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新:2011-3-10 23:48:29
卷一 少年志气长 “一个人只有一个命运。” 最近,陆之寒总觉得身体躁动,夜里有些莫名的梦。今天早上他偷偷钻进洗刷间将粘糊糊的裤头洗了个干净。 一直到中午,陆之寒还在回味梦里那个面目不清的女孩。这是他第一次做春梦,女孩有柔软的腰肢,修长洁白的腿,面目有些像李欣若,又有些像何薇。李欣若和何薇都是陆之寒的初中同学。初中三年他和她们没有多少交往,中考之后也从未联系过。陆之寒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她们,难道仅仅是因为她们比较漂亮? 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他和她在学校操场边漫步,在看台上亲吻,在草地打滚,他笨拙的使用着舌头,还有怎么都解不开的裤带……陆之寒忍不住怀疑到底是不是梦,甚至想打***给李欣若或何薇,问问她们是否有同样的梦境。 少年的情怀呵。 下午约了同学在烈日下打篮球,喝掉一桶两升的雪碧,陆之寒拖着沉重的双腿向家里走去,经过解放中路的地下通道时,看见一个长发女孩抱着吉他弹唱,唱得是陈绮贞的《还是会寂寞》—— “早已忘记了想你的滋味是什么因为每分每秒都被你占据在心中你的一举一动牵扯在我生活的缝隙谁能告诉我离开你我会有多自由……” 女孩的声音很纯净,在狭窄的地下通道中回荡。 陆之寒霎时被歌声感动。但当他看到她的脸庞,忍不住叹息了一声。紫黑色的胎记遮挡住了她的左脸,将清秀的脸庞破坏殆尽。 一曲歌完。陆之寒使劲的鼓掌,掏出腰包里所有的硬币放到琴盒中。 “对不起。”女孩腼腆的笑着摆手拒绝道:“我不喜欢这样。不过你可以买些小饰品,不贵的,你放下的钱可以随便拿一个了。” 她指着的是琴盒边摆放着的小首饰。有戒指、手链、钥匙扣等等。都是一些不贵但很精致的小玩意,看得出是女孩用心挑选出来的。 陆之寒尴尬得搔搔头,弯腰拾起一串木珠手链。手链上有十八颗浅***的木珠,一般而言十八代表着“十八界”,即“六根”、“六尘”、“六识”。不过这些珠子上面没有刻字也没有刻画佛像,简简单单的用清漆刷过,保护着木纹。 “就这个吧。”陆之寒随手将手链戴上,挥手告别走出了地下通道。 推开家门陆之寒就闻到一股撩人的肉香味,翘着脚溜进厨房,桌上果然摆着一大盆土豆炖牛肉,馋得他狠吸了两口气,伸手就要捞一块过瘾。 陆之寒的母亲眼疾手快,从厨房一个箭步冲出来“啪”得一声打掉他的脏手。 “瞧你的爪子脏得,还有一身汗臭味!先把爪子和身子洗干净!” 陆之寒在母老虎的怒吼下灰溜溜的钻进浴室,三两下扒掉衣服站在喷头下。冰凉的自来水冲刷着身体,他打了个寒战,好爽。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戴在陆之寒手腕的手链沾了水,其中一个木珠突然爆裂,从中间掉下来一个绿油油的小珠子,砸在瓷砖上“叮当”一声。 “咦?”陆之寒试图弯腰将小珠子捡起来,谁知道手刚一碰到它。那颗珠子竟然莫名的消失了。 …… 陆母使劲地拍着浴室的大门喊道:“陆之寒!你洗澡要洗一辈子啊!”饭做好了她左等右等还是不见馋猫过来,哪想到他竟然在浴室里呆了将近半个小时。 陆之寒听到母亲的声音,一个激灵从迷茫中醒过神来。 “马上就好!” 他急匆匆的擦干身子换上新衣裤,坐到饭桌旁还心神不宁。平日最喜欢的土豆炖牛肉只是匆匆扒了两口。 “我吃饱了。”说完他就钻进了自己的小屋。 陆母皱眉望着没见少的菜,扭头忧心忡忡的对陆父说道:“咱家小寒是不是谈恋爱了?想起林月如、李英琼;一会又想起了春梦中的李欣若或者何薇……折腾到凌晨2、3点,才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5点陆之寒便醒了过来,只睡了不到3个小时,但他精神奕奕一点困倦的感觉都没有,迫不及待的想要验证脑海中的知识。 拉开窗帘,天空略微泛白,太阳尚未升起,东边随风飘来的团团云朵被染上一层娇艳的红。繁华的城市沉寂在夜的寂寥中,展现出难得的静美。 陆之寒盘腿坐在床上,右手在手链上一点,一颗“化生洗髓丹”破珠而出,一股清雅幽香扑面而来。陆之寒将之放在嘴中,含于舌下。 依照脑海中法决记载,双目垂帘、两耳返听、口须塞兑、舌抵上腭,面朝东方缓慢地吸气、吐气。放开身心,清除杂念,意气合一,将身体和思维的节奏调整到一种奇妙的频率。于此同时在脑海中观想心脏,想象心脏的大小、形状,想象血液在心脏的搏动中聚散,然后慢慢得将之幻化成为一团赤色的火焰,跳动中喷吐金色的熔岩。 太阳从天际跃出。 陆之寒猛的睁开眼,双手掐出一个玄妙的太极印,此时在他眼中刚刚升起的赤红太阳仿佛在跟随着他的心脏缓缓搏动,一下又一下。同时,一股炽热的气流从口中“化生洗髓丹”中溢出,喷薄激荡地涌入心脏。 冥冥中,陆之寒觉得左胸腔中仿佛真的装了一颗太阳,散发着蓬勃的热量。这热量从左胸扩展到右胸,从胸膛扩展到小腹,然后漫延全身。 陆之寒感觉自己似乎在***房中,浑身上下的毛孔争先恐后的涌出汗液,片刻之间床单便像是用水洗过一般。他全身上下的细胞饥渴的呻吟着,痛苦与愉悦并存。 察觉自己到了极限,他手印一变,呼气闭目。观想中,左胸的火团渐渐收敛热气,重新变回赤红色的心脏。 至此,陆之寒的??难受啊。暗地里没少骂哪个小狐狸精把他宝贝儿子魂勾没了,然后加劲的炖鸡炖鱼炖排骨。可惜陆之寒每天吸收太阳精火,血气上扬,吃不得许多肉食。于是便宜了陆父,七天里结结实实得胖了一小圈,气得陆母没少掐他胳膊。 到了第七天晚上,陆母实在忍不住了,拽着陆父的袖子冲进陆之寒的小屋,把椅子搬到陆之寒对面,一本正经地坐下。 陆之寒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上次俩夫妻这么干还是一年多之前,他期中测验的成绩从年级前20滑落到80名开外。不过,既然不明白就等着吧,这些天的经书没白读,至少明白“事到临头有静气”。 坐下半晌,陆父犹犹豫豫不知道怎么开口。陆母用手肘狠狠顶他腰眼一下,陆父“啊”的一声,假装清清嗓子,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陆之寒啊,我听你妈说你谈恋爱了。那个啥,那个……哪天把人家女孩带来家让你妈见见。想当年我16岁就把你妈……”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母捉着耳朵提出去了。 没多会,陆母一个人钻了回来。 “别听你爸胡说八道!儿子啊,你还小,谈恋爱的事晚一点也可以的嘛。等到大学妈就发动姐妹,保证给我们家小寒介绍个如花似玉的漂亮姑娘,比不上刘亦菲,也不能比什么阿朵差了。” 明白了父母一本正经找他谈话的目的,陆之寒哭笑不得。少不得在心底反驳一句阿朵比刘亦菲漂亮多了。 “我没谈恋爱!”他用力的说。 “嘿,你小子还跟我抵赖!”陆母双目一瞪,“你瞅瞅这几天你瘦成什么模样了。整天不好好睡觉,茶不思饭不想,也不和同学打篮球了。你当你老妈我是瞎眼了啊,还是没经验啊?” 陆之寒变瘦归功于培元伐髓的过程中引太阳精火入体锻冶机体、焚炙杂质。同时,他一天喝8杯水上十几次厕所,身上的脂肪燃烧殆尽,看起来的确像“为伊消得人憔悴”。 其实正常的修道者培元伐髓的过程中和陆之寒是有差别的。 培元伐髓又称之为“百日关”。从字面上即可得知,一般需要服药入圜后行功百日。不过有“化生洗髓丹”这个过程被缩短为7天。正因此,陆之寒体型的变化异常的明显。 这件事情可没办法向陆母解释。真说了,她八成会认为陆之寒由“相思成疾”转变为“精神分裂”。 “快点告诉我是那个女孩?坦白从宽!” 陆之寒长叹了一口气,摊上这么一个老妈,没法子啊。 “是何薇。”他想起几天前的春梦,随口编道。同时心里默默得对无辜的何薇同学说了声搔瑞。 得到了名字,陆母“嗖”的一声从身后扯出陆之寒的毕业照,依照背后印的名字迅速的找到了何薇。眯着眼仔细观察一番,陆母满意地点点头,“挺白净漂亮的姑娘,配得上我家小寒。就是站在第一排,个子矮了点。不对!儿子啊,你千万不能谈恋爱。你俩高中不一定能上一个学校呢。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进二中线没问题。” “你连她要报什么学校都知道,看来你俩早有预谋!”陆母恶狠狠地说。 陆之寒简直是无处伸冤。他总不能告诉陆母,何薇成绩很好,而且家就住在二中旁边吧。要是这么说了她还不得说你连点都踩过了啊。 陆母看到陆之寒郁闷的模样,明白给一棒子之后还得给个枣的道理。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相册,语重心长地说:“儿子啊,漂亮的女孩到处都是。咱们市又是全国数得上的出美女的地方。好好学习努力三年,上了大学我把你秦姨的女儿介绍给你,你不知道小妍她长得多漂亮多可爱,比电视上的大明星强多了,我这有照片为证!” 听着母亲把秦妍夸得天上仙女似的,陆之寒忍不住好奇,凑过头去瞅了一眼。这一看差点把他气背过去——那照片是年轻时候的陆母抱着一个看起来刚满月的婴孩!鬼才知道她15、6年之后是漂亮还是丑陋。 陆母很满意。儿子还有心情看美女,说明陷得不深,能拔出来。她对自己的小手段洋洋得意,心知今天侦查到了“敌情”,此事还需从长计较,不能逼急了。她啪得一声合上相册,说道:“虽然是老照片了,但妈妈还能骗你不成。你给我乖乖的好好学习好好吃饭,未来儿媳妇的事儿交给我了!” 说完晃悠悠的走了。 陆之寒无力的仰躺倒在床上,重重的叹气。 得母如此,儿复何求! 注1:这里引用的是马王堆汉墓出土的锦书《老子》的版本。和网上一般流传的“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略有不同。 “真实永远掩藏在微末的细节中。” 第八天陆之寒没有修炼,连续7天引太阳精火入体已经到达了极限。 早上依然很早醒来,他发现修行的第一个的好处——精力充沛。往年暑假时总是睡不够,9、10点才能从床上爬起来。现在5点起床一整天仍然神采奕奕。 坐在书桌前,陆之寒用铅笔将脑海中“青竹散人”的形象画出,贴在床头亨利的海报旁。画中“青竹散人”翩翩长衣,明月照下,乘桴浮于海。 陆之寒歪着脑袋看自己的画,总觉得有些不满意。铅笔画写实足矣,韵味不足,中国文化中飘逸洒脱的气质也许只有在水墨画中才能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 快十点,陆之寒便接到林晓明的***。 “你死哪去了?一周没见你上网,咱学校出大事了你知道不?” “什么大事?难不成赵秃子死了?”赵秃子是陆之寒初中的教导主任,一个被千万人诅咒仍然活得好好的只有头发越来越少的老男人。 “不是!不过赵秃子的头发又要掉几根了。你真不知道啊?”林晓明神秘兮兮的说。 “别神神秘秘的,快点说!” “三班的赵立和夏萌萌你认识吧?” “认识啊,赵立是校报的副主编吧?夏萌萌好像是那个又白又高挑的女孩,早上跑操总在他们班女生最后一排。” “我擦,你到门清。这俩贱人在学校后花园秋千边上做*爱被人拍录像发网上了。我刚看了,没想到夏萌萌看着挺清纯的那么骚啊。”林晓明说得激动,声音提高了八个调。 “做*爱?”陆之寒很囧的低头,自己前几天才第一次遗精,赵立那家伙都学会野合了!是自己落后了还是他们太先进? “你别跟我装纯。快点过我这来,鸭子和大飞一会都过来。” 放下***,跟母亲说了一声,陆之寒出门直奔公交车站。刚刷卡上车,他便看到何薇同学坐在第三排。 陆之寒在看到她的瞬间想起了春梦以及被老妈()逼问时说的那些话。他心中窘迫,低头快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哪知道屁股刚刚落座,一个身影跟着他坐在旁边座位上。 “陆之寒,你瘦了好多哎!”来得正是何薇。“下周成绩就出来了,你估分多少,打算报哪个学校哎?” 何薇睁大眼睛看着傻乎乎搔后脑的陆之寒,感觉自己好像把他吓到了。在她的印象里陆之寒是一个在男生中很受欢迎,和女孩子基本无交集的人。学习成绩不错,班级前5名,年级前50。喜欢打篮球,新年晚会上唱歌走调却大咧咧的毫不在意。这样一个人为什么看到自己像见鬼似的? “460分左右,报二中应该没什么问题。”近距离看见何薇,陆之寒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春梦中的那个吻。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女孩的嘴唇,眼睛落在她白净的脸庞上,此时脑海中竟然浮现出白嫩的椰果罐头,心中猛然多出一种想咬她脸庞一口的冲动。 “好哎。”何薇拍手笑道,“和我估分差不多,希望咱们还能分到一个班里去。” “希望如此吧。”陆之寒真的在内心隐隐期待,鬼使神差的他又多问了一句:“李欣若要报哪里?” 何薇像发现一个大秘密似的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线,酒窝也浮现出来。 “陆之寒,原来你喜欢李欣若啊。我发现你们男生都喜欢她,比如林晓明、王大伟、王飞、魏亚、程学文……”何薇掰着手指头把陆之寒过会要见的三个男生都数进去了。 “我没喜欢李欣若!” 何薇斜看着陆之寒,用一副“我鄙视你毕业了还不敢承认”的眼神看着他。 “谁告诉你林晓明、大飞和鸭子他们喜欢李欣若?我和他们天天在一起都不知道。”陆之寒问道。 “那只能说明你迟钝!我看过他们写给李欣若的情书啊,林晓明写的肉麻,抄了好几首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王飞的字好烂;魏亚是当面表白的,说话结结巴巴。” 陆之寒听了这话心里很不高兴。虽然不知道李晓明他们什么时候瞒着自己表白的,但是他见多了初慕女子的男生写情书时抓耳挠腮又痛苦又期待的模样,也见过他们表白前忐忑不安瞻前顾后的样子,他明白他们倾注的真心。 然而在何薇话语中,男生的感情成了她们显示自己的谈资,成了她们孔雀尾巴上的羽毛。无论这种行为是有意还是无心,陆之寒没办法接受这一点。 春梦中的美好形象瞬间崩溃。远远望去,很多东西都是那么的美好;走近去了解,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接受真实。 “对不起,我到站了。”陆之寒站起来走到公交车后门。车门打开,一步跳了下去。 兴城的夏天很热,太阳直射而下在地面铺设一层浮浪。陆之寒站在站台上,炽烈的阳光笼罩着他。他的心脏缓慢的跳动着,仿若岩浆一般的血液滚滚流动。 等了大约5分钟,下一班公交车仍然没到。陆之寒抬起头,突然看到何薇迎着太阳向他跑来。她跑到陆之寒身边停下,汗水打湿了头发和天蓝色的。 “是我说错话了吗?”她是仰着头的,亮晶晶的眼睛一闪一闪,睫毛很漂亮,洁白的皮肤在阳光下显得更加晶莹。何薇透过车窗看到了陆之寒下车时紧皱的眉头和脸上隐藏不住的厌恶表情,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轻微的痛。下一站她抑制不住得下车,在炎热的天气里跑了几百米,浑身被汗水浸没了。 “他们是我的朋友。”他在“朋友”两个字上下了重音。 “可是我说的是事实啊。” “真心也许换不回真心,至少应该换回尊重。”陆之寒如是说。 何薇绞着手指,她第一次发现原来男生不总是大大咧咧的,不总是跑来跑去嬉皮笑脸的。他们也有很细腻很敏感的时候。 “我从来都没跟别的女孩说过别人跟我表白什么的。”她忍不住的解释。 “你不用跟我解释。”陆之寒嘴角挑起,露出一个嘲讽的笑。他伸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何薇看着出租车在视线中消失,使劲的绞着手指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眼角不知道是泪花还是汗水。 “死陆之寒死陆之寒!!人家道歉都不行嘛?胸襟一点都不开阔,小人!小人!!” …… 林晓明家在城东的香榭小区,联排别墅。他父母在省南的柯市拥有两座有色金属矿。他们常年住在柯市照料生意,兴城的家中除了林晓明就只有一个请来的家政江姨。 一进门,大飞(王飞)和鸭子(魏亚)已经在了,客厅正中央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用线接在50寸液晶电视上,电视上播放着林晓明先前提到的偷*拍视频。 视频显然是在远处用长焦拍摄的,夏萌萌穿着过膝的方格裙坐在秋千上,赵立站着,青春萌动的漏*点碰撞。视频没有露点,最大的尺度就是夏萌萌雪白的大腿了。 “不过瘾啊。”大飞拍腿叫道:“夏萌萌什么都没露,赵立小杂毛我掐表一算总共坚持不超过2分钟。” “夏萌萌的大腿还是可以一观的。”林晓明淫笑道:“主要是熟人啊,以前看得都是日本,乍一看到熟人,刺激。” 陆之寒在林晓明家看过几次。第一次看的时候他差点吐了出来,浑身恶心泛酸,一个星期不想吃饭。半年后第二次看的时候好一些了,但也没有多大兴趣。但这一次,陆之寒感觉到了自己某个地方略微充血。他在心里狠骂自己一声无耻,压抑住生理冲动。 看着视频,陆之寒突然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对林晓明说:“你们不觉得这视屏太清晰了一点吗?一般如果碰上这种事,偷*拍都是用手机,顶多是卡片相机。这个视屏焦距如此长还如此清晰,像专用的摄像机拍摄的。” “还真是这么回事!”林晓明查了一下电脑中的文件,3分钟的视频超过100,从清晰度上看不像是业余的设备。 “视频没有静音,能听到教室的背景音,却从始至终没听见拍摄者说话。如果是偶然拍到的,你觉得有可能不大呼小叫吗?还有,长焦拍摄的时候一点抖动都没有,晓明你玩过摄像,知道这种情况八成用了三脚架。”陆之寒慢慢分析着,愈分析愈觉得其中有些阴谋。 听了陆之寒的话,其他三人也沉思了起来。 林晓明一遍又一遍的拖动进度条。这次他完全没看夏萌萌的大腿,而是在观察背景中的草木和衣服。 “视频转压过没有原始记录,但根据他们俩的穿着和树叶的大小,我估计是5月中旬拍摄的,距离现在大概有两个月了。视频拍摄的地点是北教学楼的三楼或者四楼。” “四楼。”魏亚补充道,“我刚刚在背景声中听到了四楼九年级13班邓胖子特有的尖笑声。” 四人重新听了一遍,果然。 “13班还是12班?”王飞问道。 “不好说,从角度上看不出来。拿摄像机去教学楼测一下就清楚了。”陆之寒答道。 “没那么麻烦。”魏亚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没一会对面的人接了。 “骆驼,我是魏亚!今天我在网上看到夏萌萌的漏*点秀了。” “……” “哈哈,你也看到了是吧。夏萌萌和赵立估计成咱学校有史以来最出名的人物了。不过我找到的这个视频还是不够清楚,你那有原版货吧。有没有加料的?” “……” “没有?操,你个孙子跟我扯瞎话!就在你们班门口拍的你还跟我说没有。得,下次见到我你别跟我打招呼,这点小事都推三阻四算什么兄弟。” “……” “就是嘛,发到我邮箱里,回头我请你吃饭。哎,对了,是哪个家伙这么有才?” “……” 挂掉***,魏亚沉着脸说:“马倩!” …… 马倩是谁? 在学校里一群男学生天天聚在一起,聊天的话题无非就是体育和女孩。聊体育容易吵架,有喜欢意甲的有喜欢英超的,有米兰的球迷有国际的球迷,有***厂的球迷竟然还有热刺的球迷。聊女孩和谐多了,马倩就是这买不到“公交车票”的男生们嘴中常提到的话题。 她的形象可以用一个名词描述——公交汽车。 据说和马倩上过床的男人可以组成足球联赛大战38轮。 不过她的确有资本,不到16岁就有超过的胸围,在周围一群小小中鹤立鸡群。而且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五官精致,据说有四分之一俄罗斯人的基因。 少年慕色,初中少女中放得开的女孩子毕竟不多。长得漂亮有点心计又舍得身子,耍得一堆男生团团转根本算不得什么。 陆之寒对马倩唯一的直接印象是一次斗殴。他班里的某女孩喜欢上三班篮球队自诩“流川枫二世”的男生,发了几条表白短信。第二天马倩带着一群痞子将那女孩堵在走廊上狠揍了一顿,打断一根肋骨。 陆之寒还记得她穿着马靴踹那个女孩肚子时,张狂的笑。原本漂亮的脸蛋扭曲的像一个魔鬼。 “马倩!他妈的,这事没法管了。”魏亚黑着脸重重坐到沙发上,他和马倩有仇,脑袋上缝过7针。不过马倩能找到的人手太多,打过几次群架都是以他吃亏了事,后来就干脆服软了。 “你认怂了?”陆之寒狠狠一巴掌拍在魏亚的肩膀上,“马倩迟早要出事的。在学校没人比她狠比她浪,但进了社会她算老几?还这么嚣张的话没几天就会有人拿刀片划了她的脸。没了那张脸,她也就没得混了。这么说你心里会不会好受一点?” 魏亚还是闷着头不说话。 “不过鸭子说的对,这事咱没法管,好奇心满足了就可以了。夏萌萌和咱们毫无关系,随便乱伸手犯忌讳。不过如果夏萌萌出事了,嘿嘿,我就可以让我爸狠狠收拾她了。”王飞的父亲是市刑警队的领导有借口的话收拾几个小混混轻而易举。 “你就吹牛吧。”林晓明哈哈笑着,从冰箱拽出一堆青岛啤酒。 陆之寒接过啤酒,无奈的耸肩。 喝着啤酒聊聊英超联赛夏季的转会市场和上赛季经典的比赛,刚刚有些沉闷的气氛重新热闹起来。陆之寒想了想还是将何薇说的那些话跟他们讲了。他本以为林晓明等人听了会生气,哪想到他们竟然对视一眼,大笑起来。 笑了半天,林晓明才喘着粗气解释道。 原来这是他们某一天喝醉酒的一个赌约。赌谁的表白能得到李欣若的回应,输得人要在八一路上大喊三声“我是傻瓜”。结果很明显,大伙都输了却没人去认赌约。 陆之寒张大了嘴,满脸的尴尬。原来,来来去去,真正认真的人只有自己啊。那个高喊“我是傻瓜”的人应该是自己才对。 他又想起站在站台的阳光下,额头上的汗水流下,仰头望着他的女孩。 “我该对她说一声对不起吗?”他问自己。 【大声呼喊求收藏!!】 【囧,一句话了个违禁字】 “死亡的意义超出了死亡本身。” 从林晓明家归来的这天夜里,陆之寒盘膝坐在床上,深深吸气,缓缓吐出,将白天发生的一切弃之于脑后。他在心中默念《乙木化龙真解》第一篇。此篇共计341字,字字珠玑、涵义深远,青竹散人为它作的注解超过3万字。 陆之寒感受着充满生机和活力的心脏将血液有力的输送到身体的每一部分。他明白培元伐髓的阶段基本结束,可以正式修行《乙木化龙真解》了。以此为基,方可称之为修道士。 夜半寂寥,城市已经昏昏睡去。陆之寒侧耳倾听,父母的卧室中只剩下父亲浅浅的呼噜声。他蹑手蹑脚走进浴室,将浴缸中注满热水,然后脱光衣服舒舒服服的躺了进去。闭上眼睛,整个身子浸泡在温暖的水中,仿若回到了母体。 许久,陆之寒重新睁开眼,拿出引导他走向修行之路的手链。右手食指隐约现出红光,轻轻的在一颗珠子上一点。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原本***的木珠缓缓的自燃化灰,一朵白色的小花凭空而现,如同一朵荼蘼带着清香飘浮在陆之寒的指尖。陆之寒轻移指尖,白色的小花随之而动。尽管早已经清楚“天地灵还丹”的真面目,他仍然免不了惊叹。 “天地灵还丹”虽同样名为“丹”,但是和之前吃的“化生洗髓丹”完全不同。它是包含着复杂的灵气和真元的修行灵丸,其中真元灵气以某种天地法则纠缠而自成一体,仿若一朵真正具有生命的花朵,缓缓的开放,静静的呼吸。 陆之寒半身坐起,右手食指点在心脏上,白色小花瞬间融入肌肤。与此同时,陆之寒感觉到一种暖洋洋的气息盈溢在肺腑间,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如果说普通人心脏每分钟跳60F下,此前一周陆之寒的心脏每分钟跳40下,那么现在他的心脏像是一辆加满油的八缸跑车,?的艾。”便利店主是位四十多岁的阿姨,正是八卦之魂猛烈燃烧的年纪,她眉飞色舞的说:“有人跳楼艾。今天早上我五点多来开门,就听到那边嘭噔一声,一个人影从楼上掉下来。吓得个死哎。我听说艾,是个学生娃娃,女孩,说什么网上流传她和别个男人那种录像,受不了就跳楼。” 陆之寒脑子一懵,夏萌萌?! 匆匆付了钱,陆之寒快步走进小区。引气入体后他的视力提高了许多,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便看清楚了躺在地上的正是昨天在林晓明家中所看录像的女主角。 她穿着一身白裙,仰面躺在水泥地面上。陆之寒能够看到她已经失去了灵魂的眼睛兀自睁开着,望向辽远的宇宙。一丝血水如同泪水一般从眼眶中流下,是她在悔恨什么吗? 在夏萌萌的尸体旁,一位中年妇女痛哭流涕,此时已经悲伤的失声了。 陆之寒轻轻叹了口气。 他掏出***,拨通了林晓明的***,***响了7、8声才接通。 “我操,陆之寒,大清早上你打什么***啊。”隔着***陆之寒都能感觉到林晓明的怒火。 “夏萌萌死了。”陆之寒说,“我跑步经过她家楼下,看见了她的尸体。” ***那边没了声息,过了好一会才传来一声吐气,“狗日的马倩。你想怎么办?”林晓明了解陆之寒,实际上他和陆之寒是一样的人,骨子里都有一种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正义感。 “之前我们不管就算了。现在又让我碰到,你难道不觉得是命运让我们为死去的夏萌萌讨一点公道吗?”陆之寒缓缓的说。 “听着,你现在在现场,用手机将夏萌萌尸体照下来。这次死人了事情绝对不会小,咱们在网上把声势做起来,有尸体的话会更轰动。然后让大飞使一点劲,马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如果说林晓明有一点和陆之寒不同,就是他会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陆之寒点点头,悄悄的挤进人群中。他站在最内层,侧身掩盖着手机照下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 半个小时之后,陆之寒出现在林晓明家中。 林晓明光着膀子坐在餐桌前,端起一碗皮蛋瘦肉粥呼噜呼噜的吃着。 “小寒吃早饭了吗?”江姨热情的招呼道。 陆之寒摸一摸肚子,他又感到饿了,痛快的坐下将江姨端来的肉粥吃掉。 吃过饭两人又来到客厅,陆之寒将卡中的照片和录像拷贝到电脑中。 林晓明翻看完照片和视频,脸色阴沉。 没一会大飞和鸭子打着哈欠敲门进来,对夏萌萌的死他们二人的态度截然不同,隐约的有些小兴奋。尤其是魏亚,他攥紧了拳头甚至不能抑制脸上的笑容。 林晓明在他俩后脑勺上各拍一巴掌,“幸灾乐祸!” “切!”魏亚竖了一个中指给林晓明,“夏萌萌死就死了,我和她没交情。马倩和我有仇,她倒霉我自然有理由兴高采烈。实话跟你说,我昨天晚上还诅咒夏萌萌跳楼呢。没想到真随了我的愿。” “鸭子你就是嘴贱!”陆之寒把他的中指抽到一边,“人聚齐了,不管对这事是气愤也好,是兴奋也好,目的是一致的。我分配一下任务:鸭子你去打听这件事后面的隐情,尤其注意赵立在其中充当了什么样的角色。马倩他们能提前准备好器材说明了赵立和他们存在默契。我和晓明负责在网上制造舆论。大飞你负责把帖子给你爸看看,如果能想办法挑拨得夏萌萌家闹起来是最好的。” 三言两语把任务分派,魏亚和王飞匆匆离去。 林晓明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你瞧魏亚是什么德行!我看他早晚也是吃***子的命。” 陆之寒心中同样不太舒服,他知道他没有办法再将魏亚当作朋友了。 每一个人每一个阶段都会有不同的朋友,总会有岔路让他们从身边走开。一个人所要做的不是迁就不是回头,而是坚定的向前走。 “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道不同,不相为谋”陆之寒深刻的明白了。 “你准备怎么在网上发帖?发到校内网还是天涯?”林晓明发了一会脾气,平静下来。 “都发!”陆之寒摆开笔记本,开始一字一句的将他的发现写出。陆之寒写作文从来没得过高分,文笔很烂。但是这件事情不需要文笔,他一个字一个字的逻辑严谨的将故事讲完,贴上照片和视频,并命名为——《秋千门的背后的真相——被逼跳楼而死的可怜女孩!》。 陆之寒将它给林晓明看过,林晓明点点头。俩人就注册账号将帖子发到校内网和天涯,顺手在兴城论坛上也发了一份。可惜兴城论坛很快就把帖子删掉了,气得林晓明大骂。 天涯的人气很旺,不到半个小时就有两百多人回帖,有质疑陆之寒的推断的,但更多的人对“阴谋论”持肯定态度。暑假校内网上的无聊孩子更多,没多一会就被转了无数遍,迅速的扩散到百度贴吧,然后是全国各大网站。 看到事情有了燎原之势,林晓明和陆之寒深吁一口气,他们算是尽到自己的一份心了。 。陆之寒认识他,二中校队的小前锋,外号叫二林,最近几天俩人经常在一起打球。 “小寒,明天有场比赛我们人不够,你来不来?对手是兴城师大附中。” “明天中考出成绩,还要在学校填志愿呢。”陆之寒挠头。他有些心虚,觉得自己还没有实力参与校队之间的比赛。 陆之寒培元伐髓之后小涨了两厘米,身高有1?,在16岁少年中算比较拔尖的。但是和身高最矮也超过185的校队成员比起来,差距很明显。他的身高打比赛只能是控卫,但是他知道自己的运球不行,左手也没练出来,平日里玩半场斗牛看不出多大差距,真打全场一紧逼必定完蛋。 “晚上打比赛。”二林笑道,他看出陆之寒有些不自信,略微一想便明白了,“不用你控球,你打得分后卫站在三分线上轻轻松松就能把他们投死。你不是已经决定报二中了吗?晚上不少来看球的,我介绍几个漂亮学姐给你。” “给我也介绍几个啊。”林晓明腆着脸说道。 “没问题!”二林豪气冲天,仿佛美女们都是他家的。 “好吧。“陆之寒点头同意了。 二林走后,林晓明有些吃味的说:“我怎么觉得我就是你一跟班啊?” 那怨妇一般的语气和斜挑的眼睛让陆之寒笑坏了。他捂着肚子好半天才站起来,做出一个展示肱二头肌的健美动作,臭屁轰轰的说:“跟着这么强壮的大哥混,是跟班的福气啊。” “滚!” …… 第二天一早陆之寒去了学校。看着上了三年学的中学,他心中有些感慨,以后基本不会再回到这里。人生总是在向前走,告别一个又一个的地方。 成绩昨天晚上就查到了。483分,全市第47名。这个成绩比他预测的高不少,语文多拿了20分。陆之寒估计自己狗屎运碰到了一个看字不看文章的阅卷老师。他的钢笔字很漂亮,有骨有型,但是作文又写跑题了,为什么要说又呢…… 预测的时候他以为作文不超过20分,成绩下来后真是意外的惊喜。二中今年的线是425分,超线58分,乐得陆母合不拢嘴。今天一早上出门碰到邻居就开始吹嘘自己儿子多么多么厉害,多少多少万考生中考了47…… 听得陆之寒哭笑不得,生怕陆母对他期望过高,等高中测验成绩低于全市47,她又要碎嘴。不过看到父亲母亲高兴的样子,陆之寒心里也很高兴。学生时代,子女能为父母做的不多,考一个好成绩算是最大的回馈吧。 登上3楼,在9年纪8班的牌子下,陆之寒看到了何薇。女孩也看到了他,迅速的将脸转到一旁,小嘴撅起,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 陆之寒有些为难,他觉得自己没做错事,又觉得何薇似乎真的受了点委屈。 “你考的怎么样?”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个中规中矩的问候。 “450多,我在冯老师知道你的成绩了。恭喜你啊,每年学校考进全市前50名的照片都要在学校张贴栏里贴一年呢。以后你就是学弟学妹们的偶像了。” “运气好而已。” 何薇张张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这时候王飞迈着老爷步走了过来,她脸微红,扭头走进教室。 “上线了?”陆之寒问。 “哈哈,396,刚过八中的线,可算给我老子省了笔钱。”王飞神采飞扬,他神秘兮兮的拽着陆之寒到角落,“你们那天在网上散布的消息的确管用了。我从我爸那打听到马倩和骆驼都被问话了。13班动手拍摄的那俩小子还有把视频传网上小子的都进局子了。不过事情没牵扯到马倩的身上,也没证据证明他们是有意拍摄视频并用它勒索夏萌萌致其死亡。犯事的几家人答应赔30万,夏萌萌家有拿钱偃旗息鼓的意思。” 陆之寒很郁闷,几天的好心情被破坏一空。 “魏亚打听出什么消息没?” “他。”王飞嗤笑一声,“他倒是打听出来了。有一次赵立和夏萌萌去歌,正好碰上马倩和明思区的狼哥。” “狼哥?”陆之寒打断问道。 “他大名叫赵朗,在明思区有钱有势力,长途车公司的股东,开了一家迪厅,还有一家拆迁公司。赵朗喜欢玩小女生,据说那天看上夏萌萌了。马倩讨好他于是找人揍了赵立一顿,拍了他裸照。然后让赵立和夏萌萌玩野战,他们拍了之后胁迫夏萌萌跟赵朗上床。夏萌萌性子软弱,据说跟赵朗睡了一觉。后来视频会流传出去完全是意外,马倩那娘们从一开始就没控制住视频的散布。”王飞舔舔舌头,补充道:“其实吧,赵朗当时就随便说说,夏萌萌又不是绝世美女,说过也就忘记了。如果不是马倩在后面下脏手,什么事都不会发生!另外,赵朗这个人跟警局关系很硬,没切实的证据根本就动不了他。至于魏亚,他一听到事情和赵朗有关就抖得跟果汁机似的,昨天成绩下来他屁学校也上不了,说要回去再读一年初三。” “社会果然很复杂啊,我们把事情想得太简单。” 陆之寒心中充满了怒火。有对赵朗的,有对赵立的,更多的是对马倩。他明白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但是他不甘心。陆之寒感受着身体内澎湃的力量,感受着有力的跳动着的心脏。“我的本心是什么?”他问自己,“我是否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的事情发生而无动于衷?”***显是不能。 陆之寒心中有了一丝明悟。修道修的是本心,修得是精、炁(注1)、神!修道者不是法官,不是***,不讲道德,不论法律。掌控他们行为的只有本心和对大道的追求。 喜则爱,恨则杀,成则进,败则死。 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瞻前顾后修得是什么狗屁大道。怪不得青竹散人三百年也凝不出金丹。炼精化炁,练得是精,化得是炁!没有本心,没有坚持,没有拼搏,没有决断,再活三百年也还是一场空! 在这一瞬间,陆之寒可以说是入魔,也可以说是寻找到了修行的道路。修道者本逆天而行,只有偏执才能带来成功。 “我要变强啊。”陆之寒在心中对自己怒吼。 (注1:炁,读,意思就是先天之气。) “我的心切慕你,如鹿切慕溪水。” 多情自古伤离别。 教室里乱哄哄的。陆之寒不是多情的人,没有兴趣凑热闹,更没有兴趣聊天。刚刚的一番觉悟让他觉得自己仿佛跟身边的同学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他趴在桌子上,感到有些孤独。 这时一支胳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只听见林晓明充满感慨的声音:“李欣若考了全市第7,高中去省城的长林中学就读。长林每年都能出三十几个北大清华生,以她的聪明将来会是其中之一吧。我这样的将来撑死混一个重点本科,以后恐怕没机会再见到她了。” 陆之寒歪着脑袋看他:“你不是不喜欢李欣若吗?不是打赌才写的情书吗?” “打赌?给自己一个借口,一点勇气而已。你真以为王飞和魏亚不喜欢李欣若?每一个人都是矛盾的,想表白又害怕被拒绝。有了打赌这个借口,似乎被拒绝不那么让人受伤了。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可笑,自欺欺人。到底欺骗得了谁?”林晓明学着陆之寒趴在桌子上,语调深沉的像个诗人,“你喜欢李欣若吗?或者喜欢过某个女孩吗?” “没有吧。”陆之寒想了想,又有些不确定,“应该没有吧。” “听你语气就知道不是实话。跟兄弟还撒谎?”林晓明挤兑他。 陆之寒有些迷茫,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悄悄的将自己的春梦对林晓明讲了,结果林晓明埋头在桌子上足足笑了3分钟。直到陆之寒有点恼火了,他才揉着腮帮子停了笑。 “你这种患得患失的情绪要不得。觉得自己有那么几分喜欢就去表白啊,就算最后结果不好也比闷在肚子里十年之后找不到后悔药吃强。很多事情就是差一点点的决心,这次你对她的感情犹豫了,下次你喜欢上另一个女孩,还是会犹豫。一次次的犹豫,一次次的放过机会,到最后什么都得不到。相反你下定决心抓住了这一次,下一次你面对的就不再是未知了。人类最恐怖的东西就是未知啊。” “你在说我还是在说你自己?”陆之寒反问。 “在说我们大家吧。你看看身边这些谈恋爱的,有多少是男生一往无前主动追求的?多数都是先有流言说跟好了,然后俩人就真的好了。你说他们是真的相互喜欢呢,还是被流言蜚语逼得不得不相互喜欢?” 这种问题哪里有***。两个人又没话说了,抱着腮帮子继续发呆。 教室里即将要分别的学生们开始互相传着写留言簿。陆之寒和林晓明对此毫无兴趣。他们都属于那种把好朋友加到和手机***簿里其他人尽可能忘掉的人。倒不是无情,只不过当同学时感情尚且不佳,若干年后遇到了难道会变得更亲密吗? 同学会?那交流的绝对不是感情,是奸情。多少红杏飞墙头。 陆之寒看到何薇也抱着一本大大的留言簿一个接着一个的让人写着什么。她两个眼睛红红的,眼泪一直在眼眶里转啊转,刚才已经抱着她的某个好友痛哭一场了。 终于她走到了陆之寒和林晓明身边。 何薇装作看不见离她更近的陆之寒,将留言簿递给更远一些的林晓明,“林晓明,写点什么吧。” 林晓明大咧咧的将之拽过来,撇了陆之寒一眼,大笔一挥在上面写道: 何薇同学: ………………陆之寒喜欢你,做梦梦的全是你。 ………………………………………不要告诉他是我告密的林晓明 何薇接过来一看,脸噌的红透了。她一跺脚抱着留言簿跑出了教室,长发在身后飘起。 陆之寒莫名其妙的打量林晓明:“你写的什么?调戏何薇呢?”他说着,心里隐隐约约有些失落。 “不告诉你。想知道啊?自己找何薇把它要过来看看不就行了。”林晓明好不容易才控制没爆笑出声,脸都僵硬了。 过了好一会,何薇才从外面跑了回来。她踟蹰着走到陆之寒身旁,翻开留言簿的第一页,很小声的说:“陆之寒,你也写点什么吧。” “第一页啊。哎呦,哎呦!”林晓明怪腔怪调的感叹。 何薇脸又红了,不过这次她没有落荒而逃,鼓足勇气狠狠的瞪了林晓明一眼。 陆之寒挠挠头,不知道该写什么。他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公交车站,那个满脸汗水仰着头望向他的女孩。 他低头落笔写道: 何薇同学: ………………请允许我为几天前的事情说一声抱歉。 在这里,陆之寒停了很久,钢笔在纸面上印出一个乌黑的墨点。他接着写道: ………………请允许我为几天前的事情说一声抱歉●你仰头望着我的样子会永远的印刻在我的心底。你是一个漂亮的,有着美好心灵的女孩。 ……………………………………………………………………………………陆之寒 陆之寒写完,将留言簿合上递给她,“高中三年我们仍然是同学,不是吗?期待和你分到同一个班级。” 何薇小心的接过留言簿,大眼睛望着陆之寒,突然小声地说:“我……我也梦到你了。”说完蹬蹬蹬的跑出教室,像一只看见大灰狼落荒而逃的小鹿。 陆之寒再次目瞪口呆。他扭头问林晓明:“她说她也梦到我了?什么意思?什么叫‘也’?” 林晓明七手八脚得将他从椅子上推起来,急吼吼的说:“没什么意思,你还不赶快去追她!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股淡淡的喜悦从陆之寒心间升起,瞬间漫延整个胸腔。他冲出了教室,看到何薇站在楼梯口,回眸望着他。 他走过去,握住她柔软的小手,心也变得柔软了起来。 “我喜欢你。”他生平第一次说出这句话。 “我也喜欢你。” 何薇的声音像蚊蝇一样小,但陆之寒还是听到了。他灿烂的笑着,将害羞的女孩轻轻拥入怀中。鼻端碰触着她的秀发,少女的清香沁入心间。 “”? 牵着何薇的手,陆之寒心里分外的平静。他和她一如梦中,坐在操场边的草地上,树荫为他们遮挡了太阳,太阳透过树叶在他们脚边映出一片圆形的光斑。 陆之寒轻声地向她讲述着自己的梦,女孩的面貌理所当然被固定为何薇的样子。何薇有些羞涩,却从心底洋溢出一种快乐。她悄悄告诉他她的梦——是在那个公交站前,她梦见他没有乘出租车走开,而是俯身吻了她。 “我当时恨不得狠狠踩你几脚,没想到梦里会梦见你。”何薇说。 陆之寒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汗水。他凝视她的眸,里面有自己的影子。 “可以吗?”他问。 她羞涩的微不可查的点点头。 陆之寒蜻蜓沾水一般在她唇上吻过,一种无语伦比的快乐在两人心中漫延。 吻无关欲望,而是快乐的表达。 当二人拉着手回到教室时,惊呆一片,只有林晓明贱兮兮的笑着。 “谢了!”陆之寒在他胸口捶了一拳,诚挚的说。 “兄弟嘛。”林晓明歪着脑袋,“我说何薇,你有没有表妹啊,看在本月老的份上,便宜我了吧。” 被这么多目光注视着,何薇突然不再害羞了。她似乎能够感觉到有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从陆之寒牵着她的手中传递而来。 “没有表妹,不过有个漂亮堂姐在省城上大学。”何薇大大方方的说。 “***也不错!”林晓明很振奋。 “堂姐有一个学过散打的男朋友哦。” “哀乎命哉!”林晓明装模作样的感叹。 …… 吃过晚饭,陆之寒早早得赶到了师大附中篮球馆。篮球馆去年才建好,非常漂亮。馆外绿地上人出乎意料的多,路两旁竟然还有横幅和彩旗。 陆之寒看到二林忍不住问了这什么情况。 二林苦笑道:“宋副市长今天会来看比赛,据说他儿子是附中校队的22号宋明轩。附中在补课的高三学生都被拉来当观众了。刚才教练还跟我们说比赛的时候不要防宋明轩,控制好比分输4、5分就行。” 陆之寒无语,一场普通的篮球比赛而已,竟然还要玩***。有些人为了拍上位者的马屁,脸都不要了。 “不过咱不管这些。”二林嘿嘿冷笑道,“教练说的再多他也不能上场打球,球场上还是要靠我们这些人。鬼才管他是副市长的儿子还是副省长的儿子,老子打个球还没那么憋屈。” 陆之寒心中振奋:这才对啊,让那些社会中的大人们蝇营狗苟吧,我们能控制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换上蓝色的队服,二林将陆之寒介绍给二中校队的伙计们,然后开始热身。二林喂球,他在四十五度一连投进7个三分,次次都是空心。 看台上轰然叫好,陆之寒抬头看到何薇在南看台俏生生的向他挥手。 二林用肩膀顶他一下,“你女朋友?” 陆之寒点头。 “我操,还没上高中就把美女勾走了,一点也不给学长留啊。”二林扼腕叹息。 两人一边练球一边打趣,这时附中的十几个球员走进了球场,他们已经换上了白色的球衣。陆之寒注意看着22号球员,他身高大约有188厘米,体型颀长,双臂能看到明显的肌肉线条。他的面庞乍一看是很端正的方脸,但细细观察,细长的双眼却给整个形象抹上了一层阴沉。 宋明轩嚣张的走到场地中间像勒布朗一般做了一个振臂向上的动作。 二林撇嘴,不以为然的说:“你知道这家伙为什么穿22号球衣?” “为什么?” “因为他自以为只比23号弱一点!” “真够狂的。我看他还不到阿泰斯特(注1)的4分之一。”陆之寒撇嘴。的23号中有乔丹、詹姆斯、坎比、史密斯、理查德森……在陆之寒看来宋明轩过于自我膨胀。 正在他这么想的时候,宋明轩在三分线处拍拍球,疾跑数步,高高跃起一个大力劈扣。球馆内顿时响起一片惊呼声。 这一下陆之寒也不得不承认宋明轩的弹跳绝对是级别的。 二林郁闷了,吐出一句脏话:“了个的,看来他打的是得分后卫,可能和你对位。咱不跟他比弹跳,用三分投死他。”话虽这么说,但士气明显有些低落。 开场比赛,二中的教练没让陆之寒出场,而是安排了双小前锋的阵容。和宋明轩对位的是一个瘦高的球员,脚步很慢,第一节才过3分钟就被突得面无人色。记分牌上的比分变成了8,附中领先。 二林看不过去,主动和他换防。 下一回合刚过半场,宋明轩伸手要球,右侧启动强突。他的第一步很快,但是二林早有准备,迅速的侧移死死的卡住位置。他比宋明轩高6厘米,体重也大不少,力量上完全不吃亏。两人身体相撞的一瞬间,二林出手掏球!指尖戳到篮球,砸在宋明轩的脚上弹出边线。 一次漂亮的防守。 “嘟——”裁判的哨子响了,“蓝方7号阻挡犯规。” “我操!”二林蹦起来怒视裁判。 裁判的心理素质过硬,坚定的将球权判给附中。 虽然吹了阻挡犯规,但宋明轩心中有数,心高气傲的他不能接受失败。他眯着细长的眼睛,盯着怒气槽的蓝方7号,心里策划着如何打爆他。 边线球发出,宋明轩拿球之后挥手示意队友拉开。 面对着二林的防守,他先是一个试探步,看到对手重心微微有些晃动,猛地从右侧突破,迈出一步之后稍稍停顿接着交叉步换手风一样的从防守者左侧突破,同时右手后摆,手肘猛击在二林的肋部。 二林咬牙忍着疼,他整个身体都被甩在后面,长手一伸拽住宋明轩的球衣。随着球衣破裂的声音,白方22号踉跄倒地。 这次轮到宋明轩跳起来怒瞪二林了。 “你!死定了!”他阴沉沉地说。 “蓝方7号犯规。”裁判的哨子迟迟到来。 二中的教练迅速的将二林换下,心中不停的埋怨他不该拼命防守。“你上场打。”教练指着陆之寒,一名身高不到1米8的临时后卫应该对宋明轩毫无影响吧,他暗自想。 二林沉着脸走下场,“兄弟上场替我好好收拾他!” 陆之寒点头,目光坚定。一瞬间他之前的忐忑不安完全消失,心中充满了斗志。 “蓝色1号替换7号上场……” 【注1:阿泰斯特曾穿93号球衣。】 “最猛烈的拥抱是用来抱断敌人的肋骨的” 师大附中能够容纳一千五百人的球馆内座无虚席。中央空调拼命的喷洒冷气也无法改变这里的温度。宋祥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旁后的礼仪***急忙递来干净的用冰水浸透的湿手巾。他礼貌的对她笑笑,接过来放在桌子上。 宋祥对裁判有些不满。他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篮球是唯一的业余爱好,转业回到地方年纪渐大打不动球后经常客串裁判,哪里会看不出球场上的是是非非。宋祥今年50岁,直到33岁第二任妻子才生下独子宋明轩。在他眼中宋明轩哪里都好,就是性子太急太要强。明眼人都能看出蓝方7号水平远不如他,他只需要静下来发挥自己的能力就行了,何必甩肘子呢? 宋祥心中思量,这辈子副市长算到头了,儿子性子不适合从政,他喜欢打篮球干脆以此为借口送去美国。以后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也就没有了后顾之忧,退休之前该给自己和儿子的未来赚足本钱了。 与主席台上的宋祥完全不同,站在球场中央的陆之寒心中干干净净。 “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通过刚刚观察陆之寒已经清楚宋明轩的特点。他的身体素质一流,启动第一步的技术动作有瑕疵,投篮的手感不错,但心理素质较差,易发怒喜报复。 陆之寒也明白自己的优点,经过培元伐髓以及引起期不断的锻炼,他的身体素质百分之一百超过宋明轩。他的第一步启动很好,但因为没有左手,只能从一侧突破。不过结合极佳的手感,可以尝试急停跳投。 “小寒是吧。”二中的6号控卫走过来对陆之寒说:“进攻的时候你打,等防守的时候咱们换防你来防对方的p。” “谢谢,但是不。”陆之寒自信的笑道,“二林下场时交代我要好好收拾一下宋明轩。” 号摇摇头不说话了。 宋明轩稳稳的罚进两球。 球权转换,到了前场,6号将球吊给大前锋。大前锋用力顶了一下没顶动。想将球传出去的时候附中两名球员展开包夹,完全阻挡了他的视线。 “这边!”陆之寒绕到底角大喊。 他听到声音后迅速的将球扔出,陆之寒接球就投。 “唰!”篮球擦网而入的声音美妙极了。 宋明轩惊讶的看着陆之寒,他刚才去包夹了,没把跟自己对位的小个放在眼中,未想到他竟然“偷”了一个三分。 比分变成了10,二中还落后5分。 “投得漂亮。”6号拍拍陆之寒的屁股,“二林没吹牛啊。下次进攻你跑起来,我给你传球,好好的发挥一下你的三分。” 宋明轩运球过了半场,有时候他感觉自己就像是骑士队的勒布朗、热火队的韦德——一个强人带着一帮完全无法信任的酱油男。 他用蔑视的眼光看着比他矮一头的陆之寒,哼了一声说:“让你蒙进了一球,下一次我会防得你找不到篮筐!” 说完,他信心百倍的无视防守干拔投篮。对这种投篮,陆之寒只能目视……篮球“嗙”的一声砸在篮筐上弹出。 “反击!”二中的中锋高高跃起抓住篮板大吼道。 陆之寒撒开腿就跑,在中线附近接到长传的篮球。宋明轩怒吼着紧追在陆之寒身后,他准备赏给这个小个子一个大火锅。 陆之寒撇了眼紧跟在身后的22号,故意放慢速度让他追上,快到篮下时高举篮球做了一个假投的动作,宋明轩吃晃后高高的跃起在陆之寒眼前划出一条漂亮的抛物线钻到了篮板后面。 陆之寒潇洒的起跳,轻松的完成挑篮。 “好球!”看台上何薇兴奋的跳起来叫好。陆之寒对她挥挥手,然后扭头挑衅道:“嘿,到底是谁找不到篮板?刚才你的飞行动作有录像的话一定很完美,下次要不要再帮我当一次扣篮背景?” 宋明轩怒的说不出话来。 附中这次进攻球打得很耐心。中锋拉到外线挡拆,宋明轩顺势接球将陆之寒甩在身后,他发誓要狠扣一个以出心头之火。 内线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够阻止他了。宋明轩高高的跳起,单手抓球马上就要完成一次完美的战斧式扣篮。 突然,一道身影从他身后飞起,嘭的一声将篮球死死的摁在篮板上。同时在空中两人身体碰撞,宋明轩一向引以为自豪的身体素质竟然完全陷于下风,整个人被撞出底线,踉跄两步后仰面躺倒在地,只看到蓝色球衣上大大的1号二次起跳将篮球揽入怀中。 整个球场鸦雀无声,没有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战斧扣篮被定板封盖。在都难得看到的场景竟然发生在中国一个小小的中学体育场内。 安静之后是巨大的喧哗声。场内的每一个人都站了起来,疯狂的向旁边的同学说着不知所谓的话语。 二林在场边捂着头一边蹦一边嚎叫。 二中的教练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猛的反应了过来,“换人!林烜你上,把1号谁谁给我换下来!” 二林长笑两声,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抱歉啊教练,我受伤了,这个肋骨好像是断了哎。” 教练脸色铁青,刚才这个小子还活蹦乱跳呢,这会肋骨就断了?骗鬼呢!扫一眼替补席,还剩下一个大前锋一个组织后卫,他指着组织后卫说,“你上场换人。” “教练,我脚崴了。”该组织后卫装腔作势地说,还专门站起来一瘸一拐的走了两步。 教练大点一口血吐出来,他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知道自己已经彻底的失去了对局势的掌控。 在观众们震惊的时候,二中又一个反击已经完成了。比分改写为10。陆之寒上场后一个三分一个挑篮一次封盖,引领了7的小高【无语】潮。 如果之前宋明轩的脸色是铁青色的,现在他已经面无人色了。他到现在还无法相信自己竟然被一个不到一米八的人定板封盖。奇耻大辱! 陆之寒的心中也有一些异样。刚刚在空中他的身体和宋明轩接触时感受到对方体内有一股阴寒的灵气。这些灵气在肌肉内循环运转,正是它们使宋明轩拥有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在两个人身体接触的时候,这些灵气竟然还试图侵入陆之寒的身体。陆之寒下丹田灵气漩涡一震,轻松的将宋明轩体内运转的阴寒灵气震散。 “难道他也是一个修行者?”陆之寒在心中思量,很快否定了这个判断。宋明轩完全不会操控那些能量,应该是有一个高明的修行者将它们送入他的身体。这是一个看起来高明实际很愚蠢的方法。异己的灵气在体内运转,加强了肌肉了的能力,同时掩盖了肌肉承受的压力。年轻的时候宋明轩感觉不出,等过了三十五岁,他的肌肉会逐渐坏死。 “这个世界上似乎不缺乏隐藏起来的修行者,不到一个月就碰到一个与之相关的。看来自己要小心一些避免沾染不必要的麻烦。”陆之寒暗暗想到。 此时众人看到宋明轩半天无法从地板上爬起来,终于意识到他受伤了。两个中年人屁滚尿流的从主席台上冲下来将他扶起。 “明轩啊,你怎么样?”附中的校长满脸关心。 宋明轩粗暴得将他推开,试图自己站起来。但是他身体内的灵气循环被陆之寒破掉,肌肉伸缩无力,自主的站起成为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只要他休息两天肌肉就能恢复正常,虽然不会再有强悍的爆发力,但至少不会在35岁后坏死。 “去医院吧。”宋祥认真的看了陆之寒一眼,命人背起他儿子扬长而去。 转眼主席台上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球赛似乎也进行不下去了。 二林嘻嘻哈哈的走过来,这会儿一点肋骨受伤的样子都没有了。他搂住陆之寒的肩膀说,“比赛结束了,咱们出去喝酒去。看见宋明轩那孙子吃瘪,真是痛快!” 陆之寒摇摇头,指着不远处关切地望着他的何薇,微笑不语。 “自我控制是最强者的本能。” 天已经黑了。昏黄的路灯亮起,树上挂起白炽灯泡,摆起麻将摊子,夏日的小风拂身而过,别有一番感觉。 陆之寒牵着何薇柔软的手,缓缓的在长街踱步前行。 “刚才你真厉害!”何薇的小脸由于兴奋变得红扑扑的,可爱极了。陆之寒忍不住抱过来亲了一口。 他回想球场上发生的一切,心中难免有些得意。在数千人仰视的目光下,控制不住的飘飘然了。但是,陆之寒很快警醒了,他收敛住心神,把得意和骄横全部清除出脑海。 “宋明轩篮球打得比我好。”陆之寒对何薇说:“我只不过取巧占了一些便宜。” 这句在他人耳中听起来像是谦逊之词的话说的恰恰是事实。 陆之寒的身体素质是用前人遗泽的丹药提高的,他的技术动作和宋明轩相比不值一提,如果不是用言语乱了对方心神,用力量和速度压制对方,怎么可能获胜呢? 一名引气入体的修行者如果不能战胜一个普通人,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呢。 对任何修行者来说,修行都是点滴的功夫,修心更是一刻一秒都不能放松。一旦放松了,沉迷于外物,陶醉于声色,就会彻底迷失了修行的大道。 修行之法万千,大道却只有一条。真正能行走到这条大道尽头的人,千百年间到底有几个? 虽然有了如许多的感慨,陆之寒还是决定以后要多打篮球。因为他发现自己身体的力量增长了一分,看来激烈的身体对抗能够开发潜力,使他更快得通过引气入体的炼体阶段。 将何薇送回家,陆之寒漫步在街头,走着走着来到了香榭丽小区的门口。陆之寒想起了赵朗,他就住在这个小区的一座独栋别墅中。 看着小区的铁门和守卫,死去的夏萌萌那张苍白的脸浮现在她的脑海,“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夏萌萌未必全然无辜,但产生的恶果那些恶因们怎能不承担呢? 陆之寒暗暗告诉自己不要着急。“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自己需要制作一点东西了。 …… 第二天早晨跑完步,陆之寒乘车前往城西的玉器批发市场。走进批发市场,一长串挂着大牌匾的店铺。这些店铺说是卖玉器,但实际上从翡翠到和田玉,从鸡血石到不知真假的田黄,甚至还有雨花石,什么都有什么都卖。 陆之寒银行卡中钱不多。每年过年都能收到近万块压岁钱,但他平日不再管父母要零花钱,到了年中就只剩下不足4千块。对一个16岁的还没上高一的学生来说,这些钱足够多了。但是如果要用这些钱买玉石,则完全不够看。 “幸好制作玉符的软玉不需要高品质的羊脂玉或者墨玉,否则杀了自己也买不起啊。”想一想羊脂玉动辄数万的价格,陆之寒只有撇嘴的份。 陆之寒一家店铺接着一家店铺的看,没有哪一家店主把看起来还很稚嫩的他当一回事。一路看到第七家,他终于找到一块满意的玉佩。 玉佩搁在店角一处不起眼的位置,上面甚至积了些灰尘,看起来已经很久没有人关注它了。陆之寒将灵气蕴于双目能够清晰地看出玉佩上显露出的浓郁灵气,比一些优质羊脂玉还多。 他仔细的观察,玉佩质地不好,青白相见,黑色的脏点隐约可见,而且上面雕刻的四爪盘龙一看就是粗制滥造的。这样的玉佩就算再便宜想卖出去恐怕都很难。 陆之寒先在店里精心挑选了一个一千块钱左右的白玉吊坠,打算送给何薇。然后装作好奇问店员道:“姐姐你们店里怎么还有那种破烂玉佩啊?它值多少钱?” 店员是一个不超过二十岁的小姑娘,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说:“我刚上班时那块玉佩就在了,你还是第一个问它价格的呢。大概两百块吧。” “这种质地卖两百,姐姐你坑人呢。”陆之寒皱眉道。 店员看陆之寒长得英俊可爱,笑着凑到他耳边说:“老板给的低价是?块,你别告诉我是我告诉你的哦。” 陆之寒装出不高兴的模样,“200块的玉佩你们?就卖,1000块的吊坠岂不是只值350?姐姐,你们不能这么坑我啊。” 又讲了半天价,陆之寒终于以?块将吊坠和玉佩都买了下来。 当天晚上,陆之寒盘膝坐在床上,将玉佩捧于手中,闭目存神。 他感受着体内下丹田处的灵气漩涡随着心脏的跳动而伸张,慢慢的将一个念头沉浸入漩涡。四周平静了下来,他感觉自己仿佛深处银河的中心,灵魂被无形无质的能量包裹。 他伸出手,抓住一根调皮的能量,然后飞快的向外飞去。飞出了漩涡、飞出了经脉、飞出手心,一头扎进一个青翠的世界。 在青翠的世界中也存在浓郁的能量,但是这些能量显得混杂,让他感觉到一丝不适。陆之寒的念头迅速的带着体内的灵丝在青绿色的世界穿梭往返,像是最优秀最复杂的毛衣编织机,将灵丝编织成庞大的阵符。 “咄!”陆之寒睁开眼低喝一声,将玉佩放在膝头,双手掐印,丹田中能量迅速的向玉佩中冲去。三十秒后,陆之寒下丹田的漩涡小了一圈,而膝头的玉佩变成了青翠的绿色,黑色的斑点完全消失不见。玉佩表面呆板的四爪盘龙失去踪影,变成一个翠绿的古篆字——“镇”! 感受着体内弱小了很多的气旋,陆之寒苦笑一声。以引起入体初期的修为制作“镇魂针”玉符果然太勉强了。这块玉符的功效也不完全。它只能支持发射10次镇魂针,10次之后就会化为一片飞灰。而且每次的镇魂针并非针状,能量没有完全的凝聚,使之发散为一片光柱。 不过也算是错有错着。陆之寒修炼的镇魂针本来就不是用来对付修道者的,对付凡人光柱效果一样,覆盖面却更大了。 陆之寒摆弄着自己制作的第一个玉符,越看越喜欢。几天之后这件精致的玩具就会变成致命的杀人武器。 有些人终究会有他们的归宿。 “人是自己行动的结果,此外什么都不是。”——萨特 傍晚下了一场雨,待到夜间云散了,露出漫天星华。距离能够消弭一切,如同太阳一般炽烈的星球在人们眼中仅仅是散发着微弱的银光的星辰。 市中心医院高干病房中,宋祥静坐在床头。宋明轩刚刚睡下,肌肉的虚脱无力吓坏了他,使之近乎狂躁。 看到医院的副院长走进来似乎有话要说,宋祥指着门口,率先走出病房。 “明轩到底得了什么病?一天了还没有结果吗?”宋祥皱眉问道。 2左右头发已经半秃的副院长擦掉头上的汗,小心翼翼的说:“能检查的都检查了,检查结果显示贵公子身体一切正常……” “站不起来叫正常!”宋祥像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猛然爆发,将一贯平静睿智的形象丢弃得一干二净。他33岁得子,宋明轩可谓他的心肝命脉。宋祥压低声音怒喝道:“胡院长,全国著名的三甲医院连病因都查不出,养你们这些医生有何用?你回去想想清楚!” 胡院长汗如雨下。宋祥是分管文教卫生的副市长,在副院长的任免上有绝对的发言权。他刚刚是在赤裸裸的威胁,意思是如果你治不好宋明轩的病就小心乌纱帽!怪不得院长第一天露头后就把自己推到前台,那个老奸巨猾的家伙一定看出了宋明轩的病情不易解决。 呵斥走了胡院长。宋祥走回病房,看着床上的儿子感到万分疲惫,仿佛瞬间苍老了许多。 “你别太劳累了,明天还要开会。晚上由我来照顾明轩吧。”宋祥的妻子周婷走进来温声说道。周婷是宋祥的第二任妻子,今年还未到40岁,这些年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和宋祥像是两代人。 宋祥点头,明天上午的常委会主题是关于西城区开发的。最近有传闻市委书记闻志成不久之后将调到省里出任主管工业的副省长。这个消息卷得市里风起云涌,暗地里不知道多少野心家开始活动。宋祥也有野心,他不甘心一辈子混个“副”字到头。这次如果争取不上的话,下一届他就要去政协养老了。 他站起来正准备走,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挥手对周婷和秘书说:“小李,陪着你周姐出去走走。” 待两人出门,室内凭空涌现一股阴风,接着一个全身黑袍的老者闪现在病床边上。 “宋副市长。”黑袍老者拱拱手,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 宋祥深吸了一口气,望向黑袍老者的目光充满了忌惮,“朱先生,您是为明轩来的吗?” “宋明轩是我的徒弟。”朱姓黑袍老者颔首道,“我观他体内,原本蕴成的真气被至阳之气冲散,以致肌肉无法活动。你可知是因何至此?” 宋祥思考了一下将在篮球场上发生的事情尽数诉出。 朱姓黑袍老者眼神闪烁,“纯阳之体?只有纯阳之体才能如此轻易的击溃宋明轩体内的真气吧。” 陆之寒自然不是纯阳之体,不过他吸取太阳精气,涵养心脏,化血脉为洪流,精火锻体,身体中元阳精气之强,绝不弱于所谓纯阳之体。 黑袍老者之所以未怀疑陆之寒是修道者,只因为陆之寒年龄太轻。在他的概念中16岁的少年不可能拥有引气入体重创宋明轩的修行。他哪里知道青竹散人会隔世传下几粒世所稀有的灵药使陆之寒在灵气稀缺的现代社会快速修行。 “若把那少年抓来炼进我的五鬼斩魂幡中我就能把最强的第五鬼炼出,形成五鬼斩魂大阵。如此,筑基不远矣。”朱姓黑袍老者心中计算,一时喜上心头。 “您看明轩是否能够医治。”宋祥小心的问道。他对这位10年前认识的神出鬼没的神秘人士充满了忌惮。在这10年间两人互有帮助,宋明轩甚至成了他的记名弟子。?万年又有何用?像陈庆之一般英年早逝又有何悔?青竹散人自修行有成便躲在蜀地深山之中,不管世道变迁,不管他人死活。无论是吃人魔王张献忠还是砍头留辫的蛮族满清将那蜀地杀得十不存一,他只管炼丹修道。 陆之寒无法为了长生做到这般。在他心中,他的道应该是激昂荡拓,应该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潇洒,应该是“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的豪迈。 青竹散人对陆之寒有大恩,是他的遗物将之带进修行之路。但是当陆之寒踏上大路后,只会去选择适合自己的那一条,无论这条路是否崎岖艰难。 望着漫天星辰。陆之寒心中已定,下丹田中的星璇猛得一凝,旋转的速度快了几分。 “应该放弃《乙木化龙真解》去找一部适合我的道法来‘化元’。”陆之寒凝神沉思,脸上刻满坚毅:“我亦在此立誓,筑基之后必寻遍天地炼就丹药,为《乙木化龙真解》寻一合适之传人,以继承青竹散人之道统。天地可鉴!” “作恶的,必被剪除。”--《旧约?诗篇》37:9 迪厅内灯光闪烁,面目不清的男男女女随着刺耳的音乐扭动身躯,旋转灯、频闪灯将人类的身影映照得仿若鬼怪。每到夜间,这里就成了畸形的乐园。来自城市各个角落的人在暧昧中挥舞着肉体,揉动着青春,将生命肆无忌惮的浪费。 兴城是一座充满娱乐气息的城市,、酒吧、迪厅数不胜数。流年迪厅只能算其中很不起眼的一个。 “马倩,跟我们溜冰去啊。”一个穿着花恤瘦骨嶙峋的男人搂着两个女孩淫笑着招呼道。 “死一边去!”马倩嬉笑着一脚将他踹开。 迪厅里所谓“溜冰”绝对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吸食***。***学名去氧麻黄素,纯粹的化学合成药品。这年头边境打击***很严,内地吸粉的也就少了,反而是粉、***这类易于本地生产的化学毒品兴盛了起来。 兴城货源一向充足,价格在全国数得上得低廉。在迪厅,1克粉零售售价100到120,25袋1盎司会便宜一些。有渠道批发的话1300块就能弄到。***贵多了,一般300多1克。但是再贵也打不住“溜冰”的人越来越多。 马倩站在迪厅阴暗的角落里,下身穿着一件异常肥大的裤子。一个迪厅的熟客看似无意的走到她身边,两人身子交错的一瞬间***就完成了。 搭上赵朗的线后马倩没事就在这家迪厅里卖粉。拿到货重新分袋翻手就是一倍的钱,再在货里掺点东西,赚两倍也不难。不过钱到手后吃喝玩乐供自己吸,基本上剩不下了。 冰,马倩绝对不肯沾,越是行内的人对冰就越忌讳。据说那些“溜冰”的第一次尝过之后虚幻的感觉特别的强烈,接着就是无与伦比的性亢奋,几天几夜狂乱的无法睡觉。有些人把它当作性药,吃过药就开无遮大会。“溜过冰”的,无论男女性生活都乱的一塌糊涂。马倩自己的性生活够乱的了,但当她看到女孩子在迪厅舞池上被一群男人的时候,也忍不住一阵恶心。再加上冰极难戒断,瘾头非常大,每天用的量增长的快,一个正常人两三年就彻底完蛋了。 “还是粉好,便宜,瘾头小,被抓住还判不了几天。”她又想起了昨天勾搭上的帅哥,心中顿时痒痒得,恨不得立即将货卖光冲去找他。 改变装束的陆之寒此时身穿白色印花恤,正面的图案是一个纠缠在一起的英文单词“”。头发用一次性染发剂喷成红色,涂抹发胶打乱,看起来像是一名非主流少年。脸上再戴一副黑框平光眼镜,左腮上印着街舞贴图。就算是陆母当面经过都未必能认出这是他儿子。 陆之寒坐在迪厅一角,他出色的视力和听力将马倩所言所行观察得一清二楚。仔细巡视迪厅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摄像头的存在。陆之寒将一只一次性杯子装进口袋,向马倩走去。 “你的货什么价?”他假装试探问道。 马倩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生面孔,迅速的否认道:“你说什么货?认错人了吧。” “嘿,小妞,别跟我玩这套。”陆之寒歪着脑袋流里流气的说。 马倩仔细看了看他的打扮和年龄,确信不可能是***的托,“一百一袋。” “一袋一袋买你不嫌烦我还嫌烦呢,给我一盎司。”陆之寒把裤子口袋微微拉开,露出一打红色的钞票。 马倩心中欢喜,大肥羊啊。她打量四周人群一眼,“这里人多眼杂,咱们进去。” 跟着她绕进迪厅后面的女厕所,两人挤进一个小隔间。马倩坐在马桶上,弯腰从裤腿口袋中掏出一大包粉,抬起头看到一把折叠刀抵住了她的脖子。她手一哆嗦,粉掉到了地上。 “你……你……干什么。我要叫一声,这里的人能把你撕成碎片!” “别紧张。”陆之寒用另一只手抽出一打钱,“我想问点问题,你答得好,这些钱就是你的。要是答得不好,我不杀你,就是割掉你的舌头,随便在脸上画两道而已。” 陆之寒笑得越灿烂,马倩哆嗦的越厉害。他不由在心里感叹赤裸羔羊没白看,咱家的演技也有奥斯卡级别。 “我们老板呢和明思区的狼哥有点小矛盾。前几天偶然听到他们说你帮狼哥弄了个女孩,后来那个女孩跳楼了,有没有这件事?”陆之寒将冰凉的刀刃贴在她脸上,看着苍白的皮肤上鸡皮疙瘩迅速冒了出来。 “有的有的。”她僵着脖子回答道,生怕脑袋动一下脸上多道口子。她想明白了,狼哥的敌人不是她能对付的,还是乖乖的配合吧。她就怕对方是没钱吸毒出来抢劫的烂仔,那种人是真敢下刀子。目前的情况她反而不担心小命了。 “看来流言是真实的,你和狼哥有点关系。我没有找错人。”陆之寒冷笑。他终于确定王飞告诉他的事情的真实性。在动手前陆之寒必须确定这一点,第二手甚至第三手得到的消息并不总是准确的。“你的货也是从狼哥那里进的吧,每天从哪拿货?” “每天都是从龙泉仓库大黑哥那里拿货。” 马倩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她知道的事情交代的一清二楚。 “大哥,你可以放了我了吧。你要是想,我可以把自己给你,上面下面随便你怎么玩。”她哀求道。 陆之寒冷笑着收刀,拍拍胸口挂着的玉符,一团白光直冲而出击中马倩。她霎时目光发散,瘫软在马桶上。 陆之寒将地上的一大包粉捡起,拿出一次性纸杯,掺着马桶中的水全部灌进她的胃中。25克粉足够杀死任何人。 收拾干净所有线索,他跳出隔间,冷静地走出迪厅。 第一条人命已经拿走了,剩下的还远吗? 小说漫画中主角首次杀人,一定会强调他有多么难受,反思疑虑,辗转不眠,借以凸显其道德感、使命感。 陆之寒一点都不难受,心中平静如无风之湖面。平静之中还掺杂着一点意味索然。他知道他的所作所为,阴谋有余,豪气不足。可以欺瞒***,避免麻烦,但总不如一剑挥出一干二净来得清楚痛快。 力量不足的时候即便拥有道心亦无法将之贯彻于行动中。真正的逍遥者、修行者,必须有大毅力、大威能啊。 用手机在百度地图上查看龙泉仓库区的位置,陆之寒坐上前往那里的公交车。 要是能飞多好?他在心中想着,空调车内污浊的空气让人窒息。 龙泉仓库位于明思区城乡结合部,四周是规划中的工业新区,土地早已征收厂房却迟迟未见动工,天一黑便再无人烟。新修的道路两旁路灯尚未***,漆黑黑的一片荒野,除了杂草荆棘就只剩下偶尔传来的野狗的叫声。 陆之寒将灵气蕴于双目,四周的景物变得清晰可见。按照马倩所描述的景物,他轻易的寻找到了目标。仓库封闭的铁门缝隙露出些许昏黄的灯光,旁边的警务室中两个大汉蹲在地上抽烟,烟头的亮光一闪一闪。 陆之寒绕到他们身后,微风带来他们轻声的交谈。 “狼哥真不是东西,这么小的女孩子他也下得了手!”其中一个愤愤地说。 “你小声点,不要命了。”另一个小心的站起来朝仓库大门处瞭望,“狼哥是你能评价的啊?” “你别在我面前装,小红对我说你背后称赵朗为狼心狗肺的畜生。” “女人就是嘴大。”他面容尴尬的嘟囔着重新蹲下,“你想说啥?” “我听说你下个月去投靠老乡,带着我怎么样?赵朗自从沾上冰已经彻底毁了,胆太肥!大黑死心塌地的跟着他一头走到黑,我可不想吃***子儿。” 仓库的铁门被吱吱嘎嘎的推开,两人一哆嗦赶紧闭上嘴站了起来。昏黄得灯光透出,一个光头大汉走了出来:“进来将桶抬上车。” 两人应了,踩熄烟头手脚麻利的随着光头走进仓库。三人都没有注意在他们身后陆之寒无声无息的仿若一条影子跟了进去,在踏入仓库的一瞬间闪进堆放在门口将近3米高的包装箱后。透过包装箱的缝隙看到约有两百平方米的仓库内杂乱的摆放着许多排货架,货架之上多数是各种式样的金属铸件。在仓库中间的空地上停放着一辆货柜轻卡,仓库内五个男人费力的将几桶化学药剂装上车。 陆之寒猜测这些化学药剂是要运往某个地下毒品加工厂。 货物装上汽车,光头男人脱掉湿淋淋的上衣露出胸口的刺眼的黑色纹身。 “强子,去把那个小孩提来。” 强子的是一名看起来未满18岁的少年,脸上布满红色的青春痘,唇上尚存稚嫩的绒毛。他快步离开陆之寒的视线,不一会拖着个绑得严严实实的小女孩走了回来。小女孩大概只有8、9岁,带着眼套,嘴上贴着胶布发出呜呜的声音。波浪状的长发被汗水浸透纠结在了一起。 “快点!你们三个去外面望风,强子把车发动起来。”在光头的指挥下汽车缓缓开出仓库。他随手将小女孩提起,摔进了货仓。 “大黑哥,把她摔坏了狼哥又得发火。”强子脑袋从驾驶室伸出,取笑道。 光头扭身笑骂道:“小兔崽子关你屁事!狼哥什么女人玩不到,作孽总喜欢玩小孩。他娘的一次比一次小。下次老子不干这种事了,坏良心。” “你良心不在狗肚子呀,哪找那条狗去?” “滚!” 趁着两人打趣,陆之寒在光头背对的一侧窜进货仓。几分钟后光头关货仓门的时候完全没有发现里面竟然多了一个人。 陆之寒看着像小狗一般蜷缩成团颤颤发抖的小女孩,心中充满了怜悯,下意识的用手轻抚她的头发。女孩猛得从地上弹起发出惊恐得呜呜声,她身子不住地蜷缩向角落似乎想将自己隐藏在夹缝中。 看到女孩可怜的样子,陆之寒恨得直咬牙。外面这些人一个个都该死!他拿出玉符,放在小姑娘额头,“镇魂针”的光柱浸没了她。她终于放松身体安静的沉睡了。 将她身上的胶带解开,陆之寒脱下恤垫在她身下,这才有时间仔细观察女孩的模样。她大约有一米三,8岁多,胖嘟嘟的圆脸可爱极了。在沉睡中眉头仍微微皱起,今夜经历的苦难恐怕她一辈子无法忘怀。 陆之寒发誓,待她醒来,那些伤害她的垃圾将重新回到地狱!! 汽车开得飞快,走了一段国道接着在各种小道中穿行,最后驶入一片荒地。兴城周边多山,红土山上爬满了各种树木和荆棘。连绵的山脉中已经很少有村庄了,绝大多数都搬迁到交通更便利的地方。汽车行驶在荒废已久的土路上,半个小时后停在一座小山之下。 在车灯照耀之下,山体上的铁栅栏清晰可见。灯光涌进山洞,洞口约有5米宽,是一个被废弃的大型防空洞。 光头从副驾驶座位上跳下狠拍铁门:“老宋!” 一个胖子摇摇晃晃的从里面探头望了一眼,慢悠悠的打开锁。“大黑,你们今天来晚了啊。” “还不是狼哥的事耽误了。非让我去抓一个8、9岁的小女孩,口味也太重了。”光头抱怨道,“要我说15、6岁的女孩偶尔尝一次罢了,还是30多的老娘们有味道。” “这次不一样,她是狼哥一位‘老朋友’的女儿。听说他回兴城了,狼哥准备专程送份见面礼!”宋胖子跟赵朗的时间最久,对很多往事一清二楚。“狼哥右腹的刀疤就是那个人留下的。” “嘶——”光头吸了口冷气,“他还敢回来?” “犯事后那家伙跑南方去了,”宋胖子推开门让车开进宽敞的山洞。“大概仗着在外面赚了些钱,以为狼哥不敢动他了。瞧着吧,不整得他家破人亡才怪。” 把门重新锁上,宋胖子和光头挤进驾驶舱。汽车重新向前开了约200米,空间骤然开阔,竟然有一片篮球场大小的空地。 空地上摆满各种各样的铁桶、塑料桶和杂乱的床铺衣物。角落里是水池和防火沙堆,旁边的小山洞中柴油发电机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用石棉瓦包裹的木门也隔绝不了。与此同时,还有一台大功率的鼓风机源源不绝的将新鲜的空气抽进来。 从任何角度看,这里都是一个十分完备的小型毒品基地。 “大黑,把门打开。”宋胖子艰难的跳下车,对光头喊道。 光头大摇大摆的走到车尾,伸手拉开了车门…… “当生者生,当死者死,我的杀戮,必有意义。”——《黑暗信仰》 陆之寒早就在等这一刻了。他反握网购的博克折刀,双目牢牢的盯着车门的缝隙。 光头费力的拉开车门,抬头看见了一双璀璨的眼睛。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幽黑灿烂的瞳孔,仿佛其中有一种奇异的吸引力能将灵魂也收入其中燃烧成灰。 这些就是光头最后的意识。 在车门打开的瞬间,陆之寒右手一挥,刀刃扫过他的咽喉。动脉中的血液喷涌而出,在他身前数公分悄然滑落。 “你是谁!”宋胖子以完全不符合他体型的灵敏动作后退数步,抓起桶上的长扳手,同时在桶上很敲几下发出巨大的响声。 陆之寒知道他在提醒其他的人,但是一点都不在乎。他一步一步走向宋胖子,刀尖垂地,血水一滴一滴的溅落。 “你去死吧!” 强子怒吼,他挥舞着巨大的方向盘锁朝陆之寒后脑砸下。同时宋胖子抓住机会用长扳手横扫他持刀的右臂。两人间的配合非常紧凑,宋胖子眼中闪过一抹凶光,不管这个人是谁,一定要把他折磨致死。 陆之寒嘲讽地一笑,下腹丹田中的气旋猛的收缩成一点,接着剧烈的向外喷发。一股极其庞大的真元气流直输心脏,心脏就像添加的航空燃料的发动机,以人类无法理解的速度跳动着,真元由着它的搏动瞬间输送到全身各处。 在陆之寒眼中,脑后的强子和身前的宋胖子实在太慢太慢,他们之间的配合充满了漏洞。陆之寒快步后退撞入强子怀中,半转身右手持折刀从左腋窝直刺其心脏。强子浑身的力气霎时消失,他圆睁双目颤抖着嘴唇歪倒在地面。而此时宋胖子离陆之寒还有2米多远。 宋胖子眼见又死了一个,吓破了胆。他大叫一声将扳手扔向陆之寒,转身逃跑。陆之寒不慌不忙右手一挥将折刀掷出正中其后心。胖子庞大的身体轰然倒地,溅起一地尘土。 从光头打开车门到宋胖子死去整个过程不超过两分钟,陆之寒的手上添了三条人命。他迈步上前,踩着肥肉将刀抽出,捧着这把沾满了鲜血的折刀体内的灵气从手心透出在刀刃内转了两圈后回到身体中。陆之寒突然感觉到这把刀和他之间产生了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闭上眼仿佛能听到折刀内传出的微弱的喜悦的声音。 “吱嘎”洞穴另一侧的地面上突然推开一道暗门,三个男人先后从中爬出。其中一个衣着明显好于他人,陆之寒料想他就是赵朗了。 赵朗看到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三人,大惊失色。 “你是谁!”他吼道。 陆之寒懒得答话,持刀疾步向他们冲去。 “你他妈的去死吧!”赵朗三人同时掏出手***,只听见清脆的***声在防空洞内不断的回响。 陆之寒前冲的身体一顿,向左侧移动走出一个之字形。整座防空洞在他的脑海中构成一幅黑白线条的立体图案,三人***口所指方位自动划出一条直线。陆之寒躲开直线游刃有余得奔跑着。虽然无法像黑客帝国中的尼奥一样看清子弹的路线,但只要避开***口,一般的手***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可惜赵朗三人手中拿着的不是散弹***,那样会逼迫陆之寒使用“镇魂针”,从而减少很多乐趣。 秒钟后,陆之寒从侧面逼近三人。赵朗满头大汗,他已经射出了4发子弹,全部打空。剩下的两发试图瞄准射击,但是在他的眼中陆之寒就像是一个幽灵,身体每时每刻都在无规律的晃动,放在***上的手指怎么都扣不下去。 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思考了。 陆之寒欺进一人身旁,左手握住他持***的手腕,完全凭借力量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他前臂尺骨和桡骨同时断裂从皮肤中刺出!手***掉在地上,可怜的人抱着断臂瘫倒在地凄惨的嚎叫。陆之寒才不管他,右迈一步,折刀上挥将另一人的右手生生斩下! 赵朗吓呆了。十年前他高中毕业坠入社会,出道时正是古惑仔大潮袭来之时,遍地都是扛着砍刀的小混混。赵朗纠集了一伙人上街斗殴收保护费,慢慢的混成大哥。手中的生意从上不了台面的洗头房到小酒吧再到大型,现在则是明思区最大的娱乐场所中的股东之一。十年来直接死在他手上的有三四个。间接的,算上因为毒品而死,真是数不尽数。这十年他什么样的大场面没见过?没有想到今天当他真正面对死亡,面对一个看起来不满18岁的少年之时,心中会如此的恐惧,以至于两腿之间淅淅沥沥,传出骚臭味。 赵朗崩溃了,他闭着眼睛胡乱的扣动***,将子弹全部射出后兀自不停。 陆之寒冷笑着两刀将赵朗身旁之人杀死,免得刺耳的嚎叫惹人心烦。将赵朗踹倒在地,他心中涌出一片豪情,手中的折刀似乎也因饮血的激动而微微颤抖。正该让这些败类在痛苦恐惧中失去生命。使用“镇魂针”他们在昏睡中死去,太便宜了。 “饶命啊!”赵朗猛得醒悟了。他扔掉手***,扑到陆之寒脚边跪下,一脸鼻涕泪水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有钱,我有许多钱!只要你不杀我我给你一千万,不!两千万!你要多少我给你多少,我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如果还不够我可以给你挣!我很能挣钱的,我可以给你挣很多很多钱。” 陆之寒嗤笑道:“我要钱何用。” 赵朗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他嘶哑的嚎叫:“我有很多女人!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她们都很漂亮很听话,只要你不杀我,她们都是你的!” 陆之寒摇头,“你死到临头还想着用钱和美色买自己的性命,却连一丝一毫的悔恨也无。可知你这人实在无可救药了。和你说这些又有何用?一刀两断而已!” 他双手持刀高举,急速砍下!赵朗由头顶到下阴被直劈成两半,污血内脏散落一地。 陆之寒手中的折刀发出一声清吟,寸寸碎裂,微弱的清光从残片中飞出,没入丹田之中。 陆之寒仰天长啸,体内自发生机,骨骼劈啪作响竟凭空长高两三厘米。心跳渐缓,真气归于丹田,闭目凝思,内视中,气旋红光烟胧,一条游鱼般的晦暗剑魄沉睡其中。 意灌于刀,杀人饮血,竟然意外的孕育出一缕凌厉似刀非刀、似剑非剑的怪异剑魄。陆之寒看着气旋中那脆弱至极的晦暗小剑,喜不自胜。 意识回归身体,无视满地血浆,他漫步走到赵朗三人爬出的地下室入口,顺着梯子进入下层。眼前出现4间小屋,每一间都不超过10平方米。 挨个推门而入。第一间是制毒实验室,内有电炉喷灯、烧瓶烧杯、旋转水浴锅、电子分析天平,甚至还有用来做薄层色谱的硅胶板以及通风橱,整套制毒器械十分齐全。陆之寒仔细回想方才杀掉的6人,他们中应该无人拥有布置实验室的知识和能力。再看看室内肮脏不堪的玻璃仪器和没有按照实验室手册摆放的危险试剂,想来他们应该只是操作工,另有他设计了实验室。他心中遗憾未能将此人一道杀了。 第二间屋子内存放着数十袋白色结晶粉末,不用猜便是***。 第三间屋子脏乱不堪,一张上下铺钢丝床、一堆脏衣服、食物残渣和两台电脑,还有两把落在地下的手***以及散乱的子弹。 最后一间屋子上了锁,陆之寒一脚踹开。这间屋子显得干净舒爽,肯定是赵朗的休息室。室内除了床铺,最显眼的就是角落里的保险柜。陆之寒回到第三间屋拿来手***,上膛,四五***后保险柜被暴力破开。 柜子上层摆放着一打文件,他翻看之后发现全是看不懂的账本。中层摆放着一把漆黑的长剑、一支土制长***以及两大盒子弹。陆之寒心中充满惊喜,拔剑出鞘冷厉之气扑面而来。剑身光亮,剑刃幽蓝有松纹呈现其上,无不显示这是一把上好的手工锻造长剑,市场上的售价动辄数万。 体内气旋之中的剑魄也苏醒过来,喜悦的颤抖着。 将长剑抱在怀里,陆之寒打开下层所放背包。眯眼望去,包内一扎扎的人民币,粗略估量至少有50扎,俱为旧票,估计是赵朗预备出事时跑路所用。陆之寒毫不客气的背在肩头,准备回头将之捐给慈善机构。 清水洗净身体,用消毒液漂白鞋、裤,用柴油浇满洞穴,陆之寒抱着昏睡中的小女孩走出,将手中的烟头向后一扔,大火熊熊燃烧…… 沿着山路往回快跑约半个小时才踏上大路。陆之寒找到一处路标确定了位置,掏出赵朗的手机拨打110。 “您好,这里是110报警服务中心,请问您有什么事?” “在路站以西40公里处防空洞掩体内有一座毒品生产基地。另外,有个小孩昏倒在该站台上。”陆之寒在嘴中含着一口气,粗着嗓子说。 他擦净指纹扔掉手机,找了一些柔软干燥的青草铺在地上,将小女孩放好。 半个小时之后,呜呜的警车呼啸而来。陆之寒躲藏在远处目视他们将女孩抱上车,然后开向火光冲天的防空洞。 “再见!不知道名字的小姑娘。” …… 偷偷跳上一辆大货车的后车厢,回到兴城已是凌晨3点。陆之寒翻墙进入林晓明家的院子使劲按门铃。5分钟后林晓明提着铝制棒球棒冲了出来。 看见满身尘土背着背包的陆之寒,他惊讶的问:“你被赶出家门了?” 陆之寒轻笑,将背包抛向他。 林晓明瞧他扔得轻松,以为不重,结果接到手中一沉差点砸到脚。 “什么东西这么重。”他拉开背包,两眼瞪得有灯泡大,“我操,你打劫银行了?这得有好几十万。” “五十多万。”陆之寒拍拍他肩膀走进门,在卧室找出一条大裤衩换了。 这时林晓明才发现他手中提的长剑。他上前两步夺过抽出,被雪亮的剑刃激出一层鸡皮疙瘩。 “你不会真抢银行了吧?”林晓明神情变得严肃了,眉毛拧成一团。 “当然不是。”陆之寒笑道,“明天你就知道了。三点多,你不困吗?我跟我妈说过今天晚上住在你这里的。” 眼见陆之寒无意谈及,林晓明看看手中的剑,再看看门口的一大袋钱,两次张口又两次闭上。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就等到明天吧。他将门关山,搔搔脑袋睡觉去了。 第二天早上十点林晓明睡醒走到客厅看见陆之寒正翘着二郎腿悠闲得喝着咖啡。 “我给你也冲了一杯。”他指着桌上还散发着热气的咖啡。 林晓明揉揉头发,他感觉自己似乎忘记了点东西。“你怎么在我家?对了,昨天夜里你带着一把剑一口袋钱溜来的。”林晓明怒火又被勾了起来,他跳到沙发上掐陆之寒的脖子,“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然我就要将你这个抢劫犯当场处决。哼哼,那几十万块钱就是我的了!” 两人在沙发上闹成一团,***响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着王飞的名字,林晓敏疑惑的接通,他下意识的认为这个***肯定和陆之寒昨天的所作所为有关。 “大飞,什么事啊,这么早打***过来。” “好消息啊!我爸昨天出了一夜的任务,今天早上回来吃饭对我说夜里发生了好几起命案。马倩吸毒过量死在迪厅里,赵朗被杀死在市郊几十里外的荒山上。杀人现场被放火焚烧,惨不忍睹啊。哈哈,不过这俩人都是罪有应得,我前几天还咒他们赶紧死掉呢。没想到这么快就应验了。哎,晓明你说我是不是有特异功能啊,那天随口说夏萌萌自杀,结果她真自杀了,害得我内疚好几天。这两天咒马倩和赵朗去死,他们真就死了。我不会是有类似死亡笔记里的那种能力吧?你说我身边会不会有个看不到的家伙在吃评估” 王飞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才扣掉***。林晓明扭头望着悠闲地喝着咖啡的陆之寒,脸上写满了震惊。王飞身边没有看不到的家伙吃苹果,我身边有个看得见的家伙在喝咖啡! “干嘛这样看着我,我不是!”陆之寒说道。 “我也不是!”被他一打趣,林晓明心中好受多了,眼前的陆之寒还是他认识的那个陆之寒,不过,“真是你做的?不可能吧。”他忍不住问道。 陆之寒微笑,不置可否。 林晓明毫不犹豫的一拳锤打在陆之寒胸口,“好样的!不愧是我的兄弟。你怎么办到的?” “想知道?那么你需要学习一点东西了。”陆之寒慢悠悠的说。 ??晓明发现,每当他挨揍时,就会有一股凉气进入身体使他多出一丝力气。 “啊!”林晓明舒坦的仰躺在地上,揉着大臂上酸软的肌肉,“锻炼出肌肉就能修仙了吗?” “当然不是。” “那我做俯卧撑有什么用?”他怒视陆之寒。 “下马威嘛。我还记得某人早上掐我脖子呢,小人报仇就在眼前嘛。” “我掐死你个小人!” …… 兴城市刑警支队办公室。 林小曼是刑警支队一帮五大三粗老爷们中唯三的女人,另外两位都是档案科的。很多人会问林小曼像她这样的漂亮姑娘为什么要当***,而且还是辛苦的刑警。林小曼每次都笑而不语。其实她只是喜欢破解谜题,喜欢看到罪大恶极的人受到惩罚。 此时,林小曼正拿着一根漂亮的棒棒糖诱惑坐在椅子上洋娃娃一般的小女孩。 “***妹,姐姐给你糖吃哦。” 小女孩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一溜烟躲到椅背后面颤颤发抖。 林小曼叹口气,走出这间屋子。“王队,小姑娘真的吓坏了,恐怕很难从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她父母赶来了吗?希望他们能让她平静一些,她的样子……让人心疼。” 王维业揉揉太阳穴,他昨天一夜没睡,到现在脑门还疼。想到犯罪现场他的头更疼了,被火烧过,又被消防车冲刷了一遍,不知道还有多少证据能保存下来。从现场停放的车辆和发现的未烧掉的***确认死去的6人中有一人是明思区人大代表赵朗。 赵朗这种经常让警方头痛的混蛋死掉,王维业心中隐隐高兴。但是死得人实在太多了,甚至其中一人被残忍的劈成了两半。他干了将近二十年刑警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人,看到那具尸体时仍然头皮发炸。 更让人郁闷的是防空洞内已经被证实是一处***制造厂!一处窝在兴城眼皮子地下的***制造厂!它的主人还很可能是区人大代表。一早上听到这个消息市委书记闻志成的怒火差点把政府大楼点燃,咆哮的声音隔几层楼板都能听见。 在闻书记那里吃了瘪,市政法委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