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一章 最有名的鼻涕虫
春风和煦,杨柳依依。寒冷的冬季之后,潘多美克大陆已经苏醒。
宁静的小山村,缓缓流淌的小河,小河旁一帮个子有高有矮的小屁孩在摸鱼捉虾。
一个脸被还有些寒意的春风吹的红扑扑如同猴屁股小孩在河岸上左顾右盼,突然他大喊了一声:“鼻涕虫来啦,他好脏啊,咱大家快去别处玩啊,我们不要理他呀!”
这群刚刚还忙的热火朝天的小屁孩们纷纷站起身来,看到村子方向走来的那个踽踽的身影,发一声喊,四散跑开了。
踽踽的身影缓缓地走着,右手还拖着一把巨大的有些夸张的通体黢黑的大剑,过了好久,终于走到了河边,走到了刚才那帮小屁孩们摸鱼捉虾的地方,在一棵已经有些绿意的柳树旁安静的坐了下来。
这是一个身高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孩子,嘴里叼根狗尾草,身材消瘦,脸色苍白。衣衫十分破旧,补丁摞补丁,而且两个袖口和胸前脏乎乎的,沾满了鼻涕。他的鼻子上也挂着亮晶晶的东西,果然一点都不辱没“鼻涕虫”的雅号。其实若仔细看这孩子,他的相貌倒是十分清秀,尤其是一双眼睛,十分机灵。但这双机灵的眼睛中此刻透出的却是与年龄不相符的落寞。
最令人惊奇的是,这个孩子手中拿着一柄黑咕隆咚,重而无锋,比这小孩身高还要长些的大剑。这大剑看起来也破破烂烂的,上面满是斑斑铁锈,要搁一个普通人身上,早把这破剑当废铁卖了。
但这孩子却把这柄破剑当宝贝似的抱在怀里,双手抱膝坐在地上,大剑就夹在他的左胳膊与大腿之间,斜靠在他的脖子上。这大剑的边缘十分宽厚,到不虞会割破孩子稚嫩的皮肤。
春风吹过,但春风并不懂得这孩子的眼神为何如此落寞!
宁静的阳光,绿油油的小草,窸窣的虫鸣,就是这些东西陪伴着这个自幼失去双亲的小孩子。按说这样的孩子应该整日落落寡欢,但这个小鼻涕虫除了眼神经常会现出如年龄不符的落寞外,却最爱笑,而且笑的没心没肺。
“陆晔哥哥,原来你在这呀!”一个粉嘟嘟,脸袋犹如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孩,手里攥着一把糖果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喏,这是爸爸刚从城里买回来的提拉米娜糖,我们俩一人一半!”
这个袖口、胸前满是鼻涕的小脏孩,名字就叫陆晔,只不过他这么大的小孩子们都叫他鼻涕虫。由于自幼没有双亲,孤苦伶仃,梧桐村的教师,十里八乡最德高望重的雪老师,也就是这个小女孩的父亲收留了他,并教他读书习字。可是村里几乎所有的小孩子们都欺负他。
直到小陆晔五岁那年,三个小孩,其中一个还是大他两岁的小胖子,被急红了眼的陆晔拿砖头拍破了脑袋,鲜血哗哗直流,吓的另外两个孩子嗷嗷直哭,找来了家长,可是小陆晔却笑的没心没肺,连雪老师都拿他没办法,直叹:难道这孩子是铁石心肠么?从此再没有小孩子敢欺负他,当然也再没有小孩子愿意跟他玩,除了现在在他眼前的这个长的如瓷娃娃般可爱的小女孩,雪藏梦。
雪藏梦从小受父母溺爱,对除亲人以外的人都冷冰冰的。与性如烈火的陆晔不同的是,她是全村人眼中的明珠。她不但长的最漂亮,而且三岁识字,五岁能诗,曾有有道高人云游至梧桐村,说道:凤栖梧桐,将来梧桐村必有“凤凰”惊现,直入云霄,遨游九天!全村人都认为,这位高人说的凤凰必定就是雪藏梦!
小陆晔看到雪藏梦递给他糖吃,连忙站起身来,摸着雪藏梦柔顺的头发,心疼的说道:“藏梦妹子,你吃吧,哥哥可不喜欢吃糖。”
雪藏梦倔强的嘟起了嘴,嘴上都能挂油瓶了:“这可不是一般的糖,是爸爸从城里买来的提拉米娜糖啊,是最最最,最好吃的糖了!”
小陆晔突然笑了,一如既往的没心没肺:“让我怎么说你呢,笨丫头!你哥哥我最最最,最喜欢吃的是肉包子!也就你这样的丫头片子,都七岁了还喜欢吃糖,你哥哥我可是九岁的大男孩啦!哈哈哈哈哈!”
说着,小陆晔曲了曲自己的右胳膊,想显摆显摆自己的肱二头肌!不过不幸的是,肱二头肌处平坦如机场,倒是小陆晔的鼻涕被风一吹,拖曳的长长的,直欲乘风而去!
就在小陆晔蛮以为会把雪藏梦逗笑的时候,他的身后却不合时宜的响起了一个令他十足讨厌的声音,因为声音的主人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小胖子,也就是住在村里的那个京都大官的私生子罗封。
这个罗封是整个梧桐村里最有钱的孩子,吃的是从城里专门请来的厨师做的菜,穿的是每个月去城里买的上好丝料缝制的绸缎衣服,就连出入都是专门雇用的马车夫驾驶的双轮雕漆马车。出入有豪仆,往来无穷丁。他一个人奢侈无度的消费,甚至比得上整个个村子人加起来的总花费。
“我爸叫罗刚!”这是罗封的口头禅。
就是这句口头禅,让小胖子,背后人送外号罗疯子的罗封在梧桐村所隶属的罗曼城都能横着走。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罗封并没有居住在罗曼城,而是居住在梧桐村的一家小别院,虽然罗封大部分时间都不在梧桐村。罗曼城总督丁克可是被罗刚特别关照过的。罗刚的可怕势力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
罗封的声音总是带着高高在上、不可一世,颐指气使正是这种官二代们的名片。此刻他正站在他那雕漆镶金边的小马车上,以一种他认为最具风度、最高人一等的语气道:“咦!你个鼻涕虫,真是脏死了!太影响本少爷的大好心情了!”
对这种傻*二代,或者说是傻*的二代,陆晔一向是强压怒火,不屑一顾。后脑勺是他最好的回答方式。本来嘻嘻哈哈的陆晔,脸色突然阴了下来,对着乖巧的雪藏梦道:“藏梦妹子,我们到别处玩去!”
“嗯!”对这个从小玩起来的哥哥,雪藏梦十分听话。
陆晔走了小胖子罗封自然高兴,但是雪藏梦走了可不是小胖子所愿意见到的。乖乖,雪藏梦可是年已九岁的罗封心中最美的女神!九岁的小屁孩,心中已经有些懵懂的对异性的向往。按罗胖子的少爷性格,他理所当然的认为雪藏梦就该是他的。
“慢着!鼻涕虫可以走,雪妹妹要留下来陪本少爷四处逛逛!”小胖子罗封一嘴的口水,两颗绿豆大的小眼射出贪婪的光芒,当然他自己并没有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妥。
“你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敢说第二遍可要先考虑好下场!”陆晔知道自己是典型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所以他连头都没有回。但话里的阴冷足以让任何正常的成年人都胆战心惊!
可惜的是小胖子罗封从小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从来就只有别人顺着他,还没有人吓唬过他。或许他的亲生父亲能够威慑住他,但九年来他只见过他的父亲三次。
陆晔这个梧桐村乃至附近十里八乡最有名的脏孩子鼻涕虫,当然也是火爆脾气、不顾后果、铁石心肠的打架王,罗封也是早有耳闻的,但是他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况且他还随行有个马车夫和两个保镖做打手。一个七岁的小孩子再能闯祸,也只能在同龄人中横行无忌,遇到成年人还是吃不开的。对这点罗封有很强的自信。
“况且自己可是在整个罗曼城都能横着走的!”小胖子不无得意的想。
所以没有认清形势的罗封做了一个决定,一个错误的决定!
“怎么,鼻涕虫,本少爷的话难道你没听到么?雪妹妹要陪本少爷去踏青!”罗胖子果然不知深浅,没有一点眼力价,自顾自的向两个保镖吩咐:“亨利,哈洛斯,你们俩去把本少爷的雪妹妹请到车上来!”
“奴才遵旨!”俩保镖一脸的谄媚讨好。亨利和哈洛斯是罗刚从斯特岚帝国的朋友那特意给儿子请来的保镖,蓝眼瞳、白皮肤和高大的身材是他们的标识。借着罗刚的这个不成器的儿子的大名,这哼哈二将狐假虎威,可没少做过伤天害理的事。反正一切都往这个傻*小胖子身上推,出了事丁克总督善后,他们俩自然不虞有人会找麻烦。
陆晔缓缓转过身来,用冰冷的眼光看了看罗封,又打量了一下罗封手下的这哼哈二将。
面对着陆晔有如刀割的锋利眼神,亨利与哈洛斯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对方不过是个九岁的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屁孩,有什么好担心的。
罗刚虽然是朝华帝国权势熏天的一方重臣,但也有不少死对头,所以对自己的儿子,虽然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罗刚也是下足了力气予以保护。
亨利是个身高足有一米九二的大汉,哈洛斯身高也有一米八七,且不说相貌如何,俩保镖都是一水的体格孔武有力的彪形大汉。与罗曼城城防官兵教头的那健壮的体格尚且有一拼之力,面对一个九岁大的孩子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在他们看来动动手指头都能把这个肮脏的鼻涕虫撂趴下。
看到陆晔手中黑咕隆咚的大剑,尤其是上面的斑斑铁锈,亨利不禁脸露讥讽:“吆喝,小鼻涕虫,你以为拿把黑洞洞的大铁剑,你就是剑圣纳达本座啦!”
“你可别小瞧这个鼻涕虫。”哈洛斯也凑趣,“说不定这把剑就是遗失已久的纳达本座的佩剑天怒火焰之剑呐!哈哈哈!”
本座是对大陆上极道强者们能够达到的最巅峰境界的称呼,同一时代的本座只有寥寥数人,一般不会超过五人。像目前的潘多美克大陆只有四名本座。他们分别是朝华帝国的“范特西”本座,斯特岚帝国的“西门”本座与“无缺点总司令颂炳炬”本座,白日帝国的“大魔王”本座。当然,掌握整个位面至高力量的他们是不屑介入世俗的政治纷争的。
纳达本座是六百年前潘多美克大陆最负盛名的剑圣,也是一千年来获得荣耀与击败对手最多的剑圣。他一生最大的功绩是与当时同他齐名的关马本座、金锕本座联手封印了为祸人类长达一百五十年的白帝魔君。他的佩剑天怒火焰之剑乃是上古七大神器之一。只不过自纳达本座仙去之后,上古神器天怒火焰也随之杳无踪迹,从此成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
传说中的天怒火焰通体燃烧着熊熊的金***火焰,重逾千斤。虽然这个重量对高级别的极道强者而言并不是多大的问题,但是根据传说,天怒火焰的真正威力是需要罕见的能够与之共鸣的幸运儿运用才能发挥其堪比神迹的威力。仅仅利用武器的巨大重量所产生的惯性进行攻击毕竟只是中低级别的武技,天怒火焰若只是这等货色也就不配上古七大神器的头衔了。
哼哈二将一边言语嘲讽,一边漫不经心的走向身高只有一米二的陆晔。常年的横行无忌与惹是生非,使小胖子罗封的这两个打手带着一身痞气。他们走路一摇三晃,多年的安逸生活已让他们丧失了身为武者的警惕性与判断力,他们没有注意到,与往常被他们欺凌的弱小相比,这个九岁的脏孩子鼻涕虫,神情冷静,眼露杀机。
陆晔一生冷哼,嘴角溢出一抹不屑的嘲笑:“傻*!”
“你说什么!”眼前的小脏孩的镇定与嘲笑彻底激怒了亨利与哈洛斯,“臭瘪三,老子会让你死的很难看!”
亨利挥动铁锤一般大的拳头,带着唬唬风声,当先向瘦弱矮小的九岁男孩陆晔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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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惹不起的祸事
亨利的铁拳砸向小陆晔的时候,罗封正幸灾乐祸的在一边叫好!在他看来陆晔挨上这拳不死也得重伤,搞不好还会留下终身残疾。当然,一个平民的死活,对满脑子浆糊的官二代们而言并不是值得考虑的问题。在他心里这个鼻涕虫最好倒下了永远都不要爬起来,这样他就不会缠着自己的“梦中女神”雪藏梦。
但是下一刻发生的事,让这个小胖子瞪大了双眼,无论如何也是难以置信的!小陆晔双手举起比他自己还要高的黑洞洞的大铁剑,向前大跨两步,做一个短途冲锋,借着惯性用全身的力气催动大剑恶狠狠地劈向了亨利的脑袋。速度之快是亨利无论如何也难以逃脱的。亨利不及招架,百忙之中只能侧开脑袋。陆晔的大剑一下便重重的劈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随着“咔吧”的骨折声,亨利的肩胛骨明显是被这一记重剑咋碎了,一股撕心裂肺的疼痛让亨利跌倒在地嚎嚎大叫,站不起身。
“英勇重击?”稍晚动手的哈洛斯不禁感到一丝庆幸,幸亏冲在前面的是亨利,“好小子,没想到我和亨利居然看走了眼,你居然会彩云城的剑技!”
按照潘多美克大陆通用的二十四级武士分级标准,亨利和哈洛斯只是两个三级见习武者。英勇重击也只是号称朝华帝国最神秘、实力最强大的门派彩云城的入门武技,武技等级也是三级。这项武技的优势在于能够调动使用者全身的力量给对手以沉重打击,既简单又实用,而且等级也不高,所以早已在大陆上公开和普及。亨利和哈洛斯虽然不会运用,但是作为武者,英勇重击这项武技他们当然是认得的。
只不过这项武技居然是由一个半人高的小孩子使出来,实在是出乎他们的意料。当然一个三级剑技并不能够吓阻到哈洛斯,就连亨利都认为自己的负伤是由于大意和轻敌。英勇重击在低级别的武技中虽然属于伤害比较大的武技,但并非无法抵御。
哈洛斯终于正视起面前的这个脏兮兮的小孩子,开始轻轻地跳跃,放松肌肉,活动筋骨,掰掰拳头,在指关节上弄出一阵咯嘣咯嘣的爆响,就连原本轻佻的目光也变的凝重起来。这几年追随罗封的生活虽然荒唐,但并没有完全湮没哈洛斯的武者本色,他毕竟是一名能够单挑十几个普通大汉的三级武者!这完全是军人般的素质!
小陆晔此时正斜拖着黑洞洞的重铁剑,冷眼看着几步外的哈洛斯做准备运动,一副从容淡定的样子。雪藏梦站在陆晔身后几步远处,惊讶的目瞪口呆,她也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陆晔哥哥居然能击倒一名如此高大和强壮的成年人。
哈洛斯终于出手了,确切的说是终于出脚了!为了稳妥起见,哈洛斯决定耍一下流氓,倚仗自己身高体长的优势,冲着小陆晔的脑袋甩腿侧踢,进行远距离攻击。
小陆晔并没有出手,而是一歪头,便躲过了哈洛斯的这次攻击。没想到的是,哈洛斯长腿一曲一伸,再次踹了过来,小陆晔还是歪头躲了过去。哈洛斯如此攻击了五次,小陆晔都一一躲过。
哈洛斯见小陆晔并没有还手,心想这个小鼻涕虫也不过如此。为了在老板罗封面前显摆显摆武技,哈洛斯决定来一招漂亮的。哈洛斯踢出第五脚的时候突然凌空换脚,用另一条腿侧踢小陆晔。
就在哈洛斯得意于自己的腿功的时候,小陆晔突然一拧身,也看不清他脚下迈什么步伐,身体略过一道残影,就突然贴到了哈洛斯身前,恰巧在哈洛斯换腿的空当身体腾空的时候,用右肩狠狠地撞在了哈洛斯的小腹部。为了能撞到这个位置,小陆晔甚至跳了起来。
“陆晔哥哥,小心!”雪藏梦惊声尖叫。
就在这时,一片刀光闪过,小陆晔的脸颊上被一柄短刃划了一道疤痕,鲜血流了出来。雪藏梦看到是倒在地上的亨利从衣服中摸出的一柄匕首,直冲陆晔射去。
但是哈洛斯已经被小陆晔狠狠地撞飞,向后倒跌出足有五米远。哈洛斯双手捂在小腹上,痛苦的抽搐起来,嘴里吐出几口鲜血。他的小腹上有一块恐怖的凹陷,被这一撞,哈洛斯的内脏显然已经大出血。
“野蛮冲撞!”亨利看着小陆晔的眼神已经变了,牙齿已经在剧烈的打颤。
野蛮冲撞是七级武技,罗曼城的城防兵教官就能使用这项武技。罗曼城只是朝华帝国一个三线城市,既不多么富饶也不是战略要地(PS:一座不起眼的城市,不然罗刚也不会把自己的私生子打发到这来),所以帝国并没有委派高级别的武士前来执教。罗曼城的现任教官是一名十四级狂热者武士,再往上迈两级就会成为能够将人体个人力量发挥到极限的圣辉武者。圣辉武者的诞生几率只有百分之三左右,若想再往上跃升成为神启武士,就需要领悟领域之力,而这需要极高的天赋和机遇。
虽然陆晔还小,并不能发挥出野蛮冲撞的真正力量,但一个九岁的小孩子就能使用七级武技,正如现在的二年级小学生会运用勾股定理一样,这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实!况且直到现在,哼哈二将还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鼻涕虫的真正等级!
小陆晔撞飞哈洛斯之后,倏地转过身,一双冷酷的眼睛盯住了亨利,缓缓地朝他走了过去。亨利看了看自己的酒肉朋友哈洛斯,腹部遽然间遭受的巨大痛楚已让一米八七的大汉哈洛斯全身蜷缩的如同虾米一样。在亨利的角度看来,眼前的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二的小孩此刻却正如死神一般。亨利一边奋起全身的力气向后挪动,一遍惊恐的说:“别杀我!别杀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回应他的是小陆晔嘴角溢出的一抹不屑的笑,这笑容让亨利冷到骨髓里。
“啪”的一声马鞭响动,小陆晔转头瞧去,原来是胆小如鼠的罗封见情况不对,赶紧催动车夫驾驭马车向远方逃去。雕金漆的豪华马车,随着“咯噔咯噔”的马蹄踏地声和“吱呦吱呦”的车轮转动声,卷起一地的尘土绝尘而去。
一直占据上风的小陆晔心里咯噔一下,心叫坏了,首恶罗封跑了,一定会借助他父亲的势力再找其他高手来报仇的!小陆晔的实力虽然对亨利哈洛斯二人占据绝对优势,但他毕竟还只是个孩子,天下英才无数,罗刚的势力又是那样的庞大,恐怕只要稍微派几个厉害点的角色来,小陆晔就对付不了。
“噗”的一声,小陆晔嘴里吐出一口鲜血。刚才的野蛮冲撞虽然威力巨大,但对手的强壮令年幼的陆晔的这次攻击突破了身体所能控制的平衡,加上对不利形势的担忧让小家伙急火攻心,喷出了这口鲜血。伤人不成反会伤己本就是野蛮冲撞这项武技的缺陷!
亨利见陆晔一阵失神,心道机不可失,无毒不丈夫!奋起全身力气跃起,掏出怀里的另一把匕首——常年的为非作歹让亨哈二将在身上藏了不少阴毒的器具,此刻亨利掏出的就是把三棱匕首,而且附带血槽,十分阴毒,是十足的杀人越货的利器。亨利握在右手中直接冲陆晔得心口刺去!
亨利和陆晔的距离只有不到一米,这样的距离对体格强壮身长接近两米的亨利来说简直是一瞬即过,眨眼间亨利的匕首已经离陆晔的心口不到一尺。亨利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但亨利注定不是笑到最后的人,下一刻亨利脸上的笑容就已经凝结,与笑容一起凝结的还有难以置信!就在亨利的匕首与陆晔只剩一尺距离时,陆晔身体犹如影子般一晃,那柄漆黑如夜空的大剑直刺进亨利的腹部——以陆晔的身高平刺出的剑至多也就能攻击到亨利的腹部。
为保证最后这致命偷袭的成功,亨利调动了身体的全部潜力,惯性之大可想而知。但这惯性却最终致使他柔嫩的腹部撞上了坚硬的黑色大剑——这柄大剑虽然没有开锋,但得益于亨利的速度瞬间便将亨利的身体贯穿。
本是亨利的致命偷袭,却最终终结了亨利罪恶而荒唐的一生!
呕吐!第一次直面死亡的巨大惊吓让雪藏梦转过身蹲在地上不停地呕吐起来!
小陆晔推开亨利后也拄着黑洞洞的巨剑呕吐起来!虽然相对于同年龄段的孩童们来说,小陆晔经历了太多太多的磨难,但第一次杀人对年幼心灵的巨大冲击还是让他无法抑制的呕吐起来!
小陆晔强忍着胃里巨大的翻腾,拾起亨利摔落在地上的三棱匕首,奋力一甩,三棱匕首脱手而去,随着一阵刺耳的破风之声,扎进了另一名罪恶多端的凶徒哈洛斯的心脏。犹如虾米一样蜷缩着身子的哈洛斯慢慢停止了抽搐,也终于恶贯满盈!
也不知呕吐了多久,两个孩子直到把肚子里所有能吐的东西全都吐出来之后,生理上的激烈反应才慢慢平息下来,但依然有又酸又涩的黄水在胃里翻腾。
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突然暗淡了下来,两个小孩子明明记得刚才还是阳光明媚的上午,怎么天突然就黑了呢?
“难道是陆晔哥哥杀了人要遭天谴?”雪藏梦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可陆晔哥哥杀的明明是两个坏人啊!”雪藏梦的心事显示她明显还是个爱幻想的年幼的孩童。
轰隆隆,轰隆隆!天上的炸雷一个接一个的响过!黑彤彤的乌云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成涡旋状向梧桐村西侧的小山——岐山聚集!
岐山是朝华帝国唐古斯琼山脉一条支脉末端的山峰。在岐山四周,除了一条忽高忽矮的山岭从北面向北方蜿蜒而去之外,四周是宽广的红云台盆地,红云台盆地中央是一片宽广的平原。而岐山山脚下东侧坐落着宁静祥和的犹如世外桃源的梧桐村。
漫布天空的乌云遮蔽了阳光,天地间风起云涌,雷鸣震动。四周的宽广平原更衬得平日里看起来高大的岐山和宽阔的梧桐村村落,此刻在天地风云面前犹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般孤独无助!
面对如此恐怖的自然之威,再强壮的个人,甚至是军队都会显得极其渺小!雪藏梦胆战心惊的躲到小陆晔身后,悄悄牵起了这个鼻涕虫的小手。一双牵在一起的小手具是冰凉!
乌云从四面八方源源不断地向岐山顶上的天空聚集,浓密如铅般压的人透不过气来。空气也变的越来越潮湿和溽闷。
咔吧!
伴随着这声巨响,一条*无伦白的耀眼的闪电柱,劈在了岐山的山顶峰,瞬间将山顶的一从树林烧成了焦炭,乌黑的烟柱滚滚升腾!
咔吧!咔吧!又是几声巨响,如游龙般的闪电柱不断劈在岐山山顶峰,树丛被烧成了焦炭,岩石也随之被劈裂开来,四处飞溅!
梧桐村的村民们,现在绝大部分都关紧了门窗躲在屋里,梧桐村的村民们本就是一群与世无争的人,安稳日子是他们的追求。只有少数胆大的还站在空地上看着这天地异象。
就在乌云越来越密集,闪电柱越来越频繁的时候,突然一声响彻寰宇的清唳刺破了苍穹,一个被放大了起码有几十倍的暗红色凤凰残影从岐山山顶飞起,破开乌云,直冲云霄!
“白胡子爷爷!”原本冷静镇定,坚强如石头的小鼻涕虫陆晔,突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呼喊,拖着黑色大剑发狂一般向岐山奔去!
“陆晔哥哥,等等我!”雪藏梦踉踉跄跄的跟在小鼻涕虫身后,虽然不知道小陆晔喊得是什么,但她的脸上没有胆怯,只有坚毅!
天空之中,漆黑如墨的乌云终于渐渐散去,一缕阳光穿破了浓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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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鼻涕虫的白胡子爷爷
岐山所在的唐古斯琼山脉的这条支脉,叫做寒水岭。这是因为寒水岭的山腹之中有一条天然的地下河,河水的冰冷程度如同北极冰层之下的海水。梧桐村的先人们早在千百年前就在寒水岭的洞窟之中发现了这条地下河,寒水岭也因此得以命名。
“不要轻易登上寒水岭的任何一座山,即使上了山也千万千万不要进入山窟洞穴之内。”梧桐村的先人们就是这样告诫后辈们的。这句话无疑是非常有道理的。
由于山体内冰河的缘故,连同经过此地的旅人们都不愿意登上此山,因为过度的寒冷使人非常容易生病——假若是温泉的话,这里想必就会摩肩接踵,游人如织了。而当年在岐山山腹内发现山体河流的几位先人就因此得病,还有一位身体虚弱的村民在缠绵病榻几年后竟然撒手人寰。
不过小陆晔却一点都不惧怕寒冷,因为即使在大冬天他穿一件单薄的衣服都能神气活现的,从没有过冻手冻脚的情况。限于年龄的关系他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由于铁石心肠和浑身脏兮兮的样子使得他并不讨大人们喜欢,也没有人告诫过他最好不要登上岐山。
小陆晔带着雪藏梦一路狂奔,直冲岐山山顶而去,也好在小河离岐山并不远,岐山也不高。途中小陆晔不只一次的劝过藏梦妹妹回家去,可是雪藏梦的执拗一如犯倔的小陆晔。小陆晔也不懂得山体冰河的危害,所以并没有坚持。
“陆晔哥哥,白胡子爷爷是谁呀?”雪藏梦还是个奶声奶气的小女孩。
“到了你就知道了!”说这句话是因为小陆晔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满天的乌云电闪和直冲九天的凤凰幻影与白胡子爷爷是脱不了关系的。
“白胡子爷爷住在岐山山顶么?”雪藏梦继续问到。
“嗯。”小陆晔想了想又道,“不,是被困在山顶。”
登上山顶的时候雪藏梦已经双腿发软了,是小陆晔半拖半拽的把她拉上了山顶,作为一个能使用七级剑技的小孩,爬个山自然毫不费力。
山顶之上已经一片狼藉,有个黑黝黝的方圆约三米大小的山洞映入眼帘。小陆晔记得这里原本植物茂盛,又是树木又是荆棘又是杂草的,这个山洞可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的。
刚到山洞洞口小陆晔便迫不及待的喊道:“白胡子爷爷!白胡子爷爷!”
“我还在呢,孩子。”一个虚弱而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个小屁孩子快步钻进了山洞。几个拐弯之后,山洞中出现了一个约有百十米见方的空阔地。地上有四处飞溅的冰凌和暗红色的翎羽,山体边缘有条冰冷的地下河泛着银光,洞顶还有个大窟窿。春日的阳光倾泻了下来,阳光下一个须发皆白身材颀长的老头子斜倚在墙边,胸口、腿上、胳膊上到处是血,看样子已是虚弱不堪。
“白胡子爷爷!”看到这个老头子,小陆晔扑了过去,而雪藏梦却矜持的止住了脚步。“你受伤了么?是那个毒凤凰终于跑了?是它打伤的你么?”
“嗯,孩子!”白胡子老头虚弱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便“咳咳”的咳嗽起来。
“爷爷,你快别说话啦,我去给你打些水喝。”小陆晔起身欲跑,却不想被白胡子老头一把抓住了胳膊。
“不用啦!”白胡子老头一阵咳嗽之后,脸色突然红润起来,双眼又恢复了一丝神采,想必白胡子老头健康的时候他这双眼睛该拥有摄人心魄的力量。白胡子老头接着说:“这冰河之水爷爷已经喝不了啦,爷爷要走啦,我,我快要不行啦!”
“爷爷,你不能走,你走了谁陪我玩,谁教我武技!”石头心肠的小陆晔哽咽起来,眼泪大滴大滴的啪啪往下直掉。虽然小陆晔只是个九岁大的孩子,但他也看得出来白胡子爷爷现在恐怕已是回光返照,自己人小力微,根本救不了他。
“别哭,别哭,孩子。以后就要靠你自己啦!我不是早就教过你嘛,人最终都是要靠自己的!我的小鼻涕虫终有一天也得自己长大呀!”白胡子老头用苍老的手抚摸着小陆晔的头一脸慈祥,“跟爷爷说,这个小女孩是谁啊?”
“她?”见白胡子爷爷向自己问话,小陆晔停止了哽咽,扭扭捏捏地道:“她就是我常跟你说的雪老师的女儿,雪藏梦啊。今天事态紧急,我看到这天地异象,又有凤凰的影子从这山顶上直飞上天,知道肯定是那只毒鸟跑了,当时藏梦妹妹正和我在一起,让她自己回家又不放心,就带她来啦,爷爷你不会怪我不守诺言吧?藏梦妹妹可是我最好最好的妹妹,最听我话的!”
“不怪,不怪!”白胡子老头勉力笑着摇了摇头,咳嗽了几声接着说道,“爷爷还有几句话要交代你,交代完我就离开这个世界啦,再替爷爷的行踪保守秘密已经没有必要啦!”
“爷爷你不能走,你那么厉害怎么能走呢?”小陆晔到底是个孩子,父母早已不在,这个对自己最好的白胡子老头眼见又要离开,顿时泪水哗哗直流,声音哽咽,哭的不成样子。
白胡子老头一边抚弄着小陆晔的头,一边自顾自道:“生老病死,这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借助这山体冰河之水凝结的寒冰困魔领域,爷爷已经多活了六百年了,要不是为了困住那只毒鸟,爷爷六百年前就已经走啦!”
“都怪那只毒鸟,要不是它破坏了爷爷的领域,爷爷一定可以永远的活下去!”小陆晔不禁生气起来,他的火爆脾气,一点就着。
“傻孩子!”白胡子老头无奈的笑了笑,“六百年前爷爷与当时的关马本座、金锕本座联手封印白帝魔君。如今关马本座、金锕本座想必早已作古,而爷爷还苟活于世,所依赖的不正是寒冰困魔领域将生命活动屏绝的能力么?其实爷爷早该走啦!”
“等等,爷爷,您已经有六百多岁了么?”雪藏梦突然打断了白胡子老头的话,问道。
“嗯,确切的说是六百八十六岁啦!”白胡子老头点了点头。
“六百年前您与关马本座、金锕本座联手封印白帝魔君,那么您就是潘多美克大陆一千年来获得荣耀最多,最负盛名的剑圣纳达本座?”雪藏梦接着问道。
“不错,我就是纳达!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知道我!”白胡子老头果然就是剑圣纳达本座,潘多美克大陆的荣耀之星!传说中的剑圣意气风发、丰神俊朗,掌握着大陆最强大的力量,一生百战百胜,剑之所指所向披靡。如今已是沧海桑田,垂垂老矣。除却一双眼睛光芒四射之外,跟一个普通的老头子没有任何区别。生如夏花,死如秋叶,生命如此残酷。
“我当然知道您啦!”雪藏梦一脸惊叹,冷静如霜的脸上有些动容,“六百年前的白帝魔君为祸人类,横行无忌,帝国无数知名的武士、魔法师、祭祀、德鲁伊、神职人员还有政要都惨遭屠戮。帝国派出军队围剿,结果连他的毛都抓不住,还被他冷不丁就用几个大面积魔法天灾火雨、地狱献祭偷袭,杀死十几万人,死去的士兵还被他用亡灵召唤咒复活为骷髅武士四处烧杀抢掠,为祸之大简直惨绝人寰。据说当时的东北诸侯、东方诸侯两个王爷的领地上尸横遍野,十室九空。已是人间修罗。”
“不错,当年的情形确实是惨绝人寰!虽然大陆上的几个本座都无法单独与之抗衡,但是只要有两名本座,白帝魔君就只有望风而逃。大规模的正规部队也不是他能正面抗衡的,但他极擅长潜踪匿迹和提纵翔空。这让整个人类都非常头疼!”回想起当年的情形,剑圣纳达本座依然心有余悸。
“幸亏您老人家联合另外两个本座把白帝魔君封印了!”雪藏梦有些庆幸。
“封印?”说到这,纳达本座懊恼的苦笑“我今天要交代给你们的就是这件事!当年的封印根本就是失败之作!”
“失败?”雪藏梦对这样一个惊天的秘密感到难以置信。
“这件事说出来实在是事出意料,我一生非常平顺,四十三岁便成为大陆上最年轻的本座,只道世上再无难事。自那以后方知世事难料,一山还有一山高!”
剑圣纳达本座开始缓缓讲述起当年的情况,看破世事的睿智使他讲述这一切的时候没有掺杂任何情绪,也使得这一切更加的真实可信。
“六百年前白帝魔君为祸大陆,整个人类恐怕都要面临灭顶之灾。军队根本寻不到白帝魔君的踪迹,一般的极道强者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将,甚至是本座也不能单独与之抗衡。我自负武道大成,一生又未遇强敌,加之手握上古七大神器之一的天怒火焰,追踪千里,终于在斯特岚帝国的雷陨山脉碰上了白帝魔君,与他大战了一场。那一战他的魔宠毒凤凰伊瑟兰不在身边,而我又手握神器,勉强算是平局,他负伤后见占不到多大便宜便觑机遁走了。其实从我俩的负伤情况来看,是我败了。败了倒也不要紧,只是害了雷陨山脉一带的生灵们。”
当年大战的具体情况是每个人都迫切想知道的,但是纳达本座却平平淡淡的一笔带过,想必对力量的参透已使他不再执着于胜败。但从他的话中,“害了雷陨山脉一带的生灵们”还是可以推测出当年的大战必定是风云变色,天地动容。
“后来我花了三个月时间恢复元气,而白帝魔君却只用了不到一个月。他的毒凤凰伊瑟兰也是一个威力堪比本座的二十二级魔兽,不带魔宠的白帝魔君尚且如此厉害,要想单独胜他简直痴人说梦!”
“于是一向心高气傲的我联络上隐居在南海孤岛的关马本座和斯特岚帝国华尔基伦的金锕本座,层层设局引诱,终于将白帝魔君围堵在彩云城。本打算施展困魔领域把他封印之后,剩下这只毒凤凰对我们三个本座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当我对白帝魔君挥动天怒火焰释放出困魔领域的时候,没想到白帝魔君的这只毒凤凰竟然与他是灵魂共鸣。虽然最终依靠另外两位本座的协助强硬把白帝魔君封印,但这一失误使得我们遭受到灵魂共鸣锁链反弹,受了严重的内伤。由于凤凰能够涅槃,是不死之身,于是后来我们三人又将毒凤凰擒住,带到寒水岭的这座山洞里,为的就是利用山体冰河寒气用寒冰困魔领域将毒凤凰困住。但我之前受了严重内伤,加之短时间内再次封印,让我不得不以身为饵,一同被困在了这个领域之中。”
剑圣纳达本座联手关马本座、金锕本座封印白帝魔君的传说,被整个大陆的人类传唱了六百年,人们编出过各种各样离奇的版本,每一个版本都如同亲眼所见一般。但真正的极道强者们却知道,如三大本座和白帝魔君偕同毒凤凰伊瑟兰在内的强者们之间的战斗根本不是一般庸人所能靠近和知晓的。传说也终归只是传说,只是人们歌颂英雄的一种方式。直到今天,一切的真相才被九岁的小鼻涕虫和七岁的雪藏梦知晓,而此时却已是英雄剑圣纳达本座的弥留之际。
“孩子!”说完这一切,纳达本座神色萎靡了很多,但他仍慈爱的看着整个梧桐村人人厌恶的小鼻涕虫陆晔,还替他揩了揩脸上的鼻涕,“困魔领域需要借助神器天怒火焰的力量才能施展,而每隔五百年才能出现一个能够使用天怒火焰的神器契合者,当年我正是依靠天怒火焰才在短短几十年内成长为一个本座。自那以后五百年了,我一直没有遇到天怒火焰的契合者。我多熬了一百年,为的就是等到这个人。自从两年前你找到这里之后,天怒火焰自动离开了我,转而追随你,你以不足弱冠之龄就能使用重愈千钧的天怒火焰就是最好的证明!天怒火焰离开我之后我就知道,这个寒冰困魔领域失去神器的支持,单靠我这重伤之体是维持不了多久的。两年来我勉力支撑这个领域为的就是能够教授你更多的武技,望你早日领悟领域的力量,发挥上古神器天怒火焰的威力。现如今毒凤凰伊瑟兰终于挣脱囚笼,一飞冲天,经过短暂修养后必定会去救它的主人白帝魔君。依靠灵魂共鸣锁链它能很轻易就破开困魔领域,将白帝魔君解救出来。而再次将他们封印就要靠你啦!”
“爷爷,我不要!我宁可不要成为这契合者,我要让你去战胜他们!你一定行的!”小鼻涕虫眼见又要失去亲人,痛哭流涕,嚎啕不已。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四章 叮嘱,征程
小鼻涕虫陆晔哥哥的一切,冰雪聪明如雪藏梦都看在眼里。小时候他脾气火爆,打架斗殴,一半是因为没有父母被别的小孩子瞧不起,一半是为了雪藏梦。十里八乡的铁石心肠打架王,鼻涕虫,这些名号都是小陆晔的不屈斗争,一个祸事一个祸事闯出来的。尤其是近两年来小陆晔的架打的越来越大,十几岁的大孩子想群殴他都被他一人放挺,雪藏梦虽然疑惑,但更多的却是担心,担心陆晔哥哥上得山多终遇虎。
直到今天,小陆晔更是把在罗曼城都肆无忌惮,帝国权臣罗刚的私生子罗封都招惹了,还打死了他的两个外籍保镖。虽然小陆晔是为了自己,但雪藏梦也知道,这下梧桐村他们一家是铁定待不下去了。陆晔哥哥虽然厉害,但毕竟同她一样还只是个孩子。
接着天地异象,自己随同陆晔哥哥见到了六百年来传唱整个大陆的剑圣纳达本座,雪藏梦才知道陆晔哥哥一身武技的来由。看着纳达本座与陆晔哥哥的爷孙之情,纳达本座更是随时都会离去,雪藏梦忍不住背转娇躯哭出声来。
“傻孩子!”纳达本座也不禁潸然泪下,“都是傻孩子啊!”
对生命又有谁不留恋?虽然明知必死,但即使睿智如纳达本座就能完全舍弃这一切?六百年前的辉煌与荣耀早已成为传说,六百年后自天怒火焰易主到毒凤凰伊瑟兰挣脱寒冰困魔领域的两年时光,剑圣纳达本座与小屁孩小鼻涕虫陆晔的朝夕相处,哪一样不是宏伟嘹亮的生之乐章?
只是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只是天地无情,以万物为刍狗!
对生命的留恋并不能击溃剑圣纳达本座的理智,纳达本座颤巍巍的从自己的左手食指上褪下一枚闪烁着朴素银光的宽厚的戒指。戒指的样式十分古朴,但让人惊异的是它的花纹是在不停地缓慢流动,若不仔细观察根本无法发现,因为这戒指实在是太不起眼。纳达本座将这枚戒指缓缓套在了小陆晔的左手拇指上,对小陆晔而言,这枚戒指简直就是一枚扳指。
纳达本座缓慢而凝重的说道:“这枚戒指并非什么不俗的法器,但它是彩云城内地位的象征,也是当年我所独有。我教你一段咒语,念完咒语后这枚戒指会在天空之中凝结一朵彩云,附近彩云城的人自然会来与你们联络的。”说着纳达本座念了一段古朝华语组成的咒语,小陆晔听了一遍就记下了,以陆晔的天分这并非难事。
“白帝魔君在困魔领域内被困了六百年,想必出来时也是元气大伤,据我推算,他需要花费大概十二年的时间才能恢复到原来的水准。我走以后你们用这枚戒指联络彩云城,彩云城是大陆实力最强盛的门派之一,且不说白帝魔君会卷土重来,想必我的面子他们也一定会卖的。到那会有导师继续教授你武技的,你要用心修炼,十二年的时光成为一个本座的确是痴心妄想,领悟领域的力量虽然对别人来说不可能,但以你的天赋应该还是可以做到的。到时候……到时候……”
说道这里,纳达本座剧烈的咳嗽起来,生命的活力正从他的身上飞快的流逝。
“爷爷,爷爷,我知道,我知道的,到时候我会寻找大陆上其他的本座协助我封印白帝魔君的。爷爷!”小陆晔已经“呜呜”的哭的泣不成声,声音嘶哑。
“爷爷,咳咳,爷爷还有最后一句话。源,源是……万物之始,咳咳,人心惟危,源意惟微……惟精惟一,允执,允执厥中。且记,贪多……务得!”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辉煌一生的剑圣纳达本座合上了他那双曾光芒万丈的双眼,一切生命的迹象都从他的身上离去。
“爷爷!爷爷!呜呜呜呜……”小陆晔趴在须发皆白的纳达本座怀里,哭的昏天黑地,眼泪鼻涕在他的脸上、衣服上混合成一片,但他又怎顾及的了这些?与剑圣相处的两年时光犹如过电影一般在小陆晔心头一一重现,年幼的他再一次经历生死离别之苦。生命的残酷已成为最沉重的烙印,烙印在小陆晔的心头。
虽然是第一次相见,雪藏梦从第一眼起就被这名大陆上最富盛名的剑圣的风采折服。剑圣不但是陆晔哥哥的爷爷,也犹如她的爷爷一样。雪藏梦随在小陆晔身旁,双肩抖动,潸然泪下。
就在两个小孩子抽泣的时候,奇异的事情出现了。无数闪烁着耀眼光芒的小粒子从剑圣纳达本座的躯体上离析出来,缓缓地飘上空中。两个小孩子瞪大了眼睛,眼前的事不但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就算是成年人也无法理解。小陆晔首先晃过神来,一边大喊着“爷爷!爷爷!”一边挥动着稚嫩的双手,企图抓住这些从纳达本座身上飘飞的小粒子。但他的努力是徒劳的,小陆晔攥紧的双拳根本攥不住这些闪着光芒的小粒子,小粒子透过了他的手掌依旧以原有的轨迹缓缓地飘向空中,穿过洞穴顶上被毒凤凰伊瑟兰撞破的大洞,湮没在春天的阳光中,最终飘上云端。
小陆晔徒劳的努力了很久,巨大的悲痛加上过度的无规律的运动让他很快便虚脱了。小陆晔发现自己的无力后,转而紧紧抱住纳达本座的躯体,但是此时纳达本座的躯体已经近似成为一个虚无的幻象。越来越多的闪耀着光芒的小粒子从这位剑圣身上飘飞,没过多久,剑圣那伟岸的身躯都已幻化成一个个小光芒粒子,消失不见。
巨大的无助感,让原本悲痛欲绝的小陆晔,在嘶哑的哭泣声中昏厥了过去。
在恍惚之中,小陆晔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从昏厥之中醒了过来。醒过来的小陆晔第一个动作就是突然坐了起来,喊道:“爷爷!”但随即他便意识到,他的白胡子爷爷纳达本座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沉重的悲伤压得小陆晔透不过气来。
自从第一天找到这个洞穴,见到纳达本座起,小陆晔就习惯了不论什么事都跟自己的这位爷爷分享。而饱受同伴欺负的他,自从纳达本座教会他武技后,再没有人能欺负到他。小陆晔天赋极高,纳达本座教授的武技他往往不但学一遍就会,而且能够举一反三。剑圣纳达本座四十三岁就成为了一名本座,刷新了潘多美克大陆自有人类文明以来几千年的记录。但即使是他,看到小陆晔如此之高的天赋也不禁惊叹莫名,自愧不如!
但纳达本座当然知道,天赋高的人往往都有一个缺陷,那就是不注重基本功的修炼,因为实力的提升对这种人来说实在是即容易又充满巨大的诱惑。但基本功不扎实,往往会导致他们在实力提升的道路上越走越慢,何况按照潘多美克大陆的分级标准,等级越高,每一级的差距也就越大,相对的越升一级也就越艰难。所以纳达本座不断地对小陆晔强调,修炼基本功,修炼基本功!但即使是这样,小陆晔仍然在两年的时间内成长为一名八级的武者。八级的武者啊,小陆晔只有九岁!
突然失去了一个最亲的亲人,小陆晔心里有些茫然无措。他转头看了看四周,雪藏梦静静地坐在他身畔看着他。
“藏梦妹子。”对视了很久之后,小陆晔突然开口了,但声音的嘶哑程度让他自己都辨不出这是自己的声音,“我昏迷了多久了?”
“也不是很久,也就小半天吧。”雪藏梦神情也与往常有些不同。平日里她虽冷若冰霜,但对她这个陆晔哥哥是很亲热的。
小陆晔站起身来,很突兀的道:“我要完成爷爷的遗愿!我要成为大陆上最强的强者!我不会封印白帝魔君和毒凤凰,我要杀死他们!我发誓!”
小陆晔的声音平静中带着冷酷!这一刻,他眼中的光芒比剑圣纳达本座还要凌厉!
“是他们害死了爷爷,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小陆晔的声音仿佛是野兽的嘶吼!
“哥哥!”熟悉小陆晔的雪藏梦还是首次在他身上见到如此凌厉的气势,“我也要学习武技!”
“你学武技干什么?”对自己的这个妹妹,小陆晔是非常疼爱的,“学武很苦的!我最初跟爷爷学武是为了不受欺负,后来是知道爷爷的身份,我也要成为爷爷那样有本领的人。”
“可是爷爷说过呀,就算是他也打不过白帝魔君。如果我也能成为一个爷爷那样的本座,再找到一件上古神器,我们两个人合力或许就能杀死白帝魔君,为爷爷报仇了!”雪藏梦一本正经,可却没有意识到她的话在一个精神正常的成年人看来简直就是个笑话!
要成为一名本座要走的路有多艰难,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讲的明白的。在整个潘多美克大陆的武技理念中,“源”是构成世界的物质基础,也是一切力量的源泉。“源”既有物质形态,也有能量形态。按照潘多美克大陆各种族各职业通用的二十四级分级标准,若要成长为一名24级的本座,别的不说,有两道坎要迈过。
首先是能否在十六或十七级的时候将自身体内“源”的运用臻致极限,然后在一切位面之外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本源领域”,越升至十八级。(PS:是十六级还是十七级是由个人体质所限,十六级的强者只要领悟并创造了属于自己的“本源领域”就能成功越级18级。)要注意的是,即使对自身体内“源”的运用臻致极限,也只有不到三成的人能领悟“本源领域”,领悟了“本源领域”也往往要花费很长很长的时间才能在一切位面之外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本源领域”。除却军队中的士兵——虽然优秀的士兵大约相当于三级武者的水准,但他们修习的只是简单的格斗技巧和强健的体魄而并非真正的专注武技的武者,可以说一百个武者大约只有二至五名能对自身体内的“源”运用至极限,即使突破了这一层,也依然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武者不能领悟并创造“本源领域”。简单一句话,这第一道坎已几乎将绝大多数武者挡在了门外。
其次是从二十三级跃升为号称最接近神邸的二十四级本座。连潘多美克大陆不修炼任何形式力量的人都知道,等级越高,每一级实力的差距也就越大,跃升一级的难度也就相应的增加。当对“源”的运用精妙参透,能将自己的“本源领域”在一定时间内任意调动到自己所在位面,创造一个一定尺寸空间的有一定规则的领域,就是本座的特征。这个对“本源领域”的调动就难倒了古往今来无数的极道强者。当然有资格面对这个难题的人本就非常罕见。
还有神器的问题,上古七大神器中的每一件都凝结了特定形态的“源”,只有神器契合者才能使用专属的神器。而除了他们不论谁得到神器,都只能算是普通的利器。所以是神器选择人,而不是人选择神器。而且一个时代往往现世的只有三两件神器,有时甚至一件都不会现世。毕竟神器契合者比本座还要罕见。
而雪藏梦说话的神态平平淡淡,仿佛理所当然,只要自己想就一定能做到一样简单。任何精神正常的成年人听到这句话不笑死才怪。
小陆晔听到这话反倒放心了,因为对于武技,冰雪聪明如雪藏梦却显然一窍不通。武技的修炼,尤其是成为一个极道强者,是需要天分的!小陆晔相信,事实会让雪藏梦很快放弃这个想法的。小陆晔决定要自己踏上这坎坷艰难的成为能够战胜白帝魔君的强者的征程!
“好吧,妹妹,我们回家吧!”太多的苦难让小陆晔的心智远比同龄人要成熟,他并没有直接打击雪藏梦的信念。心如止水是他此刻心境的真实写照。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五章 彩云城的来客(上)
回到梧桐村的家中,小陆晔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按照纳达本座的叮嘱,念动古朝华语组成的咒语。一段冗长深奥的咒语过后,小陆晔左手拇指上的戒指一阵光芒闪动,古朴的花纹在戒指表面飞快的旋转,一缕缕各种颜色的轻烟从戒指中冒了出来,缭绕盘旋成一个直径一米多的七彩烟柱直冲天空。在大约两千米的高空之中凝结成一朵灿若彩虹的云彩。
彩云开始凝结的时候,戒指就不再往外冒出烟气,上面的花纹又恢复了往常那缓慢的转动频率。轻轻抚摸着这枚戒指,小陆晔久久不能自己。这枚戒指是纳达本座留给小陆晔唯一的遗物了。
雪藏梦的父亲,十里八乡最德高望重的雪老师,正在一个朝阳的书房里读书。书房的窗户是敞开的,此时正是午后差不多两点左右的时光,和煦的阳光正洒在埋头读书的雪老师的头上、背上。
雪老师一米七四、七五的身高,非常瘦削,上身穿一件深蓝色毛衣,下身一条黑色的裤子,简单而朴素。理干净利落的小平头,胡子也刮得干干净净。白净面皮,十指修长,这点在乡下是很少见的。雪老师的相貌也很俊秀,五官精致小巧,这点雪藏梦跟他有四、五分相像。戴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配合他的身材相貌让他看起来稳重而斯文。
雪藏梦的家中没有任何贵重的东西,都是些实在、实用、廉价的物品,最多的自然是各类书籍。说好听的是雪老师品德端方,行的正坐的直,说难听些就是个死心眼,老好人,这样的人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是永远都不可能有钱的。不对,这样的人即使天上掉下馅饼也会被别的更有钱或更会花钱的人骗走的(连鬼都知道,没有心机不够狠辣的人在利益争夺中是绝对的失败者)!
听到雪藏梦和小陆晔回到家的声音,雪老师恋恋不舍的从书本上挪开目光,正要开口问这俩屁孩子中午哪去了饿不饿之类的废话,却见小陆晔神情惨淡的对着戒指念古文。其实打从心眼里——老好人也不是没有一点心眼的——雪老师也并不喜欢他收留的这个小男孩,理由实在太简单了,像雪老师这样的老好人就希望平平淡淡的过安稳日子(当然他也奢侈的妄想有钱),而小陆晔整日里打架斗殴,十里八乡的孩子都听过雪老师讲课,但这些孩子也没有不怕自己的这个养子的。假如说这孩子的打架斗殴自己还能够眼不见为净,但还有一点是雪老师比较难以接受的:这孩子太脏了,也太爱流鼻涕了!
但老好人就是有老好人的水准,即使对小陆晔再多不满他也从不表现出来。但今天见到的小陆晔实在有些奇怪,小陆晔平日里没心没肺的笑容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死水。而且一进院门还叽里咕噜的念起了古文,乖乖,这个鼻涕虫平日里喜欢的是打架,什么时候学过古文?
待见到小陆晔手上冒出七彩的烟霞,雪老师已是惊讶的合不拢嘴。等口齿伶俐的雪藏梦解释完来龙去脉,雪老师巨大以及极其严重的怀疑自己的乖女儿是不是出现幻觉了。见养父一脸质疑,小陆晔便让雪老师试试看能不能拎动自己的黑色大剑,也就是上古神器天怒火焰。小陆晔把剑拄在地上,把剑柄递给雪老师的时候雪老师还不禁笑了,这剑雪老师见小陆晔玩了两年了,心想一把小毛孩子都能挥舞的破剑——如果这黑铁块也能算是剑的话(PS:天怒火焰的外观实在不敢恭维,小陆晔其实都怀疑这剑是不是被大火烧过,这简直就是块黑炭),自己一成年人难道还拎不动?
这次试验的结果是雪老师的眼镜碎了,大跌眼镜之后眼镜焉能不碎?从小陆晔手中接过剑柄,雪老师连扶都扶不住,天怒火焰直接“哐当”一声砸在了地上!开玩笑,重逾千钧的天怒火焰岂是一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能拎的动的?
眼见小陆晔目无表情的从地上又拾起了天怒火焰,雪老师彻底服气了,一直以为这屁孩子整天不干正事瞎胡闹,感情是有真本事啊,天生一膀子蛮力啊!
“不是蛮力,是神器契合者!”雪藏梦对自己这个书呆子兼老好人的父亲哭笑不得!
就在雪藏梦为父亲的呆傻气纠结的时候,小陆晔突然抬起了头,望向西北方的天空中。雪家父女见突然变的沉默寡言的小陆晔神情有异,也顺着小陆晔的目光看去。这一看让雪老师终于相信了女儿的话。
天空中由戒指冒出的烟气组成的七彩霞云并未散去,一道人影正从西北方以极快的速度向七彩霞云飞过来。虽然离得还远,人影有如一个黑点,但每个人都可以确定那不是鸟雀,因为鸟雀飞翔的时候翅膀会不停地扇动,而且鸟雀隔这么以普通人的视力也看不见。这个黑点却是踩在一个狭长的东西上,双臂伸展,纹丝不动。
离七彩霞云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那个黑点转而向下斜飞。两千米的高空对这个人影来说转眼即到。临近地面的时候,小陆晔三人终于看清楚了,这是个穿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脚下踩的是一柄长剑。小陆晔待要细看,年轻人脚下一用力,长剑化作一道银白色耀眼的光弧,斜插入年轻人的背后。
之后的情况是,三个土包子看着这个风神如玉的年轻人如一叶鸿毛般轻飘飘的落在了院子里,落在他们面前。
御剑术!羽叶术!御剑术是彩云城的独门武技,每一个12级的彩云城武者都可以学习最初级的御剑术,但是只有领悟到“本源领域”的高级武者才能使用从御剑术中发展起来的比较实用的进攻类武技,18级之前的御剑术只有一个16级武技御剑飞行比较实用。潘多美克大陆上领悟到“本源领域”的极道强者们可以凭借对空气中“源”的精妙运用达到翔空的目的,但是在此之前就要借助坐骑或道具才能做到这一点。
羽叶术也是一个十二级武技,不过相对来说就没有御剑飞行那么有名和震撼人心。羽叶术唯一的作用就是使武者能够以比较缓慢的速度从空中下落不至被摔坏。
由此可见,这个年轻人至少已经是一名十六级的彩云城武者,但还没有领悟“本源领域”。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六章 彩云城的来客(下)
三个土包子仔细打量着这个年轻人,年轻人个子很高,大约一米八多一点,雪老师明显是需要仰视的,俩屁孩子根本不用说,他们对谁都得仰视。年轻人的脸庞白皙,眉目英挺俊俏,鼻子高而直,双唇很薄,一袭青色长衫虽不华贵,但却整洁的不像话。
好一个英俊飘逸的年轻人!这是雪老师见到这个年轻人的第一个想法。
将来陆晔哥哥会比他更帅——如果陆晔哥哥将来不流鼻涕的话!这是雪藏梦的心声。
衣服这么干净,不知道我上去抹两把鼻涕这小哥会有什么反应?看别人这么干净这么帅,小陆晔明显心情不爽,还顺带哼哧了两下鼻子。
年轻人环视了一下四周,又抬头望了眼天空中的七彩霞云,确认了自己的方位,对着雪老师抱了抱拳,说道:“这位大伯,不对,是大叔,大哥。”看雪老师脸色不对,年轻人赶紧改口,待他叫出大哥的时候,雪老师脸色才好了点,“这位大哥,请问您刚才有没有看见施法放出这个七彩霞云的人?”
“看到了。”雪老师斯斯文文地点了点头。小鼻涕虫用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但是很不幸,限于身高年轻人根本没有看到小鼻涕虫的动作。在小陆晔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都二十五、六岁了,但却不通人情世故。在年轻人看来,这爷儿仨明显是土包子。
“请问您能告诉在下,施法放出这个七彩霞云的人现在去了哪里了么?”年轻人虽然不通人情世故,但是形象既好,又彬彬有礼,比某个脏孩子强太多了。
“就是我!”见对方根本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小陆晔快要跳起来了!
“呵呵,别开玩笑了,小兄弟!这七彩霞云是本门中人互相联系的独一无二的手法,而且需要借助特殊的法器,你们又怎么能放出这东西?”年轻人的笑容里写着“不信”两个字。
“认不认识这东西?”小陆晔伸出了把戒指当扳指戴的左手拇指。
“这……”年轻人俯下身子,神情激动,“这是本门前辈独有的戒指!只有成为本座的前辈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戒指!”
听到“本座”两个字,小陆晔不禁黯然神伤。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小陆晔的心中又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复仇的火焰!
“这就是纳达本座临走前留给我的。”小陆晔听到自己的声音这么说,“是纳达爷爷让我用它联系你们的。”
“纳达本座!”年轻人很震惊,但是良好的修养让他很快镇定下来,彩云城的弟子们都知道本门前辈纳达本座并没有死,而是以身为饵与毒凤凰伊瑟兰一起被困在领域之中,但是具体的情形就只有仲裁才会知道。潘多美克大陆上的本座毕竟只有寥寥数人,而且本座一般也都不参与世俗的事务,所以各门派中掌握实权的一般都是仲裁武士,而且只有实力强大的门派才有仲裁武士掌权,高级别执政武士掌权的是大多数。
“纳达本座现在在哪?”年轻人又问了一句,其实这一句不用回答,小陆晔的神色已给了他***。
小陆晔还是回答了,小陆晔的神色不再悲戚,而是刚毅、冰冷:“纳达爷爷走了,永远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轮到小陆晔问这个年轻人了。
不知什么原因,对面明明是个不满弱冠的孩子,年轻人心里却觉得对方有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气势:“我叫洛承惠。”
小陆点了点头,说道:“是洛大哥!我叫陆晔,这个小女孩叫雪藏梦,这位大伯是雪老师。”见众人都认识了,洛承惠与三人都行过礼之后,小陆晔顿了顿又道:“毒凤凰伊瑟兰已经冲破了纳达本座的领域,不日就会去解救它的主人白帝魔君。而我是天怒火焰新的神器契合者,纳达本座希望我能在你们彩云城学习武技,将来对付白帝魔君!”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小陆晔的双眼中精芒四射,令人胆寒。
“好,我这就带你回彩云城,跟本门的长辈说明情况,这件事应该没有任何问题的。”洛承惠见事关重大,但事发突然,也并没有完全应承。
“不,不是我,而是我们,是你带我们三个人去彩云城!”小陆晔突然说道。
洛承惠还没有回答行不行,雪老师倒是发话了:“什么?我也去?我这还有这么多学生我去彩云城干吗?再说了彩云城是什么地方我又没去过也没听说过,去了我能干嘛?”
小陆晔耐着性子对雪老师说道:“义父,藏梦妹妹也去,总不能把你自己留下吧?”
“我女儿也去?我女儿还要读书学习呢,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她可不能去掺和你们这些又是魔君又是毒凤凰的事儿,太危险了!”老好人犯倔了。
小陆晔有些急了:“这正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安全?我们父女俩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能有什么安全问题?”老好人看来还不懂得社会的险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雪藏梦一看就是个美人坯子,现在就已经被罗封盯上了,将来就算不被大户权贵霸占,狂蜂浪蝶的也绝对少不了。
洛承惠说话了,他的话犹如火上浇油,小陆晔心中对他不通人情世故的评价准确无疑:“这个,我的御剑术只能自己飞,最多带个小孩。我们四人要去彩云城需要坐七、八天的马车吧。”
“看看,怎么说的?我们不去!”老好人再次发话,坐马车花费很贵,绝不是雪老师所能承受之重。在梧桐村这样的乡下,交通基本靠走。而骑马他和雪藏梦又都不会,不过骑马也要有马啊。
就在小陆晔头痛的准备发飙的时候,院门不知被什么人拍的“哐哐”直响,门外人声鼎沸,有个声音高喊:“小陆晔你给本少爷滚出来!”
真正发飙的人来了!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七章 罗封少爷发飙(上)
听声音,就知道是小胖子罗封少爷来找场子了。自己的俩保镖被干倒,罗封当场溜之大吉,现在不过半天功夫又找了回来,以罗封的猥琐性格,肯定是找来了大批帮手。
不过小陆晔也怡然不惧,他自己本身就是个八级的武士,神器契合者的牛*身份使得他小小年纪就可以不依赖强大力量就可以使用重逾千斤的天怒火焰,重型兵器的强横程度是毋庸置疑的。而这个面皮白净的彩云城来客,虽然相貌斯文又帅气,可从他能够御剑飞行来看等级绝对不低,至少是个十六级的圣辉武者。
“开门开门!”
“再不开门老子一把火把你这院子给烧了!”
“妈*的,赶紧给爷爷们开门!”
院门外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在嘶吼,看来这次小胖子罗封找来的人不少。
“咣当!”一声,小陆晔把院门打开,神色阴冷,一脸不善。刚刚正在拍门的是两个家丁打扮的青壮汉子,这俩厮明显属于狗仗人势的类型,在大少爷罗封面前费力卖好,拍门拍的震天响,待见到脸色沉寂冷漠的小陆晔从院门中走出来,吓的赶忙退回人群之中。
小鼻涕虫站在门口,手里拖着黑漆漆的天怒火焰,扫了一眼在门外围成一圈的各色人等,只见罗封大少爷雄赳赳气昂昂的在人群中站在他那辆雕漆马车上,在他左侧身旁还站着一名年纪略小的小个子,也做贵公子打扮,一身的锦衣华缎,皮肤白皙滑嫩,养尊处优的样子。只是猥琐的相貌令他实在惨不忍睹。
罗大少爷右侧下手边站着一票家丁打扮的青壮汉子,跟刚刚拍门的人身材相貌都差不多,人人手中还拎把大棍子,约莫有十来个人。罗大少爷身后站着个垂首肃立的中年人,中年人留两撇八字胡,面色苍白,双颊微红,看样子就是那种城府深沉,不会轻易说话的人,而且好像久病缠身的样子。
与罗大少爷并肩而立的华服公子哥左手边也站着三个人,虽然人数比罗大少手下人少了很多,但三人眉目间刚毅果断,虎背熊腰,盛气凌人,尤其是中间那人,气度沉稳,态度冷静,远非罗大少手下那票虾兵蟹将所能比拟,看样子这三人才是主力。
“原来是罗疯子!”小陆晔知道眼前一战势不可免,开口就不留情面,直接喊出了罗大少爷的绰号,“你不是被我吓的屁滚尿流、溜之大吉了么?怎么,找帮手来了?”
“鼻涕虫,你别得意,今天跑不了你的,待会就让你尝尝本大少的厉害!”罗胖子大少爷嘴上又臭又硬,“你可知道站在本大少旁边的是谁?”
看罗封如此模样,小陆晔其实忍不住想笑:“能跟你这种货色混一块的,还能是什么好东西不成?”
这话实在阴毒,不但骂了官二代罗大少爷,连带他旁边的这个华服公子哥也被骂做“东西”,这公子哥明显脸色一红,显然平日里也是作威作福,跋扈惯了,哪里忍受得这种鸟气?
罗大少爷看来是智力残疾儿童,并没有意识到小陆晔话语中的刺儿,而是自顾自的接着道:“睁大你的狗眼,这可是罗满城总督丁克大人的亲生侄子,丁镇山!”
罗曼城总督丁克大人没有亲生子祠是众所周知的,他早年有过一位夫人,可是没有留下一儿一女就离开人世了。也不知什么原因,丁克总督一直没有续弦,而是在几年后从自己亲兄弟那接来了一个侄子,当儿子般养着,坊间议论纷纷,但真相无人得知。
“丁镇山,这名字抬出来吓唬人是不错,但看他这干瘦样儿,也不过是个软货!”小陆晔又亮出了他那没心没肺的招牌式笑容,冷酷的眼神犹如刀锋,割在每一个被他扫视过的人身上。
这时,洛承惠也从院里走了出来。没办法,看样子这个纳达本座的传人遇到了麻烦,作为彩云城的弟子,在把小陆晔交给仲裁之前,洛承惠是有责任要照顾这个孩子的。
在洛承惠眼中,这圈围堵的人群中,只有一个是值得他注意的,就是丁镇山大少爷左手边这三个大汉中中间那个。这名大汉气度沉稳,眼神犀利、自信,看样子是名等级颇高的武者。而与这名大汉站在一起两名汉子一看便知同样是专门修习武技的武者,但他们的等级明显不如中间这人高。只是洛承惠难以置信的是,这么个优秀的武者居然会听从站在中间的俩屁孩子指挥。这位涉世未深的彩云城弟子还不懂得,世间有一样东西叫做“权势”。
“放屁!”洛承惠出门的时候,正巧罗疯子正骂出这句脏话,“给我揍他!”罗疯子朝自己的一票手下一挥手。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丁大少满脸怒红,正冲自己手下叽咕,声音嘶哑难听,但颐指气使的威严却是非官二代所能模仿的:“你们站这干嘛?还不给我上!”
不料三人中中间那名汉子却不为所动,淡淡的回应道:“大少放心,这个口出狂言的孩子在下还没放在心上,对他不过是手到擒来,让罗大少的手下先上吧!”
这名汉子不是别人,正是罗曼城城防兵的首席教官炎越。作为一名资深的十四级狂热者武士,虽然看得出小陆晔是有一定天份的,但他却还没把现在的小陆晔放在眼里。自从洛承惠从院里走出来,两人就很自觉的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对手了。
这边丁镇山的手下不屑群殴一个孩子,那边罗大少的手下已在门前将小陆晔围成个半弧。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炎越三人虽然名义上听从丁镇山的指挥,那不过是看在丁克总督的面子上,实际上三人唯炎越马首是瞻,但罗封的一票手下就明显带有他的个人特色了。十一名家丁打扮的青壮汉子手拿长棍围定了小鼻涕虫——毕竟这孩子也是把罗大少的得意手下亨哈二将干死的煞神,谁都不是傻瓜,谁都不会抢先冒头。在大少爷面前表表忠心就罢了,出生入死的事儿是这帮狐假虎威的家丁干的出来的?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八章 罗封少爷发飙(下)
众家丁围住了小陆晔,可全都举着棍子不下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希望别人当出头鸟。小陆晔一声冷笑,缓缓地从院门口走向人群中,众家丁潮水般在小陆晔面前分开,原本站两边儿的家丁见机围在小陆晔身后。小陆晔虽是个孩子,但从小打架斗殴,又没有他觉得值得交往的朋友,所以一向单***匹马,没少遭遇过群殴的场面,对这种情形浑然不惧,反倒忍不住讥讽道:“怎么?不是要揍我么?来呀!”
众家丁有机灵的瞟了眼远处的炎越三人,见三人纹丝不动,又瞟了瞟罗大少,罗大少显然被这帮奴才气的要暴走了,罗大少怒吼道:“都他妈给我上!”
这才终于有人发声喊“打!”,一众家丁齐齐举着长棍往小屁孩子陆晔身上招呼。有的当头砸下,有的冲胸直戳,有的甩棍撩腿,各种手段不一而足。
小陆晔打架经验当真丰富无比,他不管人群如何攻击他,而是向后倒撞,一肩顶在围在他身后的一名家丁的小腹上,这样不但躲开了攻击,而且运气好的话能解决一名对手。这名家丁可惨了,本以为躲在小鼻涕虫身后可以让别人当炮灰,没想到小陆晔不按常理出牌,自己反倒成第一个遭殃。这名家丁被撞飞开来,当场痛的棍子离手,倒地不起,眼泪鼻涕与屎尿齐流。
小鼻涕虫得势不饶人,甩开天怒火焰,左右一荡,天怒火焰的重量岂是普通人力所能抵挡,两旁的家丁顿时肋骨骨折,又被小鼻涕虫一左一右,每人屁股上踹一脚,趴向小屁孩刚刚站立的中心位置。这时众家丁的棍子收势不及,正砸在小陆晔原先站立的地面上,这俩家丁又趴了上去,棍子担在受伤的胸口上,疼的俩人睚眦欲裂。
众家丁抽出棍子,棍子上的两名家丁摔倒在地,表情惨不忍睹。众家丁虽不情愿,各个转过头来又将手中棍子挥向小鼻涕虫。
说来奇怪,小陆晔清楚地记得,自己最初打架是为了自己的尊严和地位抗争,但到后来,越逢打架他越兴奋。面对如此场景小陆晔已是驾轻就熟,对手全是菜鸟,也不需什么专门的武技,小屁孩子冲进人群只管挥动天怒火焰往人、往棍子、往人棍、神棍身上招呼。这下简直是虎入狼群,虽然还是只幼虎,但在幼虎的眼中这群狼等同于没有爪牙,以小鼻涕虫的敏捷身手,这群人棍连他的衣服都沾不着,纷纷被几下撂倒。
有个家丁当真机灵,看出形势不妙,见到小陆晔的脚冲自己踹来,脚还没到自己就往后摔倒,同时“嗷”的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这个机灵的家丁正是罗大少的马夫,小陆晔是见过的。小陆晔当然知道自己有没有踹到对方,对此他直觉十分好笑。
俩官少爷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但俩高手却冷眼旁观,虽不发一言,但心下了然。不禁同时可怜这罗大少爷:手下竟有如此油滑的家丁!
不出片刻功夫,除了身后一脸病相、不堪重用的文弱中年人,可怜的罗大少爷已是光杆司令。十一个家丁已经没有一个是站着的了,断裂的棍子散落一地,家丁们倒在地上翻滚哀嚎。小陆晔一脸冷笑,走到刚刚假装被踹倒的家丁身边,这名家丁正双手捂着一条大腿,双眼紧闭发出痛苦的叫唤声。小陆晔一点不客气,冲他另一条大腿就是一脚。
“嗷……”这下是真的了!
小陆晔脸上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冲着罗大少爷的马车缓缓走去,边走边说:“就这么两个人?这就完事了?”
罗大少已是瑟瑟发抖,赶紧推了推身畔的丁镇山:“丁少,赶紧派你的人出马吧!”
丁大少刚才就想派了,只是没有指挥动手下的城防兵总教官炎越。丁大少冷着脸正欲吩咐,炎越抢先自觉地道:“大少,看在下为您擒下这狂妄之徒!”
炎越侧身迈了一步,挡在两位官二代站立的马车前,双手握拳,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但这并非普通武者握紧拳头时关节的响动。只见这双拳头周边半径约三公分的空气都已扭曲变形,这圈空气后面的物体影像都变得模糊不清。拳头周围凝结出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形的气泡,气泡刚一形成就转瞬间爆破,“噼里啪啦”的响声就是如此产生的。
“气爆雷音拳!”洛承惠不禁脱口而出。
气爆雷音拳,初始修习等级为七级的武技。潘多美克大陆武者的分类分级标准都是由斯特岚帝国的教廷裁判武士团经过上千年的经验积累而制定的。该裁判武士团的主要作用是镇压叛逆,清剿异教徒,几千年来涌现了无数的优秀武者。按照该标准,十六级以上还未领悟领域的武者称之为圣辉武者,意为“沐浴神圣殿堂光辉的武者”。而该级别以下,七级以上(含七级),教廷武士团又按照各类武者的修行途径和侧重点不同分为几大类别,其中专注追求自身强大力量的武者被命名为狂热者。气爆雷音拳是狂热者在七级时可以修炼的入门拳术。
见正角来了,刚做完热身的小陆晔止住脚步,神色凝重起来。虽然不了解对手的武技,但出色的天份和多年的打架经验让他有远超常人的直觉:被这双拳头中凝结了大量的“源”,而这些“源”随时都能转化为能量爆发出来。
小陆晔的判断是正确的:气爆雷音拳通过将使用者身体内可利用的“源”转化为能量集中于双拳,或者高级别的武者集中于单拳,以极快的速度击中对手,将力量瞬间爆发来达到伤敌杀敌的目的。是狂热者主要的攻击型武技。该拳术随狂热者的等级不同,又可分别修炼其中的五个级别,五个级别的准许修习等级为:七级、八级、九级、十一级、十三级,由于“源”的集中和能量的强大波动,初级的气爆雷音拳就可令拳头周围的空气扭曲晃动。像炎越这样能让拳头周围空气扭曲变形,并凝结气泡爆裂的,非十三级以上武者无法修习。
“对付一个孩子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干戈么?我想你的对手应该是我!”英俊无匹的青年洛承惠淡淡的说道。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九章 利器
罗曼城城防兵总教官炎越早就料到:自己若出手,对面这名高等级青年武者绝不会袖手旁观。炎越最初决定参与此次行动,一方面是应丁镇山之招,另一方面是听说九岁的小陆晔能使用野蛮冲撞,十分好奇,没想到意外之喜是遇到一名与他实力相当,甚至等级还要高一些的青年武者。像他这种痴迷武技的武者最兴奋地就是与实力相若的对手战斗——他本就不会把一个孩子当对手,他眼里真正的对手正是洛承惠。
因此,对洛承惠的打断和应战,他非但没有丝毫恼怒,反而觉得兴奋:“哦,在下炎越,狂热者武士,师承斯特岚帝国曼多尔顿的尤耶斯,回国后一直在军中为国效力。”
这是潘多美克大陆武者的礼节,自报家门,同时隐含的意思是向对方表明,接下来将由他自己接受对方的挑战。该礼节源于斯特岚帝国的贵族阶层,后在整个大陆通行。
而所谓的曼多尔顿的尤耶斯,指的是在斯特岚帝国曼多尔顿市的教廷高阶执政武士尤耶斯,尤耶斯不但自己武技出类拔萃,并且为斯特岚教廷和军队培养了大批武者,他为军队培养的大多是狂热者武士。曼多尔顿市东面与白日帝国隔海相望,战略意义重大。白日帝国国内自然灾害频繁,人人身材矮小但性生活丰富,据说还酷爱“***”游戏,所以繁殖力强,人口众多,极富侵略性,整日妄想攻占大陆上的两大帝国。
身为名门之后,来自彩云城的弟子洛承惠对武者礼节还是很内行的:“在下洛承惠,新晋圣辉武者,师承彩云城的慕远清,奉师命下山游历磨练。”
听到这里,炎越冷酷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的神色,毕竟圣辉武者是绝大多数武者的巅峰。在整个朝华帝国,能够超越圣辉,领悟“本源领域”的也不会超过二十余人。眼前这名青年看模样不过二十六七岁的年龄,竟有如此骄人的成绩!
“看来令师尊的意思,是让你下山磨练,早日领悟‘本源领域’的力量吧!”听到洛承惠自报家门后,炎越并没有丝毫胆怯,十几年的军旅生涯,在他的生命中深深地烙上了彪悍和无畏的印记!
“阁下所料不错,家师正是此意。”洛承惠淡淡的应道。成为圣辉武者后下山磨砺正是彩云城的传统。
“年轻人,你很有天份,也很有前途,但你要走的路还有很长!”炎越冷冷的抛下这句话,话中的沧桑一如他下巴上的胡子渣——他准备出手了!
“多谢阁下指教!”洛承惠不愧是初生之犊,面对挑战他英勇无惧!
客观的说,十八级作为一个分水岭,它的区分度是显而易见的。十八级以上,每一级都犹如天渊之别,但十八级以下就没有这么难以逾越了。每一级的提升,意味着更强大的力量,更迅捷的速度,更敏锐的反应,更多可以掌控和利用的“源”。但决定胜负的不只是等级——若如此决战双方只要亮出等级就完了,还打毛啊?技巧、经验、环境、谋略、装备、状态……等等这些都是可能左右成败的要素。因此两级的差距并不能让炎越畏之若虎,他相信,凭自己多年从生死考验中获得的战斗经验和技巧,应付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年轻人还是有很大赢面的。
留情不出手,出手不留情!短暂的交谈完毕,炎越率先出手,对着洛承惠迎面就是一击气爆雷音拳!附近的空气也变得滞涩和扭曲,炎越拳头的轨迹周围,气体承受不住强大能量而爆裂的声音不绝入耳。
这时雪老师父女俩也走到了院门口,小陆晔从对峙双方中间退到了雪藏梦身前,一边护着他们俩,一边注视着两位高手的决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两位真正的高手对决,小屁孩十分兴奋。可惜,老实巴交的雪老师见到这种阵势早已是瑟瑟发抖。
“这些强人是来打劫的么?劫色我可没有啊……”雪老师不停地小声呢喃,小屁孩回头赠他一记白眼。有这样的父亲,雪藏梦脸红了。
面对强势的攻击,洛承惠不得不暂避锋芒,一阵光影晃动,洛承惠以毫厘之差堪堪躲过了炎越的这次进攻。可以想见,若双方是相同等级,洛承惠此刻恐怕至少也是重伤了!
洛承惠是向右侧移,转到炎越的左侧,同时想借此机会向对方进攻。但炎越不愧是久经战阵,一击不中,左脚抬脚又冲洛承惠下阴撩去。威猛、直接、致命是这类军人战斗的特点。
洛承惠向后一个倒纵,再一次躲过了这阴狠的一击。正倒纵在半空中的洛承惠突然化作三个人影,齐齐落地,拔出了斜插在背后的长剑。
“天都剑舞!有意思!”见洛承惠使出了这项高阶武技,炎越的冷笑给人一种野兽般的感觉。
天都剑舞,十六级武技,说穿了其实就是武者在自己之外另外创造两个与自己动作协调一致的影像,影像犹如实体,人的五官是无法分辨出来的,但这两个影像并没有任何的实际攻击力,承受过量的攻击时也会消散。这项武技主要用于迷惑对手或者用影像承受对手的强大攻击,正适合应对气爆雷音拳。
这项武技需要将体内“源”作用于体外,这本是魔法或领悟“本源领域”才能做到的,十八级以下武者原本并没有这类武技。但数百年前彩云城有位天才圣辉武者灵光一现,创造了这项武技,并以自己的名字命名。他的名字就叫霍天都!
看到三个白衣胜雪、英俊潇洒的洛承惠同时翩然落地,雪藏梦心里不禁惊呼“好帅啊!”我们知道其实作为一个普通的小女孩,雪藏梦也是很花痴的。但是惊羡过后,她看了看小鼻涕虫,脸更红了。
仿佛是能感应到雪藏梦的异样,盯着洛承惠的小鼻涕虫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哼哼哼!臭屁毛啊!”
正在臭屁的洛承惠其实想表示:他压力很大!一个狂热者武士居然有如此狠辣的攻击和速度,那一记撩下阴更是歹毒,洛承惠可不习惯这样的战斗,他们师兄弟之间切磋的时候,那叫一个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仪态万方……呃,不对,仪态万方是形容女人的。
仪态万方的洛承惠,挽个剑花冲炎越当胸刺去。剑如惊鸿,炫目耀眼。还没有时间判断三个影像哪个是真身的炎越,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拳就冲中间的洛承惠扑了过去。他的拳头刚够着对手的时候,“噗”的一声,剑刃破体之声,炎越的右胸被长剑刺破,炎越整个身体赶紧顺着右半身向后一转,躲过了这致命一击,但他的胸前已被割了长长的一道口子。
见三个洛承惠剑尖朝下,站立不动,炎越不禁暗呼“好险!”,若非这小子格斗经验不足,换个人自己的命刚才就交代了。
洛承惠也并非不想追击,在他刚刚刺入炎越胸口的时候剑尖上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阻力,他决定问一问:“这就是斯特岚帝国狂热者的保命武技‘精神力护盾’么?”
面对如此温文有礼的青年,粗豪大汉炎越也不想失礼:“不错,正是‘精神力护盾’!”
“哦,名不虚传!阁下小心,我要动真格的了!”洛承惠突然冒出这么句十分无脑幼稚的话,但这句话让炎越如堕冰窟。
洛承惠收起分身影像,长剑当胸一立,然后划个圆弧冲炎越的脖子部位割去。长剑开始下划的时候洛承惠站立的地方离炎越还有几米远,但长剑划下来的时候洛承惠就已经到了炎越面前,长剑已即将割在炎越的脖颈动脉上。
炎越甚至没有看清洛承惠是如何移动的!
炎越只有匆忙挥拳格挡,一拳击在长剑剑刃上,“砰”的一声犹如金铁交鸣。洛承惠这一剑不但速度奇快,而且力量也是十分强大。炎越被这一击的的反作用力震得斜滑出一米多远,半条手臂都已酥麻。
接下来简直是洛承惠的表演时刻,长剑被他舞的比烟花还绚烂,炎越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但在洛承惠舞动的长剑面前直如儿戏。炎越左支右绌,汗如雨下,衣服上和身上很快被划破了一个又一个的口子,虽然不深,但鲜血长流,炎越看的出是对方手下留情,只等自己认输求饶了。
作为军人,只许死不许败是炎越恪守的信条,虽然落败眼见是早晚的事儿,但他仍然硬撑着不服输。洛承惠神情淡定从容,仿佛格斗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别人,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剑技蹁跹潇洒而又诡异致命。
见到如此高超的武技,某个自命天才的小屁孩哈喇子快要流到地上了。
“陆晔哥哥,看你这样子!”小屁孩一脸猪哥样,雪藏梦都看不下去了,从怀里拿出手绢,递给小屁孩。小屁孩也觉得不好意思,接过手绢赶紧擦擦嘴角。
“嘿嘿,嘿嘿嘿嘿……”鼻涕虫仿佛要掩饰什么,神色扭捏,一脸傻笑,“这小白脸还真他吗厉害呀!”
“切,陆晔哥哥不许说脏话!”雪藏梦使出美丽女孩的必杀绝技——撒娇术!
“我这不是脏话,我这是用独特的语言表达我强烈的情感!”鼻涕虫如此狡辩道,“咦,义父呢?”鼻涕虫茫然四顾,终于发现了土包子雪老师。雪老师躲在门后,双手扒着门沿,就露了双眼睛在外面盯着门外的战况……
“鸵鸟!”俩屁孩子同时想到这样一句话。
那边战况已经是明显的一边倒,一阵眼花缭乱的剑光过后,所有色彩突然消失不见,长剑与人仿佛融为一体,化作一道虹光当头向炎越劈下。炎越凌厉的眼神闪过一抹悲壮,双拳交叉挡在头顶。
“哐当!”罗曼城城防兵总教官炎越被这一剑劈的向后倒仰在地上,虽然有精神力之盾护体能够硬抗洛承惠的剑刃伤害,但是长剑中蕴含的力量却是无法抗住的,这一剑已令他筋疲力尽,难以接下。
“你败了!”洛承惠淡淡的说道,他此刻的眼神犹如雄鹰俯瞰大地,巨龙睥睨苍生!
倒在地上的炎越神色萎靡,仿佛瞬间苍老,已经哑然无语,他还没有如此失败过!
“不,你没败!”一个虚弱飘渺的声音突然在这位城防兵总教官头顶响起,“这个青年人不过是仗着手持兵器,而你手无寸铁。”在炎越头顶说话的人仿佛是一团黑影难以辨认,炎越眯起眼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看清,说话的是一个面色苍白、双颊微红的文弱中年人,中年人嘴上两抹八字胡,炎越认得是罗封的管家,但不知道是什么名字。最令他奇怪的是,这中年人身上没有任何的强者气息,但在他的身下犹如在最黑暗的阴影之中。
“炎教官,我记得七年前有一伙由两千人狼人组成的的白日帝国掠夺者侵入内地的时候,是你带领一个千人队把他们杀光的,那时你的武器是双刀!”
这位不知名的文弱的罗府管家声音沉稳而平静,但说出的话如同洪钟般敲响在炎越耳畔!
“我的双刀曾误杀过自己的战友,我已经不再用它了!”回想起往事,炎越双目紧闭,神色惨淡,想必那是一段不堪的经历!
“其实你的战友并非死于你的刀下,他的死另有隐情。”罗府管家神色郑重。
“隐情?什么隐情?”炎越激动地坐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罗府管家的衣领。
“炎教官,现在并不是告诉你事情真相的时候。”罗府管家淡淡的回答了炎越,同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两把武器,两把一模一样的刀,双刀!刀鞘是鲨鱼皮做的,银白色的白金吞口,刀柄漆黑锃亮,犹如黑夜。
“这对双刀名叫‘夜色死神镰刀’,吹毛断发,削铁如泥,乃是在下收藏多年的名器。宝剑赠烈士,红粉赠佳人。在下现在就把这对双刀赠给炎教官,望教官能用它战胜强敌,战胜心魔!”
炎越接过双刀,拔出了其中的一柄,刀身同样的漆黑如墨,只有刀锋泛着一抹冷冽的刀光!
第一卷 觉醒之卷
第十章 该不该救杀人犯
接过双刀的炎越,整个人的气质为之一变,仿佛落魄的勇士又恢复了昔日的荣光!如果说初见时炎越给人的感觉是粗狂豪放,刚毅果断,盛气凌人,手握双刀的他则浑身散发着杀气,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杀气非久经沙场的人不能拥有。而他的双眼也变的血红,血红中透露出无法掩饰的炙热光芒,这种炙热仿佛能将一切生命都烤成焦炭。
“好久没有用过狂热者的的终极技能‘炽热信仰’啦!”这句话有着一种游子回到故乡的喜悦,苍凉的喜悦。
仿佛是一个信号,在他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他的四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更粗更壮,虬结的肌肉坚硬的如同钢铁,毛发根根直立,原本穿在身上的黑色紧身皮衣被撑的爆裂开来。但这并不是最惊人的,最惊人的是他整个身体的表面仿佛镀上了一层蓝幽幽的光膜,这是狂热者武士精神力护盾外放显现的形式。
这才是狂热者武士的真正实力!传说中斯特岚帝国教廷武士团嫡系的高阶狂热者正是这种样子。作为曼多尔顿的尤耶斯培养的武士,炎越并不辱没狂热者的称号!
如果说刚刚洛承惠与炎越的对决,炎越算是在等级上处于较明显的劣势,洛承惠仅仅使用了简单的武技后便依靠更加强大的力量与速度便能击败他,但此刻经过“炽热信仰”对狂热者各项体能指数三至五成的增幅,炎越甚至可能在力量、速度、反应、抗击打等等各项能力上均超过了洛承惠这个新晋的圣辉武者。加上罗府管家赠送的利器“夜色死神镰刀”,洛承惠若没有适当的应变之策,必定是落败无疑!
但是变化并没有在此终止,几句话就让炎越发生质的变化的罗府管家再次发话了,他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不自然的停止了一切动作,精神都变得僵硬凝固,他的声音仿佛来自最黑暗的深渊,带着阴冷与死寂刺穿人的精神。他平静的向洛承惠问道:“圣辉武者洛承惠,你要保护这个浑身脏兮兮的名叫陆晔的小男孩是吧?”
“是的,护送他回到师门是我的职责!”洛承惠机械地答道。刚刚战胜对手的骄傲和自信,从他对上这名看似文弱但却神秘无比的罗府管家的双眼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应答声为何会如此机械。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彩云城九大戒条中第三条就是戒杀吧?任何人生而平等,并享有同等的生存权利,任何人都无权剥夺他人的生命!”
“不错!”洛承惠再次机械的回答道。
“但是你现在所要保护的这个肮脏的名叫陆晔的男孩子,在今天上午却刚刚肆意杀害了两个人,两个我们罗府聘用的外籍保镖,亨利和哈洛斯。这样的人你还要保护么?”神秘的罗府管家冷冷的笑了笑。这抹笑刚一显现便又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似地。
这句话仿佛一记重锤,重重的击打在了洛承惠的精神上,他原本警惕和敏锐的神经立刻变的四分五裂、不可收拾。洛承惠转过头盯着小陆晔,眼睛里写满了难以置信和疑问。
绝佳的机会,这一刻正是炎越进攻洛承惠的最佳时机!
原本炎越已经被这个神秘的罗府管家几句话恢复成了最优秀的狂热者武士,但他还不放心,用几句话又击破了洛承惠坚不可摧的心理防线,为炎越的进攻创造了最佳时机。这样的机会若能错过,炎越也就不是历经沙场十几年还能屹立不倒的炎越了!
不过作为一名拥有对信仰最执着和狂热的,拥有无比自信和尊严的优秀的狂热者武士,炎越用他那洪亮如波涛拍岸的声音对洛承惠说到:“尊贵的圣辉武者阁下,请你正视你面前的对手,我,十四级狂热者武士炎越,我们之间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此时的洛承惠有太多的话要问小陆晔,问这个虽然外表脏兮兮但却沉稳冷静的小男孩,作为剑圣纳达本座的传人,潘多美克大陆最最光辉耀眼的神器契合者,他为什么会杀人?
但这个小男孩的神色没有丝毫改变,仿佛对刚刚罗府管家的话默认一般没有反驳。看到小陆晔如此反应,洛承惠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战斗还在继续,只是虽然他勉强凝聚起自己的心神,但裂缝已经无法弥合,保护一个杀人凶手?彩云城弟子洛承惠已经失去了必须战胜对手的信念。
“来吧!”洛承惠淡淡的应道。自己此刻露出的绝佳破绽,战斗经验并不丰富的他还没有深刻的意识到,他的心已变得焦躁不安,隐隐期盼着这可能毫无意义的战斗早点结束。
不论是炎越还是神秘的罗府管家都对此刻洛承惠的状态十分满意。炎越嘶吼道:“我会用你的鲜血染红这名贵的双刀,狂热者的双刀会让每一个对手体验到什么是恐怖!”伴随着这野兽般的嘶吼,炎越如同一头巨熊向失去神采的洛承惠扑去!
残暴、刚猛,这样的词汇已经无法准确形容此时炎越所使用的双刀战技。狂热者是可以用自己身体作为武器的,但是有锋利的武器他们也不会拒绝,不过他们的武器也仅限于长度较短的近身武器。一寸短一寸险,如果被手持武器的狂热者近身,除非双方等级差距太大,不然这绝对是任何对手的噩梦!
不幸的是洛承惠现在面对的正是这样一种状况,他恍惚的心神还没有来得及有所反应,炎越已经扑到了他的面前,冷冽的双刀交错着劈向他的胸前,刀锋的寒气会令任何扛不住的人不自觉的打个冷战。
看出现在的炎越锋芒强盛,洛承惠想要躲避,但是他的躲避在使用了终极技“炽热信仰”的炎越眼中是如此的缓慢和苍白,洛承惠最终没有完全躲开,避过了胸口要害,他的左臂上半部分被一柄“夜色死神镰刀”划过,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同时喷溅了出来,殷红了整条左臂。还有部分鲜血直接喷在了炎越的脸上,但这不会阻碍炎越的攻击分毫,反而令他更加兴奋,也使他的形象看起来更加血腥!
炎越手持双刀狰狞可怖的不停向洛承惠进攻,洛承惠擅长的是技巧,凭借对武器的精湛理解和对武技的巧妙运用,洛承惠虽落下风但还是能够忙里反击。但他的长剑本就不锋利,即使刺中了炎越,在外放显现的精神力护盾阻隔下,又被终极技能“炽热信仰”强化后的坚逾钢铁的肌肉完全能够硬抗,洛承惠的攻击对炎越而言已经无关痛痒。
这下洛承惠便只剩下了被动消极的躲避防守,不停流淌的鲜血令他迅速的苍白和虚弱。其实彩云城的武技很多,面对这种力量虽然恐怖强大,但却过分简单的狂热者的进攻,彩云城圣辉武者是有太多太多的办法应对的。但是洛承惠的心神已经被罗府管家几句话给击破,他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保护这个杀人凶手到底应该不应该?殊不知这样下去他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
“咔嚓”一声响,不知怎的,洛承惠竟然用自己的长剑阻挡“夜色死神镰刀”的劈砍,“夜色死神镰刀”果然是罕见名贵的利器,轻轻松松就将他的长剑砍成了两节,被砍断的部分无力的掉落在了地面上。
此情此景炎越“哈哈”大笑起来,失去长剑的洛承惠在他眼里已与待宰的羊羔无异。
洛承惠打了个激灵,他仿佛此刻才意识到眼前的危机,但看着手中只剩短短一截的长剑,经验不足的他有些不知所措。
“你有什么遗言么?”狂笑过后,炎越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
“我……”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年轻的圣辉武者洛承惠显然没有做好准备。他自小接受的教育是禁止杀戮,但是并不知道当面对死亡时该如何应对。这也难怪,彩云城虽然人数只有寥寥不到三十人,但却绝对全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一向是以胜利者的姿态俯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