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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对来优新版的感受【纯情慎入】【黑帮】救赎恋by寸寸 搜索
【纯情慎入】【黑帮】救赎恋by寸寸
只是小鸢一个人的浅
我的老婆是
飄零的鳶尾
楼主总攻
发表于 2009-7-11 00:48 【纯情慎入】【黑帮】救赎恋by寸寸
一楼授权书如下:
他很普通,只是个漂亮的大学生。
面对无边阴谋,他该如何应对?
是逃离还是等待阴霾尽去?
两个爱他的人,一个霸道冷静,一个活泼可爱,
他又该如何选择?
留下大人的QQ 839482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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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小鸢一个人的浅
我的老婆是
飄零的鳶尾
YD的沙发
发表于 2009-7-11 00:50 1——10章
救赎恋
作者:寸寸
Chapter
一、初见毅毅
Chapter
傍晚。
柳夏清安静地躺在别墅里,满眼看到的都是精致的景象。
别墅布满了奢华的白玉石刻,四壁垂挂各式艺术愧宝,乳白色的窗帘泛着淡淡的夜光。雕花的檀木桌近在咫尺处,各式水晶杯琳琅满目。
他躺在巨大的双人床上,伸手摸床边的人儿。
没有,边上是空空的丝绸床单,昨夜与自己缠绵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了。
哎,柳夏清哀怨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早就该知道的秦炎不会在的。那家伙的踪影,只有深夜才会出现。
柳夏清回忆起初识秦炎那会儿,以为他平凡又体贴,并未深究过对方的底细。两人过着恩爱甜蜜的日子。可惜太帅的男人果然不可能同温柔沾边,往往还善于欺骗。大约就在几个星期前,柳夏清终于知道了秦炎是秦氏家族的成员。
秦氏家族的名号如雷贯耳。柳夏清虽然只是个普通大学生,到底还是知道这个家族的,也晓得其势力的庞大。
所以,这个家族的人不是柳夏清应该接近的。
谁都有自己的世界,柳夏清的世界就是平凡——他家境普通,是医学院的好学生,勤勉内向,偶尔和朋友们出去散散心,大多时间就消耗在书桌前,生活虽然平庸倒也平静。
普通人对未知世界总是充满恐惧的,所以柳夏清很害怕。他怕牵扯进秦炎的家族纷争,更怕刻骨铭心了以后不舍抽身离开。
柳夏清挣扎了很多时间,最后还是舍不得离开……
柳夏清有些后悔留下了,现在虽说是正式住在一起,但在一起的时间好像仅限于晚上的睡眠,与其如此又谈什么不分离呢?
他待在空落落的别墅里。别墅内有好多好多的房间,就是唯独没有人类。真是可以闷死人。
屋内纱织成的窗帘曳地而动,窗外夜风嘶吼,呼呼地拍打着玻璃。正前方有一堵奶白色的石砌墙壁,上面悬挂着大块乱线条油画,红铜制的镶边框住画中一切,如同这豪华别墅拴住了柳夏清。
真安静,真寂寞。
柳夏清心头的郁结越发难宣,无限希望出现一个人陪伴自己。性别不限,模样也无所谓,只要是个能说话的生物就行。
“砰砰砰”门口传来了敲门声。更确切的说,比较像是有人狠狠“踢”门,噪音巨大的很。
耶?祈祷成功了,真的有人来了!不过为什么老天不派遣个温柔的人来呢?踢门也太粗暴啦。
柳夏清急冲冲套上衣服,跌跌撞撞地跑去打开屋门。
“轰隆”,门外的人没有收住踢门的架势,跌倒在充满艺术构图的地板上。姿势有点狼狈,不过身材还真是不错哩。
柳夏清蹲下,温和地询问那人:“你没事吧?”
这跌倒的人是个漂亮少年,捂着脸哀号,嚷嚷道:“你倒是跌跌看,就知道有事没事?”
“对……不起啊。”柳夏清急忙低下脑袋。性格温顺内向的他,在陌生人面前总是有些害羞。
“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少年的嗓音清脆稚嫩,口气像是嗔怪。
借着微弱的月光,柳夏清侧目观察少年。少年穿的是黑色修身T恤,上面印了只红色蝎子。他的头发也染得火红,直直地流泻而下。他的装束打扮已是非常抢眼,脸却更为惹人注目,姣好的娃娃脸上唇线优美。更美的是他那双大大的眼睛,冰蓝色的眸子闪烁流光溢彩,是柳夏清见过的最漂亮的眼。
这孩子浑身上下都好看,无一处不是生动伶俐的。美丽、帅气、英俊不能精确地形容他,甜美可爱才是最好的诠释。
好想捏捏他哦。
柳夏清情不自禁地伸出右手,快要触碰到对方时,他的害羞腼腆症发作,不敢再冒昧向前了。他的手指就这样悬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收也不是。
真尴尬啊。
柳夏清像个做错事被老师逮住的学生,挤出些许笑容,眼神躲避似地左右游移,道:“还疼么?”
精致玲珑的少年可不领情,柳眉挑起,一挥手甩开夏清,道:“废话,当然很疼很疼。谁叫你开门前不打招呼的?”看来这孩子不仅人生的漂亮,性格更是泼辣的要命。
柳夏清被他一推,吃痛地闷哼一声,抬起眼不满地瞥了少年一眼,正对上了少年的蓝眸。
少年脑袋高高仰起,眼珠滴滴转动,打量柳夏清的外貌。两人之间维持着奇异的沉默,就这样沉寂了几分钟。
柳夏清被这孩子盯得脸颊发红,恨不得和衣钻回被窝。
“哇。”少年观察完毕,化哀怨为笑颜,牵起柳夏清的手,放肆地在唇上点了点道,“你很漂亮哦,没关系没关系,我不疼的。”
少年微凉的体温通过嘴唇传到柳夏清的手背。柳夏清被他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一跳,涨红了脸,语无论次道:“别啊,我……我不认识你。”
美丽的男孩忽闪忽闪大眼睛,用胳膊圈住柳夏清的脑袋,坏笑道:“我叫毅毅,现在算认识了吧。快给我亲一口。”
“我——叫柳夏清,大家都叫我夏清。”柳夏清语气正经的像同学初次见面在报名,惹得毅毅一阵咯咯笑。毅毅窄窄肩膀在T恤里一抖一抖,娇嫩的肌肤呼之欲出。
柳夏清受毅毅感染,把腼腆害羞统统抛到脑后,情不自禁地夸奖道:“你笑起来好可爱。”
毅毅流露出一丝落寂,像个被情人抛弃的失意人:“可爱?别人都嫌我会惹事。”
毅毅的神情瞬息万变,偏生得满是娇态、惹人怜爱,叫柳夏清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怎么会来这里的?是来找人的么?可自己不认识他啊,那他总不能是来找房屋的吧?
柳夏清回过神来,心里的问号越来越大。
“毅毅,你怎么跑这儿来的?”
毅毅刮刮柳夏清的鼻梁,调皮地笑道:“来找你的呗。”
柳夏清搜刮了一下自己二十年来的记忆,摇头道:“对不起,我记忆出问题了,实在不记得你了。”
“放心啦,你记忆没出问题啊。”毅毅捧着肚子,哈哈大笑,道,“我也不认识你的嘛。”
扑通。柳夏清险些摔倒在地。“那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这栋别墅可是秦炎的私人住宅耶,突然跑来一个小孩子,也太稀罕了吧。难不成,可爱的毅毅竟是小偷?
“我啊,其实是一个外星人,特地来找你玩的。”毅毅满脸的严肃。
柳夏清怀疑自己耳膜出了问题,道:“什么?!”
“啊,果然不相信。”毅毅揉了揉头发,压低声音道,“其实我是秦炎的……爱人,听说他有了新欢,所以要过来看看。”
嗡,柳夏清的脑海炸开锅。
秦炎的爱人?
柳夏清的表情瞬间呆滞。柳夏清心里的酸楚却止不住地往上冒,对毅毅的好感骤减。少年的可爱顿时成了缺陷。
“喂!喂!”毅毅撅起嘴巴,在柳夏清耳边大声道,“怎么不说话了啊?”
柳夏清不乏酸味道:“你是秦炎的爱人……”
“是呀是呀。”毅毅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在凝视远处的景物,过了一会又露出精灵古怪的笑容,道,“可现在不是了呀,你才是现任的嘛。”
柳夏清没有回答,静静地环顾空旷的豪华房屋。他的心情起起伏伏,难过秦炎的花心,一时难以平静。
两人正无言相对,外面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柳夏清纳闷地望向门口。怎么今天那么热闹?都是秦炎的前爱人么?那可太壮观了,听脚步外面可不止一个人。
“啊呀呀,不好啦。”毅毅呼啦啦站起身,大喊道,“玩得太过了,忘记重要任务啦。”
柳夏清正欲开口询问他,到底有什么重要任务。他已经腾地拽起柳夏清,跑到了雕刻着幽雅花纹的门边。
柳夏清被他拉得歪歪扭扭,脚下一绊,双腿软得几乎跪倒在地。他不解地询问道:“怎么了?到底什么任务?”
毅毅没有搭理柳夏清,耳朵紧贴木门道:“门外有人呢,你先去引开他们吧,我趁机搞定。”
“我不行的。”柳夏清忙摆手。
毅毅肯定是蛮横惯了,冲柳夏清嚷道:“什么行不行的啊?人必自救才能获救,懂不?”
柳夏清很想呐喊:这是自救么?这是自杀!
还有,外面究竟是什么人呀?
××××××××××××××××××××××××××××××××××××
本文08年大修,字数改少了许多,不过相信内容一定比之前紧凑的多!!
二、怪客到访
Chapter
毅毅的胳膊纤细,力气倒不小。柳夏清只感觉腰部被猛地一推,就猝然转移到了屋外。
走廊上壁灯昏暗,光影沉沉。过道足有五人宽,长度更是夸张,够高中男生测试耐力跑的了。此处隔几米就竖立一盏木雕花架,上面陈列着各式瓷器。
柳夏清双手捂嘴,防止自己失声尖叫。他只穿了件松松垮垮的外套,脚丫子光溜溜地暴露在空气中。他脚下的大理石平滑到极致,打磨地光亮闪烁似琉璃。
正前方有几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向他所在的屋子跑来。平日里超安静寂寞的别墅,今个怎么热闹起来了,惹来那么多家伙参观?
柳夏清的脸色煞白,捂着嘴巴,忘记了挪动。对方停下脚步,也不动。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在长不见底的过道里对视。
时间凝固于悠长的走廊。所有的表情都凝聚在颤抖的眼帘之内,这是无声的——发愣。
大家正对视得认真,一团黑影窜了出来,正是毅毅。他嬉皮笑脸地猛拍两名男子的颈项,两人当即晕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毅毅也没有停歇,仍旧是笑嘻嘻地撩起一脚,灭了一个男子。毅毅的身手极其迅速,显然是打架的好手,与他娇弱的模样很是不符。
柳夏清讶然道:“你干吗?他们是谁,你打他们做什么呀?”
毅毅回头嫣然一笑,食指在嘴唇一竖,冲柳夏清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压低声音道:“跟着我,我们跑。”
柳夏清的话锁在喉头,无可奈何地摇头,摇着摇着,郁闷的脑袋变成两个大。他开始怀疑毅毅的真实身份。说不定他是某个少年犯,逃到这别墅来的,而现在自己似乎被少年犯挟持了。
他抬起郁闷肿胀的头颅,下意识地瞥了眼地上的男子们,见某男子肩膀和腿脚抽动几下,似乎要苏醒。
柳夏清的肩膀猛一紧,正欲问毅毅怎么办。毅毅已抢先爆起,蹦到摆放瓷器的花架旁,手重重一拍,镶满明珠的架子轰隆倒塌,殃及到韵味别致的花瓶,发出“哐”的尖锐噪音。架子正巧砸在甲守卫身上,让他再次潜入深度昏迷。
“你确定自己不是逃犯?”柳夏清苦笑。破碎的瓷片四处散开,扎进了他裸露的脚踝——呜呜,好痛啊。
最可恨的是,受伤还要遭毅毅劈。只见毅毅双手叉腰,狠狠瞪他,道:“你说什么?我很像逃犯么?我可是三好学生啊?!”
有你这样的三好学生么?
“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柳夏清的“楚”字还没有说出口。毅毅已撒脚丫子开跑,当然还拖了个晃晃悠悠的柳夏清。
身后晕倒的男子也醒了,发出一声声慑人地喊叫:“这儿,他们在这儿。”
柳夏清大脑当机,疑惑重重地注视跑在前面的毅毅。
毅毅身材纤细,仿佛童话世界里雌雄莫辨的洋娃娃。他的活泼也绝对的讨人喜欢,秦炎曾经应该很爱他吧。
柳夏清的心仿佛被破碎的瓷器刮到了,否则怎么会那么痛,痛得巴不得抬脚踹毅毅的屁股——当然柳夏清不会这样做。一来没那么坏心眼。二来跑步中想要高抬腿,难度实在是相当的大。
柳夏清握着毅毅的手,呵哧呵哧地赤足在暗红色的大理石地板上疾奔,只觉得脚下冰凉又光滑。他跑步的状态类似溜冰,几次迈开的脚步向后打滑,往前三步倒退两步,身体越跑越冷了。
酸痛迅速地灌满柳夏清的心肺,胃里的酸汁火烧火燎。郁闷,跑个过道都累得晕头转向有够罕见的。
现在的他饱受折磨,胃里吃了闷醋,左右脑为是否要跟毅毅跑步而对峙,脚底板全是冰冻僵硬的石头,一步一折磨地抵达了大厅。
他与毅毅对视一眼,默契地躲到房屋的拐角。这儿在张扬宽敞的空间掩护下较为安全。柳夏清身子软软地贴到墙上,苍白的嘴唇张得老大,剧烈地喘息着。边上毅毅无事一般,笑眯眯地哼起小调。
初夏的晚风依旧微凉,气势恢宏的厅内多朵水晶吊灯高高挂起,耀得雕梁画栋明亮如昼。风拍打落地窗,发出啪嗒啪嗒的嘈杂声,让柳夏清的神经得不到一刻清闲。
人流来自厅内的几扇铁门,每扇门的间隔错落有秩。众人走动的步伐整齐划一,一行行排了队踏入,像中学生早晨做广播操的列阵。
柳夏清被这想法逗乐了,噗哧笑出声,可转念一想:滴水不漏的队型,不也很像军队么?
军队。这念头可把柳夏清吓了一大跳,难道毅毅是黑帮少年,得罪了黑手党老大?
“你们去把走廊堵了,别让他们跑掉了。”厅中央传来了狷狂的声音,声音的主人是个帅气男子,看起来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
众人显然都听他指挥,咚咚咚,踩着统一的步伐向四周走去。有一部分向着柳夏清所在的方向而来。柳夏清下意识地想要后退,身子更贴近了过道的墙壁,冰凉的触感透过墙壁传达而来。
毅毅察觉到夏清的举动,贼贼笑道:“喂,好怕吧?”
“恩。”夏清紧紧肩膀,承认了。
“别怕,他就快赶回来了。”
“什么??他是谁?”
毅毅用手肘暧昧地推推他,脆生生道:“你连他都不认识,真没记性。昨晚还和他一起过的,今天就忘记了?”
昨晚?难道他在说秦炎?
柳夏清手指微微发抖,十指交织在一起,道:“他会来?”
“废话,这是他家,他能不来么?”毅毅白他一眼。
柳夏清的手指打结,酸酸地说:“你对他很了解哦,看来……你真的很爱他。”
“啊!”毅毅眼珠瞪得又大又圆,好似要把夏清生吃了。突地,他又捂着嘴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掉了出来,擦擦眼角的泪水,道:“对呀对呀,我不要太爱他哦,哈哈。”
两人正说的投入,大厅的门骤然发出噶擦一声。
门打开,有一群人走了进来。
来的大约十几人,其中有一人样子很英俊。他的柔顺鬓发紧贴耳朵,极好地衬托出椭圆脸颊的优美弧度,结实硬朗的下巴中和了脸型的阴柔,微侧的脸庞勾勒出一条精致线条。
他就是柳夏清的爱人——秦炎。
一见到他,厅里立即像烧滚的开水般沸腾起来。众人端起手***,向他和同行的人围拢,显然是想将他们一并捉拿了。
柳夏清焦急地注视秦炎。他看到他们在交谈,但听不清楚他们交谈的内容,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什么金库。
金库究竟是什么东西呢?
后来谈判似乎破裂了,对方为首的男子似乎不满地吼了一句。于是,对方手下的人扣下了***。
只听一阵乱七八糟的***响,他们开***了,响声震耳欲聋。
***声过后,子弹穿透了正厅的摆设,搞的大厅一片狼藉。***响的余波仍在空旷中回荡,柳夏清耳膜嗡嗡作响。
三、红色密室
Chapter
耳膜的激荡过了一段时间才结束,天地刹那间陷入了无休止的静止。
柳夏清只静静靠在大理墙壁上,一时不能接受眼前的一切。他微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他没有关注其他人,目光一直追随着秦炎。幸好,他没事。但那些人会不会再次攻击呢?
柳夏清来不急思考,身体自己冲入了正厅。
他见到秦炎有危险,根本就忘记了自己的处境。边上是毅毅的低声抱怨:“真是的,莫名其妙就跑出来,还连累我。”
柳夏清开始是凭借的本能,眼下真到了大厅,便傻了眼,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局面。
他只能求助地望向了一边的毅毅。
毅毅打了个口哨,冲大家呵呵笑道:“HI,大家好啊。”
“你好啊。”狷狂的首领回他一个微笑,可***口正对毅毅,没有放松一丝一毫。
“你准备对我开***么?”毅毅笑吟吟的。
“我从来都不舍得杀美人的。”男子的嘴角翘起,笑道,“但如果美人喜欢乱动,恐怕我的手指也会忍不住乱动的。”
“我好怕啊,绝对不敢乱动的。”毅毅嘴里说着害怕,人却迅速行动了。他突地卧倒在地,纤长的手指飞速地轻扣墙壁,面前立即呈现一个缺口,四方形状。电光火石之间,他已飞身进入其中。
同时,秦炎拉起浑身颤栗的柳夏清,闪进缺口连接的房间。“砰”,门蓦地阖上,将追兵隔离于外。
柳夏清一稳下情绪,就看到了满目的红色。
红!狭小空间内,从灯饰到帘子一律是鲜艳的血色,在昏暗光线下很是杀气逼人。室内空气浑浊而低闷,外界的新鲜气流无法透进,导致环境越发死气沉沉,这林林种种的一切都弥漫着恐怖的气氛。
秦炎翻了几下密室的柜子,丢了一双鞋子给柳夏清。
“能告诉我么,这是什么情况?”柳夏清穿好鞋子,缓缓地环顾四周,嘴唇苍白,上下牙齿有那么一些打架,问道:“你们和那些人到底发生了什么?”
毅毅坐在地上休息,冲柳夏清神秘笑道:“秦炎知道的哦,你问他咯,或者我帮你问啊。”
然后,毅毅走到秦炎的跟前,重重地亲吻秦炎的脸颊,笑得很甜。
时间骤然静止。柳夏清一阵晕眩,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了,只能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傻傻地望着秦炎。
秦炎温和地抬手,抚摩毅毅的红发,道:“做的不错。”
柳夏清很了解秦炎。他天性冰冷,不肯亲近人。若一般人亲他,早被凌迟处死了,可见毅毅与他的关系很不一般。
好温馨,柳夏清抬手背偷偷抹了把泪。他的动作很快,本来哭泣就够丢人了,才不要再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供人瞻仰呢。像毅毅这样晶莹剔透的人,才最适合秦炎的个性。自己呢,不过是个第三者。
柳夏清的灵魂即将融化,指甲几乎卡到肉里。他反复告诫自己,这是别人的世界,自己只要旁观就好了。
可为什么他如此想逃离,逃离如此温馨的场面呢?
不过密封的密室之中,往哪儿跑呢?
陡然,毅毅放肆地大笑起来,纤细的身子前俯后仰,好似看到了天大的笑话。柳夏清心底酸涩,扬起先前半隐半现的俏脸道:“恭喜你们,不过你们能先告诉我现在的情况么?为什么你们会被追杀?”爱情是失败了,可自尊的台面他一定要撑住。
“笑死人了,他吃醋了。” 毅毅笑得更欢了,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哼哼叫,就差就没有躺地上打滚了。
秦炎面不改色,重拍毅毅肩膀,问道:“你做什么了?”
毅毅被拍得呲牙咧嘴,站直了身子,道:“我可没做什么呀,他喜欢误会,我就由得他误会了。”
“我弟弟说什么了?”秦炎询问柳夏清。
呆滞,石化。啊啊啊?柳夏清嘴巴合不拢了,强忍住身体的摇晃,怔了片刻才道:“你,你们不是恋人……是兄弟。”语调不是疑问,而是——责备,谴责毅毅的淘气捉弄。
他算彻底搞懂了,原来毅毅是秦炎的亲生弟弟。明明前阵子秦炎告诉过自己,他有个弟弟叫秦毅的,怎么当时就没有放心上呢,弄的眼下如此尴尬丢人。
秦炎的目光冷冷扫过毅毅,嘴角微微上扬,道:“现在躲外面的人重要,等安全了,看我怎么收拾你。”最后几个字拉得很长,好像有点生气。
“喂,是我通知你回来救小情人的耶,也是我带你的小情人跑出来的。你这当哥哥的有没有良心咯。”秦毅嘟哝。
“闭嘴。”
“哼,你每天跑外面忙,还不是我偷偷照顾他的啊。”秦毅不服气。
“你给我安静点。”秦炎从密室的冰箱里取出食物,递给柳下清。
柳夏清接过食物,冲他温和一笑。他终于明白了大概,平日里别墅看起来只有自己,但其实秦毅始终在附近保护。
今日真的遭遇了危险,秦毅才跑出来现身,当然也喊回了在外忙碌的秦炎。
柳下清心头的浓醋消散干净,转而关心起外头追杀的人,问道:“我们躲在这里安全么?”
“如果安全,我妈就不会撒手西归了。”秦毅也捞了几块面包,一边大口地咀嚼,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表情平静,好似说的不是母亲的死亡,而是天气很好之类的话。
三人吃完无敌简便的晚饭。秦毅就忙碌开了,他翻转悬挂墙角的红色壁灯。
石块摩擦发出嘶哑的兹拉声,跟着前方逐渐显露一条过道,窄窄的,刚巧能容一人爬行。
柳夏清凝目注视着通道,身体仿佛坠入了冰窖,只觉得心中升起阵阵寒意。他心明明怕的像在西伯利亚受冻,身体却是大汗淋漓的,汗水浸湿了他的缕缕金发。
与此同时,秦毅掏出手机揿了半天,失望地冲秦炎摇头道:“哥,彻底被封锁了呐,连手机信号都拨不出去了。”
“没事。”秦炎轻轻颔首,低声安慰柳夏清,道:“不要怕,没事的。”秦毅也哼起咿咿呀呀的小曲,调子很是舒缓。
兄弟二人样子轻松,这略微平复了柳夏清的心情。柳夏清的表情逐渐缓和,身上也没有那么频繁地冒汗了。
秦毅咯咯对着柳夏清笑,调侃道:“不怕了吧。其实呀,就算有什么万一,你也是和我哥殉情啊。只是可怜了我,孤家寡人一个,死了都没人伤心。”
这都什么和什么呀,柳夏清深吸一口气,道:“毅毅,你别这样……”
秦毅长长的睫毛扇了几下,牵起柳夏清的手放在心口,拖长腔调道:“所以不能让我死了哦,遇到危险,要把我的性命放在第一位啊。”
柳夏清不由气结,该死,这秦毅未免太过没有正经了吧。一气一恼之中,柳夏清心中的恐惧又去了大半。
趁他们聊天的工夫,秦炎一手扯掉木桌上的大红画布,提起藏密的MP44(注1)上膛,又递给柳夏清一把点三八(注2),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秦炎额头上渗着薄薄一层汗,与柳夏清深深对视一眼,道:“他们不难对付,别听毅毅胡说。”
“哥,你居然冒汗了啊?以前可从没有过哦,是不是担心夏清呀。”
秦炎给秦毅的脑门一几爆栗,面无表情道:“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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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MP44: 现代突击步***的鼻祖,二战时期德国产***械。
注释2:点三八:口径为零点三八的左轮手***
柳夏清眼瞧着兄弟俩争执,正想笑一笑。外面的砰砰***响清晰起来,门明显支持不住,被***械打得几近崩塌。
离开变得刻不容缓。
秦毅无奈地爬上过道。他身体极轻、腰肋柔软,爬行毫无难度,嘴自然也没有闲着:“妈的,都对金库虎视眈眈,烦不烦人呀。”
金库?柳下清再次捕捉到这两个字眼,外面的人果然是想要夺宝啊。出动了那么多人,闹出如此大的动静,看来这个金库还不小呢。柳夏清边爬行边思考。
最后一个上过道的是秦炎,他一言不发地进入过道,跟着迅速地扭动机关。“咣荡”一声,背后恢复成墙壁的模样,外观上天衣无缝。
四、后山荒凉
Chapter
三人一起沿着过道前行。
柳夏清的T血袖子很短,手臂不断摩擦粗造地面。胸口一阵阵的窒闷,刺鼻的霉味,是血液、金属、水泥、肉体混合一块,让他想呕吐。
柳夏清为求新鲜空气,大口喘息,吸入的尽是躁热的腐臭。他干呕几声,猛烈咳嗽几口,颤悠悠地问道:“还要爬多久呢?”
毅毅眉毛扬起,俏脸一板道:“哎呀,这不是才开始嘛?你耐力真差,跟着我哥,这样的事情有的多了。”
柳夏清摸索着冰冷的地板向前,心里默默认同秦毅的话。才来几个星期就遇到这样的事,看来跟着秦炎,有的是亡命天涯的异端情形了。这些事让他感到害怕,不过怕的不是自己性命安全,而是自己的无能为力会不会连累了秦炎。
好容易撑到了另一端,那里有发光玻璃墙壁,晶莹剔透的,上方是通风口。
秦毅旋开玻璃,瞬息掏出随身小刀,手使劲顶住旋转的铁扇,喀嚓一声,报废了通风装置。做完后,秦毅笑得一脸轻松道:“搞定了。”
三人陆续离开密道,秦毅重新并拢了厚重的金属门,确认固若金汤后忿忿道:“闷死你们。”
秦炎径直走向监控录像,镇定地拧动开关,几台闭路电视同时运作,秘道与红色小屋的情景泄露无疑。
向大屏幕望去,那间红色屋子笼罩在奇异的血色中,红得很残忍。
柳夏清屏息关注外面的情况,宁静中孕育着战火绵延。柳夏清的太阳穴“突突”跳动,心情紧张到了极点。秦炎手臂轻轻环绕上柳夏清的腰肢,仿佛想借此传递给柳夏清力量。
秦毅在一边莫名其妙地吃醋,刮刮脸皮,笑道:“看你们两恩爱的哦,把我当空气啊?”
秦炎没有反驳,把柳夏清搂得更紧些,他暖暖的呼吸划过夏清耳畔。柳夏清没有沉迷享受,而是默默地推开了秦炎。他得学会坚强,不能当秦炎心理的包袱。
“你干吗?”秦炎显的不太高兴,沉声道。
柳夏清没有看秦炎,扭过头屏息注视几台大屏幕。他暗暗告诫自己,可不能给秦炎添乱。
屏幕中是那间红色屋子,没有先前的狂狷的英俊男子,众人以一个中年男子为核心。这男子指挥一群人地毯式搜索,翻出了秘道。
众人露出兴奋神情,一个个鱼贯而入,飞快地向前爬动,几乎塞满狭窄通道。
秦炎当然不会让他们如此轻易得手。他走向操作台,旋转小小的操作扭。入口猛然阖上。秦炎冷笑一声,拉下金属门边的铁丝,排风口似有气体冒出。
柳夏清凝视屏幕里人的一举一动,肩膀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这是他害怕时下意识动作。
须臾,第一批闯入者的表情痛苦不堪,他们惊恐地睁大了双眼,仿佛看到死神的召唤。这些人的表情恐怖已极,柳夏清忍不住捂住嘴,低微的呜咽从嘴角逸出。
柳夏清只是个普通的大学生,还是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他心里即有悲伤,又有奇特的压力与恐惧。
秦炎皱起眉头,捏捏柳夏清冰凉颤抖的手指,道:“怕什么呢?”
“是呀是呀,怕什么,他们多死几个才好!”秦毅白了柳夏清一眼。
柳夏清安静地瞥了兄弟俩一眼,他们果然是习惯如此的生活,能够不动声色地面对死亡。
屏幕如实地反映着秘道内的一切,转眼又有几人相继倒下,其余的人拼命拍打过道,动作绝望而固执。敲击的铮铮之声甚是刺耳,是人类求生的声响,对死亡的恐惧越庞大这声响便越洪亮。
可惜求生的意愿不能战胜死神,在挣扎一段时间后,他们前后地。
嘈杂声引起了红色房间里的人注意,小小的入口再次被他们打开。
中年男子见到手下的尸体,脸色变得漆黑,命人提来一大口箱子,从中翻出面罩等诸般物品。转眼,几名追兵穿齐装备重新进入秘道,闯入者显然是行家,不多时便破坏了毒气装置,顺利地拆除了厚重铁门。
柳夏清如梦魇一般地注视他们的行动,心里又酸涩又恐惧,表情也跟着僵硬起来。
秦炎摸摸他的柔顺长发,看来是希望他能够镇定些。柳夏清却不着痕迹地挪开,以回避秦炎的体贴。
“算了,随你怎么想。”秦炎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不再靠近柳夏清。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秦毅扮了一个鬼脸,笑道:“喂,你们小两口不是吧,这种时候吵架啊?”
秦炎不搭理秦毅的玩笑,无甚表情地扫了眼屏幕,红眸中跳动着危险的烈焰,道:“约莫剩下二十个人。”
柳夏清不得不感叹别墅的机关缜密,每间小屋皆有暗道,秦毅只轻轻触动一面石墙,墙壁便轰然开启,前方是另外一条狭道。
“你们两个先出去。”秦炎淡淡瞥了眼柳夏清,语气不带任何惶恐不安,自信满满的好像有一个连可供调派,但事实是若柳夏清他们走了,他便是独自面对。
柳夏清静静抬头,望着秦炎英气逼人的眉宇。
“干吗?”秦炎似乎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
柳夏清顿了顿,道:“我留下来陪你。”
“别惹麻烦了。”秦炎不耐烦地摆手,道,“快走就是最好的帮忙了。”
柳夏清怔了怔。我留下只会惹麻烦么?
是啊,柳夏清明白自己不同于秦氏兄弟。他没有一点打斗的本领,也不可能真正融入这样一个暗潮汹涌的家族集团。他甚至不明白金库为何物,就因为金库莫名其妙地扯进争端了。
但是就因为如此,他就没有资格跟在秦炎身边么,就不能陪秦炎一起面对危险么?
秦毅微微侧目,冲柳夏清喊道:“老大,怎么还不走?想留下来拖累我哥么?”甜甜话音初落,他伸手右手牵住柳夏清的细嫩纤手,向前拖。
“好吧,我先走了。”省的留下来碍眼。
秦毅与柳夏清一前一后,疾奔在过道上,脚步如风,哒哒声充满节奏,一如心脏的跳动。
柳夏清虽然气秦炎的话语,但更害怕秦炎遇险。但想到回头也帮不上忙,于是坚持没有回头望一眼。
柳夏清保持缓慢的呼吸频率,强行止住担忧。不管忧心有千叠重,他也只能向前了。脚下的路直直,通向无法预知的未来。
柳夏清茫然地穿梭向前,他不知道何时是尽头,只有麻木跟着秦毅。过道并不算很长,却令他觉得足够跑一辈子的了。
秦毅和柳夏清渐渐远去,秦炎露出一丝冷笑,他要他们走远了才能行动,他不希望柳夏清看到血腥一幕。
他冷静地站在原地,举***对准到来的众人,双眼宛若鬼火耀亮整个通道。生存早已教会他,越威胁的时候便越需要冷静,否则他早已不是秦炎,而是一个死人了。
他不是一个死人,因为在这样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冷静,他的耳目变得异常聪慧,饿狼一般的眼神死死盯住来袭者,好似在看猎物赴死的猎人。
柳夏清和秦毅好容易出了过道,尽头处别有洞天。此处看不见柏油马路,却是岿然不动的浩土,山峦重锁,巍峨高耸。晚风掠过耳畔,阴冷的仿佛笼罩不化的浓雾。
秦毅可没心情欣赏风光,掏出手机急急喊道:“大表哥,听的到我声音么?派人来我家。这大约有二十多人。”顿了一会,他又道:“……嗯嗯。快啊!”
话音未落,苍茫山野中飘来一串阴恻恻地笑声,好似鬼哭阵阵。
“二十来人么?”一排澜沧的树木后疏疏朗朗地走出几十人,为首的就是先前在大厅见过的的帅气男子。他有一头微长的金棕色头发,身形高大英伟,神情狂狷。
他打量秦毅和柳夏清几眼,***笑道:“pretty boy,真漂亮啊,来,告诉我金库的秘密吧。”冷风呼呼地刮过,柳夏清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眼中闪烁惊愕之色。
秦毅却捏捏他手心,莞尔一笑,将柳夏清藏于身后,斜乜了来人一眼,道:“告诉你,金库的地址和打开方法,全世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
五、求生
Chapter
男子眼底满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双眸如同猎食的野兽一般射出光芒,道:“乖,告诉我金库的秘密,我不会伤害你的。”
此刻,秦毅纤弱的身子背对着柳夏清,在荒芜的野外看起来颇为无助,却坚定地站在他的前面,仿佛任何人都不能让他挪开,都不能令他放弃守护柳夏清。
柳夏清不是个大胆的人,但面对这样的情况,他仍不由自主地跨上一步——逞英雄。可惜柳夏清脚步有些踉跄,险些载到地上,丢尽他想当英雄的面子。唉,他肚里一阵长吁短叹,体育课没上好真是过失。
秦毅忙伸手扶住,竖起一根手指示意他噤声,悄悄咬着他的耳朵道:“别乱动,你自己小心,我应付的来。”
“他妈的,你们说完没有?”帅气男子容不得他们窃窃私语,一双眼睛色眯眯地打量秦毅。
秦毅调皮的心性不改,指指众人的鼻子道:“金库里啥都没有啊,我说你们真是没事情做,千辛万苦就为了那么个东西。”
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温和下来道:“起码找到你了。”
“啊?!!”秦毅和柳夏清异口同声的发出疑问——这男子认识秦毅么?
男子懒得解答他们的疑惑,冲手下喊到:“把这两个漂亮男孩给我逮住。”
“别别,我告诉你们金库的秘密,别伤害我们。”秦毅冲柳夏清笃定地贼笑一几,又转而笑嘻嘻地走向男子。
柳夏清不知道秦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料想秦毅是演戏好手,也就等着看他的打算。
瞬间,秦毅忽而施奇袭,虚空一跃,他身形化作一道红光,宛若岩浆迸发一般,势大力沉地就扒住一人后背。他借力屈膝,狠狠地踹那人的膝盖,同时狼扑食一般掐住脖子,乘对方抵抗之时绊倒他。
秦毅行动敏捷,已夺下***指向众人,笑吟吟道:“我的手指虽然也不是很稳,但通常射击很准。”
众人一时都没有反应,倒是先前说话的男子双眼睁得滚圆。他悍然逼近秦毅,握住秦毅的手腕指向胸口道:“开***啊,开啊!哈哈!”
秦毅被逼地踉跄几步,后退至悬崖边。男子英俊的脸庞凑近他,道:“你没开保险栓哦。”霎时间,他用***抵住秦毅的大静脉。
秦毅身上有股淡淡的婴儿味,男子长长吸一口气,矮了身子,用下巴轻抚他的脖子,道:“pretty boy,快告诉我啊。”说话时,他拿***的手力道加重,抵住秦毅的颈项。
秦毅呼吸不顺,呼吸也急促起来。
柳夏清一直低垂着眼帘,此刻眼见秦毅危殆,不由打了个寒噤,一颗心怦怦直跳,不知哪来的勇气,抬高秦炎给他的点三八手***,指向男子和秦毅大喊道:“我以前得过少儿射击冠军,快放了他!!”
紧张的人说话声音往往很大,所以柳夏清这一声极其嘹亮,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而这恰恰说明他此刻心情的紊乱。
“别乱来!!”这下换男子和秦毅异口同声了——拜托,任何人被***械初学者指着都会紧张的,不管这个人是敌是友。
他们不喊倒没关系,一喊就坏事了。少儿冠军被喊得心下栗栗,僵硬的手指控制把持不住***。“砰”的走火,男子猝不及防,只得条件反射地向后退,险些连带秦毅一起滚落山崖。两人摇摇欲坠,拂起脚下尘土飞扬,卟卟的泥土滚落之声不绝于耳。
站稳后,男子沉寂片刻,狼狈地替秦毅拢了拢额前的乱发,狠狠地瞪失措的柳夏清,左手在脖子上划过一条横线,做了个斩首的动作道:“给老子捉住他!”
秦毅一怔,立刻拖长音调,可怜兮兮道:“不要呀,别让你手下伤到他。”
“哦?凭什么听你的?”男子嘴角上扬,饶有趣味地注视秦毅。
秦毅眨了眨眼睛,冰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琉璃光泽。他偎依在男子怀抱中,慢慢地扭头。
脖子上架着***,他的动作变得很缓慢。许久,漂亮的嘴唇才触及到男子的颈项,他讨好地张开嘴,在男子的下颌处轻轻舔咬,舌尖灵巧地刮过男子古铜色的肌肤。
夜色朦胧下,秦毅的吻异常认真,一派旁若无人的模样。这举动太过轻浮放肆,众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硬是一个个僵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最吃惊的莫过于柳夏清,他虽然知道秦毅做事出格,但这出得太外星了吧。
英俊男子兴奋地咽了口口水,冲手下喊道:“发什么呆,把那人给我逮住,不许伤了他一根毫毛。”同时举***的手缓缓上升,从秦毅的脖子转移到太阳穴,另只手却狠狠托住秦毅的头颅,使劲向自己的方向压,嘴巴对上后恣肆地狂吻。
众人以男子马首是瞻,分从两侧缓缓向柳夏清包抄。擒住又不能弄伤一点,这令他们异常为难。
柳夏清震惊在原地,观赏那两人吻的风情,自然没有注意自己的情况。
附近的一人趁机抬手劈向柳夏清。柳夏清忙向后一闪,慌忙中扣动***。
他见到面前一阵眩晕的红,只觉天旋地转……人,许多人。柳夏清身体不受控制,他下意识的扣动***,瞄准的是茫茫长空,他想借着巨大的轰鸣声稳住惊惧的心绪。
倏忽之间,血花澹荡,红色漫天飞舞,哀鸿遍野撕裂四野的宁静,又湮没于苍茫夜色的广瀚无边。
柳夏清连自己何时被人擒住都不知晓,在意识唤回一刻,他的手指强烈颤抖,“啪”地丢开空***,将视线投到很远处。
他连看一眼倒下的人的勇气都没有,他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被打到要害,他甚至不敢去想。
夏天的夜晚,天地有永远停歇的云,野外的风刺骨沁寒,冷得柳夏清全身发疼。
“我杀人了!”柳夏清喃喃自语。他杀人了么?强烈的心脏跳动撕裂了冰冷的夏夜。
他阖上眼睛,心怦怦乱跳,风打在脸上寒彻入脊髓,脑中泛起一个可怕的想法:我杀人了,杀人了!!!
“他们没死!!”秦毅努力想挣脱束缚,喊道:“听到没有,你没有杀人!”
柳夏清蜷腿坐在山野上,眼睛望着悬崖,嘴唇颤抖道:“他们真的……没死么?”
附近没受伤的人已将他包围住,有冰冷的***口正对他的额头。可柳夏清没有理会这些威胁,而是害怕地擦拭双手的鲜血。
金发男子没料到柳夏清会做反抗,瞧瞧受伤的手下,心头也是一凛,冲秦毅狞笑道:“快告诉我金库秘密,否则你朋友就没命了。”
秦毅没有搭理男子,而是继续道:“夏清,相信我,他们没死,真的。”
男子狂态尽露,扳起秦毅的脑袋,逼秦毅与他对视道:“听到没有?要你的朋友活命的话,最好快点告诉我!”
秦毅深深吸了口气,长长吐了出来道:“可是金库只有我的视网膜能开。”
“哦?”男子勒勒秦毅的脖子,“那我必须把你一起带走了。”
秦毅没有答话,反是凝神注视远处,脸上满是兴奋,霍然,他长长喊了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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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修过的,嘎嘎……节奏加快不少
六、大表哥
Chapter
四周鸦雀无声,浅月下夜风猎猎,树木迎风摇曳,卷起好大一片墨绿。狂风掠过茫茫大地,宛若鬼哭,有一个冷冷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放了他们。”
是秦炎,秦炎来了。
柳夏清心头一热,可一触摸到冰凉的地面,心情又冷却下去,略带哭腔地自言自语道:“我杀人了,我居然杀人了。”
“他们没有死。”秦炎简短的回答。
听了这句话,柳夏清壮了胆子扫过地上躺着的人,他们的身子有轻微的动弹。真的,没有死。
柳夏清重重吐了口气,伴随着那俊逸的身形缓慢走近,他的心跳也越发有力起来,“扑嗵扑嗵”,由缓慢到急促。若不是身体被擒,柳夏清竟要随着心跳一并扑到秦炎怀中。在死亡面前,他忘却了对未来的恐惧,使得心底的爱更激烈起来。
深沉的夜色就像是一面网,重重落下,完完全全地笼罩着秦炎,低沉却稳定,让人不由自主地放心。秦炎的***抵住方才的中年首领的后背,沉静的俊颜面无表情:“再不放人,就毙了他。”
中年男子眼泪哗哗滚落,冲英俊男子大声喊叫:“听他的,他不是人,他是魔鬼,快听他说的。”
金发男子显然是打听好来的,对秦炎心存忌惮,他轻缓地吐了一口气,扬手示意手下松开柳夏清。
脱离了掌控的柳夏清狂奔向秦炎。不,他没有投入他的怀抱,而是——在他面前骤然定住,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微笑。
他细细打量秦炎,打量秦炎的眉眼,打量秦炎的脸庞。他们分开不过几十分钟,却好似一个世纪般漫长。
柳夏清眼底只映照着秦炎一人,他毫不掩饰激动与幸福,目光一刻也不肯离开秦炎,仔细地观察秦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寸身形。
清晨的微光下,依稀可见秦炎右裤腿被血染至全黑,颜色扎目不堪。可见事势紧迫,他是顾不得伤就赶来了。柳夏清身子打抖,仿佛那一***是打在自己腿上。
他紧紧拉住秦炎的手指,想以此来分担他腿伤的疼。秦炎深深望了柳夏清一眼,手上的动作并未懈怠,***加剧抵住中年男子,道:“还有我弟弟,快放了。”
柳夏清的笑容不减,从前他不属于这个家族,但现在他也许会与秦炎同死。这认识非但不令他紧张,反倒是带来无比的轻松感,他不由地想起先前秦毅的话,若他们就此死亡,他和秦炎也算是殉情。原来有秦炎在的地方,即使是地狱,他也会坦然接受的。
秦毅轻轻捅捅身后的俊朗男子,哈哈笑道:“喂,快放了我吧,反正你也舍不得伤我。”
“可我更舍不得放呀。”男子双目精光闪露。
秦毅展颜一笑:“我们的人就要赶到了,到时你们必死无疑,不如大家放人。”
时间一分分走过,所有人都没有动作。金发男人好看的眉头深锁,仿佛看到了夺金库计划的失败,顿时面色败如死灰,道:“行,放了他,我给你们当人质。”他掏出一把匕首,递给秦毅。
这男子为救朋友,甘愿自己涉嫌,让秦毅有一丝感动。可他的指间依旧是银光闪闪,匕首抵男子的咽喉。同时,秦炎的神色不动,放走了面前的男子。
柳夏清冷眼旁观兄弟两人的举动。他已经不再恐惧,身子也跟着温暖起来。
是时传来直升机的引擎声,响声震天,轰隆隆地直击人心。秦毅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道:“终于来了。”
“还不快放人?”金发男子无力指指搁在他脖子上的刀。
霞光如水泄入林,秦炎嘴角微微上扬,眼底闪过一抹残忍,讥诮道:“现在,为什么要放?”
三人得救,疲劳过度的柳夏清终于脚底酸软,彻底瘫软到秦炎怀抱中。秦炎将他轻轻放在自己的身上,自己也就地坐下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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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家族并非只有秦炎与秦毅两人,仅这一代中,就共有兄弟姐妹五人,秦炎和秦毅分别排行第三和第四,而赶来的则是大表哥秦望。
秦望外貌英俊,已经三十多岁了,却依旧是俊朗洒脱的样子,脸上挂着飞扬跋扈的微笑,脸部的轮廓很清晰,五官极其深刻,有凹陷的眼睛与高挺的鼻子,应该是带了欧美血统。因此他的身材欣长高大,比秦炎都高出了半个头。
他虽身为秦家的长孙,却没有一点架子,与一群下人聊得很是投机,吩咐手下做事时,也都是带了调侃的味道。秦望周身都散发着亲和与热情,让人感觉周围空气都平和了些。
别墅受损严重,众多精雕细琢的装饰都破败了一地,秦炎家的保镖自然也是全军覆没、无一幸免。所以现在秦望聊天的对象都是自己带来的人手,其中的有能打架的,也有疗伤和操持家事的。在他看似漫不经心的指挥下,众人把别墅收拾地井井有条。别看他看起来像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心思却颇为细腻。
那一群手下忙忙碌碌,晃眼就到了清晨,云朵高高飘荡,让人放送了心情。秦毅非嚷嚷着要亲自审问来袭者,大家拗不过这任性的孩子,便由的他去审讯室了。柳夏清则心有余悸守在受伤的秦炎身边,默默注视着秦望打点一切。
窗外早起的夏虫,啾啾地鸣叫个不停。“啊邱~”柳夏清一夜未睡,又长时间待在寒风凛冽的山头,有了感冒的趋势。
秦炎淡淡责备道:“怎么感冒了?”
秦炎的关心并没有包含多少热情,可柳夏清的脸不争气的发烫了,低头道:“只是有点伤风而已。”
秦望好似没瞧见柳夏清的害羞,大大咧咧地坐到两人面前,直白地询问道:“今晚怎么了?”
“自己不会看啊?”秦炎冷冷道。
“看来要问老头子讨几个保镖给你们了。”秦望拖下巴道。
“不需要。”
“本来不需要,现在毕竟多了一个人。” 表哥秦望眯起眼睛,瞥向柳夏清。
闻言,柳夏清尴尬地垂下眼帘,不发一言。是他拖累了秦炎兄弟,谁让自己是不中用呢,不会打架的呀。说白了,自己根本就是他们的麻烦……
秦望继续直白道,“只是个普通学生吧?那不像三弟和四弟那么能打哦,你们可麻烦了……”
秦炎不客气地打断他,道:“秦望,你今天话好多。”
“嫌弃我话多?我可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呀,你就这样感谢我?”
柳夏清听到这话,抬起低垂的脑袋,认认真真地冲秦望鞠躬,道:“谢谢你救了我们。”因为性格比较内向,他的眼睛没有直视秦望,可吐字个个清晰。
啪啪啪,秦望发出阵阵掌声道:“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柳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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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嘎,改的非常大,几乎和原来的不像同一篇
七、第二天
Chapter
啪啪啪,秦望发出阵阵掌声道:“有趣,你叫什么名字?”
“柳夏清——”
“不错。”秦望饶饶下巴道,“风姿胜柳,清澈若水,能不能安然地待到夏天过去呢?”
“这不用你操心吧?”秦炎白了秦望一眼道,“你该回去了。”
秦望好像没听见逐客令,左右张望道:“怎么四弟审讯犯人要那么多时间,真是。”
“非要他出现干吗?你自己没腿回去么?”秦炎漠视对方的打岔。
秦炎与秦望两人正在抬杠,沉重的大门吱呀开了。大门是几个下人拉开的,秦毅一脸轻松地进入休息室。
他脸上挂着不羁笑容,冰蓝眼眸闪烁澄清,危险而莹澈,微微婴儿肥的双颊滴落或鲜红或褐色的浓稠液体,平添了几分邪魅。
“去给他们补补血,再注射些抗生素。下次再陪他们耗。”秦毅冲大表哥带来的医生甜笑道,“我还没审够呢,可不能让他们死了。”
柳夏清很震惊地盯住秦毅,仿佛看见了他残忍地审问犯人。若不是如此,秦毅为什么脸上带血,又说如此残酷的话呢?
秦望倒是见惯了这样的秦毅,只笑嘻嘻的招呼道:“哦哟,奶娃娃来了呀。”
“啊啊啊。”秦毅发出一串诧异地喊叫,“大表哥,你怎么来了?”
“是你打***,喊我来的……”
“有么?”秦毅问秦炎,“哥,有听到我喊大表哥来么?”
“没有。”秦炎回答地干脆利落。
“夏清有没有听到呀?”秦毅冲柳夏清挤眉弄眼。
柳夏清回过神来,挠挠后脑勺道:“好像……没有吧。”虽然柳夏清不喜欢撒谎,可他实在抵挡不过秦毅的表情攻势。
“喂,你们三个合伙欺负我呀。”秦望假惺惺地用手背抹了把眼睛。
秦毅咄咄逼人道:“喂,你可以走了吧?”
秦望假装擤了把鼻涕,拽住秦毅的衣袖擦擦道:“奶娃娃,怎么和你哥一样绝情了。”
“奶娃娃??”柳夏清好奇地问,顺便吞了一口唾沫——看秦望这样高大桀骜的俊男抽抽噎噎,是人的心脏都承受不起。
秦望笑道:“你看秦毅像不像奶娃娃啊?二十三岁了,还长得像条河豚鱼。”
“河豚?”这次是柳夏清、秦炎和秦毅三人异口同声,但口气各不相同。柳夏清和秦炎语调好奇,而秦毅是怒火冲天。
秦望道:“对呀,河豚看来鲜嫩可口又甜美,可是却有毒,难道不像么?”
柳夏清不置可否,心里暗道:一般都说漂亮却带毒的是罂粟吧,哪有用河豚来形容的?
秦望托起下巴思考一阵,认真道:“可你看他生气起来,不像条鱼么?”
三人一起把目光投向可怜的秦毅,只见他憋了半天脸色通红,双腮鼓鼓囔囔,大眼睛睁得滴里咕噜圆。
秦炎忍不住点点头道:“还真是像……”柳夏清垂眸偷笑,没想到冷冰冰的秦炎不仅有个调皮的弟弟,还有个唧唧歪歪能逗趣的大表哥。
“秦望,你去死吧。”秦毅怒不可遏地爆起,掐住秦望的脖子来回晃动,喊道道:“居然在夏清面前丢我的面子,你去死吧。”
“别闹。”秦炎要秦望快支持不住了,阻止秦毅的弑兄行为。
秦毅放开秦望,走到秦炎跟前,冰蓝眸子里满是歉疚,手指摩挲白色纱布道:“哥,疼不疼啊?”
“当然疼,所以你少碰。”
秦炎的话是调侃的,不过柳夏清听了难受。他多希望能分担秦炎的疼痛,可惜连这么一点事都无法做到。
秦毅却打了个哈欠,嘟哝道:“还会凶我啊,那就不会有事了。”说着,他扑上去搂住柳夏清的脖子,调笑道,“亲爱的,困了么,我们快去洗个澡,再到床上做做活塞运动吧。”
虽然知道秦毅是开玩笑,可柳夏清仍旧脸色潮红。秦炎瞪了秦毅一眼,挥挥手把他送出了休息室。
柳夏清和秦毅一走出房间,气氛立刻冷却下来。秦望沉脸问:“柳夏清是谁?”
“我的情人。”秦炎直接道。
“你明知道老头子最恨男人和男人……!”
秦炎慵懒地整整纱布道:“那又如何?”
“彭”,秦望砸向椅子把手,立起眉毛道:“每次都这样说,到时出了问题别来找我帮忙。”
“你不害我就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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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库的风波过去了,秦毅的心情却无法平静。惦记这金库的人多的去了,防住这次,也不知道下一次呢。
甚至连秦炎都时常为金库而逼问过秦毅,让他尽快打开金库。
一个月前,秦毅离家出走,就是因为秦炎催促他说出金库的秘密。
痛苦的是,他忘带信用卡。初夏,离家的秦毅没有防晒霜,习惯寒冷的皮肤有开裂的趋势。
他受不得这份罪,雄赳赳气昂昂地踢歪了街边的垃圾桶,伴随“彭”一声脑里灵光一闪。他摆出十万瓦电伏的笑容,准备逮人借钱。
秦毅放眼望向四周的人,怎么没一个想搭讪的。即使是“借钱”,他也必须找自己喜欢的类型。
终于他发现一个清秀少年,是他喜欢的类型。
少年肤色比一般人苍白,嘴唇较薄,给人不健康的错觉。但他的气质让秦毅喜欢,一双杏仁眼没有焦距,不显呆滞反倒是平添了几分超然的韵味。如此淡漠的人却有一头耀眼的橙发,是秦毅最喜欢的颜色。
正点,秦毅自然不会放过如此美食,他眯起大眼睛,勾勒出天真可爱的笑容,追问道:“美人,借点钱吧?”
少年爽快答应了。秦毅更爽快,摊开手掌,理直气壮地接过对方的钞票。
“留个手机号码,我也好还钱。”秦毅得到钱还是不罢休,一定放长线钓大鱼,先要到联系方法。
少年报出号码后就径直离开。秦毅殷勤地在他身后,追问:“姓名都不说?打***我找谁?”
“井澜。”少年头也不回。他的双腿修长,走路时脊背直直,秦毅咽了咽口水目送他远离。
等少年消失在视野中,秦毅将刚掏到的钱包甩向天空,硬币噼啪轻响。他得意道:“一定要还,我把你整个钱包都借了哦。”
后来秦毅接到秦炎的嘱托,暗中保护柳夏清,渐渐被柳夏清的清新个性所吸引,竟将这钱包的事忘记了。
昨天经历了金库风波,他才惦记起该还人家钱包了。
于是秦毅约了井澜在某咖啡店见面,归还钱财,还赔偿了对方三倍的钱。
他们所在的咖啡店装潢淡雅清净,幽静亲民。价格不贵,大多平民来享受安逸半日闲。
众人观察秦毅与井澜有段时间了,他们纷纷议论这两个人。讨论秦毅的性别,还有这两个漂亮人儿的关系。秦毅听到大家的评论,但压根不在意,他只在意对面的井澜。
“小偷!”井澜嗓音不大、表情淡漠,可话语宛如黑夜里的闪电,震惊了四座。
众人几乎齐齐趴到咖啡桌上,议论四起:“那么漂亮的少年居然是小偷?!”“人不可貌相啊。”
秦毅维持表面的微笑,心里却在打鼓,不就是拿走了钱包么,已经做了三倍赔偿啦,这井澜还是不给面子,叫他在公共场合丢脸。
当然秦毅少爷自知理亏,堆堆微笑道:“我给你道歉了呀。”
“我无家可归,朋友的医药费一直拖欠,凭你道歉就行么?”井澜的语调不喜不怒,表情也无甚变化,但眼神告诉秦毅,他很生气。
秦毅啜了口咖啡,稳稳气氛道:“这钱是你的房租?”
“对,还有朋友的医药费。”井澜缓缓道。语音初落,他淡然一笑,端着已不烫手的咖啡站起,慢慢地倒在秦毅光洁的额头上。
众人爆发阵阵的窃窃私语,一时咖啡厅好生热闹。秦毅从小到大未如此失过面子,他心里的火烧地比头发颜色还红。但他明白发怒只能加剧尴尬,所以对周围的议论恍如不见,保持披靡的微笑任由咖啡滴落。
“对不起。”井澜眼角微挑,淡漠的态度到比沉默更逼人憋火。
秦毅蓝眸轻轻一勾,不恼反笑。这招以静治动果真厉害,井澜被他看得心烦意乱,语速也不再是先前的平缓:“我真运气,刚丢了工作,又遇到你。”
秦毅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询问道:“你以前做什么工作的呀?”
“会计。”
“刚好,有个公司招聘会计,来不?”秦毅整个人兴奋起来,周遭仿佛都发着光。他要把井澜骗来秦氏的公司,他对这个人感兴趣呢。而且他很笃定,以井澜现在的情况看来,要他来实在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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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的同时也顺便留言吧,嘎嘎
八、审讯
Chapter
日月沉浮,转眼便到中午。
柳夏清左脚趿了一只拖鞋,懒洋洋地坐在豪华双人床边。窗外已是盛夏晴空。昨晚的运动量超过了以往的总和,搞得柳夏清腰酸骨痛,无可避免地睡过了头。他软软地站起身,迷迷糊糊地挠挠脑袋,不愿相信昨晚的鏖战是现实,但伤口的隐隐生疼却如此真实。
好饿哦!闪过大脑的第二个念头便是填饱肚子。
柳夏清走出屋子,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发呆。别墅的确是奢华,怎么连个问路的都没有呢,找寻食物的难度还真大。
为方便战斗,别墅设计得像个迷宫,浓郁的阳光趁着大块玻璃亮了一屋,渲染出五颜六色的光晕。
柳夏清兜兜转转,好容易摸到有食物的地方。
他轻轻推门而入,这屋子没有上锁。小屋陈列的真皮沙发一人长,地上歪歪扭扭地丢了件印着蝎子的黑色T恤,看来是秦毅的卧室。
环视四周,秦毅的卧室比自己待的房间小得多,墙壁雕满五瓣兰花,隐藏着淡淡的蓝色,绣成了冰天雪地的兰花故乡。
柳夏清摇摇头:秦毅居然忘记锁门,真是粗心的叫人担心。
柳夏清解决完民生大计后,替秦毅带上房门才安心地往回走,他一连走过N个岔口,N条死路,N个过道……仍旧不见熟悉的过道。
他明白,自己彻底地迷失了方向感。
在别墅里乱转悠半天,又遇见一条窄窄过道。前方有一排银质风铃,风刮过叮叮叮地唱歌。他无奈地推推风铃前的石墙,自言自语地愤愤道:“怎么设计那么多死路?”
谁知,这一堵墙壁运动了,“滋呀”的打开……
既有暗门,必有隐室。柳夏清没多想就贸然跨进去,背后突地传来“喀喇”一声,急忙回头,已不见进口。
室内悄无声息,灯光昏暗,稍远处的物体就无法辨清,血的气息扑面而来。柳夏清脸色变了变,伸手企图推开门,可墙壁甚是沉重,不见动弹。一阵恐惧袭上柳夏清的心头,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蹦出来。
此处温度比外面低了好几度,柳夏清的身子发冷,搓搓胳膊欲另寻出路。他右手摸索着凉冰冰的墙壁前行。墙壁由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柳夏清摸着它们仿佛回到了古代的金戈铁马。室内空气窒滞,前方有浓郁的黑红,随之而来的是刺鼻的血腥与糜烂的肉味。
跨出一段距离,瞧见昨夜被伏诛的人。他们有的席地而坐,有的软趴趴地昏睡在冰凉的石头地上,都伤得极重,一个个皮开肉绽,双手锁死。铁链足有大拇指粗细,上方死扣在石青色墙壁上,墙壁的颜色青中带灰,好似濒死病人的肌肤。
他们灰蒙蒙的眼珠子扫过柳夏清,没有人开口说话,室内依旧无声无息。昨夜,这些人还对金库垂涎三尺,今日已毫无生气,一派惨像令人畏怖,柳夏清的心情骤变,身体战栗不止。
室内除了腐败就是宁静,诡秘的静。空气凝固地仿佛发黑的血块。柳夏清嗅着残败的气息缓慢向前,房间太过静谧,连他低缓的脚步声都极其刺耳。
尽头处有一位男子,是昨晚觊觎金库的首领,也就是挟持过秦毅的人。
他双目紧闭,坐于冰凉石头地上,背贴着墙,右颊红肿面容狰狞,漫布黑色的血渍,已无法辨认出帅气形貌。身体也是伤痕累累,满是纵横交错的道道鞭痕,鲜血淋漓地像被野兽撕咬、爪击过。
只见他双臂分开,被铁链牢牢固定在铁架两端。粗大的铁环紧铐手腕,手腕处有鲜嫩的皮肉向外翻,刺眼的红顺双手蜿蜒而下,布满整个身躯。他的右手吊了点滴,令柳夏清不由想起昨夜秦毅的残酷话语。
柳夏清一双妙目凝视半晌。对方“腾”地睁开眼睛,目光直挺挺的毫无焦距。柳夏清条件反射地后退。
“换你来审问了么?”男子目中空空洞洞的,沙哑地问。
柳夏清音调微微颤抖道:“你没事吧?”
“呵。”男子垂着头,嘴角自嘲地抽动几下,复又和上眼帘,不再搭理柳夏清。
柳夏清叹了口气,心中很不是滋味。他同情男子的遭遇,至于秦毅的行为——唉,虽然用好坏来定义人是小孩子做法,但柳夏清希望秦毅是好人,起码不应该是暴虐的人。
柳夏清举目四望。男子左边搭了个高出的物体,像一只倒扣的石臼,上头零零散散堆放普通人见到就会发抖的刑具。右边是些古怪物件,在晕沉光线下死一般的无言。地上躺了只铜盆,存放了些包扎用的纱布。各种逼供器具尽集于斯。
屋内骤然传来“辟哒”声,是人的脚步,声音轻缓,隐含杀气。
辟哒、辟哒、辟哒,越来越近。
恐惧传遍柳夏清的四肢百骸,他簌簌发抖。
“辟哒”,那人抵达柳夏清背后。脚步声嘎然而止,连同时间一起凝固在石墙内。
柳夏清扭过头去的,他在光影朦胧中对上一双谵蓝的冰眸。呵,太好了,原来是秦毅。
秦毅手捧一碗色拉,面有差愕之色,瞪大眼睛问:“夏清,你怎么进来的?”
“我不小心进来的。”柳夏清纳闷地瞥秦毅。刚才的杀气,是秦毅发出的么?
秦毅的眉头在一瞬间舒展开,恢复了以往的可爱,挖了一勺色拉送嘴里,粉嘟嘟的双颊鼓起:“我说,你没事情,瞎转悠干啥?”
柳夏清一时无言以对。
秦毅又转向受伤严重的男子,笑得灿烂道:“金毛的,有没有想通,说,谁派你来的?”
男子轻笑,眯着眼睛道:“你让我上一次,我就告诉你。”
柳夏清以为秦毅会大发雷霆,把沙拉扣到男子脸上。谁知秦毅不羞不恼,顺手把沙拉甩到石臼上,拿块布条在盐水里浸渍,湿达达地拎出来在男子身上轻啄。
水一触及到伤痕累累的肉体,男子便眉头一紧。液体腐蚀肉体引发他的肌肉抽筋,鲜血沿布条泊泊而下,男子却咬紧牙关没有发出声响。
柳夏清心生悲悯,伸手阻止道:“毅毅,别这样。”
“呀?怎么替他求情,你们有一腿啊?”秦毅伸手捧起沙拉,皓白如雪地胳膊上赫然几处抓伤。他慢呦呦地坐上桌,用黏有血渍的春葱细指进食。
柳夏清被秦毅说得双颊通红,肩膀神经质地抽动道:“你别……”
秦毅嘻嘻一笑,双脚没着地,前后晃荡。一双黑色登山靴套住牛仔裤翻边,鞋帮有亮红的流光溢彩,红玉融化般自然滴落,晶莹得没有一丝尘气。柳夏清想起高中时代,朋友们围成一堆闲聊,大家眼里都透出纯净快乐的孩子气,一如现在的秦毅。
男子沙哑地笑出声,揶揄秦毅道:“是我和你有一腿才对。”
秦毅孩子气地撅起嘴,跑到男子跟前道:“不许胡说,人家心爱的夏清还在这里呢。”甜甜的话音未落,秦毅抬手重重给了男子一巴掌,面团团的俏脸挂着娇憨笑容,一字一顿道:“何况,就你,也配么?”
四周一片沉默。柳夏清十指交叉。秦毅每每在口头上占他的便宜,柳夏清的心情便跟着烦躁。秦毅天性喜欢玩闹,柳夏清不认为有必要将他的话当真,但他并不喜欢这些调侃的话。
男子被秦毅打的呆滞片刻,忽然纵声大笑,怒视秦毅,嘶哑道:“你会后悔的,哈哈。”
“我后悔什么?”秦毅放下空碗,长长睫毛忽忽颤动,反唇相讥道,“而且你要能活着出去,才和我谈后悔哦。”
“哈哈,你真的把十四岁的事情全部忘记了?”男子露出嘲笑和同情的目光道,“可我知道,求我吧,你求我,我就告诉你,你的记忆。”
十四岁的记忆?那是什么?柳夏清狐疑地望着秦毅。
秦毅微微一震,脸色冷了下来,冷的柳夏清几乎以为面前的人是秦炎。他顿了顿,道:“不需要你告诉我。”
男子笑得更欢,道:“你就算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等你慢慢知道,才更痛苦!”
“神经病。”秦毅仿佛害怕男子真的说出什么,转身急走。
柳夏清忙不迭地碎步跟上,却又悠悠回头,与那男子齐齐凝目,两人似乎都想开口,却终究没有说什么……
秦毅十四岁时的记忆,和这来犯金库的男子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九、相处
Chapter
大伏天阳光烤大地,万物都快成焦炭了。柳夏清脑海里闪过密室的点点滴滴,泛起一股救人的冲动,又怕反过来害了秦家两兄弟,思来想去,下午就在煎熬中消耗过去。
黄昏时分,三人在光线氤氲的餐厅进餐。因为是恶战后的第一顿晚餐,柳夏清只觉得浑身舒坦,挂念了一下午的事也暂时放了下来。
虽然周围站着几个仆人,让柳夏清有点不舒服,不过没有太大的影响他的食欲。
今天,秦炎的衣着依旧简单,普通的黑白双件套短袖T-shirt,最衬他麦色皮肤,衣服材质、设计极佳,很帅!
“老哥,今天好帅。”秦毅敲打碟子边缘,大刺刺道。柳夏清点头如捣蒜,算是大力支持秦毅的观点。
“有什么事要我帮忙?”秦炎神色寡淡,一副就知道你没安好心的模样。
“没事没事……”
“恩?!”秦炎语调微微上扬,柳夏清叉子上的牛排抖了抖。
“其实呢……我有个朋友想来公司工作。”
“你当我们的公司是慈善机构么?”秦炎的眉梢眼角似笑非笑,威迫十足。柳夏清咽了口水,赶快把牛排吞了下去,省的一会闹起来,没空填饱肚子。
秦毅却一脸天真,语笑盈盈道:“他很厉害的,我是为了给家族赚钱啊,嘿嘿。”
“你又准备惹麻烦?”秦炎话音掷地有声,同时一掌扫向秦毅的脸颊。挥掌间,听得飕地一声,秦毅右手撑桌,翻身一跃,过了遍布餐具的桌面,噼噼啪啪地打翻了不少美味。
“你们怎么了?”柳夏清心疼战后的第一顿晚餐,揉揉眼睛询问。
秦炎没有答话,挥挥手招来个新来的仆人。
秦炎对仆人吩咐了几句,不一会,仆人递了把手***递给秦炎。秦炎面无表情地接过***,指着秦毅的鼻尖,笑道:“还跑么?”
呜呜呜,柳夏清注视着满桌狼藉,双手和十,为美味默哀,要知道学校食堂几个世纪都做不出如此丰盛的晚餐呀。至于秦炎开***,他压根没考虑过,拜托,谁没事干拿弟弟当靶子练啊。
“砰~~”秦炎还是扣动了***,不过这一***不是给秦毅,而是打掉了桌上最后一盘色拉,柳夏清终于弄懂了,他们就是和这晚饭过不去。
柳夏清没来得及替色拉哀悼,秦炎第二次扣动***。这一***没有针对任何美味,而是直接打进了递给他***械的仆人腿上。那人铮然扑倒在地,不解恐惧地盯着秦炎。
“我和弟弟开玩笑,你居然拿把真***?”秦炎逼视那人。
柳夏清见那人捂着脚,血顺着他的手指泊泊流下,染红了洁白的裤子。那人始终不敢出声,只紧紧捏住微微抽筋的大腿。秦毅解释道:“哥,他新来的,不知道吧。”说完,秦毅冲别的仆人挤眉弄眼道:“还不快把他拉下去包扎。”
众人拖动受伤男子,男子咬着嘴唇,硬是没有吟出一声呻吟,可见他对秦炎的恐惧有多深。
柳夏清拿叉子的手不可遏制地颤抖,秦炎的残忍冷酷让他想甩开手里的叉子。
柳夏清深吸一口气,问道:“为什么这么做?”
“我得小心,总不能让他来杀我。”秦炎擦了擦手。
“所以就能这样做么?”柳夏清知道他之所以安然活到今天,凭是铁一般的手腕,可仆人又有何过错,这样近的距离挨子弹会残废的,这样公平么?
“是。”秦炎毫不犹豫道,“但是我绝不会这样对你们。”你们显然是说柳夏清和秦毅,他们两个对秦炎是与众不同的。
柳夏清微微埋头,秦毅是秦炎的弟弟,今天是,今后也是,永远是。而柳夏清呢,一个人能爱多久呢?就算秦炎能爱他一辈子。那么他呢,他又能一直看着爱人做残忍的事么?
秦毅跺跺脚,旧话重提道:“哥,把我朋友弄进公司吧,拜托啦。”三人的气氛本来甚是静默,他一插科打诨僵局便打开了。
“哥,好么?”秦毅不依不饶道。
秦炎敌不过弟弟的撒娇,斗不过就休战是聪明人的行事风格,所以他挥挥手道:“行了,你让他好好做吧。”
秦毅高兴地亲了哥哥一口,道:“好的好的,我这就是去告诉井澜。”
秦毅是开心了,柳夏清却没有办法平静。他强迫自己停止多想,有时候想太多只会给自己带来痛苦。可是爱一个人的时候,谁能控制不多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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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澜纳闷秦氏集团为何如此简单地通过了他的求职,不过当看到秦毅坐在办公室时,也就知道了七七八八。
公司腾给俩人的办公室不大,只够容纳他们的办公桌,通常不会有人进出。公司的人对他俩尊重却不器中,给他们的工作少得惊人,都是些稀松平常的芝麻事,大多时间两人都空闲。
两个男人,一间办公室,无事可做。他们日日大眼瞪小眼,有一搭没一搭说废话。
秦毅渐渐培养出一套新的生活习惯,比如一到中午,他必定给柳夏清挂通***,聊些今天太阳不错之流的琐碎。
井澜是个淡漠的人,可眼光相当厉害,任何细微的神态变化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比如秦毅拨号前都开心得大眼弯弯,聊着聊着,笑容依旧语气可爱,眉心却隐隐皱起,眼睛也蒙了层淡淡的灰。
更古怪的是,秦毅神色黯淡时,嘴里吐出的却是些调戏的话语:
“夏清,你有没有想过抛了老哥,跟我呀”
“给我亲一口嘛,啵,别害羞。”
“啊呀,被你看出来了,我就是喜欢男人啊。”
“呃,是我爸爸从小培养的啦,他就是培养我喜欢男人啊。夏清呢?”
井澜听秦毅嘴里吐出一句句没营养的话,看着他的眉头时不时地打结。
井澜不由微微笑了,笑得很浅,但是实在罕见。
他本来并不喜欢秦毅,只是受命于人,必须接近这调皮捣蛋的男孩。他只是忠诚的完成任务,准备调查出金库就走。
可随着接触的深入,他渐渐对秦毅的事有了好奇。一旦有了好奇,很快就会察觉到一些先前没有注意到的细节,比如秦毅每天都会提前下班。
秦毅早早走人当然是为了接柳夏清放学。从此,傍晚时分,朝华医学院门口总停靠着一辆法拉利,耀眼的靓蓝引来众人瞩目。
大学一般都是住校生,随时都不缺来来往往的学生。因此这些天来,傍晚固定有一群学生围在校门口,不仅为一睹法拉利的芳容,更为细瞧豪车边的秦毅。众学生都很兴奋,他们分辨不出秦毅的性别,当他是穿着中性化的富豪千金。
香车美人,他们各个都巴不得代替柳夏清坐进车里。可惜的是,唯独这事的主角——柳夏清高兴不起来。
“夏清,你来了呀。”秦毅飞扑到柳夏清身上,双手圈住柳夏清的颈项。众学生不由发出一阵赞叹,艳羡柳夏清的艳福不浅。他们要知道秦毅是个二十三岁的大男人,不知该露出怎么惊世骇俗的表情。
“喂,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秦毅嬉皮笑脸,道,“是不是又想我哥了?哼。整天就魂不守舍的。”
柳夏清心思冗杂地喟叹口气,秦毅的热情让他叫苦不迭,可他一天不闹腾自己又不习惯。
柳夏清无法不怕见到秦毅,几天前他放走了密室的金发男子,他怕秦毅知道了气恼啊。
当时金发男子离开前,用怪异表情望向柳夏清。这让柳夏清永生难忘,真真永生难忘,因为是他一辈子的懊恼。
十、往事
Chapter
井澜对秦毅的生活规律已是习以为常,习惯总有被打破的一天。打破一切的只是一通***,突然的***,突然却绝非偶然的。
秦毅甜笑着接起***:“哥?”
“什么?爷爷怎么突然,要柳夏清一起去?”秦毅微显震骇。
“好好……知道,马上回家。”
挂上***,秦毅笑呵呵地打了个飞吻,冲井澜道:“我得回去,帮忙请个假。”
井澜眼眸波动,他十指交叉相握,右手在上,食指轻轻抚摩左手食指,这是他接受任务时的习惯性动作。
井澜暗自道:秦毅,如果你不是秦氏家族的人,多好。
须臾,秦毅已飑车回家。秦炎示意旁人离开,淡淡道:“回来了?”
“爷爷的病加重了么?”秦毅脸上写着关心。
秦炎则是漠不关心的表情,道:“还没病死,但叫我们三个去。”
“夏清也要去?爷爷是怎么知道他的?”
“不知道。”秦炎回答道,“可能和前几天的事有关。”
“有人抢金库的事?晕,那金库被人虎视眈眈,不都习以为常了么。”秦毅笑得没心没肺,调侃道,“金毛大狗被人放掉,今天又这样,是不是有内奸呐?怕怕啊。”
秦炎敲敲桌子道:“那金发的是什么人,问出来没有?”
“只知道他叫罗成。”秦毅自忖:这还是他自己报来,非要我记住的。
“算了,你去准备下,明天怎么应付我们的好爷爷。”
“好吧。”秦毅吐吐舌头,转身欲走。
“你觉得柳夏清如何?”背后传来秦炎低沉的声音。
“呵呵,我和他不熟啊。”秦毅回头,嘻嘻地笑。
“哦?”秦炎双手交叉,道,“你偷偷守着他的几周,对他就没有兴趣么?”
“当然有兴趣咯,谁叫他很漂亮呢。”秦毅色迷迷地眨眼睛。
“最近,你似乎也总在找他。”秦炎声音一沉。
秦毅不满地叫了起来:“你跟踪我?”
秦炎不否认,轻哼一声道:“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他不行。”
秦毅收住脚步,没有回头道:“哥哥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难道我会为了一个普通人,伤到我们兄弟的感情么?”
“普通人。”秦炎顿了顿,冷冷一笑,道,“他对你真是普通人?我可没见你接送过任何普通人。”
秦毅知晓秦炎既已察觉,那么再怎么反驳都没有用处。他只好抿起嘴,笑吟吟地瞅秦炎,道:“你明明笑得他招人喜欢,当初又何必让我偷偷保护他?既然你叫我偷偷保护他了,又怎么让我不注意他?”秦炎早该知道的,他们兄弟颠沛流离的心,都需要一个宁静平和的港湾,而柳夏清无疑是一个好的选择。
秦炎长长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道:“不讨论这个了,你先去准备吧。”
秦毅离开的脚步停了片刻,有多少年没有听过秦炎哥哥如此叹气了,只依稀记得上次是五年前。
那年,秦毅十八岁。他白色的衬衫染了点点红色,都是一滴滴的血液。他眼睛瞪得大大,满面冰霜,一路推开关切的保镖,急急冲进秦炎的房间,带着哭腔道:“哥,我闯祸了。”
“哦?”秦炎见怪不怪,淡淡询问。
“我不小心砍伤沈家的人了。”
“那个一直缠着你的沈家老幺?”
秦毅鼓了鼓气,装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样子,重重地点头。
“砍哪了?”
秦毅捋起袖子,飞速嚷嚷道:“不就是砍了他的命根么,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秦炎喟叹,不再言语。沈家,是秦氏最大的合作伙伴,也是最有力的对手,一直以来两家都维系着平衡。沈家几脉里最大的一宗便是这老幺的父亲,而这人偏偏又是独子。沈家人是绝不肯吃亏的,绝人家后的行为也过了一般的容忍限度,所以说,秦毅当真是闯了大祸。
秦毅见秦炎半天不吭声,愤愤地拍秦炎的书桌,逞强道:“你也不用苦恼了,我准备一下就去逃亡。反正事情是我做的,他们要报仇来找我,我也不会回家来劳烦你们的!!”
秦炎不以为忤,淡淡问:“你们怎么起冲突的?”
“他想霸王硬上弓,我就手起刀落,就帮他净身了。”
“你先去洗个澡,我会解决的。”秦炎说的十分轻松,但谁都知道这件事情很头疼,并非一点钱就可以打发了事的。
“哥你不生气啊?”
“是他配不上你,打得好。”
“哇,沈家太子都配不上?那这世界恐怕没几个能配得上了。”见哥哥一副笃定的模样,秦毅的恐惧的心略微平静下来。
“你不喜欢的,就配不上……”秦炎露出一丝微笑,来安慰秦毅。
秦炎笑起来很帅气,可他很少笑。他待人多是冷冰冰的,连说话都非常少,为了哄秦毅高兴却能说不少故事。他更少会笑,为了弟弟安心偶尔会牵动嘴角。
不少人怕他,恨他。秦毅不怕,更不恨。对他而言,哥哥这个称呼的亲切和重要程度,远大于爸爸妈妈。
家里事事有秦炎操持,秦毅闲得无聊便祸事不断,每每都依仗着哥哥的手腕才得以逢凶化吉。那时他确实给秦炎带来了太多麻烦,可秦炎为不使他担心,倒是反过来笑着安慰他。
随着年纪增加,秦毅学会了告诫自己,不能让哥哥担心,从此他总挂着天真可爱的笑容,让自己成为长不大的孩子,即使不能真的赶跑所有烦恼,也起码让哥哥不用为他操心。
秦毅牙齿有些打颤,独自行进在悠长过道里,手指轻轻刮过冰冷的大理石墙壁,凉彻入骨,他抬起另只手,手背抚过眼睛,心里默默道:哥,现在我找到喜欢的人了,你却告诉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唯独他不行”。这次是我配不上了么?
秦毅轻轻地推开雕花房门,蹲在阴暗的角落里,十指深深埋入红色长发,将身体卷缩成一团,上下牙齿紧紧地合拢。他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响,也不抬头看一眼空旷的白色房屋,虽然曾经他视冰冷的白为挚爱。可现在的他,只希望自己消失,从此化为灰尘无影无踪。
他什么都不想要,除了那个人。
为什么偏偏是那个人,如果不是哥哥的人,那么便不会如此矛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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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
飄零的鳶尾
S.M.的板凳
发表于 2009-7-11 00:51 11-20章
十一、秦氏家族
Chapter
莫名其妙地被秦氏家族的总长设宴相邀,柳夏清满腹疑团,又不便多加询问,只能自我安慰道:总长是秦家兄弟的爷爷,能可怕到什么地方去呢?
虽如是安慰自己,柳夏清仍有隐隐担心。他当然无法消除恐惧,你看,兄弟二人表面平静,可衣着件件整点到一尘不染,又各自装了一拉杆箱的器具才出门,哪里像是去见爷爷,分明是出国商务谈判的摸样。
哎,柳夏清无奈地摇头,秦氏的门庭显赫令众成员骄傲,也让他们对总长诸多畏惧,亲情在这样的环境下会淡漠许多,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家族总长的居所在近郊,藏于深处却有着宫殿的外观。四周墙垣重重环绕,宛若城邑。
巨型铁门向两边轰隆划开,在管家引领下,三人踏上悠长过道,两壁素雅,莹白灯饰光影流转,偶尔挂几幅名画,却是水墨、工笔、水粉应有尽有,各有风情。
穿过走道眼前就是另一番光景,落地窗前厚重的窗帘掀开一半,由一层白纱阻挡了夕阳,吊顶垂挂琉璃灯盏澄明,剔亮了一室的玲珑璀璨,美仑美奂地宛如琼楼天界。
一群人黑压压地正立,姿势标准笔挺,他们围成一个圆圈,中央摆放一张豪华椭圆檀木桌,桌面光滑如镜,漆黑色中反射绛紫光泽,正中摆放一尊剔透水晶雕饰,四周稀稀落落坐了三人,神态表情各异。
第一位柳夏清认得,正是大表哥秦望。秦望的俊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冲进来的三人扬手招呼,给人一种大大咧咧的错觉。
另有一名男子,方脸黄肤,深绿的眼哞细长,鼻子不高,五官分布有秩,倒也英挺帅气。但此人戾气太重,令人不敢亲近。
第三位却是女性,身架以玉为骨,穿件藕色纱衫连衣裙,香肩微露,裸露在外的肌肤润如温玉。鹅蛋脸黛眉弯弯,双眼明媚秀长,面容美艳更胜蒋婷婷。
更美的是她的风采,或许有人可以忽视她的美丽容颜,但她的典雅与高贵无人能挡。她缓缓起身,幽幽迈步罗袜生尘,环姿艳逸中吸取了天地荣华,柔情绰态间萃取了万物精华。
柳夏清一时失了呼吸,眼睛眨也不敢眨,他怕一眨眼便错过了美景。这女子宛如由诸天神匠精心雕琢而成,眼眸波动宛若转盼流精,华容婀娜撩拨世人的心。世间恐怕只有三种男人可以不受她的盅惑——性冷淡,同性恋,还有看着她长大的亲人。
“三表哥、四表哥。”女子的嗓音不疾不徐,温润柔软。
秦毅笑嘻嘻道:“菲儿妹妹越长越漂亮,这世上恐怕无人能及了。”
“谢谢四表哥。”菲儿淡淡一笑,嘴角微扬百媚生,四壁为她的笑而绽放流光异彩,当真是瑶池不二,紫府无双。柳夏清曾经不信一笑倾城的说法,现在还是觉得此言有误,这样的美女何止倾城,根本就是倾天下嘛。
可惜方脸男子从小看惯了她的美艳,没多望她一眼,只一脸阴霾道:“秦炎的情人也不赖啊。”话语间,冷眼打量柳夏清,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破绽。
秦望爽朗地哈哈笑道:“二表弟又乱开玩笑了,他是两位弟弟的房客,什么情人不情人的呀。”
“就是就是。”秦毅狠狠瞪了方脸男子一眼,搂着柳夏清的脖子,道,“他是我的朋友,来我们家待几天,二表哥你胡说什么?”
方脸男子双目精光一闪,冷嘲热讽道:“四表弟,你的朋友都和你一样男生女相么?”
秦炎冷冷地回敬:“二表哥喜欢男色,可别打自家兄弟朋友主意。”这一句点中了方脸男人的痛楚。因为好男色,他在总长爷爷前失了势,得家族的可能性也越发小了起来。
秦望闻言,扑哧一声,恣意地大笑起来。方脸男子登时败如死灰,霍然起立,怒目以视,一双细长眯眯眼瞪得滚圆,好像要把秦炎吞噬了。
“老大怎么笑得那么开心?”一位银色短发男人缓缓走来,他面容慈祥,七十开外,步履有些不稳。后跟一排人,各个面无表情,气势俨然。任何人都能看出老人地位尊贵,是这个家族的总长。
柳夏清已经听说这老人身患绝症了,只是他的笑容依旧亲切感十足。柳夏清对陌生的恐惧之情顿时减轻许多。多温和亲切的老人,就像自己的爷爷,柳夏清觉得秦炎他们的担心实在多余。
“爷爷。”秦毅抢先上前,扶住老人,欢快道,“呵呵,您怎么比上次见面还年轻啊?嗯,起码年轻了十岁。”
“照你这样说,早晚我比你还小了。” 老人笑起来法令纹深深,看起来苍老却亲切,哪儿像一个病重的人。
菲儿也翩然迤逦而至,步履优雅从容。她抬起洁白柔嫩的右手,轻轻挽住老人的胳膊,语笑嫣然道:“爷爷,您来啦。”
“哎呀,乖孙女漂亮成这样了。”老人夸奖道。
“爷爷。”余下三人也都谨守礼仪,恭敬地给老人打招呼。柳夏清慢了一拍,端立了片刻也不知如何招呼,微微鞠躬企图蒙混过关。
“这位是……?”老人眸光转向弯腰到半途的柳夏清。
“他呀,他叫柳夏清,是我的朋友。特地带来看望爷爷的呢。”秦毅没有点穿真相,正是这老人自己强迫柳夏清来的。
“哦,老四的朋友。”老人慈祥道,“老四忒调皮,没想能交到如此温和的朋友,不错不错。”
柳夏清嘴里轻“恩”了声,被夸奖了呢,他对老人的印象分又啪啪往上升。
秦毅不乐意了,忿忿道:“爷爷这样说我!我还给您准备了礼物呢。对了,现在拿来给爷爷吧?”
“不急不急,你们几个难得来,多住几天,随时可以拿来的。”
多住几天?兄弟五人表情一起变得悚然,显然都没有思想准备。唯独柳夏清眼神狐疑,环视众人。
只见秦菲儿先恢复了卓绝风姿,笑靥如花道:“这不是太打扰爷爷了么?”
“不打扰,不打扰,你们呀可别学你们父母,人大了翅膀硬了,总不来看我。”老人走怀柔路线,露出耶稣般的微笑,可每一句话敲下来都铮铮响,言下之意是责难小辈不把他放眼里。
“嘿嘿,那我要凉快的房间。”秦毅嘻嘻一笑,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爷爷当然知道你的喜好,都安排好了,去看看吧。”老人顿了下道,“老三,你跟我来一下。”
柳夏清听到老人喊秦炎,不由心头一凛,探询地瞥向秦炎,却见他神色坦然地“恩”一声,跟着老人离去。
柳夏清心情忐忑,他无法确定老人喊秦炎的原因。这种不确定加重了他的担心。
十二、吻与交易
Chapter
老人安排柳夏清和秦毅住一间。
进了卧室,柳夏清一愣,这房间的布置和秦毅自己的房间如出一辙,盏盏白灯照室通明剔亮,雪一般耀眼。
两人换上便装,秦毅大刺刺地趴在清雅绵软的大床上,柳夏清则关心起秦炎,连问几次。
秦毅手支撑上身,啃着零食嘟哝道:“别担心,没事的。”
柳夏清仍心有余悸道:“真的没问题?”
“拜托,你问几遍了?”秦毅不耐烦道。
柳夏清捅捅他道:“真的没什么么?可是昨夜搞那么严肃……”
秦毅皱皱鼻子,随意地应答几句,就不再搭理柳下清,自顾自的翻起闲书了。
柳夏清讪讪地露出一丝苦笑,原来自己不仅看不透秦炎,连秦毅小娃娃也是看不明白的。
秦毅察觉到柳夏清的无奈,愧疚地递过去一片薯片,道:“吃不?”
柳夏清拿过来塞进嘴里,明明是红烩味的薯片,怎么散发刺激性的芥末味,呛得柳夏清险些眼泪鼻涕一把流。呛得好,柳夏清焦虑地想哭,省的心里担心烦躁,他又抓了把薯片,硬生生地嚼起来,动作粗鲁的像在啃噬仇人的血肉。
秦毅的嘴微微张开,痴痴地瞻仰柳夏清,看着他左手的薯片袋子一点点的瘪下去。有没有搞错,这可是自己的薯片啊。
柳夏清精巧的嘴唇一开一合,动作原始野蛮却诱人无比,秦毅咽了口口水,眼见着柳夏清拿起最后一篇薯片,秦毅嘴一扁,大喊一声:“你起码给我留一片啊。”
甜甜的话音未落,秦毅已贴住柳夏清的嘴唇,他的舌尖轻轻勾住已经软化了的薯片,轻轻一挑,才松开柳夏清。虽然薯片没有掠夺过来,可秦毅满脸得逞的诡笑,舔舔嘴唇道:“好味道!”
甜蜜的触感在秦毅的唇齿间吟逗。
静谧。
惊雷清醒,柳夏清羞红了脸,一把推翻面前坐着的秦毅,猛转身冲向门口。有呕吐的冲动,他弯下腰抓着喉咙拼命咳嗽。
秦毅被推得向后倒去,顺手把薯片袋子撂在床上,薯片屑洒了一床单。他侧卧在塌,笑吟吟地注视柳夏清的举动,他只是笑,笑得那么可爱,冰蓝色的眼眸没有丝毫波动,好似一潭死水。
柳夏清突地直起身子,夺门而出。豪华的工艺门来回摆动,发出低沉的嘎嘎声,听起来像人类的笑声——嘲笑的声音。秦毅一动不动,表情也毫无变化,他的甜笑并未褪色,只是眼神毫无聚焦点,冰蓝的眼珠子蒙了一层灰。
门咯吱咯吱摇晃,过了许久才停止摆动。
明月缓缓升起挂东天,天空淡淡阴霾,秦炎才从总长金碧辉煌的卧室出来,便收到了秦菲儿的邀请。她的闺房颇似清雅小筑,地铺一色的素雅绒毛毯子,四壁娇黄浅浅,大块紫色磨砂玻璃漏了些月光进入,外头寂静的花圃隐于黄昏,看起来灰蒙蒙地一片。
见到秦炎,秦菲儿轻笑而起,白玉般的手轻提华贵的绛紫色裙裾,缓缓移到秦炎身边。绝色容颜上挂着一丝恬淡的笑,嗓音圆润地招呼道:“三表哥,许久不见了。”
秦菲儿寻秦炎来,自然是有重要事要说,可她并不急着开口。这样一个女人,永远会把优雅放在第一位。
她慢悠悠地环起水晶杯,缓缓转动做工精细的郁金香型酒杯。每种酒都有不同味道,需要专司酒杯才能发挥到淋漓尽致,就如真正的美女不仅有外貌,更需要盛放美貌的气质,而秦菲儿拥有这一切。
她纤指轻捻水晶杯,静若闲花的面容不带一丝波澜,淡淡问道:“四表哥的朋友是不是叫柳夏清呢?”
秦炎颔首,示意秦菲儿进入正题。秦菲儿拨弄一下耳坠子,柔声道:“柳夏清似乎和你的关系也很不错。”
秦炎早有预料,镇定自若地晃了晃酒杯,淡漠道:“还可以吧。”
“可我总是有一些担心呀,他和你似乎走的很近了呢。”
“你不用担心。”秦炎的态度很冷淡,他并不乐意与秦菲儿谈论柳夏清,没人会愿意和一个总兜圈子的女人谈论自己的爱人。
秦菲儿优雅一笑,朱唇轻启道:“我当然知道三表哥不会做出让我担心的事,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未婚夫。”柔美的光线洒在秦菲儿粉嫩娇艳的玉颜上,仿佛渡了一层金铂儿,华容婀娜到足以灼伤眼睛。她在提醒秦炎,她才是他最终要娶的人。
秦炎不再言语,目光毫无焦距地散在雕花玻璃桌。他和秦菲儿的血缘很远,当初两人在利益上一拍即合,便请求爷爷答应了婚约,老人没有多加阻拦。
秦炎对她没有感情,可他需要一个帮手,而她是非常聪明有用的帮手。更重要的是,他的秘密全世界知道的人不多——除了她,恐怕就只有死人了。那么与她荣辱与共,必定比较安全。
这场婚约本来很是完美,只出了一个小小的意外,那便是柳夏清的出现。秦炎的尾指轻轻扣击玻璃桌,他的目光始终没有收回。
秦菲儿见秦炎不语,又微微一笑,轻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