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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师外传
作者: 更新时间:
2009-04-22 09:45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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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卷共0字
第一章 家谱
更新时间:2009-4-17 11:14:28 字数:5642
真是伤脑筋,这事该打哪儿说起呢?
李延宗离大学毕业眼瞅都快三年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还老是这么文不成武不就的漂着。不过,大家也不要听差了意思,倒不是说李延宗整天没事儿干闲得像个盲流,去年北京奥运会那会儿他还是志愿者呢!
其实刚毕业的那一阵子,李延宗就成功应聘了一个国际知名的大超市,在里面的HR任职,也就是以前常说的人事部。(至于超市的名字就不说出来了,省得人家看到了说是借他们的名气打广告要来打官司。)
李延宗在那个超市里面呆了大约一年多的时间。薪水不算太多,混个月光王子差不多了。现在外面条件差的工作不想做,条件好的工作不好找,尤其是在全世界经济危机风暴的冲击下。劳资双方比例失调,人力资源严重过剩。
那个超市的待遇说实话挺好的,至少是份稳定的工作整天坐办公室,免强也可以归列为小白领吧!
可是李延宗当时不那么想,以为天底下的好差事排着队等他可劲的挑呢。而且那阵子正受了点气闹情绪,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就毅然决然的辞职不干了。现在他想起来可真后悔呀!(所以在这里要衷心的奉劝全国各位亲爱的学弟学妹们,槽不是那么好跳的,自己人生的道路一定要想仔细了该怎么走,三思而后行啊!)
不过李延宗有时候也会回头想一想,如果没有当初的辞职,也就不会发生后来一联串的事情。这几个月以来他所经历的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说了这么多,还是先来个介绍吧!
李延宗,于2003年考入中国最高的***塔。在中学那会他的学习成绩在全年级都算是排得上号的。李延宗的脑袋上向来就不乏各种各样的夸奖,什么前途一片光明啊,什么日后国家的栋梁啊海了去了,那叫一个烦。联想起现如今的处境,味儿都变了,他觉得倒好像是在讽刺他一样。
高考前填报志愿的时候,李延宗几乎全都只报了历史和考古这两个冷门专业。对他报以希望的老师们都愕然不已。为了这事儿,没少挨他老爸老妈和大姐的骂,成天就跟他眼前叨叨叨,叨叨叨。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李延宗爷爷和二哥倒是挺支持他的。
为什么呢?这要掰扯的故事可长了,得从李延宗的太爷爷那辈说起了。
李延宗家祖籍湖南,自明朝起几百年以来历朝历代都是书香官宦门第。可从清后期开始有道就不成了,日渐衰落,这也和当时的大环境有关。挨到李延宗太爷爷那辈儿,已经沦落到从商开当铺营生了。
那个时候的人最讲究师承根基,手艺眼力活计要打熬扎实的真本事,尤其像涉及古董古玩的行当。不像现在的人这么虚浮,急功近利,看了几本有关的书就敢挂出个专家的牌子到处给别人做鉴定混吃混喝。家当虽然是自己家的,可李延宗的爷爷真是实打实的从小伙计干起,一步步做到朝奉,大朝奉。确实把底子练结实眼力过了关,他太爷爷才放心的撒手把掌柜大印传给了他的爷爷。
李延宗的太爷爷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就是他爷爷。太爷爷过去之后遗留下两间店铺,兄弟俩一人一间。
据说李延宗的二叔公这人平常不太学好,成天跟街面上的那些人鬼混在一起游手好闲,打架闹事,牛气得不行不行的。后来有一段时间时常动不动就神神秘秘的出外差,动辄几个月,弄得灰头土脸脏不垃圾的回来。一经逼问才知道,竟然是被人窜掇着搞盗墓去了。于是他就很不受全家人待见了。
李延宗的二叔公在家里呆不下去,最后干脆把店铺甩手扔给了他哥哥,自己个儿带了一笔钱出去谋生了,留下话说是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才有脸回来。可是这一去之后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了,只是在解放前夕托人捎回来一大箱子东西,带口信说要去台湾避难。
那个年代太乱。连年的战争,灾荒,全国上下乱成一锅粥。李延宗的爷爷家的***没能做长久,开了关关了开,最终也没有维持下去。新中国成立后,因为家庭背景原因,那个时候叫出身成分不好,土地改革的时候被抄了家。*那会他爷爷可没少挨批斗,能活着熬过来已经算是命大了。
改革开放前好几年,由于李延宗的爸爸工作的关系,他们全家人举家北上,住在北京朝阳附近算是在京城扎下根了。后来,家里过得风平浪静没再出什么妖蛾子,平平稳稳过了十几二十年。随着李延宗的大姐出阁二哥工作,家里的境遇越来越好越来越顺。手里头有了闲钱,凭着他爷爷早年的眼力经验,以极低的价格淘换来一批古玩字画什么的,在琉璃厂租了个门脸赚了不少。
1993年前后,李延宗家的古玩店搬到潘家园去了。看着生意好了,李延宗的爷爷一个人忙不过来,他二哥索性辞了工作到店里当个二掌柜,去年底还新雇了个店员。
而李延宗自己呢?平常他老爸老妈要上班,没工夫带他,大部分的时间李延宗就呆在爷爷的小店里满潘家园乱跑。小学,中学,到大学,他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慢慢成长的。不是常说耳濡目染吗?接触得多了,他也就真喜欢上这行了。多看看多学学,加上爷爷的悉心传授,十几年下来他也算学了个门儿精。有同学朋友什么的拿东西让李延宗掌掌眼,基本上能认个八九不离十。时间久了就有了威信,倒是给他混出个名号来——骨董。当然,这只在李延宗的圈子里管用,出去就没人鸟我了。
2007年大学毕业后,通过朋友帮忙,李延宗在一家全球排名前三的大商超里工作。工作之初挺新鲜的,可时间久了就不成了。HR这个部门啊!在别的公司怎么着李延宗不知道,反正跟那儿就是一个特殊部门,因为是值接归店长总经理管,连常务副总都没权力过问他们的事儿,身份就不一样了。本事一般般,牛气得不行。见了别的同事好像人都欠他几千块钱似的直翻白眼儿,说话的那个口气那叫一个颐指气使。这样容易让人在背后戳脊梁骨,跟李延宗心里面想像的同事关系不一样,他就很不习惯,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于是,就有了开篇介绍的一段。
工作是掰了,可是每天的吃喝拉撒睡哪样不得开销?日子还是要照过呀!
由于李延宗这个人平时花钱是没个数的,基本上是兜里有几个钱就花几个钱的主。所以工作一年多,到辞职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攒下几个钱。好在之前他在公司的时候办理过一张信用卡,里面原本有5000多的透支额,后来因为信用记录良好,银行又给上调了3000多的额度。前后加起来8000多,李延宗估摸着,有这点钱在找到下一个工作并拿到薪水前,应该不至于混得很坚难才对吧!
那天李延宗回到他的狗窝(因为大学的时候爱情的种子盛开交了一个女朋友,住在学校宿舍里有时候要做点那个什么就不太方便了。而学校离家太远不愿每天坐车跑来回,家里新买的房子空空荡荡连张床都没有,于是他就干脆在学校附近租了一套一室厅的房子,一直住到现在。当然,自从恢复单身生活后,这里名副其实的变成了狗窝。),痛痛快快的冲了个澡,盘算着怎么样抛弃旧生活奔向新目标。
李延宗给平常处得好的几个哥们打了个***,约他们到老地方火锅店吃宵夜。
人不多,加上他自己一共四个人。有胡胖,大号胡一刀。也不知道他家老爷子咋想的给起了这名儿,估计是雪山飞狐看多了。李延宗就老说他爸还好没给他起个胡飞天,不然就真糟蹋了这名字了。胡胖是李延宗的发小,打记事起就跟一条街上住着。多少年了,老朋友新朋友,来了又走了,换了一茬又一茬,李延宗就跟这个驴日的始终对付。胡胖人长得挺胖,肥头大耳,人都说这样的人有福气。可惜不爱读书,上中学那会成天尽抄李延宗的作业来着。高中没有念完就辍学跑到深圳特区打了一年半的工又回来了。没办法啊!没学历又没经验,赚不到什么钱,还不如回来和他家老头子倒腾古玩呢!
德子和嘉文是李延宗的大学同学。同一个寝室的,但不是一个专业。他们俩都是学设计的,毕业后就被挖到一家大广告公司做企业策化去了。尤其是嘉文产房传喜迅,人家升了,正儿八经的都市白领啊!
你们说说,就这几个人,干什么的都有,完全的不搭界啊!也不知道怎么搞的特喜欢凑一堆。这是不是就叫物以类聚,臭味相投啊?
到了火锅城,人很多,楼上楼下都挤得满满当当。划拳的,吆喝的,谈笑的乱哄哄吵成一团热闹得很。好容易等到有人买单了,赶紧落座。
服务员端上热气腾腾的火锅汤底,火锅料一盘盘的摆上。胡胖叫了两打燕京,死皮赖脸的凑到服务员旁边,“***子,有没有什么优惠啊?啤酒免费啥的?”
服务员白了他一眼,“没。”一扭屁股走了。
“瞧你那得行。你丫口气怎么这么淫媒?别把哈喇子流汤里去了。”
“哈哈哈!你丫思想怎么这么龌龊?我不过是想让***妹多增加点收入,改善一下生活条件好不好。”
到场的只有胡胖和嘉文,德子还没有到。不大一会儿汤底就开始咕嘟咕嘟冒泡了。
“德子怎么还没有来?你叫了他没有啊?”
“当然叫了。咋没叫啊!”嘉文抽出酒瓶啪啪啪地连开三瓶递给李延宗。“早都说好了的。手机坏了,特意上话吧打的。”
“你手机不是前几天刚买的么?怎么就坏了?”
“我也不知道啊!开机没几分钟就自动关机,一天能死机十几次。买的时候也不这样啊!去找商家退货还说非要去哪检测,等测过了有问题才给退。”
“你买的什么破机子这么垃圾?”
“一杂牌的。好看还便宜。他们说7天包退我才买的。”
“你是没长脑袋还是脑袋长霉了啊?”胡胖撇撇嘴说:“你要相信他们那些有问题就包退的鬼话,不骗你骗谁?我跟你说这里面的猫腻大发了,那些个挨千刀的手机贩子我太了解了。先拿各种好话忽悠得你云山雾罩的,什么承诺什么保证让你放心的掏银子。等到真的出了问题去找他们,放心,他们不会抵赖让你有机会上消协去告他们的。他们会先支使你去某条小街的某个角落里检测质量,这个角落一准距离买手机的柜台十万八千里。你爱去不去,去了也拿不到同意退款的检测单,只能是白跑一趟罢了。因为他们会背着你躲到一个小屋子里检测,手机倒底有没有问题,换没换零件你压根不知道。最后检测完了,手机肯定是没有质量问题的。稍微有一点良心讲一点职业道德的,你要换一部,可以;退货?没门。
“靠!这些个坑蒙拐骗的损招没人比你精,胡胖你就缺德吧你。”
三人干了一杯。“我再催催他。”李延宗找到德子的手机号码拔过去,关机。“开吃吧!丫的没准跟女朋友腻味着呢。”
“我辞职不干了,今天最后一天。”看着指缝里夹着的香烟腾起袅袅烟雾,李延宗有些心不在焉。
嘉文诧异的看了看他,“好好的辞什么职啊?怎么早没听你说起过?现在的工作可是难找得很啊!你有安排好出路了?”
“没有。早就不想干了。”
“那你有什么打算?”店里的热气让嘉文的眼镜片蒙上了一层白雾,擦了好几次还是一样,他索性摘掉眼镜放进口袋里。“平常你做事可没这么顾头不顾腚啊!退路都没有想好就尥蹶子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没有。就是做得不顺心呗!我不适合在那里做。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调整一下,工作的事以后再说好了,反正也不着急。”
“嗯!你自己有主意就成。有什么事就给兄弟们打个招呼。”
李延宗微微一笑,和他的兄弟们干了一杯。
“对嘛!还是小李子想得开。”胡胖嚼着一大块牛肉,半眯缝着眼很是惬意。“我就说那破超市有啥好做的。你看你们办公室里那几个娘娘腔,听他们说话我浑身直起鸡皮疙瘩,看着就来气。要我说,你还不如回潘家园咱一起干呢!忘了奥运会那会儿,多少老外来淘换宝贝,美元欧元咱还挣得少吗?”
“快别提你的美元了。现在美元大缩水,还不赶紧去银行换了。小心哪天缩成日元赔死你了。”嘉文白了他一眼,“有得吃还管不住你那张破嘴。舌头满嘴乱跑胡吣什么?别给人瞎出主意。都跟你往潘家园地摊蹲着专蒙老外,那还不完了。”
“嘿嘿!我还不就那么一说,您就估且那么一听就是。知道你们名牌大学生都是国家栋梁是要干大事的。不过你老是看不上咱练摊的,我可得跟你掰扯掰扯,上上课。”
“得得得,打住。我什么时候说我瞧不起练摊的了?别乱给我戴帽子。劳动人民最光荣,成不?”
“吵什么吵,吵什么吵。你们两根搅屎棍子,坐一块就掐架。还想着你们来抚慰抚慰我这颗受伤的心灵,看样子是没得指望了。”李延宗捞起一大粒鱼丸子一咕噜塞进嘴里。“德子这犊子死哪去了还不来,一会全吃完了就没他的份了。”
胡胖伸出筷子往锅里一阵乱搅,夹出一片菜叶放到李延宗碗里,笑得满脸肥肉乱抖:“得,是兄弟的不是。忘了这儿还有一伤心人呐!你老请节哀。”
“胡胖去你吗的。”
“李哥,李哥。”背后有人大声喊李延宗,不用看就知道是德子来了。
德子站在楼梯口跟做贼似的东张西望,瞅见角落的这桌人就兴冲冲的跑过来。
“说曹操曹操就到。丫的真不禁念叨。”胡胖从纸箱里拿出瓶啤酒打开递过去,“你死哪去了现在才过来?让我们跟这儿空候你半小时,你自己说罚几瓶吧!”
“胡胖你丫挺的。又在背后编排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来。”德子咕嗵咕嗵就着瓶口吹了半瓶,然后喜滋滋的从衣服兜里摸出个小圆片,看着像是枚铜钱。“哥几个,喜事儿啊!今儿让我捡一漏。喏!真真的老物件,一出手少说上5000呢!才400就淘回来了。”
胡胖一把抢过去,嘴里不叼着块羊肉卷,烫着他直哼哼。“就你还能捡这么大个漏?让我瞅瞅。”
“切!就你?得了吧!咱俩半斤对八两,你比我好不了哪里去。”德子一屁股压在椅子上,撸起袖子就开吃。“这大冷的天,吃口热火锅真叫爽啊!”
“这东西哪儿买的啊?你就这么肯定?”
“德胜门啊!古钱市场一摊子上匀来的。那人左脸上长一块黑疤抠抠嗖嗖跟一士鳖似的。”
“得。你个大棒槌,又交了学费了。”胡胖看了一会儿,把东西不屑的扔在桌上。
李延宗捡起看了看,是一枚崇宁钱。币面古朴圆正,字体铁画银钩精神饱满,确实是宋微宗赵佶的瘦金书。铜锈很自然,散发着神韵,包浆也看不出什么问题。再仔细看看,李延宗心里有了底,把东西还给他。“胡胖说得没错,这个钱是高仿的”; 第二章 迟到的艳遇
更新时间:2009-4-17 14:37:16 字数:6637
“咦!”德子把筷子放下,瞪大了眼睛,“你不是说辩古钱要看字体看铜锈的么?我可都是按你教的方法看的啊!”
“谁说不是啊!我可没冤你,你咋看的啊?”
“你看这,这书法,坚挺瘦劲横细竖直的,看看这神韵,典型的瘦金书嘛!”德子拿着铜钱凑过来,说得两只小眼睛直放光。瞧那得瑟劲,我以为他要咬我一口。“你再看看这铜钱的绿锈,颜色灰暗厚重,我拿指甲用力抠都抠不下来,肯定不是做旧的伪锈。闻也闻不到什么刺鼻的化学臭味啊。这包浆,这么厚,掉地上声音都是闷闷的,不带一点儿脆响。”
德子得意的说:“买的时候我还长了一个心眼儿,宋钱不是只有白铜和水红铜嘛!我特地拿刀子往那不起眼的地方刮了刮,里面的色儿是淡红的,不是铜锌合金的那种***。这呢,你瞧瞧。”
“甭瞅了。”李延宗没接他拿过来的那东西,“分析得倒是头头是道的,进步不小嘛!可是这东西着实是个假货啊!”
“不会吧!为啥啊?”
“还为啥呢!学东西不学全喽,半桶水乱晃。你这钱的铜锈就算锈到姥姥家了,那也是假的。因为这款崇宁钱压根就不是铜质的,这是枚铁母啊!”
“啊!。。。。。。!!!”德子目瞪口呆愣了半天,像牙疼似的咬着牙,“我操!”
“要东西也不先跟兄弟打个招呼。银子多得没地儿放了?你好好的要宋钱干什么?明儿我上我爷爷那里挑两枚给你不就是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姥姥的。我以为出师了呢!又他妈吃药了。”
“哈哈哈!”胡胖摇头晃脑的满嘴往外喷酒气,一只肥爪子搭在德子的肩膀上,“还出师呢,你出事去吧!哥们,可服了你胖哥了吧?古玩这行当的道道可深着呢。你胖哥摸爬滚打多少年了才在潘家园混出个名堂来啊。称一声古玩大佬不过分吧!你小子就慢慢学着吧!”
“大佬?没错,你脑袋确实够大的。”
“我好像看到天上有头牛在飞呐!牛年的牛这么牛?可是我喝多了?”
“哈哈哈。。。!!!”
那天李延宗他们一直闹到后半夜人家打烊了才走,四个人干完了三打燕京外加一桶扎啤,胡胖把另外三个都喝到桌子底下去了。这胖子肚子大装得也多。李延宗最后是走不动道了,胡胖把他送回去的。车上李延宗问他:“你小子成啊!这看东西的本事渐长啊!那高仿货一眼就能看出来,我都不敢那么肯定。”
死胖子喝得红光满面,得意得嘿嘿直乐:“那是,别小看咱啊!江湖上混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
“不对!不对啊!你小子少跟我这装。你向来都不咋玩古钱,前两月还打眼了,哪儿突然就变这么牛B?”
“哈哈哈。。。德子说的那土鳖老帽是我一朋友。那个驴日的专门搞古钱,坑了多少人了。德子一说我就明白了,你说我能不知道么?”
。。。。。。!我靠!!!
这次酒喝过头了,李延宗直躺到第二天大中午才睡醒。头疼得厉害,还带点晕呼呼,好像有点发烧的样子。找了一下,屋子里没退烧药了。
李延宗骂了一句,洗漱完带上每天必带的防身家伙就出门了。
李延宗住的地方离药店很近,不到300来米,过一个拐角就到了。这家药店还算大,每天早上他跑步的时候都会路过这边。门口搭了一个摊子,晒了好些不认识的中药,药味很浓,老远就能闻到。
店里没有多少顾客,店员也没几个,看时间估计应该是吃饭去了。就剩三个穿白制服的女店员坐在柜台里面说着什么,时不时的还哈哈大笑。李延宗站那儿半天也没人搭理他,心里有点儿上火,“喂!喂!喂!怎么做生意的?有没有人出来接客啊?”
“你丫大爷的!吵什么吵?接什么客?会不会说人话?是你。。。。。。?”一个背对着李延宗的女店员回过头来冲他直嚷嚷。
李延宗眼睛一亮,这女孩子看上去很年轻,大概比他还小着一点;梳着娃娃头,脸颊上嵌着两颗小小的酒窝,长得还蛮漂亮。女孩两只大眼睛睁得溜圆生气的瞪着李延宗,马上又张大嘴巴一脸的惊讶,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好像看到了她未来的老公一样不可思意。
李延宗左右看看,确定是在看他。有什么问题么?虽然是个美女,被她这样肆无忌惮的望着,还是看得他心里发毛,“嘿!看什么呢?我还没处对象,你还有的是机会。”
店里的人“轰”的都笑翻了。女孩红了脸,很兴奋的问李延宗:“你。。。你。。。你不是那个谁么?”
这下轮到李延宗惊讶了,心说她认识我?这么漂亮的小姑娘要是见过,脑子里怎么会一点映象也没有?“唔!你哪位?你认识我啊?”
“是啊!我可是你的粉丝哟!很喜欢你的画。”女孩笑眯眯的拿出手机摇了摇,伸出白嫩嫩的小手,“你的手机呢?拿来。”
“干嘛?”女孩的举动让李延宗很是有些莫明其妙,不过还是在美女可爱的微笑下缴械投降,不由自主的把手机交给了她。看来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呐!英雄本色嘛!李延宗咳嗽两声示意他是病人是来买药的,“我说这位妹妹,我这还感冒着呢,要对我表达爱慕之情也不要这么猴急嘛!咱先抓药成不?”
女孩双眸一翘,赏了李延宗两个白眼,“去你大爷的。”她用李延宗的手机拔通了自己的***,号码就算是存下了,满意的把手机还给李延宗。“认识一下,我叫曹影。我是04届的,是你的小师妹哦!”
“哟!校友啊?你是04届的?哪个班的我怎么没有见过你啊?04届的我可全熟着呢!”对面的这个小丫头片子居然也是和李延宗一个大学的,这让他很是意外。因为那届的新生就是李延宗负责迎接的,而且后几届的小弟弟***妹大多都很熟悉了,李延宗根本就没见过她。
“笨。我又没说是你们专业的。我是美术专业,我在艺术楼上课,你怎么会见过我呢。”
原来曹影是04届艺术专业的,去年7月份刚毕业。别看李延宗学的是考古,其实对画画却很有天赋。在学校那会儿,李延宗的钢笔画连续两次拿到了学校个人才艺大赛美术组一等奖,后来在广场还办了他的钢笔画展览。这事儿当时很有影响,把艺术专业的风头都抢了,搞得他们对李延宗很有意见。不过,从那以后艺术专业的学生倒是刮起了一股钢笔画热,而李延宗的画成了很多人的热门收藏品。曹影,就是其中一个。
“原来是这样。我还有这名气呐?我竟然都不知道。”李延宗不由得暗叫可惜,收获啊!这绝对是个意外收获。看来今天这感冒还真值。“那你怎么在药店上班啊?”
“有什么办法。找不着工作呗!人家说全球经融危机了,都打算裁员哪里会要刚毕业的应届生啊?又没经验。这个药店是我二大爷开的,我就先在这儿做着再说呗!”
“哦!明白了。这怎么也没见什么顾客啊?”
“现在正在饭点儿上呢。上午下午就好些人了。”
“哦!这样子啊!那你男朋友呢?怎么没陪你去吃饭呐?”
“男朋友?什么男朋友?”
“哦!没什么。我是说啊,今天我好像有点感冒了,晕晕的。你看吃点什么药好啊?”冷汗啊!冷汗直流。
“呀!感冒了?怎么不早点说,真是的。发烧了没有?有没有量过体温啊?有没有超过40度?”李延宗怀疑这个小姑娘可能是学护理的还是上课不好好学习的那种,要不就是天生有点母爱泛滥,趴在玻璃柜台上伸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呀!好烫呀!最近流行感冒传得厉害,别是染上了吧?千万不要是禽流感啊!怎么这么大的人了也不会照顾自己?要是烧坏了脑子多可惜啊!”
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脸又开始红起来,赶紧从柜台里划拉出一大堆瓶瓶罐罐,“回去把这些药吃了,上面有印服用量和服用方法。自己看,可别乱吃。”
看着这一堆药,李延宗真有点晕了。他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位姐姐,我就是昨晚喝高了点儿,可能是睡觉的时候着凉了,早晨起来就有点儿烧。没。。。没那么严重吧?”
“哦!这样啊!没事儿喝什么酒嘛!你们男生怎么那么喜欢喝酒?痛快也喝不痛快也喝,弄一身酒味儿真烦人。看,喝出事儿来了吧!”她转头问旁边柜台的店员:“孙姐,你过来看看,退烧药是不是这些,我这回可没拿错吧?”
李延宗彻底晕菜。这妹妹也太牛了,敢情在拿他练手呢?还是撤得了,再晚点儿估计得琢磨着给他打石膏了。李延宗赶紧买了药,客套两句忙不迭的夺门而逃,临了小师妹还没忘叮嘱他有空长联系。
刚出门,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胡胖打过来的。不知道又干什么缺德事儿去了,***那头嘿哧嘿哧的喘着气,闹哄哄地。“李子,赶紧回家,你家里出事儿了。”
胡胖这个人平常干什么事儿都喜欢炸炸呼呼,说话也爱大喘气儿,李延宗对他的情报都有免疫力了。“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些,出什么事儿了?”
“我哪儿知道出什么事了。”
“我操!大白天没事儿消遣大爷来了?”你们看看,说得没错吧,这种人是不是欠揍?
“唉!不是。你家围了好大一圈子人呐!又吵又闹的,那个乱球。还有好些个片儿警都来了,八成是你小子犯的案子发了吧?”
“放你妈的屁。我犯啥事儿了?”
“我哪知道你犯啥事儿了。我先上去瞧瞧什么个情况。你赶紧的回来吧!哎哎!借过借过。让让,让让。。。”
后面的话听不清楚,挂了***。
李延宗有点狐疑了,拔了他老爸的手机,关机;再拔家里***,没人接。怎么回事?别真出什么事了,一想到这儿他还真有些着急了。
再拔家里***,李延宗突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回头一瞅,我操,一小屁孩儿猫着腰伸出一只干瘦的爪子正掏他屁股兜里的钱包。
李延宗急忙转身一把钳住他的手腕子往后一扭,死死抓住了他的后脖领子。
这小孩儿穿着一件破牛仔衣,约摸十二三岁的样子,刚长到李延宗胸口这儿,黑瘦黑瘦的好像长期营养不良。头上顶着鸟窝一样乱糟糟的卷发,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洗过了,头皮屑渣子扑凌凌掉了一身,那味儿熏得李延宗两眼直冒金星!小偷的长相跟平常大街上的汉人也明显不一样,深眼窝,高鼻梁子,一看就知道是西面某地那边过来的人。
老早就听说有很多那边的无业游民老跑内地来做贼。李延宗有很多朋友深受其害,一谈起他们来莫不是咬牙切齿深恶痛绝,其令人厌恶程度已经不亚于当年的四害了。他以前还没当回事儿,小偷嘛!那里人没有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他自己了。
小孩儿咬着嘴唇,睁着一双死鱼样的眼珠子倔强的瞪着李延宗,身体不停的扭动挣扎。
这小子肯定不是个雏儿,估计以前就算失手过也没人敢把他怎么着,多半是失主捂着包赶紧走人,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的。以至于这小子的贼胆越来越大,被李延宗抓了也不害怕。
“看,看什么看。一会把你扔到所里去看你还牛不牛。”李延宗也不知道突然哪来的脾气,就是觉得义愤填膺,特生气,撑开手朝他脑袋上狠狠连煽了两巴掌。
要不怎么人说坏人像弹簧,你弱他就强呢!这个李延宗有经验呐。
李延宗这人别看他身上有点健子肉,可是脸却长得眉清目秀透着书卷气。小的时候他常被人欺负,越求饶欺负得越欢。后来欺负得狠了,就同他们对锤。那个狠劲,那叫一个拼命三郎。打那以后再没人敢惹他了。
这不,李延宗这儿还没怎么着呢,小偷就开始两腿发抖了,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慌。
“怕了?现在知道怕了?晚了。你丫早他妈的干什么去了?”李延宗抬头看看四周,已经围上好大一圈子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你个犊子还真敬业啊!这大中午的还没忘记出来跑业务呐?今儿挣了不老少吧?”
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黑压压一片,李延宗不禁警惕起来。因为他知道,像他们这样的窃儿大多数是团伙做案。先选准目标,由一个人去偷,另外有两三个甚至更多的同伙在旁边望风。要是得手了,所有人一块撤;要是失手遇上像我这样的刺儿头被抓住了,就趁着挣扎扭打的混乱场面一起围上来对你狠凑,管你多厉害也架不住人多啊!更有狠的就趁你不注意悄悄摸到你身后在你背上捅刀子。
这不是,从人堆里面挤出两个高鼻黑大汉子凶神恶煞的向李延宗冲过来。看着他们狠呔呔地狰狞嘴脸,不知道怎么就让李延宗想起抗日战争的时候进村扫荡的鬼子。
鬼子已经扑过来了。李延宗心里可有点犯怵,他可不敢托大,谁让没有起点小说里面那些大侠的手段,一个打八个。两个就够他喝一壶的了。而且谁知道他们身上有没有藏着刀子?平时街边上卖大砍刀的全是他们的人。李延宗赶紧夹着臂弯里那丫的往后退几步背靠着墙面,朝着冲在前面的一个鬼子狠狠一脚就操了一个狗吃屎。
李延宗突然很佩服起这些围观的广大人民群众来。他们很敬职,把四周围得铁桶似的,让李延宗想跑都没处跑去。他们这是把这儿当罗马角斗场了吧!
妈的,拼了吧!李延宗把手里擒住的小偷使劲往旁边一推,从后腰抽出甩棍甩开了,窜出去夹头夹脑的就是一顿暴揍。
刹那间真是一片鸡飞狗跳,鬼哭狼嚎。
至于整个搏斗的过程就不在这里详述了,免得有人以为这儿写武侠小说呢!而且难免有凑字数的嫌疑。(其实哪儿记得这么多啊!当时李延宗霎时就内分泌失调了,浑身热血上涌脑子一蒙就开揍了,谁还知道过程?纯属乱揍的,没啥招式。正所谓无招胜有招啊!大家管这叫王八拳。要是觉得不过瘾,要不咱也编一段?也来个黑虎掏心,老汉推车啥的?)
反正等到***叔叔开着漂亮的警车出现场的时候,李延宗的外衣早被扯破了,半拉袖子扔地上,衬衫的扣子也掉了一排,发型估计跟刚才那小屁孩差不多,左眼乌青一片,腮帮子疼得厉害;地上躺着一个,额头破了血糊了一脸,哼哼唧唧地装死挺尸,另一个模样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年纪小的那个趁乱溜了。旁边的自行车电动车摩托车四仰八叉倒了一片,报警器呜哇呜哇吵得能街头传到街尾去。
一位***叔叔走到地上躺着的那位旁边,用力踹了两脚就立刻把他从重伤不治成功治成一级轻伤了,一骨碌爬起来老老实实跟李延宗俩个抱着脑袋蹲在墙角。
取证的时候把李延宗给气坏了。你说这瞧热闹的往少了说也得有几百号人吧?免费的现场功夫大片你们也看完了,爽不爽你们好歹也给个评价啊!这都挂了彩了。让你们做个证就这么难?安得什么心呐,一点也不尊重演员呐!最后还是人家曹影小师妹仗义,勇敢的站出来给李延宗做证。警也是她给报的,把李延宗给感动得热泪盈眶,差点儿抱着她亲两口。
这件事的最后处理结果是:李延宗几个聚众斗殴(俗话说三人成众,他们三个人聚在一起斗殴,所以就叫聚众斗殴。)的行为严重地违反了《治安管理处罚法》。但念在在这件事中李延宗是受害者一方,正当防卫情有可原,故免于处罚不予追究。可是私自携带至公共场所的伸缩棍是***器械,为避免误伤行人予以收缴。窃贼一方怎么处理的李延宗不知道,他和小师妹先出来的。
最后***叔叔语重心长的对李延宗说,年青人脾气不要这么爆燥,遇事要冷静。要跟犯罪分子斗智不要斗力,要及时报警而不是以身犯险的呈匹夫之勇。何况这么多行人里面肯定有外宾啊,你也知道,那些老外媒体见天的找我们的茬,要是传出去你这得产生多大负面影响?给国家损失多少外汇?要是让某些不法分子钻了空子,挑起民族纠纷那就误了国家大事,多悬呐!所以我们要以大局为重,要团结,我们一定要团结呐!
好家伙,这一通神侃有高度,有水平。李延宗心说哥哥哎!那当口我也得有空报警呐!就算报了警了,等你老人家来了,那三个瘪羔子都能跑天津市一个来回了。还有,那根甩棍明明是在地摊上花100多块钱买来的,我都带了一年多了,啥时候变成你们的***器械了?
最后,李延宗和他的小师妹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都快赶上吃晚饭了。
李延宗觉得身上还疼着呢!别怕是打坏了哪里。小师妹不放心,知道心疼师哥,非要搀着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免得留下脑震荡什么的后遗症可麻烦了。后来医生看了,说没什么,就是几处软组织轻微擦伤,左脸颊有点红肿,回去擦点药过两天就没事儿了。
说起来,今天这事儿李延宗还真得谢谢人家,为了他的事儿忙上忙下跑了一个下午。为了表示感谢,李延宗很有诚意的邀请小师妹吃个饭,以表达他发自肺腑的感激之情。如果有可能的话,他们还可以密切探讨一下日后深度合作的事情嘛!(当然,最后这句话李延宗是在心里默念的。)
小师妹说今天还是算了吧!发生这个事儿真扫兴,就是有瓶香水怕也是吃不香的。何况李延宗这副尊容,让别人看了还以为什么事呢!还是过两天再说。
李延宗一想也成,那就再等等。
对了,李延宗突然想起来,家里倒底出什么事儿了,都这么久了怎么也没人回***?还是再打过去吧。他一摸口袋,坏了,手机没了。; 第三章 天上掉下个堂妹妹
更新时间:2009-4-17 15:38:17 字数:7733
李延宗心想,我咋就这倒霉?大学的时候女朋友跟别人跑了,毕业了也下岗了,青天白日的走在大街上又被人偷,挨顿臭揍不说还把手机给丢了。不用猜,八成是刚才跟人干仗的时候丢了。
要说我这人也不坏啊!平常老实巴交走路目不斜视,从小学习优秀遵守交通规则,虽说有早恋历史那也是在初中以后啊!而且那个时候有贼心没贼胆,顶多牵牵手亲亲嘴儿还没敢影响学习。胡胖那个狗日的从初一就开始,该干的都干了。
你们说我冤不冤啊?
还好钱包没丢。这要丢了可要了李延宗的亲命了。李延宗借小师妹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是他老妈接的。李延宗问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她老妈说没事,家里来客人了,让李延宗今天赶回去吃团圆饭。
李延宗奇怪了,今天什么日子?离过年还半个多月呢!不年不节的吃那门子团圆饭呐,莫明其妙。不管了,反正没出什么事就不要紧了。那个狗日的胡胖,回去看不修理他。
这兜里面没部手机可真不自在,李延宗心慌慌地就好像身上哪儿缺了块零件似的。唉!这手机依赖症怎么得了哦!
李延宗说他要去买部手机,把小师妹开心得一蹦三尺高。看着她兴奋的样子,李延宗严重怀疑是不是刚才他说错话了。他没说是要给她买一部手机吧?完了,这人情可还大发了。
最后,在小师妹的带领下,李延宗俩人走了半条街到电器城逛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左挑右捡,终于在他心惊胆颤的祈祷下,从N95到N73中间选择了后者,花了近3000银子,把李延宗给心疼得哟!严重受伤!严重受伤啊!
付完款上了号之后,小师妹笑眯眯地表示,要送师哥一个漂亮的套子,好机配好套嘛!
咦!送套子?来了来了,李延宗搓着手嘿嘿直乐,“真的呀?你真要送我套子?这。。。这也太快了吧!我都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呢!”
“这要什么心理准备嘛!送你一个套子而已。嗯?不对!”小师妹好像回过味来,马上朝李延宗大吼一声:“你大爷的,流氓!”那音量恨不能让李延宗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你往哪儿想呢?”小师妹红着脸直踢我。“我是说送你手机套子。你这人怎么这么浪歪?思想别这么猥亵好不好。亏你还是当师哥的,尽说些没三没四的东西占人家便宜。”
“怪了。我说什么了往哪想了啊?我怎么不知道呢?小师妹,你说我往哪儿想了啊?”
“切!去你大爷的。再说我不嘞你了。”小师妹瞪了李延宗一眼,“我才不知道你想的什么下流事儿呢!”
嘿嘿!有门!“唉!”李延宗故做失望,垂头丧气的说:“我还以为,折磨了我多年的个人问题今天终于可以得到圆满解决了呢!”
“呀!你。。。你。。。原来。。。!!!”
“我?怎么了?”
小师妹用手捂着胸口,水汪汪地大眼睛动情的凝视着李延宗,“原来师哥身体有病啊?不是那个啥问题吧?不影响繁殖后代吧?”
天!天呐!李延宗郁闷了,好久没看过这么多星星了,一闪一闪的还是在白天呐。。。!
后来,由于李延宗的老妈的***一个接一个的催他回去吃饭,这俩人童话般的美好扯淡只得告一段落了,绅士一样把她送回她家去了。
李延宗回到家里,家里一派喜气洋洋其乐融融,真跟过年一样。餐厅里七碟八碗的摆了一大桌子,他老爸还在厨房里忙伙着,应该是红烧大肘子,那个香啊!啧啧!客厅里坐了一屋子人,说笑的抽泣的长吁短叹混合着电视里的声音乱成一片。
这谁来了这么热闹?
“妈,我回来了。”李延宗走到客厅里,除了他爷爷老妈和二哥,还有一老两少三个不认识的。老的看上去挺气派,大概和他爷爷一辈儿的;手臂挽着一个女孩子紧紧坐在旁边,穿着一身蓝色职业装,留着一头到腰的长发,长得怎么样不清楚,没敢好意思细看。还有一个穿西装留板寸头的精瘦男人,一脸沉默的坐在那两个坐面。
大家看到李延宗的这副尊容吓了一跳。虽然衣服换了,可这乌眼青没办法去掉啊!脸上还肿着一大块呢!
老妈心疼儿子,赶紧回屋拿药给李延宗擦,“你咯是哟哩哦?几天没回家哟哩在外头跟人打架切了?你莫在外面学坏了。”别看李延宗他家在北京住了三十年了,可是他老爸老妈的湖南口音就一直改不过来了。
“没事儿。”李延宗接过老妈的药,放在茶几上。“我去过医院了,上了药没啥大事儿。就是有点儿疼。”
“你搞塞事去喽?”李延宗的老爸炒完了菜,连连招呼众人上席。饭桌上李延宗本来不想说他的事儿,可他老妈不停的问,不说不成啊!于是,在李延宗那张破嘴的深情并貌唾沫横飞下,一个打八个的反扒英雄诞生了。这一顿饭下来,真不是一般的热闹,逗得那个小姑娘笑得乐吱吱的。
对了,还没有交代客人的情况。说起来,这三个客人可大有来头,还真不是一般人。
年龄老的,和李延宗一个姓,竟然是他那个失踪了60多年的二叔公,小姑娘是他的小孙女,也就是李延宗的堂妹妹。那个男的,是个雇来的保镖。也真难为他们是怎么找过来的。
根据李延宗的二叔公的回忆,那年离家出走以后,跟着几个跑山货的同乡摸索着到关外去讨生活了。那个时候关东地区已经是日本人的战领区,各种苛税多如牛毛,东收收西卖卖赔了不少。而且关卡盘查严厉,生命没有保障,***很是难做。
没过多久,抗日战争就正式打响了,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空前高涨。二叔公见再混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了,便拉着几十号人一同参加了国民党的部队,东拼西杀转战各地。抗日战争到解放战争前前后后十几年,再随着蒋介石撤退台湾省,已经是整编后的某军少校团长了。
后来在台湾,鸟蛋大小的地方,僧多粥少掰扯不开。满大街的行人随便抓一个都是少将司令,随便吐一口唾沫都能吐到中央大员身上,更不稀得说他这样要地位没地位要背景没背景的杂系将领了。日子过得相当艰难,没多久就被清洗出军队了。好在去台时带足了家资,生活还算是比较殷实的。
上个世纪60年代以后,由于蒋介石父子在台湾省的苦心经营,经济开始日渐腾飞,终于成为昔日响当当的亚洲四小龙之一。二叔公再度下海经商,闯下了好大的一份产业。
虽然在台湾省的生活越来越顺,可年纪也是越来越大了。八十多岁的人,盘算着叶落归根,故土难忘啊!大陆的亲人他还是很惦念的,那是他永远埋在心底的一份乡恋啊!
以前海峡两岸的意识形态严重,苦大仇深的,想回大陆也没有机会。现在可就没问题了,连宋访问大陆了,小三通开通了,三大通也开通了,熊猫进台湾了,小扁收监了,美军撤军了,巴以停火了,总之是形势一片大好啊!
这几年二叔公一直托人在湖南老家打探李延宗家的情况,那哪有这么容易啊!他们家都搬北京三十年了。后来,通过李延宗老爸以前的工作单位顺着找到北京,凭着反乡台胞的特殊身份,经过电视台,民政局,派出所的多方努力,终于在这几天确定下来,搞了一个突然袭击。这才有了下午胡胖看到的那一幕。
大体的情况就是这么回事儿。还真是一波三折。
离别半个多世纪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再见上面,老哥俩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话了。一家人一直陪着二老聊了大半夜没敢睡觉,直到漂亮的堂妹妹困得不行了,老爷子才恋恋不舍的起身。
因为来北京的这几天二叔公三人都是住酒店,一应行李白天都没有带过来。老爷子表示今晚先住酒店,明天白天再搬到家里来住,劝都劝不住。而李延宗一般是很少住在家里的,晚上还得回宿舍去,所以负责顺便要把二叔公三人平安送到酒店。
任务完成了,回到宿舍李延宗一下就瘫在床上长长的吁了口气。今天发生多少事儿啊!可没把他折腾死。这都什么跟什么,想想都好笑。
李延宗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准备上chuang睡觉,床头的新手机响了,是条短信。打开一看,是小师妹发过来的。
短信息里面小师妹问李延宗睡了没有,他延宗回了个***,好半晌才接。“你在干嘛呢妹子?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觉?”
“你管我呢!”***那头小师妹的声音懒懒的打着哈欠。“本来都要睡着了,还不是你把人家吵醒了。大半夜的打***骚扰人家,你缺老德了你。”
“哟哟哟!这倒是赖上我了。这是谁大晚上想我想得睡不着发短信来的?”
“切!美得你,谁想你了?”
“哦!敢情没人想我啊?”李延宗做势要挂***,“那又是我自己自做多情了。唉!真可怜啊!您老人家洗洗睡吧,我挂***了。”
“哎!别介啊!”***里的声音瞬间提高八度,“你这人真没劲。人家有事儿问你呢!”
“呵呵呵!有事儿啊?说吧!”
“喂!你身上的伤咋样了?没落下什么残疾吧?”
“哪儿能呢!咱又不是泥捏面和的,这点子小伤还不是跟痒痒挠似的。”
“没事儿就好。我这几天放大假,没处玩儿去了。明天我和我朋友去香山,你有空不?一块儿搭个伙呗?”
李延宗又郁闷了,大冷的天爬什么香山啊!这身子骨都多少年没动过窝了。李延宗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明儿恐怕是不成吧!我们家来了亲戚了,我得陪着人家逛逛北京城啊!大老远来的不容易。再说了,明儿有一招聘会,我想去瞅瞅,咱这会儿还属于无业游民呢。”
“哦!没事儿。那后天呢?大后天呢?大大后天呢?”
“。。。。。。!!!这个吃不准啊!兴许没啥事儿。。。。。。!”
“那好,我们后天去,你也多叫上几个人,把该带的家伙什都准备准备。”
“嘿嘿嘿!你就这么稀罕我啊?”
“去你大爷的!你可别想歪了,我就看你挺聊得来把你当一朋友才叫你去的。追姑奶奶的人可是堆满长安街呢,你这样儿的压根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你丫还是别去拉倒。”***那头啪地一声气呼呼的挂了***。
嘿嘿嘿!这小丫头片子,李延宗乐了,心想她不是真对我有意思了吧?可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漂漂亮亮白嫩嫩的小媳妇儿。
已经是夜里一点多了,好容易熬啊熬,熬过了十分钟,李延宗按了一条短信给小师妹:我对你家的姑奶奶没有兴趣。后天,等你的***。
回想起往事,李延宗就感叹不已啊!他今年二十四岁,过完年没几天就二十五岁了。李延宗是有早恋历史的。有的人可能就想歪了,说李延宗这人花花肠子生活作风不行人品有问题,欺骗人家小姑娘纯洁的感情,玩弄女性。您要真这么想的那可就真是冤枉死人了。
李延宗早恋是不假。这年头有几个不早恋的?不是在这里宣扬或者批判早恋。可大家都这样了,这就是事实啊!那是李延宗纯真的初恋呐!啥叫初恋?那是人一生当中最美好最难忘的回忆呐!
李延宗早些年谈恋爱的时候,那可真叫谈恋爱。能牵牵人家小姑娘的小手,那种感觉,那个氛围,那叫一个幸福。跟现在的那些小屁孩儿相比,李延宗整个一土鳖老帽啊!认识没几天,一个性冲动就能亲嘴挤奶脱裤子上chuang,有事儿没事儿还要拍下照来以备留念。比稀特勒的闪电战还闪电战,比日本的***还***,比中国的冠稀还冠稀。
李延宗一想到这事儿就纳闷了,就算是红灯区做皮肉生意挣辛苦钱的男男女女们,要做成一笔***那也是要先等上半天谈好价的呀!这些小屁孩怎么就那么好说话呢?连个上岗培训班都不用上了。
仔细想一想,那会儿真是白瞎了,吃老大亏了。
当然,李延宗一想觉得也可能是他们的思想确实落伍了,已经被后浪无情的拍死在沙滩上了。没准现在的人表达爱情的方式就是这样子?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特色嘛!一百多年前写写信送个信物抛个媚眼,人家那叫鸿雁转情暗送秋波;到李延宗早恋那时,都说他们开放,还曾经恬不知耻的洋洋自得不守旧,是个自由开放的恋爱小青年。放到如今看来,他们还是太保守。
对于此,李延宗也只能由衷的感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浪。现在的浪,可真叫一个浪啊!
早晨跑完步,洗洗涮涮刮干净了胡渣子,李延宗特意换上了一套新西服。为啥叫特意呢?因为他平常不太喜欢穿那玩意儿,嫌它做什么都太碍事儿,生怕碰坏了这里弄脏了那里。而且平常也不用穿这个。以前在超市工作用不着,HR的虽然说都是便装,但也没有人正儿八经的穿西服上班。冷不丁有人穿去,反到是显得碍眼了。休闲装就不一样了,潇洒,自由,爱干嘛干嘛!
今儿不一样,现如今李延宗是个失业小青年,他得去招聘会拼杀一翻。听说招聘会上的职位一般都没什么吸引人的,可也得去试试运气,说不定真应聘上什么薪水又高工作又轻松的好工作呢?李延宗对自己那是相当有信心,他可不是半吊子稀松二五眼,好歹也是正经的名牌科班出身啊!要能力有能力,要学历有学历。就这长相,那真是几千年才出一个啊,往那儿一戳,那叫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兰心惠智,玉洁冰清,零表泣零,不知所云。。。。。。
本来李延宗是先要去把二叔公接回家的,可是他老妈打***来说二叔公他们一大早已经自己打的到家去了。家里房间不够,让李延宗那边腾出间房来,他堂妹妹晚上住到他那里去。
现在已经不早了,招聘会也多半开始了。
其实李延宗知道现在就业形式严峻竞争激烈,他以前就管着HR的招聘工作。超市里面的离职率一直都是各部门很头痛的一件事。每天都有人提出辞职,每天都有人前来应聘,一年多下来李延宗都习惯于站在招聘方的角度了。
可能是李延宗以前真的过得太安逸了,把工作这回事儿看得简单了。不知道在社会上立足不被淘汰,生存的难度。现在成了像茫茫大海一样的求职者中的一员,才深切的体会到,真难!
真的是用人堆起来的大海啊!几千上万个人才的脑袋密密麻麻溶成一片呆在小小的招聘会现场,人挤人人踩人转个身子都费半天劲,空气里面飘着的味儿都不太对了。你要是碍着面子顾着衣服,跟本就不可能找到工作的。因为每个单位的桌子前是人流最密集的地方,堵在人墙后面连张简历都递不进去。
都说中国人口多,占着世界总人口1/6。谁都知道13亿人,可是13亿人是个什么概念?不清楚不要紧,去招聘会现场看看就都明白了。
这不,一圈还没挤完,递了两张简历就带着一身臭汗出来了。得!倒是暖和了。一整个上午都在闲晃荡,啥事儿也没干。
打车回到潘家园的铺子里,李延宗的爷爷二叔公,二哥堂妹妹还有他们雇来的保镖和胡胖都在。一起坐在店里唠嗑。
李延宗家开的铺子开在潘家园的中段。
这个地段好啊,人气高。喜欢玩古玩的人都知道,现如今的古玩市场充斥着各种假货。小到铜钱扳指,大到瓷器字画,很多都只是一些仿旧工艺品。说得吓人一点,能从十件里面挑出一两件包老的物件就不错了,上了年代的东西就更稀罕了。所以,常来园子里逛的藏友一般都不会急着下手,总是想往里面看看再看看,确定没有遗漏什么心里才觉得塌实。
也许有人就要问了,既然古玩市场里面这么多的假玩意儿,大家也都心知肚明,那怎么还有这么多人成天往里边儿钻呐?明目张胆的卖假货,怎么就没人管?
其实这不难回答。
首先,就是一个钱字在作怪。涉足古玩行当的利益是很惊人的,俗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就吃三年,可想而知了。当然,有人硬要说搞古玩的是为了什么研究老祖宗遗留下来的文化。不否认这个理由啊!只是有一点敢肯定的是,如果说到了某一天当古玩字画什么的全都不值钱了,卖出手连顿饭钱都挣不回来,那还能继续研究老祖宗的这些个研究生们只怕一个都不剩了。
再者,市场里面仿品多,并不是就说没有真货了。除了有捡漏可能发上一笔横财的心思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能够锻炼眼力。你想,要是面儿上全都是一水儿的真品,那么多东西不招人稀罕不说,怎么知道自己的真实水平呢?要是真从一堆仿货里面选出一件称心如意的真品,心里面那个滋味儿,别提有多美了。
至于卖真卖假的事儿,自从有古董这个词起,假货就跟着出来了。几千年了,买着真玩意儿是您有本事,打眼儿了是你本事还不够火候,还不到家啊!中国人心里都明白,不像外国人那么较真儿。
要是真的闹将起来,也是没有用的,卖家出货的时候早就下好套了。好比说一件仿康乾时候的青花瓷瓶,一般懂得做生意的***人不会明着跟你吹嘘这是哪朝哪代的,就算瓶底明明打着款子也不会从他嘴里首先说出来。他会拿话往康乾那儿引,让你自己朝那里联想。一通忽悠出手了,将来有不开面的买主追着来兴师问罪,说你卖假瓷器假古董,卖家就有说头了。假瓷器?这明明就是真瓷器,谁说是假的?假古董?我从来没说这是古董,我只说这是个老物件儿,你自己非得想那是清朝的东西于我何干?就算是当时卖家打包票说了是清朝的,可又没有开***,什么证明也没有,凭什么说是我这儿买走的?尤其是那些流动摊点儿,明儿在不在还不知道呢,上哪儿找人去?只能怨自己本事不济,认栽呗!
其实这都好理解。令人疑惑的是,你说同一件仿瓷瓶,交上几块钱摊位费放在古玩市场里面卖,明知是假的,不管怎么样吹嘘怎么样下套做托都没有人会管;怎么一拿到大街上编一小故事卖出去了,一旦给逮住了就变成诈骗犯了呢?费解啊!
李延宗家的铺子不是很大,大约就是30多个平方的样子。不过里面东西齐全而且那是没有假货滴。浓缩就是精华嘛!
俗话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放在生意场上,意思就是说小本***不如那些大本***有钱,硬拼是抗不住的。不过也要把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拾掇得够场面。要是不够场面,那就要气派些;要是不够气派,那至少看上去也要气派些。因为漂漂亮亮的门脸总是比那些破破烂烂的门脸显得有档次够实力,更能勾起大家掏钱包的yu望。这就叫第一印象。
可是这个理儿放在李延宗家的铺子里就不太管用。为啥呢?因为他家的铺子就没有经过别的精装修。从大门到内堂货架摆设,都是用的原色实木,里里外外全是一个色儿。别样的古朴,典雅。
别看从外面乍一瞧去不太起眼,可在园子里李延宗家开的铺子名儿气那真不是吹的。跟别人打听打听,没有不知道的。为啥?没别的,就是俩字儿,诚信。他爷爷最看重这个。用他的话说,自打这个铺子开张以来,几十年如一日,就没有从他手里卖出过一件假货。亏啥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良心,砸啥也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李延宗进了门,堂妹眼神最好人也最乖,看见堂哥哥进屋马上恭敬的站起身让坐,抿嘴筹甜甜的说:“二堂哥来了。你坐吧!”
“哎!妹子你坐。”李延宗搬了个小马扎放在门口,朝堂妹妹摆摆手展示出二堂哥迷人的微笑。“甭客气,都是一家人嘛!我喜欢阳光的味道,清新自然。”
“哎!李子,你今儿哪根劲搭错了吧?我牙都酸倒了。”胡胖这个狗日的不屑的撇撇嘴,“这阳光是个啥味儿啊?”一边还忙不迭的给二叔公和堂妹妹他们倒茶献殷勤。
“赶紧去死!你丫个棒槌。小时候你就不好好读书,你看这没文化不明白了吧?”李延宗靠在门槛上惬意的享受着阳光的滋润。“懂得享受阳光的乐趣,才懂得享受生活。”
“切!那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见天跟黄土地里晒着太阳呢,他们不比你享受?”
“你还别说,许在他们眼里,每天日出而做日落而息,渴了二锅头困了热炕头,就心满意足了。这就叫思想境界,那才是真正的生活啊!”
“那你咋不学他们去享受享受?”
“这个。。。。。。那个啥。。。。。。!!!妹子,来北京住得惯不?这边比你们那里要冷吧?缺啥的跟哥说。”; 第四章 一箱银元
更新时间:2009-4-17 15:44:46 字数:5178
“切!小样儿吧你!”胡胖转过头去,脸上堆满了欢笑,小眼睛眯成一条缝,那张丑恶的大肥脸变化速度之快着实令人惊叹。“对啊兮妹子,到了北京城就是到了自己家了。千万别跟胡哥见外。有胡哥罩着,你就可劲儿的在北京横着走。”
“哎哎哎!怎么说话呢?怎么。。。怎么着就叫上妹妹了?乱占谁便宜呢?这是我妹妹。你是八条腿的螃蟹你自己个儿横着走去。”
可能是还刚刚接触,漂亮的堂妹妹对李延宗和胡胖的胡侃不太适应。那个词儿用在女孩子身上应该叫什么来着?拘谨?对了,是矜持。反正就是那个意思了。
堂妹妹露出很标准的一个微笑,笑不露齿。“谢谢堂哥谢谢胡哥。要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肯定是要麻烦你们的,在北京就认识你们呀!只是怕到时候会耽误你们的时间就不太好了。”
“不会不会。”李延宗越看胡胖的脸越觉得丑恶。那笑得真是,比西游记里的猪八戒进高老庄的表情还要***,真怕胡胖吓着他妹妹。“绝对不会。只要是兮妹子的事儿,胡哥那绝对是赴汤蹈火再所不辞啊!”
“呵呵呵!你们这些小鬼。”李延宗的爷爷乐呵呵的问堂妹妹:“孙女儿,北京跟你们台北不一样吧?北京好玩好看的地方多,让你堂哥他们带你到处走走逛逛。”
堂妹妹依偎在二叔公旁边,很有礼貌的对爷爷笑着说:“爷爷,我很早就想来北京旅游呢。去年北京奥运会本来想过来的,可惜那个时候还要上课,就错过了。”
“哎!哪位是老板啊?”
大家正聊着呢,打门口晃晃悠悠进来一小青年。鼻梁上架着副厚厚的眼镜片子,也不知道是衣服太大不合身还是他骨头架子太瘦,厚厚的羽绒服套在他身上感觉就跟挂在衣架子上似的。
生意来了。二哥起身招呼,“这位,您玩点儿啥?我们这儿货全,古瓷玉器字画金银铜器石雕邮票都有。您瞅瞅,有上眼的不。”
“哦!老板!”小青年用力把羽绒服裹得紧紧的,扶了扶眼镜,朝手心呵了一口长长的白气。
李延宗看他那样儿怪别扭的,这谁家孩子啊,遭虐待了还是咋的?怎么瘦成这样了。那口气吹得本来李延宗不冷都开始觉得怪冷的。
小青年话还没怎么说呢,脸先红到耳朵根子了,踌躇半天又怯生生的说了句:“我不买东西。”
“那您。。。。。。”
“我就想问问,您这儿收邮票不?”
原来是卖邮票的。“哦!您有邮票要出手?带了么?我先看看。”二哥接过小青年从衣服里掏出来的一本集邮册,放在柜台上仔细翻了两三页,摇摇头;再翻,没了。“就这么几张啊?您打算卖多少?”
册子里面没有几张邮票,都是一样的,大约就松松散散的夹了六七套纪13。票面倒是很新,品相还好。小青年看见二哥摇头,以为他不要,显得很失落,听到问话,连忙回答:“不多要不多要。您给个1500块就成了。”
“1500块?”二哥把集邮册还给那人,“您要真想出手的话,连着册子一块儿40块钱我收了。要不您再上别处看看?”
“40?”小青年瞪大了两只眼睛一脸错愕,很是激动:“你不收就算了,也犯不着拿我开涮吧?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什么人呐你。”
二哥莫明其妙,不禁有些来气:“怎么说话呢你?谁拿你开涮了?***不成仁义在,你丫着什么急啊?”
“我这邮票市面上一套最少也要260多块钱。这8套出40块钱,你不拿我开涮么?”
“哪个告诉你这邮票200多一套你就卖给哪个去。对不住了您,我这不收。走走走。”
小青年抱起册子气咻咻地转身就走,前脚刚挎出大门口就停住了。愣了一下又走回来,换了一副笑脸,“这位大哥,我刚才有点儿急哈。说话不经大脑,口气冲了一些,您别见怪。”见店里没人接茬,又说:“我跟您道个歉得了。向您请教一下,我这邮票现在倒底值个什么价码?”
二哥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值钱,没人要。”
小青年又有点儿急了,白白净净的脸上又涨红了,激动的说:“怎么会呢?我查过报纸啊,网上也看过,这套邮票明明市价值两百多的啊!”
“说了你不信,还问我干什么?找卒瓦呢?出去出去。”
“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有急事儿缺钱用,想把藏的东西卖了应应急。今天我连跑了五六家了,不知道为什么都没人收。我这是急的,您别跟我计较。”
“这位小同志,你这是刚玩儿邮票吧?”爷爷问他。
“是啊!我是一大学生,这套邮票是前俩月花了一千多块钱买的。本来指望着它升值赚点儿今年的学费,谁知道。。。。。。”
“行了行了。”二哥抬抬手打断了小青年的话,“你别跟我们说这个,这是你自己的事儿,犯不着告诉我们,我们不听。这样的故事潘家园海了去了。你不是想知道你这邮票什么价么?告诉你,我这儿也有卖,18块钱一套。”
“18块钱?怎么会?我看到别人那里有卖两百多的啊。”
“那是原版的。我这儿也有,这不是么。”二哥指指柜台里面的一套原版纪13。“你的邮票都是后来再版的,压根就两码事儿。”
小青年仔仔细细的比对了两边的邮票,没看明白,抬起头疑惑的说:“这没什么区别啊。你怎么就知道我的是什么再版的?”
“有暗记啊!这枚布达拉宫,还有这枚牦牛,右下角那儿,塔基那儿,有个小小的大字,瞅见没?”二哥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放大镜递给小青年,靠在柜台上斜眼瞅着小青年的脑袋慢腾腾的哼哼:“看不清用这个看。有大字的是再版的,没大字的是原版的。你自己看你那儿是不是个大?”
小青年端着放大镜看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了。满脸的沮丧,失魂落魄的拿着集邮册一句话没说低头走了。
“嘿!他二大爷的。闲着没事儿跑这惹哥们生气来了。”
堂妹妹见那个小白脸子一脸的落破相,大概动了侧隐之心,觉得于心不忍了,好像是她坑了人家的钱一样。“那位先生是个学生吧?他是不是被人骗了?”
二哥满脸的见多识广,“还不知道谁骗谁呢。在这古玩市场的骗子哪个不会编故事?以这凄惨的多了。堂妹你刚踏入社会,还不知道社会上的丑恶现像啊,千万不要被表面迷惑了。遇事儿多长个心眼,否则吃亏上当的就是你自己了。”
“我说二哥,你没见那人多伤心多难过?你丫咋这么铁石心肠?看看咱妹子,多善良。”胡胖脸上写满了鄙视。
“一边儿呆着去。少跟我贫。你丫心肠好你咋不送个几千块钱帮帮他?”
“我?我那不是心有余而边不足嘛!我还等着别人来救济救济我呢。”胡胖吸溜吸溜鼻子,笑嘻嘻的给二叔公斟了杯荼,谄媚无比:“二爷爷,老早就听说过您老的英雄事迹了,我对这些旧事儿最感兴趣。李子说您还在老蒋手下当过官呐?揍过曰本鬼子吧?”
“揍过,揍过。”二叔公眯缝着眼摸摸唇须,“记得第一次跟曰本人打,是那年我接到命令带着一个营的弟兄打阻击。小鬼子先头部队是一个步兵中队,大约有二百来号人。我们虽然人多占了优势,可是架不住曰本人装备精良啊,机关***子弹迫击炮弹下雨一样像我们头顶上砸下来。那些曰本军队都是训练有素的,常年打仗杀人的老鬼子了。战斗打得很激烈,那一仗我手下的三个连长都阵亡了,整整一个营最后剩了不到60个人。就这样还硬是没有一个逃跑的,成功的坚守了5个多小时,等到了邻县赶过来的八路军的驰援。”
“哎哟!真是老英雄啊!”
“这些销烟岁月都已经过去了,离你们太远了。”二叔公说:“还是不要打仗好。你们现在赶上和平时代了。比我们这一辈人幸福啊!青年人要懂得珍惜时光啊!”
“哎!幸福个六啊!二爷爷你是知不道。”胡胖向来觉得自己有经天理地日行千里之雄才,可惜一直没机缘遇到伯乐来遛遛他这头骡子,以至于屈才至今。“现在这个操蛋社会,闲得能淡出鸟来。我要早生半个世纪。。。。。。”
“你丫少跟这扯犊子。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什么点儿背不能怨大家?”
“啥呀!那叫点儿背不能怪政府,命苦不能怨社会。”李延宗把马扎搬回店里,一把扯开胡胖,坐在堂妹妹旁边。“就你丫熊样,早生半个世纪也一准是个日伪汉奸。”
“去丫的。你丫才日伪汉奸。少在咱妹面前破坏咱的光辉形象,你那纯属嫉妒。我要赶上二战,那也是个胖爷舍身炸雕堡堵***眼儿的伟大人民英雄。就没他董存瑞黄继光啥事儿了。”
“说你丫的没文化吧!人家黄继光是在朝鲜战场上牺牲的。”
“嘿嘿!都一样都一样。反正都是战场上嘛!那再怎么不济也能混个小地主当当。娶上几房小媳妇儿,买上几个丫环伺候着,每天带着一帮鹰犬打手在大街上调戏调戏***妇女。有事儿没事儿的就喝喝小酒,听听小曲儿。那日子过得多自在,那叫一个美哟!给个总统也不干呐!”
“大白天的又发癔症。”爷爷拿书敲敲胡胖的头,“你以为所有的地主都是养尊处优挥霍无度啊?其实这是少数。解放前我们家在文家市也是响当当地大户人家,那也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生活。我们那个时候的很多地主都是自己辛苦一辈子才攒下家当的。”
二叔公也是见证人,“那个时候过得苦啊!有钱人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浪费,都是很懂得节俭的。我还记得小时候没什么吃的,平常很少吃到肉啊鱼啊的荤菜,哪里比得上现在天天有大鱼大肉那样滋润。年终腊月的时候你们太奶奶杀一只鸡,除了过年吃一点,剩下的就熏好留着吃,吃上两个月都可以了。”
“嘿嘿嘿!瞧您二老说的,敢情地主阶级过得比叫花子贫农还寒颤,资本家倒成了勤劳致富勤俭节约的楷模了。”
二叔公点点头:“要说所有的地主都是靠剥削民众的吸血鬼也不尽然。还是有相当一部份人还是很善良的。就像这位小兄弟,要是放在以前你也是应该规类到资本家一类了,你可有欺压贫苦民众,榨取生活在底层的老百姓的血汗啊?”
“哎呀二叔公!”李延宗赶紧举起右手第一个举报,“真让您说着了。丫最不是东西,抗蒙拐骗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他干的那些缺德事在园子里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早就臭大街了。”
“去你大爷的。哎呀大爷爷我可不是骂您呐!李子这是故意打击报复。他的这种丑陋行为充分展现了地主阶级的阴险毒辣卑鄙无耻。我也要揭发。。。。。。!!!”
“哎呀好了!”堂妹妹小嘴一嘟嘟,往地下一垛脚震得李延宗和胡胖乖乖闭嘴。“你们两个别胡闹了,听爷爷说吧!”
二叔公乐得呵呵直摇头,“你们这些孩子,以为我在维护资本主义的利益啊?我们小的时候,要是像你们现在这样自由自在,平平安安的生活就心满意足了。”
“哪儿呀二叔公,前两天我不是还遭俩贼偷么,太不安全了。”
“两个?”堂妹妹满脸的疑惑:“堂哥那天不是说八个小偷的吗?”
“八个。。。。。。!!!啊。。。。。。!!!是啊是八个。我刚才说的俩是那个什么,是通用量词。这是文学用语,就跟文言文里面的三啊九啊是一样的。我这里的俩,实际上的意思是八个。对,八个。”
“哪里会没有小偷呢?台北也有啊!美国在街头甚至是校园里,不是还经常有发生***击事件的吗?你们没有经历过吧?”二叔公对爷爷说:“对了哥,你还记得娘还没有过的时候,带着我们从文家市到浏阳县去避兵难么?就是三妹死的那次。”
“记得啊!当然记得。”爷爷皱起眉头想了一会儿,“那是几几年来的?好像我才十几岁吧。那个时候市面上乱极了,常常有些换防啊吃败仗的兵流子窜到镇子上来抢东西。有时候还闹出人命来,搞得是鸡飞狗跳怨声载道的。有一次镇子上都说谁的部队打了败仗要开过来,大家都吓怕了,能走的都纷纷逃出去避难。爹爹又出门进货去了,娘就收拾了盘缠带我们三兄妹到浏阳县舅舅家去躲着。”
胡胖搓着牙花子一脸的惋惜,“哎呀老爷子,你们家以前不是开当铺的么,那铺子里面的东西呢?人都走了那还不全便宜了丫的强盗兵。”
“没有没有。我们家的老房子下面有一个货仓,专门放押当货物的。每回出远门家里没有人的时候东西都会搬到里面去,很隐蔽,保险得很。”爷爷抿了一口荼润润嗓子,接着说:“那个时候还没有通大路,从文家市到浏阳县城全是弯弯绕绕的山路。一个来回足有两百多里地呢!骡子马车通通使不上,用两条腿走的。睛天还好些,遇到下雨天路上都是泥浆子,深一脚浅一脚别提多难走了。”
“后来回家的时候,半路上遇到土匪把钱抢了个精光。我和你们二叔公的三妹,也就是你们的姑婆婆,那个时候才三岁,给吓出病来了,又是发烧抽搐又是起疹子。可是身上已经没有钱了啊,经过村子寨子的也看不起病。一路上跟人讨饭要饭挨了两天才到家。可惜还是晚了,没能够救上。
唉!谁知道到了家里面,你们太奶奶从怀里摸出个小匣子,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用桑皮纸包好的一筒筒地银花边,足足有一百多块。”
; 第五章 又挨揍了
更新时间:2009-4-17 15:45:20 字数:3814
李延宗和胡胖几个面面相觑大是意外,不过转念一想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儿了。堂妹妹还没有反应过来感觉有点无法理解,歪着脑袋问爷爷:“怎么会呢?既然有这么多的钱为什么不及时给姑婆婆治病呢?”
爷爷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唉!那个时候的人思想观念比较陈旧一点。虽然已经民国很多年了,但是脑子里面重男轻女的想法是很根深蒂固的。不要说几十年以前,就是到今天改革开放都三十年了,有一些偏远一点的农村地区也还是有这种思想做怪的。”
“哦!台湾也是一样的。”堂妹妹迷人的秀眉微微颦起,转过头怔怔的望着二叔公。小嘴唇轻轻颤抖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没有说出口,慢慢的低下头默然不语,眼圈却渐渐红了。二叔公暗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堂妹妹的头。
李延宗看得有点奇怪,心下暗暗纳闷。哎哟喂!这妹妹也太多愁善感了吧,为几十年前的事儿这么伤心至于嘛?这不是看戏替古人怛忧落泪嘛!她刚才说台湾省也是一样的,莫不是她爸爸妈妈嫌她不是个男孩子?不至于啊!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姑娘,谁会不喜欢啊?
刚想着说些什么缓解一下气氛,胡胖已经抢先一步开始恶搞了。“封建残余啊!太不像话了。”敢情丫的一双绿豆眼贼溜溜的乱转,压根就没有离开过堂妹。两只胖爪子像大猩猩发怒一样乱舞,信誓旦旦的说:“封建思想的素瘤害人不浅啊!像这种落后的观点我们要坚决予以打击。堂妹妹放心,这些都是抛进粪坑的老黄历了。咱首都北京是文明城市,绝对没有这样的事儿。特别是你胡哥,思想开放作风正派,广开言路是积级听取广大人民群众的正确议建。尊重女性,男女平等。我们坚决拥护生男生女都一样的伟大英明的党中央政策。。。”
爷爷抬头瞧瞧挂在墙壁上的大钟,站起身拍拍布满皱纹的双手笑呵呵的说:“好了好了。都是几十年前的旧事了。剩饭炒三遍,狗都不吃了。老说就没有什么味儿了。时候不早了,都到饭口了,去馆子里炒几个小菜去。”转头告诉小张,说让他先在店里头看一下,呆会儿我们吃完了回头再换他去吃饭。小张就是爷爷前一阵子刚雇来的伙计。
“成!侃大半天我早都饿了。大爷二大爷,今儿咱高兴,这饭我请了。走走走。”胡胖兴冲冲地就跳起身要往外走。
李延宗拿出手机要往家里打***,“跟哪儿吃啊?我给爸妈说下让他们中午别做饭了,一块儿出去吃呗!”
“不用,甭打了。”二哥抽出钱柜子拿了几张大票揣在身上,搀着爷爷出门。“妈早上去汽车站买票,呆会就直接上车了。爸中午有饭局不回来吃。”
“买票?好好的买什么票啊?妈要上哪儿去?”
“回老家去。姥姥打***来说姥爷伤着了,挺严重的。”
李延宗吓了一跳,他姥爷今年都七十多了。虽然岁数比爷爷小,可是身子骨向来都不太硬朗,常年吃着药。“这么严重?要不要紧呐?什么时候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昨儿半夜打来的。这会儿不正在医院里躺着呢嘛!姥姥说这次估计够呛,妈就急着赶回去了。”
“好好的怎么会伤着呢?”
“谁知道啊!姥姥说是吃完晚饭出门去遛弯,下楼梯的时候扭脚了,一下就摔到楼下去了,可把姥姥吓得不轻。好在舅舅当时在家给抬医院里去了。你看这倒霉催的,这叫怎么回事儿呢。”
有时候这人真要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塞牙缝,吃个热糖饼子也能烫着后脑勺子。
李延宗的姥爷活了大半辈子就辛苦了大半辈子,遭了大半辈子罪。其实别看他姥爷以前也是地主家庭成分,可是实际上并没有享受过什么滋润的日子。早些年还小的时候一个人呆在浏阳县里读书,中学毕业以后看不惯家里的一些腐朽作为,又无力改变,就留在学校里教书了。家里面房产田产很多,每年靠收租来的进项都是很可观的。大概家里有人平时作威作福惯了,在当地弄得怨声载道颇多不满,有一年还弄出过一条人命来。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惹了很多麻烦才收场。到土改的时候被列为重点对像抄了个干干净净。后来*还常有人拿这些事情举报,姥爷受的罪就可以想像得到了。
李延宗的姥爷和姥姥对他是很疼爱的。以前小的时候,每次学校放假李延宗回老家去,他姥爷和姥姥都开心得跟什么似的。把好吃的好玩儿的都拿给他逗他玩儿。李延宗想起来,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看他们了,现在回想起两位老人的温情依然令人感动。
李延宗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拿出手机找到他姥姥家的***拔过去,***里传来的是冷冰冰的嘟嘟声,没有人接。可能都在医院里面陪着他姥爷吧!没办法,只能等妈妈打***回来了。
说着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出了潘家园大门,找到一家小饭馆吃饭。这里离园子很近,几步路的时间也就到了。光顾的客人不是很多,零零散散的坐了几个人,大部分的桌子都空着,显得比较清冷。
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偏偏就是在这么个生意不咋地的小店里面碰到老冤家,又惹上麻烦了。
馆子只有一层,大堂里总共只摆出八九张新桌子,李延宗一行七个人选了个靠墙的角落坐着,方便说话。等菜上得了,正吃着欢快呢!慢慢地店里的气氛就开始不劲了。
其实不是李延宗最先发现问题的。李延宗的爷爷和二叔公坐在西面靠墙的位置,李延宗和胡胖一起在他们的对面背着大门口的方向坐着。
李延宗这人吃饭的时候有一个习惯,就是动筷子之前或者饭后都喜欢闲聊扯点什么打发时间,当做是饭后休息。可要是正在吃着的时候,任凭他们说得海阔天高鸟飞鱼跃,他也不愿意接口。
倒不是李延宗遵守什么饭不言寝不语的古训,而是饭桌上相较其它的事情,食物往往更能引起他的兴趣。尤其是色香味俱全的美味当前时,别的什么东西都全后知后觉了。
正在陶醉着,坐在李延宗左手边那位沉默是金的台湾酷哥保镖,碰碰他的手臂轻声的告诉他,背后有一伙人盯着他看了很久了,似乎是不太友好的目光。问李延宗是不是认识他们。
有这样的事儿?
李延宗诧异的顺着他的目光朝身后望望,馆子里还是冷冷清清的,不过店里的空气现在显得有些异样了。
最靠近馆子门口的一张桌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了一圈卷发的高鼻子,十来个人。很典型的地痦小流氓式的坐样,一个个东倒西歪努力显示出很吊很嚣张的样子。
其中有个很粗的男人更夸张,那肥得比胡胖还胡胖。嘴里叼着一根老远就能看得出皱不垃圾的烟屁股,敞开衣领子漏出毛绒绒的乳沟。这不是故意贬低他,而是他胸前两个硕大而且下垂的乳房,很是横看成岭侧成峰,没有乳沟说不通。难道他不知道北京一月份的天气有多冷么?李延宗都情不自禁的替他打了一个冷颤。
本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家牛气人家的,关别人什么事情呢。大家是来吃饭的,不是来打酱油的,更不是来打架的。
实际上,现实通常是很残酷的。
李延宗虽然老老实实吃自己的饭表示流水无情,可是对方却似乎对他非常的落花有意。一边窃窃私语,一边还时不时的用自以为可以杀死人的眼神朝这边射来,而且其中大部分的目光还都是相当照顾李延宗的。
李延宗郁闷了,很想学老刑拔出刀跳起来大喝一声:有杀气。不过当时身边没有刀,就算有也可能是在门口的那几位那里,而且他们断然是不肯借给李延宗用的。
甩棍没了,李延宗只有一双筷子。。。!!!气势上差了,再学就没有老刑那么威猛了,于是只得放弃。
高鼻子们的目光照顾得李延宗心里毛毛的。
李延宗一个一个的看着,努力认了一遍,终于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现,一个也不认识。在李延宗的意识里面那边的人和老外长得是差不多的,如果没有什么深交,一般情况下他是分不出谁是谁的。
“不认识。”
饭桌上的人这会儿都已经感觉到好像有事要发生了。“他们不是偷你钱包的那伙人吧?别惹出什么事儿来。叫片儿警来吧!”二哥皱着眉头问。
李延宗又仔细回忆一下,肯定的摇摇头。“不是。就算是也不要紧。大白天的我就不信跟大街上丫的敢乱来,仗着是少数民族就无法无天了?”确定了没有见过之后,李延宗招呼大家多吃菜。
刚提起筷子,李延宗猛地眼前一黑,脑子里嗡嗡直响,后脑勺马上感到一阵剧痛。伴随着“咣当”一声清脆的瓷盘碎裂声响起的,是身后的一片怪叫和口哨叫好声。
“我操你大爷!”胡胖呼地猛窜起身往桌上重重一锤,震得桌面碗碟儿纷纷乱跳。脸上的横肉一抖一抖,指着高鼻子大口破骂:“你丫一群杂碎,跑北京城来撒野,活腻味了你们。”说完从桌上抄起个大海碗就要扔过去,二哥急忙按下胡胖的手臂好歹给劝住了。
李延宗有些蒙,愣了一会儿神好容易才清醒过来,明白怎么回事儿:有人拿了个酒杯子砸他脑袋上。李延宗急忙伸手摸摸后脑勺,没有流血,但是鼓起一个大包。
看来今年注定是他流年不利了。
李延宗心里面那股火蹭蹭蹭地就往上窜,心说这也忒嚣张了,明摆着欺人太甚踩到我脑袋上来了。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这样欺负过?
什么也不说了,李延宗马上把西服脱了掼在地上,衬衣的两个袖子高高撸起,抓住身边的木椅子就朝对面狠狠轮了出去。
现在的饭馆子里面为了追求档次,连很多小店面都把九十年代流行的那种软软的塑料凳子换成了实木靠背椅。这种实木椅子大小不一可是都很重,刷上几道色漆更显份量,一般都在十几二十斤以上。
李延宗是夹带了满腔的怒火使上了吃奶的力气甩的,那椅子真是带着一股子劲风呼呼呼地飞了出去。可惜太激动了,准头差了点儿,“哐”一声砸在他们中间桌面上,碎碗碎瓷片儿裹着残羹剩水飞溅得他们全身都是。; 第六章 堂妹妹出事了(上)
更新时间:2009-4-17 15:48:09 字数:6373
事情闹大了。氛围刹时变得很疆很刺激,空气里弥漫着很浓的火yao味,这种味道真难受,再浓就饱和得令人窒息了。更糟糕的是李延宗已经把引线给点燃了。
对面那伙流氓“呼啦”一下全散开了,搬椅子的搬椅子,掏铁棍的掏铁棍,纷纷嗷嗷叫着要扑过来。
李延宗无语得很,抽空还比对了一下双方比赛队员——7:12。局面对己方大大不利,除去两位八旬老人再减去一位妙龄美女,4:12,己方更是处于绝对的劣势。于是乎在电光火石的刹那间李延宗迅速证明出一个结论——他们要倒大霉了。
就在这最关键的千钧一发之际,比李延宗还要后知后觉的店老板,终于发现自己店里出了意外状况。为避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店老板赶紧率领两个服务员现身组织灭火工作。
“哎哎哎!住手住手都给我住手。”老板左右看看,估计对面火势较为猛烈一些,贸然出手可能有让自己现身变成献身的隐患,于是明智而且果断的从两个服务员中抽出身,溜到李延宗这边来灭小火。“哎哎!我说哥几个,这。。。。。。这。。。。。。这吃得好好的,怎么就打起来了?”
“我日你姥姥,老子还要问你呢!”胡胖冲到老板旁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子大声嚷嚷:“爷们跟这儿吃得好好的,就从哪儿蹦出这些个有爹生没娘养的杂种找晦气?你这是饭店呢还是养猪场呢,怎么什么王八羔子都敢往里放?”
店老板哭丧着脸不停地扭动挣扎着企图逃离胡胖的熊抱,哆嗦着求饶:“哎唷哥们,有话好好说嘛!有什么误会坐下来慢慢谈慢慢谈。我去跟他们说,我去跟他们说,咱北京人不兴打北京人。”
现在店里面很干净,没有所谓的闲杂人等。之前在店里面吃饭的客人怕高鼻子误把他们当饭给吃了,早就看出苗头溜得无影无踪,还乐得省一顿饭钱。
店老板好容易脱离胡胖的摩爪,忙不迭的逃到对面去冒充真主的使者:“你们不要在我这里闹事,伟大的胡大教导我们要和善要友爱的嘛!我们有美好的明天要好好的生活嘛!你们在这里欺负人胡大他老人家是要发怒的。你们这样搞我都没有办法做生意了嘛!不要冲动!啊。。。。。。!!!”
“去你妈的B。”一个长得尖嘴猴腮的矮个儿高鼻子距离店老板最近,还没等他叨啵完就很嚣张的照他脸上甩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乱哄哄的人渣堆里面不知道谁高喊了一句:“做你妈的B生意。让胡大他老人家免费日她吧!”乱上加乱,又引起一阵哄笑。
这些杂碎真是无法无天了。
眼见火势烧得越猛越旺,店老板的灭火能力太差,真主的思想指导工作也做得不到位,只好引绺辞职无情地放弃了正在危难中苦苦煎熬的群众,退而求其次:“求求你们要打架到外面去打好吧!不要影响我做生意啊!”
“你们在这里闹什么?”
对面在胜券在握的骄人局势下,又广泛纳入新生力量增加了外援,从饭馆玻璃大门外走进来一老一少两个高鼻子。
虽然大街上人来人往充满了可以加以利用的有生资源,无奈李延宗这边就好比是前一段时间沪深大盘上标注的股势一样,不可阴挡的大幅下挫一泻千里。大家纷纷处于观望当中翘首以待,静观其变。
身为新生力量的老高鼻子的打扮也很醒目。脑袋上扣着一顶很有西域民族风情的四角小方帽,腰间系着一块已经不是很白的白围裙,看样子应该是哪个拉面馆的厨师。厨师阴沉着脸朝小饭馆内上下左右环视一顾,最后把目光定格在那伙人渣堆里,沉默半晌干巴巴的说:“孕娃子,跟我回去。”
冷场,没有人说话。
“我再说一次,跟我回去。”
人渣堆里面飘出一句话:“这里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我一会儿自己会回去。”
“我要你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们害得巴廊子他们被派出所拘留了,我要教训他们。让他们还敢歧视我们,我们不是好欺负的。”
“这里没有人歧视你。你现在不跟我回去,以后你都永远不要再叫我阿爸了。”厨师说完就转身随着一起进来的小高鼻子走了。
人渣堆里一阵骚动,拚命挤出一个人慌慌张张地冲出饭馆去追寻厨师的踪迹了。大街上隐隐听到厨师的声音,“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他们鬼混在一起。。。。。。”
大侠啊!传说中的大侠出现了。这就是传说中路见不平一声吼,哪里有难插两刀的大侠啊!可惜为什么只带走一个啊?亏本跳楼价,一块钱俩俩块钱三。。。。。。好人好事做到底发发善心全部带走吧!
遗憾的是大侠没能听到李延宗心里热切的呼唤,消失在茫茫人海当中。可见这大侠工作太忙了也有责任心不足的时候。
虽然人渣那边还有着相当的势力,不是李延宗他们所能匹敌的。但是刚才大侠的一翻神威震摄已经成功的挫败了对面的锐气,现在的气焰没有那么嚣张了。
二叔公朝酷哥眨巴眨巴眼睛,酷哥看见了微笑着轻轻的点点头,很自信的走到对面的人渣堆面前说了一名什么。声音太小这边人都没听清楚,人渣们的脸上竟然立刻呈现出错愕的表情,好像不小心吃到了一坨大便似的难以置信,最后互相瞅瞅,万分沮丧的排着队走了。
怎么回事儿?
这下轮到李延宗他们难以置信了。当然李延宗是敢肯定他们是没有吃大便的。
刚才还一触即发的危险,让酷哥一句话不到两秒钟的时间就化解于无形了?这比人家海大富的化骨绵掌还要能化解啊!有这样的能奈怎么不早一点使出来,弄出这一身冷汗害他受惊了。
这位酷哥不简单,果然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男人都有两把刷子。
回潘家园的路上,李延宗和胡胖软磨硬泡不耻下问威逼利诱谄媚讨好的要酷哥教他们,刚才他是怎么做到的。要是学会了这本事,看以后丫挺的还有谁敢惹他们。
一开始酷哥嗯嗯啊啊的跟李延宗他们打哈哈不肯说,后来经不住李延宗和胡胖死磕到底终于缴械投降,让他们附耳过去神神秘秘的道出了其中真言。敢情就只有四个字:我是***!
我靠!果然牛X!
晚上回到家里,李延宗收拾收拾东西把堂妹妹的行李搬到宿舍去了。
因为只有一间卧室,自然是堂妹妹睡在里面,李延宗光荣的退居二线睡到客厅的沙发上。虽然气温很低有点冷,不过还好房子里暖气供应充足,而李延宗的被子还有多余的。全拿出来盖上凑合着也没什么问题了。
现在住在城市里面的年轻人的夜生活都很丰富,鲜有晚上九点钟之前就乖乖躺在床上睡觉的。于是李延宗和堂妹妹两个就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聊天。
在家里面李延宗排行老幺,从小就深受家人的特别优待。他老爸老妈对他是舍不得打也舍不得骂,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姐姐和哥哥也是先让着他,让他充分的享受了做为一名被照顾对像的幸福。
其实在李延宗心里面特别想有一个小弟弟***妹的让他也来照顾照顾,感受一下当大哥哥的感觉,以至于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就乱认女同学做妹妹过过干哥哥的瘾。
当然,后来从干妹妹慢慢发展成情妹妹就属于意外状况,李延宗就没办法阻止了。
现在莫明其妙的从天上飞下来一个这么漂亮的堂妹妹,你们说他能不高兴吗?自然是大喜过望了。
只不过这位堂妹妹性格有点拘谨不太喜欢说话,这两天的接触好像看见她对谁都是一幅彬彬有礼笑不露齿的样子。就是白天在潘家园故意嗔怒时也是嘴角含笑,很是迷人很有修养。
可能是人家受过高等教育知书达理吧!那也不对啊!李延宗心说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重点大学毕业的啊!当然,不是说我粗野无理,我的意思是那个什么,可能是堂妹妹从小就家教很严厉的吧!习惯成自然了。真可怜。
那得赶紧的找个什么话题啊!老是这么干巴巴的坐着冷了场多没意思,要是堂妹妹觉得尴尬了肯定就要跑回房睡觉去了。
聊些什么呢?说来奇怪了,李延宗平常说起话来真是有如黄河之水涛涛不绝,怎么今晚那些话题啊笑话啊全都不知道跑到哪个洼爪国去了,别不是让白天那群丫的给砸出什么毛病来了。
想到这儿,李延宗心里不禁有点慌,结结巴巴的张口就问:“堂妹妹贵姓啊?”
堂妹妹愕然,知不道他什么意思,笑着回答:“我不是和堂兄一个姓氏的吗?”
“哦。。。。。。呵呵呵!我知道我知道,我的意思是那个堂妹妹今年多大年纪了呀?看起来应该比我小的是吧。。。。。。!”
“。。。。。。!!!”堂妹妹脸上悠的一红,眼睛盯着电视只当是没听到,顿了一下转过头笑:“我的生肖是属虎的。”
李延宗郁闷了,心想今天晚上八成肯定是撞了鬼了,几句话的功夫就梅开二度。想当年第一次牵小姑娘的手都没现在这么窘迫狼狈,这事儿要是传了出去,一世英明就算彻底栽了。
李延宗扯着嗓子干咳了几下,试图调节一下气氛,习惯性的抓抓后脑勺。中午被杯子砸出个大包到现在还没消肿,只是过了几个小时早就不觉得疼了。没碰还不疼,这用力一抓可就受罪了,脑皮像被刀子割过一样火辣辣地疼。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嘴角直咧到一边去了。
堂妹妹发现了李延宗的异样,脸上立刻写满了关心。“堂哥怎么了?头还有在疼吗?”
“没事没事。”李延宗呼了一口气,“这点子小伤算什么,你堂哥从小就练武摸爬滚打闯荡江湖十几年,皮粗肉厚的耐打。今天要不是怛心误伤到两位爷爷和堂妹妹,我就哗哗哗把那些土鳖全放倒了。”
有了话题就好办了,李延宗狠不能直接脱guang了衣服现场展示一下他身上挂着的游泳圈。
堂妹妹婉然一笑,“哦!是吗?那堂哥和阿尉有空到是可以多切磋一下多交流一下心得喔!他也是从小就学习武术格斗的呢。”
堂妹妹口里说的阿尉就是和他们一起的酷哥,看样子这个话题实在不咋地。和他切磋?李延宗倒是有兴趣和他在CS里面切磋一下。
李延宗正瞎琢磨着呢,可巧有人打***来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是曾影,小师妹打过来的。李延宗跟堂妹妹告一声歉走到一边去听。
“喂!我说你在干嘛呢?”***里的声音大得吓人,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像永远都是这么炸炸呼呼的。
“没干嘛!在家看电视啊!有事儿?”
“看电视?我说你东西都准备好了没有啊?”
“准备?准备什么?”
“你没爬过山呐?你不准备一下怎么去呀?”
爬香山?哎呀妈呀!李延宗猛的一愣,才反应过来,把这事儿给忘了一干净。他说:“这有什么好准备的。山上冷,多穿件衣服坐着车就过去了呗!”
“那上山呢?”
“坐缆车啊!”
“那有什么意思嘛!这还叫爬山吗?我跟你说,明儿我们先打车到香山公园门口,然后徒步爬到山顶上逛一圈,中午就在山顶上吃了。你得穿便于登山用的衣服和鞋子啊,还得多准备一点好吃的听见没?”
“徒。。。。。。徒步走上去?哎唷我说妹妹你是不是好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干嘛自找受那份罪,那得爬多久才到山顶啊?”
“这有什么难的。顶多四五个小时就爬上去了。还没到山顶都能热出一身汗来保管不冷。我都不怕你一大老爷们还犯怵?丢不丢人?”
“四五个小时?我说你可真是吃剩饭长大的,净能出些个馊主意。没等爬到半山腰我这条老命都让你折腾没了。”
“哈哈哈!”***那头很得意的笑,“登山是锻炼身体有助于身心健康。明天记得早点到,我已经约好朋友。你要是敢放我鸽子溜号让我下不来台,我饶不了你。记住喽!明天上午八点整在我上班的地方集合,不见不散。明儿见。”再听到嘟嘟声她已经挂***了。
这咋整啊?前天说去香山可没说是爬上去呀!李延宗本来以为就是坐着车上去逛逛风景拍拍照,然后再顺便干点那个啥,是吧!这倒好,还得带什么好吃的。四下里瞅瞅,除了泡面,家里也没什么可吃的了。明天买肯定来不及没准还落小丫头埋怨。
李延宗把手机放好,问堂妹妹:“堂妹妹,你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