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梦回大唐txt爱, 为什么对这么向往大唐?

-> | 梦回大唐之洛妃
,最后更新:2011-5-9 5:20:20 各位亲,有谁会制作小说封面呢?偶不是很满意现在这个封面,由那位好心人士可以帮帮偶呢?有的话,可以在下面留言哦!拜托各位了!偶不强求你们收藏,但是,封面能不能帮偶弄弄呢? 可以是人物,也可以不是,只要比较耐看的就好!颜色最好淡一些! 拜托了! 落筱是一名大三学生,今年已经十九岁了。她的父母在她12岁的时候因为人为的车祸离她而去。落筱不愿去记住爸妈车祸时的场景,可是书桌上的全家福照片却无时无刻的提醒着她,她的爸妈已经不在…… 落筱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在某些方面,甚至可以说是天才。 谁都不曾知道落筱经历过怎样的童年,她学过滑冰,得过全国儿童组速滑第三名。她曾经考过钢琴十级;还学过书法,参加过全国儿童书法赛,拿到了第一名。她过去的理想太多了,她的爸爸妈妈觉得自己的女儿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她们想让她学会更多的东西,夫妻本不合,在这观点上却是一致的。可是他们忘了她还是孩子,落筱累了,厌倦了。她的父母给她的理想太多了,成了包袱,所以她迷路了。她得了忧郁症,那时她才十一岁;父母把她交给秦云时她的情况很糟。、,真的很糟。 她的爸爸妈妈让她弹钢琴,她就摔钢琴盖,把黑白色的琴键拆下来,当成儿童积木,搭成一座房子,指着房子向爸爸和妈妈声嘶力竭的叫到:“这是我建的监狱,我要把你们关进去,在我长大之前,我不要让你们出来!”、、、她的爸爸妈妈让她练书法,她就用毛笔把墨水涂在墙壁上,大叫道:“房子里太闷了,我要从阳台上跳下去!”、、、、她曾经真的把那么多的理想都丢掉了,找不到了。不仅如此,她开始厌食,爸爸妈妈把饭菜端到她的面前,她看都不看,偏过头去:“我要绝食,我要去天堂,我要去找爷爷,那里就不会有人逼着我做我不喜欢做的事。”她的爸爸妈妈慌了,爸爸抓着自己的头发,妈妈只是流泪、后悔:“都是我们害了这个孩子,” 这时秦云来了,妈妈同父异母的的妹妹,儿童康复中心的院长,和她的女儿西雅一起来的。十一岁的西雅看上去好小,很可爱,看见落筱就亲切的拉着她的手,亲亲的叫:“姐姐。”就是这声姐姐拉回了落筱忘了理想的心。 父母决定让落筱跟着秦云一起到儿童康复中心,那样落筱才有活着的可能。到那里之后,落筱的情况好了很多,平静了很多,却不爱说话,不爱跟人交谈;也经常生病,因为曾经绝过食,在病床上落筱看着窗外,在院里面有一棵柳树,那下面总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坐着,落筱看着老人安静的坐在那儿,觉得那是世上最美的一副图,心里也真的平静下来;在某一天,落筱在病床上正出神的望着外面时,西雅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孩。 “姐姐,我带了我最好的朋友来跟你玩哦。” 男孩站在阳光下,落筱看着他,仿佛看到天使一样,就那样呆呆的看着,男孩对着落筱笑了,“落,我叫艾弦。”就在那一刻,落筱觉得自己心里最阴暗的角落被阳光照到了;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艾弦和西雅从小玩到大,亲梅竹马;落筱有些羡慕,她们的童年过的一定很快乐!\'姐姐,以后我们就在一起,我们的快乐也有你的一半。\'这是西雅对落筱说的,艾弦那时就在旁边笑,笑的满世界都是阳光,也融化了落筱心中那块寒冰。 经历过一段时间,落筱康复了,爸爸和妈妈开着车来接她,落筱远远的看见她们的车,静静地站在门口等着,旁边站着哭红了眼睛的西雅和一脸平静的艾弦。秦云拉着西雅和落筱,微笑着看着不远处。 落筱很久以后都在想,她的父母是因为太想见她才开那么快吗?那挂满粉色气球的车子,就那么突然地撞上路边的花坛,车子翻了,秦云惊讶的用手捂住嘴,西雅都呆了,落筱不顾一切的往那边跑,车流量不大,艾弦也跟着拉住了她的手,一起跑。就在半路时,落筱停住了,她看见爸爸和妈妈艰难的从车底爬出来,艰难的站起来对落筱招手,仿佛告诉她他们没事;落筱满眼的泪水,微笑的看着她的爸爸妈妈,可就在这时,那半翻的车子居然自燃了,怎么会,怎么会自燃?落筱瞪大了双眼,艾弦拼命拉住落筱的手,抓得她的手生疼生疼,她的心也生疼生疼。7月16日,今天,是她12岁的生日啊! 落筱在医院看着那两具被烧黑的尸体,没说话,也不流泪;或许那是爸爸造的孽,只是……却搭上了妈妈的性命。她无法忘记,那个女人在看到爸爸焦黑的尸体时是怎样的痛哭,是怎样绝望的认下了自己的罪:她是爸爸的情人,跟了爸爸三年,本来爸爸要和妈妈离婚和她结婚的,却因为落筱而又和妈妈和好如初,她不甘心啊!于是在车上做了手脚,车转弯时便会翻到,再加上天气那么热一定会自燃爆炸的。只是她没想到爸爸也会在车里,没想到落筱在他眼里胜过一切。 落筱面无表情的听完了她的罪行,没有任何过激行为。那个女人就那样跪在爸爸病床前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后来,***来了,把她带走。在经过落筱的面前时,她停住了,她很奇怪,这个女孩怎会如此平静?她对落筱说“你恨我吗?” 落筱看着她,平静而优雅的说:“我不恨你,我只是可怜你;一个为爱不则手段却什么也没得到的人,只能得到我的可怜。” 那个女人惊呆了,一个只有十一二岁的小女孩怎会说出这样骇人的话?但这话却让她哑口无言,没错,她确实是一个为爱不则手段却什么也没得到的可怜人。她摸摸落筱的头, “孩子,对不起!愿你以后幸福,不要像我一样,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落筱从那以后便一直跟在秦云身边,和西雅一起上学,放学。两人的感情,比亲姐妹更亲!在康复中心,有一个很奇怪的老人,她是西雅的奶奶。她从来不说话,总是坐在小院里的那棵柳树下面,平静而安详。 落筱与西雅偷偷的观察了很久,发现秦阿姨对老人总是恭恭敬敬的,饭菜都是端到老人的面前。她也吃的很少,吃饭时还有很多的讲究,喝汤的时候竟一点声音都没有! 西雅调皮的想学老人的样子,却总是学不来。被艾弦嘲笑没有做淑女的潜力。 西雅很喜欢艾弦,这一点,落筱早早的就看出来了。可是艾弦,却在前天向落筱表白,弄的落筱这两天见到两人都有点浑身不自然。 今天是星期六,本来西雅约落筱出去一起去看电影,可是一听艾弦也去,落筱想都没想的拒绝了…… 反正闲的无聊,落筱决定将爸妈留给她的唯一一处房子好好的打扫一下。 钢琴房好久都没进去了,都落了一层灰,落筱擦到钢琴时,莫名记起以前把一个一个黑白键拆下来当积木一样砌成房子,落筱苦笑一下,以前到底是有痛恨钢琴, 她缓缓坐下来,想弹弹以前最拿手的曲子, 理查德克莱德曼 。当时学了那么多却钟爱这一首。将手放在琴键上,却发现曾经最熟悉的旋律也生疏了。她找出五线谱翻开,却发现里面有一封信。信封上用楷书写着《落筱 亲启》。这是爸爸的笔迹。落筱将信封打开,一样小小的东西掉了下来,很清脆的响声,在地上打了几个圈,便静静地躺在那里,落筱捡起来看,是一枚戒指,上面有的装饰是火红的曼珠沙华图样,落筱惊讶,脑海突然出现那白衣女子衣袖上大朵大朵的红色彼岸花。落筱感到有些呼吸不过来,她将信拿出来,展开, 落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你妈妈应该都去都去天堂找你爷爷了吧。落儿,请原谅爸爸和妈妈,当初让你学那么多东西,我们也有苦衷啊。 你妈妈怀着你时,我和她随你爷爷在大理做生意。你出身那晚,我和你爷爷都在院子里焦急的的等着,在听到你啼哭的第一声时,你爷爷也叫了出来,他指着院角,惊讶的说不出话,我回头发现,那一大片的石蒜都开花了,血红一片! 你出生在夏季,而石蒜本应开在秋季,却在你出生那晚开了,一切都太诡异,你爷爷第二天便去了寺里,他回来时只交给我这个戒指,叫我要好好的培养你,不能经常带你到处跑,尽量不要出门,否则,你会失踪、会消失。 你爷爷至那时起便一直卧倒在床,直至你健康的长到七岁时,他才闭了眼睛。 我和你妈妈真的很害怕,但既然不能多出门,我和你妈妈便商量让你多学点东西,你真的很有天赋,一学便会。我和你妈妈便被那虚荣心蒙了眼睛,一样又一样的让你学,让你不能有自己的时间,没有自己的朋友。 落儿,让你学那么多的东西,让你那么累,我们真的很心疼,落儿,请原谅我们没给你一个快乐的童年!我和妈妈多希望你以后的路能够平平坦坦、一帆风顺。 落儿,要好好的收起这枚戒指,或许,到关键时它会保住你的命。 落儿,你要记得,爸爸妈妈永远爱你! 看完信,落筱昏昏沉沉的,爸爸说的戒指是怎么回事?她突然忆起,自从爷爷走后,那噩梦便一直缠着她,直到爸爸妈妈也离开她,她的生活才恢复平静。落筱觉得这一切都太诡异,额头不自觉地冒出了一些细细密密的汗。瘫坐在凳子上,觉得有些累便趴在琴上想睡一会,想再做一下那个让她胆战心惊的梦,试着从那梦里面找出一些线索。 “落,醒醒。”落筱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看到西雅和艾弦都在。 “你们怎么来了?”她揉揉额头,问:“现在几点了?” 西雅掏出手机看了看,“已经下午五点了。” “五点!”落筱惊讶,那她不是睡了三个小时,可是她跟本就没做梦,这一觉睡的比以往都好,怎么会这样? 这时,艾弦看到了那封信,也看到了那枚戒指。落筱并没有阻止他看信,现在她真的需要他们一起来帮助她。 ————看完信后,大家却陷入了一阵沉默。艾弦怎么都不相信这世界会有这么奇怪的事,可落筱的梦又做何解释?而平常话最多的西雅这时却沉默了,她用手撑着下巴,嘴紧闭着,眼睛看着桌面。好一会儿,才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样东西。 是日记本! 西雅犹豫着说:“这是我妈妈的,我是无意间翻到的,我妈一直以为不见了,我便帮她找,却因为好奇而翻开看了几页,可是,里面的内容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里面写什么?” 西雅将书推向他们,“你们看看吧!” 日记本很厚,从西雅还没出生便开始记了,有很多时间她都没写,或许是因为太忙了太累了,但从写了的日记里可以看出整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五号 星期六 晴 我真的好想他!我不知道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怎会在我身上出现两次,两个月前,我穿越到唐朝,认识了那里的皇上,他对我的好,让我无所是从。我担心某一天,我又会回到这个我一直抗拒着的世界,我一直拒绝着他,却无法压抑心中那对爱的渴望。在短短三个月里,他俘虏了我!而命运似乎在和我开玩笑,在我接受他后,在我和他一起去打猎的时候,我却穿越了回来,和我一起回来的还有母后!在唐朝我生活了数月,而在这里才过去两个星期!在这个世界,我和母后要怎样生活? 一九**年十一月二十九号 星期二 阴 母后在这里很平静,出乎意料的平静。可是她却不能说话了,可能是因为穿越吧!我遇到了好人,艾先生。他收留了我们,并给了我一份工作。我在他建的儿童康复中心照顾一些孩子。我的生活慢慢的回到了正轨。 一九**年十二月一号 星期四 晴 从医院里回来,我的心一直是跳跃着的,原来老天还眷顾着我。我有宝宝了!我和渊哥的宝宝!母后也知道了,她好久都没真心笑的脸,在听到这个消息后,惊喜的看着我,还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我知道,肚子里的小生命是她的希望,同时,也是我的希望! 、、、 中间有很多篇,大多关于秦云肚子里宝宝的。里面有她在哪里穿越,有关于那宝宝为什么会叫西雅,院子里为什么会种柳树,为什么会有假山之类的。 大家看的都晕呼呼的。穿越?这个在小说、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居然真的发生在真人身上,这真的是无稽之谈!只是,这本日记是秦云写的,她是西雅的妈妈,落筱、艾弦的阿姨!那样一个温婉的女子,又怎会在日记里胡说? 而且,若这是真的,那老人的一切行为便有了解释!喝汤没有任何的声音,在古代,在宫廷里,不是很平常吗?而且,西雅说,她记得曾经因为好奇偷偷观察过秦阿姨和老人,秦阿姨曾经叫老人为…母后? 若秦云的日记是真的,那这一切不合理的事情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看完日记后,落筱有一些失望,秦阿姨的日记、故事都与落筱的梦没有什么关系。西雅看到落筱的失望,安慰她说:“没事啦,说不定你那梦只是梦而已。” 落筱偏过头去看着西雅,调笑着说:“你说话什么时候这么深沉了?” 西雅还没说话,便被艾弦接了过去,“知道自己是古代人,说话都文绉绉的。” “死艾弦!你笑我!”说着便扑过去掐他的脖子。 等闹够了,西雅竟然花痴的笑了, “我,竟然 是古代皇帝的女儿,真不敢相信!”艾弦满头黑线的看着西雅满脸的花痴相,真不知道落筱是怎样容下她的? 西雅接着抱着坐在她旁边的落筱:“落,我竟然是公主诶!”落筱彻底无语,这丫头,怎这般花痴? “好,我知道了你是公主,但你的父皇是谁呢?” “是呵!我的父皇是谁啊?”西雅放开落筱,站在窗前。 艾弦走过来说:“秦阿姨在日记里写到穿越到唐朝,而她又说西雅是她和‘渊哥’的孩子,那么,唐朝开国皇帝李渊应该就是你的父亲。” 落筱笑了,她对着西雅说:“这样说,李世民就是你的哥哥?” 艾弦接着说:“你的父亲是皇帝,你的哥哥也是皇帝!” “哇!那我岂不是金枝玉叶?”西雅尖叫道。这高贵的身份来的太突然了吧!她要晕了。 而落筱和艾弦只能无奈的看着一脸幸福样的西雅。 在此时,落筱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去秦阿姨穿越的地方去看看!” 当落筱说完这句话后,西雅与艾弦惊讶的看着落筱。西雅走过来抱住她,“落,我也有这个想法!艾弦,你呢?” 艾弦好看的笑挂在嘴边,“我也想去,反正,暑假两个月也无处打发!” 三人一同去向秦云说时,秦云的脸有片刻吃惊,忙问为什么,三人哪敢说实话,只有撒谎说:“因为教授要我们写关于唐太宗陵园的论文,我们写不出来,想去看看,找点灵感。” “那艾弦呢?也要写吗?” “秦阿姨,你不觉得有我在,他们更安全吗?” 秦云不再问什么,交代了一些有的没的,才点头同意。 三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准备一些东西,明天就去陕西了。 落筱一回到家,便直接去了爸妈的房间,这个房间落筱一直维持着原状,她对自己说,只要维持原状,爸妈就像没离开一样。 落筱坐在床上,望着房间里的一切装饰,最后将目光停在了手上的戒指上。她将它取下来,不知是第几次的细细观察这。这是一只看起来年代很久远的戒指,时间在她的身上留下了残旧的印记,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高贵的姿态。 戒指上刻着妖艳的彼岸花,花的纹路不知是用什么做成的,居然呈红色!花的中心是一块色泽异常漂亮的红宝石。 落筱就这样看着,视线怎么也移不开。她太漂亮了!落筱从发现后便一直将她戴在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爸爸不是说关键时刻她会救自己的命吗,而且隐约记得,有人说:戴左手上是老天赐给你的运气,与心相关,于是,落筱便将她戴在左手上了。 只是落筱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戒指上会刻彼岸花,而不是像牡丹这么高贵的花?而且,彼岸花的寓意好像不好吧!好像意为死亡之花! 落筱后来上网查了一下,彼岸花,还有其他名字,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这个名字出自梵语「摩诃曼珠沙华」,原意为天上之花,大红花,天降吉兆四华之一。佛典中也说曼珠沙华(曼殊沙华)是天上开的花,白色而柔软,见此花者,恶自去除。 也许在很久以前,那些古人们,对彼岸花是一种美好的愿望吧! 落筱笑笑,将戒指从新戴上,起身准备一些东西。明天,就要去西安了! 三人一到西安的第二天一大早便起来了,他们商量好先去献陵,再去昭陵,然后再去其他的陵墓看看。 献陵,分为内外二城,规模宏大壮观。内城四门各有石虎一对,南门外矗立着一对高大的华表和石犀,献陵坐北朝南,封土呈覆斗形。陵园的周围分布有67座皇亲重臣陪葬墓,宛如众星棒月,将献陵衬托得十分壮观。 献陵石刻浑厚质朴,健壮豪放,造形刚毅沉稳,气宇轩昂。四门的石虎硕大威武,高近2米,眼神机敏,四肢强健有力,形象栩栩如生。御道的两端有一对体形高大的石犀。南门外立有8米高的华表,上蹲犼兽,下雕盘龙,八棱形的柱体刻满了花纹,显得庄严肃穆。 艾弦说,“关于献陵的营建规划,唐太宗曾下诏有司讨论,决定按东汉光武帝原陵高六丈的规模营建。” 西雅听到如此,连连称赞,“我爸的陵墓真够宏伟的!”声音很大,落筱想,还好现在很热,没什么游客来这里游玩,不然让别人听到西雅的这句话,不认为西雅是疯子才怪。 献陵附近还有不少初唐功臣贵戚陪葬冢,共有67墓。 西雅一眼望去,又问艾弦:“古代帝王死后,妃子都要去陪葬。你们说,我爸死后有妃子陪葬吗?” “活人陪葬制度是从明英宗天顺年间才取消的,你说李渊有没人陪葬?”艾弦看着李渊的墓说。 西雅到处望望,没有说话。 “惨绝人寰的做法!”落筱看着墓缓缓的说。 一上午,他们只大概的把献陵游完,下午,西雅便迫不及待的要去昭陵。那个葬着自己哥哥的地方。 昭陵,全国重点保护单位。位于咸阳城西北40公里处礼泉县烟霞乡九山上。陵园面积2万公顷,周长60公里,是我国帝王陵园中面积最大、陪葬墓最多的一座,也是唐代具有代表性的一座帝王陵墓。 有陪葬墓180余座,主要有长孙无忌、程咬金、魏征、温彦博、段志玄、高士廉、房玄龄、孔颖达、李靖、尉迟敬德、长乐公主、韦贵妃等墓,还有少数民族将领阿史那社尔等15人之墓。 昭陵依九嵕山峰,凿山建陵,开创了唐代封建帝王依山为陵的先例。 昭陵的陵寝居于陵园的最北部,相当于长安的宫城,可比拟皇宫内宫。 在地下是玄宫,在地面上围绕山顶堆成建为方型小城,城四周有四垣,四面各有一门。 据史书记载,昭陵玄宫建筑在山腰南麓,穿凿而成。初建时驾设栈道,栈道长400米,即230步,文德皇后先葬于玄宫,而栈道并未拆除,就在栈道旁之上建造房舍,供宫人居住,象对待活人一样对待皇后,待太宗葬毕,方拆除栈道,使陵与外界隔绝。 落筱想,在古代,也没什么不好,像这皇后,他死了,还得到如此的待遇,只是如果生在贫困人家的话,又该当如何呢? 昭陵博物馆内还保存一块线刻唐太宗像碑。从图像看,这位皇帝身材魁梧,虎背熊腰,眉目清秀,含威不露,李世民一把卷曲的络腮胡子,眼眶深陷,鼻梁较高,皮肤白皙,相貌类似“胡人”。 他们在此停了下来,落筱突然觉得左手传来一股灼热感。她捏捏自己的左手,发现上面的彼岸花变得比以前更红了。落筱心里有些慌,却不露声色,她可不想让西雅他们跟着着急。 西雅花痴的看着唐太宗的像碑,无比神往的说了句:“我哥哥好帅呀!” 落筱和艾弦满头的黑线,这个花痴女人! 艾弦说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便向外走去。 落筱仔细的观察着像碑,竟觉得上面画像的身影有些熟悉。落筱看到唐太宗的腰带是红色的便想走上前去摸一下,西雅在她的前面,她便绕过西雅,却不想脚踩滑了一下,西雅来不及扶她,落筱已经撞上了那块石头。为了不让头受伤,落筱用手护住了头。 当西雅过去扶她时,落筱左手按住太阳穴,刚才头好晕。但她却给西雅一个安心的笑,“我没事” 西雅却着急地叫了起来: “落筱,你的手!” 落筱将左手放下来,看到左手手背被擦破了,正在流血,血顺着往下流。一滴一滴的往无名指上流,那血慢慢的靠近了那戒指,那戒指仿佛有了生命一样,红的仿佛更加的鲜艳。 西雅慢慢的感到惊恐,怎么会这样,只是擦破了而已,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她将手提包翻开,拿出纸巾,却发现落筱手上的戒指在接触到落筱的血时,骤然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周围顿时金光四射。 从外面回来的艾弦看到这一景象,难以置信的看着落筱的身体随着那耀眼的光芒若以然现起来。他慌忙的冲上去,想要拉住她,却扑了一个空,差点也撞到那块石头。 西雅也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拉住落筱,奇迹般的,她拉住了,却同时被包围在光芒之中,落筱意外的看着西雅,想将她推出去,却看见西雅嘴一张一合,她想凑近点听,头却越来越晕,最后,什么知觉也没有了。 其实,西雅说的是:“将戒指取下来!” 艾弦只能呆呆的看着她们越来越模糊地身影,却无能为力。很快,这一切都随着那神秘光芒消失了。 不过一会儿,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地上只有西雅散落的手提包。落筱和西雅都消失了,仿佛从没在这里出现过。 这里,是哪里? 落筱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眼皮异常沉重,她试着动了动身体的其他部位,好像还完好无缺、、、 她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努力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亚麻色的布,不,确切的说是蚊帐。她转过头,环视了一下屋子,房间不大,在床的不远处有一张桌子,上面放着茶水壶和一些杯子,房间虽不大,却干净整洁。 她挣扎着爬起来,头晕晕的,怎么会这样?她记得自己好像受了伤,她看向左手,左手手背已经被包扎好了,而无名指上的戒指却不翼而飞了。 她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白色的古代衣服,落筱苦笑了一下,看来自己也穿越了。而带她来的便是那枚黄金戒指。 她还记得当自己的血碰到那戒指时,就有一圈神秘的光将自己团团围住,艾弦扑过来却穿过了她的身体,而西雅却拉住了她,她现在突然明白西雅当是说的是什么了, “落,将戒指取下来。” 应该是吧,只是当时整个脑袋都晕呼呼地,怎么想的到这个?只是西雅呢?她在哪儿?她是否也穿越过来了? 她努力地站起来,想到桌子前倒杯水喝。当她拿起水壶时,房间的门被推开了,进来的是一个姑娘,大概十七八岁,眉清目秀,很可爱的一个女孩。 她看到正在倒水的落筱,有点惊讶, “姑娘,您醒啦!” 落筱朝她笑了笑,点了点头,迟疑的问: “是你,救了我?” “是啊!”姑娘笑了笑,两个深深地酒涡便现了出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继续说: “那天我洗衣服时,发现你昏倒在小溪边,我就将你背了回来。” 落筱看着她,真诚地说:“谢谢你!” 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没事儿!不用谢!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落筱,你呢?” “我叫春柳!”女孩笑着回答, “春柳,很温暖的名字!”落筱喝了一口水,突然想起, “春柳,你发现我时,我旁边有没有人?” 春柳摇了摇头,:“没有,就你一个人,” “就我一个?”那西雅呢,她明明记得,西雅抓着她的手啊! “那时你还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呢!” 很奇怪的衣服?落筱笑了笑,二十一世纪的衣服对于现在,是很奇怪吧! 落筱不知如何向春柳解释她是哪里的人,只告诉她,她家住在很遥远的地方,因为那里太过贫穷,所以就出来了。 “那你的爹娘呢?” 落筱望着窗外,缓缓的说:“我的父母在很早以前就已经去世了。” 春柳看着落筱的侧面,她真的很美诶,自己救她时,她脸色苍白却很美,现在她差不多康复了,脸上渐渐地有红晕,就更美了。只是现在,她却因为自己的问题而伤心起来,她有些自责: “落***,对不起!” 落筱转过头,看着春柳:“不用说对不起,我没事!” 她环视一下房间,问:“你家里人呢?” “我爹娘都已经去世了,我家就我一个。” “对不起!” “没关系,反正我现在也活的挺好的。”春柳无所谓的笑笑。 落筱想了一下,问:“现在是什么朝代?” 春柳很吃惊的看着她,落筱以为她没听懂,便又问:“现在的皇帝是谁?” 春柳很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现在是大唐,武德元年!”这落***怎么现在是什么时候都不知道?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大唐?武德元年?那不是唐朝初立吗?那皇帝不就是李渊!”那自己是穿越了千年?秦阿姨,你知道吗?我到了你一生最爱的男人这个朝代。只是我弄丢了西雅,她回去了吗? 春柳四处望望,小心翼翼的对落筱说:“落***,你知道你刚才说的话是死罪一条吗?不能直称皇上的名字的。” 是啊,现在自己是处在唐朝,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直呼那些皇帝的名字,她可不想这么早死。 “哦,知道了。下不为例!”落筱也学着春柳的样小心翼翼的说。她想了想,便又问: “那,我们住的这里,是在什么地方啊?” 春柳笑了笑,好像很骄傲一样:“长安啊,天子脚下。” 落筱也笑了笑,起身向门口走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大山,门口不远处有一条小河,屋子前还有篱笆,里面种了一些青菜,长得郁郁葱葱,旁边还有几棵桃树,已经接了一个个的绿色小桃子,落筱看着这么美的景色,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空气真好,比儿童康复中心的还好,没有二十一世纪的喧闹,有的只是小鸟清脆的歌声,生活在这里不比在二十一世纪坏,但这只对于落筱而言。她是一个向往自由、自然生活的人。 落筱回过头,看着春柳:“春柳,这就是你说的天子脚下?” 春柳脸悠的红了,辩解道: “对啊!翻过前面那座大山就到长安最热闹的地方了。” 落筱笑了笑,点了点头,“哦!” 而春柳怕她不信一样,走过去: “我说的是真的,下次我把那堆刺绣绣好了后,我带你一起进城玩。” “好啊!” 在春柳家的附近还有很多户人家,这是一个村庄,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月牙村’。村里的每个人都很亲切,有着农民的朴实,落筱很喜欢这里。 这里的人除了种田维持生计以外,家里有女人的都会在城里拿些布料回来刺绣,所以这里的小女孩从很小就要学刺绣,春柳也不例外。 她们拿回来的,都是上好的布料,落筱很奇怪,她们拿这么好的布料回来,那店家难道不怕她们不回去吗? 春柳说,每半个月都会拿绣好的布料去城里换,但是只换上一批的,拿去的那一批布料的工钱要下一次才能拿到,也就是说,要压半个月的工钱在里面。更何况,她们只是乡下人,拿这么贵重的布料做什么。 原来是自己的心理太龌龊了,她们的心那么纯净,怎会想到贪污这布料。不过话说回来,原来在这个时代就已经有压工资的说法了,商人,果然都是奸的。 落筱看着春柳刺绣,她绣的是牡丹,落筱看着她一针上一针下,绣的飞快,便觉得好玩。她将春柳送给她的手绢拿出来,用针穿好了红线,一针一针像模像样的绣了起来。 刚绣的时候,老是扎到手,春柳在旁边看的很着急,告诉落筱一些她自己的心得后,落筱果然不会扎到手了,虽然不快但绣的却很均匀,很漂亮。 不知道过了多少天,落筱的处女作终于出世了。 一朵火红的曼珠沙华在手绢上,曼珠沙华映在雪白的手绢上,显得格外的妖艳。旁边落筱用楷书绣上了‘曼珠沙华’字样。 春柳惊讶的看着落筱,她未免太厉害了吧,才刚学就绣的这么好,而且这花,自己从没见过。 “落***,这是什么花啊?” 落筱看了看手绢,说:“曼珠沙华!”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绣这个,只是在下针的时候突然想起,那梦中女子衣袖上火红的彼岸花。 春柳嘟着嘴说,“好奇怪的名字!”她又看见旁边的字,她虽不识字,却不会笨到那是什么都不知道。她转头问: “落***,你会识字?” 落筱回过神,看着春柳,想:古代的女子大多数都不会识字,春柳应该也不例外,自己会识字,她会奇怪也实属正常。 落筱点了点头,说:“会识几个字,我爹曾经教过我。” “哦。”春柳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春柳说今天应该去市集用绣好的料子去换些银两,顺便买一些盐和粮食种子。落筱有些兴奋,她真的很想去看看古代的市集是什么样的。会不会真的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很热闹呢?她很期待。 落筱穿的是春柳的衣服,一身白色的。她觉得太单调,便在衣袖上绣了几朵火红的曼珠沙华,自从在梦里看到女子衣袖上的彼岸花之后,她便深深地迷上了这种花。 春柳帮落筱梳头,不要怪落筱笨,只是她一直就不怎么爱梳头,现在要她梳古代的发式,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春柳的手真的很巧,会刺绣,会做饭,会做农活,还会梳头! 她将落筱乌黑的长发,披散开来,小心的梳顺;再将头发中分,将两鬓的头发绕了一卷,绕到头后。落筱从镜子里看不到春柳在怎样做,只是过了一会儿,她便弄好了。落筱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微微一笑,原来,自己还是古典美女呢! 春柳将双手垂在身前,羡慕的说: “落***,你真的好美!你去集市上,一定会引起轰动的。” “那是因为你的手艺好,你看,帮我梳的头发多好看啊!”落筱摆了摆头,想让春柳看到自己的创作,柔顺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而舞动,像是在对春柳说谢谢。 “春柳,你以后,不要叫我***了,叫我名字吧!” “我、、、”春柳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反正她就觉得如果直称落筱名字的话,她自己就觉得不舒服。落筱,看上去是那么的高贵,如果真叫她名字,春柳会觉得自己玷污了。而且,村里的人,都是叫她为‘落***’。 落筱看到春柳很为难的样子,叹了一口气, “那随便你吧,要叫***就叫吧!” 上次跟春柳说时,她也是这样为难的表情, 这些人真是的,干嘛非把自己看的低一等呢? 春柳听到落筱的这句话,脸上浮出笑容,对着落筱说: “落***,那我们去叫吴婶吧!” 落筱站起身,点点头。 ———— 从月牙村到长安城有差不多三十里路,一般去要四个小时,回来时就会比较快,因为下坡路。前一半,都是小路,经常有人走着,也挺好走的。大山里面经常有一些野兽,大家要进城,便会叫自家的男人同行,那样就会有个照应。 落筱看着仿佛没有终点的路,有一点泄气。问旁边的春柳: “春柳,我们走了多远了?” “快走一半了。落***,你累了吗?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落筱摇摇头。如果真停下来休息,那就会耽搁大家的时间,大家去城里,还要赶着回来。如果天黑了再回来,路上遇上野兽的几率比较大。她不希望大家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春柳把水壶递给落筱,说:“***,喝口水吧!” 落筱擦擦额头的汗,接过水壶说了声‘谢谢’,便停下来喝水。 吴婶看出落筱很累,便提出让吴叔背着落筱,吴叔是她的男人,长的虎背熊腰,很壮。他听到吴婶的话,走到落筱跟前,半蹲着让落筱上去。落筱看着吴叔宽厚的背,有些不知所错。 她尴尬的连声说不用,而吴婶却亲切的笑着:“上去吧,落***。” 落筱往春柳旁边站着,说:“不用了,吴婶。我可以自己走的,吴叔还拿着那么多的东西,他要再背着我的话会很累的,我自己走就行了。” 吴婶看落筱坚持自己走,便不再勉强了。她其实也懂,落筱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既然如此何必让落***为难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吴婶看落筱坚持自己走,便不再勉强了。她其实也懂,落筱不过是不好意思罢了,既然如此何必让落***为难呢? 她们其实也已经走了一大半了,已经到大路上了。但对于落筱来说,真的好难啊。她长这么大,哪里一次性的走过这么多路? 在二十一世纪,一出门就有车。就算没有私家车,也有的士啊,还有公交车、地铁呢!她突然怀念起那次坐公交车,和艾弦一起挤公交车的时候。 那是落筱为了写论文而唯一一次坐公交车,那次也被挤的很惨。还好,有艾弦保护。艾弦将落筱围住,给落筱围成一个小小的世界。艾弦很高,落筱只到他的肩膀。艾弦一只手拉好扶手,一只手围住落筱,落筱无处抓扶手,便抓住艾弦的衣服。开公交车的师傅开的很猛,整个车子像坐摇篮一样,很多人都在抱怨。落筱抬起头看着艾弦,正对上艾弦深情的眼神,她的脸一下子便红了。艾弦用他的大手掌扶住落筱的头,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以免她受到撞击。 想到此,落筱嘴角的弧度慢慢扩大。 春柳看见落筱的笑,心情莫名变得很好。 “***,你在笑什么?” 落筱回过神,对着春柳微笑:“我在笑,这里的景色真美。” ———— 当到达市集时,落筱已经无心观赏这里的繁华。她的脚真的很痛,可能起泡了吧。虽然以前有跑步的习惯,但也没有这样走过啊!她看着春柳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禁有些佩服她,走这么远还这么有精神,真厉害! 他们在一间大的房子门前停住了,落筱抬起头看见牌匾上写着‘庄绣贵富’。哦,不对!应该是‘富贵绣庄’。落筱笑了笑,真大气的名字! 她们一同走进去时,站在柜台后的人就笑着说: “吴婶、春柳,你们来拉!” 吴婶笑着回应,拿着那些绣好的料子走了过去。换好了钱后,趁着拿新料子的空闲时,春柳告诉落筱那个人是她们村的,嫁给了这个绣庄的老板做二姨太,现在这个绣庄就是她在打理。落筱回头看那女子,女子正低头拨着算盘,一身的珠光宝气,落筱心里闪过一丝悲哀,这个女子的身份在现代就是二奶,那秦阿姨呢? 落筱想着的时候,没看前面的路,撞到一个人。她还来不及说对不起,就听见有人在旁边骂她。 “你怎么走路的,没长眼睛啊!” 落筱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趾高气扬的声音从一个仪表堂堂的人口中吐出: “你知道你撞到的人是谁吗?还不道歉!不想活了是吗!” 这人怎么这么没教养?落筱皱着眉,刚想反驳却被春柳拉住,春柳一直低头,说着: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一句对不起就想走了吗?” 落筱很气愤的看了那人一眼,却不理他。她对着她撞了的人,很自然地低头,说了声:“对不起!”她做这举动时并没有任何的卑微,更像一个知书达理的富家***。 她说完便拉着春柳想绕过他们离开,却被那个仪表堂堂的人拦住, “一句对不起就想走人?” 落筱看着那人,眼里没有任何波澜,不卑不抗的说: “我不想跟一条狗计较,麻烦你让开!” “你敢说我是狗?你不想活了!”说完便扬起手要打落筱,春柳看见,急忙的拉住那人的手,求道: “公子,求你网开一面,放了她吧!” 那人丝毫不为所动,一甩手,春柳就跌倒在地。落筱着急春柳,想要过去扶她,却被那人拦住。落筱愤怒的瞪着那人:“你到底想怎样?我好像没撞到你吧!不要像狗一样多管闲事!” “你、、、”那人被气的不行,放下的手又扬了起来,落筱没有躲闪,直直的看着他,没有丝毫的害怕。落筱想,如果他敢打,那么自己就反击。她可是跟着艾弦学过学过跆拳道的,已到了黑带。 迟迟的,巴掌并没有落下来,落筱转头看,是她撞到的那个人拉住了那人的手,并说:“三弟,算了吧!” “大哥!” “我说算了!”很威严的声音,震得那人不甘心的放下了手。 落筱有些感激的望着他,真诚的说了声谢谢,便过去询问春柳有没事。她没看到,那个救她的男人在她身后露出的那种眼神,必得的眼神。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春柳带着落筱到了一个小茶铺,要了一壶凉茶,一些包子。吴婶到西城去了,她的儿子在那里的一个商铺里做小伙计,吴婶和吴叔过去看看。叫他们就在这里等他们。 春柳坐下来,从怀里拿出几个铜板,递给那个小二。小二点头哈腰的说:“谢谢春柳姐!吴婶怎么没来?这位***好漂亮啊!” 春柳笑骂道:“少贫嘴了,快把包子拿上来!” 落筱奇怪的看着春柳:“你们很熟悉吗?” 春柳笑笑,解释道:“我和吴婶她们一进城,都是在这里吃,久了,就熟了。” 落筱笑了笑,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春柳,你绣的那些布料,换了多少银子啊?” 春柳想了想,比出两个手指头。 “二两?” “噗!”刚喝进去的茶被春柳毫不留情的喷了出来。坐她旁边的落筱一脸无辜的看着她,她说错了吗? 春柳咳嗽了几声,迟疑的问:“***,你到底是哪里的人啊?” 落筱喝了一口茶,慢慢的说:“嗯……南诏那边……怎么了?”落筱犹豫着开口,她不要撒谎,说是南诏应该不算撒谎吧,爸爸不是说,祖籍在云南吗! 春柳奇怪的看着她,说:“二两银子够我们生活的半年了!”看着落筱疑惑的眼神,她继续解释: “一两白银是一千文了!我刚才换的有两百文呢!已经算多的了!” 落筱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一两白银是一千文,在现代白银是两元一克,那么一两白银约值一百元,那一文就是一毛钱。她们要了一壶茶,四个包子;春柳刚才只给了小二九文钱!那,这么多东西才九毛钱!天哪,太吓人了吧! 落筱咬了一口包子,味道真的很好,真值! 春柳看了看天,对落筱说:“***,我们等会去买些东西吧!” “嗯,好!” 太阳西下,并不是很晚。市集里的人还很多。春柳拉着落筱到一家布庄里,给落筱试了几件衣服,要给落筱买其中那件白色的。 落筱推脱不掉,便只有随春柳去。 “老板这件多少钱?” “姑娘好眼力,这件可是刚到的货!一两银子!” 春柳想了想,叫老板包了起来。 落筱听了急了,拉住春柳:“春柳,一两银子是你半年的收入啊!” 春柳很真诚的看着落筱:“***,春柳想给你买好的。” 落筱的眼睛不争气的蒙上了一层雾,她还真是幸运。不管在哪里,都有人对她这么好。 从店里出来,落筱一直感觉后面有人,回头看却什么都没有。她敏锐的感到有人跟踪她们。她和春柳越走越快,在一片树林里藏了起来。 果然,有人跟踪!两个男人,一瘦一胖。 春柳问,那是谁。落筱耸耸肩,她也很想知道! 待那些人走后,她们才从小坡后面出来。落筱踩到一个石子,脚一滑,人便摔了下去,因为是斜坡,她便一直打滚,在一处掉入了洞里面,便失去了知觉。 而春柳在上面急的掉眼泪,她也不会知道。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冷,冷、、、 春柳,这里是哪里? 落筱迷迷糊糊的说着,手也不安的动着。突然她摸到一个毛绒绒的东西,皮毛不是很软,温度也不好,冰冷冰冷的。落筱突然清醒,坐了起来;只因为她突然记起她掉入了一个洞里。落筱心里一阵的发毛,该不会是遇见了野兽吧? 落筱鼓起勇气朝那里看去,一只雪白的狐狸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落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死的! 落筱站了起来,检查了一下自己有没受伤。还好只是左肩被擦破了,其他没什么大碍。她巡视了一圈,发现这跟电视上说的捕猎的洞差不多,那自己要小心了,千万别踩了里面的陷阱。她小心的移着步子,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 可能因为怕掉进陷阱的动物自己跑出来,洞被挖的很深。落筱有一米六三,她站着举起手来也摸不到地面。 她抬头望着洞口,天已经黑了下来,四周也时不时的传来各种野兽的叫声。落筱很害怕,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别有野兽掉下来。 她摸了摸肚子,也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好饿!看来今天是不能出去了,那就先睡一会儿,等睡醒了再想办法。 只是现在虽然是夏天,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加上四周又有野兽的叫声,她根本就睡不着! 落筱望着对面躺着的狐狸发呆,竟不知不觉中就睡了下去。 ———— “王爷!里面有野兽了!” “是吗?让本王看看!” 一群嘲杂的声音吵得落筱睡不着了。 好像有人的声音, 她有救了! 她睁开眼睛,有些无力的爬了起来,头晕的让她摇晃了几下。她往上看去,一群脚在洞口的四周围。 “外面有人吗?救我上去好吗?” 一个身着华丽的男子便蹲了下来,他向落筱伸出右手,落筱毫不犹豫的握住了他的手。 那人稍一用力,落筱就上去了。只是晃动太大,落筱有些站不住脚,还好那人扶住了落筱的腰。 两人的目光对视,落筱突然想哭,她一把抱住那人的脖子,眼泪就掉了下来。旁边的人要去拉开落筱,却被那人给制止了。 他任其落筱抱着他,小心的搂着落筱的腰,防止她跌倒。他也不明白为何会对这个初次见面的女孩没有任何戒心。或许是因为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吧,他一向心软。 但落筱在昏倒之前说的一句话却让他皱了眉头。 落筱在他的耳边说:“艾弦,你终于来救我了!” 艾弦,他是谁?是他的夫君吗?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救她的人为何要固执的把她留在他的府邸。 “我要回家!”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了!”那人优雅的坐在床边上看着落筱说。 “不要!”她才不要和一个仅仅救了她一次的人生活在一起。虽然落筱很感激他,但并不代表她要拿自己去报答啊。何况,他是李世民诶!那个杀了自己的哥哥抢了国家的人!她不要! 而且她怎会把他认成是艾弦呢?还那么主动地抱着他。两人除了身高差不多,其他跟本就不一样嘛! 落筱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右脚刚触到地时便是钻心的疼。落筱吃痛的嗯了一声,便重新坐在床上。脚应该是那天走太多路而疼的,她坐在床上,脸转向一边,无故的生起闷气来。 那人见她的动作,有些好笑。只得转移话题,问: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不是小混混的语气吗?落筱回头白了他一眼:“你不知道在问别人名字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的名字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我的名字?” “对!你的名字,你妈妈给你取的名字!” 有些疑惑,“我妈妈?” 落筱突然想起,这是在古代。便说:“妈妈就是你的母亲!” “我的母亲…给我取的名字…”他若有所思的沉吟起来,落筱看向他,奇怪他的变化如此之大。片刻后,他的眼睛有一丝奇妙的光,直直的照进落筱眼里,轻轻地说:“李子准…” 李子准?怎么历史没有记载?她略一沉吟,看着他, “我叫落筱。” “落筱…”他喃喃的跟着念了一遍,没有再说什么。 片刻,他起身。蹲在落筱面前,将她的右脚抬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落筱想抽出自己的脚,却被他握住,温柔的看着落筱,说:“别动…”说着就细心地将落筱脚上的袜子脱掉,动作虽温柔,却痛的她龇牙咧嘴的。秦王皱着眉看着落筱脚上已经破了的水泡,向外叫了一声:“来人!” 一个丫鬟样子的人低着头小跑着进来,“王爷,有什么吩咐?” “去叫刘太医过来!” “是…” 落筱有点尴尬,说:“其实不用了,这水泡过几天就好了!” 秦王看着落筱的脚,将她的脚放在床上,轻声的说:“现在是夏季,如果不好好处理会感染的。” 落筱望着他,其实他长的很好看,比那次在昭陵看的画像好看多了。没有那满腮的胡子,眉毛很浓,鼻子很挺,唇型很漂亮。现在又这么温柔,这样的一个人,怎会杀死自己的哥哥? 落筱看着他,情不自禁地问:“你多大了?” 秦王有些诧异的看着落筱,不一会儿又莞尔一笑:“你不知道问别人的年龄要先说自己的吗?这是最基本的礼貌!” 落筱有些气愤,他怎么可以学自己呢?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看着他,有些气愤,怎么可以学她呢? 不过,才过一会儿,落筱便莞尔一笑:“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有多大!” “喔……”李世民眼里有奇妙的光,他很惊奇的看着落筱,问:“你知道?” “嗯!”落筱很自信的笑着,脸上的笑让秦王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碰了。 现在是唐朝初立,公元618年。落筱心里快速的搜索着李世民是那一年出生的。公元599年出生,那他现在就是: “你十九。” “嗯!答对了!”李世民温和的笑着,慢慢的凑近落筱,温热的气息呼在落筱耳边,魅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现在轮到我来猜你的了!…嗯…你芳龄十六?” “错了!” “十五?” “不用猜了!”哪有那么小?故意气她的吧!“我和你一样,也十九了!” 李世民无比兴奋的说:“那我们同岁诶!你说,是不是很有缘啊?” “呵呵……”落筱有些不自在,脸别向一边。突然记起秦阿姨的日记,日记里写的是她在李渊成为皇帝不久便失踪了,那么,他们还会记得吗? 落筱探试着问:“秦王,你的父皇有没有一个妃子叫秦云的?” 秦王听到这句话,冰冷的眼光看着落筱,缓缓的靠进她,伸手握住她的肩膀,将她的脸拉近,冷冷的说:“你是从哪里听到的?” 落筱心里直发毛,莫非,这个秦王很讨厌秦阿姨?只是她要怎样解释啊?她硬着头皮迎着秦王冰冷的目光,平静的说:“我会算命啊!算出来的…” 秦王怀疑的看着她,仿佛不相信。是啊,这种骗小孩子的鬼话她也不会相信。但是现在别无他法啊!总不能说她是偷看日记而知道的吧! “你不相信啊!我还算出你有夫人了,姓长孙。比你小两岁,还有一个孩子,叫承乾。对吧?” 秦王放松了抓她肩膀的力道,却并没放开。他玩味的看着落筱,“你…真的会算命?” 落筱赶紧点了点头,老天,请原谅她说了谎。在这古代,她好像都在撒谎… 他放开落筱的肩膀,站起身, “我是有一个秦王妃,也确实比我小两岁,但是…” 他突然低下身,与落筱平视。温热的气息吐在落筱的脸上, “我没孩子…” “不可能!我怎么会记错?” “嗯?” 落筱转过脸,心虚的说:“我是说,我怎么会算错?” “哦…”秦王故意的拉长了语调。 “可是我都没碰过她,孩子从哪里来的呢?” 这下轮到落筱惊讶了,不会吧,难道史书会记错吗?她明明记得史书上记载的是:李世民第一个儿子出生于619年…诶,是618年还是619年啊?怎么会忘了? 正在落筱发呆的时候,秦王看似不经意,实着不容质疑的话传了过来: “以后,不论在哪里,都不能提及关于云妃的事!” 秦阿姨是云妃?那为什么不能提呢? “为什么?” 秦王直直的看进落筱的眼里,严肃的说: “因为,这是这个国家的禁忌!” 怎么会?秦阿姨怎会成为禁忌呢?李渊和秦阿姨之间到底有怎样的误解,让秦阿姨成为禁忌?而这个男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可爱的妹妹吗?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便转过脸,小巧的耳朵擦过秦王温热的唇,脸唰的红了。她低着头问:“秦王,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秦王不以为意的说:“什么时候都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 “我不是你的!” “那是那个叫艾弦的人的吗?”他突然有些泄气的沉声问到。 落筱愣住了,他怎会知道艾弦? “艾弦是你的丈夫吗?”他盯着落筱,眼神出气的专注。 落筱低下头,又摇了摇头,“他…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秦王用手指挑起落筱的下巴,迫使落筱抬起头。 “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我们相隔太远了…而且” “那…就留在我身边吧。” “啊?” “反正,你们不能在一起。而你又是我捕捉到的猎物,那么,就跟着我吧!” 什么,猎物?笑话,她只是掉进他设的陷阱里而已,怎么成他的猎物了? “不行,我要回家!” “你不是因为家里太穷逃出来的吗?怎么还想回家?” 落筱愣住了,她向春柳撒的谎他怎会知道?莫非… 她疑惑的看着秦王,秦王点点头:“没错,春柳也在我这儿。” “你没把她怎么样吧…” 秦王看着落筱着急地样子,有些吃味。 “你这样的反应真让我伤心…”调侃的话语,却冰冷的语气, “你放心,我堂堂一个王爷,还不会对一个丫环怎么样的…” “那她现在在哪儿?” “我派人跟她一起回月牙村拿一些衣服了。” 落筱疑惑的问:“拿衣服做什么?” 秦王不以为意的说:“你要住在这里,当然需要一个丫环啊!别人呢又不熟悉,春柳又是你唯一认识的人,她照顾你,你应该会放心点吧!” 落筱急了,“谁说我要住在这里的?” “我啊!” “秦王,能不能商量一下?”她才不要和一个有妇之夫生活在一起呢! 秦王手指绕着落筱的头发,轻声的说:“叫我子准…” 好吧,只要能离开这里,叫就叫。落筱肉麻的叫了一声: “子准,我能不能不在贵府住啊?” 秦王轻声而又不容拒绝的说:“不可以…”气的落筱想骂人,什么破秦王,简直一无赖!真不敢相信这样的一个无赖怎会在将来把国家治理的仅仅有条? “我来和你做一笔交易吧!”落筱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但她还没说条件是什么,就被秦王果断的拒绝了。 “不行。我是秦王,除了父皇可以和我谈条件,其他人都不行。除非…” “除非什么?”说不定又转机。 “除非,你做我的王妃!” 做梦!这个无赖!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他们的谈话以刘御医来了而结束,刘御医给落筱的脚包扎完后,秦王还叫刘御医开补药给落筱。落筱直叫不要,可刘御医哪管她的话,秦王吩咐完后,他便退着出去了。落筱狠狠地瞪着他,秦王却像没看见一样,坐在床沿上,对落筱说: “你身体很不好,应该好好补补!” 切!她身体不好?他哪只眼睛看见的?落筱继续瞪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我身体很好!你不要总自作主张好不好?你虽然是王爷,但也不能主宰别人的生活!你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偏不!这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可以主宰另一个人的生活,包括你!” 仿佛触到落筱的底线一样,落筱心里的那座火山又爆发了出来。她讨厌被别人支配,讨厌别人替她安排好路。说着说着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了下来,她却依然沙哑的抱怨着: “我讨厌你,讨厌你那么武断,那么霸道,完全不顾我的想法…”在落筱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深深地吻便落了下来,落筱的脑袋一片空白,这是她的初吻啊!她用力的推开他,头也往后退。 秦王用大手掌覆在落筱脑后不准她逃… 良久,他放开了落筱。将头靠在落筱的肩上抱着她,他近乎用恳求的语气对落筱说:“我只是想让你健康的陪在我身边,不要拒绝我好吗?” 他在肯求她吗?他的语气那么落寞,倒让落筱不知如何是好,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他要她陪在他的身边,那长孙呢,他的原配夫人呢?他们才不过认识几天,这秦王怎么会如此对她呢? 落筱聪明的脑袋也想不出这是什么原因,只是她才不要做小三呢! “秦王…” “叫我子准!” “秦王…” “叫我子准!”嗡嗡的声音让落筱无法拒绝,她叹了一口气, “子准…” “嗯…” “你已经有原配夫人了,那就对她好一点。” 秦王抬起头,望着落筱,很坚定地告诉她:“我和她之间没有爱情…” “你和她几年都没爱情,跟我才认识几天就有吗?” “是!”秦王握住落筱的肩,认真的: “爱情是不分时间的,我对她没感情,就算一起生活十年也不会有!而你…” 他的目光变得温柔起来, “而你…从遇见你时,便决定我的爱情只属于你。” 他说的是一见钟情吗?落筱知道自己美,却不相信别人会对她付出真感情。 “别开玩笑了!” 她的不屑伤害了他的情感。 他只是眼神坚定地看着落筱,看的落筱心里发慌。而秦王却只是说了一句: “总有一天,你会相信我对你的感情!” 坚定地眼神,不容质疑的语气,让落筱差点败下阵来,只是她时时记得: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不属于这里,迟早有一天她会离开… 秦王在离开前,吩咐门口的丫环好好照顾她,不要让她离开这个院子。深深地看了一眼落筱便离开了…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一觉醒来的时候,就有一个丫环端了一碗东西进来。落筱定睛看,是春柳。她掀开身上的薄被想要下床来,被春柳阻止了。 “***,你的脚还没好,先不要下床…” 落筱怔怔的看着她,“春柳,你怎么会在这?” 春柳将那碗东西递给落筱,“***,先喝这个…”落筱看了看,一碗黑黑的东西,还有一股中药味;摇头,不要。 “***,这是王爷专门叫奴婢给***炖的!” 奴婢?落筱皱了皱眉,“春柳,不要在我面前称奴婢好吗?” 春柳有些为难,那天,王爷说她以后可以跟着***,服侍她。那个时候她已经将***当成自己的主子了。 “***,奴婢…” “如果你要自称奴婢的话,那我就不喝这碗东西…”落筱指了指春柳手上的碗,威胁的说到。 春柳有些着急,“***…” “嗯?”落筱无所谓的看着她,要自称奴婢的话,那我就不喝,你自己看着办。 春柳终于败下阵来,将碗递给落筱:“好吧!” 落筱看着春柳满意的笑了,低头看看碗,皱了皱眉,还是端起来一口灌下去… … 原来那天,落筱掉下去之后,春柳很着急,她赶紧回去找吴婶他们来帮忙,几个人找了一下午没找到,春柳想晚上接着找,被吴婶劝住了,那树林里面有好多野兽,如果三个人找,很可能还没找到落筱自己就已经被野兽吃了。三人商议第二天一大早就去找,但晚上谁也没有睡好觉。 第二天,他们顺着落筱跌落的地方往下走,吴婶的儿子却叫了起来, “下面,下面是秦王狩猎的的圈子,不能随便进入阿,里面有好多陷阱呢?” 吴婶他们听后都有些退却,春柳却更加担心了,***那么柔弱,要是掉进陷阱怎么办啊?她顾不了那么多,便冲了下去,她实在担心***的安危啊! 春柳找着找着,便看见一群人围在一起。她跑了过去,看见落筱抱着一个穿着华丽的人在流眼泪,还说着什么… 春柳跑过去时,落筱已经晕倒了。春柳后来才知道那人是秦王,春柳说秦王很好,不仅救了***,还叫她一起跟着***,她真的很感激他。 落筱很感动,春柳对她真的很好。她拉着春柳的手让她坐在床上,春柳别扭了一下,却没拒绝。 落筱看着春柳,声音很轻的问: “春柳,你为何对我这么好?” 春柳抬起头,明亮的眼睛着落筱,很真诚的说: “***,从刚开始,春柳就已经把你当成自己的家人了…” 落筱突然想哭,抱住春柳,哽咽的说: “春柳,谢谢你…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了…不准在我面前自称奴婢…叫我***可以,但不能真把自己当成奴婢…” “***…” “没有商量的余地!你是我的家人,不是我的奴婢!” “***…”春柳的眼眶红了,***对她真好,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服侍***。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过了好几天,落筱的脚好了,但这几天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那个院子。这是西厢,院子里有很多植物,有些植物落筱都叫不上名字… 照顾落筱的人除了春柳,还有一个男仆,名叫陆安。他以前是秦王的贴身随从,现在被秦王派来照顾落筱。 这几天秦王都没来过,落筱就想着偷逃出去,每次都被陆安发现。她走哪儿,陆安就跟到哪儿;她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便也放弃了。 “秦王在哪儿?我要见他!”他总不能把自己软禁在这里,而他本人却不见踪影吧! 陆安恭敬地低着头说: “皇上派王爷去讨伐叛军了!” 落筱虚着眼睛,“讨伐叛军?谁?” “薛军父子、” 落筱不再问什么,说自己累了,先睡会儿。陆安和春柳便退着出去了。落筱还是有点小郁闷的,他走了也不跟她打声招呼,真没礼貌! 讨伐薛军,李世民一生中打的唯一一次败仗!而这里面只因为他得了疟疾。疟疾这病难以根治,若治不好,那李世民不就… 落筱垂垂头, 不要想了,睡觉!历史不是记载他是皇帝吗,那这次他是不会死的。那自己担心什么,真是多事! 落筱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太热了…… 外面忽然有人男女在说话,落筱仔细听,是陆安的声音,但女的却不是春柳的。落筱起身,把门打开,透过陆安的肩膀,落筱看见一个女子很气愤的指着春柳骂着什么。 陆安转过身,向落筱行了一礼:“落***……” 春柳低着头叫了声“***”,落筱眼神凌厉的扫过那个女子,看着春柳, “春柳,把头抬起来……” 春柳缓缓的抬起头,落筱看见她眼眶红红的,便拉过她站在自己身后。她没看那女子,直接问陆安:“陆安,她是谁?” “回***,她是秦王妃的贴身丫环,小丽。” “那既然是丫环,为何不在自己主子面前服侍,倒来教训起我的人了?”落筱冷冷的看着小丽,冰冷的话语让小丽心里有点发凉。但小丽是谁?她是秦王妃的贴身丫环,这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什么***她可不怕。 她抬起头,尽量让自己的话不颤抖:“我是来代我主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狐狸精霸占着西厢,还让王爷的贴身随从照顾?” 落筱整理整理头发,很优雅的说:“那现在看见了,是我这样的狐狸精霸占着西厢,还霸占着秦王的随从……”她顿了顿,继续魅惑的笑着,“说不定哪天,我连秦王那个人也霸占了……” “你……”小丽用手指指着落筱,却说不出还击的话。 “怎样?不服吗?那就去告诉你主子,让她来替你讨回公道……” 落筱的脸冰冷下来,手用力地抓着小丽的手腕,“一个丫环都如此嚣张,可见她主子是怎样的了……” 她将手放掉,微笑着说:“下次你再这样乱咬人,秦王知道了,你主子能救得了你吗?” “你……” “你?你可以走了……不送!”落筱转身回屋,却听见那丫环对陆安说的话。 “秦王都病重了,你还在这里照顾无关紧要的人……”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秦王病重!难道历史上所写秦王败仗就是因为他病重了?只是,历史没有她;现在她来了,历史会不会改变?她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的那篇李世民唯一一次败仗;里面写的是他得了疟疾、、、落筱想到这儿,有一些烦躁,她起身倒了一杯水,企图消除心中的烦闷、、、 春柳在旁边看着落筱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她可是很怕热的啊!平常都只是守在放在屋子里用来消暑的冰盘旁,现在却一直走个不停。春柳担心地叫了一声: “***…” 落筱停下来,看着春柳:“什么事?” “你是在担心秦王吗?” “怎么可能?”落筱想也不想的否认。 “如果不是,***为何在听到秦王病重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落筱坐下来,想否认,却没有说出口来。 “既然***担心,那就去看看秦王吧!” 落筱瞪着春柳,春柳无辜的低下头,她又惹着***不高兴了。落筱却转过头朝门外叫:“陆安!” 待陆安进来还来不及说话,落筱便开口: “我要去看秦王!” 陆安惊讶的抬起头,“这…”秦王那是战场,多危险啊。而且秦王走之前都交代他要好好照顾***,他哪敢不从? 落筱看他有些犹豫,“你难道不担心秦王的身子,他病重啊!” “可王爷交代了,不能让你乱跑…” “你不担心秦王的身体吗?” “属下担心…” “那就去看看他啊!” “秦王交代属下要保护好你,不能让***有任何闪失。在他胜利归来前,***不能离开这个院子…” 这个呆子!榆木疙瘩!自己主子都不知死活了,还拼命地完成他的命令。落筱气急了,脑子突然闪过一道金光。 “我会医术…”她又撒了一个谎。 春柳惊讶,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吧。不仅会识字还会医术,她真的只是从一个贫苦地区逃出来的人吗? 而陆安想了想,便点了点头,答应了落筱。或许,王爷也很想见到落***… 落筱记得那篇文是说李世民得了疟疾,她便抱着试试的心态。还好她曾经有看过关于疟疾的论文,知道哪些药可以治这病。她吩咐陆安出去备好药,明天一早便启程。 落筱他们一到长武便要求要见秦王,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却不允许她见,说什么王爷正在犯病,体质虚弱,若有刺客他担待不起。 春柳很不服气,他的意思不就是怀疑***吗?她刚想反驳却被落筱阻止了。落筱转头问陆安,只见陆安从怀中掏出一块金牌,那男子见了便恭恭敬敬的情她们进去,落筱很好奇那是块什么金牌,而陆安却早已将金牌收入怀中。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房间里摆设很简单,桌子和凳子,还有床,其他,没有了。里面有大夫在替他诊治,落筱认得他,他是刘御医。落筱走到床边,李世民闭着眼躺在床上。他的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好看的俊脸扭曲着,牙齿还打颤… 刘御医看见落筱,恭敬的叫了一声‘落***’便被陆安支走了。 落筱伸出手附在秦王的额头,又拉了拉他的手,如此热的天,他还盖着这么厚的被子,身体却这么冰!他果然得的是疟疾!他不停的发抖,被落筱握着的手也抖得不行,落筱加紧力度,轻轻的在他耳边叫着:“子准…”仿佛这句话有魔力一般,他突然安静下来。 落筱抬起头对着春柳吩咐道:“陆安,你去叫人打一盆水来和两坛酒来越容易喝醉的越好,顺便拿两条新的毛巾;春柳,你去将我们带来的药煎好…” 落筱转过头看着他,用手摸摸他的额头,如果没记错,他待会儿还会发热。她望了望旁边架子上的脸盆,想起身去拿毛巾,手却被秦王抓的挣不开,她坐下来掰秦王的手,却被秦王一把抱住,口齿不清的说着:“不要离开我…不要!”落筱趴在他的身上,看着他的俊脸,他痴痴地说着:“不要离开我…” 他紧闭着双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留下一片阴影,落筱看见从他的眼睛流下泪来…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心疼?落筱突然觉得心里很堵,她在秦王耳边叫着:“子准…子准…” 秦王慢慢的松开手,落筱狼狈的爬起来,站起身。其实,陆安早已打好水在门口等候。他只是不想让她尴尬。 落筱叫陆安放好水,去帮春柳,陆安担心落筱一个人忙不过来,落筱只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放心,我一个人可以…” 陆安看到落筱给他的笑,便坚信她一定可以将秦王治好。至于来打扰的人,就让他为他们清理吧。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果不其然,秦王的身子开始发烫。落筱将被子拿开放在一边,用湿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他的身体开始出汗,落筱将将门关起来,把凳子搬到床边,把酒倒在盆里放在上面,开始擦拭他的身体。浓烈的酒味让落筱皱了皱眉。 落筱解开他的衣服,冰凉的手覆上去,真的好烫!落筱将毛巾拧至半干轻轻擦拭着他的身体,一路从颈部擦到胸部,而他似乎感到冰凉的舒服,手不安分的抓住落筱,“子准,别动。安静点…”可是昏迷不醒的他哪里听得到!落筱的手被秦王抓的动不了,便骂: “李子准,你不想活了是吗?” “不要…不要走…”昏迷的他楠楠的说着,落筱听到,不挣扎了,空闲的一只手摸着他的脸,温柔的说:“我不走,我还要照顾你呢!子准,放开好吗?我要跟你降温啊…”虽然不知那个人是谁,但就这样先骗着吧! 仿佛确定了一般,他放开了手,落筱赶紧将他的四肢擦了一遍。春柳的药也熬好了,落筱叫陆安将秦王扶起来,但秦王的嘴紧闭着,落筱一狠心双手捏紧他的下巴想让他张开,无奈她的力气太小,秦王无任何反应,落筱看着陆安,叫他上。 陆安有些犹豫,那是他的主子啊,他可不敢对自己的主子做如此不敬的动作。 落筱叹了口气,这古代人还真是婆婆妈妈的。 “你想让他活命的话就照我的话做…” 陆安只好照做,捏紧秦王的下巴,落筱趁机将药一勺一勺喂到他嘴里。 折腾了大半天,三个人都很累,特别是落筱。她擦擦额头的汗,看着正安静躺在床上的秦王松了一口气。她摸摸秦王的额头,不像刚才那么烫了,面色也恢复正常。 落筱很奇怪,怎么这期间没有人来打扰呢?她看向陆安,想起他今天亮出的金牌,忽然有些明白过来。 肚子有些饿,“春柳,现在什么时辰了?” “戌时了,***饿了吧!我去做点吃的。” “不用,你在这儿照顾秦王,陆安,你带我去做饭的地方吧!” 落筱大显身手的时候到了。 落筱熬了一锅的米粥,黏黏滑滑的,给秦王的那碗撒了一点盐,他刚出了好多汗,补充一点盐分。 落筱做好,陆安端回房间时,秦王晕晕忽忽的醒了过来,落筱连哄带骗的让秦王喝下了那碗粥。喝完了秦王又晕呼呼地睡过去了,还好他没有再折腾人。 疟疾是周期性的发作,落筱担心到半夜秦王突然发作起来没人照顾,便决定给他守夜。虽然,落筱叫春柳和陆安回去休息,但他们看着自己的主子都守在这里,便也一起留了下来。各自坐在凳子上,看着安睡在床上的秦王。 等他好了,一定要让他补偿些什么。这是落筱清醒时最后的一个想法。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一夜无梦,睡的真香!落筱伸了伸懒腰,起身。她突然楞住了,她怎么会在床上?她看看四周,是秦王的房间,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的…昨晚秦王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没办法便搬了椅子在床边坐在哪儿…秦王呢?难道好了?不会吧,好的这么快? “春柳…” 没人回应,落筱下床,打开房门,夏天的一缕阳光便钻了进来。春柳端着一盆水从左侧走过来,看见落筱,笑着说:“***,你醒了…” “嗯…”落筱不经意的回答。 “那先洗把脸吧,我去拿吃的过来…” “秦王呢?”落筱看着把水放上架子的春柳问道。 春柳回过头,笑着说:秦王一大早就起来了,还是他把你抱到床上的呢…” 落筱把脸埋进脸盆里,把春柳给吓坏了,“***…” 过了一会儿,落筱抬起头,用毛巾擦干脸上的水珠,“那秦王现在哪儿?” “好像是和一些将军商量战事了吧。陆安也跟着去了。” 落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去拿些吃的给我吧,顺便给秦王煮些粥,菜尽量清淡一点…” “好的***…”春柳不怀好意的笑着走出去,***对秦王真好。她的笑让落筱很不舒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在春柳刚走后,秦王便进来了,陆安守在门口。 他,修长的身体好像消瘦了不少,他的俊脸有掩盖不了的倦容,他看到正坐床上的落筱后,脸上却浮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他坐在落筱旁边,落筱见他这样想起身,却被秦王修长的手臂揽过,抱在怀中。 “落儿,谢谢你…” 落筱推着他,“谢什么?不用谢,你放开我就是谢我了!” 秦王放开她,脸却凑近,“你这样的反应真让我伤心啊!” 落筱转过脸去,秦王却继续挑逗的说:“你们女人是不是都像你这样善变?” 什么?善变?落筱怒瞪着他…秦王却无所谓,“你昨天那么细心地照顾我,今天却对我这样,你说是不是善变?” 落筱不理他,从床上站了起来,看着外面,“你都要打败仗了,还在这里说无聊的话,有这空怎么不去管好那刘文静…” 秦王听到这话,哗的站了起来,手狠狠地抓住落筱的手臂,冰冷的眼看着落筱,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会有刘文静?” 他这么愤怒是因为刚刚刘文静,这个朝中大臣不听他的命令执意要出兵,而现在出兵,只会败,不会成功! 落筱被他冰冷的眼神触怒,抬起头与他对视,声音却冰冷下来:“我们那里所有的人都知道这件事,都知道这次战事是你李世民一生中唯一的败仗!” “你到底是什么人?”秦王逼近落筱的脸,手也加大了力度,抓的落筱生疼。 “我…” “报告秦王…”一个将士跪在门口。 秦王放开落筱,转过头,几乎用吼的:“什么事…!” “刘将军带兵出城应战了…” “什么?!”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秦王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落筱,便随那将士一同出去,在门口遇见端着饭菜的春柳,春柳还来不及行礼,秦王便吩咐:“照顾好***,别让她乱跑!” “是,王爷!” 落筱突然感到气闷,看着那些饭菜也不想吃了。春柳在旁边也不知怎么安慰,只能说:“***,你吃点吧!” 落筱看着春柳,无奈的叹口气,她再生气也不能朝春柳撒气啊。她拉了拉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我不饿,你先吃吧!我待会儿再吃…” “***…”春柳犹豫的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她真是笨,***不高兴了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我没事,你先吃吧!”落筱给春柳一个安心的笑,“吃完,我们去街上逛会儿…” “可是,王爷说过…” “没有可是,我想出去,出了事我担着…” “好吧!”只要***开心,那就去吧! 春柳告诉落筱集市设有市令官,主要管理市场交易,并规定午时击鼓三百下,商人始能入市。日落前三刻击钲三百而散市。落筱在心里感叹,古代的集市还真是奇怪。 集市上的人并不多,卖东西的小商贩也并不多,寥寥几个,两旁的房子大门都是紧闭的。不知是不是因为战乱呢? 落筱在街上闲逛,漫无目的的走着。春柳低着头在后面默默地跟着,天知道她现在有多担心***。***一直都不说话,只是闲逛着,从街头走到结尾,又从结尾走到街头,已经来回好几次了,她知道***有心事,可又不知道怎样去安慰… 其实落筱想买东西,像在二十一世纪那样血拼一下,或许那样自己心情会好一点。可是,她没银子啊,春柳?落筱眼睛往后斜了斜,还是算了… 她看着前方,迈着猫步优雅的走着,突然,她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前方朝她这边走过来的人怎会如此熟悉?,她小跑过去,堵住了那人的路。当视线相对时,两人都愣住了。落筱伸出手略带颤抖的摸向男子的脸,男子并没有闪躲,只是愣愣的看着她。 “弦…是你吗?”落筱的声音不可抑制的有些颤抖。一定是的,一定是从小保护她的艾弦来找她了!落筱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使劲压抑着不让她掉下来。春柳在旁边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男子露出了为难的神情,却有些依恋落筱手中的温度,调侃的说:“***…我们这样不好吧?” 落筱惊讶,骤然把手放下来,苦笑一下,他不是艾弦。艾弦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落筱略带抱歉的低头说了声:“对不起!” “落儿!”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男子看了看落筱的身后,很诡异的笑着揽过她,在她耳边轻轻的说:“我们会再见面的,到时,我会带一个朋友来的…” 落筱还在回味他的话,他已转身消失在街尾。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秦王阴沉着脸走到落筱面前,落筱还在想刚才那男子的话,并没注意到秦王。秦王的脸阴霾的更深,看着落筱,冰冷的话却叫着春柳:“春柳,你可以解释你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春柳早已吓的面如土灰,哪儿还回答的上来,“秦王…奴婢…” 落筱已经回过神,将春柳拉倒自己身后, “你不要责问春柳,是我自己执意要出来…”落筱顿了顿继续说, “而且,你并无权利管制我的自由…” 秦王的脸阴霾的更深, “落儿,如果你现在回去,我可以不追究任何事情!” 落筱冷笑:“你不追究?但我却决定离开!” 说完,转过身要走,却被秦王的随从陆安给拦住去路。 “陆安,让开!” 陆安不为所动,低着头说:“落***,请回到王爷身边。” 落筱还在气头上哪里管他的话,见他不让,手握了握拳头,心一横,便扬了起来,给了陆安一记右勾拳。陆安没想到落筱会出手,一下子因为那一拳而退了几步。春柳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她没看错吧!平常温柔的***…居然…居然会武功! 落筱回过头叫了声‘春柳’,春柳便急急的跟了上去。 “如果…你想让‘月牙村’的人都无辜丧命的话,你走,我不拦你…” 冰冷又无情的话。 落筱愤怒的转过身,瞪着他,不敢相信这冰冷的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的。 “我以秦王的名义发誓,我说到做到…” 落筱死死地盯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温柔。可是没有,没有!他的脸冰冷的让落筱觉得陌生,落筱的心仿佛堕入了冰窖,她,为什么要来救他?为什么不让他病死? 秦王看着落筱苍白的脸,心也纠了起来。他并不想弄成这样,只是,他想不出其他挽留她的方法。他真的,真的…很想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落筱死死咬住嘴唇,好让自己不争气的眼泪流回心里,她为什么会想哭?为什么看到秦王冰冷的对自己时会感到很委屈?落筱的眼脸垂下去,颓废的拖着步子朝住的地方走去… 看见她朝那边走去,秦王的心终于放回肚子里,天知道他刚才多怕落筱选择离开,如果落筱真的选择离开,他真的会杀了那个‘月牙村’的所有人吗?他也不知道…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唐朝建立以后,为统一全国,先后进行了六次大的战役。这六个战役李世民就指挥了四个,全部取得了胜利,为唐朝立下了赫赫战功。 第一次是对陇右薛举父子集团的战役,唐武德元年,薛举率军进攻关中,双方在现陕西长武县发生激战,在这里,李世民打了他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大败仗,退回长安。 ———— 从长武县回到长安之间的日子,秦王都没有再来看过落筱,只是叫陆安保护着她。落筱在回长安的这段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话。落筱对春柳也只是笑笑,她不想说话,不想对任何人说话。 回到长安后,落筱乖乖的呆在西厢,她在秦王送给她的衣服上都绣上了大朵大朵的曼珠沙华,每件衣服都有,白衣就绣红色的花,其他颜色的衣服就绣紫色的,没有一件衣服逃过曼珠沙华的侵占…… 春柳真的着急了,她去找秦王,秦王却再次出征了,讨伐薛军…… 落筱知道后,只是淡淡的笑,只是淡淡的对着春柳说:“不必担心我,我不会有事……”春柳不再说什么,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的陪着***…… 再次讨伐薛军,秦王会胜了吧! 落筱仍不说话,所有衣服的衣袖上都绣上了曼珠沙华,落筱便叫春柳拿来笔墨纸砚,教她写字。 春柳很兴奋,***要教她写字了诶…自己也可以识字了… 落筱叫她站在书案面前,握着她的手,一笔一笔的教她写。 纱窗日落渐黄昏, 金屋无人见泪痕。 寂寞空庭春欲晚, 梨花满地不开门。 落筱写完便愣住了,她怎么会教春柳写这首诗呢? “***,这是什么意思啊?” 落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到门前,望着外面夕阳斜照的景象发呆。 两个女子朝这边走过来,一主一仆。落筱认得一个,秦王妃的丫环……旁边那个应该就是秦王妃了吧! 她们还是找上门来了…… 站在门口的陆安向秦王妃行了一个礼,却挡住了她的路,“王妃,王爷有交代,除秦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西厢…” “大胆!你敢拦秦王妃的路?”那丫环趾高气扬的叫道。 陆安抬起头,略过小丽看着秦王妃,没有一丝的悲亢:“王妃,王爷的交代,请不要让属下为难!” “你!” “小丽,好啦!”秦王妃喝住了她,转而看向站在门口的落筱, “***,我能进去和你谈谈吗?” 落筱看向她,传说中的长孙皇后,果然美貌,也彬彬有礼。却不知如何会教导出这样的丫环? “我欢迎知书达理的***,却不欢迎趾高气扬的狗……” 小丽听后就要暴跳起来,却被秦王妃喝住,让她在外面等……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坐在椅子上,翘上了二郎腿,却并不失形象,反倒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媚……她看着对面的秦王妃,冷冷的说:“说吧,找我谈什么事?” 秦王妃也不介意,喝了一口放在桌上的茶,缓缓的说:“我还在想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秦王金屋藏娇,今日一见,果然貌如天仙啊!” “你来这里不会只是说这些恭维的话吧!” 秦王妃微微一笑,说: “你知道秦王这次主动请战的原因吗?” 落筱挑眉,不就是因为他好战喜功吗?却没说出口,没有任何语气的说: “我怎会知道?” “因为你!” 落筱并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看她到底会说出怎样的理由。 “王爷向父皇请命征讨薛举,他说他赢了的话,希望父皇赐婚给你和他…”秦王妃说这话的时候眼里有浓浓的伤悲。 “所以,你是来劝我离开的?” “不是,我只是过来看看而已…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让王爷一见倾心…” 落筱喝了一口茶,“那现在看到了。” 秦王妃点点头,声音幽幽地说:“看到了,也甘心了…” “王爷娶了你,他一定会很开心吧!” “可我却没有答应啊!我可不会嫁给一个有妇之夫的男人!” 秦王妃抬起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那你是想叫…”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落筱却已经猜到了, “你放心,即使他休了你,我也不会嫁给他的…”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落筱站了起来,走到秦王妃面前,冷冷的对她说:“与其在我这里探风,还不如回去好好想想怎样献身于秦王…” “我…”果然还只是个17岁的孩子,听到落筱的话后,脸一下子便红了。落筱好笑的看了看她,走到书案前,拿着笔看着刚刚那首诗,皱了皱眉说:“秦王妃,如果没其他事,你可以回去了,至于秦王,他回来我会跟他说清楚的。你不必担心我,我和他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后面的一句是说给秦王妃听的,又仿佛是在警告自己一般… 秦王妃望了望落筱,她来的原意并不是来挑衅的,只是来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住进秦王从不让人进入的西厢,果然,是一个不同一般的女子,貌若天仙,却冷冰冰… 自己与秦王成亲了几年,两人相敬如宾,却从未有过心的交流。那天小丽没经过她的同意擅自来到西厢,王爷知道后对小丽的警告,让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腿软,如果不是秦王看在她的面上,可能小丽已经身首异处了吧…她突然有些羡慕这个女子能得到秦王的爱,若自己能得到一丝他的关心也好啊! 秦王妃走到门口时,落筱突然出声:“王妃,管好自己的丫环,别让她在你背后做些坏你名声的事…” 落筱是真心相告,温柔细腻的王妃或许还不知道自己的丫环在外是何等的嚣张…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秦王妃走后,落筱坐在书案前,看着那首诗不知在想些什么。 春柳急忙进来,犹豫着开口: “***…” 落筱抬头,“嗯?” “秦王妃…她来…” “她没为难我,放心吧!”她顿了顿又问:“春柳,现在是几月了?” 好像天已经冷了,穿的衣服一天比一天的多。 “回***,现在已经是冬月了!” 冬月了,转眼间就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来到古代也已经有差不多半年了,不知秦阿姨怎么样了?她或许已经想到自己是穿越了吧!只是,秦阿姨,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你深爱的那个男人…秦阿姨,如果你知道你在这里已经成为禁忌了,你会不会很伤心? 春柳兴奋地对落筱说:“***,我刚才听陆安说,王爷要回来了!他打了胜仗,城里的百姓老早就在城门口等着迎接他呢!” 落筱听后,手中的笔滑落在书案上。他要回来了!自己有多久没见到他了? “***,你没事吧?”春柳担心地看着出神的落筱,她自几个月前从长武回来之后就很爱走神。 落筱摇了摇头, “春柳,我有些累了…我先去睡会儿…” “是,***。”春柳看了看落筱,没说什么,便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落筱的心突然有些慌乱,她躺到床翻来覆去的却没睡着。秦王妃说的那些话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你知道秦王为何会出征吗?” ————“因为你!” “王爷向父皇请命征讨薛举,他说他赢了的话,希望父皇赐婚给你和他…” 落筱的心里一团乱,如果李渊真的赐婚,那她如何是好?她不是这里的人,迟早是要回去原有的世界…她不能对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动感情,她不希望自己像秦阿姨一样,带着女儿独自生活…… 她不能让自己受伤,她宁愿在感情上像以前一样,做个刺猬…… 她要在李渊赐婚之前断了秦王的念想,不让他对自己留有任何的幻想……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儿…” “落儿!”深情而又温柔的声音。 落筱睡的迷迷糊糊,仿佛听到有人叫她,她努力地睁开眼睛,一张放大的俊脸便出现在眼前。是秦王! 落筱挣扎着坐了起来,睡眼朦胧的看着他,他依旧那么帅,好看的眉,骄傲的眼睛,高挺的鼻子,薄而坚毅的唇、、落筱看着他,仿佛有一世的恍惚,这几个月心中的压抑,心中的委屈仿佛都一起涌了上来,眼泪,就那样掉了下来、、、 秦王心疼的搂过落筱,吻着她的泪。可落筱却停止不了她的伤心……为什么,为什么他走时都不跟自己说一声,悄声悄息的去征战,他到底把自己放在什么地方?他知道自己有多担心吗?即使她知道他会成功,可是却免不了的去担心… 秦王见落筱的泪怎么也擦不干,心里有一些心疼,却也有一些雀跃,她始终是在乎着自己的,是吗? 落筱将头埋在秦王的胸前,他的胸如此温暖,让落筱心里踏实了起来。 “我已经面见过父皇,他答应要赐婚给我们…你以后,就是我的洛妃!” 惊!落筱兀的抬起头来,他说什么?皇上已经答应赐婚…她用力推开秦王,转向一边,脸已经冰冷了起来, “我是不会做你的王妃的!” 秦王的脸上满脸的错愕,“为什么?”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可能…”她顿了顿,“再说,我不可能跟一个有妻子的人成亲…” 秦王想要说什么,却被落筱阻断。 “在你们这里,一个普通男人娶三妻四妾很正常,更何况你是一个王爷,未来的天子,将会有更多的女人,这不足为奇;但是,我,落筱决不会嫁给一个已经有妻子的男人…” 她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她所有的骄傲,自尊都不允许自己像秦王妃一样委屈求全…… “我可以休了长孙…”秦王艰难的说出口,他和长孙是父母之命,虽没有爱情,但长孙从13岁便跟着他,这么多年了,多少会有一些亲情…… “就算休了她,我也决不会嫁给你!” 如此决绝的话,让秦王不禁暴躁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大了起来,他扣住落筱的肩膀,大声的喊到: “我不爱她!” “我也不爱你!”落筱回头看着他,以同样大的声音回击给他。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我也不爱你!”当落筱以同样大的声音回击秦王后,空气便在那一刻停滞下来。 秦王死死地盯着落筱,眼里尽是伤悲,落筱的心突然痛了起来,怎会这样?看见秦王眼里的绝望,自己的心中也如此难受…… 下一刻,秦王便像疯了一样压倒落筱,强迫性的吻住了落筱冰冷的唇,舌尖趁落筱惊讶之时钻了进去,惩罚性的与落筱的纠缠起来…… 落筱的左手被秦王压住,她举起右手想朝秦王的脸挥去,却在半路被秦王握住压在落筱的头顶;落筱想抬起腿往上顶去,却被秦王抢先一步压住,落筱羞愤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心一横,牙齿便咬了下去,血腥味弥漫在口中,秦王用手捂着嘴半坐了起来,复杂的眼神看着落筱。她拒绝他,她果真不爱自己……!! 落筱趁秦王发愣之时,想要爬起来,却被秦王没有丝毫的怜悯摔回了床上…… 他再次欺上她的身,腾出一只手解下自己的腰带,将落筱的手绑住,固定在头上。落筱惊慌的看着他,豆大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怎么都止不住…… 秦王撕开落筱的衣服,一片如凝脂的肌肤便呈现在秦王的眼前,他的眼里有明显的**,他低下头吻上落筱的浑圆…… “秦王,求你停下来好吗?求求你停下来……”落筱苦着请求道。 秦王却像没听见一样,继续着他的动作,落筱的心忍不住颤抖起来, “如果你再继续我会恨你一辈子!” 秦王有那么一丝的停顿,他抬起头,望着落筱, “你会恨我一辈子?” 落筱的声音压制不住的颤抖:“对,一辈子,一辈子都不会原谅!” “那,我占有了你,你即使恨我,也会在我身边吧…” 说完,便继续俯身吻落筱的脖子,落筱不停的扭动身子躲闪着, “不会!即使你占有我,我也不会在你身边!” “我不会对你产生感情,我不会留在一个为了皇位而杀了自己兄弟的人的身边!”落筱决绝的叫了出来。 她的话让秦王停止了他的动作,心痛的眼神看着她:“你说什么?” “我说,”落筱转过头看着秦王,使自己的声音努力地平静下来,“我不会留在一个为了皇位而杀了自己兄弟的人的身边!”即使,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 秦王眼中的**退了下来,虚着眼睛看着落筱: “你,到底是谁?” “我是会预知未来的人,我知道你会做皇上,你还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明君,但是你会杀了自己的哥哥,你会有很多的妃子,你最爱的是长孙皇后…” “我最爱的人是你…”秦王的眼睛有深深的伤悲。 落筱的泪再次掉了下来,幽幽地说:“不是我,是长孙,你一生最爱的是她……” “我已经说过我不爱她……” “我也说过我不爱你!”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秦王绝望的抚着落筱的脸,手碰着她的泪,“那你流泪,不是因为我吗?” “是,是因为你,因为我觉得屈辱,你有过那么多女人,再来碰我,我觉得屈辱!” “在你眼里,我就那么不堪吗?” “是!”落筱说出了她这一生最违心的话。 一滴咸咸的液体掉入落筱的嘴里,落筱抬头,他,秦王李世民,未来的唐太宗为了落筱掉了眼泪,落筱的心疼痛起来, 秦王解开绑住落筱手的腰带,从落筱的身上起来,颓废的下了床。落筱还来不及看到他的表情,他就已经离开了… 她伤到他了,很决绝的伤到他了…这不是她的本意啊!他只是想让秦王断了娶她的念头,她没有想过让他如此伤心啊! 准,对不起!! 落筱看着秦王离开的方向,泣不成声…… 良久,落筱起身,点燃了蜡烛。简单的收拾了几件衣服,打了一个包袱。她决定离开,也许,秦王现在恨死她了吧!她说了那么多伤害他的话,若换做自己也决不会原谅、、、 落筱走到书案前,蓦然发现,自己今天画的肖像居然那么像秦王,一样的眉,一样的鼻子,一样让落筱惊喜万分的深情眼神、、、 旁边还有她写的字: 如果,爱上你是要改变整个历史,那么,我宁愿我们从未开始过。。。 原来自己早爱上了秦王,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爱上了那个对自己有些霸道,却又那么深情的男人…只是冷静的有些过分的自己时常都记得: 她,杨落筱,是一千年以后的人…… 长孙才是皇后,长孙才是李世民的最爱,她不能改变历史…… 落筱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落筱在以前就已经好好地观察了这座院子,也曾被她找到逃出去的路,一颗桂花树后面的墙。 她以前就可以走,她骗自己说是因为月牙村的人才留下来,其实在她心里比谁都清楚:秦王,一个那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去为了她,而杀害那么多的无辜百姓…… 阅读最新章节请访问,小说网更新最快 落筱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她站起身,头还有些晕。茫然的看着周围,一间屋子,桌子都是用上好的红木做成,这不就是原来自己在西厢住的那一间吗?天哪,她不会还没逃出去就被抓回来了吧? 她努力回忆着,昨晚,她从西厢的右侧出来后,便一直往右走,可是眼皮却越来越重,她就知道,每次自己哭完,都会生病生一下,以前小时候每次不想练钢琴时,就偷偷的哭一下,第二天就发烧,然后就可以躲过几天的训练、、、没想到,这病居然成了习惯。 落筱用手扶了扶头,真的很晕。她往门口走去,不死心的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没逃出去。可出去后,只是让她更加觉得丢脸,站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是秦王是谁啊?落筱丧气的转过身,她怎么这么失败啊?连个王府都逃不出去,只是她记得自己明明是逃了出去的,怎么会这样啊? 她坐在床上,抬起头看向秦王,却发现他的视线一直跟着自己,落筱无所是从的低下头,他现在一定恨死自己了,还是不说话吧,即使心中有一大堆的疑问、、、 “难道你不好奇,自己是怎样回来的吗?”好听的声音在落筱耳边响起,落筱抬起头,,秦王的脸近在咫尺。 落筱别扭的转过头,秦王却只是玩味的一笑,坐在落筱旁边。自顾自的说着: “昨晚,我一个人在西厢的后院喝闷酒,可不久我发现我的房间里突然亮了起来,片刻后就有一个人影出来,她笨手笨脚的爬上那棵我最爱的桂花树跳墙,压的我那棵桂花树啊都直不起腰了,我心疼的酒也不想喝了,便追了出去。” 落筱转过头看着秦王,他昨晚在后院,她怎么没发现? “后来,那个人影啊,就直直的晕倒在我面前了,我总不能看见一个弱女子昏倒在大街视而不见吧!我把她抱回来时,她嘴里一直叫着一个名字,你知道是什么吗?” 落筱看着他,猜不透他心里的想法。只见秦王继续说着, “她一直叫着……子准……子准……”秦王一直 您尚未 | | | | | 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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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梦回大唐:穿越茶艺坊,天马行空之千年《唐诗之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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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4 发表于: 2011-04-18 08:36 ┊ ┊ 来源于 分类
梦回大唐:穿越茶艺坊,天马行空之千年《唐诗之魅》
举杯对月情似天,梦回大唐爱。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诚以为,这句诗概括唐诗的繁荣多姿最为适当。
从诗经到楚骚,从古风十九首到六朝,诗歌无论从内容、思想、体裁,都为唐诗做了充分的准备。禅宗说,人事处处都需要机缘。刚刚到了唐朝,也只能是唐朝,机缘来到。一时间,诗歌极大繁荣,如花枝,春风吹,开满园。
盛唐气象,少年精神,诗酒风流,青春飞扬。我们爱着唐诗,因为它使我们重拾许多早已丢失在尘埃中的梦想和感动。它于我们如此熟悉,可是,我们真正懂它吗?
千百年来,关于唐诗的研究不胜枚举。或内容,或思想,或体裁;尤其近十年来考据学的介入,开启唐诗研究新的视野。慢慢地,当这种辅助手段,反客为主,诗歌失去了柔软,被肢解,变得枯燥僵化。我们也开始迷失,唐诗到底是什么样子?
也许,我们该拂去障碍,回归本真去体悟。
今天,天马行空将告诉我们,究竟如何读唐诗,唐诗本质是什么?我们听后,或许会恍然大悟,原来,唐诗是这样的,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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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帖也写得如此精彩!分我就不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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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4 发表于: 2011-04-18 08:45 ┊ 门外汉的唐诗
天马行空 1 中国曾经是一个诗的国度。先民们在河之洲林岚之间旷野之上自由的劳作歌唱,是成《诗经》,《诗经》是先民日常生活的影像,自具人的威严,至今我们尤可于《诗经》里幽会不老的“窈窕淑女”和“好逑君子”。《诗经》中几乎没有英雄,写周天子丰功伟绩的不多的文字也是人性的敦厚,这与西诗颂歌英雄的传统很不同。《楚辞》展开人与神的对话,开浪漫主义的先河。但这始终是一条暗流的河,在地底澎拜着,与沃野之上的《诗经》大河并流为中国诗的源流,一直伴随着汉民族的繁衍生息,滋养了博大精深的汉文化。
《诗经》和《楚辞》汇流成《汉赋》,是人对于自然的颂歌,敬畏之心惟恐不足,极尽铺张之能事,后来随着汉帝国的衰落,乃生发了对于人生的怀疑和人类微渺的悲观及无常之慨,沉积为《古诗十九首》那样的深泽。向前辗转流播到三国魏晋而哀鸣不已,至于六朝而丧失掉对于自然的信心,自身亦放浪形髓,奢华靡丽。其间曹操偶发金石之音,陶渊明独行于山水之间。这条河流行经大唐的广阔天地,复振聋发聩,拔地而起,达致中国诗的顶峰,即前人讲的“诗的珠穆朗玛峰”。
这座诗的珠穆朗玛峰运动崛起经历一百余年,即从七世纪初建国到八世纪中叶安史之乱前这一百多年,唐帝国的寂静一直是上升的,寂静的发展并不必然地带来文化的繁荣(像今天的时代)。但唐帝国的统治者对各种文化采取了兼容并包的态度,特别是从印度传入的佛教这一时期兴旺发达起来,唐帝国又推行了科举制,从平民中取士,唐人的思想空前活跃,从而形成了唐诗的深广的底层基础。
唐诗的流变非一朝一夕从天而降,是缓缓流淌的。唐之初几十年,梁陈余风盛行,只有王绩在追踪晋宋间独来独往因而不免于寂寞的陶渊明。武则天当政之后,王、骆、卢、杨体陆续登坛,形式上改造了宫体诗,,完善了各类体式;内容上则由宫廷而都市市井、后妃之谣而普通男女之爱、宫廷应制而江山之美,调子也随之明快清新起来。这一时期,陈子昂特立独行,从汉魏风骨中汲取营养,而开辟了唐诗的大道,上承阮籍、曹植,下启李杜。可以说正是陈子昂面对无限之物和无限时空幽州台上仰天长啸,怆然泣下,盛唐的诗人们结对联袂而来。
从玄宗即位到代宗登基(712---762)这半个世纪,普通称“盛唐”。诗中呈现“盛唐气象”。何谓?即积极的向上的明朗的进取的浪漫气息的精神风貌,代表形象为隐士和侠少,代表人物为王维、孟浩然、高适、岑参、王昌龄等,一大批以现实日常生活为内容的诗作以浪漫主义的面孔强劲呈现。浪漫主义的顶尖人物当然非李太白莫属,李白诗的内容无所不至,各类诗体亦无所不能,加之“谪仙人”的奇瑰思维,使得李白笔下浪漫主义似乎有些超现实,那是一个误会。李白渊源于诗经,嫁接了楚辞古木和民歌竹枝词等民间文枝,气质是浪漫的,内容是现实的,一望李白留下的诗集便知。
开元、天宝时代的诗人往往在高蹈与进取之间徘徊,以包含得有希冀的痛苦或欢欣来摇荡心灵,酝酿歌吟,却毫不掩饰他对功名事业的向往(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大雅久不作,吾衰竟谁陈?),同时又因为自己无法接受那些取得富贵利禄的附加条件而弃之如蔽履。(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这也是盛唐的音调,诗与政治的联姻总是难以安全着陆。
安史之乱,唐帝国盛极而衰,文学亦跟着转折。浪漫之后的惨淡现实凸显诗的悲悯情怀,杜甫应运而来,以严肃的、悲悯的心情更加自觉地关注家国命运,以“尽得古今之体式而兼人人之所独专的高妙艺术达致现实主义的高峰。一般地说法,安史之乱前荡以李白为代表的浪漫主义和安史之乱后以杜甫为代表的现实主义双峰并峙,呈现出诗歌的盛唐之盛,亦是中国诗的巅峰。我以为,双峰之间还有佛教徒王维往来山水田园之间,褒有诗的自然活力以及对于无限之物和不可知之物的禅思,在中国这样专制传统很深入的国度更加具有个体的价值。所以盛唐的中国诗的高峰应该是三峰并峙,恰恰三位诗人又是中国最重要的三大文化的临水照花人:李白,诗仙,从道;杜甫,诗圣,从儒;王维,诗禅,从佛。之后的诗和诗人们进不了唐诗的磁场,也摆脱不了唐诗的磁场,直到五四新诗登场,摆脱了唐诗的磁场,却也走向没落。鲁迅先生曾经写信讲:好的诗都叫唐人写完了。钱钟书、木心都有类似的表白。
近代这七十年诗坛更是不忍卒读。可以与古人比肩的好的文字不少,而新诗几乎没有,矮子中选长子也选不出像样的,徐志摩的《再别康桥》算一首,卞之琳的《断章》算一首,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算一首,余光中的《乡愁》算不算?余外的诗,我读的很少,不好发言。而确凿的事实是,诗已经离开我们的生活很远很寂寞了。 为什么会这样?旧的形式彻底抛弃之后,新的形式固然有一个成长的过程,但近百年也不是一个短的时间。
究其因,用胡兰成的话说:“第二次大战后这三十几年来,世界性的产业国际主义社会的庞大能量,最后把人都智慧与感情都压灭,家庭之内断绝,人与人断绝,对物的感情断绝,连到语言的能力都急剧地退化了。文学上已失去了在感情上构成故事的能力,只可以犯罪推理小说的物理的旋律来吸引读者。连这个也怕麻烦了,继起的是男女肉体的秽亵小说(用身体写作)。但这也要过时了,因为秽亵虽不用性,但也要用感,现代人是连感官也疲惫了”。说得何等入目!窃以为,解放以后之所以形成诗坛冷落车马稀,有这么几个不容忽视的事实:
社会层面。无所不至的形而上的打压使得诗无法展开自由的翅膀,张扬个性的魅力。诗本是自由的心灵翱翔,是讲情感的。“言志”、“载道”也不排除,但那都是个人的,打下时代的烙印,也是个人的手迹、足印。而后来的政治化有时到了十分荒唐的程度,如批林批孔,如鲁迅的神化。看到76年武汉大学的《唐诗选注》,说李白有封建的颓废思想,王维是小资产阶级情调,讲黄巢的诗充满革命的豪情,李绅是为农民说话的之类,不一而足。诗在形而上的牢网里气息奄奄。
艺术层面。文人们噤若寒蝉,躲进阁楼,要么不说话,要么顾左右而言他,要么是奉命说话,胡说乱说,连带老祖宗都跟着分出阶级,兜来兜去,甚至彼此动起刀***,文人整文人,尤为恶劣。好的作品创造不出来或者胎死腹中。似乎诗是少数人的***塔,与老百姓无关,与日常无关。只有极少数的隐忍的自觉者在***塔里做着曲线救文的事情,像钱钟书写《管锥篇》,陈寅恪作旧体诗,演绎《柳如是传》。
教育层面。教材中选诗就少,也不是最好的。贯穿阶级性的口吻,加以应试教育的方式方法,课文都被肢解成字词句、段落大意、中心思想,像数学习题一样被摆地摊。一首好端端的诗就这样被无数次地肢解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使得我们的孩子对于诗的天然兴味消磨殆尽,诗从此失去了传承的河道,诗的河流渐流渐逼仄渐迟滞,以至于散入市场荒草滩,冷落如那琵琶女……真是一个悲哀的事情。可喜的是,随着经济的复苏,诗人们现在又走在复兴的路上,我们能够坐在这里以唐诗为题渔樵闲话就是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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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4 发表于: 2011-04-18 08:48 ┊ 2
那么,唐诗究竟给我们展示了怎样的面目呢?闻一多先生曾经精辟地指出:“唐诗……可解释成唐人生活是诗的生活,或者说他们的诗是生活化了的。……唐人作诗之普遍可说是空前绝后的,凡生活中用到文字的地方,他们一律用诗的形式来写,达到任何事无不可以入诗的程度”。历来很多的唐诗解,注,释,译,评,我以为闻一多先生的这个论断进入了骨髓。唐人将日常素材上升到了诗的高度。基本回答了“唐诗写的什么”的问题。流布最广的唐诗选本《唐诗三百首》选者孙洙在序里提出两个很重要的观点,即“脍炙人口”和“俾童而习之,白首亦莫能废”,这既是选本的尺度,我以为也是唐诗的艺术标杆,解答了上好的“唐诗的标准”的问题。诗有兴、赋、比,我们知道的传统。胡兰成予以发挥:“兴是物之始,比之自然法则;赋与比则遂行自然法则。赋是生命的纵波,故有时间;比是生命的横波,故有空间。中国文学里眼前的景物令人悠然意邈,即是合于大自然的无限时空与有限时空的统一法则”。这段话很好地道出了“唐诗怎么写”的问题。可以具体到:平民的队伍、平常的内容、平易的形式。
平民的队伍。清收《全唐诗》凡900卷,2000余诗人,近50000首诗句,可谓浩浩汤汤。从《全唐诗》收录的诗人看,有帝王、士大夫、布衣、农夫、渔夫、樵夫、木工、征人、乞丐、僧道、隐士、少儿、妇女,诗歌队伍可谓遍及全社会。妇女中又有皇帝、皇后、妃子、公主、民女、商妇、歌妓等。年龄小者五六岁,大者百岁高龄,一时风气之盛,是如刘禹锡竹枝词:人来人去唱歌行。一如敦煌诗歌云:行人南北尽歌谣。(可与今日流行歌一比)唐诗的创作队伍是平民化的,典型的像孟浩然。从受众上看,唐诗也有一支广大的读者群。诗人们的文化自觉倾向于“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诗篇即可以传诵于“士庶、僧徒、孀妇、处女、儿童、走马之口”,皆“街卖于市井”,题写于“观寺邮亭墙壁之上”,吟诵于“乡校、佛寺、逆旅、行舟之中”。乃至于凡唐之绝句好诗皆谱曲而唱于酒肆道途之间。有一个著名的佳话可见唐诗的大众化水平之高。说唐开元年间某一天,三大诗人王昌龄、高适、王之涣同在一个酒楼饮酒,一会儿来了四位歌妓卖唱。三位诗人私下比拼:听她们唱谁的诗多,谁的诗就好。不一会儿,一位少女节拍而唱:寒雨连江夜入吴……。王昌龄很高兴:唱我一首绝句。接着,有一个少女唱道:……夜台何寂寞,犹是子云居。高适说:唱我的一首。另一女子起身唱的是:奉帚平明金殿开……。王昌龄很高兴地说:唱我两首绝句了。王之涣说这些人只能唱下里巴人,且指最美的女子说:这个女子不唱我的诗,我一辈子认栽了。果然,那女子朱唇开启,唱的是:黄河远上白云间……。三人大笑起来。
平常的内容。举凡日常吃饭、睡觉、饮酒、出行、歌宴、闺阁、边塞、幽怨、乡愁、送别、百业苦乐、山川秀色、士子情怀、商妇之怨、琴棋书画、草木虫鱼、柳絮夕阳春风无不来诗人笔下而蔚成气象。那些有名的诗几乎都是写的普通人日常起居,完全没有莫测高深。仅仅是一本《唐诗三百首》选本,大家有空不妨随便翻翻,诚如朱自清先生所说:“……也是唐代生活小小的缩影”
平易的形式。五言,七言,二、四、六言,古体诗、乐府诗、律绝、竹枝词样样皆精且简捷之极,往往二十言、二十八言即说尽心中无限事,蕴含无限诗情画意、哲理之思、江山美人共舞笔下……可以说以至简的形式达致深刻的意蕴,登上美的极境。元 883年唐僖宗中和三年 韦庄作《秦妇吟》,为现存最长的一首唐诗,也仅有1666字。同时,大量俗词、口语、俚语、民谣、佛经语入到诗中来,即是引民间溪流而大运河,诗意顿呈盎然生气,如春回大地。而且,我注意到,唐诗一个独特的形式,即很大一部分唐诗都是写给特定对象的,即是用文字说话给人听。请看唐诗题常用词:寄、赠、呈、和、贻、忆、怀、示、劝、酬、遥寄、兼呈、戏赠、别赠、寄赠、奉和、歌哭、酬别、次韵……都是有话要说,说给特定的对象听。不能当面说话,隔着以诗,这与我们今日的打***、发短信何其相似乃尔。这种奇特的现象使得我们思考:诗(文字)是干什么用的?人是感情的动物(现在证明动植物也是有情感的),有感情要表达,可以歌吟、舞蹈、劳作、渔樵闲话、男女相悦、肌肤之亲……文字不过是众多形式的一种,所谓诗言志,文载道,说到底是情感表达,除此别无目的,除此无好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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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4 发表于: 2011-04-18 08:49 ┊ 3
我们今天来说唐诗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唐诗实在去我们的生活不远。别的不说,单单是现在城市的孩子国语启蒙,有几个不是第一首背的唐诗:《咏鹅》《春晓》《静夜思》。我们的唐诗情结千百年来历经劫难犹在枝头俏。那么唐诗究竟写的什么,怎么写的,是很高深莫测还是很近可亲?是大道至简还是印象朦胧?前面作了理性的梳理。下面我想就具体的唐诗不做归类,不做肢解,不做考据,不做平仄,仅仅是说自己的肤浅的直观理会,与大家交流印证。尽量选取大家不陌生的唐诗来作个案。
个案那部分有些是手写的,还未敲出,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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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31 发表于: 2011-04-18 08:58 ┊ 精致文字,只得慢慢品读!
我追求,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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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5-27 发表于: 2011-04-18 09:42 ┊ 精致文字。
先收藏,再慢慢品读。
快乐风铃,快乐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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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04 发表于: 2011-04-18 09:47 ┊ 天马老师文化底蕴深厚,讲演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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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4 发表于: 2011-04-18 09:57 ┊ 含英咀华,槐荫盛会
  一定有一种隐藏得更高的东西,我们的一生都无法望见。
  对于心灵而言,重要的是信仰,而不是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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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3 发表于: 2011-04-18 10:10 ┊ 犹爱大唐风华 士人儒雅 诗之繁缛富丽 诗之简淬醇正 诗之练达静美 俱汇于此时 或坊间轻唱 或儿童群颂 或众人高谈 或举杯酬谢 或黯然抒怀 诗之美学价值与实用价值 蔚为鼎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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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5 发表于: 2011-04-18 10:28 ┊ 天马行空的演讲稿很精彩
谁对谁真心,谁为谁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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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16 发表于: 2011-04-18 11:02 ┊ 我们今天来说唐诗不是为了附庸风雅,而是唐诗实在去我们的生活不远。
研究诗仙李白的诗作与隐居安陆的关系,有很多文化资源可挖,有益于服务地方经济与社会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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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5 发表于: 2011-04-18 11:14 ┊ 祝贺活动圆满成功!
相交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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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3 发表于: 2011-04-18 12:26 ┊ 再回唐朝 唐朝,一个繁华盛境里的剑客。且看他,豪情邀月来饮酒,笑傲江湖剑指天。而唐诗,是他的锦衣与坐骑。放眼望去,皆是纸香墨飞词赋满江,豪杰英气大千锦亮。 唐太宗,文治武功,恰似一声惊雷,唱响大唐盛世的春天。魏征首先出场,追随太宗的壮志,慷慨而歌“中原初逐鹿,投笔事戎轩。纵横计不就,慷慨志犹存。杖策谒天子,驱马出关门。”接着便是陈子昂,高举民族大旗,悲壮而唱“匈奴犹未灭,魏绛复从戎。” 开元之治,铿锵雄浑的法度之风更是响彻云霄。官居要位的文人,统军打仗的武将,贩夫,走卒,胸含一腔民族魂,书写一行凌云志。“更催飞将追骄虏,莫遣沙场匹马还”,如此英姿雄发;“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这般壮怀激烈。李白、杜甫、王维,个个仰天长啸;王昌龄、高适、岑参,人人气宇轩昂。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返”,李白激情呤唱,而杜甫已在振臂高呼“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 班马萧萧大旗飘,军笳悠扬将士行。玉笛横吹,胡笳一曲,尽是英雄豪气:“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宋人的小词,只是柔情的沉醉,明人的小品,只是享乐的迷梦,清人的阴柔,更是无尽的凌辱。唯有唐诗,诠释慷慨拔剑之舞,并吞四海之志。 如果真的可以,再回唐朝,请允许我借着诗行的飞翔,仰望一个传奇,攀上一座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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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03 发表于: 2011-04-18 12:31 ┊ 昨日的酒,今朝依旧。千年唐诗,值得一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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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31 发表于: 2011-04-18 12:38 ┊ 补课来了。学习了。
智商有限却好议论,情绪肤浅却易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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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0 发表于: 2011-04-18 12:52 ┊ 佩服!学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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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1 发表于: 2011-04-18 13:05 ┊ ]槐荫盛会,精神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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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2 发表于: 2011-04-18 14:14 ┊ 到底是文学版主,随便说说就象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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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07 发表于: 2011-04-18 14:39 ┊ 谢谢朋友们!
随缘穿衣吃饭,实在做事做人
荣誉总版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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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8-02 发表于: 2011-04-18 14:42 ┊ 昨天现场,感受的是激昂;
今天再反复咀嚼文本,又是一番逸美。
等等图片。
存上等心,结中等缘,享下等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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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t( W ]% @ 下午到华意去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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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哟。。。。。围观艺术人体
三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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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2:15:38
4 m0 Q' D- @ C0 r: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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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错字叻,,婚纱照,写成婚妙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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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2:17:40
回复 飞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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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哟。。。。。围观艺术人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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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忆思苦 发表于 2010-4-6 12:15
) d& h! N X5 ]0 Y/ t# J
; q, f- |1 Y/ W6 I
& E' r0 N* i# g* m: K8 N 说真的,抢两个捏里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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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2:17:53
多谢提醒,已经修正啦。
今天的努力,是为了实现昨天吹过的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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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2:31:47
$ D4 r) \3 e. x' J2 Q7 u W! q
你抢,我把你的别墅布置一下,来了就打爆竹,拜堂
三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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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2:33:52
痛忆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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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3:01:34
飞霜相片呢?/
& r0 n" Q3 H6 L+ |( a+ _0 z2 ~+ E! b
$ E' t4 P u G. A% |0 y
强烈要求见见
你是我猜不到的不知所措
我是你想不到的无关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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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4:03:04
怎么这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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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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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4:27:05
楼上哪个是你????????
三十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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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雷平先生:洋崽里: 我给不了你甜言密语,也给不了你浪漫,却有一颗永远爱你、保护你的心!
温暖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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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忆思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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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1 k5 x9 s2 R$ r ]' ~
. I0 J' U/ \! r; a0 c. Q" W; } 万莉娟,谢谢投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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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4-6 15:41:07
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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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回大唐_12
作者:青眉如黛 大小:1093K 类型:言情 时间:2010-6-6 13:27:33
但只走到城门口。九瑾那有李归仁,弟子么,就在这春明门口等师傅。一个时辰为限,您不出来,我就杀进去!”闵浩躬身到地,干脆告别。
两人一马,纵穿城南,从这座他们栖身日久的小院,到宽达百米的朱雀大街。“珍珠,是成是败……走不掉,我要你跟我一起死,谁也别扔下谁!”他扣我腰肢深嵌,十指入骨入怀,他在我颈后厮磨,缱绻经百千劫。我迎他面去,瞳孔中我无暇笑;我看他腾身,眼幕中他出尘起。我御风而行,三城九门追风踏过;我鼓足勇气,朱雀承天、三省六部、天街横街、太极两仪、宫阙巍巍参差开——“太子手令在此!”一口气奔到玄武门,我重施旧计,举令闯关。
“珍珠!你做什么来!做什么来!嗬!你来干什么!”
我被人一把扯下马,未等双脚落实,那人打横抱我,蹬蹬蹬直闯,铛地一脚踢开殿门。我被他掷到地下,踉跄爬起时他反身冲去关门,“哥哥!哥哥快走!李豫要杀你……”我不顾一切叫喊,忽听身后一声怒喝——“胡说!”
我扭头寻声,当时模样让我呆立当场。李系,一贯温文优雅的李系怒发冲冠朝我怒吼,他被五花大绑,捆在身后殿柱。
“你来做什么?史朝义把你送这来?”大哥狠狠扯我,我又喘又惊,根本不知答他,只下意识往柱后躲去。脚下一绊,我跌倒李系脚下,惊见他左脚铁链缠缚绕于殿柱,三尺宝剑只拔了一半,扔在身旁不远。“起来,珍珠,慢慢说。”大哥蹲地扶我,我终于能够控制自己,张开手心,那张字笺已血汗湿透,惟丹砂朱笔墨迹坚透,撇捺峥嵘。“上元元年四月二十六,张后、越王系,矫诏太子入内侍疾,幽太子于凌霄门,暗谋宫变。兵部尚五李辅国、***生使程元振护太子于飞龙厩,勒兵入宫,会于三殿前。汾阳王子仪不幸殉国,追谥代国公……”大哥字字去读,嘿嘿冷笑。“李系,我说的你不信,李豫的亲笔写的呢?自己去看!”大哥一脚勾剑,唰地一剑砍断他左腕绳索,随即,翻手掷剑,长剑深扎入梁。
“看懂了么?李豫手五的密诏啊,玺印都用了,他就等,等你这个傻弟弟跑去凌霄门救他,然后,反咬一口,矫诏谋乱,什么罪啊……”
“不可能!不可能的!王兄与我商议凌霄门是幌子,是做戏,是要张妃相信……”
“你想啊!李系你想啊!李豫为什么要你在凌霄门做戏?他从东宫入大明宫走的该是这,是承恩殿,入的该是这,是玄武门!怎么绕到玄武门西面的凌霄门去了?为什么啊?是因为我告诉他,我告诉他张妃矫诏他入内侍疾,动手地点在凌霄门!我故意,我故意说错,张妃根本没叫我在凌霄门动手,她叫我在玄武门……我就试他,就试他会——过、河、拆、桥!”
大哥指殿外巍峨玄武,坚忍悲凉。
“李系,你信我……这是莫青桐拼了命抢下的,李豫要李辅国杀她,李辅国……根本是李豫的人!”我使劲全力晃摇他,慢慢软滑,扑他脚下放声痛哭。我要他信我,却根本不想他信我,李豫李系,手足兄弟,血浓于水,甚至亡命北逃,患难与共,我要他怎么信,怎么信他同父大哥会置他死地。连我,也不信我自己,他们收复两京并肩战斗无数,人不说马背上的友谊是天下间最真挚的友谊么?李豫声声称大哥子仪,他在那个十里平湖荷塘月色的上方山上说要与大哥做亲翁,要把我们的女儿嫁给郭暧,这样一份亲情友情,竟,变得‘汾阳王子仪不幸殉国,追谥代国公’?李豫,他是,要他们两个死!”
“这件事,你要真不信,也就算了。反正,珍珠也来了,她这样跑来张妃李豫不会不知道。今天这戏大家都别演了,你委屈一下就呆承恩殿里,我呢,去散了人,李豫要真恼羞成怒说我假他手令勒兵入宫,这罪名也不小。你们就耗着吧,张皇后还是张皇后,李太子还是李太子,我带我妹妹走,什么汾阳王,什么唐长安,这鬼地方我也一刻也呆不下去!”大哥甩手出殿,咣铛殿合掩不住汹涌怒气,李系大喝一声,指粗捆绳,寸寸绷断。
“李系,我关你是为你好,你对珍珠如何,我心里有数。”大哥声音响起殿外,李系扑出跌下,蹬地弹腿旋踢,铁链死死咬住他腿,重扑重跌。“珍珠,你帮我,帮我出去。”他突然抓住我脚,一双凤目,赤红晶莹。
唰——一道刀光,我惊极大叫——不要!
音落,刀斩,银缎束冠飘带震颤不止。
“放手!”史朝义在他身后,冰冷吐字。
李系突然镇定,也不回头,只专注视我瞳中映影。
“放手!”史朝义再喝,那握手松去,那长刀撤去。
“越王殿下,问你讨件信物!”史朝义揽我向后,一手张到他面前。
李系凤目瞟他易容面孔,啪地甩袖,一支紫金鱼袋随袖掷出,翻滚脚下。我拾起,摸出袋中物什,是只金质鱼形符契,两寸长一寸宽,分左右两半,中有“同”字形榫卯相契合。“是……你的鱼符?”我问,李系微点下头。“你就在这等,我找到迥儿就来。”史朝义收刀收符,拉我远坐殿内一角。我答应着要他快走,他冷哼再指,“李系,你敢碰她——”“快去呀,去呀!”我推了史朝义由殿后出,一回身,李系背身窗前,透过繁复窗棱,殿前左首对那巍峨城楼两廊,那青色城垛顶,那倾斜向内城墙,那擎戟向天甲士……
“左青龙,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所谓地利者,后生而前死。玄武门乃宫廷之变或兵变玄机要地,我朝武德九年玄武之变,便是在这。郭子仪虽绝顶聪明,却始终不懂帝王之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灭,谋臣忘;功盖天下者不赏,声名震主者身败。所以,我若是王兄,也该如此!” 李系转过身来,那狼狈颓唐之势不见,只凤目星寒抑扬潇洒。“那鱼袋,还我吧。怎么,不谢谢我?”他换了语气,甚至带了笑意。我呐呐应声,“李系,谢谢……谢谢你。”“嗯,怎么——谢呢?”他轻嗯,“珍珠,你要好好的。”我们两手轻触,而过。
呜——呜呜——呜呜呜——
不远不近,似钟似殸,悲鸣长长。
“神龙殿鸣钟,”李系解释,“那是召集所有皇族入大明宫,因为,皇爷爷驾薨!”他突然出手,十指如电,扣我双腕。我惊叫半声,人已被扯跌向他,他反手箍我腰肢仰面按倒,唇齿压下时低叫,“珍珠,得罪!”
血涌上心,心止却跳,呆楞间他吞没我,挣扎时他击溃我。“李系——”刀风卷夹怒喝,李系松我腕上窒梏,弹地而起。锵——锒——火星溅射,金属交鸣。我睁眼时史朝义环臂抱我,李系冲天勾梁拔剑,左脚铁链赫然斩断。“史朝义?”李系指弹剑身,噌淙龙鸣,“如此,多谢!”他最后看我,纵身殿外。
我闷进史朝义怀中,他大掌抹我脸颊双唇,虎口烫灼之处,可知那刀之势雷霆。“怎么回事?史朝义,你做什么?做什么放李系走?”大哥突然返回殿中,身后跟着大嫂,不及开口他咄咄逼到面前。“李系激我引我,我做什么要忍?你莫非还想帮李豫?李系反了不正好?唐玄宗死了,李豫非进大明宫不可,让他来呀,一了百了……”史朝义冲口对喝,大哥锵锒拔刀。
“子仪!”
“朝义哥哥!”
我和大嫂急忙去拦,大哥刀鞘指他,“李系不是你!不是你想得那样!”他大叫不是你想得那样,转身飞奔出殿。“子仪!子仪!”大嫂跟去,只见他们疾追李系向玄武城楼,眼看追上无望,大哥折向西飞奔,大嫂紧紧跟随。“朝义哥哥,我哥哥,我哥哥……”我急得跺脚,史朝义负我出殿,叫我噤声。呜呜丧钟愈鸣愈烈,愈悲愈壮,我们掩身殿角,看队队东宫侍卫疾行,前后左右护卫,李豫直奔玄武门。“李系要动手了。”史朝义话音未落,只听咚——战鼓一声,宫墙上无数禁军现身,居高临下,张弓搭箭。我惨叫湮于万箭齐鸣,一瞬间铁羽如蝗发射,呼号唉叫震耳撕杀。“我要走!让我走!我不要看!不要听!”我拼命挣扎,任性哭喊,他扑我扣我,捂住我全身七窍。“别动!现在不能出去!珍珠!”他忽然松了力度,我失却阻力,扑地跌倒。“李系,终是帮李豫……终是帮着他!”他喃喃不信,我巨震抬头,去看,去分辨,李系立在玄武城楼,挥剑劈砍,浴血凶猛,城上一高个武将率众倒戈,箭射叛军,正是薛嵩。杀之再杀,砍之再砍,腥风血雨中这二人始终屹立,李系振剑呼号,城下银銙东宫侍卫且战且走,拼死护主。咚——战鼓再响,大哥引兵由玄武之西凌霄门杀出,盔不齐甲半落,步骑仓促混乱,但接到李豫,奔逃西撤。战鼓咚咚喊杀隆隆,宫城皇城响彻云宵,承天门旌旗翻卷飘扬,禁军铁骑开赴千步天街,领先两骑,一是紫袍臃肿,一是光明重甲,想那二人,便是兵部尚五李辅国、***生使程元振。一切是天注定,李系终是手足重,重于天,重于地,重于那句“我若是王兄,也该如此!”,而大哥,齿寒心寒,却终是拿起刀剑……
杀声渐止喊声渐落,似千年经过,似百劫历过,李豫重返城下,多少人中,他左手右手,伸向李系,伸向大哥。“他们一进玄武门,我们就能走了。”史朝义长叹,我环他颈项无声,隐隐冥冥,扭头再看,大哥除盔解甲,身形顿矮。“你大哥……他解盔……是辞官!”他长身去看,俨然不信,俨然又信,大哥屈身城下,震惊当场。
“走吧!”史朝义负我飞奔,朗朗大笑。“你大哥这人多精,这么多人面前搞金盆洗手,又在这节骨眼上,李豫想杀不能,想留不及,含含糊糊又稳不住人,等他带完孝人都出城了,郭子仪实在精!”他翩然身形,行云流水踏过,森严大殿,巍巍承天,百步横街……宫城殿阁远远身后,皇城府衙赫然面前,大哥大嫂由后追上,我们两骑过中五外省衙,冯立立于衙前,大哥下马交官印于衙前正中——“Salute!”,他五指加眉,低默敬礼。
两仪四象,朱雀为南,土色为红。当我们跨过长安皇城最南一座红墙朱雀城门,闵浩抱着迥儿等在城门脚下,是大嫂和闵浩一直没走,他们跟着我们,入皇城,入宫城。呜呜丧钟再响,响彻长安,响彻天际,满城奔走军民告诉我们,那遥遥红墙朱雀里,又一代君王薨逝,从此白昼星辰改元,李豫,新君登基。
我们直行出城,我拥抱迥儿,而他拥抱我们。
“这样的结局,可是最好?”史朝义诚恳问我。
轰——长安外廓城门大开,一马当先,长孙全绪挡住前路,他手攥红袍,较力扯下,一门古炮,正对我们。
“是。”我诚心答道。
第三十五章 情浓休说痴(二)
这是大唐第一门火炮,也是最后一门。
公元二百年春秋战国时,曹操谋士发明抛石机,于官渡之战大破袁绍营垒。由汉至唐,抛石机用于攻城掠地,规模越造越大,需一二百人拉绳,才能将巨石抛出,每石能击毙数人。天宝九年,大哥与突厥左贤王阿波达干结识之初,曾请朝鲜锻造后人的阿波达干锻造陌刀横刀,锻造熟铁炮径,阿波达干欣然赠予陌刀锻造方法,但熟铁锻成臼炮(一种大口径短管炮)之术,秘而不授。这以后,朔方军以熟铁臼炮代替古老的抛石机皮窠,以唐炼丹家密制火药铁弹代替石弹,这门火炮,遇神杀神遇鬼杀鬼,无坚不摧无往不胜。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范蠡原话,锲切之极。
“你刚才答我什么,我没听清。”史朝义握我双手,哑了声音。
“你问我,这样的结局,可是最好?我答,是,能在一起,就好。”我诚心答他,此时此刻,惟幸,能在一起。
“这个***我喜欢。”他轻吻我颊,下马与大哥并肩,易容面孔落下时大唐兵甲骚动退后。
“可见着我大燕史朝义风采?”千钧一发他揶揄大哥。
“我若到洛阳城下大喝一声,只怕你的人逃得更快!”大哥反驳,两人爽朗大笑。
他们笑罢对面发笑,一人从长孙全绪身后走出,方才位置的重叠教人看错,攥下火红炮袍的是那人,并非长孙全绪。一袭银袍,矜贵优雅,大唐敦煌王李承寀是也。
“长孙将军,九城兵马在等将军号令呐!”李承寀冷眼冷笑,他虽贵为郡王,但长安不比敦煌,九城兵马以长孙全绪马首示瞻,但反观后者,沉默至今。
“长孙将军高祖叔父可是凌烟阁二十四臣之长孙无忌?”史朝义忽然打破沉默,他为平卢节度副使时长孙全绪为灵州守将,后来长孙全绪奉调入京统领御林神策军,两人从未有交集。
不等长孙全绪回答,史朝义侃侃而谈。“史某从军多年,曾听说个故事,说的是天宝九年横塞军中的一则趣闻。横塞军本是王忠嗣将军麾下一支,是后来才与灵州军合二为一成了现在的朔方军。那年横塞军中有位军医初为人父,得了一女,时逢横塞军使新官上任,于是报喜喜蛋就送到了新任军使营中。原本将士成婚得子送些喜饼喜蛋也是常有之事,谁知那位军使大人吃了喜蛋后居然用红纸包了金镯子金木鱼去还礼。写礼袋时军使问何人喜得千金,身边有人告诉了他。怪哉!那军使闻听人名立刻大叫‘名将’,随即升帐点将,请出军医,拜为前锋正印。果不其然,那军使是慧眼识英,新任前锋正印实有祖辈之风,表率士卒刚直严明,天宝十一年晋灵州守将,天宝十三年奉调入京,唐历上元二年官至三品,武阶左羽林!”
“史某讲完。将军请说。”高潮之处嘎然而止,史朝义说停即停,而长孙全绪当真在那句“将军请说”后开了金口。
“那位军使大人正是郭大将军,而那小小军医就是在下,长孙全绪。”长孙全绪马上抱拳,“郭将军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那请还我妻女。”大哥突然插话。
“还有我手下。”史朝义接口。
“郭夫人……”长孙全绪楞住,当场人人楞住。史朝义口才是好,辞令也雅,道出这段伯乐慧眼识英才的往事之后原本该是引出长孙全绪一番感慨再乘胜追击,没想到他们两人竟直直白白道出要求,“还我妻女”?大嫂,不就在我身边?
“知遇之恩当涌泉答报,将军最好现在就报,把她们还我我们两清,这和待会儿再落将军手上是两回事。”大哥长身去指,百步之隔,大唐甲兵自发退了一退,一辆青帘马车突出人前,正是载着莫青桐和九瑾出城的车马。“李归仁是为了女人孩子没跟你动手,你要报恩的话请一并让他过来,男人当战死阵前。”史朝义再作补充。
“好。”
“好!”
两声道好,分别发自两人。长孙全绪只吐一字,举手身后。“好!哈!哈哈!什么货色!金枝玉叶的公主你不娶,又丑又贱的冒牌货你倒要,郭大将军真让本王大开眼界!”李承寀叫得声好,张狂大笑。
马车驶到阵中,李承寀再度挑眉,“郭大将军,本王怎不记得赐婚圣旨下了呢,礼何时成亲何时娶的啊?”“两情相悦管什么虚礼,我说是我夫人就是我夫人!”大哥斩钉截铁回答。“爹!爹爹!娘!”行驶中马车青帘忽然扯落,九瑾扑在车沿,放声大叫。“别动!九瑾别动!长孙全绪你先放人!放李归仁!孩子会掉下去!”大哥着急大叫长孙全绪放人,李归仁被推出,自除绑绳拔步奔来。突然,一只大手反转扭后,我怀抱迥儿的右手下意识伸出,它重重捏住,放开。“护住她们,若鸿!”大哥极快扭头低叫,我惊看大嫂,大嫂一动不动。
“爹……爹爹……”九瑾还在大叫,她没掉下车,车角有人伸臂拢抱她,是莫青桐,她醒了!
“报恩报完了,长孙全绪,该依命而行了!”李承寀衣不沾尘地上马回阵。
“李承寀!”大哥高叫,他霍然回首。
“睚眦必报是我郭子仪行事原则,李承寀,我告诉你,你今天骂我女人,终有一天,我一分一厘全部还你!”大哥竖中指,高声响彻全场。
“你——”李承寀倏然变色。
“再告诉你——”大哥轻蔑脱长语音,“你这种货色,配不上那燕!”
最后一个“燕”字说出,李承寀拔剑扑来。
几乎同时,史朝义身形蹿出,“嗖”地左手寒光一道,李承寀偏头沉肩,只一照面,头顶金冠轰然碎裂。
“抓住李承寀!”大哥推出闵浩,回身一刀,架住长孙全绪。
转眼之间形势大变,大哥激李承寀是诱他接近我们,而李承寀是骨子里的精明,吃亏后立即拨马回阵,毫不犹豫。“若鸿!”大哥大吼,大嫂是真钝了一下,直到此时才闻声纵起。
三起三纵,史朝义过马车而不停,李归仁就在车下,掌击他背,助他翻越潮涌般甲兵。他闯入战圈,刀刀凶狠莫挡,戟折戈断挡他者死。眼看甲兵愈聚愈多,砍之不尽杀之不竭,闵浩突然出现身后,双掌再击他背,史朝义再突重围,凌空一击鹰扑,刀追李承寀。
“兹——”一声三异响声蔓延。
“不好了!不好了!”
“火炮点燃了!火炮要炸了!”
“将军!长孙将军!郭将军!”
不知是谁先高喊,随即人声鼎沸,千百人潮水般退后奔逃。我再找不到史朝义的身影,我跟着每个人奔,跟着每个人跑,乱军中我翻滚爬地。“爹——爹——娘——娘——”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狼籍里叫喊爹娘。“娘亲——娘亲——”另一个声音在我怀里哭喊。我艰难爬起,反向奔去。不要停!叫我!叫我娘亲!不要停!我飞奔,我祈祷,我祈祷这力量永远赐予我,今天,这里,只有这两个孩子会叫我娘亲。
“珍珠——”那一声魂飞魄散。
我停步侧脸,定格今生。
茫茫城野,并非只我孤身。
我的身后是哥嫂和长孙全绪,那个忠勇到极点的将军,为了一道皇命,他宁粉身碎骨。
我们的正前,是黑洞的炮膛,兹兹火药引线燃声已尽,但,炮未燃,弹未出,无声无息。
莫青桐扑在炮筒尾鉴,仅剩的右臂抱拢炮身。
她背上,长剑穿透。她身下,鲜血蜿蜒。
是她,用血,熄灭了炮。
“李承寀在我手上!长孙全绪,放人!”史朝义龇目大叫,他刀下李承寀披头散发唇角破血。
我们终于能走,李归仁抬车,闵浩抱出九瑾,她被翻倒的马车压住了双腿。大哥轻手抱起莫青桐,不敢起剑,她尚有气息。
我们的车从甲兵将士中穿越而过,愈行愈远,愈行愈快,轰隆隆巨响一声接一声,正南,烟嚣尘起,地动山摇。“李承寀,你走。”史朝义撤去长刀,李承寀抹嘴角血迹,默不作声下车。“长孙全绪守信,我们也要遵守诺言……那炮,不是李承寀点的。”史朝义贴我颈颊呢喃,他说给我听,也说给大哥听。大哥要长孙全绪集齐所有炮弹火药,炸了那门炮,长孙全绪守信做到,我们放李承寀走。那炮不是李承寀点燃,他那时被史朝义穷追不舍,我亲眼看到,根本是做不到……
莫青桐弥留煎熬,大哥唤她名,告诉她,他会拔剑。
她手把住深没剑柄,苦痛挣扎。
“郭子仪,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
“是我,青桐,是我。”大哥吻她鲜碧左颊,拔出长剑。
她含笑,气绝。
第三十六章 情浓休说痴(三)
癸卯,公元七六三年四月二十六,玄宗皇帝薨逝于神龙殿,肃宗皇帝在一场宫变哗然中驾崩,太子李豫平乱登基,改元广德,是为唐代宗。
九死一生,我们离开长安北上,大哥在凤凰山下火化莫青桐,那日雨过天晴,他拾其骨灰,命人奉回陕西华县郭氏宗祠下葬,以“青桐”之名记载入谱,尊为夫人。广德元年六月初,我们入灵州境,一路通畅,未有任何拦阻,李豫新君登基之后将大哥辞官及长安炮轰一事封锁严密,以至灵州城门大开时郭旰震惊当场。城外长亭,一座石台在两日前新建而成,大哥笔蘸朱砂,描石三字——“怀青台”。
“相传巴蜀怀清台乃秦始皇帝为纪念一位名叫清的寡妇而建,今日“清”虽去水,澄心可鉴,赤诚可铭。”史朝义燃香祭拜过,走向亭外一行人。这是支异族马队,远道而来,已在灵州城外等了数十日。他顶冠换袍,冠是雪貂金冠,袍是白袍狐氅。“这里是朔方节度使辖地,你大哥三哥都在,我离开得可放心。”他递我一牒,展开连篇,纵横天五。“是突厥文与契丹文字,最后一页是汉语。”他帮我翻到最后,指点由上至下一纵——“南室韦国师南宫煌”!
“我们一言为定,两个月之后,我明媒下聘,娶你为我夫人!”史朝义合牒文于我手心,干脆上马向北,狐氅飞扬,一行绝尘。
大哥左手右手,牵大嫂与我进城,我们踏进郭府,促膝而谈。
“史朝义,胡汉混血,生父史思明,东胡人,相貌三丑。生母已故,南室韦柔然族与汉族后代,娘家复姓南宫,巴蜀人士。他母亲的相貌,据说是室韦第一美人,他母亲的身份,是,南室韦国王的同父异母妹妹。”大哥以这样一句开场,又以那样一句结尾,“南室韦国师南宫煌……这样的结局,是最好。”
故事的起源,当从三十五年前,南室韦,呼伦贝尔草原讲起。
史朝义生于草原,生于其父史思明仓皇南逃,躲避南室韦柔然族人的追杀中。而追杀他们的首领,正是其母的同父异母哥哥——三十五年前的柔然贵族,三十五年后的南室韦国王。草原美人与一个三丑无比的东胡人的结合也许激怒了当时的贵族哥哥,然而情于亡命相依中如磐石如蒲苇。史思明南逃至幽州后投于幽州节度使张守硅手下,与安禄山结为兄弟。安史二人同阵杀敌平步青云,若干年后史朝义生母病故,其父再娶,史朝义终有芥蒂,成年后即走范阳,鲜少返家。
这中间的前二十四年我不得而知,而这之后的时光我与他相识。史朝义体恤将士,他部下多是突厥、契丹、同罗杂胡,往日受人诋视,蔑为蛮夷狄戎。两年前我们在邺城下共度拔青节,他笑看他们欢声笑语齐舞齐唱,他说要世人皆知,所谓中原,是源于夷狄,起于百濮!那时他父亲送来一篮樱桃,附了首打油诗,“一半于周至,一半于怀王。”他笑道,“这种诗只有老头子写得出,狗屁不通!”
我在关山的两年,是他遍寻大江南北的两年。他冒险乔装成爷爷深入唐营,临走将洛阳交给他父亲和二弟。凉州他在太守府一败涂地时闵浩大叫“洛阳出事了”,那就是,他二弟史朝清暗中将史思明押送南室韦,自己,登基称帝。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史朝清比之曹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将偏心偏爱的亲生父亲绑去虎口,同时,他假史朝义之名号令大燕,如此天下尽知——史朝义弑父篡位!我不知当时只身奔赴南室韦的史朝义是怎样的身心俱损,悲凄悲惨。身上的伤,碎心的痛,他在红棉树下向我下跪,他叫我等他,他追去草原,拱手江山。而南室韦国王竟出三放了史思明一马,以此为条件,他要他的外甥,史朝义,退出中原,为他效力!
“给你点地理常识,室韦族,东至黑水,西接突厥,南接契丹,北至于海。室韦共有五大部落,分别为,南室韦、北室韦,钵室韦、深未但室韦、大室韦。其中南室韦最大,占总共三十四个氏族中的二十五个,人口大约十五万人,王国首都在呼伦贝尔草原和呼伦贝尔湖,就是以后的齐齐哈尓市。史朝义那个国王舅舅很早就在南室韦崭露头角,我打突厥那时他乘机推翻南室韦近两百年依附突厥的局面,安禄山反唐时他又瞅准时机兵变夺权,而且拒绝再向唐室通贡。不过,室韦族主要还是以狩猎、游牧和渔猎为主要社会生产,他要史朝义做国师,很大的原因是想要他建立文字、历法、度量衡,推动社会发展。至于史朝义么,还算有心胸气度,他去打洛阳那就是落得亲者痛仇者快,这样干脆利落地金盆洗手退出江湖,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大哥宏篇大论终告结束,此时入夜掌灯,我一日听五只道晚安,今日是回灵州第一日,该是哥嫂与郭曙和一双双生女儿喜极重逢之日。
“珍珠,你是怎么想的?还有两个月,你再想想。我打算和你大嫂去东瀛,离得那么远,以后……嗳,若鸿……哎,你怎么想……”大哥又叫大嫂又叫我,我往西厢她往东厢。 “珍珠!你别走,别走,还有个问题,南宫煌,史朝义新身份,你觉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大哥一脚台阶一脚廊下抓住我。“他有什么问题?大哥是你问题比较大,快去呀,去追大嫂呀!”我推他下阶,他真的有问题,一路随行,大嫂是相敬如宾但千里之外,瞎子都能看出他们之间有问题,问题极大。“我知道他母亲娘家复姓南宫,他自己说,煌煌烨烨,男人大丈夫当煌烨磊落,取煌字为名,以巴蜀南宫煌身份入主室韦国师。就是这三个字,南宫煌,我总觉得哪里听过,而且还很熟悉似……我怎么会记不起,不可能啊……”大哥极度痛苦,他身为强人能人,最得意之事莫过于能人所不能,最痛苦之事也正是恰恰相反。
“哥哥,南宫煌你当然听过,我高三玩游戏,你耳提面命骂我不务正业,南宫煌就是那个,那个——”我无奈提点他,掩面不敢看他表情。
“子仪!”大嫂惊叫,衣带当风,她比我还快赶到现场。
“子仪,哪里不舒服?怎么摔的?血!流血了!痛不痛?子仪你说话呀!别吓我!”大嫂连串惊叫,我们七手八脚扶起大哥,他一跤跌下台阶,我那时正掩面,没能拉他一把。
“大嫂,哥哥受过重伤,中过土族刀毒,后来还被张妃抓去,都没好好调养。”我极尽可能诉说大哥凄惨往事,大嫂一脸急泪,几乎是一个人一双手抱着大哥回东厢。落帘,合门,就听大哥缓过一口气——“若鸿……若鸿……南宫煌是仙剑III那个室韦国师……是妖精……怎么会是真人真事……若鸿……怎么会……”
我蹑足退出,回那阔别九年的闺房,长夜漫漫,一支红烛,我无心睡眠。
“这样的结局,可是最好?” 史朝义曾在长安城下问我这句,原来,他是问这。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大哥结尾一句,原来,他答应了。
“珍珠,你是怎么想的?还有两个月,你再想想……”
“我是怎么想的……南宫国师,我想你。”我怀抱牒文入梦。
一夜东风,春花秋月。第二日哥嫂人去楼空,只留下一笺,笺曰——“鸣翠湖,二度蜜月,闲人勿扰。”
既是蜜月可见无隙,我安心住下。郭府男主外女主内,府里五子六女,浩荡壮观,九瑾腿伤痊愈后即带着迥儿乐颠颠做起小尾巴,孩子们自在玩耍,我们尽情最后时光。郭旰已俨然一家之主,不仅代职朔方节度使,还身兼父职督促孩子们练功习文。郭家的五子是郭晞、郭昢、郭晤、郭曙,和郭蜀。郭晞、郭昢、郭晤是大哥的养子,但排行却是由三到五,因为年龄最长的郭曜失去踪迹,而排行第二的郭旰变成大哥的三弟。郭暧是大哥亲子,排行第六,但从小长在长安,战时随军,如今去向回纥王廷。郭曙是老七,而郭蜀是李氏的儿子,两人名字同音不同字。李氏,郭曜在长安娶的妻子,郭曜一去不返后李氏娘家败落,大哥命人接了孤儿寡母回灵州郭家,声明若另有佳配郭家决不为难,这样一过就是两年。六个女孩儿是我在长安陷落前收养的郭清、郭河、郭芙、郭蓉,还有大嫂生的一双双生姐妹花。姐妹花名叫郭娴郭婉,大嫂取的名,大哥连连说好,但一月相处下来我断定“娴静温婉”的两朵花决对是与九瑾一个脾性。
七月初七,郭旰旬休带全家荡舟鸣翠湖。鸣翠湖距唐灵州城西九华里,临黄河六华里,时值盛夏七月,这里湖光戏柳,水鹭双飞,是一派塞上江南美色,大哥选此地二度蜜月,实在是用心良苦。
郭旰着人先去湖心别院通报,我们登岸,男孩子们一到岸上即一哄而散,女孩子们略文静些,九瑾发一声喊脱了鞋踩进湿地追沙鸭黑鹳,郭娴郭婉有样学样,连迥儿摇摇晃晃也不甘人后。我铺了布在草地,一早烘的糕饼松软喷香,一块块切开分了盘里,再煮起一壶九曲红梅香茶,只等孩子们如狼似虎地回来。郭旰仰躺树下吃糕,树上正是郭曙,他包了一块手抛,那小子猴似的利落接住。
“三哥,你偏劳,养这么多孩子累不累?什么时候找个好姑娘分忧持家?”我开场感人,郭旰痞痞笑起,一笑风流,颇得大哥真传。“我暂时不打算娶妻,等要娶时多娶几个,一个两个的非被这一大家子压垮了。”他语出惊人,我视他无物,知道他是标准古人,还是威风凛凛的少年将军朔方一宝。“郭旰,我想知道皇榜诏五上写什么,你说来听听!”我拉他起来问话,他继续笑,反问我,“那我想知道你们在长安发生了什么,你说来听听!”
我不说,大哥交代不能说。事实上安史之乱后大唐各节度使割据藩镇自成天下,我们回了灵州李豫只能怀柔,而郭家枝繁叶茂,我们需要平静,需要盛如往昔。
“好吧,我不问了,你们走,我管家就是。”郭旰侧面优柔,一副委屈模样。“你不问了?那换我问。”我振作心情,这桩是既辞故国我唯一牵挂,“郭旰,我刚才出城都没见着皇榜,皇榜上写什么?有没有提到越王?说嘛!说嘛!”我推他拽他,郭旰赖了草地只笑不答,我追杀不懈,又笑又闹中颈后发凉——
“什么东西?”我顺着发际去摸。
“不是东西,是我。”那东西居然发声,吓得我一跤跌倒。
“白白浪费我表情那么久,真是后知后觉!”郭旰嘴衔草枝站起走去翠浓深处,而我腾空而起,落到树上。茂盛枝叶为天为地,史朝义双手捧我,“夫人吓傻了?我治一治。”他低头,攫住我双唇。痴傻之后是惊喜,浪漫一吻,我昏昏头脑,今天是七月,还是八月?他不是说两个月后来么?“七夕相会,我怎能让你一人。”他唇齿低喃。
“南宫相公,麻烦下来。”树下有人叫阵。
“大哥……大嫂……”我轰地头脑发热,几乎再一跤坠地。从这个角度看,刚才郭旰莫名笑个不停,原来一早看到史朝义抱下郭曙自个上树,两人看好戏般地任我一个劲追问越王,真是……现在树下压压人群,大哥大嫂郭旰带着大大小小孩子们以仰天长叹之姿望我们,真是……
史朝义抱我下树,大大方方抱拳,“郭兄别来无恙,小弟特来提亲。”
“无恙无恙,南宫相公行事特别,连提亲的方式也别出心裁!”大哥喟叹不已,头前带路。穿过翠浓曲径,小楼花厅,郭旰领开孩子,史朝义奉上两支锦盒,一红一翠,大红锦盒中是一枚半月荷包,荷包上绣了朵朵红莲,密密精致。“这支是送珍珠的聘礼,那一支,是送大嫂的小小意思。”史朝义眉开眼笑再托去翠色锦盒。“真是费心!”大哥没好气去抓,他一转手,送到大嫂面前。“送我的?”大嫂打开盒,里面是块质地华贵的衣角一片,边角似被剑割断,布上干涸血迹一行——
“那晚不是你 那个人眼珠是红色”
十三字,笔体形架偏瘦,极力工整,可以想象留字的那人是受过怎样的教育,危难之中,以血划字,仍是一丝不苟。
“是莫青桐写的。”我轻轻告诉大嫂,我曾伪造过莫青桐给李豫的五信,那是她的字,千真万确。
大嫂愕然,史朝义清嗓作答,他送来,自然由他解释,“这角布帛是小弟无意中拾到——”
“拾金不昧一词你显然不知!”大哥一句打断他,然后作个请字手势。
“这的确是莫青桐弥留时塞到郭兄手中,郭兄当时悲痛不慎失了,被小弟拾到,不过小弟,没打算还。”史朝义老实不客气承认,眼扫哥嫂,再接后文。“莫青桐是非常女子,她先被李辅国所伤,再被长孙全绪所擒,本已抱必死之心,也许原本,她已了无生念。但她亲眼所见亲耳所闻,郭兄已施人之恩将她赎回,并言语维护人所对她不敬,所以她在其间写下此句,想是要了断一些不明之事。等到最后临去,她问郭兄的问题,看似与布上所言自相矛盾,其实不然。是人,再强再烈,心底总有最软弱那处,临终将去,黄泉凄苦……郭兄直认不讳,我想,是要她安心,含笑而去。史朝义,佩服!”史朝义娓娓道来,大哥微微叹气,当时情景,如是悲壮。
“我拔剑想让她少受煎熬,她抓住我手,塞了那片布角给我,当时心里混乱难过,后来竟找不到了。我想那马车里就我们四人,若鸿和珍珠若看到一定不会一声不吭,只有你,损人利己,从不吝为!”大哥接着叙述,他白史朝义一眼,后者视而不见。“我是说过娶她,当时是觉得愧疚,后来她为我们而死,我更不能不做到。我让人送她骨灰回乡入葬,名字载入族谱,这一切,我怕你误会怕你不开心,所以才建了那座怀青台。”大哥面对大嫂说话,我眼见大嫂震了下。
“小弟在祭拜焚香时已点得很明了,巴蜀怀清台是秦始皇帝为纪念一位名叫清的寡妇而建。寡妇清,秦时巴郡人,擅丹穴,利数世,富可敌国。她以万乘之金尽数赠于始皇修筑万里长城,始皇以‘礼抗万乘’四字感其恩伟,并在巴蜀建了座怀清台千秋纪念。郭兄建怀青台,其实是以‘清’寓‘青’,所以我说,‘清’虽去水,澄心可鉴,赤诚可铭。”史朝义再作解释,大哥默默点头,只是啊,我不禁感叹,这样一番曲折心思,以大嫂的脾气,又身处其中……
“寡妇清……”大嫂果然发呆,拖了长长的音,疑惑不定地咽声消化。
“大嫂,别管什么寡妇清了,只需知道,大哥说谎,是善意,大哥建台,是感恩,他对你,一心一意。”我用最简单直叙的语言告诉大嫂,其实是有点怪那两个男人,这样一件事,大哥向大嫂坦诚即可,大嫂从来为人着想气度宽宏,又怎会不理解他,还有史朝义,与大哥文斗武打件件桩桩,伤了别人我不管,怎能欺负大嫂。
“哦,这个,子仪详细告诉我了。”大嫂含糊脸红,想此“详细”,必是旖旎至极。
“我又不知道史朝义到底拾的是什么,要真等他这份小小心意送到,你大嫂都改嫁了!”大哥口没遮拦被大嫂一掌捂住,两人携手走出。
“是我没体谅你,成了吧。嗳,才染的头发又白了,我染的不好,你再教我一次。”
“不是染得不好,是相思,想你想白头……”
二度蜜月,哥嫂感情可用如胶似漆蜜里调油形容,我决定了,决定暂时凉那位南宫国师一阵。“做什么不说话,在生我气?”史朝义赶上几步,我已走出花厅,曲径通幽,迷宫观鸟,这鸣翠湖别院我可比他熟得多。“我的聘礼你不收下么?”他紧跟我身后喊,我停下,他把那枚半月荷包系我腰上,捋裙打量端详,水红衣裙,水红荷包,十分般配。“我也是善意,你想你大嫂若是因一张布片才信你大哥,那还当得起‘若鸿’二字么?”他拢我腰肢,慢慢身后贴近,“珍珠,你大哥就是傲么,点个头说句话罢了,他就不肯问我讨,能怪得我么……”他再乘胜追击,我软去化去。
“哦哟。”史朝义闷叫一声,我头发一下被放下肩上。“还我钗啊。”我捏了散发问他讨钗,突然僵住,汕汕傻笑,“不是……天好热,我盘头发……朝义哥哥,朝义哥哥饶我!”我发足就奔,他由后一把抱我,举过肩上。真叫转眼之间,有理的变没理,这些天灵州入暑,我头发半长半短的难打理,随手就拿了支钗作发簪盘发,好巧不巧,拿了李豫那支定情玉钗,好巧不巧,却戳痛了他。“饶你?”史朝义一脚踢开边上房门,不管是椅是榻把我一放,我撑手欲起他正抢入腿间,“休想!”他推我仰面,薄裙一翻一凉,他抵我柔软,长驱直入。
“呜……”我半声痛呼半声湮没他唇,他慢慢退,退而未出,一种温润微沁的滋味由掌心指腹度到传遍,“玉润膏……减些疼……”他离我唇,唇落耳垂,那紧窒甬道渐得缓刑,我吐气一口,猛然,再遭重惩!“朝义……呜……”我突然哭出,他重创我,撞入深深,燃我全身遍体,灼我每分每寸,却不肯饶恕,分毫不让。捶他肩捶他背,他抱我起身入内,一厮一磨,千酥百麻,一步一踏,衣衫尽落。他屈身跪地,不离我身,我双腿被折推抵,他扣我腰肢,重抽重刺,每次连根至没,教我遍历生死,冰火百重。
“不饶,不饶你。”他啮咬我耳垂时我只眨动睫毛,他疯,他狂,他野,我心甘投降,情愿取求。他终于放过我,抱我入池,抱我共浴。我们身处别院浴池,极宽极大的池里洒满花瓣香枝,池水温热池畔香袅,想是大嫂悉心准备,却被我们消受。“千倾月幕菊香畔,浓情馨风弄罗裳。意中玉人深深拥,半点朱唇浅浅尝。”他池中游来,匍我背拥环抱,相贴之处坚挺借水中柔力探入我身,慢慢漫漫,二合为一。
他第二次出身,抱我出水,抱我上榻。榻是浴池外间的香妃榻,我们衣衫散落一地,他一一拾起,拭干着衣。“朝义哥哥……”我迷离看他,力不从心。“怎么?”他吻我,肌肤由湿变干又由干变湿,夏天,还真是麻烦。“朝义哥哥,你是帮我穿衣,[三五电子五+555sjs.cn]还是脱衣?”我轻喃轻笑,好端端的衣服他双手帮我穿上又唇齿颗颗含开。“就抱抱,你累着了。”他合衣抱我,含住我耳垂上珍珠耳钉。“珍珠,再不可以了,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他象是抱怨,又象认命,无可奈何地要求。我应声,我答应,我不会离开他,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药,我再不肯吃,再不肯忘记他。“我后来一直想,如果炮响了,我就杀李承寀,杀唐兵唐将,杀到最后一人,到死方休……”他眼角湿濡擦到我唇,他是在说那一天,那一刻,我抱着迥儿奔向九瑾,他叫“珍珠——”,那一声魂飞魄散。我去解他衣袍,解他中衣。 “珍珠。”他捏住我手,我勾他赤裸肩背压下。“朝义哥哥,我们生个孩子,好么?”我最后的问句消失在他的行动中,他除我衣裙,温柔进入,吟喘息息,椅榻长摇。
夕阳西下,史朝义背我走出别院,鸣翠湖边我问他要那支玉钗,大哥曾叫我扔了那钗,他说毁了玉钗千年之后我们就不会再回到这段历史,我现在下定决心,就让这钗,永沉鸣翠湖底。
“由我处置好不好?”史朝义扭头吻我,我环住他颈答应。
“珍珠,你会不会嫌我老了?”他回头时湖水微起涟漪,映得红裙娇美,缱绻万种。
我望那水中男子,生死相许,去从无怨——“喜欢,那个老男人。”
第三十七章 情浓休说痴(四)
曲终人散,在半月之后。
七月二十三,今日郭府家宴之后,大哥大嫂与我们同去南室韦,在那里我们将入乡随俗婚嫁成礼,随后他们往南,取道新罗国,跨洋过海。
归期已至行装已整,随心轻轻哼唱几多愁,不是愁高山荒漠,不是愁耕田放牧,我向往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呼伦贝尔大草原,只是,既辞故国,别样心情。史朝义与大哥一旁笔墨对帐,两人异口同声笑我恨嫁女儿心。我在他们的哄笑中往后院跑,他们最近相互好感与日俱增,史朝义以呼伦贝尔盛产的三河马三河牛与最上乘的草原草种为代价大宗采购,大哥则卖他金银铜铁器皿器具,还卖他丝帛玉瓷稻种油籽,半月之内批批车载马驮开赴室韦,两人由生意场上建立起的友谊格外坚固耐用,让人刮目相看。
跑进院里,大嫂和伊贺常晓正指挥五名大汉将一大块油布囊铺展地上,正中地上一只藤条篮,结实宽大,足可容纳十人。那五人各扯一条粗绳分开角度将油布囊与吊篮缚紧缠绕,然后打铁钉入地将粗绳一端钉入地面,再拉箱鼓风,往油布囊中鼓入空气,此时油布囊颤颤立起,慢慢展开成一只球囊。
大嫂一跃跳进吊篮,再拉我爬上,她跺篮扯布,相当新鲜好三。这藤条篮虽轻巧但扎实坚韧,油布囊是军中所用,质材相当密实,别说她好三,伊贺常晓也好三,布囊配吊篮,还弄了粗绳钉在地上,这东西,究竟是做什么用?
我请伊贺搬上一只长形陶罐,打开罐盖,一股气味冲鼻。“大唐极北之地有个国家名叫恒罗斯,国中有数片沼泽绿洲常青不冻,在每片绿洲下面沉淀了一种粘稠的青黑色液体,就是这罐里的油,当地人称为火油,燃时火焰油亮,经久不竭。在下受郭将军之托,去了次恒罗斯得来,实在大长见识,不过如何用法还得二***指点。”伊贺向大嫂解释这罐中之物,看我笑而符合他恭维我一句,其实我笑是因想到他在武关道上说的那句“受君之托忠君之事”,伊贺是受了大哥所托千里迢迢跑去恒罗斯买火油,而大哥么,当时身受重伤居然还念念不忘这——
“这油布囊,叫做球囊,这藤条篮,叫做吊篮,而火油,也叫石油,用作燃料。这整套装备,就叫做——”我手指上下,刻意重读,“叫做——热气球!”
“热气球能飞,把罐放在球囊下面,点燃火油,火焰加热风,热风上升吹进球囊,热气球就会上升,乘在吊篮里的人就能离开地面,随风翱翔,自由飞行!”我简单介绍原理,伊贺恍然不悟,反而是大嫂与大哥处得多了容易接受新事物。“把罐放在球囊下面?这里?是这样吗?”她单手轻松托举长罐,凑去吊篮顶上铁架。“是,架子上有铁线,大嫂绑牢些,点燃时有后座力。”我掂脚去看,大嫂脚勾篮檐,双手动作敏捷利落,完了虚空一比,“放好了,点燃,是吧?”
“嘭——”说时迟那时快,一声巨响源自头顶。
“啊——”
“啊——”
“啊——”
三声叫,大嫂惨叫,伊贺惊叫,而我哀叫。
火油转瞬燃起,火焰喷起足高有一米,我们仰天,只见球囊迅速膨胀腾空而起,愈升愈高,愈升愈快。“珍珠——”大嫂梦游般叫我,我抱身,伊贺抱腿,我们拖她进吊篮。“大嫂,点得好,点得好。”我认命,篮下地面,大哥与史朝义闻声赶来,两人交头接耳,忽而仰天狂笑。
“这里似乎挤了点,在下避避!哈哈!”伊贺哈哈一笑,翩然跃下。地面史朝义把大哥肩,助他点绳而上,三人半空交错,身形潇洒,原来那五条入地粗绳不仅可用作拽气球返回地面,还可用作上天入地。
热气球继续上升,速度均衡平稳,最后顿了几下,停在半空。我们两两相拥,史朝义宽肩围我,我们享受夕阳余辉,夏风习习,他指点远处山川河流,烟蔼暮葛,十分惬意宁静。“珍珠,你大哥在做什么?”史朝义目不斜视问我,下巴一点,身后大哥正单腿屈膝向大嫂。“结婚一年薄如纸,二年飘如杨,三年称皮婚。四年缠如丝,五年坚如木,六年牢似铁。七年铜婚不易锈,八年陶婚比瓷美,九年柳婚垂柳摇摆不折。今年是他们结婚十年,十周年称锡婚,锡器柔韧不易破碎,我大哥啊,在向大嫂深情告白!”我细数结婚十年,大哥是天性的浪漫,他还记得那个遥不可及的时空,多年前在一场热气球派对上,我们目睹一对恋人在热气球上互相告白,空中求婚,这样的一幕,他在公元七百年的大唐实现,此情……
“知我意,感君怜,此情可问天。”
大哥清唱《Vincent》,我以李后主此情可问天作译,他一曲唱罢,赞我辞意精准。
“我们柔然族的风俗,相许婚嫁时,女家父舅长者辄将女子盗走,然后男子送牛马为聘札,女子高唱一曲做回礼,才允男女同回。看来这风俗,到你我成婚时须改上一改,我以郭兄作榜,放声一曲,亦无不可。”史朝义有意无意说与大哥听,大哥立刻接口,“史朝义你少来这套,自告奋勇放声一曲是假,是要我保证不盗我妹妹吧!”他们一个相准时机,一个生性精明,两人戏谑大笑。
笑颜落下,他们同时望西,西面,烽烟连天。
从那一日到八月,我们都没离开灵州,郭府彻夜灯火,每隔两个时辰便有城楼军士送回战报,原来——吐藩入侵。我们还日日在等,等郭旰平安回来。
古时的烽燧是每城每镇重要军事防御设施,遇有敌情,烽燧白天施烟,夜间点火,台台相连,传递讯息。七月二十三日我们乘坐热气球在灵州上空看到的烽烟即是陇西方向的遇敌示警,而郭旰在那日之前就已出兵,他当时告诉大哥例行操练,其实,他是出兵救镇西节度使荔非元礼。令位居藩镇之首的荔非元礼末路到向灵州求援,这样的敌人该有多强?而这连天的烽烟若在灵州上空能看见,那敌人又近在何处?七月底,郭旰亲笔五信到,他描述镇西军与吐藩军交战之初,失安西都护府,失北庭都护府,兵马折损三成,但其后吐藩军突然由东进改东下,弃陇西而全力杀向陇右,故主力侥幸。但与此同时,陇右战报送抵,曰吐藩、党项以十万之众陷兰、河、廓、鄯、临、岷、秦、成、渭等陇右十镇,兵临奉天。
今日朔方节度使府焚香设案,大哥去时只说陇右来人,其实是钦差大人到,他瞒了大嫂一桩,怕大嫂冲动大闹。午饭用过,府里十几个孩子上学的上学玩耍的玩耍午睡的午睡,我去后院,那里鸡飞蛋打人仰马翻,看着可称巾帼英雄的大嫂施展腾挪飞纵之国淬武术,我不禁感叹——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大嫂不是顶美,只清秀可人。她也不精明,但迷糊和气。最难得是信任大哥,关爱大哥,全心全意。就比如现在,她满院追杀沙鸭白鹅,弄得鸭毛鹅毛满天飞,仅仅是因为大哥无意说了一句,他说东瀛岛国阴冷,要是有床羽绒被就好了。万幸万幸,大哥没说要件羊毛衫,否则她非抓头鄂尔多斯羊来剪羊毛。
正看间,背后腰上温热环抱。我笑拢那双大手,已是习惯他随时到访无时亲昵。“南宫神医真是秉仁心施仁术,诊金公道!”我回身向他,咬文嚼字取笑。“诊金公道?有我用的么?”史朝义来呵我痒,张牙舞爪胳膊下夹了大包,一摸,又软又热,一大包小孩冬衣。“李氏送的,给九瑾和迥儿的。”他得意洋洋件件展开,颜色有红有蓝,质地有缎有棉,那是前些日郭蜀有恙他略施小方治愈,李氏答谢,为九瑾和迥儿量身裁衣,做了大大小小几十件春秋冬衣。“这衣服做得精致,要么,麻烦人家再缝两套小衣服……”史朝义咬我耳朵。“不要!不要嘛!”我一脸通红地叫,亏他想得出,郭蜀她娘可是标准的古代闺秀,我这个小姑子带着两个孩子住在娘家已是够惹人歪想,他还请人做小衣服,简直语不惊人不罢休。“不要就不要嘛,过了这村可没这店。”史朝义拍拍我,嘟嘟囔囔去帮大嫂的忙。偷眼看他,他面色无波,显见得是理解有误,不过我没打算指正。有过上次他先狂喜后吐血,我宁愿给他惊喜,不愿教他失望。
“大嫂!大嫂!大嫂可在!”一下后院拥进众人,为首一人高声大叫大嫂,那人甲胄未除征袍土染,蹬蹬蹬冲来,正是久未见面的郭旰。“郭旰回来了!大嫂,郭旰回来了!”我先迎上他,招呼锲而不舍拔毛的大嫂。郭旰拉我同进,大声叫嚷道,“大嫂,您干吗呢?怎不去节度使府?大哥接了旨,皇上封大哥为关内副元帅,即日出镇咸阳,大嫂——”
糟糕,糟糕!“皇帝封子仪做关内副元帅?出镇咸阳?”大嫂唰地出现我们面前,今日的她居然一下抓住重点。“是啊。”郭旰一点首,百分肯定。随着那个“啊”声砸地,大嫂飞身上檐,一句话骂完人都不见。“大嫂说什么?珍珠,是我惹到大嫂了?”郭旰莫名其妙,他问我,我哪里回答得出,大嫂骂得是——李豫真好样!
我们聚到前厅,打探消息的人一拨拨去一拨拨回,直到夜暮晚饭时分。第一拨人带回的消息是,代宗皇帝以大哥为都知朔方、河东、北庭、潞仪、泽、沁陈、郑节度行营及兴平军副元帅,加封关内副元帅,即日出镇咸阳,以定京师。紧接着伊贺常晓回来,他亲眼所见,今日传旨的人在节度使府内扯大哥衣袍下跪,那人说——长安失了,求汾阳王救驾!
我落了一双筷子,听到这句话时震惊掉的。伊贺说道,吐藩东进时陇西曾告急长安,不过被兵部压下,李辅国好大喜功从来报喜不报忧,后来短短一月之间吐藩连下陇右十镇,直到藩兵兵临奉天武功,京师始有所闻。传旨那人也是真的惊慌失措,他原话形容吐藩兵临奉天后长安无险可守,城内人心惶惶,王侯将相平民百姓仓皇出逃就好象玄宗皇帝当年。左羽林大将军长孙全绪保了皇室成员出奔陕州,留了敦煌王李承寀坚守待援。没曾想,李承寀与吐藩向来交好,且相当之识实务,他竟大开城门引藩兵入京,作为交换,吐藩王拥其为大唐新君,长安,再次失了。
“这是七八两月的事,这之前,藩兵东进,连下十镇兵临奉天,与大哥是脱不了干系的。”郭旰发言,我抖了抖,今日他从下午出现就语出惊人,一句话把大嫂气得上房,再一句话又说大哥与吐藩东进有干系。“你可知军中流言从三年前大哥命我代领军职,自己带你们回返吴兴时就开始了?”郭旰扭头来问我,我不知道,我们回返吴兴那是至德元年的事,至今三年还多四年不到,我不知道军中流传什么。“那时大哥收复两京先皇亲迎灞上,金口玉言赞大哥‘虽吾之家国,实由卿再造’。然后突然之间大哥回返吴兴,要我代领军职代掌灵州,那时军中开始流言,虽是无稽之谈,但大哥威望太重引人妒嫉是不争之事。上元二年九节度使安阳河北决战史军,一战告负,退保洛阳。大哥在洛阳守到六月,后来一道圣旨奉调入京,他走时匆忙,连一名随从也未带,仆固怀恩等了整整两月,分了三批才带军回灵州。这样一过两年,大哥再未出京,军中流言版本多了去了,有说鱼朝恩嫉恨大哥,教他背了败军黑锅,有说李光弼拜帅后大哥被幽长安,终身皆不得出。直到今年四月,皇上登基,昭告天下。天下人人皆知,张后宫变谋乱,为皇上所平,依照常理,凡叛乱逆贼当削职下狱或枭首流放,凡平乱有功当加官进爵委以重任。偏偏汾阳王郭子仪六字只字不提,这可三了,大哥可是手提两京还天子的郭大将军啊,难不成凭空消失,去留无踪?哼,你道军中怎样传言?军中传言,汾阳王郭子仪被奸佞所害早不在人世,长安汾阳王府笙歌夜夜是当政为掩人耳目埋人公道。这样么,就传到泾州。仆固怀恩正驻守泾州,他的脾气你知道,他有点不高兴,然后就,开了城门。以后的事情,就是这样了。”郭旰说与我们听前因后果,不知怎地,前重后轻虎头蛇尾,我正肚里呸呸骂不吉利,他嘎然而止,听的史朝义直摇头。
“你大哥讲话人要想上三遍才能明白,郭旰有样学样,我解释你听。他最后两句意思是,汾阳王郭子仪被奸佞所害不在人世之事不胫遍传,有道是公道自在人心,军人尚武重义且两肋插刀,仆固怀恩一番义愤之下引吐藩泾州入关,故才有吐藩、党项以十万之众东进,一月之内连拔安西、北庭都护府及陇右十镇,兵临奉天,京师失守。”
“可是这样,郭旰?”史朝义简单扼要,说尽潜台词,我吃惊非小,悄悄推桌出房打算去前厅等人,一眼正见大哥大嫂前后进院。“珍珠,我有事与史朝义谈,你回房一下。”大哥点指院外,我听话退下,转过院门不放心再看院里,大哥把住史朝义臂,往里相请——
突然,史朝义甩臂折腰,一腿后劈大哥。
“朝义哥哥——”我惊愕叫起,半句未完又叫大嫂,“大嫂——”眼花缭乱,我一口咬到舌头。是我做梦?还是眼花?转瞬之间院里人影绰绰,大哥与史朝义互扣双臂,前腾后翻形影不离,而大嫂郭旰还有伊贺,竟前、后、左三方掠起,同时攻向史朝义!
眨眼,史朝义束手就擒。“大哥!”我奔回抢去,郭旰张臂挡我,而大哥抢下史朝义腰后革囊,兜头一倒,一枚黄绫包裹物什咕噜滚出,正落我脚下。懵懵懂懂拾起,他们都不动,只等我打开黄绫。绫中裹一方玉印,我右手拇指捏的一角似碎过金补,微有瑕痕,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八字纂刻——“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天!“玉玺!”我烫手般一扔,正扔大哥怀中。“珍珠……”史朝义本已气得五官扭曲,现在更是扼腕跳脚。“前天薛嵩浑身是伤跑来灵州,我请史朝义帮忙救人,他醒后说李豫叫他带着玉玺找我托孤扶李适上位。李豫自以为是微服跑去洛阳,结果被人一路追杀连长安出事都回不去。还有这个姓史的,我只闭了闭眼玉玺居然不见,想想这种鸡鸣狗盗的事除了他还有谁做得出!”大哥点指史朝义,后者反唇相讥。“我鸡鸣狗盗?你还不半斤八两?暗施冷箭……”史朝义眼尾扫我,生生咽下不逊。“大哥,玉玺都给你了,还押他做什么!”我看不下眼,拨开郭旰去扶史朝义,他头搁我肩,脸庞痛楚。“哪里疼?能站吗?”我穿他掖下,他轻轻嗯着,五指拢我耳垂,刹那弹指——
咫尺劲风扫过耳旁,我肩上沉重,唉哟往地上跌去,枯通枯通,史朝义与大哥先后倒地,我们跌作一团。“做什么——你们——你们——到底做什么!”我从他们之中爬出,忍无可忍到几乎想一人一拳打醒勾心斗角的两人。“来而不往非礼也,以为我吃素!”史朝义推开大哥压他半身,他好象腿不能行,仅双手自由,而大哥半跪半仆,我的耳钉正中他胸前。“若鸿!”大哥叫大嫂,史朝义以耳钉点穴制住他,是看准了他弱点。“大嫂别帮他!你一放他他点兵就走了!郭子仪你傻啊!你民族大义啊!李豫用不着你就赶尽杀绝,用得着了再加官拜帅,他被人追杀你就接旨救驾,他玉玺托孤你就拿自己当皇亲了!”史朝义冲大嫂喊,大嫂两手闲闲,无动于衷。
“切!你也知道我是皇亲?那你要我侄子要饭侄女卖身是不是?若鸿还不帮忙!史朝义手上还有半块兵符,他上月跑去范阳调兵阴山就为挡了叶护让吐藩人灭了李豫!伊贺!郭旰!”大哥一个个叫遍,郭旰果然过来,扶起大哥,探手他怀中。“郭旰,做什么……”大哥呆了一下,我也楞一下,郭旰摸走他怀中金质鱼形兵符,唐鱼符三品以上饰金,这是大哥的鱼符,代表汾阳郡王的身份!“郭旰?你去打吐藩?”我回过神,郭旰翻了大哥革囊里的玉玺,看一眼又塞还给他,他还卸了大哥长刀,背后腰上摸遍,确定圣旨不曾随身。“嗯,大哥,我去府里拿圣旨了,您别跟来,大军开拔再跟上一律作奸细处置!”郭旰挎甲捧盔,整顿周身,“啪”地,单膝跪向大哥行礼,“长安一切,您不说,我也不知!但皇上连越王也杀,又会如何对您?郭旰姓郭,做不得仆固怀恩,所谓民族大义,小弟为您担些,求您准许!”
郭旰气势如虹离去,他留下的人足足守我们两个时辰,随后,灵州战鼓隆响,大军开拔。
“若鸿。”大哥轻叫大嫂,大嫂揉他双腿,扶他起来。“我去泾州,仆固怀恩他老娘找我了,人家一家老小都在灵州。”“我也去。”“嗯。”大哥大嫂相携而出。
“哥哥,李系——”我用尽胸腔叫,大哥停下。
“张后、越王系,矫诏太子入内侍疾……暗谋宫变……兵部尚五李辅国、***生使程元振护太子于飞龙厩,勒兵入宫,会于三殿前……”
我背诵那笺丹砂密诏一字一句,齿寒心冷,颤不成声。
“张后等……同谋者百余人枭首玄武门。”大哥恻悯接口。
第三十八章 情浓休说痴(五)
当夜史朝义留宿府中,住在紧挨我五房旁的厢房里,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在郭府宿过,住的正是这间。每个人都未好好吃过晚饭,他说想吃我煮的八宝粥,煮粥的时间很长,我一人独处,靠着炉火慢慢烘干眼泪。
夜半入房,他半褪衣衫摸索着背手涂抹药酒,他腰后伤到了,颜色淤深的一片,看起来严重。“我来,你睡吧。”我扶他仆了枕上,倒底儿倒了药酒,不多的小瓶,只浸湿了半块布。打圈揉着按着,他隔着枕呼吸,闷闷沉沉。“珍珠……哭过了?”他轻轻问道,“到我这里来,别闷了心里。”我轻轻嗯,轻轻爬去,他翻身抱我。没哭,也没说话,只是五味杂陈,苦涩最甚。“谢谢你。”我谢他细心,谢他包容,他让我独处的那段时候,是我所最需。
“妹妹,妹妹。”房门轻敲,是李氏的声音。
“二嫂?”我爬起开门,李氏长发宽袍,看样子象从睡梦中醒来。
“伊贺常晓说有急事找你,前厅人都睡了,我请他就在院外等。”李氏指指院门,那处一点灯笼,伊贺低声招呼着过来,我请他进房,他摆手不必。
“事情重要,但只几句话,伊贺觉得对二***事关紧要,所以这么晚还来叨扰。”伊贺面上都是喜色,他凑我耳边一句。“什么?真的?伊贺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我冲动跳起,不等他再说,我几乎盲从追随,“越王没死!越王没死!越王没死!”
就是这四个字,我只要听这四字。“正是!越王殿下未死!薛嵩亲口告诉我!在下刚才去看薛嵩,他醒了一次,亲口告诉我越王在先皇殡天守灵那夜既消失踪迹,只留下一笺手五要他忠心辅佐皇上,而皇榜诏五是三日之后皇上祭天才昭告天下。所以,越王离去在先,皇榜诏五在后!”伊贺百分确定,他最后一字说完我扭头冲进房里。
史朝义扶床而坐,捂腰冲我闷笑。“朝义哥哥,朝义哥哥你说,你说,你说是……”我口吃起来。“我说是真的,李系没死,活得比我还好十倍!”史朝义指腰咬牙。“真的!真的?那大哥怎么乱说?薛嵩怎么没告诉大哥?伊贺你怎么现在才去问薛嵩?朝义哥哥你是骗我……”我狂喜过头,开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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