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村长叫做李二包
一干脸红筋胀的汉子几碗酒一下肚都骂起了烤烟,还骂起了赖乡长。王小毛说,洗马河村除了冰脆李外还有一种好东西叫大红米。这种大红米说是糌米它又有糯性,颗粒饱满、沉淀肉实,曾被称作贡米,有个作家还把它称为血珍珠。这大红米做的饭大老远的都能闻到香味,饭粒血红,亮晶晶的闪闪发光。营养价值可高了。可就是产量低。不过,它在市面上能卖好价钱呀,一斤能卖三五块呢。老乡们都冲它有这个好价钱,就种上一些。可乡里要推广杂交稻,就不准我们种大红米,发现谁种就罚谁的款。你说,这老乡们种了一辈子的田,连个想种什么的自由都没有了。老实说,洗马河虽然地处深山老坳里,但乡亲们不怕没饭吃,家家户户都有一两年的存粮呢。怕的是没钱用呀,乡头人家,也就是搞点土特产赚几个小钱,供娃娃读书、买点油盐酱醋,婆娘们买几尺布打打鞋底、男人们咂包把烟喝几口酒,手里有几个小钱,这日子过起来才有滋味呀。可是,上头这一搞,冰脆李没了、大红米没了,我们哪还有土特产拿去换钱呢?这简直是断了老乡们的财路呀。
王小毛的眼眶里有泪花在闪烁,这汉子有一种长期的憋压情绪,内心的苦楚都挂在了脸上。其他几人也七嘴八舌的附合,说乡里的赖乡长被报纸称为烟乡长,说他发展烤烟富了一方,简直是放屁。我们老百姓背后都叫他烟酒乡长,狗日的也是农村人出身,可就是和农民过不去,一肚子的猪下水,尽坑害老百姓。
林非清清嗓子说,什么叫农民?就是懂得打理田地,以耕作为本的人民。他们在土地里生土地里长,对土地的感情难道不比我们深?现在是市场经济,市面上需要什么、什么值钱我们就种什么。换句话说,就是要把农民的实惠摆在首位。不能为了什么烤烟乡、杂稻乡呀的空口号而伤害了农民的利益。褚义在一旁连连点头说,对对对,林县长说得好。我的看法就是农业不用管,让它自由去发展。贾兴旺差点笑出了声,心想这家伙赶乡场多了,不知哪学来这么些顺口溜。也不看说得说不得就乱放炮。不想这话却赢得了在座的汉子们的欢呼,都说对对,我们种了一辈子的田,难道还要别人来教我们该种什么不该种什么吗?贾兴旺忙说,科技是要讲的,信息也很重要,对农业的指导也不能放松,关键的问题是不要一刀切,不能搞左的那一套。
王大贵已明显的醉了。硬着个舌头说,我看野卵些不是考虑农民利益,是给自已涂脂抹粉。就说农技站吧,你说要我们咋搞我们就咋搞。是的,烤烟种出来了,送到烟叶站人家却说不是等级烟。没种时说好一斤两块多,交上去又变成一斤七八毛了。领导们晓得不,盘那个烤烟比盘娃娃还费事,到头来不但没赚到钱,连肥料钱也不够。还白白搭进去若干劳力。我老者说句丑话,乡里那些小王八蛋是没生过娃娃不晓得**眼痛。那边的褚义在王大贵话音刚落,就猛地调过头去,“扑哧”一声把嘴里没嚼烂的东西全喷了出去。一位汉子忍住笑说,大贵叔你才没生过娃娃呢,生娃娃哪是**眼痛呢!
笑过之后林非一脸严肃地对褚义、贾兴旺交待,贾主任、褚局长,中央怎么说的,中国**是代表全中国人民根本利益的,啊,这个,根本利益晓得不?你们看,老乡们的根本利益摆在哪里了。我看有的人从始至终代表的都是他们个人的利益,对上面无端表功,在下面根本不顾群众死活。这事要解决,解决不了,你这农业局长别干了,你这主任也别当了,都给我去卖包子、卖卤肉,体会体会老百姓的苦。林非带着酒意,话就说得侃切,他的装模作样被在场的人们当作了真实,一个个竟给褚义和贾兴旺求起情来。都说这不能全怪贾主任和褚局长,全是下面的乱来,县长可别动怒。那俩人竟也一副下不了台的尴尬,嘴上说一定解决一定解决,心里却骂道:你个狗日的才是叫花子嫖婆娘,眼前倒是快活了,二天看你咋个收场。
酒散人去,夜已深沉。王大贵早就醉了,被他儿子扶进屋睡下了。他老伴在厢房给三人铺好了床,虽然简陋,但铺盖都是崭新的,不用说一定是那小俩口结婚时的嫁妆。厢房里虽然点上了两盏油灯,但光线自然比不上电灯明亮。王大贵的儿子用木盆给三人打洗脚水,无论林非怎样拦阻,他一定要坚持一人洗完了再换一盆。而且坚持由他倒掉洗脚水,嘴里说天黑,怕领导们绊倒。等一人洗完了,在楼板的吱嗝声中又端了一盆热腾腾的进来。贾兴旺不胜酒力,一倒床就响起鼾声,林非一边抹脚一边问王大贵的儿子,你们村为什么到现在还没点上电灯呢?其实也就是不经意的问问,可王大贵的儿子却有些支吾,神色竟有些不安。恰好林非正抬起头来,发现他表情上的细微变化,心里就知定有隐情。抹脚布一放下就顺手拉过王大贵儿子的手,唬着个脸说,你不说实话我是不放你走的。腼腆的小伙子这才吞吞吐吐地开口,去年这个时候每家每户就凑了钱拉电的,但是因为烤烟任务没完成,收入的钱不够抵信用社的化肥款,村长李二包就把拉电的集资款当化肥款还了信用社,拉电的事就摆起了。林非诧异地说,我们来的路上看到山坡上有一些立着的电杆,那不是要拉电进你们村吗?王大贵的儿子竟哼了一声说,是倒是的,可那电谁点得起呀。那是村长李二包自已花钱拉进来的电,要用他那电,电价比供电局的贵一块多呢。林非不解地问为什么呢?王大贵的儿子已端起木盆走到门边,又转过头来说,为什么,这等于是他从电站批发电来卖给我们呀。
这李二包是个什么人呢?林非和褚义抽着烟躺在床上议论。褚义嘿嘿笑道,什么人?不就我们南街上被称作南霸天一类的人吗?屁事不干却天天有钱进帐,想玩女人有人给他送上门。养一群马仔横行霸道,恶吃估霸的,派出所长都和他称兄道弟,小老百姓哪个敢和他调歪?林非说那是在城里,这农村哪有这种人,又不是旧社会,难道还有地主恶霸不成?褚义就笑林非幼稚,说你在市里是有后台呀,没人敢和你过不去。你忘了,去年贾兴旺家老房子拆迁,他当街的房子,面积又大,他得多少补尝了。可后面那家,嘿嘿,又得了多少?晓得不,人家姑爹是市政府副秘书长。你没听说吗,有一次新大十字窜出一只疯狗,城管队倒是马上来到现场,可就没人敢动手打那只狗,为什么,要等搞清那只狗有来历没有!林非摁灭烟头,突然来了兴致,说管他妈是什么人,反正老子们本来就是逗起闹一回,事后总是要开溜的。不如明天整治这个李二包一回,给老乡们出出气。褚义一听也来了劲,连声赞成,说等贾包子醒来要他想个点子,这狗日的整人的点子最多。两人嘻嘻一笑,倒头睡下。
乡村的清晨要说有诗情画意的话是从第一缕阳光开始的。晨雾还在缭绕,河边已经有了牧童的嘻闹。村里家家户户的大公鸡全都不甘示弱的昂头鸣叫,叫声此起彼伏,远远近近的彼此交错,把一个寨子都闹醒了。只消一会儿,狗也叫了,叫得乱无目的。猪也叫了, 踩响了圈板、拱响了食槽,自然也惹起了当家女人的骂声。婴儿的哭声也飘扬起来,如果能够嘎然而止,那一定是含上了奶头。最清丽最悠长最宛啭的叫声当然是画眉鸟的了,画眉鸟的叫声能够在空气中停留,倏忽间那绵长悠远的叫声象被风吹散了似地又飘向四面八方。竹叶间的家雀叽叽喳喳,树梢头不知名的鸟儿也在使劲聒噪,那不过是来凑热闹而已,这清晨的盖头也就在嘈杂而不失韵味的喧响中被揭开了。
三人还是起晚了,推门出来,王大贵的儿子已挑满了水缸,儿媳妇正拎着只潲桶喂猪。圈里的牛马没了影,一定是被他老伴牵到河边吃露草去了。可想这牵牛放马的事平时一定是王大贵的,但今天不同,他一定给老伴说他要陪贵客呢。所以三人来到院里的时候,笑呵呵的王大贵已打好了洗脸水,堂屋口摆着一口铝锅,冒着热气。一摞大碗堆在一旁,不用说上给他们准备的早餐了。洗完脸端上碗,才发现就是大红米熬的稀饭,远远的,香味就已扑鼻,哧溜溜喝进嘴里,那个美就不是可以用言语表达的。王大贵说家里这点红米还是他悄悄在稻田中间打了点埋伏种下的,收了几十斤。他老伴有个胃痛的老毛病,也是日怪,吃哪样药都不好,就喝这大红米稀饭能好。平时自然是舍不得吃的,三位领导是贵客,又没什么招待你们,就熬点稀饭给领导们尝尝鲜了。说得三位都有些受宠若惊。正说着话,栅栏门摇响了,随即就是一声咋呼,你个大贵叔,家里来了贵客也不打个响声,咋不带到村部呢,那有专门接待领导们的房间呀。哟嗬嗬,我昨晚从乡上来晚了,可是怠慢领导们了。
来人全身肉嘟嘟的,身材又矮,就给人一个充胀了气的大皮球的感觉,拍一下都会弹起来似的。圆鼓鼓的小腹把衬衣扣子都绷开了,偏偏穿的又是西装,还打着领带,一副行头好象是给人死拼硬凑上去的,真有点小品演员的滑稽味。刚一挨近三位,马上从兜里掏出“磨砂黄”点头哈腰的递上,嘴里自个介绍,我是洗马河的村长李贵,接驾来迟,请领导们包涵。贾兴旺嘻嘻笑道,哟,李村长是把我们当皇帝老儿了,蛮会说的,还接驾来迟。你是在骂我们呢。来人就咧开嘴一边笑一边抽自个的脸,说我这嘴巴,讨打。他只要一笑,脸上的肌肉没一处是闲着的,表情也就十分的夸张。老实说,这样的笑是有些讨人喜欢的,也就是城里人说的有亲和力。褚义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两口。老实说,从昨天到现在,他被那“白皮黄”熏得够呛,现在倒可以过过烟瘾了。一边看着烟的牌子一边问,我们听说村长叫李二包,就是你吗?来人也不生气,嘻嘻笑道,就是在下了,那是那些嚼舌根的乱叫的。本人大名叫李贵。三人这才恍然大悟,笑出了一串哈哈。
既然是村长来请,三人当然要到村部去的。李二包在前,三人在后。下了院坎,身后突然传来王大贵长声吆吆的唱腔,是农村中常听到的那种野调:不要急来嘛不要焦呜--蚂蚁下河嘛它会漂哦---
走在前面的李二包突然愣了一下,旋即又眉开眼笑的说,这鬼老者日撮撮的,倔得很,仗着他幺叔见过***,他谁都不怕。都哪辈人的事了,见人就说。真怕他得罪了三位领导。林非不经意的说,哪能呢,王老伯是个好人呢、是个好人。
穿过一片竹林,就来到小河边。一条蜿蜒交错的田坎路伸向一个竹林篷松、绿树环绕的的河湾。李二包遥遥一指,说那里就是村部。趁着李二包在给林非唠叨的时候,褚义已在和贾兴旺嘀咕了,后面不时传来两人的窃窃笑声。这李二包虽然满脸堆笑,但两只眼睛并不受笑神经的指挥,在眼眶里自个的溜溜地转。林非一开始就注意了这点,知道这笑弥勒的肚子里一直在敲打着小算盘,所以也就格外小心。
林县长是刚来我们县吧,以前在县上开会没见过呢。李二包话音刚落,贾兴旺就从后面传过话去,林县长是从市里下来挂职的,未必个个县长来了都要给你下通知?李二包又打自已的嘴,说今天一早麻雀就屙屎在头上,心想就要遇上什么事。你看,这一说话就犯忌。接着又嘻嘻一笑,仅当自我解嘲。褚义不失时机的插话说,你也别太紧张了,林县长就是随便下来看看,他刚来不久,想了解农村的真实情况,所以没给乡里说。再说,他也怕给你们添麻烦呢。
哪里哪里,请都请不来呢。李二包的笑一旦绽开,好象就不会收住了,只要一开口,必定笑在前、话在后。在李二包的带领下,三人来到河边一个竹梢和翠柏掩映的红砖小院。在院门前三人就愣住了,这看似普通的小小院落无不体现着建造者的良苦用心。院墙虽是普通水泥砖砌成,可全都挂满了藤蔓,一种当地人称作“爬壁虎”的绿叶青藤植物缀满墙头,与绕墙一圈的竹梢相映成趣,清静与雅致也就自在其中了。进得院内,贴墙一周长满了一串红和美人蕉,院坝是平整的草坪,甬道却是用鹅卵石铺设的,看似简单,其实独具匠心。因为那鹅卵石真正的形如鹅卵,大小匀称但石纹却不一样,颜色极尽讲究,以赭红、墨绿、鹅黄为主色,搭配成各种花鸟鱼虫、飞禽走兽的图案。院中央有葡萄架,架下排开一些石桌石凳,各种各样的盆栽植物全都昂扬吐碧、蓬蓬勃勃。房子的布局是四合院式的,进了朝门就是一间红砖瓦房,以这间红房子为主,两边排开的是厢房和回廊,都是二层混泥土结构。李二包要三人进屋,贾兴旺乐哈哈地说,还进什么屋呢,这院子里仙境一般,可听流水声音、可拂竹下清风、可享花木意趣,真是人间仙境啊,就在院里坐吧。李二包嘻嘻一笑说,还是贾主任幽默,始终是领导身边的人,说出的话也是文绉绉的。随即一声喊,厢房侧头的一间屋里竟袅袅娜娜款步走来一位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姑娘穿的是当地女孩子的那种极普通的斜襟布扣装,式样虽是土味,但布料却是当地女孩子少有的碎花青绸缎。腰襟收得恰到好处,就衬托出纤纤细腰和含苞欲放的胸脯。拖一根长辫,辫梢一直搭在浑圆肉实的屁股上。那长相呢,蒙胧着一种欲说还休的韵味,那不是用美可以形容的。姑娘端茶壶、茶杯走过来的时候,三人眼睛都是直的,连林非竟也感到了莫名其妙的心跳。要不是李二包递烟打火不住的喊林县长,还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迹象。褚义就不管那么多了,姑娘耦一般白嫩的手在他面前晃动时,他是想把它含在嘴里的。幸亏贾兴旺及时掐了他一把才使他回过神来。
李二包得意的笑道,这是水秀,是这个小招待所的所长哩。平时乡上的县上的来了人,这穷乡僻壤的又没个好去处招待客人,可她总是能变着法儿让领导们吃好、睡好,也真够难为她的。农村小女子没见过世面,还望领导们不要见怪。李二包介绍水秀的时候,眼里流露出一丝诡秘的神色,是健康的男人都是能读懂那意思的。
水秀低眉一笑,说声领导们喝茶,又轻轻盈盈的踩着甬道进了屋。那根大辫子就在三人的脑海里久久不去。喝了几口茶,李二包堆着他那精典的笑容说,三位领导都是第一次来,何不随便走走、随便看看?
还是李二包在前,三人跟随其后,转过环绕厢房的回廊,眼前竟又是另一番天地。后院是一个拱形铁栅栏门,推开后通向一座四柱合围的凉亭,走廊两岸是高出亭檐的楠竹,一根根碗口粗壮,挺拔峻峭、意趣昂然。来到凉亭里,三人又不禁叫起好来。低头一看,四根木柱竟是凌空的,由水泥预制板从河岸横空而出支撑着。妙处在哪里呢?李二包拿出几根鱼竿,三人顿时明白,坐在凉亭里就可垂钓河里的鱼。林非不经意的说,河水是流动的,这鱼儿定不好钓。李二包哈哈一笑,说林县长,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接着一抬手指向下游。三人抬眼望去,只见离凉亭二、三十米的河段筑起了一堵拦河坝,河坝内侧安插着一排网筛,水可以往下流,鱼儿当然无法穿越网筛了。高、实在是高!贾兴旺不禁连声叫好。就是林非也觉得这点子够邪。李二包说,领导们本来就难来一次,时间又宝贵,哪能让领导们钓不上鱼呢?我就想了这法子,还在上游河段撒了鱼苗呢。话音刚落,褚义就咋呼着钓上了一条红尾鲤鱼,足有二斤重。李二包乐歪了嘴说,褚局真是好运气,这鱼是野生的,在这龙潭水里长大,味道可鲜呢,进嘴没一点泥腥味。打整干净,就放点姜末、葱白,撒丁点盐清蒸,那味道保证让你们忘不了洗马河。说着一边叫着水秀一边拎起那鱼向前院走去。
只一会功夫,三人都钓起了好几尾鱼。褚义本就是个钓鱼迷,一有空闲就骑着他那破摩托到郊外钓鱼。这会他把眉毛都笑弯了,说钓了这么些年的鱼,今天才知道这钓鱼原来也是有等级的。能在这样的地方钓上几竿,死了也是值得的。贾兴旺却眼睛一转有了主意,说你小子不是想收拾李二包吗,我有主意了。招手把两位叫到跟前如此这番交待一番,把林非和褚义都说得连声叫高。
三人在钓鱼的时候,前面的水秀已在忙活了。炊烟升了起来,传来阵阵的油香。李二包又把茶水移到了凉亭,说呆会儿开饭也可以在凉亭里。听水声、观鱼跃、喝小酒也算是乡里风味了。正在他乐呵呵地又递烟又上茶的时候,贾兴旺突然绷起个脸问他,李村长,你可知老百姓为啥叫你李二包吗?李二包手一哆嗦,茶水溢了出来,随即嘻嘻一笑道,那是村人嚼舌根烂舌头乱叫的,贾主任为何会感兴趣?贾兴旺就冷笑一声说,怕不是村人嚼舌头而是你李村长屁股揩不干净吧。见林非也甩了鱼竿坐了下来,李二包的神色有了些微变化,脸上还是堆笑的,可眼珠子转动的速度似乎更快了。褚义不等李二包答话,也放下了鱼竿说,你可是一包领导吃喝玩乐、二包村里罚没收费和各种工程。咦,李村长,这好事都让你一人占完了,还要老百姓咋活呀。林非也微微点头说,是呀,这次下来,沿途听到的可都是你李村长的事呢,带头砍老乡们的李树,以集资拉电的名义收钱去抵信用社的化肥款,还买通供电所的某些个人一人包下全村的用电,电价却高出供电所的一块多。你是村长可不是南霸天呀!
李二包差点要哭了。那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表情把三人都逗乐了。他捶胸顿足的在三人面前又指天又发誓的说,是那个黑心肝的烧我叶子烟呀,林县长、贾主任、褚局长,你们可要给我作主呀。这些个刁民,你为他好他却好心当成驴肝肺了。搞烤烟乡是县里定的,搞烤烟模范村是乡里定的。你不想想,搞成烤烟模范村对我们洗马河来说会带来多大的好处。可是,那些个村民只晓得抱着过时的东西不放,他不想想,现在城市里的人连美国苹果都吃上了,谁还会吃你那烂李子。县里说要致富发展烤烟是条路,可村民们就不明白这道理。哦,说我包这包那,难道领导们下来了茶水也喝不上、饭也吃不上才是好事吗?不就看着我为领导们鞍前马后的服务就以为我捞着了什么好处,真是天知道呀。
三人都知道这李二包无非是为自已开脱,肚子里一定是有古怪的,无非是借他心里有鬼整治他一下,并不是要给他分出黑白。贾兴旺也就趁此给他下台说,当然了,老百姓咋说是他们的事,我们有眼睛呢。林县长难得下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只要林县长高兴,我们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李二包忙不拾迭地点头,那是那是。林县长来到这里就是我李某的主,只要林县长和二位高兴,割我李某的肉都成。李二包见三人并无追究的意思,心里又活泛了,十分精典的笑又出现了。
林非站起来说,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可别后悔。
李二包马上抢白道,哪能呢?林县长是贵客,能让县长你高兴可是我李某的福份呢!
正说着,水秀已把菜端了过来。凉亭中央本就有一张大理石桌面,凳子也是现成的,三人也不客气的坐了下来。第一道菜就是清蒸鲤鱼,看上去咸淡有宜,令人嘴馋。第二道菜是红油田螺,接下来的无非是爆炒猪肚、宫保鸡丁等。看上去并无花样,极为普通,可林非心想,这洗马河离镇上少说四、五十里地,离县城那就更远了,这猪肚、腰花一类的东西要是逢个场天吃到也就罢了,可今天不是场天呀。李二包好象看出了林非的心思,哈哈一笑说,三位领导放心吃吧,新鲜着呢,我有天然冰箱保鲜呢。说着走到凉亭边,拽着一根细草绳慢慢收上来,伴着水响,李二包捞出了一个鼓鼓胀胀的塑料袋子,不用打开,三人就能透过塑料薄膜看清里面的内容,无非就是些猪下水和时令果蔬。李二包显得很神密的说,这龙潭水是从地下溶洞里冒出来的,就是大热天也冰冷刺骨,河床底就是天然冰箱。嘿嘿,就为了上面来个人时方便些。三人面面相觑,不想这李二包表面木墩墩的,心思却这般活泛。
酒也上来了,是颇上档次的“五里香”。这李二包劝酒的本事堪称地道。第一杯酒他说罚他昨夜没陪着三位领导,仰脖一饮而尽。第二杯他说他这个村长没当好,工作上还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再自罚一杯。第三杯他说村官难当,难免惹口舌上身,请林县长等三位领导为他撑腰壮胆,他将不负领导希望,让洗马河早日成为小康村。然后才端起第四杯说,如果领导们体谅我的苦衷,请把这杯干了。人家三杯敬你一杯,你不喝也得喝了。三人也不扫他的兴,杯一碰响,全都干了。水秀虽是农家女,烹调手艺却不赖,特别是那红油田螺麻辣爽口、肉嫩味鲜,吃得三人一时忘了自已扮演的角色。这李二包劝酒又勤,不一会就让三人面红耳赤,有了些许醉意。但李二包并无撒席之意,用当地土话吆喝一声,不一会儿,水秀又端上一个大盘子,里面是冒着热气的鸡枞菌。说这是他自个上山采的,一边劝三人吃、一边不经意的对水秀说,你也坐下吧,领导们也不是外人,你给领导们倒倒酒,我也腾出手来吃点菜。褚义差点就叫出万岁了,忙说对对对,一块吃一块吃。林非和贾兴旺是巴不得的,当然也就满面堆笑的招呼水秀坐下。水秀先是有些扭捏,然后是恭敬不如从命的样子在李二包和林非之间坐下了。挨近了看,三人这才发现水秀的诱人之处其实是在眼睛,有些顾盼有些流连有些含情又有些惊惶不安待人抚慰的样子。她一坐下,三人好象都成了演说家,你方唱罢我登场,说的全是些搞笑的街巷故事,搞得水秀一会儿不安一会儿脸红一会儿又不知所以。
李二包也有了酒意,说话不再唯唯喏喏,眉飞色舞的要给大家讲故事。水秀就不干,说李村长的故事都是下流故事。话音刚落,脸上兀自飞出两朵红云。褚义却叫起好来,说一定要说,李村长的故事非说不可。还不准水秀离席,说要离开也行,先喝三杯。水秀只得羞答答的坐了下来。
李二包清清嗓子,嬉皮笑脸的开了口。话说有一个农村人,进城打工赚了两个钱。别的不想就想和城里的***做回那事。嘿嘿,就那种事。他就来到一家洗发屋,问老板娘,做回那事要多少钱?老板娘瞧不起他,没好气的说,你也想做那事,那事是你做的吗?不过,这老板娘也想赚钱呀,就说要做也行,一百元。可这农村人只有五十元,他就说,我只在边上逛狂,五十元行不?老板娘见他可怜也就安排了。谁知这小子是有心计的。与***脱衣上床后,他就使劲憋住自已,只是在边上捣鼓。***是四川妹,被他撩得火燥,说你个傻儿尽是在边上搓啥子嘛,要进去就进去噻。这农村人却一本正经的说,不不不,和老板娘说好了的,只能在边上逛逛,钱不够呢!***熬不住了,说求你了,逛得老娘心痒痒,你进来我倒贴你钱行不?结果这小子不但没开出钱去,反而倒赚了。
李二包又是比划又是学四川妹子的腔调,倒真的把三人都逗笑了。水秀却莫名其妙的,似乎不知他们为何发笑。冷不瞅的,水秀开口道,是呀,现在好多领导下来工作也不过是在边边上逛逛,哪象三位一来就深入到底。这话一住口,那几位全都把酒菜喷了出来,贾兴旺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都笑够了,李二包就一拍巴掌说,这样吧,敬酒领导们喝不下了,那就喝罚酒吧!我们来行个村野里的酒令如何?说错的就罚一杯。贾兴旺已经差不多了,但却不想离席,眼睛老停在水秀身上。他竟也附合,说要来大家来,不管是谁,说错了都得受罚。
李二包说,我们就按乡村里的山歌调来行令,不过有点讲究。开头两句得有尖尖、圆圆作字尾。中间无论几句都行的,不过最后一句得押韵收尾。话里的意思呢要逗人笑、不笑不算,得罚酒三杯。见没人反对,李二包自饮一杯,说是酒司令的酒。喝了这杯酒他就要执法如山。然后还是由他开头:我五指尖尖,那活儿圆圆,抱起婆娘,放倒床前。我边边上闲逛不进去,婆娘哭得泪涟涟,一边掐我一边说,自家的婆娘不要钱。说完见没人笑,自个嘿嘿一笑,喝了杯里的酒。挨着的是褚义,抓耳挠腮半天不知如何开头,一拍桌子说,三杯我全喝了,什么尖尖圆圆的我不会。自已认罚当然可以,众人无话可说。接着是贾兴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开口就说:我饺子尖尖、我包子圆圆,皮薄馅多惹人爱,小本生意能赚钱,小康的日子比蜜甜。李二包说,合是合了酒令的规矩,只是贾主任好象是卖包子的一样。几人中只有林非和褚义笑得哈哈连天,褚义一边笑一边打趣道,是呀是呀,他是卖假包子的呢。林非边笑边从桌下踢了贾兴旺一脚,说是呀,你个贾主任咋饺子包子的,你那饺子包子别露馅了。贾兴旺也吐吐舌头,知道自已穿帮了。因为有人笑了,贾兴旺这一杯也就免罚了。
轮到林非了,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他,水秀也羞羞答答的说,林县长说的一定好笑。不想林非却把眼睛转向李二包,略一沉吟,用筷子指点着李二包说,你脑瓜尖尖,你肚儿圆圆,点子多多,吴用让贤。瞒天过海本事大,不知报应在眼前。话音一落,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李二包一个哆嗦,差点跌下凳子。只见他脸色煞白,鼻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贾兴旺见状,忙圆场说,酒席之上无大小,话不当真,林县长只是点醒点醒你罢了,别放心上、别放心上。林非也哈哈笑道,是呀是呀,无非就地取材,为了押韵。你看,并没人笑,我受罚。说完,自个干了杯里的酒。李二包也借梯子下楼,说无妨无妨,只要县长高兴,咋说都行。
最后到水秀了,话还没出口脸就先红了。说我哪会你们那尖尖圆圆的,我学褚局长认罚得了。几人都不干了,说褚局长是客人可以不说,你不说是不行的。李二包也劝道,总之瞎子拉二胡瞎扯吧,只要领导们高兴,说什么都行的。几个男人一起哄,水秀也就有些左右为难的样子,她不知这付样子更把那三人撩拨得情动意动的。一个劲催她快说,心里其实是想着其它的意思。水秀一甩长辫,面带羞涩的说,说也可以的,不过象林县长一样,点到了谁可不能生气的,反正是乡村野调,当不得真的。那几人自然说当然当然。水秀双手搓着搭到胸前的辫子,慢吞吞地开了口:我---我---我奶----我奶头尖尖---话一出口先自个掩了羞面,半天不敢坐直身子。这几人却象赌场里的赌客翻开了底牌,兴奋和刺激在瞬间全涌到大脑,都涨红了脸说还有还有、快说快说。经不住催逼,水秀再才抬起红脸往下说:我肚儿圆圆,稀里糊涂,造了冤孽。那几人就都哈哈哈狂笑不止。他们的笑声刚落地,水秀这才又羞又急地收尾道:一胎生三个,主任局长都占全。老三没出息,当个村长讨人嫌。刚一说完,林非就止不住哈哈大笑,那三位虽然吃了哑巴亏,但仍然心里受用,笑得个前合后仰。水秀呢,早在众人放声大笑时跑得没了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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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9-23 14: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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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车子过了地仲县城,向西南方向奔去。这时可以从车窗外看到隐隐约约的山峦来,景色也多变了,但空气似乎越来越不好了。
突然,老天打喷嚏看到远处有一股灰白色的浓烟,在四围青山中冒向天空,显得特别刺眼!他断定熊忠就住在冒烟的地方。
老天打喷嚏对花开有声说:“可能就在那冒烟的地方!”
果然,车子到了烟囱附近停了,司机说:“这就是熊圩村。”
花开有声一拍老天打喷嚏的肩头,说:“真聪明!”
两人下了车,花开有声问:“你怎么知道是这儿?”
老天打喷嚏笑着说:“我和那浓烟是好朋友,浓烟一看到我,就对我说:熊忠在这儿!熊忠在这儿!”
花开有声笑了。
他们站在国道边察看这个村。
老天打喷嚏说:“这儿的污染是很严重的,空气灰蒙蒙的,水沟里流的都是黑水。都是这个黑心村长把水弄黑了!”
花开有声说:“如果没有污染的话,这儿的自然景色挺美的,依山傍水。现在,这一切都被这个恶棍村长糟蹋了!”
老天打喷嚏问:“那要不要严惩这个人?”
花开有声一握拳:“要!给他来个以恶对恶!”
说完,两人一击掌。
老天打喷嚏说:“行动前,先明确一下我们的任务。我们的任务有两个,一是弄到他的指甲片,以提取他的生理信息,好让导弹能够追踪打击他;二是引出他的钱,让导弹把他的钱炸飞,让村民捡到他的钱。”
“明白了,走吧。”
他们向村里走去,路边有个农民在收割稻子,老天打喷嚏问道:“大哥,请问熊村长住哪儿?”
那人一听说村长,脸沉了下来,摇摇头:“不认得这个人!”继续埋头割稻。
他们又走到一块菜地,一个菜农正在锄地,老天打喷嚏上前问道:“大嫂,熊村长住哪儿?”
菜农阴着脸,摇摇头,说:“这个人我们不知道!”
两青年悻悻离开。
走不远,对面来了一老汉,老天打喷嚏笑嘻嘻的迎上去问:“大伯,你们村长在哪儿住?”
老汉一摆手:“不认识!”急速走了过去。
老天打喷嚏看着花开有声说:“明明是村长,都说不认识,看来这个村长和村民的关系相当恶劣!干群关系相当紧张!”
花开有声说:“那我们到村长的厂里去问问。”
老天打喷嚏摆摆手,说:“不用了,我知道怎么走!”
“你知道?”花开有声颇为怀疑。
“是,我知道!”老天打喷嚏用手指着一条水泥路,说:“那儿不是一条水泥路吗?唯一的一条水泥路!我们没看到第二条,是不是?告诉你,这条路就是熊村长伸出的手。既然他伸出热情的手拉我们去了,我们何不沿着这条路走呢?”
花开有声一下明白了:“熊村长是不可能为别人建水泥路的,这条路只会通到他家为止,他不会多建一厘米的。因此,我们沿着水泥路往前走,路的尽头就是他家。”
“聪明!”老天打喷嚏竖起大拇指说,“就是这个意思。”
沿着水泥路,路的尽头是个小村庄。村庄有十来户人家,哪家是呢?他们发现,这个村庄大部分居民的房子都是破旧的,只有一家住的是别墅。
两青年站在村口,欣赏着别墅的高大、豪华,也感受到一种严重的不和谐!
老天打喷嚏对花开有声笑笑,说:“你听!别墅讲话了!它说:我就是熊忠家!你们来呀!”
花开有声说:“那我们就去吧。”
两人来到别墅大门前,门虚掩着。
老天打喷嚏敲敲门,一状貌强悍的农妇来开门。
一问果然是熊忠家!农妇正是他的妻子!
两青年互相看看,欣慰的笑了。出于对老天打喷嚏推理能力的佩服,花开有声对他翘起了大拇指。
农妇把两人迎进家。
老天打喷嚏对自己的来意做说明:“我是首都地产公司的老板,这位是我的秘书。我们想和熊村长谈一个合作项目。”
“我家老熊不在家。”
“去哪儿了?”
“他去哪儿,从不告诉家人的,也不让我们问!家人对他的行踪一无所知。”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呢?你知道吗?”
“他出去已有四五天了,明天应该回家,你们明天可以来看看。”
花开有声拿出预先准备好的名片,递给熊妻,说:“这是我们老板的名片,上面有我们老板的手机号码,如果熊村长明天回来了,请打个***告诉我们。”
“好好,他一回来,我就把门片交给他。”熊妻是个文盲,把“名片”都说错了。 第七章 当晚,老天打喷嚏和花开有声就在人亚镇的一家客栈里住下。
晚上,两人在客栈里闲极无聊,就相伴到街外走走。
这时,皓月当空,月色如洗。两人踏着月色在镇边的一条河岸上漫步。河面宽阔,浅浅的河水缓缓地在山脚下流着,河中布满着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河堤两侧用大石砌着,河岸上长着许多高大的杨柳。远山如黛,山林幽深。
一切是那么的静谧、空灵、美丽!
他们来到一块开阔地,老天打喷嚏坐在临河的一块大石上,吹起了玉笛,花开有声则练起了青莲拳。吹笛者:笛声悠扬,如泣如诉,扣人心弦。习拳者:身轻如燕,运拳如风,呼呼有声。
翌日,他们一边看看这个镇的风俗民情和自然风光,一边等着熊忠的***。可等了整整一天,也没有等到。花开有声不耐烦了,说:“我们再去他家问问。”
老天打喷嚏说:“不,我们不能老是到他家去,老是去,他以为我们在求他,他就更不愿见我们。再说,老是去,我们会不自觉地暴露自己的身份。再等等,干大事要有耐心。”
第三天上午,老天打喷嚏的手机终于响了。
“喂,哪位?”
“我是熊圩村的村长。”
听说是熊村长,老天打喷嚏立即笑逐颜开,喜形于色。他连忙说:“熊村长,你好!我是首都地产公司的老板,我来想和你谈一个合作项目。”
“欢迎啊,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在人亚镇。”
“那好,你们在人亚镇的大桥头站着,我开车来接你们,车窗开着,里面放着《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当你们听到这首歌时,就对我招招手。”
二十分钟后,来了一辆高档黑色小轿车,里面放着《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老天打喷嚏招了招手,车子停了,司机问:“干什么的?”
“请问你是熊忠先生吗?”
“你才是熊种!找死呀,你!”车子跑了。
找错了人,让老天打喷嚏挨了一骂。
花开有声问:“你刚才没问是什么车子吗?”
“没问。”
过了一会儿,老天打喷嚏看到远处有一辆破旧的红色面包车,正向这边开来,里面的录音机声音特大,老远处就听到“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的喊叫声。
花开有声说:“会不会是这辆车?”
“不大可能吧?他有千万资产,会开这种车子?”老天打喷嚏怀疑。
“那不一定,他毕竟是个土村长,哪有多高的品位!”
“刚才我都挨人一骂了,这次我不敢随便招手了。”
“你看你,一朝被蛇咬,三年怕草绳。你不招我来招!”
说着说着破面包车灰尘满身地来了,花开有声优美地招了招手,车子停了。从驾驶室的窗子里伸出一张五十岁左右的粗黑的脸来,问道:“你们找谁?”
“找熊村长。”
“我就是!你们上车吧!”
熊村长打开车门,让两青年上了车,车里没有别人,连熊村长就三个人。
村长问老天打喷嚏:“老板贵姓?”
“免贵姓包,包你发财的包。”
村长笑咪咪、色迷迷地看着花开有声,问:“这位***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秘书。”
“小秘书挺漂亮的吗。”村长的眼睛还在盯着花开有声,脸上挂着邪门的笑。
根据方案一,花开有声也要对他媚笑着,她做到了。村长看到美女也对他笑,就嘿嘿两声转过头去。
老天打喷嚏问:“现在去哪儿?”
“我们村在天二市市内设立了一个招待所,谈生意都在那儿谈。你知道,在本村谈生意不方便。我们现在就去市内招待所。” 第八章 熊圩村招待所位于天二市凯离大道,其豪华程度相当于三星级宾馆。老天打喷嚏看到后,在心中感叹:乡下的一个村,在大都市中有如此豪华的招待所,真是不可思议!全国不会有第二个!这个村长真是老谋深算!跑这么远捞钱,真会转移目标!
老天打喷嚏看着招待所的房子,感叹道:“真漂亮!”他问村长:“你这么有钱,为什么开的车子那么旧,穿的衣服那么差?”
村长笑笑说:“衣、食、住、行四个方面,我考究住,别的不考究。你看,我家的房子不也漂亮吗?俗话不是说钱存银行,不如买房吗?”
听到村长说就爱买房子,老天打喷嚏暗暗高兴:没想到我们定的一号方案中想让他买楼盘,还正好投其所好!歪打正着!
― #8213;老天打喷嚏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村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和老天打喷嚏举行商业洽谈。
老天打喷嚏说:“我公司在天二市滨湖区开发了一个商品房小区,名叫丹桂园。这块楼盘已建成,总共有三百套房子,已卖了二百七十套,还剩下三十套。现在我公司因要动工建设另一个小区,急需资金周转,想用低价把这三十套房子一次性卖掉。不知你愿不愿意买下?”
“房子多大?”村长点了支烟问。
“每套100平方米。”
“你现在出什么价?”
“已卖的270套是以每平方3000元的价格卖的,剩下的30套以每平方2000元的价格卖掉。条件是:必须一次性买下,必须付现金。”
老谋深算的村长有点动心了,盘算了好长时间,连抽了好几根烟。
老天打喷嚏等待着村长给答复,可狡猾的村长没有立即给答复,却冷不防问道:
“你是怎么想到我的呢?我们俩并不认识呀!”
这个问题问得好厉害,好尖锐!老天打喷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他的脑子毕竟灵活,很有应急能力,他马上把这个球传给了花开有声。
老天打喷嚏手指向花开有声说:“这个问题让我的秘书来回答你。”
思维敏捷的花开有声信口胡编道:“不久前,我们老板到天三市去办事,听出租车司机说的,他说熊村长有千万资产,那个司机就是人亚镇的,他说的应该比较可信。”
村长对花开有声点点头:“原来是这么回事。”又说:“我们那个镇,因为有国道穿过,搞车子的人很多,出租车也有不少,我们那个村就有好几个。”
听村长这么一说,花开有声放心地笑了,为自己的话没有露出破绽而笑。
老天打喷嚏说:“你有的是资金,如果你接下这笔单子,对我们俩是双嬴的。”
村长问:“楼盘在哪儿?能带我去看看吗?”
“当然能!”
老天打喷嚏带村长来到丹桂园售楼部。
村长看了看房子,很满意。他说:“包老板,我现在有和你合作的初步意愿,但最终定下来,我还要和我的情妇商量一下,我情妇是模特公司的模特,这几天在外地演出,明后天就回来,等她回来,再作决定。”
老天打喷嚏心想:真看不出来,土村长竟能找个模特做情妇,真是开了洋荤了。
老天打喷嚏笑问:“你只和情妇商量,不和老婆商量吗?”
“老婆算什么!谁把土包子老婆放在眼里!”村长对老天打喷嚏一白眼说。
到了午饭时间,老天打喷嚏把村长带到一家高档酒店吃饭,并有意安排花开有声和好色村长坐在一起,以粘住他。
饭毕,老天打喷嚏说:“熊村长,我们公司有个惯例,凡是大客户,我们都安排一个漂亮***全程陪他玩三天。考虑到你的品位比较高,我就安排我的秘书陪你,你看好不好?”
村长一听说风姿绝世的花开有声要让自己玩了,心里乐开了花,忙说:“那好!太好了!”
“那― #8213;下午我就不陪你了,我就把你交给我的秘书了。”
村长就怕老天打喷嚏跟着,听到老天打喷嚏不跟从了,正中他的心意,他连说:“你不要陪!你不要陪!” 第九章 花开有声先带村长游览翠屏湖。
在游船上,花开有声和村长面对面坐着,村长的心似乎不在湖光山色上,而在对面美色上。好色村长的眼光总在花开有声身上色来色去的,花开有声心里很反感,很觉恶心,但为了执行任务,只好忍着,任他色眼眯眯。不仅如此,还要装着很乐意、很愉快的样子。
村长问:“小秘书,你和包老板关系不一般吧!”
“不!一般!”
“那怎么可能呢?你这么漂亮,难道他会不把你承包下来吗?你肯定被包老板承包了!”
“要说承包呢,包老板是承包了,只不过他喜欢每天晚餐承包两个包子。”
“不用说,肯定是你身上的两个包子!”
村长出语如此粗鲁,花开有声愤怒了,桌子下的手都握成了拳头,她恨不得一拳把他打到湖里去。她以前常听人说乡下村长的素质非常差,但没想到会如此之差!今天总算领教了。但为了完成任务,她不能有过激行为,必须在村长面前和颜悦色,和他打成一片。
她握紧的拳头又松开了。
村长又说:“你知道吗,不光是你们老板姓包,现在全国的老板都姓包!”
“那怎么会呢?”花开有声不解。
“怎么不是这样?哪个老板不包二奶?哪个老板不承包几个美女?哪个老板不承包小秘书?他们不姓包姓什么?”
“你知道的挺多的吗。”花开有声笑笑。
“那当然!”村长得意地说,“你别看我是个偏远山区的村长,但我在村里呆的时间并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跑,很少回村。偶尔的一两次回村,被村民看见了,他们会嘲笑说:鬼子进村了!你看,由于我不回村,他们都把我当成鬼子了。”
村长一句笑话,让花开有声禁不住笑了起来。
花开有声说:“看来你的见识肯定很广。”
“我的见识不比你们少!如果我没有一定的见识,我能找到模特做情妇吗?人家愿意呀!”
村长一边说话,一边用手挠自己的脚板。
“不说你和你老板的关系,就说我的小情妇和我的关系吧,那才叫亲密!”村长口溅白沫地说,“她已为我怀了好几个孩子,只是― #8213;”
村长停顿了一会,说:“只是存不住,都流产了。人们常说模特生不出孩子,还真是的,我那小情妇就是个例证,大概是身体太瘦了,肚皮内侧太光滑了,孩子挂不住。”
花开有声奉承他一句:“你懂的挺多的吗。”
村长都会说话,熊村长还在高谈阔论:“承包小情妇和承包自留地一样,你要经常在上面劳作、播种、浇水,感情的庄稼才能长得旺。我不就是这样吗?隔三差五地在小情妇身上劳作劳作,我们的感情之苗,长势是越来越好,绿油油的!”
村长除了爱夸夸其谈,还爱抽烟,烟是一支接一支的抽。让花开有声不解的是,他那么有钱,却抽五元钱一包的烟。
村长拿一支让花开有声抽,花开有声接了― #8213;抽抽烟,好驱散村长身上散发出来的恶臭气味。
村长看到花开有声接了,很高兴,夸赞道:“不错!和我小情妇一样爽快!”
花开有声问:“你的小情妇那么好,她真的对你有感情吗?她在外面演出,就不会爱上别人吗?”
“是这样,”村长说,“我和她签定承包协议时,是这么说的:我只承包她身体的外表,身体里面的一切东西不在承包范围。比如她生病了,如果是体表的病,我包治。如果是体内的病,我就不管了。同样,她的感情也是在内部的,因此不在我承包之列,我不会包占她的感情。”
花开有声心想,这个村长太精明了!
但更精明的是花开有声,她虽是在执行***任务,但只字不提腐败,也不去盘问村长的恶行,这让村长完全失去戒备之心。因为花开有声很清楚,村长的劣迹,国家***中心已调查清楚了,不再去探问了,探问多了,只会引起村长的怀疑!
两人在游船上闲聊了一个多小时,才上岸。尽管村长的低俗让雪肌冰骨的花开有声反感,但他的村级幽默让花开有声多少感受到了一点趣味。 第十章 晚上,花开有声带村长到伊人笑休闲沐浴中心。
两人在沐浴中心先洗个澡,然后穿着睡衣到四楼休息大厅躺下。
花开有声说:“我来叫服务生给你修脚。”
“好的!请一个漂亮的!”村长说。
“包你满意!”
花开有声走到吧台,对一个漂亮的女服务员说:“请给我的客人修脚。”说完带着服务员来到村长的床位前。
花开有声说:“就是这个***,怎么样?”
村长一看来个肌骨莹润的***,心里乐开了花,连连说:“可以可以!”
服务员给村长修脚,花开有声柔情款款地说:“村长,她给你修脚,我来给你修指甲吧。”
村长再度兴奋,心想:两个美女侍奉我一个人,这简直是皇帝的待遇,美!他忙说:“好好!你给我修指甲。”
花开有声拿来指甲剪给村长剪手指甲,并偷偷地把指甲放在自己的口袋里。
花开有声的举动,着实让村长感动。他抬起手摸了下花开有声的脊背,感叹道:“你真好!我的小情妇对我那么好,也没有给我剪过指甲!”
花开有声淡淡的笑笑,心里说:现在给你剪指甲,过几天让你长龟甲!
指甲修剪完毕,花开有声柔柔的说:“村长,我到卫生间去一下。”
村长一挥手:“你去吧。”
花开有声下到一楼大厅,用白纸把指甲包好后,就给老天打喷嚏打***。很快,老天打喷嚏来了,花开有声把纸团交给了他。
花开有声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今晚乘特快火车回去。”
说完,老天打喷嚏离开了沐浴中心。
花开有声又来到四楼的休息大厅。
那个服务员走了,修脚完毕了。村长想和花开有声亲热亲热,但休息大厅里人很多,不方便。
于是,村长说:“小秘书,我们到包厢去吧。”
花开有声想拒绝,转而一想不能拒绝,因为:虽然弄到了他的指甲,但只完成了一个任务,还有一个任务没完成呢。
花开有声答应了:“好的,走吧。”
两人进了包厢。
花开有声为了讨得村长的欢心,进一步麻醉他,就说:“村长,我来跳一段舞给你看看。”
村长说:“那你就跳‘脱裤子放屁舞’吧。”
“有一句歇后语,叫:脱裤子放屁― #8213;多此一举。跳舞是多此一举吗,那我就不跳了。”花开有声不跳了。心想:跳,他也看不懂― #8213;土村长哪懂什么舞蹈啊!
这时,村长突然说:“不跳不行!我说的‘脱裤子放屁舞’,就是脱衣舞,知道吗?跳脱衣舞!”
“什么?脱衣舞?”花开有声震惊了,“跳舞,我会。但脱衣舞我跳不来,从来没跳过!”
村长拿出一支烟点燃,狠狠地说:“你真的不想跳,我不会强迫你。但我要告诉你:你要是不跳脱衣舞,我就不拿出钱来买你们的楼盘!你要跳了,我肯定出钱!”
花开有声看着村长,陷入了沉思之中。
最后,花开有声决定脱去衣服,露出玉体― #8213;为了***大业,“献身”吧!
花开有声噙着泪水解开衣扣,一件一件地褪去衣衫,上身完全裸露了出来,真是冰肌玉骨!她的玉体真是惊世骇俗的美!
就连鄙俗之极的村长都被她的玉体震撼了!当花开有声开始脱下衣时,村长一摆手,说:“不要脱了!行了!”
花开有声把衣服穿上,泪水还挂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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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浪公司( Mon, 30 Apr 2007 11:02:59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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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定象棋近十年
(一)保定象棋概况 保定市象棋水平我认为应排在河北省第三位,第一位是省会石家庄市,是河北棋院的所在地。石家庄不但有闫文清、张江、苗利明、申鹏等六、七位象棋大师,还拥有李来群、刘殿中、胡明三位特大,其霸主地位无人撼动。
第二位应数唐山市,这里有很厚的象棋基础,河北棋院的一半大师出自这个城市。保定市排在第三位很大的一份功劳应属于闫玉锁。闫大师风头正劲时得过全国第四名,80年代未期解甲回归故里。回保后五六年的时间培养出了一批得意门徒,刘征、王彬、齐峰三人是他的代表作,加之全国少年冠军张任远、“亚军王”曹忠良,这五人基本代表了保定市的最高象棋水平。 按理说闫大师应成为这个城市象棋界的“灵魂”,然而事实却不是这样,究其原因是闫大师搞小山头,不搞***的缘故。99年张任远勇夺14岁组全国少年冠军后并不承认是他的学生,这件事让他很是恼火!为此闫大师动用自己的全部势力封杀他。 最恶劣的一次是2002年的市“乔升”杯大奖赛,为了不让冠军旁落非闫派,他纠集亲信一大早排队把票买断。当时最多的一人买了30张票,张任远硬是买了一张退票才算进了赛场,这个事件使闫大师威信跌落至低谷。为了找个人帮着说理,无帮派棋手纷纷投靠资历较深的申喜春,自此闫大师失去人心!
(二)棋界元老田保安
1996年是保定棋界非常热闹的一年,这一年棋界办了两件事,一则棋类协会圆满完成了换届,另一件大事则是为了个龙辉棋院。
咱们先说说这个换届,换届前,棋界的核心人物是田保安,说起田保安那可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说他跺一下脚保定棋界都颤动也不为过。看到这我想大家一定想象,这个田保安一定是个身材魁梧,作风泼辣的汉子,这下可叫个位看官失望了。田保安不但不是一个身躯伟岸的彪形大汉,还是一个手拄双拐的残疾人。他身残志坚,作风正派光明磊落,年轻时就是一个非常有抱负的人。
他出生于1940年,60年代就获得了市象棋冠军的称号。也就是那个年代全国出现了国际象棋热,棋坛泰斗胡荣华不是也曾改下过一段时间的国际象棋吗?当时田保安对国象着了迷,一门心思的研究起来。当时的国际象棋书籍非常短缺,他通过北京的棋友找来有限的几本资料,闭门谢客,踏入了这个新的世界。老天不负有心人,凭着他的执著,他的睿智,凭着象棋的雄厚基础,几年下来水平猛增,在这座古城已经没了对手,是公认的国象第一人。看起来他这个人生来就和棋有缘的,当七十年代陈祖德东渡扶桑,大胜日本围棋国手的消息传到保定,田保安的热血沸腾了,他想了解一下围棋是怎么一回事!他买来几本杂志和棋具,自个琢磨起来,初看起来围棋就这么两种颜色,没想到这里面还这么奇妙。当时古城根本没人会下,他和一帮下象棋的人边下边研究,把十几平方米的住宅当成了大家的围棋研究室,随着境界的提高几年后他在保定围棋界又独领风骚。他已经成为全市棋坛第一人,三棋冠军,棋界霸主地位已无人憾动。
96年春节过后,要求棋协正规化的高潮一浪高过一浪。象棋大师闫玉锁从省队回保已经有8个年头了,当时棋界已经出现两个中心,一个是传统的棋协以田保安为核心,一个是新生代象棋的大本营以闫玉锁为中心。体育局当时还叫体委,还延用着计划经济的模式,在经济改革的大环境下,棋协要改革,要吸收新鲜血液是必然的。改革的体现方式是换届的人选上,这引起了棋迷的极大关注。
(三)96年棋类协会换届
为了满足支持棋迷的愿望和要求,市体委派竞赛处处长董宝库以筹备委员会秘书长的名义负责这项工作,这件事在棋迷中很快流传起来。为了壮大棋协,棋迷们把军分区刘司令员也拉了进来。这时又听道马路新闻,据南市区的一个朋友讲,他们区长非常热爱象棋,经常在区长办公室以棋会友,青年选手贾成还被区长安排成他自己的通讯员。体委宝库说这是好事呀!咱们想办法请他出山吧。
闫大师一听更是兴奋,几年来闫大师回保后档案放在体委但一直没得到落实,并不算体委的人。为了落实工作他曾想调南市区文体科,也专程拜访过陈区长,但并没有什么结果。有了这个理由对调动来说不是有了块敲门砖吗?为此闫大师自报奋勇接受了这个任务,但是有着丰富社会经验的他也深知此事不能着急,更不能急功近利,要水到渠成,要想好事成真得先培养一下感情。所以在给陈区长打***时他缄口不提调动之事只说棋协换届体委与棋迷们都希望他来任个职,任什么职当时也说不好,闫大师其实也没什么权力。这个区长叫陈贤庚,听了这事没了一点架子,满口答应并爽朗又不失幽默的说你们看着“封”吧!
开会这天,棋迷们像过年一样都穿戴的干干净净利利索索,马增良、牛文明、曹忠良等100多人参加了这个大会,陈区长一去就被后来当了棋协主席的体委主任裴德印拉上了主席台,经选举他当上了棋协副主席。因为棋协没资金,中午大家每人出了50元吃了一顿饭,领导和大家有说有笑,也有边吃边摆上棋子的,真是吃饭都忘不了切磋棋艺。开会前核心人物对一件事琢磨起来。那就是对现在的棋协是几届了谁都说不准,因过去不正规,已经无法考证。最后还是宝库最聪明,他伸出几个指头大概算了算,又与省棋协现在是多少届了比较了一下说,咱们这届就叫第四届吧。 这届棋协,田保安当选为副主席兼教练委员会主任,郭振光当选为裁判委员会主任,为了避免与老一辈棋手出现磨擦,闫大师只是用手“托”上去了一些人,自己并没有任什么职务,当然委员是跑不了的。
待续!
(四)关于龙辉棋院
这年深秋,人们已感到了几分寒意,这时一位商人的名字走进了棋迷的眼帘,让他们感觉到了激情。他叫陈启来是广东顺德人,来保已经五年一直作家具生意。他有一独子叫陈建涛,先后认闫玉锁、柳仁辉为师学习象棋与国际象棋。这个孩子比较聪明但非常好动,陈老板夫妇最初的意思是让他在学棋的过程中学会安静。自打认识这些老师后思想有了很大飞跃,他有了建所棋院的想法。时任棋协秘书长的董宝库得知这一信息后非常高兴,他把棋界的一些骨干找来运筹,嘱咐大家想办法把这件事弄起来。大家接受了任务分头行动,选院址的、搞预算的紧张罗。最后陈老板下了决心,院址选在裕华路天主教堂边狮龙鞋院内的一个小楼上,棋院的名称叫:龙辉棋院。典礼那天请来了乐队,发出了海报,着实热闹了一天。棋院成立后,象棋、国际象棋、围棋同时招生,由闫玉锁、柳仁辉等人任教。当时的经营模式是,水电房费全由陈老板负担,收的学费全部归老师。按说,这对教练来说是一件不错的事,然而一年后的棋院却因经济不支倒台了。后来成了郝氏围棋院长的郝顺利当时伤心的说,棋院搞的太不好了,有人出房钱、电钱、水钱咱们都开不起来,以后恐怕没这等好事了,要是把棋院交给我一个人,我一定能搞好。郝顺利先生是个事业心极强的人,他验证了自己的誓言,几年后搞了个围棋院在保定首屈一指。龙辉棋院倒台的原因很多,归纳起来大概有这么几条:一、没有严格的责任制,责权利没有一个说法,闫玉锁是院长其实连棋院的小卖部也管不了,因为那个小卖部的负责人是陈老板雇的,当然陈老板不让闫玉锁管小卖部是担心他精力分散。二、院长的人选有问题,当时的院长是闫玉锁,他教棋是内行,管理是外行,在棋院管理上他没有重点,没有把心放在学生身上,整天和一些社会上的游民混在一起吃吃喝喝,谁请他一叫就走,不能坚守工作岗位。社会上的棋痞也来这里下棋,晚上走的很晚,有的根本不走,一个个喝的醉醺醺的,在无外人的时候还经常在室内墙角撒尿,久而久之他们自己闻不出这里的味道,初来乍到之人可受不了,进来就发一通牢骚,你想哪个家长愿意送孩子到这样的环境上学呢?个别教练趁闫玉锁经常不在棋院之机挖棋院的墙角,向学生家长进行宣传,说他怎么不误正业,怎么误人子弟,把棋院的学生偷偷拉到自己的家里,上起了“家庭”学校。这些丑闻传到房东耳朵里,把个房东,狮龙鞋城的蒋老板气的暴跳如雷,几次闹脾气要解除租赁关系,这样的棋院不倒台才怪呢?三、与陈老板的生意有关。这年陈老板选错了卖场,生意从此江河日下,***越来越萧条。另方面陈老板看到棋院的现实状况与初衷相差甚远,为了保住根本,决定不再“输血”,断了“奶”的棋院很快就自消自灭了,这个历时一年零八个月的龙辉棋院就这样倒闭了。
棋院的失败对市体委刺激很大,体委主任裴德印把责任都弄到闫玉锁身上,连挖苦带损狠狠的批了一顿了事。虽然龙辉棋院“悲壮”的倒下去了,但他为保定市再建棋院摸索了道路,提供了正反两方面的经验,尤其是锻炼和培养了一批人材,几年后东山再起的郝氏围棋院院长郝顺利、国际棋院院长柳仁辉就是原龙辉棋院的教练。陈启来夫妇已回广东顺德多年了,他为我市棋界做出的贡献有目共睹,我们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在此我代表保定棋界所有有良知的朋友向远在家乡的陈氏夫妇表示由衷的敬意!
待续!
(五)钟楼擂台赛盛况
96年钟楼商厦连续搞了三次擂台赛,把我市象棋活动推向了一个又一个高潮。最后一次钟楼干脆连省棋院的李来群、刘殿中、胡明等特级大师也请到了保定,成了我市棋史上的一段佳话。是谁这么大的能量,是谁玩的这么潇洒?这是我的一个棋友当了一回总导演,这次活动他似蛟龙一样游刃有余的穿梭在棋界与商界之间,让象棋在古城着实火了一把。他叫曹忠良是钟楼商厦的一个部门经理,他身高1.78米,白白净净,走路如风显示出一个青年人特有的朝气。小曹人品好,棋艺更好,在棋界极有人缘。他多次打入市赛前六名但总是与冠军擦肩而过。这年他27岁,刚刚调到钟楼,他和这里的副总王建宏私人关系很好,这个副总也很喜欢象棋。经过一段时间的鼓动,这个副总也认为在商厦门口利用周六、周日两天搞几周的擂台赛是个不错的活动。经过周密运筹,钟楼以“华瑞”杯的名义很快揭开了擂台赛的序幕。“华瑞”是一个经营家用热水器的品牌公司,对这个活动也很感兴趣。在经济条件还比较差的年代,华瑞许下诺言,凡攻下第三关者奖励价值800元的电热水器一台,这在当时是一个不小的奖品。经过谋划,第一关守擂者10名,这些人在市赛上多次打入过前六名。第二关三人,都是保定市的冠军得主。第三关由象棋大师闫玉锁亲自坐镇。设擂方还规定:攻下第一关,奖励一个电熨斗,攻下第二关,奖励一口电饭锅,攻擂者要先交2元的报名费。
开擂头一天晚上,闫大师把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冠军和一批好手请到钟楼,好好喝了一顿,嘱咐大家别的奖品可以送出去,这个热水器其实就准备了一个,一定要把好关,别让他人搞走喽!为了稳当起见,决不能让攻擂者越过第二关,否则那就说不准了。守擂者边喝酒边拍胸脯“大师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开擂那天钟楼商厦门前人山人海,攻擂者排起了长队,观众把守擂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最叫大家喝彩的是一个11岁的少年守擂员,他守的是第一擂。攻擂者欺他年少,纷纷把他当作突破口,输了又买票轮番向他发起进攻。这个少年叫张任远,是体育小学五年级学生,两天共下了21盘棋,除了和的6盘,其余15盘都将对手斩于马下。按赛前规定,和棋算守擂者成功,张任远是一个成功守擂者。经过几年在棋摊上摸爬滚打,三年后他夺得了99年全国14岁组冠军,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连续几个星期,都没有攻破二关者,到了最后一个星期,打擂者明显渐少,大家都觉得松了一口气。中午11点,不知谁说了一句:有人攻下第二关了。我顺着人群走过去,第二关中的一台被几十个人团团围住,我挤进人头攒动的人群,见刘君友在攻打第二关,守擂者是田洪涛。人群中的棋友说,李宏已攻破第二关,下午就要和大师过招了。我没有急着去找李宏,因为眼前的这盘棋很吸引我。棋面上,刘君友的马炮双兵正在攻打田洪涛的双马士象全,黑方已完全处于守势,脸上直冒汗。困境中的田洪涛沉着应战,紧急关头走出了连环马同时踏马炮的棋,强换一子后双方战和。
下午李宏攻打总擂主,论棋力李宏只有百分之三十的胜算,然而对于一盘决胜负的棋谁也不敢说狂话。攻擂战打响了,李宏架中炮对闫玉锁屏风马。闫大师毕竟是专业队出身,十几个回合后双方进入中局,李宏的双马完全被压制住,黑方反先,反先后闫大师走的非常老道,积小胜为大胜,使李宏的棋半边处于瘫痪,胜利无望的他被迫于中局投子认负。这盘棋有惊无险,让闫大师长出了一口气。最后一天,钟楼请来了河北棋院的专业棋手,下了几场车轮赛,把气氛推向了又一个高潮。
几场擂台赛下来,那台用来奖励闯三关成功者的热水器安枕无忧,仍然稳稳的放在那里,举办方为了表彰闫大师的贡献,将这台电热水器及一台抽油烟机先后作为奖品送给了他。这几次擂台赛,守擂者获得了不菲的补助,参于攻擂的也获得了许多小奖品,市棋坛泰斗田保安坐着轮椅也到了现场,这是一个成功的,团结的,胜利的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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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柳仁辉获得97年市冠军
97年春节前夕,寒风刺骨,南市区政府礼堂里不时传来混杂的拍打棋子的声音,市97年象棋锦标赛正在这里进行。因为人多的原因,大家的体温散发在空气中互相温暖着,也觉得气候宜人,忘了这里没有暖气。这里聚集了全市的80多名高手,为争夺前六名进行着不见刀光血影的拼杀。驻保农业工程学校有四名棋手参加了这场比赛,他们分别是青年教师李宏、学生柳仁辉、徐银芝与一位不知姓名的学生。这个学校别的体育项目不咋地,但象棋水平却出奇的高。徐银芝是一名女将,几年后入列全国女子大师行列。李宏是一名数学教师,几年后也走上了我市象棋冠军榜。柳仁辉祖籍邢台是该市象棋名宿柳其瑞的儿子。比赛共进行十一轮,前七轮棋手们的比分犬牙交错,交替上升。七轮后本市五次冠军得主刘军友一马领先,柳仁辉、张任远以半分之差紧随其后,关键时刻工程学院显示出“团队精神”,柳仁辉与本校两名棋手过招后养的“膘肥肉胖”领先刘军友半分,最后一轮与对手弈和稳稳的将冠军奖杯握在手中。刘军友获得了第二名、张任远、徐银芝分别排在第五、第六名。
柳仁辉是个非常不错的年轻人,棋好人更优秀。在这里我没有为任何人喊冤的意思,更没有指责哪个冠军含金量低。发挥了团队作用也好,不发挥团队作用也罢,反正都是人家的权力,事实上就是把吕钦或者许银川这样的顶尖高手拿到黑龙江、河北或者其他的什么省队进行比赛,只要东道主齐心合力发挥团队精神,你肯定拿不了第一,不服你就试试,这个板谁也不要叫!象棋不同与其它体育项目,我个人认为他比不了围棋。围棋呢?我比你水平高就是高,赢你半目就叫赢。象棋呢?双方同样士象全,一车能和双车,无车能和单车,这样的情况太多了,举不胜举。不管你比我多什么,不管我还有没有过河子,劣势和也叫和,都叫不分胜负。
象棋的和局就是这样,即有魅力的一面,也有阻碍其发展的一面。即有积极的一面,又有消极的一面。即有符合辩证法的一面,又有不公正的一面。真是硬了这么一句话: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好在象棋理论家们正在研究解决这个历史难题,给先手方加时,只许胜不许败就是其中的一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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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省少年赛张任远获最高年龄段冠军
经过钟楼象棋擂台赛的出色表现,闫玉锁在棋友中的凝聚力得到加强,棋界新的核心地位初步确立,此话以后再说,这里先说一个小插曲。
97年暑假就要到了,有一件事让张任远的母亲很是着急,张任远就是擂台赛上有着出色表现的那位小棋手。原来他小学就要毕业了,考初中需要城市户口,而张任远祖籍与户口都是清苑县张登村,这下可把这位农村来的妇女难坏了,她把孩子历次比赛上得到的***找出来拿到市体委求他们帮忙。体委董宝库是竞赛处处长又是棋类协会秘书长,看到孩子上学遇到难题也很着急,他一边安慰这位母亲,一边与教委联系,教委回答:张任远最高也只是拿的本市少年象棋冠军,加点分可以但当不了户口用,这样吧,我们给学校方面讲讲,按计划外学生交点赞助费吧!赞助费要交多少?一万多元吧!教委回答。
任远母亲没工作,一家三口全靠他爹一个人的工资,仅每月房费就占去100元,一个月600多元的工资减去房费,剩余的500多元得打着盘珠节约了又节约,哪还有钱交赞助费呢?宝库说暑假让任远打一打省少年赛,只要能拿了前三名学校方面就好说了,任远妈唉了一声说,也只能这样了,谁知道这孩子争不争气!。七月中旬,烈日炎炎,张任远由母亲跟着走上了去省会石家庄的路。一个星期后传来佳音,张任远力挫各路少年英雄,包括申鹏(后来成了象棋大师)也败在他手下。12岁的张任远拿了省少年赛最高组别的冠军,市第二中学也很高兴,破格免去了这笔赞助费。
张任远靠自己的优秀成绩解决了上学问题,这为他走象棋之路增强了自信。第二中学更会“玩”,很重视体育项目。在初中的日子里,哪位学生在比赛中拿了金牌学校就让他当一回升棋手,以此来激励他们为学校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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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伊莱克思”棋王赛搞成了一场闹剧
大家还记得那位钟楼商厦擂台赛的“导演”吧,1998年曹忠良又调到了商业大厦,这个商厦的第一把手王荣凯也是他“过命”的一个哥们。小曹到了这里还是干他的老行当,担任商业大厦家用电器的经理。商业大厦位于裕华路西段,把着个十字路口,是一个非常冲要的好地方。看到这么繁华的地方又勾起了他搞比赛的痒痒肉。他顾不得还没站稳脚跟,就开始与这里的供货商联系,经过运筹,伊莱克思有限公司北京分公司答应了这件事。伊莱克思是个国际品牌,是瑞典的一个跨国公司。棋界朋友们向小曹建议,今年咱们来个棋王赛吧。小曹觉的这个主意不错,就把这项赛事定名为“伊莱克思”杯象棋棋王赛。这场比赛没见报纸,参赛者都是棋友们互相通知的。对这场比赛棋界当时持两种意见,反对方称即然叫棋王赛,那么参赛者就应该是我市的历界冠军,别的人没资格参赛。这个论调无疑给满腔热血的小曹泼了盆凉水,也给棋界的新“领袖”闫大师出了一道难题。不理采吧,持这种反对意见的都是些棋界的元老们,得罪他们必竟不是什么好事。理采吧又不见得能说通,因当时棋协的公章还在这些元老们手中,摆不平这个事就意味着***无公章!最后小曹亲自找到这此元老理论还是无功而返。小曹说这个章不盖了,就盖大厦的章吧。
11月中旬,比赛正式开始,棋手们的广泛参预还是让小曹感到了极大的安慰,这次比赛,不但市区来了几十名棋手,外县的棋友们也来了,高阳县文体局的李同海陪着手拄双拐的残疾棋手王学凯找了个车也来了。比赛进行到第二天,一场闹剧,险些把这个赛事搅黄了。
闫玉锁大师很想拿这个冠军,在经济上,这对连工作还没安排的他可以缓解一下压力;在政治影响上,他就此可以巩固自己在棋界新霸主的地位。当赛事进行到最后几轮,赛场上出现了微妙情况,这时积分榜上张任远一马领先。闫大师比他少半分,眼下的这盘棋只能胜不能和。这一轮闫的对手是80年代未的一个老冠军,这时的棋已经进入中残局,棋面上他们都没有任何优势而言。车马炮对车双马,连末过河的卒子都一样多。这盘棋如果和了冠军肯定无望,他边下边想,越想心情就越急躁。这时他无意用眼角扫了一下对手的记录纸,发现不如自己记的多,他马上举起手向裁判提出对手记录不全应判负。裁判贺玉庆走过来认真地数了数也不差,就说:继续进行吧!闫大师不同意裁判的意见,以对方记录过于简略仍要求判对手负,老贺不同意。最后闫大师气不打一处来,把个棋盘一翻弄了个底朝天!这下赛场可乱了,双方争吵起来,大有动武之势。那个老冠军叫袁国臣,一看闫大师人多势众,马上给自己的学生家长打了个***,有个姓褚的学生家长马上叫了几个朋友赶了过来,他们冲着闫大师说:怎么着,仗着人多想打架?袁国臣的老婆也赶过来,冲着闫大师和丈夫说:你们俩从小玩大的,为这么个事就打架,我这么个老娘们都替你们丢人!闫大师一看这阵式,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就闪到一边去了。这边没了主帅,那边闹着也就没劲了,这场闹剧暂告一段落。
让袁国臣老婆讥讽了一顿,闫本身就恼火,让对方的学生家长又镇慑了一下更是让他不痛快。这时还有一个人在生气,他是闫玉锁的朋友叫田洪涛,当时双方骂起来的时候他就在现场,当时他也被吓住了,现在恨不得马上找回面子。经过一个晚上的忙碌,他找了社会上几个黑道的。第二天比赛这些人把个赛场围了起来,像是“戒了严”,为了向对手显示实力,田洪涛把武当派的第什么代传人毛东坡也拉去镇场子。吓的裁判贺玉庆不知钻到了哪里。闫的另一个朋友张广宪首先示威说,谁想打架给我站出来,然后率先弄翻了一盘棋。袁国臣还算聪明,第二天他根本没去比赛。
比赛到了这个份还怎么搞?还能不能进行?急的小曹一个劲地给闫大师说好话。小曹说:这场比赛我就是给你搞的,奖品就是冲你来的,你给个面子千万别闹了!闫大师对此并不领情,他说:我已经给了你面子,我到这参加比赛本身就是给你面子。小曹一看人家并不领情,也没办法。后来大厦领导为了圆满结束这次比赛,通过派出所请来了好多保安的来维持秩序,比赛才总算搞完了。这次比赛刘征得了第一,张任远得了第二。
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当这次闹剧传到棋界元老那,又免不了成了他们吹侃的话柄和笑料,有的说:小闫这个人没文化、素质低,成不了什么大气候。还有的说,闫大师也太缺乏涵养了,这让外县的棋手怎么看咱们保定市呢?众人议论纷纷,肯定的说,这对闫大师的威信非常不利。
这次比赛让小曹伤透了心,搞了这么多比赛,值钱的奖品几乎都到了闫玉锁那种里,人家一点都不领情,一气之下,他发了毒誓:已后再不搞比赛了!小曹果然说到做到,从此再没搞过比赛。
待续!
(九)张任远获供水总公司棋王赛冠军
保定市还有一个人物很象水浒传里的柴大官人,此人善施舍很绅士,他就是供水总公司的副总田建新。田建新虽然拿过一届市冠军,但很多人并不服他,说他是实力最弱的冠军,也有的人说他这个冠军是别人让给他的。我觉得这些都没多大意义,不就是个市冠军吗?这个年头卖什么的没有,就是买他个冠军还能丢多大人。田君是个慷慨大方之人,该公司招纳了好几名象棋高手为他效力,这些人代表供水公司比赛在经济上从没吃过亏。常言说的好,没有君子哪来艺人,这个城市只要有十来个象田君这样有财权的副总来支持象棋事业,赶超唐山指日可待,田君对象棋事业所做出的贡献是有目共睹的。
99年春天,田建新接受了棋协一些人的建议,拟定一场市棋王赛。他把老棋手申喜春叫去让他联系全市历届的所有冠军,邀请他们参加这场赛事。老申受托后非常高兴,从棋界泰斗田保安手里找来这些人的全部***号码,一一落实,并告诉所有参赛人员比赛在北大街田保安棋社进行。
不知怎的赛事出了变故,开赛前几天老申传来消息,赛事有变动,赛场改在供水公司院内搞。这对正在厉兵秣马准备参赛的田保安等老棋手来说无疑是泼了盆冷水。谁没个脾气,这些元老们马上从原来对比赛的热情支持变成激烈反对。最简单的反映,也是最要命的回应就是拒赛。本来有十几名冠军参加的赛事锐减到六人,其中还包括被破格邀请的13岁少年棋手张任远。田建新说这个小将虽然还没有拿过市冠军,但省少年冠军却与之等同,都是二级棋士。
田建新面对如此窘迫的形势,有三个办法供其选择,一则妥协,向这些“可憎”的对手让步,好言善语进行安抚,或者托人说和。二则收拾残局,管他怎的针锋相对有几个算几个。不是仍有六名冠军吗?我们照样比赛。三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们不是罢赛吗?我还不赛了呢!我们供水公司的任务是供水,搞他妈比赛又不是我们分内的事!面对这些方案,年轻气盛的他选择了第二条路。他排除了一切干扰按期举行了比赛。
经过比赛张任远不负众望力挫群雄当上了这些年来的首届棋王。我个人认为 ,这个棋王赛不是成功的,其原因不说自明。拥田的人把失败的责任一古脑推到赛事发起人之一的申喜春身上,说那些元老罢赛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我的又一个姓田的朋友是某大学的一位教师,他打***对我说,供水总公司之所以改变比赛场地就是针对申喜春的,赛前老申曾向田建新提出报几佰元的***费,供水公司认为:十几个人的比赛就算都是你申喜春一个人联系的也用不了那么多***费,因此双方闹的极为不快,这才迫使田建新另择赛场的。拥申的则说,老申是个刚正不阿心直口快的人,那些谎言显然是对老申的丑化与攻击,就算他们家经济再困难,手头再拮据,也不致于伸手向他们要那么几佰块钱吧,那点钱又能解决多大事呢!
我这个人有时说话很刻薄,为此没少得罪人,这回我就当回和事佬。尘世之人解释啥事都特别费劲,不如佛家,人家用一个“缘”字就都说清了。我想说“世事随缘”,无缘,两条平行线是拧不成一股绳的。
待续!
(十)张任远蝉联省少赛冠军
暑假又到了,天气湿闷闷的,吃完晚饭的人们东凉倒西凉的怎么歇着都不舒服。这时一位少年一个人躲在家里还在忙着,他在打棋谱。妈妈说,大远快十点了快睡觉吧。
张任远正在准备参加今年的省少年象棋赛,自去年他首夺省少年冠军后,98年的省少赛更是增加了难度,说到难度是指夺取冠军的难度。他目前的主要对手,一个是苑康,本市人,比他大四岁,已经到了临界年龄。这个少年品学兼优,为了证明自己的才气他非常看重这个比赛,这也是对自己的少年时代棋涯生活的一个交待,他想圆满的为自己划个句号。去年他得了亚军,发誓今年登顶,一年来他卧薪尝胆,似蛟龙蛰伏待惊雷。排在第二位的是省棋院的申鹏,他是燕赵大地众多象棋大师看好的苗子。还有出生在象棋世家的白天晓,唐山的赵岩,这些人谁拿冠军都在情理之中。比赛前两天领队申喜春就率本市***、少年两组人马赶到了唐县的比赛场地。
我市成年棋手中,最被看好的是王彬与李宏,王彬是闫大师几年前在棋摊上遇到的一名少年棋手,经过几年的磨练与大师指点,这块石头被雕刻成玉。目前的水平与闫大师的大弟子刘征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最大特点是行棋稳健,很少有疏漏。李宏则是近年来出现的一匹黑马,当年的新科状元,是农业工程学院的一名教师。他开局极佳,精通各类布局,美中不足之处是他的残局。
比赛开始了,***组各市水平相近,每取得一分就要付出很大努力。初次参加这样的大赛,王彬情绪异常紧张 ,想赢怕输,水平大失水准。再看另几个台次,用领队申喜春的话来讲,个个都不理想,盘盘不如意,这下把个申老师急的恨不得骂娘!几年后提起此事他还觉的心里堵得慌。他说:“大家公认王彬的棋好,我却不这么认为,我当着他的面也敢这么说。我就看重比赛,平时下多好都没用,一到比赛,那点灵气全没了,好?什么好?”这次比赛,我队***没有一个进入前六名的,个个被铩羽而归。
令人心慰的是少年组,赛场上张任远面对强手,毫无惧色,小小年纪却象个姜太公,他对每一个棋手都制定了不同的策略,你申鹏周围的大师不是多吗?布局不是精通吗?我给你来个五六炮老布局,就这样一下子让他进入了长考,攻破了关健的一城,唐山赵岩的路子不是野吗?我用飞象对付你的先手中炮,让你有劲使不上。就这样,他一刀一个如砍瓜切菜,看的申老师一个劲的叫好!多少年后提起大远这场比赛还一个劲的赞不绝口。
到了比赛的最后三轮,有一件事让大远妈犯了愁。我市的另一名选手苑康虽然志在冠军,但眼高手低,净比大远少一大分,总分暂时排在第三位,夺冠已经无望。他爸是个法官,很多人想接近权势,都想讨好他。晚上,这些人不约而同的找到大远妈做他的思想工作,他们说:“下一轮他们俩该碰头了,看在个位的面子上能不能下盘假棋输给对手一盘。”大远妈说:“这盘棋让了你只能是暂时第一,还有两盘棋你保证能赢吗?真要是到了最后一盘,让,就让了,我们大远成全你,现在第一是谁根本就说不准,让我们怎么让!在说,老师说了,拿了第一学校让大远升旗,那是孩子非常高兴的事,他听老师的,不听我的,你们都个自保重回去吧?”第二天的比赛,张任远后手以顺手炮迎战对手,不到30回合便轻松取胜。比赛就是这样残酷,第一只有一个,很多人都批评大远妈,说他不够意思。我却与各位看官的想法一样,再这里就不告诉他们这些人了。
最后张任远蝉联冠军,申鹏第二,苑康被抛出前六名。
待续!
(十一)曹忠良获得市城区象棋赛亚军
99年初夏,市城区县象棋赛也在唐县开枰,本次比赛汇集了三个市区及各县的众多高手,连高碑店的纪殿文也参加了这场赛事。纪殿文是七、八十年代的老棋手,说起他的名字连省棋院的特级大师刘殿中都不会陌生。
80年代在保定棋界曾流传这样一句话:邯郸有个李来群,保定有个纪殿文,另外一个是申喜春。他多次获得地区冠军,像乒乓球界的瓦尔得内尔,是我们市区的主要对手。这回他50多岁了还赶了200余里的路来参加这个赛事其精神实在令人钦佩。
比赛进行的非常激烈,每胜一盘都凝聚着棋手的毅力与智慧。比赛中纪老曾和刘征相遇,棋下到中局时优势已经确立,形成必胜局面。据申老师讲,后半盘也不知怎么搞的无缘无故丢了一只车。眼看煮熟的鸭子又飞了。一气之下纪老的高血压病犯了只好中途退场,此一病再也没出山,前几年已经去世。唉!比赛有输有羸,都是正常的,感情投入没关系,但必顺注意调整情绪。纪老热爱象棋就象热爱自己的生命,他的执著受到了每一个象棋爱好者的尊敬。在此我代表全市的棋迷向这位为棋艺事业奋斗了一生的老棋手表示深切的怀念!
比赛棋手中,清苑队有一个外援棋手,他是省棋院的尹义静,清苑县给他弄了一个假复印件化名叫王保建,开赛后不久被李宏等认出,但大家还是很宽厚,让他参加了比赛,但没记他的成绩。
本次比赛前三名获得者依次是:闫玉锁、曹忠良、李士彬。李士彬是安新县的一名棋手,脚跛的很厉害,是个残疾人,厮杀了十来年终于在众多高手参加的比赛中挺进三甲真是可喜可贺,这也是他历届比赛的最好成绩。值得大书特书的是亚军获得者曹忠良,他在这次比赛中状态极佳,一路过关斩将,最后一轮险些把闫大师撞翻,新秀张任远、残棋圣手王华利、省棋院尹义静均败在他手下。老冠军们纷纷赞誉说:他是一位极有潜质的棋手,大局感非常强,棋下的轻灵,“偷”着非常隐蔽,稍不注意就会致对手于被动局面。这次比赛被行家看好的棋手,两届省少赛冠军张任远仅获第七名。另一名不错的棋手刘征更是被抛出八强之外。
2000年前后我市象棋前五名的座次排列依次是:闫玉锁、张任远、曹忠良、王彬、刘征。王彬与刘征同出一师门,都是攻击力很强的棋手,其差别是王彬的棋踏实,很少有重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比赛刚结束,刘征就对曹忠良提出与曹下两盘对局费的棋,曹知道他不服气但玩对局费的又感到无聊,就想煞煞他的傲气。他开玩笑说,比赛的时候你的分低的都够不着与我对局的资格,就这水平还跟我下对局费的?此语一出刘征哑口无言。
刘征、张任远是我市棋界议论最多的两位棋手,之所以被议论说明他们已经是市级名人。刘征比张任远年长七岁,是闫大师的撑门大弟子,在所有弟子中唯他与老师的关系最铁。老冠军们说,除了他老师闫玉锁,别人他都不放在眼里。也有的说尊师是对的,那是我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但脱离群众自命不凡的作风是要不得的。还有的说刘征只维持他老师,看不起其他教练是私心太重,他鬼灵精似的捧闫玉锁其目地是让闫老师捧他、树他。
刘征近期在自己管理的河北象棋网站上也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在省赛中当过几回编排长,因涉嫌电脑编排捣鬼等问题,引起一些教练的不满,这些人在河北象棋网上公开向他提出竟见,对此他采取了一些消极对策,如,不顾伤害无辜的网民,关闭对他提意见的整条网络,这些人很生气准备找他的领导论理,大家说,现在是和谐社会,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时代以经过去了,怎么着你也得给我们找个说话的地方不是。也有的想到他的河北小学贴小字报,当着他的同仁、领导与学生给他一些难看,制造一些群众运动,那样会毁了他的。——我不会这样做的,那样有点下作,以我的人品打死我也不会干出这等勾当。我就是想当这些年轻人的一面镜子,把他们身上的灰尘指出来,其目地还是想让他们有更大的作为。也许有那么一天刘征猛然大彻大悟,邀请我到他管理的网站发表这篇保定象棋近十年。当这篇文章回归故里之日,也就是保定棋界真正大团结的一天。
刘征也注意到了我的这些文章,曾化名“保定乡长”来粘贴子,大意要与我比棋艺。我看他很像是小战士要求与首长比拼刺刀,以自己所长比人所短。我想,你怎么不与申鹏比,怎么不与年轻的大师比,这些人才是你的榜样,这些人的业绩才是你的努力方向。聪明的刘征先生,你怎么这么听不得不同意见?你怎么连这么点肚量都没有?常言说,化敌为友,再说这些人都是与你的长辈同龄,怎么好将他们化为敌人呢?
刘征的成长一路顺风,没受过挫折,更没在逆境下得过锻炼,在闫大师家学棋也是倍受呵护经常吃“小灶”。学生中刘征算是最有心计的,每到过年过节早早就拿着礼品送到闫大师的家里。
95年春节期间,我在闫大师家串门,那天碰巧就他一个人,中午我帮着大师做钣,他拿出一只生鸡说,这是刘征送来的把他炖了吧。那天我的手艺不错,鸡肉炖的比马家老鸡铺的味道不在以下。常言道吃了人家的嘴短,拿了人家的手短,我虽然吃了鸡但话还是要说的,我觉得刘征,就是傲气大了点,据人说,他写过几篇孩子般的日记在网上发,小小年纪自称“山人”很不好。你是山人是褚葛亮,那别人只能是阿斗了,试问世上这些“傻子”“阿斗”怎么能与你这等聪明人交往呢?想当“山人”也不要紧,但我觉得应具备两个条件,一是事业有大成,二则年龄吗,也应超过50岁,现在确实是太嫩了点。他讨好闫玉锁也没什么错误,只是帮助他搞小宗派、搞小山头是不对的,“封杀”张任远,阻止他参加比赛更让人觉得有忌贤妒能之嫌。以后有必要我会向大家介绍一下此文开篇没说清的“乔升杯”大奖赛。这场比赛他们违背公平竞争的原则,为了不让冠军落入非闫派,更不能让张任远夺走,刘征请来石家庄的李永权作“杀手”,并不经过抽签等任何程序,就让他们第一轮相撞,还勒令他执后手。撞倒张任远后,又安排他与其他的非闫派实力人物碰,在这场比赛中刘征是最大的受益者,被“安排”了个冠军。
自“乔升杯”大赛后棋界矛盾加大,保定棋界有识之士一致认为,刘征应代师受过,对这个赛事的一些主要问题负责,有必要作一反省,公开向广大棋迷致歉,以结束大家多年来的积怨,也是给指责了多年的乔升杯大奖赛划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我想刘征若是一个正直的青年人,应知错改错,给大家一个交待,这样做将赢得大家的支持,包括与你感情对立的人也会对你刮目相看。
张任远也曾被流言伤害,当了全国少年冠军后,很多人逼迫他承认是闫玉锁的学生,可他的父母却一直认为闫玉锁看不起这个从农村来的小孩,没和他下过一盘指导棋,这叫我们怎么认呢?还有的人半夜打***,不认等着挨板砖!俗话说的好,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少见。我非常佩服岳飞,更钦佩他的老师周桐。周桐的弟子很多,他们的家庭与身份很高,然而周老师却一眼看重贫困潦倒,偷着在窗外听课的岳飞,成为历史佳话,但愿闫大师今后不再以穷富在学生中分什么三六九等,省的再闹出“追着”人家认师的笑话。
待续!
(十二)关于刘征的辩白
我的《保定象棋近十年》自开篇以来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与支持。它以地方上的一些比赛为主线题材,以真人真事的形式,谈出了我的一些感受,它直面揭露出保定棋界的一些阴暗的东西,为的是让这块土地还棋迷一片蓝天。文中涉及的人有的被揭疼了,坐不住了,就要出来发一通牢骚,这在我的意料之中,不足为奇。我要让那些棋霸知道还有“村长”这样的人敢于出来讲实话讲真话,我的意愿就算达到了。
看到文中的人,文中的事,读者感到似乎隐隐见过或听过,于是拿文中的人与当地的丑陋现象相比较而从中产生了共鸣,由此感到我的文章与社会贴切,真实感人。他们的支持,是我力量的源泉,在此我对那些喜欢与支持我的未见过面的朋友们表示深深的谢意。我只是一个地方象棋界的清道夫,我的力量有限,我想,赛场上只靠一两个裁判的力量来主持公正是不够的,只有大家起来了都来坚持正义,那些对棋界有影响,但一意孤行的人,才会感到吹黑哨等恶习不得人心,这个环境才会真正体现公正、公平与公道。
对刘征的申辩有的我加了些评注,没加评注的我就不引用了,读者可与原文比较。
刘征:“保定象棋近十年”文章有其进步意义,大家有目共睹。但是不乏作者在行文中讽刺挖苦攻击一些人,再团结吹捧另外一些人,或断章取义,或蒙太奇式的剪辑,让人感觉某某人怎么怎么样,而自己独清。作者真名应该是 李保生 ,一个象棋爱好者,也是张任远的干爹。 村长:看起来他也不能否认我这篇文章的进步意义,这篇文章写的是真人真事,并非杜撰更没有引用他人文章,哪来的什么断章取义或蒙太奇式的剪辑,是不是“蒙太奇”三字挺时髦想就此用用。 刘征: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还没有无缘无故的文字,如果这篇文章的立意是要针对某个人的话,这段文字可能的含义就是刘征是致死纪老的凶手。
呵呵,当年我和纪老下的一盘中炮急进中兵对屏风马,中局我不行了,谁知纪老走了出乎意料的一招被我反盘。当时心情肯定不好的,这点是肯定的,如果要追究我什么责任的话,我承担。
村长:这个情节反映的是纪老这个受人尊敬的老棋手是怎么热爱象棋艺术,他确实是与你的一盘棋后就没再进行比赛,中途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