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算是知道了四老板的古剑奇谭 吸血剑剑怎么用出来了

我是吸血鬼 (比较长)
2005年8月13日17:46 www.xxhh.net/ou /25881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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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你是谁
公元2003年6月19日,天乌蒙蒙的.整个中国大地笼罩在一片对“非典”的同仇敌忾当中.在北方的一个大城市有一所著名的艺术学院,我正是这所学院声乐系今年的本科毕业生,我叫姚远.
此刻,我正百无聊赖的站在校门口,打量着来来往往戴口罩的忙碌行人,揣测着他们的长像.本来毕业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但这只是对那些工作有了着落的人而言的.对我来说则意味着渺茫的前途和对不确定的未来的不安.
其实,我的歌唱得还不错,五官也还端正,只是有一点,皮肤太黑.虽不至于让人怀疑我的人种,但也足够让所有化妆品都无能为力.试想当今被俊男靓女充斥的舞台怎么还会有我的一席之地?那么去当老师?先今不同往年,教师的待遇飞速提高,工作又稳定.简直就是金饭碗.没有过硬的关系想都别想.
“喂,学校雇你在这儿站岗吗?”这甜美清脆的声音把我从胡思乱想拉回到了现实.我已听出这是我的专业老师高乐,也是我最倾慕的女性.这一点至今没人知道,我想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她是那种清新高雅,美丽庄重的女性,今年28岁,我入学的那年,她刚毕业留校.我是她的第一个学生.因为她只大我四岁,所以平常相处她更像是我的朋友或姐姐.在我心目中她是神圣而完美的.
我转过身, “真的有人雇我就好了,我不就有了工作了么.”
“好啦!你是男孩子,不要总是多愁善感的.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呕?我很久没有好消息了,先听好的.”
“你被浙江天华歌舞团录取啦!”
老天呐,你不是在玩儿我吧?四月初考试,六月中录用,这大歌舞团就这种工作效率呀!?不过,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正所谓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的老祖宗真是圣明啊!
“意料之中,意料之中.”我脸皮真厚.
“那么坏消息呢?”我又重新紧张了起来.
“你得请我客呦!”
“当然!应该的.”我长出一口气.
6月20日晚8:30城西“五月花”餐厅,一对师生或者更象姐弟又或者还可能象一对情侣在一张餐桌旁对面而坐,桌上的蜡烛只剩下五分之一,一桌并不十分丰盛的菜肴只被动了些许,桌边放着三只空的红酒瓶,还有一瓶剩下了一少半.餐厅里虽然人很多十分热闹,但这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他们就这样默默的喝着酒,即没有碰杯,也没有动筷,不知是不是菜不合口味.这两个人就是我和我的老师高乐.
突然,高乐把瓶里剩下的酒倒在自己杯中.
“来,我祝你将来大红大紫,出人头地.干杯!”说完脖子一扬杯子空了.我机械的完成了相同的动作,木然的看着她.
她的脸红扑扑的,眯着眼,中指在杯沿上来回滑动.她真的很美,虽然她没化多少妆穿着也并不性感,但却清纯得象一颗无瑕的水晶.她不象一个28岁的女人,更象一个十八岁的少女,我几乎不能相信她竟会是我的老师.她慢慢低下头,我只能看到她长长的睫毛在一下一下的抖动.
“我要再来一瓶.”她的声音几乎让我疯狂.
“还来?再要我可要把衣服押在这儿了.”我努力保持着平时的幽默.
“那就回家吧.”她倒听话.
我看看表,十一点了.我匆匆付过帐,扶起摇摇欲倒的高乐离开了餐厅.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雨,街上已没有了行人,只有出租车不时的飞驰而过.
“打个‘的’吧.”虽然她家很近,但我并不想她被雨水淋湿.而且刚喝下的酒经风一吹作起怪来,头发晕脚发软.
“不要,就几步路.”
没办法,我只好坚持一下了!
我们东摇西晃的走到她家楼下的小巷口,正要拐进去,却不想有个人站在那里,差点儿撞个满怀.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这时我才看清,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冷艳的女人,穿的象“黑客帝国”里的女主角,打着一把黑雨伞,一张冷漠而又雪白的脸,让我寒毛倒竖,我急忙绕过她快步进了楼道.
她的家并不在这个城市,由于工作的关系,她在这里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刚打开门,一阵女孩子闺房特有的淡淡幽香便飘进了我的鼻孔,不禁让我为之一阵神迷.正当我发呆的时候,她一个健步冲入卫生间,里面传出了一阵阵呕吐声.我赶紧跟了进去,发现她已有气无力的坐在地上.在我记忆中她从没这么狼狈过,这样的情形对平常一向温文尔雅的她来说简直不可思议.我心疼的叹了口气,用湿毛巾擦净她嘴边的呕吐物,扶着她漱了口,搀她进了卧室.
她的卧室十分整洁,床上有许多绒布玩具.此刻她已脱去了湿外套,雍懒的躺在玩具中央.我把凉毛巾放在她额头.她凝视着我,嘴边带着一丝迷人的甜笑.看着她我几乎失控.
“我给你沏杯茶吧?”我强迫自己的眼神从她脸上离开.
“我不喝.”她的语气象撒娇.
“那我喝.”我步步为营.
在厨房里,我不紧不慢的烧水沏茶,就好象是在拖延时间.
我的脑子一团乱,我极力的在保持冷静.搞艺术的人必须要有丰富的感情,所以我并不是一个木头人.我清楚的知道我心中的感情已找到了共鸣,但这份感情是个天大的错误,它不应该也不能够发生.天呐!她为什么会是我的老师?除了马上逃走我别无选择,否则不该发生的事将不可避免的发生,其后果我根本无法承担.
“我该走了.”我站在床边毅然的说.
她没说话,眼里流露出了失望,继而是怨恨,继而是绝望.
“那你路上慢点儿,我不起来了.”她翻过身背对着我,我看到她的身体在不住颤抖.她也许不知道,此刻我的心已碎了.
当我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在楼下了.雨下得很大,正映和了我的心情,眼前正是刚才那条小巷.我并不介意浑身已经湿透,慢慢的走了进去.
突然,我停了下来,因为我看清了面前两米远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撑着一把黑伞,一身黑衣服,正是刚才见过的那个冷艳的女人.那雪白而毫无表情的脸在瓢泼大雨中和昏黄的路灯下显得格外诡异.小巷只有一人多宽,而她站在中间一动不动.恐惧慢慢的笼罩了我的全身.
“对不起,请让一下.”我壮起胆子说了一句.
她没出声,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直直的射向我,我打了个冷颤,似乎我的魂儿差点儿被这眼神逼出体外.
“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干什么?”我壮起了剩下的胆子,语气表现得友好而关切.
“等你.”她的语气和面孔一样冰冷.但对我来说就好似一颗重磅炸弹.
“等我?”
“……….”
“你是?”
“你不认识我.”
“那你……”
“跟我走.”
“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你是谁?”
“跟我走!”
“为什么?你不说,我就不走.”我有点儿急了.
“不走?”
“不走!”我生气了.
“在这儿也行.”说着她露出了笑容……不,那根本不是笑容,她张开的嘴里露出两颗半寸长的尖牙,她的眼睛由黑色变成了红色.
我本能的转身就跑.却发现她鬼使神差般又站在了我面前,还是刚才的姿势,就像根本没动过一样.我呆在当地,天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晕倒.
她慢慢向我靠近,我的血液几乎凝固了.
“别怕,马上就好了.”我的耳朵感到了她嘴里呼出的热气,紧接着,脖子上一阵刺痛,随着刺痛变成麻痒,我的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我感到舒服极了,如堕入云端飘乎不定,如置身浪尖起伏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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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7
第二章 我是谁
6月21日,我慢慢恢复了意识.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这儿是哪儿?”
“是我住的地方.”
这时我才看到,一个女人坐在床边,雪白的脸毫无表情,一身装束象“黑客帝国”中的女主角一样冷艳.此刻她正手拖下巴目不转睛的望着我.天呐!她是我的噩梦!我想起了昨晚的那一幕.
“你睡醒了么?”她语气出人意料的和蔼.
“我怎么在这儿?”
“我把你背回来的.”
“你对我干了什么?”
她莞尔一笑,我第一次看到她笑,原来她也会笑!
“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对了!她昨晚咬过我!我想起了昨晚的情形,连忙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在动脉的位置有两个小孔,摸上去有一点麻痒.
“吸血鬼!”我脑子里蹦出这样一个名词,难道世上真有这种生物?我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
“你没做梦.我是一个吸血鬼.”她好像能看穿人的心思.
“不过你不用怕,现在你也是一个吸血鬼了.”这句话如一个惊雷,几乎让我昏觉.
我很喜欢吸血鬼题材的电影,我甚至还幻想过自己是吸血鬼,我喜欢他们的冷傲和高贵,向往他们超人般的力量,但我从不相信他们真的存在.不过现在,从我的遭遇看来,我是不得不相信了.
“你每回都把食物带回家吗?”我觉得如果她要是“找吃的”那么咬完我完全可以把我扔在大街上.没必要把我带回家.
“食物?哈哈……你认为你是我的食物吗?”
“那你咬人是为了好玩儿吗?”反正我也是吸血鬼了,没理由再怕她,于是我说话也不客气起来.
“你好像很镇定,你不怕我了吗?”她的脸恢复了原来的冷酷.
“你不是说我也成了吸血鬼了吗?大家都是吸血鬼,谁怕谁呀?难道你再咬我一次不成?”
“你会成为吸血鬼,但从严格意义上讲你现在还不是.就算你成了吸血鬼,你也应该对我客气一点儿.别忘了,是我把你变成吸血鬼的,也就是说我创造了现在的你,同样我也可以毁了你!”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不错,有理智的人不会去创造自己驾驭不了的东西,我想吸血鬼也不例外.
“那你想把我怎么样?”恐惧又重新占据了我的内心.
“我会告诉你的,你先跟我来.”
跟她走出房间我才发现,这是一幢很大的房子.
“你一定很有钱,对吗?”
“你知道我今年有多少岁吗?654岁了.给你六个世纪的时间,你能攒多少钱?”
说着,我们走进一间屋子,看上去是餐厅,只不过比一般人家的客厅还大.餐桌上菜已上齐,有血肠,血豆腐……还有一碗像是猪血粥.我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不用怕,那不是人血.”
“喔!”事到如今我也没的选择.不过,我从没发现过猪血粥这么好喝.
“你刚才说六个世纪?你岂不是生在元末明初?”
“确切的说是元末.不过在讨论我之前,我要先说说你.首先,吸血鬼咬过的人不一定会变成吸血鬼,他们通常会死.你之所以活下来变成吸血鬼是因为我需要你这样.”
“你说的我不明白.”
“好吧!我从头跟你说.真正的吸血鬼和传说的不一样.我们不怕大蒜和十字架,也不怕阳光.我们虽然不吸血会死,但不是天天都得吸,通常最低限度一个月一次而且什么血都行.但是每一年的农历八月十五之前必须喝一次人血,这一点性命攸关你一定要记住.严格意义上讲我们不是人类,但吃他们的食物不会肚子痛,不过我保证你不会觉得好吃.吸血鬼是分等级的,其实也就是辈份.我把你变成吸血鬼,我就比你大一辈,也就是说高一级,等级越低能力就越低,我听说十代以后的吸血鬼会怕阳光,不过我没见过.如何区分等级要看眼睛的颜色.第一代,也就是说世界上第一个吸血鬼的眼睛是赤红的,连白眼球也没有.就是他把我变成吸血鬼的.至于他怎么成为吸血鬼的恐怕没人知道.他很可怕,希望你永远别遇见他.我是第二代,我的眼睛是红色的,有白眼球,你见过了.第二代有多少我不知道,不过应该没几个.你是第三代,你的眼睛会是绿色.第三代也不会多,你是我的第一个.第四代棕色,第五代灰色,第六代蓝色,第七代紫色,第八代***,第九代最奇怪是白色,十代以后都是黑色,没有白眼球,听说整个眼睛黑得就像一颗围棋子.把一个人变成吸血鬼要先咬死他,我们的两颗尖牙上有尸毒,只要咬上就必死无疑,然后我们再把自己的一滴血滴到那死人口中,他就会慢慢复活,等吸血鬼的基因占据他的所有细胞,最迟一星期他就变成真的吸血鬼了.也就是说你最多还有六天人的日子可过.”
她在那里侃侃而谈,我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说的一切简直闻所未闻.她终于注意到了我的表情,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突然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你一时间很难适应,刚开始我也一样,不过慢慢你会习惯的.关于吸血鬼,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看样子,今后我每年至少得杀一个人喽?”
“那倒不一定.这件事是这样,大地万物没有太阳就不能生存,而我们不是这样. 月亮才是我们的“太阳”.每年的农历八月十五是一年里月亮最圆的时候,也是月光最强烈的时候,那强大的能量会让我们体温上升,直到燃烧,只有人血才能平衡这种能量.至于活人血还是死人血倒无所谓,你要是不想杀人可以去医院的太平间或血库.不过,因为吸血鬼咬人是连精气神和灵魂一起吸走,所以这是提高功力最简便的方法,而这两样只有活人才有.”
听到可以不用杀人,让我松了一口气.
“你知道,我以前不知道吸血鬼真的存在,但我看过许多电影,里面的吸血鬼很厉害.真有那么厉害么?”
“呵呵……你真孩子气,电影和现实是两回事,不要总联系到一起.世界上的吸血鬼真的很少,我活了六百多岁,到过许多地方,一共只见到过十几个.再加上人类因为恐惧而厌恶吸血鬼.所以我们都极力的隐藏自己的身份.你不知道我们的存在很正常.我还可以告诉你,真正的吸血鬼比电影里的厉害多了,世上有形形***的妖魔鬼怪,就力量而言吸血鬼是最可怕的一个.每个吸血鬼都有自己独特的本领,有的能驾驭火,有的能控制水,有的擅长意念,有的擅长变幻,有的甚至可以穿越时空.我最擅长的是体术和心灵.”
“什么是体术和心灵?”
“这是我起的名词,体术包括武术和身法,也就是说有高超的格斗技巧和绝顶的速度.至于心灵,我可以探知和控制别人的思想,甚至可以控制梦境.你有我的血统,我擅长的你也会擅长,只是不知道以你的资质能继承多少.如果你资质高,也许你会修炼出别的特长.如果你能领悟到吸血鬼真正力量的根源,你就能拥有一对翅膀,那时你就会和吸血鬼之祖平起平坐了.”
“最后一个问题,也是我最想弄明白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把我变成吸血鬼?”
“不错,这是今天的正题.明白了你的问题,现在应该让你了解一下我是谁了.我今年654岁,生于元朝末年,我是蒙古人,是元朝最后一个皇帝元顺帝妥欢贴睦尔的第六个女儿,我叫蓉蓉贴睦尔.”
什么?这简直太戏剧性了,谁会相信我此刻正和元朝的一位公主坐在一起聊天,而且她还是一个吸血鬼.说出去人家一定以为我是神经病.
“这一切说来话长,这样吧,我先让你进入梦乡,然后带你走入我的记忆,你会明白一切的.”
说完,她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的眼神被她的眼神吸引,想眨一下眼都做不到.渐渐的一阵强烈的睏意使我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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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7
第三章 蓉蓉贴睦尔
公元1368年,明朝洪武元年七月十五日夜,圆圆的满月被一小片云彩遮住了一半,远处隐隐传来四声梆响.元大都皇宫,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此刻正是歌舞升平,大殿上,元顺帝和一群蒙古贵族喝得大醉,殿下一班舞娘衣着暴露舞姿轻狂.
正在这时,殿外快步走来一个戎装少女,这少女十八.九岁,雪白的战袍一身银甲,足蹬白色绣花薄底云靴,一头乌黑的小辫子被一根镶着红宝石的金额带束在脑后,粉白的脸上表情冷峻.她瞪了一眼殿下的舞娘,如一朵白云般飘上大殿.她用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一遍群臣.这些蒙古贵族立刻酒醒了一半,乐工和舞娘早识趣的退了下去.
“孩儿叩见父皇!”宝座上的元顺帝吓了一跳,他揉了揉醉眼才看清面前跪着的是自己的掌上明珠六公主蓉蓉贴睦尔.这六公主实在与众不同,从小不爱红装爱武装,十八般兵器样样精通,元顺帝由于溺爱,不愿违她的意,任她在军旅中打滚儿,十七岁勇冠三军,现任左将军一职,将士们对她更是敬若神明.
“平身!蓉蓉,这么晚了你进宫来有什么事啊?”
“启秉父皇,孩儿有紧急军务秉报,请恕孩儿惊驾之罪.”
“我儿执行公务,何罪之有,是何军务,速速报来.”
“据前方探马来报,反贼朱元璋及其叛军……”
“朱元璋?”元顺帝一听这三个字便魂飞九天,抖做一团.“此贼如此猖獗,前番我军战之不胜,损兵折将,此次他又兴兵,如之奈何?”
“陛下不必惊慌,朱元璋等乌合之众不过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如今随说养成了些气候,最多也不过是掠州夺县,尚不足为惧.”
说话的是元末奸臣之首,左承相哈麻.
“何况如今我大元国运正隆,陛下正值壮年,又是一位千古明君.区区一个朱姓反贼,妄图以萤虫之光与皓月争辉,真是不知死活……”
六公主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父皇,朱元璋集结大军四十万,兵分三路,左军主将徐达,右军主将常遇春,朱元璋自领中军,火速向大都杀来,一路上势如破竹,前锋以距大都不足二百里了.”
此番话一出,大殿上如炸响了一个惊雷.人人都惊得目瞪口呆,醉意全无.
“左承相,事已至此你可有妙计退敌?”
“这……”哈麻此刻已面无人色.
元顺帝一看哈麻的表情,知道大势已去,不禁失声痛哭,一时间大殿之上悲声大做.
“父皇不必如此.大都尚有甲兵三万,还可让城中青壮平民参与守城,父皇如能御驾亲征,必将士气大振,到时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就算万一事有不继,孩儿定保得父皇周全,届时撤往上都再作良图.”
“万万不可!”听到此处,左承相哈麻顿觉不妥:届时兵败,你父女杀开一条血路逃了,我怎么办?
“陛下乃万金之躯,身系江山社稷之安危,岂可以身犯险.万一稍有差迟,后果不堪设想啊!”
元顺帝本就怕得要死,那里还敢御驾亲征.一听左承相反对,如见救命稻草.连忙就坡下驴.
“不错,左承相言之有理,不知爱卿有何良策?”
“臣以为,事到如今不如迁都上都,一可避过叛军锋芒,二可调集军队实施反攻.一举两得.”
“承相妙计……”
“父皇!莫听哈麻的亡国之策!尚未交兵,胜败安分?如此时迁都军心民心必然大乱,届时大都必将落入敌手,国都乃龙脉所在,国之根本,岂可拱手于人?
从古到今没有一个朝代丢失国都还能夺回来的.请父皇三思.”
“这……”元顺帝踌躇起来,自己的命固然要紧,但祖宗的江山岂能丢弃.
哈麻不禁大急,两眼一转计上心来.
“臣到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是不知六公主愿不愿意.”
“爱卿快讲.”
“六公主勇冠三军计谋超群,乃难得的将才.臣以为陛下可封六公主为‘平乱大将军’,总领大都防务.陛下可在校场阅兵以激励士气,然后秘密迁往上都.贼兵到时,我军众志成城,在六公主的率领下必定大破叛军.而吾皇亦可万无一失.等六公主击退贼兵后,陛下再秘密迁回大都,神不知鬼不觉,岂非一举多得.”
哈麻果然歹毒,这样一来,六公主再提御驾亲征便有贪生怕死不愿独守大都之嫌.
蓉蓉贴睦尔气得粉脸铁青,恨不得将这奸臣乱刀分尸.
“此计正合朕意!如此大都就交给蓉蓉了.事不宜迟连夜颁诏,封六公主蓉蓉贴睦尔为平乱大将军.明日校场阅兵!”
蓉蓉贴睦尔只得领旨谢恩,默然离去.
七月十六日午时二刻,大都城西校场上,一面绣着“平乱大将军”的大旗迎风招展.数万兵士和壮丁手持兵器列队站立,阅兵台上,元顺帝满面笑容,方才他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收到了效果,士兵们此刻都以为皇帝会和他们生死与共,个个同仇敌忾,士气高昂.蓉蓉的心情却十分矛盾,她虽为自己父皇的行为感到不耻,但那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就算他昏庸懦弱荒淫无度也不能背叛他.于是她暗下决定,如果城破,要代替父皇与将士们共存亡.
七月二十八日黄昏,明军将大都团团围住,此时元顺帝已携后宫和百官逃往上都,城中只剩六公主蓉蓉贴睦尔独撑大局.
前几日,蓉蓉贴睦尔乘着明军落脚未稳,打了几个漂亮的偷袭,一时间在明军中名声大噪,都说元军主将是一个美若天仙的少女,而且用兵如神,一定不是凡人.直到朱元璋大队人马到齐,才算扎稳营寨.
一轮朝阳缓缓从地平线升起,这是一个寂静的早晨,也是大战前的宁静.双方都已严阵以待.蓉蓉贴睦尔站在城头,望着城外彻地连天的明军阵势思绪万千:成吉思汗啊!你可曾想到有一天你的子孙会落入这般境地?长生天啊!请你保佑我赢得胜利吧!
“嘟…….”一生长号炮声大作,明军如潮水一般向城墙涌来,蓉蓉贴睦尔令旗一摆,箭矢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立时间城下明军像割草一般成排倒下,惨叫声此起彼伏.然而这并没有使明军的前进速度减慢多少,他们前仆后继,踩着尸体冲到城墙下,瞬时间已有数十条云梯竖了起来.蓉蓉贴睦尔面无表情,令旗又是一挥,滚木擂石如冰雹般砸下,顿时碧血横飞脑浆四溅.有一些明军冒着矢石爬上云梯,城上早有人拿着竹竿,等他们爬得够高时将云梯推倒.城门处一辆“破门车”用木槌拼命的撞着城门,明军躲在车下,矢石都伤不到.蓉蓉贴睦尔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令旗再度一摆.一锅锅的热油从城墙上倒了下去,明军顿时哭爹喊娘乱做一团,这时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紧跟着热油下来的是一根根的火把,“破门车”立刻变成一堆篝火,被烧着的明军一边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嚎一边满地乱跑,直到被活活烧死.不知不觉日近黄昏,城下的尸体越积越多,朱元璋一见伤亡惨重,城又一时攻不下来,只得暂时鸣金收兵来日再战.
八月初一清晨,已是明军围困大都的第五天了.蓉蓉贴睦尔腰悬弯刀手持令旗在城上巡视,她已五天没合过眼,脸上显出几分憔悴,毕竟她还是一个少女,这副担子对她来说太重了.连日来,明军用尽各种方法攻城,从挖地道到炸城墙,花样层出不穷,虽屡屡受挫伤亡惨重,但仍不惜一切代价,进攻一次比一次猛烈.而元军方面,三万甲兵只剩六千还能打仗,壮丁死伤更是惨重,剩下的都吓破了胆.蓉蓉贴睦尔已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她不知道下次进攻还顶不顶得住.这时,明军再次开到城下,与往日不同的是多了几十部奇怪的机器.朱元璋骑一匹高头大马,在众将的簇拥下从队列中走了出来.
“请六公主上前说话.”
蓉蓉贴睦尔站上城楼,“说吧,本将军听着呢.”
“六公主冰雪聪明,眼下形势应当心知肚明吧.公主乃金枝玉叶又何必与大都玉石具焚呢?”
“哈哈……朱元璋,早听说你能说会道,我本以为你在两军阵上必有高论,原来还是那套劝降的老调.本将军以决意与大都共存亡,你还是不要枉费唇舌了.”
“六公主此话差矣.你父皇平日的所作所为你比我更清楚.如今他逃到上都,让你做替死鬼,为了自己的性命而牺牲亲骨肉的性命,你就心甘情愿为这种人死吗?”这话可谓一针见血,说得蓉蓉贴睦尔心如刀割.
“住口!我乃大元公主,当今万岁的女儿,大元江山是我贴睦尔家的,你与大元为敌就是与我为敌,你我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明白吗?”
“你知道这些机器是什么吗?是“投火机”!我要破城必得用它,到时大都将成为一片火海.就算你我不共戴天,但是百姓何罪呀!眼看他们因你而死,你于心何忍?”
蓉蓉贴睦尔为之语塞,不错,百姓是无辜的.几天来,百姓死伤无数,如果明军真的放火烧城,大都将成为人间炼狱,城中几十万百姓能有几个逃出升天.权衡再三,她作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
“朱元璋!我蒙古人在战场上决不投降,不过我也不希望你火烧大都.所以我决定咱们在城外一决生死,你看如何?”
朱元璋做梦也没想到,眼前这个美丽的少女竟有这般让须眉男子都自愧不如的豪气.放弃最后的屏障,以区区几千兵力与数十万敌军对阵,这样的胆色和气概让久经沙场的朱元璋敬佩不已.
“好吧,我军将后撤十里,朱某在城南小黑河边恭候六公主大驾.”说完马鞭一扬,大队人马缓缓退去.
“传令!所有士兵在公主府外集合.”
巳时,蓉蓉贴睦尔站在公主府门外的台阶上,身边放着两口大箱子,她的六千士兵整齐的排列在对面的广场上.
“勇士们!为了大都的百姓免受战火涂碳,我决定与叛军在城外决战.在出发前,我要问几件事,你们当中谁是家中独子的站出来.”有五百多人站了出来.
“有妻儿,且孩子尚未***的站出来.”又有一千多人站了出来.
“父子都在军中的父亲站出来,兄弟同在军中的弟弟站出来.”又有五百多人站了出来.
“你们知道,这一战是九死一生,全无胜算.本将军是大元公主须与国都共存亡,但是你们没必要陪我同死.这里有两箱黄金,刚才站出来的人把它们分了换上百姓衣服各自逃命去吧,其他人如果想走的也和他们一样.”
“六公主!我们不走,我们愿意与您一起战死沙场!”
“不用说了!这是命令!”
午时,蓉蓉贴睦尔装束停当,来到她尽省的三千士兵面前.她注视着他们的双眼,看到的是必死的决心和腾腾的杀气.
“勇士们,成吉思汗的子孙们!我们将面对的是数十万叛军,为荣誉而战的时候到了!如果这一战注定我们要死,那么在我们死之前先送他们下地狱吧!”
“呕……”呐喊声响彻云霄.
“打开城门!”
蓉蓉贴睦尔骑上她那匹叫“白雪”的骏马,如一道闪电般冲了出去.
午时三刻,小黑河边两只兵力悬殊的军队正在对峙。蓉蓉贴睦尔一身雪白如一尊玉雕格外显眼,明军里不知有多少将士出神的望着她,不知是该杀她还是该爱她。
一声呐喊,蓉蓉贴睦尔挥舞着弯刀如一团白影冲入敌阵,只见她左突右闪如入无人之境。时间在慢慢流逝,日近黄昏。蓉蓉贴睦尔已筋疲力尽,她的白战袍已被鲜血染成红色,手下的三千士兵全部战死。她发出了一声绝望的长啸,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悲壮的气氛。突然,一把长***刺入她的胸膛,此刻空气似乎凝固了,蓉蓉贴睦尔长发飞舞着翻身落马。
她还没有死,当她恢复清醒的时候已是黑夜,她发现身边站着一个身影,一个魁梧男人的身影,她下意识的举刀就砍,“铛”的一声,不知为何刀被弹了出去。那男人缓缓低下头,一双赤红的眼睛像地狱的火焰,两颗长长的尖牙露出嘴外。
“你是什么人?”
“我不是人。”
蓉蓉贴睦尔只觉得脖子一痛就昏了过去。从此她成了一个吸血鬼,她隐姓埋名的过着孤独的生活。时光飞逝,六百多年过去了,她曾爱过人,曾看着爱人在身边渐渐老去。孤独是痛苦的,她不愿意咬任何一个人让他们承受和自己一样的孤独。直到2003年6月19日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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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8
第四章 茅山传人
2003年6月19日晚,化名袁蓉(袁与元同音)的蓉蓉贴睦尔隐居的北方都市里来了一个姑娘,她是茅山道术的第三十代传人茅晓芳。她的目的就是袁蓉。茅晓芳今年二十一岁,八岁学道,因她天资聪明学习刻苦,道术上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喻为茅山历史上最杰出的法师。她出道以来只失手过一次,就是败给了袁蓉,这一次失败让她如芒在背。为了收服袁蓉,她除了闭关修炼半年还请出了祖师爷的镇山法宝“龙牙”,这一次她誓在必得。
公园的草坪上,袁蓉正悠闲的躺着享受“月光浴”,打发着时间,她最充裕的恐怕就是时间了。
“我们又见面了袁蓉。不,应该是蓉蓉贴睦尔才对。恐怕这是你最后一次‘晒月光’了,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收了你。你有什么遗言要说吗?”
“又是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呐。你们茅山老道都那么讨厌,而你是其中最讨厌的一个。你长得挺清秀的,应该去找个男朋友,干吗老缠着我不放?”
“住口!茅山传人以降妖除魔为己任,像你这样的吸血鬼一日不除,不知道还要害死多少人。”
“你凭什么说我害死过人?”
“你做了六百年吸血鬼,我不信你没害死过一个人。”
“不错,我没吸过一个活人的血。”
“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你以后不会吸。我问你,永生不死的滋味如何?你不感到孤独吗?如果你去爱,你就要面对他的生老病死,你不愿让他死就会咬他。你不咬他就会看着他死,这种痛苦你能承受几次?孤独是吸血鬼的毒药,总有一天你会像疯狗一样到处咬人。你说你没罪,吸血鬼三个字就是罪。你明白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我这样过了六百年今后还会这样过下去。你想杀我,先打赢我再说。”
“正有此意!”
一对人影稍合即分,袁蓉面含微笑,茅晓芳却手臂受伤,鲜血直淌。
“我能看穿你的心思,你打不过我的。你那个什么“龙牙”,你用都没用过,恐怕也不行.”
“那你就试试!”
说着,一道红光激射而出,袁蓉使出了自己最快的身法,还是没躲开。“龙牙射进腹部。她顿时感到浑身的力气迅速消失。此时不走必死无疑。一声长啸,袁蓉现出她赤眼尖牙的吸血鬼原形,双手一挥,满地的草叶如飞刀般射向茅晓芳。
等茅晓芳手忙脚乱的避过攻击,袁蓉早已不知去向。
天空下着小雨,就像袁蓉此刻的心情。她撑起伞漫无目的的走着。虽然还活着,但功力只剩两成,如果再遇上茅晓芳,恐怕连逃跑都做不到了。不行!我得活下去,而且还要报仇。我没本事报仇,就制造一个吸血鬼替我干。茅晓芳,你不是说我一定会咬人么,我就咬给你看,这是你逼我的。
主意一定,袁蓉马上开始寻找目标。这时,她看到一对男女走出一家餐厅,那男人健硕黝黑,扶着那女人向一条小巷走去。就是他了,袁蓉几个起落在他们之前进了小巷。
“姚远,醒醒。”
我幽幽醒转,这个梦好真实,好清晰,它完整的印在我的脑海当中,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把你变成这样,你恨我吗?”
“事已至此,恨你有用吗?”
“那你愿意为我报仇吗?”
“如果她碰到我,会杀我吗?”
“会的。”
“到时候我会还击,如果我杀了她,你要明白,我不是在替你报仇,只是在自卫。”
“我该走了。”我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会去找你的。”
我没吭声,连头也没回,径直走出了她家。
这几天,我感到身体在起着明显的变化,肌肉在慢慢变得结实,头脑也变得格外清晰,还有皮肤也变得越来越白。只是似乎味觉没有了,吃什么东西都如同嚼蜡。
离去浙江的日期越来越近,我推掉了所有朋友为我办的送行宴,躲在家里不愿见人。一直都没有高乐的消息,也没有再见到袁蓉,他们俩恐怕是我这几天想的最多的人了
“嘟……”***铃在响。
“喂,哪位?”
“姚远,我是高老师,明天就要走了,你准备得怎么样?”
“高老师!”我的心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天我喝多了,没有失态吧?”她说得就好像那天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没有,那天我也喝多了。”我开始怀疑当时是不是我在自做多情。
“你……明天会不会来送我?”
“……会!一定会!”她说得坚定,但我听出了她刚开始的犹豫。
南行的一刻如期而至,火车站里,高乐心事重重的站在一大群送行亲友的最后,我鼓足勇气向她走去。
“不知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到了那边好好工作,我等着听你出人头地的好消息。”
“还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
“……没有了。”她黯然的把头扭向一边。
火车徐徐开动了,突然一个身影跑到窗前一把抓住了我的手,是高乐!她满脸泪水,一双悲伤的眼神让我心如刀绞。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么跟着车跑,直到火车越来越快,她跑得筋疲力尽才松开了手。
此刻,我的心碎了。我现在知道,那晚她不是酒醉失态,我也没有自做多情。但是我也知道我们的故事结束了,也许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她的身影已在窗外消失,但另一个身影却出现在我眼前,她站在一个角落,一身黑衣显得她冷峻而美丽。她只是向我微微一笑,我感到又一个故事就要,也许已经发生了。
杭州,江南最美丽的城市之一,三十六个小时之后,我踏上了这片完全陌生的土地。工作十分清闲,我租了一套单身公寓,开始了新的生活。
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吸血鬼,看到的,听到的从没这么清晰过,连想问题的方式也和从前完全不同了,更奇怪的是我的气质完全变了,更成熟,更忧郁,更冷峻,也许因为我身体里有袁蓉的血吧。我的身体变化也很大,脸变得消瘦了,皮肤变得很白,而体内涌动着一股巨大的力量,让我精神百倍。这力量太强大了,无法控制,这使我对自己产生了莫名的恐惧,我觉得自己会变成一个怪物。
农历7月15日,因为晚上没有演出,我百无聊赖的来到西湖边漫步,欣赏着西湖的夜景,一轮圆月升上来给湖面上撒下了一片银白。我站在月光下,享受着它给我带来的温暖,渐渐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越来越热,好像快要燃烧了一般。我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赶快离开了这灼人的月光。这时,一对情侣正从近处走过,我惊奇的发现,在我眼中,他们的脖子如同透明一般,一根根跳动的血管一清二楚。一阵强烈的冲动驱使我跟了过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冲动越来越强,口中忽然有异物感,我知道我的两颗尖牙已长了出来。正当我要趁其不备扑上去的时候,一颗小石子打在我头上使我猛醒。是谁?我朝石子飞来的方向追了过去。远远的,月光下站着一个身影,一身黑衣,雪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是你?”她正是袁蓉。
“你咬过人啦?”
“还没有,幸亏你及时阻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好像无法控制自己,我前天刚买过一只活鸡,今天怎么会这样?”
“是十五的月亮在作怪,离八月十五只剩一个月了,我以前跟你说过,八月十五之前一定要喝到人血,你忘了么?”她知道我还没杀过人,表情缓和了下来。
“我以为还有一个月,不用着急,谁知道……”
“谁知道本能战胜了理智是吧?喝吧。”说着,她扔给我一个医院的血包。
“你来杭州干吗?”我边喝边问。
“我说过我会找你的。”
“找我干嘛?”
“我先问你,最近体内是不是有股力量让你无法驾驭呀?”
“你怎么知道?”
“我是过来人嘛,你先说有没有。”
“有。”
“我来教你如何驾驭并使用它。”
“我为什么要学?”
“因为你得帮我对付茅晓芳呀,你不学,她找到你怎么办?”
“我说过,她要收我,我杀她是自卫,完全与你无关。”
“你以为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有能力自卫吗?”
“……唉!被你害死了!学就学吧。”
“这就对了。我住在西湖边凤山别墅,明天来找我。”说完,她一扭头,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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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8
第五章 天才的强者
第二天一大早,我便来到凤山别墅,到不是因为急着要学本事,而是因为体内的那股力量比以前大了一倍,五脏六腑就像要被烧焦一样。恐怕只有袁蓉能解除我的痛苦。
“你这么早就来啦。”
“既然答应了,早来晚来还不是一样要来。”
“好吧,我们马上开始,跟我到卧室来。”
“卧室?卧室可以练功吗?”
“我们要练的和你想象得完全不同,不需要剧烈的运动,只需要用大脑思考。所以要找个安静的地方。”
“光想就能练出来的工夫,我还是头一次听说,那我以后每天都坐在那儿想,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喽?”
“你想得美,因为我今天要教你心灵方面的功夫,明白吗?”
“原来如此。”
卧室的地毯上,我和袁蓉面对面盘膝而坐。
“闭上眼睛,放松身体,集中精神,将体内的能量聚集在大脑。你能感知我在想什么吗?”
“……你在想:我是一个自负的笨蛋。”
“哈哈,还行,证明你还不笨。”
“那你也用不着在心里骂我吧。”
“少废话!我们知道,大脑活动的信号是以电波的形式传送的,称为脑电波。既然是电波,就会有波长和频率。我们要进入别人的思想,就要使自己的脑电波和他同步,也就是波长频率相同,这是最起码的前提,也是‘读心术’的根本。至于如何感知别人的波长和频率,一靠天分,二靠集中精神。我们现在做个练习。”
她拿出一副扑克牌,抽了五张,看了一遍。
“这五张牌在我脑子里,告诉我是什么。”
“……红桃四,方块八,方块J,梅花五,还有一张是小王。”
“不错,增加难度。”
她拿出一张CD放进音响,顿时摇滚乐大作。接着又抽出五张牌。我眉头紧锁,努力的排除着干扰。
“红桃A,梅花Q,梅花二,黑桃十,红桃K。”
“果然天分很高,我没看错人。我们可以再学点儿别的了。”
整整一天,我们都在修炼中度过。心灵术中所包括的“读心术”,“玄光术”,“摄心术”,“移魂术”,“回梦玄通术”,“意念术”,“幻魔法”,我已全部熟练掌握。由于用脑过度,我累得眼冒金星。
“你辛苦了,天也不早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
“终于结束了,我还以为你想试试吸血鬼会不会用脑过度变白痴呢。明早见!”
“我还有一句话。你知道,这是人类的世界,我们是不会被接受的,所以你绝对不可以暴露身份。就让吸血鬼永远成为传说中的恶魔吧。”
“我知道了。”我猜,吸血鬼的孤独,不单单是因为长生不老,可能还因为人们都把他们当成怪物吧。
当我回到家,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我倒在床上,回想着袁蓉最后那句话。难道我要戴着面具永远的活下去吗?虽然我不怕太阳,但是吸血鬼的生活注定没有阳光。
第二天是体术的学习,什么“分身术”,“隐身术”,“变身术”,“移形换位”,“游墙术”,“行空术”啦,还有“驭气成形”的高深气功,中国古代的各派武学等等。我全部学完的时候,累得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倒在地上一动也不想动。
“不行了,我到极限了,一点力量都没有了。”
“不会!你根本想象不到你有多大力量。作为吸血鬼,愤怒会是力量的催化剂,那时的力量会无限的增强,至于到底有多强,还是要看天分。”
“如果想增强力量的时候偏偏又不生气怎么办?”
“还有一种退而求其次的办法,可以发挥大部分的潜力。首先把体内的力量和精神力集中在一点,然后猛烈的将其释放出来。你可以现在试试,正好我也能了解一下你到底有多大力量。”
“好吧,我试试。”我站起身,照她说的去做,一股炙热的能量被压缩到了一点,神经也越来越兴奋。渐渐的,天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大地在颤抖,湖面上升起一片雾气。袁蓉面色大变,惊异的望着我。
“嗷……”一声长嚎如龙吟九天,鸡蛋大的石头在地上乱蹦,湖面上波浪翻涌,闪电一个个的击在我身上。许久,这一切才恢复平静。我龇着一对尖牙,一双绿眼睛望着自己的双手。
袁蓉更是目瞪口呆,吃惊的上下打量着我。
“怎么会这样,刚才是我干的吗?”
“我想是你干的。没想到你会有这种力量,这太不可思议了。第三代吸血鬼没有这种力量,恐怕第二代也少有,至少我就没有。你还没有发挥你全部的能力,你的潜力真是深不可测。也许你将来真的可以和吸血鬼之王抗衡。”
“真想不到,吸血鬼会有这么大的力量,竟能使天地变色。”
“使天地变色倒没什么,关键是你竟能让大地颤抖,甚至可以吸引闪电。我可是从没见过。”
“说到闪电,我想我的独有能力应该就是使用闪电。”
“真的?让我看看。”
我伸出食指向前一点,一道闪电从指端射出,将几百米外的一株大树劈成两半。袁蓉赞许的连连点头。
“太好了!短短两天,你竟然能达到这种程度。现在茅晓芳恐怕已不是你的对手了。”
“对报仇你还是别抱太大希望。我不喜欢被人利用。你教我本事是你自愿的,我不会去找她的。”
“无所谓。反正她应该也跟踪我到了杭州,你刚才弄出那么大动静,她没理由看不到,迟早她会找上你的。”她一脸得意的笑容。
“如果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也好。最后忠告你一句,这两天学的东西要勤加练习,就算你是天生的强者也不一定准能打败茅晓芳,况且你的敌人也许不止她一个。”
我满怀心事的回到家,刚进楼道就被房东丽丽叫住。
“姚先生,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新搬来的租客茅***。茅***,这是你的对门邻居姚先生。”
“你好,我叫姚远。”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儿,长这么大,我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脸,清秀而雪白通透,两撇柳叶眉不粗不细,不浓不淡,高高的希腊鼻,一张小嘴欲启还闭,两片薄薄的嘴唇粉红而湿润。最特别的是那一双眼睛,如深邃的夜空般漆黑而清澈,明眸闪动处,如两汪秋水沁人心肺。表情冷漠且略带疲惫。一头齐腰的秀发扎成马尾束在脑后。略显单薄的身材亭亭玉立。
“我叫茅晓芳,你好。”她也在打量着我。
茅晓芳!我几乎叫了出来。我不敢相信这样一个女孩子会是当今最顶尖的驱魔人。
“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年轻人,热闹多了。晚上到天台来,我们烧烤,庆祝茅***乔迁。”丽丽最爱热闹。
“谢谢你,不用这么客气……”
“要的要的,姚先生晚上一定来啊。”
“好的。”
晚上,天台上热闹急了,一群年轻人边吃边喝,又唱又跳。只有我和茅晓芳好静,坐在一边喝东西。
“茅***做什么工作?”我想进一步确定她的身份,又怕用“读心术”被她发现。
“我是做清洁生意的。”
“是家政服务吗?”
“不是。听说姚先生在歌舞团工作,如果什么时候你看到后台的服装道具飞来飞去,可以找我。”
“你不会是捉鬼的吧?”
“是啊,不象吗?”
“不是,只是……”
“只是你不相信这世上有鬼,是吗?”
“我信,没见过不证明不存在。我只是想,拿它当生意做……真的有那么多妖魔鬼怪吗?”
“比你想象的要多。”
“真有意思,我很感兴趣,你能不能给我讲讲,也让我长点儿见识。”
“你不怕么?”
“你是女孩子都不怕,我怕什么。”
“好吧,妖魔鬼怪我都见过,你想听什么?”
“我对吸血鬼很感兴趣,我觉得他们很神秘,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吸血鬼呢?”
“有,不过和你想的恐怕不一样。吸血鬼是积天地怨气和秽气而生,不老﹑不死﹑不灭。被天地人三界摒弃在六道众生之外。在人间以怨为力,以血为食,用众生鲜血宣泄无尽的孤寂。对于驱魔人来说,他们是最难对付的。”
“你抓过吗?”
“正在抓,我想用不了多久,就会抓到一个了。”
“到时候能让我见见吗?”
“相信我,你还是别见为好。对了,也不早了,明天还有工作,我该下去休息了,有空我们再聊。”
“好的,一言为定。和你聊天很开心。”
“我也是,再见。”和众人告别后,她回头向我笑了笑,下楼去了。
看着她的背影,我的心情矛盾极了。茅晓芳是个好女孩儿,偏偏她是驱魔人我是吸血鬼。真不知是该恨她还是该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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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8
第六章 雯雯
2003年9月28日,时光匆匆流逝,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虽然时间对我来说不再有意义,但它却一如往常的对我周围的一切起着作用。世间的人和事都在不停变化,没人知道自己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所以他们充满了希望和理想。但我知道我的未来会象一条直线一样无限延长,不能够有理想。因为我有足够的时间去实现理想,当理想全部实现的时候,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渐渐的,我发现我对这个世界来说成了局外人,做旁观者的滋味并不好受,就好象一个演员在一场好戏里找不到自己的角色。我开始厌倦吸血鬼的身份,也许因为我开始孤独。并不是独自一人才会孤独,也许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因为,没有得到就不会有失去,没有感受过幸福就不会品尝出痛苦。
我开始慢慢的了解茅晓芳这个人,我们常常聊天,直到无话不谈。我知道她也曾爱过人,但那段感情几乎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因为茅山祖训:俗家女弟子不到三十岁决不可以有儿女私情。她不象传说的那么可怕。依我看,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女人,敢恨却不敢爱。没事就跑去购物,只是为了让售货员夸她长得好——不能从男人嘴里听到的话就用钱买来听。要是她不是茅山传人,我又不是吸血鬼,我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因为我们有很多相似之处:同样不懂得面对某些事,某些人,某些感情,甚至是自己。
今天,我领茅晓芳来到歌舞团,因为有位领导被殴打,奇怪的是他吓得“神经失常”,口口声声说是“雯雯的鬼魂”来报仇。而雯雯是团里最漂亮的舞蹈演员,一个月前自杀身亡,没人知道她为什么自杀。一时间这件事弄得团里人心惶惶,而警方根本不相信有鬼魂报仇之说,见没出人命又伤不致残,所以并不在意。于是,团里众人知道我有一个做“清洁生意”的朋友,一致让我请她来看看。
“事发地点在哪儿?”她表现得像个侦探。
“第三排练厅。”被打的领导还心有余悸。
“时间?”
“晚上。”
“你晚上到排练厅干什么?”
“团里有许多演员住宿,所以晚上要有领导值班。那天正好轮到我。十一点左右,我听到排练厅有音乐响,以为谁在恶作剧,就过去看看。谁知在排练厅门外声音还很大,一开门音乐就停了。我用手电照了一遍,一个人也没有,我就去看音响是不是有问题。谁知刚到音响旁边,就从墙上的镜子里看到雯雯的鬼魂拿着棍子一棍打在我头上,接着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和这个雯雯生前有仇吗?”
“……没有,雯雯一向人缘儿很好,我怎么会和她有仇呢。”
“带我去看看。”
“让姚远带你去吧,我有点儿……”
“没问题,跟我来。”
排练厅外,茅晓芳掏出一副眼镜戴上,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走吧,去找你们领导。”她收起眼镜,扭头向办公室走去。
“这么快就看完了?”
“时间就是金钱吗!”
“我肯定你是碰上‘脏东西’了。因为姚远的关系,给你打八折,一口价五千八,先付一半。不管谁付,也不管是现金还是支票,一收到钱我马上动手。保证干干净净,永绝后患。今天我先回去,决定了就通知我。”在领导面前,她简直就是个生意人。
“好!好!姚远,送茅***出去。”
到了楼下,我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疑问。
“我以为你们茅山道士都一向以守正辟邪为己任。”
“没错啊,你什么意思?”
“刚才你让我觉得,没钱你就不做似的。”
“没错,原因有三,第一:茅山传人也要穿衣吃饭交房租,不然你养我?第二,刚才那个只是普通的鬼魂作祟,就算不管也死不了人,如果是厉害的,大不了便宜点儿我也做。第三,既然是做生意,就要有职业道德和商业规范,售前咨询售后服务面面俱到,明码标价童叟无欺,绝对对得起良心。”
这番言论闻所未闻,让我瞠目结舌,要是告诉袁蓉,保证她不信。
“对了,你刚才戴的那副眼镜有什么名堂?”
“那是‘阴阳眼镜’,能看到阴气,从而判断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
“那你打算怎么收它?”
“到时候你跟着看不就知道了。”
领导就是领导,现在有些领导总能把自己的事变成公家的事。第二天,茅晓芳果然收到了一张歌舞团开出的支票。
晚上十一点,我和茅晓芳来到歌舞团大门外。突然间她面色凝重,拿出“阴阳眼镜”戴上。
“糟糕!”
“怎么了?”
“钱收少了,情况有变。”
“什么意思?”
“你呆在这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去,明白吗?”
“没关系,我不害怕,而且我以前练过,能保护自己。我跟你进去说不定还能帮你呢。”
“能保护自己?我十四岁拿空手道黑带,十五岁台拳道九段,从小学尽各派功夫,我都不敢说一定能保护得了自己,驱魔这行一点儿都不简单。你乖乖呆在这儿,千万别乱跑。”说完从容的走了进去。
我当然不会那么乖乖听话,好奇心驱使我悄悄的跟了进去。整个歌舞团笼罩在一片阴气当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我躲在排练厅门外,静静的偷听里面的动静。
“尘归尘,土归土,你已不是阳间的人了,应该安守本分去投胎,不然耽误了时辰,就得永远作游魂野鬼了。”
“谁要去投胎!我要报仇,你最好少管闲事。”
“没办法,我是捉鬼的,专管这种闲事。我好言相劝你不听,一会儿别嫌我手重。”
“少废话!接招!”
我怕茅晓芳出事,用意念透过墙壁往里看。只见一个鬼影拿着一根木棒,绕着茅晓芳飞来飞去。茅晓芳以静制动,突然抖手一道灵符射了出去。就在灵符即将打到那鬼魂身上的时候,一道气体从那鬼魂的口中喷出,将灵符冻成了一片薄冰,然后掉在地上摔得粉碎。茅晓芳大感意外,微微一怔,那鬼魂趁此机会一扭头,穿墙而出﹑夺路而逃,却正好和我撞个面对面。
“你是姚远?”
“雯雯!果然是你,跟我来。”我一把抓住她,用“电波术”如一缕轻烟般跑上了楼顶。
“谢谢你救了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正是我要问你的,你更不该在这儿的。”
“哎?奇怪!你怎么能看的见我?你刚才动作怎么那么快?你到底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也不是人。”
“你也是鬼?”
“是吸血鬼。”
“……怪不得以前总觉得你与众不同。”
“告诉我,你为什么自杀?为什么又阴魂不散?”
“我不想说。”
“如果你不说,恐怕你以后没机会再说了,楼下那个女人是当今最厉害的驱魔师。她要超度你,你一定跑不了。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还可以帮你。”
“哎!都是那个禽兽。你知道,上个月团里对演员进行考核,而且考核成绩要和工资挂钩。谁不想工资高一点儿啊,于是我晚上就一个人去排练厅练功。有一晚,那个禽兽来到排练厅,一个劲儿的夸我刻苦,还去给我倒了一杯水。没想到,他在水里下了药,我喝完不一会儿就昏了过去。那禽兽就趁机把我奸污了,还拍了照。等我醒来,他又威胁我,说我要是说出去他就把照片到处分发。我没办法,只好忍了。可是,有一就有二,此后他一有机会就来侵犯我。我实在觉得活着无趣,就只好一死了之。”
“既然你有胆量一死了之,干吗不趁活着的时候给他一刀?死了才想起要报仇。”
“哎!其实我死了也没想起要报仇。是有人教我这么做的。”
就在我们聊到雯雯死因的时候,我发现茅晓芳也上了楼顶。她没有立即动手,只是站在那里听着,直到这时她才开口。
“是谁教你的?他还对你做了什么?元元本本告诉我。”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姚远,这个人是谁?”
“她就是茅晓芳,我以前跟你提过的。”
“你就是哪个女天师啊,看在姚远的面子上,能不能让我报完仇再投胎呀?”
“让你报了仇又怎么样?你还能活过来吗?杀了那个人你就会开心吗?相信我,这辈子他欠你的下辈子一定会还,他一定会受到老天的惩罚的。如果你告诉我是谁教你报仇的,我可以暂时不收你,让你有时间完成一些没完成的心愿。”
“谁教她报仇很重要吗?为什么你一定要问那么清楚?”
“这件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昨天我来的时候,感觉她明明只是个普通的鬼魂,可今天一来我就发现整个大楼都被她的怨念包围。她已经成了一个能追魂索命的怨灵。”
“什么是怨灵?”
“怨灵就是枉死的冤魂,因心中的怨念和仇恨而无法转生,他们唯一的目的就是报仇,而仇怨就是他们的力量源泉。如果仇怨无法发泄,会越积越多,力量也会越来越大。古往今来许多著名的凶宅就是这么造成的。但让我奇怪的是,她并不只是怨灵这么简单,不然她不可能有本事把我的“收魂符”冻住。所以我怀疑有人对她作过什么。”
“原来是这样。雯雯,快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死了以后,魂儿就飘来飘去四处游荡,所有人都看不到我。在一个小公园里,我发现有个女人正看着我。我问她为什么能看见我,她说:‘你死得那么冤枉,难道不想报仇吗?’我说:‘我可以吗?’她说:‘当然可以,我会赐予你力量的。’说完,她划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我嘴里。然后接着说:‘用不了多久,你就会有足够的力量报仇了。’说完就走了。我猜一定是老天派她来帮我的。”
“老天?应该是魔鬼才对。如果我猜得不错,那应该是一只吸血鬼。”
“吸血鬼?”我和雯雯都叫出声来。雯雯询问的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表示什么也不知道。
“一滴冤孽血就有这么大的力量。姚远,你现在知道吸血鬼有多可怕了吧。”
“你叫雯雯是吧,你不能再呆在这儿了,先跟我回去,剩下的事以后再说。”
“我不跟你回去,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收了我。我要跟姚远回去。”
“不行!他是人,你是鬼。就算他不怕你,我也信不过你,万一你要害他,他岂不是引狼入室。”
“就让她跟我回去吧。大家朋友一场,又无冤无仇,她不会害我的。而且你就在对门儿,有事我喊你就是了。”
“好吧,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姚远一下,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歌舞团的“午夜凶灵”就这样消失了。而我家里则多了一个早晚三炷香的神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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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49
第七章 复仇
以前从没想过会和一个鬼生活在一起。我想,肯定没人这么想过。更没想到的是,这样的生活竟然让我很开心,因为她可以陪我聊天,而且不会走开。也许是我太无聊了吧。
“姚远。”
“什么?”
“求求你别看书了,和我聊聊天好不好?”
“还聊?自从前天晚上带你回来,我的耳朵就没闲着过,难道做鬼不会累吗?”
“瞎说!哪有那么夸张。喂,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变成吸血鬼的?”
“时间不长,在来杭州之前。”
“我不明白,一个吸血鬼怎么能和天师做朋友。”
“我们不会成为朋友的。她不知道我是吸血鬼,否则一定会跟我玩儿命的。”
“我看未必。‘你敢碰他一下,我让你永世不得超生。’就凭这句,你俩就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就算她知道你是吸血鬼,多半也不会收你的。”
“你别想歪了,就算我是人,我俩也不可能的。她不到三十岁是不能谈恋爱的,不然就是违反祖训,会被逐出师门的。更何况我是吸血鬼,上天注定我们是敌人。“
“唉!命运真会捉弄人。”
“你用不着这么感慨,我又没爱上她。”
“真的?大家这么熟,你用不着瞒我吧。”
“又套近乎,我跟你很熟吗?”
“哇!都住在一起了还不熟?”
“别勾引我。”
“哈哈……不闹了,说点正经的。就这么让那个混蛋逍遥法外,太便宜他了,至少也要狠狠教训他一顿。你既然不是普通人,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好吧,看在你这么可怜的分上,我就替你出这口气。”
“谢谢你,我下辈子一定报答你。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是报仇,你当然得一起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那天给你一滴血的吸血鬼长得什么样?”
“她长得很漂亮,穿着也很时髦,发型和茅晓芳的差不多。最特别的是她有一双棕色的眼睛……”
“等等,你确定是棕色而不是红色的吗?”
“不错,她往我嘴里滴血的时候离我很近,我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你认识她?”
“不,如果是棕色就不认识。”
看来不是袁蓉。那会是谁呢?这么说在杭州的吸血鬼不只我和袁蓉两个。
第二天夜里,我带着雯雯来到了那位领导的家。
“姚远,你打算怎么做?”
“用不着我,你进去就行了。”
“你不怕我把他杀了吗?”“我打听好了,他今晚又去值班,不在家。”
“那我们来这儿干吗?”
“让你去取回你的照片。”
“……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最好什么也别说,没有时间了,一会儿还有正事要办呢。快去吧。”
不大一会儿,她就出来了。
“拿到了么?”
“拿到了。”
“没被发现吧?”
“没有。”
“照片呢?”
“我要撕了它。”
“给我吧。”
“……你不能看。”
“放心,永远不会有人看到的。”
一道电弧光,装着照片的信封在我手中化为灰烬。照片可以销毁,但那些耻辱的记忆呢?我看到雯雯在揉眼睛,可惜的是,鬼是没有眼泪的。
“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歌舞团了?”
“不,因为茅晓芳的关系你不能再在歌舞团出现了。我让他老婆叫他回来,然后我们在门口堵他。”
潜入别人的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容易得多。领导的老婆睡得正香,袁蓉教我的“回梦玄通术”还没用过,正好拿她试试。她闭着眼睛慢慢坐起,拿起了***。
“喂,是我。家里来了客人,说有要紧事找你。你赶快回来一趟。”
说完之后,她放下***继续去睡了。我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悄悄的离开。不一会儿,我们等待的人出现了。为了不把他吓坏,我没让雯雯现身。
“姚远,你怎么在这儿?”
“你不用回家了,是我有急事找你。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我们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
“你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是因为雯雯的事。”
“你是说那个鬼真是雯雯?”
“不错。”
“她不是被你朋友收服了么,还会有什么事?”
“她是被收服了。不过,在这之前她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
“我们之间会有什么事,你别听她鬼话连篇。”
“虽然是鬼话,但未必有假。我刚才已在你家找到了照片,如果拿给***,他们会判断是真是假。”
“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升职?”
“我没兴趣勒索你,我只要你去自首,还雯雯一个公道。”
“你开玩笑!就那几张照片还定不了我的罪。知道什么叫证据不足吗?法院不会相信的。”
“没关系,我相信就行了。我不跟你打官司,我只要你自首。”
“你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凭什么?”“就凭这个。”
伴随着一声野兽般的低吼,我露出了吸血鬼的原形。吓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
“别过来,你是……什么东西?”他顿时脸色煞白。
“吸血鬼。不相信的话你可以走过来。”我故意呲着牙。
“救命啊!”
“再喊我生吃了你。”
“……不要,我不喊了。我明天就去自首,你别吃我!”他硬生生把第二声“救命”咽了回去。
“好吧,我相信你。如果你想逃,尽管试试。我要是想找你,普天之下就再没你容身的地方,到时候你的父母妻儿够我吃一个月的了。”
“我不逃,你放心好了。”此刻他已尿湿了裤子。
“还有,今晚的事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别说你关在监狱里,就是锁在中央银行的金库里,我也照样有办法弄死你。记住没有?”
“记住了,记住了。”他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当他抬起头的时候,我已没了踪影。
没几天,报纸上登出了这样一条新闻:“丧天良的领导良心发现——某歌舞团领导因奸逼死人命后投案自首”。雯雯的仇终于报了,我也松了一口气。雯雯也非常高兴,话更多了,每天晚上唠唠叨叨说个不停。直到茅晓芳来访。
“我看到报上的消息了,别跟我说你们不知道。”一进门她就一脸怒容盯着我问。
“知道了,这叫做恶有恶报,真是老天有眼。”我有点儿做贼心虚,赶快找话搪塞。
“是你俩干的吧?”
“你别怪姚远,都是我出的主意。”雯雯不知从那儿突然钻了出来。
“干得不错。我也不想让他逍遥法外。”茅晓芳忽然变怒为笑,原来她是专门儿吓唬我的。
“雯雯,现在你的心愿也算了了,我该送你去投胎了。”
“这么快?”其实,我答应雯雯去报仇的时候就想到会有今天了,只是心理上还无法接受。毕竟这是和好朋友生离死别。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人死了去轮回才是正途。每个人死后轮回的机会只有一次,你不想让她错过‘末班车’吧?”
“她说得对,就算今天不走,总有一天是要走的。”雯雯似乎到很开通,竟然反过来安慰我。
“那我送送你。”我也没别的话好说。
茅晓芳的家里已摆好了神案,案前地上铺着一张“地藏王大轮回图”。她上了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念毕,点燃两张黄纸,说道:“龙神敕令,土神借法,助我打开阴阳路。”慢慢的,“轮回图”上升起一团雾气,紧接着是一道霞光,将满屋照得通明。“冥神借法,六道轮回。”突然间,我们仿佛置身另一个空间,脚下出现六个巨大的时空旋涡,三个正转,三个逆转。
“这是什么地方?”
“三界之中有六道,分为:‘天界’﹑‘人间界’﹑‘畜生界’﹑‘修罗界’﹑‘饿鬼界’﹑‘地狱界’,后三个佛家称作‘三恶道’。众生死后,都要在六道中轮回,至于是那一道,要看生前的作为,正所谓好人死后升天,坏人死后下地狱。我们现在所处的,正是六道的入口。那三个逆着转的就是三恶道了。雯雯,你还有什么话就快说吧。”
“谢谢你,晓芳。姚远,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你是一个好人,应该得到你应得的幸福。只要有幸福,一千年也会觉得很短;如果没有幸福,一个月也会觉得太长。你应该去努力寻找幸福。认识你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我很开心,让我们来世再见吧。”说完,一道白光将她卷入一个旋涡,我只来得及看见那旋涡是正转的,一切就都已回到了现实。我呆呆的站在那里,刚才就象是做了一场梦。
“放心吧,雯雯一定会投胎做人的。”茅晓芳微笑着拍拍我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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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50
第八章 可爱的女人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江南的秋天依旧是花红柳绿。日子在平淡中一天天的过去,仿佛今天就是昨天的翻版。
这是一个星期六的晚上,房东丽丽又一次邀请我到天台烧烤,因为这座楼里又搬进了一位房客。我仍然坐在一边独自喝着东西,至于是谁搬来,我一点儿也不关心。
“姚远。”茅晓芳领着一个女孩儿走了过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窗好友兼好姐妹,也是我们的新邻居。这位是歌舞团的歌星,住我对门。”
“你好,我叫周宁,晓芳叫我宁宁,如果你愿意以后就叫我宁宁吧。我就住在你楼上。”
“你好。”我机械的握着她柔软的小手,在女孩子面前我总是显得很不自然,尤其是陌生的女孩子。“我叫姚远,是个歌手,不是歌星。不知道周***是做什么工作的?”
“叫我宁宁好了,‘周***’听起来怪别扭的。我是个小学老师,教二年级。”
这时我才开始注意眼前的这个女孩,她虽然没有茅晓芳那么美丽,也没有袁蓉那么妖艳,但是她很可爱,让人看过一眼还想看第二眼。一头披肩的秀发好象一匹黑缎,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闪动着天真无邪的光芒,长长的睫毛向上翘起。还有那小巧别致的鼻子,薄薄的嘴唇,不禁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我觉得应当忘却,却总是不经意在脑海中浮现又挥之不去的人——高乐。她们是属于同一类型的女人,美丽而又让人看了不会心升邪念的女人。
我呆呆的看着周宁浮想联翩,周宁被我看得面红耳赤窘在当场。
“喂,没见过美女吗?哪有这么盯着人家看的?”茅晓芳一脸坏笑,伸手在我眼前直晃。
“对不起,我失礼了。宁宁让我想起一个人。”
“哇!这把戏太老套了吧!”茅晓芳还不肯放过我。
“我说的是真的。”
“好吧,真的,真的。如果看够了就过来一起烧烤,别老躲在一边装酷。”
这个晚上我过得很开心,很久没这么开心过了。我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也许我在不知不觉中把周宁当成高乐了吧。
从此之后,不知为什么我几乎天天都能见到她,她似乎总有各种各样不同的理由出现在我面前,刚开始是参观我家,然后是请我参观她家,再然后是借东西,最后干脆请我去帮她布置房间。不过不管怎么说,她已象一缕阳光般照亮了我枯燥的生活。
又是一个星期六,我正盘算着如何度过这个无聊的假日,无事可做的假日比工作日更加难熬。正在这时***铃响了,
“喂,你好,哪位?”
“姚远,我是晓芳。你今天有空吗?”
“有,我现在最有的就是‘空’了。有什么事么?”
“宁宁想请你吃顿饭,感谢你帮她布置房子。”
“小事而已,她干吗那么客气。你告诉她,举手之劳用不着客气。”
“喂,她就是怕你不去才让我给你打***的。怎么样?就赏个脸吧。”
“好吧,几点?”“十点去她家找她。”
我虽然去得准时,但直到十点半两位美女才算打扮停当,茅晓芳打扮得美艳动人,周宁打扮得庄重可爱。我想和她们走在一起一定羡煞旁人。
“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女孩子出门是这样的。”
“那我们走吧。”
“我们去哪儿?”
“我和宁宁决定,咱们先去吃‘西湖牛肉羹’,然后你再陪我们去逛街,然后去游乐场坐‘过山车’,晚上我请你们去吃西餐,以感谢上回你介绍我歌舞团的生意,最后我们去夜游西湖。怎么样?”
“啊?原来不是只吃一顿饭而已呀。”
“喂,你说过今天没有安排的,不许耍赖啊!”
“没问题,我就当一天的护花使者吧。”
“这还差不多,陪着两个美女,你应该感到荣幸。”
“不错,我真是荣幸之至。”
两个女孩子之间似乎有说不完的话,就算在吃饭时也不例外。尤其是茅晓芳,旁若无人的说个没完,根本无视我的存在。还是周宁体贴人,不时的找话题和我聊天,还一个劲儿的给我夹菜。虽然我吃不出味儿来,但是我觉得很爱吃。
饭后我们来到游乐场,我赶忙买来了“过山车”的票。这还是我头一次和女孩子一起坐“过山车”,正当我要坐到茅晓芳旁边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推到周宁的身边。
“有人比我更需要你的保护,宁宁胆子很小的。”
我只好尴尬的坐在周宁身边。车子慢慢开动了,随着车速越来越快,周宁的表情也越来越紧张。终于到了最刺激的地方,周宁“啊”的一声,一头扎进我怀里,这一刻她让我感觉到,我还是个人。就这样一直到车子停下来。
“喂,到站了!还抱得那么紧?要不要再来一圈儿啊?”茅晓芳看着我们笑弯了腰。
周宁红着脸放开了我,她那娇羞的样子俨然就是那个雨夜酒醉的高乐,我的心不禁一阵抽搐。
这一天过的好快,夕阳已映红了天边的云彩。我拎着她们买的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她们来到西餐厅。饭刚吃到一半,茅晓芳接了一个***,说是有生意,要马上回去准备一下。说完,付了帐,拎起大包小包的东西匆匆走了。
餐桌旁只剩下我和周宁两个人,大家都不说话。
“姚远,我听晓芳说你还没有女朋友,是真的吗?”终于还是周宁打破了沉默。
“还没有。”
“这就怪了,以你的条件,应该有很多女孩子追你才对,是不是你眼光太高啊?”
“开玩笑,我怎么没发现有女孩子追我呀?”
“女孩子不会象男孩子一样直白,可能你根本没去注意。”
“也许吧,我是个情商很低的人。”
“也许是你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所以才不去注意别的女孩子。”
“你是听晓芳说的吧。”
“她说她觉得你老在想着一个人,可你一直不肯说是谁。”
“不错,她不只一次问过我。”“能告诉我吗?我不是想刺探你的秘密,只是人总会有一些快乐和不快乐的事需要与人分享,不管他情不情愿。”
“不是我不想说,而是也许说了你也不爱听,甚至觉得让人不能接受。”
“怎么会。不管是什么样的爱情都是高尚而纯洁的,只有那些封建的礼教才会将其中的一些进行否定。”
“你的想法到很新鲜,不过我不肯定我那个故事是不是爱情。其实我们从来就没有开始过……”
于是我把我和高乐的故事告诉了周宁。我曾决定将这个故事永远埋藏在心底,我不清楚为什么会告诉她。也许,人真的有些东西需要与人分享。或者,是因为周宁和高乐太像了,让我情不自禁的要向她倾诉。
“真的太浪漫,太感人了。相信我,这是所有女孩子都向往的爱情。”周宁双眼闪动着泪花。
“如果你是我,你就不会觉得浪漫了。算了,我们别说这件事了。”
“好吧,不提那些伤心事了。其实人的一生,得到爱情的机会不只一个。只要你肯敞开心扉,也许你会发现,新的爱情已经离你很近了。”
此刻,我已感到她灼灼的目光,如一汪秋水涌入我尘封的心坎,我极力想阻挡,却发现它无孔不入。
“我们一会儿还去不去西湖?”我赶快转移话题。
“那你愿意不愿意陪我去呢?”
“我无所谓,你要是想去我就陪你去。”
“好啊,我们现在就去!”
晚上九点,我和周宁坐着游船在西湖上徜徉,没有一丝风,湖面就像镜子一样平静。一弯新月在繁星的簇拥下高垂在天边,它们的影子映在湖面上,让人几乎分不清哪是天空哪是湖,直到行船的涟漪将月亮的倩影揉皱。
“哇!西湖真是太美了,怪不得人们把她比做西子。”
“是啊!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
“你给我唱首歌吧。”
“啊?船上这么多人……”
“怕什么,你是歌手嘛。”
“虽说如此,但是……”
“来嘛,求求你了。”
“唉!真服了你了。”我清了清嗓子,幽幽的唱了起来。
“西子湖畔忆往昔,美人襟上泪痕湿。繁华早定去如云,一段梦,多少情,千年香魂谁人惜。/吴越春秋示往昔,楼阁宫墙已成灰,英雄肝胆常入梦。几多愁,魂飘零,只留孤影独捧心。/沉鱼落雁何所用?无非红颜多薄命。浣纱女儿泪已干,挽歌唱罢鬼神惊。/羞花闭月何所用?清风残夜人凄凄。浣纱女儿心已碎,千古悲怨到如今。/今兮,何兮?谁沉吟?”
唱罢,船上掌声四起,我报以感谢的微笑。周宁脸上泛着红晕,激动地说:“唱得太好了。这歌真好听,词写得也好,是哪个朝代的大词人呀?”
“词曲作者都是我。谢谢你的赞赏。”
“不会吧!真没想到你这么有才华。”
“别再夸了,我该骄傲了。”
不一会儿,船到了“断桥”。“姚远,你知不知道为什么好好的一座桥要叫做‘断桥’呢?”
“不知道。我想,也许是要提醒人们当断则断吧。”
“看到‘断桥’,就让我想起了许仙和白娘子的故事。”周宁痴痴的说。
“你好像对爱情故事特别感兴趣。”
“是啊,人总是会向往一些自己没有的东西。”她用羞涩的目光望向我。而我假装没有看见。
“可惜白蛇传没有一个完满的结局。看样子人妖相恋注定会是个悲剧。”我不知道是在说白蛇,还是在说自己。
“每个生命的结局都是死亡。生命的美丽不在于结果,而在于历程。我觉得,至少他们真正的爱过,这已经足够了。”
“你说得没错,不过很少有人不要求结果的。”
“这就是为什么许多人会爱得那么辛苦的原因。就拿许仙来说,有一个女人愿意爱你﹑照顾你﹑给你生孩子,你又何必在乎她是不是人呢?”
我们谈得忘了时间,船在不知不觉中靠了岸。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们还在不停的谈论着,连怎么到家的都没有注意。在楼门口正好碰上房东丽丽。
“咦?我听晓芳说你俩去约会了,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我没有解释,也许是不知该怎么解释,又或者根本不想解释,天知道为什么。而周宁只是羞涩的低着头。
一直走到我家门口,我俩都没说话,简直和几分钟之前判若两人。
“一定是茅晓芳在耍我们。”我极力想说点儿什么来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而她还是羞涩的低着头。
“要不要我送你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她的头垂得更低。
“那……晚安。”
“晚安。”
我目送着她上楼,听着她开门,关门。我的心就像一团乱麻一样,让我烦躁不安。
我躺在床上,宁宁和高乐的身影不停在我眼前轮番浮现,她们实在太像了,到最后我已分不清到底谁是谁。是了,我对宁宁的好感是基于对高乐的爱。我一定是在不知不觉中把宁宁当成了高乐。宁宁的想法已经再明白不过了,可我这样,对她实在太不公平。更何况我是一个吸血鬼,我不是人!明天我又该如何面对她?不行,不能让这件事继续发展下去。一定要找个机会和她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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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50
第九章 遗言
自那天以后,我就对宁宁表现得不冷不热,即不让她尴尬,又保持一定距离。
而宁宁本以为那晚以后,我们之间有了实质性的进展,却没想到我对她的态度反倒不如以前。我一再找机会想和她说清楚,可每次见面,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我又说不出口。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我们两个人在这样痛苦的煎熬中度日如年。
这天中午,我正在家里上网,突然听到宁宁的脚步声来到了我的门口。但是她没有敲门,只是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显然她颇为踌躇。终于,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见她端着一盘饺子微笑着站在门口。
“宁宁,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包了饺子,特意给你端几个尝尝。”
“谢谢你,快请进。不好意思,我的房间有点儿乱。”我赶忙整理桌上的书和床上的衣服。
“没关系,男孩子是这样的。你别收拾了,先趁热吃吧,我帮你收拾。”说着,她把盘子放在桌上,就来拿我手上的衣服。
“不用,我自己来。”我没有把衣服给她。
“真的没关系,这几件衣服脏了,我帮你洗吧。”
“宁宁,真的不用。你这样,别人会误会我们的。”
“……”宁宁脸上的微笑不见了,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打转。
“宁宁,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没办法报答你。”我尽量把话说得婉转。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接受我,让我照顾你?我就那么令你讨厌吗?”她强忍着眼泪,直视着我。
“当然不是。你是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子,没有人会讨厌你的。”
“那到底是为什么?”
“其实你是知道原因的。”
“是你的老师高乐对吗?你不是说你们俩是不可能的吗?你的爱会毁了你们俩的。她已不是小孩子了,相信这一点她比你更清楚。”
“我明白,所以我没打算做什么,只是保持现状。你不是也说过结果并不重要吗?”
“你别说了,我明白了,我该走了。”她快要忍不住哭出来了。那样子真让我有些于心不忍。
“对不起,我并不想伤害你,但我也不能欺骗你……”
“叫你别说了,我都说我明白了。”
她跑了出去,“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听得出,她跑上楼的同时已失声痛哭。
我知道我这样做很残忍,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她早晚都会痛一次的。其实还有一个我不愿意承认的原因,我在宁宁身上越来越多的看到了高乐的影子,有的时候我甚至把她当作了高乐,这样下去我一定会不能自拔的。宁宁是个好女孩儿,她有权找一个真正爱她的人。而我,根本不配。
原来拒绝别人也会这么痛苦。自从拒绝了宁宁后,我干什么都无精打采,总想着宁宁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做傻事。心烦意乱的时候就想和最亲的人聊聊,于是,我拨通了家里的***。
“妈,是我。家里还好吗?我这里一切都很好,工作也很顺利,请你们不用担心。”
“小远,有没有想家呀?家里一切也很好,你安心工作,不用挂念。你一人在外不容易,要注意身体。”
“知道了,妈。”
“对了,听说你们高老师出车祸死了,就在你走后没几天。听说她当时心事重重的,过马路也不看红绿灯,别人眼看着车撞过来,喊她又没反应……唉!不到三十岁,还没结过婚,可惜呀!”
我耳边如同响过一个炸雷,脑子里一片空白。
“喂,儿子,我知道你们师生感情好,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你。你也不用太伤心,‘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这也许是老天注定的。”
我似乎什么都没听见,只感觉五脏被扭在了一起。咽喉处好象堵着什么东西,耳朵里“嗡嗡”直响,眼前金星直冒。
“后事办完了吗?”我强忍着痛苦,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早就办完了,骨灰都放在公墓了。”
“我知道了。你能替我去看看她吗?”
“行,我一定去。”
“好了,我挂了。”
挂上***,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眼泪顺着脸颊如断线的珠子般无声的落下。我感觉胸口象压着一块大石,咽喉里堵着的东西也越来越重,让我透不过气来。良久,我才“啊”的一声大喊将压抑的东西释放出来。紧接着,我趴在床上嚎啕大哭。
不知道哭了多久,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我木然的打开门,原来是茅晓芳,她看到我一脸的鼻涕眼泪微微一怔。
“出什么事了?”
我没有回答,坐到床边,抽泣得像个孩子。
“到底出什么事了?”她拿出纸来擦去我的鼻涕眼泪。
“你来干吗?”
“你喊得那么大声,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到底什么事让你哭成这样?”她坐到我旁边关切的问。
听她这么一问,我不由的悲从中来,扎在她怀里再次失声痛哭。她抚着我的背,静静的让我宣泄着心中的悲伤。许久我才停了下来。
“对不起,我失礼了。”
“真是‘男儿有泪不轻掸,只是未到伤心处’啊!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我的老师出车祸死了。”
“是高乐?”她吃惊得跳了起来。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对不起,是我从宁宁那儿‘套’出来的。真的是她?”
“是。”
“看样子,你真的很爱她。”
“她的死是我的错。”我想到:当时我刚走没几天,她心事重重……和她在火车站的举动正好吻合。
“别瞎说!你不要什么事都往身上揽呀!这都是意外。”“你不明白,是我害死了她。”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这样只会让死者不安心的。”
忽然间,我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茅晓芳的手。
“晓芳,你让我再见她一面。我知道你能办到,我求求你。”
“这样不合规矩。”她面露难色。
“我求求你,就让我见她最后一面。”
“唉!好吧,最后一面。明天晚上来我家。”说完,她扭头就走。
“要是死后有个男人这样为我哭,就是现在让我马上死了也愿意。”她好象是在自言自语。
第二天晚上,茅晓芳已在家里搭好了神台。三炷香就快要烧完了,我在一旁焦急的等待着。茅晓芳拿出一个黄纸剪成的小人,写上高乐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然后把小人贴在一面写着“招魂”的小旗上。
“龙神敕令,地火天风借法。法驭五方鬼,招魂!”
说完,小旗燃起一道火光,顿时化为乌有。不一会儿,只觉得阴风阵阵。忽然,高乐的鬼魂出现在神台前。茅晓芳点起一炷香,然后拿出一瓶“牛眼泪”在我眼睛上一喷。
“喷了‘牛眼泪’就能看见鬼魂了。你们有一炷香的时间,慢慢聊吧。”说完她就转身出去了。她哪里知道,我根本用不着“牛眼泪”。
“这是哪儿?”高乐迷茫的环视着四周。
“这是杭州。高老师,你还认得我吗?”
“姚远!真的是你?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是死了么?怎么会来这儿?”
“是我托一个会法术的朋友把你‘招’来的。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见上,我……”说着,我就忍不住要哭。
“别哭,这不是见着了么。让我看看……你瘦了,也白了,比以前帅多了。”
“是我害死你的,都是我不好。”
“别傻了,跟你没有关系。”
“不,你不用骗我,你在想什么我都知道。你那天在想:要不要给我打个***,***里该说些什么。所以你过马路时心不在焉。你用不着再遮遮掩掩了,短短几个月,你我已经阴阳相隔,今天就是你我最后的一面。我知道有些话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长久以来,我都深深的爱着你。我感谢命运,感谢它让我认识你;我也痛恨命运,痛恨它让你成为我的老师。我不敢向你表白,因为这种感情为世俗所不容。我只好把它深深的埋在心里。直到毕业那天,我才了解了你的心。而我却像个懦夫一样逃走了,我恨我当时的懦弱,可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你做得没错。我们俩注定是没有好结果的,你还年轻,你的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不能因为爱你而毁了你。人毕竟不能只靠感情活着。现在这样也好,问题解决了,以后我就不用再烦了。我已经满足了,因为我至少真正的爱过一次。我觉得只要爱过就够了,结果并不重要。姚远,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我要你忘记对我的爱,今后像普通人一样恋爱﹑结婚。你要去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孩儿,好好的去爱她。这就算是我留给你的遗言吧。”
“……”忘记一个人并不容易,更何况是你爱的人。“怎么,老师的遗言你也不听吗?”
“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
不知不觉一炷香烧完了,高乐的影象已越来越淡。
“看样子时间到了。记住答应我的事。”说完这句,她完全消失了。
我呆呆的走出房间,茅晓芳正等在外面。
“完了?”
“完了。”
“想不想聊聊?”
“不想。”
我依旧呆呆的回到家。从此,我时常去喝酒。因为只有喝醉的时候,我才会忘掉失去心爱女人的痛苦。
转眼间时近年尾。这天晚上,我又喝得酩酊大醉从酒吧里出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摇摇晃晃模糊不清。我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家里走去,好不容易走到了家门口,却再也支持不住,倒在地上。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模模糊糊地出现在我眼前。
“怎么喝成这个样子?可惜你永远不会为我这样。”
跟着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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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2005-08-13 17:51
第十章 新的开始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个漂亮的房间里。四周的布置高雅且温馨,这里似乎很熟悉,但肯定不是我的家。我的头很疼,用手一摸才发现前额上敷着毛巾。我坐起身,发现浑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更让我吃惊的是床前坐着一个女孩儿,此刻她趴在床边睡得正香。到底发生什么事?我拍着脑袋尽量回想着昨晚做了什么。
“你醒了?”那女孩儿被我吵醒了,坐起身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原来是宁宁。
“我怎么在你这儿?”
“你昨晚喝醉了,倒在我门口。我叫不醒你,又扶不动你,只好把你拖进来了。”原来我昨晚迷迷糊糊多上了一层楼。
“我……没干什么吧?”我用被子把自己遮严。
“没有。昨晚你吐得一身都是,所以我把你的衣服都脱下来洗了。”她看着我的样子不禁笑了。
“真对不起,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没关系,高乐的事晓芳都告诉我了。你心情不好,我可以理解。不过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这样糟蹋自己呢?如果高乐泉下有知,能安心吗?今后的日子还长,你难道打算一辈子这样消沉下去吗?”
“……你说得没错,我这样更对不起死去的人。从今天起,我恢复以前的生活。”
“这就对了。其实还有很多关心你的人,就算为了他们,你也要好好的生活下去。”
“谢谢你,打搅了你一夜,我该走了。”
“不用这么急,我马上去做早饭,吃了再走吧。”
“不了,不用麻烦,我去单位吃一样的。”
“一点也不麻烦。现在才六点半,我很快的,保证你不会迟到。”
“不用了。宁宁,你真的不用对我这么好,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我走了。”我匆匆穿好衣服,逃跑似的离开。宁宁只是站在原地发呆。
我又恢复了以前的生活,平淡而又单调。
11月6日星期六晚上十一点,我刚刚演出完,从单位步行回家。刚要经过我家楼下那家酒吧,就看到宁宁从里面走出来,正好面对面。她满脸红晕,显然喝了不少酒。我礼貌的冲她点了点头,从她身旁走了过去。
“姚远,你站住!”我停下脚步,回头吃惊的望着她。这种口气和她的性格不符。
“你不认识我吗?还是你连话都懒得跟我说一句?难道见面和我打声招呼很难为你吗?”
“你好。”我显得傻了巴机。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知不知道我很辛苦啊?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这么辛苦!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爱的男人根本不爱我。你老实告诉我,长久以来,你明白我心里怎么想的吗?”
我被她一连串的问题问得瞠目结舌。
“你到底明不明白?要么点头要么摇头。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当街被女人骂,一时不知所措。               “这么说你明白喽。那我告诉你,我周宁生下来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说完摇摇晃晃的回家去了。
这时候我才发现,我住的这栋楼几乎所有灯都亮了。有许多人把脑袋伸出窗外,包括茅晓芳在内。看样子,这回让全楼的人看了场“好戏”。
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茅晓芳正满腹心事的等在门口。
“你们俩怎么回事?”
“你也看见了,她喝醉了,在大街上当着所有人的面臭骂了我一顿。”
“这个傻丫头,没想到喝醉酒这么厉害。不过她到是把平常想说又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
“你上去看看她吧。”
“那我上去了。”
我坐在床上,心烦意乱,不知道宁宁现在怎么样了。我本无意伤害她,但现在看来,伤害已经造成,而且还在不断加深。我不由的对她产生了一种关切,不知道是出于内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决定,冒着被茅晓芳发现的危险,用意念偷听一下她们的谈话。
宁宁瘫坐在沙发上,茅晓芳端着一杯茶从厨房出来。
“先漱漱口,不会喝就别喝,你看看你,刚才把胆汁都吐出来了。真没想到,你平常挺文静的,喝了点酒就敢在大街上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姚远骂得狗血淋头。”
“啊?那不是一个梦吗?难道是真的?”
“梦?你不知道,刚才在楼下,你拦住姚远就是一顿臭骂。全楼的人都听到了,全都打开窗户看。那个姚远,哑口无言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呀。我要是他,以后没脸见人了。”
“糟了!他一定恨死我了。酒果然不是好东西,以后不能再喝了。糟了,怎么办呐!……不行,我要去跟他道歉。……不行呀,我哪还有脸再见他呀?晓芳,你教教我该怎么办。”
“好了,好了!刚才那么威风,现在又这样。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起码把你的心里话都跟他说了。让他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
“可是,大家住在一个楼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如果明天见到他,我该怎么办啊!”
“你怕他骂你呀?”
“唉!我到希望他骂我,哪怕打我也行,只要他不生我的气。”
“唉!也难怪你这样,这个姚远虽然平常不声不响的,不过确实有点与众不同,心地善良,而且人也蛮帅的。”
“不止,他很有才华的。最重要的是重感情,他爱高乐爱得那么深,就算对方死了,他都依然不变。这种男人现在不多了。”
“是啊,那天晚上,他刚知道高乐的死讯,哭得简直是肝肠寸断。如果你在场,肯定会跟他一起哭的。当时我就想,要是我死了,有个男人这样为我哭,我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咦?难道你也对他有意思?”
“不可能的,你放心好了。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茅山女弟子不到三十岁不可以谈恋爱?因为干我们这一行,风险特别大。工作的时候需要百分之百的专注,决不能有一点分心,要不然随时性命不保。而恋爱中的女人不可能没有心事,所以祖师定下这个规矩不是因为不通情理,只是为了想让我们保命而已。”
“原来是这样。你比我还可怜。你有没有想过转行干别的?到时候你就可以不用守这个规矩了。”
“茅山术士自古以来都以斩妖除魔﹑守正辟邪为己任。长久以来,我们最大的敌人是堪称万邪之首的吸血鬼之祖瀛天,只要瀛天一除,其他的妖魔鬼怪都是小意思。但是到了这一代,茅山人丁稀少,消灭瀛天的重任就落到我身上了。你说我能不能转行?这都是命中注定的,我除了认命别无选择……好了,很晚了。我该走了。你乖乖睡觉,不要胡思乱想。说不定明天一早起来一切都变好了。”
原来咬袁蓉的就是瀛天。他到底是什么样?究竟有多可怕?茅晓芳和我一样是个可怜人,孤独将长久的伴随着她。女人比男人更怕孤独,但至少她的孤独总有到头的一天。宁宁实在是很可爱,在她脑子里总是考虑别人比自己多。正在我思绪万千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我打开门,是茅晓芳。
“她怎么样?”我得假装一无所知。
“还好,吐过以后没事了。身体好说,不过心里面问题可就大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我不该过问,不过到了今天我不得不问。宁宁到底有什么不好,你这样对她。我们俩上小学的时候就认识了,从小到大我从来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不开心。要么抱着一大堆零食边哭边吃,要么就是拼命的洗衣服,洗完脏的洗干净的。照这样下去她非疯了不可。你到底要怎么样?高乐已经死了!你难道要守着回忆过一辈子吗?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一段新的感情呢?你不要怪我多事,那天晚上你和高乐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她让你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女孩儿,好好去爱她,难道你忘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高乐泉下有知能安心吗?宁宁是个多好的女孩儿,她肯放弃矜持,大胆的追求你,你就忍心这样折磨她吗?我知道,其实你并不是不喜欢宁宁,是因为她和高乐太相象了是吗?你怕看着她会勾起你对过去的回忆,是吧?我告诉你姚远,你要想有未来,就要敢于坦然面对过去。我知道你觉得欠了高乐什么,你难道不知道你现在正在亏欠另外一个女人吗?你这辈子打算欠多少笔情债?好好想想,我说得有没有错。我不是要你一定听我的,只是要你想一想。明天见到宁宁应该怎么做,你自己决定。”说完转身就走,看都不多看我一眼。
她说得没有错,可以说是句句在理。如果说我以前犯了一个大错误,那么我现在正犯着相同的错误。高乐的遗言在我耳边不断的回响。也许我真的应该有个新的开始。
经过一夜的思索,我已作出了决定。早上我去上班,刚一出门就听到了楼梯上熟悉的脚步声。我一回头,正好鬼使神差般的又和宁宁面对面。宁宁尴尬得低下了头。
“你好。”我赶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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