作者:无敌神子 林天浩是21世纪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他长相一般,是一个忠实的《诛仙》迷,对诛仙实以到了痴迷的地步。 而林天浩在《诛仙》之中最喜爱的人便是那个因爱而逝,为情而亡,在张小凡危机之时,以痴情咒挡下名满天下的诛仙剑一击,被合欢铃扣下一魂而沉睡十年的碧瑶。 当林天浩读完《诛仙》一二本时,便被这个可敬、可佩、可怜的美丽女子深深的打动了,当他看到张小凡说的那句“你为什么这么傻……我还没有对你说,我在那口古井之中,看到的人是你啊……”的时候,眼睛登时红了,要是碧瑶能听到这句话那该有多好呀!只可惜,她听不到。 她一袭水绿衣衫,走动金铃轻响,手指尖那一朵朴素而不失灵动的伤心奇花,衬着她的脱俗之质,无论是打扮还是相貌,都令人眼前一亮。她是鬼王宗宗主之女,她有着不堪回首的伤心往事,她用坚强与微笑掩饰自己的脆弱与不幸。她活泼刁蛮,灵秀中却不失温柔,她嘴角的一抹浅笑,温馨而甜美,明快而不张扬,她可以随着爱人海角天涯,也可以为了爱人永坠阎罗,对于爱情,她总是这般的不顾一切,毫无保留,或许正是她失去了太多,才比常人更懂得珍惜这得来不易的幸福。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的出场如此平淡,可她却以最为惊心动魄的方式离开,那一刻,她是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当天地黯然失色之时,他的眼中,他的心中,只留下了这一抹水绿。 她冷漠,对于魔教众人的追求不为所动;她热情,可以追随爱人到海角天边,却也可为爱人粉身碎骨;她活泼,那一抹笑意漾在嘴角,她永远如同一个无忧无虑的孩子;她内敛,十年后魂魄再次与那心爱男子相见,她却选择了以背相对,默默承受一切痛苦;她谦和,在爱人面前,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退避;她霸道,当同道对自己门派提出异议时,她的气势压过众人;她刁蛮,凶巴巴的态度总是让张小凡委屈不已,做事从不按理出牌;她温柔,即使敌我对立,她却依然担心着心爱之人是否受苦;她聪慧,身为鬼王宗宗主千金,受父亲影响,她见多识广,机灵聪颖;她愚笨,为了心爱之人,她尽放弃一切,甚至放弃了自己的生生世世;她坚强,永远用微笑掩饰痛苦,面对困难,总是坚持不懈;她脆弱,当那强忍十几年的泪水决堤之时,她梨花带雨的病倒在张小凡的怀中。 她天资聪慧,当不明事理的周一仙想从她身上诓骗钱财之时,小环一眼看出,这是个聪明透顶的姑娘;她见识广博,父亲是圣教四大派之一,鬼王宗宗主,儒雅博学,通晓古今,碧瑶因此也耳濡目染,加上多年江湖的滚打生活,知识自然渊博;她心地善良,即使儿时的经历是那么的痛苦不堪,她却将所有过错一人揽下,使自己痛苦多年;她不计前嫌,正魔对立,哪怕她跟张小凡前一刻仍短兵相接,生死相拼,当真正面对死亡时,她却依然将一个毫不相干的正派之人冒险救下;她坚持不懈,当滴血洞外,张小凡早已放弃希望的时候,她却依然在努力琢磨出路;她温柔体贴,张小凡病重,她是这般的细心照顾,当他喊着灵儿师姐的名字时,她的心,莫名的抽痛,她却依然安慰着他,灵儿师姐,是不会离开你的;她勇敢坚强,多少年的痛,多少年的苦,她承担了所有的罪责,她相信父亲恨她,恨到想杀她,但她却依然巧笑嫣然的面对一切,当在幽冥圣母、天煞冥王前暗自啜泪时,人前的笑与人后的泪,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她乐观向上,无论在都么恶劣的环境下,无论经历怎样的生死考验,她始终未曾放弃过,在死的绝地,她总在寻找生的希望;她开朗明快,那响在耳边的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动听,如一缕阳光,温暖他人;她胆大心细,获取合欢铃时,她不曾有片刻的犹豫,却也不曾忽略盒中可能存在的机关;她独立自信,身为鬼王宗宗主唯一的千金,她却不像其他姑娘一样生活在父亲的保护伞下,小小年纪便四处闯荡江湖,使她拥有不俗的江湖阅历;她老练沉稳,对于萧逸才的质问挑拨,依然不乱阵脚,对答如流;她古灵精怪,有她在,总是不乏笑料与笑声,让场面多了几分色彩;她热情如火,任何困难都阻止不了她爱他的心,她只要他好,她只想看看他;她嘴硬心软,表面的强硬蛮横,掩盖了她很多的东西,但事实上一次次的退让妥协,却真正体现了她那个温暖包容的心;她活泼可爱,一枚精致跳跃的合欢金铃,一朵晶莹洁白的伤心奇花,腰间欢快的铃声,指尖纯洁的小花,衬着那灵动如水的明眸,是怎一派惹人怜爱的娇容;她笑靥如花,那一身褪不去的水绿衣衫,那一抹挥不尽的明媚微笑,几乎已经成了她的标志;她高贵纯洁,出身魔教,她却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夏荷,洁净而不染一丝尘埃;她机警机智,当张小凡断臂之时,她第一时间便已想到应对的措施;她心口不一,当面是如此霸道蛮横,但转眼,对着那火堆跟张小凡消失了的背影,泪水,却是那么辛酸痛楚;她敢于追求,独身闯入青云领地,她为的,只是想看看自己的爱人;她心直口快,“张小凡,你这个死家伙,居然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吗?”这一声,她喊的多么不合时宜,却又是多么心碎欲绝,一切的一切,都只因为,她爱他;她富于感性,一把伞,一个人,在满天风雨中,她不顾危险,在这寒冷的风雨夜,为他平添了一丝暖意;她柔情似水,那温柔的眼波,那关切的语言,她静静的依偎在他的身边,展现着不同以往的美;她为情痴狂,在她的心中只有那男子才是最重要的,满天剑雨打下,这一次,她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灵魂,自己的生生世世,替他撑起了一片晴空;她一往情深,从小到大多少人讨好她,多少人希望与她死在一起,但她却只在乎那个平平凡凡的傻小子,她却只愿意为那傻小子永坠阎罗;她不记得失,她总有那么一丝挥不去的自卑,她相信,在他心里,自己什么都不算,但即使如此,她却依然无怨无悔的为他付出一切;她淡薄名利,鬼王宗宗主千金算什么?她可以随爱人远走天涯。天下珍宝算什么?在她眼里,全都抵不过他替她擦竹子的衣袖;她心思豁达,生生世世永坠阎罗,何妨?若为情故,何悔?那本是属于她的幸福,她却这般的,微笑着,释然了;她内敛隐忍,十年后,再见到他,她会如何?鬼厉说,你会对着我微笑吧?而她,却选择了沉默与背影。 总之,林天浩爱碧瑶,他看后面的诛仙基本上都是因为想看碧瑶。 这一日,林天浩在书店之中买回了期待已久的诛仙大结局,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回到家,开始细细嚼读起来…… 几个小时后,林天浩一把站了起来,大骂道:“可恶的萧鼎,你这是什么结局!!居然如此的不明不白,碧瑶没有跟张小凡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碧瑶!为什么要这样对碧瑶!为什么!!!无耻!卑鄙!小人!……” 如此咒骂了将近三十分钟,林天浩才稍稍消了消气。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便准备出去转一转,已缓减一下悲伤的心情。 走到大街上,林天浩正在想着应该去哪儿,忽然身后传来一声音:“球,你别跑呀!”接着一个皮球从林天浩身旁滚过,停在马路上。一位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追着皮球跑向了马路,而此时,一辆大卡车开了过来,而且司机似乎并没有看见小女孩…… “危险!快跑!”林天浩大叫一声,上前一把将小女孩推开。 此时卡车司机也发现了林天浩,奋力的踩着刹车板。只可惜,想刹车似乎已经太晚了,随着一声惨叫的传来,林天浩的身体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的老远,倒在了血泊当中…… “我死了吗?看来是这样,只不知我是会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呢?我救了一个人,应该不会下地狱吧?”倒在地上的林天浩想了想这件事后,安详的闭上了眼睛…… 一束金光射在林天浩的脸庞上,刺眼的金光照着林天浩紧皱眉头,本已死的林天浩竟然在次的增开他的双眼。 这是哪儿呀?我不是死了吗?这是林天浩现在唯一的想法。 这里是一座宫殿,金碧辉煌,云气飘散,又有点缥缈虚无,犹如梦幻泡影。 “孩子,你醒啦?”一个威严而又洪亮却又很慈祥的声音在林天浩耳边响起。 林天浩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个童颜鹤发、面目慈祥的老人正笑的看着他。 “你到底是谁?是人还是鬼?”林天浩的心下已经十分害怕,遇到这种死而复活又遇到不知名生命体,任谁也会害怕。那老人笑了笑,道:“实话告诉你,我乃天上的玉帝……”“什么?你是玉帝?”林天浩大叫道,玉帝点了点头。 林天浩心中已然信了此事,因为人死复生这种事儿想来也只有神仙才能做的到,当下小心翼翼地问道:“那不知玉帝大人找我有什么事儿?” “你本是已死之人,但我却十分欣赏你那舍己为人的勇气,你本可在你那个世界中活到应有的阳寿,却因救人而死,实属难得,你的这颗赤诚之心让我十分感动,而且在你死后,为你哭的人多,笑的人少,所以本神还你躯体,让你再生。”玉帝笑的说道。 “那照您这么说,我可以回到我原来的那个世界了?”林天浩激动的说道。 “不!你不能回去。”玉帝道。 “为什么?!”林天浩握紧着拳头,怒气冲冲地大声问道。 玉帝道:“你们人间有句话叫‘人死不能复生’,这句话正是我们神界的基本法则,即使是我也没办法破例。”林天浩一听,失望地问道:“那我会怎么样?我该怎么办呀?”说着,坐在地上,双手使命的抓挠着自己的头发。 “你也不要泄气,我会送你到别的世界,还会给你实现三个愿望。”玉帝忙说道。 “另一个世界?什么意思?”林天浩不解的问道。 “就是,我用自己的能力把你送到你想去的世界里,让你在那里以全新的身份活下去,只要你想去的世界我都可以将你送到!”玉帝回答道。林天浩一听期待地问道:“真的吗?只要是我想去的世界,都可以吗?”“是的!玉帝从不说谎。”玉帝说道。 得到它的确切回答,林天浩此时的高兴的心情已经完全压过刚才的居丧,他颤声问道:“真的可以吗?如果我想到小说的世界当中也可以吗?”“恩,这种事以我的能力还办的到,你把你想去的世界和愿望都告诉我吧!”玉帝说道。 林天浩道:“那我要去《诛仙》的世界!”玉帝说道:“这没有问题。”林天浩大喜,说道:“那我要说我的愿望了,真的什么愿望都行?”玉帝点了点头,林天浩说道:“我的第一个愿望是我到诛仙的世界后,你要给我一把不弱于诛仙的神兵利器,而且这件神兵利器只能由我驱使,其他人使用不了。”玉帝说:“没问题。” 林天浩又说道:“还有你要改造我的身体,令我变成一个帅哥以及像青叶那样的修道奇才。”玉帝道:“没问题。” 林天浩又道:“还有,你要将诛仙之中的《天书》教给我。”玉帝道:“这可以,不过我只可以教你前四卷,至于第五卷也就是那诛仙剑你得自己去取。”林天浩听了,点了点头,道:“这也可以。” 玉帝点了点头,道:“好!你去吧!天书到了那个世界后会传给你,你要的兵器我也会在适当的时候送给你。”说着,玉帝右手一挥,林天浩便又失去了意识…… 林天浩慢慢醒了过来,他定了定神,望了望四周,只见这里是一处平地,四周都是树木花草,前方有一个村庄,房子都是古代形式,现今天才刚刚亮,村里一片寂静,林天浩不禁心道:“我穿越了吗?”。 想到这里,林天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只见自己上的衣服倒也干净,而且已经变成古代的形式了,并且很小。而自己的手小小的,身子也小小的,分明就是一个小孩儿嘛! 林天浩心中不高兴了,正要痛骂一阵,忽然脑子里一炸,一段艰涩难懂的文字深深的刻入林天浩的脑中,开篇第一排仅有十个大字——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林天浩心知是玉帝将天书传了给他,当下用心消化这些文字,整整过了两个小时,林天浩才将这些东西完全与自己的记忆融合。 紧接着,林天浩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小子,我已经把你变成了一个十岁的小孩儿,你要的兵器我会等时机成熟了送给你,你好自为之吧!”接着,林天浩只觉一阵头晕眼花,不禁又晕了过去…… 当林天浩再一次醒来时,只见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这是一间普通厢房,两扇小窗,房中摆设简单干净,只有几张松木桌椅,上有水壶水杯。 “你醒来了啊,这就好了。”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接着,走进来两个人。 当先一人是个中年男子,外表大约四十五六岁,矮矮胖胖;后面一人大约三十岁左右,身子高大,相貌粗豪。 那胖子走上前来,望着林天浩,问道:“你是谁?”林天浩道:“我叫林天浩,我怎么会在这里?”那粗豪大汉道:“是这样的,今日师傅下山看到你昏迷在青云山脚下,便将你带了回来。” “什么?!这里是青云山?!”林天浩吃惊的叫道,心中想:“原来我竟然到了青云山,瞧这人的外貌,应该就是田不易了。” 这胖子正是田不易,只听他道:“不错,你为什么会昏迷在山脚下?”林天浩听了,微微想了想,便开始胡编起来:“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的家乡闹瘟疫,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一个人逃难出来,无家可归。今日走到这青云山下,由于饿得实在不行,所以就晕了过去。你们能给我点儿东西吃吗?求求你们了,我真的很饿。”这最后几句话倒是实话,林天浩现在的确很饿。 田不易闻言,道:“好吧!大仁,你去拿点儿吃的东西来。”林天浩听了,心道:“原来那人就是宋大仁呀!”宋大仁听了,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田不易又对林天浩道:“我看你的资质不错,既然你无家可归,那你便拜我为师,在这大竹峰住下,你可愿意?”林天浩心中大喜,道:“我自是愿意的。”说着,便跪下磕头。 田不易摆了摆手,这时宋大仁端着饭菜走了进来,田不易道:“我已收他为徒,等他吃完了,把他带到守静堂来。”宋大仁听了,点了点头,田不易转身走了出去。 宋大仁走到林天浩面前,将饭菜放下,说道:“小师弟,吃吧!” 林天浩点了点头,便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林天浩边吃,宋大仁边将大竹峰的情况告诉了林天浩。林天浩从宋大仁口中得知,此时张小凡还没有上青云山,在田不易众弟子中,宋大仁是大师兄,依次往下有吴大义、郑大礼、何大智、吕大信、杜必书,田灵儿也才八岁,一切都还没有开始。 吃过东西后,宋大仁便带着林天浩来到大竹峰主殿“守静堂”。青云门大竹峰一脉上下人等,此刻都集中到了守静堂中,这里红砖铺地,红瓦石柱,大堂中地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太极”图形,总得来说很是简朴。 堂前摆了两张椅子,坐着两人,一人是田不易,另一人是个安静端庄的美妇,看去三十多岁,风姿绰约,林天浩望着她,心道应该便是苏茹。在她身旁站着个小女孩,眉目清秀,一双明眸水汪汪的,极是灵动,惹人怜爱,林天浩心道应该是田灵儿了。 至于其他五名男弟子,一字排开,站在下首,或高或矮,或壮或瘦,此刻的目光都落到了林天浩的身上。 宋大仁走到堂前,恭声道:“师父、师娘,弟子把小师弟带过来了。” 苏茹望着林天浩,对田不易笑道:“不易,这孩子长的还挺俊的,长大了准是个美男子。”田不易点了点头,道:“开始吧。” 林天浩赶忙跪了下来,“咚咚咚”连嗑了九个头,又重又响。 田不易点了点头,挥手道:“大仁,他就由你先带着,本派门规戒条,还有些入门道法,就由你先传授。” 宋大仁应了一声:“是,”随后有些迟疑,又道,“不过师父,小弟年纪还小,这入门弟子的功课……” 田不易白眼一翻,道:“照做。”说完站起身,头也不回,便向后堂走去,众弟子一齐鞠身,道:“恭送师父。” 田不易一走,还没等众人开口,田灵儿已然闪到林天浩跟前,盯着他细细看了两眼,林天浩见她芙蓉一般的可爱脸庞在眼前晃动,年纪虽小,但已是个美人胚子,不禁向她笑了笑。 田灵儿问道:“你多大了?”林天浩道:“我十岁了。”田灵儿道:“你比我大两岁,可你入门比我晚,应该叫我师姐。”林天浩不想跟她争,便道:“好!师姐。” 田灵儿在大竹峰上一向排名最末,如今居然有了个师弟,心中极是欢喜,当下作老气横秋状,道:“乖,小师弟,以后要听师姐的话哦。” 林天浩点了点头苏茹拉过女儿,道:“不许胡闹。”又向宋大仁道,“大仁,小师弟年纪还小,那功课怕是有些吃力,你多照顾他一点。” 宋大仁恭声道:“是。” 旁边另外五个弟子站在一起,嘻嘻哈哈,眼光瞄来瞄去,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正在这时,苏茹忽然做了个很怪的动作,像是活动筋骨一般把头转了一圈,大异她才刚一直以来端庄的气质。片刻之间,大竹峰众弟子嬉笑声顿灭,个个张口结舌,大祸临头的表情。 苏茹清了清嗓子,道:“你们……” “师娘,”一声呼喊,却是宋大仁额头有汗,急喊而出。 苏茹眉头一皱,道:“怎么?” 其余五个师弟亦异口同声道:“大师兄,你要干什么?” 宋大仁急道:“师娘,小师弟刚刚入门,弟子奉师父命,要传他门规戒条以及入门功课,这就忙去了。” 苏茹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说的也是,你去吧。” “什么?”剩下的五个师弟齐声喊道。 宋大仁干笑两声,二话不说,上前抱起林天浩,不待他开口询问,立即便往外走,口中道:“小师弟,让师兄我找个僻静所在,先教你本门门规……” 田灵儿笑着跟了上去,大感有趣,只听身后有人大声骂道:“大师兄你凭地无耻!” “懦夫!” …… 林天浩心道:“看来一定是师娘要考教他们修为了,可怜的众位师兄呀! 果然,只听得苏茹道:“你们这些个不成器的家伙,一看到我要考较你们修行便怕得这副德行。再过十年就是青云门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上一次你们已经把我和你们师父气得半死,这一次再不努力,我二人还不得被同门羞死!快来,五个齐上吧……” 宋大仁和田灵儿带着林天浩来到后山一个小山坡前,这片山坡上长满竹子,有粗有细,成片成林,很是茂盛。不过细看之下,这里的竹子却与寻常不同,在竹节处都呈现黑色。 宋大仁指着这片竹林,对林天浩道:“小师弟,我们大竹峰一脉的规矩,初入门的弟子,每日都要到此处砍伐竹子。你年纪尚小,头三个月里每日就砍上一棵吧,至于粗细随你好了。” 林天浩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宋师兄,砍竹子这种事儿我会做。” 宋大仁看他样子,欲言又止,笑道:“”那就好了。我们慢慢走回去,我指给你看来时路径,以后你自个儿来,顺便也与你说一下门规戒条。” 田灵儿在旁边笑道:“大师兄,你干嘛急急跑这么远来却说些不关痛痒的话,还要慢慢走回去,是怕被我娘打吧?” 宋大仁脸色一红,不去理她,只对林天浩道:“小师弟,你记好了,本门门规第一条,首重尊师……” 等到宋大仁将门规说完了天色已迟,太阳落到西边,天际晚霞灿烂。夕阳照在大竹峰上,这一大二小缓步向山前走去,远处峰前屋宇处,不时传来一声声长长犬吠,中间还夹杂着某些可怜人的尖声呼痛。 晚饭时分,天色已暗了下来。 大竹峰上,后山是整片整片的竹林。而众人的房屋建筑都在前峰,最大最重要的是主殿守静堂,田不易夫妻和女儿三人便住在其中的后堂。守静堂旁边就是众弟子起居的回廊小院,不过因为人数太少,屋比人多,每个人都独居一室,就连新来的林天浩也有了一间。单论居住条件,大竹峰却是难得的胜过了同门各脉。 剩下的就只有练功的太极洞和厨房及用膳厅了。这时众弟子都聚集到用膳厅里,负责膳食的老六杜必书一盘盘将饭菜端上桌来,多为素菜,少有荤腥。众弟子依次落座厅中长桌的右边,宋大仁坐在最前头,林天浩恭陪末座。在桌头和对面各放着一张大椅和两张小一些的椅子,看来是为了田不易一家人准备的。 林天浩看了看身边还空着的位子,那是正在忙碌的老六杜必书的座位,过了一会,杜必书终于端完了饭菜,洗净了手,坐回位子,与众人一起等待师父。 杜必书看去颇为年轻,脸瘦而尖,眼大三角,贼溜溜好动的样子,很是机灵。他坐下之后,看了看林天浩,微笑道:“小师弟,你叫什么名字?” 林天浩望着这个原著之中有名的赌徒,说道:“我叫林天浩。” 杜必书点了点头,一指自己,道:“我是你六师兄杜必书。” 林天浩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六师兄。” 杜必书清咳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等一会你来尝尝师兄的手艺。” 林天浩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杜必书没有跟林天浩像张小凡那样打赌,估计是看林天浩比较机灵吧! 过了一会儿,田不易夫妇和田灵儿走了进来,众弟子都站了起来面向门口,迎接师长。田不易在自己那张大椅子上,挥了挥手道:“吃饭吧。” 众弟子这才坐了下来。田不易看了林天浩一眼,对宋大仁道:“你把门规和戒条对他说了么?”宋大仁点头道:“是,十二门规二十戒条,我都告诉小师弟了。至于那些基础的修炼道法,弟子看小师弟今日初来有些疲倦,打算明天再正式传授。” 田不易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对着林天浩道:“老七。” 林天浩连忙站起道:“弟子在。” 田不易道:“你就先跟着大师兄,记着要用心学,我想以你的资质,只要刻苦修炼,就一定能学成,知道了吗?” 林天浩恭恭敬敬地道:“知道了,师父。” 田不易一摆手:“吃饭。” 吃完饭,宋大仁拉起林天浩的手,道:“小师弟,来,我带你到你的新房间去。” 两人走出厨房,天色已然黑了下来,一轮明月缓缓升起,挂在东天。他们走过守静堂口,林天浩向里看去,只见灯火全熄,漆黑一片,只有月光洒在堂前,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 又走了片刻,他们回到了众弟子住的那个回廊,宋大仁将他带到了右首最后边的一间屋子,道:“小师弟,白天你醒来时的那间屋子是我住的,其他各位师弟都依次而居,都在右侧,左边那七间房没人住的。”顿了一下,他看着林天浩道:“你一个人住,怕不怕呀?” 林天浩摇了摇头。 宋大仁微笑道:“这就是了,我们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怕孤单呢!来,我们进去吧。”说着带着林天浩走了进去。 进到房间当中,只见屋中摆设简单朴素,桌椅床铺,旁的也没什么了。 宋大仁道:“今天我已把这里打扫了一下,你就暂时住下吧。山居清苦,你年纪又小,或会感觉孤单,但我们学道之人,本就要忍受各种磨砺,往后生活起居之事,你都要自己做了。” 林天浩点了点头,宋大仁道:“那你早些休息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林天浩关上门,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心道:“诛仙的世界真的很有有趣呀!”。 而此时林天浩也确实有些累了,便脱下外衣,躺到床上,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他在青云门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第二天,林天浩醒了过来,想到今天要去砍竹子,便坐起身来,走到屋外找了把柴刀便走。 路过厨房门前时,只见那里睡着一条大黄狗,林天浩心道:“那应该就是大黄了。” 林天浩走到后山,望着那些竹林,便走上前去做功课。 林天浩来到一根黑节竹前,心道:“原著中说这里的竹子很难砍,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当下挥刀砍了过去。 只听一声脆响,柴刀竟然如中顽石,震得林天浩手心发麻。那根细竹被他一砍,向前倾斜,片刻后又弹了回来,幸好林天浩躲得快,这才没被打倒。 当下林天浩定了定神,走上前去,运起天书上所载的道法,手起刀落,砍了下去,这一次果然很顺利,黑节竹登时被砍出了一个小缺口,林天浩大喜,又猛砍几下,登时将一棵黑节竹砍倒…… 林天浩笑着摇了摇头,又上前去砍倒了几棵黑节竹,接着便转身回去吃早饭了。 吃过早饭后,宋大仁上前问道:“怎么样,小师弟,累了吧?”林天浩摇了摇头。 宋大仁笑了笑,陪着他来到房间里,道:“小师弟,本派道法极重根基,你初入门,我先传你基础道术,你记牢之后,自行修炼,若有不明之处即来问我,知道了么?” 林天浩点了点头。 宋大仁脸色一整,正色道:“另有一事,我不得不正告于你:本门奇术,精深神妙,邪魔妖人,多有窥探。你需立下重誓,学成之后,若非本门弟子,决不传于外人。” 林天浩连忙坚决地说道:“是。苍天在上,弟子林天浩日后若泄露青云门道法秘密,必遭五雷轰顶,死无葬身之地,死后堕入十八层地狱。” 宋大仁微笑点头,让他在桌前坐下,先教他如何打坐、冥思,再粗略说了一下人体经脉和精气运行,最后便传了他“太极玄清道”第一层的修行法门。 “太极玄清道”,便是青云门诸般奇术妙法的根本,乃是二千年前青云子于那无名古卷上领悟而出,经过历代青云门宗师精研,时至今日,已是夺天地造化、玄妙无匹的无上道法。 太极玄清道共有玉清、上清、太清三个境界,青云门下弟子,包括了许多聪明才智之士,终其一生,也突破不了玉清境,不过饶是如此,只是玉清境顶层的修行,亦已是世间罕有。 青云门中,人数接近千人,但能突破玉清境进习上清境界的,以掌门道玄真人为首,也不过十人出头而已。但只这十数人,青云门便是当今修真中实力最强最深的门派之一。至于传说中无上境的太清境界,相传只有当年不世出的奇才青叶祖师修到过。 宋大仁初为人师,不由得谈兴大发,侃侃而谈: 太极玄清道修习过程从易而难,玉清境第一层境界大多数人在第一年即可修成,但往后开始,艰深困难处便显现出来,第二层一般人便要修习五年,第三层更是个分水岭,资质稍差的便一生都停滞于此,好一些的修习个五六十年也不稀奇。 太极玄清道的主要修行法门,到第三层就大致传授完毕,往后更多的便是看资质高低,靠自行修为了。修行高深的师长或会指点一二,那也仅是个人的经验之谈,让弟子少走一些弯路而已。当然了,这里所谓的“弯路”,多是以百年计的。 而把太极玄清道修炼到玉清境第四层的,便是有了万法根本,可以开始同时修习其他奇术妙法以及修炼属于自己的法宝。法宝秘器一说,渊源流长,神话传说中诸天神灵大都有各自神器,威力绝伦。而人世之间,修真炼道之士以之初掌天地造化亦有莫大威力。小的可以御空而行,风驰电掣,大的更能震天撼地,毁山断流。 而法宝材质也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但有一点,法宝材质如何便决定了法宝修炼后威力大小,若以凡铁施展“神剑御雷真诀”,还未等攻敌,那剑已与主人一起成了灰烬。 至于青云门下,因为当年青叶祖师在“幻月洞府”中得到古剑“诛仙”,仗之横行天下,几无敌手,众后辈仰慕之余,多半都是修炼仙剑的。千年之后,剑侠辈出,几乎成了青云门不成文的规矩,便是改名叫青云剑派也无不可。 大竹峰一脉众弟子中,大师兄宋大仁修行最深,已将太极玄清道修炼到玉清境第五层,紧接着是老四何大智,修到了第四层。虽然他入门时间短于吴大义、郑大礼,但在众弟子中他最是聪明,所以反而后学先至。 至于老二吴大义、老三郑大礼、老五吕大信、老六杜必书,都在玉清境第三层上苦苦挣扎。 接着,宋大仁又与张小凡说了些修行过程中要注意的地方,最后正色道:“小师弟,最后有一件事,我一定要告诉你:本门修行贵在循序渐进,脚踏实地。若贪功冒进,只怕贪心不足,反有大祸。成与不成,原是命定,不必强求。如妖魔外道,异端邪术,欲求不满皆欲速成,最后多半反遭天谴,可怜可悲。你要小心了。” 林天浩点了点头,宋大仁站起身来,道:“那就先这样吧,太极洞在后山,要把太极玄清道修炼到三层以上的弟子,才能进去修炼。在这之前,你就先在自己房里修习吧。这里很是清静,师父师娘一般也不来,你自己努力了。”接着拍了拍他的头,转身走了出去。 林天浩送走宋大仁,转身走回房中,将“太极玄清道”第一层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联想到天书,只觉这“太极玄清道”与天书中所载的道理十分相近,以往天书之中一些不懂的地方,现在渐渐的也有些明白了,林天浩十分高兴,当下便开始修炼起来…… 如此这般过了五年,此时的林天浩也已经十五岁了,出落的越发俊俏。 而林天浩在天书的帮助下,在加上其本身的资质,已突破了“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界,修至上清境界初期。 这五年来,林天浩的资质令田不易及大竹峰上的弟子都惊叹不已,当时他五天突破“太极玄清道”第一层,半个月修成“太极玄清道”第二层,令田不易赞叹其资质之高,就算是当年的青叶祖师也未必及得上,同时对林天浩越加的喜爱。 关于林天浩突破玉清境,到达上清境界这件事,林天浩并没有将它告诉任何人,因为如果让青云门的人知道一个仅仅只修炼了五年的人便达到了别人一生也未必达得到的境界,不知道会被想到哪里去。 这一日,林天浩来到田不易身边,对田不易说道:“师父,弟子有要事禀告。”田不易问道:“什么事?说吧!”林天浩说道:“师父,徒儿如今已将太极玄清道修至极高的境界了,按我们青云门的规矩,修行到太极玄清道第四层的弟子,便要下山游历天下,同时寻找良材灵物修炼法宝。而弟子早已修到了第四层,却还没有件像样的法宝,是不是应该下山寻找法宝了?” 田不易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以前我是看你年纪还太小,一个人下山不是很安全,如今你也十五岁了,也是时候下山寻找一件适合的法宝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林天浩说道:“那就后天走吧!” 林天浩走的那一日,大竹峰的人及一条黄狗都赶来送行,林天浩修行虽深,但为人并不骄傲,乐于助人,大竹峰上下都十分喜欢这个小师弟,一听说他要走,都全都赶来送行。 “天浩,下山之后一定要小心,明白吗?”苏茹关心地问道。 林天浩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师娘。” 接着,林天浩又向其他师兄弟道了别,最后向田不易行了礼,田不易冲他点了点头,接着林天浩逗了逗大黄,摸了摸它的头,便转身离去。 林天浩这一次之所以要下山,就是要前去草庙村看一看那个诛仙的主角张小凡,并且好好的玩一玩。 他在山上之时,就已经向宋大仁问过草庙村的位置。下山之后,林天浩便直奔草庙村。 来到草庙村前,林天浩只觉这里十分的熟悉,想了想才记起自己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就是落在这里,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走进草庙村,向村子里的人问了问草庙的位置,便朝那儿走去。 来到草庙前,林天浩走了进去,只见里面已经有了一个人。 那人是个年老和尚脸上皱纹横生,一身破旧袈裟,全身上下脏兮兮的。只有手中持着一串碧玉念珠,竟是晶莹剔透,耀人眼目,发出淡淡青光。奇怪的是,在十几颗大小一致,光洁剔透的青玉念珠中,偏偏还夹杂着一颗非玉非石、颜色深紫、暗淡无光的圆珠。 林天浩心里一惊,心道:“心道莫非这人就是普智?”当下,林天浩走上前去,向那老和尚恭身行礼道:“这位大师你好呀!” 那老和尚正是普智,他只见一个俊秀少年走了进来,不禁一愣,当下还礼道:“施主不必多礼。”林天浩道:“不知道大师法号?”普智说道:“不敢,老衲法号普智。”林天浩一惊,心道:“果然是他。”当下赶忙说道:“原来是天音寺普智师叔,青云弟子林天浩有礼了。”普智一听林天浩是青云门的,不禁一呆,说道:“林师侄不必多礼,不知林师侄是青云门哪一位师兄门下?”林天浩说道:“弟子是大竹峰田不易师父门下。”普智点了点头。 这时,几个小孩儿跑了进来,带头的那个小孩儿冲进草庙,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门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跟头。后边几个小孩大喜,一拥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儿面有得色,笑道:“被我抓住了,这下你没话说了罢?” 谁知小孩儿怪眼一翻,道:“不算不算,你暗算了我,怎么能算?” 那男孩一愣,奇道:“我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小孩儿道:“好你个林惊羽,你敢说这个门板不是你放在这儿的?” 林天浩听闻“林惊羽”三字,不禁一愣,心道:“那个小孩儿是林惊羽?那那个应该就是张小凡了?”再仔细看了看张小凡,只见他长得倒也端正,只是跟那林惊羽有一段差距。 只听林惊羽大声道:“哪有此事!” 张小凡一抿嘴,头一歪,一副坚决不投降、不屈服的样子。林惊羽气从心头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怒道:“说好了抓住就认输的,你服不服?” 张小凡理也不理。 林惊羽脸色通红,手上用力,大声道:“服不服?” 张小凡气管被他扼住,呼吸逐渐困难,慢慢的脸也开始涨红,但他小小年纪,性子竟是极犟,硬是一声不吭。 林惊羽却是越来越怒,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口中一叠声道:“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这时其他小孩眼看不对,都悄悄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两个无知孩童,为了意气之争,由着各自偏激性子,这般彼此坚持下去。 这时普智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去伸出二指,在林惊羽双手上弹了一弹。林惊羽如遭电击,全身大震,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张小凡大口喘气,显是憋得狠了。他二人怔在当地,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情景,对看一眼,彼此都越来越是后怕。 林惊羽怔怔道:“小凡,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张小凡摇了摇头,呼吸渐渐平稳,道:“没事。咦,你是谁?” 林天浩走上前,说道:“你们只是做游戏而已,不用弄得那么认真吧?”林惊羽望着林天浩,问道:“你又是谁?怎么从没见过你?” 普智望着林惊羽,心道:“好资质,只是性子怎么却如此偏激?”接着对张小凡说道:“小施主,刚才性命交关,你只要认个输便是了,为何却要苦苦支撑,若非老衲出手,你只怕已白白送了性命!” 张小凡呆了一呆,心里觉得这老和尚说的未尝没有道理,只是事到临头,他却还是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怔在那里。 林惊羽瞪了老僧和林天浩一眼,拉了张小凡的手,道:“小凡,这两个人古里古怪,我们别理他。”说完便拉他向外边走去,几个孩子都跟了过去,显然一向以他马首是瞻。 张小凡下意识地也迈开脚步,只是他走出庙门一段路后,忍不住又回头向庙里看去,只见天色渐暗,依稀可以看见那老和尚和那少年依然站在那里,只是面容已模糊不清了。 林天浩望着张小凡等走远了,心道今晚上故事就要开始了,只是他不想阻止,不禁叹了一口气,对普智说道:“普智师叔,弟子还有事在身,这便告辞了。”普智点了点头,林天浩转身便走。 林天浩拜别了普智以后,当下便往河阳城而去。河阳城离草庙村说远也不远,林天浩行了几个时辰便到了。 来到河阳城以后,林天浩眼见天色已晚,便在城中找了一间客栈住下,心中想着张小凡的事情。 草庙村—— 一个黑衣人正对着普智叫道:“嘿嘿,果然不愧是天音寺四大神僧,重伤之下,还能破了我的‘毒血尸王’,但你收尸王一击,又中七尾蜈蚣之毒,还能撑多久?我劝你还是赶紧乖乖的把‘噬血珠’交出来,这样的话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在两人斗法处不远还有两名十一、二岁的孩童,一个早已晕倒在地上,另一个正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草庙中黑衣人和老和尚彼此怒目而视,作势斗法,正是张小凡与林惊羽。 普智此刻便连眼角也开始流出黑血,惨笑一声,嘶声道:“老衲就算今日毙命于此,也绝对不会把‘噬血珠’交给你这妖人,让你危害人间!” 话声一落,他身前所有碧玉念珠同时亮了起来,空中那人立刻戒备,忽然间一声呼啸,一物闪着青光从后面撞入黑气,却是刚才击向七尾蜈蚣的那颗碧玉念珠,在空中飞出了一段,被普智暗中操控,折到黑气后边,猝起发难。 只听黑气中一声怒吼,显然那人猝不及防,“砰、砰、砰”几声乱响,青芒闪处,黑气散乱,最终四处散开,化于无形。从半空中缓缓落下一个高瘦之人,全身上下用黑袍紧紧包住,看不清容貌岁数,只有一双眼睛,凶光闪闪,在他背后,还绑着一把长剑。 普智低声道:“阁下如此道行,怎地却不敢见人么?” 黑衣人眼中凶光闪动,厉声道:“秃驴,今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说罢,他反手“刷”地一声拔出背后长剑,只见此剑清如秋水,亮不刺目,有淡淡清光,附于其上。 “好剑。”普智忍不住叫了一声。 那黑衣人一声低哼,手握剑诀,脚踏七星,连行七步,长剑霍然刺天,口中念念有词: “九天玄刹,化为神雷。 煌煌天威,以剑引之!” 片刻之间,天际乌云顿时翻涌不止,雷声隆隆,黑云边缘不断有电光闪动,天地间一片肃杀,狂风大做。 “神剑御雷真诀!”普智望着那黑衣人,脸色在刹那间苍白如灰,随之而起的是一种惊讶,一丝绝望和一点点莫名的狂热。 “你竟是青云门下!” 忽然间,一声炸雷响过,震的他的耳朵嗡然做响的时刻,他看到天际一道绚目闪电横空出现,竟打入人间大地,落在了那黑衣人长剑之上。 片刻间黑衣人全身的衣服高高鼓起,双目圆睁,便如将要迸裂一般。这时,这个草庙之内,在电光强烈照耀之下,已如白昼。 只听黑衣人一声大喝,左手剑诀引处,用尽全力一振手腕,惊雷响过,剑上电芒疾射而向普智。一路之上,草木砖石,无不激震飞扬,只有当中道路,留下深深一道炽痕。 普智连退三步,撤去手印,双掌合十,面露庄严,全身散发隐隐金光,低低念道:“我佛慈悲!” “啪”的一声,只见他身前仅剩下的七颗碧玉念珠尽数碎裂,在身前三尺处幻成一个巨大“佛”字,金光耀目,不可逼视。 下一刻,电光与那佛字,撞到了一起。 …… 第二天,林天浩直睡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洗漱完毕之后,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回草庙村去看看现在那里怎么样了。 当下,林天浩便出了河阳城,可谁知才刚走几步,便发现一名干瘦老僧躺在路边,一身破旧袈裟被血染红大半,步履蹒跚,左边身子像是被什么焚烧过一般,枯焦难看,脸上黑气重重,一脸死气,似是受了什么重伤。 林天浩忙走上去一看,只见那老僧不是别人,正是普智。 林天浩叹了口气,心道他一定是服用了那“三日必死丸”。 想到这里,林天浩忙一把扶起他,叫道:“普智师叔,你没事儿吧?”普智一见是他,眼中闪过一丝戒备。 林天浩说道:“师叔,你感觉怎么样?”普智心道:“昨晚袭击我之人会不会是他?”可转念一想:“不,绝对不是他,他还如此年轻,谅来没这等修为,而且身材也不像。”当下戒备之心稍减,说道:“林师侄,不知你可否相助老衲一事?”林天浩说道:“师叔请吩咐。”普智说道:“不知可否请林师侄送老衲回天音寺?” 林天浩听了,微微想了想,便说道:“好吧!” 当下,林天浩便祭起在大竹峰上随手带出来的一柄普通长剑,向着须弥山的方向飞去。 在这一路之上,普智一言不发,脸上一片悔恨之意,林天浩自然知道他在后悔什么,便也没有多问。 青云至天音路程何止千里,在加上林天浩所用的只是普通长剑,并不是什么法宝,只是靠着林天浩高强的修为支撑这才飞了起来,而林天浩边飞还边要往剑里输送法力,以免它掉下去,所以自然快不到哪里去,就这样不眠不休的赶了两天两夜才在第三天清晨堪堪赶到天音寺。 到了天音寺大门前,林天浩扶着普智喊了两声,直到看见一个白衣僧人赶过来,林天浩才稍稍安心,但一路上功力消耗过大,刚松一口气眼前一黑,便也昏了过去…… “咚……咚……咚……咚……” 仿佛是回荡在天边的低沉钟声,悠悠传来,林天浩缓缓睁开眼睛,“这……是哪?” 陌生的房间,睁眼第一个入目的竟是一个斗大“佛”字,高悬屋顶,周围被一圈金色花纹团团围住。 “想来这里应该就是天音寺了。”望着正入眼帘的“佛”字,林天浩细细地想道。 “吱呀”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白衣僧人走进房间,年纪比林天浩略大,皮肤白净,目光明亮,一身月白袈裟,看上去倒是有几分英俊,只是脸上却带有几分难以遮掩的悲戚之色。看到林天浩醒来先是一怔,然后勉强露出些许笑意,“林师弟,你醒了。” 林天浩问道:“这位天音寺的师兄,请问我昏睡了多久?” “林师弟功力消耗过大,已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林天浩点了点头,心道:“看来,普智已经离开人世了。”想到这里,心中不觉微微一痛。 林天浩微微叹了口气,问那和尚道:“不知这位师兄法号?”那和尚双手合十道:“贫僧法相。”林天浩一惊,心道:“原来是他!” 当下,林天浩说道:“法相师兄,可否带我去见见普智神僧的遗体?” 法相点头道:“阿弥陀佛,林师弟有心了,请随我来。” 天音寺即与青云门齐名为正道牛耳,其规模自然不是一般寺院可比,一路上林天浩看着四周的风景甚是高兴。 天音寺虽是名门大派,但始终也是佛寺,免不了要对世俗开放。本是功德无量之举,但出家人毕竟需要清净,所以普泓上人便与几位师兄弟住在须弥山顶的小寺之内。 从天音寺出来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林天浩才看到了小天音寺的牌匾。小天音寺不愧一个“小”字,进出不过三进的院子,与半山之上那座恢宏的天音寺相差甚远。 法相带着林天浩直接走进最里面靠着山壁的小院,平实的小院毫无特色,简简单单靠着山壁的一间屋子。在法相的指引下,林天浩走进屋子,屋子中温度甚低,简直彷佛身处冰原一般,一个老和尚正盘坐屋中背对着门口,手持念珠低首默念经文。 而他的对面的则正是普智,只见普智盘坐在一个纯白如玉的圆盘上,圆盘上幽光如雪,灿烂流转,同时散发出一丝丝彻骨寒气。此刻普智脸上毫无生气,神态虽然安详,可眉目间多了一丝隐隐的痛苦之色。 林天浩与法相一同站在一个老和尚身后,静等了半柱香的时间,那老和尚才颂完经文,起身转向林天浩双手合十,微微一拜,“普泓谢过林师侄护送师弟回寺之恩。” 林天浩一惊,心道:“原来他就是普泓,果然有一代高僧的风范。”当先连忙还礼道:“不敢,这是师侄应该做的。”说着,林天浩走到普智的遗体前,恭恭敬敬地拜了拜,心道:“普智保存尸体是为了等张小凡,可现今这个世界有我,那张小凡还会来吗?” 林天浩又转过身,对普泓说道:“师伯,晚辈在此多有打扰,这便要告辞了。”普泓一愣,问道:“怎么走的这么匆忙?可是我天音寺有何招待不周之处?”林天浩道:“不是不是,只是晚辈这次下山实是为了游历天下,寻找合适的法宝,不敢在天音寺多耽搁。” 普泓点了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檀木盒,交到林天浩手中。林天浩不解的望着普泓上人。普泓上人和蔼的一笑,说道:“打开看看吧!” 林天浩依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颗翠绿的翡翠念珠,林天浩心中更是不解。 普泓似察觉到林天浩心中的疑惑,开口解释道:“此乃我师弟普智仅剩的一颗翡翠念珠,林师侄不远万里送普智师弟回寺予我天音寺大恩,日后若有相求只要托人将这颗念珠送到天音寺门下手中,天音寺上下必将倾力完成。” 林天浩被普泓的话给吓了一大跳,顿时觉得手中的檀木盒有千斤之中差点没掉到地上。这可是正道三大支柱之一,天音四大神僧之首普泓上人的承诺,而且还不仅仅是代表他一个人,而是代表天音寺上下给林天浩的承诺。 而且,令林天浩更意外的是,普泓上人竟然连那些什么“只要不违背道义”之类的套话都没说。也就是说,就算林天浩让天音寺上下去做土匪打家劫舍他们也不会说一个“不”字,当然,至于天音寺变成土匪窝之后林天浩的下场……那可就难说了。 林天浩深吸一口气,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将盒子放入怀中,说道:“多谢师伯。”普泓点了点头,对法相道:“法相,你送林师侄出去吧!”法相点了点头,带着林天浩出去了。 林天浩离开了天音寺以后,便下了须弥山,走上了官道,准备到附近的镇甸去。 官道上静悄悄的,只有林天浩一人在走,林天浩边走边思考着。 忽然,天上红光一闪,一道火球从天而降,只听得“砰”的一声,登时将官道砸开了一个大坑。 林天浩吓了一跳。忙奔到大坑前,低头一看,只见大坑的中央插着一把仙剑。 这把仙剑十分精致,剑上散发出阵阵仙气,一看便知是极厉害的仙家法宝。而林天浩看着那柄仙剑,只觉有些眼熟,好像以前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忽然,林天浩发现那柄仙剑旁边还有一张纸条,林天浩连忙跳下坑,将纸条捡起来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小子,你所要的神兵已然送到,此剑名曰“镇妖”,只有你才能驱动,好自为之。 玉帝 林天浩看了字条后,这才想起自己前世玩《仙剑奇侠传三》的时候,里面的镇妖剑和这把剑一摸一样,心下不禁大喜,心道:“镇妖剑乃是神界至宝,如今可是发达了。” 当下,林天浩走到镇妖剑旁边,伸出手握住剑柄,使劲一拔,镇妖剑登时被拔了出来。 林天浩抚摸着镇妖剑,轻轻拔剑出鞘,只见剑身银光闪烁,晶莹剔透,十分美丽,心中欢喜无比,对这柄剑喜爱无比。 当下,林天浩将镇妖剑整个儿从鞘中拔出,微微运起青云道法,轻轻挥舞几下。剑上登时发出阵阵金光,只听得“轰”的一生,附近的数十棵树木登时尽数被金光砍断。 林天浩忙将剑还入鞘中,心道:“镇妖剑果然威力强横,刚才我只是稍稍挥舞了一下,便有如此威力。”当下得意了一会儿,又想到:“如今法宝也已经有了,就好好的玩儿上几个月,然后就回青云山吧!也好看看那个张小凡到底怎么样了。” 当下,林天浩便御剑飞行,朝理天音寺最近的大城雷州城飞去。 林天浩到了雷州后,在那里整整游玩儿了两个月,这才启程,返回了青云山。 林天浩出了雷州城后,便祭起镇妖剑,御剑飞行,朝青云山方向飞去。 镇妖剑不愧为绝顶法宝,再加上林天浩道法精深,不过数日功夫,便到达了青云山。 到了青云山大竹峰之后,林天浩便直接朝守静堂而去。 来到守静堂门前,林天浩推门进去,只见田不易正站在里面。 田不易一见林天浩,不禁吃了一惊,道:“天浩,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林天浩道:“师父,弟子在山下找到了合适的法宝,这才这么快回来。”田不易说道:“那你下山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林天浩摇了摇头,说道:“一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儿,总算是太太平平的回来了。”田不易点了点头,道:“把你的法宝给我看看。”林天浩忙将镇妖剑递上。 田不易接过镇妖剑,仔细看了看,只见这把剑精致美丽,仙气环绕,实是一柄难得的好剑,不禁微微一笑,说道:“的却是一柄好剑。天浩,这剑叫什么名字?”林天浩说道:“回禀师父,此剑名叫镇妖剑。”田不易点了点头,将镇妖剑递给林天浩,说道:“这的的确确是把好剑,好好使用它,不要让它蒙尘。”林天浩点了点头,接过了剑。 不久,众位师兄弟也相继知道了林天浩回来的消息,都跑了过来与他相聚。 当刚刚入门两个月的张小凡看到林天浩时,不禁吃了一惊。林天浩看着张小凡,笑着道:“你一定就是师父新收的弟子吧?我们又见面了。”苏茹问道:“怎么,天浩,你以前认识小凡?”林天浩说道:“我下山之后曾经路过草庙村,遇到过他。”苏茹点了点头。 众人和林天浩叙了一会儿旧之后,便都相继回房。林天浩走到张小凡身边,对张小凡说道:“师弟,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张小凡问道:“什么事儿呀?七师兄。”林天浩拉着张小凡,道:“到我房间里再说。” 林天浩拉着张小凡来到自己的房间,关好门,对张小凡说道:“师弟,我是想对你说一说普智师叔的事情。”张小凡一听“普智”二字,不禁大吃一惊。 林天浩问道:“师弟,我问你,普智师叔是不是传了你一套功法。”张小凡吃惊地问道:“七……七师兄,你怎么会知道?”林天浩说道:“我在河阳城外遇到了普智,他身受重伤,是他告诉我的。”张小凡一听普智受伤了,心中很是难过,迟疑了一下,问道:“那……那普智师……师父他怎么样了?”林天浩叹了口气,道:“他死了!”“什么!死……死了?!”张小凡大吃一惊,心中伤痛。他和普智虽只相聚一晚,但在他的心中,早已将普智当成了最亲近的人,此时惊闻噩耗,眼睛不禁红了。 林天浩看在眼里,心道:“如果让他知道普智就是杀害了他全村的人,不知他会做何感想?”于是说道:“师弟,我问你,普智师叔是不是曾经将一颗珠子交给你?”张小凡听了,微微一怔,继而点了点头。 林天浩说道:“能给我看看吗?”张小凡迟疑了一下,便把戴在脖子上的噬血珠取了下来,递给林天浩。 林天浩接过噬血珠,只见它颜色是淡紫色,呈半透明状,隐约看见里边有一股淡淡青气旋转不停,似有灵性一般,欲破壳而出。只是青气每次接近珠子表面,该处都会亮起一个小小的“卐”字,将它挡了回去。 林天浩运起法力感应了一下,只觉珠子之中蕴藏着强大的邪力,不禁暗自赞叹。 林天浩望着张小凡,说道:“师弟,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张小凡摇了摇头。 林天浩笑了笑,说道:“你不知道吧,这棒上的珠子,原是魔教的圣物,这是八百年前,魔教祖师黑心老人的遗物,名字叫做‘噬血珠’。” 张小凡整个人都呆住了,屏住了呼吸。他在青云门中已有两个多月了,经常听起师兄们讲述魔教是如何的狠毒,是如何的可恶,他实在没想到自己身上居然会有魔教的圣物。 过了良久,张小凡才结结巴巴地问道:“普……普智师父怎……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林天浩说道:“这噬血珠来历不明,却有奇异特性,嗜食生灵精血,若有生灵活物接近于它,一时三刻便被这它吸蚀精血而亡,只剩一具皮囊,实在是恐怖之极的邪物。千余年前,此珠曾被魔教长老黑心老人所得,因其吸精蚀血的异能而将之炼成法宝,一时间所向披靡,不知杀死了多少正道人士,名声大震,随后成为魔教四宝之一。黑心老人死后,此珠不翼而飞,从此不知所踪。后来,普智师叔机缘巧合,于三十年前在西方大沼泽中无意间发现了此凶珠,那时方圆十里之内,白骨累累,已无活物,可谓是生灵涂炭,怨气冲天。普智慈悲之心大动,遂以佛门**将之收起,之后每日夜间便以佛家降魔密法施行于上,震慑邪力,三十年间从不间断,并以佛门至宝“翡翠念珠”并行串挂,以其清净之气抵挡噬血邪念,终于将这股凶灵压了下来,紧紧缚于珠中,在层层佛力之下不得见天日。可是现在普智师叔已死,这噬血珠上的邪力恐怕就要重新现世了。” 张小凡一听,急切地问道:“那我们要不要告诉师父?”林天浩道:“告诉师父?那如果师傅问你这噬血珠是哪儿来的,你怎么说?你不是答应了普智师叔死也不说的吗?”张小凡听了,慢慢低下头,问道:“那……把应该怎么办呀?”林天浩说道:“如果你信得过师兄的话,就把这珠子交给我,我会想办法毁了它,这样就一了百了啦!” 张小凡听了,抬起头叫道:“那好,师兄,你快把它拿去毁了吧!”林天浩点了点头,说道:“好!我会尽快毁掉它,不过这件事情你一定要保密,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张小凡点了点头,道:“知道了,我死也不说。” 林天浩知道张小凡是最遵守承诺的,他说不会说就是不会说,就算有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他也绝对不会说的。 当下,张小凡便离开了林天浩的房间。林天浩望着张小凡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暗自得意,心道:“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将噬血珠骗到手了。”其实林天浩并不想毁掉噬血珠,而是想将它像原著那样与摄魂结合,到时候自己右手镇妖剑,左手噬魂棍,多威风呀! 当下,林天浩身背镇妖剑,手拿噬血珠,便准备到那幽谷中去。 来到竹林当中,望着已有两年没有来过的地方,但见满山青翠,层层叠叠,山风过处,竹海起伏,如大海波涛,极为壮观,不禁微微一笑。 他深深吸了一口山间清新的空气,活动了一下子,便朝里面走去。 走了一会,便置身于绿色海洋之中,这里的黑节竹大都高耸,枝叶繁茂,直插入天,光亮从枝叶缝隙间透了下来,在地上留出一片一片的阴影。 “噗”,忽地一声闷响,林天浩只觉得脑门一阵疼痛,却是被一物砸中了额头。他低头一看,地上滚动着一枚松果。这里前头左右都是黑节竹,竹笋倒有许多,但松果是决然没有的。 林天浩望着松果,不禁一呆,抬起头一看,只见在一棵黑节竹上,不知何时爬着一只灰毛猴子,手中抓着几枚松果,尾巴倒悬在竹枝上,“吱吱吱吱”尖声笑着,大有幸灾乐祸的样子。林天浩望着它,忽的心中一动,暗道:“莫非它就是小灰?”当下,林天浩也没多想,大喝一声:“好你个死猴子,你居然敢用松果砸我,看我抓住你,然后剥了你的皮!”说着,祭起镇妖剑便朝那猴子飞来。 那猴子极是机灵,眼角一瞄,立刻反应过来,立刻摇摆跳动,从一根竹子晃到另一根竹子再到下一根竹子,意图逃之夭夭。 就这样,一人一猴便在竹林之中追逐了起来。 若在空地之上,以林天浩道法之强,镇妖剑速度之快,不消片刻林天浩已捉住了猴子,但如今在密密竹林之中,却大是碍事。那猴子极是聪明,从不直线逃跑,在林间左荡右晃,弯来折去,向前奔逃。林天浩一边要注意猴子踪迹,一边还得提防迎面而来无处不在的黑节竹,大是麻烦。 一人猴这么急急追跑,在那猴子“吱吱吱吱”的尖叫声中,也不知追了多久,见眼前青翠竹林,却似无穷无尽,一层一层迎面而来。 又追了一会儿,林天浩忽的看见眼前出现一道悬崖,心道:“莫非已到了幽谷当中?”只见那猴子一下子跳下了悬崖。 林天浩飞至悬崖边,只见悬崖下一个深谷,谷中远处有浓雾弥漫,看不清楚,而近处谷壁上便不再是黑节竹,而是各种杂木野树,松柏居多。 而那猴子落了下去,在空中抓着树枝身子一荡一飘,便化去下坠之力,向前逃去。 林天浩直赶忙冲入深谷,往下继续追,于是深谷之中,树影之间,但见灰影在前,青影紧追,绕来晃去,追逐奔跑。 如此又追了小半个时辰,那只猴子不愧为三眼灵猴,竟然全无疲惫之意,依然逃的飞快。但林天浩经过这么长一路追逐,已经渐渐熟悉了林间穿梭的方法,眼看便越追越近。 猴子一路逃向幽谷深处,林天浩一路追着,心道:“不知它会不会像原著那样,带我去那有着摄魂的地方?” 又追了一会儿,林天浩只见前头树木渐稀,光亮透了进来,隐约是片空地,似乎还有水声,心中大喜,心道摄魂应该就在这儿了。而那灰猴尖叫声越发急促,似是想不到这个人追了半天还不放弃,但后不退路,只得拼命向前逃去。 过不多久,林天浩眼前霍然一亮,只见前面是一片开阔空地,地上俱是碎石,中间有一个小小碧潭,水波荡漾,向西流去。那灰猴逃到这里,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身后破空之声眨眼即至,不得已只得落到地上,又向前跑去。但不知为何,它步伐却变得极慢,哪里像是逃命,说是散步还差不多。饶是如此,它仍是一步一步向前挪去。 林天浩一见大喜,心道噬魂就在眼前了,赶忙御空飞了过去。 眼看就要到了猴子那儿了,林天浩忽地脑中“轰”地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两下,一股恶心欲吐的感觉从五脏泛起,直冲脑门,片刻间全身都抖了起来。 林天浩心知是因为摄魂的缘故,当下赶忙将镇妖剑收起,轻轻飘落在地,盘腿坐在地上,运起天书道法抵御。 运息片刻之后,果然大有效益,体内厌恶程度大减。林天浩慢慢坐起身来,只见那水潭中央堆着一堆乱石,大小不等,形状各异,露出了少部分在水面上。乱石之中,斜插着一根黑色短棒,露出水面一尺,其余的浸在水中,通体乌黑,想来应该就是摄魂了,而那只。灰猴也不再走动,满脸痛苦之色,看向这里,眼中大有求救意思。 林天浩连忙走上前,那灰猴见他来到身边,一动不动,看来是被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林天浩上前抱住它,转过身子向外走去。那灰猴此时甚为听话,安安静静地伏在他的怀中。 林天浩将灰猴放在安全的地方,接着坐了下来,拿出噬血珠,只见噬血珠上的那个“卍”字真言依然十分明亮,林天浩知道如果要重新燃起噬血珠的威力就必须要破去这“卍”字真言,当下运起天书及太极玄清道道法,前去破去“卍”字真言。 林天浩本身道法极高,再加上噬血珠本身的邪力也在不停地冲击这“卍”字真言,那佛力虽然强大,但又怎抵得过里外两重大力的合击?登时那个“卍”字真言便暗淡了不少,林天浩一见,自是大喜,继续不停地施加道法。 终于,那噬血珠中的佛力抵受不了内外两重大力的攻击,佛门的“卐”字真言被彻底震碎,林天浩全身立时便青气笼罩,如嗜血恶魔,再度重生。 林天浩当下只觉一股冰凉之气顺势侵入了他的体内,刚忙运起天书道法抵御,冰凉之感立时消失。 林天浩握着噬血珠,重新走入摄魂的范围内。只见那摄魂突地急射而出,冲向那青光闪烁的噬血珠,片刻后一声巨响,两件大凶煞之物撞到一起,林天浩如受巨震,整个人被向上震起了一丈多高,在他身下空地,竟也被这股大力打出了一个大坑。 林天浩在将要落入地上之前,忙运功拔出镇妖剑拖住身体,以免摔坏了身子。 镇妖剑慢慢的将林天浩送回地上,而那摄魂砸在噬血珠上,黑气如缕不绝,向前攻去。而噬血珠似有灵性,知是大敌,收回青气全力抵抗,两边相持不下。林天浩只觉一股冰凉之气和恶心感觉进入体内,但只要运起天书之法,就可将之驱除,当下也不害怕,静观其变。 忽的,林天浩身下的镇妖剑发起了亮光,同时飞离了林天浩的身体,倒插在一处地上,同时发出了强烈的金色的亮光,将剑身笼罩在了金光当中。 而此时摄魂和噬血珠忽然都停止的争斗,继而一齐飞向了镇妖剑。 林天浩大吃一惊,只见摄魂和噬血珠登时飞入金光当中,没了影子。 过了一会儿,镇妖剑上的金光总算消失了。林天浩连忙奔过去,拔起镇妖剑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镇妖剑的剑身的中央,有一道细细的黑线,从剑尾直升到剑尖,和左右两边的纯白剑身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而镇妖剑的剑柄竟然不知怎么的,竟然镶嵌了一颗玄青色的珠子,这颗珠子深深的和剑柄溶在了一起,彷佛当这把剑存在之时,就已经有了似的。 林天浩心中大惊,心中忽的冒出了一个想法:“莫非这噬血珠和摄魂与我的镇妖剑合三为一了?” 想到这里,林天浩不禁大喜,拿起剑来左看右看,心中甚是高兴,心道:“看来果然是这样,现在这三件法宝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件新的神兵利器,可要给它取个新名字。”林天浩想了想,接着自言自语道:“就叫它‘镇妖噬魂剑’好了!” 当下,林天浩拿着镇妖噬魂剑往回走。只见那猴子奔上前来,手中拿着几个野果,丢了两个给林天浩,然后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林天浩拿起野果咬了一口,但觉入口甘甜多汁,不由得食欲大动。他自中午上山,一路追逐,到现在天已黑了,滴水未进,早已饿了。当下三口两口就将两个野果吃光了。 野果下肚,林天浩腹中饥饿感稍减,精神也好了许多。他站起伸了个懒腰,上前抱住灰猴,仔细一看,只见它双目之间额头之上有一道浅浅颜色的竖痕,心道他果然是三眼灵猴,于是说道:“小猴子,你愿意跟我回去,做我的宠物吗?”那猴子也不知听不听得懂,只是“叽叽叽”的叫着。林天浩笑了笑,说道:“你这么叫就是答应了,以后你就叫小灰了。”说着,笑着抱着它回去了。 大竹峰守静堂前,田不易来回踱步,眉头紧皱,脸上微有焦急之色。自己最看重的徒弟今日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直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他正焦急处,空中忽有破空之声传来,田不易抬头看去,却是苏茹带着林天浩回来了。林天浩样子倒没什么大碍,只是肩头居然趴着一只灰毛猴子,也不知从哪里来的。 田不易这才放下心来,但脸上怒色丝毫不退,哼了一声,道:“去哪了?” 林天浩说道:“启禀师父,今日徒儿到竹林中散步,可谁知这猴子(说着指了指小灰)拿松果砸我,我就去追它,结果直追到现在才抓住它。”这句话半真半假,林天浩说的却十分真切,让人听了不起疑心。 田不易白了林天浩一眼,冷冷道:“身为青云门弟子,居然被一只猴子欺负,传了出去,我的脸都要被你丢尽了。”林天浩听了,笑了笑,也不说什么。 田不易“哼”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林天浩苦笑了一声,抱着小灰回房了。 就这样又过了半年,这半年里,林天浩和小灰已经很是亲密,而大竹峰上的师兄弟都十分喜欢小灰,但小灰却仍有一个对头,那就是田不易从小养大的大黄狗——大黄。 不知怎么回事,大黄狗眼里总是瞧着这只猴子不甚顺眼,最初日子它每次见到小灰总是狂吠不止,吓得小灰总往高处躲,到后来时日久了,终于算是勉强默认了小灰是大竹峰上的一员,但每一见面,都龇牙咧嘴做凶恶状,每每到小灰吓得“吱吱”尖叫,大黄才“汪汪汪”叫了几声,高昂狗头,摇摇尾巴,走到一边去了。 秋去冬来,大竹峰上天气也渐渐寒冷,除了田不易夫妇两人修行高深,早不惧这普通寒暖,其余弟子都慢慢加上了衣服。 这一日,大竹峰上难得的阳光和煦,林天浩在大竹峰上散步,路过厨房附近时,忽然听见前方传来几声犬吠,睁眼一看,却是大黄也趴在前头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而小灰却从后边一步一步向大黄挪了过去。 林天浩眼见小灰接近大黄,不禁有些奇怪,忽的想起会不会是小灰要拿肉骨头去贿赂大黄吗,当下便稍有兴趣的望着小灰和大黄。 只见小灰很快接近了大黄,大黄虽然看不见身后事物,但鼻子一动,立刻就闻到身后异样,回头一看,登时张开大嘴,露出尖牙,“汪汪汪”连叫几声。 小灰身子一缩,看样子还是有些害怕,但猴子眼睛骨碌骨碌转了几下,右手抬起,在大黄面前晃了晃。 大黄起先还不以为意,冲着小灰叫个不停,不料稍后鼻子抽了几下,似是闻到了什么,两只狗眼登时盯在小灰手上,眨也不眨,动也不动,也不再叫,张开嘴伸出老长舌头,就连狗尾巴也开始摇个不停,以示友好。 林天浩仔细一看,只见小灰手中果然拿着一块肉骨头吗,不禁苦笑着摇了摇头。 当下只见小灰摇了两下,便把这肉骨头扔到大黄面前,大黄口里早就流了口水,立刻张嘴把肉骨头咬在口中,“啧啧啧”啃个不停。 小灰看着大黄那副样子,“吱吱”叫了两声,小心翼翼地接近大黄,犹豫了一下,伸出手向大黄头上摸去。 大黄忽然低声叫了一声,小灰连忙把手缩了回去,但隔不多久,忍不住又伸出手向大黄头上摸去。这一次大黄却没有反应,只忙着啃肉骨头,小灰把手放到大黄头上,轻轻抚摸大黄鲜亮柔软的黄毛,大黄居然感觉很舒服的样子,缩了一下,低低叫了一声,不过已全无敌意。 小灰胆子变大了一些,笑着叫了两声,开始翻弄大黄毛皮,似乎在找虱子,间中大黄回头,居然也用舌头舔了一下小灰,这一猴一狗之间亲密无比,变得比什么都快。 林天浩见了,笑着想到:“看来日后大黄和小灰的关系会好很多。”果然,以后的日子里,小灰和大黄的关系果然非常好。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半,这两年半里林天浩苦修道法,道法进步极快,天书上的诸般奇妙法门也渐渐融会贯通,太极玄清道也隐隐接近上清中期。 而在这期间,张小凡也创下了青云门建派以来的一项最差记录:他足足用了三年,也就是说花了三倍于普通人的时间,终于将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的第一层修炼完成,可以将全身孔窍控制自如,引天地灵气入体运行三十六周天。 这一日晚饭时,张小凡怯生生地向众人宣布了自己已经修成了“太极玄清道”第一层。 一众大竹峰弟子除林天浩外全都,目瞪口呆,如见千年铁树开花,随即众人放声大笑,宋大仁更把已长大不少的张小凡抱起抛到空中,连着几下,欢喜不已。 而坐在前头的田不易冷眼相看,哼了一声,低声骂了一句:“大白痴!” 又过了半个月,张小凡入青云门已整整三年,同时也结束了他的砍竹生涯。最后一天,在前来验收的大师兄宋大仁等人的注视下,张小凡竭尽全力,砍断了两根黑节竹,虽然成绩不太好,但宋大仁还是比较满意的。 晚饭十分,大竹峰一众人围坐在用膳厅中。待田不易夫妇坐下后,宋大仁首先禀告了张小凡的情况,田不易冷笑一声,连看也不看张小凡一眼,倒是苏茹微笑道:“啊,小凡你来我们大竹峰已经三年了呀。” 张小凡连忙道:“是,师娘。” 苏茹轻叹一声,道:“唉,时间过得真快,一晃都三年过去了。” 田不易忽的队杜必书道:“老六。” 杜必书全身一激灵,抬头讶道:“师父,您叫我?”田不易淡淡道:“这几日我看你闲暇时在厨房里对着锅碗瓢盆手舞足蹈,怎么回事?” 杜必书脸上一红,张口结舌,呐呐道:“师父,你、你怎么看见了?” 苏茹“咦”了一声,道:“必书,怎么了?” 杜必书犹豫了半晌,低声道:“弟子想看看能否让那些东西动起来……” 众人登时动容,“驱物”这个境界是青云门道法中修炼法宝的根本基础,非达到太极玄清道玉清境第四层不可想象。 田不易点了点头,面上虽没什么,但眼中还是掠过了一丝欢喜,道:“怎样?” 杜必书低声道:“好象、好象动了一下。” “轰”,众人哗然,皆惊喜,坐在他身旁的老五吕大信用力拍着他的肩膀,面上全是笑容。对面的苏茹也是眉开眼笑,笑道:“好小子,想不到你倒争气,什么时候的事?” 杜必书受众人感染,也放松下来,道:“就在最近,前几日我在房里修行,忽然发觉在念力之下,桌上的水杯动了一下,我就猜会不会是我突破了第三层。”说到这里,他颇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又道,“不过弟子心中没底,不敢相信,就时常试探,没想到被师父发现了。” 田不易微笑道:“是这样的,玉清境四层与三层之间,虽然功效有天壤之别,但初修成却并无什么明显异样。你性子机灵,入门虽迟,想不到倒后来居上。” 众人都笑,纷纷祝贺,其间田灵儿插口道:“六师兄,那你决定了修炼什么法宝没有?” 杜必书呆了一下,道:“没有,我也是刚刚才从师父口里确定了自己修到了第四层,还没来得及想呢。” 苏茹微笑道:“不急,这几且慢慢想,不过你师父的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从来都不逼你们一定要修炼仙剑,你自己喜欢什么,想好了就去找材料吧。” 田不易又说道:“老六,按我们青云门旧例,修行到太极玄清道第四层的弟子,便要下山游历天下,同时寻找良材灵物修炼法宝,至于能否得到聚天地灵气的神物,就看你自己的造化机缘了。你准备一下,这几日就下山去吧。” 杜必书怔了一下,眼中有几分不舍,又有几分欢喜,低声道:“是。”说完又想起什么,道:“不过师父,这里的膳食一向都是由弟子负责,可是弟子走了以后……” 他身旁的吕大信呵呵笑道:“你怕什么,你入门以前不是还有我吗,放心,饿不死人的。” 杜必书与众人都笑了出来,只有田灵儿在一旁笑道:“五师兄你还好意思说,就你煮的饭菜,我小时候吃了可直做噩梦呢!” 吕大信脸上一红,众人哄堂大笑,待笑声稍止,田不易淡淡道:“以后厨房的事就叫老八做吧。” 众人都是一怔,吕大信讶道:“师父,师弟他还小……” 田不易目光一斜,看了张小凡一眼,张小凡连忙道:“师父放心,我时常跟着六师兄在厨房帮忙,会做了。” 田不易点了点头,也不多说,手一挥:“吃饭!” 林天浩边吃边想:“原著里说师弟做的菜很好吃,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三日之后,杜必书收拾停当,把厨房中一应事务交代清楚,就下山去了。三年来在众位师兄之中,杜必书年纪最轻,性子又活泼, 张小凡与他最是亲近。如今他这一走,张小凡心中颇为不舍,只觉得大竹峰上,顿时又寂寞了几分。 随后,张小凡便开始了他在青云门的第二份“功课”——煮饭。 那一天是他第一次正式煮饭炒菜,他独自一人在厨房里忙了一个早上,淘米洗菜忙得不亦乐乎,不知不觉到了中午,田不易等人走进膳厅,只见桌上和往常一样摆好了饭菜,张小凡坐在桌尾,双手互握,战战兢兢,任谁都感觉得出那份紧张。 众人坐了下来,田不易没有说话,倒是苏茹看了张小凡一眼,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道:“小凡,第一次做饭感觉如何啊?” 张小凡张了张嘴,却想不出该说什么,田不易哼了一声,道:“吃饭。”众弟子应了一声,举筷夹食,放进口中。 用膳厅中,一片寂静。 张小凡紧张得心都跳到嗓子眼上,额上冷汗涔涔而出,低声道:“师父、师兄,我、我做的不好,你、你们……” “哇,真是太好吃了!”田灵儿忽地一声欢叫,忍不住又夹了一片笋片放进口中。张小凡一呆,只见众位师兄个个眉开眼笑,点头不迭,出筷如风赞不绝口。 “想不到小师弟居然还有这一手,厉害,厉害!” “唔(含糊不清),比老五,不,比老五和老六加起来都好吃,呵呵!” 林天浩吃着张小凡煮的菜,心道:“这小子不去当厨师实在是太可惜了。” 吃完饭后,张小凡忙着收拾碗筷。林天浩走上前来,帮着张小凡一块儿收拾。 张小凡一见,忙说道:“七师兄,你不用帮我,我一个人就可以了……”“小师弟,师兄求你件事儿好不好。”林天浩笑着说道。 张小凡一愣,问道:“什么事儿啊?师兄。”林天浩说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做菜呀?”张小凡一愣,实在没想到这个大竹峰第一天才居然想要学做菜。 林天浩望着他,说道:“师弟,你答不答应呀?求求你了,你的厨艺这么好,就教教我吧!”张小凡脸一红,说道:“师兄,这没什么,我答应了。”林天浩大喜,说道:“那我明天就开始学。” 于是第二天,林天浩修行之余,便是到厨房里和张小凡学做菜。田不易由于十分喜欢林天浩,所以并未阻止,而众位师兄见了,也都只是笑了笑,全都没说什么。 时光匆匆,又过了半年,眼见青云门一甲子一次的“七脉会武”日见临近,不只苏茹,就连田不易也开始督促座下弟子。众人专心修道,只是无人来打扰张小凡,反正众人对他也没抱什么指望。 至于张小凡倒不在意,每日在厨房中忙碌,倒也从这锅碗瓢盆中领悟到几分快乐,闲暇时便自顾自修炼道法,每到深夜再修习“大梵般若”,日子倒也过的太平。而在这半年里,林天浩跟着张小凡学习厨艺,做出来的菜已经十分可口了,这让林天浩很是高兴。 这一日,大竹峰上天气极好,林天浩拉着张小凡和大黄小灰在大竹峰上散步。忽然间头顶响起了一阵破空之声,两道白光从西边疾驰而来,旁边的大黄似是吓了一跳,对着白光大声吠了起来,小灰伸出手在它头顶摸了两下,似在安慰,想不到倒是很有效果,大黄居然立刻安静了下来。 林天浩眼看着那两道白光落在主殿“守静堂”前,一阵光芒闪烁过后,现出两人,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不群,白衣飘飘,极是俊逸。 另一人是个少年,比他矮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 旁边的张小凡忽然屏住了呼吸,一缕曾经淡忘的悲伤从深心处缓缓泛起,因为那一个看去又些孤单的背影! “惊羽?”他站起身,声音变得嘶哑,叫了出来。 那少年身子一震,立刻转过身来,双眼圆睁,张大了口,似是想说什么,可是到了最终,千言万语终究只化成了两个字: “小凡!” “龙首峰苍松真人座下弟子齐昊、林惊羽,拜见田师叔、苏师叔。”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场中两个白衣人,也就是林惊羽和另一个名叫齐昊的俊逸青年,正向田不易见礼。张小凡站在弟子列最末,看着场中的林惊羽。 正在这时,林惊羽也转过头来看向张小凡,两人目光相接,林惊羽微微一笑,张小凡心头一热,感慨万千,点了点头。 田不易目光在齐昊身上转了转,又瞄了瞄林惊羽,脸色沉了下来,他见这二人丰神俊朗,以他的眼力,片刻间已然看出这两人资质均远在自己门下弟子之上。齐昊是不用说了,在青云门年轻一代中他早已盛名,倒是年纪轻轻的林惊羽,从刚才他已可以御剑而来便知他至少已修到了太极玄清道的第四层以上,以他入门不过三年半时间,这份资质当真惊人。 不过田不易也不生气,因为他有一个资质高过林惊羽数倍的好徒弟,当下说道:“你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齐昊拱手道:“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两年后‘七脉会武’大试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哼了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林惊羽一番,道:“他是故意想向我示威的吧!” 齐昊与林惊羽脸色都是一变,林惊羽当时就欲发作,但齐昊一伸手拦住了他,微笑道:“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田不易脸色阴沉,丝毫不见好转,倒是他身边的苏茹笑容和蔼,温和地道:“你们不必在意,田师叔是和你们说笑的。对了,你刚才说是有什么变动,是怎么回事?” 齐昊恭敬地道:“回禀苏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七脉会武’,青云门下诸脉各出四人,此外长门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青云门年轻一代之翘楚,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 苏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说起来上次大试之中,你可是大出风头的人物,我记得你最后是榜眼吧,若不是长门中出了那个萧逸才,保不定就是你夺了这青云门的武状元了。” 齐昊脸色不变,笑道:“苏师叔太过奖了,上次大试中长门萧逸才萧师兄天赋奇才,修为精深,我远远不及,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不过关于两年后的这一次‘七脉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田不易与苏茹同时动容,道:“怎么回事?” 齐昊道:“家师苍松真人以为,‘七脉会武’大试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云门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机会,各脉不过出寥寥四人,实在太少。所以家师提议,七脉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田不易与苏茹对望一眼,面色更是难看。他大竹峰一脉弟子人数少资质差,初一看似乎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人数人才最多的长门通天峰和苍松的龙首峰大大有利。 苏茹见丈夫神色难看,微微摇头,以目示之。田不易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门师兄与苍松商议过了,便是成了定局,争也无益,当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齐昊洒然一笑,道:“这样就最好了。另外临行前家师曾吩咐一事,那就是我这位林师弟与田师叔座下一位张师弟是老友旧识,还盼田师叔让他们二人叙叙旧。” 田不易手一挥,不耐烦地道:“准了,准了。” 林惊羽老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只是碍着他是前辈长老,不敢发作,这时听得他准了,头一转就向张小凡走去,张小凡心中激动,也走了出来。 林惊羽走到他的跟前,细细打量了他一番,眼眶中忽然一红,涩声道:“你长大了,小凡。” 张小凡心中百感交集,一个劲地点头,道:“你也是。对了,村子里那件惨案你有没有什么消息?” 林惊羽摇头道:“我这几年问了师父许多次了,可是都没有什么进展,你呢?” 张小凡苦笑道:“我也是一样。” 林惊羽拉住他的手,道:“我们上外头说话。” 张小凡犹豫了一下,转头看了看田不易与苏茹,田不易没理他,苏茹却微笑道:“去吧。” 张小凡大喜,向她一点头,赶忙和林惊羽出去了。 大堂之上,此时便只剩下齐昊一个客人。他一身白衣,潇洒出众,丝毫无一样神色,逐一看过大竹峰众弟子,最后目光落到宋大仁身上,拱手笑道:“这位是宋大仁宋师兄吧,我们在上次大试中也曾见过面的。” 宋大仁连忙回礼,道:“齐师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众弟子耸然动容,田灵儿站在母亲身旁,悄悄问道:“娘,怎么大师兄是败在他的手里的么?” 苏茹点了点头,压低声音道:“是。当年你大师兄好不容易连胜了两场,我和你爹都极是欢喜,不料在第三轮遇到此人,几个回合下来便败了。” 田灵儿一吐舌头,道:“那他岂不是很厉害?” 苏茹没有马上回答她,而是转头看了看丈夫,只见田不易面色铁青,坐着一动不动,只得摇了摇头,道:“齐昊的资质的确远胜过你大师兄,那日在比试中并无什么虚假花招,尤其是他修炼的那柄仙剑“寒冰”是用北极万载冰晶修炼而成,威力绝大,你大师兄是比不上他的。” 这时,齐昊又对林天浩笑道:“想来这位就是林天浩林师弟吧?我在龙首峰上就听说林师弟天资过人,几乎可以和当年的青叶祖师相比,想来道行自然是极深,这次七脉会武一定会大展身手的。”林天浩望着这个原著中张小凡的第一个情敌,笑了笑,说道:“不敢不敢,齐师兄太客气了。” 接着,齐昊又和吴大义等人交谈了起来。他修行有成,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加上口齿伶俐,妙语如珠,一时间众人都起了亲近之心,便是连曾败在他手里的宋大仁,也早没了敌意。 一阵笑声过处,齐昊不知说恶劣什么笑话,众人除林天浩外都是大笑,随后齐昊目光无意中落到一直站在苏茹身后的田灵儿身上,随即又看到缠在她腰间的那条“琥珀朱绫”,目光一亮,微笑道:“这位姑娘莫不就是鼎鼎大名的田灵儿田师妹?” 田灵儿一扬眉,道:“你怎么会知道我的?” 齐昊微微一笑,走上几步,看着她道:“田师妹年方十六,在太极玄清道沙上的造诣已然非同小可,这是本门皆知的事情,我是仰慕已久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田灵儿脸上一红,嗔道:“你又不曾见我动手,怎知道我名不虚传了?” 齐昊呆了一下,随即笑道:“田师妹不但貌美如花,而且心思敏锐,倒叫我这做师兄的惭愧了。” 田灵儿见他一个英俊高大的身影站在身前,又听他口中赞扬自己美貌,心中忽地一阵甜蜜,但面上仍作色道:“就会乱说,像什么师兄了,不害臊!” 田不易眉头一皱,苏茹已然道:“灵儿,不许胡说。” 齐昊连忙向苏茹道:“苏师叔千万莫要责怪师妹,都是我口不择言,冒犯了她。”说到这里,他微一沉吟,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田灵儿,笑道:“田师妹,这小盒中的‘清凉珠’乃是数年前我随家师苍松真人行侠道,剿灭一派魔教凶徒是偶然所得,虽然并不是什么奇珍异宝,但带在身上倒也能祛暑降热,另外据说对女子养颜护肤也有些好处。今天就送予师妹,权当我赔罪了。” 田灵儿脸上又是一红,还没说话,苏茹已道:“齐师侄,这清凉珠也算是一件宝物,灵儿受不起,你还是快快收起来吧。” 齐昊微笑道:“苏师叔有所不知,这清凉珠与我并无大用,有如鸡肋一般。但田师妹青春美貌,正好合用,也算是我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田师妹不要嫌弃。” 田灵儿看了看齐昊,神色间已是大为和缓,伸手接过了小盒,低声道:“多谢齐师兄。” 齐昊似是极为高兴,笑容满面,道:“不用谢,不用谢,师妹你天资聪慧,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起来青云门中人才虽然众多,但能有你这般资质的却少之又少,我也是甘拜下风的。” 田不易听在耳中,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田灵儿道:“师兄过奖了。” 齐昊摇头道:“不然,我也是自小就被恩师渡化上山,但像你这般年纪时修行就比你差了许多。不过……” 田灵儿少女心性,听着齐昊夸奖心中对他极有好感,但听他跟了一句“不过”,忍不住追问道:“不过怎样?” 这时连田不易和苏茹也转过头来,想听听齐昊口中的“不过”到底是什么意思,只听齐昊说道:“不过若是单论资质,倒有可以与田师妹媲美之人。” 田灵儿愣了一下,道:“谁啊?” 齐昊微笑地指了一下守静堂外,道:“便是我这位林师弟了。自三年前他被家师苍松真人收归门下,短短几年间进境惊人,在修真一道更是天赋奇才,本脉弟子中无人可及,以三年时间便突破玉清境第四层,千年来还未曾听说有如此人物。”说到这里,齐昊满是爱护之情,道:“家师对林师弟赞不绝口,称之为千年一见的奇才,几乎可与当年的青叶祖师相比……” 齐昊话还没说完,忽然间堂外一声大喊:“哎呀!”声音未落,只见一个人影从堂外摔了进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余势未歇,居然还向后滚了几下,灰头土脸,狼狈之极。众人细看,不是张小凡是谁? 大竹峰一脉众人都变了脸色,田灵儿与张小凡最是要好,当先冲了上去,扶起了他,急问道:“小凡,你怎么了?” 张小凡这一交摔得不轻,头脑中还兀自有些晕眩,但口中还是道:“没、没什么,我没事。” 正在这时,林惊羽也从门外跑了进来,面上有焦急之色,道:“小凡,你没事罢,我一时失手……” 田灵儿一听便知是此人欺负了师弟,气往上冲,加上刚才齐昊当面夸奖林惊羽,隐隐中还有自己比不上他的意思,心里更是老大的不舒服。此刻更不多想,站起身怒道:“你凭什么欺负人?”说着手诀一指,顿见霞光闪闪,琥珀朱绫已然祭起,“嗖”的一声便向林惊羽冲了过去。 苏茹与齐昊同时喊了出来:“住手!” 但琥珀朱绫快如闪电,片刻间已冲到了林惊羽的面前。林惊羽虽惊不乱,只觉得眼前五彩缤纷,知是仙家法宝,立刻连退三步,左手指天,右手向地,手握剑诀,大喝一声:“起!” “哐啷”龙吟,顿时响彻守静堂中,只见林惊羽全身被青光笼罩,一毕光芒万丈的青色仙剑祭起,剑刃清清如秋水,瑞气蒸腾,一时间非但抵住了琥珀朱绫来势汹汹的道道霞光,还把守静堂中每一个人的脸都映成了碧色。 田不易突然哼了一声,冷冷道:“苍松可真是舍得,居然把‘斩龙剑’也传了给他。” 齐昊看见林惊羽没有受伤,放下心来,在一旁微笑道:“家师曾言,师弟天资过人,必成大器,所以着力栽培,也是应该的。” 田不易面色更是难看。 这时场中琥珀朱绫与斩龙剑正相持不下,但见田灵儿美目圆睁,双臂一振,红衣飘飘,身子竟缓缓升到半空,左右手交叉胸口,作兰花指,喝道:“缚神!” 话音才落,只见霞光顿长,原本身前一条三尺来长的琥珀朱绫,忽地退后,飞到田灵儿身前停住,一声脆响之后,霞光大盛,见风就长,迅疾无匹,刹那间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把整个守静堂上空填得满满当当,立刻把斩龙剑的青光压了下去,片刻之后,化做千万绫绳冲向林惊羽,把他围在中间,密不透风。 苏茹站起身,向空中喊道:“灵儿,不得放肆!” 但只在她说话间,万丈红绫已把林惊羽围得严严实实,众人非但看不到林惊羽,便连在半空中的田灵儿身影,也被一层层一道道的红绫给遮住了。 张小凡只看得目瞪口呆,神乎其神,忽听身后有人赞道:“琥珀朱绫,当真名不虚传!” 他转头一看,却是齐昊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场内,口中念念有词,却无丝毫担心神色。 眼看田灵儿胜局已定,众人忽听见一声刺耳的“嘶啦”,层层红绫中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透出一点青光。 田不易与苏茹同时变色。 “吼!”,一声巨响,如怒龙狂嘶,声动九天,刹那间那个缺口放大百倍,青光又复大盛,裂绫而出,林惊羽人剑合一,全身隐隐现出龙形,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地冲向田灵儿。 众人无不失色,倒是田灵儿虽惊却不慌乱,双手护在胸前疾做太极图,虚空划下,片刻间层层红绫归位身前,化作无数屏障。只听碎裂之声不绝于耳,林惊羽斩龙剑刺破一层又一层的红绫,去势虽然稍缓,但一往无前的气势竟不稍减,眼看二人便要分出个生死胜负。 “轰”的一声,斩龙剑如中败絮,反震回来。林惊羽大惊失色,举目看去,只见在片刻之间,在他与田灵儿中间竟多出了一个俊俏男子,而这男子十分眼熟,正是三年前林惊羽在草庙村见过的林天浩。 而后,齐昊、苏茹也上前将二人拉到一旁。 场中两件仙家法宝没了控制,逐渐失去了光芒,各自飞回到主人手中。 守静堂中,一片寂静。 林天浩望着林惊羽,厉声叫道:“林师弟,我师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下手未免太重了点儿吧?” 林惊羽大怒,他平日被苍松道长宠惯了,在龙首峰除了齐昊,其他师兄弟何人敢说他半句不是,而这一次居然被一个年龄比他大不了几岁的人呵斥,而刚才他没用法宝就抵挡了自己的斩龙剑,那力量让自己的手现在还是麻木的。这一切,让这个自傲的少年不禁对林天浩怒火中烧。 这时田不易站起身来,上下打量着林惊羽,面色难看之极,口中冷冷道“好本事!好杀气!” 齐昊也低声对林惊羽道:“师弟,快陪个不是。” 林惊羽也是年少气盛,对一旁的张小凡大声道:“小凡你没事吧?刚才是我的不对,说是试一下各自修行,但出手没有分寸,对不起了。” 张小凡心中着实为好友担心,但口中只得道:“没、没什么。” 大竹峰众人都变了脸色,田不易心中怒火更甚,忽地踏上一步,脸上赤气一掠而过,眼看就要上前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 但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林天浩走上前一步,冷笑一声,说道:“若不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你还当我大竹峰无人了?就让我一试斩龙剑的威力吧!”说着,林天浩飞身上前,朝林惊羽冲了过来。 苏茹吃了一惊,便要上前阻拦,田不易忙一把拉住他,他此时眼见自己这个最中意的徒弟要帮自己去教训林惊羽,自是大喜,怎能让苏茹前去阻拦? 林惊羽一见,已经凝神戒备,立刻将斩龙剑祭起身前,以剑气青光护住全身。 林天浩奔上前来,对这青光视如无物,手呈爪形硬生生插入青光当中,一把抓住斩龙剑的剑柄,将他从青光之中硬拉出来。林惊羽大惊,飞身上前。林天浩左手一挥,一道力量击出,登时将林惊羽震得倒退数步。 齐昊立刻向场中抢去,大声喊道:“林师弟,手下留情!” 林天浩也不追击,任由齐昊把林惊羽护在身后,只看着手中这柄斩龙剑。 这时几乎所有的剑气青光都已消散,但斩龙剑似有灵性,在林天浩手中剑芒闪烁,挣扎不止,映得他半边身子都绿了,却还是无法挣脱。 林天浩冷笑一声,说道:“好顽劣的剑,看我怎么治你!”说着,运起“太极玄清道”道法,夹杂着天书道法的强大的上清法力立时注入斩龙剑当中。 斩龙剑登时如受重击,乖乖不再动弹,片刻之后,整柄剑忽然重新泛起青光剑气,灿烂夺目,不知比刚才在林惊羽手中亮了多少。 林天浩冷笑道:“斩龙剑固然是九天神兵,但你还没发挥它真正的实力呢!”说着,用力一挥看,一道巨大的绿光自斩龙剑身上飞出,击向齐昊和林惊羽。 齐昊一见,紧咬牙关,双手齐提剑诀,“铮”的一声,一柄白色仙剑迅速祭起,正是他那柄久负蔷名的“寒冰”。 只见齐昊护着林惊羽连退几步,右手剑诀连引,“寒冰剑”白光疾闪,寒气大盛,片刻间在他二人身前连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