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嗜血族咋下,顺便告诉哈哪个族好用点

谁能告诉我一下神族最快的爆兵方法啊??谢了哈。。
楼层直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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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四川省成都市 (双流)电信 发表于: 2008-12-01 我现在耍神族嘛。。一般是第6个农民造水晶。。第7个农民造第一个兵营。。出第9个农民造第二个兵营。。。第11个农民的时候造两个刀兵。。到第15个农民的时候能出6个刀兵。。但是上次和别人打的时候我出第6个刀兵的时候人家都出一队了。。诚心请教一下岛内高手。。怎么样爆兵才最快啊。。。谢谢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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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F自己先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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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农民在造水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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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四川省峨眉山市 新天地网吧 发表于: 2009-04-21
教你嘛,电脑就是现成的高手,给你的队伍开家电脑然后在观看电脑怎么打,后来,如果你学会了电脑的打法,那你就要加入自己的战术了,我就是这样的,其实我也是玩了6年的星际才成为高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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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农民出刀兵?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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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湖南省长沙市 电信 发表于: 2009-04-23
不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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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湖南省长沙市 电信 发表于: 2009-04-23
100个农民出你妹妹100个农民出你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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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ongz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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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江苏省南京市 电信 发表于: 2009-04-25
6农民 ?你应该练z,5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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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四川省成都市 电信 发表于: 2009-05-01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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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北京市 铁通 发表于: 2009-05-03
感谢楼主的分享啊。谢谢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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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辽宁省大连市 网通ADSL 发表于: 2009-05-04
P,一般起步都是7D2B。也是就是7农夫双兵营起步,然后靠自己手动微操,双兵营RUSH,农夫不要间断,出第一个兵就RUSH过去,(忘拉说,在第七个弄夫造下水晶的时候,不要去采矿,让这个农民去侦察,)这样在第一个刀兵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准确RUSH拉,如果自己是在打电脑的话,地图不大,象是LOST地图的大小,一般在4分左右拿下一家普通电脑,记住刀兵不断,出第一个就A过去,也可以搭配个农民,接二连三出拉就A过去,自己掌握时机早水晶,别光孤着造兵望拉人口,那样可是得不偿失,我也不是高手,只是初学,长练习,浩方和一些对站平台高手可是如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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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江苏省南京市 电信ADSL 发表于: 2009-05-08
犹太人大黄鱼大家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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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河南省郑州市 网通 发表于: 2009-05-12
9D双兵营 也就是 9个农民的时候起两个兵营 兵营好了以后 速度BP 之后的顺序是一边造Z 一边 BF研究攻 一边BY 出 VA(就是可以研究步兵速度的 具体的快捷键忘了 是V的第一行的第3个)提高速度之后 大概会有2到3队的提速Z了 插掉一家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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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机游戏 创建于2009-09-16 (公开)
哪位哥们推荐个好玩点的2d单机游戏哈。。3d的玩着头晕 魔兽星际仙剑等已经在玩了 最好是rpg类带剧情的吧~谢谢啦 - - world of goo~~~~~比较耐玩~~~~~~~ - 2011-01-07 17:53
三位一体,true貌似英文名是这个 - 2011-01-10 15:27
PuzzleQuest 1和2,可以当成RPG,也可以当成休闲游戏。 - 2011-01-10 21:49
哈哈 玩了 蛮有意思的 不过沼泽后的那关貌似有点难啊 - 2011-01-10 22:07
恩 谢谢啦~ - 2011-01-10 22:07
万分感谢~ - 2011-01-10 22:07
客气了,玩的话推荐2,我玩的骑士,前期郁闷点,后期攻击能力也不弱,而且各种安全,各种死不了...... - 2011-01-10 22:16
必须玩啊。。寒假了都 还能宅着干嘛。。 - 2011-01-10 22:18
囧,我已经放假玩了一个月的单机游戏了,只是用的64位系统,大部分游戏运行不了...... - 2011-01-10 22:20
哈 我们还没考完
现在还有同学一起玩玩魔兽哈哈~ - 2011-01-10 22:35
呵呵,怀念以前和宿舍哥们一起开黑玩Dota的时候..... - 2011-01-10 22:43
哈 我们也是玩dota 不过现在要考试了 队友少了很多~ - 2011-01-11 09:07
慢慢耍还是好玩 ~~~ - 2011-01-14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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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by人神虫三族我都能击败困难的电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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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主: 共有
人神虫三族我都能击败困难的电脑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现在对三个种族的平衡性是不是有发言权了。
2010-9-24 11:08
113.89.178.*
困难而已,打败疯狂再来说吧
2010-9-24 11:10
有脸的上
打赢过4家极难2家疯狂的飘过
2010-9-24 11:15
连赢电脑十万局不见得你能赢真人
2010-11-14 22:12
回复:4楼
游戏就是为了娱乐,击败的是电脑还是真人,无所谓了
2010-11-14 22:16
……恭喜你
2010-11-14 22:19
回复:6楼
2010-11-14 22:20
流逝之羽
电脑打多了会很悲剧,就我个人来说就是这样、
2010-11-14 22:20
回复:8楼
试试GREEN TEA吧,保证你不会悲剧,我看过那些钻石组的玩家,我敢保证我所看到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能够击败GREEN TEA极难的,当你有一天击败GREEN TEA后,你就不再悲剧了!
2010-11-14 22:24
有脸的上
2010-11-14 22:26
你没有发言权- -
除非你和真人打过
2010-11-14 22:27
回复:10楼
真想不明白,暴雪为什么要把AI做的这么简单,不过咱们有GREEN TEA,那是盗版玩家们的福音!至于平衡性问题,暴雪自己想改,我看都难了,所以我对星际2也彻底失望了!
2010-11-14 22:30
回复:11楼
我是盗版玩家,无法和人对战!
2010-11-14 22:30
我恨芒果
我觉得darktea给力一点 .darktea的虫族能偷农民.而且一偷两个
2010-11-14 22:31
lz不是说星际2垃圾吗 怎么还在玩星际2?
2010-11-14 22:31
黑暗圣堂
那你说下
各族的平衡性吧
2010-11-14 22:32
回复:15楼
我现在已经不玩了!就是偶尔往吧里转转,你以后不会经常看到我的身影了!
2010-11-14 22:32
有脸的上
回复:16楼
你就是总和屁羽玩的那个?
2010-11-14 22:33
小兔佣兵
好厉害啊,可以打职业了
2010-11-14 22:33
楼主 用不用我送你走?因为不能免费玩说星际2垃圾的 我还是快点送你走吧
2010-11-14 22:33
黑暗圣堂
2、3个星期没和他玩了
2010-11-14 22:34
有脸的上
回复:15楼
单机帝真的不玩了,详见此贴
2010-11-14 22:46
- - 盗版,那么理直气壮
好吧,你有资格评价电脑人族,神族,虫族的平衡,但是你就是不能评价人族,神族,虫族的平衡,你可以说“电脑的掠夺很IMBA”,但是不可以说“掠夺很IMBA”
2010-11-14 22:49
膜拜单机帝
2010-11-14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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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1998 – 2010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您当前的位置: > 三十六计(穿越时空)----阴炽盛[四]完!
时间:2008-12-31 02:01:06 来源: 作者:阴炽盛
行骗(二)
好,我即刻前往北荠不是为了王位--
竹还是想要这个国家的吧,毕竟一个失去祖国的人是何其的可悲啊!
言默一直都不明白犹太人是怎样执着一寸一寸的买地的,可他们的国家却就是这么一寸一寸拼出来的,祖国啊!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啊!
想起介推,想起那个鹞公子......
摇摇头,亡国实在是不好玩。
叹口气,景国现在也确实是禁不起了。
太子大义,丙宵在这里代景国千万百姓谢过了
言默哼笑,还真是声情并貌,感谢他?是该感谢他,成功的让他这个北荠逃亡的罪犯自投罗网,顺便再掀点小风小浪,最好闹的两败俱伤,吸引一下别国的注意力,最后如果攻打景国的都跑去打北荠那就更完美了,当然初步估计他言默还没那么大本事,不过这个丙宵也还真是把他用的彻底。
此物兴许对太子有些用处言默一惊,定眼看去丙宵递过来的东西似玉非玉,只掌大小,通体滑腻,另有铭文其上,不是当初老荠王临死时给自己那块是什么?
这东西怎么会在丙宵手上,他明明记得放到鞋里了啊!前一阵为了把华胥藏好,他还特意再作了一双,其实也很简单了,只要找大一点的鞋,安上一个结实的厚鞋垫,沾劳就行,这时代的鞋本就臃肿,加了两个巴掌大的东西也显不出来什么。
见言默惊讶,丙宵拈须微笑太子不必惊讶,这确是令国传承令箭,展转到了老夫手中,想来太子此行正是用的上的时候。
言默接过,不对,手感不对,记得当初自己拿那玉的时候,滑腻非常却决不溜手,而手上这块,滑腻程度差的有十万八千里。
有此令箭太子夺回王位如虎添翼,更可凭此令箭调度北荠所有军队,拒老夫所知大将军雀卑现就在桐城,殿下可先到他那里,此人对先王甚为忠心,太子可放心用之。
雀卑?好熟悉的名字,对了,不就是当初镇守北荠东线与东焚打的那个雀卑吗,言默恍然。
雀卑虽然年迈已高但手握重兵,太子拿了这令符与他,定然可得他誓死效忠。
如果他发现这令符是假的呢?言默随口说出。
顿时丙宵面色巨变,良久才叹道:还是瞒不过殿下,既然殿下已经看出来了,丙宵也不说什么了,但请太子切记,此物既然在太子手中,那他就是真的了。
姬宫涅登基以来一直拿不出此物,这也是北荠内部上下不齐,派系分立的主要原因,姬宫涅一日拿不出令符,就堵不上他们的嘴,也就座不稳这王位,他这段时间一直南征北讨恐怕也是想转移朝内的注意力。
而此物自北荠先王病故就一直下落不明,太子也不必担心被识破。说的好听,言默撇嘴,直接把丙宵的话当耳边风。
丙宵又与他讲了北荠现在的一些势力分布情况,这才算完了。
言默提出要回去看竹,被丙宵一口打断,说什么 时间紧迫,竹君忙于战事等等等等,直接把言默塞到一个马车的夹层里,也不管他难受不难受。
当言默回过神开始抱怨的时候,马车已经驶出城门了。
真是......
言默突然有种遇到神棍的感觉。
展转数十日终于到达景、荠边界,属是战乱的关系,通关城门看起来有些萧索,当然还是有人的,至少对于商人来说,战争永远也比不上利益。
通关也算顺利,想是丙宵已然作了准备,不过言默还是郁闷的到死,整天呆在空间有限的夹层里是个人都会闷出病来,更何况是他这个被迫离开温柔乡的人。
不自觉的又想起竹,在接着就想起了霍梵天,不知道怎么样了,再见的时候会不会给他排头吃,竹一定不会的,那么淡雅宁静的一个人,就算生气也一定君子的很,霍梵天就说不准了,平常就是寡言少语严严肃肃的,到时候来张冰块脸一冻,肯定要哄好长时间,这次自己背着他出轨......
竹的腰比较细,天的肌肤滑腻无比,一个清淡如竹,一个愤张如牡丹,当然还是一朱罕见的黑牡丹,顺便再搁冰窖里动动。
竹比他主动一些......天那里也好紧......
公子,公子赶车的车夫突然打开马车暗藏的夹层。
吃饭了吗?别怪他只知道吃,实在是除了必要的生理需求这个门从来没有打开过。
回去一定要把那个丙宵扔到河里。
他还没躺过这么久呢!
夹层窄小横铺车底,所以说言默这一路都是躺着过来的。
暗自咬牙切齿。
突然发现车夫面色不对,尽显苍白,这人是丙宵派来的,想来也是受过训练的,估计身手也不简单,现在竟然面露惧色,看来是出什么事了,而且绝对不会是小事,面色也不禁跟着沉重起来。
这次既然自己决定来北荠就决不会允许人伤到竹。
公子前方传来消息,崔涂挟副将许浑令兵十二万贲罗方城而来
罗方成,自己刚从那里过来,正是往景的必经之路,意图可想而知,言默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这么快,现在往桐城赶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即使赶到了又有什么用呢......
北荠十二万......
西顺十万......
东焚......
深呼吸,重重吐出--
从夹层里爬出来,端座上马车,命令车夫立即返回罗方成--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 行骗(三)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想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聚,离别苦,就中更有凝儿女,君应有语,渺千里层云,只影象何去......
言默咬着翠生生的笋片,直感觉自己委屈无限,更加怨愤丙宵,再怎么危机也应该让他见了竹再走,搞的他好象是被绑架的似的,还是直接打包装箱快递的那种。
怨念之下,嘴里咬的更是起劲,吃不到竹子也只能吃竹笋了,望梅止渴?
曹操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公--公子?车夫看着恶狠狠的咬饼,却又津津有味吃笋的言默,迟疑的开口,焦急之情尽现于表。
直如热锅上的蚂蚁,六月树上的知了。
言默这才抹抹嘴,站起来,看看对面几乎没动的碗,又瞧瞧车夫,还好,虽然不好看,五官还算端正,连日奔波也不见什么憔悴。
让你准备的东西齐了吗?呆会可是和诸葛亮一曲退兵的空城有的拼的壮举,道具是绝对不可少的。
具在楼下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准备那些东西,车夫还是很本分的垂手听命。
言默往窗外扫去,就见一辆十分显眼的雕漆马车停在客栈门口,前面驮车的二马,通体幽黑却于四蹄处生出白毛,神俊非常。
言默咋舌,好家伙,乌云踏雪都找的来,办事效率还真是没的说,回去一定要丙宵老头给这车夫加工钱。
崔涂到哪了?
罗方城外三十余里
赶的上吗?军队庞大,又步兵居多,快也快不到哪去。
子时可见
瞅瞅外面夕阳似火荼毒,酉时有过了吧!
言默也不再多说什么,与车夫换了衣服,径直往城外奔去。
北荠境内,罗方城外四十里,苍茫古道上突兀的停下一辆马车,车内仅只主仆两人,一人青衣打扮无甚装着,另一人......
道路宽广,因靠近边境,少人烟,此时夜深,除了朗月清风确实也没剩下什么,寂静的有些毛骨悚然,树影婆娑,沙沙作响,不时传来几声虫叫,反道让人安心了不少。
可惜宁静在打破的时候不过一瞬,如果你现在站在这里的话应该也会感觉到震动吧,毕竟是万马奔腾的效果,想来也不会差了哪去。
且说崔涂奉命挟十二万大军奔赴景国边界,打算分上一杯羹,一路行来顺畅无比,毕竟是在自己国内,心下也是放松的。
不过,名***易躲,暗箭难防,小心还是必要的,只不定来些麻烦,但也不是真的怕什么,毕竟自己领的是军队,不是什么杂耍、唱戏的,可纵使他设想了千万,也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明目张胆的带着一个仆人来拦自己的十二万大军,别说要踩死多么容易,就是一个士兵一口唾沫也淹没了。
先是探子来报,再是先锋去瞧,最后把那辆诡异的马车围了个水泄不通,当然为了有诈,隔一定距离是必要的,反正人多地方大也不怕围不住,让人跑了。
崔涂和许浑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情景了,月光很明,连地上草叶都能看个大概,也自然可以把那马车瞧个仔细,雕漆的车身华贵却不流俗,垂下的沙帐隐约可见一人端座其中,诡异却也庄重,肃杀却也安宁,让人不敢冒进,尽管只有一人,不连带上那架车的应该是两人才对,根据多年经验,不难看出那人有些身手,只是车上的那个......
十二万大军堵在这里实在不是个样子......
车上是哪位兄台,深夜在此不知有何贵干?
只见沙帘卷起,那人出了来,一身黑衣,上铺锦绣团花,下有花鸟对叠,更有铜壶狩猎雕琢其上,袖口吉藻缠绕,红纹流动,在这夜色下看来竟然动魄惊心。
要知道,此时各国多崇水德,以黑红为至尊,能以此二色为衣者,只属--王族。
乍见如此装扮,众人无不一惊。
崔将军,许副将,多时不见,竟忘了本宫不成?声音爽朗洒脱,不是被丢过来的言默是谁。
此时言默一声本宫,寓意多少?
崔涂不知道,但这身份却是承下了,看着那迎风而立的人,崔涂下马,双膝着地
贺武将军崔涂见过归王殿下......
这个人,即使模样变了,但总还是忘不了的,试问谁又能忘的了?
自己不能,许浑不能--
只怕--王也不能----
行骗(四)
稳坐中军帐,言默不禁松了一口气.
话说装神弄鬼,谁比的上他这个二十一世纪来的,就是不装,他这个借尸还魂的也够神够鬼了.
话不宜多,一句足矣......
大军此去,有去无回足矣......
确实这样吓人就够了,但要继续圆下去,却也是麻烦的。
想军队出征前必开坛祭天,求战神庇佑,凶吉自然是有很大操作性的,毕竟这可是提升士气的不二法门,今日他拦于路中,口出凶言,心下也是七十八下,破除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这个胡言乱语,扰乱军心,图谋不轨的前太子拿下,或关押或斩杀,怎样都可以。
不过既然崔涂把他放入中军帐,这第一关算是过了吧--
鹩薤(liao xie)看着睡的香甜的言默,表情复杂,他受命丞相护送这个太子回国,旨在扰乱北荠内政,与国喘息之机。谋取反击之道,丞相虽然没有明确交代,他却也明白,必要时这个所谓的北荠前太子,可以适时的消失。
但没想到北荠动作竟然这么快,眼见事情将转人僵局,这人却单***匹马阻住北荠十二万大军,气魄悠然,不见惧色,谈笑间竟然说大军此去,有去无回......
同行多日,只听他每天念叨着美人,美食,十足一个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
可这么一个平凡到可有可无的人,却单***匹马,拦了北荠十二万大军的去路......
想起当时情景,鹩薤不禁又是一层冷汗,凉风过,瞳孔陡深。
自己杀人多年,都不禁胆怯,联想起两年前的传言,这个人--
丞相是否依然低估了他啊!
苦笑......
......必要时可以让他消失......
计划已经乱了,自己真的能在必要的时候让这么一个看不透的人消失吗?
......雀卑乃北荠先王心腹,姬宫衍一旦得他所助,姬宫涅即使能稳住王位,也必然元气大伤,定然没有余力南下,此时北荠力弱,北昌余势反扑,东焚在考量之下定然会转战北荠,到时候,景国之危可解矣......
......姬宫衍此人看似平常,却也不可小瞧,伦王钟爱于他,为王者大忌,一旦被荠王利用威胁,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必要时......杀............
罗方城,四十里外,落霞山,副将许浑帐内......
你怎么看?没头没尾的一句话,打破黑暗中的沉默。
啪一声脆响后,昏黄的烛光射亮宽大简洁的军帐,照出羊皮上起伏的山势城郭,可惜却是无人眷顾的。
崔涂把玩着手中的镇纸,等着自己副将的回答。
良久,一个低哑的声音才无力的泛起,带着压抑与激动,甚至还有无可察觉的忧郁。
你想杀了他?
你应该知道他回来会有什么后果
......王病了他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最合适的荠王人选。
他阻住大军,最可能的原因是什么,你想到了吧
也许不是......
北昌刚收,并不稳定
雀备手中军权过半
他为什么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个时候......
他不会亡他自己的国,不会拆他自己的家那个人怎么可能为了报仇连自己的家国也不顾.
当年之事虽然我们知道的不多,但想也知道是谁把他逼人魔鬼谷的,那人,那人这么久了都在找他......
找到斩草除根?许浑声音陡然拔尖,当时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是何等心情,早就知道的,一山岂可容二虎......
也许不是......王,封了他王位......
不过安抚
好了,我已经派人送去消息,端看王怎么决定了。
无言......沉默............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寂静的街巷,几声鸡鸣,几声狗吠,几家儿女思情,洛笛飞花,又是几段愁思......
月光向来是卷不去,拂还来的......
北荠民间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只要用思念的泪水沾湿离人的衣服,那个人就会回来......
有良人从军去的女子,总是如此守侯,今夜想来也不会例外......
北荠王都,荠王寝宫--
一人卧于塌上,怀中紧紧的包裹着一件衣物,云绣花锦,却是早已湿透......
月光流过,映出的却是前太子府的摆设,从寝具到摆设,从脚踏到花瓶中的羽毛,一模一样,一模一样......
什么?言默对着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进自己帐篷的许浑感到莫名其妙,揉揉眼,好困,这人还是老样子,喜欢半夜不睡到处乱晃.
不由想起刚见面的那会. 雀卑(一)
不由想起刚见面的那会那时候自己也是刚到这里不久,被水冲出来后淅沥糊涂的参了军,饿的两眼发昏,又受不了大通铺,狼狈在外,还好死不死撞见偷情的,被许浑逮个正着.
两人相交之日虽短,却也是言默到这里后为数不多的几个朋友之一,也许是因为少的缘故,心里更是珍惜,此时见他面色沉郁,左右一想也知道了个大概.
将军已经传书大王,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果然,言默拉住蛮牛一样的许浑,要是能走的话,他也不必在这里呆着了。
我现在还不能走整理整理身上的衣服,还好没扯破。
别傻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帮景拦截大军,但你想过没有先不说你这样把自己搭进去值不值,就是北荠这边不发兵,别的国家就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吗?你知不知道,西顺已经开战了
许浑气眼前的言默不通世事就过来找死,什么大军此去有去无回,他知不知道,就他这一句话就够他人头落地的了。
不是太子,自称本宫更是死罪,就算封了王,没有实权如此作为,也够他受一生的。
更何况,他的身份,他真的不明白吗?即使再厚的感情在对上权利的时候,比虚影还不如,大王怎么会放过他。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死了许浑艰难的开口。
我这不好好的?言默转了个圈,示意自己四肢健全。
你......想问当年的事,却终是不知怎么开口。
知道他想问什么,言默拍拍他的肩膀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我们再说。你刚才说西顺已经开战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么快,言默簇眉,一想到是天天在和竹打仗,他就乐观不起来,他一直知道霍梵天一统天下的心思,自己以前也说过要帮他,可自己现在做的又算什么呢?
摇头苦笑,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自己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天会和竹杠上。
见言默笑的苦涩,许浑心中一痛,他这两年来一定受了不少苦楚,本来王子凤孙娇嫩的紧,他又是被迫逃亡在外,身边估计也没什么人,这苦还不知道怎么吃的呢!
感同在心,却也气他如此不知自爱。
既然逃了为什么还要回来啊!他许浑决不相信他是为了王位权利,也决不认为他是回来报仇的--
为什么回来?
你不是猜到了?拦截你们大军啊!
你们--已经划开界限了吗?呵--
景国威胁你?难道被抓住什么把柄不成,依他的个性应该不会自己找麻烦才对。
不是言默摇头景国有我必须保护的人,我不允许他受到任何伤害,虽然有些不自量力,但是我会尽我的一切去保护他,维护他,直到我死的那一天。
竹,霍梵天,哪个能力也绝对比他言默强,但,如果是他能做的,他一定会去做,无论是什么,无论值不值......
许浑听了言默这话,又瞧他表情,吃下一惊,心想,看这样子八成是缀入美人关了,哎!作兄弟也不说什么了,只不知是景国王室哪个女子,让他如此眷顾。
至于为什么许浑会猜那女子是王族,也不是没考量的,一言默身份尊贵一般的想必也看不上(具体是不是我们就不与质评了,在许浑眼里言默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嫡长子姬宫衍),大臣的女儿,还没到言默冒险来北荠的分量,一起逃跑就是了,只有王族的人,在各国奉行斩草除根的思想下,无论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家,为了国,总是要拼的。
许浑其实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脑子里的那个女子,其实是景王位候选人,未来的景王陛下,弥岛的前任竹君,现任的伦王,手段才智一级的人物。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许浑回魂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你必须离开,将军送起的信不日就会到王的手中,到时候你就是想走也是来不急了。
我听说雀卑老将军马上会过来这也是他为什么坚持留下的原因,雀卑老将,军威甚重,既然丙宵那么肯定的说他是先王心腹,那么自己持有玉符,应可得他一助,他也不要扰乱什么内政,夺什么王位,姬宫涅既然想挑这么个烂摊子,那让他挑去好了,他言默向来不是当皇帝的料。
到时候只要雀卑可以从内部牵制住北荠大军,那么他言默就可以打包走人了。
不知道景那里撑不撑的住,可别把他竹给累坏了,心疼--
不错,可他会帮你吗?虽然惊讶言默消息灵通,但是担心还不是说去就能去的,那雀老将军,脾性刚烈,虽不满大王越嫡即位,却也决计不是那种会帮别人扰乱自己国家的人。
你安了,我也没想要什么王位,只是想让北荠这次放过景而已,再说--言默看看左右,取出一物,许浑一见,当即大惊失色。
王符--赶紧捂住嘴。
脸上神色变换不定,良久放叹道王位本来就是你的,王他......当年种种迹象,自己不是没有猜测过,但如今令符既然在言默手上,那王篡位的事就属实了。
看着眼前这个刚成年不久的少年,本来应该是他的东西啊,他真的甘心吗?
如果不是有人夺走他的位置,那他现在应该高居庙堂,受百官朝拜,美人在怀,好不快活,何用冒此危险,单***匹马阻挡十二万大军,来护他要护的人--
三十六计惊艳天下,姬宫衍之名传遍真个天行大陆,更有弥岛竹君甘心陪侍其侧。
如此风华,如此人物--终至莫名失踪之后,也无人忘记,有叹息的,有惋惜的,太多了......
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在我手上,雀卑一到,我更是没什么可怕的,再不济也能全身而退。
你还是要走铿锵一句定音
我不是说了我不能走吗?言默白眼,感情刚才那么多他都白说了,口干舌躁的,浪费口水。
是兄弟是听我一句,西顺开战你也知道,估计过不了几天东焚也会掺进来,就算没有北荠,景国同样要亡,带着你要保护的人离开,走的越远越好。最好永远也不要回来,这里太--危险--
如果西顺停战呢?
你知道那不可能......
如果西顺真的停止进攻,而北荠也不发兵,你说景国会怎么样?东焚会怎么样?
你知道......那绝对不可能,这么好的机会,谁会放过?
......如果真如你所说,西顺、北荠同时罢兵,那景或许还有存活的可能,单独对抗东焚的话,应该还有机会......听说前丞相丙宵被伦王请出了山,或许真的......
你错了,你认为东焚会在西顺、北荠停战的情况下独自开战吗?不会,虽然东焚远胜于景,但要拿下矗立百年,曾一度强大的景国还是要付出代价的,而在这个到处危机暗藏的时候损耗自己的实力,是绝对不明智的,所以,一旦西顺、北荠停兵,东焚万万不会贸然出兵的。
而过了这些时候,景王即位,景国内部稳定下来,再有先前的五国盟约,除非经年谁又动的了他,即使真要攻打只怕也是拿消耗了体力的北荠开刀,西顺、东焚两强并立多年,定然不可能放任第三势力壮大。
北荠只有与临国景结盟,结盟之后的景、荠,绝对不会有人轻易去开战的。
许浑显然也是想通了此节,又是佩服又是惊叹,却见言默低头不语,似是沉闷万分,不解。
怎么了?
没什么摇摇头,是没什么,只是在天天一统天下的大道上,阻了块大石头而矣。
许浑突然回过味来不能让西顺罢兵,一切都是空谈
帮我一个忙言默定定的看着许浑,开口。
别的人我信不过丙宵派来的人不能信,弥岛的人他同样不放心,别问为什么,他从来不认为他可以真的操控弥岛。
只有许浑,可以代他跑一趟西顺,或者应该说是西顺正在攻打景国的军队军营。
你见到西顺主帅,把这个交给他,让他立即停止进攻,撤出景国境内,要快,越快越好。拿出华胥,被青布包裹的玉,隐约透出温润之感。
北荠,王都,荠王寝宫--
什么?你说什么?咳咳咳咳--撕心裂肺的咳嗽好似要啼出血来才罢休。
一旁宫女吓白了俏脸,哆嗦着。
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王。
快传太医丽妃赶紧上前扶住姬宫涅,防止他摔下床,满目焦急。
姬宫涅却不管那些,顾不上身弱,一把推开丽妃,紧盯着地上早已浑身发颤的传信兵。
你、再说一遍双目赤红,激动的态度近乎疯狂......
归王殿下现、现在罗方城外落霞山,此次南征军中--
衍......你还活着,我一直知道,你终于回来了,姬宫涅闭上双目压下眼中不该出现在人前的东西。
归、归王如何?他还好吧?
送信之人于是又把言默出现的经过以及那句大军此去,有去无回详详细细的交代了一遍。
在听到那人神态悠然的口出狂言的时候,姬宫涅唇边钩起一抹浅笑,凄凉,却也真实,似容尽了万般柔情一般,单***匹马去拦十二万大军,也就他坐的出来。
启秉陛下,崔将军让属下请示陛下是否要护送归王殿下回王都?来人万分小心的措辞。
说白了就是,王要拿那个归王怎么办,要杀要剐要软禁还是要......
再次合上眼,苦笑,舌下亦是苦涩,他--还愿意再见他吗?
蓦然睁开,精锐尽现你立即回去,告诉崔涂,不管归王要什么都要照办,不管归王下了什么命令都要遵从,告诉他--从现在起归王就是他的主子
这些本来就是你的,国家是你的,王位是你的,你要什么,你想干什么......只要你高兴就好......
只是--我还能是你的吗?
往事如烟--
衍儿,等你登基以后,我、我就是你的......
..................
我对天发誓,我绝对不会与你争抢北荠王位,要不然让我天打雷劈,肠穿肚......呃......
........................
以前我想除掉你,是因为你不学无术,如果把北荠交到你手中,在这个暗涛汹涌的时代,北荠只怕......可是,既然你的才学可以保卫北荠,那么,我也没理由再暗害你......
姬宫衍?
从今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的辅佐你,你就是北荠的王
我会效忠于你,也会......把自己给你,以后我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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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儿,怎么了,我既然说了自己是你的,就不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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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原来我不是什么太子啊!
你要杀我吗?
你以前说的是真的吗?闭上眼,不让泪水冲出眼眶你真的爱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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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怀疑什么,如果我不爱你的话,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
别害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他日我登基一定会好好的待你的
你的爱就是如此吧!
我的誓言永远不会变
我会封你为妃,我会宠你一辈子,你无法产下子嗣也没关系,我......
衍儿?你要干什么?
我那么爱你,你竟然......
定王殿下的爱在下消受不起,在下对北荠王位实在没有兴趣,这一点还望殿下明察
......在下胸无大志,殿下实在没有担心的必要,在下只求能够平平静静生活,辜负定王美意了,定王他日一定会遇到另一个肯依顺在你身边的人的,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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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抱歉,不可能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
闭上眼,当时的雨,还没有停啊!
丽妃不敢出声,行了礼,领着大小内侍者宫女推了下去。
两清痕滑没入锦枕,就在殿门关上的一刹那--
雀卑(二)
送走许浑,心下也总算是放下了一节,倒入榻中,又昏昏睡去,不想才刚睡着,就被人挖了起来,一问才知竟是北荠老将雀卑到了,匆忙梳洗着衣,拉拉杂杂又是一通忙活,好不容易赶到副帅帐,才想起来那玉符还在鞋里没取出来呢,可现在也管不了这些了,见了雀卑再说好了.
见过归王帐前守卫见是言默,赶紧跪下行礼.
帐帘掀开,言默力持眼观鼻,鼻观心......
老臣雀卑见过殿下声如洪钟,言默心相这雀卑只怕是镰颇那般了。
赶紧上前扶起,还没说话就是两行热泪挂了出来,演戏要到位,为此他可是准备了不少葱姜蒜沫。
且说那雀卑一见言默流泪,那还了得,顿时也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直说对不住先王,到了地下无颜相见如何如何......
言默也只能陪着哭,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嗓子却已然真的哑了,看来这演员还真不是人人都当得。
殿下......雀卑拭了泪,依旧拉着言默手臂端详,岁月不可避免的在他眼内留下浑浊,让言默不禁生出亲近之感。
老将军,且先坐下,这一路风尘想是疲倦,是衍唐突了
雀卑这才尴尬的松开言默,告了罪,坐到言默下守,但一双老眼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言默。
被人这样看,多少都有些不自在,言默装作擦拭眼脚泪痕,偷偷打量帐内,雀卑、崔涂除外另有三个武将打扮的人,看装着似是雀卑带来的,但显然与崔涂也是相识的。
崔涂站在下首,见言默涕泪之举,心下恻然,不由想这王孙贵胄,天之娇子,流离在外,受尽苦楚,何等悲凉,甚至连自己生父的葬礼都不能参加,见那最后一面,何等可悲。若不是生在王家......
我与殿下名为君臣,实如父子叔侄一般,一直天南地北音训不通,心下挂念的紧,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就让我这个老东西好好的说些体己话,你们先下去吧雀卑这么说,崔涂自然不能不听,虽觉不妥但也无可奈何,只能讪讪退下,心下却已然转了几个心思。
一见众人出去,崔涂转首对上言默,此时眼里哪还有刚才半点昏光,炯炯有神的眸子看的言默心惊不已,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老臣一接到消息就立即赶过来了,那崔涂可曾为难殿下?苍老面庞说不出的精练。
呵,也就是不许我这个归王随意走动就是了面上苦涩一笑,心下百转千肠,从一开始这雀卑就只唤他殿下,而不是归王殿下,更不是归王,其中大有深意啊......
殿下放心,此次南征军队有半数都是老臣旧部,十三万大军随后就到凉他个崔涂也不能翻出什么风浪。
老将军?言默惊讶,这可决不是装出来的,心下疑惑万分,这来了什么还没说呢,这雀卑怎么这么简单就帮他啊!
先王--不在了吧?雀卑强压下心头巨痛,语气哽咽。
言默更是一惊,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下意识的点头,想起自己草草挖就的土坟,一代帝王,天子神授,下场凄凉若此,神色也不禁黯然。
三尺黄土,一尺蓬草人死了不过那个样,又想到那魔鬼谷沼泽甚多,也不怕有人打扰,倒也清净,省的几千年后人都千方百计的要挖掘,就好象秦始皇陵一般。
此时想起,以前的那些事物,竟然生出遥远之感,不禁轻笑出声,猛然回神,才想起自己在干什么,赶忙去瞧雀卑,那雀卑欲哭无泪,好象一下老了一般。
先王--葬在哪里?
见言默惊骇,雀卑笑的凄凉,似安抚一般说道:殿下想必不知,先王前往北昌之前曾经秘密召见过老臣,交代老臣定要辅佐太子登上王位,以全北荠王脉。
你、你知道了?言默白了一张脸,原本以为知道姬宫涅非是北荠王室血脉只有自己,没想到......
一直以为他的王位已经够稳了,没想到竟然还藏着这么个危机......
姬宫涅图谋篡位,弑杀先王,谋害储君,罪大当诛,老臣定不负先王所托,这北荠的天下还轮不到他一个外人来坐言默知道他没有说出野种来已经够客气的了。
姬宫涅啊!我本就对这王位没兴趣,这次回来不过形式所迫,你的王位不稳,我当帮你吗?
苦笑,罢了,罢了,你既然如此在乎那高位,我......
老将军有所不知,父王的死纯粹是意外......遂把当时情景详细交代了一翻,旧帐翻出,却已然隔了层纱,谁能想到一直存在着的定王不过是先王为了真的姬宫涅顺利登基而竖的活靶子,谁又想的到,姬宫衍这个万般恩宠的太子早就被亲父算计殆尽......
最后救他的理由,不过就是身上那放不完,拿不掉,摔不坏,扁不烂的王族血脉......
听完言默之言,雀卑沉吟,抚须说道太子仁厚,但姬宫涅谋逆犯上,身份成疑是不争的事实,这北荠的王坐断不能落在他手里
老将军......言默还待再说,却被雀卑微笑打断。
太子回来是为何?一句话出,言默顿时哑口无言,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啊!
本来就是来挑起事端的,怎么这会却帮姬宫涅巩固起王位来了。
不禁拍额苦笑,言默啊,言默,怎么到现在你还是这么糊涂啊!
雀卑要反他岂不是正好,竹那里不是更安全不是,华胥能挡住西顺大军多少时候自己本来就没底,越早解决北荠的事,自己就越安全,事情就越好办,自己与竹相聚不过几日,心下又这么想念,早些回去,不是更好,怎么在这里绕起弯子了......
太子殿下?雀卑见言默一会哭一会笑的,不禁迟疑唤道
老将军说的是,是衍糊涂了,可现在正处乱世,不宜妄动干戈,以免与他国可趁之机,若来灭国之灾,此事先压后再说,言默深吸口气,笑对雀卑不瞒老将军,此次衍之所以回来阻截大军,不过想打消北荠此次南征之意
太子与景国主达成什么协议?
景国主?言默呆住--
景国主?景贤登基了?
太子不知?前日景国告书天下,王十八子景伦即位......
景伦即位......景伦......
登基......国主......竹?..............................
窃符(一)
天上云流星动,百年一日,终还是没有什么不同,只也那般模样,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
言默苦笑,自己被软禁在这里也有段时日了,但值得庆幸的是北荠撤兵,西顺也停了攻击,虽然大军停留迟迟不去,但自己来此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东焚也没有出兵的意向,景国危机算是暂时去了,剩下的以竹和饼宵的能力应该处理的来。
说来自己也是倒霉,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那雀卑竟然忠心到如此地步,明示暗示了不知多少回,偏那老头装聋作哑全然不顾,只自个在那捣腾夺位大计,让人哭笑不得,偏又无法作为。
争论,逃跑的结果就是--自己被禁足了,扫一眼身边大白天还穿的黑黑的几只动物,言默无聊的摆弄自己腰间的配饰。
也不知道那个崔涂是怎么想的,竟然毫不犹豫的把军权全权交给了雀卑,自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作起了大家闺秀,迁到这个桐城来竟然连个面都见不到了。
心烦意乱,言默想不明白姬宫涅为什么迟迟没有动作,以他的能力不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里的情况吧,何况崔涂早在自己初现之时就把消息报上去了。
蹂躏着手边的小草,思绪又不禁开始回转,从莫名其妙的复生到莫名其妙的纠缠,眼花缭乱,真还没有清闲的时候啊......
不知道小白怎么样了,小白的白毛摸起来好舒服的说,虽然没有他的细嫩,竹的光滑......
打住,怎么最近总想这些有的没的?
还是赶紧想想怎么离开的好,不然害人害己,他可不认为姬宫涅是那么好对付的人,再说这北荠还有比他更合适为王的吗?
自己还是赶紧回去竹那里,抱美人才是人生该有的乐趣,顺便自己也要好好想想怎么向天天请罪了,私自拿华胥干扰西顺国事也就算了,阻碍了他的统一大计,还能拿时候不到搪塞过去,但--竹的事是绝对瞒不下去了--
一想到这个问题,言默就头痛欲裂,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永远不出来。
抱头哀号,怎么办啊!谁来救救他啊!
眼前的青翠小草再次遭到疯狂蹂躏。
鹩薤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情景,心中一痛,想他被困于此定然是十分难受的,但是事态紧急,丞相的吩咐--
你来作什么?言默看到鹩薤面色变了变,冷言道。
看到这个丙宵派来的,所谓车夫的人他就来气,满心欢喜的看到失踪好几天的人,想这样自己总能出去了,却不想竟然反过来看住自己,断了自己所有的逃跑之机,他是不知道丙宵和雀卑达成了什么协议,但也不是全然猜不出来,无非是想有一个强力的后盾,毕竟自己作荠王的话绝对比姬宫涅的威胁来的少,而雀卑为了谋定北荠王位,多一个有实力的盟友也是必须的,至于其中的细枝末节就不用太考究了,国家之间最长久的只有利益,哪怕是敌人,哪怕有仇有恨,在利益有助的时候就是同塌而眠,同鼎而食又有何不可。
属下......
属下得到消息,东焚大举进攻景......
......你说什么?言默拉起鹩薤的领子,暴吼,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怎么可能,北荠和西顺同时罢兵的时候,东焚怎么可能冒天下之大不讳,出兵攻景,就是他打赢了,各国忧心惶惶,定起合围之事,这也是他拿出华胥阻挡西顺大军的原因之一,西顺收幽半国之土,虽大胜,却绝对不可能没有损耗,何况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过于强盛,反而不妙,当年六国连横连纵还不是这么回事?
东焚昨日,出兵......剩下的言默再也听不进去,是内疚还还是自责?当初信誓旦旦的对许浑说什么
一旦西顺、北荠停兵,东焚万万不会贸然出兵的
自己本就不是什么人物,阅历又何其短浅,空长二十余年,不过人世之一、二,就是在现在只怕还是没出校笼的学生,就是出了社会也是菜鸟一只......
言默恍惚,自己还真是太看的起自己了,丈着多别人了些历史,丈着以前背过看过的一些资料,就以为自己真是孙子在世,孔子复生了,哈哈,还真是无知的可笑。
敛起笑容,沉下脸
你说东焚倾全力而出?声音出口,竟是低沉的可怕,也许连言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能发住这种声音,威严霸气镇定从容......
东焚铁骑尽出,步兵三十万,羽军二十万,计七十万大军覆巢而出一日连克五关,不日就将到达景都,到时候......
我只问你,现东焚国内还有多少军队?
王都五万,诸侯十五万,边境驻守二十万
总共四十万,而且其中大数调动不便......言默勾唇一笑,一阵风吹过,带起地上残碎蔫枯的草叶,赴入草丛中,湮没在浓浓的绿色中,好不起眼。
丙宵让你告诉我的?他可不认为雀卑会在这个时候让他知道这事。
......是
这里的军队加上崔涂原本的十二万一共多少?
三十一万
够了,言默抿住唇。
你也不想你的国家灭亡吧?那就照我说的去作吧又是一阵风过,湮没在草丛中的碎叶再次扬了起来......
言默俯身至鹩薤耳唇旁,含住低语,在远远守在四周的黑衣人眼里,形态暧昧不堪。
什么......先是一楞随即一颤再来一惊,听到言默的话后,鹩薤不认为自己可以保持平静。
窃取虎符......
谈何容易......
伦王当真值得他作到如此地步......
窃符(二)
一幅诸侯争雄的战略态势图,实际上是一个各方力量相互牵制的关系网,围魏救赵--孙膑的计策,诸葛亮用过,水浒传里也提过,言默当然也算是有了解的。
孙武曾指出:夫兵形象水,水之行,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故五行无常胜,四时无常位,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古人亦云:治兵如治水,水避高而往下行,也正是此意。面对强敌,一味硬碰,无异于以卵击石,故当避其锋芒,采取分导引流的办法,或攻其薄弱之处,用以牵制,或攻其要害,威胁敌方,要不然就从背后攻击。如此一来敌人必然放弃其原有目标,可说是一种转化敌我双方地位的迂回战策。
避实击虚,以攻为守,以迂为直,精髓尽在。
此回东焚大举进攻景国,倾巢而出,求的不过是速战速决,以防引起各放势力反扑,多生枝节,畏首畏尾,碍手碍脚,寸步难行。
但却无异于把自己的喉咙放到别人手心上,百万大军已去其三,且不说东焚地广,守起来费人吃力,就是老弱病残加起来只怕也站了一成,再来诸侯拥兵,借机起来也说不定,强枝弱干,总还是没有弱干强枝来的安全。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看怎么把调冰用的虎符搞到手了。
坑、蒙、拐、骗、偷、抢、劫,算起来还是偷比较有技术含量一点,想起天下无贼里面那些高超技巧,言默甩甩头,估计没个十年八年,他是练不出来的了,作贼也不容易啊!
暗中扫一眼周围的人,个个朝里,明显是挂护卫之名,行监视之实,难道现在要他去帮着雀卑篡姬宫涅的位,取信不成?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还是不要浪费时间的好。
再看一眼僵在自己怀里的车夫,无奈翻个白眼,掩饰懂不懂?搞的跟他调戏他的似的。
不就是吻了吻脸颊而已吗?
算了,现在也没时间计较这些了,调戏还是强奸以后再说,反正在这个时代他这个被剥削者告不了自己这个统治阶级性骚扰的。
说起来这也算是爱国行为,为了他的祖国牺牲一下,还是光荣的不是?
鹩薤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动弹不得,心更是要跳出来似的,强自压抑不敢透漏出来。
温热的柔软再次贴了过来,略为雍懒的声音随即响起。
配合一下眼角扫到雀卑领着他的狗头军师从右方过来了。
配合?鹩薤一愣,配合什么?
一愣间既被大力推开,就见言默尴尬万分的和雀卑打招呼,而雀卑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言语。
虽然自己不是北荠之人,但宵相与其合作,自己身份低下......
单膝跪下,同周围的黑衣人一样,垂首见过将军恭敬却也沉默。
默默退下,自己是不能站在那里的。
是老臣疏忽了......飘入耳中。
言默回房后才明白刚才雀卑莫名其妙的告罪所指谓何,不疏忽--了?
膳食丰盛可谓饱,锦衣华锻可谓暖,饱暖之后--思淫欲......
雕花镂金镶玉榻,绫罗绸缎,暖被高枕,一妩媚少年横卧其上,寸缕不着,只片不挡,肌肤似霜似雪,青丝如黛如缎,双眸秋水流液,钩魂摄魄......
言默愣在床前,随即,转身,飞奔出门,今天去书房睡就好了。
第二天,言默再次打开自己的房门,昨天的那个应该走了......
雕花镂金镶玉榻依旧,绫罗绸缎依旧,暖被高枕依旧,人--还有???
青丝盘于顶,以玉簪束之,转目,其肤如凝脂,唇若涂丹,皓齿隐寇,端的是儒雅,作的是清幽,君子如竹似玉,浊世难污......
如果不是没穿衣服的话,说是状元也不为过。
言默叹口气,转身,依旧睡书房。
抬首,七星闪耀,习习风动,竹影斑斓。
人道说,勺丙东指,天下皆春,只不知这天是为谁而春......
第三天,还是雕花镂金镶玉榻,绫罗绸缎,暖被高枕,不同的是床上多出来的东西--
臂膀纠结有力,皮肤微黑,粗糙之中多了弹性,腿修长虬劲,壮实之中也可说是纤合有度,其眉宽而黑,目朗而炯,唇厚而阴实,国字脸,发丝本质硬,此时却妥帖的搭在绣满鱼鸟花虫的方枕上,隐隐还能问到沐浴香料的味道,看来是被剥洗干净的。
言默作上床沿,看着闭着眼,却睫毛乱颤的某人,满意的勾起唇角,抬手解下层层帐幕,心下着实吐出口气,总算把车夫给他送来了......
鹩薤感觉到身边有人坐下,然后站起,过了一会复又回来躺在自己身边,棉被被拉过,扫过被打理半天的赤裸身体时,带起一丝麻意。
对于男人之间的事,鹩薤并不是一无所知,甚至由于主人命令进行春刑的时候也用的到他们这些死士,但毕竟专门派来取悦人还是少见的,一般会专门培养这一类的人。
你受过很多伤?言默瞧着显然经过处理,却依然有迹的巴痕,纵横交错,数不胜数。
鹩薤心下一紧。
言默把锦被盖在两人身上,故意蒙住,有心人是看不到了,放松的叹口气。
打听到兵符放在哪里了吗?
卧榻枕下
你能拿到吗?
......一成偷偷潜入......
怎快些到手才是喃喃自语,十分之一?也就是十之八九拿不到。 归王(一)
互换了消息,言默心事重重。
信陵君有如姬义重,侯赢为谋,想自己身边无人,单***匹马,不通谋略......种种相加竟然一无是处,顿时头大无比,只得早早睡下,以免空自头痛而死,门捷列夫能在睡梦中组出化学元素表,那他言默也许也会得些眷顾.
正是说明日复明日,明日待何时......
再说霍梵天这边,自许浑奔景已有数日,顺军营中又有鹰隼为通信之用,展转一时,报得霍梵天手中,十日光景有余。
有话说相思了无意,惆怅是轻狂,又有说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更有说多情不似无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终此些言论,不过难透一个情字。
管你王侯将相、功高寰宇、权势滔天,翻手云雨,碰上这个,一般无二,不过凡尘一俗人,跳不出三界,脱不了五行。
自言默不告而别,音训全无也有小半年了,从开始的茫然,到后来的疯狂,提心吊胆加上优柔惆怅,只把一颗心折腾的七零八落,偏又不能不想,想了又不能不气,不能不痛。
结果是酸了气,气了痛,痛了恼,循环往复,辗转不得安寝,整个王宫朝堂也跟着一起遭殃,百官只见冰脸又加了黑脸,庄严又加了阴沉,怎不胆战心惊,把什么都提到嗓子眼,连呼吸都刻意压轻了再出,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
这些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交代一下就好,转回来说重点,且说霍梵天接到暗卫呈上来的密丸,打开腊印,待看到许浑持华胥令大军停止攻景处,心下竟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惊惧,本就怕言默落入荠王手中,现在只怕......
越想越是惊疑不定,当即放下所有事物,赶往景国边界顺军大营,可说是马不停蹄,披星戴月,急如星火......
撇了赶路的人,再看深宫里的人,雀卑软禁言默的消息哪瞒的过姬宫涅的耳目,攥紧手中帛书,心中起伏不断,咬住薄唇,披衣下床,凉风习习,白玉阶前,树影婆娑。
虽知雀卑不会加害言默,但终究变数难料,真到了不可回转的地步,后悔也来不急,照崔涂所报,那人竟有窃取虎符之心,万一误伤......
来人,招丞相过来,就说寡人有要事相商多少要走这一趟了,想到马上能够见到日思夜梦的人,姬宫涅心下是喜忧难定,能见他一面自是死也知足了,忧的是--那人恐怕不会想看到自己--
是讨厌,还是漠然,或者根本就认不出他--不觉停手鬓边,乌丝加了根根银白......
拳心紧握,苍白的唇染上丝丝猩红,贝齿却无觉察。
不露面就好了,偷偷的看一眼,看一眼就好,就好......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不思量,
自难忘。
千里孤坟,
无处话凄凉。
纵使相逢应不识,
尘满面,
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
小轩窗,
正梳妆。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
料得年年断肠处,
明月夜,
短松岗。
怎么--回事?崔涂感觉自己一下子掉进了冰窖.
王匆忙出宫,防备疏忽--姬宫涅的内侍心腹到得此处,已是说不下去了。
当时王上突然说要出宫,暗卫虽调集迅速,但终究也了空隙,让有心人得了手。
伤势如何?心已冻了半边,崔涂感觉把自己所有的力气都加上才能问出这句话。
剑上喂毒......
另一半的心算是也冻上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扑面而来,天也似乎跟着暗了下去。
王上体虚,怕是......这几年王是如何折磨自己的身为近侍的他清楚不过,为何匆忙出宫想也是想的到,何况那人的消息一直由他们传递。
王说,让将军务必辅佐归王登基......暗卫也被派来保护归王的安全--
指甲深险肉中,流血尚不觉,颈间青筋鼓动,双目赤红。
崔涂猛然疾步而住,直奔言默住处--
崔将军?言默看着突然闯入院中的崔涂,惊讶万分。
好久都没见他,还以为被软禁了呢!
看着悠闲躺在软塌上的言默,崔涂心下更是翻滚,一咬牙,猝然跪下
请归王立即进宫
言默一震,总算有动静了吗?姬宫涅你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不过这进宫还是不必了,进去出不来的地方,他还没自杀的倾向。
大王伤重,请归王殿下回宫即位......
伤重......
圈套......
伤重......
脑中一片空白...... 归王(二)
又一个大的颠簸,言默赶紧抱住车上固定的小桌,他不知道别人会怎么做,但他现在真的很想喊救命。
从来不晕车,不晕船,不晕飞机,不晕电梯......的他再怎么神经大条,也不代表他被当成个骰子似的在车里乱摇,也没感觉。
忍住呕吐的欲望,言默白着一张脸,束发的紫金冠早歪斜一旁,长发散落蓬乱,好不狼狈。
自己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已经不是他现在考虑的事情了,既然答应了崔涂的,他就必须履行约定,没错只是一个约定而已。
去一趟北荠王都,就换来虎符,他言默稳赚不赔,就算是陷阱也值了,大不了到时候说他是西顺冀王,凉姬宫涅也不想在这个时候竖此强敌,不过估计自己这个叛国的罪名是背定了,背就背吧,反在他来说也没差什么,这个叛国罪名一安,他姬宫涅也再不必担心会被他抢了王位了吧,对了,己身上不是还有老荠王给的那个什么王符吗,必要时拿来换点实惠的也不错,反正留着也没用。
怕也只有言默把至高无上的北荠王符当成破铁,易拉罐吧!
说起那个王符,言默又是一阵咬牙切齿,车帘掀动,正看见面不改色,奔马飞驰的老将雀卑,那好似没事人的姿态,加上那白花胡子,言默心内更是不平......
自己和崔涂达成约定,匆忙而出,刚准备摸上车,就被他拦个正着,眼见要打起来,基于虎符还没到手,言默只好为了自己掏出王符,当然是假的那个,真的他还没来的及取出来,不过照丙宵的说法,量周围的这些偏远族也看不出来,正自洋洋得意--
殿下,此物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崔涂在耳边来了一句,疑惑望去,为什么?
咳,想是丙宵奸诈,殿下受骗......一句话说的尴尬异常。
看这神态,言默也知道丙宵给自己这个假东东的事露陷了。
哼,崔将军还真是耳目横通。此话却是雀卑说的,言默一惊,想这崔涂八成是从雀卑那里得到的消息,也就是说雀卑已经知道了,还很有可能是丙宵那里透漏来的,那个丙老头不会认为这样有利于取信于雀卑吧?
照前一阵的情况来说,一心要自己篡位的雀卑即使知道那王符是假的也绝对会把他当成真的,但对于眼前这个情况来说,即使自己把真的拿出来,没有鉴定人,估计真的也变假的了--
大王伤重,想来老将军已经知晓了吧?
看来是真的了,不错,老夫确实有所耳闻
老将军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也不用如此拐弯抹角,大王一去,这王位还不是归王殿下的?
此去绝对有益无害.
那可不一定,说来大王子、二王子虽然年幼,但也聪颖非常
两位王子虽然都是人中龙凤,但将军手中兵权在握,又何惧这些?大王也不过是临终想见亲人一面,老将军如此阻拦,只怕是说不过去崔涂定睛看向雀卑何况,王都风云变换,路远了有什么变动也是麻烦一件
......老夫也不是要阻拦,但此去艰险,还是有老夫亲自护送为好雀卑打定主意,姬宫涅中毒频死,自己在宫里的人已经确定,绝对假不了,虽然不知道姬宫涅耍什么把戏,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这也是雀卑军人脾性,要是换成丙宵,定会精打细算,把所有的都算计进去,宁愿麻烦一点,也必不贸然行事。
□□□自□由□自□在□□□
跨进宫门,言默相信自己的脸色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不是苍白也是铁青了,胃里波涛汹涌,难受非常,两脚象踩在棉花上一样,站立都成问题。
崔涂持了令牌一路畅通无阻,虽是子丑之时,却是灯火通明,照的人心惶惶。
崔将军?寝宫门外的一干大臣,嫔妃见到崔涂突然出现惊讶万分。
丞相崔涂冲来人行了一礼。
这是......?那人迟疑看向崔涂身后。
言默打量,只见此人四十上下,白面长须,身着官服,腰系红带,地位不低,却是从没见过。
姬宫衍三字出口,周围抽气声立现。
叛逆何敢来此?童音响起,语音铿锵,竟是高高在上的样子,威严--
言默看去,却是一六岁左右的小娃,看他衣着以黑为多,其上的一些图案,他的衣服上也有,此时被一个苍白着脸的女人揽在怀中,却是毫无惧色。
......衍儿,你是陛下唯一的儿子,我北荠未来的王,怎么能成天和男人浑在一起,我北荠王室直系人丁单薄,衍儿万不可再如此胡来,如若,如若你真的那么喜欢我............
......那个、定王,你是我的堂兄,也算是北荠皇室的直系血脉,只要堂兄多多努力,不怕我北荠人丁不兴......
自己当时是这么说的吧,呵呵,他还真是努力呢。
言默视线上移,十几个女人,好象还没有立王后,那怀里抱着的,手里牵着的,少说也有五六个......
最大的估计就是刚才那个出声的了,最小的,言默的视线停留在一个女人怀里,满月吧!
别抱那么紧,他不过看看,又不会扑上去掐死他,言默自嘲的笑笑。
不在理会这些,抬腿往寝宫走去,这么久了,这里好像也没怎么变,至少他还认识路。
站住,大胆逆贼,还不快把他拿下,打扰到父王休息的话,你们担待的起?还是刚才的小娃娃,小小的脸竟然还真有些象姬宫涅。
好狗不挡道,让开不过一个小屁孩,还敢拦他的道。
这样说别人的言默,却不知道自己现在的举动是多么的幼稚。
跟个小孩子大小声,还把人提溜起来丢到一边。
你、逆贼--还想冲上来,却被崔涂拦了下来。
贼?何谓贼?窃铢者盗,窃国者诸侯,你不也是贼崽子?
待行,却围上来一圈士兵。
把他拿下低沉的女声,倾国倾城,不过言默看惯了霍梵天的脸,实在是没什么感受。
节妃娘娘请住手
崔将军,大王待你不薄,你今日所为,可对的起大王的知遇之恩?语气抑扬顿挫,不参加诗朗诵真是浪费人才。
请娘娘谨慎用词,归王乃大王亲封,并非叛逆
什么归王,他拦截大军是何居心?言辞还真是犀利。
不过他可不打算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他现在真的很不舒服,姬宫涅不是快死了吗?这么多人不是该围在床边哭吗?御医不是应该忙的团团乱转吗?怎么里头静悄悄的,外面还堵了这么多人?
他果然没有事,不是他要他来的吗?怎么连见都不见,直接就让自己的老婆、儿子把自己下大牢了?
呵呵~~~~~~言默想着想着不禁笑出声来。
没什么,呃,我还用不用进去,不用的话,我就走了,你答应的东西可别赖我的
虎符,已经在进城的时候交给殿下的护卫了
那就好鹩薤吗?他是景国人,又是丙宵调教出来的,自己的打算他也知道,这么打到东焚去,一定不成问题,不是有竹吗!
请殿下务必见大王一面
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进去,实在是......话还没完,就见眼前的侍卫一个个倒下。
言默瞪大眼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一群黑衣人,嘴巴好不容易才合上。
雀卑的动作还真是快,不过,这回的捂的还真严实,连眼珠子都快看不着了,这大热天的也不怕出痱子,敬业,值得尊敬。
王都暗卫一声惊呼,满场安静,风带起树叶沙沙,火把闪了两闪,更加明亮也更加恍惚。
王都暗卫,言默沉下脸,注意到黑衣领角上的金色纹饰,和王符上的某部分十分相似,那个一直从属北荠王的暗军团吗?
姬宫涅的人?
簇眉,不解,姬宫涅的人的话,怎么把剑架到自己老婆孩子脖子上了?
言默摸摸自己的脖子,还空着的说,没搞错吧?
寝宫的门被打开,言默疑惑万分的踏入,却是再也无法挪动。
花瓶,灯盏......熟悉,太熟悉,熟悉到陌生的程度,不知道的话还以为回到自己的太子府了呢!
苦笑,何必......
灯盏似树,枝开叶散,千芯万蕊,火树一般,该照的都照了。
撩开纱帐......
形削骨立,搞什么?跟个非洲难民似的,瞧瞧哪还有肉啊!骨头架子也没这么细的。
伸手截截,没反应,拿手摸摸,温的,凑上去瞧瞧,还有呼吸,言默砸舌,这家伙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嘴上说笑,心却揪成了一团。
太过分了,中毒也不过这两天的事,哪可能一下缩这么多,当你脱水啊!嘴角扯动,却是再也无法弯上。
醒醒,我掀你被了哦
你以为我不敢掀吗?我这就掀,看你还起不起来。
右臂上侧白纱环绕,阴透血迹,黑紫颜色。
不过言默的视线却不能停留在那里,枯瘦的臂膀紧紧的,紧紧的攥着一样东西,看着眼熟。
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还给我伸手去拽,却怎么也拽不出来未经允许,擅自挪取,那叫偷,你明不明白,枉你还是个大人,连个孩子都不如......伸手去掰。
姬宫涅紧握衣服的苍白的手指,突然死力抓紧,那力道好似要把指骨捏碎一样。
不......微弱的声音,言默抬眼对上那双似恳求似悲怜,搞的好像自己好似是强盗一样。
那、是、我、的言默再次上前,却见姬宫涅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言默,缩到床脚,把那衣服紧紧的抱在怀里,彷徨无错,甚至夹杂恐惧的眼神,警惕的望着言默,害怕他再次抢自己的宝贝。
言默倒在地上,看着床脚的人,烛盏闪动......
第一次见到他,五官明朗,气质高贵,身材修长完美的让人嫉妒 ,有上位者应有的霸气,修长的眉、狭长的丹凤眼在眼角为他勾勒出一抹别致的风情,英挺的鼻梁,单薄刚毅的唇微微翘起,似笑非笑,春风得意......
再后来,同往北昌,舍命护我,林间小屋,情思涌动......
再后来,却是天涯永隔......
那现在呢?
守着件衣服?
........................
呵呵,呵呵呵呵,你到底再搞些什么啊!
言默深吸口气,站起,上前拉过化身兔子的涅某人,不理会那眼里涌动的哀绝晶莹,也不去抢他死往怀里塞的湿衣服,径直把人摁到床上,粗鲁的裹上被子。
太医,御医,TMD全给我滚进来一口气吼出来,胸中闷气总算少了一程。
且说外面的人一边提心吊胆的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一边瞪大眼睛看暗卫的动作,神经紧绷不是一般的档次,更何况暗卫还没有放开节妃和大王子。
但见丞相静立,崔涂呆望寝宫门口,旁人左瞧瞧又瞧瞧,也不赶妄动。
人心惶惶,突听里面一声大吼。
不禁齐齐一愣。
太医,御医,TMD全给我滚进来
于是乎御医在前,嫔妃王子宰相在后,权臣垫底,嘁呖闶阆一窝蜂似的拥了进去。
只见言默坐在御榻上,而王依旧躺着,只是身上的棉被变盖为裹,有点象粽子。
还不滚过来?言默看着乌拉拉的一群人,皱眉,吼。
不敢贸然前行的御医忙不跌的上前。
把脉的把脉,理伤口的理伤口,开方子的开方子。
怎么样?言默语气衣然不佳,但庆喜已经化吼为说了。
启禀、启禀......大王伤势......支吾半天说不出一个合适的称呼,只好含糊带过,但带过之后,对于无药可救四个字却是更加出不了口的。
御医们浑身哆嗦,汗流浃背,恨不得晕过去,挣个一干二净,倒也轻松。
怕只怕,没命醒来了。
大王伤势虽不重,但腐毒--
腐毒?扫过黑紫的伤口。
节肢保命就好,咬牙。
......腐毒运行全身,节肢也......无济于事,敛去惊吓,御医惊颤非常。
那你们该死的告诉我,我就只能眼睁睁的看他死是吧?一路劳顿,被软禁的闷气,抽痛的头部,一下全聚到了一起。
揪住御医的领子,不理会周围战战兢兢的众人,言默只知道他不要那个人死,绝对不要,笑话,好好的一个人不过伤了手臂,怎么就说没就没了?
死,对于他来说太过陌生了。
即使曾经他也死过--
但还是太模糊,太--遥远......
遥远到,他依然会感到恐惧......
殿、殿下......御医已经说不出话了。
一把甩开手里快断气的人。
言默倒回榻上,注视趟着的那人。
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憔悴容颜,紧绷着躯体,甚至不敢睁开眼睛,长睫却止不住的轻颤,完好的手臂依旧死死的护着怀中。
好怕,言默竟是前所未有的害怕,恐惧本身就让人想要远离吧......
讽刺的哼笑一声,现在又算什么......
灯心噼啪的响声回荡在偌大的寝殿中,盖过众人的呼吸,盖过人脸上的表情......
无论是不敢近前的臣子,还是停滞一边的嫔妃,或惊恐或无错或沉思或阴沉......
复杂......
其实也不是真的无药可解......平缓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带起一圈涟漪。
什么?言默猛抬头,高大的帽子似乎遮住了那人的眼帘,但言默却是认的的,那个丞相?
他说有办法?
也就是说......
你、说......嗓子竟然干哑到如此地步,言默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丞相明知不可能......崔涂的声音略为尖锐。
崔将军,你敢说你没有想过吗?带他回来,只是为了见一面?
我......
腐毒,只有雪虎的......目光灼灼,射向言默。
够了,都给我出去姬宫涅毫无预警的出声,着实把床沿的言默吓了一跳。
王那丞相怆然跪地只有他活着出了魔鬼谷啊!也许......声音凄厉,激动异常。
闭嘴,出去。
今日就是杀了臣,臣也要说......
你敢违抗寡人的命令
王......
来人拉出去
立即有两个侍卫来拖那丞相,可最后一句
王......只有雪虎的血可以救你......
这就是让我必须回来的原因吗?言默抬头看向崔涂,对方只是沉默。
你听我说......我没有让你回来,我没有算计什么,你......真的......真的......
姬宫涅扑上去,死死的拽住言默的臂膀,丝毫不理会自己再次破裂的伤口,焦急仓皇--
他不要,他再次......
越是焦急无措越是语不成句,恐惧再次弥漫,简直要避疯人--
最后只能是两个字的重复......
仿佛是抽干了所有力气一般......
......真的......清泪顺颊而下......
言默缓缓的抬起手,干净利落的挥下,成功的切在姬宫涅的颈项。
把刚才拉出去的人再拉回来轻轻把人放好,盖上锦被,示意御医上前,顺手抹掉那不该存在的水痕。
周围的人无不惊惧骇然,看着言默一系列的动作,直到丞相又被拉了回来。
说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言默相信那丞相一定听的懂,伸手接过内侍呈上来的药,把人揽入怀,小心喂入。
还有救......
呵呵......
大王所中之毒,名为腐毒,气阴寒,而雪虎生长之地有一内泉明为白,水质清冽,温热,似温泉一般言默想到自己过冬的那个洞穴里的温泉。
擦掉姬宫涅唇角露出来的药汁,示意姬宫涅的丞相继续说。
雪虎幼年亦折,母虎多将其浸在那白泉之中,因此由于长时浸泡所以血液中自然而然产生功效
可解百毒?真不知道小白的血还是好东西呢,言默思考着要不要割点出来作药丸,或用或卖都是不错的选择。
非也,只针对腐毒所以才说这腐毒无药可解,天下第一猛兽的血固然难取,但发动大军或还有丝希望,但百年来有谁能入那魔鬼谷而活着出来?
只怕也就眼前这人吧,李涛,目光复杂的看着干脆用嘴喂药的言默,心下暗叹,想先王在位时,他不过一方小吏,姬宫衍王孙贵胄,太子储君不是他见的到的,当时太子无能传遍天下,后来三十六计震惊群雄,可却是再也没回来,如今回来了--
这北荠......
雪虎?顺王那里有,我......一听有小白的血就能活,言默就打算脱鞋,但脱到一半想到华胥已经给许浑了,摸摸身上,还真没什么东西,于是转口我休书,你派人去取
对了用多少血?不会让他把小白宰了吧,瞧瞧床上人,人和老虎,还是人重要,别说他种族歧视......
咦,你们怎么都不说话?还有什么吗?
言默这才注意到殿内气氛不对,好像气压有些低,难道他们不知道小白的存在?
还是说以为是假的?说实在的他也没感觉出小白除了毛白点还有什么特殊的,不过天天说是应该是的吧!
殿下李涛开口,言默看向这个丞相,等着他往下说,该不会雪虎的血要在魔鬼谷里才有用吧,难道奶牛挤奶还要看地点的说?
殿下,此次大王中毒就是顺王所为要是可以从顺王那里拿到血的话,他们也不必打魔鬼谷这个难上百倍的主意了。
霍、霍梵天?天天干的?不、不是吧!言默已经失去语言能力了。
把人带上来
不一会言默就见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被带了上来,看其衣着,竟是与旁边那些嫔妃相似。
此人埋伏多时,趁王不备......丽妃,王最宠爱的女人两年前进宫。
冀王?那女人倔强抬头正对上言默打量的目光,脸色顿时刷白,直视言默,满目惊讶,出口而呼。
这一声冀王在旁人来说不过是荠王,也只当是唤姬宫涅,但与其相视的言默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唤自己。
你认识我?
那女子一言出口才觉不对,待看周围情况更是莫名,更何况那荠王正躺在冀王怀里。
丽妃惊讶,实在不知道这是什么状况,她潜伏多年,突然收到命令寻访冀王下落,来接应的人说冀王可能被困在荠王皇宫,也给她看了画像,但具体情况她知道的却不是很清楚,来人也只说冀王可能被姬宫涅挟持,原因是北荠大将许浑持华胥威胁大王退兵。
后搜索得出冀王并不在姬宫涅手中,王直接下了命令要姬宫涅的命,而自己趁乱以抹了腐毒的利器伤了姬宫涅,却也暴露被俘。
蝉衣(一)
你认识我?此话一出才觉失口,忙掩饰说你知道我是谁?
还好那女子也知趣,当即闭口不言。
你们先下去,本王要单独审讯这个女子不称本宫而出本王,显然是认了归王的身份。
众人虽觉不妥,但终究没有说什么退了下去,毕竟王的态度......
而言默这个前太子的名头也是发挥了一下余热的。
待殿门关起,言默立即走到那女子身边。
却见那女子翻身而起,示意言默静声。四处查探了一翻,放才走回来。
冀王殿下受委屈了,属下奉大王之命已寻访冀王多时,庆喜冀王无碍,大王也可安心了女子恭敬向言默跪下,似是扯动身上的伤口,秀眉微蹙。
是你伤了他?其实他最想问的是,是否是霍梵天下令杀......
扫一眼昏睡的床上人,臂上的伤口虽然经过处理依然触目惊心.
但是想也知道,这么大的行动没有他的默许或指示怎么可能实行。
属下接到王令配合此次行动果然,苦笑。
言默此时的心情就似那连连潮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拍的天地昏暗.
可以联系到他吗?他们既然是埋伏在别国的暗探一定有自己的联络方式。
绝对比正常渠道快。
丽妃一愣,随即知他所指
秘史处有鹰隼为信。果然是鸟,言默撇嘴,不过有的鸟确实飞的挺快的,有***就好了。
你帮我传消息回去给、给......言默竟不知道应该称呼什么了,说大王但他的身份来说又别扭非常,称霍梵天在他的属下面前似乎也太不恭敬了,天天太过亲昵,天一样不尊敬,顺王见外......你们大王说出来后,感觉跟前面的比起来好象也没好到哪里去。
属下被困多时,只怕有心无力,但相信不久就会有人前来接应冀王。
这个你不用担心,有我在想他们应该不会留难再说自己是派人去取救他们大王的解药的。
你让天把雪虎送来想想可能小白不太听话,自己大概也到不了北荠,运一个大笼子的话呃,再让他割点血出来,送过来,人命关天越快越好双重保险比较好。
那丽妃一惊冀王竟要救这姬宫涅不成?
他不能死是啊,不能死啊!
殿下请恕属下多言,姬宫涅中毒多时,最多熬不过七日
什么?言默呆住,晴天霹雳,心神俱碎。
没有、别的方法......
雪虎最重领土,且凶猛异常,试问他物怎么可能在雪虎穴内泡泉三月。除非是死物,不,即使是死物也不可能。
你说什么?言默猛然抬头,眼内精光乍现。
不,我的意思说,你的意思是哪怕老鼠在那白泉里泡三个月也行老鼠都可以的话,没理由他言默不可以。
丽妃一惊,随即反应过来只要活物浸于白泉三月即可可是那是白泉啊,天下有谁能进的了魔鬼谷,且遇雪虎而不死啊!
言默这才松下口气,自己少说也泡了半年,应该够了。
真是什么时候自己也能作药了,不对其实说起来人身上好多东西都可以入药的说,比方说紫河车(胎盘),好在自己绝对不会有。
来人言默心情高涨,刚才呢些人也不说清楚,害的他一会高一会下的跟坐云霄飞车似的,还好心脏够健康。
拿下李涛见刺客竟然挣脱绳索,一惊忙喝道。
声音未落,丽妃已经被包围。
扯着御医的言默此时才想起丽妃,忙示意住手放她走
殿下,此人......
言默不在意的摆摆手我问你,是不是只要泡了三个月白泉,血就可以用?
确是如此虽然不知道言默为什么这么问,但御医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
刚说完就见言默把早已挽起袖子的白皙手臂递到自己面前。
御医看看手臂又看看言默,搞不清楚。
放血啊!还愣着干什么?
啊?御医呆滞
言默簇眉,那白泉是不是整个洞穴都是白的?且有荧光?见人点头那就没错了,我泡了三个月,血可以用
众人惊讶,瞪大眼
归王此话当真?李涛声音颤抖。
你以为我怎么活下来的,那里那么冷。他又不像小白,有毛。奉送白眼两枚。
李涛忙让人取了器具,当黑呼呼的匕首出现在言默眼前的时候,言默才可悲的想起,这里不但没有注射器,甚至连基本的麻沸散也没。
眼见自己的雪流如银色小碗,言默那叫一个心疼啊,长这么多血容易吗?至少可以买个几百块钱了。
用多少?用几回?御医帮他止住伤口言默才想起来问。
只这小碗即可
不可说不是松了口气,从初中到高中,无论抽血还是献血家起来也没这么多。
这回可是真正的大失血啊!
看着御医把鲜血合着药物给姬宫涅灌下去,听着御医说腐毒已解,言默站起来,说:我先睡一会,醒了要吃鸡,鸭子,鱼,烤乳猪,烤全羊......他要把血补回来,但由于只吃不记,竟然说不出什么菜名来,不过在言默的印象里鸡鸭鱼肉是绝对不可少的。
他这几天舟车劳顿,本就气血不足,现割腕取血,头部更是抽痛非常,再无精神。
姬宫涅的近身太监总管正认真记着,却没了声音,抬头看时,归王竟然搂着自家大王睡过去了。
众人不敢打扰,除几个服侍的,尽数退了出去。
丞相,刺客怎么处理
李涛看向剑拔***张的包围圈
丽妃目光复杂的看了殿内一眼,没想到冀王竟然是姬宫衍,自己当初之所以被送进宫,得到恩宠,就是因为与他的那几分相似。
蝉衣(二)
再次醒来,言默是因为饿的,瞅瞅怀里的大型抱枕,捏捏那腰,啧,竟然瘦成这样,和非洲难民有的拼了,肚中又是一阵抗议,言默决定还是先找些吃的吧,他可不想明天头晕眼花外加成为非洲难民二号.
起身下床,小心不惊醒身边的人,走了两步,又转回帮姬宫涅理了理被褥,方才出去.
到得外殿,竟没有半个人,出了寝宫同样也是如此,瞧瞧天色,只不过刚刚泛白而已,清晨的风倒还是有些凉的,笼了笼衣衫,言默选了一个方向走去,一个大活人总不会饿死.
找不到吃的,总能碰到个把个人吧?
言默却不知道,这次姬宫涅负伤中毒,宫中戒严,人人自威,不得允许不得离开自己宫门半步,本就拘谨的宫中,现在更是难见人影.
言默走后,床上的人立即睁开双眼,眼内复杂非常.
指甲陷进掌心,沁出红丝,姬宫涅只觉自己五内如焚,到口的呼喊是怎么也喊不出,叫他别走啊,叫他留下来,叫他--不要离开。
姬宫涅注释自己苍劲的手,掌上血迹斑斑,却是刚才指甲所伤。
咬住下唇,心内悲伤至极,怎么伸的去手啊!
他要走,他如何留的下,他如何留的下......
一口鲜血喷出,两行泪终是下了来。
瘫在床上,双目无神看着虚空,往事如梭,回放眼前,笑也好,哭也罢,痴痴傻傻,终至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竟如死了一般。
□□□自□由□自□在□□□
再说言默,一路走来,倒不是没遇上,但却都对他不睬不理的,匆忙而去,还有甚者,竟然远远看见他就躲,肚中是越来越饿,头也跟着不舒服起来,言默气急,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咒骂间忽闻一阵肉香,也不管什么,朝着方向就奔了过去,饿死他了。
过一回廊,就见红炉小火上顿着什么东西,扑过去,掀盖子,不想那石盖竟然烫手非常,言默一惊,反射性的收手,那盖子掉到地上,好大一生响,立即就见一小太监飞奔而出,见着言默和碎了一地的盖子,二话不说就把言默推倒一边,显然对锅中的东西紧张非常,那小太监见只是盖子碎了,放才舒了口气,这也才想起言默来。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善闯尽仁殿?要知道这可是大王子的宫殿,又见言默衣衫不整,边幅不修,眉毛蹙的更深。
正循思着要不要喊人,就见小主子出了来,看来是被吵着了,他也真是倒霉,不过是刚离开一下就出了差错,要知道这锅里的补品可是小主子亲手熬的,说是要给大王补身子,这次出了事,他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砍的,想到此处,再也忍不住,瘫跪在地,不住叩首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求主子饶了奴才这一回......求主子......浑身颤抖,语不成句,似含着极大的恐惧一搬。
言默看着地上渲染开的血迹,有些呆楞。
言默抬手,那所谓的小主子,不是自己昨天见的那个大王子是谁?
你......
还没反应过来,那小孩竟然上前把他扑倒在地,小小的拳头毫不留情的落在言默身上,这点力道言默自然还不放在心上,刚把人从自己身上揪下来,就见一群侍卫冲了近来,随即一个女子也进了来。
言默苦笑,自己只是想找些吃的,怎么突然这么热闹?
还没挖苦完自己,两个黑影突然出现,护在言默身前。
言默却更加糊涂了,这上的是哪一出啊。
一手揪着依然不老实的小屁孩,一手捞来锅中的东西,塞进嘴里,呼,好烫,但还是咽了下去,天知道自己再不吃东西会不会真的饿昏过去。
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
这时那女子开口言道:归王,放开我儿不是节妃是谁?
言默吃的太急,她一喝,好死不死的咽住,待缓过劲来,那大王子早已挣脱,现在立在节妃身边,又是那副高傲的姿态,象孔雀,言默撇嘴。
索性把锅端下来,自顾自的吃将起来,笑话,这宫里,不应该说是这北荠除了姬宫涅,他言默还怕谁不成?
凉他们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归王,后宫重地,启容外人随意进入,你虽是大王兄弟,却也不可如此妄为,难道你真要谋反不成?
哈,一句话,他言默的罪名就够拖出去斩了的了。
你劫持我儿又是何意?不要以为你救了大王,就可以无法无天,这宫里有我一天,就决不容你胡来他本就是姬宫涅的正妻,又育有第一王子,虽然没有立后,地位却是高于众妃的。
此时说话,咄咄逼人,却还真有几分气质。
言默笑,有你一天就不成是吗?那--
其实,本王此次前来只是传达大王旨意摸摸嘴,总算吃饱了,笑节妃也知道大王病重多时金色的阳光撒在茂密的枝叶上,布下片片光斑,那金色的花瓣就如飞扬一般,言默深深吸口气,这尚未被污染的清冷的空气刹时充满肺腑憔悴如斯躲掉脸上光斑,言默笑的万分灿烂还望诸位娘娘和王子,移架太住寺,为大王祈福。
蝉衣(三)
言默低头闷走,脚步越来越急,揪掉几根头发,心绪烦乱异常,说什么大王病重多时,请诸位娘娘移架太住寺等等,不过是他一时憋气,说出来的诳语,一旦确认,只怕要担个欺君之罪了.
灭九族是不太可能了,只是自己这颗宝贝脑袋还是小心点为妙,踩死几根小草,蹂躏一路花朵,脑袋依然涨痛非常.
其实他最怕的不是欺君大罪,姬宫涅就是再怎么样也不会把他砍了的,但、但要是有什么忠臣节士来个什么以死为谏,说什么不把他砍了律令难行--为君要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什么的,到时候自己死罪可逃活罪难饶--伤筋动骨,苦药连连--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言默哀号
属下参见晋王突兀的声音吓的言默险些拌倒。
定睛看去,竟然是昨夜才离开那个女子,心中惊讶你怎么又回来了?不会还是来刺杀的吧!
只见那女子取出一节竹管,言默疑惑接过,拆开,焦墨素帛,黑华于上
曾是那山盟海誓君知晓,
曾是那碧落黄泉同未了,
可忆那双临榭,
可忆那穿云船,
不曾有秋风来到,
吹落你两鬓霜,
吹干我千行泪,
知是末春已到,
蛛网残灯窗棂晓,
衾寒被冷充年老,
伴青灯问君可来到,
怎知是闲花重重扫,
朝阳歌舞犹未了,
酣云酒醉夜不早,
只是可了那宫滴漏,
一滴滴滴到老.
赫然便是自己当初呆在那竹屋时无意拾获的那首,当时种种,仿佛就是昨日一般。
大王跟随使团来荠,不日即到
什么?言默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人早就没影了,只空余这一声大吼,在这百花争艳,万粉夺奇的大园子里回荡不绝。
现在的言默,只感觉刚才自己的头疼根本就不算什么,要到现在这种万虫齐动的地步还差的很远。
荠王寝宫,殿外--
节妃娘娘,陛下吩咐过,现在不见任何人,还请......
让开,本宫有要事面见大王
可是......
不理会身前的太监总管,节妃硬闯了进去,现在的她还顾的了什么礼仪,什么移架太住寺,什么祈福,她要见大王,她要见大王......
太住寺是什么地方,把所有贫妃送去那里是什么意思,还有王子,这、这--
脚下匆匆。
姬宫涅睁开眼,就见节妃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脸色苍白,手里还牵着自己的大儿子。
还没开口,就见节妃跪到自己床前,大呼大王,声音凄切,待她把来龙去脉哭哭啼啼的说完,姬宫涅脸上颜色变了又变,心中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沉杂。
大王,能为大王作些什么是臣妾等人的荣幸,但王子理应留在大王身边以尽孝道,后妃人数众多,而太住寺又是老宫妃们的修养之所,实是不该叨扰,况臣妾等人入住太住寺也不合规矩,而大王身边又怎能无人服侍,窃以为,不如在这宫中搭建祈神之所,祈祷上苍愿我王福寿安康。
节妃一边哭一边说,眼角偷瞄姬宫涅脸色,她早就怀疑这旨意根本就是那归王胡诌的,现在看来,更是没有疑问了。
归王--哼----
竟然敢假传圣旨,这可是你自己找死。
爱妃,孤昨夜做了一梦,梦中遇一仙人,说孤大劫未过,凶险异常,若无妻、子祈福定然难过其关,而那仙人又说,北有山,山名太住,其脉轻灵,亦与天接,让寡人在此处开坛定过大劫。
节妃一张俏脸刹时变的苍白无色,满眼的不可置信。
父王,明明是那归王胡说八道,假传旨意,罪大当诛......大王子跳将起来,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会下这样的旨意。
住口姬宫涅喝道为父亲下旨意怎可能不记得
节妃,你为后宫之首,又跟在孤身边多年,此事交给你处理孤也放心,这就去准备吧,三天后起程就是说罢摆摆手,侧身向里,闭目。
节妃脸色灰败,竟然大笑起来,却如哭声,大王子骇白了一张脸,直上前抱住她大呼母妃母妃。
那节妃止了笑声,深自压抑,伏地行礼大王、保、重,臣妾、告退。
血泪如织。
姬宫涅揪紧怀中衣物,他是什么意思,他不是要离开吗?那为什么、为什么......
心中激动,患得患失,乱了气息,心也是揪着,想去找那人,但又怕、怕什么却是说不清的吧。
言默抱着头冲进寝宫,霍梵天要到的消息,实在让他难以消化,能见到他他自然高兴,但,自己最近坏了他这么多事......
何况还有病着的那位......
剪不断,理还乱,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决定不想那么多,还是搂着抱枕再睡一觉好了,打个哈欠,吃饱了,自然要休息一下的。
你醒了?言默先还觉有些尴尬,瞄到姬宫涅手上的那件衣服,蹙起眉头你怎么又拿着他随手扯过,扔到一边。
这件衣服--太刺眼了--尽管那是他的。
这次姬宫涅倒没有反抗,乖乖的被自己抢,也没有往床角里缩,只瞪大了眼看他,眨也不眨。
怎么哭了?那睁着眼流泪的模样,让言默手忙脚乱,整颗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言默心中慌乱,扯了袖子在姬宫涅脸上抹。
为什么、没有离开?
我、我已经吩咐过了谁都不许拦你怪不得自己早晨出去,其他人见了跟见鬼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不会走了对不对?
你赶走那些女人,是为了我?......
别走,别走......姬宫涅疯狂的开始拉扯言默的衣衫,略显苍白的唇吞噬一般的凑上前去。
你干什么?言默忙推开姬宫涅。
你不要我?苍白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要我怎么抱你瘦成这样,那样的事哪里禁的起,心疼都心疼死他了。
姬宫涅往自己身上看去。
起身着装,一气呵成,拍手。
大王有何吩咐
是立即膳食就象走马灯似的流了进来,看的言默眼红,他早上要吃东西的时候是何其的艰辛啊。
把御医唤来
是,奴才就派人去传
大王还有何吩咐?
姬宫涅又在那内侍总管而边嘀咕了一句,就见那太监一声不吭的退了下去,想是办什么去了。
然后言默就看见姬宫涅迅速进食,食、食量好大--
言默咋舌......
蝉衣(四)
身为内侍总管,在王还没登基的时候就已经跟在他身边了,可几曾见过如此景象?
那人踱步大王亦步亦趋跟着,那人出神大王眼也不眨的盯着,那人喝茶大王赶紧亲手奉上,亲试温度生怕烫了冷了不和那人口味.
真是,这归王又不会消失,大王怎么好像怕人跑了似的,自从大王毒解清醒后,就没见两人分开过,无论这归王去哪里,大王都跟着,无论这归王作什么,大王都陪着,哪怕是入厕,大王也在一旁守着,寝要同榻,食要同席,就是沐浴也是搁到一起,这般心思哪个有眼的看不出来.
更何况,那太住寺一事......
暗叹一声,世人都道大王极力寻找前太子是为了斩草除根,现在看来不过是一缕青丝牵系,舍不下,忘不了的孽缘.
不过当年前太子进入魔鬼谷是不争的事实,就不知道两人之间是否能有个结果了.
当然这不是他们这些奴才可以考虑的,他还是想想怎么让这个归王殿下满意吧.
言默看着窗外飘来飘去的柳条,心思烦乱,这种情绪真的好久没有出现了,四处空芒,左右不能着意.
心如飞絮,比喻起来道也恰当,不是没感觉到身后的视线,只是--只是不知道应该如何相处--
瞧瞧天色。
吃饭短短两个字,再叹一声,自己连话都不会说了。
姬宫涅惊醒上膳
看着言默的背影,姬宫涅嘴唇微动,袖下抬起的手终还是放了小下来。
大王,您要的东西已经备下了
姬宫涅眉毛微动,目光对上那个已经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吃着东西的人,随手示意内侍退下。
今晚......
为爱梅花如粉面,天与工夫,不似人间见。几度拈来亲比看,工夫却是花枝浅。
觅得归来临几砚,尽日相看,默默情无恨。更不嗅时须百遍,分明销得人肠断。
世间消魂蚀骨之物,哪堪梅花一种,若真要说其中最为佼佼者,谁又能抵的住,天香国色,倾国倾城?
君不见,榆钱不买千金笑,柳带何须百宝妆;君不见,名花倾国两相欢,长使君王带笑看;君不见,馆娃宫中鸳鸯宿,越女如花看不足;君不见,泪湿春风鬓脚垂,意态由来画不成。
姬宫涅与言默之间交流停滞,多在其病初体弱,虽同榻时也有撩拨,终究被某个不解风情,直意疼惜的把风景杀了回去。
荠王的寝宫,早就被征用为客房,至少言默一直都住在这里,白天吃人家的御善,晚上睡人家的龙床,怀里还自动加入恒温抱枕一个。
王的寝宫,庄严却也奢侈,雍容华贵却也是大雅肃穆,软枕高床,红漆雕踏,绫罗蔓布,描金边,镶玉骨,千烛台亮似繁星,此时却还没有到掌灯的时候。
只见一人,身列那龙床锦缎之上,天生的气质高贵,还有上位者应有的霸气,修长的眉 ,狭长的丹凤眼在眼角勾出一抹别致的风情,英挺的鼻梁,单薄刚毅的唇微微翘起,修长高大的体魄虽仍有些病态苍白,却是力量暗藏,动人心魂。
姬宫涅静静的躺着,身上除了一件轻纱外袍再无其他。
言默无意识的进来,见到的就是这幅光景,双目圆睁,甚至可以看见内里乾坤,胸前两点红樱,更是鲜艳。
言默专注的看着,一步步走近,伸出手,抚上姬宫涅的大腿,带起一圈颤栗,姬宫涅不由闭上眼。
感觉那手的轻柔,从大腿到胸口,胸口两个知人的小东西迫不及待的站立起来,只因那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下碰触。
言默简直不感相信自己的眼睛,拉拉扯扯捏捏揉揉,蝉翼一般,难道真是......
视线更加火热,再也忍不住,把整个纱袍剥下。
姬宫涅感觉到身上人的意思,俊脸染上红晕,偏过一边,任那人作为,不一会就变成了没了壳的鸡蛋.
素纱蝉衣 应似天台山上明月前,四十五尺瀑布泉,中有文章又奇绝,地铺白烟花簇霜。白居易在《缭绫》,用在这里怕是再适合不过.
素纱蝉衣,现代再也做不出来的,四十九克,可以放入火柴盒子的那种......
姬宫涅莫名其妙的睁开眼,正看见言默往殿外跑去,怀黑纱飘荡,正是刚才自己所穿的那件。
来人切齿
大、大王?
寡人不想再在这宫里看见一件,素纱姬宫涅咬碎一口银牙。
太监总管慌张的从殿里退出,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竟然能够活着出来,刚见归王捧了什么东西,一脸兴奋的跑个没影,就听见殿内明显压抑怒气的传唤,他就是再怎么见过世面,也不禁胆寒。
脚下哪敢停留,想还是赶快把大王的旨意传下去的好。
说也奇怪,那素纱,为宫中贡品,不说夏日,就是平常也多为贵人们的衣饰,大王怎么突然......
言默兴冲冲的跑出来,手中之物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其实也不能说是他运道不好,刚穿越来的那会,事情一桩接一桩,大部分的时间都没有享受过太子生活,至于在西顺王宫之中,因为其风俗,这素衣虽有,却也不在重要场合出现,故,今日乍然得见,才这般激动。
在看那物,轻纱薄如空举之若无,言默更是喜爱,正一人当面而来,言默举衣迎上,愣住,良久才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忘了,自己已经不在那个世界了,在这里,这样的衣服只怕是随处可见的哪还有什么新鲜感,兴冲冲的跑出来,只是这喜悦却不是谁人能分享的,自己现在如果让人来看这衣服,只怕会被人当成疯子吧!
摇摇头,默然注视手中之物,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乡遇故知会排入人生四喜之一了,只可惜他言默是绝对不可能遇到这故知就是了。
想到此处再没有什么心情,这时也方才注意到刚才迎面而来的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跪到地上去了,颤颤发抖,惶恐非常,谁不知道这归王是大王心上的一块肉,如若说冒犯了大王还有可能饶恕的话,那么冒犯这个归王就是纯粹的找死了。
想起那些被驱逐的妃子王子,再掂量掂量自己的脑袋,那人更是抖的厉害了。
言默尴尬,只得赶紧把人拉起来,我只是想让你看看这衣服,没什么的
小人见过归王殿下那人还是抖的厉害。
这衣服挺漂亮对不对言默已经快笑不出来了,这话纯粹是闲扯的,也就是俗说的没话找话。
大王的衣物精美,诚如归王所说战战兢兢的一句话说完,小太监怕是要晕了。
是啊,是......哈哈打到一半,言默蓦然顿住,直觉自己忘了什么重要的事,大王的衣物......
瞅瞅手里的黑色轻纱,言默拔足往回奔去,这,衣服,他刚才好象是从--身上剥下来的......
城门五阙,重楼九楹,天家威仪尽在此中.
撇了那琉璃瓦,红漆柱,白玉青石不谈,只看那威严肃杀的争鸣殿,历代荠王多在此召见重臣,今日今时想也不会例外.
不过所谈之事,就不仅是吏治,赋税等民生朝政了,也许对于一个王朝来说谋反、卖国才是最让统治者在意的,也就是说对于这两件事,格外重视是无可厚诽的.
再不过,今次参与的人,总有那么一个显的格格不入。
这人身份尊贵,却窝在边角,这人身为臣子,却不向王行礼,这人来这争鸣殿,却是一言不发,闭口不言,形似哑巴,说是谨言甚行,可他那大到无法让人忽视的动作,又作何解释?
言默再次擦掉额头上的汗,衣袖当扇子真是不怎么好用,这么热的天,这些人就不热吗?穿这么多层,言默瞧瞧身上华丽非常的深衣,不禁想,要是那凉凉薄薄的素纱蝉衣就好了。
提到素纱蝉衣,言默苦笑,事实再次证明美人是绝对不能得罪的,哪怕是无意的,你也是罪大恶极,复叹口气,任命的继续站在这个绝对不通风的小角落,当然示弱的眼神是绝对会送到上位上那个,有人为他扇扇子的人身上。
都两天了......
姬宫涅面无表情,好似丝毫没有看这个角落,言默顿时愁眉苦脸,五官全捏成一团.
大王,雀卑的已经回到京中府邸,暗卫来报,其似乎与这次景国来使有所交集。
瞧其动向,预计可能在这次寿宴行动
哦?孤的寿宴还真是热闹姬宫涅不置可否,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袖子挥不断的言默,皱眉,心下苦笑,却也参了别般风味。
这次各国国主尽皆谴使而来,我国不能不有所防备
何大人所言有理,臣以为应派重兵看守绎管。说是使者,不过是明面上的间谍罢了。
五国已去其二,这次景、南绍迁使前来,希望从修五国和约,你们以为如何?言默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断定这是一个战国时代,北荠不是最北,北昌就在它的北方,北荠往下为景,以景为中心西为西顺,东为东焚,南为南绍,南绍与东焚之间又夹了这个世界最小的国家海陵,北荠西南为幽,隔绝了西顺与北荠,再来就是林越国只与海陵有一点接壤,与东焚隔海相望,面积只比海陵大一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现在原本联合的北荠、南绍、景、幽、昌五国,已去其二,西顺、东焚的实力优在,荠虽有所壮大,但终不如二国,与景、南绍结盟似乎是休养生息的最好选择。
而以景与南绍的情况,应该是十分迫切的想组成这次合约。
众臣心里明白自然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具体情况还是要到时候再说,总体来说成功和谈的机率是非常大的,言默听到,自然也是高兴。
毕竟他可不希望天、竹、涅三人中任何一个有所闪失,但这个想法他知道终是不可能的,自己也许也只能眼睁睁的看这他这样发展下去,不过眼前没事,就好。
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把输的那个打包带走,也没什么,反正是绝对不能殉国的。
言默这里小算盘拨的啪啪响,旁边的议事却还在进行。
大王,太后宰相一派,一直蠢蠢欲动,臣恐怕......
......那王符早就不知道失落何处......
王符,对了,丙宵好象说过,涅因为没有王符,所以......
有,有一时忘形的言默,丝毫没有半点预兆的,大嚷。
这下想当他是空气只怕也不行了。
看到姬宫涅的疑惑目光,言默,赶紧把自己脚上的鞋脱下来,提着,一瘸一拐的往姬宫涅那里跑去。
刀,不,匕首差点忘了,除了自己送给天天的那把,这个世界上好似还没有刀这种东西的说。
侍者知机,赶紧第上匕首。
都怪当初做的太结实了,好一会言默才把鞋底翘开。
众人先是惊讶言默作为,再就看见,一块只掌大小的玉符滚了出来。
细看,那物似玉非玉,内有文字。
言默随手丢了破鞋,捧了玉就要给姬宫涅。
不想......
宰相李涛咳嗽一声,清嗓道:归王有所不知,王符历代虽由王掌,但王室宗亲老一辈的长者,还是识得的,他们也是唯一可以辨认王符真伪的人。
言默听的莫名其妙。
姬宫涅见状,叹口气,拉了言默的手,说道:这法子我也不是没想过,但终究还是造不出王符,丙宵的这块虽然象,但也就是我先前的水平,勿担心,就是没有王符,他们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言默这才明白过来,口里象多了一只苍蝇。
你、你们该不会以为这是假的吧!嘴角抽搐。 突临(一)
言默手里捧着,那块似玉非玉的所谓北荠最高指挥令--王符,叹气不断,懊恼非常,郁闷难奈,自己的人品就这么有问题?还有怎么好象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手里有假王符?
可是问题是自己手里的这个明明是真的啊,那个假的早不知道被他扔哪了。
脱力的靠在假山上,以头触壁,可也不敢撞的太重,假如眼前的不是石头而是豆腐的话,言默可能会尝试一下撞墙的感觉。
突然一个身影就这么毫无征兆的闪了出来,言默吓了一跳,细看竟然是拿了虎符前往复命的鹩薤,惊讶,忙问:你怎么到这来了,事情怎么样了?
公子放心,荠军已然到达东焚,东焚回援是不可避免的。
松下一口气,复问。
你怎么会在这里?
属下奉大王之命,将此物交于公子
接过第二个竹筒帛书,言默急急打开。
净白丝帛,透如纺纱,丝丝白雪,只有一点污痕,却刺眼非常,言默知道那是凝笔久立之下,落下来的一滴墨。
墨只一滴,可那其中之万千言语又何尝不是江海涛涛。
千言万语化一语,此语终成墨一滴。
深吸口气,复张双目,只听鹩薤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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