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更新时间]
2011-07-13 19:00:00.0 第一卷 阴影
第二卷 危机
第三卷 秘密
第四卷 鬼城1
第五卷 鬼城2
第一卷 阴影
[本章字数:400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4 18:01:02.0]
盛夏时节,中国南方古城夜州。
和平路135号是一座古老的四合大院,院子里有一株上了年岁的老榕树。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株老榕树下也不例外,也有一些人在乘凉。他们懒懒地坐在竹椅上,或下棋或打牌、或高谈阔论、或海侃胡吹。
坐在东首的是个穿白衬衫的二十五六岁的剑眉帅哥,一双眼睛黑亮如漆,硕大的鼻子挺拔如松,透着几分阳刚几分沉着,微翘的嘴唇则带着几分柔情和体贴。他手里捏着一枚象棋子,久久地不愿落下,和他对弈的二十四五岁的深眉男子则伸长了本来就够长的脖颈盯着他手里的棋子。终于,他失去了耐性道:“曹羽,你到底下不下啊?”
“王飞,我正在想,这一着下来怎样才能不将死你。”曹羽微微一笑道。
王飞张口结舌道:“什么、什么?你正在想怎样才能不将死我?”
“是啊,你们过来看看,我这一着下去,王飞是不是就‘死’了?”曹羽招呼周围的人道。
立刻凑过来了一个兔牙、一个眼镜、一个高瘦个子和一个邋里邋遢的人。
这几颗脑袋凑在一起就象一堆明晃晃的花岗石。
“不错、不错,王飞,你认栽吧。”这一堆花岗石脑袋一齐摇晃道。
王飞坐不住了:“你掂了半天,原来是在想着怎样才能不将死我?我有这么菜吗?”
“嘀嘀”忽然院门外响起汽车的刹车声。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辆挂着公安牌照的轿车停在了院门口,接着从车上下来了几个穿公安制服的人。
“看来咱们有活干了,王飞,对不起了。”曹羽说完,将手里捏着的棋子重重地踏到了王飞的“老帅”上,然后整了整衣领,迎着穿公安制服的人走去。
穿公安制服的人和曹羽热烈地握了手,然后一起走入了不远处的一栋粘着白瓷砖的二层楼房,这种白瓷砖在上个世纪末很是流行,还有一个“尊号”——“厕所砖”,不过现在这种“厕所砖”已经很少见了。
王飞和那一干花岗石脑袋一齐楞楞地看着曹羽和公安人员的背影,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半个小时后,穿公安制服的人离开了,曹羽的身影也重新出现在楼梯口。他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代之的是一种异常凝重的神色。
“大羽,出什么事了?”所有的人都凑拢到了他的身边。
曹羽仰望着天空猛吸了一口气,平静道:“大家都到楼上会议室开会吧。”
上了楼,在几张老红色的旧沙发上坐定后,曹羽用黑亮的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咱们‘X小组’又有事情可做了……案子发生在三天前,大家都知道将军岩那个地方吧?我们去游玩过很多次的,离这里不过两百余里,可以坐火车,也可以坐汽车,甚至还可以坐船去。下面请大家先看一段录像。”
他伸手打开了电视机,出现在屏幕上的是如诗如画的风景:别致的农家小院、翠绿的树木、雄奇的岩石、清澈的溪水,画面接着转到了一个幽深的岩洞,洞壁砌着古老的青砖,也有间或垂下的钟乳石以及从地面长出的石笋,还有石人、石马、石像……
“这象是一座喀斯特地形的溶洞,又象是一座古墓呀……”眼镜首先问道。
“对,这就是一座利用天然溶洞构筑的巨型古墓!”曹羽回答道。
这时,画面一转,突然出现了一具尸体!
镜头推近,给了尸体一个大大的特写。
从衣着上看,应该是一位乡民。只见他仰面朝天躺在地上,脸上的表情极为恐怖,嘴巴骇然地大张着,眼珠几乎凸出了眼眶,显然是受到了某种突然的惊吓,极度骇惧而死!
“死者叫吴三富,村民,四十岁。人们在古墓里发现他的尸体时,他已死去二十多个小时。死者周身无任何伤痕,现场也无任何搏斗痕迹,亦无任何中毒、患病或者缺氧窒息现象,显系受到突如其来的强烈外部刺激,极度恐惧而死!也就是说,他是被某种不明的原因给吓死的!”曹羽继续介绍道。
“这怎么可能?”
众人的脸上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
“这人到古墓里去干什么?”王飞问道。
“八成是个盗墓的吧?”横披着一件旧军服的兔牙则是一脸的不屑。
“这人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只是有点爱吹牛,胆子也比较大而已,并非是个盗墓者。”曹羽说道,“而且,这人还是个孝子,他之所以会到这个古墓里去,据说是想给他的老娘点个‘阴穴’——当人还活着的时候看好的墓地即叫‘阴穴’。谁知道他误打误撞就进了这座古墓里。”
“那一定是缺氧,窒息而死的!”王飞下了结论道。
“法医说,这个洞穴很大,通风良好,不存在缺氧的问题。”曹羽道。
“我看,这人八成是撞见了‘鬼’,被‘鬼’给吓死的!”高瘦个子插话道。
“包子只会忽悠——这世界上有鬼吗?”众人都斥责道。
“我认为,这仍然只是一起自然死亡的案例,我们‘X小组’不应该接手。”眼镜摇摇头道。
“这看起来象是一起正常死亡的案例,但验尸结果却表明,死者身体里有某种剂量的辐射,这种辐射非常奇特,极象是某种变异生物体留下的!”曹羽的表情却相当凝重。
“所以,公安决定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们处理,看能否有些头绪?”王飞问道。
曹羽点了点头,严肃道:“我们‘X小组’已经决定接手这起案件,希望大家认真对待……我们现在的第一步行动就是组成一个调查小组前往将军岩调查取证,探明原因,如有必要,还将对古墓进行彻底的清查,一定要找到这种神秘辐射的源头!好了,下面我宣布调查小组的人员名单:曹羽、王飞、李强、杜波、胡大同、陈怕怕、吴长水……”
王飞道:“吴长水他们在休假呢。”
“你们几个先出列,我一会儿再去通知吴长水他们。”曹羽道。
王飞、兔牙、眼镜、高瘦个子和邋里邋遢的人齐刷刷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这几个人就是名单里的李强、杜波、胡大同和陈怕怕)。
曹羽扫了他们一眼,一面示意他们坐下,一面问道:“叶师姐上哪去了?”
“叶师姐有事去双州了。”王飞答道。
“哦?她什么时候走的?”
“昨天上午走的,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好吧,这次行动就不等叶师姐了,大家下午一点钟在这里集合。”
下午一点钟,除了王飞等五人外,吴长水、肖文、肖武、刘治国、谢平安等人也赶来了。曹羽交待清了情况后,大手一挥:“出发!”
两个小时后,他们已经出现在将军岩镇上。
这是一个国家级的风景名胜区,游人如织、络绎不绝。
王飞感慨道:“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人烟繁盛之处会发生如此诡异离奇的案件。”
曹羽道:“是啊,这个案件的确有点令人匪夷所思。”
一行人正在十字街头东张西望时,两个穿公安制服的人迎了上来,同曹羽一行亲切握手,并询问要不要先去招待所休息?
曹羽道:“我们还是先去看看尸体吧。”
“好吧。”公安局的同志也不勉强,立刻带领他们直奔镇医院的停尸间。
推开停尸间的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十几具蒙着白被单的尸体呈现在众人眼前。
李强急不可耐地掀开一张张白被单去查看尸体,一边查看一边问道:“公安同志,是哪一具?”
公安局的同志答道:“噢,不在这里,在那边。”
停尸间的尽头还有一间房门紧闭的小房间。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用钥匙打开了房门。里面的停尸台上赫然正摆放着一具尸体!
“我们已将这具尸体作了隔离处理,以便能更好地观察。”医生解释道。
曹羽上前轻轻掀开了被单的一角——
虽然众人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真正见到尸体的面目时,仍然感到一股凉意涌上了心头。就连刚才还气宇轩昂的李强都不禁被死者狰狞恐怖的死状吓得打了一个倒退,其他人则更是触目惊心、不忍多看。
曹羽的心里也是格登一下,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
死者究竟见到了什么?让他如此惊骇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真的是传说中的鬼吗?
鬼是不可能的。
鬼不可能在他的身体上留下辐射,留下辐射的必定是物质!是物质就一定能捕捉得到它的形迹!
王飞凝神看了尸体一会,对曹羽道:“羽哥,我有一个想法,不若把尸体运回135号,用精密的仪器去观察——我有预感,这尸体可能会发生某种变化!”
胡大同笑道:“是啊,再多放两天,这尸体就腐烂、变臭了,这也是变化了啊。”
曹羽点头道:“我同意。”
忽然进来了一位地方上的同志,急切地对大家说道:“死者的家属吵吵嚷嚷,说要把尸体领回去安葬,如果不行就要上政府部门闹事了!”
公安局的同志面有难色道:“案子不破,怎么能让他们把尸体领回去?可是不让他们领回去,又显得我们不近人情,毕竟死者为大嘛——唉,这工作难做啊!”
曹羽想了想道:“让他们领回去吧,我们去给他们‘吊丧’。”
“吊丧?”王飞、李强等人的头一下大了起来,不知道曹羽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尸体被老乡领回去做法事去了。
曹羽让杜波、吴长水等人在镇上等着,自己和王飞、李强、胡大同、陈怕怕买了花圈、挽幛直奔死者家。
只见死者的尸体已经摆放在棺材中,停灵于堂屋中间,两旁是披麻戴孝的亲属还有做法事的和尚、道士们。鼓乐喧天、哭声震耳,和尚、道士的唱诵声此起彼伏。
曹羽等人围着一张四方桌子尴尬地坐着。因为他们和死者非亲非故,又带有某种官方使命的色彩,自然不受死者家人的欢迎。其实“X小组”完全是他们几个自发成立的,不带有任何官方的背景。
但死者的家属哪里知道这些?因此能让他们有一张冷板凳坐坐,已经算是很客气的了。
此时天色已晚。按农村里的规矩,停灵的第一夜不算正夜,因此和尚道士只在上半夜诵经超度,午夜过后,人们大多散去,只剩死者的几个直系亲属在为死者守灵。
也没人带招呼曹羽他们,仿佛他们不存在似的。
曹羽对众人道:“今天晚上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密切注意棺材里的动静!”
胡大同点头道:“嗯哪,怕他‘炸尸’呢。”
王飞道:“我们这个位置离棺材太远,不容易观察,如果能坐到棺材旁边去就好了。”
“啊?还要坐到棺材旁边去?”陈怕怕心惊肉跳道。
李强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害怕了?”
陈怕怕见曹羽等人正看着自己,慌忙掩饰道:“谁……谁怕啊?我是说,这么大热的天,那股味……”
曹羽等人都相视一笑。
王飞道:“羽哥,咱们去交涉交涉吧,看死者的家属能不能通融通融。”
曹羽点头道:“好。”
两人便站起身,走向死者的家属。
交涉的结果当然是碰了一鼻子灰。
此时,堂屋里只有死者的妻子及两个半大的孩子,另外两个是死者的本家兄弟。
堂屋外面也就剩了曹羽他们这一桌人。
曹、王二人轮流监视着堂屋里的动静,李强闲得发慌,掏出一副油腻腻的烂字牌硬拉着胡大同、陈怕怕打起了“跑胡子”。
大约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堂屋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
死者的家属都怔住了,一齐面面相觑,以为自己听错了。
过了几分钟,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他们这才发现了声音的源头……
原来那声音竟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本章字数:3052 最新更新时间:2011-03-04 18:02:57.0]
原来那声音竟是从棺材里传出来的!
那声音接连不断地响起,那棺材也一阵剧烈地震动摇晃。
这一下死者的亲属全都吓得屁滚尿流、鬼喊鬼叫起来……
“不要怕,不是‘炸尸’,也不是‘鬼’!”曹羽冲进堂屋,大声喝道。
这时,死者的妻子象是清醒过来了,双手叉腰,猛一跺脚,指着棺材骂道:“你这个死鬼,安的什么心?死了还要来吓我们娘儿们?看我请法师来拿住你的魂魄,叫你不得超生!”说着,对她的一双儿女道:“满伢子、大妹子,快去请法师来收伏你爹!”
她的一双儿女忙飞跑去请日间诵经的那些和尚道士。没想到那些和尚道士一听说真的闹了“鬼”,早吓得屁滚尿流了,哪里还敢前来?
这时,死者的亲戚以及众乡邻们都赶来了。大家围着棺材议论纷纷,有的说要把棺材浇上桐油烧了,有的说给扔到深井里去,有的要泼黑狗血,还有的要贴符咒……
曹羽拉过李强,面授了一番机宜。
李强便上前道:“乡亲们请安静,这吴三富已被‘邪祟’上了身,你们说的法子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把棺材交给我们带回去,用‘镇妖塔’镇住,做七七四十九日水陆道场,保证能超度亡魂升天、保一方平安!吴婶子,如果你同意,就让我们把棺材带走吧!”
吴三富的老婆经了这一吓,哪里还有心思给她丈夫做丧事?巴不得有人把这祸害带走。因此便同意了。
曹羽立即给留在镇上的杜波打了个***,让他们租一部车来拖棺材。
清晨六点钟,杜波率领留在镇上的人乘坐着一辆四轮小货车赶来了。曹羽等人七手八脚将棺材弄上四轮小货车,拉回了夜州和平路135号。
夜州和平路135号那栋由“厕所砖”粘成的二层楼房下有一个地下室,外表看起来象是一个老旧的地下停车库,其实是经过改装的实验室。实验室共有三座大门。最外面是一个不锈钢卷闸门,第二层是一个二十五厘米厚的自动大铁门,铁门上装有掌纹扫描仪,只有掌纹符合的人才能进入。
大铁门之后还有一道钢化玻璃门。
钢化玻璃门后才是实验室。
现在,吴三富的尸体已经被安置在一具透明的水晶棺材里,棺材外面则是由电网和防弹玻璃构成的围屏。
站在围屏外可以清楚地见到里面的景象。
实验室的另一端是一排电脑和闪烁着红绿指示灯的操作监视屏。
悬在棺材上方的一架球形仪器正对尸体进行全面的扫描。
曹羽等人则紧张地观看着监视屏上传来的扫描图像。
从监视屏上可以清晰地看到死者的肌肉、骨骼、经脉和内脏……
李强道:“看起来并没有特别的变化。”
王飞道:“但是他身上那种神秘的辐射却越来越明显!”
曹羽果断道:“立即进行DNA采样!”
很快,杜波将DNA采样结果送到曹羽面前,神色凝重道:“DNA的结构果然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快看!”吴长水忽然指着水晶棺材发出一声吓煞人魂魄的惊呼。
“怎么了?”众人的心脏都是陡地一跳,同时骇然注视着他。
“不要看我,看棺材里面……我看见他的身体好象动了一下!”
“你看见他的身体好象动了一下?不会吧?”众人都将信将疑。
吴长水不理会众人的诘问,只是望着曹羽的眼睛,急切地说道:“羽哥,我真的看到了,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
曹羽凝视着那尸体,陷入了沉思。
李强则讥讽道:“你看到他的手指动了一下?这怎么可能?除非他真的‘炸尸’了!”
话未说完,他的舌头忽然打了一个结,弯不过来了!
这一次他也看到了,那尸体的一只手真的动了一下,接着全身也慢慢蠕动起来,仿佛活了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头大了起来,胆小的人更是连头发都指起来了,背脊上也是一股透彻心肺的冰凉……
“快,向棺内注入氢化钾!”曹羽大喊一声道。
王飞立即按下了一个开关,一个喷嘴顿时不断向水晶棺内喷射氢化钾毒雾。这种毒雾可以杀死任何变异的生物细胞,人若吸上一口,十分之一秒内即会毙命!同时,任何生命力顽强的东西都不能在这种毒雾下生存!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那尸体竟然一下子坐了起来,双臂一挥,将水晶棺击得粉碎。
与此同时,那尸体的全身也急剧膨胀爆裂,所有的皮肉和骨头都片片碎散,一个顶上光亮、下部长着无数触角、象个大章鱼、身高达两米的怪物从那尸体中钻了出来,倏地一下便窜到了围屏前,正和站在围屏前的陈怕怕碰了个脸对脸!
虽然还隔着一层防弹玻璃,仍把陈怕怕骇得魂飞天外,一泡屎拉在了裤裆里……
曹羽大叫一声:“接通电网!”
霎时通上了电流,一波波高压电击打着那怪物的身体,直打得青烟直冒。那怪物的半边身躯都被电流烧焦了。
但它顽强的生命力却是如此的骇人。只见它的触须东挥西舞、乱抽乱打,把里面的一切东西都捣了个稀巴烂,连电网都被它拆了。接着,它的一触须狂猛地一挥,竟将防弹玻璃也给击穿了个大洞!
李强的胸脯险险就被击中了。
还算他反应快,一见那触须飞来,立刻往后一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接着滑退出了两米开外,算是躲过了一劫。
偏在这时,实验室里的照明系统也被那怪物给破坏了,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快去拿武器!”曹羽骇得声音都变了形。
“X小组”虽然是民间组织,但却得到了官方的授权,每个人都有持***证,在特定条件下是可以使用武器的。因此他们有一个小小的武器库,里面有种类长短***支以及弹药。这个武器库就在地下室的另一端。不过要打开武器库却须得两个人在场。一个便是队长曹羽,另一个是他们的教导员叶静。因此这个武器库的锁必须要由他们两人共同打开才行。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各带着一片打开武器库的钥匙。单有一把钥匙是无法打开的。
“可是叶师姐不在啊!”李强叫道。
“我来了。”一个带有磁性的柔美女声在众人的身后响起。
曹羽松了一口气道:“叶师姐,你终于回来了。”
一盏手电光亮起,现出一张娇艳美丽的脸庞。叶静的声音急切但不失沉着:“大家不要慌,赶快退到走廊里去,放下阻隔门。曹羽,你和我去取武器!”
曹羽点头道:“好。”
在叶静手电光的照射下,所有的人都屁滚尿流地退出了实验室,退到了走廊里。一扇二十厘米厚的钢化门随即放了下来,将实验室和走廊阻隔开来。
叶静不知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开启了备用照明系统,走廊里顿时又恢复了光明。同时,一扇墙壁上也亮起了一个监视器,监视器的摄像头很清晰地拍出了实验室里的景象——由于实验室里的照明系统已经被破坏,因此监视器里的图像实际上是用红外线进行拍摄的。
这也得益于叶静的先见之明。正是在她的坚持下才在普通摄像头之外又***了一个红外线摄像头。
此刻,监视器里,满是令人心悸的红光,红光里可以清晰地看到实验室里的景象。只见那怪物仍在围屏内挣扎扭动,那防弹玻璃已经被它击得千疮百孔,它马上就要从围屏里冲出来了!
“X小组”的成员们和它只隔着一道钢化门和水泥墙。钢化门也许能阻挡它一时,但比钢化门脆弱得多的水泥墙壁能阻挡它吗?
实验室到武器库只有短短的二十米,但曹羽和叶静仍然是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跑步过去的。两人几乎是同时跑到了武器库的门口,又同样是一起掏出钥匙**了锁孔,并同时将锁扭开。
“师姐,咱们的配合还是这样默契啊。”曹羽忍不住看了叶静一眼道。
叶静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是吗?也许是咱们在一起工作久了的缘故吧。”在小她三岁的曹羽面前,她永远是这么样一种不咸不淡的表情,看不出喜、看不出忧、看不出哀、看不出乐,整个人仿佛就是戴着一个面具。
对于叶静的冷淡,曹羽并没有太在意,只是有些奇怪道:“师姐,你不是说要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吗?”
“因为我预感到‘家’里有事,所以就提前回来了。”叶静摘下墙上的两支九五式突击步***,递给了曹羽一支并两个弹匣,说道,“咱们快走吧,那家伙就要‘破茧’了!”
曹羽一边熟练地装上弹匣,一边回答道:“好。”
两个人飞快地锁上门,以最快的速度冲回了实验室。
“哐当哐当”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尘土沙沙地落下。站在实验室外面的人一个个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了。
[本章字数:3143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13:37:58.0]
“哐当哐当”大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尘土沙沙地落下。站在实验室外面的人一个个东倒西歪,连站都站不稳了。
李强喘着粗气道:“羽哥,叶师姐,你们终于来了……”
那神情,仿佛曹羽他们离开了一个世纪。
叶静镇定道:“你们都退到地面上去。曹羽,我喊一、二、三,你就把钢化门打开!”
叶静的话就是命令。李强、王飞等人全都退了出去,整个地下室里只剩下了曹羽和叶静两个人。
曹羽已经抖开了保险,右手将***搂在胸前,***口直指向钢化门内,左手则轻轻地按在门上的按钮上——这是一个依靠电动装置才能打开的门,用蛮力是打不开的。
叶静轻吁了一口气,秀目一睁,突然轻叱一声:“一、二、三,开门!”
曹羽的手指立刻加力,“啵”地一声脆响,按下了按钮。
“哐当!”钢化门立刻缩进了左侧的墙内。
“开火!”叶静又是一声叱喝。
“哒哒哒……”两人的***口几乎同时喷出火舌!
***声震耳欲聋,***口喷出的火舌似撕裂黑夜的闪电,子弹壳划出美丽的抛物线抛射到两人脚下,撞在地面上发出一串串风铃般清脆的响声……
两人各扫光了一个弹匣后,叶静又叱喝一声:“***榴弹!”两人几乎是同时在***口下方的榴弹发射器上装上了一枚***榴弹。
“发射,闪!”随着叶静的最后一声指令,两人的***榴弹同时发射了出去,两人也同时扑向走廊的两边卧倒……
“轰、轰”两声巨响,火焰夹杂着破碎的皮块肉屑从实验室内迸溅而出,撒满了整个走廊。
“咳咳……”两人都被硝烟呛得连声咳嗽。
“叶师姐,快到外面去!”曹羽从地上一跃而起,拽住了叶静的手,然后以百米冲刺般的速度冲出了三道大门……
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进入肺部后,两人的气色才稍微得到了舒缓。心跳也才逐渐恢复正常。
“叶师姐,羽哥,怎么样了?”队员们都围了上来。
曹羽刚要说什么,叶静却眉头一蹙道:“不对!”
曹羽和众队员都是一楞:“叶师姐,哪里不对啊?”
叶静略一沉思,退掉打空了的弹匣,又装上一个新弹匣,对曹羽道:“你跟我来,其余的人留在外面,不要进来!”
说着,又走进了硝烟尚未散尽的地下室中。
曹羽也将***里换了一个弹匣,同时急急地跟了上去。其余的人则呆在外面不知所措。
一进入到里面,叶静便急切地叫道:“快,把三道大门都反锁上!”
三道大门都由人工智能——曹羽戴在腕上的一块特制的手表控制。曹羽轻轻按动按钮,三道大门依次落了下来,将地下室和外界完全隔绝了。
实验室以及外面的走廊上依旧散落着那些骨肉碎块,昏黄的灯光照射下,这些碎骨烂肉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恶心。
被摧毁的实验室里,某台还没有完全断电的仪器正发出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嘀、嘀、嘀……”的类似警报器的声音,一支从墙上倒挂下来的紫色灯管也在一闪一闪地发着光,整个实验室里有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和古怪。
“师姐,到底哪里不对?”曹羽的唇齿间有一股凉凉的寒意。他不知道叶静的紧张到底是缘自什么?这怪物不是已经被打死了吗?
叶静说出的话让他更加感到不解:“你有没有感觉到这里弥漫着一股妖气?”
“妖气?”曹羽的头“嗡”地一叫,他实在不明白叶静所指的“妖气”又是什么东西?至少他认为这个世界上是不存在“妖怪”的,没有妖怪,何来的妖气?
叶静似乎察觉到了曹羽的心思,微微一笑道:“别多心,我说的‘妖’并不是神话传说里的‘妖’,只是一种有悖于常理的事物而已。”
曹羽的心头一松,释然道:“原来是这样……”
“别分神,它还在这里!”叶静唇角边的一抹笑容稍纵即逝,眼光似打火石碰出的火星,迅捷地扫过地下室里的各个角落……
“呯啷——”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一声重物坠落的脆响,整个地下室里的灯光一下子全部熄灭了!
曹羽的心陡地一跳,不由自主地拽紧了手中的突击步***,汗水顺着手臂沙沙而下……
“戴上这个!”叶静递给曹羽一副“蝙蝠侠”式的眼镜让他戴上,她自己已经在灯灭的同时戴上了一副——这是一种新型的主动式红外线夜视镜,它和军方使用的那种笨重的红外夜视仪完全不同,虽然原理是一样的,但是却轻巧了许多,和一副普通的墨镜没有什么两样。
戴上红外线夜视镜后,两人的心几乎是同时骤然一停,似乎浑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凝固。只见幽幽如血般的红光里,刚才散落在地面上的碎骨烂肉汩汩冒着泡沫,象泼撒在地面的某种液态物质伸缩滚动着正慢慢聚拢到一起,接着汇成了一个可怖的人形挣扎扭动着站了起来!
“哒哒哒哒……”曹羽眉头一皱,突击步***里又倾泻出了火舌。
但是那子弹打在那人形物体上却纷纷弹跳了开去,对那人形物体竟然是一点损伤也没有!
“嗷——哺——”那人形物体嘴巴大张,竟然长啸了起来。那声音异常的怪异,似乎是从遥远的地底传来,又恍若来自九天银河,带着极度的寒冷和阴戾,那森森的煞气几乎令人窒息!
莫非这真的是妖物?不然怎么带着这么浓重的妖气?曹羽的气都有点喘不过来了。但他毕竟是在联合国特异案件总部接受过正规训练的,心理上的承受能力无疑比一般的人都要大得多。换作是普通人(就象那位吴三富一样),吓都被吓死了。
他屏住呼吸,厉声喝道:“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你嗷嗷哺哺地叫,我们就怕了你么?”
“嗷——哺——”那个声音依然在长啸,同时它的身体也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已经不再象人形了,倒是有点象棵古怪的大树,只不过这“大树”没有根,上下两端都是“树冠”,无数枝杈向四面八方伸展而出,枝杈的末端却又化成了柔软如鞭的触手,不停地揉动飞舞着,透着一种寒森森的杀气。
“靠近我身边!”叶静低低地吩咐曹羽道。曹羽见她的手心里逸出了一抹幽蓝色的亮光,嘴里还低低地诵吟着什么,那神情异常的怪异。曹羽从来也没见过叶静有过这样的神情,不由大吃一惊道:“叶师姐,你的手掌怎么会……发光?”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的来历吗?”叶静忽然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道,“我是一名入世的释者。”
“释者?”曹羽不解。
“我师曾言‘汝执三法印、行无常步、度无我虚、释万千劫’,又云‘汝在世为人,在佛为释’。释者即僧侣,历史久矣,释者一般皆六根清静、不染尘埃,但妖魔若兴、红尘有难时,释者也往往入世驱魔卫佛。”
曹羽对叶静的话虽然不是很明白,但听到释者即僧侣时,不由恍然大悟道:“啊,那你就是个女和尚了,啊,不对,应该是尼姑……”
“僧侣却并非一定是和尚尼姑啊。”叶静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但随即又化为凝重之色,“集中注意力,它开始攻击了!”她手掌轻轻一挥,那抹幽蓝色的亮光忽然向四面八方扩散开来,笼罩住了两人的全身,就象一个巨大的透明“锅盖”罩在了两人的头上。
与此同时,四、五根触手同时横扫了过来,似乎就要打到曹羽和叶静的身上。曹羽见这触手如雷霆般地横扫而来,哪里还能躲避得开,不由骇然惊呼出声:“啊——”
“扑扑扑……”谁料那些打在透明的“锅盖”上竟如打在钢铁上一般,硬生生地反弹了回去,地上也掉下了两只折断的触手。
曹羽又惊又喜道:“叶师姐,这‘锅盖’是什么?”
“这是结界,它由我的佛法真气凝成,暂时起到防护作用。”
“结界?结界又是什么东东啊?”
“简单说就是运用某种超自然的力量形成的一个特殊空间,也可以理解为屏障,或者是一道墙,它意在对某范围内的空间进行保护或者阻隔,它可以攻击也可以防守,因人而异。好了,它的下一波攻击就要开始了,看见它身体中央闪烁的一个小红点了吗?那里就是它的命门,待会儿我喊一二三,你就向那里开***!记住,我们每隔二十秒才有一次机会,时间越往后拖将对我们越不利,因为它的力量在不断增强,而我的真气却在衰减……”
在叶静说这段话的同时,那怪物又接连发动了好几波次的攻击,叶静用佛法真气凝成的防护结界在这接连的打击下也引起了一阵阵剧烈的波动,有好几次结界都向里弯了过来,几乎碰到了两人的身体。
“不要慌,它暂时攻不进来——找到了它的命门了吗?”叶静轻声问道。
曹羽茫然道:“我找不到啊,我没看到有什么闪烁的小红点。”
叶静忽然低叹道:“我忘了你非释者,慧眼未开,自然看不到这妖物的命门。这样吧,你把手伸过来,扣住我的脐部,我向你传输一点释力。”
[本章字数:2626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13:39:15.0]
叶静忽然低叹道:“我忘了你非释者,慧眼未开,自然看不到这妖物的命门。这样吧,你把手伸过来,扣住我的脐部,我向你传输一点释力。”
“叶师姐你说什么?我不懂。”
“把你的手伸过来,扣在我肚脐这里,我从丹田内传输一点释力给你,使你具有暂时通灵能力,你便可以看到那妖物的命门……”
“啊,你是要我把手扣在你的肚脐上?这、这怎么行?男女授受不亲,何况你是释者,我怎么敢亵渎你?”
“别废话了,快点!”叶静催促道。
然而曹羽仍是不敢把手伸过去。不要说他不是轻薄之人,从来没有接触过女性的身体,就算他心里有这个想法,他又怎敢去触摸叶静的身体?因为叶静刚刚说了自己是释者啊。在曹羽看来,释者也就等同于和尚尼姑,是亵渎不得的,否则佛祖怪罪,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扑扑扑……”这时,那妖物的攻击一次比一次猛烈,越到后来,那妖物的触手上似乎还缭绕有电火花,“滋滋滋滋”暴响,好不骇人。这说明它的能量是越来越大了。
叶静忽然一把拽过曹羽的手揽在了自己的腰肢上,并让他的手伸进自己高腰衣和牛仔裤之间的那条微露出肚脐的缝隙里,直接贴在了自己雪白的肌肤上,并扣住自己的肚脐,然后默念佛法真言,向他传输功力……
曹羽只觉得一股很温暖的气流从叶静的肚脐里流出来,并顺着自己的手进入到了他的身体里,接着往全身扩散,最后进入到了大脑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在这一刻特别的清晰、特别的神清气爽,简直有种***的感觉……
蓦地,他将眼睛一睁,低呼道:“我看见了!”接着用左手抄起***,勾动了***机:“哒哒哒哒……”
他是一个左右手都能开弓的人,他的左手甚至比右右手的准头更好。因此他发射的这一串子弹全部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那妖物的命门。
“好,现在该是送它回家的时候了。”叶静赞了一声,松开曹羽的手,将双手合十于胸前,突然往前一伸,叱道:“天地无极、霜天大化、冰冻三尺!”一道白光“嗖”地从她的二指间飙出,霎时间便将妖物的身体全部笼罩住,接着“喀喀嚓嚓”一阵冰棱响,那妖物庞大的身躯竟被凝结成了一个巨大的冰疙瘩。
“好冷呀。”曹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同时又惊呼出声,“叶师姐,你还会结冰呀,真是太神了!”
“喀嚓嚓……”那冰疙瘩发出了炸裂的声音,那妖物似乎正要从里面破茧而出……
“光明普照、烈焰焚天!”叶静又是一声暴喝,一团篮球大的火球从她的双指尖飞了出去,“呯”地打在了那冰疙瘩上!
“轰!”一声巨响,地动山摇,整个地下室都嗡嗡作响,爆炸的气浪和碎冰屑满天乱飞,四处洒落……
曹羽和叶静站立的地方也落下了不少,不过他们有防护结界的保护,那些肮脏而又恶心的东西自然落不到他们身上……
“好了,这个妖物总算完蛋了。”曹羽长吁了一口气道。
叶静也收了防护结界,同时转过身,以一种异样的眼光望着曹羽。曹羽惊讶道:“叶师姐,怎么了?”
叶静眼里波光流动,欲言又止,最后只是叹息了一声道:“曹羽,你今天的表现真不错,如果不是你准确地打中了它的命门,毁了它的防护屏障,我的佛法还真的难以伤到它呢。”
“叶师姐,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这应该是来自宇宙深处的异形……当今宇宙正处于大变动的时代,超星系不断爆发,它们的家园被毁,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宇宙的其他星系,窥靓适合它们生存的行星,它们为了生存而迁徙本无可厚非,但它们的迁徙却是以危害另一方生灵的生命为代价,我作为一名释者,有义不容辞的责任来阻止它们……”
“叶师姐,对不起,我刚才亵渎了你……”
“别说了——刚才的事不许对任何人说起,好吗?”叶静闪亮的眼睛凝视着曹羽。
“好,我不和任何人说。”曹羽也呆呆地凝视着叶静的眼睛。
“好了,案子可以告一段落了,但是还不能算是结束,也许这才刚刚是一个开始。过几天,你和王飞他们去将军岩考察一下,看看还没有妖物的残余,顺便也放放假。对了,我希望你利用这次考察的时间,把个人问题也解决一下。”叶静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别处。
“什么个人问题呀?”曹羽故意装糊涂。
“你都二十六了,还不谈女朋友,这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你是说找女朋友?不急不急。”曹羽憨厚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其实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叹息:“叶师姐,你知道我最想找的人是谁吗?”
叶静的心里也有一个声音在叹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时我的心总是有些紊动,总是不能集中全部精力发功?还有,刚才的感觉为什么那么美妙?不,我是一个释者,释者是不能动情的……”
两个人相对无言了几秒钟,曹羽又打破了沉寂,并且岔开了话题:“叶师姐,我还有一个问题,释者到底是什么?说到释者,总让我想到和尚和尼姑,想到出家人,师姐,你该不会也是……”
“我不是已经跟你说了吗,释者不仅仅是指和尚尼姑,还包括在俗世中以普通的人的身份修行的人。”
“那,我也要做释者。”
“你?不够格。”叶静笑着摇了摇头。
“我怎么不够格,我心中也有佛啊,还有菩萨,还有罗汉……”
“你完全不明白释者是怎么回事,要成为释者,首先要六根清静、四大皆空……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有修习佛法的天赋,而你,并不具备这个条件。”
“那就是说,我永远也不能成为和叶师姐一样的人了?”曹羽沮丧道。
“你为什么要成为和我一样的人?你能忍受得了做释者的清苦吗?你能忍受终身也不能动情的苦楚吗?”叶静在心里叹息道。
“叶师姐,你说话呀。”
“你为什么想要成为释者?你现在不是很好吗?做了释者,你会失去很多欢乐……”
“不会的,我天生就是个乐天派。”
叶静久久地凝视着曹羽的眼睛,似要看出个端倪来。但她最终摇了摇头道:“不,你做不到的……好了,不谈这个了,我们到外面去吧。对了,对将军岩案发地的考查将由你带队,这次考查,很可能将会再次遭遇到妖物,因此我们的准备工作一定要做充分。”
“叶师姐,那你呢?”
“这次击毙树妖,我的真气已经受到了很大的损耗,我要闭关一个月来进行恢复,因此这一个月里,X小组的事务由你全权负责,王飞和杜波给你打下手。”
“叶师姐,那我们不是又要分开一个月了?”
“别油嘴滑舌!记住了,除了完成考察任务外,还有那个‘任务’。”
“什么?”
“别装糊涂。”
“对了,除了你必须完成你的‘任务’外,其他的人就让他们好好放松一下吧,权当是游山玩水。不过有一点要让他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无论什么样的情况下,都不要泄漏我们的身份,否则会引起不必要的大麻烦。”
“我明白。“
“记住了,你一定要完成你的‘任务’啊。”
“放心吧,这次考察一定会取得圆满的成功。”
“不止是考察,还有我交待给你的那个任务。”
“好吧。”曹羽微笑道。不过他的笑却有一点勉强。
“叶师姐,你真的就不知道我的心吗?”他的心里忽然涌上一丝莫名其妙的忧伤和惆怅。
[本章字数:2757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13:43:01.0]
三天后。
一辆红色的大巴车行驶在青山绿水间,李强坐在司机座上,哼着小曲,还不时跟着耳机里的节奏摇头晃脑。坐在他旁边的曹羽不得不提醒他:“别摇晃你那花岗岩脑袋,注意掌好你的方向盘!”
李强笑道:“放心吧,羽哥,这方向盘我单手都能掌!”说着,他果真只用一只手掌握方向盘,同时还加大了油门,并将档位换到高档。那车子顿时箭一般地往前飙去。
“臭小子你能不能开稳点?”车上的人全都叫了起来。
胡大同道:“臭小子不是在开车,是在开飞机呢——飞得低了点儿。”
“这家伙,你是在拿我们的性命开玩笑啊!”王飞也骂道。
“是呀,你想死,我们可不想为你殉葬!”陈怕怕也骇绿了脸,紧紧地抓住座位前的把手。
李强却不理不睬,将车子开得更快了。忽然他猛踩油门,将车子急停了下来。车子由高速行驶突然转为停顿,因此也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惯性,将全车的人都重重地甩向了车前。“咕咚咕咚”满车顿时响起脑袋碰撞到车顶或者座位靠垫上面的声音。
“臭小子,你要害死我们啊!”众人骂声一片。
李强却不管不问,而是将脑袋探向了车窗外,吆喝道:“拦车干什么?”
众人的注意力这才被吸引到了车外,只见路旁竟站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年轻美眉,而这些美眉全都竖着大拇指,显然是想搭车。
“大哥,你们的车去哪里?”一个高挑身材的单眼皮美眉问道。
“我们去将军岩,你们去哪里?”李强目不转睛地盯着这高挑身材的单眼皮美眉。这高挑身材的单眼皮美眉见李强盯着她看,竟也毫不害羞,也是火辣辣地直视着李强,那声音比黄莺还好听:“哎呀,我们也是去将军岩,真是太巧了!”
李强便要按下开门键:“那就上来吧。”
“不要开门!”曹羽却阻止了他。
坐在曹羽身后的陈怕怕接口道:“是呀,色字头上一把刀。”
曹羽没理会陈怕怕的插科打诨,而是严肃道:“我们是专车,不能带客!”
李强便用有些遗憾的眼神看着那高挑身材单眼皮美眉道:“真抱歉,我们头不让带客。”
那单眼皮美眉道:“为什么不让带客呀?你们的车是大巴车,还有十几个空位,带一下我们有什么关系呀?”
“是呀,大哥,带带我们吧,我们的腿脚都走酸了呢。”其余的美眉也叽叽喳喳道。
李强道:“我没有权力带你们,你们跟我们老大说去吧。”
高挑身材单眼皮美眉道:“你们老大是谁?”
李强往曹羽身上一指。那单眼皮美眉便冲曹羽飞了个媚眼,甜丝丝叫道:“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走了半天路,都走不动了。”
曹羽的表情依然严肃,仿佛戴了个面具:“你们是哪里的?去将军岩干什么?”
“我们是夜州艺术院校的,放假了去将军岩旅游,听说那里名胜古迹很多,山水也秀美,大自然的无穷魅力引得我们这些寒窗苦读的莘莘学子倍感神往……”那高挑身材单眼皮美眉说话如唱歌。
“你们的老师呢?你们为什么不搭公交车或者包车?”
“我们没有老师,是自己组织的,我们本来是租了一辆中巴车的,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我们的车在半路上坏了,开车的师傅说要好几个小时才能修好,我们等不及,就想走着去,同时想看看有没有顺风车搭。我们已经走了十几里路,走得腰酸背疼。你不知道我们都快陷入绝境了。没想到大哥你们的车到来了,你们真是我们的救世主啊。”
“对不起,摆在你们的面前有两条路,要么等你们自己的车,要么搭公交车,我们的车是不会带你们的。”
“大哥,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你难道就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心吗?”
“这和怜香惜玉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我们要办公事,不能带你们!李强,开车!”
李强不知道是被那高挑身材单眼皮美眉迷住了还是怎么回事,竟没有听到曹羽的话,反而替那美眉说起话来了:“羽哥,你看她们也怪可怜的,就带上她们吧。”
曹羽斩钉截铁道:“不行!”
这时,那高挑个单眼皮美眉也似失去了耐心,哼了一声道:“我就不信打动不了你的铁石心肠!林晓月,使出你的‘勾男大法’!”那单眼皮美眉说着,将身后的一个穿白衬衫的漂亮美眉推了出来。
曹羽忽然觉得眼前一亮,只见这美眉长着一张俏丽的瓜子脸,乌黑的齐耳短发紧贴在两腮,两撇秀眉弯如勾月,一双眼睛清澈如水、黑亮如漆,两颊嫣红、白皙如脂,微翘的红唇在两个酒窝的映衬下更显得迷人性感。
这美眉本来是藏在单眼皮美眉的身后,被单眼皮美眉突然推出来后似乎显得有些瘁不及防、手足无措,两团红云霎时飞上了两颊,羞涩的眼神也垂向了地面。
“晓月,别光顾着害羞,说话呀。”那单眼皮美眉捅了捅漂亮美眉的腰。
那漂亮美眉鼓起勇气抬起头和曹羽对视了一眼,很快又低下了头去,只觉得脸上滚烫似火烧。
虽然只是短短的对视了一眼,但曹羽和那漂亮美眉的心中似乎都掀起了狂澜……
曹羽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这么清纯的女孩子,这一刻他几乎都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是在做什么,时间仿佛都停滞不前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和那个女孩子……
“老大,带不带她们呀?”李强的问话将曹羽从沉思中拉了回来。
“哦,带、带。”曹羽下意识地回答道。他根本就没有听清李强的问话。
“那我打开车门了。”李强又按下了开门键,车门“哧”地打开了。
“停!谁让你打开车门的?”曹羽的魂魄似乎刚刚回到了身体上,有点变态地大叫道。
李强纳闷道:“是你让打开的呀。”
“是呀,是你让打开的呀,怎么说话又不算话?”那单眼皮美眉早已从打开的车门里挤了上来。
“老大,算了,带她们一程吧。”王飞、胡大同、吴长水纷纷劝说道。
曹羽见自己的手下一个个都“色”迷心窍,心想也不能太扫他们的兴,终于放软了语气道:“好吧,那就带你们一程。”
“大哥万岁!”那些女孩子们都欢呼起来,一齐涌上了车。曹羽冷着眼睛数了数,一共十一个,和自己这边的男生刚好凑成了对。他忽又自嘲地轻哂道:“凑什么对?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这是辆大巴车,共有三十多个座位,曹羽带来的这些人才坐了不到三分之一的位子,因此显得有些冷清和空旷。这些女生一上来,车上立刻变得热闹起来,叽叽喳喳象群鸟闹林。不过曹羽对这种热闹场面却头疼得不得了。幸好他坐在最前面的司机座旁边,只要不往后看,就可以眼不见为静。他吁了一口气,打算闭目养一会儿神。不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响起一个嗲声嗲气的声音:“大哥,我们可不可以换个位子?我怕晕车,不喜欢坐后面。”曹羽回头一看,正是那单眼皮美眉。曹羽有心说不,又怕人家说他没“绅士风度”。他只得站起身,冷淡道:“你来坐吧。”说完走向了车厢后面。
走过了几排座位时,车子忽然颠簸了一下,曹羽差点跌倒,为了稳住身体,他不得不在就近的一个座位上坐了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屁股坐下去后不由自主往里滑去,刚好撞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体上。他知道撞到了人,忙下意识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一个如银铃般温柔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他转头一看,正和刚才那位穿白衬衫、短发齐腮、秀眉如颦、眼睛如镜的漂亮美眉四目相对。漂亮美眉的两颊又升起了羞云,曹羽也只觉得面皮滚烫、心跳加速,甚至自惭形秽……
心慌意乱的几秒钟过去之后,那漂亮美眉克服了羞怯,友善地同他打起了招呼:“嗨,你好。”
[本章字数:3254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13:44:29.0]
“你、你好。”曹羽也并非第一次同女性打交道,见过的漂亮美眉也不少,但不知为什么,在这位漂亮美眉面前他竟然成了结巴!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心为什么慌得这么厉害?
那漂亮美眉似乎并没有看到曹羽的窘相,只见她往里让了让,温恬道:“大哥,可以请问你的尊姓大名吗?”
“我……我姓曹,单名一个羽,羽毛的羽。”
“扑哧”那漂亮美眉掩嘴一笑:“我还以为是曹隅呢。”
“嗐,我怎么能跟人家大剧作家比啊。”曹羽的脸皮又红了起来。
两人的话题就由曹隅开始了。两人谈到了曹隅的话剧《雷雨》,还谈论了一些文学上的事,两人拘谨的心也都逐渐放开了一点。
随着共同话题的增多,曹羽也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林晓月,拂晓的晓。”
“哦,拂晓的月亮,那一定很美呀。”曹羽由衷地赞叹了一声。
林晓月的脸又有些嫣红,她低下了头,拂弄着自己的手指。过了一会儿,她又问道:“曹羽大哥,你们是那所学校的?”
她以为曹羽这帮人还是学生。
曹羽刚想说他们是X小组的,但话到嘴边他又改了口:“噢,我们是夜州大学历史系的。”
“你们去将军岩也是为了探寻历史遗迹吗?”林晓月饶有兴趣道。
“啊,是啊。”
“太巧了,我们也是去探寻历史遗迹的,听说那里有一座汉代的古墓,而古墓是发掘我国古老的文明传承最好的地方,因为那里存留了太多的远古信息。”林晓月黑亮的眸子如闪烁的星光。
“是吗?不过我听说那里最近发生了一宗离奇的死亡案,还听说那古墓里有许多神秘未知的东西。”
“格格格……”林晓月忽然开怀地笑了起来。
曹羽不解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把我当成了三岁的小孩子,你是想说那古墓里有许多‘鬼’吧?四岁以后我就不怕鬼了,格格格……”
曹羽却笑不出来:“晓月同学,我不是吓唬你,我希望你们真的不要去找那古墓,那古墓里真的有不可预知的东西。”
“你放心,我们只是去探寻历史遗迹,捕捉远古的文明信息,不会对古墓造成任何的损害或者侵扰。”
曹羽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们的头是谁?我想和她谈谈。”
林晓月往那位单眼皮美眉一指道:“就是她,马兰。”曹羽便想起身过去,但临到头又坐下了。只见那马兰正和开车的李强谈得很是投机,似乎竟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摇了摇头,在心里道:“这两个人已经如胶似漆,我还是不要过去打扰人家吧。”曹羽再环顾前后左右,只见他的每一名队员的身边都坐着一个美眉,而且都在热烈地交谈,似乎都已经聊上了路、难舍难分了。他再一次叹息了一声道:“这些嘎小子们实在是丢我老人家的脸,真是一群‘登徒子’!不过话又说回来,哪个少男不好色,哪个少女不怀春?这些嘎小子们见了女生就象苍蝇见了有缝的蛋,这也是人之常情,我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他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下了车以后不和她们同路,就不会让她们找到古墓。他知道女生的方位感一向很差,只要不告诉她们正确的方向,她们就是一群无头的苍蝇。把她们比作苍蝇是损了点,她们非但不是苍蝇,简直就是一群白天鹅,自己和自己的这帮手下才是丑陋的癞蛤蟆、牛屎和绿头蝇……
那林晓月见曹羽双眼直勾,似是发呆,同时又见他表情凝重,似乎在思考什么很重要的事,不由好奇地碰了碰他的臂膀道:“嗨,你在想什么?”
“啊,没什么。”曹羽惊醒过来,花岗岩脑袋一阵乱晃。
“扑哧”林晓月笑得很开心。
偷偷打量着林晓月仙女般的脸庞,听着她玉珠坠盆的笑声,曹羽脸皮绯红,讷讷地忽发奇想:“叶师姐,你的‘任务’我也许可以完成了……不,叶师姐,你还不知道我的心吗?我这辈子不会再为别的女孩子动情了,这位林晓月,就算是老天对我的一次考验吧。谢天谢地,我没有对她动心,总算是经受住了考验。”
“嘎——”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忽然响起,全车的人瘁不及防,几乎都滚成了一团,女生们一片惊叫,男生们也怪叫连连:“李强,你小子怎么开车的?”
李强扭头道:“乞吵什么?到站了!”
原来车子已经开到将军岩风景区了。将军岩风景区因为尚在开发论证阶段,所以并没有门票站,而风景区内的道路也还没有修通,因此公路到了风景区的入口处便算到了尽头,要进入风景区只能走路了。
所有的人都下了车,好奇地打量着眼前的景色,只见一座高山耸立在眼前,仿佛一堵巨大的屏风,但是屏风却被一把“神斧”豁成了两半,形成了一个峡谷,峡谷两旁壁如削刃、危岩凌空、怪松横生、岩青石翠,景色壮绝、奇绝、也诡绝!
杜波指着峡谷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位将军用宝剑劈开的将军岩,它的垂直高度有三百米,垂直角则达到了一百一十度,必须要仰视才能看得到上面。至于攀登,那是想也不用想!当然了,这座山只是整个风景区的门户,它就象是一道屏障,过了这道屏障,里面则是别有一番洞天,传说它里面的风景之美可以和张家界、九寨沟媲美。而且该景区的范围广阔,达到了三百平方公里,足够各位尽情地游览上三天三夜!”
“哎呀,那我们快点进去吧。”艺术院校的女生都嚷嚷道。
这时,曹羽走到了那位马兰跟前,有一种傲然的姿态道:“你就是你们这票小女生的头吧,你听好了,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又云‘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走你们的线路,我们走我们的线路,你们最好不要跟着我们!”
曹羽的话一出口,将两边的人都惊呆了。
马兰气得差点噎住:“你……好,我们各走各的,有什么了不起?”
李强刚和那马兰打得火热,刚才在车上时并且已经同她说好了,要带她们一起走,没想到曹羽却来了这么一手,这不是棒打鸳鸯吗?当下厚着脸皮凑上前道:“羽哥,是不是可以通融一下?”
“住嘴!没有什么可通融的!”曹羽声嘶力竭地咆哮道。他接着又瞪起吓人的牛眼睛,扫视着所有的手下道,“你们都听好了,谁也不许色迷心窍,再说什么通融通融的话,不要忘了咱们是干什么的,她们是干什么的!”
众好色男人人心里都很愤懑,但曹羽毕竟是他们的头,他们怎敢违拗?只得将好色的念头收了起来,一个个如斗败了的公鸡。
“哼,你以为你了不起呀,咱们才不稀罕跟着你们呢!”曹羽的态度将所有的艺校女生都给惹火了,人人都朝曹羽瞪眼啐口。
曹羽对于两边的愤懑和愤怒都视而不见,似乎下定了决心要棒打鸳鸯:“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走!”说着拎起自己的背包走向了前方的峡谷。
李强等人对艺校的女生虽恋恋不舍,但还是拎着各自的行李迈开了步子,同时还不忘回头对自己刚认识的美眉们抛下流连的目光。
看着男生们渐行渐远,美眉们都围上了马兰道:“头,咱们怎么办?”
马兰的单眼皮往上一翻:“什么怎么办?缀上他们!”
“啊,可是他们不要我们跟着耶!”
“这路又不是他们家的,他们管得了这么多吗?”马兰凤眉一扬道。
“就是,他们可以走,我们为什么不可以走?”于是艺术院校的女生们也拎起背包,慢慢地跟了上去。
曹羽回头见女生跟在后面,心中焦虑,不由催促众人道:“你们走快点好不好?一个个都象娘们样的磨磨蹭蹭,脚丫子生茧子了还是让蛆钻了?”
李强气喘吁吁道:“羽哥,我们已经走得够快的了,再走,我都要散架了。”
胡大同也喘着牛一样的粗气道:“羽哥,我真的有点不能理解,为什么不能让那些女生跟着我们?你瞧瞧咱们这帮光棍多么可怜,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到底是咱们的考察重要还是你们谈情说爱重要?再说了咱们要去的地方能让她们去吗?”曹羽慷慨陈辞道。
杜波点点头道:“我理解老大的意思了,你们就收起色心吧,不要为难老大了。”
李强道:“欲望之火已经熊熊燃烧,哪能说灭就灭啊。”
“撒泡尿就浇灭了。”陈怕怕嘻嘻笑道。
由于曹羽他们走得飞快,那帮艺术院校的女生可就吃了大苦头,她们的小脚丫以及她们的体力都是不能和男生相比的,跟了两里路后,她们便都香汗淋漓,跌坐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一个束着一根蓝发带的女生道:“我的妈呀,我从娘胎里出世以来还没有走过这么辛苦的路。那个曹羽也真不是个东西,他为什么不让我们跟着他们?”
“就是,你瞧他那副德性,简直讨厌死去了!我最烦这种自命不凡、不解风情的男生!”另一个五官清秀、但嘴边有颗小肉痣的女生道。据说嘴边有小肉痣的女生都很好吃。她现在嘴里就吃着零食、磕着瓜子。
“我看他有点变态!”另一个梳着两条翘翘辫、并将辫子在头顶上弯成两个仙女圆的女生气咻咻道。
[本章字数:2971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13:47:24.0]
“刘刚兰、秦小芬、宋真你们都错了,那曹羽才不变态呢,我看他们是想瞒着我们搞什么秘密活动,林晓月,你说是不是?”马兰看着林晓月道。
林晓月脸颊一红,心烦意乱道:“我不知道,你们别乱说,人家不让我们跟着,一定也有他的道理……”
“看看,咱们校花的魂已经被那姓曹的勾了去了,你们还说人家变态、不解风情。”马兰看起来是情场老手,能够通过察言观色窥探到别人的内心世界,并且一语中的。
“是这样啊?怪不得晓月有点魂不守舍了呢。”几个女孩子都嘻嘻笑道。
林晓月羞红了脸道:“你们瞎说……”
“是啊,你们干嘛说晓月?你们自己的魂才都叫那些臭男人勾去了呢!”林晓月的好朋友李燕打抱不平道。
众女生的脸皮也都有些发烧,一齐反驳李燕道:“李燕你不用说我们,你也是个大‘闷骚’……”
马兰见众人越说越不象话,忙出言阻止道:“好了,你们别内讧了,我们还是快点跟上去吧,不然就真的被他们甩了!”
一个叫吴莉的女生道:“咱们干嘛要那么犯贱去追他们?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走我们的独木桥,哼!”
刘刚兰道:“这和犯贱是两码事。你们想,咱们要是和他们同路,说啥也要叫他们帮咱们拎拎包,走不动时也可叫他们搀扶一把。还有这景区这么大,咱们就这样象没头苍蝇样的乱转,一定会把头都转晕了,找几个活向导不是很好吗?等咱们的事完了,到时候谁甩谁还不一定呢!”
秦小芬道:“你的意思就是‘逢场作戏’?”
“对!”
“不错,要让这些臭男人尝尝被玩的滋味!”众女生摩拳擦掌道。
马兰挥手示意众人安静,然后问道:“咱们的口号是什么?”
“宁做小三,不嫁穷人!”众女生一齐嘻嘻笑道。
林晓月却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马兰和林晓月的关系其实也很铁,她见林晓月的脸色有些不对,忙走近了问道:“晓月,你怎么了?”
林晓月摆了摆手道:“没什么。”
“你真的爱上那曹羽了?”马兰将声音放得更低,低得只有她们两人能听见。
“没有……”林晓月眼光茫然,明显言不由衷。
马兰象个男生一样拍了拍她的肩膀:“晓月,悠着点。”
却说曹羽等人一阵急行军,回头看看,只见后面已经没有了那些女生的影子。曹羽长吁了一口气道:“总算把她们甩掉了!”
王飞道:“羽哥,我和杜波到前面去观察一下情况,你们在这休息一下。”
曹羽点点头,示意众人在路边石头上坐下休息。
李强一屁股在一块花岗石上坐下,唉声叹气道:“羽哥,好容易有几个送上门的妞泡,你却棒打‘鸳鸯’,唉……”
曹羽戮了戮他的额头道:“你知不知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李强晃了晃花岗岩脑袋,振振有词道:“你知不知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陈怕怕接舌道:“你简直是恬不知耻!”
李强大怒道:“陈怕怕,你算什么东西,你竟敢说我恬不知耻?”
曹羽将两人隔开道:“李强,你这么激动干什么?陈怕怕说错了吗?你就是恬不知耻,脸皮比石头还厚,刮都可以刮出三层油!”
“是啊,不仅仅是恬不知耻,而且是下流卑鄙、鬼迷心窍、色胆包天、声色犬马,你简直就是当代的西门庆、贾宝玉……”胡大同也给李强列出了一长串“罪状”。
李强简直有点哭笑不得:“我……”
吴长水笑道:“老胡,贾宝玉是正面形象啊,怎么和西门庆扯在了一起?”
胡大同反问道:“贾宝玉好不好色?”
“好啊?怎么不好色?他就象一只蜜蜂掉在了花园里,满园的春色都被他一个人嗅了……”
“这都哪是哪啊,我简直要被你们两个给雷倒了。”李强的怒火已经被吴长水和胡大同的插科打诨给彻底平息了下来。
“羽哥,情况有点不太妙。”王飞和杜波从前面转了回来。
曹羽心中一紧道:“有什么情况?”
“可能是前几天下了暴雨的缘故,造成山体大面积垮塌,把上次发现吴三富尸体的溶洞口给堵住了,垮塌的土石方足有半座山!”王飞道。
“这就是说,咱们已经没有办法从溶洞口进去了?”曹羽微皱眉头道。
“是的,不过这座山是典型的岩溶地貌,到处都有石罅隙和空穴,咱们也许可以找到一个岔洞口进入山体内!”杜波道。
曹羽看了看眼前的这座雄伟大山,轻轻吁叹道:“看来得要花费一些时间了。”
“不错,可能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才能找到新的入口,不过这也不用担心,咱们的工具和仪器都准备齐全,就是后勤有点成问题。这毕竟是在大山里而不是在城市中,吃喝拉撒睡的东西恐怕不太好解决。”王飞道。
“这也不成问题啊,咱们不是带足了三天的干粮吗?至于饮水,可以汲山泉水。三天后粮食吃完了再派人到附近的镇上去采购吧。”曹羽胸有成竹道。
太阳已经西斜,曹羽等人在山沟里转了一天,却并没有找到什么可以进入山体内的罅隙和空穴,反而弄得人困马乏、饥肠辘辘。曹羽看了看众人空瘪的肚皮,下令道:“今天不找了,准备宿营吧,明天接着再干。”
他指挥众人砍来树木和竹枝,在靠近一条小溪边的空地上搭起了一座窝棚作为营地。然后众人就着溪水开始吃晚餐。
李强开了一厅牛肉罐头和一瓶啤酒,打算就着山溪水把这顿晚餐吃下去。忽然他眼睛望着小溪对面的山的背后道:“怎么回事?我好象看到了炊烟!”
众人抬头一望,果见小溪对面的山背后升起了袅袅青烟。曹羽心头一沉道:“不好,是不是发生了森林火灾了?”
王飞道:“不象是失火,确实象是炊烟。”
“莫非这里还住着山民?”胡大同纳闷道。
“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过去看看吧。”杜波提议道。
曹羽点了点头,让王飞和杜波跟着他去察看一下,其余的人留在原地继续用餐。
李强放下罐头道:“我也去。”
曹羽他们宿营的是一条马蹄形的溪谷,左岸的大山要他们要寻找石罅隙和空穴的山体,右岸则是低矮的馒头形山包。小溪就是绕着这座山包成了一个马蹄形。而冒出青烟的地方是在馒头形山包的背后,同时又是这条小溪的上游。
曹羽点了点头,四个人便沿着小溪往上游走去。他们只要走到大拐弯的地方便可以看见馒头形山背后的情形。因为他们宿营的这一面溪谷同冒出青烟的那一面实际上是在同一条溪谷里。
曹羽等人踏着鹅卵石往前走了大约两百米的样子,便看见了惊人的一幕。
只见溪岸边竖着一顶草绿色的帐蓬,沙滩上则支着一柄巨大的太阳伞,太阳伞旁边的空地上用石头架着一个简易的灶台,灶台上放着一口铝锅,一个女孩子正在用一柄小铁勺搅动锅里的菜肴,那青烟则正是从灶台里冒出的——果然是炊烟。
更让曹羽吃惊的是,这女孩竟然就是林晓月!
“啊,你……”曹羽可笑地大张着嘴巴,人就象变成了一个傻子。
林晓月冲他微笑了一下,又低下了头,继续搅拌锅里的菜肴,那菜香味直扑入曹羽等人的鼻膜。
“格格格……”附近忽然传来了嘻笑声。曹羽等人循声一望,不由又呆住了。
只见一群女孩子正在溪水中互相浇水嬉戏,发出一阵阵欢快的笑声。令曹羽等人更加愕然的是,那些女孩子竟然一丝不挂,白皙润脂、光洁如玉的肌肤就这样CHI祼裸地暴露在夕阳下,没有任何的遮挡。
李强紧盯着离岸边最近的一个女孩子,嘴里几乎流出了涎液……
那女孩子正是马兰。她回过头来看见了李强等人,立刻象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大叫道:“妈呀,臭男人来了!”
“啊呀!”那些女孩子全都慌乱地大叫起来,想找个什么东西把自己遮蔽起来。然而她们的衣服都不知丢在哪里,而溪水又浅,仅仅淹到膝盖处,根本就无法遮蔽她们的羞处,她们只能在原地拼命地踏动着石头,并往岸上浇水,哭骂声一片:“臭流氓、臭流氓……”
曹羽最先反应过来,粗壮的胳臂将李强等人的脑袋狠狠地扭了过去,然后背对溪水大叫道:“对不起,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李强等人立刻也鹦鹉学舌道:“对不起,我们什么也没看到!”
“啪啪啪”几块鹅卵石扔了过来,女孩子们愤怒地哭骂道:“快滚、快滚,你们这些臭流氓、败类、人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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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几块鹅卵石扔了过来,女孩子们愤怒地哭骂道:“快滚、快滚,你们这些臭流氓、败类、人渣……”
“快走!”曹羽低声喝道。
几个人在女生的哭骂声和斥责声以及石块的“欢送”声中屁滚尿流地逃之夭夭。
男生们逃走后,女生们停止了哭骂和歇斯底里,大家从溪水里走了上来,重新穿好了衣服,然后把愤怒一齐发泄到林晓月的身上:“晓月,那些臭男人来了你为什么不说一声?”
宋真的手指更是快指到了林晓月的鼻子上:“现在好,我们都被他们偷窥去了,只有你,成了最‘神秘的’玉女,这也太不公平了!你是不是存心这样的?”
林晓月低声道:“我正在炒菜,怕把锅糊了,没注意到他们来……”
李燕上前一把推开宋真道:“你别把怒火发泄到晓月身上好不好?晓月辛辛苦苦地给我们做饭吃,你还那么骂她,你还是不是人?”
“那她看见男人来了总该说一声吧?”
“她不是跟你说了她没看到吗?哼,要怪也就怪你们自己,为啥一根纱也不穿就一丝不挂地下水?被人偷窥了去也是活该!”
“好了好了,你们都别吵了,”马兰分开了众人,“这件事也是我们考虑得不周到,第一,是我们鬼鬼祟祟地把营地设在了他们的营地旁边,他们看见这里冒烟、或者听见这里有嘻闹声,过来察看一下也是人之常情;第二,是我们太肆无忌惮,洗澡时连件内衣也不穿,同时没想到那些混蛋会在这时候出现,是我们自取其辱!”
刘刚兰道:“那些臭男人太可恶了,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
秦小芬道:“怎么给他们颜色看?去跟他们打一架?咱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打得过他们那些臭男人?”
“打不过,咱们就去他们的营地后面放把火,烧他们成烤猪!”吴莉嘻嘻笑道。
马兰不屑道:“这些方法都不可取,我问你们,咱们女生的优势是什么?”
众女生都摇摇头。
马兰道:“我告诉你们,咱们女生的优势就是以柔克刚!现在他们来偷窥了我们,客观地说他们也许是无意的,但是在这件事上他们已经输了理,也就是说,他们已经有把柄抓在咱们手里了,他们就象是被咱们捏在手里的柿子,想怎么捏都可以!”
刘刚兰道:“你是说以这件事要挟他们,逼他们就范?”
“是的——咱们粘上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满足我们那可怜的好奇心,想看看他们究竟想在这深山里干什么吗?现在给了咱们一个名正言顺粘上去的机会!”马兰眼睛放光道。
众女生都茅塞顿开道:“哎呀,马兰姐真不愧是我们的智囊,咱们现在就‘粘’他们去!”
再说曹羽等人灰溜溜地回到营地里,仍觉得心在“咚咚”地跳。老实说,他们压根儿也没想到会能如此“大饱眼福”。李强咧开嘴直笑道:“真他妈的过瘾,总算是看到了一回‘太真出浴图’!”
胡大同道:“我觉得我们就象是猪八戒闯进了蜘蛛精洗澡的水潭里。”
王飞赞同道:“不错,我看到的就象是一群妖精!”
杜波则直摇头道:“这些个女孩子也太胆大妄为了,她们怎么就算定这深山里没有外人来偷窥她们?幸好她们遇到的是我们,如果是色狼,那还得了?”
吴长水道:“看来今天她们一直跟在我们后面,是完全缀上我们了。”
谢平安道:“她们的行为也真奇怪,为什么要老跟在我们的屁股后边呢?这景区这么大,可供游玩的景点多得是,她们如果真是来游玩的,为什么不去其他的景点,一定要跟着我们?难道他们有什么图谋?”
听了众人的议论,曹羽猛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车上和林晓月交谈时从林晓月那里听来的只言片语,据说她们要是去探寻什么历史遗迹,特别是想要找到那座古墓,看来她们的目的就在于此……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对众人道:“好了,不许再议论这件事了,大家继续吃饭,吃完饭后早点休息,明天的工作还很繁重呢。”
众人的饭早就吃完了,胡大同匝了匝嘴,似乎意犹未尽:“那些女生真聪明,竟然带了锅子来野炊,比咱们吃这干巴巴的干粮强多了,唉,要是能在这荒郊野外吃上热乎乎的饭菜该是多么美啊。”
“是啊,这干粮吃一顿两顿还没事,要是天天这样吃,那还不把人吃死?”众人都有同感。
李强道:“要是能有一个‘嫘笈’来帮我们做饭就好了。”
“好了,都不要胡思乱想了,我就不信吃几天干粮还能把人吃死!”曹羽斥责道。其实曹羽说这番话的同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了林晓月做饭的形象。他想不到这仙子一样的美眉竟然还能做饭,不象现在的千金***只会好逸恶劳赖男朋友做饭,还有几个会做饭的?做饭这一传统,也和针线女红一样都被现在的女生抛弃了!过去的女生都会织毛衣,现在会织毛衣的则是凤毛麟角……
不过,林晓月一定是例外。
“羽哥,天气太热了,咱们可不可以去溪水里泡泡澡?”谢平安走过来道。曹羽点点头道:“去吧,注意安全。”
“注意安全?这溪水浅得想自杀都没路。”谢平安笑道。
“是啊,除非他把头整个埋在水里,硬是不起来,那倒是有机率呛死。”胡大同接口道。
“这么浅的水,还想游泳?浇浇水、凉快凉快吧。”李强也走了过来,脱掉了衣衫,走入了溪水中,同时将溪水浇到身上。谢平安、胡大同、陈怕怕、刘治国几个人都脱了衣服走入了溪水中。这溪水也实在浅,最深处也仅仅淹到膝盖。大家仅仅是将水浇到身上图个凉快而已。
陈怕怕忽然惊呼一声道:“哎呀,咱们是在溪水的下游,那些女生是在咱们的上游,她们也在这溪水里嬉戏过,肯定把水弄脏了,咱们刚才还喝了这里的水呢!”
李强道:“那有什么?难道小溪上游的人喝了水,下游的人就不能喝了?就好比一条长江,重庆在上游,武汉在中游,南京在下游,重庆、武汉的人喝的就是干净水,南京人喝的就是脏水?”
谢平安道:“这个概率是有的,住在上游的人肯定占便宜,他们的脏东西肯定都是流往下游。特别是女生,她们如果在上游洗了澡,一定会把她们身上的什么霉菌啊、滴虫啊、白带啊都流到下游去,甚至她们的小便……”
“呃,别说了!”刘治国忽然捂住了嘴巴,并呕吐起来。
李强道:“你们这些人就是爱大惊小怪,告诉你们,住在地球这个封闭的生物圈里,天上的雨水都是地上的水蒸发上去的,地上的水可就包括了各种各样的脏水,比如说粪水、尿水、尸水……要多脏有多脏,但是它们经过空气净化后又成了雨水,咱们能嫌弃说这水脏、不能喝、不能用吗?”
李强这时整个人都趴到了水里。他意犹未尽,竟将短裤也褪了下来,纯粹就是赤条条地趴在水里。他趴了一会儿觉得不过瘾,又翻了过来仰面朝天躺在溪底,让溪水从自己的身上流过。他甚至还让自己的小弟弟从溪水里指了起来,任水花冲刷着……
“李强,你干什么?”谢平安等人都惊讶道。
李强道:“你们别大惊小怪,除非你们自己没有……”
“真是个畜生,小心女的来把你的弟弟看了去!”众人纷纷笑骂道。
“女的来了我也不怕,正好让她们见识一下我的强壮!”
“真是个畜生、人渣、败类、无耻、下流、淫棍……”众人纷纷笑骂道。
“说对了,我就是个淫棍!”李强仍然恬不知耻地挺着他的弟弟。
“咳……”胡大同忽然咳嗽了一声,但李强没有在意,仍然在玩着他的小弟弟。
忽然他发现附近没有了声音,刚才嘲笑他的那些人似乎被人灌了哑药,一齐住了口,空气中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李强自言自语道:“怎么都成了哑吧了?你们刚才不是都还趾高气扬吗?”
李强说完,将目光转向了岸上。
这一看不打紧,臊得他差点就要钻到溪底的石头缝里去!
原来岸上刚好有几个女生走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就是马兰。马兰的视线刚好就落在了他的弟弟上。而其他几个人的视线被马兰挡住,倒没有看到。马兰显然也是毫无心理准备,一下子就看到了那个在水面上摆来摆去、象一个小虫子似的东西。她先是一楞神,接着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两团羞云飞上了脸颊……
“啊啊啊——”李强回过神来,象见了鬼一样一边大叫一边趟着溪里的石头往岸上跑去,由于溪里的鹅卵石非常的光滑,李强根本站都站不稳,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上了岸,钻进了一蓬灌木丛里,仅把两瓣雪白的屁股露在外面,活脱脱一副藏头露尾的形象……
幸好这尴尬的一幕被胡大同打破了。胡大同虽然也只穿着一条窄窄的三角短裤,但比起李强的一丝不挂来还是要“文明”了许多。如果说李强还处在“原始蒙昧时代”,那么他已经进化到“新石器时代”了。胡大同上前干笑道:“女士们,你们要上哪去啊?”
这几位美眉便也将注意力从李强的屁股转移到了胡大同的三角短裤上,虽然觉得他这形象仍然不雅,但总算要顺眼许多了。马兰的眼光将胡大同的身上扫描了一遍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对这个外形象老头的胡大同,她明显有些轻蔑和不屑:“你们老大在哪里?”
胡大同的年纪比曹羽大,因此他不象李强等人那样喊“羽哥”,而是直呼道:“小羽,有几位漂亮的女士找你!”
曹羽正和王飞、杜波在说话,听到了胡大同的喊声,忙将脑袋从窝棚里伸了出来:“谁呀?”
马兰等人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马兰鼻子里一哼道:“我。”
曹羽不咸不淡道:“你们……有何公干?”
“我们想要为刚才的事讨个说法!”嘴快的宋真抢先说道。
“刚才的事?什么事?”曹羽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别装无辜!你说吧,这事该怎么解决?”曹羽的态度一下子激起了宋真的怒火。
“你们想要怎么解决?”曹羽反问道。
“这件事关系到我们的名誉,我们可都是冰清玉洁、从来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女子,我们长这么大,看过我们身体的男人也只有我们的父亲,不过那也是久远的童年记忆,而今天傍晚发生的事情令我们的圣洁受到了玷辱,令我们的贞洁受到了亵渎,这是何等样的羞辱、何等样的毁伤?这种痛苦的事情偏偏发生在我们身上,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公理?”马兰越说越激愤。
杜波笑道:“这件事情好象没有这么严重吧?”
刘刚兰道:“你说这句话不仅是侮辱了我们,也侮辱了所有的妇女,还说不严重!”
王飞道:“这件事情确实是事出有因,当时我们以为发生了山火,怕引起森林火灾,因此特意来察看一下,没想到……”
“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痛苦已经造成了,你们看着办吧!”宋真恨恨道。
王飞等人还要辩解,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衩的胡大同走了过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们赔礼道歉,这总行了吧?”
“道歉?我们要你们补偿我们的一切损失!”马兰怒气冲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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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什么原因,我们的痛苦已经造成了,你们看着办吧!”宋真恨恨道。
王飞等人还要辩解,只穿着一条三角裤衩的胡大同走了过来道:“这件事确实是我们不对,我们给你们赔礼道歉,这总行了吧?”
“道歉?我们要你们补偿我们的一切损失!”马兰怒气冲冲道。
胡大同道:“补偿就不必了吧,你们的损失是我们的眼睛造成的,但是刚才你们也把我们的人看了去,这应该算是扯平了……”
“没这么简单!哪有这样扯平的?你们不答应补偿,我们绝不甘休!”众女生叽叽喳喳、气势如虹。
“算了,你们想要怎样补偿?”曹羽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要钱是没有,要命嘛,我想你们也看不上!”
“扑哧”一直躲在马兰身后不吭声的林晓月听到曹羽这句话不由笑了起来。
马兰忙反肘过去用手扯了扯林晓月的衣角,示意她保持严肃,然后仰起头,斜斜地看着曹羽道:“你说得对极了,我们不想要你们的钱,也不想要你们的命,只要求你们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曹羽一下子警惕起来。
“别紧张,我们绝不会蛮横到要求你们娶我们,封建社会的那一套女人的身子给男人看了就必须要那个男人负责的陈腐旧规可以不要;也不会要求你们自毁眼珠谢罪,我们都是菩萨心肠,这种歹毒残忍的要求我们不会提出,毕竟现在都提倡人性,我们不会逆历史的潮流;我们所要求你们做的就是一件事,即今后我们无论提出何种要求你们都不得拒绝!”马兰夸夸其谈,有意要在男生面前卖弄一下口才。
“那你前面的话不是等于白说吗?”李强也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只见他已经穿上了一条肥佬短裤,一改刚才的失魂落魄像,又神气活现起来,仿佛刚才的丑根本就没有出过。
马兰看见李强到来,眼里竟露出一丝妩媚之色,皓齿轻露,吟笑道:“我说过,前面的这两条除外,即我们不会要求你们强娶我们,也不会要求你们自毁眼珠——你们放心好啦,不会叫你们很为难的。”
“***,你们有话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了。”曹羽冷声道。他其实已经猜到了马兰她们的来意。马兰她们之所以来胡搅蛮缠,一定是要央求他们去找那座古墓。他在心里轻轻叹息一声:“你们这些女娃子真是不知死活,你们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厉害?”联想到树妖的疯狂与恐怖,曹羽在心里就不寒而栗。
“好,既然羽哥这么爽快,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从明天开始,我们要紧跟着你们,你们上哪,我们也上哪,不得以任何理由甩了我们!”
众男生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些女生到底打的什么歪主意?李强龇了龇两颗兔牙道:“那我们上茅房你们也要跟着上吗?”
“不错,就算上茅房也得由我们盯着!”马兰毫不妥协道。
众人都是一阵轻笑。
“你们先请回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曹羽不置可否道。他决定来个缓兵之计,心想明天天不亮我们就走,看你们到哪里去找我们?
“这么说,羽哥是答应我们的要求了?”马兰露出了一丝笑意。
曹羽这时也不知哪根筋拧错了,竟脱口而出道:“不错。”然而这两个字一出口他便后悔起来。因为这两个字他根本就没有经过考虑,随口而出的。
“好,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马兰终于眉开眼笑。她似乎又记起了一件什么事,竟伸出巴掌要和曹羽击掌为誓。但她宁到头却又收回了巴掌,而是将林晓月往前面一推道:“晓月,你去和他击掌为誓,免得他们反悔!”
林晓月一听,脸颊又红了起来。她不明白马兰怎么尽出馊主意,她马兰发的誓,竟然叫林晓月去和男生击掌为誓,这算什么事?
“别羞答答了,把手掌伸出来。”马兰说着,一把拽起林晓月的手掌,趁曹羽正在发楞的当儿,将林晓月的手掌和曹羽的手掌击在了一起,还唱叨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当曹羽和林晓月两个人的手掌击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的全身都是猛地一震,心中同时一跳,脸上也都同时一红,只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各自的手掌流向对方,说不出的温暖和甜蜜……
两个人各自心慌意乱地撒开了手,同时尴尬地别过脸去,心里仍似翻江倒海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撩动心弦的感觉?
“好,我们走了,希望羽哥不要言而无信哦。”马兰格格大笑着,率领众美眉扬长而去,只剩下众男生在那里目瞪口呆。
王飞率先回过了神,纳闷道:“羽哥,你答应她们的要求了?”
曹羽仍沉浸在对那股暖流的回味当中,并没有听到王飞的问话。直到王飞叫了他第三遍“羽哥”,他才从发呆中清醒了过来,惊问道:“什么事?”
“我是说,你答应她们的要求了?”
“我说过,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大家把营地再整理一下后就休息,不要胡思乱想。”曹羽搔着头皮,显得有些腻烦。
“那明天是不是就要带她们一起走?”李强不知道曹羽为什么腻烦,仍然不知趣地凑上来问道。
“我说过要带她们一起走吗?你们这些人,烦不烦啊?”曹羽忽然动了肝火。
李强吓了一跳,不敢再问,只得唯唯诺诺地退到了一边。
胡大同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没看见老大烦着吗?别去惹他。”
李强嘀咕道:“可羽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都跟人家击掌了,那就是答应人家的要求了。”
“其实小羽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想答应她们。不过,小羽的内心似乎又有点矛盾,现在正徘徊在十字路口,一时间难以取舍?”
李强道:“这有什么矛盾不矛盾的?答应也好、不答应也好,给人家一个痛快的答复。不过,我倒希望他能够答应……”
“为什么?哦,我明白了,你是不是看上那位马兰了?嗯,眼光独到,你和她真是绝配啊,一个恬不知耻、一个无耻下流……”
“老胡,你怎么这样说话?我怎么恬不知耻了?”
“你的弟弟让她看见了,她的春光也被你看了去,你们俩怎么不是绝配?至于恬不知耻和无耻下流,还用我说吗?”
李强被胡大同这样一说,竟然没有生气,反而厚颜无耻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你说得对,我就是看上那位马兰了,因为她实在太对我的胃口了,不过,羽哥如果不给我们创造条件,我想一切都是白搭。”
“不会的,好戏才刚开场,你就等着瞧吧。”
再说马兰一行回到她们的营地里,众女生都叽叽喳喳道:“马老大,我看那姓曹的不会这么轻易答应我们的条件,他一定会耍花招的!”
马兰胸有成竹道:“那姓曹的的确很鬼,不过,有咱们晓月这张王牌,他就算是孙悟空也跳不出我们的手心了。”马兰转过头看了看心事重重的林晓月道,“晓月,你可要振作点,你是我们的王牌呢,我们的计划能否成功就全靠你了。”
刘刚兰嘻笑道:“马老大的这一招确实绝,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迷倒英雄的美人实在太多了,西施、貂婵、飞燕、玉环、陈圆圆、埃及艳后……不过要说到哪一位美人的杀伤力最大,还得数我们的晓月啊。”
“是啊,晓月的美人计一出,任他是多么道貌岸然的英雄都要丢盔弃甲、一败涂地!”众女生一齐嘻笑道。
林晓月突然抬起头,抿着嘴唇道:“你们只会拿我寻开心,要施‘美人计’你们自己去施好了……”
马兰笑道:“晓月,别生气啊,我们这一堆人除了你这位校花,还有谁称得上是美人呢?还有咱们都是好姐妹,说过要同甘共苦的,所以为了姐妹们,你牺牲一下色相也是应该的……”
“马老大,你们太过分了,你们明知道晓月老实、脸皮又薄,还老是拿她寻开心,你们算什么好姐妹?”林晓月的好朋友李燕又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李燕,消消气。”马兰拍了拍李燕的肩膀,“我们并不是要拿晓月寻开心,晓月是我们这一群人中最出类拔萃的,不靠她给我们装装门面,靠谁?靠我行吗?那曹羽对我可是一直没有好脸色,唯独对晓月温柔有加。如果我和他去击掌盟誓,我保证他甩都不会甩我!当然,那一堆人中也许有一个人会拜倒在姐的石榴裙下,可是他只是一个小喽啰,根本就无足轻重,姐难道去和他击掌盟誓?”
众女生纷纷点头称是。
吴莉悄悄碰了碰刘刚兰道:“马老大说的那小子是谁呀?”
刘刚兰“扑哧”一笑道:“不就是那个油里油气、洋相百出的李强么?”
“哈哈……”吴莉忍不住放声大笑。
“告诉你,还有好笑的呢。”刘刚兰凑近吴莉的耳朵,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了她,“我已经发现了好几个人都有和那边的男生眉来眼去,秦小芬和那个谢平安好象有一腿、宋真则不断地对那个王飞放电……”
“姐,那你呢?”吴莉打断了刘刚兰的话道。
“我才没那么春心荡漾呢。”刘刚兰秀眉一挑道。
吴莉狡黠地笑道:“言不由衷吧?今天下午是谁对那个胡大同不停地抛媚眼呀?”
刘刚兰的脸颊也上了一点绯色:“‘狐狸’你别乱嚼舌头啊,我可没对谁抛什么媚眼……”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进来休息啦,别闲聊个没完!”马兰在帐蓬里吆喝道。
于是众女生都钻进了帐蓬。
天色已经完全墨黑下来了,白天还阳光明媚的山林、溪谷到了夜晚就露出了它的原始、神秘、不可知的一面,到处都是黑黝黝一片,山林、树木、石头、流水全都是黑乎乎的如同泡在泼了墨汁的染缸里,所有的一切都粘连在了一起,分不清哪是树、哪是山,进入眼帘的只有无边无际的黑暗……
令这些大城市里来的女生更加感到心惊肉跳的是,那由夜虫、宿鸟、走兽、以及刮过丛林的风编织成的大自然的交响曲进入到了她们的耳廓里。这些声音或嘈杂、或诡秘、或阴森、或低沉、或尖啸,牵扯得她们的心都是一紧一紧的。特别是不知哪里有一只猫头鹰在“咕咕咕”地叫,这种声音给夜晚的山林更增添了一种阴森、冷清的气氛。
女生们一个个都钻在睡袋里,紧紧地拉住了袋口,想要将这种声音拒之耳外。但这种声音仍是时不时地钻入她们的耳膜,撩动得她们的心一颤一颤……
[本章字数:3482 最新更新时间:2011-02-10 22:17:01.0]
和女生营地里的忐忑不安相比,男生营地里却显得相对平静,大部分人都已经入睡,窝棚里鼾声如雷,汗味、屁味、腋臭味以及从鼻子里呼出来的二氧化碳充斥着所有人的鼻膜。
但这些人却不管不顾、酣然入梦。
不过有一个人却睡不着。倒不是这些味儿搅得他不能入睡,而是他总觉得心里有一种牵挂、一种担心。那双清纯似水的眼睛以及那温暖的手心总是撩动着他的心弦,让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平静下来。他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原因。自己为什么老想着这个素昧平生的女孩子?
一直以为他都以为自己爱的是师姐叶静,不会再爱别的女孩子了。因此他并不认为自己对这个女孩子的感觉是爱。也许只是一种欣赏和好奇吧?这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喜欢。而喜欢和爱是有区别的。因此他认为自己对那个女孩子只是喜欢而不是爱。
可如果不是爱,为什么会有心疼的感觉?
是的,心疼。从今天在在车上见到她的第一眼开始,这种心疼就开始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曹羽正转展反侧,忽然觉得耳朵里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
象是女人的呼救声!
由于他们的营地和女生的营地隔了二百米远的距离,又隔着一座山包,按理说他们是听不见女生营地里发出的声音的。但曹羽却不知怎么竟然认为自己听到了女生营地里的呼救声。他一下子坐了起来,拧亮手电筒,踹醒众人道:“都起来,有情况!”
众人一下子都被惊醒了,纷纷嘀咕道:“羽哥,出什么事了?我们睡得正香呢!”李强更是不满道:“羽哥,你不知道我正在泡那位马兰呢,唉,好梦被你搅黄了……”
曹羽严肃道:“我好象听见女生营地那边传来了呼救声!”
众人竖起耳朵听了听,疑惑道:“没有啊?我们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曹羽却坚决道:“不,我的确听到了!”
王飞和杜波都将信将疑道:“羽哥,你真的听到了?”
曹羽点点头。
谢平安道:“羽哥,你不是在做梦吧?”
胡大同道:“我好象也听到了一点动静,小羽,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曹羽点点头道:“好,我们过去看看。”
于是众人纷纷站起了身,打算去女生营地那边看看。杜波忽然道:“咱们的营地里有许多贵重的装备,必须要留下来几个人看守,肖文、肖武、刘治国、陈怕怕你们就不要去了,留在营地里吧。”
肖文等人一齐点头应道:“是,‘肚皮’。”
“肚皮”自然是杜波的外号。他扭过脖子,佯装没有听见。
曹羽等人便踏着溪边的鹅卵石向上游女生的营地走去。
原来,女生们忐忑不安地度过了几个小时后,随着倦意的上身,也逐渐地睡着了。营地周围只剩下了万籁的俱寂,黑暗更象无边的恐惧笼罩在整个营地的上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惊恐已极的大叫:“有鬼!有鬼啊!”
“妈呀,救命呀!”所有的女生都哭喊起来,每个人都瑟瑟发抖,帐蓬里乱成了一锅粥,每个人都似乎失去了定力,只会歇斯底里地发出尖叫。似乎叫得越响亮,就越能驱散心中的惧意。但实际上叫得越响,带给自己和别人的恐怖感也就越大。因此这些女生不知道,让她们害怕的正是她们自己的歇斯底里。
几分钟后,终于有一个镇定的声音压过了所有惊慌失措的声音:“好了,都别叫了,出什么事了?”有人拧亮了手电筒照了一下,原来发出这个最镇定的声音的人竟是她们平时认为最孱弱的林晓月。
“是啊,出什么事了,你们一个劲地尖叫啥?”马兰也恢复了大姐大的气派,语带讥讽道。
秦小芬道:“是王小玲在叫‘有鬼’。”
众人的手电筒便都晃向了坐在角落里的王小玲身上。只见她头发蓬散、眼光无神、面色惨白、双手佝偻,嘴里喃喃有声:“有鬼、有鬼……”
马兰爬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肩膀道:“小玲,你怎么了?是在做恶梦吗?快醒醒……”
王小玲终于清醒过来了,见大家都关切地望着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们都这么围着我干什么?”
马兰露出一丝微笑道:“傻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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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惜時間】CASIO 卡西OUTGEAR系列─双显功能狩猎钓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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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IO 卡西OUTGEAR系列─双显功能狩猎钓鱼表,
户外潮汐温度多功能专业表双显功能狩猎钓鱼表,户
外潮汐温度多功能专业表让大部分的户外旅者享受到
与自然相关信息交流的乐趣。
强化抗磨损玻璃
表带材质:不锈钢表带
一次触碰式三折表带
LED灯光照明
双显功能(数字及指针计时功能)
月球资料(月龄指示符)
12/24时制可切换
狩猎钓鱼指示图
温度计功能
每日闹铃、整点响报功能
世界时间功能
秒表功能:最长可测至99小时59分59.99秒
倒数计时功能:一分钟至100小时内
夜光刻度指针
100米防水
表壳尺寸:3.8cm (含表框)
镜面尺寸:3.0cm
表壳尺寸厚度:1.0cm
重量:145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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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名称:
【珍惜時間】CASIO 卡西OUTGEAR系列─双显功能狩猎钓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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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7-21 11:44
结束时间:
2011-08-04 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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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Gv00|dea2b27c583c24d1887f1610edcd53b4作品相关 正文 作品相关
很多朋友最近对书中一些问题比较关注。比如图书馆中的军火仓库、猪角兄妹的年龄、还有“入侵者”的种种问题等等。老黑只能告诉大家,问题很多,需要慢慢解决。本书的看头就是秘密和阴谋。需要耐心地慢慢看下去,一步一步走向恐惧和悬念。一本书,如果在一开始就把所有东西都全部交代完,还看个鸟!
对于曾经做过调查,主角永远不死的能量复苏模式,请查看翔龙传说
对于后面即将出场的女主角,大家认为怎样的女人才能与天翔相搭配?
A、青春靓丽,充满活力型。(特征:可爱)
B、外表吸引男人眼光,极具智慧型的柔弱女子。(特征:让人看了忍不住怜爱一番)
C、孔武有力,一人单挑一头虫兽的河东狮。(特征:绝对的强悍)
D、聪明而不智慧,善解人意型(特征:很聪明的女人,懂得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
E、小气而吝啬型的女人,对于利益,极其看中。丝毫不肯放松,宁愿拼命也不愿意放弃的角色(特征:吝啬、节省、东西能用旧的就绝对不用新的女人)
F、非常漂亮,足以让任何男人看了就想按翻的女人。擅长外交手段(特征:手腕灵活,懂得利用男人)
G、具有强烈的自尊心,容不得心上人及族人有半点闪失的责任女性。操劳且忙碌,而且外表相当普通,甚至应该是粗糙(特征:管家婆)
H、私欲极重,嫉妒心强,容不下第二个女人与自己竞争的绝对权力控制者(特征:白雪公主后母)
I、开篇出现的神秘女子(特征:漂亮,但是很神秘)
J、主角的妹妹,其实他们不是血缘关系的兄妹,不过是以兄妹相称而已。某年某月某天,天柔长大,结果却被兄长。。。。。。(特征:相当意外。。。)
以上就是老黑构思中女主角的类型,如有不满,可在评论区发言,老黑会在第一时间马上修改。多谢!
为期两周的制度调查已经结束,综合众多朋友的意见,老黑最终选定,暂时以君主统治来作为本文最后的社会制度.对此,可能会有众多朋友觉得不满.不过,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能够提出,老黑会在适当的时候加以修改.感谢所有朋友的关注与支持.对于老黑加入VIP一事,相信大家也能够理解.毕竟写书这玩意很累.老黑白天在单位上班八小时,晚上回家吃完饭还得再码字近四个小时.呵呵!其中的滋味儿嘛......相信大家尝试一下可能就有体会.所以,如果没有一定报酬的话,恐怕老黑实在难以坚持.毕竟,我不是纯粹的文人,顶多就算一为生活所迫的穷鬼.
说实话,对于末世,老黑早就很想写.可能是因为看了太多恐怖战争片的缘故吧!老黑的神经远比常人大条,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东西也要多得多,呵呵!能够拿出来与大家共享,也是乐事一桩.当然,我的水平有限,不可能把所有的东西一一表现出来,只好尽我所能,尽量写好,以对得起大家的票票订阅.
顺便带一句,最近有读者说,他家的猫对我身上的肉很有兴趣.那么老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你:老黑我很肥,估计身上的肉很油腻,根据医生的说法,属于胆固醇偏高的那一类.恐怕你家的猫吃了会不消化,而且,吃过之后,可能再也无法找到愿意与之交配的母猫.所以,为了它的幸福着想,建议你最好去菜市场买条鱼比较好!
177节的过渡的确是大了点,这一点老黑承认。但是绝对没有欺骗读者的嫌疑。这样的写法,只不过是省去了很多有关发展的口水话而已。毕竟大家的点数都要钱。而且很多隐藏的情节与要点老黑也会用倒叙的手法一一解释。希望大家能够理解。老黑不是那种有头没尾的人。
泣,保鲜学习中,一周无法更新。
编辑证明,绝非TJ
“哥哥!我饿!我好饿啊!”一个明显带着压抑过后童稚哭泣的女声,从黑暗潮湿的地穴里慢慢飘出,微弱却又不失清晰地钻进了天翔的耳朵里。
不用回头看,天翔也知道那是妹妹。虽然这座被遗弃的城市角落中肯定还留有一些像他这样的幸存者,但就目前暂时栖身这处狭窄的避难所来说,能够容纳在其中的,仅仅只有他和妹妹而已。
“天柔乖!忍耐一下,只要再过一会儿,天就亮了。到了那个时候,哥哥就出去给你找东西吃,好吗?” 天翔爱怜地用并不干净的小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正趴在自己臂弯里轻声抽泣的妹妹天柔。心中不由得诅咒起那该死的太阳来:为什么就不能早一点出来?体内能量与时间的之间的关系永远都成正比,躺在这里每多呆上一分钟,自己的体能也就会衰弱一些。天翔实在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能不能支撑到太阳再次出现的那一刻。
上一次太阳出现的时间已经整整过去了七十八个小时零六分钟。这是天翔手腕上那块略微闪着红色读数的计时器上显示的数字。按照这一数据估算,从现在起到太阳完全出现,最起码也还需要二十个小时以上的时间。天翔心里很清楚,只要有阳光,那些喜欢在阴暗环境里生活的大型虫兽们肯定只能乖乖躲回自己的巢穴里去。而剩下那些已经能够经受住强烈阳光烤炙的小虫子们,也就自然而然地能够成为自己狩猎的最佳对象。
虽然,这一类虫子的数量并不多。
上一次狩猎,天翔的收获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收获。在有限的时间内,他跑遍了附近所有虫子可能出没的地方,却仅仅只找到了手巴掌大的一块尖足虫的短肢。那玩意除了中心部位大约百多克重的酸臭腐肉勉强可以下肚外,其它周边的角质层根本就硬得连钢钎也撬不动。
尽管如此,天翔还是很小心地把所有的腐肉掏出烤熟之后,狂咽着口水把它递到妹妹面前,用一种饿鬼般的眼神死命地盯着天柔仿佛享受美味大餐一般,把那块不大的、散发着恶心刺鼻臭味的烂肉,一点儿不剩地全部吞到了肚子里。
至于他自己,则打起了那块角质肢尖的主意。火这种能够为人们带来温暖的东西,也变成了天翔手边最为有用的食品加工器。在火堆的余烬里埋藏了十多个小时后,天翔终于高兴地发现:原本坚硬的角质肢尖,现在已经出现了脆化的迹象。只不过,对于牙齿来说,它们的存在还是过于硬了那么一点。
用钢钎凿、用铁锤砸、再用小刀切。。。。。。一系列疯狂的暴力活动后,天翔满意地看见:这块并没有多大的虫类坚硬肢尖,已经完全变成了十数块碎小的块片。没有多余的犹豫,天翔急不可待地就用手抓起其中一块匆忙地塞进了自己口中。在根本没有经过任何咀嚼的情况下,就把这片散发着焦臭气味的硬物吞下了肚。
肉,已经被妹妹吃了。如果再不弄点东西下肚的话,恐怕等到下一次日出时间,自己也没有一点力气出去狩猎。那样的结果,只能是两个人都死。一起死。
所以,尽管那块甲壳味道并不怎么样,天翔还是硬逼着自己一点儿不剩的全部吞了下去。就连把些散落在地上的粉末也丝毫没有放过。这种时候,只要能够多有一点体力,那就意味着对今后的生存,又增加了那么一点点把握。毕竟,在地球这个破烂不堪的星球上,能够找到一点金贵的食物,简直就是一种极其困难的事情。
但是现在,天柔的哭泣和自己身体的状况,都使天翔觉得:自己恐怕无法等到太阳再次出现的时候。
半个多小时以前,天翔就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常。他在发抖,一种莫名其妙的颤抖。这种情况天翔并不陌生,这是出于极度饥饿状态下且体能迅速流失的迹象。当然,这样的颤抖想要消除也相当简单——只要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就可以。
可是,在这个仅够兄妹两人栖身的地穴里,除了水之外,再也没有一丁点儿能够被称之为食物的东西。
“我必须出去碰碰运气,弄点能吃的东西回来。”这是从半小时以前就一直盘旋在天翔脑子里的念头。但是,对于大型虫兽的恐惧,也仿佛一块沉甸甸的钢锭一般,死死地压在了对食物的渴求之上。
天柔微弱的抽泣声再一次响起,天翔觉得自己根本已经要发狂。妹妹还小,她只有四岁。超过七十个小时的连续饥饿绝对不是一块小小的腐肉所能抵挡的可怕攻击。更何况,在此之前她还在几乎同样长的时间里,除了水之外,根本没有吃过任何东西。可以想像,那块肉在天柔的胃袋里是以一种什么样的疯狂速度被消化。别说是一个孩子,就算是一名成年人,也根本无法在这样冷酷的饥饿面前继续保持自己清醒的头脑。
“食物!我需要食物!” 天翔强忍着从空荡荡胃袋里传来的钻心绞痛,用饿得发抖的手小心抹去天柔眼角那一点被黑泥和泪水掺和在一起形成的污物后,温柔地对妹妹交代了几句每次出去狩猎前必须的注意事项,看着天柔略带懂事的小脑袋使劲儿点了点,这才拎起自己的那堆装备,带着满脸的疲惫与饥饿,慢慢钻出了狭窄的地穴入口。
距离这里一里多路的地方是一个小广场,那里既是从前人们在城市中举行各种活动的公共场所,也是如今各种虫类觅食的最佳地点。虽说虫子对于甜美的植物根茎需求量远远大于其生长速度,也导致了大量植物在虫类繁衍期间不可避免地成为了它们口中的美食。但是,哪怕就算是最柔嫩的小草,也会在被虫子完全啃去所有所有裸露于地面的部分之后,再一次从拗黑的土壤中,依靠仅剩的那点微末的根须,重新焕发出自己新的生命力。
广场附近有很多植物,从一些发黄腐烂的书本中,天翔知道:这些植物原本是那些古人们用于美化城市的一种手段,好像是叫做“绿化”。
不过,这些东西对于天翔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他只知道,有植物的地方就有食草性虫子的存在。比起那些力量巨大且强悍得可怕的食肉型虫子,这些只完全以草叶为生的家伙实在是要可爱得多。
一里多的路对于一个正常人来说其实并不远,但身体极度虚弱的天翔却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与其说是走,还不如说是拖。他必须带着自己身上两根一米多长的钢矛,还有一把用条形铁片磨成、下端握手处用烂布条裹起的刀。这些东西其实并没有多少分量,可对于一个长期处于营养不良和饥饿状态中的人来说,无疑就像是一座山那样沉重。
抛弃它们,绝对不可能。没有这些东西,哪怕就算是面对一只性情再温顺的食草性虫子,天翔也根本无法将其杀死,更不要说是撕开厚厚的虫皮,吃到里面的肉。
运气是一种相当微妙的东西,它往往会在你最不经意之间,带着最冷漠、最淡然的表情来到你的身边,使你根本无从发现。然后,躲在暗处嘲笑你、逗弄你,使你刚刚能够抓住其衣角的一点点痕迹后,满怀惊喜地想要将其一把抱住的时候,却带着那种玩腻了的讽刺眼神,嘲笑着,从你手中无情地狠狠抽走那一丝衣角后,不屑一顾地转身离你而去。
应该说,天翔很幸运,他在运气这个既可爱又该死的家伙刚刚溜到身边,想要调戏自己的时候,就已经狠狠掐住了它的脖子,用一跟铁链将之牢牢困了起来。
那是路边的一片残断的废墙。裸露的砖砾与剥落的干涸水泥无声无息地散落在四周,从大块砖石凝固物中弯曲伸出的钢筋仿佛虫子恶心的脚肢一般,从各个方向延伸到天空和地下。一幢巨大的楼房废墟歪斜着身体,好像一个无法承受岁月虐待的老人一般静静地靠躺在那里。只有一些散碎的玻璃掺合在灰尘与泥土之中,在点点荧火中发射出些许可怜的微光。
“这里有东西,没错,绝对是一只活物。” 饥饿中的天翔感觉能力与视力相当敏锐,就在几秒钟前刚刚走过这片废墟时,他的左眼角完全处于意外地扫视到了路边一处微小的动静——一片残破的水泥,丝毫没有任何征兆地动了一下。仅仅就是这么一点根本不眼的异常,马上落入了天翔的眼中。
“没有生命的物体绝对不会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改变固有的地点。如果这一类东西出现了移动的迹象,那么肯定是因为其它拥有能量的物体迫使它们改变了目前的状况。”这是天翔在狩猎时一直牢记在心的法则之一。
“啮草虫!没错,这里肯定有一只啮草虫!”安静地伏下身子的天翔仔细观察着废墟附近的所有东西。从一团团散落在四周的焦***固体上,他很容易判断出那是食草类虫子的粪便。而几个重重落在灰土之间的怪异脚印,也使得他毫不费力地判断出——这是一只啮草虫。而且凭着一双在黑暗世界里久已锻炼出的眼睛,他也得以清楚地看见:就在那片虚搭在废墟上的水泥片下,数只不安分的黑***虫肢在慢慢来回扭动。就在这些硕大肢体的上面,赫然支撑着一个足有足有半人高的浑圆的虫躯。
如果是在平时,天翔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投出手中的钢矛先把这只啮草虫扎个对穿。这东西的肉味极美,而且比起其它虫子来,可以食用的的部分也占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更重要的是,它身体表面并没有像其它虫类一样的坚硬甲壳。天翔还记得,自己在几个月前猎杀的那只啮草虫,仅仅只是用钢矛狠命一插,它那肥硕的肚子上顿时就流淌出了一股散发着腥臭味的绿水。。。。。。
就算是如此软弱的一只虫子,天翔此时也根本没有多余的力气将其杀死。啮草虫虽然身体相当柔软,可是个头也极其巨大。一旦遭到伤害,性情温顺的它们马上会变得相当疯狂。天翔曾经亲眼见过:一名年纪与他相仿的狩猎者,在重伤一头啮草虫后,竟然活生生被那张依靠啃食植物的大嘴一口咬断了双腿。狩猎者本人也在根本没有任何能力逃脱的情况下,眼睁睁地看着本应该是自己猎物的啮草虫愤怒地扑到身前,再一口被咬断了脆弱的喉咙而丧命。
天翔此行的目标是一种叫做“蚜虫”的柔弱虫类。这类虫子仅有二、三十厘米长,以草为食的它们性情同样温顺,猎杀也相当容易。最重要的是天翔知道:就在那个小广场,蚜虫的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却一直都没有绝迹。这也是他和妹妹多日的食物来源之一。
但是今天的情况显然不同于往日,天翔没有把握自己这次究竟能不能顺利找到一只蚜虫。毕竟这种虫子喜欢阳光,在黑暗中几乎根本就不会出来活动。相比之下,几乎同样柔弱却会能对狩猎者造成一定威胁的啮赤虫似乎也就成了当仁不让的最佳选择。
更重要的是,这还是一只正在分娩的啮草虫。
观察是天翔从一次次与虫子性命相搏的战斗中仔细体会出的重要生存手段。如果在一场狩猎中,能够准确分辨虫子类型及其生活习性的话,那么多少也就有了成功猎杀的大半可能。毕竟,对于对手的了解,有时候绝对要比一支最锋利的钢矛来的有用。
无疑,这只啮草虫在分娩。天翔从它一直隐藏在水泥碎片下丝毫不躲避自己的到来这一点上,就能得到完全的结论。
“杀了它,这是自己目前最好的猎物。” 天翔脑海里迅速闪过这样的念头。一只啮草虫可比一只蚜虫大得多,足够自己和妹妹吃上很长一段时间。也就是说,自己也可以有同样多的时间不用再出来冒险。更何况,分娩中的虫子,一般来说,都要比正常时期软弱。
“嗖!”无暇多想,一支锋利的钢矛从天翔手中飞出,在荧光中闪现着漂亮的飞行轨迹,一头重重扎在了虚掩的水泥碎片上,前端的利部一直没入废墟中央啮草虫所在的位置。只听见“蹼”的一声后,天翔看见,从钢矛插下的洞口处,仿佛喷泉一般,涌出一股墨绿色的腥臭液体。
这一掷几乎耗尽了天翔体内的所有力气,目的就是要将钢矛贯穿啮草虫的身体后牢牢钉死在地面。他计算过,只要这一掷能成功,分娩中的母虫就根本无法动弹,自己也只需要稍事恢复后,就能轻而易举地上前一刀砍下母虫身上最具威胁力的脑袋,收获属于自己的猎物。
飞出的钢矛显然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天翔高兴地从受到冲击掉落下的水泥碎片缝隙中看到:一头胖乎乎的啮草母虫正拼命扭动着被钢矛钉死在地面的身躯,无法移动的它甚至昂起头部用脆弱的食草口器疯狂地向坚硬的矛身发起进攻,想要以此啃断这莫名而来的袭击者。只不过,搏斗的结果除了口器上那一排短小的牙齿碎片纷纷掉落之外,钢矛本身遭受的伤害仅仅不过是被啃掉一层薄薄的铁锈而已。剧烈的运动加快了母虫生命的流逝。几分钟后,虫体的扭动已经不如之前灵活。被绿色液体和泥土裹满全身的母虫也完全放弃了对禁锢者的反抗,长着一双巨大复眼的脑袋虚弱无力地歪斜在一边。只有尚未完全失去作用的神经在本能的牵动下,依然忠实地履行着自己最后的职责,指挥着虫体四肢在无用地做着莫名的动作。
天翔自从全力掷住钢矛后就完全瘫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缓过劲儿来。死命的一击已经消耗了全身几乎所有的体能,导致他不得不操着锒跄的步伐,随着抛出钢矛后巨大的惯性,一头栽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一只最弱小的食肉虫子,恐怕也能毫不费力地把我拖回它的巢穴去慢慢享用吧?” 天翔无力地趴在潮湿的地面上自嘲地想着,手边另外一柄紧紧抓住的钢矛怎么也不敢放松。他需要恢复,短暂的恢复,只要有了一点点力气,他就能把这头丰厚的猎物慢慢拖回地穴,和天柔一起美美大吃一顿。
很幸运,没有任何其它生物出现,这在没有太阳的黑暗世界里根本就是极其难得的现象。要知道,无论任何动物或人类的身体只要出现一点伤口,其中涌出的血液气味马上就会引来那些对血腥味非常敏感的食肉虫类。当然,就算伤者是虫子的同族,这些疯狂的掠食者也丝毫不会放过一个以同类的尸体填饱自己肚子的机会。
因此,绝对不能在这里过久的停留。只有尽快回到藏身的地穴,用清水慢慢洗去虫尸上的液体,这才能掩盖住血腥气味在空气中的飘散。就这样,尽管体力根本没有恢复多少,天翔还是强逼着自己杵着钢矛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挪动到啮草虫早已不再动弹的尸体旁边。
饿啊!实在是太饿了!来自胃中的绞痛与腹中如雷般的巨响,无时无刻不像两个丝毫不知道满足的索命鬼一般在提醒着天翔他们目前最为迫切的需求。对此,天翔自己也根本无可奈何。没有吃的,拿什么去满足呢?总不能割下自己身上的肉来满足胃袋的需要吧?当然,生吃虫肉也是一种相当不错的选择。然而,根据以往的经验,凡属不是红色血液的虫子,其肉根本不能在没有经过清洗的情况下生吃。虽说其它颜色血液的虫类尸肉并不就等与有毒,可莫名其妙乱吃东西的后果也是相当严重。狩猎者当中就经常出现这样的情景:一个饿极了的人,在猎物刚刚倒下时,就忍不住用嘴接上去狂咽伤口涌出的血液,最终导致了莫名的死亡。
天翔不傻,虽然已经饿极,却也还不愿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一个马上果腹的机会。更何况,地穴里还有一个弱小的妹妹在等待自己回去。因此,尽管胃里翻腾的酸水一阵阵涌上,把整个食道清洗得已经没有任何一点阻碍物。天翔还是强逼着自己一点点压下那种想要抱住虫尸大口吞咽的疯狂念头,小心地盘弄硕大的虫尸,慢慢巡检起自己的猎物来。
只不过,今天他的运气实在是很不错。当天翔蹒跚着步伐缓慢移动到虫尸前,费力地掀开那些遮盖在其上的水泥碎片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自己目前最需要的东西。
虫卵!两颗拳头般大小,黄灿灿、嫩生生的啮草虫卵。
“虫卵是美味,无上的美味!”这是流传于地球幸存者口中的一句很经典的感慨之词。据那些有幸尝到虫卵的人说,那种无上的美味根本就只有几百年前曾经在地球大量繁衍的鸟类之卵可以媲美。因此,猎杀一只正在产卵的母虫是任何狩猎者都希望获得的幸运。这意味着肥胖母虫肚子里所有的虫卵都被留做自己享用。因为,这东西的营养价值远远要超出虫肉本身。在食物和力量就是一切的地球,获得一枚虫卵就意味着将有很长一段时间不用再去与恐怖的虫子做殊死的性命相搏。
无暇多想,天翔几乎以最敏捷飞虫一般的速度猛扑到地上,忙不迭地捧起两颗来之不易的虫卵慌忙地塞进口中。丝毫不顾及表面含有大量粘液的它们还附带了不少肮脏的泥土一起进入了自己的胃袋。那种粗鲁疯狂的吃像,恐怕就连最凶暴的镰甲虫看了都会觉得不寒而栗。
虫卵一下肚,酸液翻滚的胃袋立即转移了自己蹂躏的对象。天翔也才能够从痛苦的饥饿中多少获得了暂时的解脱。最重要的,还是因此带来的体能迅速恢复。他愉快地发现:随着略带甜味的卵液进入,疲惫的身体似乎也重新焕发了新的活力。失去已久的力量又一点一点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
“这里不能久待,必须马上走。”头脑清明了不少的天翔旋既从地上直起身子,一把抓住紧插在虫尸下泥土中的钢矛长柄,使劲儿转了转,猛然一拔,尖利的矛头顿时撇开了土壤紧密的束缚,畅快地出现在几乎没有一点光线的空气中。
说是钢矛,其实不过就是一支前端被磨尖的粗大钢筋而已。这样的武器天翔一共有六把,两长四短。龟缩在地穴里的日子寂寞且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不是用单调的磨制钢筋和妹妹的陪伴来打发时间,天翔怀疑自己恐怕早就已经变成一个只知道猎杀虫子满足口腹之欲的无脑活尸。毕竟,没有希望地活着,根本就和一个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两支翻转的钢矛斜扛在肩上,矛尖处紧紧地插着啮草虫肥硕的躯体。与来时相比,恢复了部分体能的天翔步子迈得相当迅速。“人是铁,饭是钢”这句从古书中看来的话实在是说得相当准确。不到五分钟,满载而归的天翔就已经回到了距离地穴不远处的一具钢铁残骸面前。
“这是一辆汽车”。每次外出回来时,天翔都会不由自主地在这堆外形怪异的钢铁面前停下自己的脚步。藏身的地穴里有几个高大的铁柜,天翔在里面也翻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一台依靠太阳能工作的小型学习机成为了他和妹妹的最爱。凭着父亲生前教会的那几个简单的文字,天翔硬是弄懂了这台快要报废机器的使用方法。也正是由于这玩意的存在,他也才能从柜子里那些保存不错的古人书籍中获得了对某些古物的认识。汽车,就是其中天翔最感兴趣的一种。
不过,现在天翔根本没时间再多看这辆形如骷髅的“汽车”一眼。天柔在挨饿,虫尸在散发着血腥味,所有的事情都在等待他赶快回到地穴。
哥哥带回的丰厚收获使天柔兴奋不已,而天翔从剖开的啮草虫肚子里摸出的几枚完好虫卵,也使久被饥饿折磨的天柔喜笑颜开。小孩子的心理其实很简单,在天柔看来,哥哥是自己的保护神,是最宠爱自己的兄长,还是能够提供自己温暖与食物的监管人。自己实在没有什么理由能够离开哥哥。就这样,手捧嫩黄虫卵小心吸吮的天柔,忽闪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开心地看着哥哥用地穴深处的积水,把肥大的虫尸清洗干净后,一点一点剥皮、清空内脏,然后小心地卸下四肢和虫体内的嫩肉。用几跟坚硬的钢筋废料穿过,最后搭在了一堆用木头点燃的旺火上,慢慢地烤炙起来。
不一会儿,整个地穴里都弥漫着一股令人兴奋的烤肉香气。满脸含笑的天翔也从串满虫肉的架子上,用一把铁片磨成的锋利匕首,割下一块冒着油泡、浓香四溢的白嫩虫肉。再往手边一个敞口铁罐里,拈出一缕白色的盐粒,轻轻抖洒在烤肉上之后,小心地凑近嘴边吹了吹,确定温度已经不再烫口后,这才笑眯眯地递到了天柔的面前。
久已不见食物的食物的兄妹俩也只是在现在,这才能够获得一次饱餐的机会。比之其它虫肉,啮草虫的味道果然鲜美。特别是那一块块从起腰、腹部取出的嫩白软肉,更是表面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油脂。上火一烤顿时直往肉里浸。虽然佐料只有一味必须的盐巴,可其中鲜甜的滋味,也让兄妹俩硬是吃得畅快无比。饿了几天的天柔自不用说,就连对食用量一向比较克制的天翔,也在短短数分钟内将六条没有多少肉的虫肢啃了个精光。这才满意地抹了抹油渍泛滥的嘴唇,在交代了天柔几句老套的话后,再一次拎起两支坚硬的钢矛,猫腰钻出了地穴。
太阳已经露出了它那久违的红脸,现在正是狩猎的最佳时机。一旦错过,就必须再等待一百个小时。虽然已经弄到了一头肥大的啮草虫,但这样的好事毕竟不会每天都主动送上门。只有抓住每一个机会,获得更多的食物,才能保证自己和天柔今后的生活所需。因此,这样的机会绝对不能放过。
可能是好运仍然继续跟随着的缘故吧!今天的狩猎成绩意外的好。一个多小时后,再次回到地穴里的天翔身上挂起了五只胖乎乎的蚜虫。这些东西,加上那只美味的啮草虫,足够兄妹俩吃到第四个太阳日的出现。加上其间的固定狩猎时间,天翔相信,最起码,像今天这样没有一点存粮的情况将再也不会出现。这里有水,有吃的,自己也能保持充足的体力。只要不出现什么意外的话,他将在这里守候到天柔的长大。
饥饿是人类自身最难对付的敌人,也是最容易满足的敌人。这个敌人的要求一旦获得满足,人类的欲望也立即会向别的方面进行转移。天翔也是这样,在连续两个太阳日也获得了同样丰富的猎物,保证充足的食品供应后,他的思考范围也重新回到了铁柜里那一本本发黄的书籍中。
古人的知识,一直都是天翔最感兴趣的东西。尽管没有见过其中大部分实物,天翔仍然还是从书中的描绘里得出了一些古人物品的概念。其中除了电视机或汽车这类能够自动放映故事及载人移动的古怪物体外,最令天翔心动的还是那些被称之为“***”的玩意。
按照书中记载,这种东西的功能和弓箭差不多。只不过它们能够发出的那种叫做“子弹”的东西,却要比任何箭矢都更为可怕。但是究竟有多可怕,天翔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毕竟他没有见过“***”究竟是样子,也没有看到过“子弹”对于一只最恐怖的镰甲虫究竟能有多大效果。
也正因为这样,天翔才迫切想要更多的古人秘密。很可惜,地穴铁柜里所有的东西能够告诉他的似乎就只有这么一点。
“想知道更多,就得去探索更大的奥秘。”
这是一本天翔最喜欢的书中提到的一句话。根据那本书的前言里介绍,这似乎是一本架空的幻想类书籍。其中的主人公也是天翔最喜欢的人物之一。按照书的内容,主角似乎是在一个超越时空的世界里勇敢地与各种怪兽搏斗,最终获得轻浮生活的故事。尽管天翔明白,在语言结构里,“幻想”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根本就是不切实际。但是在他看来,这本书根本就是自己与妹妹目前生活的翻板。因此,在猎获啮草虫第三个太阳日后,他决定:外出一次,去城市里别的废墟探寻一下古人的更多秘密。
二十多块蚜虫肉干,还有六枚一直舍不得吃,已经略微有些变味的啮草虫卵。所有的这些都是留给天柔的食物。地穴的位置相当隐蔽,狭窄的洞口仅仅只能容纳一个人爬着通过。因此,只要有一支坚硬的钢矛,足以保护幼小的天柔不被其它生物威胁。多年的狩猎生活也使得幼小的女孩变成了一名半合格的战士。就这样,在简单地交代了妹妹几句后,天翔拎起一长一短两支矛***,带上了一块风干的蚜虫肉后,在第四个太阳日来临之际,悄悄离开了地穴。
铁柜里有一张被称之为“地图”的东西,天翔一直弄不明白上面那些用各种颜色填满的图块究竟代表什么含义。不过,能够看懂文字的他还是很清楚地弄懂了图上标注的一个个地名,其中最让他动心的,就是“图书馆”。
从太阳能学习机中,天翔获得了一个反复被念起的名词——“防空洞”。虽然对于其中的含意并不是十分理解,但他仍然从长时间的反复对比中弄懂了一件事:自己和妹妹目前栖身的地穴其实正是一个被古人称之为“防空洞”的地方。而且根据那张莫名古怪“地图”上标注的名称,这里距离“图书馆”其实并不远。凭着一种狩猎者天生的敏锐直觉,天翔断定这张图上标定的两地方位很有可能正是与现实完全相同。就这样,走出地穴的他,根据自己的判断,按照图上标明的方向,朝着“图书馆”径直走去。
钢筋水泥形成的废墟一路上到处都是,其间也有不少小型食肉虫类在阴暗处翻找着合适自己胃口的东西。有了充足营养供给的天翔现在完全可以随意将其击杀,但他并不想这样做。一来是目前自己并不需要太多食物。二是因为一旦杀死某只虫子,来不及处理的血腥势必会引来更多的食肉虫。到时候恐怕自己也很难顺利脱身。几下相较,还是不要去招惹它们得好。就这样,天翔灵活地在一座座废墟之间快速穿行。而那些体形弱小的肉食虫类,似乎也根本没有想要捕猎这个看上去远比自己强大许多的生物,依旧懒洋洋地用自己尖利的口器漠然地地在废墟中翻寻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图书馆应该距离自己很远,至少也要走上超过五十小时的时间。”这可不是天翔可以未卜先知,而是他从那张“地图”里获得的结果。尽管不清楚这样做究竟是对还是错,天翔还是在计时器上数字跳过二十个小时以后,在一幢破旧的水泥楼房里,找到一个看上去还算安全的地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躺了下来。
这个计时器也是在铁柜里找最有用的物品之一。长久以来,天翔根本不知道世界上居然还有“时间”这种说法。他知道按照每一个太阳出现的时候来计算狩猎日。如果不是父亲在临死前教会了自己一些古人文字的话,恐怕直到现在他也还根本不清楚铁柜里的那些东西究竟有什么用,更不要说是依靠太阳能学习机来获得新的知识了。
休息是狩猎者必须的活动之一,这也是依靠食物之外获得体能的最佳方法。只不过,就在天翔刚刚躺下迷糊了没有多久,忽然被一阵从耳边传来的急促奔跑声所惊醒。很明显,这是一种用两脚移动生物所发出的脚步声。在他的知识范围内,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人类。
天翔猜得没错,那的确是人,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看他们的打扮,似乎也应该是以狩猎虫类为生的人。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他们距离自己并不远,仅仅相隔一百米不到。尽管那些闪耀在废墟暗处的磷火荧光并不亮,可从小就在黑暗中长的的天翔还是以自己超卓的视觉能力看到了这几个姿势古怪的同类正在做的事。
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女人。从天翔这个角度看去,女人好像是没有任何知觉地被两个男人扔在了地上,那些缓慢从其身体表面流淌在地上的液体,很有可能就是女人体内的血。可能是想要获得一点光明与温暖吧,两个男人在低身四处忙碌一阵后,生起了一堆篝火。借助着熊熊燃烧的火光,天翔终于看清了斜躺在地上的女人。她的眼里已经没有一丝生机,苍白的眼俭早已鼓出了眼眶。很明显,这是一个死去多时的人。
火能够驱赶虫类,除了那些强悍到了极点的肉食虫之外,几乎没有什么虫子会见了火自己扑上来。因此,就算是烧烤的食物散发出再香浓的气味,也绝对不会引来大批虫群。虽然天翔身上也带着引火的必须之物,但为了省却麻烦,他还是裹着衣服睡了一觉。毕竟在废墟里想要找到足够的燃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虽然如此,天翔健壮的身体也还是被透骨的寒气冲冻得上下牙齿直打架。所以,尽管这两个同类的动作看上去相当诡异,天翔还是决定上前问个好,顺便在火堆前取暖,也好弄清楚那个已死的女人究竟是谁。
不过,正当他想要起身有所动作时,却看到了令自己无比骇然的一幕。
两个蓬头垢面的男性狩猎者,在朝火堆里添加了部分燃料后,开始转过身,蹲在了已经死去的女尸面前。只见他们不约而同地从腰间拔出一把锋利的小刀,用手紧紧揪起一团女尸身上已经有些失去弹性的肌肉,狠狠戳了进去,顺着肌肉本身固定的韧带条用力割了下去。很快,两个狩猎者手上都各自拎起了一条条红白相间且略带着部分即将凝固血液的新鲜人肉。
“他们也是在狩猎,只不过狩猎的对象却是我们的同类。” 天翔心中猛然冒出了这样一个恐怖的念头。很久以前,当他和妹妹遇到第一个狩猎者时,就曾经听说:有一些男性狩猎者在长时间没有食物的情况下,往往会把女人与孩子当作自己狩猎的目标。因为,猎杀一只虫子,可能会遇上很多莫名而不可知的危险。但是猎杀一个同类,却不必那么费事,只需要小心地接近他,并且获得其信任就可以顺利得手。至于那些在力量上根本无法与男人相比的弱小者,对付她们就更加简单。
更何况,据那些曾经尝过人肉滋味的狩猎者说:那种美妙的味道实在是比任何虫肉都要来得鲜美。尤其是女人,年轻的女人。天生就有一层皮下脂肪的她们,如果生吃,还会感受到一股独特的柔软甜美口感。
天翔眼前的这两个狩猎者正在这样做。只见他们丝毫没有想要把手中的肉块放在火上烧烤的意思,而是直接塞进了大张的嘴里。随着咬肌的用力撕扯与鼓鼓的腮帮上下耸动,一丝裹杂着半干血液凝块与白色唾液的混合物仿佛溢闸的水流一般,从其两边嘴角慢慢流淌下来。尤其是其中一人,更是捧着手上那块白腻的肥肉大口吞嚼。从肉块残留的痕迹判断,应该是来自女人的乳房。
“物竞天择,弱肉强食”。这是天翔从学习机里和多年的狩猎生活中获得的经验之一。虽然从某种方面来看,眼前这两名狩猎者并没有做错。但是在天翔的潜意识里,仍然对于捕杀并把同类当作食物这种做法抱有相当的反感。因此,他决定离开这里,离开这两个正围着尸体狂吃海塞的野蛮人。
当然,还有一个最重要的理由——气味!血的气味!
不知究竟是两名狩猎猪的疏忽还是他们根本就没有这种意识,女人虽然已经死去多时,但其身上的血液却并没有完全凝固。加上从被撕开伤口处涌出的大量半流化状态的粘稠血块,弥漫在空中的浓厚血腥味道就连身在背风处的天翔也被刺激得忍不住想要打喷嚏。至于那些嗅觉异常灵敏的肉食虫,自然就更不用说。现在不是太阳日,仅仅依靠一堆没有多少燃料的篝火,根本不可能阻挡即将闻风而至的饥饿虫群。
“与其躲在这里看着这些令人恶心的镜头等死,还不如马上抽身离开。”很快,心下已有计较的天翔迅速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小心地依靠破楼里散乱的残墙断垣,从另外的出口悄悄离开了这一暂时的栖身之所。
就在他慢慢步出约莫数百米开外的距离后,一阵带着惊恐与畏惧的哀嚎,仿佛惊彻天地的雷声一般从废墟堆中传来。那是一种对生存的无限渴望与面对死亡威胁时人类最本能发出的哀鸣。
没有太阳的时间里,危险总是随时隐藏在暗处。就像一个莫名的杀手一般,总想在你最不经意之间,扑上来狠狠给你致命一击。天翔也不例外。敢于在非太阳日里外出行走的狩猎者们,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完全因为饥饿所致,再就是属于那种经验丰富、身手灵活、体格强壮的悍勇者。
第一种理由天翔已经尝试过。当然,他也拥有第二种实行理由的所有资本。尽管他相当聪明地在离开的路线上巧妙地选择了背风的地方,但是嗅觉***异常发达的虫子们却总能在最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从废墟一路出来,天翔已经连续遭遇到两批数量在百只以上的腐蛆群。虽然这类食肉虫具有相当的蛋白质,富含脂肪的它们味道比之其它猎物来也要美味得多,营养含量更是高据各种虫肉的榜首。但再怎么说,天翔只有一个人。虽然他很强,比之一般的普通狩猎者要强上很多,可毕竟只有一个人。对于腐蛆这样属于群居的虫类来说,根本就是一头猛虎与一群恶狼的区别。所以,遇到这类情况,唯一的办法就是躲,有多远就躲多远。
可是遇到实在躲不过去的时候,当然也有办法。那就是,让虫子们认为你是它们当中的一员。
腐蛆、飞天虫、巨蟥。。。。。。仿佛虫族聚会一般,这些平时只会在最阴暗处活动的食肉虫类全部都朝废墟方向拼命移动。面对这些恐怖的对手,天翔只能在一堆堆瓦砾碎片中匍匐缓行,随时根据情况改变自己的前进路线。出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浑身上下涂抹了一层味道腥臭的虫类粪遍粘液。有了这层气味做保护,那些完全依靠嗅觉寻找猎物的虫子就根本不会打自己的主意。就在两分钟以前,一只浑圆的腐蛆就耸动着满身的肥肉从天翔身边擦过。丝毫也不觉得身边这个闻起来带有不少同类味道的家伙竟然会是一道大餐。它们只对裸露在空气中的血和肉感兴趣。无论那肉块是新鲜或者腐臭,它们都会觉得同样美味。
天翔要防备的主要目标,是那些视觉敏锐的虫子。大群的飞天虫就属此列。拥有两只精密复眼的它们绝对不会放过任何微小的异动。尽管不清楚这些可怕的东西究竟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好的视力,天翔还是在头上大批飞天虫群掠过时,只能仿佛一具尸体般紧趴在乱石堆中,一动不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不敢动。听着耳边传来阵阵飞虫振动翅膀的瓮瓮声,身边还会不时擦过几只肥腻粘滑的腐蛆与巨蟥,面对这样的场景恐怕就算是最冷血的人也会感到发自内心的恐惧。天翔也不例外。但是理智却告诉他:“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能发出一点动静。”
天翔亲眼看见过,就是在和现在相仿的情况下,六名狩猎者正是因为无法忍受心中的恐惧而从地上直接跃起狂奔,当场就被超过数百只飞天虫用针式口器扎成了蜂窝。在短短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里,被专门吸血为生的飞天虫吸成了六张人皮。
虫群从身边过去已经超过了两分钟,加上此前摒息的时间,前后已经超过了整整十分钟。其间天翔没有换过一口气,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有时候,口中的呼吸往往会暴露自己所在位置,从而招至虫类攻击。天翔不愿意冒这种险,也不要冒险。多年的狩猎生活已经使他学会了在危急情况下降低体内氧气供应需求的办法,简单来说就是闭气。只不过,比之普通人的正常呼吸,天翔完全可以在深吸后保持近二十分钟的闭闷状态。
废墟那边早已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但紧趴在地上的天翔却能够从地面传来的波动中感到那里正在发生一场骚乱,一场虫子内部为了挣抢食物爆发的骚乱。说穿了,其实它们也是狩猎者。只不过,虫子与人类相互之间的狩猎对象和意义有着根本的区别。
“快走,就是现在!”来不及多想,几乎已经被尘土所淹没的天翔突然仿佛一只受惊的羚羊一般,以最轻捷的姿势从地面一跃而起,飞快地朝着楼房废墟间的缝隙里插去。仅仅只过了几秒钟,高瘦的人影就完全消失在了虫群带起的漫天灰尘中。
“快点!再快点!” 天翔脑子里现在根本无暇考虑其它任何问题。他只想跑,拼命地跑,只有这样才能在虫群返回时尽量远离它们行进的路线。虫类几乎都有依照原路返回的古怪习性,只要离开它们的感知范围,自然也就获得了安全的佑护。
就这样,天翔一直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狂奔了近半小时后,这才仿佛猛兽捕获猎物一般,在一处看上去相对隐蔽的破屋前,纵身跃了进去。
“休息,抓紧时间休息。” 抚着胸口大口喘气的他这样告诉自己。刚才的奔跑已经消耗了部分体力,如果不加以补充,如果再次遇到同样的危险,没有充沛的体力做保障,他根本没有把握究竟能否再次逃出生天。因此,尽管剧烈的奔跑给身体带来了很大负担,呼吸也多少变得有些不通畅。天翔还是在慢慢调整后,从怀里的皮袋中摸出一片温热的蚜虫肉干,小心地撕下一片,塞进了嘴里。
“剧烈运动后不能马上吃东西,喝水也不行。”这是天翔从学习机里获得最有用的知识之一。因此,塞进嘴里的肉片他并没有马上咀嚼并吞咽,而是放在舌头底下,用唾液慢慢浸润后,一点一点将其吸干,以此来满足干燥的喉咙发出的渴求。
短暂的休息很有效果,仅仅只过了几分钟,天翔就满意地发现:被消耗的体力再次充满了全身。现在的他,完全可以再以同样的速度跑上更长的时间。更重要的是,从地面传来的波动根本没有丝毫想要朝这边来的意思,紧贴在地面的耳朵已经证实了这一点。
从这里到图书馆还有一段距离,对此,天翔根本就不在意。只要掌握虫子的习性,了解它们的活动规律,自己完全可以顺利避开这些恐怖的陷阱。如果没有今天这样的意外出现,那么最多只需要十个小时左右,自己就能顺利抵达图书馆。
很幸运,天翔的运气不错。在计时器上代表小时的读数连续跳动了十一次之后,他已经站在了一座相当高大却又破烂不堪的建筑物前。几块紧密附着在其上,布满霉锈的铁制铭牌文字都清楚地告诉他:这里,就是图书馆。
走进门廊,首先映入天翔眼帘的赫然是一排悬挂在天顶位置的虫巢。这是被叫做“锯齿蜂”的一种食草虫。拥有翅膀的它们依靠一对锋利的口器,从植物身上割取小片的茎叶,带回巢中浸透在其体内分泌的液体里,待叶片完全被溶化后,再从口腔伸出一支针式口器,将完全液化的食物吸入体内。
对于锯齿蜂,天翔可不想招惹。虽然它们吃素,但那两片锯齿状口器却是它们攻击敌人的最好工具。那怕是面对吸血飞天虫也是如此。想要偷袭幼虫,却被拦腰一切两半的飞天虫几乎每次都会在成年锯齿蜂的利刃面前退却。那些散落在虫巢周围的零乱虫尸就是最好的证明。因此,天翔只能尽量选择远离虫巢的路线悄悄进入图书馆。他很清楚,只要看到自己没有任何敌意,锯齿蜂绝对不会首先发起攻击。
“天啊!”进入图书馆内廊的天翔不由得被眼前的情景所惊呆。如果说外面的世界是一片由钢筋水泥砖块构成的废墟,那么这里的一切则根本是由一本本书籍与架子搭建的死寂之地。发黄发黑的各种书籍散落得到处都是,零乱的书页被从房屋缝隙中钻进的气流吹得满地乱飞。还有很多被水浸透后阴干的书本则根本就是一碰就变成了粉末和纸屑,飘散在空中,好像一群灰***的蝴蝶一般在那里乱舞。
书太多了,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但令天翔失望的是,这些书基本上都已经全部损坏,大部分都不能再翻阅。百年的时间已经给这些原本应该柔软的书页映上的脆弱的痕迹。轻轻一翻,便会仿佛水湿的墙面泥灰一样,变成一些散碎的纸片刷拉拉地往下掉,弄得天翔再也不敢去伸手触摸。
“找!好好找找!这里这么大,应该有不少能够保存下来的书籍。” 天翔脑子里目前只有这唯一的念头。自己吃尽苦头才从地穴跑到这里,怎么能没有一点收获。更何况,学习机上已经说了,古人有很多用于保存书籍的方法。既然这里是专门收集书籍的地方,那么就应该有着一些保存完好的东西。
保存完好的书不是没有,数量也相当的多。在一间完全用高大书架隔开的房间里,天翔就找到了厚厚一摞虽然已经发黄,也布满了霉斑,却还依然保持韧性,能够翻阅的书。只不过,对于这些书,天翔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家常炒菜一百例》、《你和她(他)的星座恋爱预测》、《日常皮肤保养方法》、《如何生个胖娃娃》。。。。。。
古人会把他们的一切知识都记录在书上,而这些知识当中有很多都对自己没有什么用处。这是天翔从学习机里获得的信息。但是,在没有接触过图书馆这类大型藏书地点的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过,那些没用的、繁琐的书籍,竟然会有这么多。
又一本完整的书出现在眼前,但是仅仅只翻了几页,天翔就完全失去了兴趣。这本名为《还珠格格》的书散落在一堆标明“爱情小说”的纸堆里。其内容不过就是几个男人为了几个女人整天哭哭涕涕打打闹闹赌咒发誓。抚摸着书本表面光滑的封面,天翔棱角分明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爱情这种东西,难道真的在古人看来是那么的重要吗?以至于就连制作这本书的纸张,都是目前接触到所有书籍中最优秀的一种。
爱情这种东西,学习机里也有提到过。根据天翔自己的理解,那可能是属于男女之间进行必要生育过程中应该举行的某种必要仪式。尽管古人的思维方法可能与现在的人有很大不同,但在天翔看来,为了获得“爱情”这种东西,那么多的男男女女竟然会傻到了想要自杀的地步。可是在天翔看来,这种被书中称为“无限珍贵”的东西,恐怕还没有一块小小的虫肉干管用。毕竟,在饥饿的时候,看不见,摸不着的爱情不能用来当作食物一样下肚。
图书馆很大,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天翔发现,自己探索过的地方只不过仅是这幢四层建筑的底楼。这就意味着图书馆里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着发掘。其中可能就有自己最为关心的,有关“***”的书籍。
这个世界到处都是虫子的身影,图书馆里也不例外。白痢虫、方头鼓蝇这类威胁性不是很大的虫子在建筑物的每一个角落里都能看到。它们被狩猎者们称之为“垃圾虫”,与肉食性虫类相比,它们的数量极其庞大,分布地点也相当普遍。这些虫子几乎什么都吃,也什么都能吃得下去。天翔就曾经看到过,一只手臂般粗细的白痢虫,硬是吞下了一块人头大小的废金属零件。
不过,这些令人恶心的东西显然对于图书室内散落一地的碎纸屑没有太大的兴趣。它们在这里似乎仅仅只是为了找到一个能够安身落脚的舒适小窝。所以,尽管有一只又一只张牙舞爪的虫子在旧书烂纸堆里来回逡巡,却丝毫没有想要以此为食的意思。而那些受潮脆化后的书,也根本无法抵挡这些野蛮家伙的横冲直撞。就这样,在虫子们的来回拱动中,本来就已经残破不堪的旧书堆,更是直接在外力作用下散成了一片片零乱的纸末。
虫子不吃书,这多少让亟待找寻目标的天翔心中多少有了那么一丝安慰。之间他小心翼翼地从这些似乎没有任何目标来回乱爬的虫群中顺利穿过,敏捷地跃上了登往二层的楼梯。对于这类性情温顺的群居虫子,只要你不主动招惹,让它们觉得你的存在根本不会对其造成任何威胁,那么,虫子自己也懒得与你作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有时候,狩猎世界的法则就是这么简单。
比之底层的大厅,二楼书籍的情况显然要好得多。大概是因为空气干燥且没有一楼那么潮湿的缘故吧,这里堆放的书尽管也出现了发黄变脆的迹象,却远没有达到一触即碎的程度。而且,最令天翔高兴的是,他寻找已久的目标,终于在这里出现了。
“军事类”,这是摆放关于“***”类书籍架子上贴着的一个标签。虽然那块机制塑料做成的标牌表面布满了污垢,甚至还遮盖了部分标牌的内容。但天翔还是根据三个大字的具体残留形状,分辨出了它们本来的面目。虽然,这些字所代表的含义他并不是很清楚。
这是一本图册,一本污损比较严重的图侧。上面所画的东西已经比较模糊,时间与岁月造成的旧痕也使得书籍本身被破坏的相当厉害。但至少还是给现在的翻阅者留下了一些能够看清楚的内容。
“***?这就是***?” 天翔颇有些失望地望着手中一本已经完全失去原有色彩的图册发呆。在他的想象中,“***”应该是一种外形相当威武的狩猎用具。它应该有锐利的刀锋,坚硬的握柄,甚至还应该有各种精巧的箭矢发射口。就像一些狩猎者拥有的那种叫做“***”的武器一般,能够在百米之外轻而易举地射穿一头肿甲虫的脑袋。只有这样威力强大的东西,恐怕才有资格被称之为“***”。
可眼前的东西呢?一根粗长的黑色管子,外加几个看上去制作颇为精巧的握柄,还有一些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方盒子。组合在一起就变成了***,变成了学习机中所说的,凝结古人最高智慧的强力武器。
我的天!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难道就是那种自己梦寐以求能够轻松干掉一头最凶猛肉食虫的***吗?
“被耍了!”这是天翔脑子里此时出现的唯一念头。他颇有些恼怒地猛然合上手中的书本,顺手往废纸堆里重重一砸,顿时,激起了一片散碎的纸屑。
浪费了宝贵的食物,大量的时间,还有整整两个太阳日,就为了获得古人的秘密。到头来,仅仅得到了这么一种看上去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的东西。懊恼和后悔完全占据了天翔的心。
“回家,现在就回家。”迅速地判断了目前的情况后,天翔很快打定了主意。身上的食物已经不多,如果不尽快回家,别说自己有再次断粮的危险,恐怕就连躲在地穴里的天柔也无法依靠存粮坚持太久。总而言之,这次外出实在是相当失策。不过,狩猎者也有属于自己的法则。那就是,无论成功或失败,必须首先保证自己的生存。目前,回家就是天翔唯一能够作出的选择。
从纸堆当中穿过必须格外小心,移动身体带起的气流会使轻柔的纸屑就此飘起。这些随空乱舞的小东西虽说对人体没有什么危害,但是浑身上下乱飞也绝对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更何况,随风飘荡的它们会在很大程度上扰乱对四周观察的视线。如果这个时候猛然间从某个角落里钻出一头正在觅食的虫子,那么倒霉的,肯定是狩猎者自己。
就这样,懊恼不已的天翔小心地在一堆堆纸屑中轻巧地移动着自己的脚步。为了选择一条能够在最短时间内穿越一楼大厅的路线,他选择了靠近窗户的一侧。那里虽说有风,可却是由外往里吹,相当于变相的为通过者清理出一条狭窄的道路。更何况,正是由于这样的原因,靠近两边窗户的地上,几乎根本看不到任何纸屑的存在。
脚步轻快的天翔顺利地穿过了大厅侧面的走廊,一直走到了窗边。小心观察虫群动向的他一边悄悄躲开白痢虫和方头鼓蝇的注意,一边在随风飞舞的纸屑中尽量寻找最安全的通道。却没留心脚下猛然踩到的一块硬物突然发出一阵微小而清脆的碎裂声。
那是一块骸骨,一块人类死亡后身体遗留下的骸骨。这种东西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到处都是。有些狩猎者甚至喜欢用这些骸骨中的某一部分用线串连起来,挂在身上,当作一种炫耀的饰品。不过,谁都清楚,这些东西不过是那些死去的古人们的尸骨罢了。
一具在这里躺了上百年的骨头,没有什么特别。被踩碎的地方仅仅是尸体手骨末端的一处关节,所发出的微小声音更是没有引起任何虫子的注意。只是,天翔的眼睛在飞快扫视了地面的白骨后,顿时死死盯住其中一处,再也不会挪动半分。
***!一支***!就在这具普普通通遗骸的右手部位,赫然握着一件天翔十分陌生却又无比熟悉的东西——***。
***有很多种,就像钢矛有长有短一样,***也有长短之分。这些都是天翔从学习机里获得的知识。从刚才那本被抛弃书的对照图片中,他也顺利地分辨出,眼前这支有着短小铁管的***,正是那种被古人们称之为“手***”的东西。
黑色,很沉,捏在手里的感觉就像是多了一块铁。天翔仔细地端详着这支在淡淡磷火辉映中发出一种幽蓝色光芒的古代武器,脑子里迅速回忆起了从学习机里获得有关***的那部分知识。并且小心地按照自己的理解,成功地从位于握柄底部一处可以活动的凹槽中,取出了一个金属制的方盒。从盒子的顶端,天翔很容易地就取出了一颗颗头部混圆的圆柱形状物体。从其质感上判断,应该也是属于金属物品。
毫无疑问,这就是那种由***发射出去,拥有强大杀伤力的可怕东西——子弹。
铁盒中一共有四颗这种东西,天翔把它们一一取出后,又按照顺序原样装好。他实在想不通,古人们究竟是如何用这类看上去根本就没有任何威胁力的武器狩猎。他试过,手***和子弹周身没有任何一处看上去能够算是锐利的地方,也根本没有任何类似弓***上用做发射的钢丝或动物筋韧。那些死去的古代人,还有他们遗留下来的学习机,为什么会认为这种东西能够有强大的威力?
板机,这是学习机上曾经提到过的一个名词。听起来好象是属于手***上用作发射的一种装置。天翔根据此前书上的那张手******图,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把手***上的同一部位。那东西很容易找,就在握柄前方不远的地方,用手指就能轻松勾到。可能是因为时间太长,里面已经塞满了铁锈。天翔用手边的一根细小钢钎慢慢撬了撬,弄下一堆微黑发黄的锈渍。但那个所谓的板机仍然好像是被焊死在里面一样,就算天翔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根本没能把它扣动半分。
弄不懂就弄不懂吧!反正现在的主要任务是赶快回到地穴。如果能够在下一个太阳日出现以前回到家中,那就能获得新的狩猎时间和更多的食物。心下已有计较的天翔轻轻掂了掂刚刚弄到手的古代武器,不无遗憾地摇了摇头,随手把它往系在腰间的皮带上一别,从地上抓起自己赖为根本的钢矛,站起身来准备走出图书馆。
等等,有点不对头。就在天翔的手指刚刚触及冰冷的矛身时,忽然发觉从指间碰触到的部位似乎传来一阵轻微却又十分明显的震动。钢矛自己不可能会动,唯一的解释就是震动来源于地下。未及多想,天翔立刻趴在了地上,侧身将右耳紧贴地面,想要证明自己心中的担心。
地面是最好的传感器,听觉灵敏的天翔很清楚地再次感受到了从地底传来的震动。比之刚才,震动的程度再一次加剧。而且根据震源的方向,天翔完全可以断定:发出震动的物体,此时正向图书馆所在的位置而来,而且距离并不远。
“虫子,是虫子,一只可怕的大虫子”。天翔脑子里迅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无暇多想,从地面一跃而起的他仿佛最灵活的猎豹一般几下窜出了大厅。丝毫不顾自己的动作已经惊动了旁边两只正慢悠悠闲逛的方头鼓蝇。与这类威胁不是很大的小虫子来说,能够发出如此强烈震动的来源,其实是一种远比它们更加可怕的恐怖存在。
逃!有多远逃多远。虽然不清楚震动的来源究竟是什么,可天生的对于危险的敏锐感知却使天翔觉察到:这根本不是自己能够战胜的对手,最起码,现在不能。可是,刚刚跑到走廊大门口的他却再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脚步。
就在他的正前方不到两百米的距离,赫然迎面出现了一只高达三米以上的巨大虫子。
“这哪里是什么虫子啊!根本就是一只比食肉虫还要恐怖千百倍的虫兽”。天翔的内心在呻吟,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走了什么运,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一只盘据在这个世界食物链最顶端的强悍虫兽。
狩猎者有能力高低之分。同样,虫子们也有等级品种的区别。虫兽,正是属于虫类里进化超前的一种掠食者。他们拥有远比普通虫子坚利的口器,也有硬得几乎连钢矛都无法戳穿的角质甲壳,更为可怕的,是它们那种对于周围环境的敏锐感知能力。它们吃肉为生,而且六亲不认。就算是虫子——自己的远亲,也会毫不犹豫地张开大嘴一口吞下。他们敢于挑战任何生物。哪怕就是那些最恐怖的变异野兽,见了它们也要回避三分。
至于狩猎者,天翔记得一句话:“当你不得不面对一只虫兽却又根本来不及逃跑的时候,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亲手割断自己的喉咙。”因为与其被虫兽活活从身上撕下一块又一块的肌肉,还不如用这样的手法自杀来得更加痛快一些。
天翔不想死,也不想使用自杀这种相对来说不是很痛苦的方法。逃跑是不可能了,这么短的距离,就算是尽量往废墟中的角落里钻,也根本无法躲过虫兽的追赶。这种盯死猎物就不会松口的可怕东西脑子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恐惧这种观念。它们只知道追,拼命地追,直到把自己看中的猎物一口咬在嘴里,这才罢休。
“不能跑,现在不能跑,一跑就等于把整个后背完全暴露在了虫兽的利牙之下。这样做的结果只能是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追上来的虫兽轻而易举地从后面一口咬断我的脖子。与其这样不明不白的死,还不如发狠与它干一架。”
这是天翔脑子里现在唯一的念头。
虫兽很强大,但是也有弱点。一般来说,位于其双眼中间那块坚硬光滑的角质壳层下面,都会有着一团白色的粘稠液体。这就是虫兽的中枢神经及大脑之所在。只要能够将其捅穿,那么再强大的虫兽也只能乖乖接受死亡的召唤。这就是虫兽全身的要害所在。
与所有生物一样,不断进化中的虫兽也丝毫没有放松对自身弱点的强化。一块与生俱来的坚硬甲片就是要害处最好的保护。尽管目标虫兽与自己之间还有一段距离,天翔还是清楚地看到:这只周身上下裹满厚重甲壳的大家伙,惟有双眼之间要害处的那块黑点最光滑。按照他多年来的狩猎经验判断,越是像这样光滑得仿佛油脂一般的角质甲壳,越是坚硬得好像石头一般难以刺进。
所谓越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其道理也正在于此。
天翔死死盯着用六条粗大脚肢快速向前移动的巨大虫兽,两只因为紧张而充满血丝的眼睛几乎快要瞪出眼眶。他在观察,在计算,在寻找虫兽行进间的每一个弱点,每一处破绽。温热的汗水早已浸透了身上那件厚实的外套。强劲有力的右手也紧紧捏住身边唯一可用的武器——钢矛。至于那把锋利的随身小刀,在面对这种实力强悍的巨兽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狂奔的虫兽越来越近,不过十几秒钟的时间,它就已经冲到了距离图书馆大门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视力超卓的天翔甚至可以从其头部那两只硕大的复眼反光上,清楚地看到自己被倒映在上面的图像。
天翔没有动,他在等,等那个可以一击必中的唯一机会。他很清楚,自己没有第二种选择。钢矛只有一支,一旦掷出,自己将再也没有机会重新拿回。等待失去了武器狩猎者的唯一命运就是死亡,成为猎物口中的鲜美大餐。因此,他必须把握住唯一一个非常渺茫,同时也是胜算非常大的机会。
虫兽仍然在奔跑,已经被视作猎物的天翔心中究竟有何想法恐怕它根本就不得而知。捕获更多的猎物,为自己的进化道路增加更多的砝码。这是地球上所有生物都必须遵守的唯一法则。哪怕你不想死,不愿死,可在一只比自己强悍数倍甚至数十倍的高等物种面前,还是只有乖乖的引颈就戮。只不过,让兴奋的虫兽颇感疑惑的是:眼前这个明显弱于自己的小东西,竟然会在自己发出强大的气势面前,仍然不为所动。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嗖!”随着一个在磷火映照下发出青色光芒物体的飞起,一道划破空气带起的声响,也在虫兽距离天翔不到十米之遥的地方发出。这是他拼尽全身所有力气狠命掷出的钢矛,也是目前唯一的机会。在他紧紧抓住自认为最佳时机的一刹那,猛然掷出带有死亡威胁的希望所在。
“蹼!”一道硬物刺穿柔软肉体的声音从青芒消失的地方发出。天翔失望地看到:自己死命掷出的钢矛,正稳稳地插在了虫兽左边复眼巨大的凸起中。那情景,就好像是一个表面光滑的苹果上,被硬生生地插上了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嗷——”狂奔中的虫兽猛地发出一阵底沉的,却又是极其可怕的悲鸣。一条青绿色的粘稠液体顺着它那张被两片坚硬甲锷紧紧包裹起来的大嘴边缘,好像一条山动着绿色荧光的粗丝线般慢慢垂落在地上,与那些从眼部受创处流淌出的同样液体一起,在干燥沙土的拼命吸收下,很快就凝结成了一团潮湿的泥块。
天翔早已离开了刚才所在位置。现在的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逃,快逃,逃到这头可怕虫兽根本无法抵及的地方去。”刚才一掷,他已经与那唯一的一个获胜机会擦肩而过。钢矛不谓不锋利,力量、速度拿捏的不可谓不好,至于准头,那就更加没得说。虫兽双眼之间那块黑色坚甲上略微可以看清的一处细小白色创口,已经说明了钢矛首先触及的位置正是那里。只不过,那里实在太硬,油滑圆凸的表面也使得刺中的矛尖根本无法顺利将其刺穿。最终只能在巨大的惯性作用下,偏离了自己的运动方向,一头插进了虫兽的左眼。
什么样的虫子最可怕?不是那些成群结队的庞大虫群,也不是那些见了尸体就不要命的食肉虫。而是那种身体已经受伤,但是却并不至于危及其生命的虫子。这类虫子的报复心理都很强,一旦受伤,不与敌人拼个你死我活绝不罢休。普通虫子尚且如此,至于虫兽,那就自然更不用说。
左眼已经完全被绿色液体包裹起来的受伤虫兽,仅仅只在哀嚎数秒钟后,便马上掉头,向着天翔奔逃的方向疯狂地追赶过来。比之刚才,这只受伤虫兽身上所爆发出来的速度、力量都要强了近一倍。那支紧插在其左眼上的锋利钢矛,此时也好像一个竖在巨大眼框中的路标一样,为愤怒的复仇者指明前进的方向。
天翔没有回头,他也根本不敢回头。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任何多余的动作都将会导致自己的死亡。回头是没有用的,可能仅仅只因为这想要满足好奇心的回头一看,脚下的步伐也会因此而受到阻碍,遍布地面的小石头和碎砖块也会在你眼睛无法顾及的时候成为虫兽最大的帮凶。更有甚者,就在你跑得筋疲力尽的时候,突然的回望,也可能会被虫兽那张无比恐惧可怕的怪脸面前被吓倒,顿时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绝望地等待着巨大虫嘴边坚硬的甲锷,从中间把自己的身体狠狠砍成两段。
天翔在跑。动作敏捷的他相当灵活地在拼命在废墟间的缝隙中寻找所有看上去似乎能够让自己成功躲开虫兽攻击的避难所。同时也很顺利地钻进了一处被大快钢筋混凝土残骸分隔开的低矮角落,虫兽的庞大身躯根本无法钻进。但是就在他多少松了一口气,以为就此逃出生天的时候。却发现,这头暴怒到了极点的大家伙,就像是一头有着无穷无尽力量的史前怪兽一般,仗着浑身上下裹满的厚重角质护甲,硬生生地把钢筋撞弯,水泥撞飞,而自己曾经认为相当安全的狭窄小窝,也在瞬间变成了一处被漆黑天幕所笼罩的碎石坑。于是,奔跑与追逐的游戏再一次在***两者之间上演。
其实,天翔能够顺利活到现在,完全是仗着自己身手灵活与复杂地形的帮助。如果是在一道通途的平地上,顶多不过几分钟,移动迅速的虫兽就能毫不费力地将其追上,一口咬断这个竟敢刺伤自己眼睛家伙的脖子。但是,天翔连续的几个急转弯和专挑废墟隐蔽处的奔跑路线,也使虫兽的速度大为落后。而且还得与那些可恶的碎石砖块做一番殊死搏斗,这才能把隐藏在里面的目标重新撵出。
尽管这场追逐看似逃跑者占尽了上风,而且照此发展下去,虫兽根本就拿灵活的天翔没办法。但是,两者之间巨大的耐力差异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死亡追逐的胜负。
天翔觉得自己已经快要死了,长时间的剧烈奔跑给身体带来巨大的负担。太多的体内水份流失引起了喉咙一阵阵干涩,氧气的快速消耗及口鼻处呼吸的不均匀也导致心脏跳动的加剧。最后,脚,自己那双长时间飞快移动的双脚,也一再向发号施令的大脑的提出疲劳过度危险的警告。总之,所有的一切,都表明自己在这场体力、耐力和速度的较量之中,完全败落于下风。
又是一处看似能够藏身的废墟,丝毫没有多想的天翔一头就扎进了黑乎乎的缝隙里!那怕里面就算躲藏着另外一只最恐怖的虫子也丝毫不能阻挡他的脚步。毕竟,在受伤的虫兽面前,根本没有任何威胁可以与之相比。
愤怒的虫兽再一次施展着故伎,在猛烈撞击下四散飞出的碎石从简陋避难所的顶上哗哗落下。和前几处藏身地一样,这里也很快就会被虫兽完全摧毁。想活下去,只有逃。
天翔没有动,不是他不想动,而是现在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力气再动弹。单手杵在墙壁上的他正在拼命大口喘气,另外一只手则紧紧按住自己剧烈起伏的胸口,想要以此来减缓身体的压力。可是受伤的虫兽显然不想给他这样一个短暂的休息机会。绝望的天翔看见:虫兽嘴边那两片巨大的甲锷,已经砍断了最外面那根阻挡它前进的水泥柱子。顶多再过几秒钟,那张尚未完全进化,有着四排锋利牙齿的咀嚼式口器,就会在坚硬甲锷的保护下,顺利地伸到自己的面前。
“要能再有一支钢矛,我一定会用它戳穿这只虫兽的脑袋。” 天翔无助地垂下了头。这样的想法并没有错。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自己的狠命一搏,绝对能够当场杀死这只虫兽。可是现在,手边的武器除了一把长不过寸许的匕首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可用的武器。难道,自己真的要死在这里吗?
等等,这是。。。。。。这是,***!是那把***!天翔低垂的眼光再一次落在了那把沉重的,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被自己别在腰间的手***上。学习机里有关于***的巨大威力说明再一次摹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如果那些古人说的没错,那么自己完全可以利用它来脱离险境。
绝望中的人总会不会放过任何一根看似能够挽救自己的稻草。天翔也是一样。尽管那支短小的手***看上去没有任何能够被当作武器的地方,锈死的板机也仿佛是凝固在水泥里的钢筋一样,那怕天翔使出吃奶的劲儿也纹丝不动。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按照学习机里所说,捏紧了握柄,把***身抬直,对准即将破开阻拦,横冲而进的虫兽死命扣动了板机。。。。。。
“咔——哧” 天翔预想中从***口喷出一团死亡火焰的情景并没有出现。从板机处落下的一小堆灰***铁锈仅仅只是让***体扣环处的缝隙进一步变大。而且,在使用者来回的扣动中,更多的铁锈也继续不断地掉落下来。那颗黑得仿佛死神牙齿一般的半月形板机,也在手指来回的往返动作中,一步步缩短了与***柄之间的距离。
虫兽的听觉很灵敏,手***扣动的声音虽说不大,但是显然已经对它造成了惊动。颇有些惊异的它只不过略微迟滞了数秒,待到看清眼前的猎物并没有因此而有所动作,依然老老实实呆在这座快被挖开的牢笼中后,再一次高高扬起了嘴边的甲锷,朝着最后几根拦在面前挡住自己去路的纤细钢筋狠狠挥了下去。
“砰——砰!砰!”三声巨大且并不连贯的***声从阴黑潮湿的废墟中发出,把几只远远躲在暗处徘徊的食肉腐虫惊吓得连忙扭动着自己混圆的身躯,朝着它们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拼命拱去。因为,按照这个黑暗世界里的既定法则,能够发出巨大声响的东西,绝对是属于食物链的最上端,也是一种无比强悍有力的可怕存在。
“这就是***?这就是***的威力?” 天翔眼光迷离痴然地望着手中略微有些发热的手***,口中喃喃地反复念叨着这句除了他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人能够回答的问题。如果说对于古人拥有的知识,此前他仅仅只是处于一种半信半疑状态的话,那么眼前的事实,却使天翔不得不相信——学习机里所说关于古人的所有一切,根本就和这头倒在自己面前的虫兽一般,真实无比。
巨大的虫兽已经六爪朝天翻倒在地,双眼之间的两个尚在微微向外散发着细缕轻烟的粗大洞孔说明了其死亡的原因。情急之下的天翔根本顾不得那么许多,接连扣动的板机也终于在最危险的一刻完成了与***柄结合的艰难任务。就这样,在天翔这个从未摸过***的生手控制下,三颗子弹在***内机械撞击的作用下,顺利飞出***膛,成功狙杀了虫兽这一最恐怖的生物。
绝地逢生的天翔根本无法抵挡生与死在瞬间的巨大转换,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衣服后背已经完全被紧张的汗水浸透,体内的力气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此前死死盯着虫兽,根本不敢有任何松懈的双眼,也变得仿佛失去了所有水份的干瘪果实一般,在耷拉的眼皮笼罩下,处于一种随时想要闭合的状态。只有那支曾在生死攸关时候挽救自己性命的沉重手***,依然被牢牢握在手中,一丝也不敢放松。
“渴啊!水!我需要水。”呆站在原地的天翔半晌才反映过来,快要冒烟的喉咙拼命在提醒他自己目前最为迫切的需求。腰间那只装水的皮袋早已经抛弃,夺路逃命时能够减轻一点负担都意味着生命又多了一线希望。只是现在,却没有想到因此而来的干渴居然会成为折磨自己的另外一大杀手。
废墟间那种散发着臭味的黑水是不能喝的。只有那种落在地面凹处的新鲜雨水。或者是从某个能够自动放出水的奇怪管子里流出的液体才能下肚。根据古人的知识,天翔知道,那东西好像应该是叫做“自来水管”。
但是现在,眼前除了一头轰然倒地的巨大虫兽之外,根本就没有任何能够能够解渴的东西。
虫血,也是液体,但是不能喝。腥臭的绿色液体还在从虫尸左眼睛部位的创口处源源不断地冒出,但是天翔对此根本没有一点兴趣。他的眼睛此时只盯住与之相近的一个部位——虫兽双眼之间那两个被子弹射穿的粗大孔洞。
那里正冒出两团白得发腻的柔软流质物体——虫兽的脑浆。
这东西天翔没见过,甚至没有听说过。这倒只是因为他孤陋寡闻,而是此前猎获的所有虫子身上,根本就没有脑浆这种东西出现。哪怕就算是板开所有虫子脑后的硬块,所获得的也仅仅只是一团团颜色暗淡的各色浆液。所谓进化物种之间的最大区别,恐怕也正是因为如此。
天翔挣扎着,用大脑中最后一点能够发出的清明,指挥着疲惫不堪的身体琅跄着往虫尸前移动。虽然这点距离不过数米,可他却硬是整整走了近半分钟。随后,顺利抵达虫兽已经完全僵直脑袋前的天翔,双手死死巴住那两块被子弹击碎的硬甲破片,猛地把头向前一伸,凑到那两堆新鲜的、尚在散发出一丝丝热气的虫兽脑浆前,拼命地大口吞咽起来。
“好吃!真好吃!” 嘴里塞满了雪白滑腻浆液的天翔根本连嚼也不嚼就直接吞下了几大口。他从来没有想到,外表恐怖的虫兽脑浆居然如此美味。新鲜、绵滑、微甜、口感十足。就算是那种仿佛食草虫类分泌出胶冻一般的嫩滑,也丝毫赶不上这头虫兽脑液的美妙滋味。几口吸干了所有白色浆液的天翔此时才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白活了那么久,居然不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好吃的东西。而且,这头虫兽的脑浆也实在是太少,自己不过随便吸了几口,就已经把虫颅内的所有内容物,统统一扫而空。仔细想来,这头虫兽的脑浆,恐怕也不过就是拳头那么大的一团。与它倒在地上仿佛一座小楼般的身躯相比,实在是小得太多。
也许,这也正是为什么虫子的智慧远远不及人类的原因吧!
几口热气腾腾的浆液一下肚,天翔马上感到失去的力量重新又回带了自己的身上。稍稍斜靠在虫尸边休息了几分钟,他已经恢复了部分体力。虽说干渴的威胁仍然没有彻底解除,不过就刚才的状况而言,实在是好了很多。只不过,唯一令天翔觉得遗憾的是:那种美味的虫兽脑浆数量太少,无法让自己一次吃个过瘾。
忽然,天翔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起了一种相当奇特的变化。耳朵好像能够听到更远处传来的声音,眼睛也能够看清楚那些隐藏在地面缝隙里的细微变化。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思维能力,很多以前自己弄不明白的事情,如今却仿佛明镜一般想得通彻透亮。那种感觉就好像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撕下了蒙在眼前那层薄薄的轻纱,那种此前朦胧的状态完全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与透彻。
其实,造成这样结果的原因正是那头被天翔一***打死虫兽的脑浆。一般来说,生物在进化过程中,大脑的构造及功能很大程度上决定了生物的进化结果。特别是这类刚刚从低等虫类向更高阶级进化中的生物,其脑部及神经系统发育也会变得尤其发达。虫类天生对于外界事物的敏感认知,也会立即以人类根本无法想象的速度反映在大脑接受器中。所谓脑细胞的活跃程度,指的也正是这一方面。
应该说,天翔的运气不是一般的好。他居然遇上一头已经完全进入成年期的虫兽,而且还歪打误撞喝下了这头虫兽的所有脑浆。以正常的时间推算,虫兽的大脑细胞一般会在其母体断绝氧气供应超过短短数分钟后完全死亡。但是在这段时间里,天翔吞下的虫脑虽然被胃酸杀死大半部分,但剩余的部分细胞也因此获得了重新适应新环境的能力而存活下来。最重要的是,因为此前的体力大量消耗,以及面对死亡威胁和重获生命两大情绪的突然撞击下,天翔的大脑思维能力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可就是这短短的数秒钟,却也使得虫兽的脑细胞获得了一段暂时支配其功能的机会。虽然这样的支配很快就被天翔大脑里的自主意识完全消除,可细胞之间的模仿类化能力也让防御者本身拥有了虫脑几乎所有的功能。所有的这些条件其中只要出现任何一个环节的缺失,都不可能为天翔带来如此的幸运。那怕就算他现在能够再次杀死一只同样的虫兽,并且同样吞下它的脑液,恐怕也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大脑短暂停顿的机会。这样微妙却又合情合理的际遇,恐怕就算是再万能的造物主在事先安排所有生物进化过程中,都根本没有预料到的事情吧!
因此,现在的天翔完全可以说是一个拥有虫兽强大感知与思维能力的人类。
丝毫不知道自己身体在短短几分钟之内竟然有了如此之大变化的天翔,此时正聚精会神地仔细翻看着手中那只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一命的手***。学习机里那些原本自己觉得难以理解的东西,现在想来却是如同最透明的水面一般清楚无比。而那本自己在图书馆里随意丢弃***械图册上的内容,竟然在仅仅只看过一眼后,也完完全全映在了脑海中。还有耳朵听见远处虫子爬行在地面发出的响声,以及飞虫翅膀划破空气发出的轻微震动,再加上大脑强大感知能力与四周环境的接触,大量突如其来的莫名信息,差一点儿被把刚刚从虫口下顺利逃生的天翔大脑堵塞得短路。
人脑天生就具有最强大的学习和自我挖掘潜力功能,当然,这样的能力获得一般都必须依靠多年的锻炼和思维基础上才能获得形成。就像当你用左手拎起一件重物的同时,很自然地会想到运用闲置的右手帮上一把一样,因为模仿虫脑而接受大量信息显得力不从心的天翔大脑,再一次对自己的能力进行了大幅度提升。简单来说,就是天翔的脑部在短时间内完成了一次突然且全面的进化。将能够储藏信息并参与思考的大脑皮层容量猛然间增加了数倍,使之拥有了空前强大的思维及感知能力。
只不过,这种完全属于脑部自我意识的进化相当危险。且不说大量信息的涌入有着极高可能会使天翔当场就变为一个脑袋里面一团混乱的傻瓜,就连其体内刚刚压制虫脑的细胞也会因为无法同时接受人、虫两种意识而大量死亡。从而导致大脑控制下的中枢神经完全瘫痪,使人体丧失所有机能,瞬间从一个生龙活虎的健康者变成一具只有大脑存活的“尸体”。如果不是因为天翔在危急万分的瞬间相当偶然地转变了自己的思维方向,把所有混乱的信息全部归结在一条具有明显思维通道的命令管理之下,恐怕他这个地球幸存者中的异类,马上就会在刚刚获得超人能力的同时,不得不接受自己中枢神经系统全面崩溃的可怕现实。
“回到图书馆,那里肯定还有很多以前我没有发现的秘密。”这就是天翔当时脑子里突然闪现的唯一念头。他也说不清楚究竟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冒出了这个念头,只是觉得,在那座残破的图书馆里,应该有着自己迫切想要获得东西。
无暇多想,丝毫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最可怕生死边缘又转了一圈的天翔,顺手从已经失去光泽的虫眼上奋力拔出那支掷偏的钢矛,用一块衣角垂下的破布仔细擦拭干净后,这才轻轻掂了掂,重新握回了手里。那支手***里只有四颗子弹,刚才的一顿乱射,已经报销了三颗。如果没有一把趁手武器的话,恐怕再遇到一只强大虫子的话,自己就不会还有这样的运气了。
插好钢矛,天翔从腰间摸出那把短小精致的匕首,用力切开虫兽尸体背部表面的坚硬甲皮。顿时露出了一片晶莹剔透的淡红色虫肉。如果是在平时,天翔肯定不会轻轻放过这样大的一堆“肉山”。这只虫兽如果是晾晒成干的话,最起码也够他和妹妹吃上十个太阳日。只不过,现在的他却仅仅只能从中割下手臂粗细的一块。毕竟,这里不是地穴,东西拿多了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多的麻烦。取下足够自己吃的部分就行,至于那些剩余的东西,最好还是留给其它弱小生物。
原路返回的天翔没有惊动那些盘据在图书馆内的其它虫子,依然按照此前的路线悄悄摸上了二楼。他要在这里弄清楚所有关于“***”的知识,弄清楚这种看上去根本就不起眼的武器究竟为什么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当然,细心的他也没有放过进入图书馆内的任何细微异常。这倒不是因为提防虫子,而是他还想碰碰运气,再弄到一支***及更多的子弹。可令他失望的是,馆内散落的古人骸骨很多,却再也没有出现像此前那样,手骨中握着一支***的情况发生。
还是那堆军事类书籍,刚刚步上楼梯的天翔一眼就望见那本被自己扔掉的***械图册。顿时,仿佛最珍贵的宝贝一般小心地把它从故纸堆中轻轻捡起,小心地翻阅起来。
一本、两本。。。。。。一堆、两堆。。。。。。天翔惊讶地发现,自己的看书速度居然这么快,快得简直令人吃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看完了面前包括***械图册在内几堆厚厚的大书。一张布满细小黑字的书页,仅仅只需要数秒钟的浏览就能够完全记忆在心。那种快速的翻阅动作,简直就令他感到有些手忙脚乱。这种事情,从前可是根本就不可能的啊!
“这样的看法有用吗?我能否记得自己看过的内容?” 天翔开始对自己这种一目十行、百行的翻阅速度感到怀疑,不由得轻轻合上手中一本正看得高兴的书,闭上眼睛,仔细回想起那些刚刚被自己看过书籍的内容来。
“天!这怎么可能?”短暂的思维结果连天翔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书中的内容不但被他一字不漏地完全背诵下来,就连其中一些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语句生涩难懂的东西居然也完全融会贯通。只不过,对于这些书上记载的某些知识,现在的他虽说可以弄懂,但是却根本不明白究竟该如何运用。或者说,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知识究竟有什么用。
比方说,在一本名为《步兵战术概论》的书中,明确提出了对于一种叫做“军队”的运用方法。什么“战斗中正确防御”、“进攻”、“战术理论”之类的字眼和知识,天翔完全牢记于心。相信这个时候就算是给他一张有关这方面最难的试卷,也能轻而易举地解答出正确***。可是,因此获得一百分的天翔,却根本就连什么是“步兵”,什么是“军队”,这些东西具体又会有什么作用,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
这种情况,完全是一个手里捏着大把钞票,却在自己饿极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可以用它去换回最美味食物填饱肚子的道理一般。
毫无疑问,这样的看书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也丝毫不会有一点乐趣。除了那本***械图册上讲解手***的部分文章,天翔那颗刚刚完成进化的大脑暂时只能充当一个知识装载器。毕竟,手***虽说对于他也是一种全新的玩意,但不管怎么样,自己毕竟开过***,也有一把现成的实物。理解起来当然会很容易。
至于其它别的知识,就当是看了以后留做备用吧!毕竟,这里的书籍已经经过了太长时间的侵蚀,随便一场以外都有可能让它们化为碎屑。与其就这么随便被糟蹋,还不如自己看了强记于心。
并不是所有的书籍看起来都索然无味,也有的书天翔看起来会觉得趣味无穷。他实在想不通,那些古人居然会拥有如此多的知识,他们竟然能够编出那么多美妙无比的故事。从这些发霉发烂的书中,天翔接触到一个自己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世界。天是蓝的,树是绿的,世界也是五彩缤纷、灿烂无比。就连那被所有人视为最珍贵宝物的太阳,也仅仅是在夜晚悄悄隐藏几个小时后,又会再一次放射出那美丽耀眼的光芒。
古人的世界,真的有那么美妙吗?那么,又是因为什么,把他们的世界变成了现在这样一副模样?
天翔没有在书中获得自己想要的***。说实话,他很想永远住在这里,读遍这里的每一本书。但是不行。自己出来的时间已经太久。独自待在地穴里的妹妹虽说不会因为孤独的恐惧,可留给她的食物却也已经不多。按照正常的消耗量计算,最多只需要两个多一点的太阳日,哦!不,应该是十天左右的时间,地穴里的事物就会全部吃光。这是天翔根据自己的经验与书中获得知识得出的***。根据那些古人的说法,一天内有二十四小时。而现在的一个太阳日,恰恰是一百的小时,刚好是四天多一天的时间。
“三天,再看三天,我就必须回去。” 天翔这样告诉自己,手中翻阅书籍的速度一点也没有因此而有所停顿。至于饥饿和干渴,回到图书馆路上找到的水袋与那快新鲜的虫肉,足够自己吃上几天。有时候,生肉嚼起来的味道也相当不错。
当你专注于某一件事情的时候,时间会过得很快,这是很多人都会有的经验。天翔也是如此。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翻遍了图书馆二楼近一半的书籍。而时间,也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
和一楼大厅一样,二楼也同样散布着很多古代人的尸骸。每当发现这些被灰尘与纸屑所掩盖的灰白色骨头时,天翔总会认真地上下搜寻一番。虽然这样要花去不少时间,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这样的动作。他想找找看,是否还能从中再找到更多的“***”和“子弹”。要知道,有了这些古代武器的帮助,自己的安全也就自然增加了几分。可是,与一楼的情况相同,满怀希望的天翔再也没有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不过,这样的搜索并不是完全没有成果。在翻找一具看上去穿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