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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木头哥哥
作品相关 正文 放荡的年代,谁是主演。 混乱的都市,谁能不败。 我写的不是小说,是寂寞。 我只是寂寞的写,为兄弟们留点记忆。 现实里,我们曾经一起战斗,一起喝酒,一起嚣张,一起欢乐,一起哭。 我们一起打倒过无数的敌人,也曾被很多比我们厉害的老人教育。 我们曾经在房顶,一晒就是一天。 也曾在马路上,天亮转到天黑。 我们在KTV唱着《友情岁月》。 来忘掉错对 来怀念过去 曾共渡患难日子总有乐趣 不相信会绝望 不感觉到踌躇 在美梦里竞争 每日拼命进取 奔波的风雨里 不羁的醒与醉 所有故事像已发生飘泊岁月里 风吹过已静下 将心意再还谁 让眼泪已带走夜憔悴 所以,不管大家走到哪里,什么地位。 永远记得,十二,有一段友情岁月 “额。”我揉着昏沉沉的脑壳,从堆满了啤酒瓶的沙发上爬起来。“昨天喝了多少瓶,怎么感觉头明显大了一圈。”昨天晚上,向往常经常做的一样,我跟几个兄弟伙来到佳丽年华酒吧喝酒,不过现在好像一个人都没见到了。 我扶着墙站起来,身上很疼很酸,疼痛使我想起来,二十多个小时以前,我好像跟人打过一架,不过记忆中,好像是对方很伤。 我打开包厢的门,理了理满头的长发,像我这样的小混混很少有留长头发的,因为怕打架的时候被对方抓到,或者汗水顺着头发阻碍视线,但是我不怕,我倒是能保证我不会让对方拽到自己的头发,当然汗水啊这种事情,我一甩头,就潇洒的甩开了,毕竟哥穿上风衣,就是这么自信。 “小毅啊,起这么早,距上班时间还有2小时呢,不多睡会?”吧台的***头也不抬的说,手下算账的动作也没有停。 “额,头疼睡不着,起来转转,老板呢?” “老板回公司开会去了,他说今天没活动,你回家也行,在这呆着也行。”那***继续算着帐,现在离开业还有2个小时,像她这样的人一般在这个点就是算账,算好了交班,交完班回家,对这个地方没什么好留恋的。所以我对这种人,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做吧台的,不参与其他生意,老板也不让动她,所以记不记她的名字也没什么关系。 而我的工作呢,就是所谓的看场了,我这种人在这个城市数不胜数,哪个公司甚至哪个大点的娱乐场所都需要我这种看场的人来维持安定。一般的看场,就是在客人闹事的时候上前阻止,跟保安差不多,但是如果这个老板涉黑,那我们事就多了,我们还要承当打手,搬运,陪酒,保护,什么都做,老板说今晚去哪个抢生意的场子捣乱,我们就得过去砸;老板说要去哪谈判,我们就得在腿上绑着刀陪着去;甚至大晚上在家的时候,老板召唤我们回来帮忙搬袋子,我们来了一袋一袋的像搬面粉一样往地下室送,虽然我们知道那是***,但是为了每个月800块钱的工资,我们还必须干。 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里,谁会注意我们这种生活在底层的人,我们即便为老板被砍死了,也只不过收到10万或者20万的安家费而已。 而像我这种孤儿,老板更是满意啦,毕竟连安家费都省了。 每一类人都有每一类人的无奈,我的老板也是,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很少有二十出头的人就能做好几间酒吧和KTV的老板的人,正巧,他就是一个。当然这些场子赚的钱也不会进他的口袋,他得上交公司,他就是每天这样为了他的老板洗黑钱的人。 而他的老板,我没细想过,因为我想不到,我不知道在这个混乱的城市,每年那些失踪人口到底是失踪和还是被埋在郊外,我也不知道他们跟黑社会有什么关系。我不是个刨根问底的人,我不用去细想,因为与我无关。我只要安安心心看好场子,做好自己的工作,多为老板办事,多为我那800的底薪增添点提成而已。 我今年19岁,我这样的年龄,应该在学校里跟那些带着孩子气的仅剩的几个处女打情骂俏,但是为了生活我却必须离开学校去讨生活。各种生活。 记忆里我很小的时候,大概是初一吧,我就没钱去念书了。当然那时候我也不怎么喜欢念书。我离开学校,我卖过花,给早餐店打工,发过报纸,送过牛奶,我努力了几年,结果还在这个城市买了个小房子。 虽然只有十几平米,虽然没有空调没有暖气,虽然这十几平米住着两个人。对了,我给你们介绍我的兄弟。 他叫郝邵鹏。是我十七岁的时候从大街上捡来的。嗯没错,是捡来的,他当时倒在路边,我能看出来那是饿的,因为我曾经也不知道多少次这么饿倒过。我当时没想过养他,我连自己都养不起。我只是觉得,他跟我处境一样,所以我带他回家,给他煮了包方便面。他吃完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走了,我想说什么,不过他刚站起来又倒了下去。 我清楚的看到他的腿,已经烂的不像样了。 良心说我当时只是不想让他死在我家,但是又不忍心把他扔出去,所以我让他住在了我这十几平米的地方。后来,他去找了个工作,他跟一个村的人借钱买了个三轮车,开始做起了搬运,而我继续发着报纸。我也没有在意他继续住在我家,因为我收他200块钱每个月的房租。 就这样过了两年,我们一起来到佳丽年华上班,做起了看场。 “今天看来没什么工作了,阿毅,下午你去哪。”身后男人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回头笑了笑,说:“没事干,我下午去五中看看小木他们还有没有事,你呢?”说话的人就是我的好兄弟,郝邵鹏,我习惯叫他大鹏。 “嗯,那你去吧,我下午回去睡觉,半夜喝完我就在地上睡了,现在浑身酸酸的。”要说我睡醒时浑身酸痛,一定是因为打架打的,因为我疏于锻炼,肌肉并不是那么结实,而大鹏不一样,他从小身体就硬,加上打工一直找的水泥工啊,三轮车夫啊这种力气活,他浑身酸疼一定是因为地板太硬。 和大鹏寒暄了几句,大鹏就回家了,而我则整理了下衣服,走出了酒吧大门。 一出门,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眼睛很疼,我这样的人,仿佛在阳光下无所适从一般,只有黑夜才值得我们出来游荡。 我看了看表,现在11点半,差不多可以去学校找人了,这个表是我全身上下最值钱的,高仿真的劳力士金表,除了可能质量比不上真货以外,其他的跟真的劳力士根本看不出分差,我喜欢看古惑仔,所以我当然也会带上浩南送给山鸡的那种表,假的也好,牌子一样就行。 其实我这样的人跟学校里的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我为什么会跟学校里的人有关系呢?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那个人,我看他爽,这就够了。 那个人叫张小木,是我仅有的几个兄弟中的一个,我们一起上过一年学,他脑子很好,但也不是个适合上学的人,因为他常说,他不是一般人。他自命不凡,虽然经常自作聪明,但是不妨碍我们认知他的真聪明,我喜欢和他在一起,他一天到晚除了疯就是癫,他很快乐。话说昨天我因为他的事情,去他们学校打了场架,我可不想我打完人,人家见我不在便找他麻烦。所以今天我得去找他看看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我已经走到了五中,张小木和他的跟班李龙也乐呵呵的走了出来,我们一起去门口的小炒店吃午饭。 “鱼香肉丝,青椒肉丝,京酱肉丝谢谢。”张小木点菜,他一般就点这三个肉丝,估计吃起来比较爽。 “对了,昨天我帮你把大头打了,今天他没找你麻烦吧。”我喝了口啤酒,问张小木。昨天来学校帮他打了一个叫大头的男人,这个人貌似是张小木在学校的死对头,顺道一提,张小木在学校里那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男人。他在学校还成立个小社团,叫木星,在高三人家一问你混哪的,基本上一大片学生就会自豪的说,我是混木星的。 “艾艾艾,都怪你啊,你这一架不打倒好,你这一打人家都知道我们木星背后还有个龙飞集团撑腰,今天早上大头的那点人都来加入我们木星,我们木星基本上在高三称霸了。”张小木向我大倒苦水,但是我能看出来他还是很满意这种结局的,“不过昨天你和大鹏来打架,表面上是帮我办事,但是为什么你们要提龙飞办事啊。”昨天我跟大鹏听说张小木在学校跟高三另一个势力开战,就像老板张哥请假,不过张哥听说我们帮学校的朋友办事,我以为他会不高兴,但是他大力支持我们去,还说龙飞集团打算换血,每年都要从各方面招收人才,当然也包括学校,而学校恰恰更容易出这些不安定分子,每年换的新人,学校换出来的人素质往往只低于各个监狱。 “你现在在学校有多大的势力。”我没回答张小木的话,因为我知道他能猜到,他就是这么个人,他偶尔喜欢说话说一半,所以我也学会了。 “基本上现在没什么阻碍了,大概有事了叫个百八十个人不成问题,不过你也知道,我们毕竟是学生,有事了拿个砖头拿个棍子倒可以,真让我们提上钢刀,我怕我们挥不动啊,我想龙飞也不会想要我们这样的人吧。”张小木一边吃一边说,“如果你们老板让你挑我们的人,我怕你连10个人都挑不出来。” “那又怎样,谁刚出生就会砍人啊,我卖报纸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提着刀子在大街上跟人家对砍。”我微微一笑,“如果到时候你跟李龙也来帮我,我相信凭你,我,李龙,大鹏,咱们几个,绝对不只是看场这么简单。” “呵呵,木哥干嘛我就干嘛,不过我希望木哥还是找个媳妇好,这样我也就能不管打架的事情,在家抱着一万玩了。”李龙愉快的笑笑,举起了酒杯“友情岁月,干。” “干。”三个杯子碰在一起。 “草,小木你又拿冰红茶糊弄。” 相比于当看场,我更喜欢这种生活,和兄弟们在一起,每个人都值得珍惜,跟他们划酒拳,讲笑话,不喝酒的人拿冰红茶敷衍,这才是友情岁月。 转眼,过去了四个月。 “阿毅,大鹏,你们俩今天起就作为我的得力助手,等会我带你们去公司见我老板混个脸熟。”一个健壮的年轻人给我和大鹏扔过来两支雪茄,微笑着说,他坐在老板椅上,当然他就是我的老板张城,我们都叫他张哥。 “谢老板。”我和大鹏接住雪茄,开心的说。实话我们是很开心的,老板的这句话明显就是说我和大鹏以后可就不是底薪从800变1000这么简单了,我们会变得更有面子,更有尊严,我们这样的人需要什么,无非就是面子和尊严。我们现在的身份,钱重要么?钱对于一个可能办事的时候会被砍死在街头的人来说,重要么?但是,我们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让我们的那十几号小弟去挡死,这很重要。至少我出门办事,会有人哈巴狗一样给我发烟,喊我毅哥,这就够了。 “嗯,你们去外面等吧,我换身衣服。叫小武把车开来,等会就出发。” “是,老板。”我跟大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实际心里已经像开了花似的。在老板面前要表现的稳重点,老板才能把大事情交给你做,这些我们都懂。 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大鹏一脸胜利的喜悦,对我说:“哎哎,阿毅,我们终于混出头了,晚上咱们得庆祝一下,哈哈。” “是啊,我去给张小木打***,你去跟小武说一声老板要用车。”我也是非常高兴,现在我们已经混成了老板左右手,不久的将来我们就能混成张哥那样,至少别的不说,混成那样至少不用两个人住个十平米了,人家张哥可是自己跟老婆住一间,给情人买一间,忘了说,张哥可是有4个情人的,也就是说他给情人们买了4间。 这种事情,想想我都爽,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车,有自己的司机,有自己的老婆,这种生活,离我终于不远了。 半小时后,张哥从办公室走出来,喊起我们,一起下到一楼大厅。 外面是张哥的奥迪,张哥进了奥迪,当然我们是不会跟着进的,虽然成为了他的左右手,但是毕竟是人家马仔,马仔就是马仔,还是做后面的丰田吧。 “嘿嘿,当大哥的就是不一样,回公司都要带两车人保护。”坐在丰田车里,大鹏像个刚进城的农民一样,趴在车窗口上看着周围,加上我们这辆,一共是两辆丰田,每辆车能做8个小弟,我则笑话他“带,稳重点,你当了大哥你也一样。” “车队”开始前进了,张哥的奥迪带头起火,后面两辆丰田跟上,我跟大鹏的心里也跟着窗外快进的景物一样越来越兴奋。 “不对,阿毅,老板要去哪。”车转过几个路口,走向了去总部相反的方向,我跟大鹏虽然不在龙飞集团总不上班,不过也知道去的路是怎么走的,但显然这条路只会离那个地方越来越远。 “不知道,看看再说,可能老板想给大老板买点什么,上门毕竟要带礼物的嘛。”我把头靠在靠背上,慢慢的说,实话我现在才不担心去哪,我更担心的是我到底是先买车呢,还是先买房子呢。 “哎,兄弟,你说老板到底是要去哪啊,这都快到郊外了。”车队行驶里十几分钟,大鹏越来越摸不到头脑了,他问着同车一起看场的伙子。 “呵呵,我也不知道。”那小伙微微一笑,再不说话。 终于,车停在了郊外的一片麦地。张哥的车先停了,我们也跟着张哥下了车。 “阿毅,大鹏,昨天跟永乐打的那一仗打的漂亮。”张哥单手扶着奥迪车的车身,笑着对我们说。 “呵呵,哪里,为公司做事么,不尽心尽力怎么对得起老板发钱呢。”我跟大鹏嘴上跟老板打着哈哈,心里却一堆问号,老板带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哎,可是。”张哥低头一声叹息,“永乐毕竟也是老牌帮会,昨天总部的飞龙组的人手重了,砍死了他们两个兄弟,他们现在要咱们赔偿2个亿啊。”龙飞集团名下企业在本市各个地区都有涉及,我们这些为了公司涉黑的人对各个区的叫法就是XX组XX组,像我们就是腾龙组。 “他妈的,他们以为他们是什么,2个亿不是小数目,说赔给他们就赔给他们啊。”大鹏一握拳,恨声说。我拉住大鹏,“让老板说,咱们别插嘴。”我好像想到了什么,赔偿两个亿,那要赔也是公司赔,当然不会让我们堂口赔,为什么张哥要跟我们说这些呢。 当然这也只是想的,我是不敢说出来的。 “废话,公司当然不会怕了永乐的人,不过他们在局子里的关系比我们硬,想私了的话,必须答应他们的条件。不过我们也不是吃软饭的,当然不会因为两个死了的人赔给他们两个亿这么多。阿毅,大鹏,你们俩是我的左右手,你们说我该怎么做。” “可是,老板,明明是飞龙组砍死了人,为什么我们要想办法?”我微微皱眉,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哎,你们应该知道,我们腾龙组是龙飞集团最费的堂口,就几家酒吧和KTV而已,所以有的事情……”张哥面露难色,但是我已经明白了,“这次我们的条件是2个亿我们没有,但是我们可以交出两个人去坐牢赎罪。” “那老板的意思是让我们哥俩去坐牢了?”我有点不相信,但是张哥微微的点了下头,虚伪的样子看的人想吐。 “什么!老板你今天才提拔我们做你的左右手,我们怎么可以……”大鹏有些急躁,追问张哥。 “哎,我张城说一不二,你们是我的左右手没错,但是要等你们回来,你们放心,这种事不会重判的,几年出来,一样为公司效力,你们为公司顶罪,到时候出来说不定直接到我现在这个位置,那时候要什么没有,小武,来把他们俩给我绑起来。”张哥打断大鹏的话,直接招呼小弟包围住我们。 大鹏一脸颓色,我轻轻的对他说,“大鹏拼了。”说罢,我一拳砸在了面前一个男人的脸上。 大鹏也来了精神,同样一拳砸倒了一个马仔。 虽然我们可以一敌二,一敌三,但是面对周围十几个拿刀的人我们能做什么? 张城似乎懒得再虚伪了,说道:“小武,看着他们把他俩绑到公安局,我先回去了,奶奶的这里到处都是土脏死了。”是啊,他是有洁癖的,面对我们两个垃圾,他当然选择了先回去。 “啊。”我的肩膀挨了一刀,火辣辣的疼,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倒,我不能去坐牢,开玩笑,杀了两个人的罪,张城说是几年就回来了,当我们是小孩子么? 我回头看向那个砍了我一刀的男人,从他的眼神里,我相信现在我的样子是很恐怖的,不然他拿刀的手为什么抖了一下呢? 我连踢了两脚,将他踹翻在地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刀,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但在这过程中,我的右腿,后背,也同时挨了两刀。 这也让我想都没想抓住刀回头就是一记横挥,感觉上确实砍中了两个人,甚至我不用回头,我都能感觉到砍到的第一个人的肚子直接被划开了。 而大鹏那边似乎更不容易,我记得他穿着红绿相间的衣服,很像暴力摩托里面那个人,不过现在已经完全是红色的衣服了,没错,是被血染的。 不过他身边那几个人也都不好过,每个人都挂了彩,我还看到地上有一条断胳膊。而胳膊的主人正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抓着他在地上打滚。 我连着挥了几刀,也不管砍到人没砍到人,我只是想去到大鹏那里,至少两个人还有个照应。平时出去办事也是这样,我们两个人的默契使得我们有了自己的阵法,我的背贴着他的背,他的背,贴着我的背。 这种做法看上去没什么意义,但实际上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放开了去砍人,因为我知道,我的兄弟会为我守住身后的空当,他也一样这么想。 当然,在这种被包围着的时候,与其被逐个击破,倒不如在一起拼了,我站着的时候我砍你的头,我倒下的时候,我砍你的腿,这才是男人。 而我们的对手似乎也不急着进攻了,经常试探性的砍我们几刀,因为他们也知道,困兽的战斗,需要的是磨。几个月的时间,我们的实力他们看在眼里,目前他们只不过占个人多的优势,如果放在一对一,他们这些杂鱼,谁又能和我们俩相提并论? “老板说抓活的,你们下手的时候注意点,还要拿他们俩顶罪呢。”张城的司机小武,站在人群之外,靠着丰田车悠闲的点起了一支香烟,好像他在欣赏着一场罗马竞技场里的角斗一样。“当然了,咱们毅哥和鹏哥也不是省油的灯,砍个半死就成了,自己也醒目点,丢了命的10万安家费,断了手脚的给5万,抓住了人的奖5万,老板说的,绝对兑现。” 小武这一针兴奋剂着实打在了这些马仔的心里,所有人像吃了激素一样将包围圈缩的更小了,终于有人先动了,跟着边上人也动了,所有人都动了…… 而我和大鹏,依然背靠着背,抵抗着对方的进攻。 一刀,接一刀。 不能倒。 不能被抓。 不能坐牢。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大鹏周围竟然没一个能站起来的人了,每个人都倒在地上,捂着刀口,依依呀呀的着。 “你们……你们。你们不是人。”小武双腿发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事情。困兽的战斗最终失败,人的潜力真是可怕。 “去死吧,你这条狗。”大鹏一个冲刺,势大力沉的一刀,险些将小武从肩膀到腰间劈成两半。 我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我身上被砍了十来刀,大鹏甚至更多。 我摇摇头,看着这一地的人,竟没有一丝惋惜,大鹏从丰田车上扛下来一桶汽油,我和他一起将汽油浇在了这些站不起来的人身上。 一切都结束了。 我和大鹏做在丰田车上,开车返回市区,映着身后的火光,我的心理还是不能平复。 一小时前,还在考虑升职后先买房还是先买车,现在,哎。 这场霹雳,来的太骇人。 “阿毅,我们,你跟我去乡下住几天吧。”大鹏躺在车里,他伤的很重,刚刚完全是凭借人遇到危险时那种潜力撑到现在的,而现在危机解除了,人松弛下来,一下子各种疼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当然,先不说疼了,光是血,就不知道流了多少。 “别说话,先回去再说。”我开着车,实际我也未必好受,当然我还好,没有伤及要害。 “我们,能撑到回去吗?”大鹏轻轻地说“阿毅,我好困,我先睡一会,到了你喊我啊。” “大鹏。不要睡。大鹏。那我问你什么你回答我,千万不能睡知道么?大鹏?大鹏?我日。”我听不到大鹏回答我,我也不想回头看,刚刚我回头看过,他的脸像僵尸一样白,他躺在车座上翻着白眼,嘴里还或多或少的涌出血,雪白的车座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本色,他能扛到现在已经是个奇迹了。 “快一点,再快一点。”我很想把车开的快一点,但是我的意识已经模糊,我的血也流的太多了,我不敢开太快,我真怕我反应不过来。 我记得最近的一家医院还有3分钟左右就能到,那是上次我们去过的医院啊,大鹏,你撑住,我一定能带你过去。 ------------------------------------------ “啊,李龙啊,阿毅他们升官啦,晚上咱们去佳丽年华庆祝。”学校里,张小木还在为好兄弟升官感到由衷的高兴,当然他不知道刚刚他的好兄弟血流的像自来水一样。 “嗯啊,我去给一万打***,让她陪我们一起去。”李龙也很高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如果阿毅和大鹏在龙飞集团有了立足之地,那他和张小木这两个对学习没什么兴趣的人,也能作为新血,进龙飞集团找一个好的职务,当然,不只是看场这么简单。 “真好啊,呵呵。”张小木伸了个懒腰,看向窗外,微笑着感慨。李龙打通了一万的***,现在正像老夫老妻一样聊着。 “一万啊,阿毅他们升官了,我们晚上去庆祝啊。” “好啊好啊。对了你今天给唯一喂东西了么?” “喂了啊,唯一现在长大了老能吃了。” “你中午吃的什么啊。” 像老夫老妻一样,从刘毅升官,聊到了小狗唯一。 一切都是这么平静。 --------------------------------------------- 这三分钟的路,真的好长。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大鹏这个160多斤的男人扛进医院的,我只记得医生说他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及时输血治疗的话没什么大碍,听到这里,我就放心了,我也晕倒了。 再醒来已经是一天后了。 来了一个护士,她来给我换绷带,她弄疼我了,所以我醒了,不过是在护士走之后我才起来,因为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两个浑身刀伤满身是血的男人,***不可能不调查,而且,这两个男人身上加起来只有五十多块钱,这件事可是不能跟医院说的。 大鹏躺在我左边的床位。可能是听到我刚刚轻声的叫了他一声,他也起来了,原来他比我醒的更早,但明显和我一样,不希望别人知道我们醒了。 “你醒了啊,我们必须得赶紧走,刚刚还有个***一直看着我们,现在他可能去吃夜宵了,我们得趁现在走人。”大鹏说着,他的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脚上还打了石膏,看上去好像很严重,“医院就会小题大做。”大鹏这么说了一声,直接把石膏从脚上拆下来,然后一把拽掉头上的纱布,走到我床边说“看什么,还不赶紧走。” 我汗颜的挺起背,坐起来,把脚轻轻地放在地板上,仅仅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让我疼的额头流下了豆子一样大的汗珠,我抬起头,看着大鹏,“你真的不疼?” 大鹏咬着牙说,“我疼啊,我伤的比你还重,但是再不走我们就走不了了,废话少说快走吧。” 于是,我俩像贼一样游走于医院之间,猫着腰潜行过了两个护士值班室,终于从医院的侧门溜了出去。 开来的丰田已经不知道被拖去哪里了,我们只好坐出租车离开,在车上我打通了张小木的***,跟他说了我们要去他那里。 车停在了安宁区内的一栋普通公寓外,张小木住在这里,估计我失踪的这一天,凭他的聪明也一定猜不到我和大鹏究竟发生过什么事。 当然,如果他看到大鹏穿着的病人衣服的胸口处在往外渗血的话,他应该会很惊讶。 “喂,昨天不是说要庆祝么,怎么你们也不见人……啊,大鹏你怎么了!”张小木表现出了我意料中的惊讶,大鹏只是笑笑,看着我,翻个白眼,就坐在了沙发上。 是的,他太累了,流了那么多血,去了医院还要装晕倒,没有吃过任何东西的他,能挺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们……” “好了别说了,我给李龙他哥打***,他哥是个私人医生,再不找个医生你们就翘辫子了。”张小木掏出手机,熟练的按了几个号码,“喂,二哥,方便说话么,嗯,我这里有两个重伤,你来一下,在我家,嗯,好的,二哥再见。” “喂喂,我还没说完,你做事怎么还这么疯啊。”我挠挠头,叹口气说“我们已经接受过治疗了,大鹏主要是刚刚跑的太急了,伤口崩开了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这样啊,对了你们怎么会伤的这么重,不是说升为老板的左膀右臂了么,做事还用自己亲自去么?”张小木看看大鹏,他还在翻白眼,不过看上去不会这么快死掉。 “哎,其实张城那个混蛋,他并不是为了把我们提拔起来,而是为了让我们去给公司顶罪,公司砍死了永乐集团两个人,需要交出两个人去顶罪,所以就选中了我们俩,我们俩拼死才跑了出来,现在白道黑道估计都在找我们,我现在脑子很乱,没地方去才过来,我想在你这呆几天,等我和大鹏伤好些了,就跟大鹏去乡下躲几天。” “原来是这样,昨天在学校我听说了。对这个事,龙飞愿意交出两个人去顶包,没想到是你们俩。不过听说事情已经解决了,看来少了你们俩,龙飞又交出去了两个人,不然永乐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是啊,黑道就是这样,事情发生了就必须要解决,我和大鹏没有去顶包,就必定有另外两个人去顶包。 “对了,你这有吃的没,饿了一天,还没吃东西。” “我一个人住,只有方便面,为了营养给你加5个蛋,我不喝酒,我这也没有酒,哈哈。”张小木笑着走进了厨房,不久传来了撕方便面袋子的声音。 我则一坐在沙发上,从来没有感觉这么累过。渐渐地,我的脑子里像倒带一样,闪烁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这段时间,一个卖报纸送牛奶,整天为了生活奔波的人,奔波几年做了看场,看了四个月的场子,得到老板提拔,做了半个多小时的老板的左膀右臂,之后就被老板出卖,为集团顶罪,这就是小混混的生活么? 我要做大。 对本书有意见和建议的朋友,请+我QQ529243196跟我说哈。 “呼呼,可以吃咯。”张小木端着一碗方便面从厨房里走出来,在我身边坐下。 我也不客气,趴在桌子上大吃起来,面很香,或许是我很饿的原因。 “喂,阿毅,你现在有什么打算?跟大鹏去乡下么?”张小木把头靠在沙发上,斜着眼睛看着我说着,“我知道你的性格,你是个不会认输的人。发生这样的事,我想你不会只是躲去乡下那么简单吧。” 我停止了吃面,把嘴里叼着的面咬断,转头看着张小木,“对,我不服输。我想做大。小混混只能背着被乱刀砍死或者被人出卖的宿命,那我何必要做小混混呢?小木,你说我会不会也能做到一方大哥。” “一方大哥?有创意。”张小木也随着我坐了起来,眼神中带着闪烁的金光,“J市现在这么乱,几乎平均下来每天都有所谓的失踪人口,趁着这个乱劲,还真的值得捞一把。就拿这安宁区来说,我住在安宁区我太了解了。这里什么时候安宁过?你听。”随着张小木的话,我跟着凝神听了听外面,那是一声尖叫,女人的,尖利的惨叫声。“就是这样,估计又有姑娘让野狗他们轮了。”小木解释道,“野狗他们就是安宁区的一霸,J市现在每个地区,都有每个地区的霸王,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准则充斥着这个市,所以,阿毅如果你想做大,又或者是想远走高飞,你想怎么样,我跟李龙都会支持你。” 小木酷酷的说着,眼睛里放射的光芒让我觉得很讨厌。我感觉他看我的目光就像是怪叔叔在欣赏一个穿薄纱的小***一样。我愣了愣,正在我想一巴掌把他打翻的时候,小木收回了目光,挠挠头,说:“快点决定吧,等下二哥带着李龙就来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好好地商量一下了。记着,我们会全力支持你的决定,但不要辜负我噢。” “那……我决定你再给我弄一碗面呗。” 我足足吃了三碗面,才感觉这两天流失的能量在缓缓恢复,身上仿佛也不是那么疼了,年轻真好。 正在我悠闲地感慨人生的时候,门突然响了。 我顾不上一身伤,直接跑进厨房。我不是为了逃避,我只是为了找一把菜刀。来的人可能是龙飞集团的人,又或者是***。总之不管是谁,我即便不反抗,也要考虑自行了断,不去拖累小木。 我透过门缝往外看,张小木缓缓起身,向门口走去。大鹏也僵尸复活般从沙发上弹射起来,抓起桌子上的矿泉水瓶子做防御状躲在墙角,丫的还把塑料瓶子当刀使唤了。 “开门啊,我李龙。” 原来是李龙和二哥来了,我送了口气,把手里提的两把菜刀放回案板。妈的,以后混出头了一定要选双刀做武器,太实在了。我擦了擦额头的汗,走出厨房。 二哥进来以后看了看我和大鹏,直接把大鹏的上衣扒了,手法熟练的让我都不得不尊敬的称呼他一声,神男哥哥。 大鹏身上的伤本来没什么,血也输了,针也缝了,只是这几次事情闹的伤口绷开线又开始往外渗血。二哥简单的帮他处理了一下,也没什么事了。 “他妈的,我还在家打穿越火线呢,你们这么着急把我喊过来干嘛,他俩又没什么大事。”二哥有些不满,坐在沙发上抽起烟来。 “那个,这个,二哥啊,大鹏胸口本来那伤那是长八尺,宽三寸,现在这种情况我估计是九尾妖狐的恢复能力,呵呵呵呵。”张小木挠着头,用他习惯的幽默风格打着哈哈。每次他做错事总会找这么些无聊的理由搪塞。 “好了,不说废话了,现在李龙也来了,大鹏也醒了,二哥也不是外人。我想说一下我的计划。”我从二哥那里拿了根烟,我的烟在医院的时候跟我穿去的衣服一起找不到了,“大鹏,我不跟你去乡下了。躲来躲去的日子我才不要过。所以,我想摇起自己的一面旗,在J市这个混乱黑暗的地方,打下自己的一片天。” -------------------------------------------------------------------------- “少爷。” “少爷。” “少爷。” 龙飞集团内,一名男子带着其随从,从大厅,通过电梯,走入董事长办公室。迎宾,电梯员,董事长秘书,都带着敬畏的目光,恭敬地喊着少爷。 而他只是回应般,灿灿的回以微笑。 他笑的很假,很虚伪,很贱,这种笑,就好像两个人打架。A哥对B哥说,今天我要杀了你。B哥轻轻一笑,同时一拳递出。 这是一种假笑,但在他俊朗的脸上,显得境界很高。 他人很高,很瘦,但长相很合适。 他笑的很假,很贱,但却让人舒服。 他是谁。 他就是龙飞集团笃定的未来接班人,杨柳。 但不要认为杨柳的笑,像春风般,温暖,和煦。因为杨柳枝打中人,很疼。 J市喜欢收集情报的人,可以随时将任何一个有头有脸的人每天上几次厕所都清楚的告诉你。但对于杨柳的情报,只是…… 杨柳,龙飞集团龙头太子。爱笑,行踪不明。 杨柳刚懂事时,就被其父亲,龙飞集团董事长,杨春凌送去日本学习防身技巧。话说日本有什么值得学的呢?杨春凌只是想让他学学忍术,再遇到仇杀的时候变木头逃跑罢了。 杨家的人不用会知识,但要会自保。龙飞集团是一个涉黑的集团,需要的接班人不是要精通八国语言的,而是要精通十八班兵器的。 杨柳带着他的随从陶风凯走入了董事长办公室。 “父亲大人。”杨柳微笑着,或者是假笑着,敷衍一样,叫了声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的母亲死的很早,死因是黑道仇杀。 “柳儿,小凯,你们回来了。”老板椅旋转过来,椅子上坐着的男人是杨柳的父亲,杨春凌。无论是形象,气质,各种观察,都能发现他和杨柳给人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杨春凌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如果没有脸上清晰可见的一道长疤,那绝对是像老板多一点。但是,他健壮的身体,结实的双拳,厚重的气息,及眼神的沧桑,让人感觉他是一名职业军人。但,他是一个黑社会龙头大哥,他走到这一步是踩着无数的白骨和鲜血拼出来的。 “是,父亲大人。”杨柳一样的微笑,一样的敷衍,完全不像是对面那人是他的父亲,而他作为儿子,父子间亲密的对话。 不需要嘘寒问暖,杨春凌开门见山直接说,“你刚回来,但我不希望你回去睡觉,现在我需要你做一件事,作为进公司立的第一件功劳,你知道我不喜欢世袭制,也不希望看到你变成废物二世祖。”杨春凌从抽屉里拿出两份文件,扔给杨柳“这两个人背叛公司,你们去把他俩带回来。” “刘毅,郝邵鹏。”杨柳单手接住文件,默默地记下了这两个年轻人的姓名,看照片的双眼,仿佛在看两个死人一般。 ----------------------------------------------------------------------- 其实杨柳早就来过安宁区张小木的家。透过窗户,他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沉思的刘毅和躺在一边翻白眼的郝邵鹏。 他有些不满,“父亲是看不起我么?让我收拾两个快要死的人” 他这样想,他是个自信的人,而且很自负。 “陶陶,我们走,一个星期以后再来。”他不满,所以走。 看过资料,他知道这两个人是赤手空拳从腾龙组十四个人的包围中逃脱的,他很想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什么手法,跟在日本时遇见的中忍和上忍有多大的差距。 他回头透过窗子,看了看这两只可怜的小白鼠,用口香糖吹出一个泡,爆掉,然后转身去了龙飞集团。” 转眼在张小木家过了三天,我和大鹏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这让我和大鹏不由得仰天长笑,大喊,年轻真好。 伤好了自然要找点事情做。 这几天和张小木讨论,J市最大的势力当然就是永乐集团公司,外人都叫他永乐帮,明面上经营房地产,卖汽车,卖药等生意,背地里也和龙飞一样做着兜售白粉,走私汽车等等伤天害理的勾当。而龙飞集团一直和永乐集团看不上眼,早打晚打,闹的这段时间整个J市的黑道秩序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混乱状态。这也让大多新势力如雨后春笋般滋生起来。一时间J市各个地段,各种势力都开始抢起了地盘,每隔几天就能听到XX酒吧起火,死伤XX人之类的报道。至于为何起火,没人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下午张小木没去上学,因为我们既然打算摇起自己的旗帜,那就必须要有所作为。而我们的目标,就定在了安宁区里的一个叫“在路上”的酒吧。 张小木提前调查过,这间酒吧还算火,是安宁区野狗的人看的场。安宁区野狗没有加入J市的其他势力,也不与其他人联盟,他的宗旨是被皇帝当小弟还不如自己立棍当皇帝,这一点倒与我不谋而合。 我整理了下衣服,收起了张小木准备好的刀具,和大鹏两人走入了在路上酒吧。 张小木和李龙带着他们从学校里挑出来的5个小弟已经分两桌坐在酒吧里喝酒了,表面上看去他们和来这喝酒的其他人一样,品酒,听音乐,讲笑话,干什么的都有。谁能想到他们腰里都别着长刀? 我和大鹏走进去,我把刀拍在吧台上,轻轻坐下,潇洒的对吧台女说:“妹子,给我来一打百威,顺便把你们老板喊来。” 我的这一举动一下使酒吧内炸了锅,来喝酒的客人们基本都跑了,当然还有几个小太妹和小黄毛一边喝着啤酒,一边等着看这出不要钱的好戏。 估计吧台的妹妹吓了一跳,死死地盯着大鹏。 这也难怪,大鹏穿着一身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脸上找不到一点表情,也不知道他是闭着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前面,但是他动了,他说话了:“我大哥让你去把你们老板喊来没听到么。” “是……是……”吧台女基本是爬着跑向了二楼,估计是让大鹏给吓坏了。 “妈的,还没给我上啤酒呢。”我有些不满,难道我长的不帅了么? 吧台女刚跑到楼梯,又被下楼的看场子的打手撞倒在地。看场子的人应该在二楼看摄像头发现我和大鹏有些不对头,便直接提刀冲了下来。 大鹏没有动,依然带着他的墨镜装冷酷。 当然,我也不用动,我伸手把玩着桌子上的调酒杯就行。因为我知道张小木为什么要让他,李龙和他的小弟坐的离楼梯那么近。 不出所料,李龙一把抓起一个空酒瓶,对着一个身高不超过一米七的矮子的头就是一下,那矮子左手捂着头,看了眼李龙,白眼一翻就倒下去了。这一炮打响,不管是我们的人还是他们的人像吃了激素一样械斗起来。我也一把把调酒杯扔过去,精准的一个爆头,随后和大鹏提着刀冲了上去。 打斗很快,这个酒吧只有野狗的5个人而已,所以吧台那个女的刚跑到墙角,蹲下,抱住头,啊的一声尖叫,木星的一个小弟已经把一个空酒瓶子扔过去骂到,“大姐,别喊了,去叫你们老板出来。” “不用了,这位大哥,你什么意思。”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胖嘟嘟的人,西装革履,看上去好像是这里的老板,他走过来对着我说,“我们这里小本生意,经不起闹的,你这么一闹,我这段时间恐怕就开不了张了。” 他很矮很胖,至少跟我站在一起要抬头说话,我招呼众人坐下,当然也让他坐在我的旁边。他掏出烟给了我一根,我微微一笑,说,“没什么,我们也只是想找个地方卖点体力,以后你这里我们毅合堂罩了,每个月我来取五千块钱,我的兄弟们来这里喝酒给个半价,怎么样。” “你……你现在带着你的人走,不然我就报警了。”胖子威胁到,离这么近,我清楚的看到他脸上的肥肉坠了坠,十分滑稽。 当然我也不是这么简单就被他吓住的人,我摊摊手,“无所谓,大不了***来了把我们全抓走,我的弟弟妹妹恨你一辈子,到时候想不开隔三差五再来丢几个土质炸弹咯。” 胖子也明显想到我们不会害怕***,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的汗,无奈说:“这场子本来是野狗哥罩的,他当时也只是收四千块而已,他……我不好交代啊。” “呸!”大鹏一把将一个空酒瓶扔在墙上摔个稀巴烂,骂道,“野狗哥,我草,他才几个小弟,所以他收四千块,野狗哥怎么了,他小弟现在都躺在这里,怎么不见他来?” 大鹏没说一句话,胖子脸上的肉就抽搐一下,等大鹏说完,胖子竟然脸都白了。 我很满意这种效果,不用想,一定是张小木给大鹏使的眼色,有人唱红脸,就有人唱黑脸,这种手法用的恰当好处。 “我这不是来了么。”这时,从门口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一个瘦小的男人带着两个壮汉走了进来,胖子立刻站起来,颤抖着,“野狗哥,不管我事啊。” 野狗对着胖子轻轻哼了一下,走进来径直坐在了我身边胖子刚坐过的地方,道“我是野狗,在安宁区也算有点实力,没请教小兄弟怎么称呼?” 野狗看上去有三十多岁,喊我声小兄弟我也不在乎,于是我倒了取过两只酒,给他一瓶,道,“毅合堂,刘毅。现在也打算在安宁区讨口饭吃,希望野狗哥高抬贵手,分几勺羹给我。” “好,爽快。”野狗几大口喝完酒,又变了张脸,“但是你凭什么?” 话一说完,野狗站起来,“你们几个小混混,敢他妈打老子的主意,现在我外面有二十多号人,是你们的两倍,今天不给我个说法,你们谁也别想走。” 话一说完,我脸色一变,张小木也迅速的跑向门口,从门缝一看,回头说,“阿毅,外面果真好多人啊。”话一说完,野狗带来的两个人上前一人骑一个,制服了木星的两个小弟。 我暗暗地握了握拳,看着野狗得意的嘴脸,我真想一拳把他牙打掉。但是现在,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现在是凌晨2点,正是J市最混乱的时候,这个时候是连***在不成群结队出任务的情况下也不敢穿警服出门的。而恰恰这个时候,我们却被包围在这个没有后门的酒吧里。 我看向张小木,希望从他那里得到***。张小木还在门口站着,但是他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没说话,只是把手放在脖子上,轻轻划下。 “杀?”当然这个动作野狗是看不到的,他和他的马仔正面对着我们,却背对着张小木。 于是我的手背到了后面,摸索着刚放回腰间的刀子。 “狗哥小心,他在拿刀。”我竟然忘了先前被砍翻在地的野狗的人正好在楼梯口出,我背后的动作被他一览无遗。 “哎?不要想着反抗我们,嘻嘻,我敢让小弟呆在外面自己进来,可不是没理由的。”野狗说着,竟从袖子里变戏法般掏出一把五四式手***。 这把***当然指着我,野狗也得意的笑着说,“小兄弟,你现在就像针板上的鱼一样,对了,你可还没给我个合适的说法呢,我数到三,再不说话我可就先毙了你。一……” 怎么办,怎么办。我一下慌了,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瞄着。 “二……” 我的手僵在腰后,不知道该干什么,我能看到野狗的脸是那么狰狞,那么邪恶,我仿佛看到了我被他一***射杀。 “狗哥小心身后……”被砍的野狗小弟又是一声提醒,野狗立刻回头用***一指,当他发现他身后只有一个张小木,而且还离他有7米远的时候,他也不知道应该小心什么。然而他想到了什么,立刻转头,但他只看到一道刀光。 这句狗哥小心身后不是野狗的小弟喊的,是李龙喊的。 当然,每个人也没有辜负李龙的灵机一动,我一刀砍翻了野狗,大鹏和李龙也第一时间将野狗的两个贴身保镖砍到在地。 野狗很弱,很瘦,我一把就能提起他,我把他提起来,怜悯的问,“狗哥,放了我们吧,哈哈哈哈,你说现在谁才是针板上的鱼啊。” 野狗现在只能像个狗一样瞪着我,他的***现在在我手里,他能怎么样,就在我体验着这胜利者的喜悦的时候,大鹏给我泼了盆冷水,“阿毅,我们现在怎么离开。” 野狗仿佛又来了精神一般,拼了命的呼喊,“妈的,人呢,都他妈进来,来人啊。” 这时,就连屋子里的我们都能听到,外面传来了,“妈的,救老大。”之类的声音,接着就看张小木迅速的跑回来,然后酒吧的门被一脚踹开,二十几号人提着刀子冲了进来。 当他们看到野狗在我的手里的时候所有人都愣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盯着我手里那把对着野狗的***发愣,顺便放放狠话,“妈的,放了老大。” “就是,你要是敢动老大,我保你们走不出这扇门。” 我把野狗放在地板房,用脚踩住,用***指着他的好脑勺,说,“别他妈叫唤,你们老大在这,谁不要命了过来拿。” 所有人寂静了,双方进入了相持阶段。这时,对面一个人大叫,“他妈的,一起上弄死他,他那***就9发子弹,我就不信我们二十几个人救不出老大。” 这话一出,立刻有个热血青年向前一步,紧接着身边两个人也就势往前冲,我对着那名热血青年就是一***,旁边两人立刻又退回去了。 “妈的,来啊,老子就九发子弹,杀九个人也够本了,谁不怕死的继续来啊?”我面目狰狞的喊着,说罢又准备开***,张小木一把抢过我手里的***,当着这二十几个人的面,一***把野狗打死。 野狗的人瞬间炸开了锅一样,红着眼睛往前冲。 我不知道张小木为什么这么做,我很责怪他,因为他逼着我们必须以九个人和二十几个人对着砍大刀。 但是我知道,张小木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 对方前排的人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张小木又是两下点射,打倒两人,对方的人又退回了原地。 张小木用***指着他们,微笑着问,“野狗死了,你们谁想当老大。” 对方所有人都愣了,这个看上去一脸稚气的青年,刚杀掉两个人,竟然能微笑着问出这么一句话,谁想当老大? 但对方所有人又明白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小马哥,你来当这个老大吧。” “不行不行,森哥,还是你来干吧。” “妈的,老大刚死,你们又想着接老大的位置,你们这么做对得起老大么?”被叫做森哥的人一声呼喊,所有人一阵脸红,但是下一刻,这名森哥被张小木一***爆了头。 “不好意思,我让你们选老大,没让你们想着怎么帮老大报仇。”张小木吹***口,微笑着提醒道。 “我来。”人群中一个头发不长,圆脸,胖乎乎的男人走了出来。张小木看了看他,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刘日天。”那男子说,但始终不敢抬头看张小木一眼,应该说不敢抬头的原因是因为有把***在他面前。 “好。”我鼓了鼓掌,“你们听着,没有野狗哥,只有天哥,你们只为天哥服务,为毅合堂服务,安宁区只能有一个哥,那就是我刘毅。野狗,呵呵,让他去死吧。”说着我又一脚为野狗的尸体添了个脚印。 原野狗小弟们还愣着,有点接受不过来。刘日天转身一举刀,大叫道,“毅哥万岁,毅合堂万岁。” “毅哥万岁,毅合堂万岁!”那些小弟也拼了命的呼喊着,我听得出来,这是为了保命,才拼命喊,并不是甘心为我卖命的喊。但是我很开心,毕竟这二十多个职业小弟,要强过木星的学生半吊子。 “毅哥,既然野狗也死了,那这个场子的生意以后麻烦你多照顾了。”胖子老板哭丧个脸走出来,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店里面堆上几具死尸,哎。 “嗯,小木,尸体怎么处理。”我一把拉过小木,勾着他的肩膀问。 “毅哥,我们开着车来的,不如趁着天黑,我带几个兄弟把他们运去郊区卖掉,保证神不知鬼不觉。”张小木还没说话,刘日天先插一句嘴,刚当上大哥就抢功,狡猾的嘴脸让人一览无遗。 “让大鹏和李龙去吧,你们刚加入毅合堂,把这里收拾一下,在这陪毅哥喝一顿。”张小木吩咐道,我知道他是不放心这些新收的小弟。 众人也不多说,一起帮忙打扫战场起来。 ------------------------------------------------------------- “他们挺有意思的,你觉得呢,杨柳。”“在路上”酒吧二楼办公室里,杨柳和陶风凯看着监控录像,评论着,“呵呵。”杨柳嚼着口香糖,只是微笑,不做解答。 “下去杀掉他们么。”陶风凯喝着一瓶名贵的红酒,盯着屏幕里的刘毅和郝邵鹏,问杨柳。 “一星期,还没到。”杨柳继续微笑着,站起来,走到窗边,一翻身跳了下去。 陶陶将红酒一饮而尽,也跟着跳出窗外。 胖子老板走了进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喃喃道,“哎,这叫个什么事啊,这酒吧刚有点人气,现在变成死人气了,我看过几天这酒吧也就不用开了。”这时,他看到桌子上自己开了没多久的82年红酒变成了82年华丽高贵红酒空酒瓶,大骂,“他妈的,谁偷喝了老子的酒。” -------------------------------------------------------- 未来的几天平安无事,安宁区只有野狗一个人做大,现在野狗没了,野狗当时的小弟们争不上老大这个头衔,除了去别的帮会发展,更多的人选择了加入毅合堂。 我点了点现在毅合堂的人数,着实吓了一跳,足足有了五十多号人。大多都是野狗的人,听刘日天说,野狗原先的势力跟别的区的人比虽然不算什么,但是至少能找出将近七八十号人为他卖命。想想也就是野狗仗着我们是新起的势力,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带了二十多个人就来讨场子,要是他所有人一起来,估计死的就是我了。 不过狮子搏兔,尚用全力的道理他都不懂,死了活该。 野狗死了,他门下的四个酒吧,三个KTV和一个洗浴中心也都成了我收保护费的场所。张小木和李龙也离开学校,带着十几个不想上学的小弟们加入了毅合堂。不过我没把他们划在毅合堂编制里,他们还是木星,作为毅合堂特殊分堂的存在,让张小木和李龙去管理。 而其他人,我让刘日天带十五个人,大鹏带十五个人,其余十七个归我直接差遣,这样编制倒也不会出乱子。 但是平静归平静,终于,我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这天就在我跟往常一样,和几个看场的兄弟在“在路上”酒吧打发时间的时候,几个***来了。 小弟们都站了起来,虎视眈眈。而我则坐在吧台椅上看着。 几个***进来也不说话,看了看我们,就要往二楼走。而胖子老板从二楼走下来招呼起来,又是发烟又是说好话,但***似乎不买账。 “毅哥,他们不是来喝酒的。”一个小弟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微微的点了下头,意思静观其变。我当然知道他们不是来喝酒的,就算来喝酒,有必要穿着警服? 这时,门打开了,一个肥肉很多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了看情况,竟然自顾自的坐在了我的旁边,对吧台妹妹说,“一杯生啤酒,谢谢。” 我看着他,没有出声。现在才下午三点,很少有人这个点来喝酒的。 “炎炎夏日,还是只有生啤酒解渴啊,以后我也开个啤酒摊算了,对吧兄弟。”这句话显然是说给我听的。我掏出烟,点了一根,把烟扔在了吧台上,问,“你什么意思?” 他也不客气,从我的烟里取出一根,在手里把玩起来,“这烟里没加什么东西吧。” “我可没逼你抽。”我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来,透过烟雾,看着他。 “呵呵。”他把烟点着,把手伸进衣服里掏着,掏出一个***证,对我说,“我是安宁区公安局刑警大队长,朱凯。你是这间酒吧的股东,刘毅对吧。”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根据市民举报,几天前你们这里发生黑社会械斗,情节似乎很严重啊。”朱凯晃着大脑袋,玩味的看着我。 “几天前?呵呵。”我笑了笑,***还带玩秋后算账的?几天前你怎么不来?但这想归想,说是不会说的,“我不知道,我当时跟几个兄弟在这喝酒而已,不信你问问他们。” 说完我那头向我的小弟扫了一下,我的小弟们也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七嘴八舌的说,“是啊是啊,当时还是我跟毅哥喝的酒呢。” “对啊,我给毅哥倒的酒。” “毅哥喝醉了还睡我家了呢。” 我无语,这帮小弟还真是骗死人不偿命。不过我们的刑警大队长可不吃这一套,他见我不打算认账,也不跟我说了,转身一挥手,“搜。” 我也把玩着手腕上的仿真劳力士,微笑道,“让他搜。” 说完,小弟们让出一条道,几位***冲上二楼,从办公室搜到客房,又搜到厕所,开始了一片地毯式搜索。 在***搜的这段时间,张小木带着两个木星的家伙来了,我给他简单的说了下事情的原委,他哦了一声,坐在我的旁边。 不一会,几个***下来,走到朱凯旁边,道“朱哥,没发现什么特殊的东西。” 朱凯扭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狡猾,又回头对那个***说,“你们搜的仔细么?再给我搜!” 那***又带人冲上了二楼。 我则无所谓似的,继续做着品着红酒,看着这场闹剧。 结果***刚上去,就离开呼喊着,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了下来,手里竟然抓着一袋白粉。他惊喜的对朱凯说,“朱哥,他们兜售。” “他妈的,这是粉状的,这叫***,你他妈吃多了吧。”朱凯丝毫不给面子的骂了那个***一顿,突然回过神来,干咳一声,狡诈的问我,“我亲爱的毅哥,这个,怎么解释。” 我看了胖子老板一眼,他摇摇头,我又看着朱凯,道,“那大队长希望我怎么解释呢?” “你他妈的老实点。”那个拿着***的***一拍桌子,大声的对我喊着。 我的一个小弟上前一脚把他踹在吧台上,然后一把按住他的头,道,“他妈的你怎么跟我大哥说话呢?” “松开。”我生气的说。那小弟无辜的收回了手,被打翻的***不敢再嚣张,整了整衣服,呸了一声,死死地瞪着我。他妈的刚刚又不是我打的他。 “啧啧,黑社会暴力事件,出售违禁品,袭警。”朱凯一阵阴笑,玩味的看着我,顺手又把桌子上的烟收在兜里,“再加一条贿赂刑警大队长,毅哥,你的罪可不轻啊。” “妈的,***怎么可以这样!”我一拍着桌子,有点泛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朱凯,他挑衅的用眼神回敬着我,“没的商量了?” “呵呵,你看到了,我是一个正直的警……”察字还没说出来,我已经忍不住了,挥手一拳砸在朱凯的脸上,而我的小弟们也同时将身边的***全部打翻,那些***甚至连掏对讲机的时间都没有。 胖子老板大惊,想冲上来拦住我,却被张小木拉住。 很快,包括朱凯在内的几个穿公袍的流氓就被我们制服了,一个个蹲在墙角抱着头,样子十分滑稽。 而我和张小木也配合的搬来张桌子放在前面,“哎呀呀,从来都是我们小混混在你们警局蹲长龙,没想到今天倒过来了。” “啧啧,阿毅,我们来玩审讯***怎么样?”张小木学着朱凯的音效,点起一根烟问我。 “呵呵,当然。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朱凯。” “年龄?” “二十九岁。” “虚岁?” “不是虚岁,刚过完二十九岁生日。” “我他妈问你虚岁多少,没问你是不是虚岁。”说着我假装发怒的扔过去个烟灰缸,准确的爆头。 “为什么找我们的茬?” “因为……因为……接到市民举报,这里发生黑社会斗殴事件。”朱凯唯唯诺诺的说着,但明显不是因为这。 “他妈的,那个谁,再给我拿个烟灰缸,我今天砸死他。”我假装生气,一卷袖子,面目狰狞的呼喊。 “别。别,我说。是杨局让我们这么做的。”朱凯一下慌了,一边护着头,一边急促的说着。开玩笑,我扔烟灰缸的力道我清楚,你挨得住第一下,你还能挨得住我第二下,第三下? “哦?杨局我跟他井水不犯河水,他为什么这么找我茬。” “因为你们没有交孝敬。”朱凯缓缓地说,“原先野狗在的时候,很有眼色,对我们杨局更是两天一小聚,三天一大聚,偶尔还送钱过去,可是野狗死了,杨局等了你们三天,你们依然没有任何动作,所以杨局发火了,让我们来教训教训你们。” “妈的,就因为这个,连白粉都用上了,现在的***怎么比老子还肮脏!”我骂咧一声,不是我不想交孝敬,只是这几天要跟小弟们罗关系,刚收的第一个月保护费大部分都花在这里了,哪还有多余钱去交孝敬? 我转头看看小木,“小木,你会怎么处理这件事?”小木扶着个下巴把玩着手机,似乎正在思考。突然,他抬起头,问朱凯,“朱队,想不想当局长啊。” 听到这话,我先是一惊,难道他又想玩当时跟野狗时玩的策略? 朱凯似乎听明白了,但是不愿意承认,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你,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朱队,咱们都是聪明人,如果现在的局长和副局长死于非命,那你身为刑警大队长,是很有可能填上这个空的,而且副局长和刑警大队长的位置你也可以让你的亲信去做,这样整个警局都掌握在你的手中,外面的黑社会跟你还很熟,这种生活,开门收钱闭门数钱,多安逸啊!”张小木耐心的给朱凯解释着,他是个奸商,他狡猾,他奸诈,他玩弄人家的心理是一绝,至少从朱凯现在满头的汗就能看出来他也在考虑这件事。虽然这是件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看着朱凯犹豫不决,张小木又添了一把火,“哎呀呀,路摆在你面前你不走,难道你想让我改变策略,在原定计划上再让一个郑直的刑警大队长也死于非命么?我相信你后面的五个人做事会比你果断些。” “这,不要,但是局长和副局长一起死,这可不是小事,我怕我做不到。”朱凯终于说出了他心里所想的。 “这你不用怕,我都想好了,我想J市每年死于非命或者失踪人口甚至被车撞死的人有多少,你做刑警大队长的应该比我更清楚,这点不用我教吧。”这时,张小木的***响了,他按下接听键,又按了扩音,然后狡黠的一笑,开始通话。 “喂,木哥,你让我查的我已经查到了,朱凯有个女儿,在龙门小学上三年级,今天他们放学早,四点放学,还有五分钟,需要接她么?”***那头是李龙的声音,而张小木按了扩音键,李龙的每一句每一字都深深的打入了朱凯的心里。 “我想是需要的吧,呵呵,就这样,再见。”张小木一边说着,一边看着朱凯的表情,朱凯低着头蹲着,地板上滴落了几点水,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但他的心情,一定是复杂的。 “我干,但你们要保证我和我女儿不会有事,而且我会做到局长。”朱凯抬起头,坚定的说,说话时他咬着牙,好像想吃掉张小木一般。 这时,朱凯的***也响了,“是杨局,怎么办?”朱凯抬头询问我,现在他已经是跟我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交给我。”张小木伸手接过***,按下扩音和接听,“杨局,您好。” “你是谁,朱队呢?”***那头是一个很深沉的声音。 “朱队在我旁边喝酒,我是刘毅。杨局啊,您太见外了,这种事情何必要做这么绝呢?我正打算晚上请你出来坐坐。呵呵。”张小木笑的很奸,说实话我很想打他一拳。 “哦?看来小同志你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不过知错能改就是好同志嘛。呵呵呵呵。”***那头笑的更奸,要是他人在我面前,我真的会毫不犹豫的把他牙打掉。 “呵呵,杨局,晚上您下班了,咱们去凯悦大酒店搓一顿?小弟刚刚出道,还有很多东西要向前辈请教呢。”张小木一翻话说得恭敬至极,对面好像十分受用一样,连着笑了半天,才说晚上会来的,然后寒暄了几句极其狗血的话,两个奸商终于结束了这次通话。 “呵呵,我希望今晚我看晚间新闻的时候,能听到您升官的消息,祝我们成功。”张小木把手机还给朱凯,倒了三杯酒,递给朱凯一杯,我一杯,三人虚情假意的碰了一下,朱凯才一挥手道,“我们走。”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酒吧。 他一走,我悬在空中的心才有了着落。 “真的没事啊,他可是***啊。”胖子忧心忡忡的走过来,拽开自己的领带,一脸颓废的坐下。 “我们,还有其他路能走么?”张小木也扇了扇衣服,我知道虽然他表现的很冷静,实际上他跟我一样,流了一身冷汗。 朱凯走了之后,我跟张小木分别打***给各个堂口,让他们今天不要出门,都各自躲好,之后我也跟着张小木去了他家,等待这个不安定的夜晚,等待晚间新闻出现我们想要的信息。 当然跟杨局长的凯悦之约我是不会去的,谁愿意和一个马上要死的人一起喝酒呢?而且,如果他不需要死的话,死的人可就是我了。 终于,等到了晚上十点整。张小木和我并排坐在沙发上,我拿着遥控器,他拿着手机,我们就这样等待着。 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张小木咽了口吐沫,轻轻地按下接听键,就一句话,“看晚间新闻。” 我立刻转台,画面上正是朱凯在接受采访的重播信息,采访时间是九点三十分,看来事情刚刚过去。朱凯穿着警服,一脸的伤疤,比下午更严重,看来是为了让戏更真实,自己虐待了自己一下,说实话,我挺佩服他。 “朱队长,对于这次事件,你有什么看法。” “杨局和陈局对兄弟们很好,这次他们遇刺我感到十分的悲痛,虽然我和歹徒殊死搏斗后成功抓住了他,但是还是没能挽回两位局长的性命,我,这太遗憾了。”说着说着,朱凯竟流下两滴眼泪,这让我不得不更佩服他了。 “那么朱队,对于这次恶性事件,导致两位局长身亡,局里的人事会做出怎样的调整。” “大概我会接替杨局的职务,不过我在此发誓,我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市民,做一个好局长。” 说罢记者和周围的市民一起鼓掌。 接着就是朱凯在宣誓,安排工作,做了好多无聊事,没心看了,我激动的关掉电视,我的目的达到了。 而张小木显然被电视里朱凯的形象逗得哈哈大笑,连***那头的朱凯都忘记了,知道朱凯有些失控的问了好几遍,我女儿呢?这样的话,张小木才说,“没事,我想你女儿十分钟后就能回家,朱队现在荣升朱局,希望以后多多照顾小弟们,我们也不会忘了您的。呵呵。” 朱凯陪张小木假笑两声,挂断***。 “结束咯。”张小木一伸懒腰,轻松的说,而我则有些忧心忡忡,“这把绿色的保护伞算是撑开了,但是我还有件事不懂,按说龙飞集团是不会放过我和大鹏的,都一个礼拜了,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动作,难道我们就这么微不足道?” “该来的总会来的。”张小木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跑到卧室玩电脑去了。 我也起身回了酒吧,现在毕竟成了老大,要多照顾自己的生意啊。 希望这本书越写越好,啊(*^__^*)嘻嘻…… 龙飞集团公司内。 “啪。”陶风凯关掉电视机,浅酌一口杯中的红酒,对杨柳说,“杨柳,这几个小伙子还挺有意思的。短短的一周之内,竟拿下了安宁区,并且撑起了绿色保护伞。可惜,明天他们两个就得死。” “呵呵,我不想杀他们。”杨柳微微笑着,嚼着口香糖看着窗外。 J市的夜晚啊,点起了花花绿绿的霓虹灯,这样的夜不算黑,但是却布满了各个不安分的黑势力,生活在这种地方,多了几分激情,少了几分安定。 “哦?可是老板说要清理门户,我们已经拖了一周。”陶风凯把玩着手里的高脚杯,等着杨柳回答。 “他们很有意思,不是么?”杨柳说完,吹了个泡泡,又说,“想不想,加入他们。” “加入他们?你怎么想的?”陶风凯有些不解,他停止了品酒,斜着脑袋看着杨柳。他跟了杨柳十六年,他很了解杨柳。杨柳做任何事都嫌麻烦,他就是这么个怪脾气。但是想了想,陶风凯也想开了,毕竟跟着这么个怪公子,总会发生些怪事情。 “没什么,很有趣,不是么?”杨柳看着窗外,缓缓地说出了所谓的心里的想法,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对着陶风凯,“呵呵。”的假笑一声。 对,忘了笑容。 -------------------------------------------------- “阿天,你们场子情况怎么样。”我每天早上都会如此的跟兄弟们算账,每天早上的早饭时间,看到谁在,就和谁算一算,有一天所有人都回到总部“在路上”酒吧,我还顺手开了个安全会,真是过足了大哥的瘾。 “哎,场子一切正常,生意火爆,如果一直持续这么下去,下个月我们可以多收两年卫生费。”刘日天貌似敷衍的边吃馄饨边说着,“老大,你昨天,前天的早上都问过我了啊。” “哈哈,你懂什么,阿毅这叫找成就感。”张小木也边吃边说,头也不抬,突然他停了下来,对我说,“阿毅,这段时间抽点钱,去看望一下新局长,可别怠慢了他,省的他来个秋后算账。” “知道了。”我边吃边算着账,现在我有九个场子,每个月一共收卫生费七万三,摇旗时收的钱现在花的剩两千,奶奶的,我哪来的钱去贿赂局长。 越想越难受,我哭丧着脸吃完碗里的馄饨,张小木看出了我的心思,待众人走后留下来跟我说,“钱不够,对么?” 我点点头,奶奶的,我可不是光杆司令,给我一万块钱,我将就活半年,但是现在不一样,我可是养了几十号小弟的大哥啊。 我的***响了,是刘日天打过来的,他说他的辖区新开了一件酒吧,酒吧老板拜山门要见我,我交待了一下马上过去,就结束了通话。 黑社会拜山门这种事常见,毅合堂成立一周不到就有过一次。老板明事理,知道开了酒吧就会有当地黑社会来要求看场,与其等他们,还不如自己送上门,给人家个好点的印象,说不定还能免去一个月卫生费呢。 我把事情告诉张小木,让他陪我一起去。我俩走出早餐店,步行走向刘日天的辖区。为什么步行去?两点原因,一,那算远,七八分钟就走到了。二,我没车,或者说是没有适合我做的车。我好歹也是个老大,不能出去见人也做办事时候用的丰田小轿车吧。 很快,我和小木就到了那里,那是一家叫陶陶的酒吧,刘日天的亲信水水正在外面等着我们,见我们到了,他点了点头,恭敬地喊了声,“老大。木哥。” 我点了点头,问道,“阿天在哪。” 水水为我们拉开酒吧的门,道,“天哥在里面和老板协商,一切基本谈妥,就等老大你了。” “嗯。”我和小木走入酒吧,酒吧这个时候还没有生意,远远地我看到角落的一个卡座那,刘日天和两个青年人正在那里谈着什么,我跟小木直接走向了那个方向。 “老大,我给你介绍。这位是陶陶吧的老板,陶风凯。陶老板,这位是我的老大,刘毅,和他的兄弟,张小木。”刘日天见我来了,站起来让开座位,互相介绍着。 “呵呵,毅哥二十出头就当上一方老大,不简单啊。”陶风凯微笑着伸出手,一记马屁拍的我心花怒放,开玩笑,张城都二十多了才只不过做了个看场头头而已。 我也友好的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陶老板不也是不简单么,二十多岁就能开自己的店,这要是我可想都不敢想的啊。” “呵呵,暴发户而已,怎么能跟毅哥这种挥洒青春的人比呢,好了,开门见山的说吧,你们一个月收多少。”陶风凯从桌子下面拿出几瓶酒,直接切入正题。 “好,爽快,这酒吧一个月我要五千,生意火爆的话我要多收,没问题吧。”我也不含糊,直接报出价格。 “没问题,干。”陶风凯答应的很痛快,随后举起酒杯,和我的杯子碰在一起。 “合作愉快。”我也将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这宗生意就这么谈妥了,控制权和看场的人员分配我交给刘日天去做,和陶老板交流了一下联系方式便和张小木走出了酒吧。 “呼,小木,你说要是每个人都这么明白事理,咱们会不会更好混一点。”我轻松的勾着张小木的肩膀,开心的说着。 “呵呵,如果每个人都这样,也就不用混了。”张小木看着地面,幽幽的说。 “为什么?”我不理解,要是人人都这么明白事理,我们不会更好混么? “阿毅,你不觉得太顺利了么?而且,你记得么,这里本来是个五金店,他是怎么一夜之间变成酒吧的?”张小木回头看了看酒吧,不管是招牌,门口装饰,室内装饰,一切变得都太快了,酒吧不大,但五脏俱全,刚刚进去发现连吧台,调酒师,杂工,一切都弄得像这酒吧运营了很久一样。 “你什么意思?”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问我的脑子,张小木。 “恐怕有企图,就连刚刚谈判时也很顺利,我怀疑当时你就算说卫生费一万,他都答应。”张小木摸着下巴推测。 “靠,那咱们不是亏了?”我幽默了一把,“你刚刚为什么不提醒我?” “我在观察,坐在陶老板身边那个男子,他很特别。”张小木一向看人很准,看人这方面,我很相信他,“这个人至始至终没有说话,一直笑着嚼口香糖,我看不透他。” “那他哪里特别?说不定他紧张呢。”我随口说道。 “我看不透,但是我有种感觉。”张小木很严肃的说,“如果把你和他同时放到一个房间里搏斗,最后走出来的一定是他。” “靠?咸蛋超人?”我有点不相信,那个人我看到了,他很瘦,感觉比当年的野狗都瘦,只是长得高而已,这样的人,靠什么力量打败我? “咳,算了。观察几天吧,我感觉他们绝对有企图。”张小木甩了甩胳膊,悠闲地说,说着说着我们走到了在路上酒吧,开始无聊的打发时间。 ----------------------------------------------------------- “天哥慢走,常来捧场啊。”陶风凯一脸灿笑,将刘日天肩并着肩送出“陶陶吧”。然后回身进入酒吧,关上门,换上了另一幅表情。 这副表情叫做,没有表情。 “杨柳,现在怎么办。”他走到吧台,从酒柜上挑了一瓶不错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给杨柳倒了一杯,端了过去。 “没什么,等。”杨柳接过酒杯,浅浅的喝了一口,“呵呵。” 陶风凯知道,这声呵呵的意思是,好酒。杨柳就是这样,很多时候他不想说太多话,都用“呵呵”的假笑搪塞过去。 “等?”陶风凯不理解,但是他不会发表自己的意见,因为他跟随杨柳,杨柳说让他取谁的命,他会毫不犹豫的去,包括他自己的。 “是啊,我们的做法会让他们那个军师感到奇怪的。”杨柳放下酒杯,靠在沙发上,呵呵笑着。 陶风凯看了杨柳一眼,他闭上眼睛了,那这次呵呵应该是睡觉了的意思。 昨天晚上盯着手下装潢酒吧,一夜没睡,就算是你也会困吧。陶风凯想着,继续品着红酒。 “柳儿,我让你清理门户,你却跟帮派叛徒搞到了一起,你怎么想的?”龙飞集团董事长,杨春凌拿着***,语气中蕴含着些许不满。他很早就送儿子去日本,因为杨柳修行缘故,他们连***,信件的往来都不能被允许,他对儿子的印象不是很深,或许这份印象只是,杨柳是家中独子,就像他当年一样,学好本事,继承家业。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不希望第一次交代儿子做事,就被忤逆。 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也能顶天立地,至少不是跟小混混们混在一起,而这几个小混混,竟是自己集团要清理掉的几个垃圾而已。 “呵呵,父亲大人,这件事请放心交给我。”杨柳的语气不卑不亢,只是微笑,“这几个人很有意思,我想看看他们能有什么作为。” “哎,你啊。”杨春凌只是叹了口气,便挂断了***,他不好说什么,他是一个没尽过责任的父亲。不是他不想,而是不允许。杨柳被他用他的人际关系,和日本的一个秘密忍者组织学习技巧,因为秘密,所以杨春凌连这个组织有什么样的人,在什么地方,甚至他儿子是否还活着都不知道。他记得杨柳是六月六日出生的,但是每当六月六日,他的秘书帮他准备好杨柳的生日礼物,杨春凌却只能拿回家,摆放在杨柳曾经的房间而已。 所以杨柳回来了,他想到的即便是和小混混整天混迹在一起,他也不会出面阻止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杨柳想这么做,仅此而已。 这是第一次杨春凌让杨柳做了他想做的事。杨春凌能做的,只有支持。 ------------------------------------------------------------------ “怎么样?”我坐在在路上酒吧胖子的办公室,张小木在身旁挂断***,他刚打给李龙的哥哥彭彬。 彭彬是个医生,他认识很多的私人医生,私人律师,私人侦探。他总是像个老妇女一样从他们那里去了解J市发生的各种事,所以张小木从在学校里发展势力开始便经常去彭彬那里打听情报。 “什么都没有,好像他真的如他所说,是其他地方来谋生意的。”张小木摇摇头,他认为陶陶吧的老板陶风凯有古怪,所以向彭彬打听。但是根据彭彬的关系网,竟然没有陶风凯这个人的丝毫消息。 “哈哈,要我说是你想太多了,不就顺利点嘛。这样多好,一有新场子开张,就立刻过来拜山门,咱们也省得过去放狠话了。”我对张小木的神经过敏轻轻一笑,我知道他是一个心思敏捷的人,我也乐得手底下有这么能想能猜的军师。 “呵呵,但愿如此吧。”张小木也挠挠头,盯着摄像头发呆。 就在这时,我和张小木同时看到了摄像头里,一个长的很猥琐的男人,来回流窜在各个座位,然后在一个座位停下给那一桌的客人了点东西,数着钱走了。 “妈的,有丸仔。”我一把抓过对讲机,急促的说,“阿天,回来了没有。” “刚吃完,正往回走呢,毅哥什么事?”刘日天的声音从那头传来,现在是晚上七点,正是开饭时间,本来应该出去一个人买饭回来给看场的兄弟们吃的,但是“在路上”酒吧不需要如此,因为这里我亲自坐镇,我也乐得让他们出去吃新鲜的,省的来回奔波,带冷饭回来。 “有个丸仔在酒吧卖,穿了个黑色的风衣,很好认,他刚走出去,把他扣下。”我急促的说着,妈的,在我的场子卖,经过我的同意了么?况且我都还没卖,你就先插一脚,我还怎么混啊。 “好的,啊,毅哥我看到他了。”刘日天看来也是在酒吧附近吃的饭,不然也不会这么快给出回应。 “好,客气点,请上来。”张小木眼珠一转,示意让我先不要暴力,将那人带来办公室再说。 不一会,刘日天就和四个小弟,带着那名男子走进了办公室。 “不知道大哥找我啥事啊?”那男人缩着头,看着我,眼珠子却迅速溜溜的转向别的地方,又转到另一个地方,来回扫着我和张小木,看的我真想打他一顿。 “呵呵,没事,小兄弟这身打扮,你热不。”我没说话,张小木开口了。是啊,现在快七月的天气,还穿一条长风衣,看他满头的汗我就知道他一定不好受,虽然我知道他是紧张得流冷汗。 张小木说着还给他倒了杯酒,这大热天,我和小木在办公室里都是喝冷啤酒和冷饮料的,我和酒,他喝饮料。 “呵呵,谢谢大哥。”男人一把抓起啤酒,一口灌了下去,我看他是太紧张了,必要点填白的动作,所以才鼓起勇气喝。 “怎么样,凉快点没,不然把衣服脱了吧,看你这一脑门子汗。”张小木把他的杯子又倒满酒,笑着说,表情和乐的像是跟那男人认识很久一样。 男人应言把风衣扣字解开,但是没有脱。 我知道这时候黑脸该上场了,跟张小木合作多年,我完全明白什么时候该唱红脸,什么时候该唱黑脸,于是大喝一声,“脱!” “大哥,算了吧,我这……”男人支支吾吾,就是不肯脱掉风衣。刘日天也看出些门道,直接一把拽向男人的领口。 男人大惊,伸手去拦,但力气哪里比的上刘日天这个肥壮的男人,风衣被一把扯开。刘日天从里面口袋一摸,掏出两袋,放在桌上,“毅哥,两包丸子。” 男人面若死灰,当场跪在地上,“大哥饶命啊,大哥饶命啊。”叫个不停,被刘日天一脚踹翻,教育道,“你给我悄悄地。” “你的货哪来的,多少钱进价?”我看了看那袋装的花花绿绿的颗粒,问着他,早先正为着帮会的发展基金发愁,现在不正好来了路子么。 “进价5块钱一颗。”男人唯唯诺诺的说,然后小心的看着我,见我没说话,又详细的解说了下,“一包八十粒,我卖一千块钱,熟客卖八百。” 我还是没有说话,继续盯着他,我在等他说货源。不过我不知道他是有忌讳的,货源他可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刘日天见他只回答了一半,半天没说话,又是一脚踹在他脸上,骂咧道,“他妈的,毅哥问你货是从哪来的!” 那男人咿呀的乱叫着,捂着脸大喊,“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你们打死我吧。” “这么问他是不会说的。”张小木在我旁边说着,“他说了的话,就算我们不做掉他,给他货的人也不会饶了他的。” 我扁扁嘴,点了根烟,不再吭声,因为我看到张小木站起来了,我知道他又会给我做出合理的解答的。 张小木不光站起来了,而且还走到了男人身边蹲下,微笑着撒了个谎,“这小脸,还挺俊俏。” 我听到这话吓了一跳,难道张小木要用美人计?不过立刻就又听张小木说,“挺俊的个人,杀了怪可惜的,可是你不说出货源,我们也不能放你走啊。”那男人跪着倒在地上装死狗,也不说话,似乎是等刘日天解脱掉他,一副视死如归的形象。 “算了,你不说我们也不逼你了,喂,你起来。”张小木说着,男人蹭的一下起来了,似乎看到生的希望一般,要不是门口有我两个看场的小弟在,我怀疑他立刻就会跑出去,头也不回。 “哎,我可没说让你走啊,你跪好了,去把那两包丸子吃了,然后再走吧。”张小木还是微笑着,说出来的平淡的话,仿佛重锤一样砸在男人的胸口。 “大……大哥,你不是开玩笑吧。”男人有点不相信,咽了口吐沫,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两包。 “阿天,喂他吃。”张小木立刻换上一张冷酷的脸,拍拍手起身做回了我身边。而刘日天一把把男人的头按在桌子上,他的亲信水水撕开袋子,准备往里塞。 “我说,我说,我说。”第一颗丸子还没塞进去,那男人就流着眼泪大声的喊着,他知道这玩意是什么概念,他可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或者把这两袋子丸子全吃下去,他知道自己肯定还没吃完,就挺尸了吧。 听到这话,我和张小木都笑了。 “说吧,是谁给你的货。”我吩咐刘日天等人住手,怜悯的给那男人扔了根烟,让他做出这个可能置他于死地的答复。 “给我货的人是扬飞,飞扬联盟的龙头,我只是他手下的一个丸仔。”他点上烟,抽了一口,继续说,“安宁区本来是野狗罩的,以前我们在这里都有生意,以前是野狗亲自去我们那提货,不过提的不大,每次就提一两百克粉,我也经常来他的酒吧卖丸子,他也不会管。”说着表情像是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似乎像是个小寡妇在埋怨似的。 “不过他不是不管,而是不敢管,他不敢惹飞扬联盟。”男人抽了口烟,邪恶的阴笑了一声,我皱了皱眉头,刘日天又是一脚踹在他腰上,骂道,“他妈的,你是在恐吓我们毅哥么?” “别动手,让他说。”我一字一顿的说着,张小木也皱着眉头。飞扬联盟我们听彭彬说过,是个特殊的组织,没有固定地方,没有固定场子,只是贩毒。J市大到龙飞永乐,小到安宁区野狗,都从他那里买毒品,天知道他哪里弄那么多高纯度的白粉。 “呵呵,不过你们不用担心,飞扬不会在意我这种小杂鱼的死活,公司甚至不让我动粉,这一包都是我自己掏腰包买的,提点价卖出去。我这样的人在飞扬有近百个,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不多,而且既然我把飞扬的底抖了出来,我也活不了几天了,我没必要威胁你。”男人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轻松的模样。 “继续说。”我示意让他继续,他把桌上的酒杯抓起来一饮而尽,继续说着,“说什么?该说的我已经说了,我可以走了么?” “你走后,飞扬的人会怎么对待你。”我好奇的问。 猥琐男笑了笑,说的很轻松,“被抓住大概会扔去喂狗吧,是真的活人扔去,喂狗。” 我明显的看到刘日天的亲信水水哆嗦了一下,活人扔去喂狗么?看他的表情和他的处境,他似乎没必要骗我,不过我不会让他死,他有利用价值,“我可以让你不死。” “是么?可能性不大。”男人的表情似乎展现出一副无所谓慷慨就义的神态,不过在我坚定的目光下,他屈服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给你的大哥打***,就说安宁区毅合堂的毅哥要跟他谈生意。”我微笑着说,“一个为公司带来效益的业务员,应该不会被拉去喂狗吧。” 那男人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立刻掏出手机,打给了一个叫张哥的人,通话并不长,但是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他也感觉到了自己生的希望。 他盖上手机,对我说,“晚上十点,我的老板约你见面,地点我带你去。” “嗯,你去下面喝酒吧,等九点我下去找你,还有一个半小时。”我看了看仿真劳力士,对他说。 他看了眼桌上自己带来的两包丸子,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的门。丸子我就当见面礼了,妈的两千块钱呢,我会还给他? “我该带谁去?”我转头问张小木,张小木微微一笑,道,“带多少人有区别么?如果扬飞想谈这笔生意,你自己一个人去他也会跟你谈,如果他想灭口,你就算带去了咱们的全部人马,也改不了团灭的结局,不是么?” “说的对啊。”我按了按太阳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养起了精神。 时间很快就到九点钟,最后还是决定我,大鹏,小木,我们三个人去。地点定在了青阳区的一处没盖好的大楼里,这栋楼本来想盖成一幢高楼公寓,不过老板盖了一半卷钱跑路了,这里就作为一幢废楼留给了J市的流浪汉们小住。当然,这群流浪汉偶尔会被逼卷着铺盖离开这里,今天也是如此。 跟猥琐男走上这幢大楼,在他的带领下,我们走上了八楼,八楼是顶楼,承重墙还没打好,感觉很空,但是很大,大到这里站了三四十号人也显得很空旷。 从地上摆开的几个火堆带来的光亮中,我看到这群人每个人都是满脸横肉,满身肌肉,黑背心,黑长裤,黑皮鞋,十分整齐,隐约中,我听见猥琐男小声嘀咕了一声,“黑心堂,草。” 一群黑衣人中间,站着一个瘦高的男人,唯独他穿着一件红色的上衣,在黑衣人中显得格外显眼。他怀里搂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见我们过来,他吩咐姑娘站在一边,也站起来走向我们。 “张哥,啊……”猥琐男对来人打了声招呼,不过得到的回应是匕首插进小腹时,噗的一声闷响。 瞬间,周围的黑衣人都缓缓向我们走来,没有人说话,有的只是刀片撞击的声音,铁棍划着地板的声音,和火堆里木头燃烧时的噼啪声。 我则眼睁睁看着猥琐男被匕首戳了两下,大鹏和小木也似乎被眼前发生的事情惊住了,没有人敢发作。 猥琐男面若白纸,捂着小腹,坐在地上,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哥”,不敢吭声。 “张哥”说话了,阴沉沉的声音,“呵呵,清理门户,不要见怪,咱们去那边谈,这里交给小弟处理。”是对着我说的。说罢回身走回了火堆旁边,而那些铁棍铁刀黑衣小弟们,则架起了猥琐男,下了楼。 我刚在火堆边和张哥坐下,便听见七楼传来几声狗叫,而明显是猥琐男的声音也传了上来,很凄惨,“不要,不要,滚开,不要,啊——” “汪汪汪……” 这大概就是猥琐男之前提过的活人喂狗了。 张哥从火堆上把架在上面的锅搬下来,用筷子从里面夹了块肉,吹了吹扔进嘴里,大呼好爽,转头看着我,“狗肉滚一滚,神仙也站不稳,爽啊,兄弟你不来一块?” 说罢,站在旁边的女人掏出一副筷子递给了我,我也毫不客气的夹起一块狗肉扔进嘴里,“肉香不腻,瘦而不柴,狗肉火锅果然不俗。”一番话说的不卑不亢,不拖泥不带水。其实我很紧张,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表现的让他觉得我一点都不慌。 “哈哈,有胆色。我叫张磊。”张哥说着,用左手伸过来,想和我握手。 握,还是不握。 握了,我没面子。 不握,他没面子。 “张哥好,我叫刘毅。”不过最后我还是握了,我也我同样伸出左手,和他握了三秒。他咦的一声,问我,“要握手应该握右手,我伸左手和你握,从握手礼仪的角度上来说,你不该跟我握手,难道你怕我?”说罢嘲笑两声,饶有兴趣的看着我。 挑衅,赤裸裸的挑衅。 我身后,大鹏握了握拳头,小木皱了皱眉头,似乎都看出来张磊这厮在找茬。 “握手礼仪还有一条,就是不要打断对方在忙碌的手,你我右手都拿着筷子,何必扰了吃狗肉火锅的雅兴呢?”我微微笑着,口气不卑不亢,我不怕和他拼个鱼死网破,但至少我还不想英年早逝。 “好,有头脑,这年头有胆色有头脑的人不多啊,刘毅小兄弟,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原来只是试探,不过我想我很完美的通过了。 “呵呵,张哥,在女朋友面前可不要说你喜欢男人啊。”我则开着玩笑,又夹了一筷子狗肉。 张磊哈哈一笑,不以为意,与我一起分享着这一锅鲜美的狗肉。 等这锅狗肉吃完,张磊擦了擦嘴,才打开了今天的主题,“说吧,小兄弟,你要什么货。” 终于来了,我抬头正色道,“我生意小,不知道飞扬组织的粉活好不好做?” “白粉,我们从金三角来货,纯度绝对上乘,小兄弟这么对我脾气,我做主一克三百二卖你,你说怎么样?”张磊这种人不愧是在社会上打磨了多年的人精,试探的时候和谈正事的时候,完全就是两张脸。 “三百二。”我小声嘀咕着,心里盘算,猥琐男那一包粉是二号货,纯度应该相当高,市面上流通的也大多是这种货,可是他说的一克二百二显然不是骗我,张磊这厮够狠,还说跟我投缘,丫的直接涨了一百块钱。张磊明显看我在犹豫,又跟我说道,“J市市面上可都散着我们飞扬的货,这就叫品牌效应,J市仅此一家,别的地方可没我们这么纯的货哟。” “呵呵,张哥,小弟也不懂纯不纯,我这里有从外地进的一批样本,张哥帮我看看。”说着,我从怀里掏出从猥琐男那里下的白粉,张磊也不顾及,撕开包装,用小指凹了一点放在嘴中,浅浅一尝,面色一变,又吐出来,追问道,“兄弟这货哪里来的?” 我点起一支烟,饶有兴趣的看着张磊的失态,也不答话。妈的,不许问货源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个半吊子都学会了,你张磊职业贩毒,还出这种低能错误。 当然,他不会想到那是猥琐男自己掏包买的,作为这群丸仔的上司,谁该卖丸子,谁该动粉他分的很清楚。只见张哥将那包粉还给我,挠挠头说,“不好意思,老哥错了,不过兄弟你这货跟我们的货纯度相仿,你既然有路子,完全没必要向我们提啊。” 面对张磊的不解,之前我和张小木想过各种可能性,所以我完美的回答道,“出货的地方太远啦,而且价钱也高,张哥你也知道我生意小,人家也懒得跟我做,所以还是找个本市的做比较放心啊。” 我这么说的目的就是告诉张磊,你不卖我也行,大不了我去别人那买,纯度又不比你们差。这就是诈,黑社会谈生意,利字当先,无非就是你诈我,我诈你。 “他们给你多少。”张磊问道,他知道现在能留住我的,只有价钱方面让我满意了。 “二百八。”我则像个奸商一样诈着张磊,难怪张小木说脑子有时候比拳头更好使,这话不假。 “操,这纯度的货他们才给二百八,他们……”张磊一把把手里的烟头扔在地上,狠狠一脚踩下去,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失态,吸了口气,道,“不如我们给你二百八,你在我们这提,我们包送上门,绝对安全,兄弟怎么看?” 我心中一乐,上钩了。不过脸上却显得有些发愁,缓缓才对张磊说,“老哥你也知道,我生意做得小,人家的价就二百八,我以怕出事为理由拒绝了,实际上我还是看不上这个价格,表面看就二十块钱的事,但是我买上个三四百克的,这二十块钱差几万啊。” 面对我的为难,张磊,“行了行了,我就是个二百五,老弟咱俩一人让一步,我给你二百六的价,再低可就没意思了。” 我当然理解张磊这话隐含的意思,这杀了半天价,我也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高兴,被张磊拉去喂了狗了,当下也不多说,一锤敲定,“张哥爽快,就二百六,过两天我就找你提货。” 张磊也哈哈一笑,“好,老弟。祝你安宁区的生意越做越好,以后老哥要是混不下去了,就去安宁区投靠你。” 说罢张磊又跟我握了下手,这次是右手。 生意谈定,我和张磊交换了下联系方式,便离开了这幢废楼 离开废楼,我给刘日天打了个***,我有些问题要问他,他在陶陶吧。于是我和大鹏,小木坐着的士直奔陶陶吧。 车上,大鹏伸了伸懒腰,“站的老夫腰都酸了,不过这帮老痞子做事还真是小心,又试脑子又试胆子。” 张小木也松了口气,说,“是阿,还有那个活人喂狗,妈的,他们还真干的出来。” 我则回味了一下,说了句,“不过狗肉火锅挺好吃的。” “操!”大鹏和小木直接两条中指比了过来。 车开到了陶陶吧,现在接近子夜十二点,酒吧正是火爆的时候,我跟大鹏小木经过舞池,从里面把正在揩油的刘日天揪出来,找陶风凯要了办公室钥匙,一起进了去。 “毅哥找我啥事啊。”刘日天进门直接问,“楼下还有一堆妹妹等着我呢,嘿嘿。” 我们三人鄙视的看着他,我开口道,“你个死胖子,不好好看场,下去摸妹妹,那时候你跟野狗,他卖粉你参与没。” 刘日天一听有正事,也进入状态,认真的说,“参与了,我和前几天火拼时被木哥爆头的森哥就我俩负责卖粉。”然后他回忆了一下,说,“卖那个真的很赚,野狗第一次卖粉的时候,只买了两百克,不出三天,赚了整整八万。”看着刘日天回忆时眼睛闪烁的小星星,估计分了不少红。 然后我想了想,说,“咱们攀上了张磊这条关系,不能买少了,野狗两百克的货只坚持了三天,看来这个东西确实好卖,当年李威三四斤三四斤的往组里拿,也就一个月的功夫就卖完了,看来这次怎么也得买个一斤左右。” 大鹏和刘日天点了点头,表示比较赞同我的说法,而张小木则泼了一盆冷水泼了过来,“别忘了一克就二百六,咱们能买多少?” 我想了想,倒也是,这第二个月的保护费还没送上来,怎么买?于是我问小木,“咱们还剩多少钱。” “也就五六千。” “哦也,够买二十克呢!”我心中默默一算,大声说,“这他妈怎么拿得出手啊!” “干杯!”张小木也举起冰红茶起哄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 就在此时,酒吧老板陶风凯打开门走了进来,微笑道,“一克二百六,一公斤二十六万,啧啧,我倒是可以借你们。” 所有人大惊,酒吧这种地方,在办公室里,门这边和门那边完全是两个世界,而且陶陶吧隔音效果很好,在办公室里基本听不到外面嗨野的声音,陶风凯是怎么听到我们谈话的? “嘻嘻,不要奇怪,我在这里装了个而已。”陶风凯微微一笑,“这是我的酒吧,我当然需要了解这里发生的事情,包括女厕所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