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世界:国服 愤巫妖王之怒开场动画 客户端光盘提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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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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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拎刀的诗人
正文 就在两天前,我和朋友买了一个二手显示屏,然后从角落里拉出来充当凳子的主机,准备写点酝酿已久的东西,这个所谓的‘准备工作’,让我们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一切就绪之后,我理所当然的体会到了,人家笔下那买了东西但是不能坏,因为没钱修的境界,但是无奈的是我们只能体会,却无力阻拦境界的产生,祸不单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就在我们正打算开始放纵我们所有的想法和才情的时候,主机坏了,连开机都是奢侈的。 我捏着最后的一百多块钱,抱着主机走到我们买显示屏的地方,焦急的让人感觉此刻我抱的不是主机,而是一个奄奄一息的孩子。 我看着老板在我面前,将我的孩子肢解,然后疑惑的看着他连发音都是困难的,那个时候我紧张的就像我就是那个孩子。 老板试探性的换了一个电源,然后恍然大悟的告诉我,电源坏了,已经发不了电了。 我小心翼翼的问,那怎么才能让他发电呢? 老板说,必须得换一个电源。 我把兜里的一百六十块捏的更紧了,然后更小心翼翼的问,那换个电源需要多少钱? 老板笑着对我说,你在这买了显示屏,我也不给你说五十了,你拿四十吧。 我已经跑到舌苔后面的心放下大半,原来是前列腺的问题,这还好,要是心脏的问题,比如主板,那这孩子基本上我就只能放弃了。 一百六,一瞬间变成了一百二。 临走我说,谢谢老板,下次再坏了我还来找你修。 老板笑了,哪有那么容易坏的。 我心说还好,要不然的话再过几天,等到一百二变成一块二,就算坏的是个鼠标,我也没资本修了。 我问老板,您看这都快中秋了,都讲究大酬宾,怎么也得送个U盘吧。 其实我那时候心里想的是,要不就再送个显示屏吧。 老板说,你看一个电源才四十… 我笑笑,然后抱着主机走了。 回去之后接到了我女朋友的***,我已许久没给她打***了,因为交手机费对于我实在是太奢侈了。 我女朋友是镇江人,不过每当我们在一起,她与家人通***说家乡话的时候,总让我有种到了日本的冲动。那话实在是难以理解和***,而且偏偏语速又特快,就在我还没搞清楚第一个发音的音标的时候,她的一句话已经说完了。 我们恋爱开始的让人费解,关系确定之前只有过一次短暂的接触,那是我回学校拿***的时候,期间只说了大概有两句话,具体的我是记不清楚了,或许一句是你好一句是再见也说不定。然后我问朋友要了她的手机号码,出了学校,那时候属于空虚状态的我坐在让我更空虚的出租车上给她发了几个信息,这才算让人家记住了有个我存在着。我想她印象中我的样子,应该是先是一张打满马赛克的脸,隐隐约约,模模糊糊,其次是十一位数的***号码代替了那马赛克,然后知道了我的名字,然后就开始用我的名字代替了那十一位数的***号码,到了最后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我。 再想,她给我的印象也差不多是这个过程吧。 后来我就回去了广州,然后在百无聊赖的时候会给她打一通***或者发几个信息,某一天,具体某一天也忘记了,当我觉得我们聊的挺舒坦的时候,我自己都无法解释的事情发生了,我给她发了个信息说,做我女朋友吧。 我想那时候她应该是在睡午觉或者弹钢琴。 好事成双,我自己更无法解释的事情不久后再次发生,她同意了。 那时候我正在窝在凳子上上网。 这就是整个无心插柳的过程。 之后我怀疑了一下她的动机和我的动机,然后又照了几下镜子,怀疑了一下自己魅力的度数。 我自小学以来,追人无数,从未修成正果,想来或许这与当年的我不修边幅,生活紊乱脱不了关系吧。记得一次在家过年,偶尔看到了初中追过的一个女孩子,完全可以用‘比我自己还难看’几个字形容,不由得十分怀疑那时候自己的审美和饥渴的程度,当然,这更证明了自己当时候不修边幅的程度。 更当然,看着那女孩子让我有点庆幸自己当年的不修边幅,试想自己如果当初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追求她也不幸成功,以此女惊煞旁人极具个性的形态神态,我无法联想现在的我该在如何的悲惨之中挣扎。 返回来说我的女朋友,记得我女朋友当时的同意除了让我增多了给她信息和***,震撼和心里波动并不多,波澜不惊的一点都不像我的风格,因为那时候的我只是觉得找到了一个比我更爱开玩笑的女孩子。 结果这个玩笑越来越不是玩笑,再过一段时间就整整开了一年了。 后来我从广州回到家,开始和她实质上的了解和接触,跟别的情侣一样我们会沿着火车道聊天,开玩笑,然后在小吃店里吃饭,一言一行尽可能的展露自己的魅力和渊博,到再后来我就真真切切的开始炫耀我的很幸福和很幸运了。这是多么幸福的资本啊:在那个男孩子疯狂,女孩子疯狂乘以二的地方,我空空洞洞结结实实的虚度了整整三年,看一楼的男孩子往二楼女孩子宿舍爬了三年,为别人提供方便了整整三年,跟一堆似是而非的朋友貌合神离了整整三年,而就在我毕业后再回去的短短一中午,就掠夺了一个女孩子做女朋友,这到底要让我怎么感慨才好呢。 那个地方,我终于又想到那个地方了。 我记得没去音乐学校的时候,仰望建筑上面挂着的大字:‘音乐学校’,再低下头想想,总觉得四个红色的字有出了奇的魔力,会泛着***的光芒,金光灿灿,无与伦比,再漂亮再闪烁的KTV招牌都无法比拟。然后觉得里面出来的都不是人,那都是一个个的信仰,想里面茅厕里的屎甚至都会有异于常人的光彩。 后来时过境迁,我由里面往外走的时候,仰望那四个暗红的大字:‘音乐学校’,再低下头想想,‘去你妈的’! 我在里面学的是曲艺,一门古老悠久的艺术,学我们专业老师的话就是集千行之大成,汇百家之精髓,通俗点讲就是你家的东西我可以拿来最好的我放我段子里,他家的东西我也可以拿来放进我的段子里,更通俗点就是你家大米我拣个最漂亮的放我家锅里,他家的也得让我挑个最圆润的放我家锅里,别人还都不能不高兴。我在那的三年换了六个专业老师,能力高低参差,正好按上下方向排列,以至于到最后一年,新来的老师都不能理解我们以前理解了的东西, 然后老师很坦诚的对我们几个老生说,你们已经学有所成,所有可以掌握的你们全都已经可自行驾驭,我要竭尽能力教新生,你们滚球自己练去吧。 嗯,大体就是这个意思,但是那时候我连个高难度一点的相声和快板书都说不好,而且山东快书也不会打,太平歌词也不会唱,更重要的是我甚至连花唱绕口令都没背下来,就这么被老师放逐掉了,老师水平可见一斑。 师资力量的逐步退缩让我们清楚的认识到,曲艺这门博大精深的艺术在这个学校被重视的程度,或者是曲艺在中国日薄西山的处境。四围不难看见,很多个民间曲艺事业从事者,靠着袒胸露乳若隐若现的黄段子或者是诱人的行为艺术赢取掌声喝彩。 我记得期间有一位,也不知道是第几位了,刚从部队文工团下来的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成为了我们的曲艺老师。这位比我们都大不了几岁,但是比我和镜子里的我加一块都宽,所以我很诧异他在部队到底是在厨房弄菜还是慰问演出去了。 他很快就给了我们一个小品段子让我们排练,是关于两个不孝的儿子对待自己母亲的诙谐讽刺故事,然后便极力的向我们吹嘘,当年他演此段子的风采,这让那时候的我们想,这个段子可能是他在部队演的最出色的一个,当然,更有可能是他唯一演过的一个。 他教东西有一个最大的特点,就是喜欢在很多同学面前对我们进行施教,对于那些学习其他专业的同学来凑热闹的行为,他也从来不下逐客令,甚至私下里还会给予邀请: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曲艺班玩去… 他这样做我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他要达到一种什么样的效果,还有他的效果达没达到,反正我们真切感受到最显而易见的效果是,每次我们排练好的节目还没有正式演出,半个学校已经能接我们这句台词的下一句了。 后来学校争取到一台节目,是去监狱慰问,要在曲艺班挑一个节目,于是他竭力推崇他的那个小品段子,结果愚蠢的学校领导大字一批,我们一行人就轰轰烈烈的去了监狱。 在监狱里,我吃到了一顿极为丰盛丰富风情的奢侈午餐,然后我对朋友说,要是监狱里囚犯的每天都吃这个,我出去就犯点事,把我也关起来得了。 我朋友说,你想的美,这是给监狱领导吃的。 我说,我能不知道这是给领导吃的。然后他说我马后炮。 对着台下若干个的光头大脑袋演出两个不孝子如何不孝敬自己母亲的故事,本来就是莫大的讽刺,况且那些光头都是一年又一年没开过荤的,在台下都等着看舞蹈班的那些大腿和低胸,哪管什么文明礼貌什么百行孝先,我们演出失败是意料中事。 但是我们还是很难过,都觉得自己丢人了,然后虚心的从后台跑出来看下一个节目,只有我一个参与演出的朋友说,这不是我们演出的失败,因为你看看,是现在台下的哥们根本就不需要我们这样的节目。 果然,我们节目的后面是个舞蹈,好像是爱我中华之类的歌伴舞,虽然舞蹈演员的裙子都很长,但是台下还是一片一片幽兰色的小灯泡。 所以我们就释然了。 回到学校,老师问我们演的怎么样,我们照实回答,结果见识到了最牛的马后炮:其实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我让你们上这个段子,本来就是为了磨合你们,让你们在失败中汲取教训… 因为我们和老师年龄的差距本就不算太大,所以在他的三把火烧完之后我们便成为了朋友,经常在排练之余,我们会一起看着某些某个舞蹈班的女孩子议论,他会开头说‘这个女孩子不错哈,你瞧那身条’,然后要么是我要么是谁就附和说‘是啊,你看那’或者‘是啊,是零几级的谁谁谁’,那时候他就会一脸笑的看着我们,然后等女孩子消失掉就一脸正气的对我们大声说‘赶紧,回去练功去!’,等我们全回到班里练功的时候,他会再搓着下巴对着那背影消失处回味一下。 这是唯一一个我可以朋友相称的老师。 对于那间学校的所有充满了讽刺的事情,由小到大,由长及短真是难以书写的了,或许就在我敲击键盘的这一瞬间,又发生了几件。这就好比是肚子里的秽物,拉了一次又一次,总是难以拉尽。 那三年给我的印象很凌乱,我学到的与人相处的哲学,比如在你上厕所的时候需要提防着,随时会有人跟你开玩笑,拿着手机冲进来对着你拍照或者抢走你的厕纸;看到的是学校欺瞒同学引诱家长对付领导的小阴谋小手段和食堂大师傅油迹斑斑的手和饭菜里知名不知名的小动物,然后还有毕了业惨的五花八门不知所措的师兄;三年内,我熟悉了学校的围墙,围墙上的缺口,墙上到地上脚所受到反震的力量,然后熟悉了学校到辰东网吧坐出租车到是七块,坐公交是一块,***一楼沙发十块,二楼软座七块,三楼硬座的价格和窗户九八地带因为不常去,现在就给淡忘了。 当然,不光是丑陋,还有美好,各式各样的美好。比如亲自体验一把,和自己一样初进学校青涩的***如何演化成时尚达人,再比如学校如何把每个人心中的梦想磨成粉末,变成现实:把掌声咆哮变成必须戴套,把明星光环变成必须上环----虽然这不是学校的本意。其实学校的本意是拿着放大镜把你兜里的梦想放成最大,然后不想学的变成想学的,犹豫想学的变成坚定想学的,坚定想学的变成打死都要学的。当然,这是需要前提的,必须得到我们学校去学,否则的话,自己拿着放大镜把学生逼到其他学校去了,壮大了自己敌对势力的实力,那就得不偿失了。 另外,就是学校的篮球架子。我是特别喜欢打篮球的,由于学校那点地方容不得这么庞大的体育项目,为了做个样子,所以只能在厕所旁边象征性的摆了一个篮球架子,没想到还真有人会去打,那个人就是我。 我的课余爱好除了跳过学校围墙出去上上网,下个黄片,玩个游戏,打打牌,找人胡侃,就只剩下打打篮球,我很喜欢心血来潮,大中午的阳光明媚,回光返照,整个学校都沉迷于午觉的氛围中的时候,而我就抱着篮球去厕所旁边耍,结果被很多在水房洗衣服的男男女女看到了,除了一声讽刺性的牛逼或者更讽刺性的**,基本上没别的音形容我。 其实就是这样,假设我也不喜欢打篮球,碰巧看到一个人,一个学的专业跟篮球毫不靠边的一个人,在炎炎烈日下一个人投篮,然后捡球,然后再投再捡球,即使球滚进厕所方向拣过来之后,还依旧不能自拔津津乐道,我想我也会骂他**。 但偏偏我现在喜欢篮球,这标志着看到此情此景我这辈子只能说,哎,志同道合的人啊! 所以我只能这样想:如果此生有幸,看到一个学篮球专业的在炎炎烈日下打快板,唱降B调的《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或者太平歌词,我会毫不犹豫的说,你看,你看那个大**。 为什么加个‘大’呢,因为他是学篮球的,很有可能比我高。 学校除了夜里不能公然的从小铁门进去到二楼的女生宿舍睡觉之外还是比较自由的,我们可以尽情言论,比如为什么教导主任为什么长得像是在烈日下摆了四天的油条呢?答,因为被榨干了油水。 问:何人所为? 答:校长。 问:我写这个如果当事者抓着会不会把我的***给回收了呢? …… 不得而知了。 那学校的校长是个寡妇,就在我进学校的第二年,那所学校原来的老校长终于去了,了却现任校长一直以来的一番心事,为此我想她私下肯定会感谢一番治疗她老公的医院。 老校长在老早之前就不知为何就突然中风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风,反正是众说纷纭就对了,连说纵欲过度的都有,但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老婆的姿色有让一任校长纵欲的机会,除非下药,下药?下药!不说了。 就说老校长中风后,学校的玉玺就只能落给了他的老婆保管,后来他老婆就成了这个学校的校长,于是享誉四方,纵欲四海,不断拿自己身边合适的姿色男开刀。 整个事情都很有遐想空间,我们没事的时候就整天观察那个男老师神情萎靡,一蹶不振,然后就把他扣上去过校长卧室办公的帽子,当然,只是过过口瘾,主要也是因为无趣。 后来校长就公然和训导主任出双入对了,我们都想训导主任不愧是训导主任,连校长都驯倒了。他们每天双宿双飞,好不快活。当然,双宿是肯定的,否则训导主任也不会迅速的消瘦,而校长却回光返照,滋润的每天就像五十出点头的样子。而双飞,只是我们的想象罢了,要不然…… 我操,这口味也太重了。 后来回去听说校长和训导主任结婚了,想想,这暮年婚礼一定办的坎坷崎岖吧… 校长还有个儿子,是我们学校的名誉校长,也不知道老校长努了多大劲出了这么一位,人长的尤其富态,好像还是市里曲艺家协会的,声乐协会的,摆摊鞋汇的,反正是都占了。有时候心血来潮也会来下我们曲艺班叫嚷着振兴曲艺事业,给我们上节课,等我们千辛万苦终于熬到下课,还必须得装出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有时候他还会在市里晚会上露面那么一下子,逼迫我们曲艺老师陪他说相声当捧哏,然后分成按八比二来。我们第一任很牛逼的老师就是给他当捧哏,受不了牵制压制抑制才跳出去跑演出去的。 当然那老师跳槽出去一千块钱工资也是主要原因之一,另外还不允许出去跑演出场子。这种苛刻给我的感觉是养了匹**,我给你一天一顿草,然后还不允许你出去交配,你在这的任务是把这里的小**怎么***给我教会就行了。 我们现在这一批男女小**实践啊,努力啊,煎熬啊,终于摆脱了教导程序。 后来我发现我们的第一任曲艺老师的QQ号名字是千里马。 我对我初进学校的第一任曲艺老师印象深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初学还是怎么回事,总觉得他还是相当博学睿智的,从相声到小品,然后快书,快板都是绝对拥有教导水平的。现在的老师不一定拥有教导水平,很简单,你只要拥有着说错了话能面不改色的说下去,然后等有人指出来依旧不脸红的资本就差不多行了。 除了曲艺基本功他还有一定的键盘,声乐,长号,泡妞和说***笑话的能力,那时候我觉得任意的其中一样就已经很惊我骇俗了。 说泡妞其实俗了,但是说追求配偶又太隆重,反正他的夫人是一位漂亮贤淑兼备唱功了得的声乐老师,至少那时候给我的印象是这样的,这就是我眼里对一个人的泡妞能力的肯定:看他的配偶的脸和素质与他般配的程度。 我记得那时候只有男同学或者有几个似男非女的同学在旁边的时候,他的***笑话就给我们带来了学习之余无限的欢乐,让我们受益匪浅,感慨良多。还有很多时候,他会搬个板凳在曲艺班门口,而我们在里面练习他教的一些曲艺知识,等放学的时候我们会惊奇的发现,在教室门口汇聚了一团女孩子在听他讲笑话,每当那个时候我都很是羡慕:老师多博学啊! 后来有一次,不知他怎么接到了一个市里电视台的演出,到现在也忘记了是春节晚会还是元旦晚会还是其他什么,总之那个小品需要一个刚从监狱放出来的角色,然后就在我们曲艺班看一下谁合适去演,最终这个角色就落在了我的身上。当时自己迷迷糊糊,一直暗想自己何德何能,现在想来也能理解,因为是放假后才演出的,别的同学纷纷都要回家,所以角色只能给本地人,而本地人连我在内只有三位,其他两位又太老实,只有我每天早上得让老师用小树条子抽着才肯从被窝里往上爬,有进监狱的风范,综上所述,我便因地得福了。 其实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像很多人在文章中写的那样,会改变我的一生,结果才过去短短两年有余的时间,我就把自己参加的是什么晚会都记不清了。 但我曾经有过这次演出,我是怎么也忘却不了,虽然炫耀的资本是没了,因为向别人炫耀的时候,别人势必要问你是什么晚会,如果我说不是春节晚会就是元旦晚会,人一定会说你在吹牛逼,故意想拔高你自己的形象。但如果我随便拣一个装作很坚定的说是XX晚会,万一蒙错了,那时候就真正意义上从炫耀变成吹牛逼了。 我记得那次演出除了我和老师还有三个人,知道身边有四个有着演出功底的陪着演,我心里的‘太紧张’一下就走了个‘太’字。其中一位是市里文化局里头的一个高层,具体是干嘛的我也忘了,只记得是高层,因为她有辆价值不菲的本田,而且还跟老公离婚了;还有一位是在文化馆教小孩子舞蹈的一个女人,重磅推出最后一位,是文化馆的一位在市里有很高名望的相声大家,说相声久了连说话都带着一点相声捧哏的味,喜欢说‘是嘛’‘嗯,这倒不错’之类的捧哏专用词语。我记得他说过一句话,原话我记不清楚了,好像是‘说好段子,除了必要,一定得把语速放慢’。 话忘了是跟谁说的了,但想想是跟我,因为只有我没上过大舞台,也没有太多的演出经验。再说这艺术和文学一个道理,本着‘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的原则,除了对晚辈和学生,对同行关系不太熟哪个敢说‘你这个不行’之类的话,那不是找着挨批判封杀嘛!按照平常逻辑就是,俩人一见面除了互相追捧就是相互自谦,只不过一个一个努着劲的在‘自谦’上下功夫,要悄悄比过他的‘自谦’证明自己,比如你夸我文章写的好,我夸你文章写的时而行云流水,时而天马行空,时而大鹏展翅,时而似乌鸦回笼…你听着很舒坦还以为你很牛逼,其实错了,是我赢了。 我忘了我们排练了到底几遍,现在想想大概有三十遍上下,也就是我受到了差不多三十遍的磨练,但是让我觉得对不起那三十遍的是,在后来正式录播的时候我还是不太自然,但侥幸没忘记台词,也侥幸看不见的领导和观众,只看见底下黑压压的一片圆形像脑袋一样的东西。记得演出的时候我进状态很慢,刚上台的时候脑袋里只记得老师在后台给我说的‘放松心态演,千万别紧张,就当台下的不是人,全是畜生’。一句话几个字在我脑袋里盘旋良久,到我说台词的时候差点都脱口而出。 许多天后回家看直播,电视台果然掐了我三句台词。 这位让我有幸在电视里出现的老师,现在不知道在哪里飘摇着,反正从未在中央台看见过,据同学传说好像是在千里之外。 果然是千里马,但伯乐…不说了。 不管如何,在这教师节想到我的老师,不用很多的漂亮词语也能表明我对他的敬意。 就在两个星期前,我女朋友也当起了老师,在学前班当幼教。对于她这个光荣的职业我想说的是,如果我会在琴键上按个几首诸如《小星星》或者《两只老虎》《老猫来了我打他》之类的童谣,而且碰巧自己是个女孩子并且还没事做,然后缺钱花又恰巧喜欢小孩的话,我也能当。什么园丁幼教,其实在我看来一直是保姆,要是能够人工母乳,跟暂时当下他们妈也没什么差别,只不过孩子稍微生多了几十个罢了。 送小孩子去幼儿园如今是大势所趋,试想一个可以尽力让他的孩子上一年级的时候不倒数第一的地方;能够保证他孩子的安全,还不吵闹纠缠他去上班的地方;可以保证照顾他的孩子,然后还给他的之后还能继续叫他爸叫她妈的地方;最重要的,可以保证自家孩子四周围有好多异性可以供孩子挑选的地方,这辈子想来也只能体验那么一年,这一年也只能在幼儿园能做到了。 和女朋友通***,我学着小孩子的语气说老师好,老师你们辛苦了,虽然你才当两个星期,但是一日为师终生为媳,教师节快乐。 女朋友说,那我岂不是很多小孩子的媳妇? 我说,这个,只能是我的。 女朋友笑笑告诉我他们学校举行了活动来庆祝教师节,收到了好多好多小孩子送的花和巧克力,有德芙的有海尔的,其中有一位学生家长给她充了一百块钱花费作为礼物,甚至学校里还给每个教师发了三百块钱。 她说完之后我感慨说,在九月九号才当上教师的人是多么幸福啊。 我没上过幼儿园,我记得那时候恰巧父母全不在身边,将我安置在了舅舅家,然后于我五岁的时候在那边上学,那时候叫作半年级,也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追女孩子,原因是因为那个时候普遍年龄都小,鼻涕流的都很热烈壮观,恰巧又都是刚接触各式各样的骂人艺术,正处于实践阶段,每个小孩子整天都忙活的事情就是,把旁人无辜的祖宗从坟墓里拉出来挨个亵渎一遍再扔回去。然而就我喜欢的那个女孩子,鼻子下面始终是干净的,嘴巴上面也一样。 长大之后我想起我成长历程中有这么一段鲜活的故事很得意自己的早熟,可突然发现,那时的我不是以我的审美去欣赏女孩子的,更像是在以老师的角度去欣赏女孩子的,可见,老师对祖国的花朵荼毒之深。 就在我写到这,我旁边的朋友说,你写的什么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反正挺散的。 他说,散文? 我说真不知道,也很杂。 他说,喔,杂文。 我说你滚球吧。 他说你写这没用,你又不是名人,谁愿意了解你的生活和回忆啊! 我说那我就以鲁迅或朱自清的名字发,让人知道这是他的回忆录什么的。 我朋友说,人家都死球了。 我说,那才能调动读者的胃口嘛! 我朋友说,那你这不就是**,额,剽窃嘛! 我说,没事,反正鲁迅或朱自清又不可能知道。 我朋友说,那你不想让人看了。 我说想。 他说那你不想出名了,你把你写的东西按上别人的名字。 我说,那我再想想吧。 他躺下看书。 我想了一会告诉他,其实我可以等我出名了以后,依我自己的名字发。 他说,还是你滚球吧。 我朋友在学校毕业了之后,一直立志要做点什么东西,我教育他说,要不然开个网站吧。 朋友说不行,我要做利国利家利于人民的事情。 我说你看,我又没说是不利国利民利于人民的网站。 朋友说得了吧你,我知道你就是说那样的网站,现在做那些宣传社会主义现代化,弘扬祖国精神文明建设的网站谁看那! 我说你不也不要太偏激了。 朋友说你会看吗。 我摇摇头,那太痛苦了。 他说做网站肯定是行不通的,我研究过,小网站没有吸引力,大网站又得需要庞大的资金投入,太不靠谱了。 我说那你想做什么啊? 他信心满满的对我说,我要开家书店。 我说果然是利国利民,满足人的精神需求,但是现在基本上都有手机,免费下载个电子书不就行了嘛! 他诧异的问我,那为什么还有那么些个没倒闭也没关门,去市里新华书店看看,人还是那么多。 我说也对,中国人多,那你开在哪? 他坚定的看看我说我要在火车站开! 我被他吓了一跳,那可全是洗头城的地盘,你开那陶冶谁情操去啊。 他说,那就陶冶***们和嫖客们的情操,让他们工作的时候看。 我说你想卖金瓶梅啊? 他说不,我专卖钱钟书朱自清,鲁迅徐志摩的书,还可以卖点***语录什么的。 我说,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他说我意已决,我还就要开在洗头城旁边,我要跟他较量下,看谁生意火爆,到底是去书店看书的多还是去洗头城找***的多。 我说这还用说嘛当然是你,到时候你看吧,肯定你的门口全是车。 他说我说话都觉得自己底气不足,你倒这么看好我? 我说不是,我觉得那时候洗头城生意肯定太过火爆,车太多了他门口停不过来,所以挤到你门口来了,兴许那时候还能每天给你三五十块的停车钱。 我朋友哀叹一声 我劝慰他说,也不一定,可能等不到那时候就会有政治局文化局工商局一起来封你的书店的。 他不能理解的说,他连洗头城都不封,有什么理由封我的书店。 我说,说你开设位置不当,糟践名人名作,破坏社会和谐,玷污精神文明建设,***毙了你都该。 我朋友再次哀叹一声。 后来我们就凑一起准备写东西,显示屏买了之后,我们就为了写什么样的题材开始讨论,他说怎么也得适应市场需求,咱写个言情的吧,放在女性专场。 我说我写不来,要不我写个讽刺的怎么样? 他说你不觉得把我们现在的生活写上去就是最大的讽刺么? 我说好主意。 他想了想说,你看现在这形式,古龙早早走了,梁羽生也去了,金庸大爷也没空写新书了,这标志着什么,标志着武侠发扬下去一定得需要一个接班人,综上所述,我觉得写武侠的正合适。 我说现在武侠都被排挤成什么样了你还写武侠,要不我写个推理你觉得怎么样。 他鄙夷的看看我然后嘲讽说,就你还要写推理? 我说你看你都不相信我,但我倒挺自信的,而且我要写那种别人没有尝试过的题材,我就写那种既诙谐幽默又悬疑刺激通篇充满了侦察和反侦察的,最后顺便还得含而不露的揭露一段真挚的爱情。 然后他很言不由衷的告诉我那好,我支持你。 我说你支持的也太勉强了。 他说,没有,你写好了就拿给我看看,不,你列好大纲就拿给我看看,我还真没看过这样类型的书呢,不过我估计等你截稿那天我都快死了。 我摸摸兜里的六十块钱说,我想我们过了这一个星期大概就会死的 后来我真打算动笔的时候才发现确实很有难度,连大纲都很难列的出来。但是我还是克服了困难,终于写出来了,是这么写的: 我学着迈克尔杰克逊被人打断了一条腿后跳舞的样子跟在他身后,他突然一转身,闪进了一条小巷子。我正准备跟上去的时候,他又出来了,手里多了一枚火箭炮,然后一眨眼的功夫就在原地消失了。我正在诧异的时候,突然发现我的后面好像也有人在跟踪我,我也立马躲进巷子里。在巷子里,我偷偷看了看跟踪我的人,原来是我一直喜欢的一个女孩子,我正要出来,却发现自己身不由己,浑身动弹不得。直到我的手臂旁边凭空出现一枚火箭炮,上面写着金光闪闪的几个大字‘如意金箍炮’。我身不由己的拿在手里,转过身,看到那个我喜欢的女孩子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对我说,狗蛋你放下土炮,立地成佛啊,组织会对你宽大处理的。我看着她,眼泪哗哗的掉落下来,我说晚了,一切都晚了,然后我说春花我爱你,她也眼泪汪汪的告诉我,狗蛋我也爱你。忘情之处,她正要过来拥抱我,我却发现我的身体已经在空气里慢慢的消失。 我朋友看完的时候我说不清是什么表情,反正对我鄙视了一眼是肯定的,我看见了。 我向他介绍说,看吧,开篇诙谐幽默,其次悬疑刺激,通篇充满了侦察和反侦察,最后还揭露了一段真挚的感情。 他说了四个字让我印象深刻,他说‘去你妈的’。 这四个字让我想起小时候学英文,我很自学成才把上边那四个字翻译成英文,也就是‘Gotoyoumather’。 我记得我那时候对英文有着非常浓厚的排斥感,觉得因为国力资源不如人家,就从娃娃抓起学人家的学问是一种社会的病态。然后就以爱国为名号,鄙视那些变着法子在自己地盘上想让自己能吐出一嘴流利的鸟语那种人,理由是自己国家的语言还没琢磨明白清楚,就学洋文还引以为风尚潮流。举例说明就是自己国家这‘操’字还没弄明白其终究表达的意思,就变着味的学‘Fuck’,这也太与时俱进了。 所以自从学校出来一直到现在,我的英文水平最高值一直停留在诸如‘Ohyear’,‘Oh,no’,‘Oh**’还有‘Ohcomeon’等等,然后就是游戏里的‘Gameover’的境界,始终没再接触学到一个再复杂一点的语式,总起来说我会写会说还知道意思的英文加一块还没听过的日文多。 但我总算是个有智商的人,每当在翻译过来的书上看到诸如‘我打了你一下,他也打了我一下’之类的话,我总会一厢情愿的想原著写的是不是‘Iplayyouonedown,heplaymeonedowntoo’… 我记得在我上高中的时候,有一次同学自发组织打架活动,也就是一个班级和另外一个班级发生摩擦,然后要去操场纠缠比试。带头组织的男生给班上的男生一人一根烟,好说歹说哀求不已唾沫纷飞,把阶级自尊和民族正义感全给我们捅出来来了,于是我们就只好跟着去了。路上带头的对我们一群男生说,我过去先谈判,谈的可以的话,你们就当替我壮壮场子,不用动手我们就撤退,如果我发现一旦发现谈不拢,我会马上说一声‘盆喔’,你们一听到‘盆喔’,就开打就行。 同学们纷纷说好,记住了。 只有我不耻下问道,哥们,‘盆喔’是什么意思啊? 那哥们有点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看吧,平时没好好学习吧。 我惭愧的点点头。 那哥们说,‘喔盆’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我想了想说,好像是钢笔,要么就是毛笔。 那哥们叹叹气说:“你英语怎么学的,‘喔盆’是打开,‘盆馊’才是钢笔毛笔。” 我说,哦,那‘盆哦’是什么,圆珠笔么? 那哥们还没说话,另外一个倒对我不耐烦了:“‘喔盆’是打开,‘盆喔‘自然是开打了,你个没文化。” 我受益匪浅,心里想一直觉得中国语言文化深不可测,没想到英语也是话中有话,博大精深。然后懊恼没有好好掌握英文。 我那时候的英语老师是个年轻的女孩子,大概二十五六岁,刚从大学里蹦出来的样子。这让我们很诧异刚上完大学,怎么就那么有能耐学问可以教导快考大学的孩子,后来我们一致的看法是这老师肯定被外国人包养过。这老师长相虽不算闭月羞花,但由于我们校长姓岳,所以可以说完全拥有‘逼岳休花’的能耐,依我们校长后来果然休了自己的老婆花来看,期间必有深意。记得若干年后同学聚会,我面对一张张陌生熟悉的脸庞,一阵语塞,灵光一闪想起这位老师,然后拉去跟校长床上那若干个凑一下,又是一个话题,足够我们浮想翩翩。 那时候的我们都可以看的出来,我们这英语老师在上课的时候总想营造一副严谨严肃的课堂氛围,但无奈总是有形无影,力不从心,以至于到后来哪怕是恨我们到咬牙咧嘴一拍桌子大吼一声的境界,还是唬不了我们——我们照样是我行我素的起着我们的哄,睡着我们的觉,壳我们的瓜子,给我们喜欢的女孩子抛着小纸条。再后来那可爱的老师思考了半天,为什么自己瞪眼睛没有把我们吓哭之后,索性决定对自己的手和讲桌客气一点,教自己的课,走自己的路,让别人睡去吧。 我们把英语老师的习性摸的一清二楚的时候,必然的事情发生了。我记得那是一个夏天,教室后面一位外号叫‘悍哥’的哥们把老师叫过去,说自己不会某个单词的发音,让老师给示范一下,老师欣然同意。 据传说那时候悍哥连音标到底是人体部位还是公路指示牌都不知道,所以我们想肯定必有猫腻,遂等好戏出炉。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我们也不知道具体细节是怎样的,反正我们能看到的过程就是,我们可爱的英语老师扬起美丽的手臂,以每秒钟一小时的速度照我们班悍哥的脸上飞去,然后又以每秒钟十八个音节的速度对悍哥骂道‘**的’,再然后以每秒钟一公顷的范围在教室启动瞬间转移,最后以每秒钟零点二五吨的力量把门摔上为收尾,走了。 最最后,门上的玻璃以一瞬间三百分贝的声音碎了,我上去数了一下,有二十七块碎片。 除了我上去查看了一下玻璃碎掉的情况,期间十秒钟内我们整个班级一直保持哗然,每个人都有大气不敢出的感觉,这种感觉维持了将近十秒钟后,被掌掴的悍哥摸摸自己被掌掴的那一边脸颊,骂了一句‘去你妈的’。 其语速大概是每秒钟两个音节。 后来我们从悍哥同桌那得知,原来那位悍哥那时候正在看某部小说,看到书里的一个情节,闲来无事索性当场试验:在鞋子上放了一块玻璃,然后将穿着裙子的英语老师骗过来,悍哥从镜子里果然将春光一览无余。 然后我们追问悍哥的同桌说,为什么悍哥被英语老师发现了呢? 悍哥的同桌替悍哥叹了一口气说,悍哥情到深处没忍住,情不自禁的说了句,操,红色的!之后英语老师顺着悍哥发光的眼睛看去,就明白了。 我们纷纷对悍哥的不善伪装惋惜不已。 后来学校把悍哥开除了。 处分下来以后悍哥很镇定也很潇洒,书桌里的书一本都没收拾,只在里面拿出一个复读机来就准备走,我们假惺惺的决定送一下,就在准备为其护驾离开的时候,悍哥被我们的生活委员拉住了。 生活委员说悍哥,你走了我很难过。 悍哥很感动的拍拍生活委员的肩膀说,没事没事,我有时间还会过来看看的,反正在这我也学不到东西,不如去社会先闯闯,挣点大钱。 生活委员说,也是,但是悍哥你看,你都要出去挣大钱去了,总应该把教室门的玻璃赔了再走吧。 悍哥把手从生活委员的肩膀上拿下来说,这是那女的摔的,你找也应该找她去啊。 生活委员说,那英语老师也是因为你才把门上的玻璃摔碎了,当然应该找你。 悍哥急了,去你妈的,我因为她都被开除了你怎么不说! 生活委员说,悍哥,你可不能让我这生活委员难做啊。 悍哥说我也不是让你难做,但是你看我现在都不是这个班级的人了,我凭什么还要赔玻璃。 生活委员说,可是就算是社会上的小流氓打碎了,该赔还是得赔啊。 悍哥说,我现在就是一个社会小流氓了,我不赔,你能把我怎么办吧。 生活委员说,那我可就去喊班主任去了。 悍哥说,玻璃打碎的时候我是本学校的学生,但打碎了之后我的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了,我已经是社会小流氓了,他应尽的义务只能是轰走我,没有让我赔偿玻璃的权利,况且话再说回来,玻璃又不是我打碎的。 生活委员说,班主任会把你轰出学校的。 悍哥说,还用得着轰么,我现在不就准备走嘛! 生活委员一想也是,然后拉住悍哥说,你不能走,必须得等我把班主任叫过来,等班主任处理完了你才能走。 悍哥又返回到最后一排,往自己桌子上嚣张的一坐说,好,你去叫吧,我在这等你。 生活委员噔噔的下楼,找班主任去了。 过了许久,生活委员喘着粗气上来对悍哥说,这样吧,你明天再来,班主任有事出去了。 悍哥骂了一声‘操’就准备起身走人。 生活委员想了想又拉住悍哥,不行,你这么走了万一不来我可怎么办啊,你得立个字据。 悍哥的眼瞪的比灯泡还大… 我们实在忍受不了,便劝生活委员说,好歹同窗一场,别这么较真,你那不是还有班费嘛,拿班费先换上不就完了嘛,再说现在又是夏天,少块玻璃又坏不了什么大事。 生活委员说不行,每一笔钱都是有出处的,有用处的,拿班费补玻璃不是让我挪用公款嘛,坚决不行。 同学们面对如此铁面无私,坚决果断的领导只能束手无策,而我却在一边怀疑,是不是生活委员已经把班费用在打魔兽上花完了。 后来各军坚持自己的阵地,一时间任谁对谁都是久攻不下,最后还是我替悍哥把罚款交了,至于多少钱,我也因为年代久远,给忘了。 虽然我和悍哥只有那一次真正的接触,但是一直到我在音乐学校毕业后,悍哥一直能准确的记得我的名字,这让我很欣慰:对得起那玻璃。 后来因为那英语老师感觉到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遂罢课三天,期间的英语课由一个老师改上语文课。 不上英语课给我的错觉是中国因悍哥而崛起了,然后觉得拜悍哥所赐,我们中国终于打败了以美国为首的世界所有的国家。 中国在日渐前行当中,让我们这些小市民越来越有意的资本,而这种意得来的由头发丝到脚趾甲的冰爽感受却无法从正常渠道,比如网络或现实中上传播,否则说不定就被当成‘干涉政治反动派’给拿下了。思来想去只好扣上个小说的帽子以网游,玄幻,**等题材把自己的想法变成主角的想法,才能畅所欲言言论自由。所以我们时常看到,这本小说里的主角踏平了日本,那本小说里的主角平踏了印度尼西亚,这次我们收回了台湾,下次我们回收了美国,好不热闹快活。所以好多热血男儿想要热血,想要身体心灵一块爽的第一选择就是砸了电视机看无数作者意。 每当路过街边小书店看到那么些个上百万字的各式各样的小说在里面躺着,我就一阵感慨,按耐不住的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出其中一本那样的‘大砖头’,再一想算了吧,还出书,先把温饱问题解决了再说吧。 别人都在说在想等我有钱了我要买车,我要买房,我要上女人,我要做女人之类的时候,而我们,截止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上午看着满地的凌乱对我朋友说,等有钱了我们买一把扫帚吧,然后我朋友说好,等我有钱了要买枝毛笔练练字之外,我们再无其他展望,想有钱了干嘛干嘛,哎哟,那也太奢侈了。 其实笔真是好东西,在各式各样的人笔下,有人初生惨烈死,有人世代富豪家,清晨勾出颜如玉,黄昏舞得浪淘沙。只是时代进步啊进步,笔墨退化啊退化,相信以前的纸上谈兵,或许也已经变成在电脑上制作flash演兵了吧,在这种必然得条件下,我们的中文字越来越像若干个小蝌蚪,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悲哀。 记得在我上学的时候特羡慕崇拜能写下一手好字的同窗,所以我自己喜欢过追逐过的女孩子也无一不是能写出一手娟秀,画出一副婵娟的,整个步骤更像是先喜欢她的字,再钟情她的人,而不是先喜欢她的脸庞身材或性格爱好,再去喜欢她。对此我觉得这是属于一种超乎的美丽,茫然的美丽,那种心潮澎湃不是感觉出来的,也不是看出来的,而是蒙出来的。而且我那时候总相信自己,只要看到一个人的字就能洞穿她的娟秀和羞涩,看到她的文笔就能在脑海浮现出她的性格和气质。当然,也有失手的时候,比如偶尔瞧到一排清秀的小字,然后妙不可言的句子,还以为是一位佳丽,结果一打听,喔,是牛哥写的。 牛哥是我们那时候上学的一位牛人,因为姓牛所以人称牛哥。我们虽然不在一个班级,但是其人在我们班比我们班主任还有知名度和曝光度,牛哥人长的秀气字也好看学习优秀身材上乘,吟诗作画弹琴咏歌无一不通,仔细想想,牛哥除了是个男的让人无比扫兴落寞失落惋惜,其他还真找不出什么大缺点,所以我们这圈人后来都对着牛哥打趣说,牛哥到泰国肯定是个明星,能卖个好价钱。 牛哥刚进学校就显得与众不同,他转学到我们学校第一天报道的时候,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突然雷电交加,阴沉得让人想起动画片里那吒杀了龙太子然后龙王来找事那一段的天空背景。我记得很清楚,我们那一堂正好是政治课,政治老师可能急着回家收被子,就像路边小贩遇到了城管一样赶忙收了摊子让我们自习,之后就慌不择路的回家属院了,我们那时候还纷纷感谢老天三辈子祖宗。 后来牛哥就在我们学校粉墨登场,我的某位同学说,人家牛哥才是霹雳一声雷打出来的。 牛哥出现的第一天很冷淡冷漠,一点都不像我们认识后的他那般钟爱恶作剧打趣和玩笑,结果还是不巧,牛哥初学乍到正想收敛一番自己的无厘头形象,没想到一个大玩笑就迎面朝他撞了过来:牛哥刚在新教室新板凳上磨蹭一节课的功夫,就收到了一个男生的表白,对于那位男生的审美和饥渴我们不得而知。一封信委实把牛哥写的天上难找,地下难寻,迷倒众生,勾人心魂…大概意思就是自从见了牛哥之后,自己的世界就变得天昏地暗,连太阳都不会转了。 牛哥后来对我们讲这一段的时候,那表情好像是他统一了中国一样自豪。 那天下午第三节课,牛哥实在憋的受不了,去了厕所,那时候侥幸,我也在厕所里。 牛哥第一次进厕所的时候,厕所里一片哗然,然后我们静静的注视着牛哥慢慢的掏出自己的家伙,比我们嗤的还远。牛哥撒完了还很兴奋的甩了几甩自己的家伙,然后自言自语说,真他妈的爽。他说话的时候给我的感觉是,把我耳朵割了算了。 现在有时候跟牛哥见面,回忆那个事件的时候我都说,牛哥在学校第一次把鸟拉出来溜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就是那一瞬间,厕所所有人都石化了,连尿都凝固在空气里不再流动,牛哥抠着鼻子大笑说夸张了夸张了。然后我盯着牛哥的裤裆说牛哥那时候还是很威武的,牛哥换成腼腆的一笑,然后装成害羞的样子对我说,过誉了过誉了。 跟牛哥相识是因为学校里的一次征稿活动,好像是为了本什么杂志写篇稿子。语文老师把几个写文章能知道加标点,分段落和用比喻句的学生叫在一起,其中就有我,我漫不经心的坐在凳子上,发现我旁边就是牛哥。 那时候牛哥因为一张李宇春般的脸和鲁智深般的嗓子早已众人皆知,而我这人好奇心偏偏比较重,又则老师在上头说的什么四项注意我和牛哥又无意去听,几个条件加起来,于是我就跟牛哥攀谈起来,这一攀谈我和牛哥就算是认识了。 后来写作的时候我又见识到了牛哥范冰冰般精致的字体和泰森会咬人般的野兽写作风格。 那时候的我还会弘扬祖国,每八个字恨不得都得有句‘爱我中华’,我的文章被采纳了。 再后来我跟牛哥就开始了互相折服,这一互相折服就算是朋友了。 听说前段时间牛哥去北京当***手去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怀念那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和美好回忆的爱小小鄙视一下我的朋友。 三. 我这两天突然发现越大的城市越找不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我在苏州寻找了好几天的篮球场,结果跑的我腿都酸了,连个篮球架都没找到,在广州和北京也是。我原本还想去内蒙古和西藏兜兜风,结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打完了球还可以去他家做做客蹭两杯青稞酒或者酥油茶喝什么的,但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因为我觉得到了那边找篮球场的难度系数势必更大。 从山东到江苏,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从北方到南方,但我还是清晰的感觉到了差异。首先苏州城很会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给你来点雨清醒一下,但来的快去的也快,让人感觉天边的乌云还没来得及聚在一块,雨就下来了,然后等乌云终于克服艰辛胜利会师以后,雨却又神秘莫测的停了。举个鲜明的例子:我今天自己出去找篮球场,刚出去没多久它便倾盆而至,然后等我好不容易找到躲雨的地方,它却又迅速放晴了。当我出来再走一会功夫的时候,它奇迹般的故计重施,然后很含情脉脉的陪着我,一直到我们租住的房子。对此,我想它是在用行动告诉我,出门不带伞,后果是很严重的。 对于苏州我还又要说的是,在很早以前,早的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苏杭是地方还是一次航班的时候,就听人说过‘苏杭出美女’这句话,所以我一直对这个神奇的地方充满憧憬和向往。但是直到我来到苏州才发现,一切并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美好,女孩子没有人传说的那样脱凡超俗,也没有我想象中那么让人流连忘返,反而却让我迷途知返,升起重回老家的打算。这让我走在街上很难过,还以为自己的审美已经超越了世俗的审美,正在我为苏州的名不副实受伤的时候,朋友一句话点醒了我,他说:不必悲伤,这都是因为我们住的太郊区了。 于是我买了一幅地图,果然发现在地图上自己所在的位置和市中心的位置,直线距离大约都要有十五厘米左右,于是为了美女,我和朋友毅然的决定搭上公交车,向市中心挺进一次。我们走了大约有半小时左右,行情果然改善很多,我把我的发现很兴奋的告诉朋友,而朋友却很淡定的说,你还没看见最好的,等什么时候又空,我们就去那些四星级五星级大酒店门口蹲点,你肯定会看见更漂亮的姑娘的。 这件事情深深教导了我:苏州的美女并不是你随便就能看到的,不是你开着车子走在高速公路上终于看到苏州收费站的指示牌,然后把车停在指示牌旁边就能看到的。正解是你必须得先去收费站缴了费然后把你的车子开进市中心,再把车停在随便一家至少四星级的酒店门口,然后走进酒店里面方可。 我问朋友,我们都是第一次来,你怎么知道? 朋友慢悠悠的说,你看你,不善于观察吧,其实哪个城市都是一样的。 我想了想果然也是。 朋友接着说,其实咱们住的这地方,没几个是真正苏州人,这的女孩子要么是来打工的要么是来打猎的,都不是本地人。 我疑惑的问她们打什么猎? 朋友说,既然全中国人民都知道苏州出美女,肯定有好多有钱的富二代啊,高官的公子哥啊之类的开着钞票来挑选合适的嘛,那些就是她们眼中的猎物。 我说,那她们肯定都是看非诚勿扰看多了。 近期好像是江苏卫视出品的一档叫做‘非诚勿扰’的娱乐征婚节目可谓是热的发烫,代替了我小时候每个星期六必看的‘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走进了千家万户。而我知道有这台节目是因为,有个女嘉宾传出的**风波,而我却极其有幸的看了整个视频,随后便有意无意或多或少的开始注意这台节目。 对于这台节目的迅速蹿红和持续走红,我的理解是不可理解,这样吧,我就来以我的视角给介绍一下这台节目的主要内容有:你是一位要找个能帮你暖被窝的男人,然后你打扮的淋漓尽致的走到舞台上,你的旁边站着一个光头在帮你解释和制造你的笑料;你的右前方坐着另一个光头,正在帮你煽风点火推波助澜,然后时刻准备着根据你的一个动作一句话来推断你小时候几岁开始不尿床。在你的正前方以扇形排开一群以寻求幸福为名的女人,你就像被扒光了一样供她们指指点点,如果其中有某个说你太扁鼻屎太多或者长得太小儿麻痹的话,那时候记住你一定得忍,得面带微笑,否则有人会说你没有气度不是男人,短短几个字就强行把你传宗接代的部分给砍了。她们的共性是除了不好意思当场问你下面多大尺寸,都想把你身上几个痦子都了解清楚。再然后就最简单不过了,她们会以你的存款,你的房和车,你的父母快死了没,死了会留下多少家产为标准决定自己今天晚上到底要不要跟你过夜,最后你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 在我的角度里那些男的应该多么的难过,但是他们无论意气风发的上场,还是笑容可掬的退场,丝毫没有向人展露出,他们哪怕一丁点的不舒服。 我突然想,如果我真的哪天大脑缺氨基酸小脑缺维生素,报名上去做了男嘉宾我该怎么办,思来想去,我觉得,那时候的我最应该对着话筒说,‘我有处女情结,我希望非处女把灯灭了,谢谢。’ 我总觉得,结果是灯会‘咻咻咻咻’的在我面前全部灭掉,一个不留,然后我得意的在‘可惜不是我’中退场。 我还记得期间有一句话随着非诚勿扰一起蹿红,就那句,那句唯美的经典情话:我宁愿在宝马里哭,也不在自行车上笑。 我现在倒是连自行车都没,真可怜,连让人家姑娘笑的资本都没有,更何况哭。 初听这句话我的想法是,自行车一定伤害过她,还是剧烈的,惨痛的,说不一定就是把她的那层膜磨掉了,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连笑连快乐都放弃了呢?后来再想想觉得不可理解:为什么一定要找个开宝马的男人呢?自己想坐宝马你可以自己工作挣钱买啊,自己买了之后别说要在里面哭泣,在里面自慰都没问题。 对于这种心态,我坚决觉得,其倒不如一个做了几年的***的,然后买了辆奥拓。 我原以为那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尤其是经过中华人民公民在网络上曝光过的爱慕虚荣的女人是为人所不齿的,是中国的男人避之不及的,而正当我为网络的传播幸灾乐祸的时候,没想到隔两天就在网上看到一则消息:某富二代真送了一宝马给那女的。 然后揉揉眼睛看看数词到底是‘一辆’还是‘一匹’,果然是一辆。 我看到后马上忧国忧民的感叹,中国怎么了。 我朋友说你先别想那么深刻了,还中国怎么了,先想我们怎么了吧。 我说,什么情况。 朋友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淋雨感冒买了药之后,我们手头上唯一的资金已经没了,现在能吃的只剩下两盒感冒胶囊和半盒健胃消食片。 我说等咱们饿了就先把感冒胶囊吃了吧,别吃健胃消食片了,万一吃完见效可就真麻烦了。 朋友说吃完之后呢。 我说吃完之后再说吧。 朋友说就知道跟着你没什么好下场。 我说没事,肯定饿不死,真要是快饿死了我就把这电脑三千块钱卖了,然后咱买点吃的,我再换台笔记本。 朋友说你这内存只有512兆的电脑还三千块? 我说,嗯,我的意思是再加上显示屏。 朋友说现在的电脑普遍内存都在2GB往上,价钱也才两千块左右。 我说,对嘛,物以稀为贵。 朋友说,你快洗洗睡吧,也许真能梦见。 我说,谁要是真给我两千五那也卖了。 朋友叹口气,然后指着窗外的一个吃冰淇淋的小男孩说,可能现在他都比我们有钱。 我说不要那么哀伤嘛,车到山前必有路。 朋友说是啊是啊,我们面前就有条又宽阔又漂亮的绝路。 我想了想说,我卡里边好像还有五十七块钱呢,肯定饿不死,快饿死的时候我就去银行取去。 朋友眼睛一亮说,我们可以找超市刷卡去啊。 我说能行嘛,这地方哪有能刷卡的超市啊。 朋友说,有,肯定有。 结果带着他的一句‘有,肯定有’,我们俩拿着我的银联卡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所经过的超市无论好又多还是家乐福都不能刷卡。 我朋友随便找了一地方坐下对我说,我不行了,有点晕,实在是走不动了。 我坐在他旁边说你看,撑不住了吧,知道因为什么嘛。 朋友说肯定是饿的。 我说其实不是,你是缺乏锻炼,我早就让你早上多跑回步,少抽几根烟,中午做点俯卧撑,晚上做点仰卧起坐,对身体有好处。 朋友说你说的我怎么从来就没见你做过。 我说我这身板是天生的跨不掉,抵抗力好,免疫力强,你当然比不了。 朋友说那你怎么还感冒了。 我转移话题说,我去那边那个店里问问哪有可以刷卡的超市。 朋友挣扎了一下说,我站不起来了,我在这坐着等你。 我走到那家小超市里面,目测了一下觉得那超市比好又多的厕所大不了多少,一个老大爷躺在座椅上打盹。 我轻轻的喊了一声大爷,大爷睁开眼睛,我小心翼翼的说大爷,请问一下,这周围买东西哪里有可以刷卡的地方么? 大爷睡眼惺忪的说,嗯,我们这就可以刷牙。 我说大爷不是刷牙,是刷卡的地方。 大爷说,嗯,我们这就可以刷呀。 我怔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然后欣喜若狂的叫我朋友:这里能刷卡。 我朋友以豹的速度从地上起来,一路小跑到小超市。 我们百感交集的拿了一包中南海,然后一人一瓶矿泉水和两包方便面去付账,不料大爷看了一眼我们拿的东西说不够刷,最低消费十五块。 我们想了想,合计了一下后把面包放了回去,换成了一箱标价三十四块六的方便面,那样我的卡里正好还剩下十五块钱,足够我们到快死的时候还能再刷一次。 结果我们付账的时候,惊奇的发现那箱方便面变成了四十二块,这样的推断和计算失误使我们非常痛苦,但我还来得及难过的时候,我朋友对大爷说,大爷你先等会,然后又钻进超市深处。 过了一会,我朋友拿了一瓶豆腐乳和两袋辣椒酱放在柜台上。 结果刷卡的时候大爷说,你们,你们的卡里余额不足啊。 我和朋友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问道,大爷那这里面还有多少? 大爷说还剩下五十六块七,差三毛不够付。 我看看朋友,朋友也看着我,大爷看着我们,然后我看着豆腐乳,朋友看着辣椒酱,大爷看着中南海,一时间实在是难以取舍。僵持了十秒钟之后,大爷瞄了瞄他的POS机,又看了看他的椅子以向我们表示他的不耐烦。 我毅然决然的拿起豆腐乳,朋友摇摇头,然后低头思索。 突然朋友瞄向我手中的矿泉水,我茅塞顿开,放下豆腐乳也看看他手中的矿泉水。 朋友垂头沉思,然后把自己手中的矿泉水好好的抚摸了一番,放在柜台上,义正填膺的对大爷说,大爷矿泉水,退一瓶。 这给我一种他马上就要慷慨赴义的感觉。 我们抱着一箱方便面和乳酱回到住处,期间连一口水都没喝,因为我朋友说回去喝白开水好了,喝矿泉水太奢侈了,最后一瓶矿泉水完全可以在精神萎靡,需要提升士气的时候再饮用。 我们每人泡了三袋面,各自吃完躺在床上,感慨万千。 朋友说,这泡面吃的我难受。 我说,那你还是没饿的厉害。 朋友叹口气说,看我们这日子过的,真是,真是丰富多彩啊! 我说,确实丰富多彩,你多幸运啊,要不是和我在一块,哪能感受到这么充满意义的生活。 朋友说也是,我现在清晰的感觉到我的生命,开始散发出一种要死了的光芒。 我说你写多少字了现在。 朋友说经过我反复的思考,我决定想写那种每个字都充满睿智,每一句都让人感慨万千,每一行都让人回味无穷的那种武侠。 我说嗯,好,现在写多少字了。 朋友说你看你俗了吧,字数不是目的,目的是写出真挚和真实来。 我说到底多少字了。 朋友吞吞吐吐的说,一百多点字,浓缩就是精华嘛。 我说你浓缩四天就浓缩出一百多个字,你倒是很精华啊。 朋友大呼冤枉说,我列个提纲想个线索,然后琢磨整个故事的轮廓就得四天呢! 我说想没想过写完之后。 朋友说没想呢,但绝对不可能在这么过下去了。 我说我想了,我打算写一百万字就截稿,然后就投稿或者在网上发了,赚点钱然后就换个房子,这里人家打麻将牌的声音太响了,而且又没有美女。 朋友说你现在写多少了? 我说大概有两万字吧,但以后我一定要保持每天一万字的产量。 朋友说光保证了产量没有质量也不行啊,想想那些读者看着你的文章,觉得还没自己儿子写作文写的好,谁还看你的。 我说现在不有很多都是有产量没质量的书嘛,照样很火爆啊。 朋友说那是人家写的题材适合大众胃口,就你写的这样的,算了吧。 我说你看,至少我还有产量,你连产量都没有。 朋友说,今天开始,我们一人一天写东西,一点也别闲着,先写个三五十万字发着,挣点钱先。 我说不行,我还得接着去找篮球场呢。 朋友说,还打什么篮球啊,现在都到什么地步了,你这靠吃泡面发育的体格怎么跟人家比啊,人家一根手指头就把你给废了。 我说如果真的有人用一根手指头把我废了,那你得帮我报仇,就算是拼了你的老命也必须得废了他一跟手指头。 朋友说,行了,别跟人家的手指头较劲了,就这么说了,一人一天。 我说那也不行,一天下来净写东西,我可受不了。 朋友想了想说,那就分工均匀点,我白天写你晚上写,每人工作十二小时。 我说凭什么我夜里啊,先不说白天听人家打麻将我能不能睡得着,就说夜里听着你哭天喊地的呼噜声我能写下去嘛。 朋友说我相信你。 我说你千万别相信我,还是这样好了,我们交替着来,比如我白天写了,你就夜里写,然后第二天换你白天写,我到夜里写,这么循环下去。 朋友想了想说,这跟一人写一天有区别么? 我也觉得说得有点不靠谱,况且那样的话,机器受不受得了还得另说呢,万一我们写了三五十万字的时候,主机瘫痪罢工,那就不好了。 于是我们就躺在床上沉默着,沉默着。 过了大概有十分钟,我说,要不这样吧… 扭头一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袋里净是我的以后:等我发表了我的作品之后,地球上每个人最迫切的愿望就是点击我的作品,不管看不看得懂,懂不懂得中文,连贫穷的非洲也开始膜拜我的写作方式和写作技巧,他们不远万里跑到中国来买我写的小册子,饥渴的就像我的书可以让他们的皮肤白嫩光滑有弹性。而在互联网上形成了两个派别,一边全是声讨我骂我讽刺我讥笑我和鄙视我的,一边全是赞扬我褒奖我佩服我和支持我的,然后两派开始了真键盘真鼠标的较量,后来就变化成了投病毒扔木马的火拼,最后为了我所有的黑客都使出了看家的本领,导致全世界的电脑都要么瘫痪了要么爆炸了,就只剩下我这一台电脑,我以天文数字将我的电脑拍卖掉,然后在每家银行都办上了一张卡,每张卡小数点前都有至少三位数的现金。挣了钱之后,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我开始奢侈,我把风扇改成了空调,把那一箱方便面换成了一个大冰箱,里面什么都有,娃哈哈,可口可乐,雪碧等等等等都有,然后我换了房子,面积从八平方变成了二十八平方,而且不用交房租,在我房子的窗户外面还有一个巨大的阳台,可以晒洗过的衣服,甚至可以在上边裸睡。我出去的时候终于可以不用坐公交车,我去哪都坐出租车,每天早上叫个车去散步,然后下午打车去打篮球。 而且最最重要是那时候我叫车的细节,我再也不激动的手舞足蹈的喊计程车或出租车,那时候的我只需要淡定的摆摆手,优雅的叫一声:“哎,前边那个那啥,那个Taxi,麻烦stop一下。 这是多么惬意的生活啊。 就当我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抽着七块钱一包的红塔山的时候,我被一阵打麻将的声音吵醒,我看了看表,果然七点了,我意犹未尽的同时很奇怪的想,为什么我就做了这么一小段梦就过了三个多小时。 我朋友一见我醒了就坐在我床边对我说:“哎,我有一个想法。” 我伸了个懒腰问什么想法? 朋友说我们洗脸刷牙那旁边是不是一个厨房,还没有门? 得到我的肯定我朋友说,依我的想象力,我觉得里面肯定有米,一直吃泡面的话肯定受不了,我们可以适当去拿一点点米做米汤喝。 我说这主意不错。 朋友说我连作案工具都准备好了,说完向我展示了一个超市用的大袋子。 我说这就是你所说的适当一点点米? 朋友说要是那里米多的话,我们可以适当在一点点米的基础上再加上一点点嘛。 我说这要是万一被逮着不会被判刑吧? 朋友说以咱们的思维跟逻辑怎么可能被逮着呢,我都想好了,第一,咱们到半夜,等人全都睡熟了再去,第二,咱们设计好逃跑路线… 我说设计什么路线啊,前后不到十米的距离。 朋友此时就像一个大风大浪都经历过来的惯偷,充满经验的对我说,对于这个你就是门外汉一个,咱们必须得做到万无一失,为了以防万一,我们拿了米之后不要直接进来,以免被人顺藤摸瓜,找到我们的贼窝,先拿着大米从大门出去,在街上散两圈步,确定没引起人的注意,没有人跟踪再回来。 我说,少扯淡了,大半夜抱着一袋子大米在街上贼眉鼠眼的转圈,不引起注意才怪呢! 朋友说,那可不一定,反正就先这样说下了,到晚上我承担危险的部分帮你把风,你进去。 我说你还是真敢于牺牲啊。 朋友淡定的说,没办法,为兄弟两肋插刀。 晚上我和朋友在住所里演习了四遍之后,犯罪的勾当正式开始运行了,但令我始料未及的是我在里面找了半天,结果连个米粒也没找着。就当我正要沮丧撤退的时候,突然发现了三个鸡蛋,为了使这次犯罪不虚此行,我拿了一个放在兜里,随即想通知朋友逃跑,结果一看,外面连我朋友的影子都看不见。 我们两个人在小屋子里看着那一个鸡蛋,思绪万千。 朋友说你看,生活是多么的多姿多彩啊,有那么多无可预料。 我说是啊,你逃跑的速度也让我无可预料。 朋友说,这大好日子不要说让人扫兴的话,当务之急是我们该怎样处理这个蛋呢? 我说要不咱再去偷一只老母鸡,然后让老母鸡把鸡蛋孵出小鸡来,孵出公鸡的话我们就去那个厨房偷把刀直接杀了,顺道再把锅偷过来炖肉,孵出母鸡的话我们就再偷一只小公鸡,让它们交配,然后去那个厨房偷个篮子出来,把小母鸡长大后生出的鸡蛋放里边卖掉。 朋友用崇高的眼神注视我良久说,你还真天生是个偷东西的材料。 我说你是不是很庆幸你家的厨房,没被建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他说是啊是啊,那么做的话该是多么的充满危机。 我把鸡蛋小心翼翼的放在朋友的茶杯里说,刚才我太紧张了点,不太熟悉战略,不过下次不会了。 他说原来你还真有下次,太刺激了。 我说,对吧,这就是生活。 他说,恩,那现在? 我说现在就算了,刚才精力太过集中,所以导致现在有点困了,今天晚上你写东西。 朋友兴奋的搓着手看着鸡蛋,一连对我说了四个好。 我躺下刚要睡,想到一个严重的问题,马上又坐起来,冲他说:“记得,蛋等我明天醒了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处理。 朋友说,那当然,那当然。 结果第二天醒来,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朋友茶杯和垃圾桶里的鸡蛋壳。 我在音乐学校有个特好的哥们,我们都叫他彪哥,是学萨克斯的,但说出来能吓人一跟头的是,彪哥学萨克斯之前是在武术学校学武艺的,七年的武校生涯练就了彪哥一个铁骨铮铮的身板和一张铁骨铮铮的脸。每次看他练习萨克斯的时候我总觉得有那么一点别扭,但想想觉得,可能看那些玩习惯了暴力的人再转型玩高雅都这样吧。 我跟彪哥真正交集起来是因为篮球,因为彪哥的来临我终于告别了一个人打篮球的时代,我还记得彪哥刚到学校的时候我们打完篮球一起聊天的情形,彪哥说,你打篮球不错啊。 我说马马虎虎吧,还成,好久不打了,你打的也不错。 彪哥说,我不行,不常打。 后来我对彪哥说我喜欢麦蒂,火箭队的那个。 彪哥当时一脸茫然的说,我,我没喜欢的。 再后来彼此熟悉了,彪哥终于狠下心问我,NBA是美国的吧? 我愣了一下说,额,是啊,NBA就是美国篮球男子职业联赛。 彪哥说,那不对,怎么能是美国职业联赛,你看,姚明都在里头。 我当时也对NBA一知半解,只能对他说,美国篮球联赛,全世界打球最牛逼的人都在那打球。 彪哥说不能吧,我看过一次姚明打球,笨的要死,也没看出来哪牛逼啊。 我说姚明是身高最牛逼的,所以他也得去。 彪哥说看来还是美国民主,自己国家的职业联赛其他国家的人都可以去参加。 我说中国也一样啊,中国篮球职业联赛也有外国人的。 彪哥幽默的说,中国没看头,打篮球的还没人家打桌球的跑的快呢。 我笑着说这也太夸张了,你应该把这个光荣给咱们中国男足。 我还有一件对彪哥印象深刻的一件事,那是一次我们一起出去通宵上网,彪哥身手敏捷的挑到一个角落的位置,然后迅速的开机登陆上***,我坐在他旁边边开机边看着他打开网站输入网址,回车那么一点,映入我眼前的就是一个***网站。看着彪哥熟练的动作还有那一气呵成的气势我唯一的感觉是,彪哥肯定被憋坏了。 那时候我喜欢玩网络游戏,而彪哥就在一边目不转睛浏览着他的***网站,看到情深处彪哥会拍拍我打键盘的手对我说,哎,你看你看,这个片子太强了,你看这男的这频率… 后来我困意来袭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等我一觉醒来看见的还是彪哥那专注的眼神,忘我的神情,这让我有种错觉,觉得彪哥那时候肯定以为如果他不继续看下去的话,要么网站马上会封掉要么他自己马上会疯掉。 就这样一直维持到天亮,等我们等我们走出网吧彪哥一拍脑袋说,坏了,忘了登陆QQ了。 我说彪哥你也太强了。 彪哥意犹未尽的说,那个片子实在是太经典了太精彩了,没看完太可惜了。 我说没事彪哥,下次来了可以接着看。 彪哥说当然当然,那是必须的。 毕业了之后的彪哥不再坚持,终于看清楚了艺术这条道路是渺茫的,走下去是会迷路的,于是丢弃了自己的萨克斯,听从他父亲的教诲,子承父业,学医去了。 依我现在来看,没几个人会比彪哥的人生更加丰富多彩充满戏剧性,我经常想彪哥一个人吹着萨克斯走在小路上,然后迎面过来几个流氓要抢夺彪哥的萨克斯,彪哥潇洒的一记摆拳再来几记鞭腿全部放倒,最后把伤者拉到自己工作的医院再亲自给治疗好,那是多么的惬意啊。 有人觉得彪哥这样子的人是成不了大气候的,说他这是典型的半途而废,而我却觉得为什么不依另外一个角度说这叫迷途知返呢,其实一切都是角度的问题罢了。 我曾经在很久之前,大概三四年前那时候写过一篇文章,叫角度论,寥寥几千字,一次无聊的时候索性把手稿带到网吧,一个字一个字原封不动的敲在网上的一个论坛里发表。结果,得到普遍的言论就是深不可测,我为这四个字很是自豪,以为是在夸自己的文笔和思维,结果至今点击出来,自己一瞧果然是不可理解的深奥,连自己都看得晕了。 那时候的我觉得世间万物一切思想从角度开始,无论人的审美人的评论以及思考愤怒欢乐等等等等,这都是由角度为基础的。一种看待问题的角度运用的多了,就成为了人的惯性思维,就成了人在前人那里秉承下来对待是非的一个参照点,然后人会自主的忘记和放弃属于自己那最独特的思维和想法,而在脑子里建立起由古至今恒定不变前人留下的思维模式,比如比这样子的事情偏激了糟糕了这就是坏的,这就是要遭到批判的,需要改正的;比这样子的事情好的完美的这就是好的,则就是需要嘉奖褒扬的,需要发扬的。 我看了之后对比现在的自己和以前的自己,感觉以前的自己很会多愁善感,还有点无病,而且很会以悲观的视角看世界。 我再想想那时候的时间,那时候… 那时候自己在学校… 喔,一下子那些悲观,多愁善感和无病全都来的名正言顺了。 学校本来就是个让人徒生悲观和的地方。 我现在还能觉察的到,在我毕业了之后走出学校那时候的心理:那时候的我,带着一身浓郁的学校体臭,搭着第一路公交车,慢慢的远离了学校外的站牌,远离了学校门口的羊肉汤馆,远离了学校的钢琴声和鼓声。那时候的我身心舒畅,我坐在座位上忍不住的回头看了看学校上头挂着的那四个大字,然后心底大喊,爷终于熬出来了。 然后就是一阵孙子似的迷茫。 那样的感觉就像一个人着急忙慌去拉屎,然后身心舒畅的拉完了屎,却找不到厕纸,再一着急把自己的手机和钱包又掉进马桶里了。 我不知道我和学校之间的关系,到底是我的学校就像屎一样被我拉出来,还是我像屎一样被学校拉出来,总之就是相互脱离之后一阵由自肺腑的舒爽感。 我想还是‘我的学校像屎一样被我拉出来’好一点,因为拉出来以后,我真的不知下一步该何去何从,就像没有卫生纸一样。 我想,那一刻就叫迷茫。 学校,对于我来说其实更像是一个主要赚钱捎带着教书育人的地方,跟菜贩子主要卖白菜捎带着卖点胡萝卜没什么分别,而里面的老师也恰巧跟学校的宗旨臭味相投,主要养家糊口捎带要点奖金,所以我对两者没有什么好印象,虽然我写的字都是他们教的。 如果谁要骂我不尊师重道的话,那麻烦你骂前先想想:要是有好老师教我的话,我还会是这么一个招你骂人的人么? 当然,我还要记叙一下我所遇到的好老师,我觉得每一个扪心自问能够做到对学生一视同仁,对差生不言放弃,对个人荣誉不屑一顾,对工作一丝不苟,对班级视如己出,对上级无理指示去你妈的,那样的老师都是我所遇见的好老师。 朋友看到这里说,做你老师太难了。 我说,老师本来就是必须得难一点的职业,他影响的可是若干祖国的花骨朵啊。 朋友说,你看你也知道是若干朵,那让人家怎么能做到一视同仁,怎么能不言放弃啊,不是每个人都是经得起培养的玫瑰花,有的人再怎么培养都是狗尾巴。 我说,别说是狗尾巴,就算发现班里的花里有一根草,把草竭尽全力变成花也是他的职责。你想想,一个人考不上大学去师范混两年,然后自己水平还有限呢,就出来教个学生领个工资骗个奖学金,这还不算,还千方百计想落个好名声,想让各个同学的记住他姓什么叫什么,想等人家学成归来,再专程去他家感谢他的教导有方。 朋友看着我,你什么时候怎么变得那么激进啊。 我心里说,我想起阿扁了。 阿扁是我一个可以记忆一生的老师,因为高中的时候就是他开除了我,让我孤苦无依,也促进了我加速度的奔向音乐学校的怀抱,结果饥不择食,慌不择路… 我记得那一年我在文科四班,因为班主任的脸给我们总有一种少了一半的感觉,所以我们都叫他阿扁,显得异常的亲切。那时候班级乱的不行,每天要是没几个人闹出点动静的话班主任觉得难受,老师也都会觉得不太痛快,我们当然也更过意不去,都感觉不打一架老师今天都白到这个班级里转悠了。 可是那时候我们班最擅长打架,最擅长挑事端顶撞老师辱骂同学的同学没被开除,我倒被开除了,不是因为我杀人放火**掳掠,恰恰那时候我对逃课情有独钟,算得上是我们班最安静最沉寂最悄无声息的同学之一,可是我还是被阿扁义无反顾的给开除了。 那时候学校给我的作用是有个幌子可以用,我每天从家里吃完饭走到学校门口,然后顺着小路绕过家门跑到网吧去上网,玩得不亦乐乎,不易被呼。有时候在学校实在是有紧急突发事件,而我又玩的兴起的情况下,我就丛生一种恨不得雇一个人去上课的想法。 我记得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晚上,之所以说阳光灿烂其实我也不明白,就像我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阿扁的速度在那天为什么突然提升的那么快一样,就为了一个班有开除一个人的名额么? 那天晚上好像是在搞什么未成年人思想道德建设,也就是在全市缉拿藏在网吧的未成年人,于是得到风声的我就仁慈了一把没有逃课,现在想想也不知道逃了会怎么样。 那时候我坐在最后一排靠窗户的位置,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原因我们那一片位置里没一个好鸟,办点坏事的时候总会让我看看窗外有没有阿扁来检查。 我记得那时候班上正上自习课,我的同桌当时正藏在桌子下面抽烟,我忍不住说,你给我留一口。 同桌说,我知道,你帮我看着点,别让阿扁过来喽,现在风声紧。 我说我知道,帮你看着呢,你给我留一口。 同桌说,忘不了忘不了。 过了一会,同桌把烟递给我,我往窗外看了一眼,没人。 我抽了一口烟,然后再抽了一口说,这烟不… ‘错’字还没说出来,我就看到了窗外阿扁的脸。 我一直在想阿扁从楼梯到我窗前不可能就那么短短的几秒钟,唯一的***是阿扁在等着抓我交差,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极微,但每每想到这我还是就怒发冲冠。 后来我和几个看不惯阿扁的朋友,在阿扁的宿舍门上刷了一层大便。 第二天听朋友说阿扁刷了一天的房门,我才觉得算是报了我的血海深仇。 想起那段年少轻狂,我丛生一阵感慨,细细的回首那段往事,却也再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和忧伤,反而对我的老师阿扁有着深深的歉意。 好吧,向我那已许久未曾见过的老师致歉,真诚的。 六 我是一个极其愿意相信这世界上有灵异和奇妙存在的人,比如百慕大和楼兰或者不明飞行物啊之类的,所以一直以来我都非常执著的认为,就在我们的生存的空间内,其实蕴含着无数个空间,住着各式各类的人,包括已经死亡的人,死亡的人早在他们出生的时候就已经被编排好了他们死去后要去的空间,他们拥有着死去的生活方式和生存价值,我们的身体一直都在不停的相互纠缠和重叠,但却看不见也感受不到对方。当然,我想除此之外一定还有另外的人类,他们也有着自我的生活方式,或许他们不管自己叫人类,而且不用吃东西穿衣服喝水和睡觉,每天到一定时间的时候,他们会从身体里往外排泄东西,因为那样才能够支撑他们生存下去,所以杀死他们的唯一方法,就是堵住他们的肛门。他们或许就是在每天我们吃早饭午饭或晚饭的时候,集体围在一个大餐桌上,然后兴奋的一边聊天一边排泄,或许其中一个还会很奇异的看着自己的排泄物说,你看,你看,我今天是绿色的,绿色象征幸运和环保,我要去买体育彩票,说完就提上自己的皮肉走了。 然后我想就算在我们的世界上真的有所谓的阴阳眼,那也只不过是最低层次的,看到的都只不过是局部的,是不完整的,一个真正的阴阳眼所看到的肯定是所以空间都汇聚在自己的眼前,一个拥挤不堪的另一番世界,他寸步难行的看着眼前身后穿梭着无数的人,时而穿越过自己的身体,时而在自己面前做任何的动作。然后还有那些已经故去的人在一起畅谈今古,运气好的话还能看见刘伯温和刘伯承一起打超级玛丽,这是多么奇妙的事情啊。 对于我们不知道的事情我们总充满了期待,比如我们的未来的钞票的数量和媳妇的质量,我那时候也是,对自己以后的未知充满好奇感,所以我很热衷于算命,听他们唧唧歪歪的说些自己听的懂听不懂的话,虽然知道是江湖骗子养家糊口的招数,但还是乐此不彼。 记得那时候闲来没事跟朋友一起逛大街,也不买东西,就单纯的逛。逛累了就坐在街头的长椅上休息片刻再接着逛,问问人家的香蕉多少钱一斤,***光盘怎么卖,但从来不买。 那时候我们的心里都有些个蠢蠢欲动,有些个朋友看到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孩子就有想过去搭讪的欲望,我也是,但是远没有我看到算命的师傅兴奋,偶尔见到有算命的师傅坐在小凳子上,我总有过去搭讪的欲望,而且付出自己的行动。 当然有时候没来得及过去,也会被有些个不长眼或佯装眼睛没用的算命师叫住。 我记得毕了业之后有一次和女朋友逛街,看到一打扮的还挺时髦的算命人士,可能模仿瞎子的能耐还不到家,自己又特地去商店买了副墨镜装备起来。当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叫住我说,朋友,春风又起百花开,媳妇听话孩子乖,未来几日要注意,有灾。 我左右环顾了下,然后问他,师傅,你是在说我么? 他冲我点点头又说,今日伙食真不错,你在我的眼前过,不妨坐下算一卦,避祸。 我顿时来的兴趣,拉着女朋友坐在他的小凳子前说,但是我们刚算完卦,前边那师傅说我未来一个星期内有财运,我正打算买彩票去呢。 他摇摇头说,不可不可,你属阳… 我打断他说,不对师傅我可不属羊。 算命先生说你听我说完,你身属极阳,百年不得绕未兴,其择七日内,对你属阴,至阴,若不避祸,后果不堪,逢于我,缘,则欲授你破解之法。 我说什么意思啊。 女朋友通俗的对我解释说,意思就是你一个星期内有祸有灾,然后他刚好可以破解,你在他这算上一卦,他就给你破解的办法。 我连忙奉承女朋友说不错不错,文言文学的真好。 算命先生说,一日三餐三顿饭,包子油条和米线,酒肉荤腥不要占,开算。 我说等会等会师傅,这样吧,你先别帮算怎么避祸了,你帮我算算我星座是什么吧。 算命先生说那样的玩意不归我管。 我说,哦,那师傅问一下,你不觉得你这样用三句半的方式算命很非主流么,一定也会受同行排挤吧? 算命师傅说,心诚则灵,你要再这样我不给你算了。 我说,好,算,算。 算命先生念念有词,生辰八字写当空,王母娘娘缺红中,驱祸避宰何处去,东风。 我说师傅,你打麻将好手啊。 算命先生说,你怎么这么没有领悟性呢,意思就是你要去东面,才可以散灾解祸。 我说要到青岛去么师傅。 算命先生说不用,你多往东走走有好处。 我说,嗯,但是师傅你连生日都不问,怎么把我八字写当空的啊? 算命先生说我用心就可以看清楚了你的生辰。 我说那你告诉我吧师傅,我还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呢。 算命先生顿了一下,然后幽幽的说,天机,不可泄露。 我能想象出来当时他墨镜后面恨恨的目光。 算命先生说,还有什么要算的没。意思是你们赶紧付钱滚球吧,老子不算了。 我看了一眼女朋友说那师傅你给看看我的姻缘吧。 算命先生偷偷瞄了我女朋友一眼,又念念有词:只羡鸳鸯不羡仙,轻舟已过万重山,千里姻缘一线牵,身边。你未来的姻缘就在你身边。 我故意朝我女朋友说,表妹,我身边都是谁啊? 女朋友悄悄的掐了我一下胳膊,含笑不语。 算命先生轻轻一愣,然后稍纵即逝:此时未至七月七,月老需要去休息,莫要举头望明月,时机。现在时候没到,时机不显,你是看不到的。 我得逞了的大笑,然后趁换气的功夫对算命先生说,那麻烦你再给算算前程吧。 算命先生说,床前明月地上光,离却故地去他乡,前程锦绣何去处… 我接过话来:党中央。说完自己都吓一跳。 算命先生看看我说,南方。 女朋友都看不下去了,拽着我说,别算了,走吧。我说行,然后从小凳子起来转身要走 算命先生说,哎,小伙子,钱。 我说什么? 算命先生又摆回镇定的姿态:自古忠孝难两全,日复一日年复年,吃喝拉撒需尽兴,给钱。 我说你这样说两句就要钱啊。 女朋友说,就当看人表演三句半了,怎么也跟你是同行,给人家吧。 我说他是胡说八道呢。 女朋友说,就算人家算的有差距,那也不能证明人家算的不对啊,可能是你活错了呢。 我问算命先生:多少啊? 算命先生说,玉皇莫怪泄天机,就像老鼠爱大米,亲爱蝴蝶慢慢飞,四十。 我说,师傅我觉得你这句没有押韵啊。 算命先生想了想说,君子贵在会诗词,流氓贵在会坚持,收钱多少正合适… 我说你滚球吧,扔下十块钱跟女朋友走了。 我女朋友为我改变了很多也付出了很多,无论是在我精神上或生活上严重匮乏的时候,是她在我后边冷不丁的推动一把给我支持鼓励,使我感觉到生活无比美好,前途一片光明。然后她又马不停蹄义不容辞鞠躬尽瘁的在生活上给予我巨大的支援和支撑,每当看着银行卡里多出来那么些她省吃俭用从工资里省下来的钱,我都有一种严重的负罪感,觉得自己活了这么些年,要么是让父母家人操心着,要么是让女朋友支援着是一种从人格到体格全方位立体感纯粹性的失败。 我女朋友也是一个喜欢写点小东西的女孩子,但是我知道其实她不太喜欢看我的文笔,她一般倾向于那种空灵的会飘渺的文字,相比而言我的就太浮躁太赤裸裸了一点。但为了不让我感到失落和难过,她还是会坚持把我写的东西看完,然后打***对我说,嗯,你写的很好,比如那一点… 每当那个时候我都觉得,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女孩子啊。 在没遇见女朋友之前,我曾经特地写过一篇关于我心仪的女孩子的文章,对于自己女朋友罗列出的条件就像一个十年没碰姑娘的汉子到了妓院一样一发不可收拾,我自己看了都误以为我是完美主义者,比如没有特殊情况不穿高跟鞋不穿***不喜欢穿裙子不爱涂手指甲脚趾甲抹口红不弄自己的睫毛不弄骇人听闻的发型等等,当时我姐姐看了文章笑的前仰后翻,说我这不是在找女朋友,倒更比较像是在找男朋友。 就在我觉得要找这样的女孩子除非去大山沟子里偏僻乡下野村庄的时候,我女朋友穿着平板鞋牛仔裤,扎着斜斜的马尾出现了。然后在我的无心插柳帮助下,相互了解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其实真有女孩子可以做对我自己心中的全部的选择题。 这就是命运的力量和无心插柳的技巧。 女朋友长的不算惊艳,但多了一分平淡和真实,让人能轻易联想起邻家的小女孩,可爱细致有想法,个性保守固执,性格要么谨慎内敛要么开朗活泼因人而异,而且又拥有极强的幽默感,说白了一句话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怎么看怎么觉得合自己胃口就对了。 但我还是觉得用一段往事来概括我女朋友再合适不过了。 记得那时候是我女朋友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和我初步实质性接触之后,也是一个冷的人不敢脱了裤子上厕所的初冬。从家里返回广州的我奇怪的发现,或许是因为我的到来,连广州都一下变得萧瑟起来。 一次我给女朋友打***问彪哥是不是毕业了? 女朋友说没呢,然后又告诉我几件发生在彪哥身上的趣事。 于是我对她打趣说,我刚才上网见彪哥,然后彪哥告诉我她女朋友都为他织了条围巾,你是不是也… 我的话还没说完,她就说,喔,我知道,你是不是也想让彪哥的女朋友给你织一条? 我哑口无言,她还在那边接着说,没事,我会帮你给彪哥的女朋友说的。 后来我就当一个玩笑,淡忘过去了。没想到就在那个冬天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我回到学校,却真的看到她给我织的围巾。 我拿着将近两米五的围巾不知所措,但我保证,更多的是感动:我妈都没给我织过围巾! 然后她小心翼翼的说,我忘了你有多高,然后想反正不能短就对了,长了的话还能截一些,没事没事,你拿来我帮你截一些… 我很洒脱的把围巾围在脖子上说,没事没事,正合适正合适,真是谢谢你了。 她笑笑说,没关系,我反正也是顺路,给朋友织完发现线剩的太多了。 我又一次哑口无言。 但还好我也让她哑口无言了一次,我说这围巾你织的真合适,就是线织的不够严密,但还好够长,多围几圈正好就不漏风了。 后来我弄明白了,那围巾是情侣扣。 七. 我今天一个偶尔,在一篇杂志上看到一篇文章,一个以过来人的身份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劝女孩子不要找一个怀才不遇的男孩子,因为那样除了跟着他感慨生不逢时或命运不济外,没有一点幸福。然后笔者还提出建议说最好要向有房无贷的成功男士看齐,实在不济,发挥年轻优势傍个大款也可以,只要大款年龄不至于在没结婚前就死掉就成。 看完那篇文章我第一就是庆幸自己还好不是怀才不遇,顶多是‘怀财不余’,然后第二庆幸我女朋友的眼神和执著,第三怀疑那个写文章的女人是不是挨过没钱买避孕套的日子,第四就是怀疑那杂志主编是不是靠***来审核作品的。 每一部优秀的作品,从写作到审核再到出版,我觉得其中的关系就像女人生孩子:作者写作就像是一个女人怀胎十月,期间她补充尽了营养想尽了一切胎教的办法,目的是就为了生出一部完美的孩子,不畸形也没先天性疾病,更没想过夭折。 审核就像接生,是重中之重。有能力和责任感的医生会详细的做完每个步骤,然后将漂亮的孩子公诸于众,不漂亮的孩子再塞回去,告知家长说这孩子我们接生不了,去下家医院试试运气吧。而没有能力和责任感的医生会直接把孩子拽出来,然后往马桶里一扔,冲手术室外面喊:下一位。 出版就像是女人生完了孩子坐月子,终于可以看到自己努了半天劲生出的孩子,而且不断的有亲戚朋友来祝贺,还要拜读一下孩子的容颜。 那自费出书就是,嗯,就算是剖腹产吧。 我有一位有着一半出书经验的朋友,也就是自费出书剖腹产的朋友,其实说是朋友倒也不算,萍水相逢而已,唯一的交集也就只是一起打过几次球,蹲过两次厕所。 其人姓牛,其父也姓牛兼卖牛,就在一年牛肉涨价的期间,他出版了一本散文集。这个事情一经传播,就在我们打篮球的一圈人里面引起轩然大波,普遍觉得那个打球爱耍赖,说话还喜欢带句脏话的人能出书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知道了之后我们都对他另眼相待,纷纷要征求一本他的大作。他为此也极为自豪,骑着他的电动车回到家然后再开到球场,前面车篮子里多了一摞子书。 我有幸得到一本有其签名的大作,和其他人一样扔到自己车篮子里,准备接着打球。无意中我们看到那哥们幽怨的看着我们,一脸阴沉,可能觉得我们不像是要其大作,更像是要厕纸。我们忙说等回家以后肯定一点一丝挖解其中文字的奥妙,这才能继续笑容灿烂的继续打篮球。 回到家吃完了饭,我仔细的翻阅了一下他的书,那书的名字是依他自己的名字命名的,叫《牛大昆散文集》,我看着前面的名字和后面的‘散文集’三个字,总有点别扭,也不知道是‘牛大昆’侮辱了‘散文集’,还是‘散文集’玷污了‘牛大昆’。 翻着他的书,我看着属于他的忧伤哀愁觉得无比纠结,实在难以理解一个吃饭难过睡觉忧伤,甚至连拉屎也拉的很哀愁的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无聊的翻页,企图能带来那么几丝微风,但就当我翻页到一半的时候,终于看到他超越前人无比创意的地方:在他那通畅无阻的哀伤的散文后面,突然笔锋一转变成了现代诗,我反过来看了看书的名字,没变,还是散文集… 在他的现代诗里,星星月亮风吹花朵鸟云等等,只要能稍微代替一点哀伤的动植物,全被他信手拈来再次代替他一遍。 我很佩服那时候的自己,能够坚持翻完了他书的所有页码,但让我想不通的是,直到自己看完之后,依旧想不出他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或许,他的本意就是向我们表达,一个人为什么可以有那么些的哀伤忧愁恨和难过悲伤痛吧。 第二天再打球的时候,我们又看到他,骑着电动车抽着烟,时不时的抠一下鼻孔。这让我们觉得是不是每个写书的人都这么有自我的风范。 他一到球场把车一停,就向我们追问我们看过他的书之后的感受,普遍的答复就是,写的不错写的不错之类的。当时就让我想起了一个,男的完了事之后气喘吁吁气宇轩昂的问女的,我强不强,我强不强,然后那女的说强啊强啊你真强啊…结果男的又披挂上阵。 他对答复的笼统和敷衍有一点失望,这时我说,写的真不错的,额,很哀伤。 他看着我兴奋极了,然后问我,真的? 我说,嗯,真的很忧伤。 其实我的意思看的我很忧伤。 他看着我大笑,然后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旁人说,你看,我哀伤吧,我就知道我很哀伤。 我们所有的人当时一致的反应是,是不是写完书的人都会像他一样癫狂。 后来可能是看了他的东西看的我实在难以在我的文章里添加忧伤和难过,哪怕是要讲述一个再悲伤再悲痛再凄苦的故事,我都想以最幽默的方式给阐述出来。 以最幽默的方式阐述最悲情的故事。 这样的后果是导致我很难过,语文课的时间都很难过。 记得有一次一个本很看重我的语文老师看到我调侃某位作家的文章之后,单独省出自己上厕所时间教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