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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怒无常
三界之旅 芒月星,山河壮阔,资源丰厚,以人、兽、魔三族最为繁盛,中间的夹缝中还生存着其它数以百计的弱小种族,说是弱小只是单纯的以数量来做的定论,但有的种族的战斗力却让人兽魔三族望而却步,比如龙族、精灵、、、、、、 由于每个种族的贪意所致,于数千年前发生了一场旷古烁今的大战,那时的各族称那场战斗为毁灭,数以百计的种族加入了战斗,天地为之变色,山河为之哭泣,日月也为之黯淡,许多弱小的种族从此烟消云散,痛失亲人的老人,无人看护的嘤嘤弱儿,枯骨遍地的荒野,红色却泛着腥臭味的滚滚长河、、、、、、也许是惹怒了古神,也许是扯痛了创世神的神经,一场大瘟疫席卷而来,平息了战争却也是千里赤地一片荒芜。 人、兽、魔三族也是同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划归三界,人族为神悯界,兽族为玄荒界,魔族为赤烈界,三界互不相通,就这样芒月相安无事的又走过了千年,三族的发展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却是各自按照自己的规律发生的转变。 玄荒界,较为野蛮,血腥残暴,适者生存的国度。每一族都有自己特定的生活区域以及生存法则,千百年来一直沿袭下来,几百个种族相互混杂,时不时的发生磨擦撕杀,在这血与火的国度里,死亡随时提紧你的每一条神经,一旦出现失误就可能要付出血的代价才能洗涮。 铁狼无声,铁狼族一脉,夫亲铁狼云风为铁狼族族长,虽然贵为族长之子却是一刻也不敢松懈,在铁狼一族,只有累累的军功才能造就不凡的地位,血缘只能与水划等号。 无声在十五岁时参加各族发动的猎龙任务,却为救兄长而舍身,冥冥之中似有天定,误入三界的时差缝隙之中,进入神悯界,邂逅兰心,却没有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失误而酿悲剧,兰心被人误杀,为救爱人,无声听到赤烈界有一把神刃,可以令人起死回生,无声不顾一切闯入魔界,不知经历多少生死轮回,命悬一线,终于夺得宝刃救醒兰心,孰不知却是触发天地禁忌,受到天罚,重回玄荒,此时的玄荒已经变样,杀父噬兄之仇怎能不报、、、、、、 --------------------------------------------------------------------------------------- 玄荒之界,孕育着无数的生命和种族,帕林平原,碧草连天,山高水清,植被茂盛,一派欣欣向荣的美景。但是有太阳的地方就有黑暗,有素食者就有肉食者,区别仅仅只是种族不同而已,这里的生存的不二法则就是适者生存。杀伐、粗犷、野蛮于亲情在这里溶合。 铁狼无声生活在铁狼一族,是族长铁狼云风的第六个儿子,上有三个哥哥,九个弟弟,五个妹妹,铁狼云风几乎每年都会为无声增加几个弟弟妹妹,但是能生存下来的却是很少,至今为止无声的兄弟姐妹也只是寥寥的几个。 在玄荒无论是谁,只有势力才是硬道理,在这个充满野蛮的国度里,杀戮无处不在,只要你能活下来,足以证明你就是强者。无声的大哥、四哥都是在战斗中牺牲了,当然他们在无声心中都是强者,但在这里,并不是你是强者就会平安无事,运气,小心,谨慎外加强悍的灵气,那才有可能与死神背道而驰。 铁狼无声也已经十五岁了,也到了可以战斗的年龄。在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在这座高墙大院落习气,练习,学习,不敢有半天的怠慢。因为四哥的教训至今是他无法抹杀的痛苦回忆。当铁狼无恨从战场被抬下来时,他只知道四哥的钢制护腕是他的物品,除此再也没有什么物品可以证明他是无声的四哥,体无完肤好像还是欠缺那么一点,他是被巨象族象将用星裂斗气正面击中而牺牲的,他同是为了保护无声的二哥铁狼无悔而被正面击中,可以想象的到他当时的惨状,然后被无数支脚踏入泥中,他是铁狼族的英雄,可那有什么用?走了就是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如果换做无声,他现在还不敢想象自己的那种勇气,所以无声很佩服他的四哥。明天到了无声的生日,也到了无声出任务的时候了,这是铁狼族男儿必须经历的一步,也是多少年来流传下来的规定,谁也无法捍动。 夜,没有提示的暗了下来,无声今夜却失眠了,外面世界的新奇正一步步勾紧他跳动的心,经过一晚上的难奈,沐浴着晨风,挺步进了休心房,里面的布置简单明了,一张桌子几张椅子再加上旁边还横着一张卧床,干净却没有雅意,这是导师的书房,也是无声兄弟姐妹们学习养气的场所,同时也是无声他们修行结束,告别师门的场所。弟妹们已经陆续赶来,看着弟妹们投来那羡慕的目光,无声心中那种自豪感油然而生,简直无法用言语表达。 郑重的向导师行过大礼后,导师对无声说道:“从今往后你要慎行,去吧。” “谢导师教诲,弟子定当谨记于心。”看着导师的眼睛,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无声的导师在他的心中远比其父亲要亲近的多,毕竟这十几年的感情摆在这,无声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家人。虽然渴望外面的天地,但这份不舍与无奈实在把他的心扭的慌乱不堪,心中的感触就像被骗去玩具的孩子,虽然不舍却更渴望外面的世界,鼻子酸酸的,忍了许久还是没能忍住,泪水多少有些善感。 对弟妹们嘱咐了几句,无声就退了出来,他不喜欢这种感觉,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把他的心堵的满满的。 出来了,这十几年的修练终于要有结果了,心中还是充满了期待。无声出了这座类似于牢笼的学院,虽说有太多的感情割舍不下,但是外面的诱惑太大了,一种自由无边的感觉,风暖呼呼的带来新鲜空气,呼一口浑身说不出的舒畅,甜丝丝的。外面的颜色对比感相当强烈,映入眼中的再也不是那种单调的高墙灰土,特别养眼。一路上的新奇不断勾住无声的眼球,恨不得连路旁的石块也要仔细捉摸一番,不觉中已来到正殿--铁王殿,这是铁狼族所有将相的议事殿,也是铁狼族族长每天按排事务的地方。 四周九九九八十一根直径五米的黑色石柱苦苦支撑着那厚重的殿顶,风霜没有洗去他的沉稳,侵蚀过后又给它的表面镀上了一层暗黑亮色,更显出了它的庄重,厚重中更透着威严,十多丈的高度向外述说着它在铁狼族中的地位,整个建筑群全部是用黑铁石建造,幽深的色泽增添了它沉稳而肃杀的感觉,门口处两头狰狲,虎虎生威,仿佛想要择人而噬似的,让人不寒而粟。 正待进殿,铁狼无悔看见了四处观望的无声,毕竟是亲兄弟,无悔格外高兴,急忙跑上去打了个招呼,兴奋的问这问那,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可是距离铁王殿太近了,虽然让无声感到了浓浓的亲情,却又那么短暂。铁狼无悔已经越发的粗壮,那钢毅的眼神透着烈烈精光,神采奕奕的气质显出智慧的光芒,加上魁梧雄壮的体魄。啊哟!无声看的却是两眼放光,直接列入了偶像一栏,好希望也像他那样,给人一种强者的感觉。 无悔告诉了他最近发生的事,原来是回来求援的。 进殿后马上变的肃静起来,这种感觉如千钧巨石压在胸口般,让人感觉压抑又难以透气。殿的正后方铁狼族的祖神雕像怒视前方,手握狼牙巨棒,藐视天下,有一股气吞山河的气势,让人有一种想要膜礼的感觉,他的脚下有一张水晶巨椅是用整块的田血玉雕刻而成,大气张扬,也只有本族族长才有资格坐上去,石与血浑然一体,像是鲜血流动与山石间那般灵动。 无声的父亲也就是本族族长,迈步走了进来,他基本上没有太多变化,但在这殿中他却多了几份威严,不见了那唯一的少许慈爱。 行礼完毕后,父亲看到了无声,问道:“铁狼无声学的怎么样?” 无声心想:太简单了吧,就这一句话,也太笼统了,也不知道他想知道那方面的,不管了先答了再说,自己的父亲也不用那么太在意。“回族长,学的还可以。” “嗯。”铁狼云风的脸上瞬间镀上了颜色,并不是喜悦之色,严肃的表情传来了危险讯息。无声暗道:坏了,忘了这是在正殿,我的这句话太当儿戏了,父亲可能生气了,幸好没有发作出来,我的脚要踮起来了,再回答不好这可能就是暴风雨的预示。 “回族长我的灵气已经达到七级后期,不用几日便可突破,七相绝技已经可以熟用五技,正在参透第六技。”无声小心的回答道。 久无回音,沉默过后。 “玄荒风原地带最近出现了一个黑暗之沟,里面经常有异样事物进出,且有扩张之势,所过之处寸草不生,周围几族均已派人前出打探,却没有一人回来,最近有五个族落前来商议,每族各派三名精锐,各领五千精兵前去讨伐,无声你也随你哥哥们前去吧。” “是,无声领命”无声上前右拳捶胸,行了一个标准军礼。 族长交待完毕后,大家各自回到自己岗位。而无声由正殿侍候带着,按排了新房间。呵!待遇就是不一样了,现在的无声也有自己的庭院,虽然没有军功,可是族长的儿子还会怕没有军功吗?普通人家的孩子出行大多是在家中,而族中的高级将相的后代则均在铁王殿,因为多数的王侯将相都有自己的家传功法与养气之道,基本上做完任务立下军功就会飞升。兴奋了好一阵子的无声,心慢慢归于平静,可静下来后,他该做点什么呢? 习惯了学院内生活的无声,现在又有一种失落感,像是抓不着边际的孩子,心里空落落的,只好静下心继续他的修行,在铁狼一族内只有能力才能决定一切,如果没有至高的军功,没有卓越的灵力,你是族长的儿子也没用,照样会一步步沦为平民,在正殿上之所以父亲会那样问他,是想让王官大将们知道铁狼无声本身的势力。 王族将相们都会让自己的孩子上战场去试练,是宝刃就让你发挥光芒,而为人之子也一样,无时无刻都想提升自己的战斗力,好让自己的你辈脸上有光。 (各位亲爱的朋友,第一次写没有经验,请大家多多包涵,如果不好请帮忙多提意见,吐吐我口水也可以,不要吝啬,不过千万别直接吐在屏幕上,那是你的。) 不觉中太阳已经西沉,溶着晚霞与远处的山,几只晚归的鸟掠出几条黑线,为慕色添了几份趣味,无声起身想看看父亲,并一道向他辞行。来到父亲的正气房,一座占地很少的房屋,朴素的灰色建筑,一点特别之处也没有,强加特别之处,这可能就是铁狼族族长的住处吧!其它与普通的居所无异。敲敲门,无声的母亲出来开的门。 他的母亲仍然是那么的漂亮、贤慧,(在他们狼人的眼中)虽然已有几十个孩子却也掩不住他那姚挑的身段,慈爱混合着温柔的眼神看着无声,她摸了摸无声的头:“无声,在铁王殿父亲责备你了吗?” “没有,那是孩儿的本性太过顽皮。”无声的脸色微微见红,多少有些羞愧。 “嗯,那就好,你能体会你父亲的用心就好,明天你就要去试练了,一切小心,不要让我们放心不下,在你大哥、四哥身上,我们受的打击太大了,你千万要谨慎呀!不可莽撞,凡事听你二哥的,可能你父亲不放心,还把你三哥派了去。” “是吗?三哥也去,那太好了,这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像这种不毛之地会有什么,你就放心吧,你再担心就提前变成老太婆了。”母亲“哧”的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样的女人也会在意自己的美丽,其实无声的心里也没底,那暗黑之沟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无声的心里多少有点恐慌,但过多的还是期待。 “你这孩子,就是顽皮,你父亲正在修气你进去吧,先不要打扰他。” “是,妈妈,不过告诉你个小秘密,哎!过来、、、过来、、、让别人听见不好,对了,再走近点,告诉你我觉得你又漂亮了许多喔!” “你这臭小子。”母亲被无声逗笑了。 进了房内,里面的摆设也是极其简单,只是几张桌椅再无它物,在玄荒界内那一个种族的日子也不好过,随处可见的战争撕毁着周边的一切,最苦的还是普通的族人,每年生产的物资大多数是供给了战场,每个人手中只是寥寥那么一点,经济很不景气,所以各个族的族长一般都会很洁简,奢侈品在这里还没有产生。无声的父亲正在练气,他的身上充斥着紫金色的灵气,好霸道的气,浓厚的紫金色灵气有如实质把他的身体包裹在内,这是即将突破第十层的预兆。无声的父亲天生就是铁狼族的骄傲,传说他们的始祖铁狼丹心也只修到第十一层金色灵气,而他的父亲现在就有这样的成就那是史无前例的。 看着父亲无声好像找不到语汇来表达,从小父亲在无声的心中就有一种冷板感觉,总是让他望而却步,他的坚毅与刚强与母亲的贤慧与温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迁移默化中无声在他的身上多少也继承了这一点,他们父子之间常常是无言以对,但彼此的心境又好像一清二楚,根本不需要语言去表达什么。 许久,“无声,来了很久吧?”父亲的语气沉稳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没有,刚到。”无声手足无措,只好应付道。 “明明来了很长时间了,为什么不说实话?这次出去,凡事都要小心,千万不可鲁莽,有什么事多问问你二哥和三哥,知道吗?不要让我放心不下,我再也不希望你大哥、四哥的事发生。” “无声,知道。” “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父亲摆了摆手,无声由始至终没看见他的眼睛,只是这个手势,却那么无奈,在空中显的那么不舍,这也是亲情的一种表达方式吧!此时无声的心有一种扭痛的酸酸感。 “父亲,放心吧,我绝不会给丹心一族丢脸。” “嗯。”父亲的身子明显一震,还是那种手势,久久无声。无声似乎明白了父亲的苦心,在这种只有势力才能说明一切的环境中,父亲的那种无奈他此时体会的很深刻。 无声出了父亲的房间,不自觉的来到了导师的休心房,还未等敲门,“无声,进来吧。”屋内传出声音。 “导师,我是来辞行的。” “嗯!我已经知道了,此次出行一定要多加小心,你的性格鲁莽,凡事皆要谨慎行事,多听听你二哥的。暗黑之沟对于我们来说那是一个未知领域,有着太多的变数,一定不要大意。” “是,无声知道了。” “这把刀虽然不是顶级武器,但也出于名匠之手,你留下防身吧。”看着这把翠绿色的刀身,明显的能量波动在刀身上缓缓流动,枯藤式的手柄上篆刻着两个字——翠弑。 “谢谢导师。”又是那种手势,还是没有看见导师的眼睛,无声的心越发堵的慌。他又明白了导师休心房的名字来由,原来那是导师的一种寄托。 翌日,朝阳刚爬过山头,夜色所带来的雾气还没有退干净,他们就要出发了,无声在城楼上看见了父亲、母亲。父亲依然是那么硬郎、威武,而母亲多的却是忧郁。 行军五日,途中风景如画,山溪和唱,鸟解花语,冲散了无声的压抑之情,也让他在行军途中不会感觉太无聊。这几天,他的二哥、三哥讲了许多关于暗黑之沟的事,但是最关键的地方却是谁也不知,多数是那里的地形还有古老的传说,最让无声感兴趣的还是他们的军旅生涯,铁血充满激情。 傍晚时分,桔***的太阳挂在山头,洒下一片金光,温和的看着世间万物。无声他们到达目的地,巨象族、狂狮族、烈鹰族已经到了,灵猩族等其它几个种族还没到,铁狼无悔作为领队,去于其它几族领队商议战略部署,无声的三哥则按排军中事务,安营、部防、侦察、岗哨……而无声呢?闲的发慌,偷偷的溜了出去,美其名曰看看周围的情况。 近年来各大族之间表面相安,但暗地里却是争斗不休,所以,无声也只能在周围转转,稍稍满足一下好奇的心而已。但是敏锐的听觉告诉他,在前方较远处有一处水源,顿时一种新鲜感充斥着他的神经,好奇心理作祟,驱使着他慢慢地潜伏了过去,在未知的地区,无声的高度警戒性还是有的。 移开矮树从,呵!好一处美景,山依水而灵,水傍山而动,灵动之间,云雾朦胧,妖娆万姿,美伦美奂,树木掩映中只见一处水潭展现眼前,这是天然的溪水在这里屯积的水潭,不大却不失雅意,清彻迷幻,雾气妖娆,依靠的山丘也是青翠俊美。就是有一个人在洗澡,有伤风化,由于水面上雾汽浓重,看不真切,却更加重了无声的好奇之心,想要上前看个仔细,究竟是男是女。 嗯!第六感告诉他,危险!迅速向左侧方急闪,一道拳风擦着他的胸前迅猛而过,想要一击毙命,无声的心中怒炎大涨,好啊!看来对方是来真的了,在不能起身的情况下,凭感觉迅速以手支地扫出两腿,势如雷霆万钧,而敌人相对要狡猾的多,拳未使尽中途变招,轻松躲了过去,避过无声的两腿却直接向他的下盘攻去,不好,无声心中一阵发冷,回防已是不行,只好运行灵气于双臂硬生生挡了这一腿,好家伙,力道不小,无声在地上翻滚出十多米才爬在那里,虽未受致命伤却也是灰头土脸,既然你无情那就不要怪我无义,无声调动全身灵气,迎面就是一拳直取对方的面门。 等等,拳已将至,才看清对方竟然是个女人家,打出的拳风硬生生的又被无声逼了回去,这次自己受的内伤可是不轻,无声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同女人打架,那会让他对自己产生嘲讽感。 看来硬的是行不通了,无声只好改为软的,柔声道:“***,刚才我不是故意的,请你……” “啪”一声脆响,无声的话还未说完,左脸已经中招。“流氓。”那女人打完还不解恨随口骂了一句。 “喂,我招你惹你了,不要认为我真不打女人。”无声有些气堵,这次的污辱比他打女人还要严重。 “打就打,谁怕谁呀!”她却拉开架式做好进攻准备。 一种温柔到让你骨头都酥了声音:“小容,不得无理。” “姐姐,这个臭流氓他……” “喂!***你给评评……”无声寻声望去,啊!这就是刚才洗澡的女子吗?轻柔语声竟有台三月春风中的柳絮那么飘逸,那般令人沉醉,温柔一笑更能令铁石心肠的人都为之心动,精美绝伦的脸上镶着有如星辰般的美目,轻轻的一个抬手都令人那般迷茫,如丝的秀发轻轻触动着无声那弱小的心灵,美,美的无以伦比,现在的无声直接把肠道给悔青了,真是悔不当初,就是挨上那一拳又有什么关系,就是十拳他也认了,只要让他看清楚一点就行了! 无声马上挺起腰板,清了清嗓子拿出绅士风度:“这位***,以你的美丽与智慧,你是不会相信她的话吧?我是铁狼族的侦察兵,我有责任对这周边环境进行侦察,况且我还未对水面进行侦察就……” “啪”脸上又是一巴掌。“喂,你真认为我不敢打你是吧”无声的怒炎已经有收之不住之势,这才多久,就要了她两巴掌,并且这一次还当着美女的面前,让他如何能下得了台。 “看看你那德行,臭流氓。”那小女厌恶的瞪了他一眼,恶心的说道。 “怎么了?我怎么了?我……”无声下意识的抹了一下嘴,咦!这是什么,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这么多恶心的唾液,这会是我的吗?祖神呀!你给我点面子好不好,这还让我怎么活?此时的无声也想再给自己补上一个巴掌,丢人丢到家了。 “***,你、、、、、、你教训的是,别说是两巴掌,就是十巴掌,我也不会还手的,我一个男人怎么可能还手呢?”无声强忍怒气,在美女面前还不想丢了脸面,委婉的对那小丫头说道,心里却恨不得狠狠教训她一顿。 “你、、、、、、你不要认为我不敢打你。”小丫头被无声气的满面桃红,面对这种无赖却是无计可施。 “姑娘你放心,我大丈夫说一不二,今日我有错,任凭姑娘处罚,打死无悔。”无声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之气,而心想:我气死你个小丫头片子,看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就不信你姐姐会让你打我这风流倜傥的……等等,你不会来真的吧,不要打脸呀,那是用来吃饭的,喂!下手太狠了,***,***呀!快劝劝这丫头吧!要不然我会没命的,不行我得忍,不能让美女笑我没信誉,总算听到一句:“小容,不得无礼,快住手。”这声音温柔的让无声的心都酥了。 “姐姐,让我打死这个臭流氓,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叫小容的女人手上虽停住了,嘴上不是不饶他,好像还没解气似的,无声迅速爬了起来,胡乱的摸了一把脸,整了整发型,脸上微微一笑,心里却是苦不堪言,暗道:这俩个女人耍我呢!不是吧美女,这臭丫头踹了我120多脚你才叫停,你让不让我活了,无声怨恨的看着她俩掩不住的笑意。 “这位将士,***鲁莽了,有对不住的地方请你多多包涵,我在这里替她赔不是了,我们是烈鹰族的朱雀门,这位是我的妹妹叫容心。”如沐春风的话语又调动了无声的心,可他现在最不想知道的就是这臭丫头片子的名字,知道有什么用?他最在意的还是眼前的这位美女。忙道:“没什么,***你多虑了。” 刚想鼓起勇气问她的名字,谁知,“那没什么事,我们姐妹告辞了。”说完就向林中走去。 “唉!我是铁狼族侦察兵铁狼无声,还不知道姐姐的芳名呢?” “就评你,你也配,哼!”容心气不过横叉一腿,真他妈的气人,不过仔细一看,这家伙长得也不错,只是比她的姐姐稍显稚嫩,缺少了让男人心动的成熟之韵,最主要的还是她的脾气,那是什么?是驴啊!谁敢要,那要问加里森敢死队。 无声气愤的看着她,随口问了一句:“你是野驴族的吧?这么凶。” “你……你……你给我等着。”她在地上直跺脚,就是没上来话,这句话对她来说太突然了,还没有心理准备,被无声占了个上头,此时的无声心里那个乐呀,像是灌入了冰凉的泉水,舒畅无比。 “小容还不走”“好了,知道了,小王八蛋,你给我记住。不要让我再看见你。”容心气哼哼的走了,还没有忘记回头狠狠的瞪上几眼。 此时的天气已以暗了下来,如一块黑慕悄悄盖了上来,无声草草地运气对伤口进行了清理,就回了营地,之前发生的事他可没那勇气到处宣扬,铁狼无悔也回来了,把大家召集起来,简单扼要的说了一下:“如今我们与各族已经结盟,最近不得善自惹事生非,违令者杀!明天对暗黑之沟进行局部清理,我们与狂狮族为前阵营主攻,巨象族、灵猩族及其它族群为两侧翼阵营,负责清理,烈鹰族负责通讯、联络于攻防。大家回去休息,明日出发,决不能让其它种族看扁我们,有没有信心。” “有”这句话响彻云霄,让无声的热血彻底沸腾起来,心想:明天,这小小黑沟就等着吧!你的噩梦开始了。队伍解散后,铁狼无悔把无声和他三哥叫入营房:“明天,你们俩个一定要谨记,千万不可鲁莽行事,一发生变故,马上撤走,凡事小心。” 无声一听别扭,这不是让他当逃犯吗?回口就道:“这怎么行,那我们的将士怎么办?我不是那种人” 铁狼无悔看了他一眼:“够了,我宁愿留下一世骂名,也不想大哥、四弟的事在你们身上发生,明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尤其是你,无声,千万不可鲁莽,听到吗?”无声无言地点了点头,他理解二哥的苦心,只是他的嗓子被什么东西堵的难受。 翌日,晨雾缭绕,雾气渐渐浮起又远离树梢,待雾气散尽,林中一片明净,洗去了昨日的喧哗与疲惫,无数晶莹剔透的露珠倒映着层层林木,历历分明,清水无尘。各族部队已经相继进入暗黑之沟的领地范围,迎面而来的压抑感让众人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是什么呢?雾,一种带有黑色性质的雾,给人沉闷闷的感觉,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吧。暗黑之沟位于玄荒界内的中心位置,但很少有种族愿意涉足这块领地,这是由于它的特性造成的,这里一直是一个不毛之地,无人问津的死亡沟壑,它的出名主要是因为:它座落着吸取死亡之气的死亡湖,湖的上空每天不定时的都会充斥着死亡极光,是任何生物都无法通过的毁灭型死气,也是任何种族都不敢接近的主要原因,这里一直是各族的禁地,不是因为它有秘密,而是它的危险性。 一入这里,大家的精神都不自觉紧张起来,像是被某种东西紧紧抓住了心弦,前行大约二公里,一座碑刻映立眼前--狂龙涯,擅入者死。像是某种生物沾着兽血写上去的,不过字体的歪曲程度不敢恭维,无声暗道:(太不像话了,这么差的字也拿来显摆,如果实在没人了,请我来写写也比这个强呀。不过这条破黑沟什么时候改的名字,我怎么不知道,什么龙?这种生物几千年前就没有了,现在有的只是蜥蝎族,一个只会放毒,施暗箭的种族。不过这么粗的指劲,到底是什么生物?) 铁狼无悔慢慢靠过来,神色比较凝重:“无声,这次的任务比较棘手,记住不管什么情况,千万不能靠近死亡湖,你到队尾做掩护。” 看了看无悔的眼神,无声心有不甘呢!这么刺激的事你把他按排在最后,有点太不丈义了吧。唉!军令如山,谁让他晚出来这么多年,不能不从呀,如果无声是老大,非让你无悔在营区部防,让你连来都来不了。 悻悻的无声只有慢慢的从队首潜伏至队尾。“谁?谁他妈的打我头,谁?有种出来,”本来心情就不好,无声突然大声骂道,可仔细一想:周围的人不会呀,他们都知道无声是谁,那会有人不知死活的特意冒犯,空中吗?(无声抬头瞧去,容心在空中得意洋洋的看着他。)好你个小丫头片子,又是你,我没招你没惹你,你敢打我,你祈祷吧,千万别让我捉住你,要不然嘿嘿嘿、、、、、、(无声心里暗暗计划着如何处置容心,想想就过瘾。)咦!这是什么,头上粘粘的,还带有一股屎臭味,什么--这是谁的粪便?无声心中那个恨呀!恨不得马上飞上去狠狠踹容心一顿,这还让不让他活了,这可是在出任务,会带来霉运的。 抬头一看,小丫头片子还在那沾沾自喜,那样子,把整个无声都气绿了,现在他又不能拿她怎么办,只有打落牙再自己和着血吞进肚子里,)向空中做了一个非常鄙视的不雅动作,他却迅速潜至队首,原来无声要到无悔那里告容心去,现在的各族都已结盟,他一个堂堂的族长之子,可不能白白受这冤枉气。正好他也不想到队尾,这下赖也要赖在队首了,无声心里嘿嘿嘿奸笑。 刚看见铁狼无悔,还没等开口,好家伙敌人的前头部队出现了,咦!他们的部队怎么就这么明晃晃的出来了,没有掩护,也不偷袭,这不是一个兵法白痴吗?只听前面的侦察兵说:“唉!那不是侦察队的副队长吗?”无声仔细一看,这都他妈的什么兵种,怎么铁狼族的人也在里面,唉!巨象族、狂狮族……几乎各族的兵种都全了,不对呀!他们可不像是活物,他们跟本就没有神色,只是木然的死灰色,他们是死士。铁狼无悔与狂狮族领队都不约而同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无声心想:好呀!我这块宝钢总于要试金了。虽然有他的同胞在里面,但那已经不是他的同胞了,那只是一个躯体,一个被不明事物控制的尸体罢了,无声是不会留情的,嘿嘿嘿,无声轻笑几声,灵气鼓足全身,加上一道防御,七相绝第一式,怒海淘天,直接杀了进去。 翠弑发出绿莹莹的光,好似一杆滴水的翠竹却发出淘天的刀气向四周渲泻,无声似狼入羊群,在敌阵中左右翻飞,如闪电的身影在敌阵中左突右进,很快就深入其中,而无声心想:真他妈的过瘾,痛快呀,这些家伙不比木偶强多少,反应迟钝,动作木衲,我正好做一次试练。 铁狼无悔突然发现没了无声的身影,心中一阵惊慌,哪里还会去在乎那么多,奋力向敌阵中心杀去,此时无声的三哥铁狼无风也发现无声失踪了,心急之下尾随无悔杀了进去,而无声却在敌阵中玩的不亦乐乎,嘴里还唱着自编小曲:我的心在跳,我的血在烧,我要杀杀杀,杀光你们这些王八蛋。唉!那边的比较多,我无声来了哟!嘿嘿嘿……(古人云:狼欢无好事)无声不断杀敌,好像在割草一般,痛快淋漓,连那一点点的危险意识都荡然无存。 唉!后边有情况,危险,无声本能的做了一个左侧身轻松避过,刚要举刀回劈,靠!这下惨了,铁狼无悔及无风瞪的眼睛快跳出眼眶了,想要生吃了无声似的,这下子无声暗道:我玩完了。 刚要解释,铁狼无悔指着他的头骂开了:“你这个混蛋,你不要命了,等、、、、、、等回去,我不剥了你的皮,我就、、、我就、、、我就不是你哥,好!好!你等着,回去再说,你好好看看你的后面。” 无声带着不认为然的态度转身看了看,天呢!他刚刚清理出来的地方此时又站满了死士,密密麻麻,似乎吃定了他们哥三,无声暗自心惊:怎么又都活了,这还让我怎么打呀?二哥、三哥过来时肯定也清理了一遍,难道说他们是不死之身? 铁狼无风怒道:“无声,你这家伙也太不懂事了,你让二哥以后怎么带兵。” “什么怎么带兵?我、、、、、、”无声刚想回辩,可是脸色忽然变的惨白,暗道:坏了,这次祸我可闯大法了,二哥、三哥把我们的铁狼族部队都丢下了,两狼只身冲了进来,却把整个的狼族部队都撇在那了,狼族对将士的惩罚向来相当严酷,二哥回去的下场可想而知。“我、、、、、、我、、、、、、”无声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如骨鲠在喉,哽咽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只能以自己的力量奋力杀敌,力求自己的二哥、三哥能突出重围。 可是这些家伙好像是杀不完割不尽的野草,越杀越多,越割越旺,进来时还没有这种感觉,而现在的无声却是心慌意乱没了主意,心里千千遍的问道: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铁狼无悔喊道:“无声,用碎裂式攻击。” 无声如溺水之狼被拉起一把,心境豁然开朗,好咧!知道怎么办就行。无声的灵力全面喷发,七相绝第四式血溅八方,翠弑发出丈余刀芒,凶猛异常,此时的无声全力施为,完全是一种玩命打法,豁出去了。无声哥三沿着沟壑边缘的岩石地带,向大部队快速合拢。 还未会回,急的满头是汗的烈鹰族侦察兵来报:“报告铁狼头领,部队不能再前进了,我们左侧面已经邻近死亡湖,各族盟军已经被合围,情况十分危急。” 铁狼无悔的面目渐渐凝重起来,叫道:“不好,我们中计了,传令部队马上后撤,通知其它几族马上撤退,快!” 一种森泠的沙哑声音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候响起:“想走,是那么容易的事吗?” 谁?谁在用那破锣嗓子乱叫。我靠!空中一个超大型生物在看着无声他们,龙?神呀,原来这世道还真有这东西。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丑,露齿的嘴上还流着粘粘的唾液,惨绿色的眼睛发着绿莹莹的光,藐视着地上的生物,如墨染的鳞片包裹全身,有的地方却能看见森森白骨,残破的翅膀带起周围的风传来一阵阵恶臭,从他的腐蚀程度上看,这家伙死了不知几个世纪了,却在某种特定环境下复活了。 铁狼无悔大喊道:“杀了他,杀贼先杀王。”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冲了上去。铁狼无悔已经修练到浓橙色的灵气,似乎有突破第九层的迹象,看的无声一心向往,不知自己何时才能进入第八层。此时各族中的头领们都冲上去围攻这头死亡之龙,无声也在一旁心痒难耐,他好羡慕他们,只是他还不够格,只能在这砍杀这些低等死士,郁闷了! 无声的回首间,忽然发现了容心和她姐姐也在围攻那头死亡之龙,心中暗暗高兴,想:她们这种级别也敢上,那我不是也有机会吗?不管了,上去打那大个的,我也过过手瘾。灵气全力爆发,七相绝第五式紫气凌云全速施力,趁你不备,我要你小命。无声瞧准机会拖着丈余长的翠绿色刀芒在死亡之龙的背上狠狠的劈了下去,却没有想到这家伙鳞片的防御力如此强悍,无声的全力一击,翠弑的刀口只进去了半寸,全当是来挠痒痒的,这种程度的伤害只能让那头死亡之龙稍稍小痛一会,如此锋利的翠弑却几乎不破防。 死亡之龙吃痛,尾巴急甩抽上无声,无声暗道:要糟,差距太大,他像只苍蝇一样被打出数百米,才滚向一旁的岩石停住身体。“哎哟,我的天呢,这他妈全身上下有一个好地方也算你小子留情了。”无声气不过在地上大骂道。 死亡之龙随口给了无声一个聚满黑色能量的炎弹,炎弹周围也充斥着可怕的能量波动,无声此时还没有恢复,逃已经来不及了。“无声”铁狼无悔全速奔来,“轰”一声巨响,眼看救之已经不及,铁狼无悔运起灵力硬撑了死亡之龙这一击,给无声挡住了这家伙的致命一击,无悔回头看了看无声,而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肤已经被灼烧的不成样子,想说什么,喉头一阵发咸,却让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什么也没说,只是看了看他的弟弟是否受伤,无声从他的目光中读懂了什么?懊悔的狠狠一拳捶在地上,手骨的碎裂声清淅可闻,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自己多么的不自量力,也知道刚才一击他二哥受了多么重的伤,无悔之所以不说话,只是不想让他知道罢了。 容心飞了过来,骂道:“喂,你没事吧,太不自量力了,会不会死?” “什么?你这小丫头片子来干什么?滚开,我还死不了。”铁狼无声满腔的悔怒无处发泄,自然不会给她好脸色看。 “喂,你不要不识好人心,要不是我姐姐让我来,你以为我愿意在这呀,你吃错药了吧!对了那“东西”、、、、、、味道怎么样呀?” “你、、、啊、、、呀、、、快滚,滚的越远越好,我就是、、、我、、、”“噗”无声怒急攻心,再也压制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容心没有想到后果这么严重,马上示弱道:“好,好,好,我不惹你了,还不行吗?” “哼!懒得理你,哎呀,好痛。”无声禁不住出声。 “喂,你又怎么了?伤到那了没有。”容心的神色有一点动容,心想:如果这家伙出个三长两短,姐姐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这家伙好变态的攻击力,把我打散了。” “那你好好调息一下吧,我给你挡着,小侦察员、、、”这句话容心拖的好长,他已经知道无声不是铁狼族的普通兵员,而无声听到她的话,脸不由一红,太不好意思了,让她这么快就发现了。 “哼!流氓,还知道脸红。”容心得理不饶人的又随口骂了一句。 “喂,小丫头片子,我忍了你很久了,你信不信我、、、我、、、不好!”无声发现无悔已经被逼到死亡湖边缘,情况济济可危,稍有不慎就会掉入死亡湖内,沦入万劫不复之地,他决不能眼睁睁看着无悔受伤,这时候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到底有多重,撑起所剩无几的灵力火速向铁狼无悔处奔去。 “喂!、、、喂!、、、”容心还想说些什么,看见无声的异常表现,快速反应过来,急匆匆向无声追了过去。大喊着:“喂!喂!你不能去呀,哪里太危险,不是你去的地方。”而无声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亲情之下的感悟让他本能的害怕二哥有危险,忽然,被无声料中,死亡之龙用尾巴狠狠地抽中了铁狼无悔,把他打向死亡湖, “不、、、、、”此时的无声也想不了那么多,灵气前所未有的提升,直接冲入第八层,“啊!啊!你这混蛋。”奋力施为下,无声刚刚好的赶了上来,他在铁狼无悔的后背重重的拍了一击,他之所以那样做,是怕无悔会回手反救他,反而把他也拖累了。 铁狼无悔回头看着无声,狂叫道:“不、、、不、、、无声、、、无声、、、啊!啊!”无声看着他二哥,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他终于做到了,他把自己的亲人从万劫不复之地救了出来,他还是有用的,他却又那么的不舍,又有着太多的不甘,不过他不会在这件事上而后悔。 无声张了张嘴,说:“二哥,不要、、、不要难过,告诉、、、告诉父亲,我对、、、对不起他了,我、、、我失言了,不、、、不过我不后悔,只是、、、只是我不能尽孝了。二、、、二哥,不要报仇,快、、、快逃呀!” 远处又传来一声:“不、、、不、、、无声。”那撕心裂肺的痛喊声在这如雷的战场上却是如此的清楚,是于铁狼无风的方向。 “三、、、三哥,快逃。”这是无声最后的声音。一道死亡极光冲天而起,瞬间把无声卷入其中,如白色银针般的光束快速刺入无声的体内,一会无声就被那一层层银针包裹在内,耀眼的银光震惊了场中的战士,铁狼无声第一次与死亡走的这么近,寸寸的神经被扭断,丝丝的肌肉被撕毁,灼伤最终被碾碎,蚀骨噬肉的苦处难以言状,而大脑却依然清醒,想死却死不了的扭痛感让他受尽百倍千倍的拆磨,这种撕心穿肺的痛让他欲罢还不能。狼牙几乎全被生生咬断,慢慢地慢慢地,也许是许久许久,无声失去了知觉,就这么完了吗?他不甘啊!才出道能有几天,他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还有好多事情要去做,无声此时忽然迫切想见他的父亲,哥哥,导师,弟弟妹妹们,他是多么思念他们。 “啊!啊!啊!再见了,亲人们。” (各位亲友,第一次写文,没有经验,请大家多多包涵,有宝贵意见千万不要客气,谢谢大家的支持,在这里也厚着脸皮肯请大家帮我推荐推荐吧!)——谢谢! 夜,深沉而幽静,透着孤独与落寞,拥着倦容满面的人入梦,夜风,轻柔而舒畅,悄悄带走白日残留的余温,还明日一个清凉,夜与风是那样豁达,沉默而宁静的注视着万物,害怕吵醒每一株草每一棵树,害怕夺去它们明日争芳斗绿的精力。 神悯界,清林路上,山路盘缠直上山头,而“轰!轰!轰!”汽车强劲的马达声打破了这一处的静,两道刺眼的白光探上黑夜,林中的鸟儿慌不择路的惊飞而出,在夜幕下落下几声惊叫,消溶入黑色之中。车内,一名十四五的少年正在奋力踩踏油门,似乎觉得这刺耳的噪声还不够强烈,只见他脸色白净,精雕玉面,星眸挺鼻,身材稍瘦而脸上却挂着邪邪的笑,那种与年龄极不相符的笑,座旁还有一位妙龄少女,玉齿红唇,肤色更胜润玉,一双美目令人迷惑,更令人心醉,身上几条碎布摭羞,反而令那如玉茭般的身段更加妩媚诱人。 车上的少女梨涡浅笑,却笑的那么风媚撩人,红唇轻启道:“林,加油,甩掉王虎我今晚就是你的了,我可不想跟王虎那种人走。” 少年郎自信而轻狂的笑了笑:“王虎,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太不自量力了,我清林车神怎会这么没用,敢跟我赌车,笑死人了。” “林,我想跟你想的快疯了,今晚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少女轻媚的抛了他一眼,说话的声音快酥到骨头里了。 “哈哈哈!美人,这你可担心过头了,我不但是车神,更是有名的***王,只是怕,怕今晚你先败下阵来,哈哈哈!”少年更加轻狂,过度澎涨的自信让他转头瞟了少女一眼。 少女脸上略铺红霞,痴情的看着他,那剑眉下的一双星眸如夜幕中的星光,耀眼且夺目,脸上那轻狂却自信满满的笑更令人痴迷,一时间少女动了情,微启薄唇欲索一吻。少年邪笑中的轻狂更加浓烈,看着少女那微染红霞的玉脸写满浓情之欲,起伏不平的胸口抖出诱人体香,红唇中玉齿间的那一段香舌更是引人入胜,想入非非,心中一动,伸长脖颈想要一亲芳泽。 忽然俩人心生一种极度危险的恐怖感,平神看路,“啊!啊!啊!”俩人不约而同的尖叫起来,在这宁静祥和的夜色中传的格外清楚恐怖。映入眼前的是一处危险弯路,超过九十度的拐弯此时却显的异常阴森恐怖,如一只夺命巨兽正呲着满嘴獠牙,张着血盆大口等君入口。 少年情急之下,急打方向欲图扭转危势,可为时已晚,汽车划出一道炫目光线滚下山去,一路上电光火闪好不壮观,可是车内的人就可想而知了,一辆犹如黑豹的跑车停在事故处,走下一男一女,男的魁梧雄壮,但脸上的一道显眼刀疤却让人望之胆怯,女人修长妖条,水蛇腰一抖一扭间荡出说不出的媚惑,男人指着出事地,张口就骂:“操你妈的,还他妈的车神,命这么短还来赌车,呸!妈的,这下漏子捅大了,快去通知山上的人。”水蛇腰的女人媚眼一闪,还想再摆出另一种风情,谁知,“啪!”的一声脆响,平白无故的脸上受了一巴掌,泪水忍不住在那双黑色性感的眼眶中打转,一脸的委屈,男人的骂声又起:“操你妈的骚娘们,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卖,让你通知山上的人快跑,妈的,看你的贱样。”男人再也没有理她,转身上车,调头载上女人沿山路直下。 山上龙神庙前,几十个不良少年在那喧闹不停,十五六,二十岁上下不等,有歪嘴吊烟的,酗酒嚷嚷的,赤胸露背骂骂咧咧的,女人们的世俗风气更是不可理喻,坦胸露乳哼哼叽叽,攀肩帖背打情骂俏,头发各异,如鸠头如狮尾,衣着甚少脸上却是入粉三两,引的众多少年郎口水直流,突然,一声爆响让一时喧哗的山头顿时静了下来,众人面面相睽,不知如何是好,一人的手机响起,只见他接***的表情一路走白,声音也渐渐颤颤抖抖,一味的念道:“是、、、是、、、是、、、”忽然抬头喊道:“快跑,山下出事了。”众少年男女面露惊慌,一时间乱作一团,不过眨眼功夫龙神庙前又恢复了它本该有的平静。 此时的铁狼无声正在极度黑暗中徘徊,如今他是如此害怕眼前的黑,黑的让人心中慌乱不堪,不着边际,黑的让他不知身在何处,不知脚下之路,只能漫无边际,漫无目的的走下去,却渐渐感到离现实越来越远,恐惧与寂寞侵蚀着他的意识,灼噬着他的心灵,他好怕,好怕眼前的黑,好怕他会不知所措永远如此下去,他像一个找不到家的孩子,此时最想的就是归家,他在那里挣扎着,不断挣扎着。忽然眼前白光一闪,他惨呼一声又晕了过去。 一位年过半百的医生甩了甩头走了出来,显然疲惫不堪,看着廊道里的众人那期待的眼神,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俩位贵妇人丧气的说道:“俩位妇人,我已经尽力了,可是东方少爷的伤实在太重了,身体方面还好说,只是、、、只是她的五脏六腑都、、、都、、、”医生的话还未说完,俩名贵妇人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商量好似的向旁一歪晕了过去,一时间廊道里又乱作一团,呼救声,呼喊声,着急声,哭泣声扭在一起,混为一团。 “啊!”手术室内的一声惨呼打破了这种混乱,众人不置可信的看着手术室的那道门,那道可以为他们带来光明的门,也许是很久,也许只是瞬间,这种沉静被老医师打破,只见他如风般的闯进了手术室,这么大的年纪也真是难为他了,丢下的那一句:“不可能。”还在廊道里回旋,只是众人的目光更加希切,更加渴望,更加期待。 老医师闯进手术室,就看到了那还没有撤掉的心电仪传出微弱的跳动,虽然只是微弱到如风烛中的残豆,但是那也是希望,一干众医生又在忙碌起来。 许久许久,铁狼无声似乎过了几百岁那么长,他又站在那黑暗之中,还是那样的黑,那样的恐怖,那样的害怕,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他心中的恐惧被无限的放大了几十几百倍,这是在那里?有人吗?怎么会这样?二哥、三哥你们在吗?为什么就我一个人?难道他们都、、、都、、、不!不要啊!无声突然有一种想睁开眼睛的强烈愿望,努力努力着,猛然惊醒。 映入眼前的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周围的生物,事物,就连色彩都是那么的陌生,心中不自然的又害怕起来,唉!这是哪里?他们都是一些什么生物?他们想干什么?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啊!少爷醒了,夫人你看,少爷醒了。”一位眼睛布满血丝的少女惊叫起来。 “啊!兰心,是真的吗?真的吗?太好了,让我看看,我的孩子你可醒了,可把我们吓坏了。”一位中年妇女马上跑了过来,憔悴的面容发出希望的容光,略带血丝的双眼期待着看着铁狼无声。这可把无声搞糊涂了,面前的人他根本就不认识,可以说玄荒界内根本就没有这个种族,心中暗道:咦!你是谁?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哭什么?为我吗?可是,喂!你干嘛? 那中年妇人想用手摸摸无声的额头,手慢慢伸向无声,无声看到她的动作,心中一阵恐惧,本能的反应向右侧急躲。 这一动而动全身,牵连全身的筋骨如撕般疼痛,不禁叫道:“啊!好痛。”这是无声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句话,其实,仔细端详,他也是前几天清林道上彪车的那位少年,那位少年因伤重无法救治,而无声却阴差阳错了来到了神悯界,并占据了这付身体的使用权,也给了这付身体的第二次生命,不过显然这付身体也受到了非常严重的伤,根本无法移动分毫,身体内火烧般的痛贯彻全身,令无声再一次的陷入了黑暗之中。恐惧又一次占据着无声的全身,他又想起他的父母、导师、哥哥、弟妹以及铁狼族的同胞们。还有,唉!容心这小丫头也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无声心想:我不应该想起她的,我应该想起美女姐姐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个小丫头片子,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我想你们,我想大家,我要回家。 沉睡中的无声听到有人在耳边说话,像是在叫他,却又听不真,听不清。这是谁在说话?是在叫我?为什么我听不懂?你是谁?声音听起来好温柔?掺杂着许多悲伤?为什么是这种声音?是在叫我吗?可我听不懂?这是哪里呀?手足无措的无声想睁开双眼,可是眼皮却如灌铅般沉重,沉重到他需要付出相当大的怒力。 无声再一次的睁开眼,一个梨花带雨的女人在看着他,还在不住的抽泣,她看起来那么温柔,虽入中年,却挡不住她那成熟优雅的气质,秀美绝伦的脸上挂着化不开的愁容,声音脆弱的让他心痛,在她的身上无声感觉到了浓浓的母意,好温暖的感觉,他好喜欢这种感觉,也好喜欢她的眼神,与母亲的感觉是那么的相同,可无声却不认识她!如果评价的话,她可比无声的母亲要漂亮的多,甚至比玄荒所有的女人都漂亮,白皙细腻的肌肤透着润润之光,红润却不失健康,眼中的温柔充满了慈爱,只是现在还透着疲惫,玄荒女子的那些体毛特征在她身上完全看不到,太完美了。(这只是铁狼无声第一次看到人类的想法。) “啊!小林你醒了,太好了,都是妈妈不好,妈妈不应该那么娇宠你,好孩子,你快好起来吧。”中年妇人抬眼间看到无声睁开了双眼,欣喜若狂,可是无声却根本不懂,只是呆呆的看着她,心想:喂!你在说什么?喂!你要干什么?伸手做什么?这该死的身体为什么会这样?侧目一看,他的身体基本上被白色石柱(石膏)包裹在一起,根本无法动弹。 中年妇人的手轻轻放在无声的额头上,温柔中透着关爱,舒服的感觉传遍无声的全身,关爱之情让无声喜欢至极,心想:原来她对我没有恶意,到是我错怪了她。无声看着她的眼睛,一种幸福感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有种暧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 “小林,你醒了真好,爸爸可担心死了,真是感谢上苍的保佑,你爸爸、爷爷、奶奶知道后一定会高兴坏了的。”中年妇人说完,回头喊了一句:“兰心,快去通知大家,小林醒了。”门后传来了一声“是,夫人。”一阵仓促的跑步渐渐逝向远处。 一会,房间内就站满了人,可是无声的家人却一个也没来,就连一个他认知的生物都没有,全是跟那位妇人一样的种族,他们的眼神又是那么的关切,似乎对他不存在恶意,这无声可以感觉的到,但还是感觉到别别扭扭的。 一位花白头发,却神采奕奕的女人看着无声说道:“小林,你可醒了,可把奶奶急坏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二短,我、、、我也不活了。”说完竟扭头抽泣起来,无声知道她在跟他讲话,却听不懂,心想:哎!她为什么哭了?有那么悲伤吗?可我的心为什么在痛呢?这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们你一言我一语,都在对我说着什么?好像都很关心我的样子,可是我一句也听不懂,我这是在哪里?你们是谁?谁能告诉我?告诉我,“啊!啊!啊!”无声渐渐濒临发狂之地,现在他想不清看不透的事情太多了,多的让他无法接受,不敢揣测也无从揣测,情急之下一阵气血不畅倒头晕了过去。 花白头发女人的哭声葛然而止,伤心的说道:“小林他可能累了,让他好好休息吧,我们先出去吧。” (天气转冷,小心感冒,我今天的头就闷闷的,写的思路不是很清楚,请大家见谅!多多支持我吧!谢谢!) 窗处,一缕阳光透了进来,风儿带来了院落的花香与鸟语,透过窗外的那一抹绿意,不知陪无声度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又一次的从梦境中走了出来,睁开沉闷的眼,身边有一女孩爬在他的脚下睡着了,她睡的如此深沉,看来连日来的劳累也让她苦不堪言。 无声不忍心去打扰她,暗自试着运行灵力,他需要那精纯的灵力,好尽快恢复自己的伤势,可是,他运行了一遍又一遍,灵力却依然荡然无存,心中也哭喊了一遍又一遍,不可能,不可能,铁狼族就是受再重的伤,断再多的筋,也是会有灵力的,这是我吗?为什么会这样?祖神啊!难道你把我抛弃了。 “啊!不会的,我不要。”无声大声的呼喊后,就昏了过去。无声的叫喊声让睡在她脚下的女人受了一惊,布满血丝的双眼略带惊恐的看着无声,完全一个被发现心事的小女人心态,可无声尖叫一声之后又倒头昏了过去,让她的心稍稍松了一口气,接下来急匆匆的跑出去,找来医生。 很快不小的房间聚满了人,都在着急的看着无声,还是那位老医生,把无声的全身上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对众人作了一个放心的动作,这才让众人暗舒一口气,紧绷的心放了下来,那位自白衣人的称是无声奶奶的人脸上却又寒了下来,对无声的关爱与慈祥与此时的冰冻三尺形成鲜明对比,沉声道:“兰心,为什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守护小爷的?你快说。” 兰心听到后,身子不由一颤,急忙道:“奶奶,少爷连日来一直未醒,不过这几天医生也说,少爷的伤势恢复的很快,比任何人都快,都要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醒后,突然大叫了一声,就昏了过去。” 老妇人急道:“什么?小林说什么了?唉呀!你能不能一次说清楚?你想急死我。” “奶奶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我从来没听过这种语言,我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什么?你不是不知道小林的性格,他从小就不爱学习,他怎么会说其它语言?” 兰心委屈的说道:“奶奶,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什么话?” 无声第一次见到的那位成熟妇人说道:“妈,小林这次受的伤太大了,能捡回这条命已经是万幸了,我们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万一小林他……他……”话没说完却在一旁抽泣起来。 “唉!小林,都是奶奶的错,要不是我太宠着你,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你要是不好,奶奶、、、奶奶我也不活了,我这把老骨头,留着还有什么用,唉!”又是一阵抽泣声。 “妈,你可别这么说,要是那样你让我们这些小辈怎么办?我们还是回去吧,医生不是说了,小林的伤恢复的很快,他很快就会康复的。” “唉!但愿如此吧,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的休息了,走吧。”房间内静了下来。无声睡了好久,并做了一个色彩斑澜的梦,梦见了他的父母兄弟,大家在湖边尽情嬉戏,湖面荡起层层银鳞,风挟花香,蝶舞蜂飞,花与草联手编织着如画似锦的绿色,大家没有任何隔阂,父亲给他讲自己年轻时的故事,绚丽多彩。无声玩累了,躺在湖边睡着了,睡的那么坦实,那么安稳,母亲笑着给他轻轻地盖上了兽毯,空气中也洋溢着温情,舒服享受中的无声禁不住出声,轻轻地抓住了母亲的手,望着她说:“妈妈,你不要离开我。” “啊!”一声惊叫,也同时把无声从梦中拽了出来,看着身边的那个女孩,她那惊恐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原来无声握住的不是妈妈的手,而是她的手,她很漂亮,大眼睛中闪烁着迷茫,稚嫩而羞红的脸色越发的好看,无声的脸也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无声有点不知所措,只能抱歉的道:“***,不好意思,我不是有心的。”可是女人的脸上却更加迷惑,突然之间,无声明白了,她听不懂他的语言,就如自己一样,无奈之下只能抱歉的笑了笑。这时的女人却突然笑逐颜开,并且快速的跑了出去,在门外好像说着什么,一会房间内又站满了人,他们在无声的身旁喋喋不休,可无声却更加迷惘,恼怒的是一句也听不懂。他明白了,死亡极光吞噬他后,并没有彻底绞杀他的意识,反而让他的意识更加清淅,直到一道白光闪过,它可能对无声做了什么,或者说把无声传送到了另一个空间,一个未知的空间,他们是这个空间内的生物罢了。玄荒界的编年历也曾提起过那场毁灭之战,还有那可怕的瘟疫,强悍的无形之力,也提起过人,魔等这几个种族,自己可能是阴差阳错的来到了另一个界面,可是为什么他们又会对自己这样好呢?无声的头又开始疼痛起来。 忽然,无声看到,一个穿白色衣服的家伙(医生)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不知名的武器,那东西会发出较为刺眼的光线,他想干什么?无声心里暗暗害怕,看到那武器向他的眼中刺来,无声暗叫一声:不好。“啊。”他发出了惊恐的吼声,全力一拳击中那白衣服人的面部,这家伙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倒头昏了过去,无声的伤势突然加重,许多地方已经渗出血色,如此剧烈的动作过后,又是一种撕筋断骨般的疼痛噬咬上来,全身汗如雨下,让无声忍不住叫喊起来:“啊!啊!”如果在玄荒界内,无声现在已经康复的十之八九了,如果做不到的话他就可能被族人遗弃,可现在的他,做这么一个简单动作就会如此痛苦难奈,暗道:祖神啊!你难道放弃我了吗?难道我已经开始衰退了吗?难道我被抛弃了吗? 成熟妇人上来抱住无声的头,对他不住的安慰:“小林,不要怕,那是医生,他没有恶意的,孩子,不要怕,有妈妈在,没人敢伤害你。”无声虽然听不懂,但他能感受得到她的爱,已经濒临崩溃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混乱中,后来的老医生把那位年轻医师弄醒,问了问情况,又用各种器具对无声的全身进行了检查,这一次无声没有反抗,因为他感觉到了对方的恐惧,再加上成熟妇人对他的抚慰,让他的心放松了不少。老医生对众人说道:“没想到小林的恢复力这么强,放心吧,只是刚才的剧烈运动让多处伤口又裂开了,不过没有什么大碍,情况非常良好,唉哟!幸好刚才我晚来几步,要不然躺在地上的就是我了,我这把老骨头可经不起这小子的一拳。”众人听后都不自然的笑了起来,不知是为他庆幸,还是听到了这几天内最好的消息。有几个雍容华贵妇人送来了祝福之吻,无声脸上一阵发烫,升起一片红雾,他喜欢这种感觉,这种浓厚的亲情是玄荒所没有的,温情如水的感觉铁狼族内也是没有的,玄荒界内,铁狼族群更多的是鼓励,或者说是激励。 一位二十上下的少女也凑了过来,轻启红唇在无声的额头啜了一下,只见她凤目薄唇,面如秋水,清冷中却含着桀傲不驯之感,笑道:“表弟,你要是再不快好起来,你的那些小女人都快跟人跑光了,要不要老、、、”少女的话还没说完,先前的一位妇人上前点了她头一下,笑骂道:“秋雪,你这丫头,怎么说话不着边际,小林才刚醒,看你都说了些什么,也不怕大家笑你。” 少女不服道:“妈,我说的是实话,小林这家伙本来就、、、、、、”“好了,好了,大家也累了,快回去休息吧!小林也累了,他刚醒不要打扰他了,秋雪,你也出去吧!”小林的奶奶出来圆了场,大家也都心知肚明的笑了笑,陆续走了出去,秋雪还想说,又被奶奶在头上点了一下,笑骂道:“你这丫头,你弟弟刚醒,你就消停会吧!”少女不乐意似的撅撅嘴走了出去,廊道里还不时的传来她的嚷嚷声。 无声的伤势已经开始好转,但处于昏迷状态的时间还很多,不过,此时的无声也渐渐接受了他周围的人们,他们对无声都很好,这种感觉是让无声很受用,只是吃饭时却让他很不习惯,他每天要吃三顿,可是每次只能吃一些糊状东西(清粥,不刺激肠胃的一些物品,在无声眼里被列为不明物。),虽然味道很好,可是他多久没有吃肉了,这连他自己都不清楚,嘴里快淡出鸟来了。说心里话,神悯界的这种疗伤方法玄荒界根本没有,也让无声很不习惯,玄荒界内的众多伤员大多是沦为了他族的食物,像神悯界中的这种精心呵护,玄荒还没有,只是每天都这样躺着,还要向身体内注入很多的水(生理盐水之类的点滴),现在相距一段时间还要吃一些白色状的小石块(药品),让无声很不舒服,无声感觉根本就不需要这样,他们铁狼族没有这样娇气的,可如今只能任人摆布。心想:大家对我都不错,我也乐意接受他们,但如果我要暂时融入到他们中去,首先要学会的就是他们的语言。 又是几十天的治疗,无声这段时间也没有偷懒,他已经可以发出简单的语音,比如他叫了那位自称是他母亲的那位妇人一句妈妈,当然前提是她一遍又一遍的教导下,无声看到了她眼中所蓄涵的泪光,幸福眩晕的感觉让她年轻了十几岁,像快乐的少女高兴不已。 无声现在已经可以下床简单活动,可是每天照顾他的那位女孩子却严格的让他害怕,每天允许的活动量极其的少,有时候无声害怕她多过任何人,可是女孩每当看到奶奶妈妈她们,她却又是那么的害怕,有时她们对她还又吼又叫,可她们对无声又比较宠爱,有时还害怕无声会闹别扭,很在意他的一举一动,这一点无声暂时还不明白这屋内谁最大。 时间流逝,无声的语言表达能力上了一个台阶,可以与大家进行一些简单对话。他也大体上明白了这个世界,神悯界,人族的世界,科技与经济高度发达,(在这里作个简单说明,神悯界内与我们现在的科技经济水平相等,请大家不要误会。)但相对的他们的身体却很脆弱,毛发很少,体能只能用一个差字概括,而自己就是他们口中的东方林。 一位老人,挺胸立背,如雕塑般站在一间偌大的书房内,魁梧的身材潜藏着可怕的暴发力,头上点缀着根根直立的银发,钢毅的脸上如风雕刀削般,如烛的眼神透窗望去,远处的千湖也受震憾,风过泛点的蓝光,那蓝如入心入神,湛蓝如染般清纯,郁郁葱葱的树木掩盖不住它的心情,渲染着老人那独特的霸气。老人身后还有一人,面色干净却不参任何感情,中等身材稍稍偏瘦,眼闪精光却似石头般站在那里,俩人似乎站了几个世纪,或许才刚刚一会。书房中古香古色,却透着让人胆寒的霸气,一股藐视天下的霸气,东墙上写着两个狂草--千秋,确切的说是人用墨泼上去的,刚劲、张狂却让人不得不佩服的字劲,字下一张书桌,由一整块古檀香木雕成,手法却相当古怪,似被人用刀剑横竖劈成,经雕处也是大开大合,毫无仔细擦磨之处,特别是桌前的那头巨龙,张牙舞爪似欲飞升却从那虬劲的姿态中透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威严,经日月考验有的地方已磨出光泽,却从整体显露出沉稳的威严。 许久,老人嘴边开启:“王虎的事怎么处理的?” 年轻人眼中精光一闪,答道:“埋了。” 老人轻点头嗯了一声,可年青人还是在那里站着,让老人略感不悦,这岳云做事干净利落,从不脱泥带水,沉稳却不失狠色,让老人很是喜欢,就是话太少,老人无奈道:“还有事吗?” “崔家二***死于车祸,杜家三少奶奶一同埋了,最近这两家不太平。”年轻人答道。 “怎么?杜家三少奶奶?”老人略感疑惑,回过头来看了看年轻人。 “王虎的姘头,事发时一起做了。”年轻人依然面无表情,给人的感觉那不是他的脸,或者说着与已无任何相关的事。 “哼!崔家、杜家,幸亏这次小林没出事,要不然这青海还有你们两家的地方吗?放心吧!他们不敢怎么样,如果、、、、、、”老人伸出两指在空中快速划了下去,两人脸上的狠厉之色一闪而逝。(这崔杜两家的当家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 年轻人明白之后,再也没有留恋,快步退身而出,而老人也快步而出,来到了铁狼无声的房间内,今天是他卸除身上石膏的日子,做为他的爷爷东方正岂有不到场的道理,铁狼无声看着那一块块的白石柱从身上剥落,心里的激动不是用言语可以表述,这可是象征自由的开始。可当无声真正看到自己的胳膊大腿时,那心如遭雷霆万击般,呆在那里。 在场所有人脸上的微笑也顿时停住,随着铁狼无声的表情起浮,奶奶担心地问:“小林,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不要吓大家呀!”而无声的脑中却是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心里暗暗哭道:这哪里还是我自己?身上怎么会如此干净?本身的皮肤哪去了?难道我已经被彻底改造了?不,不会的,不会的。 无声抬头看着众人,无力的问道:“有水吗?” 小林的妈妈首先回过神来,忙道:“兰心,快去打水,小林要洗脸。” “是夫人,我这就去。”那小女人快速跑了出去,一会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而此时的无声却注视着那水许久,迟迟不敢上前,仿若那是一盆穿肠毒药,让他心生畏惧,他怕,他怕看到的不是自己。找了一千一万个理由,无声必须面对,铁狼族没有懦夫,而看着水中的倒影,他却像被人用剑从头到脚刺了个对穿,一次次清沏入骨的痛深锥入心,这是谁?这个人是谁? “不,我是谁呀?”一声嘶裂的哭喊,扯痛了众人的神经,而无声的心力却正处于崩溃边缘,只有那一句话,我是谁。为什么?为什么?祖神为什么你要如此对我,难道你已抛弃你的子孙了吗?“啊……啊……” 小林的妈妈看到不对,上前抱住无声的头,大声呼喊:“小林,你是妈妈的孩子呀!你不要吓我,你是妈妈的,不要这样,不要。”她拼命摸着无声的头,(铁狼族都喜欢被亲人抚摸头部。)无声的身体在发颤,这是他的心在颤抖,暗想:难道这是祖神给我的安排吗?我不是死了吗?让我死了多好,我的灵魂会受到祖神的佑护,我还可以看着我的亲人,可是现在呢?我现在是什么?我怎么去面对我的亲人?祖神啊祖神!你哪怕是给我一点点的明示,这让我怎么办?怎么办?我能做什么啊?“啊……”又是一声低吼,无声的意识正在逐渐流失。”啪“小林的父亲看不下去,狠狠一巴掌抽在无声的脸上,无声脸上那火辣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抬头看了看眼前的这个男人,金边眼镜内一双精目闪着愤愤的光,整齐后梳的黑发此时也显的有点零乱,黑色正装下却掩盖不住那凶悍的爆发力,他喝道:“小林,你知道这样,家里人会多心痛吗?你为什么还要这样?难道你把大家都折磨的还不够吗?你究竟想做什么?你都十四了,应该有所担当,也应该懂事了,你、、、、、、” “志铭,你要干什么,小林都这样了你为什么要打他,你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跟你没完。”小林的奶奶看到无声那迅速鼓起的右脸,心痛万分,忍不住喝斥起来。 东方志铭心中也是万般苦闷,心想:他是我儿子,难道老子管儿子还不行吗?可眼前的是他的妈,又不敢出言顶撞,语气上自然弱了几分,委婉的说道:“妈,你不要老护着他好不好,你看看他现在都什么样了,我、、、、、、” “你什么你,我不管,总之你打我孙子就不行,要不你也打我吧,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也没用了,你爱打就一起打吧。” “好,好,好,我不管行了吧。妈,你不要生气,我错了还不行吗?可是、、、你、、、”东方志铭心里不服,可从小父母的威严还记在心里,那敢不从,只能赌气不理,将头扭向一方。 刚才那一巴掌险险的将无声从崩溃边缘拽了回来,让他清醒了不少,心想:我刚才真是没用,铁狼族的脸都让我一个人给丢尽了,我们铁狼一族儿郎还没有一个像我这样子的,我宁可死在战场,也不会让祖神这样离我越来越远,在不然我还有什么脸面见我的父母兄弟,既然祖神把我按排到这里,一定会有深意,我决不能辜负祖神的一片心意。无声甩了甩还有些沉闷的头,上前略微生涩的叫了一声:“奶奶,我、、、、、、” “唉!”老太太随口应了一句,当场怔在那里,她千想万想没有想到,这日盼夜盼的小林会在这里冷不丁的叫了她一句,止不住的泪水夺眶而出,渲泻着她此时的感情,身体在不住的颤抖,却又很幸福的回头对大家说:“听到没有,听到没有。我孙子叫我了,他很久没有叫我了,听到没有,我孙子叫我了,从今往后,谁再敢对我孙子指手画脚,那就小心我这把老骨头。小林,小林,来,来,来,让奶奶看看。” 无声想说什么却被老太太打断了,站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无声的心碎了。其实他能感受的到大家对他的爱,哪怕是从一开始他就能感觉到,只是自己不愿承认而已,只是自己太过于自私,而从心里排斥这种感觉而已,他何尝不渴望,不舍求这种爱,可刚才他只想着自己,他又怎么忍心让他们难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又岂能不把众人当成亲人,悔恨一时间袭上心头,富含感情的泪水顺流而下,走上前去帮老太太擦了擦眼泪,轻声说:“奶奶,对不起,让你难过了,我不是有意的。” 谁知奶奶却抽泣的越来越严重,感情上也是更加激动,更加欣喜,无声转头又对众人说道:“谢谢这段时间大家的关心与照顾,是我不好,让大家费心了。”周围的人都没有说话的,可能对他们的冲击太过于震憾了吧。许久,奶奶才用断续的声音说道:“没、、、没关系,小林只要你、、、你能好起来,比什么、、、都好,奶奶、、、奶奶太高兴了。” “谢谢奶奶,只要你不生气,比什么都好,可是奶奶,你看我饿了,能不能、、、、、、” “嗯!奶奶、、、、、、奶奶我高兴,我是太高兴了,饿了吗?我这就叫人准备,兰心,兰心,唉呀!这丫头怎么一用着就没影了,兰、、、、、、” “奶奶,我想吃肉,我想吃奶奶亲手做的肉,可以吗?” “嗯!嗯!……还是小林疼奶奶,让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处。好好,我这就去,小宝贝,你等一等,马上就好,快,快,快去备菜,今天我要给我孙子露一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奶奶急匆匆的走了,幸福的人走起路来都不一样,一路上洋洋洒洒了多少快乐。 爷爷爸爸在旁边不住的点头,妈妈上来亲昵的摸着无声的头:“小灵,你长大了,妈妈真高兴。” “妈妈,不要哭,这么漂亮的人,让你一哭不是糟蹋了。” “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的油腔滑调的,讨厌。””我就说吧,妈妈一笑比天上的神仙姐姐都好看,为什么要哭呢?我最最喜欢妈妈笑的样子了,你一哭我也想哭了。”妈妈抱着无声反而哭出声来,但那种哭泣掺合着太多的兴奋。无声看着她,仔细的给她擦了擦眼泪,这几天里她的泪已经让脸上的皮肤吃足了水,心痛的看着她,妈妈被他看的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羞涩的说道:“好好,妈妈不哭,妈妈再也不哭了,我的孩子长大了。” 无声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体,忍不住问道:“妈妈,可不可以给我一块空地,我想好好煅练身体。”这时爷爷接过话去说:“没问题,后花园有一片林地,那是我散步的地方,我老了,也不常用,留着也没用,明天我就让人给你建,会很快的。” “啊!是吗?谢谢爷爷,你真是我的好爷爷。”无声欣喜若狂,跑上前去抱着爷爷,这位魁梧威严的老人在他的面前却再也装不下去,慈爱几乎溢满了整个房间,与在书房中的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忙道:“唉唉!不用谢,我孙子长大了,爷爷不中用了,不中用了,我、、、、、、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爷爷马上转身就走,可无声看见他的肩膀在擅抖,他只是不想让他看到什么吧!他的精神比谁都好,怎么可能一会就累了。 爸爸过来重重地抱了抱无声:“小林,你不会怪爸爸刚才打你吧。”“爸爸,为什么要这么说?你是我的爸爸呀!我为什么要怪你,爸爸我爱你。”无声旧计重演又回抱了爸爸。 “是是!爸爸也爱你,爸爸也爱你,我、、、我也累了,亚伦,你好好陪陪小林,我先走了。”爸爸跟爷爷都是相同的动作,相同的表情,快步走出房间。随后,大家都过来问候无声,让他有点应接不暇,什么七姑八姨,让他的头一会就乱七八糟的,只有一一的回礼。 中午的午餐,众人一起祝贺无声的康复,偌大的餐桌摆满了各色菜肴,四溢的香气紧紧钩住无声的鼻子,让体内的五脏迅速敲起鼓来,美伦美奂的搭配,那种色彩的强烈比对感,让你的唾液腺疾速分泌。奶奶慈爱的钩了下无声的鼻子,笑他的馋相,手上却不停的为他夹菜,还不时的说道:“来来,小林吃这个,这是奶奶亲手做的,你小时候最爱吃了,来来,吃那个,这是……” 爷爷站起来,清了清喉咙说道:“让我们举起杯,祝福小林,祝福我的孙子健康,干杯,今天不管是谁都要喝点,明白吗?” 奶奶对无声说:“你爷爷好久没喝酒了,他今天高兴,我也高兴,我也要喝点,为了我孙子。小美,快给大家倒酒,给我也满上。” 妈妈说:“小灵,你刚康复,就不要喝了,小美,给小爷拿果汁。”这果汁是什么?无声还真不知道,不过他想喝一点这地方的酒,在玄荒,他看见铁狼云风喝过酒,从他的表情上不难看出,那是好东西,为什么不让他喝?他心里还想不明白,真郁闷。 有人给无声拿来果汁,看着这金***的液体,也是诱人至极,浅尝了一口,嗯!比玄荒的山果要好的多,他很喜欢。在妈妈的示意下,无声举杯回谢了大家。之后,他充分发挥了玄荒兽族的本性,埋头大吃特吃,就差没把那盘子一起吃了,妈妈在我旁边不住的推他,无声也不明白为什么,玄荒兽族从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填饱肚子上,所以有一些礼节无声还是不懂。 奶奶白了妈妈一眼,有一些不快:“我说亚伦,小林可能是饿坏了,你让他吃吧,都是自己人没什么,你干嘛老是针对我孙子。” “妈,我不是,只是……”妈妈彻底无语,无声的食量大的惊人,好像三年没吃东西似的,对食物是风卷残云。 奶奶心痛的说:“小林,不要吃的那么快,对消化不好,多吃点青菜,对身体有好处。” 哦!多吃青菜吗?那种东西,无声可不太喜欢,他的最爱就是肉,他尽可能的多吃肉,只要积蓄足够能量,在玄荒他可以做到几天不吃东西。 爷爷推了推奶奶,笑着说:“我们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你就由他去吧。”奶奶看着无声也笑了,那目光充满了爱。 等无声吃饱喝足了,大伙好像才刚刚开始,让无声不好意思的笑出来。妈妈看出他的尴尬,笑着对无声说:“小林,出去转转吧,总是在房内对身体不好。” “好的,妈妈我爱你,爷爷奶奶我吃饱了。”无声如获大赦,感激的看了看妈妈。 “嗯,出去玩吧,小心呀!” “知道了。”无声快速的跑了出去。 “呵呵!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我们老了。”爷爷奶奶互相看了看,欣慰的点了点头。 在房中,不觉得这座城堡有什么,出来后,呵!好一座建筑,原全的基美式风格,精雕细凿的基建大理石牢牢支撑着它,大气滂礴中还渗透了多种的艺术类别,雄伟中还透着灵动,占地大约五千多平,高有二百多米,一种融合古典与现代的美,让它气派非凡。周围各种鲜花绿草装饰着它,借着它的灵动相互辉映。 沿着一条大理石彻成的小路,无声徒步走到了房后,一声声犬吠引起了他的注意,神悯界内原来也有他的同类?只是它的这种叫声,却透着悲愤与凄惨,只是这样叫有什么用?无声多少能够听懂它的悲愤,但却不会表达,那种吠声表达了它的不甘与愤怒。 无声快步走了过去,有人正在用鞭子抽打着它,一条长松山野狼犬,只见它浑身毛发黑亮如墨,壮如牛犊爪大嘴宽,完美的肌腱蓄含可怕的暴发力,却被一条儿臂粗的铁链所束,只能在原地不停打转,凶齿毕露却是无济于事,粗壮的铁链让它的脖颈处已是伤痕累累,却只能围绕那几平的地方转着,虽有太多的愤恨与不甘,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那人,长发,脸略发黑,中等偏上身材,此时却因愤怒而面目扭曲的可怕,狠力的挥舞着鞭子抽打着面前的狗,嘴里还哼着:“你这畜生,跟那个混账一样贱,都是那种欠揍样,老天为什么不让他在这次车祸中死去,我恨你们,去死吧,你这条死狗。”不由的手上力道再一次加重,而它却只是呲牙咧嘴叫的更凶,论实力,这个人远远没有它有力,如果单打独斗,就是再加几个人也不是它的对手,可是为什么它甘愿被拴住呢?无声想不明白,可一股无名业火顿起,也没有这样欺负狗的,无声一个箭步,快速上前抓住他的鞭子,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的身体已不是以前,迟钝的如蜗牛在爬,那有灵活性可谈,鞭子没抓住,倒是让鞭子擦着左脸狠狠打在了肩上,一股火辣如灼般的感觉迅速漫延全身,让无声也清楚知道了他的力道,是什么让他这么恨它?可不管是什么也不能让他作出这种事。 那人感到后面有人,可没有想到是少爷,看到无声后忽然愣住了,他一时间没有注意,竟让他发现了,还一鞭子抽在了他身上,就在他看到无声一愣神时,无声从左侧方急窜,一拳击在了他的左脸下根部,那地方靠近他的喉咙,可以让他暂时昏迷,放倒那人后,无声看着那狗,它还不会直立行走,表情却那样悲伤,好像他们是多年的伙伴,无声却背信弃义不要它了,无声能够读懂它的心,也明白它的眼神中那的种屈辱与无奈。 无声背后的火热灼痛感让他也禁不住呲起了嘴,倒吸一口凉气,脸上红肿处已经见血,可一人一狗就是这样互相看着,忽然身后有人惊呼:“啊!小爷你怎么在这?阿飞,阿飞怎么了?”无声寻声回头望去,一位中年男人,表情显的很恐惧。 “小爷,求求你,不要,小飞他还小,不懂事,你不要和他计较呀!”那位中年人没有犹豫直接给无声跪了下去,行了如此大礼反而把无声弄糊涂了,他本来不想对那家伙这样的,但是看到他这样虐待狗,心里有一点气不过而已,而他的表达能力又不是很好,在这种情况下一时心急用了这比较极端的做法,其实他也挺后悔的,下手的确有点重,毕竟无声还不知道为什么他要这虐待狗。 “请你不要这样,你快起来,我受不起你这种大礼。我本来也没打算教训他。”无声快速跑过去想扶起他,因为无声感觉像他这种年龄,不应该受这位叔叔的跪礼,长辈给晚辈行如此大礼会折寿的。 “小爷,我求你了,小飞他还小,不懂事,我这就让他回家,求你不要处置他。”无声跑过去扶他,可是这位中年人说什么也不起来,无声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他的恐惧,两行浊泪如断珠,已经表明了他的悔意。让无声不禁心想:我有那么讨厌吗?为什么会害怕成这样? “叔叔,不要这样,其实是我不好,我不应该……”无声的话还没说完,那只狗又咆哮起来,一种危险预警让无声的神经马上紧崩起来,以极快的速度瞄上了危险来源地。 “爸爸,对这种人你不要这样,我跟他拼了。”倒地的那家伙清醒后,看到中年人给无声下跪,怒火直冲头顶,完全丧失理智的向他冲过来,用他的鞭子狠狠的向无声头部击来。 “不,小飞,你要干什么……”中年人的劝阻已经一点实际作用也没有了,无声隐约感觉到这家伙的杀气,暗道:不好!他难道想致我于死地吗?太狠了点吧!我只是想让你停手而已呀!只是动作有点过激,你也不用这样拼命吧!好,想打吗?我从不惧怕任何挑战。一股灵气由无声的脚底涌了上来,这种感觉他太熟悉了,这是铁狼族的本源灵气,有了灵气的支持,让无声的心放宽不少,原来灵气并没有离他而去,只是一开始的身体太弱没有察觉到,不过那淡淡的灵气泛着微微的灰色,是铁狼族最根本的原始之气,这样也够了,对于一个战斗种族,面前人的战斗力与技巧都不堪入目。 无声一个急侧移动,轻巧避过鞭风,迅速由侧方位向他逼近,本来无声打算用指直接戳穿他的喉咙上部,可是那中年人的眼神又让他下不了手,他们是父子呀!无声能体会的到他的苦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呀!他不想做的太绝,也并不想看到中年人的那种悲伤。变招已是不及,只好改指为拍,反转手背拍了上去,那家伙瞪着双眼不相信般的栽倒在地。 吵闹声一会引来了许多的家佣,同时小林的爷爷奶奶等家人也快速的赶了过来,当他们赶到时,那家伙已经又一次的昏了过去,奶奶看到那凌乱的场面,以及无声脸上还未干的血渍,眉头一紧怒道:“萧高才,你说,为什么会这样,我想要一个合理的解释,要不然,你、、、你应该知道结果。” 看到家里人来了之后,无声却有一种莫名的虚脱感,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体,刚才的能量冲击有点过大,现在的无声还承受不了。喊了句:“奶奶,我、、、、、、”居然昏了过去。这下子玩大法了,家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快、、、快来人啊!小、、、小林,你可别吓我,快、、、快呀!”奶奶一见到自己的孙子被人打昏了过去,这还了得,情急慌乱之下已不成声。 爷爷看到孙子脸上的伤也明白了个大概,狠声说道:“萧高才,你、、、、、、”由于怒急攻心,已经说不话来,只是用手狠狠的点着跪在地上的萧高才,众家佣见事态严重,二话不说,急忙上前捆了萧家父子,直接拖了出去,他们父子二人的命运可是危在旦夕。 凌晨时分,无声慢慢醒了过来,可灵气充压后的身体还是肿涨难忍,可那心中的许多疑惑更困扰着他喘息不得,他现在想要了解的事情太多了,暂时还不能理出头绪,他甚至不清楚这个世界的自己以前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今天那中年人看到他会如此的怕我?他也想知道这个家到底是什么情况,为什么大家看到他都怪怪的?正在胡思乱想当中,兰心走了进来,看到无声已经醒了,把她吓了一跳,惊慌的看着他。 “小爷,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睡着了,不会、、、嗯、、、嗯、、、嗯。”小姑娘一时找不到借口,在那支吾着说不出话来。 看到她的样子,无声想笑,也有一点悲哀,心道:我有那么可怕吗?为什么会吓成这样?摇头笑道:“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不用放在心上,可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夫人不放心,让、、、让我在这守着,以免、、、以免、、、” “以免我发生意外吗?怎么可能,妈妈也太多心,这里不用你忙什么了,我自己会照顾自己,你快回去休息吧,这么漂亮的人累垮了我会心痛的。”无声看到小姑娘因惊吓而略微发白的脸,心生好感,可又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是话语轻松了许多,他可不想再吓着眼前这可爱的小姑娘。 “谢谢小爷。”兰心听到无声的话,顿时羞涩难当,脸上立披红霞,从白中透出那红润润的粉红,看的无声不禁一呆,心想:千万别流鼻血呀! 她刚想回去,无声想到要问她一些事情,出口道:“唉!兰心,可以陪我聊一会吗?”兰心听后明显的吃了一惊,心里忍不住的害怕颤抖起来。 “我有那么让你害怕吗?我以前对你做过什么吗?放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的,过来坐。”无声想营造一个轻松的气氛,费力的向上挪移身体,用气边度后的酸痛让他哼出声来,只是这一个小动作,止不住的汗水却打湿了整个后背。心道:这还是我吗?这种身体让我以后怎么办呢?我还有可能在玄荒生存下去吗?我讨厌这身体,太虚了吧! 兰心看到无声的不适,马上过来把他扶起,说道:“小爷,这么晚了你想聊什么?” 兰心的脸上写满了疑惑以及对无声的不信任,好像他在诱拐她似的,让无声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变得生硬道:“喂!我就那么讨厌吗?如果你不想聊,你可以说吗?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我。” “不、、、不是少爷,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愿意陪你聊,愿意陪你聊。”无声这莫名其妙的转变让兰心那原本稍稍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门处。 “嗯!那就好,小兰,我有许多事情不明白,我想问问你我以前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小爷、、、、、、嗯、、、小爷、、、、、、” 兰心说话支支吾吾,还是在害怕,她现在也摸不透眼前这位少年的心,他以前可是出了名的坏种,只有他想不到的,没有他不敢干的,看到兰心的样子,无声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可有些事情自己不能不知道,只好硬下心来道:“小兰,我再说一次,我想知道以前的我,是真实的,如果你敢有什么隐藏,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想清楚,我只是想知道,有那么难吗?我会吃人吗?”最后几句无声有一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基本上是吼出来的。 兰明显吓了一跳,惊惶失措,最后硬下心来,横竖都是一死,有什么好怕的,如果你敢动我,我就跟你拼了,她低头理了理情绪,沉声说道:“好吧,少爷,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我就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顿了顿接着又道:“小爷,你知道你是为什么受的伤吗?”无声暗道:废话!我要是知道我问你干什么?而脸上却依然感情丰富,期待的看着她,兰心见无声摇头,接着道:“那好吧,就从你受伤说起,你们家族是星国有名的四大家族,控制着星国80%以上的石油,并且在物资、武器方面也有很高的成就,光在我们青海地区,60%以上的大型公司都有你们家族的控股,你爷爷是青海军区总司令,你爸爸是东方集团总裁。你爷爷只有你爸爸这么一个儿子,有三个女儿,可是到了你这一代却只有你这么一个人,所以全家都宠着你,无论你做了什么,都不会有人去责罚你。渐渐养成了你的各种坏习性,天底下没有你不敢做的事,杀人,放火,强奸,耍流氓你无恶不做,你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混蛋,青海地区只要被你看上的,不管是什么,都没有一个好下场,大家背后都叫你瘟神,你到那那就要倒霉,你、、、你、、、你天生就是一个坏种。” 兰心越说感情越激动,最后几句简直连吼带骂,虽然无声心里早有准备,可没想到自己以前是这么让人讨厌,心里苦恼不已:不会吧!我不会是这么一个人吧!那还是人吗?她有一些地方还不知道我就这么坏,那我不是连骨头缝里都坏进去了。可是你说就说吧!怎么可以把我骂的这么惨,你也不考虑我的承受能力,可毕竟是自己让人家说的,又不好发作,只好轻咳的一声说道:“嗯!嗯!小、、、小兰,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前那么坏,我对我所犯过的错向你道歉,请你原谅我,如果我能做些什么?我会尽量去弥补我过去的错。可是你骂了我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我是怎么受伤的?” 兰心听后,脸上顿时又羞红了一大片,如果不是无声的阻止,她可能会越骂越起劲,有点太不像话了,毕竟他是自己的主人,忙道:“少、、、少爷,对、、、对不起,我刚才有那么一点激动,你的伤是在清林山路与青帮赌车时,发生车祸受的伤,具体情况我不知道,回来时你已经不行了,就连医生也说你没救了,可你又活了过来,唉!” 喔!原来是这么会事,无声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个结果他还是可以勉强接受,不过兰心的最后那一声叹息让他很不舒服,那里面包含了太多的失望。心想:平时她对我那么细心的照顾原来都是假的,她根本就不希望我能活过来,尽管那不是以前的我了,这世间的女人真可怕,我死了对她能有什么好处,真是的,这反而让无声有点不好意思起来,轻声道:“小兰,你回去休息吧,太晚了,我想静静。”他本来还想问她其它的一些事情,可无声此时的心情好乱,现在的这种身体,以前的那种品行,让他以后如何自处。 “小爷,我、、、我、、、”无声知道她想说什么,摆了摆手,让她走了,他现在应该怎么做,自己也没了头绪,难道就如兰心说的那样,继续堕落下去吗?不,不可能,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他了,铁狼族的子孙,骨子里的东西也不应该是那样的,无论在哪里,无声都不能让祖神为他而蒙羞,他要站起来。修练是无声现在首先要做的事,他想要恢复到以前的状态,今天感觉到的那一丝丝灵气,说明祖神没有抛弃他,只是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而已,想要尽快的恢复,他必须采用灭亡修行法,来提升他的体能,拓宽他的经脉,那样无声的修气才能事半功倍。 在迷茫中无声渐渐睡去,早上阳光洒进来时,他听到了妈妈的脚步声,无声坐起身等着妈妈,看到她问了声:“早上好,妈妈。” 妈妈呆了一下,忙道:“早上好,没有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妈妈,我想知道,昨天的那俩个人怎么样了?”以奶奶的脾气,无声知道他俩不会有好果子吃。 “他、、、他们吗?你奶奶知道了昨天的事后,非常生气,昨晚好像很晚才睡,那俩人昨晚可能已经处决了。”妈妈听到昨天的事,也非常愤怒,可没有想到小林会关心这个。 无声听后心里吃惊不小,这有什么,充其量算是打架,有那么严重吗?忙问道:“妈妈,有那么严重吗?他们也没对我做什么,还是放了他们吧。” “不行,如果那一鞭子被打中的话,你会没命的,你的身体还这么虚。”妈妈正色的对无声说,无声没有想到平时温文儒雅的妈妈此时却一反常态,他能感受的到妈妈的愤怒,可也不至于这么严重吧!忙道:“可是,妈妈!妈妈!昨天、、、昨天是我不对,我先动手打的人,他也可能对我有一点误会,你、、、你看、、、。” “小灵,不要说了,那不是你的错。就是我说放了他们,你奶奶也不会答应,如果你有心,还是求你奶奶去吧。”妈妈没有想到小林会说出如此之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看着那原本俊气的脸上此时却裹着纱布,看着无声让她心痛万分,也有一点舒心,因为她能明显的感受到小林的变化。 “不行。”门外说话的人斩钉截铁的道。 奶奶迈步走了进来,看到无声脸上的伤,心痛加上愤怒,让她看上去有些可怕,再一次的加重语气说道:“这一次,无论谁,说什么也不行。他们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 看到奶奶的表情无声开始为他们担心起来,至于这样吗?他们也是两条人命呀,如果真的十恶不赦,他也决不留情,可是那位中年人太可怜了,让无声顿时起了怜悯之心,忧忧的道:“奶奶,这次是我不对,我先动手打的人,你要罚先罚我吧。” “小、、、小林,你怎么了,他们想要你的命呢,你看看,你看看,这次说什么也不行。”奶奶一边说着一边心痛的扶摸着无声的脸,那可是打在你身痛在我心的感觉,怎能让这视孙如命的老人肯善罢甘休,上一次小林的爸爸给了他一巴掌,就差点跟他急了,这次倒好,一个家佣用鞭子狠狠的抽在了脸上,还差点要了他命,这让她如何说服自己善了。 看到奶奶那决不妥协的态度,让无声心里充满一股暖流,可是他却不能因此而担上那俩父子的性命,只好语气一转,委屈的说道:“奶奶,奶奶,我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的这次车祸,让我明白了许多事,幸亏每天奶奶为我祈福,我才捡了一条命,可是奶奶,如果我们这样做的话,万一那天我再、、、我再、、、” 奶奶一听孙子如此说自己,又岂能让他说出口,心急之下赶忙打断无声道:“小、、、小林,你、、、好了,好了,不要说了,我知道了,你这孩子,没事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干什么,但是、、、” 无声一听有戏,又叫到奶奶要说什么,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暗道:不会又要把他们怎么样吧?急忙撒娇道:“但是什么呀!奶奶,奶奶,你不是说好了嘛!你不会想反悔吧!难道你不痛我了吗?我可是最亲奶奶的呀!” 奶奶听到无声都这样说了,只好把要讲出的话压了回去,不过这也让她的心宽了不少,是呀!现在的小林也知道为别人着想了,怎能不让她心慰,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你就是个急性子,傻小子,唉!算了吧!也算是为我孙子积福,亚伦,你去跟管家说说,放了他们吧,让他们走吧,我们家用不上这种人。” 奶奶算是妥协了,无声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高兴的说:“谢谢奶奶,奶奶,我太爱你了。”他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居然跳了起来。“哎哟!”由于剧烈动作引发的肌肉痛,让无声忍不住哼出声来。 奶奶那刚放下去的心又紧绷起来,心痛的望着无声,这就是奶奶,在孙子身上那怕掉一片指甲都会心痛半天,顿生悔意急道:“小灵,你怎么了?这都是他们干的好
的一句话,便偕着方辉扬长而去。
自己躲在屋里,发狠的想要铰碎自己亲手做的承载了自己所有美好憧憬的衣服。
宸宇不知怎么又回转,冷笑着看自己哭倒在那堆布料上。然后蹲下身,冷冷的俯视着自己,一字一句的说,他爱的是男人,对女人,没兴趣。所以,这些衣服,根本就不应该存在!不如,让这些衣服破布,还有所有有的不该有的,都彻底消失!
说完,抱着那些布料便走了出去!这次,宸宇再没有回头!
第二天,陈妈送来一个精美的袋子,说是宸宇少爷让转交的。
海蓝打开,是一堆布灰,里面还散落着熠熠闪光的的各色精美纽扣——自己怀着甜蜜的幸福,一个一个亲手选的和做给宸宇的衣服配套的纽扣!
“宸宇少爷还说,他和方先生去欧洲旅游了,会过的很开心,让***不要担心!”
心不是已经麻木了吗?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却还是会觉得血淋淋的痛?
那个人是方辉吗?宸宇爱的人,就是方辉吗?!
可现在,又为了这样一个曾经弃之如敝屐的袋子,连自己的命都不顾!
宸宇,到底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叶兰擦擦眼泪,毅然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杨铮回转时,护士正好也在,手里还拿着瓶红药水。
“杨先生,罗先生的手上好像也有伤。”
杨铮皱眉,看看宸宇勒的有些变形的右手,示意护士自己来就行。
凉凉的药水涂上去时,宸宇的手一颤,猛地攥住了棉签。杨铮往外扯了扯,竟动不了分毫,不由有些哭笑不得。
“蓝,别走!不,不要!求您,我会活的久一些!我会的!不要带走蓝蓝!求您!”
宸宇的脸痛苦的扭曲着,好像睡梦里正承受着无穷的痛苦!眼角处,有几滴晶莹的泪急速的滑落,很快洇入枕面,没了痕迹。
杨铮只觉得眼睛发热,不忍的撇过头去,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是这么个性子!
不知在外面的凉亭里坐了多久,天上最后一颗星星也隐没了行迹,四周陷入了冰冷的黑暗中。
叶兰终于起身,佝偻着腰,梦游一样的朝爷爷安排的房间走去。
真的很累呀,不但是身体,还有心……
“谁?”黑漆漆的房间里,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的问道。
叶峰?
叶兰一怔,忙扭亮了灯。
叶峰紧紧的攥着床上的扶手,却又茫然的不敢乱动,身子贴着床,保护性的想要护住身后人儿,两只眼睛紧张的“盯着”门口。
“哥?你怎么在这里?”叶兰急道,已经这么夜了,还要爬五层楼,叶峰怎么摸到这儿的?!而且,自己明明恳请查房的护士去看叶峰了!
听到叶兰的声音,叶峰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又慌慌张张的扭头,好像是想要确定床上躺得人是谁,:“你不是在这儿睡觉吗?什么时候跑出去了?”
“哥——难道你一直守在这里?”
“没,我才来不多会儿!过来!”叶峰忙否认,朝叶兰伸出手,身子却猛地一晃,显然是在椅子上坐的久了!手脚都僵硬了!
“哥,你头上怎么了?”叶峰的样子有些吓人,脸上有几块擦伤,额头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叶兰忙上前一步,想要看的更仔细些,却被叶峰一把拽到怀里。感受到叶峰情绪的激动,叶兰吓得一动不敢动。
“兰子,被人,欺负了?”叶峰急急的抓住叶兰,声音都变了调,“都伤到哪儿了?伤的重不重?以后不许去打工了,那儿都不许去了!”
直到把叶兰抱在怀里,叶峰还是怕的几乎发抖。
听到第一声隐约传来的细微的哭声,叶峰就知道,哭的人,是叶兰!
摸索出了房门,摸到电梯哪儿才想到自己根本就看不到电梯层数,而电梯员早下班了!又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楼梯,又由于太心慌,竟是直直的从楼梯上滚落了下来!
幸好碰见一个值夜班的护士,牵着叶峰的手把叶峰送到了这里!
从没听见兰子哭的那么大声过,兰子,该有多痛!才哭的这么大声。
叶峰只觉得内心犹如火泼油煎一样,被熬煎的痛作一团。却不敢惊动叶兰,让兰子,睡吧,有自己在这儿守着呢,自己这个没用的哥哥,也就只能这样眼巴巴的这样守着了!
“兰子,不管发生了什么,要记得,我是你的哥哥,是你的哥哥呀!在这个世上,我们是最亲的人!在这里,哥哥,只能靠着你,也只愿意靠着你!你知道,哥哥,心里,哥哥心里——”叶峰已是哽咽的说不成句!
叶兰的泪掉得更凶,那样骄傲的叶峰,即使眼睛看不见了,也绝不要别人的怜悯,现在却说出这样软弱的话,自己刚才的哭声,一定是真的把叶峰吓坏了啊!
“哥——”叶兰觉得冷冰冰的心房里,好像又渗入了一丝丝的温暖,往叶峰怀里缩了缩,“哥,没事的,真的没事,只是刚才摔了一跤,疼得狠了,才哭的!是兰子不好,害哥哥这样担心!”
“磕的很厉害?”叶峰摸索着扶叶兰坐下,“兰子别动,哥去给你叫医生。”
“没事——”
“什么没事!”却被叶峰急急的打断,转身的急了,叶峰又撞倒了刚才坐的椅子,椅子倒下时,正砸在叶峰的脚上,叶峰疼得倒抽了口凉气。
叶兰这才注意到,叶峰是光着脚跑出来的!脚脖处更是已经红肿一片!
“哥!你快坐下!”叶兰一把拉住叶峰,“脚都伤成这样了!”嘴里说着,泪又下来了!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躺着!”叶峰说得又快又急,推开叶兰,自顾自的向门的方向摸去。
“哥,小心!”叶兰惊呼,却还是晚了一点,叶峰又撞翻了一张椅子!
还从没见叶峰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眼看着叶峰的脚又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叶兰的心猛地一疼!
叶峰却仿佛被砸的不是自己的脚,反而走的更快更急!
“哥——”叶兰扑上去,从后面搂住叶峰的腰,“哥生气的话,骂我打我都行,就是不要这样子!我,我心里难过!”
叶峰的脊背挺得笔直,却一动不动,任叶兰的泪水濡湿了自己的背。
“兰子,哥,没,没有生你的气,”半晌,叶峰艰难的开口,语气里是说不出的颓丧绝望,“都是,哥,不好,是哥连累了,连累了兰子!”
哥哥这是一种变相的自我惩罚吗?!
“哥,不是,不是!”哥,不是因为你,不是因为你呀!兰子错了!都是兰子的错!从今后自己会只是叶兰,快快乐乐被爸爸妈妈哥哥当心肝宝贝一样疼着宠着的叶兰!
那些前尘往事,就让它随着海蓝的死而彻底结束吧!
冲突
“方辉?”张开眼睛的宸宇有些错愕。
洁白的四壁,洁白的被褥,配上淡淡的来苏水味儿——自己是在医院?
“海蓝呢?”宸宇有些茫然的问,像是个迷路的孩子。明明记得是和海蓝在一起,不由用手攥住揉皱的前襟,那里,好像还贮藏着海蓝一颗颗让人心痛的泪滴!
“没有海蓝。”方辉的声音冰冷而空洞,“海蓝她走了,已经走了一年了!宸宇,你确定,你要一直这样下去吗?你还要沉浸在你的梦里多久!你是不是一定要我说出——”却又猛地停住,躁乱的看着罗宸宇,那不停起伏的胸膛,好像在诉说着主人内心的愤怒和挣扎。
“宸宇,”方辉抚了抚自己因为来的太急来不及打理的乱发,定了定神,那件事,不能告诉宸宇啊……
“宸宇,你知道像你这样的病人有获得心脏捐赠的机会而且做了手术后又能恢复的这样好的几率有多小吗?”方辉轻柔的把手放在宸宇的心脏上方,眷恋而又哀伤的样子,好像那是自己久别的爱人。
“或许,这颗心脏原来的主人是个非常非常热爱生命的人!她善良,活泼,美,美好,她对这个世界充满爱……”方辉的声音顿了顿,好像在努力的压抑着什么,“可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她不得已离开了这个世界。现在,你那样幸运的得到了这颗心脏,难道不应该更加幸福快乐的活下去吗?”
握住宸宇的手,“宸宇,就算是为了海蓝,还有这颗心脏的主人,让自己快乐起来,好好的活下去,好吗?”
宸宇撇开头,慢慢的把手抽出来放在被褥里,“方辉,我累了。”便闭上了眼睛,病房里恢复了死寂!
“宸宇,我是傻了,才会对你说这些吧!”方辉喃喃着起身,头也不回的朝病房外走去。
难道自己当初错了吗?人生若可以回头,自己当初还会答应宸宇吗?
原以为生命很长,岁月静远,愿以为自己是朝着真爱奔跑,终有一日,会把自己的宝贝掬在手心!却为什么就那样猝不及防的失去,永远的错失了生命中的唯一?
“海蓝,干嘛这样拼命!”捧着小女孩青肿一片的小手,男孩心疼的吹个不停。
“我要保护宸宇!”小女孩语气坚定,眼里的泪却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还是拼命的眨了回去。
“干嘛要保护那个废物!他是男生哎!”男孩继续心疼的呼呼,心里却对那叫宸宇的男孩充满了厌恶。
“不许你这样说宸宇!”女孩愤怒的抽回手,“宸宇才不是废物,他只是病了!我不要再理你了!”
“好好好,我错了,我再不会说宸宇了,海蓝不要生气好不好!”男孩赶紧追上去,小心小心翼翼的看着女孩难过的样子,直想捶自己几拳,为什么要惹海蓝伤心!
“我真的知道错了!”男孩执著的拉住女孩的手,“好了啦,我长大后去学医,一定把宸宇的病治好!”男孩说的信心满满,心疼的握住女孩的手,“我一定会做到的,海蓝可不可以答应我,我把宸宇治好后,海蓝一定要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和——,好不好?”很小心的咽下了那句“和我在一起”,看着女孩微微的点头,内心里顿时充满了甜蜜。
那点点的温暖仿佛还留在指尖,那镂刻在心田上的容颜却已化为飞烟!仿佛听到命运的列车尖锐的呼啸着从身边一掠而过,海蓝,其实啊,我一直在后面拼命的追赶,可为什么,却在人生的逆流中距你越来越远……
直到,此生,再不能相见!
永远的失去你,这就是老天对我们的惩罚吗?!
海星酒店是没有夜晚的。
林晔几个人选了靠近琴台的桌子。
酒红色的桌布,优雅的氛围,可林晔仍然觉得内心压抑不住的烦躁。
“晔,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脖子上挂着骷髅坠饰头发染得乱七八糟的男孩冲林晔举了举酒杯,“怎么想到来这样闷的地方?”
“莫不是阿晔要改变形象,从此当王子了?”另一个银发男孩抿了一口酒,眯着眼道。
“闭嘴!”林晔横了几个人一眼,眼光却落在闷头喝酒的刘亮身上。
“亮子,你女朋友呢?”林晔装作不在意的喝了口酒,耳朵却不自觉的竖了起来。
“女朋友?”刘亮抬起头,脸色有些诧异,“什么女朋友?”
刘亮的心情这几天非常糟糕。
前几天接到妹妹刘萍的***,才知道萍萍也考到b市了,虽然是一所二流大学,但好在专业还不错,而且,以后,就可以经常看到妹妹了!
本来说好的让萍萍提前来b市,好好的玩玩,可是就在刚刚——
“阿亮,你打***给萍萍,还是让她开学时再来吧。”爸的脸色不太好看,“你阿姨这段时间身体不好,再突然多个人,你阿姨也顾不过来不是。”
刘亮摔了门就离开了。
这真的是那个小时候总爱让自己骑在他脖子上的爹吗?萍萍是别人吗?那是自己的亲妹妹,是面前这个人的亲生女儿啊!
足有二百平方的房子,却容不下一个萍萍!
刘亮的表情让林晔很满意,那个女孩,和刘亮并没有什么关系吧?这样想着,心里不自觉的就有些窃喜,不喜欢吃的西兰花好像也蛮有味道的。
抬腕看看表,已经十点了,琴台那里怎么还空着?今天,不会有人弹琴了吗?看了一眼又闷头喝酒的刘亮,却又有些模模糊糊的喜悦,只有自己一个人见过blue如此美丽可爱的一面呢!
“走了!”blue今天是不会来了!林晔站了起来,其他几人早已意兴阑珊,忙呼啦啦的跟了出来。
“我请大家去k歌。”骷髅挂饰的男孩兴奋道。
“你们去吧,我还有事。”林晔摆摆手,径自朝自己的跑车而去。
“晔这几天怎么了?”众人面面相觑。
林晔却完全不理众人想些什么,发动了车子便扬长而去。
“晔,你回来了?”
林晔刚泊好车,身后便响起了一声欢呼,紧接着便是女孩的热烈的拥抱。
“我就说过吗,俩孩子感情好着呢!”林勇健朝着林晔瞥了一眼,眼中有着浓浓的警告意味。
“孔叔叔好,阿姨好。”林晔礼貌的招呼,手下不着痕迹的把琳娜推开了些。
“嗯,小晔回来了?”孔方文细细的打量着林晔,笑吟吟的开口。
“正好,你回来了!”林勇健冲儿子一笑,“我正要打给你呢。有些事,希望听听你的看法。”
“爸,我今晚喝了些酒,头有些疼,就不妨碍你和孔叔叔了。有什么事,你们商量就成。”又礼貌的同孔方文打了个招呼,便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晔!等等我。”琳娜忙追了上去。
“方文,咱们继续好了。”林勇健热情的说。
孔方文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可看着欣喜若狂的女儿,迟疑了下,终于点了点头。
“蓝蓝,不去了。”
老爷子盯着叶兰,就差夺过手机亲自对埃德蒙讲了。昨天晚上,听到叶兰的哭声,老爷子唬得魂儿都要飞了,万幸,叶兰只是有些轻微的磕伤,可自己却再也不敢冒险了,哪怕叶兰有一点点受伤的可能,自己都绝不允许!
“爷爷!”叶兰半蹲下身子,伏在老爷子的膝盖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动叶峰,没想到后面还有更难啃的骨头,那样理性的爷爷,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蛮不讲理了?
“爷爷,我只要再去做二十天就好,已经跟人家说好了的,怎么能这样不讲信用?爷爷不用担心,我答应你再不会出现昨晚那样的事。再说,你也不想兰兰做个言而无信的人不是?”
老爷子心疼的看着眼前的宝贝,别说二十天,自己是一刻都不想让叶兰从自己面前消失呀!
“不去!”为了防止自己心软,老爷子就是不看叶兰。
“好爷爷啦——,兰兰会心里不安的!”叶兰摇晃着老人的膝盖,手下还不停的帮老爷子抓痒。
“你——”老爷子想要憋住不笑,可眉毛却不自觉的扬起。
“那你答应,开学后住在家里。”老人想了想,霸道的说。
“爷爷放心,兰兰一定会经常去看你。”避开了住家里的说法,叶兰的眼有些苦涩。那里,不是自己的家了啊!
老爷子捻着叶兰的一头秀发,眼睛也慢慢的有些湿润。
“那就十天吧。”老爷子终于让步,可是时间却缩短了一半。
“十天?”叶兰傻眼,“埃德蒙——”
“十天后你不辞职,我就让埃德蒙开除你!”老爷子威胁道。
“爷爷!”叶兰简直哭笑不得。
警告
叶兰对着镜子拍拍脸,昨晚果然哭的狠了,两只眼睛都肿的跟个水蜜桃似的了!
怪不得爷爷刚才那么生气。可是,爷爷的进步好快啊,说话已经这么连贯了!沈爷爷也说,真不敢想象,短短几天,爷爷就能恢复的这样好。
“说不定再修养个把月,阿铮董事长的位子还得再退给你爸呢。”
又回头对叶兰笑道,“兰子可是我们的头号功臣。”
大伯有些心神不宁,自己那个妈却禁不住一再拿眼睛剜自己,自己上一世,怎么会做了她的女儿呢?明明是这样的讨厌着自己的一个人!
冲了个澡,觉得身上好像更乏了,昨天,自己也就睡了不到俩小时吧,这会儿,终于觉着累了。
“笃笃笃。”有些急促的敲门声。
叶兰狐疑的坐起来,来找自己的吗?难道是叶峰——
这样想着,忙从床上下来,趿拉着鞋子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是朱美凤。
叶兰一怔,还是礼貌的闪开身子,让朱美凤进来。
拉过病房里唯一的一张椅子坐下,即使是在病房里,面对的也不过是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乡下小丫头,朱美凤却仍然正襟危坐,保持着上流贵妇人的高雅气度。
叶兰默默的跟在后面,侧身坐在了床沿上。
上一世,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妈妈时,叶兰就从来不知道见了面该跟她说些什么,这一世,叶兰苦笑,好像更糟糕!从第一面,自己就能深切的感觉到那特意针对自己的极深的敌意。
室内陷入了一片死寂。
“叶***。”很满意自己给对面这个女孩带来的威压,朱美凤终于缓缓开口,不意外的看到叶兰好像身上一僵。
叶兰拼命克制住想要站起来甩手离开的念头。
这种氛围自己不止一次感受过。
得体而礼貌的命令自己不许喊她妈妈,只称呼mi 朱时如此;淡然的向自己表示,她从来不喜欢女孩,所以不要惹她生气时如此;宽大的起居室里通知她跟爷爷走从此不用回来时仍是如此……
即使面对的是自己不过几岁的小女儿,也要始终保持那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样子,正如现在,面对自己这样一个一向瞧不起可能什么都不懂的土包子,也要维持高高在上的贵妇人气质。
这个女人,就不累吗?!
“我听说,老爷子想让你住到我们杨家老宅去?”刻意咬重“我们”这两个字,锐利的眼光更不自觉透露出女人内心的愤怒。
是啊,嫁给杨帆这么多年,还生了一个老爷子最爱的宝贝孙女,可谁知,却愣是没有入住老宅的资格!
一个农村来的小丫头,凭什么?竟然这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就取得了老爷子的欢心,看老爷子的样子,几乎和当日宝贝蓝蓝一个样子了!
可蓝蓝,那是我的女儿,是生来就注定要锦衣玉食的!而面前这个乡下丫头却凭什么可以得到这样的待遇!
“朱女士可能误会了,老爷子只是请我帮他做复健而已,至于入住老宅之类的话,叶兰从没有听说过,您可能是听岔了。叶兰和你们杨府非亲非故,又怎么有资格住在那里。”叶兰稍稍正正身姿,不卑不亢的回道。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好。”叶兰的平静让朱美凤有些讶异,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那里不对。
“什么人就是什么命,不要妄想得到自己不该得到的东西。这世上,有些东西你能碰,有些东西你不能碰。我家老爷子,只不过看到你,想到了我的,孩子,”说到孩子,朱美凤的声音忽然一低,是自己,亏欠了那个孩子!却又很快掩饰了过去,“才对你这样客气,叶***可千万不要想歪了。”
你的孩子吗?叶兰只觉心里更苦,张张嘴,却又闭上。
“听说你哥哥在我们公司做兼职,做得好了,将来前程不可限量啊。”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叶兰,“我们会为老爷子聘请专业的复健人员,叶***是个聪明人,希望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们老爷子。”
“您的话说完了吗?”叶兰压住内心的怒气,抬起头,直视着朱美凤,那眼里的锋芒竟让朱美凤有些不安。
“您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现在,我累了,想要休息了。”为什么要拿自己一点点也不爱的孩子去作为对付别人的子弹?这么快就调查了自己的家人吗?紧张到疯子一样的往外驱赶每一个可能的入侵者吗?
可,杨家的财富再多,始终只是杨家的,这样的贪婪,又有什么用呢?
朱美凤的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却被轻轻的敲门声给打断。
叶兰打开门,外面站的人,竟然是罗宸宇。
朱美凤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尴尬,却又很快恢复正常,审慎的瞟了一眼两人,便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您有事吗?”叶兰站在门边,却并没有让宸宇进来的意思。
“我——”罗宸宇有些慌乱,却又很快恢复正常,礼貌的举起手里的果篮,“听说昨天是你救了我,还因为我受了伤,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什么。”叶兰接过果篮,“不过是帮您叫人,也没帮什么大忙的。”
两只亮晶晶的眼睛迅速扫了一眼头上缠着纱布的宸宇又很快撇过头去。
手中一下子空了的宸宇呆了一呆,再笨的人也可以看出,叶兰并不欢迎自己。
商场上令人胆寒的冷面修罗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
“啊,对不起。”急急的拦住想要进去的叶兰,宸宇的脸色更加苍白,“我还有一个问题,叶***看到我时,还有没有别人在场?”语气里竟带着说不出的急切和,紧张。
“没有。我见到罗先生的时候,只有罗先生一个人躺在地上,旁边什么人也没有。”叶兰斩钉截铁的说完,便头也不会的进了屋,“罗先生身体还没复原,还是快回去躺着吧。”说完,自顾自的掩上了门。
罗宸宇身体晃了一晃,果然是自己在做梦吗?可梦中的海蓝却为什么那样真切!为什么要,救了自己呢?要是能就那样伴着海蓝离开,该多好!
海蓝呵,海蓝!
“宸宇,你怎么就这样跑出来了!”杨铮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罗宸宇缓缓道转身,脸色却白的跟张纸相仿。
杨铮忙上前一把扶住,脸上是满满的不赞成,“宸宇,你年龄也不小了,不要老是让你妈为你提心吊胆!你在这儿住院,可是瞒着你妈的,我只对她说,你去国外考察一个项目,顶多一个星期就可以回来,你这个样子,让她瞧见了,可怎么得了!”
抬头看看病房上的门牌号码,咦,不正是叶兰住的那间吗?
回到病房里,护士***已经在等着输液了。
罗宸宇无力的瘫倒在病床上,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我来晚了。”护士看着被拔掉后扔到一边的针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知道总经理大人向来不喜别人打扰,大家都是掐着时间进来,没想到这次竟来晚了,来时看到病房里已经空无一人,真是吓了一跳!明明这会儿是自己的值班时间,可针头并不是自己拔的,看情形保不齐是总经理自个等的不耐烦了拔掉的!呜呜,自己会不会因为这个被炒鱿鱼呀?!
“实在是,昨晚我值班时,那瓶水输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完,我以为这瓶水还得那么长时间,所以就来晚了……”护士***继续小心翼翼的解释。
“没事,不是你的错。”看小护士紧张的样子,杨铮忙出言安慰,“扎好了针就先出去歇着吧,没关系的。下次注意些就好了。”
躺着的宸宇却慢慢把头埋进柔软的枕芯里,除了海蓝,就是妈妈也没有将时间掐的那么准的,“太快了,宸宇受不了。”每一次都绝不容反驳的一点点调试输液的速度,终于让她摸索出最佳时间。
“一小时又五十二分的时间刚刚好,这个速度宸宇的精神状态最好,又不会对身体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嗯,以后输水时就要用这个速度。”
只要经海蓝的手调试的输液瓶,每次都会以那样一个准确的时间结束,前后误差从没有超过十秒!
将近两个小时吗?眼睛中一片火辣辣的,心口又在钝钝的痛,“叔叔,昨晚,是你帮我调的吧?谢谢你。”
“啊?什么?你的输液瓶吗?我没碰过呀,怎么,有什么不对吗?”宸宇的萧瑟让杨铮有些难过,肯定是,又想到海蓝了!
“对了,见到叶兰了吗?昨晚上,那小姑娘大哭的样子真吓了我一跳!那孩子肯定是吓坏了,抱着你‘宸宇宸宇’的叫着,吓得我魂儿都快飞了,水灵灵的小姑娘哭起来没想到也能这么惊心动魄!”杨铮笑着转开了话题。
“您说,是叶***把我送进来的?”罗宸宇小心翼翼的求证。
“是啊,我出来时,你正压在她的身上,看她的样子,肯定是背你走时被压趴下的!”
复明
今天就是叶峰拆线的日子。
一大早叶兰就坐立不安。
反倒是叶峰,一脸的平静。
“兰子,去买杯鲜牛奶来。”叶峰小声说。
“哦。”叶兰慌忙跑出去,却哗啦一声带翻了床上的一听饼干。
“笨兰子。”叶峰勾勾嘴角,拍了拍叶兰的手,“这么笨手笨脚!还说自己不是八戒!”
“哥——我是八戒,那你是我家猴哥了!”叶兰不服气的回道。
“对呀,”叶峰笑吟吟的说道,“我就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的猴哥。所以,兰子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等拆了绷带,你哥马上就能辨出你的真身,哇,那里跑来这么一头漂亮的小猪!一定要赶紧带回家,扔到圈里让姆妈养起来!”
“不理你了。”本来紧绷的心情,好像稍稍放松了些。
始终保持着那样轻松的微笑的姿势,听着那门缓缓关上,然后,那一边轻一边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叶峰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的敛去。
攥紧的手心里湿湿的全是汗,胸腔里的那颗心扑通扑通的好像要蹦出来,无助的惊惶,未知的恐惧……
所有的一切形成了重重的威压,迫的叶峰几乎喘不过气来!
想要痛哭,想要嚎叫,想要狠狠的发泄……
可是,不行啊!身边是比自己更脆弱的兰子!兰子,还那么小,兰子比自己更怕!
自己是哥哥啊,是即使瞎了残了也可以为兰子撑起一片天空的哥哥啊!
所以,自己不怕,也,不能怕——
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有最好的爸妈在遥远的小村里健健康康的守着那个贫寒而温暖的家,有最疼惜的宝贝好好的呆在自己身边,自己所珍爱的一切,都那样美好的呆在那儿,自己还有什么好忧惧的呢!
可是薄被下的手却死死的抓住那老旧的手机,像是要从中汲取站起来的力量——
手机的屏幕上,是叶峰凭着记忆翻出来的那帧吓到了叶兰的相片——杨海蓝大学毕业时,笑的可爱而又纯真的一帧相片。
轻盈的脚步声渐渐的走近,叶峰的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
“哥,牛奶。”走的快了,叶兰有些喘。
“跑那么快干嘛!大热的天!”叶峰温暖的大手摸索着抚上了叶兰的额,细细的拭去叶兰脸上薄薄的细汗。
“哥,快喝!”叶兰献宝似的举起手中的牛奶,“那人说这是刚挤出来的鲜牛奶呢!”
“傻丫头!这么个现代化的大都市,上哪儿找刚挤出来的鲜牛奶!你以为这是咱家呀!哥今天吃的可够多了!倒是我们家小猪,只吃了几口就说饱了!小猪太瘦了可卖不了好价钱了!”摸索着接过牛奶,又撕开盖子,递给叶兰,“快喝了吧。”
半晌,叶兰的方向却没一点动静。
叶峰疑惑的伸出手挥了挥,试探着叫:“兰子,在吗?”
两只柔柔的小手包住了那只大手,“嗯,在呢!”却有些浓重的鼻音。
“果然是天蓬元帅下凡!”叶峰哼了哼,笑笑的拨拨叶兰的发。
“嗯?”叶兰不解,张大眼睛瞧着叶峰。
“猪八戒那个天蓬元帅呀,不就掌管着天河吗!所以我家的这头小猪才总是下雨!”
“臭猴哥!”叶兰张牙舞爪的扑上来,兄妹两个闹做了一团。
“笃笃笃。”有轻轻的敲门声,叶兰回头,却是宁柘林,正温和的看着兄妹二人。
礼貌的冲叶兰颔首示意,宁柘林提着满满两大兜东西走了进来。
“哥,是宁先生。”叶兰小声的对叶峰说。
“宁哥吗?您怎么来了?工作那么忙,还老要宁哥替我操心。”叶峰忙要起身下床,却被宁柘林紧走几步给拦了下来。
“说什么傻话!好歹,你叫我一声哥呢!”
前几天,朱美凤特意跑来问了自己有关叶峰的事,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又要找人不痛快了!可叶峰明明和策划部八竿子都打不着啊,怎么会惹上朱美凤这样一个厉害人物呢!
有些不放心,便买了东西一早赶了来。
结果叶峰却不在506病房了。
问了护士才知道,叶峰已经换到单人病房了,而且听说,还是老董事长亲自下令调换的!
怪不得朱美凤要跑来找自己讨要有关叶峰的信息!
不过,以老董事长严厉到甚至有些不近人情的个性,怎么会和叶峰扯上什么关系呢?明明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两个风牛马不相及的人!
“李医生马上就到了,”宁柘林抬腕看了看表,“我刚才问过了,说是你的眼睛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宁哥,谢谢你!”叶峰的语气很真诚。
“哟,小宁怎么也在这儿啊?”随着一个爽朗的声音,沈正明迈步进了病房,后面还跟着坐在轮椅上的杨智辉,还有正海医院眼科的拔尖专家。
屋子里登时站满了人。
“董事长好,沈院长好。”宁柘林忙直起身,恭恭敬敬的和进来的这一群人打招呼。
“小宁也来了。”杨智辉敷衍着应了声,便心急的寻觅叶兰的影子。
“沈院长好。”叶兰咧开了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自然而然的接过护士手中的轮椅。
老爷子登时眉开眼笑。
“这个老家伙!”沈正明笑骂道,“你是七十岁还是七岁呀!一见到兰子,马上就退化成了小孩子!”
又突然皱起眉头冲叶兰不满的说道:“兰子,你怎么能够这样做!”
正对着老爷子笑个不停的叶兰吓了一跳,“沈院长,我做错了什么吗?”
“还说!”沈正明眉毛皱的更狠,“你叫这个老家伙爷爷叫的多亲,怎么轮到我,就成了干巴巴的沈院长!”沈正明说着,脸上一脸的控诉,一副受尽了委屈苦大仇深的样子。
“那是自然!”老爷子骄傲的抬起下巴,“我家蓝蓝,干嘛要管你叫爷爷!”
“哟哟,我看看,我看看,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这么多小辈面前,智辉你今天的作为可有损你的光辉形象啊!”沈正明笑着打趣。
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善意的笑声,自从大***去世,还真再没见过老董事长这样风趣的样子!
宁柘林陪着大家笑了下,眼睛却不自觉的溜向叶兰,眼光里充满了探究。
叶峰的心里却是甜蜜蜜的,自家兰子就是招人爱吗!
“好了了,沈爷爷。”叶兰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加起来都一百多的人互相取笑,真是哭笑不得,“是兰子不对,还是快帮我哥看眼吧。”
“丫头那里错了?”老爷子很是不满的瞪了一眼沈正明,“干嘛让我家丫头给你道歉?”
叶峰的主治医生李森赶紧上前,“我先给叶峰再检查一遍,没什么问题,马上就可以拆去纱布了。”
叶兰有些紧张的看着李医生的动作,心简直要提到嗓子眼了。
一只苍老的手轻轻拍了拍叶兰,熟悉的温度让叶兰马上意识到,那是爷爷的手,反手轻轻握住,手却止不住有些抖。
李森一点点的拆开覆在叶峰脸上的纱布。
“先别睁眼,闭上眼适应一会儿。”李森嘱咐,又打手势让把房间的光线调暗。
“好了,现在,可以睁眼了。”
叶峰慢慢的睁开眼来,却又猛地闭上。
叶兰紧张的几乎不能呼吸。
“不要怕,大胆睁开。”
叶峰的眼又一点点张开,前面影影绰绰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慢慢的,那些晃动的东西逐渐定格,那是很多人,而站在最前面的便是——
“兰子!怎么又哭了!”叶峰心疼的一把揽住了叶兰,准确的抽出桌案旁的餐巾纸一点点的帮叶兰拭去脸上的泪滴!
“叶峰,你看的见了?”宁柘林有些炙热的盯着叶峰的黑眸,惊喜的叫道。
“真的吗?哥,你真的看的见了吗?”使劲挣脱叶峰的怀抱,叶兰拼命的想看到叶峰的眼睛里去!
“真的!”一道泪水从叶峰脸上滑落,“兰子今天穿了一件粉色的上衣,还穿了一条白色的裤子,哥哥说的对吗?”
“嗯嗯!”叶兰拼命的点头,嘴里却再也说不出其他话来!
“兰子!我真的又看见了呢!”叶峰一把抱起叶兰,作势要向上抛,唬得叶兰尖叫着死死的抱住叶峰的脖子。
“呵呵呵。”众人又哄笑了起来,只有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嘴却噘起了老高,斜斜的看着沉醉在喜悦中的叶峰,一脸的不痛快!
“我好高兴啊!”终于双脚着地的叶兰穿花蝴蝶一样飞了过来,抱住老爷子的额头就亲了一口,“爷爷,我哥又能看见了呢,我真的好高兴啊!”
老爷子仿若被人点了穴道,一下子怔在了那里,只是那久已干涸的眼眸却瞬间湿润。
林晔的决定
“嗨,blue,我们已经等到花儿都谢了,眼睛也穿了!”
叶兰刚一进酒店,迎面就碰上埃德蒙。
“嗨!埃德蒙,你的眼睛也要穿衣服吗?在哪里?”叶兰打趣的问道。
埃德蒙酷爱中国文化,对古老而美丽的方块字更是感兴趣,学了什么新词,就马上要显摆一下。
“我的眼睛穿了,是因为想见到你啊!”埃德蒙闭上眼睛做抒情状,“几天没见到我了,blue的眼睛就没穿吗?埃德蒙受伤了!”说完夸张的捧住心脏。
“咯咯咯——”叶兰抿嘴笑了起来,“埃德蒙,是望眼欲穿了,不是眼睛穿了!”
“Why?不都是穿了吗?”埃德蒙有些犯难,蓝色的眼眸里写满了疑惑,却又旋即释然,促狭的冲叶兰眨眼,摊了摊手,“不是我一个人的眼穿了呢,还有另外一个 handsome boy哟!你再不来,那张钢琴恐怕要被一双炽热的眼给烤化了!”
叶兰疑惑的顺着埃德蒙的眼睛看去,正对上一双自打看见叶兰进门后,便瞬时两眼晶亮的眸子。
是林晔。
已经连续几天都没见着叶兰了。
去自家卖场,也没见着叶兰的影子,大少爷又拉不下脸面去问。
以为会在酒店里看到女孩,谁知酒店的琴台也是空的。
今天又一早来了,现在都八点了,可还是没个人影。
正心烦意乱时,却陡然看见了那一身淡蓝色裙装的叶兰。
叶峰复明的愉悦,让叶兰的眼一直笑眯眯的弯成了两枚月牙,那里面盛满了蜜糖一样的幸福,让每一个看到的人都不由的深深陶醉。
叶兰微笑着冲林晔点了点头。
林晔不由有些受宠若惊,除了自己喝醉的那一次,叶兰还从没对自己这样和颜悦色过。
林晔反射性的冲叶兰笑了下,只是皱眉的时间太长,连自己都觉得笑的有些僵硬,心里不由有些懊恼。
叶兰却并不在意,翩然向安静的琴台走去。
不片刻,便有温馨而又欢快的曲子从那双美丽修长的手下流泻而出。
林晔做了个手势,一个服务生马上上前。
“XO。”
又突然想到什么,“算了,不要酒了,来一杯水,要加冰;对了,再来一杯珍珠奶茶。”
一首曲子弹完,紫涵微微活动一下手指。
“***,您的奶茶。”服务生上前,小心的端上一杯冒着香气的奶茶。
“我的?”叶兰眨眨眼。
“是。”被叶兰的好心情感染,秉持着笑容标准化的服务生也笑的多露了几颗牙,“那位林先生送您的。”
叶兰回头,正对上有些羞赧的林晔,神经质的晃动的脚,泄漏了林晔内心的忐忑。
叶兰举起茶杯,无声的冲林晔说了声“谢谢。”
林晔的心情登时放松了下来,突然觉得,今晚的夜色好像特别美,海星酒店的设计真别致,穹形的拱廊让人的视野如此开阔,能清晰的透过擦的纤尘不染的玻璃看到外面的点点繁星,林晔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么美丽的星空呢。
合上钢琴盖子,叶兰走出酒店,小小的打了个呵欠。
“兰子,下班了。”第一次见面时那个热心的保安,善意的和叶兰打着招呼。
“嗯。二涛哥,今天是你值班吗?”叶兰笑着应道。
被叶兰明亮的笑容晃花了眼,王二涛微微愣了片刻。
王二涛也是一个农村孩子,在职业高中混了三年(当了保安后王二涛才发现老爹真是英明,现在当个保安也至少得高中毕业呢!),好在身强力壮,人长的也精神,顺顺当当的便得到了这家跟皇宫一样的大酒店的保安职位。
到这里,二涛才发现,自己老家开个大屁股车都牛的不得了的那些所谓老板,跟出入酒店的客人相比,差了恐怕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各种自己连牌子都叫不出来的名车停的满地都是,听一个来的早的同乡跟他说,那些车,便宜的恐怕也得百十万——
哇!王二涛的眼睁的溜圆。
“你知道到这酒店里住一宿得多少钱吗?”
“多少?”
“最少也得这个数!”同乡伸出三个手指头。
“三百?”王二涛抽了口冷气,什么房子,要这么贵?
“三百?”同乡嗤了一声,“再加个零!”
二涛的眼珠已经不会转了,三千?就找个床睡一宿?还是,最便宜的?
自己老家底上两层楼一二十间房子也不过十多万,在这儿睡一个月就会生生把自家攒一辈子才竖起的楼房给睡没了!
每一次看到酒店里进进出出的人,二涛都觉得有一种威压感,不自觉的就心里发怵,觉得那些出入酒店的客人个个都活在云彩眼里,高不可攀的都不真实了。
可这个总是打扮的很好看的女孩,每次见着自己,都会笑眯眯的和自己说话,还不让自己叫她***,让叫她的名字,还每次都叫自己二涛哥。
王二涛第一次觉得大字不识一个的爹妈起的名字还蛮有水平的,从兰子的嘴里叫出来好像分外好听。
听兰子说,她也是农村的,王二涛听着真觉得自豪,咱农村人打扮起来可比那些城里人漂亮多了!那些有钱人穿的衣服倒是支棱,就是一个个冷冰冰的,好像就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人挣钱不是为了高兴吗?怎么那些人钱挣得多了,一个个倒每天愁眉苦脸的?
“唉,兰子!”忽然想到什么,王二涛忙叫住正要穿过停车场的叶兰,“这一段时间路上不安全,咱们总经理前儿就在往南一点的地方被打劫了,听说还受了伤!我马上就该交班了,你稍等会儿,我送送你。”
“不用了——”叶兰忙摆摆手,心里却很是愉悦。重生为叶兰后,觉得自己笑的好像比上一辈子加起来还多。生活的贫寒固然让人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可再不用日日算计个不停,连别人多看自己一眼,都要放在脑子里回放几遍!说什么话,吃什么饭,那一件事不得细细盘算?
而现在,一个轻轻的微笑就可以换来对方真诚的相待,一句平常的问候就有人愿意为你不辞劳苦!这些都是原来高高在上的杨海蓝从没有体会过的!而这样全新的体验让叶兰只觉得说不出的幸福甜蜜。
钱财多了,固然是一件好事,可生活的空隙全被钱塞满却必然会抽走本就稀薄的幸福的空气!
“我马上就交班了,兰子你别急,再等几分钟就好!”王二涛几步追上叶兰,语气里透着真诚。
“二涛哥——”
“不用这么麻烦了!”斜刺里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恰恰挡住了二涛的路。
王二涛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是自己店中的客人,一个打扮的很精神长的也很抢眼的小伙子,忙后退一步,礼貌的鞠躬。
“走吧。”林晔自然的拉住叶兰的手,“我送你。”
叶兰有些反应不过来,都这个时间了,林晔怎么还在这里呀?!
“兰子,你认识他吗?”虽然员工守则的第一条就是要牢牢记住,“顾客就是上帝”,可王二涛还是鼓足勇气拦住了林晔,审慎的目光让林晔心头的火一窜一窜的!
已经在车里坐了很久了!
林晔做事,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这几天里,不管做什么,脑子总是不由自主的转到那个清丽而倔强的女孩身上;看惯了父母的爱情游戏,领略了太多的逢场作戏,林晔从来都对所谓爱情嗤之以鼻。
可今天,当那个淡蓝的身影出现在酒店门口时,林晔突然觉得一种从没有过的充实!好像是胸膛瞬间被填的满满的,所有的不快、躁动、不安等等瞬间烟消云散。
从没有过的陌生的情绪。
林晔有些懵了。
自己,心动了吗?!
好,那就抓住她!
可坐了几个小时,愣是想不出一个好的追女孩的方法!送花?太烂了吧?送首饰,好像有些俗!……
林晔正抱着头苦思冥想,却被外面的喧闹声打断了思路,顺着声音看去,林晔的火蹭的就上来了!
一个一脸傻笑的家伙正对着叶兰纠缠不休!
自己想了这么久,连个搭讪的方法都没想出来!那个高粱花子倒好,一上来就想要约会!
林晔忽的推开车门就蹦了下来,直到牵着叶兰的手,林晔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兰子,你认识这位先生吗?”看着有些发傻的叶兰,王二涛提高了声音,看向林晔的眼睛更是充满了警惕。
林晔的汗忽然就下来了,觉得手指都要僵硬了。
“你——”叶兰的脸色有些难看。
林晔的手上不自觉的使劲。
“你抓疼我了!”叶兰终于忍无可忍。
“啊?”林晔脸上一红,慌忙放开手,甫一丢开那支柔软的小手,林晔突然觉的内心空落落的,心情瞬间跌倒了谷底。
“没事,二涛哥!”叶兰冲王二涛一笑,林晔心情更郁闷了!叶兰怎么好像和那个土包子很亲近啊!“兰子”?自己连叶兰这个名字都没有正经叫过呢,这家伙已经喊得这样亲昵了!
“我认识他,你去忙吧。”林晔的心情倏地放松了下来,嘴角控制不住的向上勾了勾。
“哦,那好。”王二涛应了声,瞟了林晔一眼,又悄悄对叶兰说:“兰子小心些,有什么不对,就打110,别忘了啊。”
林晔气的鼻子都差点歪了,自己哪点长的像坏蛋了?!
叶峰的危机[VIP]
幽暗的路灯下,一辆黑色的奔驰又静静的趴在了那里。
头上还缠着绷带,宸宇静静的坐在车里,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身着淡蓝小礼服的叶兰远远走来,裙子宽大的下摆在晕黄的夜色里划出一抹冰蓝的幽光。
能看清女孩光洁饱满的额,那被习习夜风轻轻撩起的秀发如同三春艳阳下滋生的青蔓,瞬时爬满了人的心田。
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希冀,宸宇慢慢的握住车把手。
女孩忽然拐了一个弯,扭身进了街心公园。
宸宇心里一紧。
换上自己的短T恤,又把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叶兰转出街心花园。
下意识的向那个固定的位置看去,叶兰脚下一顿。
宸宇的车,又出现在那个位置。
车门被轻轻拉开。
叶兰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不要再跟了,出来吧。”
宸宇推开车门的手一滞。
“让你发现了?”一个讷讷的男孩声音传来。
叶兰撇过头去,好笑的看着眼前局促不安的林晔。
林晔没想到,自己也会做这样糗的事。
见叶兰拒绝了王二涛,林晔喜滋滋的就把车开了过来。钻进了车里时,还看见叶兰笑着冲自己说了句什么。谁知把车子开出来,却已不见女孩的身影。远远的却看见叶兰转身进了前面的街心花园,车钥匙都忘了拔,林晔便追了上去。
“你怎么不打声招呼就走了?不是说好了我送你吗?”林晔抢在女孩前头先发制人,说到后来,声音却低了下去,好像人家没有答应过要自己送啊。
眼角的余光瞟到一双黑色的皮鞋已经踩在了马路上。
“走吧。”
“什么?”林晔有些呆。
“你不是要送我吗?难道是我理解错了?”林晔傻傻的样子让叶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啊,是。”林晔大喜过望,“我去开车来。”
跑了两步又忽然停住,不会是又想把我支开吧,“我们一起去。”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坚定。
两个人肩并着肩向那辆红色的跑车走去,渐浓的夜色把两个人的影子拉的很长,更衬的那个斜倚着奔驰的修长影子寂寞凄凉……
“那件裙子很漂亮,为什么,要换掉?”打量着女孩简单的T恤马尾,林晔问道,刚说完,又忽然脸上一红,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了?
看到后视镜里女孩平静的脸色,又赶忙补充,“哦,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那件衣服是不是,让人显得,很,高雅?”沉默了半晌的叶兰忽然开口。
“嗯。”淡蓝的颜色更衬得叶兰肤如凝脂,林晔想想,又很肯定的点头,“就像个高贵美丽的公主。”
“只是像,可是,我并不是。”叶兰抬头,直视林晔的眼睛。
“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千万不要多想!”林晔有些懊恼,早知道叶兰的境况,灰姑娘才是叶兰的常态吧!自己的话伤着这个女孩吗?
“没关系。”看林晔急惶惶的样子,叶兰失笑,“我没有那么脆弱。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坐在这里的女孩,真的是一个典型的辛杜瑞拉呢!不,连辛杜瑞拉还不如,辛杜瑞拉的腿可没什么毛病。”
“你别这样说自己!”林晔闷闷的说,眼里是满满的不赞同。
“打住!打住!”叶兰摆手,“我可不是在自怨自艾,我想告诉你的是,没错,我是灰姑娘,可是,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灰姑娘!”
叶兰的眼亮晶晶的,黑夜里如同两颗晶莹剔透的宝石,“我想说的是,我是一个快乐的灰姑娘,我满足于现在的生活,所以,我,并不需要王子的拯救。”
“谁说要拯救你了?”林晔恼羞成怒,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被人看透了心事!
“好了,林晔,让我下来吧。”叶兰也不说破,看着女孩拧着的眉,不由有些心软。
“我说了要送你的。”林晔一踩油门,正海医院哗的一下就闪了过去。
“可是你已经开过去了呀!”叶兰无辜的开口。
“林晔,谢谢你送我回来!”叶兰下了跑车,向林晔挥挥手,慢慢消失在正海医院幽深的庭院里。
林晔的内心有些失落,呆呆的盯着医院的门半晌,却又很快打起了精神,谁说幸福的灰姑娘身边就不能有王子了?
想通了这一点,内心顿时释然,红色的跑车箭一样的冲上了快车道,很快没了踪影。
微风拂过高大的棕榈树,发出柔和的沙沙声,皎洁的月华被参差的枝叶分割成细小的光斑,调皮的在鹅卵石的小路上跳跃个不停。
手忽然被人抓住,叶兰吓了一跳。
“兰子。”是叶峰的声音。
“哥——”叶兰娇嗔的拖长腔,“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现在知道害怕了?那个人是谁?”怎么口气有些不对?
“打工地方的一个客人,也是刘亮哥的朋友。”看来一定是被叶峰看到林晔送自己回来了。
“刘亮的朋友?你们在哪里认识的?多大年纪了?干什么的?”叶峰的样子宛如一个被侵占了领地的老母鸡,瞬间进入一级备战状态。
“哥,你干嘛!”叶兰推推叶峰,“只是刚认识,你怎么像查户口一样!”
“刚认识就这么热心?”叶峰不满的嘟哝,兰子还是太小了,不知道人心险恶!这样想着,忽然觉得身边每一个男人都好像全变成了大灰狼,躲一旁,虎视眈眈的窥视着他家的小绵羊!
“好了,哥!不要把你家妹子想的太有魅力了!也就哥你把我当成块宝!”看看叶峰越来越黑的脸色,叶兰不由失笑。
“什么叫当成?我家兰子就是宝,世上最最珍贵的宝贝!”
这句话怎么听着耳熟呢?是了,这也是爷爷的口头禅!
这一老一少两个男人!还真是……
又忽然想到什么,不赞成的望着叶峰,“哥,你又不听话!我真的生气了!”
正琢磨着怎么防患于未然的叶峰一愣,“我怎么了?兰子干嘛要生气?”
“你还%说!李医生怎么嘱咐你的?”叶兰气咻咻的瞪了一眼叶峰,“眼睛虽然现在没问题了,可最近几天还得让眼睛多歇歇,不要过于劳累!你这么晚了还不睡!”
“我是闭着眼睛坐这儿的,没累着。”叶峰自觉理亏,忙小声的辩解。
“闭着眼睛会知道是有人送我回来的?”叶兰斜了一眼叶峰。
“呵呵,兰子就不知道了吧,眼睛闭着,耳朵可没闲着。你的脚步声,跟别人不一样。”叶峰得意的笑笑。
叶兰却一阵心酸,那样绝望的黑暗里,叶峰就是这样从那么多的脚步声中寻觅着自己吗?
“兰子,这些天,苦了你了!”兰子好像又瘦了呢!
自己真不是一个好哥哥,不但没能给兰子舒适的生活,反而让兰子吃了这么多苦!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有哪个不是打扮的花枝招展尽情享受家人的宠爱?可兰子,却用那样稚嫩的双肩给自己这个哥哥撑起了一片坚强的天空!
“哥说什么傻话!”叶兰嗔怪,“还是你说的,我们是这世界上最亲的人,要是我眼睛看不见——”
“兰子!不要胡说!”叶峰一把捂住叶兰的嘴,语气一下子变得严厉,又忙忙的往地上吐了几口唾沫,“呸呸呸!小孩子说话不作数的!”
我家兰子是世界上最好的女孩,也一定会是过的最幸福的女孩!谁也不能伤着兰子!老天也不可以!
叶兰伸伸舌头,“哥,我只是想说,我现在过的很幸福!真的,只要想到有你,有妈妈,有爸爸,你们都这么爱我,我已经觉得自己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女孩子了!兰子的身边,有爸爸妈妈和哥哥就够了!”
什么叫有爸爸妈妈哥哥就够了?!兰子果然还小,自己是白担心了!
“倒是哥哥你呀,”叶兰回头,眼睛贼亮贼亮的,“某人好像有答应我,会带我去见一个人,是不是该兑现了?”
“嗯,哥,没忘。”叶峰的声音低了下去,脸上的神情有些哀伤,“等,哥出院了,就带你去。”
叶峰的样子怎么这么难过呢?难道,是失恋了?失恋的话,干嘛还要答应带自己去见她?
叶兰脚步顿一顿,想要问,却又住了口。
“对了,兰子,我前儿听宁哥说,你在海星酒店里弹琴,哥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学的弹琴呀?”憋了一天了,都在想这个问题,却被那辆跑车惊着了,差一点把这事忘了。
“哦——哥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你一年能回家几回呀?好了,我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被你盘问这么久!”叶峰怀疑了吗?叶兰有些慌张。
“啊,看我,兰子一定早就累了,赶快休息吧。”叶峰心疼的看看叶兰,忙推着叶兰向房间走去。
哥,你的兰子,已经没了,可,海蓝的心里,也想做总是被你疼着宠着的,最爱的妹妹,海蓝这样,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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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的心事[VIP]
“爷爷,坚持!还有两步,一,二!耶!爷爷好棒!”
女孩一脸的汗水,欢呼着围在终于能在石凳上坐下歇息的老爷子滑了个优美的舞步。
“爷爷,要每天坚持呀!你还欠兰兰一支华尔兹???”叶兰忙住嘴,怎么忘了,自己已经不是杨海蓝了!
不同于其他世家的男轻女,上一世的杨海蓝始终是杨家家主最宠爱的而且是最看重的孙女儿。
自从海蓝成年,甫一进入社交界,就成了社交场合老爷子身侧的唯一女伴。海蓝的舞步是由老爷子百忙之中亲自教导——老爷子可是当年英俊潇洒的舞林王子,特别是优美的华尔兹,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名门淑女。
老爷子还和海蓝约定,每年海蓝的生日,都要陪海蓝跳一曲华尔兹!
只是海蓝生前最后一个生日时,老爷子不知因为什么事连夜飞去了美国,首次失约于孙女,那时的海蓝也正在绝望的爱情中无望的挣扎,老爷子从美国赶回,只看到一个喝的酩酊大醉哭的肝肠寸断的孙女儿!
可一向对儿子严厉无比的老爷子看到醉卧客厅把家里弄得一塌糊涂的海蓝,却只是黯然坐在海蓝身侧,可能是错觉吧!海蓝仿佛觉得好像有什么热热的东西滴落在自己脸颊,还有喃喃的耳语:
“难道爷爷真的错了吗?对不起,蓝蓝,是爷爷欠了你???”
“爷爷,呵呵!你回来了!你不欠蓝蓝什么,不欠!对了,你欠我,你还欠蓝蓝%一支舞呢!嘿嘿!蓝蓝可是记着呢!可爷爷,为什么宸宇,不喜欢蓝蓝呢?一定是蓝蓝,蓝蓝还不够好,不够好吧?!”
“说什么傻话,是他配不上我的蓝蓝???”
自己睡%了一夜,醒来,便对上爷爷熬得通红的一双眼睛。
“爷爷!”海蓝心疼的不得了,“爷爷怎么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蓝蓝,如果有一天,你发现爷爷做了什么你不喜欢的事——”老爷子的眼睛不复以往的冷静镇定,反而,还有些脆弱——
“爷爷你什么呢!”海蓝仔细的揉着老爷子坐久了就会僵硬疼痛的肩,“蓝蓝知道,爷爷不管做什么,一定都有自己的考量,可爷爷一定都是在为蓝蓝好!”
老爷子闭了闭眼,又慢慢睁开,“爷爷昨晚欠了蓝蓝一支舞呢,明年生日,爷爷陪蓝蓝跳两支!爷爷绝不让我的宝贝儿受一丝%一毫的委屈!”
自己最爱的孙女儿呀!让她伤心一时,总好过,让她伤心一世!
可谁知,一场车祸,祖孙两个却阴阳两隔!当日的约定仿佛仍言犹在耳,那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却已化成了阴森的墓地里一抔冰凉的骨灰???
叶兰偷眼打量老爷子的神色。
老爷子却仿佛毫无所觉,仿佛是累了,微微闭着眼,只是垂在两侧的手却一直颤抖个不停。
挨着爷爷坐下,叶兰将头惬意的枕在老爷子的膝盖上。
热热的暖风拂过叶兰光洁的脸颊,树枝轻轻摆动,发出春蚕啃啮桑叶一样的沙沙声,明亮的阳光透过枝桠的缝隙在叶兰的脸上投下点点光影,岁月如此静好。
老爷子慢慢张开眼,小心翼翼的一点点描摹着膝上这张青春的容颜。
蓝蓝回来了!
自己的宝贝孙女儿终于又回来了!
鬼神也罢!什么原因都好,是蓝蓝回来了!只要蓝蓝回到自己身边,其他又有什么重要!
那两排长长的睫毛轻轻动了动,老爷子忙收回自己的手指,快速拭去眼角的泪花。
“蓝蓝的腿怎么会伤了呢?”老爷子状似不经意的问,只是皱着的眉却把老爷子的心疼暴露无遗。
“都过去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兰兰现在不是好好的吗!”调皮的蹬了蹬腿,“兰兰照样能跑能跳,还不耽误考上b大!”
说完,又淘气的挤了挤眼。
“那当然了!我家的蓝蓝一直都是最棒的???”老爷子咕哝了一句,又想到什么,瞪了叶兰一眼,“别想打岔,快告诉爷爷。”又加了一句,“一点都不许隐瞒!”
蓝蓝总是这样,一直贴心的不得了,有什么委屈总怕自己担心,老是想法子岔到其他地方去!
“哦,从山上摔下来了!”早就领教了老爷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性子,自己可不是对手!还是老实交代吧!
“山上?你爬那么高干嘛?很疼吧?有什么事不会让???”老爷子忽然闭嘴。
“都过去很久了,连疤痕都淡的几乎看不到了呢!”叶兰撒娇的晃晃老爷子的腿,“兰兰答应爷爷,以后,不会再让自己因为任何事受伤!”
那样的永别之痛,此生,绝不要再让爷爷承受第二次!
曾经处事果断雷厉风行跺下脚都能让整个商界为之震颤的爷爷,现在却成了这样一个垂垂老矣不良于行的衰弱老人,都是因为自己呀!
是自己不孝!不但未在爷爷膝前尽一日孝道,反而让爷爷操碎了心更在人生暮年承受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棰心之痛!
“嗯!”老爷子应了一声,想说什么,却又闭了嘴。
“对了爷爷,再过几日,我要离开一段,爷爷自己——”
“离开一段?蓝蓝要去哪里?”老爷子蓦地睁开眼睛。
“爷爷别担心,兰兰准备和哥哥开学前回家一趟,都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怕他们担心。”叶兰忙解释。
“他们,我是说,你的爸妈对你好吗?”老爷子有些迟疑,不由想到了自己那不负责任的儿子还有那个根本枉为人母的儿媳。
“爸妈对我很好!我觉得自己真幸运,能有这样爱我的爸妈!”叶兰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感动,“家里很穷,可是他们却总会尽力把他们能送出的最好的东西给我!还有哥哥,就是为了挣钱让我怕高考前多增加些营养,才把自己累垮的!”
“好,那就好!”自家的蓝蓝本就是这世界上最好的女孩子,只有自己那对被驴踢坏%了脑子的儿子儿媳才不知珍惜!
老爷子轻轻揉揉叶兰腿上的伤疤,心里暗下决心,赶明一定要给蓝蓝联系最好的骨科专家,看能不能给蓝蓝做一个矫正手术。
“蓝蓝要什么时候走?”老爷子很是不舍。
“等哥哥出院后我们就准备回去。”看老爷子伤感的样子,叶兰心里也酸酸的,“爷爷在家一定要好好锻炼呀,快开学了,兰兰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兰兰还想让爷爷亲自来接呢!对了,爷爷的腿好了,兰兰就带爷爷回老家,那里生长着各种各样的果树,蓝蓝一准带爷爷吃个够!”
“嗯。”老爷子点头,蓝蓝,爷爷一定会快些好起来的,没有看到我的蓝蓝得到幸福,爷爷死不瞑目啊!
晚上六点叶兰就来到了海星大酒店。
叶峰今天出院了,今晚也是叶兰在海星大酒店的最后一次演出。
“blue,你真的决定了吗?”埃德蒙很是惋惜,blue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呢!
“嗯,我明天要和哥哥一起回老家去。”叶兰点点头。
“先不要拒绝,blue再好好考虑一下,回来你再告诉我你的决定,好吗?”埃德蒙极力挽留。
看着埃德蒙真诚的眼睛,叶兰很是感激,困境之中,多亏了埃德蒙给了自己一份工作!
“这——好,我会认真考虑的。埃德蒙,谢谢你。”
埃德蒙伸出双手,轻轻的拥抱了叶兰,“blue,你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女孩,祝你明天一路顺风。”
“嗯,埃德蒙也是我见过的最有风度的绅士!”
“宁先生果然见多识广!”晶亮的玻璃门被推开,走在最前头的是正海集团的副总经理,宁柘林。
“哪里——”宁柘林忽然顿住,眼睛被那对那对拥抱的男女吸引,不自觉皱了皱眉。
“宁先生——”众人随着宁柘林的眼睛看去,却是一对并不认识的男女,不由有些狐疑。
“哦,李总请。”宁柘林转眼就恢复了镇定,率先领着众人向定好的雅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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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吖~~~今天出去了一天~刚回来~V2奉上!!填字其实很烦的。。。。唉~
相信不用说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只有重新补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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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风波
宁柘林是正海集团的一个传奇。
一个毫无背景的从穷山沟里走出来的孩子,年纪轻轻却能击败众多世界一流大学毕业的资深海归派,而在五
年时间内,爬上了别人可能奋斗一生都无法企及的位置。
对这样一个升职速度前所未有的青年俊才,所有人一开始都是抱着冷眼旁观的态度的,每一个人都等着,随
时要把宁柘林从那样一个闪光耀眼的位置上拉下来。
可五年过后的今天,已经没有人敢小看这个看起来外表无害的斯文副总:
五年前,初出茅庐,宁柘林大胆指出了公司一个马上就要拍板的大型企划案的致命失误,为公司挽回了上亿
元的损失;
四年前,受董事长的青睐,被破格提拔为销售副理,当年,销售处利润翻了一番;
三年前,调至企划部任职,企划部部长朱美凤一向以刁钻刻薄著称,大家本以为终于可以见到一个灰头土脸
的宁柘林,可让众人大跌眼镜的是,两人之间不但没有发生任何“流血伤亡”(当然流血伤亡的一定是小宁子了
!)事件,反而相处甚欢,当年度,企划部完成的企划案通过率高达95%!而且更令人瞠目结舌的是,朱美凤在
公司年会上坦言,取得这样的成绩,最主要的功臣是宁柘林!
总是把功劳据为己有,把过错推诿他人的朱美凤竟也有这样奖掖后辈虚怀若谷的一面吗?!
……
短短的五年间,宁柘林在公司的所有部门转了一个圈,而且所到之处无不取得骄人成绩!
“宁总,要不,我去给您拿点药?”看着客人走后,面部表情有些痛楚的宁柘林,秘书杨兰雅关切的问道。
对副总如此快速的升迁,大家表面上不说,可私下里都有这样那样的猜疑,最离谱的是,竟然有人说,升迁
这么快的最根本原因是因为,宁副总是老董事长内定的驸马人选!
可只有自己才知道,为了做好这份工作,宁副总到底付出了多少!
副总绝对是整个公司中最拼命的那个!
说出去有谁会相信,堂堂正海集团的副总,很多时候竟然忙到仅叫一个盒饭就算了事!副总的胃病也就是这
样拉下来的!
宁柘林抚了抚胃部,觉得纠结成一团的胃稍稍舒服了些,闭着眼睛摇了摇头,“你先回去吧,我呆会儿就好
。”
虽然很是心疼,但知道副总的固执,杨兰雅默默的退了下去。
“要不,你给我叫一份白粥上来吧。”好像感觉到杨兰雅的失落,宁柘林又叫住走到门口的秘书。
“哦,好,您等着,我马上去。”杨兰雅很是激动,副总真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即使自己不喜欢,也从来
不会拂逆别人的好意!
今晚的琴声好像也格外好听呢!杨兰雅的眼角带笑的步进大堂。
可能是最后一晚在这里弹琴了呢!
虽不敢十分确定,但相处时,老爷子不止一次偷偷瞄自己受过伤的右手,知道老爷子会心疼,可没办法,右
手用的时间长了,第二天就会不停痉挛,连拿个东西都吃力!老爷子表面没说什么,但心疼的不得了的表情早流
露无疑!上一世,自己也不过是兴致来时,偶尔弹一次,超过半小时,老爷子就会给人脸色看!孙女儿的手可是
受过伤的!
早就看叶兰出去弹琴挣钱不顺眼了,这次好不容易逮着自己打工回去晚了差点出事的事情,老爷子更是每天
念叨着,让自己绝不能再做下去了!还有已经恢复视力的叶峰,这几天也总是盯着自己的右手不停的皱眉头,若
不是自己一在向他保证,就做这几天,而且和别人说好了的,不能不讲信用,才勉勉强强的容忍自己。
想着家里的那两个男人看着自己出去时眼巴巴的盯着又愁眉苦脸的样子,叶兰有些想笑,却又觉得很窝心。
林晔着迷的盯着挂在叶兰嘴角的一丝笑容,眼里的灼热让小口小口呷着红酒的琳娜嘴里一阵阵发苦。
“晔,”终于再也忍不住了,琳娜拽住林晔的手臂,“你干什么?”
“哦,”林晔却好像根本就把身边的琳娜给忘了,伸手朝侍者做了个手势。
服务生走了过来俯下头恭恭敬敬的问道:“先生需要什么服务?”
“奶茶。”
琳娜一喜,来的时候自己就告诉林晔想尝尝这里据说味道很独特的奶茶,谁知林晔仍然自顾自的给自己叫了
红酒,现在看来是又想起来了,被冷落了这么久却又突然被重视,让琳娜一阵惊喜。
“好,请稍等。”
不一会儿,服务生端了一杯闻着就让人觉得很香的奶茶走了过来。
林晔却并不接过,而是冲服务生摆了摆手,“老规矩。”
服务生颔首一笑,径直端着精致的托盘转身向专心弹琴的叶兰走去。
“喂,干嘛要端走,晔——”琳娜刚要抗议,耳边却传来林晔的一声“老规矩”,顿时明白了过来。
“晔每天都会给那个女人点一杯奶茶?”
林晔不在意的看了一眼琳娜,却并未做声。
自从那晚送叶兰回去,林晔便自动把自己升格成了王子,每天都会按时来海星酒店报道,而且每天都会准时
给叶兰点一杯奶茶,并不是叶兰表示过想喝奶茶,而是林晔固执的认为,叶兰是这世上惟一一个适合喝奶茶的女
孩子,她身上有一种韵味,那是一种如鲜奶一样的醇香甘甜,如新茶一样的隽永悠长……
林晔喜欢上了叶兰的这种味道,而且不知不觉间为之沉迷。
林晔的沉默让琳娜明白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而林晔的毫不在意又让琳娜感到愤怒。
“我也要奶茶,我不要喝红酒!”琳娜挑衅的把酒杯推到一边,恼怒的看着林晔。
“想要喝就自己买!”自己的好心情突然被破坏,林晔很是不耐烦。
“我要喝你买的!”琳娜气的发抖。
“我从不给别人买!”林晔自顾自的喝了口酒,便不再搭理琳娜。
“那你为什么给她买?”琳娜腾的站了起来。
“我想,就买了。”林晔眼都没抬,若不是林勇健一再命令,那个妈妈又再三恳求,自己本就不想告诉琳娜
自己在这里!
琳娜也不说话,推开座椅,扭身就走。
林晔无所谓的笑了笑。
琳娜怒气冲冲的踩着高跟鞋走到门口却又猛地折回,径直朝叶兰走去。
侍者刚把茶杯放下,回身正碰见气势汹汹的琳娜,忙侧身避开!
“琳娜,你干什么?”林晔见情形不对,忙从座位上站起。
“阿晔是我的男朋友,你凭什么来抢!”琳娜尖声叫着,举起杯子里的奶茶照着叶兰的脸泼去。
“你——”叶兰一抬头,正好被奶茶泼了个正着,乳白色的液体顺着叶兰的头发一滴滴的滴落,很快叶兰的
前胸后背上就湿了一片。
“你干什么!”林晔狠狠的推开琳娜,眼里几乎要冒出火来,“滚!不要让我再看到你!”林晔眼里的阴狠
让琳娜一阵瑟缩。
“叶兰,对不起——”林晔理也不理不可置信的盯着自己的琳娜,转过身,手忙脚乱的抓了把纸巾就往叶兰
的身上按去。
宁柘林正好走出电梯,看到这一幕,脸色一变,疾步就要过去。
另一个熟悉的身影却更快的跑了过去。
“不要碰她!”耳边传来充满怒气的低喝,一个男人快步上前,把叶兰护在了怀里,随手脱下自己身上的西
装裹住叶兰。
宁柘林愕然,那个男人竟然是罗宸宇!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走进海星酒店的宸宇刚一进来,便看到了这一幕,而身体更是在自己反应之前,便把叶
兰护在了怀里。
“放开叶兰!”林晔的手里忽然一空,再看眼前,叶兰却已被一个神情愤怒的俊美男子搂在了怀里。
“不管你是谁,不要在我们海星酒店闹事!”男人冷冷的斜了一眼林晔,护着仍在状态外的叶兰向电梯走去
“你快放手!叶兰是我的女朋友!”林晔眼神阴鸷,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
“林晔,你回去吧!”有宸宇在身边,叶兰慢慢镇定下来,冲林晔点了点头,“你还是先把你女朋友给哄走
吧!我现在心情不好,也不想让别人误会什么!”
林晔顺着叶兰的眼光看去,被推倒在地的琳娜好像已经吓傻了,还窝在那里没动身。
“不是我女朋友!”林晔焦急的辩解。
“我不管你们什么关系,总之,现在我不想看到你们!”不想在跟林晔夹缠不清,叶兰转身进了电梯,宸宇
跟着进去,按下了电梯按钮。
另一侧静静站立的宁柘林看着先后进入电梯的叶兰和宸宇,不由陷入了沉思,片刻,掏出手机,按下了一组
数字……
满腹疑窦
“叮——”到了八楼的客房部,电梯门向两边滑开。
“谢谢你。”叶兰除□上的西装,递给宸宇,却并没有出电梯的意思。
“你——”宸宇一怔,转瞬间却明白了叶兰的意思,脸上神情有些受伤。
“你去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下来,这个样子,怎么出去!”宸宇的声音有些沙哑。
“不用!”叶兰却觉得一阵心慌,心里真怕呀,不是怕宸宇,而是怕被发现自己好不容易才会压下的那份感情……
在自己能彻底的忘记宸宇前,在自己能平静的面对宸宇前,叶兰不想有单独面对宸宇的机会,而且还是一个这样看起来有些脆弱,有些伤感,总让自己情不自禁的想要抱着他哭泣的宸宇!
“我说用就用!”宸宇突然霸道的抓住叶兰的手,手劲大的叶兰甚至有些吃痛!
“宸——,你干什么?!”叶兰一惊,忙要挣扎。
虽是赶紧闭口,还是让宸宇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称呼,宸宇的神情一震,“你叫我,什么?”
“什么什么,”叶兰很是懊恼,“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们很熟吗?!”
是自己听错了吗?宸宇有些恍惚。
叶兰头也不回的朝电梯走去,手刚要按下电梯按钮,却被另一双修长的大手按住。
“你——”叶兰回视近在咫尺的宸宇,眼里闪过怒气。
“我刚才说了,洗个澡收拾一下再走!你怎么这样倔的脾气!”
耳旁宸宇温热的呼吸让叶兰内心突然一阵酸楚。
“我就是这个脾气!谁让你管了!你理我干什么!”叶兰更加使劲想要推开宸宇。
“你想让每一个人都看到你狼狈的样子吗?爷爷看见了会怎么想?还有你哥!”宸宇忽然觉得有些心慌,生怕女孩就这样不管不顾的扔下自己就走。
对呀!差点把这事忘了!爷爷和哥哥看见就不得了了!
“你的衣服我会让服务生送来。”宸宇忽然放开叶兰,在叶兰反应过来之前,猛地按下按钮,快速的闪进电梯,慌张的有些狼狈的样子,仿佛自己面前有一个定时炸弹!
被一个人留在电梯外的叶兰目瞪口呆。
电梯里的宸宇无力的斜倚在墙上,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竟会对海蓝以为的女孩产生这样熟悉的整颗心都热的发烫的情绪?!
叶兰洗了澡出来,被服务员告知衣服已经送去干洗了,幸好自己每天都有备用衣裳的!向服务生倒了谢,叶兰黯然的出了海星酒店,最后一晚,本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谁知却发生了这样的事!
“叶兰!”
叶兰回头,是一脸歉意的林晔。
强行把琳娜送上了出租车,林晔便着急的守候在酒店门外,刚才瞄见那个拉了叶兰进电梯的男人独自走了出来,林晔不知怎么,竟稍稍松了口气。
“叶兰,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她会那样做——”林晔抓住叶兰的手,急急的想解释。
“林晔——”叶兰徒劳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无奈却被抓的更紧。
“放开兰子!”
一声怒吼传来,林晔只觉耳朵都快被人震聋了,身子更是被猛地一扯,连带的也拽着叶兰向后方倒去。
后面的人猝不及防,忙手忙脚乱的上前抱住叶兰,脚下却毫不留情的照着林晔的小腹踹去。
林晔“哎呦”一声捂着肚子蹲□子。
“兰子,有没有受伤?”
叶兰有些晕眩的扶着来人的肩膀站好,正对上叶峰愤怒的仿佛要着起火来的眸子。
“啊,哥,你怎么来了?”叶兰吓了一跳。
“经常有人骚扰你吗?”叶峰却并不回答,只是狠狠的盯着抱着肚子呻吟的林晔。
“没有,没有,今天只是一个意外!”叶兰忙拉住还想上前揍人的叶峰,赶紧解释。
“什么意外!兰子,你放手!”想到刚才看到的情形,叶峰就火大,那小子竟敢那么明目张胆的霸着兰子!心里想着,拳头更是攥的咯吱咯吱响,要不是宁哥打***让自己来一趟,还不知道原来兰子每天在这里受这么多委屈!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我没事,真的!”
已经不时有过往的客人往这边瞄,叶兰忙拉住叶峰,推着叶峰往马路上走去,要是让叶峰知道有人泼自己牛奶,恐怕会更不得了!
“兰子,你放手,我一定要去教训教训那小子,看他还敢不敢起什么坏心!”叶峰心头的火怎么也压不下来。
“哥,你生气的样子好可怕!”叶兰可怜兮兮的小声说,“别生气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好不好?”
“你——”明明心里气的不得了,可一对上叶兰明亮的眼睛,叶峰的心就软了下来。
“小子,别再纠缠我家兰子!否则,我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说完,牵了叶兰的手,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喂!你是谁——”林晔挣扎着站起,想要拦住两人,却在看到叶兰看向叶峰时笑的灿烂的眸子而停住了脚步,叶兰,从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呢!
什么叫他家兰子?!看叶兰对他依恋的样子,两个人关系一定不一般!
林晔觉得内心一阵酸楚,突然觉得身心都疲累到了极点!握了握拳头,又松开,第一次有些动心,却没想到……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有些可怜,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和每日期盼着林勇健到来的妈妈一样患得患失了!
不是最讨厌妈妈的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了吗!
林晔摇摇头,努力的想要摆脱脑海里的恶劣情绪。
把自己碗里的鹌鹑蛋挑到叶兰碗里,又帮着把叶兰不爱吃的香菜给挑出来。
看着虽是黑着一张脸,却还是无比细致的关照着自己吃饭的叶峰,叶兰“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
“笑什么!鬼丫头!”叶峰也绷不住,点了一下叶兰的额头,“不是说饿了吗!还不快吃!”
“呵呵,哥,我发现你好厉害!突然从天而降,像一个勇猛善战的骑士,啪啪啪,三拳两脚就打倒了坏人,威风凛凛把公主从坏蛋的手里拯救了出来!哥哥和人打架的样子真的很帅啊!”
叶兰闪着星星眼,满是崇拜的看着叶峰。
“那小子果然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坏人”两个敏感的字眼让叶峰的心又紧绷了起来。
“哥——”叶兰哭笑不得,明明人家正抒发自己的崇拜之情的说!那有人这样煞风景的!
“对了,兰子,你和正海集团的老董事长怎么认识的?他好像对你特别不一样。”叶峰忽然想到一件事,不由有些疑虑,正海集团那样数一数二的大财团,怎么会和兰子扯上什么关系?
“怎么了?”叶兰有些惴惴,莫不是叶峰发现了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今晚,那位杨董派他的秘书送来了两张明天的软卧车票,还问我们什么时候回来,他好替我们预定好回程车票。”叶峰很是不安,虽然只是两张车票,可正海集团的董事长那是什么身份,怎么会纡尊降贵,亲自为自己这样的小老百姓做这些事?
而且,早就觉得,老董事长对兰子的态度很不一般!
每天一大早,一定要先来自己这里看看兰子;让家里厨师煲好汤,点名道姓的给兰子送来;看到自己和兰子亲近一些,便在一边吹胡子瞪眼,好像自己抢了他什么东西一样!
兰子的反应也很怪!依兰子的性子,肯定不会愿意不明不白接受别人给的东西,比如说对宁哥,兰子就总是若有若无的提示自己不要接受别人给的太多东西!可偏偏对那位虽然已经退在幕后,但仍然让人觉得位高权重的老董事长送来的东西,却接受的那样心安理得!
虽然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位老人对兰子绝没有什么坏心,可自己就是放不下心来!
“哦,这事我知道,是爷爷说,我这段时间陪他锻炼辛苦了,对我的感谢。怎么,哥哥觉得有什么不妥吗?”叶兰嘴里含着一个鹌鹑蛋,头也没抬的道。
“也没什么,我只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稳,毕竟,我们非亲非故的,不好这样麻烦别人……”叶峰端起手边的一杯水,递到叶兰嘴边,“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
就着叶峰的手喝了口水,好歹把嘴里的鹌鹑蛋和米线咽了进去。
“哥哥,其实,老董事长,就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叶兰有些迟疑,可对着叶峰担忧的眼睛,还是说了下去,“他的孙女儿罢了!”
叶峰一呆,眼里忽然闪过一缕不及掩藏的伤感情绪。
“哥哥,我想——”叶兰不知该怎么说,如果说重生后叶兰还有什么坚持的话,那就是爷爷!
“兰子,那就把他当成自己的爷爷一样吧!”叶峰忽然急急的打断叶兰,嘴里又咕哝了句,“她也会高兴的吧。”
“什么?”叶兰又夹了一个鹌鹑蛋放在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
“没什么。兰子,哥哥明天领你去见一个人。”
半晌,叶峰又悠悠开口。
宁柘林的秘密
叶峰兄妹已经渐行渐远。
宁柘林闭上眼睛,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觉得内心没来由的一阵烦躁。
摁熄手中静静燃着的烟,一踩油门,车子很快滑入蜿蜒如一条火龙的车道中。
康乐小区是一个高档社区,社区内不但各种设施齐全,还有大片让人眼馋的绿地和漂亮的假山流水,相应的,这里住的人也都是金光灿灿的成功人士。
宁柘林便住在这里。
“宁先生。”
宁柘林刚泊好车,便被值班的保安叫住。
“什么事?”洁白的月华静静的铺洒,泻了宁柘林一身,平白的给人一种落寞之感。
“有人来找您,已经等了一下午了!我让她们先在值班室呆着了!”保安热情的说,心下却又暗暗猜疑,那个小孩子看起来和宁先生长的很像,是这位宁先生的儿子吗?怪不得这位宁先生从没有带过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原来已经结过婚了吗?
“是吗?谢谢你啊!我去看看。”宁柘林皱眉,有人来找自己,会是谁呢?自从相依为命的奶奶过世,尝够了世情冷暖的宁柘林就不再认为那个家乡还有什么人算是自己的亲人!
若不是家乡的人,难道是……
宁柘林脸色一变,加快了步伐。
听到脚步声,值班室里的女子睁开了朦胧的睡眼,正看见急匆匆走进来的宁柘林。
女人忙推了推怀里的孩子,“阿远,快醒醒,爸爸来了!”
小男孩大约两三岁的样子,正是贪睡的年龄,歪歪头咕哝了句什么,就又睡着了。
宁柘林脸色有些难看,看到孩子,又缓和了下来。上前抱起孩子,说了一声“走吧”,就当先走了出去。
女人忙拖了行李箱向保安道了谢后就跟了上来。
一直到进屋,宁柘林都没有说话。
“柘林——”女人的声音很是忐忑,本不敢来这里的,可每天闲来无事,听说了太多老公被别人抢走的故事,实在是怕,自己也会沦为那样的结局!何况,到现在为止,这个男人连个婚姻都没有给自己!
那个女人已经死去一年多了,为什么还要自己这样没名没份的躲着!
“你怎么来了?”宁柘林小心的帮孩子脱掉脚上的小鞋子,又拿了一罐奶热上,“阿远还什么都没吃吧。”虽是淡淡的语气,女人却听得出里面的指责。
“我——”女人迟疑了下,鼓足勇气说:“是阿远说想你了,而且阿远这个年龄也该上幼稚园了,我想来跟你商量下。”
“你不是有我的***吗?”宁柘林抬头瞟了女人一眼,女人突然觉得心里有些发凉。
“况且,仅仅是商量个事,”宁柘林的眼睛在地上鼓鼓的两个行李箱上停了片刻,又转开,“住的又不远,还带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我——”女人语塞,热奶的锅发出尖叫声,女人连忙起身,把奶倒出来凉上。
“阿远,醒醒,喝点奶再睡。”女人抱过儿子,爱怜的拍着儿子红扑扑的小脸蛋。
宁柘林的眼光柔和了下来。
孩子呢喃了声“妈妈”,喝了奶,又闭上了眼睛。
侍候小家伙睡下,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卧室。
“柘林——”女人忽然抱住宁柘林的腰,把头深深的埋了进去,“阿远想你,我,也想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我们住在一起……”
“小雪,现在还不是时候。”宁柘林有些落寞的抬眼,“我说过,绝不会丢下你们的,你要相信我!”
“当初有那个女人在,你不敢让我们露面,现在那个女人都已经死了——”忽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小雪惶恐的闭上了嘴!
宁柘林的脸阴沉了下来,猛地一把推开女人。
“柘林,对不起,对不起!”女人死死的拽住宁柘林,“我不是故意的,你原谅我这一次,当初,你亲口答应姐姐的,你说会照顾我的!”
林雪的大波浪发卷柔柔的拂过宁柘林的胳膊,宁柘林怔了怔,终于伸出手,帮小雪抹去脸上的泪。
“别哭了,我没有怪你。”宁柘林的声音有些沙哑,受了抚慰的小雪哭的更加伤心。
小雪仰起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楚楚可怜的看着宁柘林,却震惊的发现,宁柘林的眼角竟也有一点泪痕!
“柘林,对不起,我不是想要为难你!真的!我明天就带阿远离开,你别难过!”
“小雪。”看着那张酷似小冰的脸,宁柘林叹息一声,“再给我一些时间,好吗?我不会抛下你们母子的!”慢慢的低下头,吻去女人脸上不及擦干的泪水。
“柘林——”小雪回吻着宁柘林,眼中的泪更多更快的流下来。
“小雪,我要你!”宁柘林闷哼一声,急急的抱起小雪进了另一间卧室。
很快两个光裸的男女交缠在一起。
“蓝——”
极度的眩晕中,宁柘林呢喃了一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累极了的女人满足的搂住宁柘林的一只胳膊,也很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叶峰和叶兰简单的把行李收拾了下,兄妹俩个也没什么东西,所以很快就收拾好了。
“哥,你不是说今天要带我去见一个人吗,我们什么时候去啊?”叶兰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里,抬起汗津津的脸问道。
叶峰嗤啦一声把拉锁拉上,又回头检查了下有没有落下什么东西。
昨晚回来后,听到叶峰在床上辗转反侧了好长时间,有什么事困扰着他吗?
叶兰更想去见见这个能这样大的触动叶峰情绪的人。
这么好的叶峰,怎么可能有人会不要呢?
叶兰想去见见这个神秘的让叶峰每一次提起都有些忧伤的人。
凭直觉,叶兰觉得,那一定是个女孩子。
叶峰住院这么长时间了,倒是有几个同学来,可叶兰并没有见到有哪个是叶峰反应特别大的。
去见见她吧,叶兰对自己说,前世的自己就曾经在绝望的爱情面前痛不欲生,今生,叶兰绝不想那么好的哥哥也品尝这样的苦痛。
叶峰整理好手头的东西,起身去了外面,打了盆水,“兰子,过来洗洗。”
“哥哥——”叶兰不满的拖长了声音。
“洗过了之后,我们就去见她。”叶峰踌躇了下,“我想,干干净净,清清爽爽些,她应该会喜欢吧。”
两个人上了地铁,时间还早,地铁里显得有些冷清。
“累不累?不然,兰子再睡会儿。”叶峰温声道。
“再睡会儿?”叶兰有些怀疑,“她,住的很远吗?”
叶峰点点头,神色间有些肃穆。
叶兰不再说话,却没有缘由的觉得心情有些沉重起来。
出了地铁,叶峰又招手叫了辆出租车。
已经远离了繁华的闹市了,还没到吗?
“去哪儿?”出租车师傅笑呵呵的问两人。
“万安公墓。”
“万安公墓?”叶兰吃惊的看向叶峰。
叶峰拍了拍叶兰的背,却并未做声。
“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两人几眼,万安公墓可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这年头不但活人的房子涨价,连死人的墓地也是水涨船高。而万安墓地更因为风景优美几乎也可算得上是寸土寸金了。
“有亲人在哪里吗?”车很快拐上了一条林荫大道,司机的问话打破了车内的沉寂。
“也不是,”叶峰有些犹豫,“是,一个朋友。”
“你朋友家一定很有钱。”师傅感慨,“万安那地儿风景真是好!我有一个朋友,活着时相中了那里,心心念念的就是死了后能在那里有个地儿,可去了后,家人一问价钱就傻了眼,把自家刚买的房子卖了也买不起啊!
没办法,不能为了死人不顾活人啊!最后还是在一个小公墓找了个地儿罢了!”
“有那么夸张吗?”叶兰怀疑的说。
“小姑娘,你别不信。就去年,正海集团的继承人被车撞死了后,听说正海集团的当家人拿出了百多十万给那位大***买了个独立的墓园,那里面修的比那些风景区还好看呢!”
叶兰的脸一下子白了,自己现在要去的墓地,也是,埋葬前世的自己的地方吗?!
潜意识里,叶兰排斥那个叫做墓地的地方!
想到前世的自己已经被烧成灰,然后又埋在一个黑暗的所在,叶兰就觉得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不说不问,不亲眼看到那所谓的墓地,叶兰觉得自己就能安慰自己,就当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过杨海蓝这个人吧,就当自己本来就是叶兰吧,就当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个梦吧,自己只要记着梦里那些开心的事情就行,把梦里那些悲伤的事情全都忘掉吧!
可现在,自己却是要朝着杨海蓝的墓地进发吗?!
那时年少
汉白玉石的拱门,上面镌刻了几个流畅的大字——“万安公墓” 拱门两边是高大而苍翠的柏树,给这片土地凭空添了几许肃穆。
“兰子,我们进去吧。”
叶峰小心的捧着一束花,又上前牵了叶兰的手,却发现那双小手已是汗津津的。
“怎么了?”叶峰吓了一跳,“脸色怎么这么不好?”
“没什么。”叶兰垂下头,“可能天太热了。”
叶峰的手抚上叶兰的前额。
“不然,兰子到那个树荫下坐会儿?”数十米外就是一片高大的白杨林,粗壮的树干,深浓的树荫,让人只是这样看着,就觉得一阵凉爽。
“走了,哥!我说没事就没事的。”叶兰勉强笑了笑。
能让叶峰这样郑重的说要介绍给自己认识的人,对叶峰来说,也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自己即使不能分担他的忧伤,有自己陪着,叶峰总能好过一些吧!
“真没事?”叶峰还是不放心。
“嗯。”叶兰点点头,迟疑了片刻,“其实,我只是,觉得有点害怕!”
“傻丫头!”叶峰的神情稍稍舒展了些。
还从没有人这么早就来墓园,守墓的老人打量了叶峰兄妹二人几眼,又闭上了眼睛。
不同于外面的闷热,墓地里有着一种独有的寂寂的凉意。
有细细的风掠过高大的松林,便有隐隐的松涛声响在耳畔,好像亘古不灭的灵魂在幽幽的诉说着曾经的繁华荣辱世事沉浮;一排排洁白的汉白玉墓碑静静的矗立在松柏的浓荫里,好像在小憩,又好像在沉思!
叶兰突然觉得有一种铺天盖地的寂灭感!
太多人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在茫茫人海中摸爬滚打;太多人为了一次进身之阶,在世俗烟尘里尔虞我诈!可挣得再多,也不过一抔黄土,三尺棺木!
就像前世的自己,拥有那样丰厚的身家又怎么样呢?那样的万贯家财却并不能换来对自己来说最渴望的东西!倒是现在,贫穷的叶兰,却反而比上一世天之骄女的那个自己的任何时候,都要活的轻松惬意!
叶峰拉着叶兰转了一个弯,步上了一条幽深的小径。小径两旁挨挨挤挤疏疏斜斜的长着叶兰也是上一世的杨海蓝最喜爱的栀子花。
碧绿通透的枝桠上开着晶莹剔透的白色花朵,有脉脉的幽香从那花瓣中逸出,夏风习习,卵形的叶片便在风中微微颤动,合着跳跃的阳光,朦胧成一片如梦如幻的氤氲香榭。
叶峰不自觉攥紧了叶兰的手,步履也逐渐沉重。
叶兰的内心突然没来由的一阵慌乱!
“兰子,我们到了!”叶峰站住脚。
叶兰的嘴巴简直要合不拢!本应阴森的墓地竟会有这样美丽的景致!
面前简直是一片栀子花的海洋!
大片大片的栀子花正绚烂怒放!白色的花朵在夏日骄阳映射下宛若薄薄的透明蝉翼,又仿若有着白色羽翼的美丽蝴蝶,这一刻还在静静憩息,下一刻便随着风儿翩然欲飞!那郁郁的清香更是溢满了整个天地。
好一片美丽圣洁的香雪海!
栀子花的中间还有一个泉水叮咚的水池,水池是从远处山涧引来的活水,水色澄碧,清冽森然;池中央静静的立着海的女儿的雕像,雕像的手指处有晶莹的水珠一串串落下,水珠叮叮咚咚的溅落池中,折射出七彩的华光。
叶兰的脸色却已是惨白!
杨海蓝最喜欢的栀子花,杨海蓝最爱的海底女儿!……
这里有太多杨海蓝的痕迹!
若自己想的不错,那这里……
“来,兰子,这就是我想让你认识的人。”叶峰的声音仿佛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飘渺而又沧桑。
叶兰木木的转过身,正对上一方洁白的石碑。
石碑上的女孩眉儿弯弯,眼神清澈,嘴角噙笑,娇憨可爱——
正是宁柘林手机上的自己那帧照片!
叶峰轻轻的把手里的花放在墓碑前,又掏出手绢,细细的擦拭石碑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她,就是哥想让我认识的,那位朋友吗?”叶兰的声音有些空洞,如果自己的记忆没问题,前世的自己根本不认识叶峰!
“她并不认识我。”叶峰长长的叹息,“可是,她却是哥生命中重要的人。”
“怎么可能?!”叶兰惶惑,“一个根本不认识的人……”
“兰子也知道,哥,去年就失明过一次。是,海蓝,”叶峰慢慢说出“海蓝”这两个字,好像那是韵味悠长的一句诗,虽然音调已经飘散在虚空里,那深蕴的情味,却缠绵在心底。
叶峰顿了顿,“***给我***的人,就是海蓝。”
当所有的光线离自己而去,当黑暗的永夜突然降临,被恐惧和绝望压垮的叶峰却再没有想到,那样一个美好的宛若天使的女孩,给自己带来了光明,也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
“其实,我很早,就认识海蓝了呢。”叶峰的神情温柔而又忧伤。
生命中总有很多人,即使日日相处,也不过是人生长河中瞬间破裂的水泡,不过一个转身,便再也找不到一点痕迹;而有的人可能只是擦肩而过,却会在你的生命中永远镌刻上她生命的底色。岁月悠长,即使人已远去,却把思念留在了你的心底。
高二时,在云县听课的林老师突然打***说让老校长派几个尖子学生到县城来。
自己稀里糊涂的就和其他几个同学匆匆忙忙跑到了县城。到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