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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1998 – 2010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作者:莫上末
第2卷 ***送我到楼下,我说就这样吧,我先上去了,他说好,等下我给你发短信。我点点头,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走到5楼我往下看了看,***站在原地,他望着花坛动也不动,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我知道,***此刻,必定是非常困惑的。我想我太任性,***,应该会觉得很有压力。 我转身,看到西蓝花斜斜的倚在门框上,她看我,眼神冰冷,似乎在看着一个仇人,看的我气息不顺,于是我说:“你是怡红院的老鸨么,靠门上做什么?”西蓝花的眼睛瞬时变得犀利,我见好就收,我说:“开个玩笑。”说完就想进门,西蓝花把我堵在门口,她说:“你有脸么?”我没反应过来,呆呆的看着她,她还是那个姿势,接着说:“一巴掌不够是吧?”我终于明白她在说什么了,我往前走了一步,我说:“你再打一巴掌试试。”她不动声色的听了,然后笑了笑,她说:“我也在开玩笑。” 西米露很紧张的看着我们,我进屋洗漱,她拉我,她说:“我以为你们要打起来了。”我挤了牙膏看着她,我说:“不会。”她说:“上次她不是打你了么?”我想想说:“我理亏。”我接了水,西米露像木头一样杵在我身边,我只好关了笼头去看她,我说:“那是第一次,也只能有那么一次。以后,不管是不是我的错,我都不会由着她动手。”西米露哦了一声往外走,我开始刷牙,她突然又跑回来拍了我一下,我被牙膏沫子呛到,咳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我狠狠瞪了她一眼,她嬉笑着往后退,然后,她很灿烂的说:“草草加油,我看好你哦!”我又被呛到了,加油什么?还看好?你就不能换一句吗?我无语问苍天。 洗完脸的时候接了个***,那边说麻烦找下西蓝花,我对着厕所大喊,我说:“西蓝花你别拉了,快点出来!”西蓝花声音比我还大,她说:“我便秘!”我只好对***说:“她正在便秘。”***那头没了声响,过了好半天才抽着气说:“我是07的,师姐,我想借下她的黑裙子去演讲,你帮我问问吧。”我说好,然后我又扯着嗓子喊,我说:“演讲的黑裙子,师妹要借!”她说:“哦,等下你拿给她。”我很好奇,我说:“你还没完?”她很痛苦的回答:“半小时之内我是出不来了。”我很同情她,因为我也经常被便秘困扰着。 过了十来分钟就有人敲门。我爬上西蓝花的床大肆翻找,搜出来一堆裙子,我说你自己来挑吧,那个女生很拘束的过来了,看到西蓝花的裙子后,她发出了一声惊讶的赞叹,其实,我也很惊讶。我想着记忆中西蓝花的衣服是没有这么多的,她压箱底的裙子一条接一条,一件比一件好看,但是我似乎都没怎么见过。小师妹搜了条高雅型的很快活的离开了,我看了看被翻得惨不忍睹的西蓝花的床,决定在她便秘的时候把它给还原了,我怕等下西蓝花暴怒,用擦了屁股没洗的手掐我的胳膊摸我的脸,于是我很自觉的当起了清洁工。我在西蓝花的枕头底下发现一本《飞鸟集》,书被保护的很好,外面包了厚厚的封皮,四角折了很复杂的褶子。我突然觉得好奇,我想原来西蓝花还喜欢读这类东西,我认识她这么久我都不知道的。那个书皮包的太漂亮,我想,或者是出自可可鸡的手。我想这本书一定是西蓝花的最爱,西蓝花会显摆她所拥有的,但是会珍藏她最宝贵的。我看看书,我想,既然是宝贝,我还是把它放回去好了。 西蓝花很久才踉跄着走出来,我问她拉出来了吗?她悲壮的摇摇头,西米露不解的问道:“那你走路这么痛苦做什么?”我接过来回答,我说:“脚麻了呀!”西蓝花眼前精光一闪,她问西米露:“你以为?”西米露瞪了眼睛圆不溜丢的说:“肛裂啊!”我笑倒在床上,西蓝花气的没了脾气,她抖了很久,然后转过来问我:“对于这样没脑袋的我应该怎么回应?”我思索了一下,说:“肛裂给她看。” 西蓝花终于倒下了。 睡觉前收到***的短信,他说:我们就这样好了。我想问问他他女朋友怎么办,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问出来。我只是回答也好,然后关机睡觉。当然我是睡不着的,我想到当年我知道碳头和老张地下情的时候我骂过碳头的话,我说你这是没道德的表现。碳头不吭气,等我火发的差不多了才问我:“道德是什么?”我想碳头并不是在反驳我,她只是疑惑,我当时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在,我也做了碳头做过的事情,表现着没有道德的表现,我发现我也很疑惑,道德是什么,跳出来打我一下又一下,它的动作太快,所以我只能感到疼痛感到畏惧,可我不知它究竟是怎样。我很自然的想了***,很自然的过度了***的女朋友,还有可可鸡,我突然泛起了一种难以言表的酸涩感觉。我闭上眼睛,我对自己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你是坏东西。 就这么很自然的接下去,白天该干嘛干嘛,晚上和***发短信,夜深的时候约出来踩草坪,走了一圈又一圈,有几次坐在地上说话,没边没际的居然讲到了天明,跑回宿舍补眠,过两个小时再回去上课。碳头指着我的黑眼圈说你晚上作奸犯科去了么,怎么搞成这样?!我没精打采的点头,她特鄙视的说:“你也只能这样了。”说得我气短,又没有机会辩驳,我想怎么女人越老越毒呢? 我跟***很自然的相处着,很多时候我觉得很舒服,可以什么都不想,可以什么都不做。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层隔阂。他会在昏暗的角落里温柔的亲吻我,我闭上眼睛,想着我们明明在做着恋人们才会做的事情,为什么却丝毫感觉不到爱意。我想,我们究竟还是太过草率了。 我把这件事告诉了碳头,她很兴奋,说你一定要加油这可是一个精品之类云云,搞得我特别无语。至于其他人,我很聪明的保持了缄默,我想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到底还是不能大肆宣扬。 日子一天接着一天,我还是会看到可可鸡,他像影子,在我的生活中无孔不入,我看到他的次数比***要多得多得多,我觉得很无奈,于是就想尽了办法闪躲,吃饭不去食堂,中午老早就上床睡觉,晚上去上网,边看电影边吃饭,然后回宿舍洗澡,再和***约会。渐渐的,居然也能避开他来。我长舒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快乐不起来。我想,我是中毒太深了。 我和***聊了很多,自然而然就会提及宿舍众人,西蓝花出镜几率太高,***很快就对她熟悉起来。有时和她生气,就会对着***说说说,说完这个说那个,***笑的纵容,后来每次见面他都会询问西蓝花的近况,我就尽职尽责的解释,再后来他干脆叫她蓝花,我觉着挺好听,我说蓝花比西蓝花顺口多了,你就这么叫吧。 对于西蓝花的事情,有两点我没有透漏,一是关于可可鸡,二是那个不堪入目的流言。我想她的感情生活是隐私,我没权利涉及。至于另外一件,不管是不是真的,都是隐私中的隐私,我更加没有权利去说三道四。***明显是认识可可鸡的,似乎交道打得还不少,我想起来刚开始认识***时可可鸡和他的对话,我说:“你跟可可鸡关系怎么样?”***挺意外,他看看我说:“挺好。”我不信,他就笑着不肯再说了。于是我想,他们肯定不对付。***拍了一下我的头,他说时间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悻悻的作罢了。 第二天去理工学院采访座谈会的教授,我偷偷摸摸的进去,采访完毕又偷偷摸摸的出来,可惜还是在楼上遇到了可可鸡。可可鸡说:“你最近挺忙的呀!”我说我现在也很忙,我走了先。他说急什么,要回家了,你不订票吗?我突然想起我跟可可鸡是要一起回家的,可可鸡见我愣在那里,特别无奈的摇摇头说:“把你的学生证给我,我去订票了。”我点点头,紧接着马上又摇头,我说:“不。”可可鸡本来已经走出去了,听到这话又折回来看我,他说:“你不回去过年了?”我说回,我说我想自己走。他盯着我,问:“为什么?”我没说话,错开视线去看外面的椰子树,可可鸡终于按耐不住了,他冷冰冰的说:“随你。”然后大步流星的走开。我有些怔忪的望着他的背影,我想这男的怎么这样啊,你讨好讨好我不就答应了吗。我想可可鸡你真没品,我想可可鸡真是一个大混蛋。 晚上没出门,对着镜子涂了半天的面膜,西蓝花不知什么时候进来了,她站在我身后问我:“你最近都在忙什么?”我说没忙什么,她说是吗?明显的不相信,我听了挺火,于是丢下手边的工作看着她,我说:“关你什么事,你管的着吗?”她咬着牙说:“你还是不长记性!”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说:“你没事儿吧,谁刺激你了,跑我这儿来发疯。”她瞪着我说:“艾草草你就是一个混蛋!”说完转身就走,气的我头晕目眩,差点就栽倒在地上了。后来我想,西蓝花干嘛总是这么阴阳怪气的跟我讲话,为了可可鸡?我心想我怎么了我,我什么都没干,至于嘛你。我越想越火,我想着怎么女人就是这么喜欢嫉妒。我想我就是要跟可可鸡回家,我气死你,我使劲儿气你! 可可鸡接到我短信以后半天没动静,后来回了一条楼下见,我屁颠屁颠的拿了证件跑下去,他看我下来就接过袋子,然后,他碰碰我的手,皱着眉头说:“你都穿的像猪一样了,怎么还是这么凉。”我蹦跶蹦跶,准备回去,他一把把我拎回来,我说干嘛?他说吃饭。我说:“我干嘛要跟你吃?”他说:“你太挑食,我要纠正你的毛病。”我不干,他考虑一下说:“茄子煲仔?”我于是很没骨气的跟他走了。 可可鸡带着我熟门熟路的去吃饭,我坐在麦香香的椅子上东张西望。他在一边安静的等着,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端了饭来。可可鸡很细致的搅拌着,然后把一份递给我,我接过勺子放在嘴里。一顿饭吃的悄无声息。后来,他问我怎么最近都没消息了。我说我忙啊。他吃了一口饭,他说你是在躲着我了吧。我想了想说是。他抬头看我一眼。然后说:“你离校那几天都干嘛了?”我说“游游逛逛。”他说:“去得远吗?”我点头,他接着问:“路上辛苦么?”我接着点头。他顿了一下,问我:“住哪了。”我说:“旅社。“他问条件如何,我说相当不错。他说:”你打***给我做什么?”我噎了一下,缓了半天才回答说“没事儿,可能是按错了吧。”他问我关机干嘛?我说没电了。他说难道没地方充电?我回答说懒得动手。他看我,他说:“你知道你这样有多不好吗?你有点脑子,你都多大了,怎么想干嘛就干嘛?”我反问他:“不然呢?”我说我一直就是这样,你难道不知道?我说我爱去哪去哪,用不着你管也不需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可可鸡很久都没有再跟我讲话,过了一会儿,他对我说:“你怎么总是这样?”我没理他,他接着说:“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能喜欢你。”我抬头看他,他重复道:“因为这样,所以我才不能喜欢你。”我点头,我说哦。我把勺子放下说我先走了,可可鸡看看我犹豫着想来拉我,我缩起来不肯看他,他终于放了手让我通行。我走的特别快,心跳加速,气喘吁吁。我想可可鸡天生就是我的克星,因为他,我过不了哪怕一天好日子。我觉得自己很可耻,因为我清楚,可可鸡的话给了我怎样的悸动,我知道其实自己还是在喜欢着可可鸡的,我想到了***,我觉得抱歉,可是我没办法,我控制不了自己。 晚上和***出去,他亲了我的眼睛,我看着他说:“咱们分了吧。”***明显一怔,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他说:“为什么?”我闭上眼睛,我说:“我喜欢别人。” 我不知道***此刻是什么表情,我没敢睁眼,我挺害怕。他很久都没有动静,然后,他僵直了身体,他说:“你玩的开心么?”我答不出来,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死,他说:“那就这样吧。”说完他站起来就走了,我睁开眼睛看他的背影,他大步流星走的很快,温柔的***终于被我气到了,我想起西蓝花的话,她说艾草草你就是一个混蛋,我很赞同,我想,我就是一个混蛋。 一直以来我都知道自己是随性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愿意做的事情怎样都不肯去做。后来我想,其实这就是任性,总是想到自己,置他人于不顾,决定下的轻率,发现不好了就立马反悔,伤害着别人摧残着自己,周而往复。 我觉得自己对不起***,对不起的厉害,因为太厉害了,所以我的心都痛了,一抽一抽的,涨涨满满的疼痛着。***走的干脆,我倒宁可他跟我吵上一架,那样我的心或许会好过一些。我想帅哥终究是帅哥,他有他的骄傲,他有他的自尊,像泼妇一样吵闹骂街的事情,***是永远都不会做的。 ***在我的生活中突然消失了,我看着空空的手机信箱,有时候会觉得很孤独,甚至会失落。也许我们联系来联系去已经变成习惯了,我想,习惯是个坏东西。 年末的时候学校组织了一场晚会,广播台出了一个节目,让于淑去朗诵。碳头是副台长,威逼利诱要我前去协助,我迫于她的淫威不得不低下了昂贵的头颅,压抑着对骄傲的于淑***的厌恶跑前跑后,于淑每晚都要练习,加上我还有一个编辑,三个人在广播台总是待到很晚。有天晚上大家都觉得很饿,所以集体翘了班去吃宵夜,于淑有些拘谨的坐在我左边,放在我右侧的烧烤她动都不动。我想了想,她这几天对着我是很客气的,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她肯定是觉得我恐怖了,我看她惨白着小脸特别可怜,于是就主动加了菜放到她碗里。于淑看了下菜,又抬头看了看我,扯开嘴角笑的特别可爱。看的我心情大好,我想如果她当初面试的时候也有这么可爱那我肯定特别喜欢她,于淑屁颠屁颠的跑去加粥,我撞了撞小编辑的胳膊,我说:“她谈恋爱没?”小编辑叼着青菜直摇头,我露出一个不会吧的表情,小编辑咽了青菜解释说:“师兄一直在追她,追了老半天了她就是不答应。”我哦了一下,漫不经心的问她是哪个师兄,小编辑声音挺大“就台里的啊,那个元老!”我思索了半天,我想着有谁比我还老啊,我已经是这里面最老的一届了,小编辑见我没反应,补充道:“那个师兄,就是面试过于淑的那个,跟你一组的那个啊!”我很惊讶的看着她,我心想苍天哪你杀了我吧,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我把这事儿记在心里,回去就骚扰碳头,碳头不胜其扰,终于交代了经过。她说于淑面试后被师兄看上了,暗地里打了她的***叫她出去。碳头说到这就不肯再继续了,我说没了?她说没了。我被她搞得极度无语,悻悻然丢下她去换鞋。她突然摸到我的床上,我百思不解的看着她,她说:“你知道带她去哪儿了吗?”我摇头,碳头压着声音说:“招待所。”我看着碳头,我说你确定吗?碳头说废话,于淑给台长打***,大洋把咱们的师兄同志一顿海批。”我说是师兄吗?碳头没说话,我说:“怎么可能,师兄哪儿是这样的人?”碳头过了好半天才接着话说:“都是这样的,只是我们不知道。” 我想着师兄,带我和碳头捣鼓机器的师兄,拿着稿子一遍遍替我们矫正,天气很热的时候带了刨冰给我们,允许我们偷偷的提前离开,无条件的替我们顶班。我说:“怎么可能呢?”碳头没理我,她的眼睛比我还扑朔,也许,她比我还迷茫。 于淑的节目挺成功,我在后台看到师兄,师兄穿着西服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淡定。我看着他的脸,怎样都找不出道貌岸然的字眼。他没看到我,只是专注的盯着稿子,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我说:“师兄好。”他回头看我,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微笑。我想讲些什么,动了动嘴角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师兄说:“看节目?”我说“恩,于淑的。”他就不怎么讲话了,点点头不再理我。 我和于淑一起回去,她挺兴奋的说自己要被选送参加我校和美国某高校的交流会了,我很讶异,我说恭喜,这个机会很难得的。她说是啊,学联就给了广播台一个名额。我拉了她一下,我说:“广播台么?”她说是啊,师姐你不知道么?我想说我当然知道,可是这个名额不是师兄的么?可是我最终什么都没讲,我说我知道了,你快回去吧。然后,我在岔路口和于淑分开,我给大洋打了***,我问他:“名额怎么给于淑了呢?”大洋说:“刚开学这事儿本来是定下来了,可是后来发现原来选定的人人品不好。”我说怎么不好了,我说是谁说他不好的。大洋沉思了一下,他说:“碳头都告诉你了吧,你觉得他人品过关吗?”我反问他:“你确定吗,师兄承认了吗?”他说:“他没反驳。” 我扣了***去找师兄,我拽着他很大声的讲:“师兄你都干嘛了?!全世界的人都把你当禽兽了!”他看看我说:“你都知道什么了?”我说什么都知道了,我说你怎么就被刷下来了?他笑了笑,说:“不是品行不端吗?”我说:“真的?“师兄叹了一口气说:“我有错。”我盯着他,恨不能冲上去咬一口,我说你怎么这样,我都没看出来!他闪了闪眼睛没回答。然后,他对我说:“回去吧。”我没动,我说:“你追了于淑?”他顿了顿说:“我对不起她。”我接着问:“你带她去招待所了?”他没说话。我说:“你要是愿意就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也帮不上什么忙,但是,起码,我以后还能当你是师兄。我不想连师兄都没有了。”他没说话,我等了好久终于失望的离开了。回到宿舍,我倒头就睡,然后,在我差不多要睡死过去的时候,我接到一个***,师兄说:“我请你吃宵夜好吗?”我迷迷糊糊的笑了,我说:“好!” 师兄要了鸽粥,吹着气缓缓的讲来。他说面试以后是对于淑有了好感,觉得她很个性,于是就和一个朋友一起约了她出来,聊得开心,于淑和他朋友也互换了号码。他舀了勺白粥,接着说:“他们私下或者是有些联系,有天早上,大概5点钟的样子,我朋友给我打***,让我去招待所,我就去了。到那以后他在门口抽烟,他跟我说玩出火了,他说——”师兄咳嗽了一下,说:“他说他把于淑拐上床了,他说他喝醉了。他说他怕于淑找他麻烦,他本身是有女朋友的。我当时特别生气,还动手打了他。但是我马上就心软了,我朋友先回去,我就站在外面守着。我等了很久,等于淑从里面出来,我跟于淑讲明前因后果。于淑大闹了一场,但是没有办法,我朋友躲了起来,她找不到人,只能不了了之。后来,我正准备着交流会的事儿,于淑给我打***,她说让我把名额给她,她说我欠她的。”我打断他说:“那你就给了?”他点头:“给了,我有错。”我咽下去一块骨头,卡在嗓子里很是难受,努力半天才把它咽下去,我看着师兄,我想说其实不是你的错,可是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我想,他这样子做了,就会觉得自己补偿了于淑,或者,他心里会好受很多。 我吃着鸽粥,吃不出任何的味道。我不想生活像这锅粥一样,乱七八糟一团浆糊。可惜它偏偏不遂人愿。在这件事情上,似乎谁都是对的,又似乎谁都有错。错与不错,谁又能知道呢? 师兄跟我在楼下告别,他说他要去找工作了,他说他以后稳定立刻会跟我打***。我说明年五月咱们不是还能见面吗,他说能见,就是不知道以后会混成什么样。他最后拍拍我的头,他说:“丫头,多保重。”我点着脑袋,眼睛忽然之间就酸涩难耐,我说要不我和碳头去送送你吧,他说别,不至于。他说完就先走了,我想他可能是难过了,因为我也很难过。 我想就是这样的,与无数的人相知相识,然后分离。很多时候,似乎只有分离,人生才能完整。我们无力抵抗,所以,我们只有祝福。 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然后放假,和可可鸡一起回家,一切如常。回家后下了一场大雪,我去参加同学聚会,发现居然全场就我穿的最厚。我们从东北回来的女同学穿了羊毛袜毛线裙,我说苍天哪这可是零下十几度,她白我一眼说:“这算什么,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我吐血,果然是彪悍中的彪悍,精英中的精英。 班长大人穿了件灰色的呢子大衣,进了KTV就脱在沙发上,我们几个女的跑过去研究,我班班花特潇洒的夹着香烟指手画脚,她说这肯定是羊毛的,要不咱们贴一赌?我们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我说:“姐们儿,要不你先撤了吧?”她说:“why?我又干嘛了,我还什么都没干呢!”众人指着班长的大衣说:“冒烟了。”班花看了看被烟头烫出来的窟窿很不屑的说“不就是个洞么,吵吵什么?”她站起来很麻利的披上小袄说:“拜了姐妹们,咱们改日再聚。”说完立马就消失了,我们几个呆在原地,我想了想问:“这大衣贵么?”果果点头,于是我们做鸟兽状散开。据说那天回去后班长被他老妈批斗了,似乎还克扣了粮饷,班长后来在群上火烧火燎的叫骂道:“是那个不长眼的干的,说出来,本少爷灭了你!”青蛙:“废话,谁这么傻啊还自个儿说出来让你灭?”老鼠回答到:“衣服大了留不住了,您请节哀。”班长没了动静,后来就掉线了。我估计八成是被气的。 可可鸡跟我私聊,他说:是不是你?我:是……我看到的。可可鸡发了个吐血的表情,我:这光屁屁小孩儿是你儿子?他丢了颗炸弹给我,我还他一把匕首。可可鸡:忙不?我:忙。可可鸡:忙什么?我:吃。可可鸡:真没创意,吃什么呀?!别吃了,出来溜达吧。我:去哪儿?可可鸡:串串香……我:你不是说没创意吗!!! 结果,还是去吃了。 吃了串串香又去吃烤羊肉,我撑着肚子低不下腰来,可可鸡就笑话我,我说那你蹲一个试试,结果他就不笑了,因为他也蹲不下去。可可鸡去买衣服,挑三拣四试了又试,我挺火,跳起来踹他的屁股,我说赶紧着,快点!他给我一个媚眼,结果一下子摔进了更衣室,我连忙跑过查探一番,我说:“没事吧?”他呻吟着回答说:“还好吧。”我瞪他:“我是说镜子。”可可鸡发火:“镜子有我好看吗!” 路过书城的时候我去买《飞鸟集》,可可鸡站我后面问:“什么什么?“我说:“《飞鸟集》啊!”他说:“哦。”然后就不再说话了。我想他可能是想到了西蓝花,于是我说:“你和西蓝花联系没?”他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我瞪瞪他,他说:“看看也好,这书挺经典的。”他接过书本掏钱,说:“行了,就当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吧。”他眨眨眼睛:“艾草草,恭喜你又老一岁。”我动手打他,然后跑去出口吹冷风,我以为他不知道呢,我今天生日,原来他是记得的。 回家以后把书扔在床上,我摸了摸封面上的小鸟,觉得它好像要飞起来一样。这本书,其实我只是单纯的想要读上一读。因为我很好奇,有什么东西会让西蓝花那样的女生动容,我想我跟西蓝花是差不多的,所以,她喜欢的,或者我也会喜欢了。 我觉得奇怪,可可鸡的礼物居然没有带给我什么特别的感动,我想可能我毕竟是大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因为可可鸡的一个眼神一句话语就悸动良久。我看看书,我想,这是生日礼物,也就只是生日礼物。 睡觉前接到西米露的***,她啃啃吃吃的说:“生日快乐!哈哈哈哈———!”我被她吓到,我说:“你有毛病啊,大半夜的吓唬谁啊,你就不怕把狼给招来?”西米露在***的另一边狂笑,紧接着突然没了声响,我拿着手机喂了半天,终于愤怒的咆哮道:“你个混蛋!这可是漫游加长途啊!”西米露打了个嗝儿,她说:“哦,啊?!!晕,你不早说!”然后马上就挂了***,我瞪着手机气的七窍生烟。 手机接着狂响了一番,我一把抓起来怒吼:“你有病啊你?!”西米露弱弱的说着:“人家是想跟你说件事的,你怎么这么凶,你将来可怎么嫁?你这样人家会很害怕的。”我眼前一黑晕死在床上,我说:“行了,是我错了,大***你究竟想要干嘛,你赶紧说了大家好睡觉。”西米露嘿嘿一笑,她说:“你借我点钱呗~”我说:“你打工工资没发?”她说:“我没干。”我挺奇怪,我说:“为什么呀,你不是都干了好几个礼拜了吗?”西米露磨磨蹭蹭不愿意回答,我说:“行了,你借多少?”她考虑考虑说:“300吧,我快弹尽粮绝了。”我说好,等下把卡号发过来,我明天早上就去打。她说谢谢,我就准备扣***了,西米露突然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干了吗?”我想了半天,我说:“太累了?”她说不是,我说“工资少?”她说工资也还好,我说:“总不会是有色狼吧。”西米露没吭气儿,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我问她:“真的假的,不是学校联系的吗,怎么也有这样的事儿啊?”西米露说:“学校联系的那个岗位没去成,上届的师姐来找我们,我们就去她现在打工的那个酒楼当服务生去了。”我说:“晕,师姐没罩着你?”她说:“师什么姐啊,就是那个女的有问题。”我啊了一下,西米露接着说:“刚开始一个星期还挺好,上班吃饭休息。一天20,挺过得去。后来有天晚上那女的就来找我们了,说要带我们去吃宵夜,我们几个傻妞就答应了,结果人把我们领到一阴暗的小店对我们说:大家都是出来挣钱的,当服务员有什么好啊,又脏又累工资又少。她说要是我们去包厢陪个酒什么的工钱就上去了,有提成有小费,比现在要好的多,一个假期可以挣个不少钱。”我说:“然后你就答应了?”西米露说:“哪儿啊,我觉着喝酒不好,所以就没答应。”我说:“她荼毒你了?”她说:“也没,那个酒楼,过年的时候人特别多,他们缺人缺的厉害,所以我还是当我的服务员。待遇照旧。”我说那你还辞什么呀!她说:“你不知道,我们专业有人去了。”我说:“谁啊谁啊?”她说:“我们班的贵妃!”我说:“赚了很多?”她说:“搭进去的也不少。”我立马竖起耳朵,我说:“不是吧,收手续费了?传销?”西米露说:“传你个头,贵妃被包了!”我说:“晕,贵妃不是长的很不咋样么?这什么世道啊!”西米露说:“那个师姐也这么说,然后她跟我讲,她说你条件这么好到时候肯定比她吃香,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一个?”我说:“靠,搞什么鬼啊!”西米露说:“就是就是,我坚持着干够一个月,第二天就把辞它了。那个女的站在门口说什么师妹啊你可别后悔啊,我真想一包袱拍死她。真太恶心了。”我说:“你时间干够了?”她说:“嗯。”“工钱少了?”“没啊!”我晕:“那你怎么还缺钱啊!”她说“我逛街啊,拿了工资买衣服,结果把钱都贡献掉了。”我说:“她没强制性挽留一下?”西米露哼了一下,她说:“我说不干就是不干,她还能逼死我不成,除非她是不想毕业了。”我说:“就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西米露叹气:“就是可惜了我的钱财荼毒了我的心灵浪费了我的青春。”我说:“还有你的美貌。”西米露干干脆脆的回答说:“一群变态。” 聊到后来手机就中断了,我很郁闷,因为我的手机停机了。我躺到被窝里突然觉得挺开心。我记得上学期我们几个一起去打工,西米露被一色老头摸了大腿,哭了很久,差点儿都休克了。我们几个特生气,通通卷着铺盖走人。我想如果这事儿发生在那时候西米露指不定要干什么了。西米露长大了不少。其实我挺诧异的,贵妃同学长的很不咋样,我想怎么原来被包养的条件都降低到这种程度了。还有那个师姐,原来大学生都跑出来拉皮条了,难怪中国的**行业屡禁不止。
。 在家过得舒服,上网吃饭睡觉,手机停了我也没去搭理,日子过得相当欢畅。后来在网上遇到碳头,她说她老妈给她相了个亲,我问她怎么样,她说很好很强大。我含着水要吐不吐很是辛苦。她说对方是她一个哥哥,有学历有相貌,重要的是家里有把把的人名币。我说不错,还是个小大款。我问她什么打算,她说她现在要稳住军心,她说她要和老张携手闯天下,一同奔向幸福的未来。她的未来会不会幸福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她会很辛苦。我佩服碳头,她有着超越同龄人的魄力。我想可能每个陷入爱情的人都会变成斯巴达的勇士,无所畏惧的前行,一路披荆斩棘。 我给碳头说了西米露的事儿,她说自然的,我很赞同。老张说过西米露很有女人味,我不知道女人味是什么定义,但是我知道西米露很妩媚。这是我上次和她一起打工时候意识到的。西米露明显很受男性顾客的欢迎,有时候一排人站在餐桌前听候调遣,西米露低眉顺眼的站在人群中,反而是最最突出的一个。她有一种让你能够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看到她的能力,可能这种能力就是一种魅力吧。有时候,我是说有时候,我不可避免的会有些嫉妒她,她的魅力变成了我的潜在危机,说到底,我是觉得恐惧了。 碳头说西米露和棒棒糖分了,我大惊失色,我说怎么可能。碳头说怎么不可能,棒棒糖大四去找工作了,我说他们不是计划着要结婚吗?家长都见了。碳头说这二年谁知道。我挺无语。 西米露家听说对棒棒糖挺满意的。西米露是云南人,生在一个苗乡小寨里,家里有六个兄弟姊妹,她是老幺,受尽宠爱。8岁的时候父亲去世,过两年随着母亲改嫁到安徽,继父是个木匠,看着老实忠厚,对她关心爱护了有那么一阵子。后来原形毕露,有天晚上乘着她母亲睡熟了跑去她房间欲行不轨,西米露挣扎的厉害,她继父害怕被人听见就偷偷的溜回去,临了威胁她不准说出去。她说她那天晚上根本就没敢睡觉,躲在被子了哭的死去活来。她怕影响母亲的婚姻,忍气吞声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后来她妈妈还是知道了,有次木匠故技重施,被母亲察觉。第二天把她揪出被子来询问,西米露边哭边说,她妈妈怒发冲冠。拿了斧头去跟木匠拼命。后来抱着她哭了一场,当天收拾了行李带她回家。 西米露说她妈妈很爱她,很爱很爱,爱的愿意为她放弃一切,我想到我老妈,她很早就去了外地,走南闯北,回家的时候很少,只要在家,我们就会吵架。那时候我们的感情并不是很好。我觉得她不够关心我,天天跟她吵架,感情似乎淡薄的要死。后来她退休,回家了却不消停,又去找了新的工作,一天到晚的算算算算,有时候会逼着我帮她一起统计。工作的时候仍然会起矛盾,她是会计出身,做事情一板一眼,严格并且细腻。我冒冒失失,总会出错。她说你这样以后能做什么?她说我怎么把你养成了一个废物!我很生气,我说你什么时候养过我?她就回家告状,结果我被修理,于是我更加讨厌她。后来我上了大学,到校第一天她打了***来找我,叫了我的名字就开始哭,哭的我心酸的要命,我第一次认识到,其实她是爱我的,而我,我也是爱着她的,只是我太年幼,什么都不懂,固执着不肯承认,我们都是一样的性格,彼此叫嚣着谁也不肯先低头,于是就开始一轮又一轮的伤害,彼此伤害。可是我们还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亲密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都是被遗弃了的,我们相依为命。 我很赞叹西米露的性格。她有着温柔的外表,但是却内里坚强,她的乐观,不仅仅支撑着她一路坎坎坷坷的走下来,还影响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西米露曾经度过了一段极其悲痛的生活,可是她仍旧保持着健康美丽纯洁善良的心灵。有些阴影,也许会带给你黑暗与痛苦,但是时间会消磨一切,太阳每天都会升起。 西米露和棒棒糖分过很多次手,可是碳头说这次不一样,她说棒棒糖是铁定要抛弃西米露了,我说哦,不知道西米露会怎样,西米露能怎么样。 老妈去充话费的时候一块儿帮我交了,我看了下,一共有十来条短信,第一条就是***的,他在我生日那天发来短信,他说:生日快乐,我在外面,天气很冷。接下来的短信我没看,我觉着自己似乎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大街上,似乎是有些昏黄灯光的,他裹着大衣,寂寥着看着短信,我觉得心疼。 我知道自己不爱他,可是,很多时候,我会心疼他会想念他,可能是淡淡的,可能只有一点儿,可是这是一种不一样的感觉,我想,可能,或者,我开始喜欢他了。微微的喜欢着他。 班里聚了好几次,可可鸡有几次是在场的,我们一起去滑冰,他站在我后面,有时候趁我不注意就推我一下,让我四脚朝天的躺在冰上,我穿的像个狗熊,根本就爬不起来,接着很快就被众人包围,把我当成陀螺转来转去,于是,我总会发出杀猪一样凄厉的惨叫声。后来我学聪明了,看到他在我后面就转过去瞪着他,搞得他无处下手,这一招很灵,可是我看着他就看不到前面了,直接跟人火星撞地球,结果还是倒在地上当陀螺。 一场冰滑的我两眼昏花四肢发麻,可可鸡好心好意的扶着我说:“年纪大了就不要参加这种年轻人的运动了,你的老胳膊老腿儿根本就扛不住的。”气的我差点发飚。 回家躺在床上挺尸,我妈让我去接***,凤凰叫嚣着:“买票买票买票!!”我一听就彻底坍塌了。我们家离学校太远,坐车坐的辛苦。刚开始我总盘算着坐个飞机,宿舍众人教育我要有勤俭节约意识,我问她们火车多少钱,小布丁算算说350,我说那也不便宜啊,坐飞机还打折呢,小布丁拿着计算机算了又算,探出脑袋说:“飞机1150。”我说打折以后呢?她说就是打折以后啊,她扳着指头说还有从这里出去的长途车钱,还要去机场的打的钱,机场建设费,燃油费,我一听就麻了,我说行了,我知道了,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小布丁好死不死又加了一句:“还要转机,在重庆睡上一晚。”我彻底晕了,我想等我以后有了孩子一定不能让他跑这么远,坐飞机都不消停,还怎么活啊。 可可鸡提前回校,我想这个败类肯定是要去和西蓝花约会了,于是我很鄙夷的告诉他本***不和他一块儿走。他说就你和凤凰?我说对,就我和凤凰,他说你们两个,怎么看怎么不让人放心,凤凰整个儿一癫狂犯,你比她还要冒失。我心想你也就在我面前说说了,你敢告诉凤凰吗?凤凰不割了你的头才怪! 我跟凤凰晃晃悠悠去买票,结果被火车站的人山人海吓了个半死,我说我们早上9点钟来的也不晚呢,不是8点30才开始卖票吗?旁边一个阿姨说:“姑娘,我是昨天晚上过来的,排了一晚上了。”听的我口吐白沫,我看了看她排在很靠后的位置,我就问她前面的哪?她说昨天早上吧。我直接就吐血了。 我们很凄惨的排到了第二天早上,排到跟前的时候人家姐姐说:“5天以内的都没了。现在还春运着呢,怎么一点都不自觉!”我彻底无语。最后当然是买到了票,跨省市的异地票,买的我头晕眼花,我特别郁闷,我想起电视上的公益广告:春运,世界上最大的人口迁徙…… 坐车到广州中转的时候接到了几条短信,有人发过来个号码说:这是我校大四的师兄,在做票务***,去找他买票很方便的。于是我和凤凰就去了,那个师兄貌似很好,带着我们兜兜转转,没想最后上了一辆黑车,坐在卧铺车的过道里,上层还搭了加板,我上边坐了一个超级肥的女人,我一直担心着板子会不会塌掉,塌掉了我就要挂了。我问躺在位子上的阿叔车票是多少,他说80,他问我,凤凰愤怒的咆哮着:160!!我意识到,我们被师兄坑了。 我想起可可鸡的话,果真是,一路不顺风,乌鸦嘴。 路上给可可鸡发短信,他彻底的对我们没了语言。他说就这样吧,等下船了去正规车站,我说可是下船是凌晨2点,他说先找个旅社,我说旅社不安全,他说那你想怎么样?我琢磨琢磨告诉他我们要拼车赶回来,他说大半夜的哪个车站会有正规车,我说那就坐黑车啊,可可鸡直接给我打了***,他咆哮道:“艾草草,你这头猪!”凤凰从我手中抢过***,她说:“可可鸡你这个!@¥#¥%……&am *#@……@#¥@……”一车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凤凰很潇洒的扣了***,我问她怎么不说了,她说没电了。我想可可鸡肯定气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她踹我一下,她说你还那个他?我说哪个?她说你简直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说谢谢了你自己留着用吧。凤凰发火,她说我这是为了谁啊?!旁边有个阿姨递过来一只香蕉,她说:“***,消消火吧。”凤凰眨巴着眼睛瞬间石化了,我倒地狂笑。 这车坐的极其辛苦,凤凰靠着阶梯睡着了,我转过去看她,她的眉毛纠结在一起,我知道她很不舒服。凤凰的身体本来就不好,上次的手术出现漏洞,她回家以后又去保健医院做了一次,所以一直都没有复原。她跟郭子和好了,凤凰说没办法,我就是喜欢郭子,他说对不起,我就原谅了他。凤凰这次的手术是郭子陪她去做的,凤凰说郭子也是爱着她的,我说我知道。我想如果不是因为爱,没有人会容忍这种事情,我想不通郭子干嘛去背叛凤凰,可能郭子自己都不清楚吧。 车子停在码头,我们买了票挤上又脏又乱的客船,海风很大,一路颠簸着,我和凤凰并肩站在甲板上看海,只看到一望无际的黑暗。偶尔会有闪闪的信号灯,凤凰问我感觉怎么样,我深呼吸了一下,看看站在身边的她说:“可惜啊,怎么是你。”凤凰说:“趁我动手之前自己跳下去吧。”我搂住她,我说:“亲爱的,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俩儿谁跟谁啊?!”有个男生在我们后面说:“看到没,这就是玻璃!”凤凰转身走了上去,我在心里默默做了祷告,可是那个男生还是被骂了,被凤凰骂,我想他肯定会永生难忘的。 下船以后我们两个磕磕绊绊的扯着行李往前走,凤凰边走边骂,我等她骂完了就从头开始再骂一遍,看到路边的石头都会说:“这什么鸟不拉屎的破石头!”凤凰没回答,她像棍子一样杵在我面前,我挺郁闷,我说姐姐你妨碍交通了,她说去死,前面有色狼。我大惊,扯着她就往后退,两个人换了方向继续骂骂咧咧的往前走,结果凤凰又不动了。我彻底火了,我心想这什么世道啊,怎么四面八方都是色狼啊,这治安也太差了吧!我从凤凰肩膀上透出去脑袋,准备记住色狼同志的丑恶嘴脸,结果我也动不了了。 可可鸡双手插兜站在我们正前方,他直勾勾的看着凤凰说:“不巧了,这边和那边是通的。”凤凰抽搐了一下嘴角,她说:“我想也是,耗子嘛,无孔不入的。”空气瞬间被冷冻住,我缩回脑袋,两强相斗必有一死,我还是躲起来吧。 可可鸡和凤凰对视了N久,然后他一步一步的朝我们走过来,我问凤凰:“他想干嘛?”凤凰回答:“鬼知道。”说话间可可机已经走到了我们面前,他伸手接过凤凰的行李,说:“走吧”,说完露出一个童叟无欺的笑脸,我看看凤凰,她明显的眨了眨眼睛,于是我就火了,我想:可可鸡,你真是个红颜祸水!! 可可鸡和凤凰并肩走在前面,我一个人邋邋遢遢的跟在后面,他们走的挺快,我不大能跟得上,加紧走了几步就放弃了,我在后面看看,发现只要是帅哥美女走到一起就会好看。他们且走且聊,混在人群中很是显眼,我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我越来越远。有个拉客的司机跑过来问我:“XX去不?”我说:“去吧。”他说“50“,我看了他一眼,我说:“谢谢,你拉着自己回吧。”他很气愤的走开,然后调转回头望着我,他说:“那你想要多少?”我说:“30”,他说:“怎么可能?”我说你爱拉不拉吧,他挣扎了一下,接过我的行李去不远处的出租车上,车里已经有4个人了,加上我,正好拼一车,我坐在最前面,司机说:“***,你是XX的学生吗?”我说:“我大三。”他点点头:“难怪。”我想如果我心情好的会让你舒坦点多挣一些,可是我现在心情很不爽。 其实,我是说其实,我有点难过,车子缓缓开动的时候我看到可可鸡和凤凰相依偎的背影,可可鸡一手提着箱子一手护住凤凰,我想他们到底还是没有发现我,我想,原来我仍旧是做了空气。我想可可鸡到底还是对凤凰动了心思,凤凰太个性,而且是有资本的个性,可可鸡扛了很久,终于缴械投降了。我把车窗摇下来,呼吸着温润潮湿的空气,我对司机说:“师傅,您开快点吧。” 凌晨五点到校,我艰难的一个人拖着包往前走,看到西蓝花也拎着包像乌龟一样挪动着,我精神顿时一振,欢呼着冲向她,西蓝花躲得狼狈,她使劲儿瞪了我一眼,我冲上去捂住她的脸,我说:“快藏起来,你的睫毛膏化掉了!”西蓝花连忙转身,对着路灯照镜子,然后转过来踹我,她说:“混蛋,我根本没化妆!”我就笑了,我说:“那你紧张什么?”她说:“我这不是习惯了么!”说完她也笑了。我们两个头对着头,笑的极其诡异,笑着笑着我就笑不起来了,我可怜兮兮的对她说:“我被抛弃了。”西蓝花说:“谁抛弃你了又?我们家可可鸡?”我说:“啊呸!可可鸡什么时候成你们家的了?!”她说:“难不成是你们家的?”我摇头。西蓝花很鄙夷的看着我说:“你巴结巴结我,没准儿我高兴了还能把可可鸡赏给你玩两天。”我说:“谢谢,你留着自己用吧。”西蓝花特诧异的望着我,她说:“太阳打南边出来了?你怎么转性了。”我不理她,直直的看着前面,***站在门口,我看看他,然后扔掉行李,跑上去挂在他身上,我把脑袋埋进他胸口,语无伦次的说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缓慢的轻柔的拍着我,他说:“没关系的,我知道,真的没关系的。”西蓝花大叫一声:“艾草草你要点脸,这可是大门口!”我目光呆滞的看了看她,我说怎么了?她瞪着我,说你这是在现场秀吗?我恍然大悟的伸出手,我说:“收费。”西蓝花咆哮一声,***把我护在后面,我看着西蓝花扭曲的小脸心情一阵儿舒畅,我想,你也有今天哪~~~! ***把我和西蓝花送回宿舍,我看他一个人拎三个包特别可怜,我对西蓝花说:“你就自己拿一个呗,干嘛全给他?”西蓝花气喘吁吁的往前走,她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我憋气,使劲儿瞪了她一眼,***回头,他说:“行了,都别闹了,马上就到了。”西蓝花和我立马就不说话了,上楼梯的时候我问她:“可可鸡不是早来学校了么,你怎么现在才到?”西蓝花看看我,说:“他有事儿。”我听着挺别扭,我想不说就不说呗,至于么,还有事儿,他能有什么事儿?我说:“怎么不让他去接你?”西蓝花没回答,到了宿舍,***把行李放下就走了,西蓝花一边搬着箱子一边说:“他最近太忙,我想让他休息休息。”我搬着板凳想放包,她看看我说:“他去接你了吗?”我恍惚了一下,凳子摔在地上,众人被惊醒,老大怒吼一声,叫我搬着凳子去死,我连忙点头哈腰的说抱歉,我说我拿了牛肉干,等下我全全进贡,大家这才平息怒火,老大挥挥手说:“小点声儿。”我说好,然后点着脚尖往前挪,西蓝花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看着我,我说:“没有。”西蓝花盯着我的眼睛,我摇摇头,接着说:“绝对没有。”西蓝花突然叹气,她说:“你还不如我呢。”我拉开席子放棉被,我想是的,我的确不如你,不光是你,还有很多人,我也不如她们。可是,我又能怎样? 我在床上补眠补了很久,醒来以后发现背包被拉开,牛肉干一包不剩,我就晕了,我说:“你们好歹也给我留上一包啊,怎么都拿走了?”小布丁鄙视我,她说:“你在家不是天天吃呢么,干嘛还跟我们抢,烦的嘞。”我很柔弱的回答到:“可是人家还想分一包给别人呢……”碳头说:“谁?”我说:“就那个!#@¥!%”碳头说哦,她说你们不是分了吗?小布丁把脑袋伸到我跟前说:“谁啊谁啊谁啊?”我说:“没谁,小孩子家一边凉快着去。”她嘟着嘴很不屑的走掉了,过了一会儿,小布丁扔给我一包酱肉,她说:“牛肉干没了,拿这个去讨好别人吧。”碳头冲上来和我抢,我把袋子塞进衣服里,叫嚣着跑出去避难,碳头锲而不舍的喊着:“见面分一半!”我说不,碳头阵亡了。 后来把东西拿给***的时候他就说:“咦,你们那里的特产不是牛肉干吗?”我说:“噢,这个是新品种。”***尝了一口,他说:“很像我们那里的酱肉啊!”我咳嗽了一下,不是像,它本来就是。 凤凰给我打了几个***,我都没接。吃过晚饭我就一个人趴在阳台上休息,凤凰风风火火的来找我了,她见了面就骂我,她说:“你什么意思?!干嘛不接***!”我闭着眼睛,懒洋洋的回答说没听见,她说放屁,你就是不想接,我说:“是,我就是不想接,怎么了?”凤凰一时反应不及,我说:“你待着吧,我先回了。”说完就往屋里走,凤凰一把拉住我,她说:“至于吗?不就一个男的!”我说:“不至于,不就一个男的嘛。”我转过来面对着她,接着说:“就是稍微的顺眼了一点儿,所以连我去哪儿了都没发现。”凤凰松开手,我就往宿舍走了,进门的时候我听她讲说:“草草,你要知道,每个人都会被吸引的,这跟喜不喜欢没什么关系。”我没停,直接就把门锁上了,其实我想说我知道的,万有引力么,整个地球都摆脱不掉,何况是人呢?可是我没说,我想如果凤凰知道我为什么不回答肯定会气的倒塌了,因为我想拉肚子,我憋不住了。 我急急忙忙的往厕所跑,西蓝花说你赶着去投胎啊,我迅速回答到:“拉肚子!”西蓝花艳羡的回答到:“真好。”我就想笑,我想对于每个会便秘的人来说,拉肚子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情,所以,我敢肯定,在这一刻,西蓝花同学是真真正正的羡慕我的。 拉肚子的时候我就想,我是有点嫉妒凤凰了,凤凰被别人追我觉得无所谓,但是当她跟可可鸡有纠葛的时候我就会受不了了,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在乎。同理可证,在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无所谓,只有在乎或者不在乎。你在乎,就会有所谓,不在乎,那么即使是天塌下来,也与你无关了。 可可鸡曾经跟我说过,他说帅哥是要喜欢美女的,尤其是有性格的美女。可可鸡是帅哥,所以他喜欢美女西蓝花,我想如果没遇到西蓝花,他肯定会喜欢上凤凰的。凤凰比西蓝花有个性,且个性的多。也许在刚开始,可可鸡不能认同凤凰的于众不同的,但是后来,或者只有那么一瞬间,他对凤凰产生了兴趣,以凤凰的言辞来判断,那就是可可鸡欣赏凤凰,凤凰也欣赏可可鸡,至于彼此欣赏以后会发展成怎么样,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如果是在以前,我敢肯定凤凰是不会搭理郭子以外的任何人的,可是现在,凤凰经常会有一些无伤大雅却又让郭子七窍生烟的举动,我想也许她就顺水推舟了,可能,可可鸡也是想来一场暧昧吧。看看这个世界,一眼望去,满山遍野的暧昧,暧昧横生。 晚上有晚会,那几个妖精吵吵闹闹一窝蜂的涌出去看了,我躺在床上休息,西蓝花也在宿舍,窝在椅子里打***,我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过了很久,听见有人在叫我的名字,我觉得眼皮重的要死,就懒得搭理他,后来就有凉凉的东西放在我额头上,我于是朦胧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我挣扎着睁开眼睛,我想说我的充电器还在充电呢,帮我拔下来别给我冲爆了,可是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因为我看见了可可鸡,他坐在我床前手里还拿着块毛巾,我推了他一下,他挺不解,但最终还是站了起来,我坐起来拉上蚊帐,我说:“谢谢,你忙去吧。”可可鸡没说什么话,他只是站在我床前没动,我干脆翻个身面朝墙壁,西蓝花很气愤的骂我,她说:“艾草草你个不知道好歹的,要不是看在你们是老乡的份上,你以为……”我很干脆的打断她说:“谢谢,高攀不上。”满室静寂。 我最终还是睡着了,我没觉的我生病了,但是我挺累,因为累了,所以很快就睡着了,我想,这是很正常的情况。 早上醒来就觉得感冒加重了。我拖着毛巾被下床喝水,掀开蚊帐就看到床边凳子上放了点心和牛奶,碳头用枕头扔我,她做了一个发短信的手势,我开机,看到她的短信:可可鸡送吃的过来了,小心不要让西蓝花知道。我没回,看着短信坐了一会儿,然后继续躺下去睡觉,我很想揪着自己的头发往墙上撞,我本来是打定主意再不理可可鸡了,可是当我昨天看到他的时候我就动摇了,现在,彻底的土崩瓦解了。我拿自己没办法,又觉得实在是丢脸,我只能睡觉,我想睡吧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多好。 可可鸡约了我吃饭,他拿着单子问我吃什么,我说茄子,他就摇头,他说你怎么总吃那个,我说我就是喜欢。等上菜的时候可可鸡问我好点没,我说好了,他说听起来嗓子不对劲儿,我说是后遗症。然后就没话了,两个人大眼对小眼,菜上齐了可可鸡就给我打汤,他说多喝点儿吧,对嗓子有好处,我低下头默默的嚼着米饭,突然觉得委屈,我想说你那天怎么就把我当空气了,你还真就把我撂在一边不管了,你现在知道后悔了,那你早干嘛去了?!想着想着我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睛里打圈儿了,我咬着牙使劲儿把它往回逼,可可鸡说你怎么不吃?我说吃着呢,他嗯了一下,我随口问道:“有事儿?”他斟酌了一下,回答我说:“那天去接你的事儿蓝花知道吗?”我摇头,他说:“那就好,还有凤凰的事儿,别告诉她。”我抬头看他,他把视线挪开,说:“你也不要去闹凤凰,我们没什么的,不要搞得人尽皆知了。”我喝了口汤,我说:“你请我吃饭是为了这事儿吗?”他点头,想了想又说:“本来昨晚就想找你的,可是你发烧了。”我挥挥说,我说:“谢谢你顺便照顾我,你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讲的。”可可鸡特别不自然的笑了一下,他低下头去吃饭,我摸了杯子喝水,水挺凉,但是我的心更凉。 吃过饭可可鸡说要送我回去,我说别,我说我承受不住,我说您忙去吧。可可鸡欲言又止的看着我,我没理他,大步流星往前走,我摸了摸我的心脏,酸酸涨涨的,我想,我的心一定是坏掉了。 我和***回到了以前的样子,但又和以前不太一样,我很清楚,因为现在夹杂了很多感情,我对他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情。我们还是晚上见面,在A5的草坪上恣意的畅谈着,他会送我会宿舍,去昏暗的小摊上吃宵夜。***对我好的出奇,他笑着纵容我的一切,会吃过一次饭就会记下我喜欢吃的东西,我渐渐的觉得很开心,或者说,是幸福。 除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那就是***的女朋友,我们很默契的岔开这个话题不讲,就当她是不存在的隐形的空气。我们正儿八经的搞着地下恋,白天是绝对不会约会的,很多时候,我们面对面的遇上,都会目不斜视的擦身而过,仿佛彼此素昧平生。有句话叫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可是我想,我和***应该就是最陌生的熟悉人了。这是一种很奇特的相处模式,碳头对我们啧啧称奇,我说难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碳头就没话了,因为她以前也跟我差不多。她问我***家那口子还在呢吧,你打算怎么办?我说不知道,她说要不摊牌?我说摊什么摊,我脑子打铁了吗?碳头摇头,她说你这样是不行的,心太软也是不行的。我沉默,良久回答是我不对。碳头看我,她说***那边怎么说,我摇头,我说我也不知道,她说你不催催?我说:催什么?碳头瞪我,我还是沉默,然后说是我不对。碳头说所以呢?我说所以不能,绝对不能。碳头叹气。 老大对我的做法很不屑一顾,她说还没结婚呢,谁是谁的谁?还第三者插足呢,幼不幼稚?我说良心上过不去,老大踹我,她说过不去就别做。她看我不说话就拍拍我,说别介意,我开玩笑的。我说:“没,是我理亏。可是,我控制不住。”老大磨磨指甲,她说:“也是,这种事情,谁能掌握的了?”我走的时候老大在我后面问我,她说:“你还喜欢可可鸡吗?”我没回答,老大说:“你完蛋了,你就等着大罗神仙来解救你吧。”我看看天,神仙在哪儿呢?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认为一个人只能是喜欢一个人的,因为人只有一颗心。后来我发现这个推断绝对不能成立,因为。一颗心可大可小,我们完全可以把它分成成百上千份,用几千分之一来喜欢一个人,用几百分之一来喜欢另一个人。没有谁,能够真正做到全心全意。 我喜欢两个人,一个对我好,是喜欢着我的,但是我只喜欢他一点,另一个对我不好,是不喜欢我的,但是我喜欢他很多。关于爱情的天秤,从一开始就失去了平衡。这对***是不公平的,可是我太需要温暖,太需要关爱,所以我很自私的不愿意放手。我跟他默默纠缠着,想着终要把依恋变作爱恋。 我想,现在,我喜欢***,或者已经不亚于可可鸡了吧。 这学期开学不久宿舍发生了两件大事,第一件是小布丁公开恋情,对方名叫葫芦,和我们一届,但是小她一岁。葫芦何许人也?就是一开始被我撞见和小布丁在路灯下Ki 的神秘男子。小布丁把他介绍给我们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郁闷了。一是因为他年轻,二是因为他帅气。又年轻又好看的帅小伙已经很罕见了,更罕见的是这男的对待小布丁时脾气一流教养一流,搞得我们宿舍的众人都不敢张口说话了,那小样纯洁的,就怕玷污了他的灵魂。葫芦对小布丁一往情深百依百顺,小布丁瞬间变成了尼采,她就是一太阳,葫芦化作向日葵,以小布丁为中心有规则的做着圆周运动,我们都嫉妒的眼红了。 小布丁特高兴特兴奋特洋洋自得,她说:你们也学学,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干些什么,找个男的站没站样坐没坐样,什么东西!众人气的牙根直痒痒,恨不能抽筋剥皮。碳头突然淫笑一声,她对葫芦说:我们宿舍小样儿就这么给你了,你就不表示表示?葫芦头点的像捣蒜,连连地说:表示表示,应该的。我站在他旁边就笑了,我说:到时候好好准备一下,咱们宿舍还有娱乐节目呢^_^葫芦茫然的看着我,小布丁两眼一翻当场倒下了。西蓝花嘿嘿嘿的笑着说:姜还是老的辣。我估计小布丁死的心都有了。 至于小布丁为什么想死,我觉的我很有必要介绍一下我们宿舍的变态习俗。这一习俗的创始人是碳头和老张,话说当年老张第一次以碳头男朋友的身份出现的时候,我们宿舍众人狠狠的宰了他一顿,于是乎他就被灌醉了,迷迷糊糊神智半清醒半不清醒,我们一起在A5前草坪上呼啸着唱歌,碳头和老张嘻嘻哈哈的笑,动不动就深情对视,我看着恶心,就打趣说你们干脆Ki 得了,西蓝花说:要法式热吻,小布丁摇摇摆摆的举了相机说:来来来,让我拍下来,作为永久的留念。众人狂笑,结果碳头上去抱着老张就啃,我站在离他们不过半米的地方,视觉神经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众人同样被打蒙了头,一时间四下无语,人人不知所措。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小布丁,她嗷嗷两声嚎叫,举起相机就拍,西米露在我身边抖抖抖抖抖,西蓝花捂住兔子的眼睛说:少儿不宜!芦荟站在路灯下,我看看她说:你脸怎么这么红?芦荟:血脉扩张。一时间气氛达到了最高潮,我们沸腾了。回宿舍以后我问碳头:你知道自己干什么了吗?碳头点头,她反问:你知道你干什么了吗?我忿忿的回答:“当灯泡。” 碳头丢了大人,于是总要想找了机会扳回一局,所以只要宿舍有人恋爱吃饭都会被强制性的要求免费的观赏性Ki ,小布丁向来闹得很凶,这次轮到她了,估计难逃一死。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高兴,老大说:你这是幸灾乐祸!我鄙视她,我说你不也一样兴奋么,老大曰: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哀叹,世风日下啊,一宿舍的疯子。 小布丁与葫芦请客当日遭受了非人的摧残与虐待,葫芦的脸本来就容易红,结果那天晚上就一直红红的像关公一样,我很担心他的毛细血管炸掉,以后都恢复不了了。小布丁和葫芦迫于压力当众Ki ,西蓝花抠着指甲说:就这样?兔子说:角度不好。我摇头:太僵硬了。芦荟:一点表情都没有。碳头:这么快就完了,你们是敢死队的么?西米露:完成的一点儿质量都没有!老大摆摆手:重来!如此反复,到第四遍的时候葫芦终于站起来了,他说:你们给我一个痛快吧,我受不了了。…… 这件事情给葫芦幼小的心灵蒙上了阴影,从此以后,葫芦再也没有进过我们宿舍,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看到我们就跑,大家都觉得很可惜,上哪儿找这么生动的玩具呢?我真后悔,早知道那时候就多欺负他一下了。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呢? 第二件事是关于西米露的,西米露把玉照发在校内网上,结果本校低年级的一个名叫刘小天的弟弟看上她了。小天同学先是加了西米露为好友,然后就开始留言留言,疯狂地留言。西米露那时候正在为棒棒糖的事儿伤感着呢,动不动就在网上发表点哀愁的小豆腐,小天留言留的经典,西米露觉得特别合自己的意,句句都说到点子上了,于是乎两人就有模有样的讨论上了,后来小天弟弟循循善诱道:师姐,要不咱们聊Q吧~~西米露欣然应允。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越来越亲密,我知道这事儿以后就问碳头,我说:为什么要创造出QQ捏?碳头吃着面包口齿不清的回答到:谈恋爱方便呗。我说:真的假的?碳头被问的烦了,瞪我一下说:我怎么知道?!我相信创造QQ的人听到这话肯定会很生气的,不知道会不会让那个胖企鹅在我和碳头的枕头上拉屎,想到这里我就觉得很有必要去晒晒被子,把枕头放在被子底下,估计就不会有什么意外了吧。 小天同学属于那种有票子有脑子有样子的三有青年,据说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交过,我估计是小青年的要求过高了。某日我等众人正猫在宿舍上网,西米露给我打了一个***,她说:带上姐妹们过来吧,小天请K歌。我等蜂拥而至,小天很矫情的唱了月亮代表我的心,他靠在墙上做含情脉脉状盯着西米露,我缩在角落里直咳嗽,小布丁靠过来掐着自己的脖子说:给我两刀吧,这也太恶心了。兔子直接摔门而去,西米露挪过来,我说:你什么情况。西米露答:除了想死,别的都好。我想我们到底还是老了,跟不上时代的节奏了。 唱歌后第四天晚上小天搬了音响跑到14栋楼下,他动员了一群男生做后备军团,在楼底下呼唤西米露的名字,西米露当时在涂面膜,抬了一张阴阳脸说:这谁的男朋友啊,俗不俗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个!我在上网,懒得理她,过了一会儿有人敲门,501的同志很激动的说:楼底下有人在叫西米露!!我很西米露呆滞的对望了一下,然后,西米露扔下面膜往厕所跑,她说:我什么都没听见,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跑去阳台,小天和他的同学点了蜡烛摆成心状,可惜风太大,蜡烛动不动就被吹灭,众人点蜡烛点的很是辛苦。小天见呼唤无效,就拿起了麦克风,扯着嗓子唱歌,我一听是月亮代表我的心就扛不住了,于是跑回去把西米露拉出来,我说:妹妹,做人要厚道,你不能一个人就这么跑了。你得救救大家,不然待会儿这楼该塌了!西米露痛苦的扳着门框,她说:我宁可去死!我说:就怕人家不放过你,你做鬼也不得解脱。西米露很郁闷的下去了,过了一会儿又被西蓝花拎上来,她说:你个呆子想干嘛呢,阴阳脸也敢往外走,你是想上BBS头条吗?我看看西米露,原来她面膜只涂了一半,我心说好险好险,不然等下下去了肯定要吓倒一片,不知道会不会弄个集体的精神失常。西米露流眼泪:人家本来就不想下去的。我和西蓝花同时踹了她。 后来经常能听到别人说14栋前怎样怎样,浪漫的不得了,我就想笑。其实很多时候所谓的浪漫并不像看上去那样美好,我想这种众目睽睽之下的举动大多是表演给别人看的。浪漫,说到底,终究还是两个人的事儿。我想小天现在还是不能理解的。 西米露在小天的死缠烂打之下被迫答应交往了,吃饭的时候小天对宿舍的传统节目很感兴趣,甚至主动要求再来一遍,小布丁拍着葫芦的背,她说:看见没有,学着点。葫芦摇头,再摇头,最后就跑出去避难了。 我想人和人到底还是不一样的,这差距咋就这么大捏? 小天给西米露送花那天晚上棒棒糖回校了,据说他不动声色的在楼底下看了现场表演,然后很淡定的从西米露面前消失了。西米露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问我:“我干嘛了。啊?我干嘛了我,至于吗?他知道什么啊?摆那么一张脸给谁看哪?谁先抛弃的谁啊?”小布丁用指头戳她的酒窝,她说:“我估计棒棒糖是心理严重不平衡了,所以直接导致面部神经痉挛,我觉得他肯定是面瘫了。”西米露哭着说:“有这么不平衡的吗?他是哑巴还是聋子啊。就这么看着,他是打定主意不要我了?”我坚定地点头,西米露看到以后放声痛哭,我被众人拉出去斩首,我心想斩我有什么用啊?又不是我让棒棒糖干嘛干嘛的,我多冤啊,比窦娥都冤! 棒棒糖于某个很没有特色的黄昏登场,我们很识趣的自动离场,把空间留给西米露和棒棒糖,过了一会会棒棒糖就走了,我们冲进去询问情况,西米露说棒棒糖要请她和小天吃饭,我说:“你和小天有一毛钱关系吗?”西米露特冷静的说:“以前是没有,等下马上就有了!”说完她拿了手机打***,如果说刚开始西米露迫于小天的攻势而暂时低头,那么在这一刻,她是打定主意要牵着小天往前走了。不管是出于什么理由,总之,在这样一个夕阳西下的平凡的时刻里发生了一件不平凡的事,一段感情在另一段感情的终止中开始了,这样一个复杂的开场,注定造就了一场复杂的感情。 棒棒糖和小天以及西米露吃了一次饭,很和平,很美好,双方都表达了貌似诚挚的祝愿。我后来经常会看到棒棒糖拿着饭盆在一食堂打饭,他高高瘦瘦,微微的驼着背,低着头打菜低着头吃饭,有时看到我们就会恍惚的笑上一笑,他原本是那样一个精神的男生,全身上下都焕发着自信的光芒,可是在他大学的最后一段时光里,他完全的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像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年人,悄无声息的寂寞着。事业和爱情终究是不能够两全的,他选择了事业,但这并不代表他过的就幸福了,我想,这应该就是选择所带来的痛苦吧。 小布丁和葫芦相处的非常好,她快乐的像只会飞的小鸟,但是她也会在某个时刻突然沉默下来,我们都知道她是在考虑将来的事情。小布丁家境很好,有个已婚的姐姐,还有一个小她两岁的妹妹。她们家乡对于婚嫁一事看的极为重要,男婚女嫁,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非常的传统。据说她姐姐当年和姐夫自由恋爱,因为姐夫家境不甚合母意,结果备受阻扰。她姐姐在院子里跪了两天才勉强挽回父母的心意,磕磕绊绊的结了婚。我第一次听小布丁这样说的时候觉得简直是匪夷所思,我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我认为小布丁是在夸大现实,我想她或者是看多了言情小说。可是碳头相信她,她对我说:“是这个样子的,我们那里,就是这个样子。结婚是小事,面子才最重要。很多人都是先结婚再恋爱的,就好像人是机器,心脏什么的完全不重要,只要你听话就是了。”我义愤填膺的谴责了这种貌似丑恶的社会现象,碳头说:“你不懂,你没有生活在那里,很多东西,你是不懂的。”她说的面无表情,但我能够感到她内心的波涛汹涌,我突然感到碳头为了老张所做的一切是多么的伟大,她几乎是悖离了自己原有的生存准则,她与之抗衡的,不仅仅是她的父亲或者母亲,那是几个世纪沉淀下来的精神枷锁,一个不留神,就会被牢牢的困住,永世不得脱身。很多人都会羡慕有钱人家的生活,但是我发现,其实在很多时候,他们生活的更苦更累,幸福往往站在离他们一步之遥的地方,你进他退,看得见却摸不着。 棒棒糖六月离校的前几天小天请他吃饭,后来不知什么原因就打了起来,小天嘴角被打裂,他一怒之下纠集了一群朋友找棒棒糖算账,这件事情被搞得很大,后来校警出面**了下去,当天晚上小天以受害者的身份在辅导员办公室哭诉了几十分钟,然后被老师送进医院,棒棒糖的***被暂押了,辅导员说,如果小天要告棒棒糖,那么棒棒糖肯定就不能毕业了。 我们很震惊的问西米露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西米露咬牙切齿的说小天对于她和棒棒糖的事耿耿于怀,棒棒糖说如果你实在不解气就打我一下吧,小天听罢上去就是一巴掌,西米露和棒棒糖当场石化,等西米露反应过来的时候棒棒糖已经和小天扭作一团了,西米露忿忿的说:“奶奶的,我去劝架居然敢把我推在地上,去死吧他们两个,打死算了。”我心说问题是打不死,怎么算的了?当然,对于这件事情众人还是有一点达成共识的,那就是集体鄙视刘小天,西米露说:“嘴角烂了就住院,啊呸!他以为他是谁啊?我明儿个晚上就去找他,他敢阴棒棒糖一个试试!”众人争先恐后的申请:“带我去吧,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 当然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去医院,因为小天在第二天上午就去找辅导员求情了,他说他喝醉了一时冲动,是他先动的手,一切与棒棒糖无关。小天的兄弟后来回忆说那天辅导员看小天进来特别紧张,直冒冷汗,生怕他找棒棒糖麻烦,后来听他这么一讲辅导员就放心了,红着眼圈拍着小天的肩膀久久不言一语,我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吗,有那个老师愿意自己的学生毕不了业? 说实话我们还是挺惭愧的,因为小天并没有像我们想象中那么坏,当我看到小天的时候我就知道小天当时肯定是被打懵了,他的嘴巴肿的厉害,眼眶肿的厉害,鼻子肿的更厉害,他哑着嗓子跟我说:“你知道西米露去哪了吗?我真是对不起她,我不是故意推她的,我都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他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连忙摆手,我说:“别哭,千万别哭,西米露给你买鸡爪去了。”…… 晚上看西米露煲汤,趁她不注意偷吃了N多宝贝,西米露用汤勺砸了我的头。我问她还跟不跟小天分手了,她说不,她看着我说:“小天就是太小了,他人很好。”我想了想说:“看来你得花大把时间培养教育了。”西米露笑了笑没说话,我估计她是愿意的,小天和西米露,总而言之之而言总,算是,暂时的修成正果了。 这个学期最终还是波澜不惊的度过了,大四在我们毫无准备的时候突然到来。 西蓝花外出的越发频繁,可可鸡对她还是那么上心,大四人人都会窝在被子里睡到太阳高高挂,只有他准时在清晨8点钟带着早点到宿舍报到,有时候遇不到西蓝花就把早点丢给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我开始对一切都产生了倦厌的心理,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管。这段时间我的课上的非常积极,大家都感到诧异,西米露认为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兔子则对我的这一行为表示高度赞扬,她说:“你就应该上上课,平时不上课是不行的,你以前那样也是不行的……”我听的两耳发麻,我心道:党员就是党员,和我们有质的区别。 ***的女朋友回了上海,但是这并没有使我们的相处模式发生变化。他还是和我继续维系着地下恋的关系,他从来不曾出现在我的朋友面前,我也一样。有时候想想,其实自己还是很怕的,怕让人家知道,怕被骂,还有,怕会影响到***。***很有可能会被保研的。 这件事情其实我很早以前就知道了,兔子跟我们讲过,说我们学院只有一个保送的名额,可是理工学院有四个,我们当时特别忿忿不平,比不得农学院也就罢了,怎么连理工学院也拿不下?兔子说:“就你们都欣赏的那个***,他的成绩排到老前面的,特有希望,辅导员特看好他!#%¥……&am %*&am ”我当时听了特别高兴,我心想多好啊,多有前途啊,可是一想到以后的事情我就郁闷了,但是我还是打心底里喜欢的,我很替他高兴。后来我就想,我先装作不知道,等他告诉我的时候我就好好替他庆祝一下,我想着要不我们一起去旅游一下吧,我带他去南山寺,住我住过的小旅社,于是我就很积极的开始存钱了,可是我等啊等啊等,就是不见***跟我报告,我心想是不是这事儿黄了啊,我就找兔子打听,兔子说不知道,倒是碳头打了我一棍子,她说:“黄个屁,人预备名单都确定了,就等着下学期毕业答辩了!”我就知道,原来是他不想告诉我,至于为什么不说,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更猜不出。我想,我只能保持沉默了。 开学第三周周五,西米露和小天因为棒棒糖发生了巨大的争吵,小天最后被兔子赶了回去。当天晚上,碳头和老张爆发了世界级的战争,老张外遇了。同一时间,西蓝花的频繁外出终于惹火了可可鸡,他们两个站在宿舍门口狂吵一架,可可鸡负气而走…… 后来,这一天被命名为黑色星期五。 我记得那天是个晴天,太阳耀眼的不得了,估计是温度过高弄得人头晕脑胀了,所以大家集体失常,这是一个让人头疼的现象…… 第一对失常的小天和西米露,小天猫在西米露桌上玩电脑,玩着玩着就玩出火药味了,他绷了张脸从西米露位置上弹起来直奔卫生间,芦荟大惊,扯着嗓子喊道:“西米露还在洗澡呢!”小天甩都没甩她一眼,义愤填膺的用拳头砸着厕所的门,西米露很不爽的问着干嘛呀??!小天怒吼:“你跟那个棒棒糖还厮混在一起,你要脸不要?!赶紧给我滚出来!!!” 我等当场石化。 西米露火速的冲出来,铁青了脸对小天怒目而视,颤着嗓子说:“你再说一遍!”结果小天就重复了,小天重复以后西米露的脸蛋瞬间变紫,接着变红,我跟芦荟还有小布丁缩到墙角,我说:“咱给西米露送瓶水吧,要不该会儿她的脸就着了。”小布丁有些忿忿,她说小天这厮也太不要脸了,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芦荟连忙点头,她说对啊对啊,我的地盘我做主!我鄙视了她。 小布丁和西米露开始争吵,我们窝在一边倒也听了个大概,貌似是西米露登了QQ,小天趁她洗澡偷偷看了她的空间,然后就看到了西米露从不对外开放的私密日记,小天还以为是西米露写给自己的,结果一看之下怒火中烧差点就燃了起来:那是棒棒糖以前写给西米露的情书。 小天红着眼睛像野兽一样咆哮,指责西米露的不忠,西米露就委屈了,她说你怎么不看看日期啊,这都是什么时候的啊,都三年了,你为三年前的东西唧唧歪歪的你至于嘛!小天咄咄逼人:“三年前的怎么了,你们要是没奸情你还留着它干嘛?还设个密码神神秘秘的,你恶不恶心?”西米露气的一口气儿差点没上来,噎了老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于是她就更委屈了,她说我不是怕你生气么,再说了,什么东西都有怀念的价值不是么,我就是存着……“你存它干什么!你是我女朋友,你就得是一张白纸,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你这样我的面子还往哪儿搁?!”西米露再也没能保持住形象,怒吼道:“你当初追我的时候不是知道我有过男朋友么!你不是说你不在意吗?!”小天嗤笑了一下道:“你配吗?”西米露摇晃了一下差点倒下去。 小布丁咆哮了。 小布丁因为哮喘的问题从未咆哮过,但是她今天咆哮了,她的声音太大,震得我瞬时耳聋进而就没能听到接下来的对话,我只看到小布丁一把扯起小天的领子抛到门外再一把摔上大门拉过帘子,动作一气呵成。难为小天一米七几的个头儿被我宿舍最矮的小妞撂出门外半天也没能反应,过了好久才开始砸门,小布丁站在门口撂下一句狠话,曰:“你再敢撒野故奶奶我就叫你有来无回!”…… 小天识相的离开了。 我们回过头去看西米露,发现她扶着桌子上气不接下气,表情好生的痛苦,连忙赶过去给她顺气儿。过了半天西米露才哎呦一声缓过气来,我觉得她肯定是伤心过度了,于是就准备了一堆谴责的话要大放厥词。可是西米露没给我这个机会,她愤怒的咆哮着:“竟敢这么跟老娘讲话,他个不长眼的黄毛小儿!!!!!” 女人的怒火是可怕的。 接下来是碳头和老张。 碳头和老张已经去外面住了挺久的了,碳头白天还会猫在宿舍里骗吃骗喝,一过下午七点立马就不见踪影,搞得跟新闻联播一样准时,我们戏称其为“夫管严”。可是这天晚上,碳头破天荒的回来了,不仅回来了,还带着大包小担并怒气横生。我心说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今天这都怎么了就!碳头一回宿舍就做了一件极颠覆其形象的事:放声痛哭。 西米露第一个冲上去说:“别啊别啊,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呢?还有人比我更惨吗?”碳头哽咽着问道:“你惨什么呀?”西米露说:“小天说我搞外遇!”碳头一听立马蹲下了,哭声瞬时放大,震得我头皮都麻了。我心说这不就是传闻中的河东狮吼么? 碳头最后还是在众人的努力之下坐在了床上,她抽抽搭搭的哭诉说老张有了外遇,我一听就头大了,我说这谁说的是,这么幼稚的谣言你也能信,你脑袋白长那么大了,怎么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碳头就冲我嚎开了,她说这是老张亲口说的!!我一惊之下神经差点错乱,啊了一声就再不能有什么动作了。 老大走过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碳头,问:“他是准备跟你分手吗?”碳头摇头,西米露试探着问道:“那是他知道错了要改过自新?”碳头哭的更凶了,我说你总哭什么呀,难不成他要杀人灭口?!!碳头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回答道:“他说要我们三个和平共处。”老大试探着问道:“就是二女共侍一夫?”碳头点头。五秒钟后我们共同暴走了。芦荟哑着嗓子说我见过不要脸的不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我有砍人的冲动。 然后我们夺命连环call,然后老张便来了。老张刚到楼底下就被墨水泼了,上到四楼被粘住了左脚,后来是右脚,再后来连袜子也没能幸免于难。隔壁宿舍无敌小小养了条小狗到了发情期脾气很是狂躁,于是他就被咬了…… 老张后来回忆说狗狗扑上来的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包括老师包括家人,还有碳头小秘等等。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彪悍最恐怖的生物,502由最。 老大说:“我们要让他生不如死。” 老张挺狼狈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西米露抡圆了胳膊冲着老张就是一掌,老张一闭眼就感到一阵疾风擦着耳朵呼啸而过,睁开眼才发现西米露只是打了个擦边球。芦荟撇撇嘴说:“德行!”众人把老张围在中央怒目而视,老张畏畏缩缩不敢抬头。碳头站在圈外,静静的望着老张,好像世界上没有太阳月亮,没有山川河流,没有草地树木,只有一个老张,全世界唯一的老张。我走过去看着碳头的眼睛,我用眼神询问她:这是你爱的人么,你好好看看,你爱的真的是他吗?碳头不说话,眼睛里满是疲惫。 老张求助的望向碳头,碳头说:“你走吧。”老张还要废话,芦荟大声的呼唤起了隔壁狗狗的名字,老张闪了。 我跟着老张走出来,把他叫住,他很复杂的看着我,我说:“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他迟疑着点点头,我说:“是,我那时候骂了你,我说你是混蛋。你出现的那次碳头喝醉了,因为你跟你以前女朋友还有碳头纠缠不清,她很痛苦。”我顿了顿“所以我骂你了,对不起。”老张有点没能反应过来,他目光呆滞的看着我,我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是我不对所以我道歉,但是我有一个请求,我深呼了一口气:“我以碳头好朋友的身份请求你,请你不要让碳头太辛苦。”说完我转身离开。 不要让我们太辛苦。 我在宿舍门口遇到可可鸡和西蓝花,霎时感到了非同寻常的可怖气场,我畏畏缩缩向里移动,然后就听到可可鸡开始嗷嗷怪叫——这注定不是平凡的一天。 可可鸡和西蓝花吵了很久。兔子带着耳机看死神,看了一集又一集,等到第四集的时候可可鸡终于摔门而去,兔子推断,起码有150分钟。我们很汗颜,是谁说男生比女生话少的? 他们站在门口吵吵吵吵吵,搞得宿舍众人无所适从。碳头决定先放下自己的小委屈来观察观察状况,于是她搬了把椅子打着做面膜的旗号窝在门背后的镜子前很专注的偷听着。兔子把靠门的那只耳机摘下来,一边看电视一边看现场弄得很是辛苦。老大去洗澡了,她久久不肯出来憋得我差点儿失禁,后来我砸着门要挟说要吃了她做面膜的小黄瓜她才勉强放我进去,结果一进去我就火了,这女的居然窝在里面看小说!!西米露在外面哗啦哗啦的洗着袜子,洗了一遍又一遍,芦荟直接在床上挺尸,小布丁面部痉挛了,她抑郁的问我怎么今天都聚到一起了?我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可可鸡和西蓝花吵架的时候我一直没在他面前出现,听着mp3看西米露洗袜子然后琢磨着要不让她把我的袜子也洗了吧,当然最后是未果的。他摔门走人以后西蓝花也走了,然后我们碰了一下头,碳头交待此二人之争执是因为西蓝花***的夜不归宿日不归寝,可可鸡同学的极限终于被突破了。兔子说没想到啊没想到,可可鸡那样的精品居然也会吵架,看来温柔的你想上树就让你上树你想揭瓦就让你揭瓦的男人果真是只在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小布丁白她一眼,我们决定没收兔子的言情小说。 卧谈的时候众人教唆我主动出击,她们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我装死不肯说话,结果被拉起来罚站,老大说抓不住10只蚊子就不让我睡觉,我很委屈的哭了,我说这满地的蚊香蚊子还怎么进来啊,于是我擅作主张把蚊香灭了去上厕所,结果上完厕所我就把抓蚊子的事情给忘了,然后我就上床睡觉,再然后第二天醒来宿舍里哀号一片,小布丁被咬了十七个包因而号的极为凄厉,我说:“谁让你们不挂蚊帐的?”…… 我最终被修理了。 早上晒被子的时候碳头蹭过来问我,她说:“你还喜不喜欢可可鸡了?”我想了又想,最后很无奈的告诉她说:“还是喜欢的。”碳头缓缓的摇头,嘴巴里念着什么问世间情为何物,然后我鄙视了她,我说现阶段你还不如我呢,没事儿装什么半仙。碳头被卡住,最后忿忿的走掉了。 西蓝花在午饭前冲进了宿舍,她伸手过来揪我的领子,我反手抓起饭盒就要往她脑袋上敲,碳头发挥了百米冲刺的劲头向我们冲来,接着我便被撞飞了,西蓝花与碳头双双四脚朝天,501集体冲了进来看热闹,兔子抄起扫把将其统统赶出我辖区范围内,西蓝花仰面朝天的流眼泪,她说:“艾草草你个无耻的东西你怎么能告密?!”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一字一顿的回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西蓝花你这么对不起可可鸡我没道理不告诉他现实情况。”我说:“是你太恶心。” 我后来问过碳头,我说你是不是对我的行为很不齿,碳头说没有,碳头说这样才是对的,碳头说我看着西蓝花也恶心。我知道碳头是在安慰我,因为我毕竟插手了别人的家务事,而且颇有几分挑拨离间的味道,这不是一个好行为。但是碳头支持我,她知道我的感受明白我的苦恼,她支持我,不管我做了什么不管我道不道德。 碳头是我大学四年中最好最好的朋友,我想,她也会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朋友。 这件事情后来也不了了之,西蓝花首先向可可鸡妥协了,可可鸡于是便没有追究,轻而易举的,一切都好像没有发生一样,亏了我内心纠结自我谴责,真是浪费。 可可鸡于某个傍晚约我出来,我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他很无辜的拽着一只鸽子的翅膀,全然无视四周鄙夷的眼光,一副浑然忘我的样子。于是我就想起了凤凰:凤凰和我吃饭的时候很喜欢用筷子当飞镖,因而老板娘养的鸡在开阔的院子里开阔的逃着命。有个男生很喜欢凤凰,有次看到这种情况就讨好凤凰说:如果把鸡的双腿抓住再把鸡放倒鸡就会晕了。于是凤凰就兴冲冲的跑去试验,结果我在晚上接到了凤凰负伤的消息,有人将凤凰抓鸡的视频传到了网上,只见凤凰追着一只小母鸡上蹿下跳,后面跟着一只彪悍的大公鸡,凤凰便被啄了。我跟西米露一起看过之后我问西米露:“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西米露摇头,我说这就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西米露讷讷的说:“我以为凤凰比鸡要高级一些的。”我说宝贝,这是一个平等的时代…… 凤凰的形象因为这件事大打折扣,我后来问她被鸡追杀的感受,她说:“我原本是没感觉的,别人冲我直嚷嚷呢,我还以为他们在给我加油,所以我就兴奋了,结果我在极其兴奋的情况下被啄了一口,我还想着是哪个混蛋打我,转过身子准备打回来,然后就看到一只飞舞的大公鸡,于是我就石化了。”凤凰很可惜的叹气,她说:“我还没能做成试验呢,这鸡到底晕是不晕?”我说:“这个问题太深奥了,还是让鸡来回答你吧。” 凤凰后来看到鸡就躲。 我想着想着就走过头了,可可鸡在后面一个劲儿的喊我“呆子”,我想到了西游记里的孙悟空和猪八戒因而很顺溜的接了一句“师兄”,于是被可可鸡嘲笑和鄙视了。 可可鸡很神气的向我介绍说:“这是我的新宠物喔喔。”我一听很是惊奇,我心说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什么什么鸽么?可可鸡一把推开我的脑袋说:“喔喔是很胖没错,但你不要想着吃了它!”我说怎么鸽子养这么肥啊,这么肥还怎么飞上美丽的蓝天哪?可可鸡很奇怪的问我喔喔飞上天去做什么,我说信鸽哪有不上天的,可可鸡再度的嘲笑和鄙视了我,他说:“喔喔是菜鸽。” …… 好吧好吧,可是菜鸽也是会飞的呀。 喔喔在第三天不见了影踪,后来有人送了一茶杯鸽子汤并数十根鸽子毛到可可鸡的宿舍前,可可鸡伤心的落泪了。 我记得我说过是我向可可鸡告的密吧?或者我没说过,但是我承认了。那么我现在就来阐述一下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 事情的起因就是西蓝花频繁的彻夜不归,可可鸡总也遇她不着,送来的早餐多半进了我的嘴巴。可是他不知情,总以为西蓝花是起得太早了,但是,大概也许很可能,可可鸡是猜到了的,但是他不肯承认。我觉得他总也这样自欺欺人很不是办法,所以拐弯抹角的劝告他不如早上多睡一会儿。结果可可鸡就炸了,他指着我的鼻子说:“艾草草你怎么能这么嫉妒蓝花呢!!她早起读书身体肯定不会很好,你怎么连她的早点都不放过?!” 因而我就怒了,我说:“不错是的你个子比我高,但是你怎么能三番五次指着我的鼻子呢!好吧好吧早饭是被我吃了没错,可我说是谁给我的啊,还不就是你吗?西蓝花大清早读个屁的书啊,天都没亮,她脑子被门挤了啊!!@#¥%##¥%@@#%……*……%%^^……” 于是我就很顺溜的把西蓝花***的现期行踪给透漏了,可可鸡盯着我使劲儿的看眼睛都开始冒火了,他说你不要血口喷人,我说啊呸!全世界都知道了,除了你这个有头无脑的,你没事儿装什么高尚! 可可鸡瞪我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挺无奈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说,这是你第几次这样弃我而去了? 我承认吧我是故意的,可是那又怎么样?难道我就一点儿事情都不做,然后眼睁睁的看着我喜欢的可可鸡被西蓝花耍来耍去? 我喜欢可可鸡,我讨厌西蓝花,所以,不正确怎样,不道德又怎样? 西蓝花对我横眉冷对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我总是视而不见。有谁说过喜欢的不一定是彼此,但讨厌绝对是相互的。你讨厌我对吧?没有关系,因为我也讨厌你。 只是可可鸡,抛弃了自尊,抛弃了骄傲,心甘情愿的围在西蓝花的身边鞍前马后,看的我止不住的心疼。 可是,谁又来心疼我呢? 宿舍众人并家属的纠纷逐渐平息了下来。小天是第一个低头认错的,可是西米露不甩他,打饭上课上网睡觉,硬生生把小天当做了空气,小天开始了百般哀求。西米露在精神上狠狠的摧残了小天,自此以后他二人的相处模式开始一小天为中心切换做以西米露为中心,西米露取得了绝对的不可撼动的地位。 老张是迫于舆论的压力所以道歉以息事宁人,他请我们吃了一顿饭,然后再三承诺不会对不起碳头,大家才暂且放他一条生路,可是过不了几天,碳头又搬着东西住回来了。碳头说老张还是跟那女的联系着呢,还用碳头的手机给她发短信,用碳头的电脑和她聊QQ,甚至用碳头的人民币给她买礼物,碳头怒发冲冠,接着便和老张打了一架。老张光荣的牺牲了。碳头告诉我们,在她生气的那一刹那她的力量达到了极限,老张在她无敌的力量面前显得很是微不足道…… 这让我想起了大力水手,我估计碳头那天肯定是吃了菠菜的。 老张于某个风平浪静的午后出现,就像一条温顺的牧羊犬。 小布丁说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男人就是太贱了,给他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你对他好的时候他不以为意,你把他一脚踹开了他反而会当你是女神维纳斯。 我认为小布丁说的不对,起码不是完全的正确。 其实,不是男人太贱,女人也是一样。换句话说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这是恒古不变的真理。 某天早上西蓝花收到了可可鸡送来的礼物。 其实就是一音乐盒,挺不值钱的,看着似乎还很挺庸俗,众人皆吆喝着怎么可可鸡这样一个极品送来的东西却这么俗不可耐。西蓝花站在屋子中央很鄙夷的望着大家说:“你们懂什么?”然后她很得意的看了我一眼,摆出一副胜利者的姿态。我在角落里一动也没动,昏暗的光线吞噬着我的神经,我再也无力去反驳什么了。 那个稀松平常的音乐盒,不如时下流行的款式新颖,是很陈旧的有些粗糙的木质的,看上去似乎有些年头,做成了钢琴的样子,打开琴盖就能看到一层薄薄的玻璃,底下是粗细不等的金属管,不知生锈了没有。 其实翻过来还能看到一句:ILOVEYOU。 这是我送给可可鸡的生日礼物。 那时候似乎是大一刚开学,可可鸡过生日,然后我送了这个音乐盒,当时他挺郁闷的说你怎么送我这个呀,我一大男的,我要它干什么?我说你给我收好了,你一定得收好了,这是我的宝贝,弄丢了我唯你是问。可可鸡不肯答应,我就蹲下来装死,他很无奈的说这有什么好啊,我说这就是我的命。可可鸡很诧异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很默默的拿着它走了。 接下来我告白,然后失恋,最后装着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围着可可鸡团团转。可可鸡每次都视我如山洪猛兽,但是这个音乐盒却总也摆在他书桌的角落,他或者不喜欢它,但并没有摒弃它,因而我每每都会感到庆幸。 我喜欢音乐盒,这个嗜好估计会令很多人大跌眼镜。记不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只能依稀想起似乎是有次去帮同学买生日礼物,街道的转角处有一家很不起眼的小铺子,我路过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很……,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一种声音,清脆且悦耳。铺子里有对情侣很恩爱的手拉着手,那个女生拿着很漂亮的八音盒笑嫣如花。 在我第一次注意到音乐盒的时候它就与爱情联系在了一起。因此,对我而言,它就是爱情的象征。 遇上可可鸡的第一个情人节,那时候我大概是16岁的样子,还在上高中一年级。我在情人节的时候独自买了这个音乐盒,在背面写上我爱你,然后打包的漂漂亮亮的放进自己的位桌。别人以为是我收到的礼物,艳羡的围着我叽叽喳喳,我透过人群看向可可鸡,他听着CD头也不抬。我心说这就是我的礼物,是我代替可可鸡送给自己的礼物,等到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把它还给可可鸡,我要告诉他我爱他…… 曾经有许多个孤独的夜晚,辗转着却不能入睡,我把它放在枕头边,小心翼翼的扭着旋钮,听它清脆的曲调,感动的几乎要落下眼泪。于是就会想起可可鸡淡定的神情,似乎明天又有了新的指望。 没有人知道这个东西对我而言有多么重要,它是我卑微爱恋的见证。 但是,此刻,西蓝花却拿着它缓缓的向我走来,她直直的望着我的眼睛说:“我替可可鸡谢谢你送给他的礼物。但是,这样的人情他欠不起。”西蓝花很坚定地把音乐盒送到我的面前,然后说:“请你收回去吧,连着你的心一起。别再折腾我们了,算我求你。” 屋子里很安静很安静,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