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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8-10-22 17:01
这话戳到尚昆软肋,他立刻道:“什么老夫少妻,没差足一轮就不算。” 这边两人互相取笑,那边在商店里的林唯平接到一个***,看号码是老王的,但是打开,却是尚昆变调了的声音和背景噪杂的人声,“这些我都考虑过,林唯平这人我一见就喜欢她,与她在一起我有说不尽的话,我说的她都了解,她说的我喜欢听,最喜欢她态度潇洒,待人还有良心,精明之中透着人情。同是女强人,于凤眠就不与她一个档次。**,你说我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拿一半去,只要她开开心心做我老婆,给她就是。她又不是没良心的人。”说完就是空白一片。林唯平一转念立刻明白,这是老王好心帮忙偷录着放给她听的,一时呆住。这即使不是尚昆内心全部的想法,也一定是他心声之部分了吧,以前一直防着他利用他,原来都是误会了他,可他为什么不自己对她说?这就是他说的不会甜言蜜语使然吗?可是他说的又何尝是甜言蜜语,间中还夹着“**”,似乎是狠下心说出来的,对了,他做大哥久了,一定不好意思对一个还是他手下的年轻女孩子说这些,其实他已经有很多暗示了,只是当时自己戒心太重没领会彻底。茫然举着手机呆了半天,才继续买东西,快速完成,立即返回。而那时两人还空坐已经放上冷菜的桌边,美女还没到。 而此时林唯平感觉很尴尬,老王冲着她贼忒兮兮地笑,尚昆可能还不知老王做了手脚,见她过来就伸手招呼她坐到他身边,微笑地问:“买了些什么?好象不少。” 林唯平看看老王,终于忍不住嗔道:“不许笑,否则今天摆平你。” 老王一拍桌子道:“那还等什么?***,倒酒,我们不等了,现在就吃。”又指着那个留给美女的位置道:“给她的红酒杯全倒满了。什么玩意儿,可以叫我们等这么久。”***非常懂事,上来先给尚昆倒,然后才给老王倒,最后轮到林唯平。林唯平一等倒上,立刻举杯朝老王道:“老王,谢谢你,我敬你。”尚昆不知底细,莫名其妙地拿眼睛在两人之间转,恨不得警告老王不许横插一手。 老王笑道:“阿昆你别拿眼睛杀我,你一边呆着去,你又没酒量的。这一杯我一点都不冤,按说小林应该敬我三杯的。 ”与林唯平一碰就干,又倒上一杯,这才三人碰杯喝上一口。这时美女才进来,确实美丽,年轻的皮肤象是玉刻出来似的,泛着莹光。老王之前虽然是嘀咕过她的迟到,但见了真人还是眉开眼笑的。林唯平不由看向尚昆,见他藏在镜片后的眼睛看着她在笑,笑容里满是揶揄,林唯平不问都知道,这家伙笑后面的话是“你吃醋啦”?脸一红就别转头不理,但最后还是想了想探过头去轻身对尚昆道:“等下我请你去喝咖啡,酒不要喝多了,我有话呢。”但是觉得说着这话别扭,这时候要是叫个称呼,如果叫“尚总”的话嫌生硬,但是不叫就这么说了,又觉得似乎亲密过分,很不适应。尚昆一听,眼睛一亮,冲她点点头。好在老王真是秉承老爹基因,没时间拿酒来照顾别人,早见色忘友了。四人吃完,老王早忘了说过的与他们一起回去的话,与美女上车呼啦自己开走。 林唯平与尚昆就近在附近找了家门面有点规模的咖啡馆进去,但是两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尚昆还笑道:“我最不喜欢喝咖啡,不过这家店光线不暗,坐着说话舒服。” 林唯平却觉得这家店光线太亮,两人表情给照得巨细无遗,想说的话到了嘴边就有点犹豫。尚昆见此故意说些碎碎杂杂的事缓解气氛,他知道林唯平今天约他出来说话,一定是有牌要摊,所以他也是紧张,只得调出浑身解数寻找话头:“老王家的菜要比晚上的吃着舒服多了,虽然说到原料还是晚上的好。饭店里的菜味精太多,我现在一进饭店闻到那气味就已经倒胃口。” 林唯平挑眉问道:“那你就不会叫个保姆或者是钟点工给你烧?” 尚昆道:“麻烦,也叫过,但是我现在住的房子是临时的,老王那里买的一套还没装修扔着。房子太小,用保姆撞来撞去的难受,钟点工我又没时间管,所以能求她打扫好卫生,衣服给我洗掉能穿就好了。平时没应酬的时候吃食堂也方便。” 林唯平笑笑,但是那笑容有点僵硬,尚昆一看就看得出她很紧张,紧张到连这个平时长袖善舞的人都会露出不自然。林唯平想想,还是不说,探头从刚买的购物袋里拿出一个深蓝色小盒,递给尚昆,还是很不自然地道:“这是我刚给你买的,我觉得这个须后水的味道比较好闻。”当然连手也被尚昆一起抓过去。“先礼后兵,我送了你礼物,你也已接下,你总不好意思对我太凶。” 尚昆疑惑,这话怪了,不象是他心中所想的那样,本来以为林唯平是先拿须后水给他一个暗示,看来林唯平是有别的话要与他谈,他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刚才接到须后水的高兴立刻给压了下去,但是手里握着的那个手还是不放,虽然见林唯平单手持壶倒奶茶很不方便。他也不说话,就是看着林唯平。 见此,林唯平没办法,知道要比城府,她差太远,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好。“是这样的,这件事我不与你说清楚,别的事也没法继续谈,因为我心里会不安。你最好别插话,等我全部讲完后再作评论。”边说边把手抽回来,她觉得手被尚昆握着,说下面这些就很不流畅,尚昆若有所思地看着她,最后还是把手松了。但是他心里更紧张,他知道别的事指的是什么,就是两人的事。什么事会妨碍林唯平谈两人的事?难道她还有不为人知的私人隐衷?尚昆点点头道:“别紧张,你慢慢说,我听着。” 林唯平抬眼看看尚昆,最终还是没勇气看着尚昆的眼睛说话,垂下眼看自己的杯子,咬着唇不知从何说起,尚昆看着她那样子,不忍心地道:“不想讲就别讲了,你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的,即使有,我也都......话没说出口就被林唯平拦住,终于抬头直视着尚昆道:“你别先下结论,这事你未必喜欢。你还记得我以前说的天津融资的事吗?那事成了的。”边说边用手示意尚昆不要插话,“第一次我拿到三百万,但是发货不是发给凯旋,而是给我自己注册的一家贸易公司。一转手我就把货划到凯旋。那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你给我的六百万流动资金中有一半还在原料商那里排队等发货,其他一半分别在成品和下家的应收款里压着,而公司的生产和业务又上的那么出人意料的顺利,所以材料断档。我给凯旋的价格是这样算的,按凯旋自己打钱进原料供应商那里得到的价位,然后加排队等候时间和货运时间的银行利息,没加一分钱就给了凯旋。但是因为我的那批货是走关系从上家的上家那里拿原始串材做的,所以我还是赚了,但是扣除给天津公司的利润,和全部由我自己出的上下疏通费用,基本没什么赚头。”说话间,林唯平看到尚昆脸色没变,但是眼睛垂下去看了一会儿自己的杯子,而耳朵那部分似乎红了一会儿,但随即又恢复颜色,抬眼看向林唯平时候的目光也没见多大变化,还是一样的深邃。但是林唯平还是注意到尚昆拿着烟到奶茶壶下面的蜡烛上取火费了一点周折,看来他心里未必如脸上镇静。 林唯平咬咬唇继续说下去:“我这么做主要是因为第一笔生意,不想因为回款慢了,给天津公司留下坏的印象,而货给凯旋,是我唯一的可以保证货款一定不会落空的办法。当然如果天津公司的款子直接给凯旋用的话会更直接一些。如期回款后,不出几天,天津公司有一笔六百万的款打到我指定他们考察过的公司,还是与前一次一样的操作。我知道他们会如此相信我,主要是因为我身后有凯旋做着保证。最后做的这票是春节那一单,因为前几次双方感觉合作愉快,再有我上下打点,他们这次给的是几千万了,而我正好是看准时机想做春节这一票。而供货商见我流量不断,每月取货量稳固上升,所以也青睐我,供货非常优先,我趁机把凯旋的也加了进去。但是春节前凯旋的抵押贷款批下来,流动资金大致足够,我那一批货看来就不是很需要了,所以我春节时候也有点担心,怕那么大的量到时别压在手里叫天天不应,但是我基本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果然春节后市场如我所料,所以我初五就去催货,初八已经销售得差不多,到目前已经全部出手,货款全部拿到。这一票我是赚的,而且因为没与凯旋做,赚得多一点。目前我已经与上家谈好本省的总代理,这基本是一本万利的事情。我说完了。” 尚昆不言,吐了好几次烟圈后才终于道:“你既然把这事与我说了,我也谈谈我的看法。第一,你说得不错,当时凯旋的流动资金确实成问题,你从天津融资是一条好路,但是那一次你的私心还是对不住凯旋的,毕竟没有凯旋,凭你再好的关系也拿不到那笔款。不过你后来做得还算合理,我相信一切如你所言,既然这样,那与凯旋自己接收天津那家公司的款项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你也没为自己辩解,这一点也不错。第二,如果继续做下去的话,凯旋吃的材料毕竟有限,而凯旋是生产型企业,又不能做转手贸易,所以最终还是要另外设立一个贸易公司专门消化这笔资金的,你完全可以适当做点其他企业的生意,我相信你春节那一票就是这个思路了。第三,既然你已拿下那块总代理,而且我听你口气你春节这一票做得不错,你应该完全已经具备脱离凯旋单飞的能力,你留下来可能有与我提出的时机没找到,看上与林德合作那么个机会,和心里对凯旋和我有牵挂这三个因素,我的意思是你留下来继续在凯旋。其实我们把话还是抓回到原点去。”尚昆忽然一笑,道:“如果我们两人的关系有个质的变化,那么一切都还是肥水不落外人田。” 林唯平最先听着还是很诚肯地点头,觉得尚昆没责备她已是万幸,而后面第二点提出来时候她不得不服尚昆思维之活跃。确实,资金给凯旋还真是有那么点麻烦,以后确实还要到天津公司那里费点周折把钱转出到贸易公司里去。第三点与后面的笑谈一气呵成说出来时,林唯平一颗吊了已经两三个月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是尚昆如此待她,她反而愧疚不已,皱眉道:“怎么我听着反而还是我有理的了?你不责备我也就是了,也不用为我找理由吧。” 尚昆笑着叹气道:“我何尝不气,但是你都承认了,我还有什么话说。而且我现在怎么敢得罪你?现在凯旋还离不开你,又添上林德那里的合作也需要你,最要命的是我也离不开你,算了,反正随你予取予夺吧,我没有其他办法,只有走曲线救国路线,把你娶到手,两家成一家了,我们的经济活动自然合并,到时你越活跃我们赚得越多,我高兴都来不及。” 林唯平听他半开玩笑地说来,哭笑不得,哪有这么求亲的。但是一想,他说的还真是道理,听着好笑,其实全是实话,想来尚昆是真的很喜欢她,所以才会原谅她了不说,还变着法儿让她高兴,但是此人还是手法老到,一点没有忘记在这种林唯平心虚的时候给自己争取机会,不得不服。但是林唯平心里还是暗想,他再厉害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不敢对她下手?心里暖暖的,也有丝得意。但是她再内疚还不至于把自己的终身大事就那么答应了去,微一转念,就轻松地把二太太,约翰陈,和什么瓦尔多之类的事全原原本本告诉尚昆。 尚昆见她脸色恢复,两只星眸又如晨星闪烁,看着喜欢,但是心里还是暗叹口气:他**,怎么一把年纪,最后还是被个人给克了。所以对林唯平讲的事也不太关注,只最后问一句:“你的意思是什么?” 林唯平微笑道:“趁它混乱,我准备使手段搅乱它的原材料供应,让它难以为继,我们的第三期工程就可以拿它顶数了,我看只须.......等她把所有打算说出,尚昆笑道:“小林,你有一点想过没有,你这么操作势必要同时用到凯旋和你的贸易公司的资金,到时候你怎么算帐?或者是你早就已经设定我们两家并一家,反正混在一起无所谓?那就好,那样我最开心,我全力支持你。” 林唯平只得再次哭笑不得,终于明白,尚昆的求婚她是已经逃不过了,而且她心里也不再排斥,只是有个适应过程的问题。而且才只今天,她就已经感觉到,与尚昆有商有量,比之以前总是孤军作战,心里不知有底了多少,或许,尚昆真的是她最好的归宿。 上一篇 回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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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08-10-22 17:01
一段时间以来,发现有很多人XHTML都不会用,不光是普通的初学者,有的程序员都不是很清楚该怎么写这个XHTML,我这里呢算是把一些常见的应用问题做一个总结,也算能使得大家能在沟通,合作上能形成默契。 XHTML里有很多的标签,但是经常用到的也就是那么几个,也只要掌握这几个也就可以了。下面我们一一列举:div,p, an,ul,li,dl,dt,dd,a,img,h,strong,em div
在我的脑子里我一直把他想作是一个瓶子或是箱子,我的感觉它挺硬的。这个div没有什么特性的意义,可以使用在很多地方,也就是说他可以装不同的东西。他的正确的写法是div/div必需要有封口。大家都用来做布局之用,也有用来作为存放文章形成段落,实际上,这个做法并不是很好,因为作为文章的分段自然有一个特定的标签来用。那就是下面要讲的/ am gt;标签,不过用DIV来再整体的包住所有的段落。这是非常实用的。 p
这是一个有特定语义的标签,表示段落,是用来区分段落的。在大部分的浏览器中对P基本上都有一个上下的边距。但是没有行首缩进,因为行首缩进只是表示段落的方式但是不是一定或是必需的。所以在用P标签的时候如果需要可以针对P设定一下行首缩进,我是推荐在文章以外的地方不要使用P,因为P是有一定语义的,如果用在别的地方恐不合适。正确的写法是/ am gt an
这也是一个非常常用的标签,这个标签可以说与div很像,没有什么特定的意义,只是他是一个级联元素,不是块级元素。我一直把它看作是一个袋子,他不像箱子那样可以有自己的宽高,他的宽高只能随着内容的多少而定,所以很像是袋子。这个标签与div正好互补。 ul,li
这是一个列表,在列表中,除了UL还OL,不过我觉得OL有点像是鸡肋。因为UL通过CSS定义一样可以有OL的数字排序效果。所以一般我不推荐使用 OL,有UL就可以了。UL是块级的,他的子级li也是块级标签。正确的写法是ulli/li /ul LI标签是被UL标签包裹的,在UL标签里可以有无数个LI标签,LI标签不能**使用。并且LI标签一定要封口,这不光是美观问题,对于后期的维护也很有好处。很多程序员都不喜欢把这个LI封口。UL列表的用处主要是列举出一维的,同一类型的数据。具体的比如使用在菜单上,文章中列数的一些条例等等。在列表中有一种特别的形式与UL是不一样的。那就是下面的DL dl,dt,dd
这是一个很特别的三个标签的组合。这里的DT是指标题,DD是指内容。DL是包课他们的容器。正确的写法是dldt /dtdd/dd/dl在DL里可以有很多组的DT,DD,当出现很多组的时候尽量是一个DT配一个DD,如果DD中内容很多,可以在DD里加P标签配合使用。DL列表是一个非常好的列表形式,可以多加利用。 a
这表示链接,是一个特定属性的,也是网页中最为神奇的标签。因为它才让无数的网页都连在了一起。正确的写法是:a href= title=" quot am gt am lt;/a其中的href是表示目标地址,TITLE是鼠标悬停提示文字,这是可有可无的。但是有必是利大于无。 img
这是图片标签,也是个特定属性的标签。正常写法是:img src= alt=title=/ 这里的src是目标地址,ALT与TITLE是替换文字,ALT是 IE特定的,TITLE是其它浏览器的通用的。不过记得后面的反斜线那是一定要有的。 H
这是一个系列的标签,从H1到H6,一共六个,有人说太少了,有人说正好用,有人说用不了这么多。反正我是觉得差不多。正确写法是:h /h主要是用来存放标题,也有一些朋友用来作它用,个人觉得这个标签还是让他安生一点,就让他做标题的作用。这六个标签之间最好不要出现什么相互包含的事。 strong
这个意思是着重,这是有语义的,作用也很简单。至于样工,是加粗着重,还是用色彩表明着重,那都是自行选择。正确的写法是&am lt trong/strong em
这个与strong很像,是表示强调。一般浏览器的默认值是斜体。使用方式与strong一样。写法是:em/em&am gt 这里没有说表单,因为表单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也没什么可特别说的。 小编点评:今日google dt的用法突然找到了小毅的博客,感觉这篇文章讲的很好。很多初学的朋友喜欢把所有的任务都交给 DIV,另外 an和p也经常滥用。这篇文章给了DIV和SPAN一个很好的解释:“箱子”和“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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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发表于 2008-10-22 17:02
我沉在水底,顺着记忆看心底的画面,一张又一张,我知道终有一天我会将它们全都画出来,那是我的故事,我和郁的故事。 一直到氧气瓶显示出最后10%的警告,我才开始拨动浮力器,将自己送上水面。我睁开眼睛,望向海底,那黑色的深洞离我越来越远,我像是坐着疾速上升的电梯朝海面驶去。 露出海面的时候,我吐掉嘴巴里的氧气管,一嘴咸涩,我的位置离麒麟岛的岸边有些远。远远地,罗慢正站在岸边四处张望,拼命大叫着:“May, are you ok?”我想回答他,却又使不出气力,只能缓慢地游过去,像一只丑陋的海狗那般。从岸礁上退回来的海水一潮一潮地向我扑来,再一潮一潮地将我推向岸边。 我像一条精疲力竭的海狗张开四肢趴在岸沙上,动弹不得。罗慢赶紧跑过来替我卸掉背后的氧气瓶、腰上的铅块条,以及潜水镜。我急促地呼吸,费力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让他拔掉鼻夹。新鲜的空气浓缩了身体钻进我的呼吸气管,它在我身体的内壁里四处碰撞,像是打气筒那般唤醒一具塑料玩偶。 渐渐地,我平躺在沙滩上,望着深红色的天空缓过气来。太阳像一枚泡在药酒里的杨梅,暗红,四周是漫漫浸润的潮湿。我这才意识到与死亡紧贴肌肤是如此地令人骇怕,这样的彩排令我有些胆战心惊。 罗慢将脸伸过来,我看着他,然后抬起身子和他接吻,毫不犹豫地将所有的恐惧输送过去。他扶着我的腰柔软地回应,我听见海潮的声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我们在白沙上叠加到一起,像两尾搁浅的海鱼,相互吐唾沫,隐隐约约地记得那句话叫做“相濡以沫”,可我更记得再后面的那句,“不如相望于江湖”。 男女之间,其实就是如此纯粹,像海底偶尔游过的鱼,因为一场急流或者海盲而遭致搁浅,才翻腾着身体在岸沙上靠到一起,存依相偎。最后的下场,可能是死在一起,也可能在潮水的施恩下,回到原来的地方,甚至连个招呼都来不及打,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像当年的我,当年的周乾;如今的我,如今的罗慢。 这个夜晚的麒麟岛显得异常宁静。海面矜持地慢慢波动,令对面岸岛上的各种国际酒店灯光招牌一闪一亮,远远地,却不模糊。男人一手提着盏油灯走在最前面,他要带我们去看秋麒麟草。那条黑色大狗正吐着舌头,紧跟在我们身后,像押解犯人那般。 我们沿着岸边穿过一条狭长的小山谷,一片林子,一条小溪,弯弯绕绕地走到麒麟岛的另一面,从那里的海岸望去,是漆黑一片,无边无际。男人停下来,从腰间抽出他的水烟杆说:“到了。”随后爬上一块礁石,静静地在黑暗里坐着,手里提着的那盏油灯忽明忽暗。 我顺着他视线的方向看过去,那里是一个又一个起伏绵延的土丘,一些被台风刮平了凸出的脑袋,像被拦腰掰开的馒头,露出柔软的内芯。那里也交相辉映地忽闪着磷光,一小点,一小点。男人吐了口烟,问:“你们怕鬼吗?” 我摇摇头:“不怕。” 他哈哈大笑起来,转身从礁石上站起来,举着油灯照平静的海面。海上依稀有零星的渔船驶过。他说,常常台风过后,会有肿胀着尸体从下面飘上岸来。 罗慢拉着我爬上礁石,坐在男人身边。罗慢浅红色的皮肤在月光、灯光下变成明***,随着海风和呼吸一翕一动。黑狗也从地下一跃而上,乖巧地趴在主人身边,懒洋洋地注视着前方。我靠着罗慢在稀疏的月光看那些绿光,宁静安然地,没有丝毫的阴森恐怖。麒麟岛背面的海在身后安稳地摆动着波浪,它们轻轻地拍上我们坐着的礁石,然后再轻轻地离开。似乎昨夜它们已经将所有骇人的气力全部用完。男人点起水烟,又开始抽了起来,他举起油灯,指了指最远的坟头说:“那是我婆娘秀珍的。”接着,开始缓慢地讲和那个坟头有关的故事,穿插着他零星的过去,像是一条悠长的小河,细细流淌。 回到亚龙湾后,我才知道眼前的这个独守麒麟岛的男人叫生龙,他有个弟弟叫活虎,也就是我的房东。十五年前,生龙刑满释放回海岛后不久,便搬去了孤岛居住,他自己在岛上搭建石屋,开垦荒地,圈池养鱼,还给这小岛取了个名字,叫:麒麟岛。 我坐在屋子里终于将自己的故事画完后,靠在床上回忆生龙讲的故事,那是一个个听过便无法抹去的镜头,在他平淡的叙述中,这些画面就像一把把铡刀,狠狠地砍伤聆听者的神经。我能想象二十五年前的一切,能想象他在法庭上呆滞绝望的神情。 我坐着,按照自己的思维重新构建那个故事,二十五年前的故事。 二十五年前,当秀珍怀抱着刚满两岁的儿子,定定地立在摇晃不定的船舱里的时候,她的四周一定是吐成一片的乘客。他们将脑袋痛苦地塞在各种塑料袋里,胃中不停翻滚,可她却瞪亮着眼睛,看着他们,安然地站着,像乐得自在的孩子那般,红扑扑的脸。她怀里的孩子睡得很安稳,嗦着小嘴,一脸舒坦。 对于船,对于起伏不定的海面,生龙说,秀珍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切,因为从小她就随父母生活在渔船上,靠打鱼为生。相反地,如果在平坦的地面上,她倒有一种晕晕乎乎的不自在,会将步伐走得歪歪扭扭,胃里异常难受。亚龙湾的渔民称这样的不自在叫“晕路”,和“晕车”、“晕船”一样。 秀珍是先坐船从海岛到广州的,随后坐上浅灰色的巨龙长途客车,一路驶向上海。车外偶尔闪现过一排排路灯,在玻璃窗的反光里,她看到自己的模样,看到手里的儿子,他睡得很安稳,一脸与世无争的模样。她低下脸去,亲了亲儿子,说:“我们去见爸爸。”她要带儿子去上海,去和他从未蒙面的父亲见面。三年前,她丈夫离开亚龙湾的时候,孩子还只是秀珍肚子里的一个胚胎,慢慢地酝酿着。 生龙那几年来一直都在上海当兵,原本那年夏天就应该退役回来,可是部队里却派人捎来一封家书。他在信里说:自己遭人诬告,进了看守所,但相信自己年底就能回来。信里将一切都说得很模糊,生怕家里人担心似的,他还将看守所写成另一种部队的模样,说住在里面没有任何的不自在。可是生龙知道秀珍一定看得出来,那勉强而出的话里有他深深的不安和彷徨,哪怕竭力地隐藏着。一直到过完年,他都没有回去,送信人的人也没有再来过。于是,秀珍带上儿子,将家里的一切打点托付给小叔弟媳,决心去上海看看。 长途客车到达上海北站的时候,已经距离秀珍离开亚龙湾整整一个星期,她穿着单薄的小棉衣从车上下来,不由地站在西北风里哆嗦,怀里的孩子也觉得冷,一下子“哇”地哭喊起来。秀珍赶紧走到候车室里找个位子坐下,从随身的行李里取一些衣服来给孩子裹上。她有些累,又有些饿,还觉得有些尿急。坐在她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大花小袄的女人,她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秀珍走上前去,推了推她:“妹子,替我看一下娃,好吗?” 在“红袖标”的指点下,秀珍一路穿过候车厅到北站广场的另一边上厕所。她走得有些晕糊,天色已经渐渐暗淡下来,广场上是随着西北风翻滚而飞的各种杂物,碎纸片、废车票飘得漫天都是。她迷糊着眼睛,在风里艰难地走着,步履蹒跚。突然,一辆疾驶进站的小客车在她面前拐了个弯,直奔过来。她连惊恐的尖叫都还来不及从喉咙里发出,便彻底地被卷进车轮,死死地压在客车底下。司机惊慌地刹车停下来,却从玻璃窗里看到车轮下蜿蜒地流出一条细长的血水,在西北风的吹啸下朝四周扩散去。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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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is window ?
window 代表浏览器中一个打开的窗口。 Window的属性 属性
获取引用窗口是否已关闭。
defaultStatus
设置或获取要在窗口底部的状态栏上显示的缺省信息。
dialogArguments
设置或获取传递给模式对话框窗口的变量或变量数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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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或获取模式对话框的高度。
dialogLeft
设置或获取模式对话框的左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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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或获取模式对话框的顶坐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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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或获取模式对话框的宽度。
frameElement
获取在父文档中生成 window 的 frame 或 iframe 对象。
设置或获取集合中对象的数目。
设置或获取表明窗口名称的值。
offscreenBuffering
设置或获取对象在对用户可见之前是否要先在屏幕外绘制。
设置或获取创建当前窗口的窗口的引用。
获取对象层次中的父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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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置或获取从模式对话框返回的值。
screenLeft
获取浏览器客户区左上角相对于屏幕左上角的 x 坐标。
screenTop
获取浏览器客户区左上角相对于屏幕左上角的 y 坐标。
获取对当前窗口或框架的引用。
设置或获取位于窗口底部状态栏的信息。
获取最顶层的祖先窗口。 Window的事件
onactivate
当对象设置为活动元素时触发。
onafterprint
对象所关联的文档打印或打印预览后立即在对象上触发。
o eforedeactivate
在 activeElement 从当前对象变为父文档其它对象之前立即触发。
o eforeprint
对象的关联文档打印或打印预览前在对象上触发。
o eforeunload
在页面将要被卸载前触发。
在对象失去输入焦点时触发。
oncontrolselect
当用户将要对该对象制作一个控件选中区时触发。
ondeactivate
当 activeElement 从当前对象变为父文档其它对象时触发。
onerror
当对象装载过程中发生错误时触发。
onfocus
当对象获得焦点时触发。
当用户在浏览器为当前窗口时按 F1 键时触发。
在浏览器完成对象的装载后立即触发。
当对象移动时触发。
onmoveend
当对象停止移动时触发。
onmovestart
当对象开始移动时触发。
onresize
当对象的大小将要改变时触发。
onresizeend
当用户更改完控件选中区中对象的尺寸时触发。
onresizestart
当用户开始更改控件选中区中对象的尺寸时触发。
o croll
当用户滚动对象的滚动条时触发。
onunload
在对象卸载前立即触发。
window的集合
获取给定文档定义或与给定窗口关联的文档定义的所有 window 对象的集合。
window的方法
显示包含由应用程序自定义消息的对话框。
attachEvent
将指定函数绑定到事件,以便每当该事件在对象上触发时都调用该函数。
使元素失去焦点并触发 o lur 事件。
clearInterval
使用 setInterval 方法取消先前开始的间隔事件。
clearTimeout
取消先前用 setTimeout 方法设置的超时事件。
关闭当前浏览器窗口或 HTML 应用程序(HTA)。
confirm
显示一个确认对话框,其中包含一个可选的消息和确定取消按钮。
createPopup
创建弹出窗口。
detachEvent
从事件中取消指定函数的绑定,这样当事件触发时函数就不会收到通知了。
execScript
以给定语言执行指定的脚本。
使得元素得到焦点并执行由 onfocus 事件指定的代码。
将窗口的位置移动指定 x 和 y 偏移值。
将窗口左上角的屏幕位置移动到指定的 x 和 y 位置。
navigate
在当前窗口中装入指定 URL。
打开新窗口并装入给定 URL 的文档。
打印与窗口关联的文档。
显示一个提示对话框,其中带有一条消息和一个输入框。
resizeBy
更改窗口的当前位置缩放指定的 x 和 y 偏移量。
resizeTo
将窗口的大小更改为指定的宽度和高度值。
将窗口滚动到自左上角起指定的 x 和 y 偏移量。
scrollBy
将窗口滚动 x 和 y 偏移量。
scrollTo
将窗口滚动到指定的 x 和 y 偏移量。
setActive
设置对象为当前对象而不将对象置为焦点。
setInterval
每经过指定毫秒值后计算一个表达式。
setTimeout
经过指定毫秒值后计算一个表达式。
showHelp
显示帮助文件。此方法可用于 Microsoft HTML 帮助。
showModalDialog
创建一个显示指定 HTML 文档的模式对话框。
showModele Dialog
创建一个显示指定 HTML 文档的非模式对话框。
window的对象 对象
clientInformation
包含关于 Web 浏览器的信息。
cli oardData
提供了对于预定义的剪贴板格式的访问,以便在编辑操作中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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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生龙说这些话的神情,他揣测着妻子临死前的一切,目光凝滞。残油的灯在礁石上安静地亮着,我们的背后是随时可能浮出尸体的海面,面前是掩盖腐烂尸体的坟墓。他说每次台风过后,自己都会来到这里,等待又一具尸体的靠岸,然后悉心将它埋好。他一直都在强调,这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 在秀珍出事后的第三天,生龙还蜷在看守所里,满心期待地等着妻儿的探监。他已经收到她的来信,知道她很快就要带着儿子来上海见他。儿子已经两岁,可生龙却只在黑白相片上见到过他,小小的,有和他一样有一对浅黑色的眼睛。他也已经有整整三年没见过秀珍了,因为当了排长,每年部队放假的时候,他都尽量先安排别人探亲,而疏忽自己。原本,他以为和亲人团聚的日子很快就要到来,可却没想到如今会变成一个囚犯,顶着莫须有的罪名蜷缩在这个阴暗潮湿的牢房里。 那天夜里,他看着牢房天窗外阴沉的天,想起第一次见到秀珍时的模样。那一年,海岛四面的海上台风四作,呼啸翻滚。他和秀珍都是亚龙湾附近打鱼人家的孩子,不同村,同龄。他们的渔船被迫停在一座孤岛上,岛上长满了茂密的野菠萝树。生龙和活虎随父母上岸的时候,岛上已经靠了几条渔船,一些被礁石打出了一个个硕大的洞,岸边还有零星漂浮着的尸体,异常恐怖,可生龙不害怕,他说应该尽早将那些人打捞上来,埋好,因为这是件功德无量的事。 秀珍应该就是因为这句话而注意到生龙的,在岛上避难的那几天里,他们在孤岛的另一面岸边发现了一种金***的小花,没人知道它的名字,可他们便在这一丛簇花间拉起了手,唱起了海岛苗族特有的情歌。秀珍没有随身携带牵线的槟榔,她只能拾起那些小黄花串成一簇,套上生龙的脖子,表示永不分离。 秀珍的脸色是海岛姑娘特有浅褐,并且红润,笑起来的时候有两个小小的酒窝,眼睛在斗笠下眯成一道缝。回到海岛后,她便以苗家姑娘特别的走婚方式和生龙私会起来,天亮后再从田埂间的小屋里回到自己的村子。按照海岛苗族的规矩,年轻女子如果不怀孕,是不能进丈夫家的门的,所以一直到生龙入伍当兵后,秀珍才因为怀孕,正式入门。 回想到这里,突然牢房外有人叫他的名字:“生龙!有东西。” 看押员打开牢门,递进来一个包裹,说是医院派人送来的,要他看看认不认得照片上的女人。借着灯光,生龙凑过脑袋去看照片,可就那么一眼,他头颅里便像是有无数根炮仗被点燃,噼噼啪啪地轰炸着。 照片上是一具残破的女尸,左手骨断裂开来,伤口露出干枯掉的肌肉,一点光泽也没有。他不敢看那女人的脸,因为从尸体外裹着薄袄就能看出,那是用海岛女人夏天裹斗笠的布面缝制而成的。生龙颤颤巍巍地打开一个极小的包裹,里面落出来一张纸片,是看守所的地址和他的名字。包裹里还有一块僵硬干涸的手绢,血渍硬成一片一片的,和里面的残碎的小黄花粘在一起。来上海后,他终于知道这种小黄花的名字了,在部队的图书馆里,他翻阅了很多资料,终于找到它的图片,和海岛上的一模一样。 秋麒麟草,这是它的名字。 生龙将花放进口袋里,抚摸着粘连了僵硬血块的手绢,掩面痛哭。 后来,按照他的意思,秀珍在上海火化后送回海岛,由活虎葬在麒麟岛上,被一大片金***的小花簇拥着,安静而美丽,那是麒麟岛上最美的风景。 生龙说,在他宣判的前一天,医院派人来传话。秀珍临死前曾含糊地逼出一句话:孩子交给了候车室里的一个大花小袄的女人。可是等到他们打***去车站时,那个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生龙坐在礁石上扳着手指算那个孩子的岁数,一岁,两岁……一直到二十七岁。他的眼眶里蓄着液体,却也决不掉下来,只是在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中,看着远处坟头上的金***小花四处招摇,因为经过了台风的夜,它们显得有些稀疏。他拿起油灯,调整了一下里面灯芯的位置,半晌说出一句话:“我这一辈子恨三个女人。” 当年生龙的“艳情”官司曾经在部队里引起过很大的轰动效应,因为他一向都是标兵,而告他的那个女人也一直在炊事班里待得好好的,谁都没有把他们连在一起想过。可事情发生后,就连要求严谨的部队里,也开始流传起这样那样的风流韵事闲话,生龙没有去解释,一直到连长将他叫走。连长肃着脸问道:“你究竟碰过她没有?”他摇摇头,可是在连长身后有一只明晃晃的手铐显现出来,还有两个穿制服的民警。就这样,生龙被带走,以涉嫌强奸罪拘留。 几个月后的审判中规中矩,那个曾经向他坦言爱他的女人冷冷地当着所有人的面指证他强奸了她。在那个年代,作风问题是何等关紧,而一个女人能这样不顾颜面地出庭指正,法律的天平实际上已经偏向那一边。最后,年轻的女法官宣布:罪名成立,有期徒刑10年。 生龙什么也没听进去,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被告席上,看着旁听的人们,看着原告,看着法官,突然将扣在手铐里的双手抬起来,从口袋里摸索出一小簇植物。所有的人都看到他硬生生、面无表情地将几株红***的小花吞了下去,随后站在阴冷的法庭上自嘲地笑,哈哈大笑。他诅咒,诅咒在场所有的人,他冲到审判台面前,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略显青涩的女法官说:“什么法律?什么公平?都是狗屁!你是瞎子,你一定会变成瞎子!”他恨原告席上的女人,恨法官,也恨那个抱走他儿子的大花小袄女人。 说到这里,生龙突然站起来,从礁石上跳下来,气鼓鼓地背着手焦灼地在岸边来回走着,天色已经完全发白,海水涨落有致地来回着。 我靠着罗慢依旧坐着,感觉到脚踝碰触的地方有柔软的青苔,它们摩擦着我的皮肤,阴凉的。生龙走向远处的坟头,弯腰在金***的丛簇里连根拔了几株,走回来递给我:“拿去吧,无论派做什么用场,这是我给所有能在麒麟岛上陪我一夜听我回忆的人的报酬,我一无所有,只有这个。”他说前些年也有遇到台风前来避难的商贩,他们坐在同样的地方,听完了他的故事。 我看着手里的秋麒麟草,它们比起种在安福路院子里的那些,更加地金黄,枝条饱满。生龙说那是因为它们生长在了麒麟岛上,四季开花,自由自在。说完这话,他招呼着黑狗,提着油灯走过去,背对着我们说:“回海岛去吧。”随后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再对黑狗说:“走,看鱼塘去。” 黑狗回过头来,简洁地看我们一眼,然后摇着尾巴欢快地离开。 罗慢发动引擎离开麒麟岛的时候,黑狗像最初迎接我们那样冲跑出来,拼命叫喊,它绕着沙岸来回奔走,在一棵野菠萝树下,我看到生龙举着水烟站在那里。他吸吐着水烟,在烟雾中远远地目送我们。快艇像一只白箭那般射出去,摩擦着水面冒出雪白的水花。 我看着麒麟岛越变越小,在海的那边成为一小点。 忽然,罗慢将快艇的速度放慢下来,最终完全停下,他站起来,走到后座的位置,远远地凭眺那个小点。我拉着他的手,站在一旁,心里有说不上的难过,那个守在麒麟岛上的男人,还有他几乎悲恸的故事让我喘不过气来。那个小点里,是怎样的寂寞和懊恼,我捕捉不到。可我相信,他不会再有恨,因为与世无争的地方,仇恨没有容身之处。陪伴他的,是那条忠心的黑狗,还有丛簇茂盛的金***小花。二十五年前,他将手绢里的秋麒麟草吞了下去,那上面有妻子的血,还有他们的爱情,在一个质朴的地方,永远都会保留下来的爱情。 “Golden rod是爱情的象征吗?”罗慢指了指我手中的秋麒麟草,我摇摇头:“不是。” “那它们是?”他从我的布袋子里抽出速写本,指着粘在第一页的炭笔画问:“那个女孩就是你,对吗?”我合上速写本,不置可否。绕开这个话题回答:“在亚热带,秋麒麟草是属于九月的花。” 罗慢摘下鼻梁上的太阳眼镜,俯身下来吻我,他高耸的鼻子刮在我的脸颊上微微作痒,在安息徘徊的海水声中我轻轻地回应,天蓝得像一块布,一点渲染的痕迹都没有。我们身边有偶尔开过的渔船,在台风过后,渔民们在海上寻一点运气,铺下满天的网,在水面上留下一个又一个菱形的波纹,扩散开去。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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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08-10-22 17:02
第一种方法:做一个网页解决问题(长了点)
如果只是因为浏览者改变了浏览器的设置,或者因为浏览器不兼容,使自己精心制作的网页变得面目全非,那多令人沮丧!下面我们以网页爱好者的常用工具Dreamweaver(以下简称DW)为例,列出几个网页制作初学者较常见的网页布局问题以及解决方法,希望对初学者们有所帮助。 一、消除任意缩放浏览器窗口对网页的影响 一番辛苦做出来的网页,在全屏状态下浏览一切正常。 但在改变浏览窗口大小之后,网页就变得不堪入目了,这是个很值得注意的问题。 问题的根源还得从网页的布局说起,在DW中,网页内容的定位一般是通过表格来实现的,解决表格的问题也就成功了大半。 大家应该注意到,在DW中表格属性面板的高宽设定选择上提供了两种不同类型:百分比和像素值。百分比的使用将会产生前面说到的那个毛病。这里所说的百分比是指表格的高或宽设置为上层标记所占区域高或宽的百分比,如在一个表格单元的宽度是600,在它里面嵌入了另外一个表格,表格宽度占表格单元的50%,则这个表格的宽度为300,依此类推,如果在一个表格不是嵌于另一个表格单元中,则其百分比是相对于当时窗口的宽度的。IE浏览器中,随便改动主页窗口的大小时,表格的内容也随之错位、变形,就是因为表格的百分比也要随着窗口的大小而改变成相应的百分比宽度。 自然,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就是将表格宽度设置成固定宽度(也就是像素值)。另外如果外层表格已做好固定宽度设置,内层表格也可以适当使用百分比设置。清楚这个原则以后,如果出现类似的问题大家也知道怎么解决。 二、让网页居中 说到了窗口大小就会顺着路子想到分辨率的问题,在800×600分辨率下制作的网页在1024×768分辨率的机器上打开,整个网页就会跑到左边;1024×768分辨率的网页在800×600分辨率的机器上有时也会变得不堪入目。两种分辨率各做一个吧?做起来费时,看起来也费劲。怎么办呢? 现在大多数网民都还在用800*600的分辨率,所以我们一般可以以此分辨率为主,要想让网页在1024*768时居中,只要在网页原代码的后紧加一句
,前加一句就OK了。不过有几个问题这是要注意一下,第一个就是上面说到的百分比的问题,表格、单元格的宽度单位最好要使用像素单位,而不要用百分比。例如width=770。如果你的表格宽度设的是百分比,那么使用大于800×600的像素时,网页就会拉宽,这样网页可能会变形。在中加入leftmargin=0,即这种情况下,800×600支持的表格宽度为780像素时不会出现滚动条。还有一点要注意的是不能用DW中的层来定位。
三、定义固定大小的文字 大家都知道,在IE浏览器的功能设置中,有一个可以自由设置窗口内容字体大小的功能,这样由于不同访问者的设置习惯不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网页有时也会不不相同。比如你可能本来设计时用的是2号字体,结果由于用户对浏览器的额外设定,变的更大了,这时你的网页也可能变得不堪入目。虽然不是你的错,但客户是上帝。 如果使用了网页中的CSS样式表技术,就不会出现上述情况了。使用快捷键Shift F11打开样式表CSS style编辑器,在窗口中单击鼠标右键执行New CSS style...命令新建一个样式表,然后在给出的列表中选择类型选项,定义文字属性参数(一般文字的大小选择12px较为适宜)。完成后选择网页编辑窗中的文本,单击新的样式表名称,可以看到选中的文本发生了变化。预览时试试定义的文本字体尺寸还会不会随浏览器的选择字体大小而改变。 四、让网页适应不同的浏览器 浏览器的格局现在是两分天下,一分是IE,另一分是NetScape,在国内Ie有绝对的占有率,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设计的网页只要兼容它就行了,但NetScape在国外还是有很多人使用,毕竟它是浏览器的元老。 虽然没有办法做出让所有浏览器都兼容的网站,但只要注意以下几点,做出来的网页在各个浏览器都中能达到比较好的显示效果: 不要混合使用层和表格排版,如果是父子关系,如层中表格,不在此原则范围内。 内联式的 CSS 在 Netscape Navigator 中经常会出现问题,使用链式或内嵌式。 有时需要在空层插入表格或者透明图片,以保证在 Netscape Navigator 里的效果。 对于只有几个像素宽度或高度的层,改用图片来实现。 避免使用 W3C 组织不推荐的排版属性,用 CSS 代替。 第二种方法:做两个适合不同分辨率的页面
一个是800×600,一个是1024×768,在800×600的页面中加入一下代码就可以实现跳转了: ---------------------------------------------------------------
?? 解决分辨率问题在Dreamweaver中没有此项功能,我们只能手动加入一段Javascript代码。首先在change-ie.html或change-nc.html页面代码中的和中加入以下代码: ? ?? ?? ?? 然后再在内加入onLoad=〃redirectPage()〃
?? 最后,同样地,在和之间加入以下代码来显示网页的工作信息:
?? ?? 〃);
?? document.write(w+〃×〃+h);
?? document.write(〃〃);
?? document.write(〃正在进入页面转换,请稍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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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发表于 2008-10-22 17:03
结婚两年来,郁和许或的婚姻在一些细碎的小摩擦中度过,摩擦发生的时候许或离开家唯一会去的地方,只有安福路,只有这幢空荡荡的房子,仿佛这里才是她的娘家。只我一人在时,便拉她一同上楼,像过去那样,一同坐在房间里说话。 这些年,许或变得很沉默,我们将窗打开着,面对面地抽烟。我仿佛还能听见母亲从二楼走廊路过的脚步声,还能听见父亲在院子里修剪君子兰的“咔嚓”声,可是立起身子打开门,走到窗边望下去,什么也没有。 我拿自己为杂志社配的插图给许或看,想听听她的意见。可她却往往会露出为难的神色说:“这个我不懂。”似乎早已彻底地从自己儿时的绘画梦里走出来,而最初那点少年灵光般的天分也在一年又一年的轮回里消磨殆尽。 如今的许或有一只计算器,算起账来有条不紊。 郁和许或住在Golden Rod后的屋子里,房间虽然不大,却很简洁温馨。许或将他们的合影粘在墙壁上,一张又一张。他们的床单是白色的,和过去郁屋子里的一样。他将头发扎成一束,永远露出清晰的额头、五官,走过来远远地叫一声:“眉。” 我坐在他们的屋子里,看墙壁,看地毯,看相片,看床单,只是不看他。他也呆呆地坐着,说:“许或马上就回来。” 许或回来看到我单独地和郁坐在屋子里的时候会有些沉默的不高兴,我能感觉得到,所以常常,如果她不在,我就只是到酒吧里要一小瓶酒,慢慢地喝着,偶尔搭理一些善意的搭讪,或者离开。Golden Rod里的乐队总是来了走,走了来,他们里面有一些好看的男人,也有一些不好看的女人。 夜里,穿梭在店里的往往都是许或,她穿着各种鲜艳醒目的衣服在一张又一张桌子间来回应酬,和各种客人打招呼、寒暄、调笑。而郁只是坐在吧台里,听乐队表演,看客人们跳舞,或者将下巴搁在一支酒瓶上静静地睡着。我喜欢坐在Golden Rod里看许或,看郁,还有各种各样的人,带着各种各样的表情。偶尔在离开的时候,允许一个陌生男人送我回安福路,一起走进那幢空荡的房子。 我开始陆续地接到出差画图的任务,中部,西部,北部,这么地来回画着。许或说,十多年前谁都不会想到,最后走上以画为生的人会是眉。我更正她,我说:“应该是以画谋生。” 给郁看画好的插图时,他也总是不以为然地笑笑,和许或一样,说:“这个我不懂。”可有意无意地,他又总会在恰当的时候指出里面的种种不足,譬如打光,构图,上色。我虚心地听着,享受着小时候听不到的建议和意见。我的头发总是长得很慢,它们赶不上郁的长发。郁说那是头发荒芜的表现,它们在尾根部打着小卷,最后开叉。 偶尔,Golden Rod里会来一个将头发剃成睫毛般长度的男人,他通常坐在离郁最近的地方,和他说话。有的时候,他打开自己面前的手提,看一张又一张图片。可郁从来不搭理他,却也不赶他走。我喜欢看手提里那些干净透明的图片,上面是各种男男、女女,横在铁路中央躺着,一脸绝然。 他们身体的后方是张着凶狠眼睛疾驶而来的火车,眼看就要辗过这不伦的爱情。 安福路上终于竖立起一幢又一幢商品房,马路被细心地拓宽,开始有不同的车辆开进开出,乐此不疲。静安寺的大佛涂上了金漆,寺庙整装一新,地铁在城市的心脏处像一条又一条的蛔虫来回穿梭。它们的白色身体扎入城市黑色的血管,游走得飞快,肚皮里是成千上万疲惫不堪的人们,相互靠着,不能动弹。有的时候,我会坐在静安公园门口的一辆老式有轨电车上喝汽水,这辆几十年前平凡驶过上海大街小巷的车子如今换上新的装扮变作一间狭小的饮料屋,立在马路一旁招揽生意。我远远地看静安寺,想起小时候拉着郁的衣角从安福路上转过来,然后偷偷地跟着烧香的人群钻过木栏栅,最后跑进殿堂看大佛的模样。那个时候,在我们心里都有各自忠守的虔诚。可是现在,那份虔诚消失不见。 我知道自己变得无所谓。刚开始,半夜里突然醒来发现睡在身边的竟然不过是个陌生男人时,我会像一只夜猫张着狡诘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他的鼻子、眉毛、眼睑、嘴,每一寸皮肤,然后给自己寻找各种理由来开脱罪责,最后告诉自己,我不是一个滥情的女人。可渐渐到后来,我只是懒洋洋地躺在一边,或是要求对方将自己紧紧抱住,只求在噩梦醒来的时候得到平复的勇气。 我将身体和思想分得很开,像一具有血有肉的躯体成天和游离在外的魂灵相互较劲。 因为新天地的名声鹊起,茂名路上的Golden Rod渐渐地显得有些冷清。很多常来的客人转去拥有一汪太平湖的新天地。我知道,更多的人不过是去那里寻找逐渐在城市里消失的景色,他们点一杯咖啡或者克罗娜,坐在老房子门口,默默地不说话,沉浸在各种回忆里。一天,我对许或说,不如把Golden Rod搬来安福路吧,开一个幽静的小餐馆,或者接一些派对来办。她犹豫了很长时间,一直到酒吧变作空荡荡的店堂后,才点头同意,可是郁却说什么都不愿意。他站在镜子前剪自己的头发,一刀一刀。 “那是一个家,不是餐馆。”他说。可是许或并不搭理他,执意和我筹划起空房子的改建工作,我从银行里动用了父母留下来的那笔钱,那也原本属于郁。 安福路上又开进来一个工程队,他们的冲击钻像战场上的机关***那样,“嗒嗒嗒,嗒嗒嗒”日夜地响。老宅的二楼除了我和郁的屋子外,全都被打通,成为一个party最好的舞池,和阳台连通。在那儿,看得到院子里的风景,是整幢房子里最好的采光点。我们从“林深处”批来常青的草皮,让工人们凿掉院子里的水门汀铺上去,新种的草皮上偶尔会开出一两朵野花,没有名字的野花。我伸手将它们拔掉,开始想念秋麒麟草。自从六年前“林深处”那个卖秋麒麟草的摊主消失不见后,许或耳坠上一直带着的两朵纯金色小花耳钉,是唯一能够令我念见到它的地方。 因为铺上了一小块草皮,院子显得更加局促。我只能将君子兰搬进屋子,放在客厅和二楼的转角处。可是君子兰太多了,怎么塞也塞不下。最后,我只能留下几盆,而将其他的全都送去了“林深处”,贱卖给熟识的老板。我知道,这些君子兰花是父亲对尹兰的思念,可这些年,它们无时无刻地不再折磨着我的母亲,而今又调转着来和我拉锯。 郁站在变成Golden Rod的家门口,看我远远地从安福路口上转进来,手里除了失落,什么都没有。我觉得自己将一些重要的东西搬了出去,卖给别人,又将一些滑稽的东西搬进来,装点一切。 “你们为什么不停下来?”他将手插在口袋里,板着脸问道。他的头发已经剪短,理得很干净,像还在读书时那样。我伸手将Golden Rod的霓虹招牌打开,拉他走进院子,指着草皮上放的小桌子:“郁,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坐在这里吃蛋糕吗?以后会有很多的人坐在这里吃蛋糕。” 可他只是呆呆地站在身后看着,不说话。这是秋天,常青草皮上看不出季节的颜色。我们的生日就要来临。 十七岁后,每年我的生日只会收到一通简单的问候***,郁在***那头淡淡地说,眉,生日快乐。后来是一条简单的短信,不差一字地:眉,生日快乐。我们保持着良好的距离,彼此竭力地不去干扰对方。 我们的过去被寄存在商场的储物柜里,密码条已经丢失。 许或对这幢房子里的一切都很熟悉,里里外外地,她打点着一切。我一直都很佩服许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就像当年她放弃绘画主攻文化课那样,就像后来她肄业随着郁经营酒吧那样,她总能将自己想做的事情做好。哪怕那不过是一种逃避或者放弃。 新开张的Golden Rod只营业到夜晚十一点,通常它包给客人开各种派对:生日的,聚会的,喜庆的。来这儿的人都很开心,哪怕聚聚散散的,却从来没有眼泪。 白天不出去画画的时候,我便呆在自己的屋子里,从窗口往下看。院子里零星地坐着一两个客人,看见我,善意地打招呼。可我从来不下去和他们玩作一堆,只是微笑地看着,那是属于别人的快乐。 刚搬来安福路的那天,许或给客厅里的老式立钟上好发条,调整时间。她满意地看着这个笨重衰老的家伙,对自己说:“有些感觉。” 许或很明白,人们开始喜欢怀旧,都是因为感觉。傍晚六点的时候,立钟突然发出久违了的“当——当——当”声,一共六下。那个时候,我正坐在写字台前画画,身体却像是被什么穿过,骨头咯咯作响,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子里的自己也看着我。楼下出来的钟声像是老人的喘息声在房子里四处漫荡,我机械地开门,跑出去,发现郁也正呆呆地站在二楼楼梯口。 我看见他的后背在微微颤抖着,他低头看向客厅里的许或,不说话。许或抬头不解地看着我们:“郁,眉。”她轻声叫道。 郁回过头来,看见我正站在他身后,钟声敲完最后一下,剩下一片寂静。我的手有些发抖,觉得周身寒冷,我们的脸都僵持着,表情抽搐。许或顺着楼梯快步地走上来,边走边问:“郁,眉,你们没事吧?”她走到郁的身边,用双手抓住他的胳膊,轻轻地摇着,像要摇醒一个沉睡人。我竭力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步一步走出去,走下楼,拨掉老式立钟的开关,我说:“许或,这钟坏了。” 郁拨开许或的手,在二楼的走廊上来回走,他焦躁地看着这幢面目全非的房子:“你们怎么把这变成这样?”然后忿忿地离开,一整夜都没回来。 那个夜里,我看到许或抱着枕头靠在郁的床上,她的眼睛空洞洞地流出眼泪。房间的墙壁上,如以前一般干净。白天,许或想粘一些合影上去,却被郁粗暴地撕掉。他说不喜欢这间屋子改变任何的模样。许或愣愣地看着郁,看着一地的碎片。 此刻,地板上的相片碎片还在,它们在微弱的风息中相互摩擦。我看见郁的笑脸,看见许或的笑脸,裂成一张张碎片。我走到楼下,将立钟底座下用来上发条的铁棍藏起来。 立钟开始呈现出六点,永远的六点。 大部分时间里,郁都显得很友好,他会到楼下帮许或做这做那,甚至替她挽起披肩的长发,我站在楼梯口,呆呆地看着,那种浸润生活的幸福对我而言是一种慢性毒药,每天我看一些,心就会腐烂一点,一天又一天。 郁开始摆出一副哥哥的模样要我好好地找个寄托,我站在院子里,一手撑着桌子一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肩膀上:“你是不是想赶紧过二人世界呀?”我将眼睛笑成弯弯的一条线,这是一种令人厌恶的假笑,可我不得不这么做。许或从客厅里走出来,双手环绕在郁的身体上,探出脑袋对我说:“就是呀!所以你要赶快嫁掉,找个好男人嫁掉!”郁将手搭上许或的手背,将她揽进怀里,笑笑地接话:“嗯!” 这时,我便已经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如何做动作了,常常我只是僵硬地看着他们,笑容凝固。我像是一个深陷沼泽的迷路者,唯一能做的,就是帮着许或将郁拉上去,也许我是成功了,因为郁看上去已经完全从六年前的冬天走出来。我应该替他高兴么,还是为自己难过? 可我从没想过,事实和现象完全不同。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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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Dreamweaver中插入一个表格,若设置其“边框(Border)”为1,预览时其边框线较粗。对于不熟悉HTML语言的网页制作者,如何快速制作出细边线的表格呢?下面,我给大家介绍一个小技巧--巧用背景颜色和间距制作细边线表格。
以制作一个4行3列、边框线为红色细线的表格为例:
Step 1 在Dreamweaver的设计视图中插入一个4行3列的表格。
Step 2 在“属性”面板中设置此表格的属性如下:边距(CellPad)根据需要自行设置值(例如10);间距(CellSpace)为1;边框(Border)为0;背景颜色(Bg Color)为红色。
Step 3 选中此表格的所有单元格,在“属性”面板中设置所有单元格的属性如下:背景颜色(Bg)为白色或红色以外的其他颜色。
最后,保存网页,按F12预览。怎么样,一个4行3列的红色细线表格是不是呈现在你面前?
另外,如果我们照常想用表格来布局定位,但只要外边框线显示为细线,而内部单元格的分隔线不显示的效果,则可以配合使用嵌套表格。下面以表格外边框线为红色细线为例来说明操作方法:
Step 1 在Dreamweaver的设计视图插入一个1行1列的表格。
Step 2 在“属性”面板设置此表格的属性如下:“边距”根据需要自行设置(例如5);“间距”为1;“边框”为0;“背景颜色”为红色。
Step 3 选中此表格唯一的单元格,在“属性”面板设置此单元格的“背景颜色”为白色或红色以外的其他颜色。
Step 4 将光标定位在此1行1列的表格中,根据需要插入一个几行几列的嵌套表格,此嵌套表格的“边框”一定设置为0,“边距”和“间距”可以根据需要设置或不设置,其他属性可不进行设置。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嵌套表格的不同单元格内插入文字、图片等其他网页元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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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发表于 2008-10-22 17:03
一天,在Golden Rod的水晶婚派对上,我又见到了那个叫做马朝的男人。他和过去一样,看上去斯文,体面,只是鼻子上架了付无框的树脂镜片。他搂着妻子和朋友一起走进Golden Rod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因为许或正站在院子里指使服务生摆放碗碟。 她穿着一条大红色的薄羊毛连衣裙,站在青绿的草地上,头发是大卷,轻轻地散落腰际,正想转身向客人打招呼,却也一下子呆滞僵立在那里。马朝的妻子看见她,热络地打招呼:“呀,许或,这么多年没见啦!”我站在窗口,看见这一切后,立刻转身跑去郁的房间。 他正靠在写字台前,将抽屉里的小纸片们拿出来,一张一张,写满了念书时候的梦想与规划。“你这是做什么?”看我慌张的神色,他将手里的纸片重新放回抽屉里,一边上锁一边问道。抽屉里有一把崭新的油画刀,那是郁十七岁那年我送给他的礼物。 我站定下来,随口说:“郁,我想看看你过去画的画。” 楼下客厅里传来客人们愉快的嬉笑声,许或收好自己的情绪,热情地招待着。 郁从位子上站起来,走到床边,他看一眼白色的床单,脸部细微地抽动了一下,眼睛里是模糊的恍然,俯下身去,从床底下拖出一叠画,揭开画布,然后推到窗台下。 “都在这儿了。”他面向我说道。 深秋午后的阳光从开着的窗子里打进来,照在郁的后背上,显出一圈金黄,他的脸背光,我看不清。我走过去,蹲下来,开始一张一张地看。时间过得很慢,楼下依然欢腾。我偷偷地瞄郁一眼,再看画一眼,心不在焉。 郁靠着窗,回避我的目光,他将脸转向窗外,那里传来哄闹声,有人起哄说:“老马最疼老婆了,快点,让马夫人说说!”随后是一阵应和的笑声和催促声。 原本这样的场景、笑声、起哄声在很多婚庆纪念派对上都能听到,可是今天,那底下传来的每一声都让人害怕,不由自主地害怕。郁悠悠地靠在窗边,将视线放下去,他看不清水晶婚夫妻的脸,他们就站在窗下,面对着亲朋。他就像一个偷窥者,安静地听着,也随着楼下的各种话题轻轻地笑着。时不时地,还会回头来看我一眼,可如果我们的目光撞上了,他又立刻回避,按着自己的手指来回拨动着。 当楼下的妻子说自己的丈夫为了怕她身体有负担,在十三年前主动去结扎的时候,我从地上猛地抬起头,站起来,愣愣地看着郁的侧脸。可他却似乎什么都没发现,还在饶有兴趣地听着。察觉到我站起来的时候,不解地转过脸来,问:“怎么?看完了?” 我点点头,脑子里混沌一片。 郁蹲下身子将画叠好,盖上画布再推回到床下。我坐到写字桌边,从书架上取下他的画册,翻看起来:“郁,你为什么不再画了?”我竭力让自己的问话显得不那么唐突,我和郁之间的生疏已经容不得任何的唐突。 他靠在窗口面向着我,并不回答,只是掏出一支烟来说:“我出去抽个烟。”便想从我身边绕开走过,在金***的阳光里,我看到他细长手指上的戒指,银白色闪亮的。许或也有一只,这是他们爱情的见证。 “就在这儿抽吧,我也要一根。”我伸出手去拦他,直觉告诉我,楼下的那场派对里会有蠢蠢欲动的危机。 他看看我,嘴角露出一丝轻易捕捉不到的微笑,似乎是习惯性地伸出手来按我的头顶,像个长辈般地训教道:“小姑娘,抽烟不好!” 这是小时候郁常做的动作,一连串的,看我一眼,然后学着长辈的模样老成地按住我的头顶,有板有眼地教训。那个时候我们走很长的一段路去美校学画,只有彼此作伴。这个细微末节的动作就像一根细小的导火线,只要稍加不注意,便会蔓延触及到最深处的地方,不可收拾。我又露出一个假笑,拨开他的手臂,说:“尔他夏公主长大了。” 郁收回自己的手,站在原地,我们相互看着,突然间谁都不再说话。那些被我压到最深处的画面、动作、语言、场景一下子从失压的心底冒出来,重重地在我胸口的各个角落互相撞击,我的心脏又开始如同一只软弱的橡胶球在顽皮小孩的手里被反复揉捏,紧蹙的疼痛漫步全身。 “我想画的都已经画完。”他突然俯身下来吻我,像七年前那样,嘴唇是温热的,轻轻地沾湿我的脸颊、鼻子、嘴。我僵硬着,没有回避也没有阻挡,他的手抚上我的脸,那上面闻不到一丝松节油的气味。当感觉到他的舌头试探进来的时候,我不由自主地侧过脸去,紧握拳头地坐在椅子上微微颤抖。“我在干什么啊!”他抬起身子面朝房门口快步地走出去,下楼,脚步声里有逃亡的慌乱。 等我想起必须拦住郁的理由时,刚才那个还触手可及的男人已经走到了楼下。我起身飞快地追出去,却看到他正站在改成弯拱圆弧的客厅门口,笔直地,和院子里的马朝对看着。院子里的许或瘫坐在凳子上,头发散着,亲和地随着风来回移动,似乎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马朝惶惶不安地看着郁,可郁停顿了很久,还是没有搭理他们。他只是从人群中走过,径直出门。 派对继续上演。 我伸手想停住趴在地板上不停擦地的许或,可她不理睬我,只是微怒地甩动肩膀:“不要跟我说话!”她抬起胳膊擦了一下汗,再将卷曲的刘海拨到耳根后,继续狠狠地擦地板。郁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回来。 许或像往常一样,每天清早开门,等服务生来摆放好餐桌餐具,厨师到位,然后开始一天的工作。夜里她只是反复地在二楼的舞池里擦着地板,来回奔走,像一休那样。她不说郁,吃饭的时候不说,看电视的时候不说,她只是呆呆地一个人靠在客厅的沙发上,茫然地看着满屋子的桌椅。 白天,偶尔来我们这里用午餐的,也有附近的新客人,他们来到Golden Rod,盘算着也要在什么地方用一幢老房子,开一间这样的餐馆,有家的亲切。可这个时候,许或不会像往常那般友好地和他们搭话,说一些自己的经验,她只是坐在院子里,面朝着大门等待熟悉身影的回来。 我想问她那个孩子的事,可她却总是不搭理我,一个人忙进忙出地,停不下来。从她的神情里,我知道七年前,她并没有过一个孩子。 “是又怎样!”许或突然从地板上跳起来,将手里的抹布丢在水桶里,浑浊的水花溅出来,落在地板上。她的腰上系着围裙,头发蓬松地扎着,夹在耳朵根的头发在剧烈的晃动中弹出,垂下。 “那天马朝真的强奸了我!他说你听话,你听话,我就让郁从替补名单上回去……” 她的鼻翼显出浅红色,慢慢地抽动,说话的时候,看起来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鹳鸟,扑扇着翅膀,难以抑制。 她怒气冲冲地拎着脏水跑下楼,走进厨房,“哗”地倒进水池子里,打开水龙头洗手,然后“呜呜”地靠在水池子边哭泣。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原本温婉的许或如此骤怒,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站在楼下,对我大喊:“他还是爱你,我拉不住,一点都拉不住!我只能想尽办法地让他留在我身边……”随即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哈哈大笑。 这样的笑声像是阴冷冬天里的北风,以最快的速度冻僵我的身体,我听不清她说的话,也不愿听清,可我的心底是高兴的吗?这种细微的高兴里有不被允许的爱情,还有对许或的伤害,我不知道,也不愿意去知道。 我站在二楼的舞池里,看着阳台外的茫茫夜色,汽车来来回回地驶过,不再宁静。厨房里是“哗啦,哗啦”流水的声音,它们一头撞死在不锈钢的水池子里,粉身碎骨。 第二天,她拎起一袋行李说:“我回家了。” 一个星期后,当郁满身酒气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胡渣四处横生。我正坐在他的房间里,看他一路踉跄地走进来。 “你——在?许或她人——呢?”郁迷迷糊糊地问。 我站起来看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疾步走出门去。他跟在我身后,不停地扯我的袖子:“眉!等等!我问你话呢!” 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精气味,郁的手掌温热。可我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径直下楼朝厨房走去,他跟在身后,重重地倒卧在客厅里,像吸完鸦片的躯壳不停地抽搐着。我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一盆水。他突然从地板上坐起来,像许或那样哈哈大笑,边笑边说:“这个世界充满谎言!”他张开双臂,面朝客厅的天花板,像个神经病那般,在地上跺脚,随后捶胸顿足。我走上前去,利索地将水从摇晃的脑袋上倒下去,水“哗”地一声吞没所有的笑声。 郁像是站在一幕瀑布的底下,闭起眼睛,愣愣地享受。清水顺着他的头发一滴一滴地淌下来,客厅里发出“嘀——嘀”的响声,还有沉沉的呼吸声。没过一会儿,他又瘫倒在水里,将脸贴在上面,不停地喘粗气。我看到地板上的水滩被他的呼吸吹出一圈又一圈的水涡,“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欺骗我?”他躺在那里,蜷缩起身体,轻声地说。 我走到他的身边,坐下,伸手摸他的脸,脸上的胡渣微刺着我的手心,传来酒后的体温。这样的感觉很亲切,又很陌生,仿佛是在梦里伸手出去。我们的过去像是被人生硬地从储物柜里拖出来,展示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七年前,我和郁曾经那样真切地相互依靠,如果不是父母的谎言,我们会自然地成长,心无杂念;如果不是谎言的揭穿,我们会牢牢地守在一起,一生一世。七年前的郁,体温是微凉的,每一次画完画后,他便要抱着我坐在还没成型的《告别》前,用自己的脸摩娑我,他将胡子刮得很干净,脸上也没有成熟后的茬青色,那时候的一切都和现在完全不同。 郁侧躺在水滩里微微地睁开眼睛,眼白上布满了红丝,他的瞳孔显得黯淡,看着我。 我下意识地将手挪开,从回忆里努力地走出来,手指垂在地板上,将一些水珠从一边激起,溅到另一边。 “郁,许或她是爱你,才会骗你。爸爸妈妈也是。”我一字一句地说着。可他似乎没有在听,不动,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郁。”我伸手推他,他还是睁着眼睛不吱声,只是慢慢地从水滩里坐起来,短发粘湿。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来摸我的脸,在水的背后我感觉到他手心里的温热,一点一点地升高。突然手心里用出蛮力,使劲地捏住我的脸,眼珠一动不动地狠狠看着。 “为什么他们要骗我?为什么你是我的妹妹?为什么!” 我的脸被手掌死死地盖住,眼睛变形,愣得有些惊慌失措,说不出话来,手臂只是机械地支撑着地板,微微颤抖。忽然,他站立起来,俯身将我拦腰抱起,像横拎着一只破旧的布娃娃那般,蛮横地上楼。我看到自己的双臂垂下来,呆滞地听着沉沉的脚步声敲击这幢空房子的地板、楼梯、走廊,身后的每一个脚步都留下一个水印,然后溅开来一两滴水珠,落在地板上尸骨无存。 那个夜里,我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冷冰冰地裹在白色的床单里,无法回应郁的每一个亲吻和每一次抽动。我呆滞地看着他,看他俯在我的身体上,丧失理智地埋下头去,肆意亲吻。他的头发有些湿粘的刺人,胡子拉杂,嘴唇滚烫地在我冰凉的身体上来回游动。我不反抗,也不回应,只是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偶然间,他抬起头来,看到我冰冷的眼睛。他的神色里有半醉半醒的恍惚,我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俯在我身体上的这个男人又是谁? 突然,他不顾一切地伸出手来蒙住我的眼睛,猛地将身体刺探进来。我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那一刹那间完全停止,周身的血液像是眼泪一点一点地围绕心脏流滴着,经不起任何触碰。我知道这个男人不愿看我的眼睛。他不敢看。 我的眼泪从他的手指缝里流出来,就这么顺着温热的手指一直流下去,像蜿蜒的河流。他感觉到了,停下来,挪开自己的手,看到我直愣愣淌眼泪的眼睛,像是一下子清醒过来,重重地倒在我的肩膀上,沉沉地呼吸,嘴唇滚烫。我在水光里望着天花板,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 我的眼泪似乎是在自由做主地从眼眶里流出来,顺着脸颊,变成一条冰凉彻骨的河流。他将脸死死地埋在我的头发里,一动不动。我的发梢慢慢变得湿润起来,我感觉到他的眼泪顺着我的发梢、脖子、肩膀,一路流淌下去,冷却下去,从滚烫到冰冷。我们赤身裸体地叠加在一起哭泣,可我真的想不出来,为什么我们要哭。我蜷缩在自己搭建起来的空白城堡里,对外界的一切决不流连。 我僵硬地推开压在身体上的男人,不说话也不回头,赤身裸体地从床上下去,走出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取出内衣裤,进浴室洗澡。走廊里是空荡荡的风,秋末最后的暖意在此刻荡然无存。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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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发表于 2008-10-22 17:04
Dreamweaver[以下简称DW]使用临时文件将一些未经保存的数据传输至其它应用程序中,例如用户可以在其它浏览器中预览DW正在编辑的软件。
许多应用程序都会使用到临时文件,一般这些临时文件的作用是应用程序的临时工作空间,或者用于自动存储等功能,而DW软件的临时文件的作用则有所不同,因为DW软件本身并不需要临时文件,只有当其将一些尚未保存的数据信息传输给其它应用程序时才会创建临时文件。
当用户不再应用这些临时文件时,DW系统会自动删除这些临时文件,不过有时由于异常退出或电脑的死机可能会导致某些临时文件无法自动清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启动DW程序并发现站点上包含有临时文件,你完全可以放心地将其删除。
如果你使用DW软件编辑网页,并需要不断地在某个浏览器中预览效果,那么建议你使用DW软件中的Preview(预览)指令,或者是使用F12这个快捷键。使用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你可以不必在浏览器和DW程序两者之间来回切换,而且使用其它方式可能导致DW创建多个临时文件,影响系统的处理速度。
如果你创建的网页中含有框架结构,预览时的速度可能会较慢,因为系统需要对多个文件同时进行处理,因此无论在任何情况下,都建议用户首先保存正在编辑的网页然后再进行预览。
一些用户曾经通过使用旧的临时文件找回因故障而未能保存下来的信息,但这种情况极其罕见,因为DW生成的临时文件在不被其它应用程序需要的时候就会被自动删除,因此及时进行保存仍然是确保数据安全的最佳方式。
总结:DW软件利用临时文件将一些某经保存的数据信息传输给其它应用程序,例如使用其它浏览器预览被编辑网页等情况。DW的临时文件在不需要的时候会被自动删除,但如果程序异常退出临时文件将无法自动清除,此时用户可以手工清除这些临时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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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发表于 2008-10-22 17:04
当热水“哗”地打湿在身体上,感觉体内的冰冷在霎那间开始融化。我任由着滚烫的热水从天而降,它们顺着僵冷的皮肤一直滑下去,整个浴室热气腾腾。 我趴在水龙头上大哭,开始一边哭一边叫,将所有的恐惧和绝望一股脑地倾泻出来。我应该憎恨自己的哥哥么?他在酒醉后,强奸了自己的亲妹妹。 当浴缸里的水渐渐地满起来后,我关掉水龙头,呆滞地躺在里面,想就这么睡去,永远都不要醒来。我不愿去想刚才的一切,不敢。我就像那些躺在钢轨的男男女女,绝然地等待着身后呼啸而过的火车辗过自己的身体、爱情、欲望。那些都是不被允许的不伦,所有拥有如此爱情的两人便是那两条冰寒的钢轨,哪怕一路可以相伴地延伸下去,却永远都不会有交和的一天。我和郁,年复一年地忍受沉重车轮擦着火星从身体上碾过,是轰隆的噪音,震碎一切,一切的奢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浴缸里的水开始冷却,我的皮肤紧缩起来,冒出无数的鸡皮疙瘩。我伸手扯下一条浴巾从水里站起来,裹住自己,走到浴镜前,擦掉水蒸气。镜子里是一张煞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听到走廊那边的房间里传来郁的吼叫声,伴随着一阵又一阵书本、杯子、凳子散落倒地的声响,还有油画布撕裂的声音。 我穿好衣服,回到自己的房间,将身体蜷缩起来躺上床,可还是觉得冷。 后半夜的时候,郁的房间里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一早,许或冲到我的房间,用力地推搡着:“眉!眉!”她将头发柔顺地挽好,一脸新妆,像是想通了一切,就要重新开始那般,手指却冰冷僵硬地抓住我的胳膊:“郁不见了。” 郁的屋子里一片狼藉,许或的行李还靠在墙角边。地上散落着书柜上的各种书本、字典、画册,床底下的油画被拖出来划得面目全非。抽屉翻倒在地上,里面的小纸片被从窗口进来的风吹散,飞得到处都是。有一张飞去许或的脚边,上面写着:1994年8月29日 爱上眉。 许或弯腰将纸片捡起来,揉在手心里。她压住呼吸,竭力地控制住情绪,冷静地走过来抓我的手臂,说:“浴室反锁了。” 我走到浴室门口,伸手去转扭球,可是门纹丝不动。“郁,你在里面吗?”我轻轻地问道,像从没发生过什么那样。 许或转身跑出去,到我房间里四处找备用钥匙,她将屋子翻得乱七八糟再跑回来狠狠地扯我的肩膀,问:“钥匙呢?”我停下轻轻敲门的手,恍然大悟般地奔向房间,从镜子背后拿出一串钥匙,然后摇摇晃晃地站到浴室门口一把一把颤抖地试着,不是,不是,不是。 “嗒——”,我手掌里的扭球开始转动起来。 门慢慢地打开,将浴室的一切一寸一寸地显现出来,我闭起眼睛,不敢看,心又像是一片沸腾的沼泽,冒出无数的恐惧气泡。突然,我听到身边的尖叫声,许或冲到浴缸边拼命地撩着里面的水,像是站在河边搭救溺毙者。 郁安静地躺在浴缸里,身体在水里舒展开来,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干净的口子,将浴缸里的水染红。我睁开眼睛,靠在浴室门口呆呆地看着,浴镜上很干净,一点水气也没有。水池台上是一把锋利的油画刀,底下压着一张画,上面是一对背着画板的孩子,女孩子紧紧地拉住男孩子的衣角,寸步不离。画面上炭笔的粉末还是崭新的,随着从浴室门口窜进来的风散成一片。 这是郁在搁笔七年后的画,他的最后一幅画。 许或走到水池台边,将画揉作一团,她转身向我扑来,发疯似地抽我的脸,扯我的头发,然后蹲在地板上号啕大哭。哭声越来越小后,她站起来用变了调的嗓音趴在我的肩膀上,反复地轻喃:“你害死他,你害死他。” 我呆呆地站着看浴缸里的郁,想开口叫他,可他沉在水里紧闭双眼,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想告诉他,我不恨他,我爱他。我也不怨谁,这是命,在它面前,我们不得不臣服。可他的耳朵里灌满了水,什么都听不见了。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走着,我看见夜晚的霓虹灯映在湿漉漉的地面上折射出各种颜色。城市里下起毛毛细雨,天气预报说,秋天很快就要过去。 我将自己的身体裹在衬衣里,双臂交叉在胸口,寒冷地走着,和身边的每一个人擦肩而过。细小的雨丝打在脸上,不刺痛却冰冷,我哭不出眼泪,面对郁的尸体,一滴眼泪也没有。街边巨大的电影广告牌像一张张画布那般笔挺地拉着,我站在那些头像底下,抬起头呆呆地看。雨水直奔而来,像一把把利剑刺入眼里。我低下头,它们又变作透明的液体从眼眶里流出来,这算是眼泪么? 我坐上一辆没有标识的公共汽车,看着玻璃窗里映出自己的脸,城市的脸,它们交叠在一起,模糊地,闪过,闪过,车厢里是素不相识的人。我闭起眼睛,不知道车子要将我送去哪里,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捏着郁给我的手机,牢牢地捏着,间歇着打***给他,可是关机,永远都是关机。 我的手背红肿着,那是许或在早晨留下的痕迹。她叫来一辆救护车,带着郁的尸体,心存一线希望地朝医院开去。我没有跟在他们身后,也没有追着救护车奔跑,我只是留在原地,脱去衣服,钻进浴缸,将脸沉下去,埋入水面。我睁开眼,在满池子的血水里看干净的浴室,一点死过人的痕迹都没有。血水从我的嘴角慢慢渗进来,带着一点点腥而甜腻的味道。 没过多久,许或打来***,她在那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郁,死,了。” 我走回到浴室,将浴缸的塞子拔出来,血水旋转着身体流走,最后发出一记绝望的打嗝声、一阵呜咽,流淌干净。 郁火化后,许或坚持要将他送回东北老家埋葬。她将Golden Rod结束,站在我们的院子里呆呆地看着服务生将桌椅撤走,冬天就要来了。 我站在二楼屋子的窗口看她,我知道她能感觉得到我的目光,只是并不把头抬起来,就那么在院子里站着,将自己缩在一件薄绒大衣里,脸上没有妆痕。一些熟客敲门想进来吃饭,她摆摆手,对他们说:“结业了。” 在阳光里,我看到自己手背上的伤口开始凝结,极细的几条,滚着暗紫色的小血珠汇成一股,像一只年轻的蜥蜴,慢慢就要冬眠。我将郁的房间收拾干净,一切都恢复原状。许或走上楼来,站在门口看我,然后慢慢地走过来,说:“我要走了。” 我拉她坐下来:“许或,你再陪我说说话,好吗?” 近看的时候,才发现她的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下去,脸色浅黄,眼白充血,曲卷的长发未经打理,随意地伸展着,最后被一根黑色的皮筋扣在一起,垂在身后。她的嘴唇裂开了无数的口子,像是几天几夜没有喝过一口水。 我知道,许或哭了整整三天,不眠不休。 “你为什么不哭呢?”她坐下来,坐到我身边,伸出手来摸我的眼睛:“眉,你看上去一点也不伤心。”我低下头来看自己手背上的蜥蜴,流不出一滴眼泪。她盘腿坐上来,让我靠在肩膀上,问:“你还记得那天吗?我去找马朝的那天。你就这么安静地让我靠在肩膀上,轻轻地安抚我。当时我想,能够认识你们兄妹真好。” 我将自己的身体从肩膀上收回来,平躺在郁的床上,望着天花板,问:“许或,过去我们常常这样子关起门来说话的,是不是?”她侧过身子来,也抬头看天花板,努力地一边回忆一边回答:“那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了,我对你妈妈说来替你补习功课。”突然,她笑出声来,随即收住,只保持微笑的姿势。 许或说,当年她只是害怕郁不再理她,又想不出什么借口来找他,才会在自己母亲面前撒了谎。她没有想到郁会如此动怒地去找马朝,更没有想到他会因为这样而被退学,但她也主动退学来陪他了,以为郁会慢慢地好起来,可是没有。 说这些的时候,她牢牢地抓着我的手臂,我感觉到皮肤下的血液被蛮横地阻止。突然,她将视线从天花板上收下来,说:“有的时候,我真的恨你。”说完便从床上下地,平稳地一步一步走出房门,下楼,出客厅,然后关上沉沉的铁门。我听见一阵电线“兹拉”的声音,她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将Golden Rod的招牌敲碎。我闭上眼,只想好好地睡一觉。 第二天,我走到安福路上,将门口招牌的碎片扫干净,然后走回二楼,拉起郁房间里的窗帘,将所有的门锁好,最后离开。我背着装好速写本的布袋子,走去静安寺换乘地铁,从黄浦江底下穿过。我要个找个安静的地方将郁没完成的画画完,那张被揉得模糊一片的画纸平铺粘在速写本的第一页,那就是故事的开始。我想起“林深处”那个摊主的话,决心去海岛看看,看看是否还要找到那些金***的小花,我要将它们送回来种在院子里,像我和郁都不曾离开那样。 越过黄浦江,从地铁里上来,城市开始下起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雪片卷着一路的疲惫落到地面上,变成一片一片粘稠的白色。 我蜷缩在新湖明珠线的一个角落里,看着两旁的景色被速度忽略,雪片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疤。窗玻璃上非常干净,没有一点水气。郁给我的手机还贴身藏在大衣里,我要带着它,寸步不离。 机场大厅空旷且安静,广播***的声音像冬天里最后的温软轻风吹遍每一个角落。玻璃墙外,是一架又一架等待起飞的白色巨鸟,它们的身体下有来不及清扫的冬雪。广播***轻轻地说,请乘客们安心等待。我走到ic***前,给许或打***,关机。移动公司的秘书***问:“您想对机主说什么?”我想了想,说:“我走了,可我还会再回来。” 上一篇 回目录 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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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 发表于 2008-10-22 17:05
将最后一画画完后,我安静地躺在罗慢身边,给他讲剩下来的故事,可是听到最后,他却问:“结局呢?”我摇摇头:“现在,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局。?br/> 夜里,在甜腻的海风和昆虫的鸣叫声里,我穿过三角梅丛往回走,田埂上的光线很弱,只能看见地里鲜艳的花骨朵露出漂亮的姿态在微风中来回曳摆不定。隔着两片树林的亚龙湾在远远的背后,像一个沉睡的老头,缓缓地发出“呼噜呼噜”的鼾声。 地上有些湿粘,拖鞋踩在上面发出“噼啪噼啪”的声响,我的步子在田埂上留下一个又一个深深浅浅的脚印。没过多久,我脱掉拖鞋拎在手里,想听听脚底板踩泥水的声音,我将衬衫的下摆撩起来扎好,露出小小的白腹,明晃晃的。泥水里传来潮湿阴凉,可底下的泥土却依旧带着热量,踩上去柔软温热,溅开来几片浑浊的小花,暗淡无光。我的画已经画完,那画外故事的结局也将到来。 我坐在农舍二楼的房间里,翻看完订成册子后的画,罗慢说得没错,它们连成并不完整的故事。我闭起眼睛,舒缓一口气,从自己的回忆里走出来。周乾正坐在阳台上,远远地看着海那边。我招呼他进来,坐在我身边,将画册递给他,然后起身走到阳台上。坐下,看远处的海,还有随着快艇飞起来的降落伞。降落伞下的小人变成一个个黑点,有节奏地在海上飞翔着。 我听见搁放在床上的画册发出“刷刷”的翻页声,回过头去,那些画面被风驱赶,一页一页地飞着。周乾只是呆滞地看着画册,并没有伸手去翻动细看,它们像小时候在书角上画过的动作小人那般在一次一次快速翻动中变成连贯画面,富有节奏地上演。我走过去,将册子合起来,抱在怀里。然后从桌上拿起烟和火柴,坐回到阳台上抽烟,阳台的角落里是一小盆秋麒麟草,正在台风过后的好天气里欣旺生长。 楼下木瓜棚上的叶苗开始张开曲卷的身体,慢慢地爬过尼龙绳。 第二天一早,周乾收拾衣服,只简单地留下一张字条便就又一次抽身离开。 按着字条上的地址,我在亚龙湾***边上的一排粉绿色低矮房子里,找到了那间宿舍。屋子不大,却比想象中的要干净,三张床首尾相连地绑在一起。一进门,是一股浓烈的跌打损伤膏的味道,一个男人正靠在床上给自己的伤口涂红药水,另一个则刚从胳膊上撕下一块膏药。周乾不在。 里面的人说:“今晚周乾有比赛,但现在他走开了。” 我退身出来,走到附近的海滩上坐一坐,像刚来时那样坐在一把葫芦叶伞下看岸边来回奔跑的小孩。他们的手里是一袋袋贝壳和海螺,装在透明的塑料袋里,朦朦胧胧地有水气。海边的温度开始渐渐升高,一转眼,春天也要过去。 在岸边坐下后,我将手臂塞进岸沙里,表面是滚烫的,有些灼人,可里面却是冰凉,湿漉漉带有些地表水。身旁躺着的男男女女,皮肤不再是冬天的浅红色,他们涂上防晒油,背部朝上地平躺在岸沙上,像一条搁浅的鲸鱼,却毫不慌张地喘息,皮肤是浅褐色的。 我掏出手机,慢慢地在上面打信息:郁,你好吗?快乐吗? 我始终觉得他还在我身边,一步都不曾离开过,虽然许或带走了骨灰,可我知道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灵魂,他一定会来看我一眼,只是我看不见他。 海水是湛蓝里带着近岸的浅绿色,在白色岸沙的陪衬下美得悄无声息。远远地,在岸沙那头是一群比基尼***,嘻笑靥靥地打着排球。从她们身边开过一辆辆沙滩摩托,上面的男人们吹着口哨,摇摇摆摆地在沙子上留下两道轮胎的印记。 黑乎乎的小孩拿着满满一袋贝壳又一次跑来,他眯起眼睛伸出两只手:“十块!”我看着他,好笑地摇摇头,这是第六次他向我兜售贝壳。 我戴起太阳眼镜,躺下,岸沙的温度透过头发送到头皮上,微微刺痛,海水在脚的那边一点一点地靠近,然后胆怯地退去。我将脸贴在沙子上,它们包裹着吸收来的温度粘在上面。我伸出舌头,想尝一尝它们的味道,却发现竟是淡而无味的,没有海水的咸涩,便只好站起身来,走到海里,将脸埋进水里。 微凉的海水在我的脚踝处前赴后继,我看见缓缓流淌的白沙,像是成千上万个精灵相互簇拥。我听到身边不停的嬉笑声,比基尼***们开始下海游泳。摒住呼吸,我感觉到心脏在竭力地疏解血液,慢慢跳动,可以想象,如果就这样死去,我一定会在比基尼***们的慌张搬动下变成一具青紫色的尸体。我不由得笑出声来,嘴角边窜出无数的气泡,在浅水里“咕噜咕噜”地响。这时,身后突然伸来一只手,猛地将我从水里拉起。 “眉!你在干什么?”周乾穿着一件柔软的真丝衬衫站在身后。 我用手掌拨掉脸上的水,和他对看着,旋即大笑,像是将生命拿捏在手掌里的开玩笑。 傍晚,周乾坐在宿舍里安静地朝手腕、脚踝处包裹绷带,一圈又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