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奇侠传4不周山5出不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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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pyright 1998 – 2010 Tencent. All Rights Reserved.~~19[团名]~~5·1CJ上午第9个·十年经典【仙剑·问情】(不断更新CN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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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4-8 22:59
~~19[团名]~~5·1CJ上午第9个·十年经典【仙剑·问情】(不断更新CN照) 看到这个名字,不要惊讶。。。
19是一个团队,是一个集合。
因为我们有19个人。
这个名字起的有点怪。。。不过充分代表我们尊重每个人。
加入到19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也是一个新的集体。
这个集体的很多人
有的5。1要上两、三个团
有的正面临高考
有的正努力工作着
有的是积极向上的学生
大家奋斗在各行各业
但是每个人都很认真的调整时间
每次都认真的来排练
我们用尽自己最大的热血和激情
来诠释心中的仙剑
我们大家燃烧热血
将最华丽最有情的仙剑
展示出来
希望引起您的感动和震撼~
5·1 CJ
19为大家带来十年经典游戏COS
仙剑奇侠传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江湖情
---------------------------------
我们的主题:问情
御剑江湖
挥剑问情
今生若得你相伴
只羡鸳鸯不羡仙
我们的表演:
通过舞蹈、动作和剧情
展示每个经典人物的特色
展现游戏的精髓
我们的声明:
之所以不出仙2
玩过的应该都知道
很难在心里把仙2当仙剑作品
不愿折损我们心中的仙1
我们不是为了出COS而COS
心中有爱才COS
我们的时间:
5月1日CJ会场上午第九个
游戏原诗
我们的CN表:
仙剑奇侠传·一:
今生情尽空悲切
来世再续未了缘
李逍遥:NEVER生活保障(这是什么名字。。。)
林月如:月潇潇
(图右~左边为家属|||)
赵灵儿:晞
仙剑奇侠传·三:
舍却三生石刻
再塑苍穹
景天:ZZ
龙葵(蓝):海带
龙葵(红):君儿
唐雪见:12
花楹:绯樱白
紫萱:羽川奈
徐长卿:小晋
仙剑奇侠传三外传·问情篇
情吞四海千钟酒
心醉飞琼一曲歌
南宫煌:血猫
温慧:西亚一史
王蓬絮:血缨溦
思堂:樱寻夜泉
仙剑奇侠传·四
不如笑归红尘去
共我飞花携满袖
云天河:有末夜冥
韩菱纱:有末弥雅
慕容紫英:有末灵
柳梦璃:有末牙晓
-------------------------
在这里,有末夜冥给诸位19团的团员说声对不起
因为个人原因
原定于漫展前的定裝照无法按时完成
狂心里很愧疚(“切” →灵)
不过她保证
漫展之后
会有最好的照片和纪念MV
纪念大家一起努力的青春
(顺便大家努力点,她快要发工资鸟,宰她!!
我们燃烧~
BURNING`~~。
本帖最后由 有末灵 于 2008-4-21 23:08 编辑
您所在的用户组无法下载或查看附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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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5-2 发表于 2008-4-8 23:01
:@ :55555: :))
神奇。。。沙发。。。
本帖最后由 羽川奈 于 2008-4-8 23:08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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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8 发表于 2008-4-8 23:03
我坐2~~~~~~~~~:hehe
本帖最后由 夜泉 于 2008-4-8 23:36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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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9-5 发表于 2008-4-8 23:09
怀挺啊!!!!!!!!!!!!!!!!!!!!!!!!!!!!!!
狂淹没在照片中了ORL~~~~~
等着看!!!!!!!!!!!!
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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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2-23 发表于 2008-4-8 23:12
我晚来了一步~~~~
大家一起努力吧~~~~
哇卡卡卡卡~~~~这次的队友们都很有爱,大家都很努力~~~于是我们一起向着夕阳奔跑吧~~~~
P.S:咱家的四只很久没有一起出什么了~~~~飞扑~~~~
本帖最后由 有末弥雅 于 2008-4-8 23:20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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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YE~~这个肯定要顶一下~~
我来岔一脚~~~:)) :)) :)) 大家加油哦!!!
(嗷嗷嗷哦【拼死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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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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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持支持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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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2-14 发表于 2008-4-9 00:18
搞不完了 明天继续
大家努力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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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囧来囧去囧子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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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搬板凳来看了~~
各位有爱的一群人么~
怀挺啊~~
(狂sam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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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6-4 发表于 2008-4-9 01:19
:)) :)) :)) :)) :))
我也来了 嗷嗷
宰吧宰吧 我认了。。。ORZ
睡觉去滴。。。明天继续穿越武汉市
■■■玲瓏·畫中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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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1-27 发表于 2008-4-9 01:33
大家加油啊~~
哈哈哈哈哈哈~~
来UP:hehe
blog半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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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5-27 发表于 2008-4-9 02:10
啊啊啊啊 我反应慢好多啊
刚整理FC2去了T T
给我留个第一页也好啊:555:
大家加油呀:)) :)) :))
本帖最后由 伶希 于 2008-4-9 02:20 编辑
目标:1.8月ANIMELO 2.东方&am V+同人音乐企划 3.高级料理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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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1-13 发表于 2008-4-9 12:05
加油呐加油呐~``
(DL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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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12-2 发表于 2008-4-9 12:11
来支持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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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2009【仙剑奇侠传三同人/ 主景卿】蜀天梦华录 (第一卷 · 远古传说
3月3日 更第5章 )
【仙剑奇侠传三同人/ 主景卿】蜀天梦华录 (第一卷 · 远古传说
3月3日 更第5章 )
根据《仙剑奇侠传·三》写作的同人作品。
共分三卷
目前是 第一卷《远古传说》
文章是主景卿CP,兼重卿/重景?? 反正,重楼总攻。 这里的楼哥和电视里面那位温情脉脉的魔尊有所不同,比较的冷肃。
————————————————
人生寿促,天长地久。
百年之期,孰云其寿?
思欲登仙,以济不朽。
揽辔踯蹰,仰顾我友。
蜀山之巅,华天流云。
羊肠小道上,疾奔的男子突然停了下来。只因那山巅之上,钟鼎瞬间齐鸣,同时还伴随着响彻苍穹云霄的诵经之音。这不紧不慢的声声诵经之音,宛如刺破云霄的利剑,瞬间让景天的心下大恸。与此同时,肩上的镇妖剑“铿然”一声自动出鞘,伴随着龙吟之声,跃跃然有翱翔九天之意。
景天停步,遥望云天深处:那沸腾翻卷的云海,仿佛如寻伺复仇的恶魔,挟着冲天的怒意冲着蜀山排山倒海而来。
这种气势,上天入地,九曲苍穹,除却魔尊,能有几人?
停步,心中默念:“难道是他……”
蜀山之巅,众人凝神屏息,诺大的谪仙台上,数百众弟子鸦雀无声。这原本是庄严肃穆的继位大典,只消过得一时片刻,蜀山派大师兄徐长卿便会成为他们的掌门人。然而,那震慑人心的黑光瞬间出现在天际,众人尚未反映过来,猝不及防的大师兄堪堪推开不及躲闪的常胤,自己却已经落入了那人的掌中。
无视眼前那铿然出鞘的森森长剑,而对面弟子们那漫天飞舞跃跃欲试的剑气,对于这个天下地下为我独尊的男人而言,亦构不成任何的威胁。
那冰冷的手指紧紧的箍在他的咽喉间,徐长卿知道只要自己的回答迟疑片刻,便会有性命之虞。他的脑中嗡嗡直响,铺天盖地的窒息感已经攫取了自己所有知觉,“哐当”一声长剑坠地——剑是古寒铁所制,剑上带斑,韧且温良。昏昏沉沉间,清微掌门的话犹言在耳:“蜀山掌门弟子,便是要端正方良,行得光明!坐得磊落!”
冰冷的五指倏然缩紧,冷肃的声音仿佛带着地狱深处的彻骨寒意,一字一句的问道:“说,那天晚上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心头一震,徐长卿神智猛的转醒,盯住重楼的眸中寒气凛凛:“不知所云!”
便在同时,另一声怒喝传来。
“放开白豆腐!我叫你住手,听见没有!”
一代魔尊沉默半晌,忽而慢条斯理道:“我从不为不相干的人住手!要我住手——”顿了顿,“那便只能做我的人!”
“你——”
闻得这熟悉的声音,徐长卿挣扎间眼光堪堪一扫,已然望见了那御剑而来的身影。
重楼眼光何等犀利,只这一瞬,已发觉徐长卿原本已经暗淡无神的眸底突然有一簇亮光一闪即逝。然而,等重楼再凝神仔细望去,那双清眸已经淡如烟水,就算是三世纠葛、情深恨浅……一切皆隐于那团烟水之下,教人再也无从分辨。
重楼心下隐隐有了怒意:“说不说!”
——回答他的是蜀山弟子此起彼伏的怒喝声:“放了大师兄……魔头……好大胆子……”
最后一丝呼吸即将逝去,徐长卿昏迷之前,仿佛一个来自心底深处的声音在无声的提示着他,无论如何不能在此情此景失却半分自持与尊严。
“不是!”
下一秒钟便如其所愿的听到“咔嚓”一声轻响,无边的黑暗随之而来。徐长卿眼前一黑,身子无力的垂下,生命的流逝便是如此的简单,简单得只需要一眨眼一须臾的功夫。
景天仿佛看见——
顾留芳立于栈桥之上,头上乌巾的飘带随着薄雾烟水徐徐飘动,端的是那般风流雅致……
林业平戎装在身纵马驰骋于生死一瞬的沙场之上,龙字战旗下的浴血身影始终不离不弃……
三世情缘,盛唐烟水,
一切的一切,就在这瞬间,宛如定格!
就在这一刻,猝不及防间,重楼袖袍一展,徐长卿身子已经凌空飞起。
于是,空中骤然暴开了一蓬血雨,漫天花雨般纷纷扬扬洒下……
众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惊呼,更不待去施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长卿往下落着,衣襟、袖袍皆被疾风吹得舒展飘零。透过蓝紫色的衣料,背后可见隐隐淡金色的朝晖,映着长卿苍白的脸颊,那如雪的素颜瞬间被染上了一丝淡淡的胭色。
鲜血如桃花般在徐长卿的胸前盛开,锥心之痛火焰般在景天心中升腾。
景天不知道,他不知道重楼的怒意如此之盛,居然会迁怒于徐长卿,竟然会选在这样的日子来蜀山。不知什么时候,一滴滚热的血珠掉落在唇角,烫得自己心底都起了颤抖,原来一个人的血可以如此的炙热,热得可以烫伤男人最坚硬的心!
整个世界都没了声音,突然,两声嘶吼响彻天际。
“白豆腐!”
“大师兄!”
尘土飞扬中,重楼默默凝视着眼前这个衣袂委地的男子,记忆中,没有一个生灵在自己的面前能够如此的硬朗、冷静、倔强……自己已经习惯于用悲天悯人的眼光去怜悯的看待脚下的芸芸众生。唯一能与自己匹敌的便是那天庭的第一神将飞蓬,除却此人,自己何曾将任何人放诸于眼底。
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平庸的男人居然能够莫名其妙的引动自己的无边怒火与愤意。也许是从自己第一次叫他“小道士”开始,也许是从第一次看见他对景天拼死相护心心相系开始。
——他始料未及的是,在余下的生命里,那句戏谑中的“小道士”居然能够轻而易举的挑动自己的喜怒哀乐。莫非自己对景天身边的这个男人,了解的不够深入?
一代魔尊负手而立, 遥望天际流云翻卷,无视身后蜀山弟子已然摆出的九天惊弦阵仪。
人生不过百年,白云苍狗转瞬即逝。
悟得悟不得,那又如何?
往昔恩怨,皆诸寂灭。
只此一瞬,情生意动!
只消须臾,烟水茫茫!
第一章 初涉红尘
正月初三。
二十七年蜀山修道,期间无数次的下山,早已习以为常。唯独这次不同,不仅师傅叮嘱再三,就连一向不动如山的掌门人清微道长也谆谆教导自己,如遇到形势紧迫该如何行事。行至半山途中的徐长卿微微皱眉,心中暗忖着诸位师尊一反常态所为何来?
脚踏“建言”剑,御剑而行至渝州城外,后面一声呼唤传来:“大师兄!”
原来是常胤师弟尾随而来。
“可是蜀山出了什么事情?”
常胤一愣之下,道“大师兄多虑了,蜀山有掌门和四位长老镇守,便是集天下之邪物,也不能动其分毫。只是元神长老担心你此行凶险,着我将此物转送与你。你一切小心!”
望着托在常胤掌心那枚光华潋滟的萤石,“女娲石!师父把蜀山这么珍贵的宝物给我!”摇了摇头,“长卿不需此物,足以自保。还请师弟将它带回蜀山。长卿受之有愧!”
常胤正色道:“女娲灵石虽是至宝,但若是束之高阁,与死物无异。师兄只当稳妥保管此物,日后再送还师尊也罢。”
点了点头,将其小心谨慎纳入须弥戒指内。抬头望见常胤神色,诧异道:“师弟还有何事?”
常胤方自回神,望着那枚乌黑的须弥戒指,目中神色复杂:“大师兄,这么多年了,你还保留着这枚戒指么?”长卿微笑道:“这戒指是你我二人第一次炼出的宝物,怎能弃之不用。”
“戒指原本是一对,可惜我那枚在收妖时遗失了!”
长卿听得他声音中明显的不快,遂道:“长卿答应,等到此次返回蜀山,定会陪师弟再练出一枚须弥戒指。”
常胤点了点头,转身待走,忽然回头,认真道:“是一对,到时候还是你一只,我一只!”
“好!”
“师兄保重!三元斋日你我师兄弟蜀山再会!”
“正月十五,长卿必当返回!”
正月初五。
渝州虽非三吴都会,然地处巴山蜀地,自古繁华。此时正值上元佳节,夜市内玉壶流光,花灯初放。
因九曲通衢之要塞,古来富商巨贾人数众多,风雅之士亦为数不少。一年一度的渝州城“鉴宝大会”于夜幕降临之际拉开了帷幕。每年的上元佳节,富庶之家将那稀世之珍展示一二,一来可显示自家的气派,而来满足了普通百姓的猎奇心理。
此时的彩台下已经是人山人海,喧嚣鼎沸。
彩台上三幅轻纱帷幕一字拉开,苏春楼三位红牌美人手捧珍宝,正襟危坐以待众人鉴定。
台下不少人登徒子正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此乃小鸾姑娘,所谓国色天香也不过如此……”“花灯月明之际,赏花赏宝赏美人,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老大老大,这彩球好漂亮好漂亮!大冬天的居然有这么姹紫嫣红的花朵!”茂山提着满满一篓子的合川桃片等零嘴,指着彩台上那团繁花彩球,大声嚷嚷道:“你说今晚哪位老爷能夺得头筹?”
“茂茂,我们是来帮陈老爷鉴宝的,不是鉴美人,你到时候眼珠子盯着宝贝,不要光盯着美人!”
“可是,老大,平常喜欢盯着美人看的人,好像是你啊!”
此时,帷幕已经渐渐拉开,纱幕内,坐着一位紫衣美人,半垂着脸,白皙的双颊被一身紫衫映衬得娇羞俏丽、妍态撩人。她怀中抱着一张寒意森森的古琴,古琴上五根弦素白如水,泛着凛凛寒气,景天一望之下,心中没来由的阵阵发疼!
一声仿佛来自亘古,却又穿透重重暮霭的轻叹,回荡在内心深处:“怎么穿的是紫衣,你为何不穿白衣呢?”
茂山见自家老大死死盯着古琴看,心道,这古琴有什么古怪么?
细细看去,流光潋滟的灯火映射下,那古琴一览无余,也没见有什么特别之处。
啊,不对,是很特别!
因为这琴只有五根弦。
“七煞!七煞琴!”
“老大,这叫啥?七煞是什么?明明只有五根弦,怎么叫七煞?”回头一望,只见老大向来嬉笑戏谑的神色中,竟然带着三分悲凉。
景天神色有些恍惚的望着台上的紫衣女子,道:“弦断音绝,倾城难闻!这七煞原本是有七根弦,因这古琴的主人不得不为权贵献艺,故而一怒之下震断了两根弦。从此,七煞琴七音齐鸣,永成绝响。”
茂山摇头道:“七煞?这个名字不吉利不吉利,不如叫七福中听!”
“七煞是紫微斗数中十四颗主星之一,是一颗坚毅勇敢的星曜,象征威勇,天上的这颗星代表的是将星,冲锋陷阵沙场喋血,厉害得很!”
茂山一抬头“啊”了一声,“道长!是你!”
“是我!原来小兄弟还记得我?”
景天猛的回首,便对上一双湛湛清眸,心下没来由的竟然漏跳了半拍。那人素衣长剑,正自淡淡微笑看着自己。若说这男子生的如何好,倒也未必。此人温和笑意下,带着一丝看淡红尘、潜心清修的些许疏离,看来不是很好亲近之人。
然而,方才那种猛然屏息、无法吐纳的震慑感却让景天暗暗称奇。这种情绪一闪即逝,片刻之后,景大爷立刻恢复本性。
“原来就是你这位蜀山弟子,差遣我茂茂跑腿,给你到处打听什么有缘人的,拿来拿来……”
徐长卿不解,皱眉:“拿什么来?”
“拿辛苦费来啊!”
“可是,长卿并没有让茂山兄弟去四处跑腿啊?”
“哦,你叫长卿?”
望定景天,认真纠正,“是徐长卿!”
“我知道,徐长卿,徐道长啊,你告诉你,现在差遣人的工钱很贵的,如果你没有银子,就最好不要轻易请我们办事……”
景天的话题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对方瞬间脸色大变。
只见眼见寒光骤闪,一声剑吟,徐长卿猝然拔剑出鞘。景天一声大叫,猛的抱住头喊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商量,出家人脾气太大不利于修行——”
“老大!徐大侠没说要杀你!他抓妖去了!”
“抓妖”景天一怔,道:“不是生气?看他刚才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儿,我还以为……”
“老大,徐道长有胡子可以吹吗?”
“呸,呸,是男人就有胡子,难道徐长卿不是男人。他刮胡子的时候能让你看见?”
茂茂嘿嘿一笑:“道长刮胡子我没见过,不过道长洗澡的时候我见过。你不知道啊,他的胸口有……”
“你就使劲吹吧!”
徐长卿双臂一振,电射而出,轻轻巧巧落在彩台上。右手仗剑,左手捏了剑诀,冲着那古琴正色道:“出来吧!我若收了你,日后回蜀山,自然也会请师尊度化你!你附身于古琴之内,辗转千载孤苦难耐,却是为何?”
那古琴先是沉寂,
爆响声过后,一股青烟缭绕扭曲着冲天而去。
“不能走!”
徐长卿飞身而起,直追那一股怨灵。半空长剑破空,携隐隐金戈之音,斩断那股青烟。左手持剑诀,瞬间画出一道金光大盛的太极图咒,封死了那怨灵去路。
古琴怨灵停滞在半空中,在那太极图咒内困得痛苦难当,厉声嘶叫。
徐长卿单足立于高架的花球之上,左手持了收妖宝壶,右手一振长剑,淬出一串精芒,长剑遥遥指向对方,任凭对方如何惨痛呼喝,神色不为所动。
远远望去,但见他沉静若渊,素衣白裳雾般飘荡。
过得半晌,只见一道浓烟炸出,空中纷纷扬扬的血雨洒下。徐长卿默念:“情深不寿,重壤永隔,托体同阿,早登极乐!”
收了葫芦飞身而下。
唐家堡的大***唐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景天身边。此时抱着景天的胳膊在大呼小叫:“臭豆腐啊,这个白衣大侠好厉害!好厉害!”
景天哼了一声,“什么白衣大侠,哼,我看也不过是一块白豆腐而已!唐大***冷静一点。道士是不可以娶妻的。”
“谁说我要嫁他?”
“那你激动什么?”
“因为人家比你,这个,自称渝州第一帅哥的人养眼!”
“耍帅嘛!谁不会!又不是耍杂技,犯得着这样拽啊!”
突然,一个声音在耳边温和道:“小兄弟,我不是故意耍帅——”
景天哎呀了一声,“你怎么神出鬼没,突然从我身后冒出来!”
“长卿只是怕伤了无辜的百姓,所以才将它困在空中收了它!”
“我不叫小兄弟,我已经十九岁……你多大?”
“二十七!”
景天登时气结,瞪了对方半晌,狠狠道:“总之,别叫我小兄弟套近乎就成!”
“那兄台贵姓?”
“我姓……伍,伍景天,道长你叫我伍大爷,或者伍小爷都成!”
徐长卿楞了片刻,望着茂山,疑惑道:“他真的姓伍?伍大爷?”
茂山一脸同情的看着徐长卿:“当然是假的!”挠了头,憨憨一笑,“道长,你真的很好骗啊!” 月过中天。
景天猛的回身,冲着后面一直尾随而来的人不耐烦道:“道长,你知不知道,你跟了我两条街。再跟下去,天都亮了。说吧,你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劫财没有,劫色更是想都别想……”
徐长卿停步,看了他半晌,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道:“只要你肯脱了衣服,我马上就走!”
“啊……呀……,果然是有非份之想,我,我告诉你啊,虽然我景天有一手鉴宝的手艺,不过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啊!”凑上身子,神秘道:“我知道,道长你在道观待久了欲求不满,但是,你可以去妓院解决啊……”
“妓院?”一脸疑惑,“长卿去妓院做甚?”
“啊,救命啊!我不但碰到一个不守清规戒律的道士……”随着哀嚎声声,一前一后两个人影消失在小巷尽头,“完了完了,而且还是个有断袖之癖的道士……”
月华如练,永安当铺的后院,清风习习树影婆娑。
徐长卿如影随形的跟着景天到了门口。
景天猛地回身,叉腰怒指:“徐道长,鄙庄绝不收容一穷二白的无业流浪之人,很不幸的,道长两个条件都满足了。所以,烦请回转,自行去找一处道观权做栖身之所。”
言罢,拉过茂山,也不理门外的徐长卿是何表情,自顾关上院门扬长而去。
也许是茂茂的柴火加得太多,热气腾腾蒸熟了景天的思绪。泡在木桶中,不知不觉开始魂游天外。今天那个奇怪的古琴,奇怪的白衣男人,仿佛昭示了一个未知的谜题,等着自己去参与其中。
景天对于这个男人有着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愫,熟悉、痛惜、恐惧……以至于自己本能的拒绝这个人进入自己的生命。
可是,自己活了十九年,并没有见过这个人,连梦里都没有见过。为何自己会抗拒这个男人?
门外茂茂热情的声音传过来:“道长这边走,对了,这是厢房,我和老大就住这边。厨房在那边……”景天猛的一个激灵,一声大吼:“茂茂!”
“来了来了”茂茂忙不迭的推门而入,喜笑颜开:“老大,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赚了……”
“死茂茂,我的话你没听见么?谁叫你留宿那个道士的?”
“老大不是说,绝不收容‘一穷二白’之人。其实道长很有钱,他付了双倍的房费。而且,他也答应我从今天起,绝不穿白衣服了!”
“啪”一块皂角砸了过来,“气死我了!出去!”
“哦!”
“回来,附耳过来……”如此这般的叮嘱一番。茂山面露疑难之色,“老大,这样做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老大的话你听不听,鸡屁股你还要不要吃。”
“哦!”
“回来,带上房门!”
“哦!”
舀了几瓢水,优哉游哉的哼着小曲,舒舒服服的准备打个盹儿。忽然,浑身没来由的开始冒冷汗,一阵寒意从后脊背麻嗖嗖的攀爬而上。景天打了个寒颤,猛的醒悟过来:房里有人!
睁眼一望,对面的案几旁,一位白衣人盘膝而坐,一派肃穆地打量着自己。
“你,你……”
眼见景天一副吃惊的望向自己,徐长卿微微一笑,“景兄弟慢慢洗,长卿并不着急!”言讫,垂眸而坐,眼观鼻鼻观心,竟是好整以暇的开始运气调息打坐。
景天一愣之下,勃然大怒,先是一只臭鞋,接着是乱七八糟的东西砸将过来,“姓徐的!你以为我景天是吃素的。”裹了毛巾,从桶中一跃而出,四处寻找衣物,嘴里念叨着:“惹毛了老子……老子不洗了!”
眼见景天盛怒之下,赤着脚在地上跳来跳去,“我的袜子我的袜子……”
“可是这双?”
一眼瞥见长卿手中的物什,景天大叫道:“你居然偷我的袜子,你变态啊!”
徐长卿喟然叹道:“景兄弟,这只是你方才用来砸我的暗器而已!”
一声怒吼:“姓徐的!”
徐长卿环顾四周,微微蹙眉道:“景兄弟,半夜三更,切勿扰人清梦!长卿若有得罪之处,尚请海涵!”
“你你你……,看在你是出家之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景兄弟果然雅量!”
“闭嘴!”
等到冷静下来,景天告诫自己,决不能动怒,现在若是动怒,那便是承认自己输了。笑话,渝州城的景天,从来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就连去大三元赌博也是逢赌必赢,又岂会被这蜀山道士弄得自乱阵脚。
试了试水温之后,不见景天有什么动静,徐长卿转身道:“景兄弟还有何见教?”
露齿微微一笑,“见教倒是不敢当,只是我景天是个生意人,从来不做亏本的***。”顺手拖过一条板凳,翘起二郎腿,“既然,我曾经赤裸裸坦诚相见,所以不妨徐道长也让我观摩一番!”
徐长卿哑然失笑,“景兄弟难道不知道……”
“什么?你们蜀山弟子洗澡是不脱衣服的?”
“有什么奇怪么?”
景天被打败了,彻底打败了,原来洗澡真的可以不脱衣服。不但可以不脱衣服,而且可以洗得彻彻底底干干净净。
至少徐长卿就是如此。
原来道家真的有一个门派,洗澡是不脱衣服的!而很不幸,徐长卿就是属于这个门派!
景天从来没有觉得这么挫败过!
他景大爷什么时候做过赔本的***啊,唯独这一次,只有这一次,输了个精光——真的是输了个彻彻底底干干净净,输了个通透!
命运对自己何其残酷,就连从没有狗屎运的茂山都能无意中看见徐长卿脱衣。为何他景大爷想看偏偏看不到,人生啊!
痛定思痛,景天胡乱把袜子塞进靴筒里拎回了房间,眼不见为净。
他一走,原本是闭目养神魂游太虚的徐长卿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隐隐有丝疑虑一闪即逝:“此人难道并非师尊所料之人,莫非找错了人?”
景天不痛快,于是只能借酒销愁,以浇胸中块垒。
几坛子酒落肚,终于醉了,就醉在自己的院子里。
醉了的景天开始砸东西,醉了的景天谁也劝不住,连茂茂也躲得远远的。
于是,当徐长卿步出房门的时候,发现连寒峭的夜风中也浮着一层靡靡酒香。
醉意盎然的景天胡乱在院子里奔走,月华如水,泼在他宛如刀斧刻就的英俊轮廓上,晕染出一抹酡红的醉容。
这样的一个男人,难道仅仅是渝州城里胡天海地不学无术的小混混?
大凡男人,总须经历几番人生历练才得生命的蜕变。
没有古往,
何谓今来!
扶着脚步踉跄的景天回到房中,脱去他的外裳,等到揭开他胸前的衣襟时,稍稍犹豫。徐长卿此行的目的便是要证明一件事情,然而这件事情的结局,是不是自己心底深处所希冀期盼的,却连自己也难以决断。
机会稍纵即逝,徐长卿这一犹豫间,门外一股凛凛杀气已如排山倒海之势扑面而来。
心下一凛,知道此番杀气绝非常人所能拥有。徐长卿回眸打量了屋外,乌亮的瞳仁中闪动一丝凌厉的锋芒,身形滑动,翻身纵身跃入院中,
满天繁星,暗香浮动。夜风徐来,吹得徐长卿白色衣角翻飞。
檐下的屋瓦骤然闪过一丝冷光。
与此同时,背上的建言剑竟跃跃欲试,自动出鞘。
俗话说,剑如其人,蜀山弟子自入山之日起,便有一柄宝剑伴其一生。淫侵剑道日久,随身佩剑也会随了主人的性格。徐长卿性子温和,建言剑也素来剑气平和,少有杀意。
想不到今夜竟然铿然做声,发出龙吟之音。
只见原本灿然的月色骤然失色,天地顿时一片昏暗,仿佛重回盘古开天辟地的混沌时刻。
天地间弥漫着无边杀意,一抹伟岸的身影衬着隐隐圆月,从天而降峙立屋顶。黑色宽大的衣袍迎风招展,赤裸的手臂上肌肉贲张,即便是暗夜沉沉,也隐然可见那缠绕盘旋呈九天翱翔之势的龙纹。
那人如神坻般沉默着,静静的站在月光下。
那乌沉沉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寒意,手中的两柄弯刀闪着凛凛冷光,这杀意丝丝入骨,刺入了徐长卿的四肢百骸,游走于他的全身。
月色已然苍黄!
徐长卿却没有仓皇!
但闻寂静中 ,溢出一丝几不可闻的铮然脆响。似白马将军出阵前的弹剑助兴,又似长箭引弓前的蓄势待发。
一声轻喝,徐长卿一剑出鞘,雪亮的剑光弥漫,登时击破黑衣人周遭的无边杀意。
那人微微“咦”了一声,只因他明白,眼前这个蜀山道士的武功远远低于自己。光是以方才那般凛然杀气,也足以迫得不少武功高手丢盔弃甲。只是此人不但没有主动求饶,居然还能先发制人,一剑抢攻,若非一味托大,便是十足十的一身傲骨。
冷笑道:“居然敢跟本尊动手!”眼不移脚不动,黑衣人身形却如魑魅般骤然后退。
徐长卿既已一剑刺出,此番劲道蓄势待发,半空之中是万万收势不住。当下身随意动,宛如一道轻烟般随着黑衣人的身影滑去。
远远望去,只见沉沉夜幕下,一黑一白两股轻烟如鬼魅般疾速飘过渝州城的上空,消逝于夜空深处。
徐长卿一剑刺出之后,登时暗自惊栗。对方的内力宛如丝丝游絮般,顺着自己的长剑缠粘上来,腕上的劲道一分分一寸寸的化为无形。那人诡异的瞳仁闪着妖艳的冷光,剑上的粘力仿佛要拖着自己陷入沉沦,陷入无边的魔道……
黑衣人见这蜀山弟子剑法圆润醇厚,形势危急之下,犹自一丝不乱章法严谨,遂道:“你是清微的徒弟么?”
“家师苍古!”
黑衣人哂然一笑:“苍古老头那个霹雳火爆的臭脾气,居然还能调教出你这样的徒……”
“阁下言辞休得对我师尊无礼!否则……”
“否则如何?”黑衣人倒是动了好奇之心,“想我魔尊只是不屑侵扰人间而已,否则以我之能,纵是灭了蜀山,你又能奈我何?”
“你是魔尊重楼?”
“小道士,害怕了!”
徐长卿不答,剑光一翻,冷冷道:“灭我蜀山?你大可一试!若长卿拼了形神俱灭,阁下还能不能全身而退!”
黑衣人神色一凛,由不得重新打量了眼前之人,见他方才虽然剑气凌厉,但是眉目之间尚见几分祥和。但此时,剑眉微蹙显见已起杀意。心中暗忖:此人长相温和,原只道是个行事拘泥的庸碌之徒。但此番情形之下,对方竟大有昆山玉碎的气度,蜀山一脉,居然也出得了此等刚烈人物!难得!
第二章 问道蜀山
“未经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骚扰于他。”对方丢下一句话之后便扬长而去,留下徐长卿独自一人在静谧的夜空中,带着对这个黑衣男子狐疑不定的思索,沉默良久。
不是没有和绝顶高手对峙过,徐长卿的武功无论在蜀山还是各大修真门派,算得上有名有号的人物,蜀山的几位长老武功也已修至周天境界。可是,不一样,和他们动手过招与方才的那人交锋是完全不同的感觉。那种一剑立决生死立判的迅即,那一刻的时间不再流动,那一刻的空气不再波动,仿佛自亘古至今便只有那破天的一剑。
徐长卿默立风中,心下暗忖这般的功力这样的境界这样气场,果然是不愧是魔界重楼。
建言剑归鞘,徐长卿御剑回渝州城内,午夜尚未过去,永安当铺内诸人正值酣眠。景天和茂山两人满脸睡意,正自说着梦话,尤其是茂山嘴角还留着几丝涎水,想必是梦到了什么好吃的东西。
徐长卿自孩童时代起,一向浅眠,练了十几年的蜀山正宗内家心法也是不见好转。可见这是天性使然,并非是后天所能弥补。想到这里,不由得羡慕起茂山这样的憨直之人,至少他心中没有什么牵挂宿怨。
一夜平静。
第二日,永安当铺迎来了清晨的第一位客人。
上好的和田碧玉,水汪汪的映衬在丝缎子的衬布上,映得景天的眼部子也是一腔碧绿。景天已经趴在那块衬布前面半个时辰了,还拿不定主意该不该出手。
“老大,你的眼睛又开始发绿了。”
“你老大只要看见值钱的东西,哪次眼珠子不会发绿。”
徐长卿一钟茶的功夫喝完,景天终于忍不住道:“听说你博览群书?”“不敢,长卿对于诸子百家略通一二。”“那你给说说,这样的和田碧玉该不该——”
望了景天一眼,徐长卿沉默半晌道:“如是我的话,我便不会买下这东西。”
“为何?”
“怀璧其罪!”徐长卿压低了声音道:“你光是看重了这玉石的色泽价值,却不想想现今乱世之秋,这般的倾城好玉怎会无缘无故流落于民间。这背后恐怕大有周折,不是一个永安当铺所能……”
他虽是婉转打住,然而景天心下一片了然。当下狠下心来,不肯收货,那客人大汗淋漓之下,失望而去。
徐长卿望向那人的眼神,隐隐含着几分淡然忧色,然而景天定睛望去,那样的神色却一闪即逝,须臾不见。
第二日铺子才开张,茂茂冲进来大叫大嚷不得了不得了,死人了。景天道:“呸呸呸,晦气!大清早的死什么人?”茂茂说就是昨天来我们当铺当碧玉的家伙,和人家在客栈火拼,半夜被人发现死在郊外连尸首都被砍成了两段,那情形要多惨有多惨。
景天闻言心下一惊,望向徐长卿的眼神隐隐含着几分厉色。
徐长卿见状,耐心解释道:“我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只是觉得此人很是可疑故而出言阻止了你……”景天道那就罢了,若你真是能卜凶吉却隐而不发,非君子所为。徐长卿望了他一眼,神色淡淡却把眼光转向了别处。
晚上,长卿慎而重之的提出请景天兄弟去蜀山一趟时候,景天一脸的茫然说我不过是渝州城内一个当铺的朝奉,虽说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但是和你们蜀山堂堂掌门人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你确定没有请错人?
徐长卿微笑道,如此重要的大事长卿绝对不会弄错,景兄弟情放心随同长卿出发便是。景天说放心我当然放心,我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还怕你把我吃掉。渝州景天从来不做亏本的***,就算是要吃人也只有我吃你蜀山大弟子的份,绝对没有我让别人吃掉的事情发生。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徐长卿微微偏头,认真的问道。
“只不过去蜀山的路上我们同房之时,你能不能不要念那个什么观音咒或者什么清心普善咒,你知不知道昨晚你念了一整晚的经书,我一宿没睡安稳。到今天还在落枕,脖子疼得实在难受,光是汤药费七七八八都花去了不少银子,你看看……”景天心底已经打定主意,这次不敲诈你蜀山大侠上百银子,老子绝不光临蜀山。
然而,徐长卿接下来的话彻底打消了他的顾虑,徐长卿说的是:“关于这次景天兄弟的蜀山之行,若是怕延误了生意,敝派掌门已经全权派我预先给景兄弟支出了纹银三百。”
景天啊了一声,打着哈哈说,这怎么好意思,蜀山做的向来是为国为民的大事,我渝州景天必当全力支持,听候差遣。至于这纹银嘛实在是太见外了,其实若无纹银,我景天也那个当鞠躬尽瘁那个死而后已,毕竟此乃蜀地,三国早有卧龙孔明以为表率,今有我渝州景天…… 徐长卿耐心听完景天的长篇大论,完了淡然笑道:“景兄弟真是知书达理识得大体,蜀山感激不尽”云云。景天看他一脸的诚意不似伪作,心想这蜀山大弟子也着实在好骗,三言两语就哄得服服帖帖。只是日子过的久了他才知道并非徐长卿胸无丘壑,他只是把这大千世界万丈红尘当做了修行的道场,当一切皆属过眼云烟,那么往昔一切也成了指尖流沙繁华一刹,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关系。
景天打点好永安当铺的一切,随同徐长卿启程往蜀山。
正月十三,晴,天气大好。
景天第一次登临蜀山。
原以为像蜀山这样门派,肯定会有一堆白衣弟子摆开架势十足的啥啥啥剑阵,在大殿前面气势如虹的操练一番。谁知道爬上山来,气势巍峨的大殿没见到半座,连气势如虹的军事演练也瞅不着半根毛。就连蜀山掌门和长老们开集体大会的无极阁也没有想象中巍峨,来来往往的背剑弟子皆是行色匆匆,无暇和渝州城内著名的永安当掌柜景天攀谈。
景天被冷落了。
你蜀山派花了三百两银子请我来这里,不会就是让我做一个花瓶当摆设的吧。景天心里琢磨了半天,尤其是在徐长卿被单独叫进了无极阁半个时辰,还没出来。客房内的景天面对着茶盅内碧螺春的袅袅青烟,无所事事地等到了午间,蜀山掌门清微道长却依旧没有接见自己的意思表示。
山不近我我近山。
景天背负着双手优哉游哉地在蜀山之巅逛了半天,便坐在无极阁前的石阶上,百无聊赖地数着香炉里面的檀香:“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
眼睛余光一瞥,白色衣角微微波动,一个声音不失时机的响起:“景兄!”
“白豆腐,你终于出来——”
咦,不是徐长卿,却是另外一块白豆腐。这人长得周周正正的一张脸,一尘不染的道士服,淡定微笑地看着盘膝而坐的景天。
景天打了个哈哈说,我知道了你是徐长卿的师弟常胤吧,就知道是你来着,我听徐长卿提过你。
常胤一听之下,再也淡定不了,直接就问,你怎知道我是常胤。景天眼皮一翻,心道我怎么不知道,你那模样气度和徐长卿简直一个模子里面凿出来的,常言道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你若不是整天跟在徐长卿屁股后面转悠,能把徐长卿那副德性学得如此立体到位。
“难道大师兄经常提起我?大师兄此次下山可曾遇到什么妖魔神怪,可曾……”
景天道赶紧打住打住,你要问这些自己去找徐长卿,我不负责为你们传话,对了,如果想要知道一些私房消息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提点提点,收费便宜量又足。
常胤一脸的茫然看着景天道,“什么叫私房消息。”
“一看你就是从没下过蜀山的不经人事的蜀山弟子,所谓私房消息就是那种不为人却很具有商业价值的八卦内幕,比如说徐长卿下山一趟去过几次赌场上过几次妓院见过几位大姑娘***妹……”
常胤一听脸色都变了,正色道:“景兄请勿乱开玩笑,蜀山弟子向来循规蹈矩,绝不会逾越伦常做出有违清规戒律的事情!大师兄身为蜀山大弟子更加是洁身自好,岂会做出这些伤风败俗的……”
景天不屑的道,食色性也,进赌场泡妓院勾搭小姑娘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徐长卿就算是开开荤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们蜀山何必看的如此罪不可赦。常胤道,大师兄和常人不一样,寻常弟子易犯的毛病大师兄绝对不能犯,若是大师兄都不能以身作则,那么蜀山上上下下的弟子……
“我懂了,你的意思就是徐长卿是你们蜀山的精神领袖,首领要是犯错,就没法和天下人交代。”
听到这里,常胤忙道:“这个比喻不妥不妥,不过道理却是如此。”
不过,景天话锋一转,万一你大师兄做出了那些的事情又会怎么样?
常胤一脸严肃的纠正了景天的奇思妙想,说道大师兄绝对不会犯这样的糊涂事,他若真做出的这样的事情,别说诸位师尊,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
听着这话,景天没来由的感到阵阵憋闷,不是替自己是替徐长卿叫屈,年纪轻轻就献身蜀山,每天晨钟暮鼓的念经布道,早已没有了一丝活气。说书人经常说为国捐躯是死得其所快哉快哉,你徐长卿为蜀山捐躯算个什么道理。景天打定主意,今夜我定要敲打敲打这块顽石,让他开开窍,让他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做道士外,还有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常胤领着景天穿过无极阁,走过长长的游廊,路边的建筑渐渐稀疏,穿着白衫的小道士们也越来越得少。一念及此,景天心想,慢着,蜀山怎么只看到小豆腐们,老豆腐居然一个都没有。难道蜀山招收徒弟的首要条件就是年轻英武?老的残的全部不要?可是也不对啊,就算当年招进来的是小豆腐,几十年过去最后还不是要变成又硬又臭的老豆腐。
这么多的老道士究竟去了哪里?
按照往日好管闲事的性格,景天定会把这个怪事问个清楚明白,但是转念一想,蜀山这样大的门派想必是有些幕后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不过是一局外人,管他这么多干嘛。
两人最后踏上的是黄泥小路,曲折绵延向草丛深处。山路越来越崎岖,最后一座参天峭壁挡住了二人的去路。
常胤停下步子,抱拳恭声道:“启禀掌门,弟子常胤已将景兄弟带到!”
“请他进来!”
草丛内、石壁前并没有人,然而此人的话语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落在景天耳边。眼见景天一脸的茫然,常胤解释道:“掌门并不在此地——” “传音入密的功夫嘛,我知道啊,凡是大侠都喜欢用一门功夫说话,也不嫌累得慌。” 眼前的石壁豁然开启,景天步入石壁之后,原以为石壁后是一个巨大洞穴,然而呈现在眼前的并非如此。 石壁后,依旧是阳光普照,只是那阳光照在身上,出奇的发寒,绝不是暖意,而是森森寒意,刺骨的寒意。最令人惊惧的是,整个天空弥漫着浓稠的血色,山谷中不断有五彩流光射出向天空,飞扬跳跃的流光在天空交织成一张密密麻麻大网。 看到景天吃惊的样子,常胤低声道:“景兄请这边走,稍后我们掌门会向你解释。” “这是哪里?” 常胤一指路边的碑石,那碑石仿佛已经阅尽了岁月的沧桑,上面满是斑驳的痕迹,然而“禁地”两个字依旧清晰可辨。“此乃蜀山后山,也是我们蜀山的禁地,若无掌门同意,任何人不得擅入。” 景天点了点头,心下道原来我也算是个人物了,居然能进蜀山这么神秘的禁地。 羊肠小道绵延,右边是万丈深渊,左边是森森山崖,狂风疾吹,稍不留神便会被刮到这悬崖下边去。景天小心翼翼一路行来,常胤不时回头关照一二:“小心,这里路滑,当心,碰头!”转过一片山崖,前面豁然开朗,山顶出现了一大坪空地,中间立了一块巨石,上书“退思”! 景天好奇的道,这是什么地方,哎呀还有一个山洞呢,这是用来惩罚你们不守门规弟子的禁闭室么?其实在这里关禁闭个十天半个月也不错,起码有山有水鸟语花香,权当修身养性。常胤道,不是的,这是我们历代掌门临终之前的飞升之处,我们蜀山掌门凡是预知到自己即将寿终正寝之前,便会来到这里…… “这石门一关,便永远打不开了,是么?” “是,除非下一任掌门临终前来这里,只有蜀山掌门才知道开启石门的方法。” 景天听了笑嘻嘻道,这话说的奇怪了,凡人又怎么能知道自己何时归天。你看这石门一关,再也开启不了,蜀山掌门关在里面不吃不喝,就算是不该死的也会活活饿死。所以我说啊,你们历代蜀山掌门估计不是病死,多半是自闭在这石洞里结果被活活饿死的才是。 话刚讲到这里,前面的常胤突然停步,回头,用一种明显“狗嘴里吐不出***”的表情望着景天良久。景天摸了摸鼻子说,我瞎猜的我胡说的,你们蜀山掌门都修炼了辟谷之术,怎会糊涂到自己把自己饿死。这样的死法实在是太悲剧了,绝对不属于大侠、剑仙的死法……云云。 常胤一言不发走在前面,宽袍大袖之下的手掌好像在微微发抖。 景天虽然胡搅蛮缠但是绝对不傻,眼见这蜀山精英排行榜第二的常胤已经动了真气,万一他把自己从这山巅一脚踹了下去,临了说不小心掉下去的,自己死了找阎王爷去伸冤都来不及,还是不惹为妙。 两人一前一后又走了小半时辰下了深谷,终于看见谷内的情形。吓,怪不得蜀山的老道士们都不见了,原来是来这儿修炼功夫。 这些白髯飘飘的老豆腐们每十八人围坐一圈,有的人盘膝做打坐状,有的人口中念念有词手中捏了法诀,手指不断的凌空虚点,但闻“嗤嗤”一声不绝于耳。这么多人齐齐出掌,但见剑光霍霍,在天空交织成密密麻麻的大网。自己在山顶看到的剑光便是从这里发出的。 “看你们一个个吹胡子瞪眼满头大汗,很辛苦吧?你们这是在练什么阵法?要不要歇口气,吃个便餐什么的?” 圈子最中间的一位老者望见景天过来,,缓缓起身微笑:“景天?” “哈,你一定是蜀山的掌门清微道长了。” 这清微道长相貌清癯,素来脾气亦是很好,在这蜀山上上下下甚得人心。闻得景天此言,笑道,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我是蜀山掌门呢?景天说,我没吃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书里说了,凡是那种修仙的高深之人,一般都是白眉长须神采奕奕。你看看这一堆人当中,就你的胡子最长,眉毛最白的,长得最帅,蜀山的掌门肯定非你莫属了。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慈眉善目的清微道长立刻道:“你这孩子很是有趣,旁人见了我一般都手足无措,唯独你一点也不怯场。”景天说,那是他们没见过场面,像我这种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物,怎么会惧怕一个蜀山掌门。清微闻言,仔细打量了眼前的这位“厉害”人物几眼,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孩子,你跟我来!” 清微脚不沾地衣袍飘飘地走在前面,景天和常胤恭恭敬敬的并肩在后。景天望着清微那飘飘忽忽的身影,心里由衷钦佩道,不愧是蜀山掌门,你看看这走路的架势都比别人拉风。 “白豆腐呢?” “谁是白豆腐。” “就是徐长卿。” “师兄什么时候成了豆腐。” 景天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秘密,可不能让旁人知道了。常胤不屑地道,我和师兄之间没有秘密可言,师兄什么都会告诉我的。景天哈哈一笑道,那是以前,现在可不一样了,徐长卿下了趟蜀山等于是在凡尘中走了一遭,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有些“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秘密他是绝对不会告诉你的。 常胤心道你少来这里挑拨我和师兄的关系,我要是相信你就是傻瓜。 山谷的尽头是石壁,石壁的里面是洞穴,洞穴的里面是四块老豆腐和一块白豆腐。老豆腐是蜀山四大护法长老,白豆腐是徐长卿。 四大长老一脸肃穆地围坐一圈,徐长卿盘膝坐在他们中间。从清微他们进入石室到现在,五人始终垂眉凝眸,对景天热情洋溢的招呼恍若未闻。景天见徐长卿左手五指虚长交合在胸前,右手捏了一个奇怪的法诀,指尖有一团隐隐光晕散发出来,衬得他的脸庞越发如玉般清灵透彻,就连他周遭的空气也起了微微的波荡。景天瞧得一会儿暗自忖道,古人有云“收和颜而静志兮”大概描写的就是徐长卿这样的人物。 景天饶有兴趣地偷窥旁边的常胤,只因后者完全是用一副钦慕之极的眼神望着眼前的大师兄,墨色的眸中毫不吝啬地写着两个字:惊艳! “你大师兄很厉害?” “厉害!”常胤心不在焉的回答,眼睛始终只粘在徐长卿的身上。他的声音带着微微颤抖,那是一种喜悦之极不可自控的激动:“大师兄的修为又上了一层!可喜可贺!” “又不是你的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么激动干嘛!” 过得片刻,徐长卿头顶开始渐渐泛起层层光晕。他原本是一身素衣,然而在这光晕映衬下,普普通通一件外袍也丝光流转,仿佛体内激荡着盈盈气流鼓动了这薄薄的单衣。这是一种神秘而静谧的氛围,这是一种玄妙之极的感觉,若非身历其境根本无法体会这种天人合一境界。 景天看得眼睛发直,心里想着徐长卿不会是就此要飞升成仙吧。转念一想,不对,若以徐长卿功力就可以飞仙,旁边这五个老头早就成仙了。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景天干脆学着四位长老的样子盘膝而坐,歪头细细打量这五人的施法。 此时,徐长卿的全身已经被光晕笼罩,就连头上绾发的那支水纹青玉簪也濯濯生辉。景天忙里偷闲打量了常胤一眼,心道,果然蜀山大弟子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别的弟子用普通玉簪,徐长卿用的就是那蓝田碧玉。他眼神在常胤身上溜达久了,常胤便道:“怎么了?”景天道:“你的玉簪和你师兄不一样来着,质量差多了。” 常胤不以为忤反而耐心解释道,师兄是未来蜀山掌门才有资格这个东西,我怎么配和师兄一个级别。 景天撇了撇嘴道,我原以为你们蜀山没有啥门户之见,原来还不是和俗人一样等级森严。常胤道,你的话太偏激,所谓长幼有序尊卑有别,此乃天经地义之事。蜀山掌门身负天下重任,行我等不能之事,身份尊贵有何不可。 便在此时,徐长卿周身的光晕微微波动。原来是四大长老齐齐收掌,来自四方的内力一撤,引动了徐长卿的周天真气发生异动。景天不知就里,只当他们已经行功完毕,当下笑嘻嘻道:“白豆腐,恭喜你了,快要成仙——” 话语未落,那四大长老中身形最为高大的青衣长老白眉一轩,厉声道:“别吵!扰了我徒儿练功!” “你是谁?” “这位是苍古长老,是大师兄的授业恩师。” 景天啊了一声,嚷嚷道:“原来你才是徐长卿的师父啊,我还以为白豆腐的师父是清微道长呢。” 常胤忙解释道,大师兄是苍古长老的弟子,清微掌门并没有收徒。景天疑惑道,你们掌门如此厉害不收徒弟岂不可惜了。 常胤闻得此言,道:“这个我以后跟你解释,总之,掌门曾经是有过徒弟的,后来……”他一脸的尴尬似乎是有点难言之隐。景天道,算了,如果是你们本门的秘密就不用说了,我也没兴趣知道。我只是觉得奇怪,像你们这个苍古长老如此火爆的霹雳脾气,怎会有徐长卿这么温和听话的徒弟…… 他二人在这里轻声议论,早被那苍古长老听个清清楚楚。闻得景天私下嘀嘀咕咕的抱怨,苍古大怒道:“怎么,你不服气是不是?我告诉你,长卿就是我从小一手带大的徒弟,他的武功招式全都是我教出来的。” 景天看他吹胡子瞪眼睛一脸的暴怒,心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嘴上唯唯诺诺地敷衍道歉,心里却想,师父领进门修行那个靠个人。亏得了徐长卿这样的性格才耐得住你老这么霹雳火爆的脾气,换成别的弟子不出三日就要跑路了,就算不跑路也会被你扫地出门。徐长卿现在的性子,都是被你被逼出来的,若是换成清微这样好脾气的师父,白豆腐的气度修养恐怕还不会到如此境界。 苍古余怒未消,“哼”了一声终不再出言斥责。景天被苍古老头抢白一顿,心下郁闷,脑中开始自行臆想出以下场景: 一群垂髫之年的小豆腐们一字排开,由长老们甄别挑选徒弟。轮到苍古的时候,清微发话了,师弟啊,我看着这小弟子骨骼清奇灵性十足,不如就分配给你吧。苍古无语,诸位长老心中皆暗自庆幸,终于把这个脾气最好的徐长卿打包送给了脾气最糟的苍古,日后苍古只会冲着这个娃娃发脾气再也不会来叨扰我们。而清微道长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丝恬淡的微笑:“田忌赛马的道理懂不,我身为堂堂蜀山掌门,此等典故焉有不知!” 景天暗自道,徐长卿真可怜,肯定是在年幼无知的小豆腐时代,就被这一帮腹黑长老集体送给了苍古做人情,自己却还蒙在鼓里不知情。渝州景天同情之心大肆泛滥,脑中开始幻想徐长卿幼年时代那水深火热备受奴役与压迫的血泪生涯,以及成年之后与苍古斗智斗勇奋起反抗的抗争史…… 景天幻想中的这场大豆腐与小豆腐的PK赛没有结果,那边徐长卿已经骤然收功,光晕瞬间敛去。徐长卿缓缓睁眼,眸中灿然生辉,显见方才的运功,令他内力的提升获益颇大。他转向景天的目光虽是沉静如水,然而眸底却蕴了一丝淡淡笑意:“景兄弟!” 清微此时却神色凝重,走至徐长卿身前停步不语,而徐长卿亦是垂眸凝神无言。 他二人对峙良久,清微道长才缓缓道:“很好!长卿,你自幼出家,方正端直,元阳精纯。以你的年纪,能将我道家的臻天周气修炼到此等火候,实乃是此次行动的上佳人选。”他快步走至石洞中间,缓缓在一具石灯前站定。这石灯造型古朴,约有一人之高,上罩一琉璃灯罩,隐隐碧光从琉璃灯罩内透出。清微揭开琉璃灯罩,登时满室皆是碧蓝之色。原来,这灯罩之下并非是烛火,而是一颗硕大的琉璃珠,此珠光华内敛,幽蓝深邃。此时的琉璃珠脱离了灯罩的约束,缓缓升起,凌空虚悬于半空。 “此珠便是传说中女娲补天所用的五行珠。” “五行珠?金木水火土的五行?” “是!”清微颔首。 “可是你请我来这里和五行珠有什么关系呢?” 清微不答,却缓缓伸出右掌,掌心一团柔和的光晕顷刻间笼罩了五行珠。“孩子,等一会儿你仔细看看这五行珠里面发生的一切,就会明白我为何要请你来蜀山。孩子,不要着急,慢慢听我讲,万年的故事一时半会儿是讲不完的。” 景天说万年啊,那不就是上古传说了!哎呀,故事长不长啊?有没有你的白胡子这么长。精彩不?不精彩的话我可能奈不住性子来听呢!清微微笑道,和你有关的故事呢,难道你也没兴趣听?景天说,和我有关?不是吧,我只有十九岁,是渝州城内当铺的一个小掌柜,那些古里古怪的上古传说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苍古长老忍不住发火了:“啰嗦,师兄叫你听,你就安安静静的坐下来听故事。” 景天打了个哈哈道,你发火啊,你们现在是求我来听故事啊,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动不动的就吹胡子瞪眼,哪里像一个长老的样子。幸好蜀山的长老除了你,还有四个挺不错的,否则我才奈不住性子来这里…… 苍古登时大怒,喝道:“你,你这小子——”,徐长卿赶忙劝解:“师父,景兄弟只是历来心直口快,其实绝无冲撞之意,是不是,景兄弟。” 景天翻了翻白眼,心道,看你徐长卿和我一路来相处得不错,卖你个人情。否则气死了你这霹雳师父,你还不哭死,到时候拉着个苦瓜脸,整天皱着个小眉头在我眼前晃悠……于是,景天赶紧点头称是,“不错不错,我一时性急而已,长老肚里能撑船,大人不及小人过。”
苍古这才气气哼哼的盘膝而坐。 石洞之内登时安静下来,只有清微道长的声音回荡在这空寂的洞壁。 “昔日盘古开天辟地,天地混沌万物萧条,等到女娲造人始有万物生机……到三皇五帝之时,共工与黄帝后裔颛顼争夺天下失利,共工怒而触不周之山。自此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 苍古眼见景天盘膝而坐,双眸微垂,神色游离靡靡不振的样子,喝道:“兀那小子,有没有在听?” 景天道:“我当然在听,我这叫闭目养神,其实心里明白着呢!我知道,很久很久以前啊,一伙人争着抢着要做皇帝,于是打啊打啊,就剩下了魔帝的后裔共工与黄帝的后裔颛顼,他们两个因为帝位而争得不可开交。哦,对了,中间还穿插了爱恨情仇,据说那个黄帝的妹妹天女魃也对那个叫共工的小子很中意……” “说重点!” “我是在说重点啊,我把他们的恋爱过程都省略了。话说,共工和颛顼两人的实力不相上下,打的那个叫昏天黑地。终于,共工一个不小心就败给了颛顼。他很是不甘心啊,一时想不开打算自寻了断,于是撞在了不周山上。糟糕,天空被撞了个窟窿,而挂地的绳子断了,支撑天的绳子也断了,天向西北方向倾斜了下去,地的东南方向也塌陷了。于是,日月星辰移向了西北,江湖泥沙流向了东南。女娲娘娘一看坏了,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五行循环阴阳平衡都被打破了。于是她就到人间去收集了金木水火土五种能量,然后拿出个珠子来把收集到的能量都灌注在里面。再把这个珠子挂在你们蜀山,跟你们蜀山的祖祖祖祖祖师爷说,小伙子啊,这个珠子就代表了天地五行,只要这个珠子一日不毁,万物就能生生不息循环不止。可是一旦蜀山地脉发生异动,就表示着珠子的五行能量产生了缺失,那你们就要死翘翘了。所以,你有事没事给我守着这颗珠子,啊,不是,是守着蜀山的地脉,一旦蜀山地脉发生异动,就表示天地五行缺失,将有一场地动山摇的大灾难降临人间,共工怒触不周山的悲剧又要发生一次。” 景天说完,洋洋自得的看着蜀山众人,道:“怎样?我说的没错吧。清微道长的话一字都没忘记。” 苍古长老面有悻悻之色:“算你记性不错!” “好了,现在轮到我来问你们了。我说金木水火土和我有什么关系,为毛你们要把我扯进来,我不是共工、不是颛顼、不是天魃、不是女娲……我,我不会那颗珠子吧?喂喂喂,你们干嘛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你们真的以为我是那颗珠子转世,要用我来炼丹不成……”
[ 此贴被朱与墨在2010-03-03 08:50重新编辑 ]
晋江专栏:·墨坊·欢迎大家喝茶!
《君子好逑》连载中…………
[楼 主]
Posted:
2010-02-25 17:13
哈哈 这个一直在晋江里追
原来大人也来这里的 以后就在这里等了 不过那边好像快点
特特殊途
莫如同归
Posted:
2010-02-25 18:03
这是我看过的景卿文中最好的一部,写的长卿最具有那种神态,为了大业可以抛开一切定力极强的道士。我特不喜欢电视里面他喝醉了大喊XX姑娘我爱你那场景,好在最后的结局让我看到了他的坚持。虽然编剧的本意是要突出一段伤感的感情,可我觉得那才是王道所在,要是与那蛇女相守,估计我得吐血而亡。
这里的景小天也很可爱,说的话几乎都能让人喷饭。而且骨子里,确实温柔细致两肋插刀,好像在蜀山的半山腰他拉着掉下去的长卿的手大喊,我不放,我害怕,我死都不放。。那样,太绝美了。
至于重楼,我真的是看了一半才发觉那个人竟然是黄志玮,全因为那个造型实在,,,实在,,,,
好吧,我在晋江上追完了楼主当前已经完成发布的部分,很怨念,很悬念,什么时候能来个真正的豆腐呢?而且,白豆腐的豆腐都给了重楼吃干抹净了对不对?景天知道了,会哭的~~~~~
说是相思,不懂相思。
欲挽流年,已逝流年。
Posted:
2010-02-27 17:33
下面是引用啖红尘于2010-02-27 17:33发表的:
这是我看过的景卿文中最好的一部,写的长卿最具有那种神态,为了大业可以抛开一切定力极强的道士。.......
是的,白豆腐基本上已经被楼哥吃掉了。
景卿的豆腐如果要磨,估计要等到第三卷。
挠头,也许,景卿H作为番外也未定,如果出实体书就做额外附送。。。。。
晋江专栏:·墨坊·欢迎大家喝茶!
《君子好逑》连载中…………
Posted:
2010-02-27 22:37
景天攀了徐长卿手臂,一个劲儿的嚷道:“你原来早知道这回事情,把我骗来这里,好扔进炉子里炼丹……”
徐长卿耐心道:“景兄弟,听我说……”
景天说,你不用说了,你这个口蜜腹剑两面三刀的家伙。我看错了你,原本以为你长得像个观音菩萨啊,徐长卿你要对我负责,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徐长卿说:“负责我当然会负责,景兄弟,我们请你过来只是想……”
“长卿你不必和这种小人解释,”苍古见景天围着自己爱徒死缠烂打,一脸惊慌失措的样子,怒吼道:“你再啰嗦,我就真把你扔进炉子里炼丹!”
“小伙子,我看中的是你的灵性灵气,不是要取你性命,你大可放心,绝不会伤你分毫。”
“看见了没,我师兄已经发话了,他是蜀山掌门,难道会骗你不成!”
清微道长走至琉璃珠前站定,微微叹了口气,道:“昔日这琉璃珠大放光华,故而天地万物始得生生循环不息。现在琉璃珠已然耗尽灵力,故而蜀山地脉从半年前出现异动,天地必将大乱,不久之后,上古那场‘共工怒触不周山’的惨烈场景又将重现,天地再次巨震动荡,万物生机灭绝……我们蜀山从半年前就调集高手来到后山,以自身的灵力加上多年修炼的功力妄图重塑五行能量,然而蜀山依旧地动不断,看来这半年的努力对于此次天地大劫毫无裨益。”
徐长卿微微蹙眉,道:“掌门,本门精英已经悉数尽出,连几位长老都来此施法,难道依旧不能弥补五行珠能量的缺憾么。”
清微道长目光悠远,缓缓道:“天道之浩瀚,造化之钟灵,又岂是人力所能挽之。我蜀山渊源数百年,仙灵之气亦是亘断古今,然而……我们终究不属上古神人之躯,昔日女娲补天之时,是借助于五位上古之神才收集齐金木水火土五行能量。这五位上古之神便是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尊者。只有他们才能导天地之灵气,重聚五行能量。”
“那就去找他们啊!”
清微道长苦笑道,此事谈何容易,所谓往事越千年,百年则风云大变,何况上古之神!时间都过去多少万年,那五位上古之神早已消逝于浩瀚的苍茫宇内,不复存焉。
景天惊道,那怎么办,总不能等死吧。
清微道:“我半年来,在无极阁中,翻阅了无数的典籍,参阅了蜀山前辈留下的手札笔记,并去四处游访修仙的高人……”
常胤道,怪不得掌门你这半年来一直不在蜀山,即便是回来也是行色匆匆,原来是为了找出补救五行珠的办法。
“不错,我查探了半年,终于知道,原来蜀山每隔千年便会发生一次地脉异动,重演当年的不周山惨祸。但是,为何这数千年来天地依旧存在,原来是借助于五行尊者的灵力……但上古之神也会经历天人五衰阳寿耗尽,只是他们不同于寻常凡人,寻常普通人转世之时,前尘尽忘灵力尽失,然而五位上古之神却能把灵力凝聚留待转世之身。现今距离女娲补天虽沧海桑田,但是,只要我们找到那五位上古之神转世的金、木、水、火、土的五行尊者,五人灵力齐聚,必能扭转乾坤。而你,就是其中的一位。”
景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原来只是借用关系,那没事没事。我刚才还以为要用我取内丹呢,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苍古长老眼一瞪道,想得美,你什么功夫都不懂,什么内力都不会,这样的修为哪里有内丹可取!景天说,是啊,像我这样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当然没啥用处,长老你这样有修为的高手,一定有十个八个内丹可供这次的补天计划使用了吧!
苍古闻言,气得长眉发抖:“你,你,……”
景天认真说,哎呀,你倒是提醒了我,就算明白自己是五行尊者,灵力要怎么才能发挥出来呢。清微道长微笑道,“不用担心,孩子,就像长卿那样打坐运气就行了。”景天说,像我这样什么武功都不懂,一点内力也没有的人,怎么去打坐运气啊。清微道,你可以从现在开始练武。
景天挠了挠,头愁眉苦脸地说:“我年纪一大把了,现在练功还来得及么?”
“你的悟性极高——”,清微正色道:“更何况,修仙讲究的是个悟性,和年纪大小没有关系,你是上古大神五行尊者的转世,修炼起来事半功倍绝非寻常人所能及。”景天哎呀了一声,喜不自禁道,那么我能修炼到何种程度,能到徐长卿那个样子么?清微道长微笑道,说不定比长卿还要厉害也不定。
“得了吧,老头,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徐长卿修炼了多少年,我才学多久。其实我也不指望能有多么厉害,总之,只要比他厉害就成了。”景天的手指非常明确地指向身边的常胤。
常胤一愣。
景天笑嘻嘻地揽了常胤肩膀,道:“你不信,不信就等着瞧,到时候我们比试比试。”
苍古长老闻言,不屑地道:“只要你不耍花招,我就不信,常胤多年修为会比不过你速成功夫。”
景天抱着双臂,痞痞地打量了常胤几眼,道:“那可不一定哦!”
苍古长老正准备说什么,常胤已经干脆利落的道:“行,景兄弟,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定会向你讨教几招。”
两人“啪”地一击掌!
景天道,干脆!痛快!不过,我们打这个赌,没点彩头可不行,要是没了彩头,我就没了动力。常胤说,你要什么样的彩头,我身无长物,恐怕要景兄弟失望了。景天说,我也知道你一穷二白,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而且别的东西我也不稀罕。这样吧,我看你身边最值钱的就是徐长卿了,就拿白豆腐做彩头吧,你要是赢了的话,我管徐长卿做师兄;你要是输的话,徐长卿管我叫大师兄,从此唯我马首是瞻,任何事情不得违逆,怎样?
常胤楞了片刻道,这个……不行,要不这样,如果我输了的话,一人做事一人当,便由我尊称你一声大师兄如何?景天心道,我要你称我大师兄干嘛,蜀山已经有了一个先入门的大师兄徐长卿,他始终是在我上面。我要做就做白豆腐的大师兄,压他一辈子,这样才威风才带劲。“你别是现在就打算认输吧?”
苍古长老“哼”了一声,望向景天的眼神里透出的是两个字:做梦!
“常胤,答应就是,难道我苍古的弟子会怕了他不成。”
景天瞥了苍古长老一眼,心想,我是尊老爱幼才不拿你做赌注,到时候你胡子一大把了还管我叫师兄,我于心不忍!
于是,不等双方当事人的抗议,徐长卿就莫名其妙成为了彩礼,被自己师父打包送给了别人。
景天偷窥了徐长卿一眼,却见他脸上一派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的样子,显见对于自家师父这种胡乱送做人情的行径,习以为常。由此可见,做苍古的弟子不仅仅需要良好的脾气秉性,更需要的是一颗坚忍不拔的包容心和耐受力。景天继续瞅了瞅常胤,见他也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道,小样,你就得意去吧,到时候输给我,我看你怎么痛心疾首、追悔莫及……
清微道长道,好了,从今日起,景兄弟便留在蜀山练功直到打通大小周天为止。景天道,慢着我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清微说,景兄弟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景天说,你怎么知道,我就是你要找的“五行尊者”呢,我额上又没刻着字:我是五行尊者!清微道长道,小兄弟请来这里,来,站到五行珠前面来。
一道五彩眩光闪出,景天赫然发现自己掌心印出了一个五角星芒,淡淡的金光渗入肌理,血脉相连,这是……
“这就是五行尊者的印记,凡是五行尊者感应到五行珠,就会出现这样一个五角星芒。”
“哦!”景天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可是,我在渝州城内的时候,并没有五行珠啊,白豆腐又怎么确定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白豆腐?”清微道长笑意盈盈,“你是说长卿吧!呵呵,孩子,因为你有灵气有气场啊,长卿是修真之人,他可以感应得到的。当然,他也是看过了你胸口的那个五行印记才敢确定。”
“哦,怪不得呢,他第一次见到我,就死缠烂打的追着我跑,非要我脱衣服不可,”景天一指徐长卿,委屈道:“他还半夜跑到我房间来看我洗澡。”徐长卿闻言,脑中轰然一声,脸上已是一片绯红。
眼见徐长卿虽在诸位师尊目前强装镇定,其实连耳朵根都已红透的大窘之像,清微道长忍住笑,道:“那是长卿不对!我代他向你道歉!”
“我后来说,你看够了我,我也要把你看个够本的时候,那家伙居然骗我说,你们蜀山洗澡是不用脱衣服的。”
饶是蜀山五老再如何镇定大气,听到这里终是忍俊不禁,齐齐放声大笑。尤以苍古长老笑得最为开心,只因他这素来贤良方正严谨肃穆的宝贝徒弟,也有了应付无赖小人的大智大勇计策,这岂不是让他做师父的脸上有光。
徐长卿一张脸红得几乎要滴血,幸好常胤站在他前面,众人瞧不见他的光景。
原本是沉重的话题,此时,有了难得轻松的氛围。
“孩子,你最近几天就留在蜀山,等到你通了大小周天之后,就可以下山寻找五行尊者去了。对了,既然入我蜀山便当有师父教你,不如由长卿做你的……”
景天歪头,撇嘴道,不干!为啥是白豆腐,我不要他教我。清微道长诧异道,为什么不要长卿教你,长卿在新一代弟子中武功内力修为最高,而且他的耐性又好,由他做你师父再好不过。景天说,要教就由你来教,我要学最厉害的功夫。蜀山未来掌门人虽然也不错,可是总比不过现任掌门,对不?
苍古长老听得气打不一出,斥道:“长卿武功修为出类拔萃,年龄又足足大了你八岁,由他作你的入门师父,是看得起你,你别在这里挑三拣四不知好歹。”景天“啊”了一声,心道,原来这老头是盼着做我的太师父,日后好公报私仇呢。当下道:“年龄有什么了不起啊,若是年纪大就一定厉害,你不也比清微掌门年纪大么?若是年纪大就一定厉害,那这世上最厉害的就不是人,而是乌龟王八!”
苍古闻言,眼白一翻,险些气昏过去。余下的幽玄、净明、和阳三位长老一看大事不好,正要出面调停。清微发话了道:“这样吧,你执意不肯,我们也不勉强。你就做蜀山的不记名弟子,不用行正式跪拜之礼,长卿也不是你的授业恩师,他只做你这段时间的训导师父。你日常练功的督导,便由长卿负责。等你武功略有小成离开蜀山,便与他再无关系。”
景天唧唧哼哼道,这还差不多。
离开蜀山后山,走在羊肠小道上,景天与徐长卿并肩而行。眼见清微苍古等人已经走出老远,景天终于按耐不住:“白豆腐,你就告诉我,你那师父整天霹雳啪啦,我实在是受不住。你平常有什么好法子么,可以……”
徐长卿突然停步,盯着景天半晌,慢慢道:“蜀山有一门功夫名叫‘天一生水’。”
“那又如何?”
“长卿练得小有火候。”
“那又如何?”
“没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是什么意思啊?我诚心向你请教,你丢下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扬长而去未免太不够朋友了。
晚间,用过膳后,景天一脸诚意地向常胤打听:“天一生水是什么?”
常胤说那是本派一门高深的内功心法,练到最高境界可以无中生有有中生无。比如,可以让原本晴朗的天空顷刻间暴雨滂沱,也可以让嘈杂的人群顷刻间化为乌有,至于消解人声啊什么的更是小菜一碟。景天一听,豁然开朗恍然大悟,心里对徐长卿的钦佩又加深了几分。
“白豆腐在哪里?”
“哦,这个时候,师兄一般都在督促众师弟练功!要不,我带你去看看。”
无极阁前,
蜀山弟子正在演练九天惊弦阵法,但见剑光霍霍,矫若矢龙,蜀山不愧为天下第一修仙门派。不说别的,光这整齐划一的阵仪便不是寻常不入流的小门派,一朝一夕能修炼得来。
广场上的幡布被夜风吹得纷纷扬扬,无极阁的的建筑古朴而大气,雪白的石阶在月光下泛着银色的亮光,当然,无论这月色景致如何的美妙,却比不过石阶前站着的这个人。
徐长卿素衣长剑,在无极阁前负手而立,月光下身姿挺拔,清雅出尘。夜风吹得他雪白的衣袂翻飞,这一刻的徐长卿早已褪下了白日里的青涩,他紧抿着嘴唇,英挺俊朗的神色不复平日的恬淡,墨色的眸子深邃如海,不露一丝端倪。
这样的人,的确是未来蜀山掌门的不二人选!
下一刻,或许是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或许是听见了常胤、景天的脚步声,全神贯注监督众师弟习练的徐长卿缓缓转过身来。
景天看到了他的脸。
月光下,
他的清眸淡如烟水,看的久了,让人心神迷离。
这一刻,虽非秋水长天,却见星河流波!
景天心都不会跳了,一瞬间像被抽空了所有的思维。常胤见景天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关切道:“景兄,景兄弟!你怎么了?”景天“啊”了一声,慌忙道,没什么,没什么,这阵法好厉害,我瞧得出神了。
徐长卿披着一身月光,走了过来,脸上漾着浅浅微笑:“景兄弟,今日你肯定累了,早点歇息,明日还要早起练功。”
景天记起来了,从明天开始,白豆腐就是自己的督导师傅了。
抬头望天,月已过中天,夜风吹在脸上冰凉的,然而心里却很温热,丝毫不觉得难受。蜀山的一切都和别处不同,人在这里,会觉得很舒坦很舒坦。景天钻进暖烘烘的被窝时,心里模模糊糊只留着这样一个念头。呃,今晚的月色很美,今晚的徐长卿,呃,也很温柔!
然而,美好的幻境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残酷的现实打破。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在窗边鸣响,几乎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在耳边回荡:“起床!”
“吵死了!滚一边去!”
“起床练功!”
“茂茂,再吵我睡觉,信不信我扁你成猪头!”
“啊”随着一声惨叫,被子被一把揭开,刺骨的寒意袭来,景天一个激灵猛地跳将起来,大吼道:“死茂茂,你——”
“早!”床边站着神清气爽的徐长卿,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春风般和煦的声音不失时机地响起:“景兄弟,别忘了,今天是我们练功的第一天,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景天死死抱着温暖的被子,宛如溺水之人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几分乞求的意味:“让我再睡小半时辰行不?”
徐长卿淡定地微笑,语气如三月春风拂面般地温婉:“可以啊,景兄弟是我们蜀山的贵客,这样的事情怎可为难你!”景天心下暗喜道,原来白豆腐对待我和对待旁人终究还是不一样。然而下一秒钟,景天连哭也哭不出来了。只因徐长卿转头吩咐了一句话:“守忠守义,把景兄弟的被子抱出去,换一床厚点的棉絮,晚间再送过来。”
…………
一场争夺被子的拉锯战,以景天的惨败而结束。
面对晨曦中,徐长卿衣袂蹁跹悠然而去的飘逸背影,景天心中无声地嘶吼:
“徐长卿,你是故意的,故意的!!”
正月十四。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在这个高处不胜寒的九天之巅,
渝州景天,
不得不接受了他新的身份,
蜀山挂名弟子,兼未来的金、木、水、火、土五行尊者之一!
无极阁前,景天一步一挪地走到了正在练剑的徐长卿跟前,支支吾吾了半天,也喊不出那两个字。倒是徐长卿停下步子,带着笑意,主动招呼了一句:“不睡了?”
景天颓然垂下头去,默默无语做鹌鹑状,心下却愤愤道:“你派小豆腐抢走了老子的被子,让我怎么个睡法。”
徐长卿没有听见景天的腹诽,却收剑回鞘,伸出手来握住了景天冰冷的手指,微微蹙眉道:“你很冷?”他的五指细长白皙,大约是活动了很久的缘故,此时的掌心温暖之极,熨帖得景天的心里也暖洋洋的,方才的不快登时一扫而光。
近距离的打量徐长卿,他有着微扬的眉,淡薄的唇,英挺的轮廓,线条分明。这样的五官,绝对不是女性的那种柔美,但就是让人觉得很美好。他是一场迷梦,他眸中那种微漾的水色,能让人不知不觉的沉湎其中,纵便溺死亦九死不悔。
“景兄弟!”
景天猛的醒悟过来,登时脸上火辣辣的发烧,心道,我他娘的见鬼了,居然对着一个男人在这里春心荡漾。老子虽然早到了成亲年龄,但也绝不会这么欲求不满,随随便便对着一个雄性动物在这里想入非非。一定是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太匪夷所思了,导致自己的脑子出现了不正常的幻觉。
一定是这样!
徐长卿没发觉他的异样,反而在那里谆谆教导:“你这是因为阳气不足,精血不活络,只要你坚持每天练功打通大小周天,自身脉络便能形成一个循环,到时候内力生生不息,再也不会手足冰冷……”景天痴痴楞楞地看着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后面的内容再也听不清楚,只因他脑中翻来覆去的骂着一句话:“你说什么,你说我元阳不足,你是想说我肾亏来着?徐长卿,你才肾亏 ,你才精血不足,你景大爷每天早上一柱擎天,你能么,你行么……”
一天的敲打锤炼下来,景天腰酸背痛唉声叹气地爬上床,咦,厚重的棉絮有着一股暖烘烘的阳光气息。景天一怔,登时想起徐长卿白日里那温暖的一掌之握,也是这种熟悉的暖意,熨帖得人遍体舒爽。他奶奶个熊,不得不承认,这蜀山的徐长卿就是有股奇怪的亲和力,让每个人能够服服帖帖,不说别的,光那泱泱大度的气概,就是自己拍马也追不上。
迷迷糊糊间,
窗外阵阵凉风吹拂,景天听到了竹影松涛间,仿佛有个清朗平和的声音在盘旋低徊。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瞬间,他仿佛看见了一位白衣男子桃花树下,溪水之畔盘膝而坐,他的身旁是一具寒意森森的古琴,古琴上七根弦素白如水。此人到底是谁,景天看不清楚,他只觉得对方的身影随着那“蒹葭苍苍”的朗诵之音渐渐消逝不见,唯有丝丝薄雾伴着一川烟水,在桃花林中徐徐飘动。他仿佛又看见了一位身着戎装的男人,纵马驰骋于浴血沙场。然而等他定下神来,却什么景象也看不到,什么头绪也抓不到。
景天迷失在这似假还真的迷梦中……
最终,那一缕光影,一丝低叹,归于静寂!然而,灯下的人影却越发地清晰,这人是——徐长卿!
“徐长卿……白豆腐!”
景天“哎呀”了一声,惊得从铺上一跃而起,说道你怎么来了?你们蜀山弟子不是都早早安睡,明日还要做早课的么?徐长卿道,那是别人,我早在十年前就不用集体做早课,自行修炼便可。景天道,哈,又是特殊待遇,我就知道你这个蜀山未来的掌门享有特权。徐长卿说不是的,凡是有一定修为的弟子都可以自行修炼,像常胤啊,守忠啊也是如此。景天说,守忠啊,哈哈,就是今天抢我被子的那个豆芽菜吧。
徐长卿点头道:“这个也是迫不得已,还望你海涵。”然后施施然拂衣,上床,盘膝,缓缓坐下。景天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晌,结结巴巴地说:“你要干嘛?”徐长卿一脸的平静,闭眼沉声道:“双修!”
他这话说得一脸的严肃,仿佛就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景天却听得心惊肉跳,心道,我虽然也想让武功早日速成,但是你们蜀山居然派出未来掌门,用这么邪门的法子来助我“一臂之力”,未免有点牺牲太大,匪夷所思!
隐隐灯光下,淡淡月华中,徐长卿闭目而坐,一副“我自尽心君自便”的模样。
景天抽了抽鼻子,闻见徐长卿身上传来一丝恬淡的幽香,而对方呼吸吐纳间的细碎气息,皆数喷在自己胸前。景天只觉得一股莫名的热力循经络流遍百脉,心下狂跳,一声激越过一声。人的心思一旦被撩拨起来,在这静谧的空间,越发的呈星火蔓延之势。景天心下恶狠狠道,别怪我不客气,反正是你自己送上门的,先下手为强,不要白不要。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景天主意一定,毫不迟疑地便要剥去彼此的伪装,赤裸裸坦诚相见。然而他的手指堪堪解开徐长卿系腰的丝带,对方猛然间心生警惕,倏然睁眼。徐长卿的目光锐如锋芒,直刺进景天那忐忑不安的心里:“你做什么?”
“不脱衣服怎么做?”景天疑惑道:“难道你蜀山弟子做这种事情也是不脱衣服的么?”
“啊——”
一声惨叫,全蜀山的宿鸟被惊得四窜。
第二天,
渝州景天顶着个乌黑的眼眶去水边洗脸。
“早,景兄弟!”
“早!”
“咦,景兄,你的眼睛怎么了?”
“哦,半夜起来小解,人生地不熟,撞在门框上。”景天龇牙咧嘴地捂着眼睛,心下道:“就算我误会了,你也不必出手这么狠——!算了,看在你事后也已经道歉的份上,饶了你!”
依旧是无极阁,依旧是昨日的那些招式,景天一丝不苟地按照徐长卿的教导出招、收势、腾挪、吐纳……他的确是练武的材料,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领悟修真之道,并且一招一式还演练得像模像样。 午后,暖日下,大家都有些困倦,景天也是如此,一屁股坐在石阶上死活不肯再练。
徐长卿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劝道:“我们待在蜀山时间不多,快快起来。” 景天说,我很累,我从早上到现在还没休息过,就算是上古神人转世,现在也是凡人之躯,你不能拿我当神仙。神仙也要喝水吃饭休息。还有,这样干巴巴的练着很没意思,我要像他们那样。徐长卿说,你要哪样?景天说,你陪着我对练,你看那白豆腐们不也是一对一的对练么? 徐长卿闻言,又开始微微蹙眉。 景天道,还有,我讨厌你这样老是皱着眉头。知道的人说你忧国忧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欠了你五百两银子,你要是想让我心情愉悦的练武,就先把这个毛病给改了。徐长卿这次有点哭笑不得的看着他道:“我一直就是这样,习惯了,改不了!” 景天说,改不了也得改,否则我没心思练武,我没心思练武你就没法和我一起下山找五行尊者,你们蜀山找不齐五行尊者就收集不了能量,你们收集不了能能量就拯救不了天下。你看看,你的一个微笑就关系天下苍生,神州安宁。 徐长卿被忽悠得暂时没回过神来,迟疑道:“没这么严重——” “什么不严重,你没听过褒姒么?你没听过烽火戏诸侯么?你不知道美人一笑关系江山社稷么?你还敢说不严重!好了,现在,让你给景大爷笑一个,你觉得还有什么困难么? “没有困难!” “这才乖,这才像话,”景天伸指勾了徐长卿消瘦的下巴,以无比认真的语气,非常严肃的态度说:“来,一二三!” 徐长卿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那样子活像是白日里见了鬼。 景天心下道,怎么笑得这么勉强这么为难,搞的老子成了那调戏娘家妇女的恶霸大少!他叹气道:“算了,不逼你了,我们练剑吧!”徐长卿道:“不行,刀剑无眼,我怕伤了你,不如我们练搏击术。”景天乐了,摩拳擦掌道:“搏击,好啊,我最喜欢摔跤了,渝州城内的小后生摔跤没一个摔得过我。” 徐长卿道:“你看好了。” 他出手如风,景天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徐长卿倏然消失。未等他反映过来,徐长卿已从后面伸臂牢牢箍住了他咽喉:“假如我是敌人,此时制住了你的咽喉,你该怎么办?” 景天脑中飞转,把近日所学的东西从头到末飞速过了一遍,不果!然后再飞速从末到头过了一遍,依旧不果! 徐长卿的臂弯越擒越紧:“如何出手化解?” 景天眨了眨眼睛,却默不作声。 众弟子眼见大师兄亲自与人喂招,纷纷围将上来观摩。此时人人屏息以待,看景天如何化解徐长卿使出的这招小擒拿手。常胤心道,我若是景天,便当掣肘,转身,侧踢,再以“飞凤点头”并指暗取大师兄胸口大穴,他必当全力护住胸口要穴,此时我便可脱困。 场中一片静寂, 一丝冷汗从景天额上涔涔而下,只因他脑中一片浆糊,委实想不出有什么招式能化解徐长卿这一记锁喉。 良久,景天嘴里叽里咕噜地冒出一句含混不清的回答。徐长卿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再说一遍,你该如何应对? “好汉饶命,小的认输!”景天扯着嗓子大喊,心道,这是你逼我的,我本来也不想这么丢脸。 众人一愣,沉寂了片刻之后,忽然间爆发出哄然大笑。 景天怒道:“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打不过当然认输,难道还要死撑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谁知道啊……”徐长卿虽没生气,心下却暗叹了一口气,委婉道:“常胤,你过来……景兄弟,你看我和我常胤的近身搏击,就知道这一招该怎么拆解。” 于是,景天一个下午就坐在无极阁前,看着徐长卿和常胤两个人给他做示范演练。他二人每个回合便会停下来,由徐长卿给景天细细解释这些招式的角度啊方位啊力道什么的。旁边围了一堆的蜀山弟子在窃窃私语,“你看大师兄和常胤不愧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练功多有默契……是啊,这套双剑合璧的回风剑法我们怎么也练不到这种境界。你看长卿师兄和常胤师兄的配合,比那个叫景天的,搭调的多!” 景天听得那个心下郁闷啊。 “停!” “景兄弟你怎么了?难道刚才的拆解你还没看清楚么?我们已经练得很慢了。” “我当然看的很清楚了,所以我决定亲来下场练习,来白豆腐,就由我来领教你的高招。” 常胤道:“大师兄今天已经很累了,不如由我来和你喂招。”景天瞥了他一眼,道:“我和你的比试还在后面呢,难道你这么快就想来试探我武功的深浅?”常胤道,我绝无此意,那还是由大师兄和你对招。 景天执剑在手,“铿然”间长剑出鞘,华光四溢,此时的景天一扫懒散之风,眉宇间难得凝重之色:“徐大侠,请教了!” “当!”一声脆响,双剑交鸣,璀然生辉。 常胤瞧得心下凛然,心道:“果然不愧是五行尊者的转世之身,劲力浑厚,光华内敛。他虽对招式不甚熟悉,但是一招一式皆是返璞归真,深得剑招剑意。不消多少时日,此人武功便可跻身高手之列。” 一轮圆月, 今晚是元宵节。 若是在那渝州城内,此时定是华灯璀璨,游人如织,蜀水之畔,花灯流彩。若是在渝州城内,自己定会和茂茂两人提着花灯满城闲逛,说不定还会陪着茂茂偷偷溜进那醉红楼里偷看红牌“小桃红”的销魂之舞。元宵之夜,自己绝对不会像现在这样,百无聊赖地围坐在无极阁后面的草坪上,看着一帮白豆腐们欢度元宵。自己就不明白了,此时无酒无肉无乐无美人,这些家伙们早也练剑晚也练剑,怎么就不嫌累得慌,就连元宵助兴的节目还是舞剑。 不知过去多久,终于,那个不知道是叫守忠还是守义的家伙叫道:“不如请大师兄给我们吹奏一曲吧!”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纷纷附和鼓掌:“对啊,好久没听大师兄吹笛子了。” 徐长卿笑道,“行啊,等我回头去取笛子……,”话音未落,一只短笛已经放在他膝上,徐长卿回头一望,常胤正满脸笑意的望着他,脸上是一副促狭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会怂恿大师兄吹笛子,所以把你的短笛早早准备好了。”徐长卿笑了笑,口气中含了丝微微的无奈:“你居然帮着他们来作弄我。” 他二人一问一答,一字不落地听在景天耳里,景天心道,有什么稀罕,不就是吹笛子么,弄得什么神经兮兮的,老子连醉红楼大乐师的笛子都听过,不稀罕!走人,睡觉去! 他悄悄从人群中起身,溜走,徐长卿此时微微启唇,刚刚奏出了第一节音符。眼见景天一脸的黯淡离去,徐长卿百忙之中对着常胤使了个眼色,后者虽是对刚刚奏起的音律恋恋不舍,但还是拂衣而起,穿过几个游廊,才追上景天。 “景兄弟,怎么了?” 景天说,没啥,我今天练武太累了,想早点休息来着。常胤道,也是,那你早点休息,我回去听大师兄的笛子去了。景天一听这话,立刻道,哎呀,我今早走的匆忙,没记住路,现在找不到去厢房的路了,怎么办? 常胤一脸的无奈看着他,未了道:“这样啊,那我送景兄弟回房吧。”景天眼见常胤对着那边恋恋不舍的望了好几眼,心下越发得意,一路雄赳赳气昂昂地得胜班师回朝。 路上经过一处房间,景天见那房门窗棂之上,蛛网密布显见是很长时间无人居住,便好奇道,这是何人的房间,怎么就废弃不用了。常胤道,这是大师兄的——,讲到这里,语音突然一顿。景天惊讶道,原来是白豆腐的房间啊,我进去看看。常胤有点尴尬道,不是他,是另一个大师兄。景天反问道,徐长卿难道不是你们的大师兄么? 常胤叹道:“此事一言难尽,这位大师兄入门比长卿师兄还早的多,是清微掌门的弟子,只是……只是犯了门规,很久以前就被逐出了蜀山。” 景天点了点头 道,原来如此啊,怪不得清微掌门不再愿意收徒弟了,原来是被自家徒弟伤了心。看来你那霹雳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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