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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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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编自网络游戏《梦幻西游》
第1章 自盘古开天辟地,经三皇治世,五帝定伦,世界之间,遂分为四大部洲,为:东胜神洲,西牛贺洲,南赡部洲,北俱芦洲。此处单表南赡部洲。自大禹之子启诛益篡位,创父传子,家天下,为私己之先河。自此人性沉沦,贪灾乐祸,用佛祖的话讲,正所谓口舌凶场,是非恶海。 南赡部洲由此动荡不堪。中华之地,自启建立夏朝,及被商所灭,周又代商,周崩列国,诸侯并立,历春秋,战国两时期,终以秦统。秦末楚汉争雄,楚败汉承。汉裂魏,蜀,吴,末期魏易主改为晋,三国归晋。晋存不久,经宋,齐,梁,陈四朝。时北部异族突起,与四朝并立,称南北朝。北朝杨坚夺权,十年征战,统一天下,创大隋,杨坚是为隋文帝。 文帝崩,其子继承大统,为炀帝。炀帝暴政,使得神州大地反王林立,狼烟四起。炀帝逃往江都,被部将宇文化及所杀,并取代了炀帝。宇文化及部在混乱中被灭。太原李家势力最大,逐渐消灭各地势力,建立唐朝。大唐赢得江山多为秦王李世民之力,因此太子李建成感到太子之位岌岌可危,就与三弟李元吉阴谋除掉世民。李世民探得消息,与秦府众将商议,于玄武门设伏。秦王亲手射杀太子李建成,李元吉也被秦府尉迟敬德杀死。事后秦府又逼迫唐高祖退位。李世民登大宝,年号贞观。自此莺歌燕舞,四海升平。 建邺城东去数百里,有一个三家村。此村临近东海龙宫入口,每次龙王出入,自是风雨相随,常常将海底的一些宝贝和小动物带到天空,又洒落在海边。昨夜东海龙王出海,又是一阵暴雨打到小村上。折腾了大半夜,小村才得以安睡,因此早晨还未醒来。而海天交接处,太阳正悄悄地探出一小边脸,默默的注视着正在熟睡的小村,见没有动静,就壮了壮胆,小心翼翼的升起,用无数道光线调皮地撩拨着小村。 “砰砰……”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催促着村子的美梦。村中一户大宅子被人吵醒,非常愤怒,“咿呀”一声,张开门吐出一个人来。出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这少年冲敲门的人点点头,正转身将门关上,一只手拍在他肩头:“志恒,你父亲昨天刚出门,你今天就偷懒不早起练武了?”周志恒头也不回:“昨夜风雨喧杂,睡不着觉就索性起来看了点书,是以精力不济,老道,你家里还有没有仙丹?”“还有半葫芦。”“一会给我一些。”旁边另一人急了:“你们俩唠叨个没完,一会海龟都走了!”方倾道笑道:“飞啸就是怕别人把他的海龟抢走。”陈飞啸不可耐烦,推着两个走。 三人走到海滩上,按以前的分工散开各自寻觅去了。昨夜龙王出海,刮上来一些龙宫的宝贝,无非是些锈刀钝剑和些从人间流落下海底的杂物。虽然有些钱币,但现今政府新发行钱币,名曰“开通元宝”,旧代钱币只能贱换新币,故人多不屑。唯感兴趣者,乃大海龟和巨蛙,这些大海龟和巨蛙常年生活在水晶宫附近,被龙王的灵气熏染,逐渐成精。虽未得人道,但已骁勇异常,刚被大风卷上岸时,晕忽忽的任人摆弄,无力抵抗。若时间长了,元气渐渐恢复,就会对靠近的人畜展开攻击。这些大海龟和巨蛙乃大补之物,常有商贩到村中收购,三人现在寻觅的就是此物。 两刻时间过去了,周志恒已坐在约定集合的沙地,面前放着一只四脚朝天的大海龟,经过一番搏斗,大海龟已元气大伤,有气无力地摇摆四肢。少倾,陈飞啸也抱着一只大海龟姗姗而来,腰带上还插着两把锈迹斑斑的青铜短剑,一路东张西望,希望还能看见些有价值的东西。周志恒招呼他快些过来,指着他腰间问:“这些破铜烂铁拿来何用?” 陈飞啸将大海龟掷于地上,道:“过几天上京,得有点武器防身才行。你家有魏武青龙,我和老道家里什么都没。”“谁说老道家里没剑?他父亲给他留下了一把桃木剑。”“哈哈,那把剑能有啥用,用来吓胆小鬼还差不多。咦,倾道怎么还没回来?竟然比我还晚到”“是啊,有点奇怪”“难道他发现了什么宝贝?”“你整天就会做发财梦。这么久都还没回来也实在令人担忧,走,我们找他去。”说罢两人就去找方倾道,让两只海龟自己晒太阳浴。 绕过一丛灌木,再穿越一座沙丘,现出一滩礁石来,方倾道以往就在这滩礁石寻觅。周,陈二人在礁石滩上找一会就找着了方倾道,只他手臂和额头略带擦伤,二人大为惊讶,转过一块大礁石,顺方倾道剑锋所指望去,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只卧着就有两尺高,遍体泛蓝的巨蛙与方倾道对峙着。三人自小就和这些大海龟巨蛙打交道,平常见到的巨蛙个头虽大,但颜色还是跟一般的青蛙一样,这等泛蓝的变异巨蛙倒是头一回见。陈飞啸从腰间抽出剑,递给周志恒一把,站于方倾道右侧。方倾道仍目不转睛:“你们总算来了,这斯甚为厉害,我战它许久都不能取胜。这里近海,我们先把它赶到沙地去,别让他逃脱了。”周,陈答应,三人呈凹字形将变异巨蛙围住,慢慢逼近。变异巨蛙顶着双血红的眼睛注视着对方的一举一动,三人虽步步进逼,它还是懒洋洋的不肯挪窝。周志恒忍不住抡剑砍去,被它闪过,陈,方上前助力,变异巨蛙左冲右突,时不时伸舌蹬腿反击,格斗间渐渐远离大海。 突然变异巨蛙卷起长舌直取陈飞啸面门,那血红的舌头让陈飞啸看得心里发毛,不敢硬拼,立刻矮下身闪过。变异巨蛙得了一个空隙,蹦开包围圈,又跃回礁石滩中。它也不立即潜入水逃离,坐于礁石上,洋洋得意。三人全功尽弃,只得面朝大海将变异巨蛙围住。三人已经筋疲力尽,汹涌的海浪声也掩盖不住怦怦心跳声。 “哈哈!”一声洪笑打破了僵局,礁石上冒出一个健壮的人来。此人是邻村的赵兹昀,邻村间居民都是沾亲带故的,长相往来,是此赵兹昀与三人均熟。今日他也出来寻觅海货,沿海从自村到三家村一直一无所获,没想到在此见到周,方,陈三人围住只变异巨蛙。赵兹昀就讥笑:“今天早上是不是都没吃早饭啊?三个人都抓不到一只巨蛙。”周,方二人只斜眼瞄了他一眼,又专心对付变异巨蛙,陈飞啸忍受不住,道:“有能耐你去把它擒来。” 赵兹昀见此架势自然知道这个变异巨蛙并非等闲,打算先观望一下。陈飞啸言语甚为轻蔑:“你不敢上么?” 赵兹昀不应。赵兹昀所在位置处于变异巨蛙退路上,周志恒担心巨蛙见到人多会胆怯逃跑,就要激赵兹昀在巨蛙后面发起攻击,自己三人趁机再将巨蛙包围,道:“哎呀,人贵有自知之明。” 赵兹昀受此一激,按耐不住,就从礁石上跳下。巨蛙眼睛顶在头顶上,可视范围极广,赵兹昀刚一出现它就看到了,它早有防范,赵兹昀偷袭没能成功。赵兹昀赤手空拳的和变异巨蛙扭打在一起。变异巨蛙伸舌蹬腿,把赵兹昀打个鼻青脸肿,非常狼狈。赵兹昀本是好手,虽处下风,招式仍不凌乱,变异巨蛙急切间也不能退敌。一旁的周志恒喊一声,同方,陈助阵。变异巨蛙四面受敌,顿时手忙脚乱,慌乱中身上被砍了几下,所幸剑已锈钝,没划破皮肉。 变异巨蛙先前战三人已经是势均力敌,骤然多了个骁勇的赵兹昀,渐感不支,拼命蹦起,跃出四人的包围,朝海水逃去,那四人急忙赶来。这时变异巨蛙已入潜水,见四人逼近,口含海水,不停地往后吐,众人促不及防,都被变异巨蛙的水攻击中,仰面跌倒。变异巨蛙趁机遁入深海,待众人爬起,已去得远了。 众人懊恼不已,相互搀扶上岸,丢刀弃剑,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地上。坐了一会,陈飞啸向赵兹昀发难:“你一向自夸神勇无敌,今日却载在一只巨蛙的手里,看你脸上的伤,多光彩啊。” 赵兹昀愤然而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脸上都不知道比我难看几倍呢。你那三脚猫的功夫也配说别人,十个你都打不过我。”陈飞啸怒发冲冠,作势欲扑。这两个剑拔***张,周志恒与方倾道连忙将两个拉开。 他俩平时也常拌嘴,过一会两个都气消了,陈飞啸又想起变异巨蛙来,喃喃自语。周志恒用胳膊碰了他一下,问:“在念叨什么呢?”陈飞啸咽了一把口水:“你说那只变异巨蛙能卖多少钱?”周志恒道:“得了吧,它都逃远了。”陈飞啸却不依不挠:“上个月牛二抓到个金龟,卖了一万钱。这巨蛙只有本地特产,本来就是稀世之宝,变异的巨蛙可以说是价值连城了,到那时候还用愁什么上京的路费,到京城买间大宅做创业之基都绰绰有余。”旁边赵兹昀插口:“怎么,你们要上京?”周志恒嗯了一声:“等我爹回来我们就上京干出一番大事业。” 赵兹昀一排大腿:“我就知道你是……是什么来的……啊,是了,金鱼不是池中物,跳过龙门就化龙”陈飞啸笑得直捧腹:“我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金鱼不是池中物是什么?是在天上飞的还是地上跑的?”方倾道给他矫正:“是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对对对,周志恒就是龙,是龙总要飞上天的。”周志恒道:“哎,也就我们哥几个一起瞎扯的时候能这样说了,出去别人听到我们这么说,可都要砍头的。” 赵兹昀吐了吐舌头:“你们上京也算我一个。”周志恒笑道:“有你这么个大力士同去当然好了。” 赵兹昀摇摇头:“不对,是神勇无敌大力士!哎,什么时候动身?”“急什么?要等几天我爹回来。会通知你的。”因为要回家将湿衣服换下,四人都回村了。而前面捉到的那两个大海龟,早已回复体力,晒足太阳浴,逃回海底去了。 几天的光阴如白驹过隙。这日便是约定赴京之期。方倾道,陈飞啸,赵兹昀三人一大早就到周志恒家门口等候。大门徐徐开启,周志恒先走出来,周父在老仆的搀扶下出门送行。周父在战乱中瘸了一条腿,加上年迈,行动极为不便。父子两神情疲倦,似乎一宿没睡。方倾道急忙从随身携带的葫芦中倒出一粒药丸,恭恭敬敬的捧给周父,周父摆摆手:“留你们日后用吧。”方倾道只得将药丸递给周志恒,周志恒接过咽下,神情爽朗了许多。方倾道之父尚在时最爱修道炼丹,终有一天悟道成仙,留下一葫芦仙丹给儿子。 当下四人辞别了周父及前来送行的乡亲父老,沿道西行。走出村外。陈飞啸瞄见周志恒背上别着一把铁齿剑,问:“怎么没把魏武青龙带出来?”周志恒道:“我爹说未有功名,持宝剑在外招摇会带来诸多麻烦。”陈飞啸唉声叹气。周志恒见他无精打采的,从怀里掏出一物,甩到赵兹昀面前,赵兹昀身手着实敏捷,一伸手就接过,摊开一看,“钱?”陈飞啸一听到钱就来了精神,看到赵兹昀掌中躺着一枚亮闪闪的钱,劈手夺过,掂了掂分量,满脸狐疑:“金钱?”周志恒道:“不错,金钱,这种金钱不在市井流通,仅供高官显贵赏玩之用。一金钱可换数千铜钱,带太多钱出门极为不便,因此我爹给了我这两枚金钱,待需要时再将金钱卖掉。”说着又抛出一枚金钱,陈飞啸接过,顿时容光焕发,喜滋滋的一路把玩。 四人自离开家乡,西行数日,建邺城郭已遥遥在望。路边有一草亭,众人赶往歇脚。亭内坐一妇人,衣着朴素,气态端庄。周志恒冲她点头示意,妇人露齿浅笑,道:“诸位风尘仆仆,欲将何往?”周志恒道:“徒闯荡江湖耳。”“我观几位气宇非凡,他日定会大富大贵,飞黄腾达。”陈飞啸听了十分受用,面浮喜色。周志恒道:“他日之事未可知晓,岂可妄加臆度。”妇人露齿一笑,道:“那与我猜个迷如何?”“请讲。”“我有一物,不生不死,不垢不净,无忧无怖,无欲无求,是为何物?”周志恒与方倾道面面相觑,无从知晓。陈飞啸与赵兹昀就更茫然了。大伙琢磨不透,只得低头抱拳求教:“愿闻其详。”突然遍地金光,皆感诧异,抬头不见了妇人,只见空中华光溢彩,那妇人悬浮空中,细看方知是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众人慌忙跪拜。观音道:“那谜底就是‘人性’。南瞻部洲之人人性沉沦已久,我佛如来处有三藏真经,可以劝人为善。只怕众生愚蠢,毁谤真言。故广募与佛有缘者,遍大义于天下。现寻五个有缘人……”赵兹昀打岔:“不会是我们几个吧?”“人各有命,几位不是天命取经人。说到天命,我这里要提醒几位,天命非人力所及,切记!切记!几位可到建邺城中找一位小花姑娘,在她身上可以有所感悟。”言毕,收了华光自去。众人嘘唏不已。 进得城来,就依观音所示,要先找到一位叫做小花的姑娘。问及路人商贩,无人知晓。四个后生走街窜巷的打听一个姑娘,引来路人指指点点,众人自觉羞愧,快步离开。绕了几条街,正赶上一个挂着红肚兜光着屁屁的小童推着一个小风车来回跑动。“谙咕噜,谙咕噜……呀!”前面骤然出现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八只靴子,抬头一看,正是周志恒等人。小家伙将手指含在嘴里,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赵兹昀性子急,被个小童挡住去路,张口就要骂,被陈飞啸伸手制止。陈飞啸俯下身来,摸摸小家伙光溜溜的后脑勺,看到小童那嫩滑的屁股,不禁哑然失笑,道:“小屁屁,哥哥向你打听一个人……”小童嚷:“人家才不是小屁屁,我有名字的,我叫雷黑子!”“好,好,好,雷黑子小屁屁,你知不知道一个叫做小花的……姐姐?”“我知道小花……姐姐。不过我出来玩一天了,人家肚子好饿哦。” 小家伙大概是闻到陈飞啸身上背着的包子味道了,陈飞啸暗骂了声“小滑头”。解下包裹,取出荷叶包,从中抽出一个包子递给雷黑子:“快点吃,吃完了好告诉我小花在哪。”雷黑子接过包子狼吞虎咽,不一会就吃完了包子,又将十个手指头吮吸遍。陈飞啸拍拍雷黑子的头:“这下能告诉哥哥小花姐姐在哪了吧?”雷黑子满脸渴望:“哥哥的包子真好吃啊。”说着伸出风车来,众人不解,雷黑子娓娓道来:“刚才是左手接过的包子,左手吃饱了。可是人家的右手推风车很累的,我还想给右手一个包子。”众人几乎吐血,陈飞啸强忍着,又给雷黑子一个包子。雷黑子接过“吧唧吧唧”又将一个包子啃个干净。陈飞啸捏了捏雷黑子的脸蛋:“小鬼头,该告诉哥哥了。”雷黑子冲陈飞啸甜甜的笑,露出一对小酒窝来:“哥哥的包子最好吃了……我的风车陪我玩一天,它已经很饿了,它也想要个包子。”众人几乎跌倒,陈飞啸再也把持不住,怒道:“你当我是开包子铺的啊,快告诉我小花在哪!”雷黑子见他突然变了脸,吓退了几步,眼里噙着泪,立刻就号啕大哭:“呜哇……有人欺负我!……旺财,快来……旺财……”在街边觅食的一只大狗闻声飞奔而来。陈飞啸见一只气势汹汹的大狗冲自己扑来,当即吓傻了:“这是你家的狗?你怎么不早说……”眼见大狗就要扑到,陈飞啸浑身发软,跌坐于地,自知躲闪不及,只能闭目受扑。 狗迟迟没有扑到,只觉得阵阵气浪袭面,陈飞啸睁眼一看:一条长舌!大狗龇牙咧嘴。原来大狗已被赵兹昀牢牢地拎住后颈皮。雷黑子大叫:“不要杀旺财,这是星叔叔家的狗,求求你们不要杀旺财。” 赵兹昀将狗提高威胁道:“你不告诉我小花在哪我就掐死它。”“小花的家在那边,那棵桃树就是。”顺其所指,果见一棵桃树,枝杈越出墙头。赵兹昀松开手,旺财夹着尾巴灰溜溜逃走了,雷黑子赶紧去追,风车都不要了。 周志恒率弟兄几个到小花家,敲门。应门而出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周志恒问:“请问,小花……小花姑娘是住在这里吗?”老婆婆用一种很复杂很怪异的目光看着四人,实在叫众人猜摸不透。一会,老婆婆转头冲屋内叫:“小花!小花”一只小花狗窜了出来,摇头摆尾,冲众人叫:“汪!汪!”众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落荒而逃。 一口气跑到郊区,总算定下心来,见此处风光旖旎,遂四处走走。正曲曲折折的走在九曲桥上,陈飞啸的眼睛被一道金光扎了一下,便东张西望。见一年轻女子倚在石栏上,痴痴的望着池中,若有所思。手持一物,闪闪发光,金制的,是金莲花!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陈飞啸指点给大伙看。众人喜出望外,兴高采烈的赶去。临近,女子尚在神游。赵兹昀轻咳一声,女子方醒,楞楞的看着。 周志恒作了一揖:“请问你可是小花姑娘?”女子点点头,周志恒又问:“姑娘手中之物可是金莲花?”小花看着手中的金莲花,皱巴巴的一驮,幽幽细语:“金莲花……公子竟然知道此物,你看,这可是莲花的样子吗?唉……谁能想到,金莲花也会枯萎呢?”陈飞啸问:“这朵金莲花以前不是这样子的?”“当然不是了,几年前我还是少女的时候,在城外一个草亭遇到一个自称楚恋依的姐姐,她让我猜一个奇怪的问题,我怎么都猜不出来,她才告诉我那***是人性,又说了些什么天命。我可不关心什么人性天命,我那时正跟一个吴姓后生好,就跟楚恋依姐姐说起,憧憬未来的幸福日子。她就给了我这朵金莲花,在我惊叹这朵金莲花的美丽时,她突然变成了观音菩萨,她对我说这朵金莲花会受到我的心性的影响,日后我就能明白。时候一到,她再来取回金莲花。”轻叹了一口气,又道:“可惜我跟吴生有缘无分,我爹娘说什么感情都比不上钱财来得实在,把我许给了有财有势的马大官人。嫁到马家一年,这朵金莲花也就渐渐枯萎了。其实吴生什么都好,就是家里穷,你们说要是我能吃在马家睡在吴家那该多好。”话刚说完,手中的金莲花竟然幻化为金粉,飘散在空气中,又渐渐消失了。小花惆怅地看着金莲花消失,又沉浸于幻想中。赵兹昀见她自顾做梦,欲要叫唤,被方倾道制止,周志恒引众人离开。 方倾道对周志恒道:“观音菩萨有意提醒我们人性和天命,其中必有深意。”周志恒紧锁双眉,默然不语。方倾道又道:“金莲花之所以枯萎,是因为小花爱慕虚荣的心性影响,也就是人性。小花爱着吴生却嫁了马大官人,这是她的天命,这人性和天命有什么关联呢?”赵兹昀道:“是人性决定了天命!”周志恒道:“性字拆开就是心生,心生在后,天命在前,能由人性改变的就不叫做天命了。观音说南瞻部洲之人人性沉沦已久,所有人都是一样的。恐怕天命才是他想要提醒我们的。天命非人力所及……”方倾道叹道:“才刚出来闯荡天下就有此警告,唉,别去管它了,走一步是一步。也许是观音闲得没事,每天都在那里跟路人说教呢,你看小花以前不也是遇到观音了么。” 大伙沉默的走了一段路,突然赵兹昀一语惊人:“我知道了,观音菩萨一定是在警告陈飞啸,他总是见钱眼开,终有一天会在钱上断送性命,那句话怎么说来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众人笑笑,不置可否。 折腾了半天,众人都觉得饿了,就寻个客店打牙祭。店中无空桌,店伙计引四人到一张只有一人的桌子上并桌。酒菜未上,闲着无事。周志恒打量着同桌的食客:衣帽鲜艳却又风尘仆仆,似个乡绅模样。那人正捧着一碗面狼吞虎咽,不小心将一点汤汁溅到周志恒衣服上,连忙放下玩拱手道歉,周志恒不以为意,问那乡绅:“员外不是城里人吧?”乡绅伸出大拇指“大侠好眼光,我是临海村的。”“员外如此急迫,想是有什么要事?”“可不是嘛,海边闹鬼了,夺走几个人的性命,乡亲们托我进城找个道士回去做法事,超度亡灵。此番进城还要去探望一位故人,是以时间有点紧迫。”“既如此,我们替你找位道士如何?”“这如何使得?”“不妨,我们也是打算在城里转悠而已,顺道帮你找找。”“哎呀,那真是太感谢几位大侠了。”“员外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叫我老孙头好了,找到道士了麻烦几位大侠带到东门的茶摊来,末时四刻我会在那里等候。”老孙头吃完面,硬要帮四人付帐,推辞不住,只得谢了,老孙头先辞,自去拜访故人。 周志恒等人吃饱,上街寻找道士。在戏台前见一道士正津津有味的听台上吹牛王说书。赵兹昀一拍道士肩头:“道长。你可会做法事。”“这不是废话吗,不会做法事敢穿这身道袍?”“如此甚好,麻烦道长跟我们走一趟。”说罢就要拉道士走。道士连甩衣袖:“且慢!就这么去了?我们修炼道术就是为了驱邪除恶,造福苍生的,做法事是小事,只是贫道从昨天到现在都还没吃饭,没力气开工。听说这里货栈有个王大嫂做的烤鸭挺不错的,能不能麻烦你拿个给我充饥?”大伙没辙,差陈飞啸去买烤鸭。陈飞啸一去就是半个时辰,终于买了烤鸭回来。周志恒接过烤鸭奉与道士,把陈飞啸拉过一边:“怎么去了那么久?”“卖烤鸭的只剩下最后一只烤鸭了,说要留着自用,死活都不肯卖。我再三央求,她竟然敲诈我,说他儿子卧病在床,这烤鸭就是给他儿子留的,如果我真的需要就用个熊胆去跟她换。我不得已,又跑到药店买了副熊胆给她。那大婶真会做生意,一副熊胆的钱能买10只烤鸭了。”等道士吃完烤鸭,众人将他带到东门茶摊,未及一刻,老孙头就到。 老孙头谢过众人,又跟道士说起前事,就领道士回乡。才走得几步又转过身来,欲言又止。周志恒道:“员外还有什么事情如此犹豫,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地方尽管差遣。”“今日我所拜访的老友,乃乐善好施之士,姓李,街坊都称李善人。自去年遇到一事,回来就卧病不起,我见几位大侠年少有为,或许能帮他了却此事。”“也不知他所遇何事?”“此事你还是让他亲自对你们说才好,他家住城南,到那稍加打听便知,诸位说是我老孙头举荐的,他必然见你们。”周志恒记住,老孙头带道士去了。
----卫尘梦
2007-09-26 15:3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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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李善人在城南一带人缘极好,随便问起路人,就有人热情地带路,一路上不停的说李善人乐善好施,是个十足的大善人,只可惜近两年得了不知道什么病,真是老天不开眼。说着说着来到了李宅。敲门,有一人开门,周志恒说是老孙头所荐为李善人之病而来。那人自称是李宅管家,热情的将众人迎了进去。管家引众人去见李善人,正遇李***从楼上下来。***看见管家身后带着生人,遂问起。管家道:“这几位是老孙头引荐来帮老爷去除心病的。”***点点头道:“爹爹刚睡下,现在就不要去打搅他了。”管家叹:“唉……又没灵芝,老爷的病什么时候才能好?”陈飞啸接过话:“刚才我去回春堂买熊胆时见有灵芝。”管家摇摇头:“不是一般的灵芝。上月有个郎中开了副药方,其他药倒容易找,就是缺一味最主要的地狱灵芝。” 赵兹昀道:“地狱灵芝?听起来是地府之物。”“可不是嘛,因此药方难配。”大伙沉默不语,长吁短叹。陈飞啸灵机一动:“今早我们找小花时不是见有个货郎叫卖稀罕宝贝吗,不如我们现在去看看,即使他没有地狱灵芝,我们也可向他打听打听,货郎走南闯北的见识不少,或许知道在哪能找到此物。”大伙认同,当下辞了管家上街去寻找云游商人,李***也同去。 周方陈赵四人初来乍到,走过几条街道,不仅找不到云游商人,自个还迷路了,幸亏有李***跟来。这下轮到李***带路,满城找云游商人。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条街上听到了云游商人的叫声,众人连忙奔过去。云游商人的货架本来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那些人见李家***一到,念及她家的的好,纷纷让出一个口子,让他们进去。 云游商人见大伙对李***如此恭敬,又见她衣裙艳丽,知是有钱的主,胜过那些光看热闹又没钱买的市井之徒数倍,就殷勤的招呼:“***来看一看,我这里天上地下,高山深海,仙冥两界的奇珍异物无所不有,鄙人姓马,人称马全有。***要挑些什么?”李***望了一眼货架,花花绿绿的奇珍异宝大放光彩,琳琅满目。可其中偏偏并没有所要找的地狱灵芝,甚是失望。马全有察言观色,见李***如此,道:“这里没有***所相中的也没关系,我还有些宝贝放在客栈里……”李***好象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问:“那么有没有地狱灵芝?”“地狱灵芝?是有。不过地狱灵芝不是把玩之物,***……”陈飞啸道:“你开个价吧!”“哎,瞧你说的,这地狱灵芝是用来救命用的……”李***忙道:“我正是用来救我爹的,你就卖给我吧。”旁边的人也都帮李***说话。马全有道:“那这么办吧,我听说东海之滨有一种怪虫,足足有一个人的手臂那么大,叫做海毛虫,这种虫身上的毛入药有奇效,如果你们能帮我抓一只来,我就将地狱灵芝送给你。” 李***从来没听说过海毛虫,转头向周志恒几个求助,周志恒道:“我等四人自幼在海边长大,大海龟巨蛙倒是见过不少,却没见过有手臂那么大的虫。”围观诸人也议论纷纷。突然有一人道:“我有个亲戚曾经跟我提起过这种大虫。”众人遂问他亲戚的住所名字,那人说了,是港口村的陈老伯。李***喜出望外,谢过众人,引周志恒弟兄四个回去做准备。管家听说老爷的药方有了着落大喜,让***上楼报讯,又安排弟兄四人在后院住下。自去准备。 一夜无事。次日清早,兄弟四人吃过早饭,就与管家辞行。管家牵来四匹马给四人充脚力。欲要出发,忽然听见李***在里面叫住,待她走出门来,只见今日衣装与昨日截然不同。一袭绿衣窄小附体,头上罩着一面红色丝巾,手持长鞭,看过去英姿爽飒,大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李***也要同去,管家知她脾气,不敢阻拦。马匹准备不足,如此一来陈飞啸只能和方倾道同乘一骑。 众人出发。到港口村找到了陈老伯,说明来意。陈老伯道:“你们来得正是时候,要是迟来一天就要耽误了,今晚涨潮,洞口会被海水淹没,要等上半个月海水方退。事情不能拖延了,老夫现在就带你们去。”走了几个时辰,陈老伯将众人带到海边一岩洞口,道:“里面就有你们要找海毛虫,洞里还有些大海龟巨蛙,好不厉害,大家可要小心。还有,这海毛虫身上长毛,跟毛毛虫一样,是不能用手碰的。可惜老夫身骨不如从前,不能陪你们进去了。” 众人点了两个火把,鱼贯而入,洞口狭窄崎岖难行,李***不慎打个趔趄,周志恒急忙扶住:“***小心!”李***双颊掠过一抹红晕,好在洞内昏暗别人没有察觉。李***道:“别总是叫我***,你们又不是我的家仆,叫我冰蕊好了。”众人自此方知李***姓名。 摸索前行数百步,豁然开朗。赵兹昀举火把一看,熙熙攘攘挤着无数大海龟巨蛙,见了火光,吓跑一大半。也有些胆大的,竟朝火把处聚来,将五人围在中间。周志恒吩咐方倾道和陈飞啸保护好李冰蕊,招呼赵兹昀与自己从怪物堆中找出一条海毛虫。陈飞啸挡在李冰蕊前面,以防海怪攻击。哪知李冰蕊一甩长鞭,噼啪作响,眨眼间就打飞几个巨蛙,陈飞啸大为惊讶,自知她武艺不在自己之下。众人见状,心中也就打消了顾虑,一起努力向前。 奋战中周志恒发现了海毛虫,叫了一声。李冰蕊挥鞭卷飞了海毛虫旁边的大海龟,赵兹昀丢了火把就去捉,不想被海毛虫身上的毛刺扎了一下,顿觉痛痒难当。眼见海毛虫要逃,赵兹昀情急之下脱下衣服将海毛虫罩住,一举成擒。既已得手,周志恒叫大伙撤退,自己捡起火把断后。 一路跌跌撞撞,终于看到洞口天光,遂弃了火把钻出岩洞。陈老伯在洞外接应,将几个后生一个个拉出洞来,见赵兹昀如此如此狼狈,笑道:“年轻人不听老人教诲,吃亏了吧。来来来,先到我家寻个东西将此物收起来。”陈老伯领一行人回屋,取个瓦罐将海毛虫装了,又取出点药擦在赵兹昀手上红肿处,药到病除,赵兹昀痛痒即消。李冰蕊要酬谢陈老伯,老伯不受,众人救人心切,辞了老伯,策马赶回。 回到建邺,找到马全有换地狱灵芝。马全有收拾货架,将他们领回客栈,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打开盒子,顿时满屋飘香,沁人心脾。往盒中一看,只见此物遍体鲜红,似乎要溢出鲜血一般。马全有把锦盒合上,交予李冰蕊收。李冰蕊百感交集,谢了马全有,急忙回家,将地狱灵芝交给管家,管家立即配齐药方,连夜煎药给李善人。辛苦一日,众人又累又乏,管家请他们先去睡了。 次日,管家来请,说李善人病好多了,要接见周方陈赵四人。随管家上楼来到李善人卧室,李冰蕊也在,今日她穿一套裙装,更显楚楚可人。李善人谢过四人,说起病之根源。李善人陷入痛苦的回忆中,许久才回过神来,问女儿:“蕊儿,你可记得爹对你说过你阮叔叔的死?”“爹爹以前跟我说过,那次爹爹和阮叔叔乘船出海做生意,回来时遇到风暴,船触礁沉没,阮叔叔在那次意外中罹难。”“是此不假,可其中另有隐情。我每次一睡着,就会梦到两年前的那个夜晚。那晚,船触礁沉没了,我侥幸抓到一个大木桶,风雨中看到他就在我附近,他当时一直叫着我的名字。他不会游泳,我想我要是过去的话,木桶可能支撑不住俩个人的重量,于是就假装昏迷,直到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唉,现在想起来真是罪过啊。我伏在木桶上漂浮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渔人救起。”说罢抽噎不止,李冰蕊在旁劝慰父亲。李善人又道:“我一直很愧疚,每年都托人带财物给他的家人。谁知道他没原谅我,他一定是知道我当时是假装昏迷的,因为在海难一个月之后,海边就出现了闹鬼的传闻……我就知道是他,每年我都请人做法事希望能超度他,但总不能奏效。昨日老孙头告诉我被鬼害死了几个人,我实在很难过。难道他就这么恨我?要报仇也要来找我啊,为什么要伤害无辜的百姓!”父女俩抱头痛哭,管家不忍,招呼周志恒等人下楼去了。 众人在楼下等了一段时间,李冰蕊下楼。她一下来就走到周志恒面前,直盯着他的眼睛:“你是不是很看不起我爹?”“啊?这从何说起……没有……你爹他那是无奈之举,情有可原的。”“我要到沉船的地方去找阮叔叔!”李冰蕊目光无比坚定,周志恒也不由一震:“我,我们跟你一起去。”李冰蕊大为所动,抱住周志恒,把头埋在他怀里低声抽泣。周志横左右不是,在场众人也都吓了一跳。 周志恒既然答应了李冰蕊,只能住在李家等海水退去。都是少年心性,耐不住寂寞,闲暇总是上街游荡。陈飞啸在镖局谋到一个送信的差使,在附近几个乡镇来回奔波。 光阴荏苒,数天过去,海水退下了。这日,众人结束了当,就要去会阮商人的鬼魂。行至海边,果见一艘大船的船骸搁浅在礁石滩中。经过两年海水的不断冲刷,大船已是伤痕累累,体无完肤。大白天的,鬼魂不会在阳光下出现。众人商议,进船身看看。很容易就找到一个破口,用力踢掉几块木板,进入船内。船内光线昏暗,等眼睛渐渐适应,就在船舱展开搜索。 走了一段,见隐隐约约有人影在晃。众人缩在一起,李冰蕊颤巍巍问:“是阮叔叔吗?”没有回答。众人躲躲闪闪,没一个愿意过去查看,那道人影突然飘了过来,速度极快,刹那间就贴近大伙:一张苍白的脸!也不知道是谁尖叫一声,大伙拔腿就跑。慌乱中赵兹昀被人推倒,爬起时已被鬼魂赶上。鬼魂举掌就拍,赵兹昀只能招架。其余四人已跑了一段距离,忽听赵兹昀叫:“回来,我打退他了,是实体。我们能应付,快来!”那四人迟疑了一下,又愧又急地跑回去帮忙。鬼魂复爬起,与五人大战。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鬼魂在五人围攻下终于战败,瘫倒在地。 李冰蕊躲在周志恒背后,小心翼翼的问:“阮叔叔?”鬼魂循声转过头来:“贤侄女。”李冰蕊见他认出自己,就无所顾虑,俯下身来与鬼魂说话:“阮叔叔,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那一晚我和你爹出海做生意遭遇风浪,船触礁沉了,我跟你爹都落入海中……我醒过来后发现自己在船舱里,头脑浑浑噩噩的,无法思考。我走了出去,有几个人见了我,大呼小叫。我走过去想要跟他们说话,他们却拿石头丢我。我当时非常生气,快速飘了过去,那几个人吓得腿都软了,跌坐地上任我宰割。天啊,我简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就好象梦魇一般。直到你们刚才打醒了我,我才记起,我在海难中已经死了的……贤侄女,你爹获救了吗?”“我爹获救了,阮叔叔,你不知道,那次海难已经过去两年了。阮叔叔,我爹……我爹他对不起你。”“傻孩子,别这样说。看来你爹跟你说那晚上的事了。这不能怪他,那个木桶只能承受一个人的重量,如果我也要趴在那块木桶上,那我和你爹谁都活不了……唉,那次沉入海里,我还有很深的求生欲望,我实在不甘心就此死去。没想到我怨气太重,连冥府都不敢来拘我,留我在此作孽……贤侄女,我要到冥府报到了,回去告诉你爹,我一点都不怪他,好让他安心。” 鬼魂终于释然,怨气消散,身体也渐渐幻化透明,终于消失了。战斗结束,也该总结了。第一次打败鬼魂,自然乐得不可开支,说着说着赵兹昀又吹嘘自己:“瞧你们刚才的表现,胆子比山羊还小。这么怕死怎么出来混啊?”陈飞啸道:“你不是也一块跑了,自己跑得慢被鬼追上了不说。”“哈?你还好意思说?刚才推倒我的是你吧?”周志恒制止他们的争吵:“好了,不要计较这些了,李善人还在等我们的消息呢。”众人如梦初醒,赶紧回建邺报捷。 李善人听完女儿讲述,心中终于释然,也就能下床走动了,立即叫管家大摆宴席,好好犒劳周志恒四人。席中周志恒提出去意。李善人问:“几位大侠有什么急事要去办?”“也没什么要紧事,我们想上京找些事做而已。”“少年人志向远大实在难得,要上京也不急于一时,过几天就是端午节了,何不过完端午再走?”“啊?我们就不在府上打搅了。”李冰蕊来了脾气,指着周志恒的鼻子:“我知道……你不肯留下,是歧视我爹,歧视我们家。”周志恒措手不及,语无伦次。方倾道连忙给周志恒解围:“我听说端午节的龙舟赛挺热闹的,就看完龙舟赛再走吧?”周志恒只能顺坡下驴,只能说再打搅几天,众人皆大欢喜。 席散,在住所陈飞啸对周志恒道:“嘿嘿,李大***好象对你有意思啊。”“净瞎说!”旁边赵兹昀插嘴:“连我都看出来了。前几天当着大家的面你还搂着人家呢。”周忙辩解:“那是不得己,安慰人家而已。”方倾道也要趁火打劫:“你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依我看,我们不如先帮他们把婚事办了再上京,大家说怎么样?”这里边几兄弟正在起哄,却没有想到李冰蕊羞红着脸在外面偷听。 端午节这天,众人喝过雄黄酒,由李冰蕊带去河边看赛龙舟。大街上万人空巷,热闹异常,众人接踵摩肩的走在街上,行进非常缓慢。待众人赶到河边,龙舟已在河里了。河两岸挤满了人,熙熙攘攘。身巧灵活的看见有点空隙就往前挤,粗壮挤不进的在后边踮脚伸颈。小贩在人群中钻来钻去,也有些梁上君子混水摸鱼的。揽客叫卖声,呼朋引伴声,唤儿哄娇声,哭爹叫娘声,乱糟糟一片。 突然江面上传来“铛!”的一声锣响,宣布龙舟比赛开始。各龙舟上紧锣密鼓,龙舟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去。两岸呼哨喝喊叫骂不绝于耳。几只龙舟乘风破浪,不消半刻就驶达钟点,胜利者赢了一盘烤乳猪和一坛酒,欢天喜地扛走。紧接着请龙起浴,爱看热闹的都跟龙舟去了。待人群散得差不多了,两岸善男信女纷纷将羊角粽抛入河中。 李冰蕊带几个领略一会河上风光,正想回城。突然听到河那头一阵喧哗,紧接着众百姓争先恐后逃回城内。逃跑中的百姓有一人认识李冰蕊,道:“李***,那边有妖怪出现,快跟我们回城吧。”李冰蕊花容失色,失声叫:“阮叔叔!?”赵兹昀,方倾道,陈飞啸立刻飞奔过去查看,周志恒也拉着李冰蕊跟上。 河边一片狼藉,众百姓逃跑时丢了一地的杂物,几个虾精蟹怪正在你争我夺抢东西吃。李冰蕊见不是阮商人的鬼魂,松了一口气。赵兹昀大喝:“大胆妖魔,光天化日也敢出来抢夺。”众虾精蟹怪叫嚷着:“粽子不够吃。”有一个蟹精冒冒失失的跟赵兹昀要粽子,被赵兹昀一脚踹入河里,其他虾精蟹怪见了,抛掉手中的食物一齐上来围攻,李冰蕊等人自然上来帮忙,人怪扭成一团。今日出来看龙舟,众人都没有带兵器,只李冰蕊腰间缠有一根长鞭,漂亮的姑娘出门总有些无赖调戏,因此李冰蕊总带有长鞭护身。挥拳打到虾精蟹怪的甲壳上,痛的反而是自己。而众虾精蟹怪却有天生的双钳做武器,这么打下去可大为不妙。混战中赵兹昀一把抓过一只虾精,用它当作武器,扫向众怪,众怪怕伤了赵兹昀手里的虾精,有此顾虑,不敢全力进攻。却被赵兹昀一阵穷追猛打,被打得东倒西歪,发一声喊,纷纷跳水逃命。赵兹昀哈哈大笑。一甩手将手中的虾精抛进河里。 背后传来响亮的拍掌声,回头一看,一怪自草丛中走出。那怪穿着亮澄澄的铠甲,衣带翩翩,看上去威风凛凛。只不过脸长得忒难看了些:头上尖尖两角,眼若黑珠,长嘴尖耳,鼻头还上了个圆环,赫然是个牛头!赵兹昀叫:“又来了一个妖怪!”那怪将手中长***插在地上,左手插腰,右手拍拍自己胸膛,笑骂:“小娃娃真不识好歹,看我这身装束,有如此风光的妖怪么?我乃天庭斗牛宫外牛金牛是也!” 赵兹昀小声问方倾道:“斗牛宫里的牛是天庭用来观赏斗牛用的吗?”“天庭斗牛宫外是天庭一个部门,有二十八星宿,牛金牛是其中之一。”天庭二十八星宿,分别是: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奎木狼,娄金狗,胃土雉,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獐。天庭好管人间俗事,常派遣二十八星宿下界巡视。 刚才水族刚上岸扰民的时候牛金牛就已经看到,他知道自己单***匹马不是那么多妖怪的对手,就隐身在草丛中,烧了符檄,召唤附近的星宿来帮忙,没想到救兵还没到就让五个凡人抢走了功劳。牛金牛听到赵兹昀的议论,大为恼火,但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发作不得。少顷,有两星飞到,乃室火猪,娄金狗二宿。赵兹昀来了兴致,对方倾道咬耳:“来了一对猪朋狗友。” 娄金狗天生一对招风耳,听到赵兹昀侮蔑自己,怒不可竭:“小小凡夫敢骂天神!”挺***就刺。赵兹昀伸手一抓,牢牢抓住***头。娄金狗往回拉,却如蜻蜓撼柱,哪里拉得动。娄金狗面成酱紫色,叫道:“反了,反了,弟兄们上啊。”室火猪朝赵兹昀晃了一***,赵兹昀只能弃***躲避。娄金狗又挺***来打,这边李周方陈也参战,人神双方大打出手。 牛金牛刚才见识过几个人的本领,知道自己加上室火猪,娄金狗二星也不是他们五个人的对手,但如今势成骑虎,冲突不可避免,只能又烧符檄再召帮手。陆续又来了翼火蛇,心月狐二星。周志恒看出端倪,苦于自己正与心月狐纠缠,分身乏术。只得冲李冰蕊道:“去打牛星,别让他再念咒语叫帮手。”李冰蕊挥舞长鞭直取牛金牛面门,噼啪作响,如灵蛇乱舞。牛金牛骤然受袭,手忙脚乱的拿起长***应对,再也不能召唤帮手。 如今一人对付一星,众人显得游刃有余。赵兹昀率先打败对手,一拳正中娄金狗面门,鼻血流得满脸都是,娄金狗寻思再打无益,腾云去了。赵兹昀又去帮陈飞啸,往室火猪背部踢了一脚,室火猪腹背受敌,招架不住,也驾云飞去。如此一来人数占了优势,如推枯拉朽一般狂攻星宿阵营。翼火蛇,心月狐二星不敢恋战,也纷纷抽身退出战斗飞走。牛金牛见帮手都逃了,心中恐惧,也想驾云逃遁,才生出一朵云来,就被李冰蕊挥鞭卷住脚踝往后一拉,头重脚轻栽倒在地。五个人团团围上,牛金牛插翅难飞。 牛金牛无法脱身,又不想磕头求饶,天神养优处尊高高在上惯了的,向来自尊心极强。况且求饶有损天庭威严,是犯大忌的。牛金牛灵机一动,计上心来,竖起大拇指:“适才见你们驱逐妖怪甚为英勇,所以我们亲自试探一下几位的功夫,嘿,果然是英雄了得。”又从身上掏出一颗拳头大的红宝石,道:“作为打退水族,替天行道的奖励,这颗红宝石就送给你们了。”众人面面相觑,没料到牛金牛会来这么一手。陈飞啸见了宝贝就心痒,一把夺过,红宝石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把众人都看得呆了,牛金牛有机可乘,拣起***灰溜溜逃走。 众星被几个凡人打得落花流水,虽然气愤,又怕张扬出去有损威名,只能委屈憋在心里,因此五人都没有遭受天庭为难。 除了陈飞啸对红宝石爱不释手之外,其余四人看了一会就厌倦了。方倾道大为感慨:“想不到天庭的星宿如此不济,我们都能轻易打败,难怪天庭下界捉拿几个妖怪,每次都是派遣十万天兵天将。”众人又将星宿奚落一阵,周志恒道:“今日之事切勿声张出去,我想那几个星也不会向天庭报告这事,不然他们颜面无存。但举头三尺有神灵,若是有哪个过路神仙听到这件事报告了玉皇大帝,我们必然会受到天谴。”赵兹昀道:“怕他什么的,再来几次也照样打趴他们。”“果真来了十万天兵,看你怎么打?不打死你也要累死你。”赵兹昀此时才知道惧怕,张口结舌。其时天色渐晚,大伙也就回城了。 吃过晚饭,周志恒又向李善人提起离去之意,李善人不肯,硬是要多留一日,说要邀请一些父老乡亲为大家饯行。李冰蕊不忍就此别过,当夜磨了父亲一晚,要同去京城游玩,总算让父亲点头。 诀别当日,周方陈赵走出李宅,见管家备了五匹马,均感诧异。过一会见李冰蕊背了个包袱出来,冲大伙一笑,大伙都心照不宣,就周志恒一时转不过弯,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李冰蕊将双剑插在马鞍里,李善人悄悄走到周志恒面前,拍拍他的肩道:“我女儿就托付给你了。”周志恒当即变成关公脸,不知道说什么好。众人别过前来送行的乡亲,策马望长安进发。
2007-09-26 15:31:38
第3章
李冰蕊,周志恒,方倾道,陈飞啸,赵兹昀一行自离了建邺,一路游山玩水,西行三月有余,终于到达京城长安。数月来朝夕相处,李冰蕊已不像以前那么拘谨,跟大伙叽叽喳喳的指东划西。正谈笑风生时,突然听见路侧哗啦哗啦的响,小树杂草直倒。还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一只野猪窜了出来,横过官道,又扎入杂草堆中。其后一大汉如影随形,眨眼间就追上野猪,举拳朝野猪头上猛擂几下,野猪就寂然不动了。那大汉把野猪扛在背上,也不理会众人,大步流星的走了。
大汉一连套动作一气呵成,马背上的几个看的目瞪口呆,待回过神来,那大汉已走得远了。周志恒咋舌道:“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勇猛的人。”又问赵兹昀:“你能不能像他一样赤手空拳的擒获野猪?”赵兹昀长呼一口气:“这我可做不来!”周志恒喃喃自语:“真后悔刚才没跟他结识一番。”
众人又继续赶路,行至长安城门,守门的士兵突然将众人团团围住,众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听一个将官道:“大唐新律,不准私藏兵器,你们胆敢藐视王法,公然带兵器上街!”周志恒大惊:“我等乃山野之人,千里赴京,不识有此王法,带武器出门是为防身耳,不识有此王法,望且恕罪。”“可有越州文牒?”“这个当然有。”“把越州文牒给我看看,还有身份文牒。”周志恒冲陈飞啸使个眼色,陈飞啸从包袱中取出大伙的身份文牒,同时悄悄的将一串钱塞到守门将官手里。那将官不动声色的接过钱藏在袖袋里,又检查了一下文牒,道:“算了,念你们初次出门实在不知,暂且饶你们这一次,你们的兵器都没收了。”众人只得卸了兵器交给小兵,守门将官大手一挥,放他们通过。
周志恒等无可奈何,进得城来,先寻一个客栈歇脚。有店伙计接着,把马牵到后面马厩。众人将行李放在房间后上楼拣一个临街的桌子坐下,有跑堂的伙计提着茶水来招呼,陈飞啸点了些酒菜,跑堂伙计到厨房吩咐厨子准备去了。众人一边喝茶一边朝楼下看。街上车水马龙,商贾旅人络绎不绝。李冰蕊指着一人道:“如今民风开化,这人出门何必女扮男装?”周志恒看了一下,道:“他是个男的。”“啊?竟然脸蛋这么白。”“涂过淡粉的了。”李冰蕊眼眼睛睁得老大:“不是吧!”方倾道笑道:“这些权贵子弟涂脂抹粉并不希奇,只是这类人现在比较少而已,在晋朝,士族子弟比女子还要夸张,他们不仅涂脂抹粉,还头戴高帽,脚登高屐,出则乘车,入则扶持,实在腐朽至极。”
陈飞啸道:“你们看,这些人的穿着真奇怪!”顺其所指,见几个身披白袍,头巾遮面的人从一间宅子里走了出来。赵兹昀:“该不会是贼吧。”“你胡说些什么啊。”“你不知道,晚上作案的贼穿黑衣服,白天作案的贼穿白衣服。你看他们的衣袍这么肥大,得手了把赃物收在里面别人也看不出来。”周志笑道:“穿这种衣服本身就引人注目,他怎么在众目睽睽之下作案。”“嗨,这些人故意这样穿来吸引别人的注意,然后有同伙悄悄的偷窃,得手了就交给这些人收在衣袍里,然后再换个地方作案。”“哈哈,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就好象你跟他们一路似的……”这时店伙计刚好来上菜,听见几个井底之蛙议论,不禁觉得好笑,道:“这是西域的大食人,他们那边都是这样穿着。”
众人嗤笑不已,就座用膳。过了一会,那几个大食人也上楼吃饭,就坐在周志恒等人旁边。其中一个大食人会讲汉语,跟店伙计点了几样菜。等酒菜上桌,他们都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食,令周志恒等人大开眼界。
酒饱饭足,看时日还早,众人便上街闲逛。走到一处,见行人纷纷奔走,走近一看,见几名公差在与一群地痞流浪对骂。骂了几句,情绪渐渐高涨,一名公差忍不住动手推了对方。这一推就好象拥了马蜂窝一般,两拨人大打出手,公差人少,渐处下风。周志恒起了侠义心肠,道:“上去帮忙!”几个人如虎入羊群,顷刻间就将群贼打个落花流水。贼头发一声喊,众贼立刻如鸟兽散。
众公差谢过周志恒等人,为首公差道:“我是专门管制这些地痞流氓的马副将,几位壮士身手不凡,何不为国效力,共创太平?”周志恒道:“我们亦有此意,只是报效无门。”“天下初定,百废待兴。还有许多人流离失所,其中不乏偷蒙拐骗之辈,京城盗贼也不少。皇帝前些天令卢公程知节大人招收新兵整治京城治安,诸位既然有意,我当举荐诸位给卢公。”周志恒称谢。旁边陈飞啸轻轻的拉扯周志恒的衣摆,小声道:“我们去当兵了李大***怎么办?”周志恒一愣,犹豫不绝。马副将笑道:“这个无需为虑,京城治安极其繁琐,有些时候需要贴身护卫女眷什么的,因此程府也收女兵。”周志恒终于释怀,问李冰蕊:“你愿意跟我们一道入公门否?”李冰蕊还未开口,赵兹昀就旁她回答:“愿意,你去哪里她就跟去哪里。”众人大笑,那一对羞红了脸。
马副将走进一家店铺,向柜台讨纸笔写荐书,才转过身去就一挥而就,拿过封套,上写卢公二字,下首写明自己名字。将荐书交予周志恒,道:“我还要到南边巡视一些街道,不能亲自送诸位到程府去了,只需将此信交给门人,让他们转交卢公即可。”
周志恒等人直赴程府,托门人将马副将的书信交给卢公。门人进去一会就出来引众人进府见卢公程知节。众人进入厅来,见程咬金正坐在太师椅上,旁边桌面摊着马副将写的推荐信,上面没有一个字,只画了一只竖起大拇指的手。周志恒等人这时才明白为什么马副将写推荐信写得这么快。程咬金将他们从上到下彻底大量个偏,道:“嘿,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我问你们,你们有没有在衙门从事的经验?”那几个异口同声道:“没有!”“回答得倒响亮,你们认为自己有能耐能吃得下这口皇粮吗?”周志恒见他如此看不起自己,心里有点气愤,道“雄鹰展翅,一飞直抵云霄,那是燕雀穷尽一生都无法能及的高度。”程咬金呵呵大笑,赞道:“好一个燕雀一生都无法能及的高度!果然有种,老马的眼光不错。你们就不用到兵营里去跟新兵操练了。从现在起就住西跨院,方便日后差遣。”周志恒等齐声道:“谢卢公栽培。”程咬金又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明日辰时三刻到厅前听差。”说罢吩咐家丁引众人到西跨院住下。条件颇好,一人住一小房间。陈飞啸和赵兹昀到客栈取回行李马匹。当晚收拾自己房间睡下。
头一回当差备感新鲜。次日一大清早,李冰蕊,方倾道,陈飞啸,赵兹昀都聚在周志恒的房间里高谈阔论,说一初来乍到就得到卢公垂爱,日后肯定是青云直上。也不知道一会卢公有什么任务给我们,定要轰轰烈烈做出来给卢公看。聊着就到了卯时末,大伙陆续出门,恰好侧边有一人也刚从房间里出来。一个照面,认得出是前日空手擒拿野猪的大汉。李,周,方,陈五人一见到他就想起昨天捉野猪的情景,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盘冷水,心里想:“我知道一会卢公有什么任务了。”偏偏赵兹昀直肠子跟他们的想法不同,心想有这么个高手跟自己共事,日后有机会一定跟他好好的切磋切磋。随即两边相见,自我介绍毕,得知那大汉叫邬铭剑。众人一起到前厅等候程咬金交代任务。
没多久程咬金进厅,见六人都到齐了,点了点头,往中间太师椅坐下,咽了口茶,道:“军营那边还没收够人,迟几天再去训练新兵。我这里还有一大堆事要处理,你们有谁识字的踏前一步。”除了赵兹昀外,其他人都站了出来。程咬金一口喝完茶,将杯放在桌子上,对邬铭剑道:“你认识的字有没有一箩筐啊,冒冒失失的站出来,也不知害臊。”邬铭剑羞愧的退了一步,李冰蕊和陈飞啸见要求甚高,也都退了回去。赵兹昀在一边小声的笑。程知节道:“别先笑别人,你有什么本事啊?”赵兹昀道:“我粗人一个,什么本事没有,就拳头硬些。”程咬金点点头:“嗯,这样吧,你和邬铭剑去捉只老虎回来。”赵兹昀前日见邬铭剑三下两下就擒住了一头大野猪,自己也有点本事,想跟他一块去捉只老虎也不大难,欣然答应。程咬金道:“好!你叫什么名字。”“赵兹昀。”“嗯,你跟邬铭剑现在就去吧。”赵兹昀,邬铭剑领命离厅。赵兹昀问邬铭剑:“卢公要老虎来做什么?”“吃,卢公最好吃,食量又大,三天两头常叫人去捉些野味。”
程咬金又对站在前边的周志恒,方倾道两人道:“看来你们两个喝的墨水多了些。”从桌面上拿起一叠书:“这是新制定的大唐刑律,你们拿到书坊去,让他们印一千本,他们把模板雕刻好后你们要一个字一个字的核对,别出差错,错一个字可是要坐牢的。”方倾道接过书,程知节一挥手,也让他们去了。程咬金又冲李冰蕊道:“女娃娃叫什么名字?”“李冰蕊。”“嚯,跟当今皇帝同姓,昨天你们几个帮老马打退了那帮无赖,嗯,不错。你又叫什么名字?”“陈飞啸。”“外面的无赖消息也挺灵通,知道皇帝令俺组营对付他们,天天都到俺府上捣乱,把些垃圾丢进府来,你们俩就给俺出去巡视,再见那帮无赖丢垃圾进来就奏他奶奶的。”李冰蕊和陈飞啸也领命而出。
李冰蕊和陈飞啸从程府正门出来,绕程府走了一段路,果然见到一帮地痞无赖将一些石头烂果隔墙往程府里丢,两人急喝制止。众无赖吓了一跳,见他们人少,又欺他们年少,竟将石块朝他们丢来。李冰蕊和陈飞啸大怒,冲上去将他们痛打一顿,众贼跌跌撞撞逃了。李冰蕊和陈飞啸绕程府走了一圈,路过此地又见众无赖重聚回来故伎重演。两人这回也不说什么,冲上去就打倒两个,其余无赖见两个凶狠,都灰溜溜逃走了。李冰蕊,陈飞啸两人又绕程府巡逻几次,无赖总算不复敢来。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周志恒与方倾道捧《大唐刑律》到书坊,书坊老板见公差到来,哪里敢怠慢,立刻招呼伙计照两位公差的吩咐办事,众伙计开始忙碌,麻利的刻板。雕版印刷,是在一块模板上刻出凸字,刻好后往模板涂墨,再将纸盖住模板,轻轻一刷,字就印在纸上。甚是方便,又能避免手工抄写的错漏。此术也才刚发明不久。由于雕版甚是辛苦,只是复制多数才用到,数量少的话依旧用手工抄写。
雕刻《大唐刑律》需要大量时间,周志恒和方倾道除了等待也无事可做,要是回程府吧,又怕卢公又有什么古怪任务,索性不回去,书坊藏书汗牛充栋,两个就随意翻看。书坊有位学识广博的颜如羽老先生,与周志恒,方倾道两个相言甚欢。从此两人有事没事经常去书坊,即使颜如羽不在,也有看不完的书供他们打发时间。
随后的几天里,周志恒和方倾道每天都到书坊监工。赵兹昀,邬铭剑到深山捕捉老虎,来回需要几天时间。李冰蕊和陈飞啸自将到程府闹事的无赖们教训了一遍,那帮无赖见有人巡逻,就不敢来了。因此他们闲着,程咬金每天早朝回来,总到无尽的事,见到谁就叫谁去做。李冰蕊和陈飞啸都做了好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什么买东西了,搬盆景,甚至逗宠物之类鸡毛蒜皮的小事。李冰蕊伺候几次,摸着了门道,就跑到书坊找周志恒去了。陈飞啸却乐此不疲,因为有时候程咬金高兴了,会顺手赏给一些小钱。
这日,新兵营开训,程咬金叫住程府后院的几个抬刚印好的一千本《大唐刑律》跟自己到兵营里去。三百多新兵早已列队等待。程咬金上台,道:“大家都站得很精神嘛,这么大的太阳,俺也不多说了,这几位是你们的顶头上司。这个邬铭剑是你们的校尉,后面几个是旅帅队正,都是你们的顶头上司。俺这里先说说一下你们这一营新兵的主要职责。天下刚刚太平,京城里还有些盗匪四处捣乱。御林军只负责皇城安全,是不理会这街道上的疙瘩小事的。各地驻京府兵几个月轮换一次,连京城街道都不了解,怎么能治理这些盗匪。皇帝就命俺创立这么一个营来长久维护京城治安,做御林军所做不到的。你们身为公门中人,就得自己懂得些为官之道。不是教你们做官的啊,都做官谁来做小兵。俺没读过书,名称是随便取的。为官之道,为官府做事之道,自己都不识法,那还怎么执法?”指了指后面的书:“这是国舅长孙无忌新编写的《大唐刑律》,俺不识字,没办法念给你们听了,现在先给每人发一本,识字的念给不识字的听。都给俺学好了,哪个羔子敢给俺抹黑,看俺不揍他奶奶的。”回头吩咐后面的旅帅队正给下面的小兵发书。
程咬金在台上顶着烈日大汗淋漓,一边抹汗一边嘀咕:“早上起早上朝,下午还要顶着太阳练兵,牛鼻子老徐就会让老实人干苦差使。”他不等下面把书发完,道:“发完了你们给大伙念一念,念完就可以收兵了。”说完一溜烟回府。这个任务自然要周志恒和方倾道两个旅帅来执行,他们两个在书坊时已经看过《大唐刑律》了,知道有许多内容跟这兵营无关,就拣一些重要的跟新兵讲了。小兵经常要打断提问,读读停停,日落西山都还没念到一半,周志恒和方倾道讲得唇干口枯,一摆手,将众兵解散了。
第二日练兵,程咬金带了两柄短斧,道:“俺当年随皇帝打江山的时候用的是宣花大斧,现在不给在城里跑马了,改用短斧。”下面有小兵问:“为什么不给跑马?”“《大唐刑律》里规定百姓不能在街道跑马,咱们微服缉道,自然要身体力行。昨天周旅帅没念给你听吗,第一天就学会偷懒,这还了得。”周志恒忙辩解:“《大唐刑律》那么厚一本书,半天时间可念不完。”程咬金就不追究了,继续训话:“兵器虽然改了,招式还是不变的。俺给这招取了个响当当的名字,叫横扫千军。什么?谁教你横扫千军是用***使的?想当年俺东征西讨,就凭这一招千军莫敌,因此叫横扫千军。可别不信,俺使出来给你们看看。”
程咬金说罢挥起双斧舞了起来,只听呼呼风声,果然劲道十足,只是稍微简短了些,来来去去就三斧而已。这三斧由天罡七十二斧演化而来,程咬金只学到前三十六斧,后面一半被尤俊达一声喝彩喝忘了,索性从这三十六斧中挑出威力最大的三斧重组。程咬金与敌撕杀时,往往三斧就能退敌,遇到武艺高强的,使完三十六斧也无济于事,然而对付一般盗匪,这三斧已经是绰绰有余。程咬金身肥体胖,演练几遍横扫千军就气喘如牛。而下面众小兵磨拳擦掌,跃跃欲试。程咬金休息了一会,呼吸均匀了些,丢了一句“招式已经教给你们了,自己练习。”,也不管小兵练得如何,回府休息去了。
从此以后,程咬金就很少踏入营区一步,总是让邬铭剑代练兵。日子一长,住程府后院的几个校尉队正跟众小兵渐渐混熟了。众小兵常对他们表羡慕之意,哪知道他们表面风光,却内有苦衷,虽然军营训练业已运行,程咬金还是一如既往的派他们去做些鸡毛蒜皮小事,因此训练时长官们常有一两个缺席。
一日,程咬金唤来周志恒道:“俺记得你住在东海对吧?”周志恒心觉好笑:我又不是东海龙王。当然也不能这样跟程咬金说,除非他想自毁前程。周志恒只能奉承道:“卢公好记性,我是住东海之滨。”程咬金点头:“嗯,俺听说那里有种大青蛙,是补身子的上选之物。”周志恒听了心里叫苦连天,如今已经是初冬,天寒地冻的在海边捕捉巨蛙极为不便。只能惴惴不安道:“的确如此,卢公不愧饮食行家。”程咬金道:“这东西不是俺自己要吃的,俺叔宝兄帮皇帝打江山时落了一身伤,现在屡屡复发,俺要你现在就去捉一只巨蛙来。”周志恒见程咬金如此义气,肃然起敬,道:“属下立刻去捉只巨蛙来。”辞了程咬金,回去告诉众兄弟。李冰蕊也要同去,周志恒道:“胡闹,你现在已经是军官了,怎能擅自离营。”李冰蕊无奈,只能帮他打点行李。周志恒与众人道别,挑了匹好马上路。
周志恒昼夜兼程,几天时间就跑到故乡。周志恒先回家中探望老父,乡亲们得到消息,都聚过来串门。周志恒先代几位兄弟向他们的家人道声平安,也陪他们聊了半个时辰。因有任务在身,不敢耽误,就对乡亲们说了,要去海边找巨蛙。乡亲们连忙阻止:“少爷,现在天快黑了,你还是明天再去吧。”周志恒道:“明天早上我还要赶回去呢。”“哎呀少爷,你不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一到傍晚海边就有鬼魂出来游荡,伤及人畜,村里人心惶惶,吃过晚饭都不敢出村。”周志恒一听就联想到阮商人的鬼魂,所谓艺高人胆大,况且又有沉船打鬼的经验,认为自己能对付,道:“在外面我也曾打过鬼,没事的,顺便把这鬼消灭喽。”不顾乡亲们叨叨相劝,独自出门去了。老仆要出门去追,周父叫了老仆回来,道:“让他去,他必须有这份勇气和能力。”众乡亲听了,纷纷替周志恒祈祷。
周志恒孤身一人来到海边,果然见一个鬼影游荡,距离太远看不清楚,走近一看,认出不是阮商人的鬼魂。这时鬼影憧憧,身边又冒出几个野鬼,周志恒大吃一惊。野鬼们似乎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只浑浑噩噩的游荡。周志恒心想:也许只是一些遭遇海难的游魂不甘就此赴冥府,回去拿些香烛送他们上路好了。主意打定,返程回家取香烛。
周志恒从家里拿了些香烛回到海边,在游魂旁边设起香案,附近的游魂受用了香火,满足的随风而去。远处还有几个游魂,周志恒又要走过去设置香案。香案设好,三个鬼心满意足的去了,有一只鬼却不肯受用,不声不响的伸手一推。周志恒促不及防,被鬼魂推倒在地,见鬼魂扑过来,连忙踹了一脚,将鬼魂踢开,站了起来。周志恒见鬼魂不识好歹,也就不客气了,使出横扫千军,那鬼魂如何承受得起,只一个回合就顿悟隐散了。
周志恒解决了游魂,就到礁石滩上寻找巨蛙,找了好久都没看到一只巨蛙或者大海龟,才想起巨蛙已经冬眠了。周志恒垂头丧气的往家走,走到半路记起捉海毛虫的洞穴来,心想那里面一定有不少冬眠的巨蛙。
次日周志恒离家,老仆送了出来。周志恒先到港口村陈老伯家里,将马匹行李寄放在他家,自己去岩洞找巨蛙,洞里严严实实的挤了一大片巨蛙海龟,周志恒拣了只个头稍大的巨蛙,装进口袋里抱了出去。巨蛙正在冬眠,也不反抗。周志恒辞了陈老伯,马不停蹄赶回长安。
周志恒跑了几天回到长安,从后门进入程负,先将马匹带回马厩放了,再将行李放回宿舍,才扛了巨蛙去见程咬金。程咬金解开口袋开了一眼,吃惊不小:“哇,好家伙,这么大只青蛙。来来来,跟我一道将这东西拿到叔宝兄家里。”程咬金到胡公府做客,不便带其他人,自己在前面走,周志恒背个大口袋跟在后面。到了胡公府,胡公秦叔宝对程咬金问起周志恒:“他是你新营里的兵?”“不错,还挺精神的吧。”秦叔宝问周志恒一些兵法,周志恒从小念熟了的,对答如流。程咬金乘机自吹自捧,说强将手下无弱兵。秦叔宝笑道:“咬金就会选好的样本出来炫耀,他如此看重你,想必你对程家三板斧尽得真传吧。”周志恒还没开口,程咬金已提出抗议:“什么程家三板斧,真难听,俺这招叫横扫千军,他要不会,就不是我程营的兵。”秦叔宝冲程咬金摆摆手,道:“不管叫什么,横竖就是这三招而已,这三招力道是够强劲了,也很耗体力,使完要休息一段时间,如果对方是高手,使完三招还不能将他打倒,自己反而累倒了,那还不是任人宰割?制敌之道,不要一味的先声夺人,还要学会后发制人。”程咬金不愿意在手下面前出丑,又说不过秦叔宝,就催周志恒先回去。
周志恒回到程府,李冰蕊,陈飞啸,赵兹昀已在他宿舍久候了。李冰蕊迎了上来:“你可回来了,路上没遇到什么事吧?”周志恒道:“还好。”看她后面赵兹昀正在把玩自己从家里带来的剑,就要去夺。赵兹昀伸出左手拦住,叫:“别动别动,让我再玩一会。”周志恒转身将门关上,道:“别让人看到了。”赵兹昀又挥了两下:“好剑啊,照《神兵图鉴》里说,从这柄剑的寒光来看可称光武神兵了。”陈飞啸道:“曹操的佩剑,会是庸品吗?”赵兹昀咽了一口唾液:“曹操的佩剑!这柄剑叫什么?”陈飞啸道:“魏武青虹。”赵兹昀道:“魏武?又说是曹操吗?”周志恒道:“魏武帝就是曹操,曹操佩带的宝剑,有两把最出名,一把是倚天,另一把就是这把青虹。曹操平时佩带倚天剑,青虹剑让夏侯恩背,赵云单骑救阿斗时杀了夏侯恩夺得青虹,那一战赵云杀了曹操战将五十员,砍大旗两面,此剑锋芒,由此可窥一斑。”赵兹昀满脸向往:“想不到这把宝剑现在就在我面前。”陈飞啸道:“你不知道周家……”周志恒打断他的话:“怎么不见倾道?”陈飞啸答:“老道去书坊印书还没回来。”“《大唐刑律》上次印了一千本,还剩大半没用,怎么现在又要印?”陈飞啸道:“这次是印《神兵图鉴》。”“神兵图鉴?”李冰蕊道:“新兵日常训练,武器甲胄经常损坏,卢公就托尉迟敬德将军写了这本《神兵图鉴》,尉迟将军打铁出身,对兵器甲胄有所研究。”周志恒道:“我去书坊找倾道,这把剑看够了就收回长匣里,不许拿到外面去舞。”说罢开门出去,李冰蕊也要同去。
两人到了书坊找着方倾道,几日不见,自然有许多话要说。周志恒道:“我回村的时候见到了江清月了。”李冰蕊听见个女人的名字,就问:“江清月是谁?”周志恒道:“你这么紧张干嘛?”“谁紧张了,快说,江清月是谁?”“倾道的旧相好。”方倾道佯怒:“什么旧相好啊,说得真难听。”周志恒忙陪笑:“不是旧相好,是青梅竹马行了吧。小时候一起玩时,问江清月长大后的理想是什么,你说她怎么回答?她说长大后的理想就是嫁给倾道。哈哈!”李冰蕊笑得前翻后仰:“看你平时正正经经的,想不到家乡还有个青梅竹马的***妹呀。”“好啊,你们俩夫唱妇随的……”“呸,什么夫唱妇随呀,你再胡说看我不抽你。”“啊,志恒你女人撒野了,也不管管。”
周志恒没兴趣跟他们开玩笑,道:“你都出来半年多了,也不写封信回去。”方倾道笑意顿敛:“跟你出来做了这勾当,哪里还顾得上她。”李冰蕊不解:“你们做什么勾当?”“当兵了。”“这***好勉强,老实说出来。”周志恒,方倾道支支吾吾,无论李冰蕊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说,李冰蕊无奈,只能不了了之。
2007-09-26 15:31:38
第4章 程咬金练兵三月有余,渐生倦意,他本好大喜功之人,急于想知道这一营兵练了三个月的效果如何。这日,他召集众兵,道“练了这么久也够了,俺打了十多年的仗,仅凭这招横扫千军扫遍大江南北。圣人说的好,‘唯手熟耳’,多练几次就厉害了。嗯,以后就不用在兵营集训了,都上岗执勤去。废话少说,先给你们发符牌。”一甩头让几个将官发符牌。
邬铭剑和五个队正将符牌发到小兵手中,符牌是用木制的,正面刻了“程营”二字,后面刻有自己的名字。程咬金在上面讲话:“衙门里的捕快都是穿着官服在街上招摇,那些贼人一看到穿官服的人来了,呼啦一下跑个精光,那些捕快就跟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到。捕快不中用,还得靠咱们。有大规模行动或者什么特殊任务你们才穿制服,平时出去巡视街道都给俺微服出去,也不许带兵器。就当作一般走路的人一样,使贼人没有防备,走近了一抓,嘿,那还不是手到擒来。这块木牌代表你们的身份,时刻带在身上,可别让那些脓包捕快把你们当贼抓了。这木牌不许弄丢,弄丢了就到大牢面壁去。在街上巡逻有时候会遇到一些拿铜牌的人,那是御林军,咱可不能过问。”有好事的问:“有没有金牌银牌?”程咬金一看,是陈飞啸问的,笑骂:“小娃娃就会给俺添乱,银牌没有,有金牌,这拿金牌的也许你这一辈子都遇不上。不过你既然问了俺就给你们这些个井下蛤蟆说说。这拿金牌上面可没有名字,只有一个字——令。拿金牌的人是皇帝亲自派出来的,同时还拿着皇帝的手谕,上面写着某某办某事,还有个四四方方的红印。如果拿金牌的人要你们你做什么事,你们都得绝对服从。记得先看看手谕,这手谕上没有任务内容的,可以看。如果没有手谕,那就是个十足的冒牌货,就得把他抓起来!”众小兵一起奉承:“抓!抓!……”
程咬金大喝:“抓你奶奶!”众兵哗然,程咬金又道:“少对老子拍马屁,俺不要马屁精,有本事的去捉几个小贼回来。”众兵又是一阵嬉笑。程咬金将手往下一压:“安静!现在交给你们一个任务。朱雀大街后面后个破塔,那里废弃好久了,现在被一群毛贼占据,俺命令你们去把这群毛贼一锅端。”众兵听说有大展身手的机会,顿时群情激昂。程咬金叫:“先别嚷嚷,俺先来说一下行动计划。赵兹韵,陈飞啸,周志恒,方倾道出列……你们四个立即去换衣服,先混进破塔把两个出控制做,半个时辰后邬铭剑带领全营接应,务必将这群毛贼一网打尽。”众兵领命,周志恒等人先去换衣服,其余众兵磨刀束甲,整装待发。
周志恒,方倾道,陈飞啸,赵兹韵四人来到废弃的破塔前,外面有几个把风的地痞,歪着头打量他们一眼,以为他们跟自己是一路货色的,也不理睬。四人大摇大摆径直进去,听得塔内一片喧哗,进入塔中,见一帮赌徒正在围着一张桌子吆喝,楼梯上一个地痞扶住一个两尺来长的大木头子。众赌徒吵吵嚷嚷下注完毕,庄家冲楼梯上的地痞喊了一声,那地痞使出吃奶的力气举起大骰子,用力往前一仍,大骰子顺着楼梯滚将下来。须臾尘埃落定,立现输赢,众赌徒喊的叫的哭的笑的揪的挤的乱成一锅粥。
地痞又将骰子抱上楼梯,桌子旁边庄家喊:“下注了,下注了。赢钱晚上请碗酒,输了上街妙回手。只要现在一时乐,哪管明天磕破头。”众赌徒又是一阵嚷嚷,买大买下闹个不停。方倾道动肘碰了周志恒两下,低声道:“他那首诗挺别致的。”周志恒也小声道:“行行出状元嘛。”赵兹韵听到了嘟囔道:“没见过有哪个强盗考上状元的。”趁他们说话的工夫,陈飞啸已聚到赌桌了。赵兹韵笑道:“哈,做卧底做到家了!”周志恒碰了他一下:“小声点。”须臾开码,赌桌旁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有输不起的,飞快的拿回自己的钱,不声不响的挤出人堆。赢了的夸大下注额,口沫横飞。混乱中一颗钱滴溜溜从桌子掉到地上,立刻就有一只脚踩住,如扎了根一般再也不动。
看众贼玩了一段时间,方倾道对周志恒附耳:“时间快到了。”周志恒点点头,对赵兹昀道:“去叫飞啸出来。”赵兹昀大步流星的走去,一把拉过陈飞啸的胳膊将他拽了出来。陈飞啸刚刚下注,挣脱不开赵兹昀的手,骂骂咧咧的,众贼也不以为意。等赵兹昀把陈飞啸拉到周志恒和方倾道面前,周志恒道:“别骂了,大部队快来了。”陈飞啸才收声。接下来周志恒做了简单部署,破塔有两个出口,赵兹昀和陈飞啸守一个,自己和方倾道守另一个。
大约过了一刻钟,门外放哨的贼人冲了进来,直嚷:“官兵来了,官兵来了。”众贼先是一愣,瞬间又回过神来,先是在赌桌上抢了一阵,紧接着要夺门而出。四个卧底哪里容众贼出去,飞身将门赌上,周志恒大喝:“都给我趴下,我们是公差。”这一声犹如晴天霹雳,胆小的地痞腿一软,还真趴下了几个。但多数贼人不甘束手就擒,看到是四个年轻公差,丝毫没放在眼里。有个矮胖的强盗最为神勇,不过模样滑稽了些,只见他穿着一件不合时令的无袖短衫,身材肥胖,动一动,胸肌上下颤。头戴一顶无尾帽,满脸胡渣,脑门上缀了一块小膏药,耳朵上插着一朵小红花。强盗提了一把大刀,喊着:“拦我者死”朝赵兹昀砍下。赵兹昀何等厉害,强盗这一举措简直就送羊入虎口,赵兹昀都不用闪避,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踢飞强盗,那朵小花飘在半空中,慢悠悠的落下。
众贼见赵兹昀如此凶猛,纷纷涌向另外一个出口。冲在前面的是一个手拿双斧的地痞,可能他今天不大走运,以至于把衣服都输掉了,这么冷的天只用一张草裙遮住下身。膀爷大喊大叫的给自己助威,像没头的苍蝇舞着双斧冲向堵门的两个公差。周志恒和方倾道见他来势汹汹,自己赤手空拳的,又不像赵兹昀那么强于拳脚,只能向两边避让。在避让的同时周志恒伸脚一拌,膀爷直接飞出破塔外,跌了个嘴啃泥。膀爷舍身取义为同伴换回了一个缺口,众贼拼命冲出,再也无法阻挡。幸好大队官兵赶到,将破塔围得跟铁桶似的,众贼无一逃脱。
李冰蕊冲进塔内,对周志恒左看看右看看,见毫发无伤,才放下心来。此时邬铭剑率领几个小兵进塔,见楼梯上封着木板,就叫来一个地痞,问道:“这楼梯干嘛要封起来?”那地痞面如土色,吞吞吐吐:“上面……上面有……有……有不干净的东西!”邬铭剑一脚踹开地痞,道:“呸,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天到晚做伤天害理的事,还怕不干净的东西。”说完用肘使劲的撞击木板,须臾就撞开一个小缺口,伸手用力将木板瓣了下来。自己登上楼去,周志恒等人也紧紧跟上。
众人上到第二层,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外别无他物。又上了一层,还是一样。一口气上到第六层,却惊起一大群蝙蝠的美梦,数千只大蝙蝠拍翅乱飞,激起塔上的尘灰,有铺天盖地之势。官兵们挥手驱赶,混沌中一柄叉朝邬铭剑刺来,邬铭剑侧身避过,伸手一抓,拉过偷袭之人,凑到面前一看,顿时傻了眼:羊头!?蝙蝠飞尽,不容官兵们有喘气之机,蓦然发现塔上多了十多个羊头怪,蛤蟆精,花妖狐怪。
突然出现的妖怪令李冰蕊哑然失色,呆若木鸡。还是周志恒应变快,劈手夺过李冰蕊手中的竹节双剑,递给赵兹昀一把,大喊:“杀妖怪。”众官兵如梦初醒,纷纷使出横扫千军砍向妖怪,立即击毙几个。余下的妖怪乱窜,邬铭剑,赵兹昀逞强紧追不舍,将妖怪诛杀殆尽。可怜群妖千百年修行瞬间烟消云散。周志恒拿回赵兹昀手中的剑,将双剑还给李冰蕊,此时李冰蕊还是懵懵懂懂,周志恒抓着她的肩摇晃了几下,道:“怎么,被狐狸精电到了?那么美丽的狐狸精可算是倾国倾城了,连你都被它迷住。”李冰蕊气急败坏,朝周志恒小腿踢了几脚。那边邬铭剑命令小兵:“一把火把这塔烧了!”方倾道忙劝止:“不能烧,烧京中建筑恐有司责罚。”邬铭剑只能做罢,命令两火士兵留下清理,率大众官兵押卸众贼回营。
程营士兵旗开得胜,程咬金喜不胜禁,口头嘉奖士兵一番,下令将一干贼人押送监狱。这次行动是程咬金乘兴而为,监狱没有准备,无法收容那么多犯人,只将几个头目和有案底前科的贼人留下,其余的都放了。众贼又聚回破塔,依旧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次日,邬铭剑等人正在兵营里训兵,程咬金穿着朝服走了进来,一路破口大骂。众人问起,程咬金道:“气死我也,今日上朝,典狱司说我吃饱了没事干,给他塞一百多个小贼……呸!他不仅将那些人放了,还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众兵听说自己的辛劳成了水中捞一场空,都义愤填膺,忿忿不平。程咬金又娓娓道来:“最后皇帝让我协助京兆伊衙门捉拿要犯。周志恒,你现在就带你的几个兄弟过去帮忙,邬铭剑留下管理营中大小事物,你们人手不够尽管回营调配。”至此,周志恒等人终于有正事可做,再也不用帮程咬金办杂货捉野味了。
李冰蕊,周志恒,方倾道,陈飞啸,赵兹韵一行五人来到京兆伊衙门,将腰牌交给衙役。衙役早些时候已经得到通知,看看腰牌又还了回去,将程营来的几位引到侧殿李捕头处。墙上贴满了京畿重犯的画像,李捕头听说周志恒等人的来历后,在桌子上抽出一张通缉令来:“此贼至今还在长安疯狂作案,上头催的紧,我们正苦于人手紧缺,几位这一来可真是雪中送碳啊。”周志恒接过通缉令一看:采花贼不觉晓,悬赏一千钱。看完将通缉令给李冰蕊等人传了个遍,让大家记住采花贼的相貌,然后将通缉令收在怀里,又向李捕头打听了些不觉晓的情况,辞出。
采花贼不觉晓向来昼伏夜出,周志恒等人亦针对他调整了作息时间,夜夜带兵分散蛰伏长安各处守株待兔。十里长安街,百万房鳞列。天黑夜不静,车马人语喧。此举无异于大海捞针,熬了数个通宵,鸡鸣狗盗之辈捉了不少,正主儿不觉晓依旧逍遥法外。
这日午后,周志恒等人睡足,一起来到酒店用膳。饕餮大餐间谈到采花贼不觉晓。赵兹昀心生一计,一拍而起:“我有一个好寂寞,肯定能将采花贼捉住。”大家洗耳恭听,赵兹昀娓娓道来:“我们让李大***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她作为诱饵,不怕采花贼不来上钩!”众人听了,忍俊不禁捧腹大笑。陈飞啸道:“你以为这是在那?以为是在你的小渔村啊,大姑娘戴朵花全村人都来瞧热闹。这里是长安!就算你穿着花裙上街他采花贼都不会知道。”赵兹昀纳闷:“让我穿花裙上街,那不是丢人现眼吗?”“对呀,这么轰动的事都未必能传到才采花贼耳里。长安姑娘不计其数,他怎么偏偏相中李大***呢?”“什么轰动不轰动,难道采花贼要采我不成?”“打个比方了,真是死心眼!”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几个财神爷的谈话让跑堂的店小二听得心花怒放。店小二凑了过来道:“几位官爷说的采花贼可是近期疯狂做案的不觉晓?”众官差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周志恒道:“小二哥知道不觉晓的下落?”“是啊,不过呢……”周志恒知道他想要钱,冲陈飞啸使个眼色。陈飞啸摸出一把钱,哗啦哗啦丢在桌子上。店小二不屑一顾,伸出五个手指:“我要这个数。”陈飞啸道:“五十钱?你可真会赚。”店小二摇摇头:“五百钱。”陈飞啸惊愕道:“五百钱?你还不如说明抢呢。”店小二嬉皮笑脸道:“官爷不必动怒。采花贼不绝晓的悬赏价是一千钱,小的不才,没本事去捉拿他。官府规矩,提供线索者奖励悬赏价的十分之一,也就是一百文了。”陈飞啸轻蔑的瞥了他一眼:“你挺在行的啊。”店小二不依不挠,还是一副笑脸:“小的现在将不觉晓的藏匿地点告诉几位官爷,成全了几位官爷的美事。官爷日后官运亨通,青云直上,赏小的几百钱也不为过吧。”
周志恒等人斟酌一会,很快就权衡利弊,让陈飞啸照给。陈飞啸没带那么多钱,跑回去取了一贯,分出一半。店小二喜笑颜开,伸手就要拿钱。陈飞啸突然伸手按住钱:“我们怎么知道你这消息是真是假?”店小二眼睛盯着钱不移开:“这位官爷怎么说出这种话,小的是这家店老板的亲戚,就栓在这里,哪里敢欺骗几位官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嘛。”陈飞啸兀自不放心,到柜台跟老板证实,才回来将钱给店小二。店小二双手接过钱收在怀里,道:“暗香楼小桃红是不觉晓的姐姐,不觉晓就藏匿在那里。这可让几位官爷破费了,以后还有什么人需要打听尽管来找小人,这里人来人往小人消息最灵通了……几位官爷现在就要走了吗?小人送送几位官爷……常来光顾啊!”众官差来到暗香楼,却吃了闭门羹。风月场所白天都是关门的,几个人都没来过,自然不清楚这些规矩。赵兹昀要硬闯进去,被众人拦住了,没有搜查令不能擅闯,况且这样冒失进去会打草惊蛇。恰好有程营的两个探子路过,周志恒就交代他们盯住此处,自己跟李冰蕊等人到京兆伊衙门拿了搜查令,再回程府换下官差制服,又到兵营叫了几个小兵,最后回到春香楼面前接替盯梢的小兵。忙完这些事情,已是华灯初上了。
李冰蕊不方便进暗香楼,周志恒就让她在外面等候,带了方倾道,陈飞啸,赵兹昀进去。进得厅来,有红尘女迎迓,众人虚情假意应付了一会。那些红尘女见他们出手寒碜,丢下他们去招呼阔爷大款去了。几个官差抽出身来,向一个小童打听小桃红房间所在,小童以为是慕名而来的客人,就指点给他们。众人悄悄摸索到小桃红房间外,见房间里亮着灯,听了一段时间却没声响,轻轻推门,门在里面闩上了。趁着旁边没人走过,赵兹昀捅破窗纸窥视,见一人睡在床上,从床边椅子上放着的衣服可判断是个男人,下了蚊帐,看不清楚脸面。
赵兹昀冲周志恒点头,得到周志恒的许可,使劲一脚踹开方门,几个人冲将进去按定床上睡着的人,瞧相貌与通缉令上的图影一般无二。采花贼不觉晓正为晚上采花养精蓄锐,没想到梦中被众官差给绑了。不觉晓一鼓成擒,接下来就要抓小桃红。赵兹昀走出房间打了个呼哨,墙外伏兵听得真切,一窝蜂涌进暗香楼。暗香楼顿时炸开了锅,鸡飞狗跳。几个队正出面安抚,叫来老鸨,让她指出小桃红,将小桃红也绑了,拿出通缉令给众人看,宣其罪状,告诸此举。末了,将不觉晓和小桃红押走。
通过酒店店小二这条途径,周志恒等人又陆续将一些通缉犯抓捕归案。程咬金每次上朝都被夸训导有方,乐得飘飘然忘乎所以,回来对手下赞赏有加。一日,又打听到一要犯藏身长寿村,长寿村离长安颇远,只能请示程咬金。程咬金道:“这要犯一定要抓,但不能一下子去了五个队正,营里还有好多事务。这样吧,你选出两个跟你去长寿村,留两个在长安。”话刚音落,李冰蕊对周志恒道:“现在你只能选一个了”周志恒拿她没办法,选了方倾道。
李冰蕊,周志恒,方倾道骑马赶到长寿村明察暗访,得知通缉犯几天前就不在了,不胜懊恼。三人悻悻回马,一老汉突然从路边窜了出来,一把抓住方倾道所骑的马的辔头,对马道:“白鹿啊白鹿儿,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现在又被人欺负了吗?”方倾道翻身下马,扶住老汉:“大爷,你看花眼了,这是马,不是鹿。”老汉翘起胡子:“年轻人不厚道,欺我老人家眼睛不好使,要诓我的白鹿儿。”方倾道哭笑不得:“大爷你看清楚了,这匹马是黑色的,真的不是白鹿。”老汉若有所悟:“真的不是我的白鹿。那我的白鹿儿去哪了?”方倾道见他不可理喻,翻身上马就想走。老汉又牢牢抓住马头,号啕大哭:“白鹿儿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这老头子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以后可怎么过啊。”方倾道无计可施,若要催马前行,又怕碰倒老汉,跌出什么事故来就麻烦了。
李冰蕊看那老汉挺可怜的,道:“我们就先帮他找找白鹿吧?”老汉一听立刻破涕为笑:“这位姑娘心眼真好。”掏出一串项链:“如果姑娘能找回白鹿儿,老头子就送这串江湖夜雨给你。”李冰蕊见那串项链蛮别致的,名字又动听,就对周志恒道:“我们在附近找找吧,也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见周志恒若有所思,嗔道:“你这呆子!还在想什么,人家已经替你答应了。”周志恒意味深长的看了方倾道一眼,方倾道立即心神领会。三人将马匹行李寄放在一户农家,出村寻找白鹿。
走了一段路,离长寿村甚远。李冰蕊兢兢业业的张望雪地,希望能看到白鹿的影子或者蹄印。周志恒方倾道两个却是一路谈笑风生。李冰蕊怒发冲冠:“你们俩认真点好不好!”两个相视而笑,暂时收敛了些。又走了半个时辰,登至山顶。远眺见一座官矿,周志恒道:“我们做个对子如何?”方倾道点点头:“好啊,你先出题。”“矿产山山产矿。”方倾道思索一会,道:“天上雪雪上天。”“这句配得不大工整……”李冰蕊看那两个摇头晃脑的,几乎晕了过去,怒不可遏,伸手狠狠地朝两个脑袋敲下。两人疼得跳了起来,双眼噙泪,不停的用手摩擦痛处。李冰蕊冷冷的笑道:“还要不要雪上天啊?再这么吊儿郎当的就让你们两个雪上爬!”周志恒方倾道唯唯诺诺,服服帖帖乖得像两只小猫。
三人下山,在半山腰处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人说话,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确定方向,悄悄的循声摸索过去。靠得近了,听到一对男女的一些谈话内容,什么国王妃子,小儿心肝,制药等等。李冰蕊勃然大怒,喝道:“什么人胆敢要小儿心肝入药!”那对男女事情败露,慌忙站起,回头看见三个官差,就要拼个鱼死网破。那女子先下手为强,朝李冰蕊脸上抓去,李冰蕊步步退让。周志恒见那女子下手狠毒,担心李冰蕊受伤,急忙去接应。而这边方倾道也和男子交上了手。打了数十回合,女子渐渐疲劳,寻私再打无益,丢下一句:“老公,你慢慢陪他们玩,我先走了。”眨眼见变成一只玉面狐狸,遁入草丛中逃走。
李冰蕊和周志恒大吃一惊,等回过神来玉面狐狸已经没了踪影。两人担心男子也是妖怪,稍不留神就变回真身逃走,赶紧配合方倾道围住男子。那男子与方倾道势均力敌,正打得难解难分。一转头发现两人围了上来,心里一急,变回真身——正是老汉要寻找的白鹿。这回周志恒有了准备,见他变化,立即纵身将白鹿扑倒,死死的按在地上。方倾道取出一条绳子,四脚攒蹄捆的将白鹿捆了个严严实实,周志恒这才松手。白鹿不停挣扎,终于力竭,双眼流泪,呦呦叫唤,似乎在求饶。方倾道大惑不解:“竟然纵白鹿成精,老家伙不知道在搞什么鬼。”李冰蕊道:“我看那老人家眉目慈祥,不象是邪魔妖怪啊。”周志恒笑道:“他是不是人你一会就知道了。”砍了一棵小树,削掉枝叶,将树干穿过鹿腿,与方倾道一人抬一头,将白鹿抬回长寿村。
到到长寿村,那老汉见心爱的白鹿受到如此折磨,很是心痛。指责起三人来:“你们也太野蛮了,怎么能这样子对待我的白鹿儿?”周志恒道:“不把它绑着,半道上又跑掉了如何能追到?”老汉解开绳索,见白鹿身上伤痕累累,不住的骂。方倾道恼了:“你这老头毫不讲理,我们好心好意帮你把白鹿找回来了,你还数落我们不是。”“你这娃娃毫无敬老之心,竟然顶撞老人。”“你简直不可理喻!”……李冰蕊赶紧拉住方倾道:“好了,别和老人家争执了。”老汉道:“还是你这女娃娃有爱心,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不食言,这条项链就送给你这娃娃了。”李冰蕊高兴的接过。老汉又道:“我这白鹿儿伤成这样子,还得麻烦娃娃到镇上买些百色花来。”李冰蕊甜甜的答应了,拉过周志恒和方倾道,上马奔往镇上。
半个时辰就能在镇上和长寿村跑个来回,回到长寿村时,老汉已不知所踪。李冰蕊心急火燎的乱找,周志恒和方倾道却是心不在焉的。找了一会,周志恒冲李冰蕊道:“不用找了,他已经回天上去了。”“天上?”“你还以为那老头是一般人啊,他是太上老君。”“太上老君?你怎么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他的衣带有什么特别?”“没有注意。有什么特别的?”“你想想我们在建邺河边遇到的几个星宿,都是衣带翩翩的,这老头的衣带也是一样。还有那白鹿,可是一般人骑坐的吗?”李冰蕊恍然大悟:“原来你们早知道了,就只有我一个人蒙在鼓里。难怪你们都不用心找鹿,为什么不告诉我?”周志恒款言安慰:“太上老君这样自然有他的道理,他不是给了你一条项链了吗,也许他苦心积虑的用意就在这条项链上吧。”李冰蕊拿出项链细细看:“江湖夜雨,这条项链的名字也挺怪的。你们既然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太上老君,为什么不当面说出来呢?”“我们到建邺之前遇到一个妇人,她竟然就是观音菩萨,我这回就是想看看太上老君又想搞什么名堂。真不明白他们装神弄鬼的到底是为什么?”方倾道笑道:“他们本来就是神,是装人才对。”李冰蕊甚是神往:“你们真的见到观世音菩萨了?听说他又是男又是女的,他到底长啥样啊?”周志恒言简意骇:“人样。”“……”
归途一路太平,只抵长安。
2007-09-26 15:31:38
第5章
李冰蕊,周志恒,方倾道三人回到长安,程咬金一看见他们回来就叫好:“来得正是时候,这次你们去做一趟镖师。化生寺有批东西要运送到洪州去,陈飞啸和赵兹昀已经带五十士兵到化生寺了,你们现在就去跟他们会合。”三人都没得休息一下,又马不停蹄的赶到化生寺。
化生寺院子里一片忙碌,许多士兵和尚在把箱子书籍往车上装。陈飞啸和赵兹昀见到李冰蕊三人,迎了过来。周志恒问:“这些和尚有什么贵重东西要军队押送?”陈飞啸一摊手:“我们也不知道,东西他们已经装箱好了的。”李冰蕊道:“找个和尚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冲正在指挥装车的一个和尚叫:“大和尚,你过来。”和尚见军官叫唤,不敢怠慢,立即小跑过来。陈飞啸和赵兹昀制止不及,眼见木已成舟自己已经无力回天,两人脸色煞白,慌慌张张的跑出院外。李冰蕊,周志恒,方倾道正疑惑间,和尚已经到面前念佛:“阿弥陀佛,小僧慧海,慧是智慧的慧,海是大海的海,取智慧博大精深之意。别看小僧身型长得粗壮,佛祖说的好:人不可冒像。小僧可是大块头有大智慧。小僧对佛祖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佛祖的每一句话都……”李冰蕊打断慧海:“打住……打住,谁问你这些了?我问你,你们这些箱子里装了什么东西?”慧海又双手合十,微弓身体:“我佛慈悲。施主何必如此执迷箱中之物,佛祖曰:世间万物不过是一片尘烟。奥,小僧对佛祖真是敬仰至极。望施主不要以此箱中尘烟为念,诸事皆由念起,一念不当就成千古恨。佛祖曰:一念成佛,一念成魔。佛祖啊,你真是太伟大了……”慧海唧唧歪歪的滔滔不绝,眼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