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无双封号骗人也会被封号?大理寺严重吗? 现在我联系工作...

正文 第一章 前逝今生
我躺在时空器的密封仓内,绪飞千端,心中万分激荡。
本来,我是一个颇受欢迎的网络写手,既有不菲的收入又有英挺帅气的外貌(当然也很有内涵),所以比较容易获得美女的青睐,基本上过着轻松惬意的生活。虽然不是灯红酒绿走马章台,却也是百花丛中过,只不过片叶不沾身罢了。
然而,在一个朋友喜宴上的邂逅,生活中的一切就都改变了。
我认识了她——娇俏可人的叶红。
那时我才知道,老套俗气的一见钟情,在现实生活中是确实存在的。
一照面间,我就已经心动,感觉着她就是我生命中期待着的玫瑰花,我往日挥洒自如的风度不复存在。她的一颦一笑牵引着我的心跳,让我痴迷沉醉不已,使我进退失据而不自知。
我是个孤儿,我渴望着温情。以往,虽然结识了好多美女,但是从没有人能使我产生成家的冲动。而叶红做到了。她那柔柔的目光,温温的细语,无不让我感到温馨,只希望我能永伴她左右。
当我甜甜蜜蜜憧憬着未来,向她殷切地表达我的爱意时,她却婉然拒绝,而后突然地嫁作商人妇。
而在此时,她给予我的打击却是致命的,犹如从云端打入了十八层地狱!我极力保持着平静的生活,而在我木然平淡的表面下,蕴藏着无尽的酸楚刺痛,只觉得心空荡荡,仿是行尸走肉般。
就在这时,我收到一封书迷AI的邮件,就《大唐醉舞》中的时空观点展开论述,并留下联系***请我面谈。《大唐醉舞》是我往时的游戏之作,字里行间嬉笑轻松。书中描述了叶君误坠时光黑洞,回到唐开元盛世中的奇异遭遇。
文中就改变历史轨道的问题我是这样解说的:自己的出现就已改变了历史,自己的经历就是历史,也许是有许多时光空间,每个空间都在自然而然地运行,但是只要它接受你的加入,也就表明你能改变你所了解的历史。
其实,我对时空转换抱着怀疑的态度。我认为历史是已经逐渐远去的经历,怎么可能再重新来过。可是,自从爱因斯坦提出广意的相对论以后,时空转换的故事、小说、剧本经常出现。特别是近年,我国此类作品更是多如牛毛。而《大唐醉舞》不过是跟风之作而已,却不料竟然有人要和我探讨这个问题。
鬼使神差似的我与AI约见了三次,他每次都给我以惊异。原来AI是狂热科研组织〈实真联盟〉中的成员!他们正在准备进行时空器的实验。
我独特的时空观点让他们很感兴趣,并暗中对我进行了全面的考察了解。认为我非常胜任时空实验员的角色(也就是说,在他们眼中我等同于白老鼠了)。
他们选中我的理由是:一,无父无母无牵无挂。二,知识面广易于生存。三,对时空问题认识透彻,不易造成心理障碍。四,为了科学事业而献身(他们怎么不献身)。五,六------
我认为最大的原因或许是,即便我死了他们也没有麻烦!最后我同意了他们的请求,并要求尽量回到唐朝的开元初年。
唉,我现在这种情状,何必留在这里触景生情触目伤心呢?即便是死了,也胜过凄伤孤冷地过活。
何况这个实验的本身就具有很大的吸引力。伟大的毛爷爷不是曾经说过: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那我就试验一下时空是否能够转换。什么《寻秦记》、《风流三国》等等作品,不都是现代人因机缘巧合回到古代,娇媚清丽的美女左搂右抱,或成就千秋霸业或叱叱咤风云,要多爽就有多爽。依我优越的自身条件(绝对不是自恋),或者到太平盛世找未成年的玉环小美女聊聊,那感觉也许会是不错。
于是经过一系列的准备及训练,实验终于在深达八米的地下实验室中开始——————
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我的思忆,无形的压力和温度在不断攀升,看来有麻烦了!
顷刻间我的呼吸已经很是艰难,全身更是有着要被压扁的疼痛。窒息的感觉和微微外渗的血丝让我意识到,我的生命已将走到尽头。
而此时我却没有一丝恐惧,也不是预料中完全解脱的感觉,竟有些留恋及些微不甘。转念间,我对人生种种别有一番领悟:爱情并不是全部,生命中有许多事物值得我去体验、追求,艰难坎坷只能是丰富生活滋味的考题,体味及热爱生活才是人生的真谛。
紧接着,在眩目的暴亮和轰隆的响声中,我失去了意识。
*************************
在香暖舒适的感觉中我缓缓地恢复了意识。我疑然,时空器已然爆炸怎么我还有知觉?死里逃生的诧奇使我立即睁开了双眼。一团白花花的事物顶着一点嫣红却正向我面部迫来,我本能地随手推去,入手却温软韧滑。
“陈嬷嬷,娇儿既不哭闹也不饮食,可是有何不妥?”娇脆中带着惶切疼惜的语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侧目看去,但见一美妇身着唐朝宫装满脸惶急之色。而我的手?!一只胖嘟嘟粉嫩嫩的小手正放在她的左乳之上。
我脑中轰的一下,任何声响都听不进来了,百般滋味千种思绪在我心内翻滚不息。
因为我为了写《大唐醉舞》曾经多方面地查寻唐朝的各方面资料,所以通过服饰我就确定我真的来到了唐朝。可我却又怎么会变成了婴孩?!难道世上真有魂灵之事!我则通过时空器的传送投胎于唐朝?!不可思议的事实使我的大脑几乎当机。
不,不对,不会!我是绝对的唯物主义者,即便是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我都有些怀疑,何况是灵魂之说。以前曾有位朋友为了让我相信时空转换和灵魂之说,找来大批国家批准发行的刊物做佐证,其中好象还有个资深的科研学术期刊《知识就是力量》。什么时间黑洞了、什么今世人知前生事了,我都鄙然弃之,一言而绝:绝对不信!惹得朋友直说我是下士不可渡。而我现在???
蓦然,那美妇的双垂珠泪滑落在我的脸上,我茫然地望向她,她那疼惜凄惋哀不胜哀的神情象闪电般映入我的心间。一刹那间,做为三十岁的我竟有种想哭的感觉(现在来看,当然算是心理年龄了),从未有过的滋味凌上心头,感觉着过往的种种一切,仿是得到了安慰疏解,整个人都感到温馨充实,不再有荒寂寞落,好似幼年离家的孩童,回到不见经年的慈母怀抱,是那么的温暖,是那么的宁静,却又有带着心酸的悸动。
不觉间,什么时空、灵魂横隔在心中的所有问题都不翼而飞。这一刻,我真切地感受到深深的母爱亲情,我不再是孤儿!我心也不要再漂泊!这不正是我日夜所想拥有的吗?!
于是,我暗暗下定了决心:接受我现有的一切,以往的经历就当是遥远的梦境,努力把握好今世的亲情、友情、恋情,尽力保护自己的家庭,不再做失败的懦夫。
拿定了主意,我奋力以手摇晃“母亲”的衣领,脸上堆起自认为迷人的微笑。
正文 第二章 入世首手
初春,风依如冬日,冽冽肆荡。草木花柳间,却微然勃发着一丝清新的生机。
此时,我的抓周庆典正在夹城南部的寿王府举行.我的母亲——寿王良娣高氏也同时晋为侧妃。
(抓周是一个年代久远的习俗。每当婴孩年满周岁时,家人广集亲朋,罗列书、秤、印信、美食等多种事物,任由自己的孩子抓取,拿住什么事物就预示着孩子以后的兴趣所在。一般家庭都比较重视。)
一年了,这一年对于我来说既是温馨又是难熬。
首先母亲对我精心呵护关怀倍至,我每时每刻都左右着她的视线,在她的眼里我是那么的可爱宝贵,我的每一个举动都可以引起她的惊异和赞叹。而我的父亲经常宠溺的逗引我,眼中充满着疼爱,全身洋溢着为父者的喜悦和自豪。这一切都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家庭温暖亲情的温馨。
而当我最初知道是生在开元二十二年时,我无语向苍天。
因为这时的大唐已将走向衰落,而二十年之后的安史之乱更是将社会带入了动乱时代,老百姓颠沛流离朝不保夕人命一钱不值,以至于流传下“宁为太平犬不做乱世民”的感叹。
后来藩镇割据宦官专权,最终导致唐朝灭亡,以后出现了五代十国五十余年的纷争。唉!那么,我所想求的太平盛世已遥遥无期,我该如何保护自己的家人,使他们免受战乱的荼毒呢?!
紧接着又知道了父亲竟是寿王李清,啊——!我当时感觉着快要崩溃了!玉帝啊!如来啊!上帝啊!宙斯啊!真主啊!你们开什么玩笑,想玩死我也不必这么变态吧!
我无助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滑过相关的历史记忆:寿王李瑁,原名李清。唐玄宗第十八子,母乃武则天的侄孙女武惠妃。性仁孝而懦弱。册杨玄敖之女玉环为正妃。武惠妃为了让唯一的儿子得继大统,许奸人李林甫以相位,谋废太子李瑛。最后虽得谋废成功,却未及立子为太子就病逝了。太子之位白白地便宜给李亨。后来寿王妃杨氏归于玄宗,玄宗便先赐魏氏来馨为寿王侧妃,又续立韦氏为寿王正妃。而自大美女玉环入宫后,寿王日思夜想却又不敢表露,时常联想到二哥太子李瑛、五哥鄂王李瑶、八哥光王李琚被赐死的往事,深恐玄宗为消除父纳子妻的恶名将自己除掉,终日惶惶不安。最终好象是在战乱逃亡的路上郁郁而逝。
天啊,你既然让我得享家庭的温暖,又怎能如此残忍地待我。生在是非家,身又逢乱世,我就那么的让你厌恶吗!不,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条件,去保护我的家人,来改变我的人生!
哎,对了,历史上寿王李瑁好象并没有子息。唉,不管历史上他有没有儿子,我毕定是现实存在的,我一定要保护我的家庭,让它保持温馨完整,不要郁郁惶惶。
嗯,我拥有任何人都不具备先天优势——先知先觉,可以针对事物的发展趋势,通过多方面的努力,作为倍受恩宠的武惠妃的唯一亲孙,暂时又有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帮助,我应该有把握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甚至于当上皇帝。
我的心猛然一震,当皇帝?!我的心思眼界忽地开阔起来:唐朝是我国历史上最强盛的朝代之一,号称大唐帝国。无论是军事、政治还是文化、经济,在当时的世界中都处在领先地位,对世界的影响非常深远,许多国家都曾派员前来学习访问。直到我的前世,很多国家的华人聚居地都还被称作“唐人街”,由此可见其影响之一斑。
而安史之乱以后,中国混战动乱二百余年,严重损害了社会的发展,大汉同胞倍受外族欺凌,苦不堪言。那么,我身为大汉一脉,既然阴错阳差地来到了唐朝的盛世之末,我就应当责无旁贷地担负起一个责任,那就是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避免这种局面出现。
我知道我找到了生活的方向,为了人们免受外族欺凌奴役之苦,为了父母给予我的温馨家庭,更为了我自己,以后必须尽力地向目标迈进。
然而,我当时才三个月,只有思维能力,根本不可能有所举动,只能心焦地等待着我能开口说话的时刻,并在心中暗暗地整理关于唐朝的资料。
现在望着满眼抓周用的东西,我笑了,早在多天前我就计划好了今天。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在显贵亲朋面前表现,我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加深印象的机会,我要让所有的人记住,进而认同我。
我蹒跚地爬在抓周用的大桌子上,把胭脂拿在手中。我的姑姑咸宜公主扑哧笑了,眼瞧着父亲说:“哥哥,我这个侄子倒满象你的啊。”父亲的脸上微微一红。
我由记忆中的历史资料上知道,现在父亲正在通过姑姑向美女杨玉环家求婚,所以姑姑才出言取笑父亲。
我放下胭脂又拿起木秤,姑夫杨徊面上一紧,我知道他心向权势,一直希望我父成为太子,好取得高位重权。但是父亲怯懦不思“进取”,所以他对我的选择十分在意,他非常希望我对权力感兴趣。
我也知道奶奶武惠妃极富心机,她虽是惠妃的名头,却拥有皇后的待遇和权力,她为了让唯一的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可谓是费尽心机。所以当我又拿起象征权力的印信时,奶奶真是不自禁地喜动颜色。
然而我又把印信放下了,奶奶的表情微然一僵。
不一会儿,我终于把所有的东西排放好众人见我空手不握一物十分诧异。
却见我手指印信,口中奶声奶气有些含糊不清地说“一”,众人大惊,接着我手指书、秤道“二”,有人惊叫出声,当我手指胭脂说三未及道四时,竟然有数人晕倒!而我的爷爷玄宗皇帝也在其中(也难怪,谁家的小孩能这样。)。结果一片混乱,只有我无辜地看着大人们忙来忙去。
母亲晋为侧妃的仪式也就随之取消了。
入夜人静的时候,我还是兴奋无眠,高兴的几乎大嚎起来。这是因为我所掌握的历史终于有了细微的改变,母亲进晋为侧妃,那么,后来的侧妃魏氏就很可能不会再在我家出现。也就是说,我的努力可以改变我的命运!对历史记载的命运所产生的彷徨感,终于彻底烟消云散了。
正文 第三章 小儿大智
不知不觉时令进入了冬季,一夜飞雪使得世界满眼银白。
自抓周以后,整个长安城都流传着我的名字。各种说法都有,其中有两种说法最为人们认可。一种说法是:李棠小王爷天授神智,以周岁稚童却异于常人,竟然会念数,并条理分明地处理所面临的问题。另一种说法是:此子把权力放在首位,重视学识的增长和钱财的敛聚,却不忘生活的调剂和娱乐,真是天生异禀,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我偷笑不已,暗中苦练数十日的辛苦没有白费,所采取的策略终于引起轰动,在大众心里留下了难忘的记忆,看来以后还会被人们津津乐道。最重要的收获是,在龙子龙孙如此众多的情况下,玄宗皇帝已经更是特别地关注我了,不断地赏赐各种营养滋补品下来,而奶奶武惠妃更是时常召我母子进宫。
相信通过我的努力,再加上奶奶做后盾,朝堂又有李林甫相互呼应,玄宗皇帝一定会把父亲定为继承人, 而不会再便宜李亨了。我更要不断地塑造光辉形象,提高自己的影响力,为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
我也已近两岁了。如今的我已经可以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意思了,虽然不是那么清晰流畅,却也非抓周之时可比。
我坚持着要求学习读书,这让所有的人感到错谔,最后还惊动了玄宗皇帝前来寿王府。大家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决定由父亲当场教教看。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父亲随口吟诵了一首诗,并略加以解说。
我暗笑不已,这是盛唐诗人王之涣的《登鹳鹊楼》,在我前世几乎每个小朋友都会朗诵。未及他刚刚住口,我立即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
满场震惊,绝对是震惊满场!可以说一时之间,他们都处于心神空白状态,面部表情十分丰富。而且又有人当场晕倒,不幸的是玄宗皇帝也在此行列,场面又是一片慌乱。(唉,毕竟他老人家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一夜之间,我的名字通过社交晚宴在长安又刮起了旋风。这造成了一个始料未及的局面:我就如同珍奇的动物,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名媛贵妇纷纷以各种理由前来探看我。这让我感到非常郁闷。
同时,我被正式立为世子。而家人们则形成了一个默契:无论大郎(我的乳名)做出多么惊人的事,都是正常的。
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爷爷玄宗皇帝直接下令,我可以在皇宫自由出入。深受宠爱的程度,由此可见一斑。也让一些有野心的皇族人士更感不安。
******************
历史几乎还是沿着它固有的轨道继续行进着,杨家终于接受了父亲的聘礼。大唐是个风气开放的朝 代,只要是愿意,青年男女都可以随意调笑交往,何况是选立正妃。我无法改变这个事实,毕竟我只是两岁不到的小孩。
我的母亲对于这一切表现的是非常坦然。我知道,身为皇子的侧室,她思想上早就接受这个事实, 即便是父亲再多纳几个姬妾。
只有我苦谋对策了,这就是预知后事的苦恼:假如杨玉环在奶奶武惠妃逝后入归玄宗,那么父亲就不能成为太子,只能落得神销形悴黯郁而逝了。这是因为,杨玉环以寿王妃的身份荣封为贵妃,已经于礼不符惹人耻笑了。如果父亲再当上太子,日后必登大宝,那么她就极可能再回到父亲身边。玄宗皇帝又怎能容忍这种可能存在?那岂不是唐室最最大之不堪!
现在是开元二十三年末,奶奶武惠妃逝于开元二十五年末。而在开元二十九年初,杨玉环以二十二的芳龄伺身五十六岁的玄宗,直至四年过后才被封为贵妃,正式在公众面前露面。
也就是说,我至多有五年时间可以利用,如果五年内父亲不能成为太子,那么等待我的很可能又是失败的人生。
紧迫的感觉充斥在全身,前世毁灭前的感觉凌上心头。那些许留恋,那一丝不甘,在我心中不断放 大。这一刻,我知道,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我对生命的追求,更没有任何理由成为我彷徨后退的借口。
我想这个世界既然接纳了我,就有我拼力搏取的权力,也必然有与之相匹的回报!
而毁灭前对人生的明悟,更使我明白到一点,世事如棋,一时的胜败,只关乎一时的先后手,只有胸怀全局,保持清明稳静,不要为一时得失所惑,才能制胜。事愈难为,报愈丰盛,况乎谋国?今后前途更将艰险难急,我一定保持清明稳静,在既有的条件下,步步紧进,来精心谋取更大的利益。
理清了头绪,感觉身心轻松了许多。我暗念道:“尽快长大吧,没有人能够相信或者重视几岁小孩的谋略。我深信,等我可以参与政事的时候,即使局面再差,哼哼,看我怎施乾坤手!”
作为历史的先知者,我又仔细地分析了当前的形势。
其实现在这个阶段的重中之重,就是尽快为父亲造势,扩大影响面。以方便谋废李瑛成功后,遂服玄宗皇帝册立父亲为太子。
因为两年后奶奶去世,父亲要想成为太子会更难:一,父亲生性懦弱,若无他所信服亲近之人支持鼓动,他很难有做太子的志向和欲望。二,据历史记载,玄宗继李瑛之后看好李亨,皇宫之中情形瞬息万变,后宫没有得力之人,不利于因势导利把握形势。三,李林甫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他之所以在朝堂上力挺父亲,只是与奶奶相约的交换条件。奶奶逝后,他很可能改变立场。
再者,就是不能让玄宗皇帝和杨玉环接触,实在避无可避时,也尽量不使他看清她的样貌。历史上杨玉环之所以和寿王生活了五年,不就是因为玄宗皇帝一直没有看清她的容貌吗!所以要谨防奸人的提点,不要让杨玉环真正进入玄宗的视线。
但是,我知道又有什么用。唉,有时先知的感觉并不是很爽,郁闷的感觉让我期待着长大,心中跃跃欲试的骚动更让我期盼着未来。
正文 第四章 奸相艳妃
开元二十四年(公元736年),春风二月的长安比初冬十一月还要显得清冷,街上来往的人群却依 然川流不息,而在处处嫩绿的草树初芽的烘衬下,整个长安城更显得是那么的生机盎然。
今天玄宗皇帝召父亲携我进见,宰相李林甫随侍一旁。
原本我以为李林甫必定长得一付奸臣像,后来才知道我错了,他的五官竟然长得十分端正,两只眼睛仿佛带着笑意,颚下的胡须微微生出,给人以一种和善的感觉。真是人不可貌相,有谁能看出来,这么一个和善的老人,竟是个阴险狡诈贪欲无休的毒人。
前世的历史记载,朝廷的宰相其实并不只是一两个人,在唐玄宗初年就有六个宰相。中书省的中书令、门下省的侍中或黄门监是理所当然的宰相。而尚书省的六部尚书、侍郎或者中央其他机构的官员,只要加上“同中书门下三品”或“同平章事”,也就成为宰相了。而宰相们就是处理天下事务的权力中心。
李林甫为相十九年,独掌朝政十七年,他对上堵塞言路遮蔽圣聪,对下以势压人排斥异己。但凡他感觉威胁到他的相位或利益的人,基本上都被他罗织罪名制造冤案,或贬或杀或流放,其中杀死朝臣二百余家。
最为阴险毒辣的是,他惯以甜言蜜语迷惑人,在背后却以酷吏为刀斧置人于死地,从不与人正面为敌,因此,也就产生了一个成语来形容他——口蜜腹剑。
李林甫现在是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而他之所以位列宰相,也是武惠妃的努力。
“大郎,最近书读的怎样?”玄宗皇帝满脸慈和地问我。
“嗯,大郎认为尚可。”
玄宗皇帝惊异地“哦”了一声,摇摇头,颇为玩味地说:“‘认——为——’,‘尚——可——’。看来,你这孩子真是我大唐的希罕宝贝。”
李林甫不失时机地随声附和:“陛下圣明。臣以为,小王爷天生睿智,将来必定是平治天下的国器!”
玄宗皇帝听了李林甫的话,微微一笑不置一词。把我抱在膝上,温言问道:“大郎,你认为你父亲的名讳如何?”
在这个年代,虽然风气十分开放,但尊卑上下却也十分注重。我虽幼小,为讨玄宗皇帝欢心,本应该表现得知书懂礼。但是做为曾是现代人的我明白,这不光是考较我,最主要的是玄宗皇帝他想为皇子们改名。
心中有了计较,我扮作亲近可爱的样子,轻捋着他的胡须说:“爷爷陛下乃是天下之主,而大郎的叔伯们就是一人之下的王爷,王比主少一点,那是因为他们永远都不及爷爷陛下那颗圣明之心。所以,大郎认为,父亲他们的名讳里应该有王字。”毕竟生理年龄太小,一席话下来断断续续,已是气喘嘘嘘了。
最初我手捋玄宗皇帝胡须时,他一怔,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做,紧接着温馨的感觉却上心头,久违的亲情滋味让他有些留恋。或许自从铲除太平公主开始,他就没有这种感觉了。
而我的话语更使他感到贴心,其中的称谓更是让他有骨肉相连的感觉。
“哈哈,爷爷陛下?!嗯,好,很好。”玄宗皇帝十分高兴:“若不是朕心中已有准备,必定又会被大郎惊倒。好,那么朕从明天开始,就给他们改名。
“小王爷年虽稚幼,却语出不凡,且含孝义。由此可见,寿王千岁是多么的仁孝贤明啊!”李林甫也暗暗惊奇。谁也难以相信不及两岁的小孩,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语。现在他的利益与父亲相挂钩,所以他更不遗余力地赞叹,以增加寿王在玄宗心中的重量。而父亲始终恭顺地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两眼只是宠溺地看着我。
一夜过后,皇子们的名字都改成了带有王字旁的字,我的父亲改名为李瑁。其中的原因,也都完全说成是我的缘故。
****************************
倏忽之间,明媚的三月到了,父亲和杨玉环的佳期也到了。
我现在对于身边所发生的事,只能抱着平常心来对待,尽管我内心也非常忧急。
玄宗皇帝为了表现对父亲的恩宠,下旨动员长安城百姓狂欢三天三夜,以庆祝寿王娶立正妃。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要知道在当时,国都长安宵禁十分严厉。每当静街鼓一响,街上行人必须马上回到自己的住所。三通静街鼓响后,如果还有人在街上走动,就有了“犯夜”之罪,若被巡街使及其所部骑卒遇到,将会遭到严厉的惩罚,甚至会被“杖杀”。
只有在重大的节日或庆典时,皇帝才会取消宵禁,夜继以日的狂欢游乐,何况是三夜。
对于与杨玉环的会面,其实我非常期待。想想看,做为中国两千余年的历史当中最美的四大美女之一,在后世野史中淫媚的浪行,沉鱼羞花般的绝世容颜,丰润凝玉似的肌肤————
不能讥嘲我在YY,我的心理年龄毕竟是三十多了,我相信深信加坚信,换作任何人都会YY一下。
然而,第一次见到杨大美女,却已是婚礼过后的第四天。
我终于体会到“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威力了——我有些失神了。
杨玉环果真是天香国色,她好象还不到十七岁吧,但她的身体却象熟透了的蜜桃,丰腴而有致;她的脸如芙蓉花,白嫩中透着蕊红。整个人就象是个矛盾体,既有清丽的纯稚又有销魂的艳媚,让人感觉她一举一动无处不荡人心魂。
“大郎,来,嗯,来,抱抱。”随着软玉温香的感觉,我清楚地感受到大美女怀抱的威力,我竟然不可抑制地有些冲动。
啊!就算她与我没有血缘关系的限制,就算我是现代人的思维,但是,我毕竟是两岁的孩童,怎么也不至于这样啊!我愧,我忍。
大美女毫无所觉地摸了摸我的头,又把我在她胳膊上颠了颠,调整了一下位置。那种随波逐流的感觉,让我的心脏有点不堪负荷,我的脸一定很红,我真惭愧,我再忍。
“啊,大郎,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呀?”杨大美女终于发现了异常,母亲急忙把我接过去。嘘,我长出了口气,真有点虎口脱险的感觉,但也有些依依。
“母亲,孩儿真的没有什么事。”我连忙又安慰母亲大人,费了很大的劲才让母亲放心。
从这以后,我的目光不敢和杨大美女对视,更别说独处了。结果,家人都非常奇怪地认识到:大郎竟然害怕这个温和的正妃娘娘。所以,一旦遇到我不听话时(不是我不听话,而是他们不理解我的做法用意。),就用杨大美女来压制我。
正文 第五章 诗定皇储(上)
飘絮般的飞雪扬扬洒洒地下了一夜,好象非要把世上的龌龊给掩埋掉,寒风狂雪中,唯有数枝寒梅怒放。
母亲已经病了半个月了,我呆坐在生有暖炉的小厅里,面对着厅外绽放着的寒梅,思绪飘缈。几个侍女随侍一旁,她们对于我现在的情形已是见怪不怪了,在她们心中,或许已将我看成神一般地存在,毕竟我的所作所为,平常人是难以做到,相信很多人都有这种感觉(本人实是求是,实话实说绝无点半虚假、虚伪及谦虚,哈哈)。
自从杨玉环入府以来,父亲和母亲相处的时间几乎都没有了,若是没有我的存在,母亲很可能被遗忘-------的一干二净。我有些怨恨杨玉环,她破坏了我家庭的温馨和谐。 在我内心深处,母亲高氏才是寿王妃,而杨玉环只不过是父亲生命中的过客而已。
想想看,杨玉环背弃五年夫妻恩爱情分,与公公玄宗皇帝私通四年,而后成为后宫中地位最高的贵妃(从武惠妃时开始,玄宗就不再册立皇后)。若说是迫于权势,她就不会谈笑自若恃宠而骄,只怕是贪慕权势水性杨花而已。
后来,又出现了一句成语——禄山之爪:安禄山拜杨玉环为干娘后,时常出入宫闱,搞出诸如“洗三”得赏钱的闹剧,有一次他“母子”酒宴狎昵时,安禄山吵着要吃母乳,不慎将杨玉环的玉乳刮出一道伤痕,吓得二人魂不附体,唯恐被玄宗皇帝知道,幸得高力士帮助,说是小动物挠伤,才得以遮掩过去。从此摸乳之手也被称为禄山之爪。
由此又可以得知杨玉环的淫迹浪行,更证明了她朝三暮四朝秦暮楚的品性。所以, 我对她一点亲情感都没有,当然也谈不上厌恶,有些怨恨罢了,甚至隐隐还有一些说不出的期待。
这种期待让我在理智上感到羞愧,而潜意识里却为生理年龄的不成熟感到有些许遗憾。一个活色生香的绝色美女,何况还是如此艳媚娇浪的美女,这对于三十多岁的人来说,绝对是种诱惑。而基于这些心态,平日里我更是刻意地与她保持着距离。
奶奶武惠妃也已缠绵病床一个多月了。前世记载,武惠妃逝于开元二十五年十二月初,现在已是十二月了,我担心她会真的病故。割舍骨肉亲情的伤痛暂且不论,残酷的现实是,我们父子俩将要面对更为凶险的权力纷争,再没有坚实可靠的实力人物无怨无求的支持我们了,而父亲又不是一个雄才大略的人物。
幸亏谋废太子李瑛的计划,依如所记地在我身边重演:开元二十五年(737年),由姑父杨徊出谋,在奶奶武惠妃和李林甫的通力合作下,太子李瑛、鄂王李瑶及光王李琚被废为庶人,旋即三人被赐自尽。
而后,李林甫又以稳定社稷平稳人心为由,议立太子。
这几天,为了册立太子之事,朝中大臣分为两派。 表面上以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的宰相牛仙客为首的大臣们,由晋国公中书令李林甫暗中策划,拥立寿王李瑁为太子;以左相裴耀卿及河西、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为首的大臣,主张立忠王李亨为太子。
本来,主张立忠王李亨为太子的人,只是以左相裴耀卿为首。却正值皇甫惟明大败吐蕃国,进京献捷,为壮声势,众人便也推他为首。
每天朝堂上所发生的任何事情,都由内侍牛贵儿立即跑来寿王府禀报。牛贵儿是奶奶武惠妃的亲信,是专门为武惠妃传递消息的。
其实,朝臣们也并不完全是从自己的个人利益出发,也有一些忠直之士,站在国家利益的角度或传统的观念上,坚持自己的选择。所以在议立太子位归属的问题上,基本上不能说明他们的智愚忠奸。
然而,做为长时间沉浮官场的朝臣们,也清楚地意识到,既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这个事情的最后结果,将关系到今后个人的荣辱和家族的兴衰。因此每个人都殚精竭虑全力以赴,
今天,爷爷玄宗皇帝的朝会在含元殿举行。
含元殿是大明宫的正殿,建筑格外地辉煌华丽,它也是大明宫最高的宫殿,假如在秋高气爽的时节,可以在第二层的廊檐下,欣赏到终南山的景象。
现在朝会上的气氛热烈紧张,比往日争辩的更为激烈。
“陛下,臣以为,太子乃天下安危之所系,首当以仁德为重,寿王千岁仁孝有为,正堪为东宫之选。”监察御史周子谅奏道。
兵部侍郎卢绚出班言道:“陛下圣明,长幼有序,自古皆然。忠王千岁乃诸王之长,岂可废长立幼!”
忠王李亨虽然是玄宗皇帝的第三皇子,但大皇子因伤被置于太子人选之外,二皇子才刚被废赐死,因此,卢绚称其为诸王之长、
“陛下,仁孝实为平治天下之基,岂能以龄而论,”宰相牛仙客朗声说道。
皇甫惟明沉静地回道:“寿王千岁固然仁孝,但忠王殿下年既居长,且处事明决果断,孰堪东宫,有目可知。”
大理评事杨慎名接口道:“皇甫大人,寿王千岁仁孝感天,致有世子天生神智,可见正应备位东宫。难道大人尚念旧属之情,而违天命。”
皇甫惟明旧时曾为忠王的“友”,“友”是一个官职名称,是专职陪侍劝导亲王的。
皇甫惟明勃然作色:“陛下,臣一心为国别无他念,望陛下明察。而所谓天生神智,臣斗胆进言,实为道听途说殊不为信。”’
皇甫惟明身兼河西、陇右两镇节度使,长年征镇边疆,远离京师,他对于有关我的传言,什么抓周识轻重、岁半习诗文、一句改王名,都完全不信,认为是武惠妃为扩大声势所采取的伎俩。
李林甫暗暗高兴,觉得机会来了。自从他亲自领教本人的说辞后,在神奇心惊之余,对我远迢孩童的心智更是叹服。当下对周子谅偷偷使了个眼色。
“陛下,以臣之见,连日朝堂争执不休,至今未得定论。既然皇甫大人有此疑惑,不若宣寿王世子上殿,试其心智,以决储位。”周子谅心领神会的出班言道。
玄宗皇帝静听群臣各抒已见,心中却有自己想法。自从太子李瑛被废开始,武惠妃一直鼓动所有能利用的条件,来谋立寿王为东宫之主。但是,他深深地知道,寿王生性仁孝而懦弱,实在不适合生活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权力斗争之中。而他深爱忠王的处事果决,所以当忠王明确表示不愿改用王字旁的名字时,玄宗皇帝也没有坚持,由他名称李亨。但是玄宗皇帝又顾念武惠妃的情份,因此他一直犹豫不决难以取舍。
周子谅的提议让他有种颇合我意的感觉,深觉符合现在的情势。他征询地向李林甫问道:“李爱卿,你意如何?”
“陛下,微臣以为当是凭天而决。”李林甫谄媚地说。
“既如此,速宣寿王世子。”玄宗皇帝作出了决定。
“见过爷爷陛下。”当我大模大样地站在含元殿的时候,一切原由经过我都由内侍的口中得知,我恶意的想:以我沉积了千余年的学识,父亲这太子之位看来是坐定了。而那个皇甫惟明,竟然不相信我的能耐,好歹本人也是真材实料的大学毕业生啊,哼,不顺便震昏几个大臣,那就是对不起我自己呢!
皇甫惟明只觉得头皮微微发麻,却不知何故。
正文 第六章 诗定皇储(下)
“皇甫爱卿,不若就由你代为测试吧。”玄宗皇帝淡淡地道,其实心中暗自打定主意:镇定啊镇定,千万不要在大殿上被大郎惊倒。
皇甫惟明长得倒也端正,许是久经战阵的原故,一举一动带着彪悍,双眼隐隐含着精光。他目光炯炯地望向我,神情中带着一丝调弄,好象在说:“小屁孩,不满四岁就如此张狂,看我怎么要你难看。”
“听闻世子岁半习文,请赋诗一首,如何?嗯(二声)?!”他带着看好戏的表情说,又挑衅地望向杨慎名和周子谅。
我暗暗偷笑,小样,以后一千多年的名诗绝句多不胜数,随手一篇还不震死你,竟然还如此嚣张。
我早已知道他最近大败吐蕃军队,来到京师献俘,一时间踌躇满志。
而我既要拿出惊世文才,又想打击他的心志和威风,于是,我不觉陷入苦思。我那矮小单薄的身影,在大殿上倒显得有些滑稽可笑。
“怎么,世子可以慢慢地想,慢慢地作。”皇甫惟明故作关心地轻笑讥讽道:“在我们河西、陇右,象世子这般年龄,不知道在哪个地方玩泥巴呢。”
我心中一动,记起晚唐诗人陈陶的《陇西行》,这次皇甫惟明不正是在陇西附近打的胜仗吗?我抬头看了看四周,满殿大臣或关心或着急或讥笑或高兴,表情不一而足地望着我。
“皇甫大人大败敌骑,与国有功,值得尊敬和庆贺。但是,大人,你是否回过头来想想看看。”我满脸庄重地看着皇甫惟明(必须营造气氛,可惜我只三岁,所得到的效果有点差些),故意留了个话音。而满殿大臣都被我如同***的话语说得一愣。
接着,我奶气十足的童音在含元殿一字一顿地响起:
“誓扫匈奴不现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静,一阵沉静。片刻,好象是刚反应过来,如我所想,有人直接就地晕倒(如裴耀卿等老臣),还有些人犹如入魔般低诵着这首诗句。而皇甫惟明已是泪流满面了,他深深地看着我,目光中带着迷惑。
这首诗的意思十分简单明了,但是其中所蕴含的意境却是非常深远。它以汉朝边事喻比唐朝,诗中既表现了将士们“不斩楼兰誓不还”的英勇气概,又表露了战争给人们带来的深刻伤害,真不愧是千古名篇啊!
皇甫惟明内心的最深处与我产生了共鸣:胜,凝结着多少艰辛,又有多少牺牲,身不处于当时,谁也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所蕴涵的辛酸苦痛,所包含的悲壮热血,这又怎是一字了得!
良久,朝臣们慢慢地恢复了神智,却都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这一刻 ,我知道我留给他们的印象,不仅仅是盖世的文才,还有悲天悯人的仁德胸怀,虽然我才不满四岁,虽然他们当中有敌对立场的人。
玄宗皇帝摇了摇头,哎,幸亏朕早有防备,大郎这孩子,真是一个奇迹的存在。或许,寿王立为储君是个不错的选择。
牛仙客在李林甫的示意下,开口奏道:“恭喜陛下,大唐有此绝世奇才,此正彰显陛下英明神武。臣请陛下,顺应天意,立寿王殿下为东宫太子。”
玄宗此刻已有此意,遂道:“准卿所奏,立寿王为东宫太子,择日举行册立大典,昭告天下。另,册寿王世子李棠为福王。退朝!”李棠就是我的名字。
待玄宗皇帝下了殿,未及百官围过来(一是道贺拉关系,二是想近距离接触了解本人),武惠妃着内侍宣我进见。
让我难以想象的是,前几天还有些风韵的奶奶,如今会变得那么难看。面孔不再带丝红润,也不是病中应有的苍白,而是一种让人从心中发毛的枯白,一双勾魂摄魄的秋水剪瞳也已变得无神空洞。
“大郎,不要害怕奶奶现在的模样,我是你的亲奶奶,到任何时候都疼爱你的奶奶。”奶奶屏退左右,有气无力地说。
我看着她那慈爱而又失落的样子,一股心酸直冲上来,孺慕之情涌上心头,眼泪禁不住地流下。
“大郎,不要这样,好吗?我知道我是好不了啦,我并没有别的牵挂,应该享的福和不应该享的福,我都享受了,只是挂牵你们父子,你父亲生性懦弱胸无大志,如今他得立太子,虽说了了我的一桩心事,但是也添了一份心事。”
奶奶咳嗽了一会,涩声道:“为人母者,几时又能完全放心哪?唉,我去之后,你父亲其实也没有什么实力来保护自己,李林甫惟利是图反复无常不可依靠,朝堂和军镇中也没有什么心腹之人。而忠王李亨在一旁虎视耽耽,他处事果断而没有度量,一旦被他得势,只怕你们会生不如死任人宰割,这就是权力斗争的残酷。”
奶奶脸上闪出一丝痛苦,出了一会儿神又道:“我非常庆幸上天把你送到我的跟前,你天生异禀聪慧过人,小小稚龄幼童,竟可堪比***。”她顿了顿话音,用哆嗦着的左手,摸了摸我的头:“其实换作平日,我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话题和你说,毕竟你是个不满四岁的孩子。原本我想等你大些再说,然而,我怕是等不到了,嗳,我这病!这也是今天单独和你谈的原因。”
奶奶又是一阵咳嗽,她那憔悴入骨的样子,哪还象四十许岁的人样,我听着她枯涩带喘的声音,忍不住悲泣出声。
“孩子,我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你的身上。这个东西你收好。”奶奶把一块雕龙的玉佩递过来,看着我迷惑的眼神,继续言道:“奶奶自幼长在宫中,知道为什么吗?那是因为我的姑奶奶是则天皇帝!”
奶奶语带激越地说道:“则天皇帝受命立极建立了大周国,并使国力昌盛民众富足,恩及四海泽被苍生。”随着她的话语,奶奶脸上有了病态的嫣红。
“而她被逼退位后,几乎所有的心腹亲信都被罢贬流放。”奶奶语渐低沉地说:“当时,他们散居民间却建立起了联盟,并刻制了一块紫龙玉佩,偷偷献给了则天皇帝,相约世世代代为则天皇帝及持佩者效力。后来,则天皇帝在病逝前将它赐给了我。”
我听得有些呆了,怎么遇到了电视剧中的“前朝秘辛”?!
“大郎,希望这个玉佩今后能给你一些帮助。”奶奶闭上眼睛大力地喘息着。
我也知道奶奶死后,现有的势力平衡就被打破,我们父子的情势非常不妙,我细细地想了想,开口道:“奶奶,孙儿有一请求,万望奶奶玉成。”
奶奶疲惫地睁开无神的双眼,我心一阵抽痛,但是,为了让我日后尽可能地多占些优势,我又不得不麻烦她老人家。
“河东、朔方节度使王忠嗣,真心为国征镇边疆,计谋如海用兵入神,不知可否与他结为秦晋之好?”这是我思量良久才做的决定。因为我在前世就了解到,王忠嗣爱兵若子用兵如神,在军中威信甚高,当世名将李光弼、哥舒翰等皆出其麾下,堪称军神,若能与他结亲,实是一大奥援。
奶奶空洞的双眼精芒一暴,整个人“活”了起来,仿佛是换了个人。她面含激动语音带颤地道:“好,好,苍天有眼,不绝我族一脉,竟降如此神童,更何虑身后之事,大郎,乖孙,奶奶一定为你做好此事。”
正文 第七章 庆得悲失(上)
深冬本是寒冷的天气,而在雪融时刻,空气中更是有着入骨的冰寒。就在这样的天气里,玄宗皇帝钦定于后天举行立储大典。
而在奶奶武惠妃的极力促成下,河东、朔方节度使王忠嗣的小孙女王可君也将成为我名义上的正妃——我的册妃礼将与立储大典同日举行。吉期则定在王可君成年之后。这在整个大唐是绝无仅有的,一般皇室子弟都是在成年后才册立正妃,而且吉期也不会相距如此遥远。
册妃正使是工部尚书同中书门下三品牛仙客,黄门侍郎同平章事陈希烈为副使。以两位当朝宰相做册妃使足显皇家对此事的重视,当年寿王册妃礼时也不过动用一个宰相而已。按照大唐的礼仪,正式册妃礼之前,还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和请期等五项节目,而女方家在太原,这一下把册妃的官员们忙得焦头烂额。
今天玄宗皇帝来了兴致,并召我随行到大理寺虑囚。最近,我时常蒙召陪侍玄宗皇帝,群臣都知道我虽不到四岁,恩宠却在诸人之上,即便是独揽朝政的李林甫也有所不及。
而虑囚,又称录囚,是审察罪犯案卷的术语。按照大唐开国时流传下的规矩,作为体察民情的渠道之一,皇帝每年必须虑囚一次。原本是在宫中将卷宗查阅一遍就可了事的。
大理寺则是全国最高刑狱机构,全国的死刑犯都必须通过这里的审查批复,方可执行。朝廷的重犯,一般也关押在这里的牢中。
大理寺正、监、评、司执、狱掾等官员率众出迎跪接。当下玄宗皇帝牵着我的手步入大堂,众人望着我的目光中,既有尊敬、钦服,也有怀疑、迷惑,这都是传闻惹的“祸”,这让我多少有点手足无措(当然了,只是“有点”而已)。
大理寺正卿孙忠民将案宗敬呈上来,恭声说道:“今年上报四十九名罪犯,审准四十一名罪犯,驳回七名罪犯,尚有一名罪犯恭请陛下圣裁。”
玄宗皇帝闻言奇道:“爱卿执掌全国刑名之事,操劳为国,朕甚为欣慰放心,又有什么为难难断之事呢?”
孙忠民见玄宗皇帝如此和颜悦色,便跪倒奏道:“臣启万岁,安西都兵马使高仙芝的嫌从封常清,贪功冒进,折伤同袍,虽按律当罪,但此人实为将才,堪为大用,望陛下怜而恕之。”
我手中的案宗掉落地上,封常清?!不由心中激动万分。玄宗皇帝天宝年间的名将,就是高仙芝、李光弼、哥舒翰和封常清,其中又以封常清尤为出色。
封常清,幼随外祖父流放边塞,历尽困苦,终不改自学之志,为学得兵法战策随军而居,后来为进一步提高军事水平,一连几十天,早晚等候在安西都兵马使高仙芝的门前,肯求收为嫌从,嫌从就是随身副官。他才学出众,处事果决,后来高仙芝对他十分器重,几乎达到言听计从的地步。他累功兼任安西节度使、北庭都护、伊西节度使等职。安禄山叛乱时,玄宗皇帝布下的第一条防线就是由他统领的。
著名的边塞诗人岑参,曾有两首边塞名篇涉及到封常清——《走马川行》和《轮台歌》。这两首诗气势豪放,意境雄壮。说封常清的军威“虏骑闻之应胆慑,料知短兵不敢接”,而又推崇他“古来青史谁不见,今见功名胜古人”。由此可知,封常清确实是位声威显赫、战功彪炳的帅才名将!
然而,有谁能料,他却被宦官构陷,最后服鸩自杀。自尽前作了一篇闻者泪下的《封常清遗表》。表中充满了激越悲壮,最后的收尾是:仰天饮鸠,向日封章,即为已尸谏之臣,死作圣朝之鬼。若使殁而有知,必结草军前,回风阵上,引王师之旗鼓,平寇贼之戈铤。生死酬恩,不任感激,臣常清无任永辞圣代恋之至。
如此名将竟然押禁在大理寺,我怎能不兴奋。哈,封常清,你哪里走,某家来也!
“孙爱卿真是一心为国呀,”玄宗皇帝略一沉吟道:“且将罪将封常清带上堂来。”
不一会儿,一个形容丑陋身材矮小的犯人被带上堂来,我真是跌破了眼镜(假如有眼镜的话)呀,我简直有些不能接受他就是天宝名将封常清 。
“罪臣封常清拜见陛下。”这人跪拜于地,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身份,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玄宗皇帝的眉头不由一皱。要知道,在大唐历代帝王中,就数他最注重朝臣的仪容。所以在他在位期间,无论是奸官还是忠臣,长得都比较端正,甚至算是俊美英伟。现在这个所谓“将才”的封常清长得如此猥琐,怎不令他生厌。
见状,我连忙问道:“封常清,你因何落罪?”我想,做为一个历史名将,不应该犯有大的过失吧?
“罪将追击吐蕃侦骑,误中敌伏,同去百骑将士折损过半。”封常清情绪不带一丝波动地叩首回道:“监军边令诚大人,定罪将犯有贪功冒进折伤同袍之罪;而安西都兵马使高大人,认为事不及罪。因此,发付大理寺决断。”
我暗暗称绝,因为边令诚正是后来害死封常清的那个宦官。这个在历史上惟利是图的小人,有着在危急的战争时刻,犹不忘夺利讨贿的无耻品性,看来封常清现在就已经得罪了他。
“噢,爷爷陛下,英勇杀敌是没有错的,饶了封常清这一次吧,以后他就不会再这样冒进了。”我转身对玄宗皇帝说:“并且,大郎还想让他当福王友呢。”封常清神色一动,面含感激地垂下了头。
其实,对于玄宗皇帝来说,这件事的处置是无关紧要的,因为有律可依有情可恕,杀赦之间都能讲的通。现在他的掌中宝开了口,他就直接下旨道:“罪将封常清虽犯有罪错,但念其一心杀敌为国,特赦其罪,令为福王友,陪侍福王。”
封常清叩首谢恩:“谢陛下隆恩,罪臣一定竭心尽力陪侍福王。”
即便做梦也没有想到过,我竟如此轻易地得到了一位名将,真是感到由衷地高兴啊,言行间不经意地散发出欣喜之情。
封常清把我的表情收入眼底,他心中一暖,暗暗感动。
封常清自幼漂泊,又生就一付猥琐的样貌,可以说受尽了鄙薄冷落,虽然他生性坚忍,夜静时刻却也不免神伤。他只能不断地学习,不断地提高自己的学识才能,以期忘掉这种心痛压力,以期摆脱这个局面。经过自己不懈的努力, 终于做了安西都兵马使高仙芝的嫌从。谁料刚刚得到高大人的赏识,却因小故得罪了监军边令诚,而被其借题发挥定了死罪,幸亏高大人出面干预,才得以保全性命,来到了大理寺。本以为此生再无出头之日,不料又遇到了闻名已久的“神童”福王。而更意想不到的是,福王千岁竟然对自己青眼有加,毫无半点鄙薄之意,并主动请求圣上,让自己做他的从属,请求得到允许后,竟是如此溢满言表地欣喜。“士为知己者死”,这是他此刻内心中唯一的想法。
正文 第八章 庆得悲失(下)
“臣封常清拜谢福王殿下。”封常清随我回到寿王府后(因为我年龄尚幼,所以暂时没有设建福王府),在我的小书房里,立即一脸肃然地跪拜在地。
“常清何需多礼,快快请起。”我欣喜地要上前搀扶,却尴尬地发现,我这不及四岁的身躯,犹如“投怀送抱”般地跌入他的怀中。封常清恭敬地把我扶正,神色间带着拘谨,仿佛我是三十岁许威仪四布的君主。
封常清轻咳一声说:“臣虽身在外疆,却也听闻到殿下的才智,实在令人万分钦敬。不过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今微妙之际,臣下认为殿下应当暂做隐豹,以免打草惊蛇,为人所算。臣下感念殿下的恩德,不识轻重,说此肺腑之言,请殿下谨记。”
唉,这个封常清倒也尽责,刚当任我的“友”,就劝导起我来了,而且他似乎从开始见面起,一直都没有把我当做小孩看待。但是,他又怎么知道我真实的处境呢?假如,我不是在前世知道这段历史的话,我一定会如他所言。问题就在于,我知道我现在所处环境的真实历史情况:政治上最大的、几乎也是唯一的靠山武惠妃即将离世,玄宗皇帝又最看好忠王李亨做继承人,寿王妃杨玉环也将归于玄宗,寿王几乎没有可资借重的势力,没有可堪使用的人才。而忠王李亨不光被玄宗皇帝看好,他还有良好的军政关系,这也是他后来自立为帝的基础。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我不剑走偏锋迭出奇招,利用自己的学识和即将逝去的靠山武惠妃,尽快地扩大自己的影响面、自己的势力的话,那么等待我的将是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帝王之路并不是华山,只有一条路可走,它有文有武有稳有险有明有奸有正有奇,必须根据身边的真实情况布局,不能过于呆板。就如同赌麻将一样,又有谁见过一模一样的赌局?
当然,父亲正式成为太子后,局势基本稳定了,我就可以收敛锋芒,稳步发展,等待长大了。在世人的眼中,幼童再怎么神奇,毕竟还是难以信托的。
然而,这些话我不能对封常清说,也没法说,我只能含糊地说道:“此话一出,足见常清真诚。惟望常清日后勤加训导,使我少出错差,毕竟我年幼识浅啊。”
封常清连声直称不敢,恭敬的态度丝毫不改,两人目光一触,不由相视而笑,一时之间倒是感觉着更为亲近了。
*******************************
温煦的阳光布洒在大地,融雪留下的泥泞已经干硬,仿是知道今天的吉庆,洌风竟也消停。
在经过繁琐复杂的仪式之后,父亲终于正式成为大唐的储君。玄宗皇帝下旨大赦天下,举国欢庆三天,同时在勤政务本楼大宴百官,与长安城百姓同乐。
我陪伴在父亲身边座下,父亲依然唯诺寡语,在众人瞩目下,他真有坐在风口浪尖的感觉,一丝踌躇满志的神色都没有,姑父驸马都尉杨徊则异常兴奋地左顾右盼。而我却感受到对面射来的灼灼目光,那是忠王李亨和永王李璘。我内心暗自戒惕,尽管我今天也非常高兴。
前世的历史告诉我,他们两人,一个是自立为帝的逆子,一个是起兵割据的叛臣。虽然父亲已定储位,但是明***暗箭也会随之而至,怎可掉以轻心。
按照规距,每逢官方宴乐,必须先表演三个集体舞蹈,才能表演别的节目,这三个集体舞蹈是《秦王破阵乐》、《太平乐》、《圣寿乐》。
《秦王破阵乐》是依据太宗皇帝做秦王时,跃马冲阵力败敌营的场面而创。每次宴乐首先表演这个舞蹈,是为了表示居安思危不忘国本的意思。表演时,所有的人都必须僻席肃立,就如同在我的前世奏国歌时一样。《太平乐》则是舞者高唱着太平歌耍舞狮子,象征着天下太平,四方臣服。而《圣寿乐》却是武则天时创定的,是由舞者变换队型,依次以人排出十六个字而完成的,这十六个字是“圣超千古,道泰百王,皇帝万年,宝柞弥昌”。
《太平乐》刚刚结束,一个内侍张慌失措地跑过来,高声禀告:“陛下,太医说,惠妃娘娘不好了,奴婢特来禀告皇上。”
一时满场寂静,玄宗皇帝猛然一愣,随即向奶奶的寝宫奔去,父亲脸色惨白,几欲失声痛哭,紧随玄宗皇帝而去。杨徊一时间惊慌失措,连忙去唤姑姑咸宜公主。
我黯然长叹,奶奶的音容笑貌在我心中划过,看来在这件事上,历史并没有改变,奶奶还是要在十二月初八逝去了。
当我来到奶奶寝宫的时候,整个宫殿充满了愁云惨雾,咸宜公主也闻讯和杨徊赶来了,玄宗皇帝斜坐在病榻上,手抚奶奶的那双不再丰润柔滑的枯手,暗暗流泪。
“三郎,我们有几个孩子?”奶奶柔柔地问道。三郎是奶奶对玄宗皇帝的呢称。
玄宗皇帝带有悲声地回答道:“我们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太子李瑁,另一个咸宜公主,”
奶奶叹了一口气,幽幽地说:“在他两个之前,我们还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呢!”
玄宗皇帝摇了摇头,用手抚理着她的长发,黯然道:“但他们命运多舛,出生没多久就夭折了。”
“三郎,臣妾时日无多了,我们的那三个孩子,臣妾会去用心照顾。而留在世上的这两个孩儿,谁来关心爱护呢?如果有谁来对瑁儿不利,谁又会来保护他呀!”奶奶用力握住玄宗皇帝的手,目光哀哀地直视着他。
玄宗皇帝反手轻抚着她的手道:“怎么会呢?瑁儿作为一国储君,谁会对他不利,谁敢对他不利?”
奶奶凄然一笑,:“瑁儿仁孝而文弱,无论将来到如何境地,请三郎看在臣妾二十多年的情份上,多多回护”神情是那么的凄婉无助。
然后,面对我说:“大郎,你过来,”我默默地走了过去,在听及奶奶如此维护父亲时,我早已经无语凝噎了。我知道,这是奶奶为父亲留下的退路,以防他再步废太子李瑛的后尘。
奶奶手抚着我头,柔声道:“乖孙,你虽天生聪颖,毕竟年幼,要多加磨练,慎行多想,千万不要自作聪明误人误已呀!”听到这里我心一酸,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而这时奶奶身子猛然一挺,呼吸转为急促,她挣扎着转向玄宗皇帝,嘶声喊道:“三郎,看顾好我们的孩儿!”言罢气绝。
顿时满院哭声,父亲及姑姑更是哭厥于地。
正文 第九章 炼心磨意
三月阳春,绿柳新叶绊惹着春风,鸟儿纷纷在嫩枝上跃弄飞舞,在如此清新碧爽的日子里,人们三五成群地相伴郊外踏表春游。而在大唐的皇城中,却仍是一片沉郁。
奶奶武惠妃病逝已经三个月了,玄宗皇帝依然茶饭无味,坐卧不宁,终日思念武惠妃,人也渐渐消瘦憔悴,常想她的俏丽秀慧,常念她的柔娇黠媚。并在入骨相思难忘旧情之下,力排众多大臣的议谏(一直以来,就因为奶奶是武则天的侄孙女,而被朝臣们拒接其为皇后),追封她为“贞顺皇后”,以皇后之礼葬在敬陵,并且再也无心打理朝政,几乎将朝政全部交由李林甫议处。
父亲也被丧母之痛所击倒,已经病卧床榻了。我为了把握好当前的情势,时常出入宫门,忙于陪侍玄宗皇帝,并安抚好奶奶在宫中留下来的心腹亲信,未能陪侍父母病榻左右,宽慰亲怀承欢膝下,我感到深深愧疚,却又不得不如此:宫中女史张容儿传来密信,忠、永二王已经蠢蠢欲动了!
皇帝后宫的女子分为两种,一种是内官,那就是皇帝的妻妾;另一种是宫官,则是皇帝的婢女,和宦官(太监)一样。女史是专管安排嫔妃侍寝皇帝顺序的宫官,张容儿就是奶奶留下的心腹之一。
密信上说,忠王李亨暗结随侍太监高力士,伺机进言,诋毁太子,盛赞自己,欲缓图太子位;永王李璘则内交宦官边令诚,使其助言,出放节度使,欲掌军镇兵权。
唉,奶奶这一病逝,父亲的处境可以说是非常不妙,连李林甫的态度也不甚明确了。若不是我从很小的时候,就表现的那么神奇聪睿,谁能把我看作可担当的大人,来任我调度指挥?又有谁会依附于懦弱无志的太子,并且还是失时不济靠山已失的太子呢?象现在这种情形,若无对应之道,最后也只能陷于艰困之境了。
东宫花园的凤仪亭,风景雅丽环境幽静。自从移居东宫,平日里我就爱在这里读书思考。今天我在此召封常清、牛贵儿商议,如何应对当前的形势。宦官牛贵儿是我核定的皇宫内线首领,他在宫中担任掖庭局的有令,也就是管理后宫簿籍的负责人。
当下,我把眼前的情势仔细地解说一下,牛贵儿默然无策地皱起了眉头。
“殿下,当今之计,臣下有四点建议。”我的“友”封常清沉思良久,缓缓地说:“第一,我们要言行慎谨,不要授人口实。第二,建构自己的势力,培植可靠堪用之人。第三,尽快想方设法,使圣上早日振作清醒起来,以免被人乘机取事。第四,扩大我方的影响力,让更多的人认可接受我们,以巩固地位。”
我点了点头,从亭中的石桌上拿起一本制书,递向他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天早上我请了旨,授予常清王府典军之职,常清当知我意。”
封常清慌惶道:“殿下错爱,臣愧不敢当,臣下必当誓死效犬马之劳。”
要知道按照礼仪,只有五品以上的官职才用制书的形式来授予,王府典军是正五品上阶的武官,与谏议大夫、御史中丞同级。而封常清现在的官职是从六品上阶的文官,两者品级相差五、六级,所以,封常清慌惶不安。
“常清、贵儿,你们要知道,官职的大小对于我们来说,都是无所谓的,最主要的是,它能给我们创造多少便利,能给我们增加多少有利资本,我们要一切向‘前’看!所谓官职,对我们现在而言,也就是一种可资利用的工具而已。常清,请把我们所有的卫戍人员,分批培训成合格的中阶军官,这就是你典军大人现在的任务。”我沉声地说。
封常清凌然道声“遵令”。尽管我现在的样貌看起来有些不伦不类故作老成,他俩却一直恭敬侍立,没有少许异样。只有在我说“向‘前’看”时,我们三人的眼中都同时闪出一丝光芒(狼来了?!)。
遣走了他们,我独自坐在亭中,梳理着散乱的思路:要想玄宗皇帝重新振作,就必须有一位绝世娇美来替代奶奶武惠妃留下的空缺(真是老色鬼一个)。那么是否选择江采萍?抑或另觅佳人?
江采萍在历史上就是继武惠妃之后,最受玄宗皇帝宠爱的女人——梅妃,她淡妆雅服且颇具文才。后来,杨玉环入宫,献媚取宠,对她百般诬陷,终至失宠被迫移居上阳宫。
到底谁入宫能对我更有利呢?
“大郎,想什么呢?”一声娇脆的呼唤将我从沉思中惊醒。
原来是杨玉环杨大美女来了,身后随着两名侍女。我不愿近距离和她相处(怕我沉静三十余年的“芳心”再度不堪负荷!),便要溜走(唉,“溜”走,我好可怜喔)。
“大郎,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陪侍你父王,难得出来散散心,你陪我一会嘛?”杨玉环颦眉说道。
我只好回坐亭中,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来给你跳个舞吧?”却见杨大美女兴致突发,俏然一笑(真是多变妖狐),不待我回答,直接站起身来,走到凉亭之外,跳起了热情奔放的胡旋舞。
胡旋舞,顾名思义,它是由外族传来,以旋转来完成的舞蹈,胡旋舞是一种难度很高的舞蹈,它既要求有灵活的身段,又要有惊人的平衡力,在不停的快速旋转中摆出多种花哨的动作。
没想到,杨大美女丰腴的身姿竟然是那么的灵活流畅,竟有堪比于汉宫飞燕的轻盈,在急旋中更摆出一些令人惊叹的舞姿,
一舞下来,四下寂寂,我都看呆了。杨大美女面红若霞,娇喘吁吁地回到凉亭中,拿着侍女递过来的拭巾,一边擦着香汗,一边嗔道;“怎么了,我跳得不好吗?”我这才回过神来。
“好,实在是好,没想到你竟然如此精通舞艺,而身姿却又如此的灵活,真是妙不可言呀。”我抚掌叹道,从内心来讲,我一直都不很尊重她,所以我常常以“你”来称呼她,而她好象也不怎么在意。
杨大美女盈盈一笑,来到我的跟前,玉手摸抚着我的头问道:“大郎,我跳得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好,好,跳得真很好,大郎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舞蹈。”我忙不迭地回答,试图脱离心里上的波动。经过适才的跳跃旋转,杨大美女全身更散发出十八岁少妇诱人的气息,而她的双乳几欲冲出抹胸,随着她的娇喘,“波涛汹涌”起来,对于我这个矛盾的“小大人”来说,真是一种非人的折磨。
大美女却又把我抱在膝上,毕竟我才四岁多点,根本无力挣脱开她的怀抱(好象有一点自晕吧)。我只有紧紧守住心猿,但是意马的缰绳却在“柔波细浪”中放开——某个部位又反应了!
这次杨大美女的玉腕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她不由一愣,然后红红着脸皮,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说:“没想到大郎才高心大,人也是‘大了’啊!”我好无地自容啊,使劲地挣扎起来,杨大美女由着我挣脱而去,暧昧的笑声却在耳边萦绕起来。
正文 第十章 畅思心谋
我灰溜溜地奔向兴庆宫,心中思想着杨大美女。
我承认,我对于杨玉环绝对是有欲望的(唉,管看不管吃,这是心理成熟的男人最大的痛苦和悲哀),要说我没有“那种”心思,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年龄也不算是个问题,要知道在心理上,我已经是三十多岁的人了,以她的年龄来论,我几乎有老牛嫩草之嫌。
而且有时我想,历史已然有所改变,再也无法预知世事的进程,杨玉环或许依然入宫伴驾。那么,为了有个得力的内助,我是否应该运用渊博的学识,在精神上俘获她?以便为我所用。
我甚至又想,十三年以后,杨玉环还是有可能与胡贼安禄山相通,使得安禄山更得玄宗皇帝的宠信,势力的发展更加快速。为了遏止这种情况的出现,也为了进一步掌握好她这个棋子,到时候我是否先下手为强——十七岁的我与三十岁的杨大美女缠一缠绵一绵(请大家行行好,赶快拿止血棉球来,我的鼻血正在止不住地流)。
但是,父亲的感受对于我来说却更为重要,我非常珍惜这份骨肉亲情!而父亲又把她视若珍宝。所以我不能动摇他们之间一丝一毫的感情,即便我认为,杨玉环只是父亲生命中偶尔划过的一颗尘埃,我也要顾及到父亲的感受,哪怕她再有利用价值,也不能因此而伤害到父亲,这是我所坚持的准则之一。
不觉间,我来到了兴庆宫的龙池边。 只见玄宗皇帝正静坐池边发呆,高力士随侍其后。
这兴庆宫由于座落在宫城和大明宫的东南,所以又称南内。宫内的北面是南薰殿,西面依次是兴庆殿和大同殿,西南临街建有勤政务本楼和花萼相辉楼,东北则是沉香亭,宫中正中央就是兴庆池,一般都称其为龙池。因为兴庆宫玲珑雅致风光秀美,玄宗皇帝十分喜爱,便把它作为居住以及处理政务的地方了。
“春风柔拂,新柳绿窕,爷爷陛下,如此春光,怎麽郁郁寡欢呢?”我故作不知轻重地走过去。
玄宗皇帝微微一惊,回过头来看见是我,嘴角勉露笑意,眼中却满是伤情:“大郎,朕想起去年的这个时候,与惠妃龙池泛舟,唉,谁料她四十许岁竟舍朕而去。”
我轻轻地摇摇头道:“大郎虽则年幼,却也知道,奶奶虽然亲厚,但是爷爷陛下身系天下祸福,岂能因此而消磨心志,置家国政务于不顾?”玄宗皇帝睁大了眼睛,这些道理他都知道,这些类似的话语他也听到过。然而,他没有想到我这个四岁大的孩子,竟然也能朗朗上口,他吃惊地看着我故作沉肃的脸庞。
“逝者已矣,万望陛下以‘开元盛世’为重。再者,天涯何处无芳草,我大唐疆域辽阔,人口众多,寻一二可意解语的女子,当非难事。而且陛下的臣下之中,既忠心且又了解爷爷陛下的人当属内给事高将军了,所以此事应交由高将军办理。”我自说自唱地继续说道,情切之下竟忘记了伪装(扮嫩?!),直呼“陛下”,脸上更闪现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称的成熟。
高力士现在担任内给事之职,同时他又是皇封的三品将军,深得玄宗皇帝的信任,所以我在说正事时称他为"将军",而在平时我都是尊称他“阿翁”。
我终于把此行的目的说出来了。我想,为了防止现在的历史把“江采苹”这一段改变,必须鼓动玄宗皇帝派员到闽粤选秀,并且还是得由高力士亲往,才能保证再次重现这段历史。况且暂将高力士调离京师,也能使忠王李亨的计划暂时搁浅。
玄宗皇帝听罢确实怦然心动,他早就认为大唐的疆域已经是前无古人,大唐的国库已经是充盈不竭,年近六十的他只想着如何追欢逐乐,把励精图治时所亏欠的舒爽快意都给弥补过来。所以,他把朝政推与宰相,肆无忌惮地挥霍享乐。这也是历史上的他为什么后期昏庸至极的主要原因。
而自从俏娇黠媚的武惠妃病逝后,后宫粉黛再也无一入眼,日间的空虚,午夜的寂寞,已经将他这位曾经雄才大略的帝王折磨的身心俱疲,什么拓土扩疆,什么千秋功业,更是早已丢置脑后。
我的一席话犹如明灯,点亮了他的思路——对,选秀!玄宗皇帝拍手轻声赞道:“好个大郎,唉,‘天涯何处无芳草’,嗯,好句啊,真是传神贴切呀。”
如此流传千古的名句能不传神贴切吗?!
“爷爷陛下,大郎听闻,由此前往闽粤,一路所经之地人文鼎盛,天地钟灵,所以把行程定于闽粤最好。”看到玄宗皇帝心动的样子,我放下心来进一步煽动地说道。
高力士跟从玄宗皇帝几十余年,他深深地知道奴以主贵的道理。他之所以享尽荣华,甚至被皇亲重臣尊称为“二兄”、“阿翁”,就在于他被自己的主子看重,一旦自己失去了玄宗皇帝的宠信,那么自己也将一无所有,这一点他是非常清楚的。而自己对于玄宗皇帝所能奉献的,只有一片忠心而已,所以他平日里乐玄宗皇帝之所乐,愁玄宗皇帝之所愁,竭心尽力地服侍玄宗皇帝.
这三个多月以来,他看着玄宗皇帝日渐颓废苍老的样子,心中暗暗忧急,也曾安排宫妃侍陪,却未曾见得皇帝展眉,如今见此情形哪还不知道玄宗皇帝的心思,因此他走上前,恭声地对玄宗皇帝说:“大家,奴婢籍贯在于闽粤之间,请准奴婢闽粤一行。”在宫闱私下里时,被宠信的高阶宦官一般都称玄宗为大家.
其实,高力士的家乡是在蒲州,他之所以这么说,是为了顾全玄宗皇帝的颜面,而采取的委婉说词.
玄宗皇帝自然是心知肚明,略一沉吟,道:“看着绿草碧波,感受着春日轻风,此时节气正适宜出游,力士就择日成行吧。”
高力士恭声应是,我也暗暗地松了口气。
此时,玄宗皇帝好象长了精神,饶有兴致地说:“春光如此明媚不可辜负,大郎,不若随朕龙池泛舟?”
“大郎还未曾坐过舟船呢!”我凑兴地说,玄宗皇帝兴致更高了。
不一会儿,我们登上了一座画舫。柔风轻轻,水波粼粼,面对着巍峨的宫殿,我不觉又陷入了沉思。
我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什么?嗯,第一应该是发展以自己为主的势力,并且要在十五年内将它完善。第二么,应该是增强防卫能力,随着我的年龄的增加,我的影响力的增强,我一定会面对真真正正的明***暗箭!
关于第一个问题,我已经有了详尽的计划,一方面让封常清把东宫的二十岁以下的卫士,全部培训成中阶军官的水平,然后,通过与老岳王忠嗣的沟通协商,将他们分批放于边防军中磨练,一者可以锻练他们的实战能力,二者,可以促进我方与军中将校的交流,增加我方对河东、朔方两大藩镇的影响力,甚至笼罗哥舒翰、李光弼等名将,在我成年后,即能成为以我为效忠对象的军中力量。另一方面暗中对亲近自己的官员的悄悄拢络,并在民间找寻有才能的人士为我所用,形成一个以我为主的政治集团。
然而,关于第二个问题——增强防卫能力,我有点一筹莫展了,我知道,单纯地依靠一般卫士们的保护,是不可取的。这时我想起了在前世时,所看的那些武侠书籍,我甚至想练练那些神功奇学。但是,那些侠们都在哪儿呢?难道你们不知道有一位英明神武、英俊不凡、英姿勃发、英勇无敌的雄王明主在等待你们的辅佐(郑重声明:请千万注意,不是英姿飒爽、即将英勇就义的熊王名猪喔)。
正文 第十一章 谋筹出行
“大郎,你在想什么呢?竟然这么入神?”玄宗皇帝悠悠的话音把我从沉思中唤醒。
我慌忙应道:“没什么,没想什么。”
玄宗皇帝狐疑地看看我,再次问道:“真没有什么事吗?”
我灵机一动,故作迟疑地说道:“奶奶逝前,为大郎选立了正妃,而我对王家却一无所知。大郎刚才想,是否前往太原一行?一者拜见未来的长者;二来乘着明媚春光,浏览一下我们大唐的天朝景象。但是,大郎却又有些舍不得远离爷爷陛下,所以不想告知爷爷陛下。”
玄宗皇帝哈哈大笑:“大郎,不需要顾念朕了,没想到你以四岁稚龄,竟想起如此‘礼仪’,好,好 ,好,不管你是天生异禀,还是性好游乐,都也不要挂牵朕了,朕准予放行就是。”玄宗皇帝语带调笑地说。
“爷爷陛下既如此说,那么大郎多谢爷爷陛下恩准。”我暗暗高兴。我这么做,并不是急于成事,而是忠、永二王已经蠢蠢欲动,我必须有所应对。
“此去太原路途遥远,且临边疆不远,”玄宗皇帝沉思了一下继续说道:“除了东宫侍卫以外,朕选派一千‘万骑’护卫与你。”
我更是喜出望外。“万骑”创建于贞观年间,当时号称“百骑”,时常跟从保护太宗皇帝出猎出行;武则天时增加到近万人,改称作万骑,平日驻守在玄武门。“万骑”全是骑兵,兵员全是万中挑一、弓马娴熟的精壮汉子,所配置的坐骑、甲胄及兵器都是当时最精良、最先进的,是宫廷卫队中战斗力最强的虎狼之师,在战阵上足能以一当十。我现在要动的心思,就是如何赢得他们的尊敬信任,以便在今后供我驱使为我所用。
从兴庆宫出来已经是日暮时分,我急忙赶回东宫,父亲有杨玉环陪伴,我尚且不怎么着急,而母亲虽然有宫女相陪,却等同是独自一人。
我令随侍亲信柳泳密召封常清、牛贵儿在我的书房等候,自己便向崇教殿走去。由内侍的口中得知,父亲正在崇教殿里歇息。
父亲的身体已经有些恢复了,现在正手握毫笔练字,杨大美女就站在父亲的身后,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的到来。
“大郎拜见父王。”我低眉躲避着杨大美女戏弄的目光,恭声说道:“大郎向您问安了。”
“大郎啊,你今天在忙什么呢?怎么也看不见你的人影。”父亲慈和的目光看着我轻轻地说
我愧疚的望着父亲孱弱的身躯,轻声地回道:“父亲,孩儿不孝,未能陪侍床前,承欢膝下,而今孩儿又将远行,请父亲多自珍重”
父亲讶然地看着我,急声问道:“大郎,你要去什么地方?小小年纪怎么如此擅行妄为!”
我有些默然,有些事我不想让他知道,换句话说,也就是不想让他多添心事徒增烦恼,父亲的脾性我是十分清楚的,又何必再增困扰呢?我只想让他安平快乐地作他的太平太子而已。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何况我是他的儿子呢?
我组织一下语词,说道:“现在春光灿漫节气适宜,孩儿已奏准爷爷陛下,前往太原拜见一下王忠嗣王大人,以全礼仪。而且爷爷陛下为了孩儿的安全,又已加派一千‘万骑’精骑护卫前往。”
“噢,大郎小小年纪,就想着自己的‘爱妃’啦?”大美女语带嬉笑地说道.我的册妃礼早已举行完毕,大家都知道王忠嗣的小孙女就是我的妃子.杨大美女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眼乜了某个部位一下,又别有所指地继续说道:“也怪不得,大郎也算‘大了’嘛。”然后微红着面孔,口中发出一阵轻笑。唉,这个浪女,真不是一般的浪,怪不得会和胡贼安禄山私通,也只有胆大彪悍的人才能降得住她。
“大郎,那你一定要注意身体,早去早回啊!”父亲听到我已经获得玄宗皇帝的恩准,并且又得“万骑”护卫,沉默了一下,便不再说什么了。
“孩儿这次出行时日不短,母亲身体也不是很好,孩儿恳请父王,多多陪陪母亲走走聊聊。”我犹豫了一下,恳切地说。
父亲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轻轻地说:“知道了,去看你母亲吧。”我没有理会杨玉环投过来的嗔怒目光,再拜而退。
我来到母亲的寝宫,看到母亲病恹恹地躺在床上,那孤孤零零的凄冷模样,让我鼻子一酸,泪水忍不住流一来,心中忍不住对杨玉环产生一丝怨恨。
“大郎来了”母亲惊喜地看着我,我心中更觉酸痛,扑入母亲的怀抱中哭了起来。
唉,母亲啊,你精心所哺育的孩儿的到来,竟然让你感到如此的惊喜,对于你来说孩儿我就是你老的全部,而我这做儿子的,又是那么地不孝,竟然如此疏于问候陪侍自己的生母。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如今我迫于形势又将要远行 ,我是多么忏逆不孝啊!
母亲惊慌地揽着我,手抚着我的头,柔声道:“大郎,怎么啦?为什么这么伤心,受了什么委曲了吗?”听见母亲殷殷的问候,我更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
为怕母亲更为担忧,我抽抽噎噎地说:“没什么,母亲,孩儿只是见你卧病在床,心中难受而已。”
母亲松了口气,欣慰地笑了:“好孩子,母亲身体已然大好,只是不想下床走动罢了。”她双手不停地抚摩着我的头背肩臂,仿佛我是一件举世无匹的珍宝般。
我慢慢止住抽噎,想及前世所看的保健要略,便对母亲道:“母亲,如今已是花盛草茂,空气清新的时节,要常常出去走动走动,不要整天闷坐在宫中,好吗?”母亲看着我,高兴地答应了一声。
我顿了顿,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开口说道:“母亲,明天孩儿要出趟远门,到太原去拜望长者王忠嗣王大人。”
母亲的表情顿时僵了一下,脸色暗了下来,好一会儿,才徐徐说道:“大郎,你才四岁幼龄,怎么能出行如此远途?”我无言以对,面对着母亲,我觉得什么理由,多么高明的说词,都是苍白无力的。
良久,母亲看着我轻声地说道:“好吧,既然远行,你就早去早回,早点回去休息吧。”语中充满了包容、迁就。
因为心中有事,我默然抱愧而出。
封常清、牛贵儿早在我的书房等候了。
当下,我对牛贵儿说:“贵儿在宫中应差,为了避免暴露我们的关系,也为了应付以后可能发生的突发事件,不要再前来东宫了,要尽快建立多种的通信联络渠道。希望在我从太原回来时,皇宫里的信息网已经比较完备了(还有WDS系列软件吗?!)。”
“奴婢谨遵殿下谕令,保证尽快做到。”牛贵儿思索了一下道。
“常清,明日我们一道起程出发,务必好好结交‘万骑’中的将校,以方便日后成为我们的臂助。”我又对封常清说出自己的初步打算。封常清恭然应是。
正文 第十二章 汾州逸事(上)
三月的清晨,晶露附叶,细风轻曼,碧天绿草间,一片清新盎然。官道之上,一支甲胄鲜明气势雄壮的骑兵队伍,护持着二十余驾车轿,乘着旭日薄舞向北行进。我的脸上虽然已经没有了泪痕,但是,通过红红的双眼可以想象得到,它们刚刚经历了感情上的“洗”礼——我哭过了。
在我临行前,母亲红红着双眼,给我送来连夜赶做的两件春衫。目光殷殷话语切切:“大郎啊,一路要注意饮食勤加休息,千万不要为了尽快回还而餐风露宿啊。”
我感受着融融的母爱,一首诗在心头弥散:“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不觉间泪浸衣衫。二十年后诗人孟郊的这首《游子吟》,道尽了脉脉的慈母情怀和我现在的内心感受,我这寸草之心,如何能报答母亲的深重恩情呢?
“封典军,路上一定要朝行暮宿,多多看顾好你们的王爷,不要由着他的性子来,知道嘛?”父亲不放心地叮嘱封常清。封常清连连答应,心下却苦笑:福王虽则年幼,但天生异禀,实与***无二,甚至即便是***也有所不及,太子殿下难道不清楚吗?
杨大美女却是有些胸大无脑,她看了看一旁躬身侍立的万骑军官,有些不耐烦地说:“不要再罗嗦了,大郎此去也不过二十天左右,何必如此留连伤情呢?赶快起程早去早回才是正经!”
这一次出行,万骑的最高军官是左右果毅朱信东、王林。果毅就是果毅都尉的简称,是仅次于折冲都尉的直接带兵军官,虽然不是朝廷直接任命的武官,却也是吏部备案的从五品军官了。这是我有意请玄宗皇帝如此安排的,并将这一千精骑归由王府典军封常清暂为统领。
父亲破天荒地瞪了她一眼,却也止住了叮咛,大美女撅起了鲜红的樱嘴。母亲则唯唯称诺地闪在一旁,唉,人家毕竟是正妃呀,从官阶来讲,杨玉环是相当于当朝宰相的正一品,而母亲则是相差四阶的从二品啊。
就这样,在依依难离中我踏上了北上之路。
行行复行行,一路之上地方官员遥遥相迎,为了早日回宫陪侍母亲,我已关照封常清朝行无歇暮宿驿馆,沿途官员一概不见,因此倒也没有什么大事。每日里,封常清都秉承我的意思,加派侍卫护卫在我的周围以后,便去与万骑将校们厮混。万骑将校们见其没有长官的架子,且谈吐爽直,话语中颇有见地,也乐于相交,不几日,便与封常清弟兄相称了。
这天傍晚,来到了汾州城外,这里已是河东节度使管辖的地面了,离节度使的行辕——太原城,只有不到两天的路程了。汾州刺史王节怀率众前来迎接,封常清照例婉言回绝,右果毅王林节制着万骑的人马驻扎在城外,封、朱二人带领着侍卫,前后护卫着我的暖轿走向城内驿馆。
我看着往来如织的繁华景象,不禁暗暗点头。要知道汾州临近突厥,突厥国的斥候营时常前来侵扰,在此种情况下,王忠嗣竟能使城镇如此的繁华,可见他老人家不愧是大唐军神。
汾州驿馆的驿丞早就接到的禀报,已经在门外恭迎。
看见我的暖轿落在大门前,众人立即跪拜于地:“恭迎福王千岁。”
我一身紫袍从暖轿中出来,对众人笑道:“众位不要多礼,请平身。”众人言谢起身,许多人用目光偷偷地打量着我,其中既有好奇、怀疑,也有敬慕、钦服,礼让中大家进入了驿馆。
“福王殿下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微臣,敝馆粗陋,若有不当的地方,尚请千岁海涵。”驿丞是个五十多的老者,满脸的皱褶,深邃的眼神,得体的举止,无不显示着他人生阅历的丰富。
“以本王看来,这一路的驿馆以汾州最盛,不要客气了。”我一付老成的大人表情,与四岁的外貌结合起来,却是有些滑稽,有些惹人发笑。唉,我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心态,怎么能要求我始终“扮嫩”呢?!真真快郁闷死我了!
“扑哧——”一声轻笑,接着一个童音脆声言道:“早就听闻京师有个神童,‘抓周识轻重’、‘岁半习诗文’、‘一句改王名’、‘赋诗定皇储’,奇才天纵,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模样。”
“霞儿不得无礼。”常文达惶声说道:“请福王千岁恕罪,这是微臣的孙女,都怪微臣管教不严。”
“霞儿说的是实话,又没有胡说什么。”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撅着小嘴,嘟嘟囔囔地走到常文达身边,一双慧黠的眼睛滴溜溜地看着我。
我摆摆手说道:“无妨。”看着她可爱的样子,我笑了笑,这感觉有些象慈和的长辈,看到淘气的子侄一样。
“那么,你说说看,我应该是什么模样?”我有些想逗逗她,却不知,我现在这付逗小孩的神情更是让人忍俊不住。
“嗯——”她歪头想了想道:“应该是、是、是,反正不是你这个样子的!”霞儿词穷之下刁蛮起来。
我哈哈大笑,大家立即爆发出不小的哄笑声(他们忍得好辛苦啊,还能不趁机发出来),倒把我吓了一跳,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
“请问,如果把东西绑在长长的细竿上,把细竿立起,不能放倒不能垫脚,怎么样才能取下绑着的东西?”霞儿紧绷着脸蓦然大声发问。
大家一时之间静了下来,有些人思索起来。
“请殿下不要和霞儿计较,小丫头嘴馋,这是城东刘麻子糕点铺出的题。”常文达怕我尴尬连忙说道,看着我迷惑不解的神情,忙又解说道:“我们汾州在河东、朔方一带,最有名的就是杏花村的汾酒和刘麻子的糕点。而刘麻子的糕点每天只卖一百份,从来也不多卖半份,即便是刺史大人亲来购买。”
我和封、朱三人饶有趣味地听着,常文达舔舔嘴继续说道:“从前年八月起,刘麻子在铺子门上贴出题来,并注明凡是答对的孩童,获赠三份糕点,而且一月之内,不需要排队,就能购买到一份糕点。唉,到如今算来,刘麻子只贴出了五道题,也就是说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只被人答出四道题来。刚才霞儿说的,就是第五个问题。”
常文达说罢摇了摇头,不知道是为了霞儿的嘴馋还是为了少有人答对问题。
这是类似前世的广告?还是有什么古怪?我暗暗地琢磨。看看封、朱二人不怎么在意的模样,我放下思索,也许在唐朝,这样的商家作法也不少见。唉,这时我深深地感觉到,即便我钻研过唐朝历史,却也不是百知万通的!
“怎么,答不出来了?”小丫头殷殷中略带着失望地说。
这就是学识的差距,在我的前世,这样的问题几乎不算是难题,唉!相差千余年的学识沉积啊!
“***本王有好几个。不过,本王也不能轻易地告诉你。”我收回感慨,微笑着拿话逗她。
霞儿眼睛一亮,笑容在脸上漾开,稚嫩的小脸上闪现出两个小酒窝。我突然发现,这个小丫头竟是个美人胚子。
正文 第十三章 汾州逸事(下)
“要不,霞儿让你亲一下?”她有些崇拜地看着我说。
这小丫头竟然把我当做她的爷爷来糊弄,我有些眩晕地摇了摇头。
霞儿扑闪着大眼睛望向自己的爷爷,常文达也有意难为难为她,直若未见地捋着胡子。
刘麻子糕点的诱惑原不是她这个年龄所能抵御的。好一会儿,她咬了咬牙,小脸涨好,颇教人意外地说:“那我长大了以后嫁给你好吗?”她想起了平日里的“过家家”,在她幼小的心里认为,真正地成为“一家人”,是最大的诚意,也就可以没有计较不分彼此了。
我差一点趴下,这真是意外的“惊喜”啊!真是败给她了,怎么这么有“水平”?!能让我这历经怪遇奇行的心脏,感受到如此的刺激。但是,当我看到表情丰富神态各异的众人,望向我的目光,我只觉得欲哭无泪——他们好象认为我是有心为之!我真是冤啊,我哪有这么阴险啊(是啊,我怎么瞧得上这个档次的阴险呢)?
“嗯,咳咳,霞儿啊,本王这就告诉你***。”我浑身不自在地连忙说道:“可以直接把细竿竖着放入水井中,这样就可以轻易拿到东西了。”
本能地感觉到有些羞人的霞儿,正满脸通红地绞着衣角,在一旁静候我的***,闻得此言,立即飞似地跑了出去。
她的爷爷常文达苦笑地摇摇头,略带窘迫地起身告退。封常清目含劝谏地盯了我一眼,朱信东却是一脸景仰之色(又是狼族一员)。
晚饭时分,席宴设在我们另居的院落里,驿馆贡上十罐陈年汾酒,我是不喝酒的,此举却让万骑的左右果毅及四个校尉非常兴奋——一路之上还没有喝过半口酒呢!
在万骑营中,二百人为一“团”,“团”设校尉,百人为“旅”,“旅”有旅帅,五十人为一“队”,“队”有队正。护卫我的万骑有一千精骑,也就是说,此行万骑派出五个团十个旅的编制。自从踏上北进之路,为了联络感情,在每天晚饭时分,除了留下一位校尉监管军队以外,左右果毅及其余四个校尉连同封常清等人,都要与我同桌进膳,今晚也不例外。
“殿下不愧天生异禀,四岁之龄竟然慧眼识美,便欲金屋藏娇,真是能者无其所不能呀!”酒至酣处,谈及适才之事,校尉张恒远满脸“敬佩”地说。从相处以来,我都表现的比较随和,加之他们现在又有酒胆相助,言谈之间,不觉狂放起来。
“那是当然,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我们的福王千岁,抓周的时候,不是把美女放置在第三位吗?再听听我们千岁今天的‘欲擒故纵’,施展得多么炉火纯青呀,让小姑娘心甘情愿地来上钩,把兵家战法真是领悟得滚瓜烂熟,我等实在是自叹不如啊!只可惜我们无缘目睹当时的‘盛况’”校尉陈步通咂吧咂吧嘴也以声相和。
封常清当着众人不方便对我谏言,只是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其中的意思我明白:殿下!不要把注意力和心机放在无用的地方。
我无言以对,在他们异样的目光下,更是大感狼狈,却又无从解说。正尴尬间,祸首罪魁霞儿蹦蹦跳跳地往这里跑来。那几个军校们立即眼光暧昧地瞅向我(真都是变态呀!快灌酒吧,灌趴下了世界也就清静了),我更加感到吃不消了,她才是五岁左右的娃娃啊(要是十七八岁倒可考虑)!唉,我双手一摊,目搜苍穹,一声长叹:谁能了解我?!
“那个福王殿下,你能给我出个难题吗?求求你了。”小女孩一无异样毫无所觉地来到我身边,看来傍晚时的经历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困扰。这时,她的脸上只有一丝崇拜和殷殷的期盼。
我急于脱离现在这个“水深火热”的局面,看了看盛酒的罐子,连忙随口道:“可以,可以的。嗯,如果把三黑三白六个式样相同的罐子,混放在院子里,让你蒙上双眼,你能分辨出是黑罐,还是白罐吗?”
霞儿眨了眨乌黑的大眼睛,想了想说:“不会吧?怎么能分辨得出来呢?那个什么殿下,你是不是在骗人呢?”接着,她用迷惑的眼神,探询地望向我。
我一阵头疼(小样,再锋芒毕露,别是脑过度了吧),赶紧定了定神,微一思索,我便答道:“在太阳的光照下,比较一下温热程度,热一点的就是黑罐。”我在前世的初中,就已经学习过的物理常识,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起到了作用。
“为什么呢?”小丫头双眼射出崇拜的目光,不自觉地问出了自己的疑问。这时,大家早已停止了饮食,陷入沉思,方才异样的神情也已经不复存在。
我看着大家洗耳恭听的样子,心中暗喜,呵呵,让你们叹服的时候又到了,落后千余年的子民们跟着万能的皇者混吧(不是无能的黄猪喔)!
“这是因为白罐反射阳光,而黑罐吸收阳光,所以在阳光下,黑罐比白罐的温度热些。”我沉沉稳稳,声音刻意雄浑地说。但说出来的声音却仍是童声特有的清脆。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望向我的目光都充满着真正的惊异和钦服——这是四岁的孩子吗?!如果说傍晚的问题解答是机智的话,可以使人为之赞叹;那么,现在的这个问题,已经不仅仅是属于机智方面的范畴了,它还包含着细致的观察力和颇有匠心的实践体验,这就不是常人所能办到的了。因此,迫于权位而俯首听命的他们,此时已经真正从内心认同了我的存在。
我心中暗暗高兴:此行的一千精骑明天知道情况后,也会和他们一样,对我万分钦服,并且感于我的神奇(古来哪个名王雄主都是有点神奇的地方),一定会从内心认同我,以后再加以拢络,在适当的时候必定会遵从我的指令。
“黑罐为什么会吸热?白罐为什么会反射光呢?”可爱的霞儿一下子变得可憎起来了。
怎么还没完了,难道我成了《十万个为什么》了?这不是成心让我难堪么(还真不好解释)!我不自觉地呻吟了一声,刚才的意气风发立即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强堆着笑脸顾左右而言:“霞儿,你去过城东刘麻子那里了吗?”
小丫头立即眉飞色舞地雀跃起来:“刘老伯真好,果真给了我三份糕点,并且他还说,如果我能出道题难住他的话,他会再给我六份糕点的。”转而,她的语气低沉了下来,迟迟疑疑有些忸怩地说:“那三份糕点我都吃光了。不过,你出的题明天一定会得到六份糕点的,我一份也不要都给你好了。”
我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终于堵住这个“打破砂锅”的嘴了,摆了摆手,我温言地说:“不用了,明天一早,本王就要起程赶路。好了,本王要歇息了,你回去吧,等到本王从太原回来,再行叙谈吧。”我实在是被她缠够了,连忙找了个理由,把她赶出去算了。
霞儿闻言看了我一眼,欲言却止依依而去。看来这个小孩对我老人家还蛮依恋的(三十多岁的我当然可以对她称老人家)。
大家听到我的说词,看看时刻也已算晚了些,便十分恭敬地起身,纷纷告退回房休息。看着他们神色间异于往时的恭顺,我心中的兴奋又岂是笔墨所能形容!
正文 第十四章 以“仙”为师 (上)
我屏退了左右的侍从,包括随身亲信柳泳,一个人静坐在锦榻上,竭力把激荡的情绪平稳下来,心中再三推敲着拜见王家的种种细节以及说词——我必须慎重行事。
大唐的一代军神王忠嗣,身领朔方、河东节度 ,以犄角之势防御突厥,统带十二万精兵,屯守六州之境,执管朔方、河东的军事、行政、经济大权,掌握着大唐西北到西南几千里的防线,声威显赫,一举一动足可牵动大唐势力的平衡。因此王忠嗣在与众皇亲重臣的交往上,一直非常谨慎,立场始终保持着中立。
他之所以同意与我结成等同于娃娃亲的姻亲,并且不理会由此而带来的微妙变化,完全是因为顾念小时侯的情分:王忠嗣原名王训,是边庭猛将的遗孤,从小被玄宗皇帝接入皇宫,与龙子龙孙一起生活。奶奶自幼生活宫中,各个宫门出入无忌,那时奶奶非常怜惜他,以姐姐自居,对他特别地照顾回护,让他倍觉温暖,使他内心深为感恩。
现在,奶奶已逝,我和他的关系只剩下脆弱的礼法维系着,当然,还有他对这个婚姻的不二承诺。既没有血肉相连的感情基础,也没有唇齿相依的利害关系,这样就不可能满足我的需要,顶多只能保障我的生存而已。在我的计划里,他的军镇既是我手下将校的摇篮,又是我将来的重要的助力之一。我必须真真正正完完全全地赢得他的认可和支持,绝不能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地闲置一旁。所以,此行对于我来说,是特别需要慎重谋筹的。
思量间,一道人影闪在我的眼前,未及我有所反应,只觉左肋一麻,全身如同臼筋一样,一动也不能动,连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脑海闪出两个字——点穴。心中兴奋起来——盼望已久的侠们终于出场了!
不要认为我神经痴线,在危险时刻麻木不觉。而是对方绝对不会对我不利——否则早就一击毙命了(我脑子反应快吧)。我想,对方极可能是有求于我。
来人竟然是个面色红润须发皆白的道士。他看着我一派从容毫不惊慌的神情,暗暗地点点头,用手抚了一下我的腰肩,我只觉得一股温热透骨化开,却没有半点不适的感觉。
老道的脸上现出一丝笑意。他微抖衣袖,我感受到一点热度触至左胸,臼筋的感觉却消除了。我高兴极了,如此高深的解穴手法,即使在前世的武侠小说里也是前十啊(我都佩服自己的见多识广)!嘿嘿,走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这个师傅我拜定了!
“老道无礼了,”道士一稽首,慈然地说:“早就听闻福王殿下智睿无匹,适才偶见福王在席上的神采,老道方信传言非虚,心动之下,冒昧来访,请福王见谅。”两眼湛湛地看着我。
我暗暗高兴,看来“师傅”见才起意,已经动了收徒之念了,刚才他或许是在抚测我的根骨如何,现在我哪能不见机行事:“道长客气了,小王不过一四岁稚童,还请多加指教才是!不知道长在何处修行?若有机缘,小王也好恭请教益。”顺便也探询一下他的底细。
房门猛然打开,柳泳带着三名侍卫闻声闯了进来。
“有客来访,此间无事,与本王速速退下!”我朗声吩咐,柳泳眼见我沉稳的样子,躬身退下。
老道看看我幼小的身躯,听着我侃侃言谈,心中叹奇间,不觉暗暗下定了决心, 作品相关 赵夏帝国的疆域、官制和邻国问题解释
这部作品将采用集大成的手法,根据需要选用一些朝代的制度进行综合。因为它有五百多年不一样的历史,所以这种手法也并非完全不合理。
在官制上,昊阳将把汉朝、唐朝、宋朝和清朝的制度进行综合。
如,在中央主要采用清朝的制度,以便于大家理解。当然,对于涉及到八旗的制度,我将用其他几朝的官制来代替。
在地方,将采用汉朝时的州-郡-县三级制度。各州设刺史(不用“牧”了),郡设郡守,万户以上县设县令,万户以下设县长。其余就不在此一一列举了,请大家在小说中自己发现。
因为在赵夏王朝存在的同时,还存在着其他的几个国家,所以,赵夏的各州的设置并不完全同于东汉。我将对东汉的几个大州,如扬州、荆州、益州等进行分割,以适应因经济发展而造成的人口南移的变化。
下面说一下各国的疆域,人口和兵力情况:
赵夏:拥有南方各州,北方的几州分别是:徐州、豫州、青州、司州、兖州的全部土地。而冀州、并州、雍州则是拥有一部分。首都洛阳。人口在永昌十三年为3780万户,18350人。常备正规军107万,地方部队和民兵45万。正规军分镇北营25万防北魏,镇西营30万防西凉,镇东营7万,镇南营12万,中央禁军33万。
北魏:拥有冀州部分,幽州全部、现在整个东北和内蒙古部分。首都幽州(现在的北京附近)人口为643万户,2736万人。北部半耕半牧,类似于清入关前的建州后金;南部的幽州和冀州与中原相同。可动员兵卒百万以上,常备军45万。
西凉国:凉州全部,并州、雍州部分、现在的新疆南部和内蒙古西部。首都金城(现在兰州附近)。人口597万户,2920万人。生产类型与北魏相似,可动员兵卒百万以上,常备军40万。
莫塔联盟(纯属虚构的民族):与赵夏不接壤,在现在蒙古国、新疆北部、哈萨克斯坦东部和西伯利亚南部。人口109万户,530万人。游牧民族,男人皆可打仗,可动员兵卒近百万。
作品相关 赵夏帝国的封爵制度
下面的制度,我参考了我国一些朝代的制度。
一,宗亲封爵:
皇子、皇兄弟可封为亲王,简称王。亲王嫡子十岁立为世子,袭位后降为郡王,其他各子授镇国将军,从一品;郡王嫡子十岁立为郡王世子,袭位后降镇国将军,其他各子授辅国将军,从二品;郡王孙奉国将军,从三品;三世孙镇国中尉;从四品。四世孙辅国中尉,从五品;五世孙奉国中尉.从六品;六世孙以下皆奉国少尉,从七品。
二,功臣外戚封爵:
共有国公、郡公、侯、伯、子、男、国士七等,非大功不封。其中,国公、郡公、侯皆为超品,伯爵为正一品;子爵正二品;男爵正三品;国士正四品。另外,有荣誉勋爵,无俸禄,视正五品待遇。荣誉勋爵可以加给无官之人,也可以加给五品以上的高官以示荣誉。
三,军职与级别。
军职即军衔,分类借鉴一下风华爵士先生的《铁血大秦》,分为大将、上将、中将、少将、都尉、上尉、中尉、少尉、士官、上士、中士、下士十二种。其中大将为正一品,上将为从一品,从中将到上士分别为正二品到正九品。此也可以称为军爵。视军职的级别加每年的补助津贴。
另外,此军职封赏可以与功臣外戚封爵重复。
************
呵呵,应该好理解吧。
作品相关 体会一下导弹向你呼啸而来时的感觉
http://tv.mile.com/K77KOFAS/
在第二章中,提出发现导弹的场景,大家可以体会一下。在远远看来,导弹只是一道火光,不同的导弹,速度不同,如,反坦克导弹一般是每秒三四百米,反舰导弹为0.8——2.5马赫都有,战机上发射的导弹速度可以接近4马赫。
另外推荐一个:http://tv.mile.com/YLMMUFI9/
M134转管机***,每秒可以射出2000/4000发子弹,最高达到6000发/分,一次点射可射出百余发。这是发射曳光燃烧弹的场景。
作品相关 唐宋时的称谓(百度转贴)
皇帝自称:“朕“。另外,有时候也用“我”或者“吾”
别人称呼皇帝:唐代时称呼皇帝多用“圣人”,至于像唐明皇这样的风流天子,则亲近者俱呼其为“三郎”
皇后自称:皇太后下制令时,自称“予”,在便殿见群臣时,则称“吾”,很多时候也用“我”
后妃自称:在正式场合用“妾某氏等”,(注意,并不是臣妾)平时则用“我”或者“吾”
公主自称:对皇帝,她也是称“吾”或者“我”
皇帝对儿子的称呼:亲昵一点可叫小名,平时可叫他的名或者称呼其排行,如九郎之类
皇太子自称:平时还是多用“我”或者“吾”,另外对皇帝或者皇后或者时可用“儿臣”,对下人可用“小王”。
太子则常被左右之人称为“郎君”;诸王则被称呼为“王爷”
普通人:
戏文之中,夫妻之间,多有“相公”和“娘子”之类,事实上,这在唐宋两朝,是非常大的错误!
基本上,男子和女子打招呼,不管是否相识,一律可以称为“娘子”,年轻一点的可以称呼为“小娘子”。这里“娘子”并非老婆含义,各位可以大胆使用。
“相公”一词,严禁随便使用!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称为“相公”。
年长者也会叫少年人为“郎”或“郎君”,称呼熟悉的男子多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郎”呼之;而称呼女子则多以其姓加行第再加“娘”呼之。
皇帝自称:“朕“。另外,有时候也用“我”或者“吾”
别人称呼皇帝:宋代时称呼皇帝多用“官家”。
皇后自称:皇太后下制令时,自称“予”,在便殿见群臣时,则称“吾”,很多时候也用“我”
后妃自称:在正式场合用“妾某氏等”,或者“臣妾”,平时则用“我”或者“吾”
皇帝对太后、皇后和妃嫔的称呼:皇帝称呼太后(母后)为“娘娘”,皇帝称呼皇后为“圣人”(这个要和唐朝的“圣人”区分),皇帝称呼妃子为“娘子”
公主自称:对皇帝,她也是称“吾”或者“我”
皇帝对儿子的称呼:亲昵一点可叫小名,平时可叫他的名字,加上什么儿之类:如桓儿,构儿等。
皇帝对公主的称呼:亲昵一点可叫小名,平时可叫她的名字,或者称呼其封号。
皇太子与诸王子自称:平时还是多用“我”或者“吾”,另外对皇帝或者皇后或者时可用“儿臣”,对下人可用“小王”。
诸王则被称呼为“王爷”。皇帝对自己的兄弟的称呼一般是按排行来叫,如“大哥”、“九哥”之类。皇子和公主之间,或者皇帝兄妹之间,也是如此。如高宗赵构就称呼柔福帝姬为“二十姐”,而柔福称呼赵构为“九哥”,其时赵构已经登基。
太监对皇帝以及皇后等人的称呼是:“小的“,或者“小人”都行,并非满清的“奴才”。
普通人:
戏文之中,夫妻之间,多有“相公”和“娘子”之类,事实上,这在唐宋两朝,是非常大的错误!
基本上,男子和女子打招呼,不管是否相识,一律可以称为“娘子”,年轻一点的可以称呼为“小娘子”。这里“娘子”并非老婆含义,各位可以大胆使用。
值得注意的是,也不能随便用“***”这个称呼,非常不幸,早在宋代,“***”的含义就是“***”的意思。
“相公”一词,严禁随便使用!在宋代,就狭义来说,依旧限于对宰相的尊称,但事实上,作为一般的高官尊称也是可以,如岳飞就是被称呼为“相公”。
唐宋时,尤其盛行排行,甚至与姓、名、字同等重要,一部分下层民众或只有姓和排行,没有名,更不论字。所以很多时候的称呼是姓加排行,如燕小乙,或者小乙哥之类。注意的是,当时如果称呼他人为“汉子”或者“老汉”,含有相当的轻蔑成分在内。
一些考证文章:
唐代称呼漫谈
中国的称呼从唐代到明、清两代,曾有过巨大的变化,而我们今天所熟悉的古代称呼多是明、清两代之称呼。至于唐时所用之称呼,无论电视中亦或小说中,都少有提及。现将唐代称呼略述如下:
唐代时称呼皇帝多用“圣人”,至于和其亲近之人或其近侍则称其为“大家”,有趣的是在唐代,女子称呼其婆婆亦呼为“大家”。至于像唐明皇这样的风流天子,则亲近者俱呼其为“三郎”,而呼太真妃为“娘子”;皇太后自称为“朕”,这个可见《旧唐书-武则天传》中则天登基之前的谈话记录;至于皇太子,则常被左右之人称为“郎君”;而太子、诸王有时自称为“寡人”,这个一可见于顺宗为太子时同王叔文的对话,一可见于《旧唐书-永王璘传》中永王说:“寡人上皇天属,皇帝友于”;国公会自称为“孤”,此可见《大唐创业起居注》中,时为唐国公的李渊的讲话。
而对于太真妃和太子的“娘子”、“郎君”之呼非凭空无据,在唐代,没有“老爷”之称,奴仆称呼男主人为“阿郎”;而称呼少主人为“郎君”;称呼主母和***俱为“娘子”。但是,“娘子”、“郎君”并非只用于奴仆称呼主人,旁人见了女子亦呼其为“娘子”,见了少年女子也有呼为“小娘子”者;年长者也会叫少年人为“郎”或“郎君”,像李白的一句诗中就描写有:一个老人问李白“郎今欲渡缘何事”?然后告诫他“如此风波不可行”。
在唐代,称呼相熟悉的男子多以其姓加上行第或最后再加以“郎”呼之,例如,白居易呼元缜为“元九”,唐德宗曾呼陆贽为“陆九”;而称呼女子则多以其姓加行第再加“娘”呼之,例如:“公孙大娘”、“李十二娘”等等叫法。而“萧郎”和“萧娘”作为普遍的代称,早是大家所熟知的了。
另外,既讲到了“郎”,另两个称呼也不可不提:当时,女子称呼丈夫的弟弟为“小郎”;而女婿又被称为“郎子”,就如《无双传》中,无双家人从小就戏呼王仙客为“王郎子”。
说了这么多,才发现还没有讲到当时的自称。当时的男子多自称为“某”,也有谦称“仆”的,称呼就比较多了。而女子除了像后来的女子那样谦称为“奴”外,更多的是自称为“儿”,同时,也有女子自称为“某”的。
在唐代,只有宰相才被称为“相公”,而不像后来那样用的普遍;中书省和门下省的官员相互之间称为“阁老”;刺使被尊称为“使君”;县令的尊称为“明府”;至于县丞等则被称为“少府”。而他们都常被尊称为“明公”。
另外,看看唐代官场中的相互称呼和百姓见了皇帝或官员的称呼,就感到那时人们间的关系远较明、清时代更加平等:
在唐代,“大人”只是作为父亲的尊称,并不用于称呼地位高于自己的官员,而且下级官员见了上级官员或者百姓见了官员,也并不像后世那样奴颜婢膝。当时,对于官员的称呼普遍是呼其官职的,除非是相熟之人可称其“行第”。宰相见了一个刺使会自称为“某”,而称呼此刺使为“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这个刺使对宰相的自称亦是“某”,同样,这个刺使治下之民称呼这个刺使,也是“某刺使”或者是“某使君”,而刺使对百姓的自称亦同百姓对刺使的自称————“某”。同样,对于一个侍郎,无论是其长官或是其下级以至于百姓,俱呼其为“某侍郎”,而对于大理寺卿即使是在狱中待审的囚犯,也是称呼其为“某卿”。即使在公堂之上,百姓若是男子也是自称为“某”,而女子亦自称“儿”同常时一样。
例如,像郭子仪这样地位的人,对给他家修墙的工人讲话时,自称为“某”,而工人回话是也自称为“某”。
另外,百姓见了皇帝,也同百官一样自称为“臣”,这可见于明皇逃难时和一蓍老的对话,以及德宗出巡时与一农民之谈话。
此外,还有我不能十分确定的一点,就是唐代诸王的世子,如果没有另外封号的如何称呼,我疑心是也称为“某太子”的。在《全唐文》中,有“汲太子妃”的文章;而在《旧唐书-肃宗本纪》中,述说肃宗改名字的原因时,讲到肃宗名字从“绍”改为“亨”是因为:“绍”字与宋太子同名。
宋代称谓和排行
作者:王曾瑜
古代各朝的称谓变迁颇大。何心先生归纳了小说中的许多称谓,全不见如今影视剧套用的如***、老爷、大人之类。若对照一下元杂剧,关汉卿《钱大尹智勘绯衣梦》李庆安称王闰香为“***”,他与公人称钱大尹为“大人”。《钱大尹智宠谢天香》中张千对钱大尹说:“报的老爷得知。”但元时百姓或下属称官长为“大人”,又与後世在官场中同僚互称“大人”,有所区别。如今影视剧中套用的一些称谓大致始于元杂剧。
《水浒传》中的称谓似乎更古老,例如宋人称官员的儿子为衙内,《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8太平兴国二年三月癸未条说:“洛下有十衙内,尤放恣。”孔平仲《珩璜新论》卷4说,“或以衙为廨舍”,“儿子谓之衙内。”小说第七回有“高衙内”,第五十一回篇名就是“美髯公误失小衙内”。如在後世,应称公子。再如老爷,宋人还没有形成通用的称谓。南宋初造反的巫师钟相,他用迷信鼓动群众,人称“钟老爷”,纷纷前去“拜爷”,“拜爷”就是“拜父”,“钟老爷”即是钟老父。
宋人也有“***”的称呼,但决不是指富贵之家的女儿,如《夷坚三志己》卷4《傅九林***》说傅九“与散乐林***绸缪”,类似于今之***女郎。即使是富贵之家的女儿,则称小娘子或女娘子,见《夷坚支戊》卷5《任道元》和《鄂国金佗续编》卷27。话本《杨温拦路虎传》说杨温“娶左班殿值(直)太尉冷镇之女为妻。择定良时吉日,娶那冷太尉宅院小娘子归”。但到元代,王实甫《崔莺莺夜听琴杂剧》第三折中,崔莺莺被称为“***”,而张珙称红娘为“小娘子”。又如《梦粱录》卷2《诸库迎煮》称宋时“官私***”之出众者为“行首”。《朱文公文集》卷18载朱熹弹劾唐仲友,说:“行首严蕊稍以色称,仲友与之媟狎。”商业同业组织称为行,而妓馆显然也是一行,美妓可称行首,即行头。小说第二十一回闫婆介绍女儿说:“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几次,我不肯。”第六十九回称李瑞兰为“李行首”,第七十二回称李师师为“东京上厅行首”。可与上引记载对照。第二十四回说张惜惜是“路岐人”,这也是宋金时的称呼,《金史》卷104《完颜传》:“贾耐儿者,本岐路小说人,俚语诙嘲,以取衣食。”
唐宋时,尤其盛行排行,甚至与姓、名、字同等重要,一部分下层民众或只有姓和排行,没有名,更不论字。由于各个家族和宗族的排行各不相同,又无排行的完整史料传世,所以令今人难以捉摸。例如有的学者认为,排行使用“乙”字,当依甲乙的次序,为行二。小说第六十一回燕青“排行第一”,称“小乙”,又《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大致应照抄宋人话本,其中说“许宣排行小乙”,“在表叔李将仕家生药铺做主管”,他对白娘子说自己“排行第一”。可见“乙”与“一”通。“将仕”已如前述。宋时排行第一,也可称“大”或“一”。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一章 任务
“根据气象局的分析,今天晚上目标上空将会有雷雨,可以掩护我们行动。当然这次也是正式检验你们全天候飞行员的水准,这次飞行定为晚上七点出发,大家五点吃饭,六点集合。
下面是具体的任务分配:这次任务,全部的八架苏-30飞机分为两组,第一组由刘队长带领,负责攻击**岛的这处导弹基地,每架飞机带两枚500千克的制导炸弹和两枚反辐射导弹(现在我国好像还没有)作为攻击武器,带一个2000升的副油箱,另外四枚导弹防身,两枚中距,两枚近距。第二组由张队长带领,在第一组攻击后迅速切入,攻击**岛机场,每机带两个子弹撒播器,同样四弹一箱,务必摧毁机场跑道。”
上校停了一下,确认每一个队员都听懂了他的分配,又继续说道:“这次目标上空的云层很厚,当然如果有雷电,会更危险。但是专家计算,这次任务的成功可能性和飞机的保存率将比晴天分别高75%和37%,在任务中出现的各种情况希望大家小心应对。在这次任务中采用高-低-高的模式突袭(在飞行过程中都在高空飞行,接近目标时,飞下云层突袭,攻击完毕后,仍从高空回来)。具体细节,晚上集合时我会再给大家讲。补充一下,这次任务在敌占区进行,请大家作好充分准备,把各自的装备包括手***和子弹都准备好,现在大家还有问题吗?”
上校再一次认真的看着他的队员们,十六个队员的脸庞,每一个人的眼神都是那么有神,那么的有朝气。他清楚地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或许在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数个生命从他们之中消失,再也不能回来。
战争是残酷的,让这么多优秀的青年参与其中甚至送掉性命,这是多么无奈的选择啊。他们都是父母的好孩子,老师的好学生,甚至是好丈夫,好父亲。他们都有着不同的身份,背负着不同的感情和义务。
每一次战争都是残酷的,每一次都会有成千上万的青年拿起武器奔赴战场,战斗,冲锋,直至死亡或者胜利。他们都不仅仅是一个个年轻的生命,他们还是很多人的挚爱,亲人的情感,朋友的友谊,所有认识的人的关注,但是他们同样代表了希望和责任。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它可以是作为子女的,作为丈夫或妻子的,也可以是作为父亲母亲,或者朋友的,等等。但是当他作为一个战士的时候,那么其他的责任都将被延迟。这时最重要的责任是对国家的责任,他们都是希望。他们中的很多人将失去生命,但是却是为了保护其他人的生命而存在。
各种各样的媒体都会报道各种各样的舍己救人的英雄事迹,但事实上,在面对敌人每一次侵略中的每一个战士都在舍己救人,他们都是英雄!
“上校,这一次在敌占区任务,为防不测,我想多带几个手***弹匣,可以吗?”王平举手说道。
“可以,还有什么?”上校很干脆的回答,他似乎也听过王平“***迷”的外号。
“好,会议就到这里,大家回去准备,刘队长和张队长留一下。大家解散。”看到没有人再提要求,上校终于下达了散会命令。
“王平!”王平刚从会议室出来,就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回头一看,竟是何刚,周方几个。微笑着打了招呼,就听见周方问道:“王平,请教你个问题,你一定记得的,赛特迈M58的***机是什么***机?”
“是半自由的。”王平莫名其妙的看着神神秘秘的周方几个脱口而出。
“哈哈,我就说是吧,***迷都说是了,那就肯定是了。”周方拍着何刚的肩膀大声说道。“记着下次放假前,先打***让嫂子准备好,我们可不会客气的。”
“呵呵,你们打赌吗?可要带我一份的,怎么说我也帮了忙,应该均点。”很容易就知道事情起因的王平也很高兴。沾点光的事谁都喜欢,更何况能知道何刚一直吹捧的妻子的厨艺的真实水准。
“当然可以,我就帮何大哥答应了,他一定不会反对的。”周方虽然是对王平说话,确是笑着看着何刚。他的笑容在场的任何人都能看出其中故作的阴险。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除了姓周的,大家都可以来。”何刚马上进行坚决的反击。
大家都哈哈的笑起来。
“王平,听说你晚上出任务。是真的吗?”何刚问道。
“嗯,我们队的都有。”虽然是第一次做真正的任务,但是王平并没有表现出别人所表现出的紧张。他认为,紧张是不成熟的表现,更何况越是紧张,就越是难做好。
“好好干,我们等着你回来给我们讲讲你的英雄事迹。”周方半开玩笑的勉励道。大家也都纷纷祝福。
“谢谢,我还等着见嫂子呢。小心我把嫂子勾跑啊。”王平笑着对何刚开着玩笑。
又聊了一会儿大家便各自散开。王平也回到了宿舍。因为要出任务,所以下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王平斜躺在床上,翻开了本《商业孙子兵法》细细的看起来。
王平有一个愿望就是退役后开一家公司。有一句话说,不愿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也许你会说才服役就想着退役,如何能服好役,但事实上,在没有关系的情况下升职是很难的事情,更何况是以前的和平时期。而因为王平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所以现在虽然开始打仗,却仍没有将这些年头驱赶走。
更何况,王平退役后也不愿像其他飞行员一样,做一个民航飞行员。虽然那仍是飞行事业,仍然可以经常飞在天上,但两者相差实在太多了。战斗机飞行员会做各种各样机动飞行:拉高,翻转,格斗,各种战术动作,两马赫的速度,特别是那种征服蓝天的感觉,那种激动地心情是民航飞行员所不可能拥有的。所以大部分战斗机飞行员转业民航后,都会感到失落——平飞平落的模式有着说不清的枯燥。王平不希望这样,他认为,既然不能完整的得到,倒不如不去拥有。
王平最初接触到商业经营的知识是因为他高中的同学,一个好哥们张皓。每当想起他时,王平都会自然而然的笑起来,那真是一个搞笑的家伙啊。
每次来王平家,他都会大喊一声:“收电费的来了!”而他的那张有特点的脸,总让别人忍俊不禁,更何况还有种种令人意外的表情锦上添花。
上一次这家伙打***竟然说他有女朋友了,为了节省时间,不影响他们二人的正常并且迅速的发展要和王平绝交。并发出正式的照会,要求不要挑衅大国的威严,坚决服从是军人的美德。
在王平强烈并且坚决的抗议后,张皓终于表示,为照顾其情绪,该方案暂缓执行,但是为了补偿其精神损失,和面临女朋友的压力以及分手的风险,特此向王平提出赔偿要求,一定要给弟妹一份不大不小但又不能太小的见面礼。
被哥们“调戏”的王平又一次无可奈何了,只好强作痛苦状答应了下来,答应放假时一定主动和他联系,并将赔偿恭恭敬敬的双手奉上。只差写一份保***,并按上手印了。
奸商,真是奸商。有一整天王平都在重复着这几个字。
当然,张皓给予王平的帮助还是很多的,知道王平的打算后,便给他推荐了几本书,以及培训视频。但现在是服役时期,这些只能作为王平的众多爱好之一来培养。
王平有很多爱好,“***迷”的令名,是几个队都知道的无人质疑的事实,他可以画出几十种***械的结构图,了解百余种***械的特点。家里的***械杂志足有两尺厚,而计算机上多年积累的***械图片足有上千幅之多。他可以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械业余专家,只是可惜的是他是个飞行员。
王平还很喜欢天文学,各种各样的恒星,彗星,尤其是呈现出各式造型的美丽的星云更让他发自内心的喜爱。
从小到大,王平的各项成绩自始至终都非常的优异,加上优秀的身体素质,健康的心理状态,让他最终坐入了战斗机的驾驶舱。
各项学习和训练都是辛苦的。当然,任何一个国家培养飞行员都是不易的,在国际上,培养一位优秀的战斗机飞行员差不多要投入500到1000万美元。算一算,一次的飞行只是油料就要数千美元,更有飞机的修理,检查,维护等等作业都需要靠金钱来维持。而一个优秀的飞行员却又需要近千个小时培训才能符合真正“优秀”的标准。这个“优秀”的标准是如何的标准也可想而知。王平从不认为自己已经符合了这个标准,他总觉得自己还差的很远。
为了晚上更有精神的飞行,他放下书,静静的打起盹来,他想安安静静地度过这几个小时,当他再次醒来,他就将正式的踏入这次局部冲突,也就是战争,开始自己人生旅程中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战斗——为自己的国家而战。
迷迷糊糊中,王平好像看到了妈妈,爸爸,自己的几个好朋友,女朋友就站在他们中间,向自己挥手微笑。他又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商业帝国已经建起。自己坐上了劳斯莱斯,在高速公路上奔驰。多美好的生活啊…….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二章 突袭
苏-30MKK最大起飞重量为38吨,最大极限载弹量甚至达到了12吨,这是目前世界上所有战斗机中载荷最大的,不但超过了印度的同门兄弟苏-30MKI的8吨,也超过了美军F-15E的11.113吨,甚至超过了Tu-16中型轰炸机。
如此巨大的载弹量是他不仅能携带更多的武器,也使他能装载更多的燃油,作战半径更大,以满足我国空军巡航南海的要求。他还可以携带大型侦察吊舱和红外线/光电指示吊舱,这使他拥有更强的对地面/海上目标识别、指示能力和探测、跟踪及攻击能力。
当然,苏-30MKK相对于他的兄弟苏-30MKI也有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主要的方面就是他的机动性。
印度的苏-30MKI***了鸭翼和先进的AL-31FP推力矢量发动机。该发动机喷管可以作上下15度的转向调整,使飞机能够进行多种非常规的空中机动动作。目前研制成功的战斗机中,只有美军的F-22和F-35有此能力。
而我们的苏-30MKK并没有这些,而且他的块头也比他的兄弟大一些,显得更为笨重。这是有原因的,我国在拥有了空优型的苏-27SK后,更迫切的是像美军F-15E那样的多功能远程重型战斗机。而印度则需要的是一种性能上全面压倒巴基斯坦空军的制空战机。
战前会议过后,王平和队友们一起搭车到了机场停机坪,各自登上战机。
启动系统,起飞前各项检查,等待指挥中心指令,直到终于确认出发许可,开发动机,将飞机开进跑道起飞。
“第一次任务,紧张吗?”坐在前舱的刘涛队长随口问道。
“呵呵,多少有点吧。”他知道如果说不的话,可能没人会相信。
“下一次就好了。”刘队长安慰道。随着飞机的爬升,他们穿过了7、8千米高的几片钩卷云进入了平流层。背后的夕阳依然红艳,而灰蓝色的战机也因此披上了金色的光晕。
“你为什么会选择作飞行员?小时候的梦想吗?”刘涛又问道。
“呵呵,不是的。我小时候一直希望做科学家。”
王平好像又回到了童年,那是一段每天都只是好好学习,作好孩子的日子。那时候,他确实是什么都没有想过,也许童年也是每个人最单纯最可爱的一段历程。
在那段时间里,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直接的,想着什么就做什么,就说什么,活的是那么纯粹,那么可爱。而长大了以后,他才开始不得不在乎别人的感受和行为,开始说一些违心的话,做一些违心的事。虽然这些事事后可能都被证明是正确的,但是它们却不是他心中的所想,这使他同其他人一样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和责任。
王平从小就想做科学家,这个念头的来源并不是因为他对于科学的渴望,而是于他对创造的追求。
王平渴望创造,在他童年的记忆里,科学家是等同于创造的。这缘于他对科学的模糊认识和对创造单纯的渴望。
他喜欢泥塑,但是他的泥塑却让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塑的是什么。这不是因为他泥塑的水准太差,而是因为那些东西大多是从来没有的事物,或是已有事物的“改进”。
中国的科研费用向来不多,除了科学院以外,几乎就没有什么像样的研究组织,所以上了高中,王平也渐渐放弃了梦想,要做回一个普通人。
“后来军校招生,想想当飞行员也不错,试了试,结果就真的当了飞行员。”王平补充道。“那一年是2009年,是的,2009年。”事实上,当时王平也是非常愿意当飞行员的,毕竟他同所有人一样都有飞翔的梦。
“是吗,我以前是想搞音乐的,结果却也当了飞行员,世界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军校钻,往空军挤,做了多少场梦都是当飞行员,却让我们这些本来没有这个打算的人给挤掉了。也确实够无奈的。”刘涛说话时并没怎么在意。
“好了现在该保持静默了,一会儿加油干。”飞机按照预定方案飞上航线,刘涛提醒道。
现在,他们需要的只是等待。
四架飞机组成两个双机编队,每个编队的两架飞机分别是相互的长僚机,相互配合作战。而另外的四架则在他们身后仅仅几公里的地方。
王平的战机将会第一个进入战场——那个仅仅十几平方公里的小岛,他首先的任务是在对方防空导弹雷达锁定他之后,发射导弹之前,用反辐射导弹将其摧毁。接着,他的目标则是距离该雷达大约500米的指挥所。他需要把两枚制导炸弹中的至少一枚准确的投中。其他的几架飞机也都是相似的任务,只是他们制导炸弹的目标变为了防空导弹发射架。
夕阳已经渐渐的落下了,天色渐渐从浅蓝向深蓝过渡。而战机下的云彩也距离战机越来越远,越来越小。它们整整齐齐的一排一排排好,像细密的鱼鳞一般。“是卷层云,离目标越来越近了。”王平默默的想到。(钩卷云是气旋的最外围,而卷层云离气旋中心更近一些。)
自己已经踏入战争了,王平突然有些感慨。在小时候,他看过各种各样的关于战争的电影,电视剧,和纪录片:古代战争,一战,二战,以及越战,朝鲜战争,甚至两次美伊战争,以及很多的局部冲突。在电视上看来战争离自己是那么的遥远。甚至就在两个星期以前,在军队内部发出战争动员以前,他都从没想过自己会真的踏入战争-—这个令多少人感到恐惧的名词。
但一切却是这么的真实。它就发生在现在,而自己竟然就是参战者中的一员,并且已经登上战机,去攻击别人。在导弹和炸弹落下后有人会死——被自己亲手杀死——对于这一点他深信不疑。
天空的蓝色越来越深,而战机也隐没在夜空里。战机下方出现了大片的云彩,灰白色的,像是夜色里的棉田,无边无际。
刘涛作了个手势,其他各机也纷纷以手势回应。终于到了,王平不禁想到。四架战机一架接一架向左倾斜,压低机头向云层飞去。
云层距离地面只有一千多米高,飞机穿过云层只是一瞬,云层下非常的黑,只有时不时的闪着的电光来照亮战机下的这片海域。
只过了几秒钟,报警器便传出了被雷达锁定的报警声,而几乎是同时,王平也按下了可以令反辐射导弹发射的按钮。
在随后五秒钟内,各机都分别发射了导弹。而四架飞机也为了执行各自任务拉开了几百米的距离,独自攻击着自己的猎物。
在十几秒后,报警声终于停止了,敌防空雷达被成功摧毁。
而随着战机的快速突入,王平也终于在显示屏上锁定了指挥所的位置。制导炸弹投放!几秒钟后,建筑物上腾起了炸药的烟云。
成功摧毁!王平终于舒了口气。他向刘涛比了个V的手势,而刘涛也回了他一个大拇指。就在这个时候,第二组战机已经开始向机场突袭。
对于王平他们来说,整个战斗不到两分钟。而王平,却像度过了两个小时一般。特别是发射反辐射导弹后,仍急促的雷达报警声,让他出了一头的冷汗。
回家!刘涛拉起了操纵杆迎上乌云,他在想是否在云层上空等等其他几架战机。王平的心情也较刚才轻松了许多。他望着越来越近的乌云,感觉它们已经不像刚才那样令人感到压抑。
但就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突变,一道闪电突然击中了战机,在机体略微一颤的同时,王平觉得心好像都要跳出来了。不过地狱末日并没有马上降临,他仍然好好的坐在机舱里。
还好有防雷装置。
但飞机并非完好无损,在闪电击毁了通信装置的同时,飞机机头的雷达也发生了故障。
“我们恐怕找不到他们了,我们自己先回去吧,按照原来的航线,我应该还认得路,没有一点问题的。”刘涛尽可能平静地对王平说道,当然,他安慰王平的同时也是在安慰着自己,事实上,如今能不能回家他心里也没有底。更何况另外几驾飞机现在还生死未知。
一分钟过去了,飞机渐渐接近了平流层,两个人的心都重新平静了下来。他们认为只要按着这个方向飞就会回到中国,说不定后面的其他飞机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们。
但这个时候,厄运其实只是刚刚开始,而这个厄运的到来甚至使他们两个人一个失去了生命,另一个则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道火光,侧翼不远处有一道火光。两人都瞬间紧张起来,一秒,两秒,是导弹。
“坐好!”在刘涛吼出这句话的同时,飞机已经做起了飞行机动动作,一个又一个翻滚,一个又一个转向。大量燃烧的箔条从战机腹部抛出,像节日里放到天空的焰火。
而导弹却距离战机越来越近。“我们在不可逃逸区里。”两个人几乎同时升起了这个念头,“应该弃机了。”王平刚想把这个念头告诉刘涛,就感觉身体一振,自己已经飞出了机舱。接着,座椅脱离,降落伞张开。由于战机的高速,降落伞将王平狠狠向后拖去。
就在这时,战机被击中了。一个优秀的生命连同八千万美元的战机一起化作了一个火球。
王平一下子看呆了,他突然很想哭,但是却偏偏哭不出来。
“本来他是可以逃生的呀,可是他却拉了能使自己逃生的扳手。”不远处的火球暗淡了下来,无数的碎片如同仙女撒落的花雨,投向厚厚的云海。这一片花雨对于敌人来说或许是兴奋、鲜花和勋章,但对于自己,基地的战友和家中的亲人来说却是泪水和深深的悲痛。
降落伞缓缓落下,下面仍是云海,而云海的下面又是什么?应该是大海吧。王平突然又变得轻松起来。失去战友的悲痛让他对自己的未来也开始满不在乎起来。其实担心又有什么用呢?他仍然要从天上掉下去,掉落到大海里。
但是这一次,他却错了。
100米、50米、20米、10米,王平想真正感受一下腾云驾雾的感觉,可惜他却不能如愿。
当他的身体刚刚进入云层,就觉得身体一麻,什么也不知道了.....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三章 两个女孩儿
不是大海。
是一个房间,一个布置的极精美的房间,任何不知情的人咋一看都会觉得这是传说中富家***的闺房。
也确实像是闺房。四下里俱是玲珑剔透的物事,色彩大都极是鲜艳。
这间屋子是这座房子的内室,西边的门口正对着的是一座白玉的屏风,玉屏磨得极平整,即使是街上的乞丐,一眼也一定能够看出这是上好的白玉。天晓得这是从何处得来的如此巨大而且色泽温润的玉石。而这样的玉石竟然磨成了一面屏风。
这面屏风放在这间屋里显得并不协调。因为屋里大多是色彩鲜艳的物事:屏风上面是描了燕雀鸥鹭的红梁,屏风前的地面铺的亦是难见的琉璃彩砖。屋中间放着一张楠木的描金桌子,周围是四个一式的描金凳子。四面的墙壁也是镶金砌玉,各式各样稀奇鲜亮的点缀应有尽有。
说屏风不协调是因为它剔透洁白的样子与屋中的鲜亮有着很鲜明的对比。猛一看,这是十分怪异的氛围,但仔细对比之下,竟觉得屏风是越来越温润剔透,而屋子里的红梁雕壁则越来越鲜亮艳丽。这时,你会发现屋里的那些摆设竟有些富贵的气势,而屏风却有一股清高的气节。如果你问起来,那么这间宅子的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说出它的来由:是主人强行将屏风摆在这里的。
这间屋子确实不是哪位***的闺房。不过,房间里也确实坐着一个女孩儿,一个极漂亮极秀气可爱的女孩儿。
女孩儿头上只插着一根青玉的簪子,耳上是一对玳瑁的耳坠,上身穿着一件缀花的红色短袄,身下则是一条翻毛的缀花的裙子,是一身在自家屋里穿着的服饰。
女孩儿坐在一张紫檀木做成的大床的床沿上,眼睛红红的,面容也很憔悴。
大床上躺着一个男人。男人长得眉目分明,十分的英俊,仔细看来,竟然和坐着的女孩儿有一,两分相似。他头上包着白布条,正在昏迷着,看样子是受伤了。
这个男人正是王平。
王平没有死,也没有掉到海里——当然也不会掉到床上。是有人救了他,把他抬了过来。
女孩儿一直望着王平,眼神里充满了关切和期盼。突然,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心事,伤心地抽泣了起来。一粒粒晶莹的眼泪划落下来,有的落在衣服上,有的落在床上,还有一滴竟然落在王平的脸上。
“雨还没停吗?”王平已经感觉到了脸上的“雨滴”。他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像千钧巨闸一样沉重,任他如何努力都不动分毫。
王平又试着扭动身子,但身子竟然像是钢筋水泥浇注成的一般,连让手指头颤动的命令都被无情的拒绝了。
“比压在五行山的孙悟空都倒霉。”王平不禁想到。不过,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还没有死。
这时,女孩儿似乎也察觉到了王平的变化。王平眉头微微皱起,嘴角比刚才好像向两边咧开了一点——这显然是痛苦的表情。
悲伤中的女孩儿突然有了一丝惊喜,她抓起王平的手用力的晃着他的肩膀,“九哥哥,九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九哥哥,你听到我说话了吗?”
王平被女孩儿晃得一阵眩晕,就是以前做空中机动动作也从未这样晕过。他也确实听到了女孩儿说话,但他在疑惑中既睁不开眼,也开不了口。
好半天,女孩儿终于放弃了对王平的折磨,因为她发现王平一点动静都没有。
“九哥哥,你醒醒啊!九哥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你说话啊。”女孩儿哭泣的声音越来越大,又有几滴眼泪落在了王平的脸上。
“应该是眼泪。”王平似乎已经明白“雨滴”的来历,但他却弄不清楚女孩儿为什么叫他九哥哥,他也好像没有这么个妹妹啊!
“公主,您怎么了,爷醒了吗?”一个女孩儿匆匆的闯进屋里,开口向原先的女孩儿询问道。
“没事,欣儿姐姐,我想再和九哥哥说会话。”女孩儿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的丑态,连忙拿出秀帕拭干了脸上的泪水。
叫欣儿的女孩儿并没有多说什么便退了出去,在伤感中她甚至忘了应有的礼节。
“我是瑞儿啊,九哥哥,我们说会话好吗?你是知道的,整个世界上,我也只有和你才会这样说话。我的心里话也向来只敢和你说,就连三姐姐、五姐姐都不曾说过的。”女孩儿似乎又再次平复下了心情,虽然声音里仍是悲伤。
“九哥哥,你知道的,父皇一点也不喜欢我妈妈,也不喜欢我。父皇只是喜欢我妈妈的容貌,到她死竟然连个贵人也没有封给她。在他眼里,我妈妈永远都只是一个奴隶,永远都是一个下贱的人。连宫里的宫女都欺负我们,只有你,九哥哥,只有你从不看轻我们,只有你任何事都会护着我,只有你把我当成妹妹看。就连三姐姐,五姐姐都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对我真心的好。”女孩儿说到这里又处境生情地伤心起来。
王平觉得头更大了,他已经弄不明白一会儿公主,一会儿父皇,宫啊,贵人的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自然知道这些词汇代表的含义,但他却不能想象这些词现在出现在他身边的意义。
“难道是在拍电视剧,或者是电影?但是拿我一个受伤的真人来做道具也太无耻了吧。”王平终于有了一个灵感,但他突然觉得这个灵感很可怕。
“九哥哥,你怎么着么傻,我知道这次你又做了一件奇特的物事,我知道你一直想飞上天去,但你怎么能自己半夜跑出去跳悬崖,你花些银子雇个不怕死的不就是了?干吗一定要自己去?我知道你半夜偷偷跑出去是不想让我们担心,但你有没有想过,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该怎么办?现在五姐姐嫁了丈夫跟随到了外任去,三姐姐夫君家里被抄了家不许再来往。如果你再有个什么不测,我在这个世上就真的没有一个亲人了,到时候倒不如也死了干净。”
“九哥哥,就算你没有考虑到我,你也要想想王妃,欣儿,蓉儿她们啊。”女孩儿又哽咽了一下,接着说。“王妃自然是要一辈子守寡的,而欣儿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又如何让她再嫁了别人去?芙儿、蓉儿也已经跟了你这么多年,让她们出了府配人,还怎么活啊!”
“极品演员啊。”王平对女孩儿的“演技”极其叹服。“她一定会红的,说了这么多话都没有被导演卡住。而且语调让人听起来确实像是流露了真情。”现在,他已经确信自己是被打了麻醉针之类的东西,躺在这里被人当道具用。
“暂且听听他还有什么台词。”王平如是想。
“九哥哥,我知道你喜欢做那些奇怪的物事。你给我糊的那个风筝我很喜欢。那是我这辈子得到的最喜欢、也是最珍贵的礼物了。但是你为什么自己去冒险。那么高的悬崖!虽说你做的物事也有些用处,但你仍然差一点就粉身碎骨了。”
“九哥哥,你还记得我六岁那年吗?那一天,我在御花园的池塘边看里面的小鱼玩,不小心掉到了池塘里。有三个太监和五个宫女都看到了我,但他们就那样看着我在水里挣扎,既没人救我,也没有人去报信。他们就那样看着,直到你不顾一切的跳到池塘里把我捞出来。我记得那一年你才十二岁。你训斥了那些太监和宫女,可他们趁你不注意的时候还是狠狠的瞪了我。你为了哄我还给我拿了桂花糕吃,那还是我第一次吃桂花糕。”说到这里,女孩儿又一次哭了起来。
听了这些,王平也禁不住感动起来,“这是我知道的命运最悲惨、最没有地位的一位公主了。”但他却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他同情“公主”,谁又来同情他?他可是被当作“道具”的。
“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公主”终于又止住哭声,继续说道。“这些年来,我的所有衣服都是你派人给我订做的,每次来找你,你总会拿出最好的吃的玩的东西来哄我。别人欺负我,侮辱我,也总是你来为我出头。有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该有多好,虽然我羡慕不得王妃、欣儿姐姐她们,但就是像桂儿、银杏这样的小丫环也是好的啊。”
“你不该那样冷落王妃的,她虽然怨你只摆弄那些稀奇的物事不求上进,但总是为你好的。我也知道,虽然父皇喜欢你,但也讨厌你摆弄那些东西的。他疼你也多半是你沾了你去世的母后和已经阵亡的三哥哥的光。其他皇兄、姐姐也是多半嫉妒你厌烦你的。”女孩儿又停顿了一下。
这时,王平也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公主殿下,您已经陪了爷一个时辰了,歇歇吧,您也该用晚膳了。”是那个叫欣儿的女孩儿的声音。
“我想再陪九哥哥一会儿。让我来喂他吧。”这个剧本好像并不想让“公主”马上走。
“还是我来吧,殿下,您也要注意您的身体,如果爷醒来发现这些天您变得憔悴了,一定又要训斥我们了。”
“好吧,欣儿姐姐,我吃完饭就回来。”
“‘公主’终于走了,该叫欣儿的出场了吧,好长的一段戏啊。”王平又独自在那里胡思乱想。
欣儿放下放食物的托盘,来到王平床边,轻手轻脚地扶起了王平,在他后面放了一个厚厚的靠背好让王平斜坐起来。
她小心地搅着米粥,轻轻的吹着气,每次只用瓷勺舀了半勺米粥出来,轻轻的敲开王平的牙齿,灌进嘴里。就是这半勺的米粥,王平大概也只是咽下去了一半,而另一半则在王平的嘴合上时从嘴角溢出来。
欣儿一边喂,一边用手帕拭去溢出的米粥。就这样,一碗米粥竟然喂了十几分钟。
王平也被欣儿的细心和“演技”所折服。“都是极品演员啊!”但不知道怎么的,心中总有些不安。但却也想不到到底是什么。
欣儿终于停止了喂粥,她放下碗勺,却并没有马上离开。她坐在王平床边,将王平的手握在手里。好一阵子,王平竟然没有听到一点动静。
忽然,一粒水珠落在了王平的手上。王平被那冰凉的水的感觉惊地心头一颤。
王平突然又有了一个更加不好的预感
第一卷 皇子 第四章 听
这一切都是真的!
不是拍电影!
王平终于想到了这个几乎令他精神崩溃的可能。
但是,接下来几天的遭遇也让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可能就是现实。
有好几个女孩儿一直轮流照顾他,即使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的床边也从来没有空过。在任何一个时间,都会有至少一个女孩儿守在他身边。
王平从来没有接受过这种待遇,而这样的情况也让他不得不好好的思考一下他现在的处境。
“我一定是借尸还魂了。”尽管他以前从没有相信过这样一种,哪怕有一丁点可能性的事情,但是如今,他也不得不把自己归为这一类。
“郁闷啊!”王平哀号道——虽然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在这几天里,王平一直致力于移动自己的身体,可不幸的是他一直没有成功,就连动一动手指,翻一翻眼皮都做不到。
几个女孩儿对他的照顾让他“无话可想”。除了每天要喂他两次汤药外,她们每天都要喂他四五次粥,而且每次粥的味道都不同。王平相信那是用不同原料做成的,只不过他只吃出了米的味道,而且每次都是糯米。
“她们把其他的辅料都捡出来了吧”王平如是想,毕竟他现在只吃得下那些几乎被煮成浆糊的糯米。
不过这些并不算什么大事,因为这里有一件每次都让王平羞愧不已的事情——每天他都会换三次衬布。
而每次换衬布都会有三个丫环同时动手——一个人换,另两个负责把他的身体托起来,有时候还会再有一个只是负责“细心观察”。更要命的是她们几乎每次都会拿他相互调笑,那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王平听来特别刺耳,他几乎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衬布会连同王平的排泄物一起被丢掉。为了保持清洁,王平的被褥也几乎每天都要换一套新的。
不过,从这几天公主丫环们的谈话中王平也弄清楚了一些事情:
首先,他知道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大夏朝的宁亲王——当今皇帝的九儿子。那位公主的名字叫做赵瑞,是他的十一妹妹。但是他只知道自己姓赵,却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这也难怪,从几个女孩儿的口里,他了解到现在是赵夏王朝,而公主是曾自称瑞儿的。
但是,他这些天所听到的任何一个人都不曾叫过他的名字。公主是叫他九哥哥的,王妃只是叫他王爷,所有的丫环更是只简称他为“爷”。
他还知道了以前的他不喜欢读书,每日只做些“巧奇技”的古怪玩意。他的“父皇”很疼他,但事实上疼他的最根本和最直接的原因都是因为他已经死去的母亲和同母的哥哥分别是“父皇”最深爱的女子和最喜欢的子女。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所受到的疼爱更加被别的皇子所嫉妒和痛恨。
其次,他了解了侍候他的几个丫环的名字和地位。
所有丫环中领头的叫做欣儿,她是连公主都会尊为姐姐的丫环,所有的事情都是她最后作决定。就连王平的便宜王妃都会询问她的意见,而且,据说她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当然,她也是所有丫环中照顾自己最尽心的一个。
被称作芙儿、蓉儿的两个丫环是地位仅次于欣儿的。王平也经常听到她们发号施令,她们的声音几乎一抹一样,从只字片语中,王平推断出她们是一对双胞胎。
这是相当单纯可爱的一对姐妹,感情既丰富又直接。有时候,她们会因为王平久久不能醒来而突然失声痛哭,而不一会儿又可以听到她们在屋外嬉闹。不过,王平非常欣赏这种性格,而且他相信她们的原主人也一定和他持有相同的观点。
最后,是叫银杏、桂儿、山药、丁香的四个小丫头。她们大部分时间是在外屋做事,王平经常听到她们被三个大丫头吩咐去做这样那样的事。
每天三次的衬布事件都是三个大丫头做的,当然,有时候也会让小丫头进来做一些比如托起王平身体的力气活。几乎每次都是欣儿做换布操作,偶尔的时候也可能是芙蓉姐妹中的一个。
每当有固体排泄物的时候,欣儿总会亲自为他擦拭身体,从来都很细心。
但是,让王平纳闷的是,不论平时大家的心情有多悲痛,换衬布时所有人都会有说有笑起来。
当然,王平在这个时候都是最痛苦的一个。
每到这个时间,公主是一定会回避的,她毕竟是王平的“妹妹”。而王妃也往往不会留在这里。所以几个丫头都没有什么顾忌。
公主也是对王平相当尽心的一个。每天总有五六个小时在陪着他,有时和其他人一起,有时则是独自一个人。有人的时候,她的话很少,但只要是她独自一人,她又往往会坐在王平床边说个不停。她总是哭,用欣儿的话说,公主的眼睛从来都是红着的。
王妃每天都会在屋子里坐上两三个小时,而这个时候,公主和丫环们绝大多数时间都会一起陪着她,一同聊些琐事。有关于王平的,也有关于其他人的。很多时候,王平都会听出她欲言又止。有一次,大家把她一个人留在屋子里,但她只是坐在床边,握着王平的手低声地哭泣。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
无论是和公主还是和其他丫环一起,每天至少一半的时间里,欣儿都会守在王平身边。
白天,她大部分时间都在。晚上还会和芙蓉姐妹轮流守夜——披一件衣服趴在王平床边打盹。隔一会儿,她还会轻轻地呼唤一下王平,以确认他是否已经醒了。
虽然,王平对于她这种打扰自己睡眠的习惯相当恼怒,但是他也不得不为欣儿的尽心所感动。
芙蓉姐妹虽然让人听起来有一种大大咧咧的感觉,但照顾王平却也是绝对是细心的。她们经常赖在床边不肯走,被欣儿以身份命令或者强行赶出屋去休息。
王平虽然对现在的处境感到相当的痛苦,但是他也感受到了这种不一样的幸福。
王平苦恼的理由很充分,他不单单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更想念着他所离开的那个世界的一切。
他很想自己的父母、亲人和战友们。他已经明白,对于那个世界中所有认识自己的人来说他已经死了。
“妈妈是有心脏病的,她一定会哭昏过去的,但愿不会出什么事才好。”王平每日都会这样担心好多次,但是他却无奈至极,除了祷告以外,他还能做些什么事情呢?
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平的心情比起刚刚了解到自己的处境时已经好了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王平一直强迫自己相信这是至理真言。也是因为这样,王平才会一直努力调节自己的心情和精神状态,使自己尽快好起来。
王平昏迷不醒的事情是备受人们关注的。每当欣儿守着他的时候他都会深刻感受到这一点。时不时的就会有这位王公或那位大臣遣人来问候,而欣儿每次都会匆匆地出去接待一番。
王平便宜“父皇”的使者每天必来探望一次,听称呼是被唤作刘公公的。每次总要细细地探看一番,然后问了一天的吃食状况后才会离去。
两天前,他的“父皇”也曾亲自来过一次,似乎众丫环们都是跪在床边答话的。他不但仔细询问了自己这几天的情况,还顺便问了问他的那位几乎从来没有承认过的女儿——瑞儿公主的近况。可惜他听完后并没有表明什么态度。
之后便是皇帝老泪纵横的一段唏嘘,说一些没有管教好他,对不起他死去母亲和战死的哥哥之类的话。接着便是众人的一阵好劝。
闹腾了足有半个小时之后,终于在众人的簇拥下摆架回宫。
事后,公主也对自己这天的遭遇感到十分的高兴。但是,其他人都清楚,公主是沾了她那一双红眼圈的光。在平时,皇帝向来是从不理睬她的,甚至在冷哼一声后,甩袖而走。
皇帝的到来像是在本来就娇艳的花朵上又撒上了一层厚厚的蜜糖。使这两日各式各样来探病的人比以前又增加了几乎足足一倍。
甚至有一个家伙,在欣儿的婉言拒绝之后还要强行入内室探看。被几个丫头组成的人墙堵在了屋外后,还大放厥词,说些欣儿等人不过是些****小丫头之类的话。
终于在王妃到来以后,这个家伙才怀着遗憾的心情放弃了自己认为十分合理的要求,并将欣儿等人狠狠地告了一状后才愤愤地离去。
王平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即使是在内屋之中隐隐听来,也觉得哭笑不得。而他也因此开始佩服起欣儿等丫环们起来。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五章 指头有罪
就这样又过了十几日,王平觉得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
除了觉得思维又恢复到以前的速度外,三天前他已经能够动一动手指。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这根手指头又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首先是王平的公主妹妹、从未见过的王妃妻子和三个大丫头一起抱头痛哭。听到哭声后,王平几乎认为自己又死了一次——要不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当然,所有哭声中王妃的声音是几乎听不见的,王平并没有因此认为王妃不为他高兴,他相信王妃是应该是这里最有修养,最淑女的一个——要不怎么能成为王妃?王平自己都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王妃——这位“自己”已经娶进门的妻子。
不过,欣儿和芙蓉姐妹的声音就要相对大一些。门外的四个小丫头和王妃的贴身丫头听到哭声后一起跑进来,看到五个王爷平日里最亲近的女人一起站在床边“痛哭”,也都忽然“明白”了,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以前的宁王殿下待她们真的都很好,马上用更大的声音哭起来。
误会总会在不言中不断扩大,王平这次终于体会到了这句话所蕴含的深刻哲理。
当哭声从里屋传到外屋,又从外屋飘飘悠悠飞到了院子里时,所有听到的人都马上放下了手里的活计,向上房跑来。没有听到的人也马上会被告知。就这样,全王府两名总管、四十多名男女仆役、三十多名大小护卫都在突然“明白”了之后匆匆赶来,边跑边大哭起来。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一直头脑清醒的王平早已发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屋里的几个女人却仍然沉浸在“王平有知觉了”这件事的欢乐之中。
僵局很快就被打破了,而这却要归功于甄沙、吴永两位总管私下里早已排练好的一句齐号:“王爷啊!没想到像您这样聪明好学风流倜傥的英俊人物,竟惨遭如此横祸,真是天妒英才啊!”
一时间,所有哭着跪在屋外的人都开始大喊起天妒英才来。
王妃的脸色变了,公主的脸色变了,三个丫头的脸色也都变了。
“住…口…”欣儿连忙跑出屋外,气势汹汹地对着所有人大喊了一句。
任何人都从来没有见过欣儿发这么大的脾气,现在欣儿的脸早已从白色变为青色,又正从青色向白色过渡。
但事情却没有这样了结,两个总管竟然自以为是的认为欣儿发脾气是他们言辞不够贴切,不够歌功颂德。于是乎,各种各样的新鲜高尚的词汇接踵而来,竟有断江平海之势。
“……”
“住…口!!!”欣儿的再次断喝终于把众人再次惊醒。
五分钟后,当这些仆人侍卫们终于明白屋内众女眷“悲伤”的真正原因之后,所有人的脸都白了。
甄沙、吴永两位总管更是惊慌之下伏地磕头,在看到满天星星、并且已经有了腾云架雾的感觉之后仍不敢停止。
但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王府周围住宅的百姓听到了乍起的哭声也都突然“明白”了。但相比来说,这些还并不很严重。
刘全是户部尚书刘宗元家的管事,奉尚书之命到宁王府上探病。刚走上了宁王府所在的街上,他就听到了王府乍起的哭声。刘全也有些“明白”,但他还不敢肯定,于是领着两个仆役加快脚步朝王府赶来。
坏就坏在离门口还有两丈远近时,一个护卫慌慌张张地撞出门来,朝着几个正在门外当值的护卫大喊:“快进来吧,王爷薨逝了!”
几个侍卫本来就正在疑惑,见有同事来报信,更是朝着府内急跑。
而苦就苦在刘全听了侍卫这句话,也相信宁王已经死了。他知道此时已经不方便再进去探看,便随即回去向尚书报信。
更巧在户部右侍郎张本初刚领了几个本部的官员来找刘宗元商量政事。几人一起听了刘全的报告后都认为这是一个机会。
于是,大家商量了之后决定马上各自回家准备好丧礼的物品,两个时辰后再次碰头,争取第一批到达现场,以期给即将到达的皇帝一个好印象。
皇帝也确实到了,这天刘公公正好比先前来的早些,问明了王平的情况后,立即回宫禀报了皇帝。
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悦,竟然放下政事,摆架宁王府。就这样,王平第二次听到了“父皇”的声音。
“皇儿啊,你听到朕说话了吗?”
王平艰难地动了动手指头。
“好好。”老皇帝很是欣慰的说道。脸上再次洋溢起了很久都未曾出现过的笑容。
“憩儿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朕啊,今天父皇来看你来了。”
手指头无动于衷。不过老皇帝的这一句“憩儿”,让王平终于知道了他现在的名字。
“你是不是现在还睁不开眼睛?”皇帝刚刚高兴起来的心情又又些暗淡。
“原来我叫赵憩,是哪个qi呢,以后慢慢再说吧。”而手指头又动了动。
“再过几天,你就能看看朕了,对不对?”
王平又动了下指头。
“好好,朕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好起来了。你知道这些天朕有多担心你吗?”老皇帝又伤心起来。
“想当年,你母后十七岁就嫁了朕,不但美丽贤淑,更难得的是为朕掌管后宫近三十年,日日尽心尽力,管理的井井有条,不论谁都不曾数出她半点不是来。”
“更难得的,她还为朕诞下了两名皇子。你三哥哥从小聪明好学,凡是皆能举一反三,且条理清楚,朕常问他政事,他亦能对答如流,还曾提出不少好的建议。”皇帝回首起往事,又不免有些悲伤。
“没想到啊,本来想让他到西凉的战场上去学些军事,却没想到竟中了流矢。三万大军啊!三万大军竟保护不了朕的儿子。而对面西凉恶贼只有区区五千人!”
“唉,说什么都晚了,连你母后都已经病逝了。现在就留下了你这么一个儿子,竟然又出了这样的事情。”老皇帝叹了口气,但心情已经又恢复了平静。
“皇儿啊,你放心,朕不会太责怪你,朕还是了解你的,他们看护你不周,朕也不会怪他们。只是希望你能够快些好起来,和朕一起聊聊天。”
“但是,以后你也应当罚一罚你这些下人才好。否则定然宠坏了他们。”老皇帝说完又转过脸狠狠地瞪了跪在地上的欣儿几人一眼,吓得几个丫头连忙爬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朕知道你无心皇位,所以平日里往往做些不上进的事来,好让你的几个哥哥放心。朕也知道你喜欢那些奇怪的物事。其实你做的那几样东西朕也觉得很新奇,也很喜欢。只是周围的人都看着,如果朕对你大大的赞扬,怕是犯了‘楚王好细腰’之忌,动了国家的根本。所以才一直对你不管不问。朕在这里说来的目的,就是希望你的屋里人都清楚,朕从今天开始,同意我皇儿做那些东西。你们不必再那样拦着,但要保证我皇儿周全,切不可在发生这样的事,否则唯你们是问。”老皇帝最后一句还是对着欣儿几人说的,在说道问字时却又斜瞟了王妃和公主一眼,意思说,你们也有份。
欣儿等众丫头被唬得脸都白了,连忙趴下磕头称是。
王妃公主也不敢怠慢,施礼答应了皇帝。
“但皇儿以后却需要注意自己安全,危险的事花钱请人来做就是。”
王平连忙用他独特的表达方式表示同意。
事实上,王平听了这些话时,想到的却是另外一件事。“如果你早说这些话,你的亲生儿子倒是真不会死了。现在说确实是晚了。不过看在我借你儿子的身体复活,而你以前那么疼他的份上,等我好了以后,就代他对你好点。”
“好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朕还有些政务要处理,皇儿要好好休息。且莫误了恢复。”又让刘公公去吩咐太医院请一位太医常驻王府后,皇帝才站起身来。
众人马上起身相送。
“启禀皇上,户部尚书刘大人协同侍郎等本部官员连同青云观孙真人一起前来悼问。是否准许他们进来?”一位姓何的老公公尖声尖气地禀告。看来这位公公平日里一定是和这位尚书大人有些不愉快地事情发生。否则也不会不给提醒实情,还据实禀报。
“什么?”老皇帝当时就火了。“让他们滚进来!”
当十几位从从一品到正五品的大小官员进入王府并行完君臣大礼后,刘尚书就开始满脸悲痛地向老皇帝介绍孙真人和他所作法事的优秀。
好在刘尚书平时察言观色的功夫十分了得,刚说了几句话就发现了事情不对。
当他看到老皇帝红的如同噬血的眼睛、王府丫环们铁青的面孔(王妃、公主遇生人回避),以及何公公的一脸奸笑后,马上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虽然如此,后果依然很严重。
皇帝在大大的训斥了一通后,又把刘尚书的失误联系到了他的工作态度上。
皇帝认为,如此大的事都不弄清楚就贸然行事,那么那些小事就更不用说了。更何况,刘宗元等人掌握的是一国的经济命脉。
但是,皇帝也是知道不能大罚的,毕竟从者甚众。
于是,感觉脖子嗖嗖冒凉气的十几个官员在跪着听完训斥后,迎来了他们的判决:
户部尚书要回家自省三日,罚俸禄一年,记大过处分。其余各人也要自省,但限于各自休假时进行,罚俸半年,警告处分。所有被罚俸禄都送到宁王府,给宁王殿下买补品用。
对于刘宗元等人来说,罚俸倒没什么。大夏朝薪俸虽丰厚,但毕竟从一品的刘宗元,一年的俸禄加上津贴也不过1780两白银和1380石米,而除了右侍郎张本初外,其他人因为没有尚书侍郎等官职俸米加倍的恩俸,所以半年的工资加津贴更是只有三四百银子和一二百石米,而且这还是相比以前的俸禄加倍的结果,相对于他们的其他灰色收入来说还不到十分之一。更何况他们守着的是六部中最富有的一个部。所以,没有人会心疼。
真正让他后怕的是皇帝的一顿训斥和处分。他们都知道,下次也许就没那么幸运了,更何况皇帝已经把他们的“无能”联系到了工作上。
从宁王府出来后,刘宗元并没有因为他新得来的三天假期而感到高兴,相反他已经怒火中烧。
“好个刘全,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刘尚书狠狠地想到。
第一卷 皇子 第六章 醒来
又过了七八天,王平终于睁开了眼睛,当他第一次看这个世界的时候,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像是自己刚出生的感觉。
幔帐、红梁、轩窗、桌柜,每一个进入眼帘的东西都那么古色古香,玲珑精巧。
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蓉儿。
清晨,王平一睁眼就看到了一位极其清纯可爱的女孩子趴在他的床边。她白皙细腻的左手握成拳状,正用拳面支着脸颊,迷迷糊糊的打盹。
女孩子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他以前那个世界里高中生的年龄。王平敢打赌,以她的相貌即使不会唱歌,也一定可以做一个轻松红透全亚洲的偶像歌手(对于欧美人的审美观点,王平一向不敢苟同)。
“王府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连丫环的质量都如此高。”王平不由自主地想,“那么皇宫——怪不得那么多皇帝都那么荒,不喜欢处理政事。也怪不得那么多人想做皇帝啊。”
以前王平也曾这样想过,不过,这次王平以自己的亲身感受为基础,感觉却又是截然不同。
突然,王平的心情又黯淡下来,因为他又想起了他离开的那个世界。
这段日子里,只要稍有触及,王平就会想起在那个世界的经历来。毕竟在那里,他已经生活了二十五年,经历了二十五年,有伴随他的父母、亲人、和朋友。
而自己却在国家和父母培养了自己二十五年后,在第一次出征中就阵亡了。虽然为国而死,死得光荣,但是王平心中的那些担心和不甘心却是用任何理由都无法掩盖的。
他还那么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经历,还有父母没有照顾。
但是,想什么都已经晚了,他现在只盼望着因为他的遇难,国家会给予他的家人多些照顾。
“他睁开眼了,爷睁开眼了,芙姐姐、欣姐姐、银杏、桂儿、山药、丁香你们也快来看啊,王爷他终于睁开眼了。”蓉儿一醒来就看到王平正睁着一双眼睛呆呆的看着她——这时王平正在胡思乱想呢。
不过,以蓉儿的活泼开朗性格,她可不会害羞或者有一丝的异样。在她心里,不管王爷让她们姐妹两个做什么,她都会欣然接受。在富贵人家得宠的丫环中有几个愿意出府配给下人去?
更何况,除了会有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想法和作为外,这位王爷的品行一直非常好。
别的王爷哪一个没有十几房妾室的?就连和王爷同岁的成王赵悉也有七位侧妃。但是,自己服侍的这位王爷却是只有一位光杆王妃,甚至就连这位王妃也是被冷落着的。虽然,王爷和欣儿的关系十分亲密,但是在所有人心中,欣儿也是一个极能容人的主。
再加上,芙蓉姐妹两人服侍王爷已有四五年,嗜好品性都非常清楚,因此就更是希望永远地留在他身边了。
甚至,两人从一开始就在默默地暗恋这位亲王殿下,巴不得早些被他讨了去。
“真的?”
“来了,来了。”
“太好了。”
听到蓉儿的喊声,一群女孩子都兴奋的跑过来,马上就把床边站的严严实实的。
“爷,您能说话吗?”
“这是欣儿的声音。”王平自然记得这个声音,她的主人是照顾自己最无微不至的一个。
王平移过目光好好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子:她二十岁出头的年纪,第一眼看来,便给人一种温柔稳重的感觉。欣儿的容貌虽然不如芙蓉姐妹姣好,但也是难得的美人,更何况她有一种很多人都没有的气质。
欣儿的这种气质是自信,但她的自信并非是她对自己所可能得到的宠爱的自信,那是一种能让别人愿意把最重要、最困难的任务交给她的自信。而这种自信更是增加了欣儿的魅力,使她变得更加成熟,更加引人注目。
王平也开始明白,以前的那个“自己”为什么如此喜欢欣儿了。而且,他觉得那个“他”也确实很有眼光,找了这样一个贤内助给自己。
“真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王平心中叹道。
如果说,芙蓉姐妹给王平的第一印象是“惊艳”的话,那么,王平看到欣儿后的感觉,就是信任。再加上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里,王平所感受到的无微不至的照料,所听到的欣儿时不时的镇定而又恰当的安排,和那种向来不卑不亢的语气。王平突然感到,欣儿仿佛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所收到的第一份珍贵的礼物。
他相信,欣儿在他那个世界里一定会是一位超级白领,或者就是一位女老板,年纪轻轻就可以事业有成的女强人。
“王爷,你看看我啊,我是丁香啊。”
“王爷,我是桂儿。”
王平张了张嘴,却还是说不出话来。
其实,对于王平身体恢复速度的缓慢,不但这个世界的本地人感到困惑不解,就连王平自己也一直感到很纳闷。
根据太医所说,他的肉体没有受到大的创伤。虽然头上撞出了血,却只是破了点皮,就像被人用棍子敲了一下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王平却一直昏迷不醒,即使在他醒了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一直没有操控身体的能力。虽然,王平能用“附魂”这种灵异事件,来解释自己在这个世界的突然出现。但身体恢复的速度也确实太慢了一些。
两天前,他刚刚听欣儿说起过,自己出事的那天是十月二十,而他第一次有知觉则是在十二月初二。整整昏迷了四十一天又四个时辰,等等,今天应该是十二月初九,那么说,他正好是在第四十九天睁开眼睛的。
“倒还真是巧啊。”想到这,王平又不免有了一个小小的吃惊。
不过,世界上巧合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也没有很在意。
四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见到王爷光是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也不免让她们在刚刚的兴起的兴奋中略增添了些失望。不过,她们还是马上安静了下来,等着欣儿吩咐她们做事。
“蓉儿,你昨夜守了大半宿,一定没有休息好,你先去休息两个时辰吧,一会儿有事时再叫醒你。”欣儿像往常一样对昨天晚上劳苦功高的蓉儿发出了放假四个小时的“引诱”。
“不要吧欣儿姐,我现在已经兴奋的一点睡意都没有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可以继续做事的,等一会儿闲了再补觉也不迟。”蓉儿一副小女儿状,拉着欣儿的衣袖,一边说还一边用眼睛偷偷看看王平。
包括蓉儿的同胞姐姐在内,所有的小丫头都被蓉儿的神情逗乐了,一个个看着蓉儿捂着嘴呵呵地笑。
“好啊,既然你那么有精神,今天外屋的活你都做了吧,这几个小丫头昨天也都没睡好,你正好帮帮她们。这里屋还按规矩,该我和你姐姐做了,也不用你帮什么忙。你好好和几个妹妹培养一下感情,有事多担待一下啊。”欣儿一边调笑蓉儿,一边作势拉着蓉儿往外走。
“姐姐,你怎能这样?让我多服侍王爷一会儿嘛,您就让我留下吧。”蓉儿抓着欣儿的胳膊,就是不肯走一步。
“妹妹怎能这样?凡事还得合着规矩不是?你想陪着爷,你姐姐也想陪着爷,银杏、桂儿她们四个也都想服侍爷,难道大家都守在里屋,让外屋的事没人管去?这自然是不行。若是因为你求我,我就留了你在里屋,那别人都求我,我又该怎么办?你也来说说。”欣儿拉来蓉儿的手,笑着与她“理论”。
“好了,好了,欣儿姐姐,我回去睡觉就是。”蓉儿急忙说道。
“哦?刚才不知道谁说正兴奋地睡不着觉呢?”蓉儿听了欣儿的话,自然知道理亏,连忙低下头来,不一会儿脸上就红了起来。
于是,众丫环又一阵嬉笑。
“姐姐,你都不帮我说句好话!”蓉儿终于想到她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而这个姐姐正和其他人一起笑话她。但她也不敢多说,捂着脸向自己屋里跑去。
几个丫环又笑得厉害起来。
“好了,莫笑了。大家开始做活吧。”欣儿止住大家,开始分配任务。
“银杏,你去看看郭太医起了没有。若是起了,就等用了饭,请他到王爷这儿来看一下。桂儿,你去看王妃和公主用了膳食没有,若是用了,也告诉她们,让她们来高兴高兴。山药,你去告诉吴管家,让他到宫里跟刘公公说一下这里的情况。皇上可是让我们有什么新情况马上通报的。丁香,你先做些打扫整理的活,等一会儿,我们闲下来再帮你。我们得准备一下,说不定,一会儿皇上又要来了。芙妹妹,我们俩还是先给爷净了面,整理一下,喂些粥吧。”
欣儿微笑着看着芙儿,不禁又想到了刚才蓉儿的“表现”。
“自然都依姐姐的。”芙儿也笑了答应,虽然是双胞胎,但做姐姐的还是比妹妹要成熟少许。
大概是平时因为姐姐身份的缘故吧,日子久了,自然也有姐姐的样子。
***********
各位大大巨巨,本人新人新书,给点支持和鼓励吧。
欢迎大家收藏,恳请大家推荐,感谢大家点击。
鄙人先在这里谢谢了。
第一卷 皇子 第七章 王妃
“九哥哥,九哥哥。”欣儿和芙儿刚收拾好餐具,为王平擦了嘴,王平的“妹妹”,公主殿下就冲了进来。
她来到床边,看到王平正在看着她的眼睛,和他嘴角边正在努力做出的笑容,一下子呆住了。
王平一直十分同情这位公主,她与他在以前的那个世界里所听到的所有公主的经历和遭遇都不同,相对于公主这个高贵的身份来说,她的生活不比一个借宿在别人屋檐下的麻雀好多少。
更何况,她现在是自己的妹妹,他觉得自己必须,也有责任对她好一些。
所以,王平想让她逐渐的快乐起来,抛弃这个花季年龄所不该有的阴影和悲伤,做一个正常的女孩儿,而不是像林黛玉那样整天哭泣,最后郁郁而终。
但是,王平的这个目的并没有达到,大约只停了两秒钟,两条清流还是从公主的眼睛里流下来,接着,公主又趴在王平的床边痛哭了起来。
欣儿刚刚劝了公主两句,发现王妃也走进了里屋。
她向王妃行了礼,便站在床边等着吩咐。
公主见嫂子来了,也不敢怠慢,马上站了起来向嫂子问候,一边说还一边用手帕擦拭着眼泪。
王妃回了礼,看了看那张躺着王平的床。她好像有些踌躇,在想是不是要去看一看。
不过,她最终还是走到了床边,向王平望去。
王妃竟然也呆了。
因为王平正在以同样的微笑的表情着着她。
在她想来,王平即使不会像以前那样,见到她就转过头去,或者干脆走开,也一定会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但是偏偏没有。
因为王平正在打量着他的妻子。
弯弯的细长的眉毛,乌黑的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羊脂塑成的鼻子,草莓一样耀眼鲜亮的红唇。
表情似乎有些呆滞,但呆滞中更夹杂着一缕哀伤和惊喜。
王平也说不出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像自己曾经做过很多对不起这个女子的事情一样。
王妃给人的感觉,好像让别人一见到她就想和她亲近,去怜惜她,爱护她,去守护她。
她的眼目中所流露的高贵和善良,让人几乎无法眨动眼睛,却又好像让人不能正视。
这个女子竟然就是自己的妻子,礼部侍郎的女儿,和“自己”已经结婚三年,却只是同住了一个晚上的妻子。
虽然,他以前听到过“王爷是因为误会不理王妃”之类的话,而且,在这些日子里,有了用耳朵与王妃进行接触的经历以后,他就更加相信“误会”是真的了。
但王平怎么也想不到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让“王爷”如此不能释怀,而且,面对如此的一位女子,竟然让他不理不睬三年。
王平相信,一定是沉重的心灵创伤。
“王爷。”王妃终于也哭了。她伏在王平的身上,竟然哭得如此伤心。
而王平竟然没想到自己强作的微笑,竟然能够这么快速的让两个人痛哭,而且算是最亲的两个人。
其实,两个人哭的原因是不同的。
公主哭是因为她知道,王平的笑是安慰她,说他自己很好,让她不要担心。而对一个已经伤成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一心想让别人放心的人,又怎么不让人感动。更何况那是她九哥哥每一次见她,都会挂在脸上的招牌似的微笑。
那种在微笑里所蕴含的感情又岂是能从其他人那里感受的到的?
而王妃的哭却是因为,这是她来王府三年后,终于又一次见到了王爷的微笑,单单笑给她看的微笑。
王妃好像是刚刚经历了南极冰冷而又拥有无穷无尽黑暗的极夜后,突然看到了天边的一缕阳光一样,又或是离家数年的游子又猛然回到家中看到了自己所有的家人都在迎接他。
王妃和公主在这一刻都是幸福的。
这种幸福任何人都掺不得假,也只有这样的幸福才能让人真正的不再顾忌其他,放声的痛哭。把压抑在心中的悲痛、委屈、担心以及幸福都一起发泄出来。
但是王平又有些失落了,在看到别人因为亲情而感到幸福时,人们往往都会想到自己的家人。
而现在,王平也很想哭——趴在自己母亲的怀抱里好好地大哭一场。
公主和欣儿见到一向稳重矜持的王妃今天竟然如此动情,就都不再说什么,心照不宣地退出屋来。
“王爷,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妾身那一天晚上虽然没有落红,但妾身真的没有做过对不起您的事啊,妾身的那个丫头之所以诬陷妾身,是因为家父让衙役带走了她的哥哥啊。”发现其他人都走后,王妃终于为自己辩白起来。
“花蕊是十三岁才跟了妾身的,她来妾身家时,还向家父推举了他的一个哥哥来做杂役。”好一会儿,王妃才渐渐地从哭泣中缓过劲儿来。看到王平并没有不理她,就把心一横,想把事情的始末全部说出来。
王妃是个极聪明的女子,她知道这个时候,是最好的机会。
以前,就在那个叫花蕊的丫环对王爷说过那番话以后,王爷就再也没有理过她了,虽然,她曾多次想要辩解,但每次王爷见到她都会远远的走开,不给她任何机会。
但她一直在寻找,寻找一个王爷最可能让她说话的机会。
她也曾经请求欣儿帮她说些好话。但欣儿因此被王爷训斥了一顿的事情,更让她十分的愧疚。
最后,王妃的父亲礼部侍郎韩微终于找来了,他以自己的项上人头来担保自己女儿的纯洁。
但可惜的是,相对于王妃的父亲来说,还没有满二十岁的王爷宁愿相信一个丫环。更何况,在王爷看来,他是有证据的,而证据就是那个洁白的巾帕。
韩微气得几乎要发疯,而王妃是几乎磨破了嘴皮才把父亲劝走的。
不过,好在王妃仍然是这个王府的女主人,虽然,她被冷落了,王爷没有再理过她,但她仍然有资格在王府里享有本就属于她的一切,当然除了王爷本身。
所庆幸的是,没有人会把这件事说出去,这种事情是任何王室都不会外传的。而且还会做一些保密的措施。
而那个叫花蕊的丫环也在向王爷诬告了之后早早得到了报应——被人悄悄地带到郊外。平时,年轻的王爷虽然对待下人甚好,但这种涉及到皇家面子问题的事情,他是绝不会心软的。
所以,这个世界上,知道这件事情的只有四个人,那就是以前的王爷,现在的王妃,韩侍郎和欣儿。
王妃是皇帝定下来的人选,所以王爷可以冷落她,却不能把她本身怎么样。
韩侍郎是朝廷命官就更不用说。
那时候最危险的应该是欣儿。不过,三年前的欣儿虽然只是一个十七、八岁还不很成熟的小丫环,但她却已经跟了王爷将近十年,是从七、八岁就进了宫的人。
欣儿是王爷最亲近的人,无话不谈的人,是这一生中的第一个,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心腹。所以,欣儿的身份虽低,却反而是这些人中最最安全的一个。而这也同样是王妃敢向欣儿求助的原因。
正是只有这四个人知道,所以王妃仍然是王妃。也正是如此,才使得全京城的人虽然都知道宁王与王妃不睦,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如今,王妃觉得辩白的机会终于到了,她一定要抓住它,她不甘心自己的青春年华因为一句诬陷的话而像过去的三年那样白白的失去。
更何况,她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王爷还会不会再看着她笑一笑。
所以她一定要说。
“本来他们都做的很好,但没想到两年后的一天,父亲发现,他书房里一直挂着的那幅苏允之(本人编的名人)的钟山花鸟图丢了。那是皇上赐予家父的宝贝,自然是不能遗失的。后来,在京城府役的配合下,终于查出了结果,正是那个丫环花蕊推荐的哥哥,拿画去当铺换了钱。于是,家父就将她哥哥交给了府役,后来听说被判了刺配了三千里。”王妃一边说一边偷看着王平的脸色,生怕他不高兴或干脆比上眼不听她说话。
还好,王平虽然没有再笑,却仍在看着“妻子”,认真的听她说话。
“本来,家父要把她也一起赶出家去,但后来妾身看在她服侍了我(唐宋时,平时说话,是可以用我或者吾的,在较正式尊敬的才用妾。我觉得明清的语言里奴性强了些,所以就用清淡些的语言,希望大家支持我)三年的恩情和出去无依无靠的身世,就求家父留下了她。”王妃看到王平听她说话,心里放心了许多。
“却没想到,她竟然把仇恨算在了妾身身上。成亲的第二天,她发现了那个干净的巾帕后,就向您编了些混账话来诬陷妾身,而那实在是她的报复啊。您一定要相信我啊,王爷。”
王妃满是企盼的看着王平,她多么希望能再看到王平微笑一下,哪怕只是给他一个相信的眼神,甚至就是什么也不给她,只是一直这样看着她,就是好的。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王平终于知道了以前的那个自己为什么如此讨厌王妃。
当然,王平也能理解王爷,因为他也知道花蕊所告密的这种事偏偏是对于王侯之家来说最敏感的事情之一,更何况是在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
不过,王平是绝对相信王妃的,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天和王妃的接触,更是因为他曾无意中看过的一个报道:经过调查,一般会有将近一半的女孩子,因为各种各样的非人为因素造成新婚之夜没有落红。
在这个世界里会有多少女孩子因此而遭殃呢?王平也感到很无奈,在很多时候,男人就只是一种自私的动物而已。
**************
希望大家能够喜欢我的风格,并请大家多多支持。我将不穿防弹衣,迎接大家的砸票。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八章 王平的困惑
既然现在还是公众版,我就索性再加一些东西,希望能有助于大家。首先,我先推出卡耐基金言系列。
天底下只有一种方法可以促使他人去做任何事——给他想要得东西。
在你每天的生活之旅中,别忘了为人间留下一点赞美的温馨,这一点小火花会燃起友谊的火焰。
——戴尔.卡耐基
***************************************分割线
“嗯!”王平不仅仅再次看着妻子微笑起来,还成功的让自己“嗯”出声音。
王妃再一次惊呆了,她痴痴地看着王平,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您真的相信妾身吗,王爷?不是骗我?”王妃已经停止了呼吸,准备静静地听王平这一次的回答,她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听关于她的判决书一样,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了。
“嗯!”王平又一次发出了这个声音,而且他还在看着自己微笑。
王妃觉得今天好像是她的吉日,好消息一个又一个的出现在她面前。她简直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王妃用手指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很疼,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三年,足足三年,从十六岁到十九岁,在这三年里,她偷偷地哭过多少次?她曾经受过王爷多少怒目,就连王府里的下人也不敢和她走的太近。
在这三年里,她不再是父兄口中的女诸葛,更像是一个一无所有,孤苦伶仃的可怜虫。
她本来想慢慢地改变王爷的态度,只要是王爷还能够接受她,她觉得,就是多受些委屈也是好的。
但是,她没想到幸福竟然来到的这样快,她只是解释了一次,王爷就相信了她,还一直给予她三年来都不曾有过的微笑。
王妃终于又哭了,比刚才哭得还要“伤心”。
虽然公主欣儿等人听到了屋里再次传出的哭声,但没有听到王妃的传唤,众人是不敢贸然进去的,而且,现在也与几天前不同,王爷正在恢复,不会再出什么大事。
众人猜想,一定又是王妃遇到了什么伤心事。
但是,这次大家偏偏都错了。
过了好一会儿,哭声才渐渐停止,王妃从里屋走出来。
她那张纯洁如梨花一样的脸上,还残留着没有拭净的泪痕,但她的表情却是笑着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幸福的笑。
众人正有些摸不着头脑,却发现王妃又作了一个更让大家吃惊的举动——冲过去抱住了欣儿,幸福的哭了起来。
欣儿就像一个大姐姐一样,轻轻地拍着王妃的后背,不断的出语安慰她,劝她说,王爷醒了,应该高兴才是。
事实上,欣儿这个时候只是以为王妃是因为王爷醒来才如此开心。毕竟王妃还是一位年轻的女孩儿,刚刚才十九岁,不论她的地位如何,受过的教育如何,有些时候,做出人意料的举动还是可以理解的。
“欣姐姐,他…他相信我了,他终于相信我了。”王妃一边哭一边兴奋的说。
“您是说那件事?”欣儿从王妃的怀抱里挣脱出来,看着她问道。她实在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置信。
“嗯!是真的。他刚才一直对着我笑,我问他,他还‘嗯’的答应我。”王妃的双手紧紧抓住欣儿的肩膀,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刚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
公主和几个小丫头虽然听不太明白,王妃到底在说什么,但也大概知道,王爷和王妃似乎和解了。
她们再次觉得,王妃在失仪的时候,她们不应该围在旁边,所以便各自找借口离开。
“那就好,那就好。”欣儿也着实为这对可怜夫妻高兴。
王妃渐渐止住了哭声,看着欣儿的眼睛,她突然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一个王妃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突然抱着一个丫环痛哭,也确实有些不成体统。
不过,欣儿的眼神里并没有嘲笑,有的只是姐妹之间的关心,那种感觉在王妃看来甚至更像是长辈的慈爱,让她觉得特别的舒服,特别的温暖。
两个多小时后,进宫禀报的吴永回来了,还带回了皇帝的话。说是这两日政务繁忙,暂时不会来了,让宁王好生将养。
这时,郭太医也已经给王平把过了脉,又换了药方,重新开了些滋补调理的药。
王府的仆役和护卫们知道王爷苏醒的消息都非常高兴,同时,他们也对自己的工作放下心来——大概不会失业了。
因为临近新年,王平的身体渐渐康复,而且还有王爷与王妃关系好转的喜讯。欣儿与王妃商量后,令厨房多做了些花样饭食,让全府的人一起庆祝。
宁王府也终于因此摆脱了一个多月以来的沉闷气氛,如同其他府邸一样,向着过年的喜庆气氛过渡。
随着自己的好转,王平也开始考虑该怎样融入这个社会的问题。
作为王平来说,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的还很少,特别是对宁王身边亲友关系的认识。现在,他还想不出好的应付的方法。
不过,还好他现在还不能说话,自然露不出马脚,但只要过了几日,他康复之后,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这些日子以来,王平虽然听到了不少事情,但对于一个像宁王这样,已经在世界上存在过二十几年的人来说,这些事情还是显得有些杯水车薪。
更何况皇家本就是一个大家族,除了与宁王同系的二十多个兄弟姐妹以外,还有不少的伯伯、叔叔、姑姑家的堂兄弟、表兄弟们。
这是多么庞杂的关系网啊,不单单是宁王与其他人的关系,他需要注意和了解,而且其他人之间的关系,他也是需要心里有数的。也只有这样,他才可能平安处事,不会得罪人。
更何况这些天里,王平已经感受到,宁王原本就是一个不问政事,却与周围许多亲戚朋友甚是相得的人。
在王平躺在床上的这些天里,来看他的人络绎不绝,欣儿一阵应酬之后,都会向他念叨一遍来人的来历和一些问候的话。而从王平开始有意识以来,就听到了各种各样的人物前来看望他。
“方才简郡王的世子来了,他说,您出事前天晚上他还在咱府上喝酒,当时您还让他看您新得的玩意儿,竟想不到,才隔一天就出了如此大事。这已经是他来的第三次了,竟还没苏醒。”
“方才定边侯家的二公子来看你了,还带来了以前从益南(益州南部,即现在云南、贵州东部、四川南部一带地方)带来的药材,说是有提神醒脑的作用,说不定能让你早些醒来。”
“工部员外郎张先生与本部十余官员刚才来探望王爷,祝王爷早日康复。”
“工部的几位老铁匠刚才一同来看望王爷,因为王爷刚服了药睡下,便自作主张没有叫醒您,并给了他们些贴补的钱。”
“安郡王亲自来看望王爷,是否请他进来看望?”
在这十几天中,各种各样的郡王家的人就有五六个,公侯伯子亦有十几家,与宁王交好的官员虽不多、但民众却是不可胜数。这么多人又怎能让王平轻松认全。
更何况,如果哪天身体好了,上了街被人叫住,却又认不出来是谁,又该怎么办?虽然有几个人认不出不至于被怀疑身份,但太多的人认不出来也是会引来疑惑的。
而且认不出人来,得罪人是肯定的。君子也还罢了,若是小人,他们虽然因为身份原因奈何不得王平,但若是编个谣言,煽风点火之类,还是让人吃不消的。
来看王平的人中,大多数应该是和王平平日里关系较好的一类,比如一些郡王公侯和他们的子孙们,工部的官员和各色的匠人(宁王多找他们帮忙之故)以及曾受过宁王恩惠的百姓。
朝中的官员因为有不得与宗室来往的惯例,所以很少有登门拜访的,大多只是遣人来问,走一走场面。
但是,却有一件事让王平一直有些疑惑不解。
宁王有十几个兄弟和十几个姐妹,而这些天里除了还未封王的皇十弟两次亲自来看望以外,便只有皇长子安王曾经派世子——王平十九岁的“侄子”前来探望。
其他兄弟姐妹竟然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当然,这么多人自然不能一棍子都打中。如宁王的四哥,定王赵慈已经被封到了兖州济阴郡,路途遥远,自然不会这么快有所“行动”。
但是除了已经去世的三哥、夭折的六哥和已经远走他乡的四哥外,只是比宁王年龄大并且有身份的兄长就有皇长子安王赵愈、太子(二皇子)赵思、五皇子兴王赵悠、七皇子宣王赵志和八皇子成王赵悉。
除了安王曾经遣子问候外,其他四个哥哥竟然对他这个弟弟不管不问。这不单是让王平感到费解,也让王平觉得传说中的兄弟之情也不过如此(王平可是二十一世纪的独生子哦)。
这样以来,王平更是觉得,将来很多事情都是很难把握分寸的。毕竟,王平不明白以前宁王和他们之间到底关系如何,宁王处理家族亲属之间事情的原则又是什么。
而这些东西又是偏偏问不得别人的。而王平也没有既让别人告诉他实情,又不让人怀疑的语言技巧,更何况,有很多东西,就是宁王最亲近的人,如欣儿等人也不一定清楚。
“失忆!”王平终于想到了一种可能行之有效的方法。
但紧接着,王平又发觉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
在这个时代,就是太医也未必知道失忆这种,在二十一世纪韩剧中经常出现的惯例疾病。更何况,他已经“原谅”了王妃,这样以来,他的妻子、丫环仆人们也都有权相信王平是记得原来的事情的。既然如此,又如何“失忆”?
http://
第一卷 皇子 第九章 谎言
就在王平还没有想好该怎样搪塞大家的时候,接下来发生的几件事,让王平再次迷茫了。
第一件事发生在王平睁开眼睛后的第二天,芙蓉姐妹一起为王平梳洗。在梳洗完毕之后,调皮的蓉儿竟然拿起了一面铜镜让王平自己看。
本来,王平也想看一看他自己的新样子。但是,在王平看到镜子里的那个模模糊糊的人脸之后,他突然觉得好像晴天打了一道闪电一样。
镜子里面的那张脸竟然和他以前的样子一模一样。
在一瞬间,王平的心就像是一只在漩涡里挣扎的小船一样,在转了很多圈以后,几乎就要掉进中心里去。
是芙儿的一声王爷把王平拉了回来,回到宁王的角色里。
不过,好在王平又突然想开了些,毕竟已经来到这里,不论他长像如何,来到这里的方式如何,现在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王平,而是大夏王朝的宁王赵憩。
正是王平一向良好的心理素质帮了他自己的忙,使他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