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镇厨具高级厨具怎么得到的?为什么别人有?我们却买不…

QQ家园美味小镇高级厨具怎么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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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黑暗厨塔的那些沙利叶的灵魂,巴贝雷特的裁决我都70多级了还没有一个,打败他了怎么也没有啊,该怎么得到?
回答:4
人气:4
提问时间:2011-04-23 11:59
回答采纳率:12.7%
2011-04-23 12:00
亲爱的,给俄最佳***吧。么么么
回答采纳率:12.9%
2011-04-23 12:02
这肯定是需要一定几率的、而且这个几率往往小的可怜。我的装备是原来出任务的时候换的、其它方法只有哪次有这样的活动了就去做吧。望采纳、谢谢
回答采纳率:22.1%
2011-04-23 13:55
赛厨之前要做一道高级的
,综合厨力要400以上,这样才能打赢巴贝雷特。
回答采纳率:31.4%
2011-04-24 0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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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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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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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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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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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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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激情也拥抱》
作者:叶京小镇 大小:430K 类型:都市 时间:2009-11-30 9:27:55
无爱年代金钱与欲望的素描:《没有激情也拥抱》 作者:叶京小镇
上卷  第一章
偷情/3  第二章
婚变/13  第三章
触电般的初识/19  第四章
试探的背后/26  第五章
狂热的追求/37  第六章
一切尽在深爱中/47  第七章
神秘的运筹帷幄/53  第八章
惊讶地发现他的另一面/56  第九章
岂止是不祥之感/61  第十章
看似失踪/68  第十一章
越来越神秘/75  第十二章
你先跟别人结婚,然后再跟我/80  第十三章
还有另一个神秘女人?/85  第十四章
无休止的谎言被揭穿/91  第十五章
其实他是早有预谋/99  第十六章
期待着后半生的福气/106  第十七章
她来了/112  第十八章
等看清楚时已经迟了/117  第十九章
暗夜的搜索/124  第二十章
神秘***/133  第二十一章
毛骨悚然/140  第二十二章
脚踩黑白两道/146  第二十三章
更加毛骨悚然/152  第二十四章
长着猩猩脸的女人/156  第二十五章
跟踪/163  第二十六章
四处骚扰/166  第二十七章
不愁钱就愁香火不旺/172  第二十八章
性骚扰/176  第二十九章
丧心病狂/181  第三十章
看谁更精于算计/185  第三十一章
大出风头/193  第三十二章
她也接到匿名***?/201  下卷  第一章
BP机也会骂人?/207  第二章
更多的人受骚扰/214  第三章
捉奸要捉双/220  第四章
黑夜中的恶鬼/223  第五章
黑夜红血/229  第六章
颤抖的欲望/234  第七章
巨大的幸福/236  第八章
越来越巨大的幸福/240  第九章
祸不单行/243  第十章
狭路相逢/247  第十一章
相亲/253  第十二章
又见幽灵/258  第十三章
两个女人在同一房间/263  第十四章
快逃/269  第十五章
形同陌路/273  第十六章
不管你怎么反抗我就要骚扰你 /278  第十七章
杀生/284  第十八章
斯文扫地变魔鬼/291  第十九章
毒誓/301  第二十章
原形毕露/308  第二十一章
惊异地发现了更深的阴谋/316  第二十二章
死不认账/324  第二十三章
威胁恐吓/331  第二十四章
***精英的匿名信/336  第二十五章
失踪 /340  第二十六章
谁是绑架者?/345  第二十七章
表###迹/351  第二十八章
处女也有儿子?/357  第二十九章
不得不辞职/365  第三十章
报警/370  第三十一章
面对面的两个男人/376  第三十二章
真相终于大白/381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偷情(1)
天冷,黑得早,还不到下班时间,人们就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办公室,长长的走廊鸦雀无声。肖建业起身走出办公室,站在门口往隔壁勾一勾头,见赵春艳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肖建业快步走进去把一张小纸片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赵春艳低头看去,字条上写着:明早在家等着,我给你***。赵春艳抬起头来,莞尔一笑,心领神会地点点头,然后将字条七撕八扯,搓了搓,扔进纸篓里去。  第二天清早,肖建业把妻子姜丽送上计程车,一直目送车子远去了,这才大踏步上楼回房。一进门,先给赵春艳打***:“喂,你过来吧!”虽然屋子里除他自己外再没别人,肖建业仍旧习惯于压低声音说话。做贼似的紧张里面和着莫名的兴奋,使他的语声带着微微的颤抖。  赵春艳放下***,一头扑在穿衣镜上,再三地拢拢头发,掖掖鬓角,然后用小拇指小心勾出白发,一一地剔除,或是别进黑发里面。混淆在一起,就成了现在的灰白。毕竟是快50岁的人了,沧桑迟暮怎么都藏掖不住。  肖建业放下***后,拿着拖布从里到外兢兢业业地把屋子拖抹一遍,然后拿出一条干净的床单,双手捏着两头一提,再一抖,一幅布覆在了旧单子上,浓浓的樟脑气味摊开了,蹿上来,使他沉醉。他俯下身子,用手将床单一下一下抹平。  “丁冬”,门铃震颤不止。  肖建业脚不点地飞身门边。门一张,随着一股扑面而来的冷风,赵春艳身前脚后一步跨进来。两人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紧紧地搂抱着彼此的身体。肖建业一手搂紧赵春艳,使其整个身子紧贴自己,另一只手掩上门,“喀哒”一声下了锁。  “傻弟弟,坏弟弟,亲亲我,快!”  二人合二为一,嘴对嘴,吮吸咋舔,一个进、一个退地移到床边,一歪身子,跌进床里面,一个串着火苗的世界。  事毕,赵春艳偎在肖建业的膀臂里,闷闷地问:“弟弟跟老婆***也这么着么?”  肖建业抽回搂着赵春艳的手臂,坐起身来,缓缓点着烟,闷头吸了几口,眼睛钝钝地看住烟头忽闪忽闪的一点红,说:“她,性冷淡,”说罢又抽了一口,“我们的关系不好,主要的原因,”他顿了一下,滞重地吐着气,仿佛有点难以启口,“就是性生活不和谐。”他其实隐瞒了许多其他方面的因素,却不愿意叫外人洞悉到。只闪了闪厚沉的眼皮,将说不说地卷着尖尖的舌头。赵春艳像是有几分得意地问道:“你老婆那么漂亮,你们怎么会不和谐呢?”她世故地瞪着他,明知故问道。  “这是两回事。”稍停一下,肖建业又眨了眨酸涩的眼皮像是很无奈地说道:“漂亮又优秀的女人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家心气高,不见得就买你的账。”肖建业不是那种心直口快善于交际的人,工作之外,大多时候是不吱声,遇到非说不可的时候,也是掐头去尾的。这就给人留下沉稳厚道有内涵的印象。偏偏女人就吃这一套。尤其像赵春艳这一辈的,能遇见个比自己年轻、有学问的男人,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肖建业越是说得少,她越是觉得他肚子里面货多。比起对他的崇拜来,自己的这点冒险和对丈夫的不忠都算不了什么了。她微微昂起双层下巴,憧憬地看着他,一张口,下巴的***像放在沸水里面煮的鸡蛋,一窜一窜的,声音倒是紧致的,“男人一向是好色的,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年轻漂亮的,你老婆那么标致,又年轻,怎就把握不住你了?”  此话倒也不假,若拿肖建业的妻子姜丽与赵春艳比,那是没法比的两个世界,一个天生丽质,是远近闻名的美人,还受了大学完好的教育,家境也好。另一个早已青春不在,或许青春在的时候,在这张脸上也看不出多少青春的影子。到了这个年纪,虽然赵春艳也学着那些时髦女人,弄些浓艳的颜色在身上,但看着还是不上等。那个年代过来的人,资质高、运气好,又肯勉励的,还能赶上进大学的末班车。就算没赶上趟,或是奋斗个好单位,再奋斗个一官半职,前途未可限量的也不少。而似赵春艳这般的,就只能是——乡——城——工厂,工厂一倒闭,她也跟着下岗了。比起别的人,她还算幸运的,在家没呆多久,便托了熟人,在首屈一指的省级文化单位找了这份比较正式的临时工作,还能搭上像肖建业这么有文化又前途未可限量的人。家里那个男人怎么也比不上眼前的这个。想到此,她心头便是一热,爬起来一伸手从后面搂住了肖建业的脖子。肖建业让她搂着,还是那样闷闷吸着烟,眼睛凝视着眼皮子底下一点鲜亮的红光,仿佛他的世界里就只有眼前这一点红亮似的。好一会儿,才道:“漂亮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一般在结婚之前想得更厉害些。”  “那,结婚以后呢?”赵春艳歪着脑袋,天真的表情放在她这样的年龄,或是面貌上,显得不适宜。  肖建业把烟吞进肚子里,又吐出来,好像吐出来的不是烟,而是一口气,“好看的不一定好用,人家也不一定把你放在眼里。”说到这里,肖建业抬起头来,眼睛像是看往大老远处,却又被近在咫尺的墙壁顶撞回来,他不得不重新低下头去,自卑地说道:“漂亮的女人有种优越感,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在性事方面总处于被动的位置,总是要人求着她,***跟做施舍似的,好不容易过一回夫妻生活,还要看人家脸色,紧跟着巴结伺候,还不定落得了好。”[返回目录]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偷情(2)
“那容貌一般,条件也一般的呢?”赵春艳实际是在向他求证她自己。以她的阅历,对肖建业后面的话早已了然于胸,但她仍然期待地凝视着他。毕竟像她这么一般的女人在男人眼里也是有长处的,这就足够使她振作的。  肖建业眯着眼,恍恍惚惚看在火红的烟头上,眼睛惺忪得仿佛就要瞌着了似的,道:“正相反,容貌及各方面都一般的女人知道自己不行,凭借外貌收服不了男人,为笼住男人的心,会在性事上主动迎合,卖力地伺候,事事都顺服着,也肯在这上面下功夫。男人只要在这上面得到了满足,日子一久,心也就被系住了。对男人来说,女人不是用来摆在家里看的,而是做,***,夫妻生活中最重要的内容是性生活,若是性生活和谐了,其他的不和谐都可以忽略,若是性生活不和谐,其他的和谐通通谈不上。性生活是夫妻生活中的头等大事。所以不好看也不优秀的女人才是更合适做老婆的。”  肖建业的话刚一说罢,赵春艳便将双手在床上那么一撑,借着床板的力坐起来,对牢肖建业始终向着她的侧面呢喃道:“所以你喜欢跟一个大你许多又不如你的女人上床 ?”  肖建业不搭话,猛然丢开所剩无几的烟头,回过身,一个翻波跃浪将赵春艳扑倒,狠狠地压上去……  有意夸大的情欲便被吸收进吱吱嘎嘎的床板里去了。  两人正弄得起劲,谁也没有注意到姜丽已经推开虚掩的房门,悄没声地立在卧房中央,直勾勾看着呈列在床上的白花花的两条肉身,眼中喷出的怒火能将整个世界燃成灰烬。  赵春艳的姿势是向上仰的,所以她先看到了姜丽,目光相交,赵春艳惊叫起来,惊怖的声音冲向天花板,又被顶回来,像个千年不散的冤魂,在屋子里打转。  肖建业正在火热间,平白里听到这么惊怖的一声,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顺着赵春艳的视线偏过脸来,“嗡”地一下,眼前一黑,撑着床板的两只手一软,险些栽下去,最终撑住了,“你,你,你不是出差?为……”  话未说尽,就听得“啪啪”的两声脆响,耳光重重落在肖建业的脸上,立刻煽起一片羞愤的红。几乎就在同一时间,两人赤条条跳起来,跌跌撞撞滚下床,混乱中,又抓错了衣裳,便也顾不得,先遮住私处要紧。  “我不在家,就由得你们胡来么?你当我死了是不是?大白天就敢领着这个不三不四的丑八怪睡我的床?你知不知道什么是廉耻?你还要不要脸?”姜丽冷笑一声,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赵春艳,不屑地摇着头讥诮道:“真是差劲,就要玩女人,不能找个像样点的么,瞧这一身肥唧唧的肉,啧啧啧啧,恶心死人了,老巫婆,一身的板油,让人搓了多少遍的脏水敢往我床上泼,看我好欺负吗?就你这么个老丑八怪,也配上我的床!告诉你们吧,我早知道你们两个狗男女干的丑事,今天特地放开手让你们胡日个够,就为来个面对面地抓奸,知道么?”姜丽笑得阴阴的,脸微微地扭曲。痛愤之下,还要逞强,还要美丽着骄傲着。  赵春艳垂着头躲到厅里去了,慌慌张张穿了衣服要走,却被姜丽大步抢出,抵住了门。  “想溜?没那么便宜。”  “你想怎么样?”赵春艳怯怯地看着她,只一瞬,目光便移开了。  “你想怎么样!”姜丽学着赵春艳的口气,有意拖长了尾音,用嘲弄的眼光往她身上打量了好几遍,故意做出恍然的神情,道:“呵,对了,既然你这么喜欢偷别人的男人,现在就去叫你老公来,你两个原式原样再来一遍。”姜丽微微抬起秀气的面庞,稍稍有点尖的下巴,挑衅似地戳着赵春艳的神经。窘得她忙转过头去,求助似的望着刚刚走出卧室手还搭在裤子前面拉链上的肖建业。  “看什么看,刚才光着身子,还没看够吗?”姜丽偏过头,蔑视地睨着肖建业,冷笑道:“夫妻这么多年,竟不知道你喜欢跟能当你妈的老女人上床。既然你有这么特殊的嗜好,也不用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索性当着大家的面儿,即兴表演一段***,让所有人都来见识见识小牛怎么啃老草。”话音未落,姜丽已奔进卧房,抓起***。肖建业瞬间一愣后,随即快步撵上去,死死摁住话键,嗔怒地吼道:“你想干什么?”  姜丽道:“你说我想干什么!我要叫所有人来看你们怎么胡弄!”  “这不关你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不关你的事!”  姜丽气得全身发抖,把握在手里的听筒狠狠掼在肖建业身上,颤声骂道:“我是你法定的老婆,你是我法定的老公,你玩女人玩到家里来,盖我的被子,睡我的床,你敢说这不关我的事?你敢在法院说这种混账话吗?你要敢,咱们现在就上法院去。”肖建业听到“法院”两个字,立刻不言声了,厚厚的眼皮一推,中间便只剩余一条线,不知该往哪里看,但使劲地看着。  姜丽怒视着他,道:“到了这种时候,你还跟流氓似的耍横!你还要不要脸?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廉耻?”说着又挥起巴掌来要打,却给肖建业一把抓住了。到了这种时候,肖建业不耍横,又能怎样。一直在旁边观战的赵春艳,此时竟也忍耐不住似的帮起腔来:“有话好好说么,打什么人哦。”这话真好比一瓢冷水猛地泼进滚烫的油锅中,一下子就炸开了锅。就见姜丽拼了命摔开肖建业的手,扑上前抓住赵春艳的头发,只听得一声脆响,切实的巴掌已击在赵春艳的脸上。赵春艳想要还手,却给姜丽死死揪住不放,胡乱中伸手揪住了姜丽的头发,姜丽也抓住她的。两个女人扭作一团,你撕我扯拳脚齐上,活生生两个女相扑,打得难分难解。肖建业手忙脚乱拽这个,攀那个,急得直跳脚,“别打了,别打了,放手啊……” 两个女人谁也不听他的,都使出了吃奶的狠劲,凭肖建业是个男人也难以扯掰得开来。[返回目录]
偷情(3)
肖建业不由得跺起了脚,道:“好,让你们打,打个够,我走。”说罢抬脚就要走。两个女人同时放了手。姜丽抢上前拦住肖建业,道:“想溜么,没那么便宜,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  肖建业抬手一指赵春艳说道:“好,我不走,你让她走。”话音刚落,赵春艳便低下头,三脚两步冲出卧房,冲出门去。当晚,姜丽自衣橱中搬出一套全新的棉被,就着客厅的长沙发椅躺下。黑漆漆中,玉颊上滔滔地滚下泪水来,落在被头上一摊一摊地漫开……  第二天一早,肖建业前脚进办公楼,姜丽后脚就跟进来,她瞟都不瞟肖建业,板着脸径直闯进局长办公室。  肖建业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低着头,眼睛看在桌子上的一本杂志上面,只是看哪,哪都模糊着。他时不时地翻一翻页码,簌簌的声音仿佛将他从椅子上面掀翻了无数次,使得他整个人从身到心都趴下去了,但他还是抱着一线的希望,毕竟是十来年的夫妻,兴许不像他想的那么糟。他也想抬眼看一下外面的动静,但他的眼睛仿佛种在杂志里了,怎么都抬不起来。  偏姜丽是有心要整得他人仰马翻,有意要炒作得人尽皆知,便无所顾忌一五一十放声把自家老公怎么跟赵春艳偷情,怎么被自己逮着的事全数抖落出来,连细节都没放过。  从古至今,凡是跟偷情沾边的事,是最容易被人广泛传播的。这么一来,肖建业跟赵春艳就仿佛被放在了放大镜下面,剥去衣物赤裸着放大了给人看。 最初人们只听得轰然一声,一枚重磅炸弹打进心里,地动山摇地炸开来,这里、那里飞爆的弹片轰炙着人的神经,一波赶一波的振奋刺激。从众人脸上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上看,绯闻的背后还有着更深更耐人寻味的含义。这都因为肖建业实在算不得一个寻常人。  憨憨的脸和表情,一副书生相。虽然生在贫寒的农民家庭,却是个天生读书的料,在北京某著名学府得了硕士学位,毕业后回省城工作。他不算是能干的人,也不怎么会应酬,个子不高,谈吐不俗,有时不失几分幽默风趣,给人总体印象是斯文憨实忠厚质朴没什么城府心机,无论什么样的人,都大可放心放手地与他交朋友。就是这么极其普通,放到哪里都不起眼的人,却干出了如此惊天动地的事情,实在令众人无法相信这便是那位平日言恭行谨,且从不骄傲,不分上司还是普通群众,都能很快地跟人打成一片的肖建业。  其实人人都明白,肖建业能很快地得志,与他的才干无关,倒是这些品质帮了他的忙,使他从那些比他能干的人当中,很快地脱颖而出。在上司的眼里,他是表现好、不调皮不说怪话的好下属。有学问,又不说怪话冒犯领导的,是最受领导们欢迎器重的类型。几年下来,肖建业便与那位来头不小的上司建立了非同寻常的私交,使得他得以翻跟斗似的连晋数级,且年年被评为“劳模”、“先进”。眼看再过两个月,便要正式接任台长兼副局长的职位了。刚四十出头的人能有这样的成绩,已经难能可贵,真不知羡煞妒煞多少人。眼下,人人眼里忠厚老实,又最得上司器重,着力培养多年的准“接班人”,节骨眼上却爆出这么一档子“性丑闻”,不轰动才怪。  这事要想压下去,难!不压也难。毕竟肖建业是领导跟前的红人,故再怎么难,局长还是要千方百计尽其所能地护住这棵好苗子。所以表面上虽然不作任何表态,心里早想好怎么装聋作哑地把事情掩护过去。  谁想姜丽却不是那么好惹的女人,也绝不是装腔作势随便闹闹,出口恶气就了事的。她是真正厉害的女人。一个非常漂亮出众,从小学到大学,学业一直遥遥领先,现在还有一份好职位的女人,一向都是骄傲的。现在要她吞下这么一个天大的羞辱,真比叫她去死还难。她要说要做的事情,凭谁也拦不住。且早就拿定主意,要把事情闹大。所以索性一口气休了多年从没休过的长假,每天踩着上班的时间,准点走进局长办公室,拉过一张椅子面对局长肃然坐下。一开口就是那句话“你们打算怎么处理肖建业”?  局长见到她,心里免不得咯噔一下,立刻便倒茶递水,然后一团和气地劝解起来,什么一日夫妻百日恩的话说了几箩筐,一心要把肖建业的前程给劝回来。哪知不管局长说什么,姜丽只是岿然不动。见局长态度暧昧,她便做好了充分持久的准备,每天自备矿泉水、面包点心,态度自若地坐在局长室里,局长走到哪里,她都跟到哪里,连上洗手间都跟着,不远不近地站在洗手间门口等着。  局长从洗手间出来正与她相对,脸一红尴尬地低着头从她身边走过去,腼腆得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这事闹得沸沸扬扬。时间一长,局长的脸也挂不住了。姜丽明摆着豁出去了,不给一个明确的交代,量她绝不会罢手。到了这个时候,人家老婆不答应的事,领导也不能怎么样。最终还是忍痛做出了停止升迁肖建业的处理意见。  赵春艳与肖建业在同一单位上班,两人碰了面,连个话都不敢讲,还是给人指指点点。众人异样的目光让赵春艳感到无地自容,她没有勇气再走进办公室去,横竖不过是个临时工,既然呆不下去,不如溜走为上。不多久,她就辞职走了。[返回目录]
婚变(1)
肖建业眼看自己赔了大好前程,回天无力不说,还成了众矢之的,处处抬不起脸来。一气之下,决心离婚,他把离婚协议书甩到姜丽面前,说:“我们没法再过下去了,立刻离婚!”  姜丽抓起协议书,看都没看,三两下撕断扯烂,纷纷扬扬的碎片扔了满地,嘴里恨恨骂道:“做你的梦去吧,你跟我离婚,你是谁啊?凭你也配说跟我离婚?我偏不离,看你把我怎么样?就要离,也该是我跟你离。”  “你不离,咱们就上法院,看是离不离得了。”  “好啊,我正巴不得上法院告你们去呢,你一个国家干部,明目张胆地包二奶,这是违法知不知道?就是离婚,孩子也是跟我,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肖建业生性不是果断坚定的人,且并不真的想离婚。一气之下要离婚,多少和着挽回颜面自尊的心气。听姜丽说出不愿意离婚的话,自尊心得到微微的满足,也就作罢,还想着一切从头再来。怎知,第二天,姜丽收拾起自己和儿子的东西,一甩头回娘家去了。  不久,就传出她与一位小他六岁的靓男好上了。一般地,夫妻双方中,如果一方有私情,便要千方百计想方设法地瞒着不叫对方知道。姜丽却不同,她有意报复丈夫,巴不得人尽皆知肖建业戴了绿帽子,不但不回避,反倒大肆张扬起来,跟情夫出双入对,偎依出入各种场合。遇到相识的人,为免尴尬,人家本想避开不与她照面。而她却是另一番心思,牵着小情人的手迎上去,落落大方地打招呼,说几句闲话,更少不得与小情人勾手搭肩挨挨擦擦,当着人一副亲热腻爱的样子。肖建业撞着几回,见那男子,确是年轻的脸,配着好看的五官,高高的个子,长身玉立,少一分瘦,多一分肥。看得肖建业自惭形秽起来,忙闪身躲开去。  渐渐地,知道的人多了,背着他说什么的都有。  这种时候肖建业只想躲起来,回家去,空静的屋子,只有他自己的家,响着孤独、羞辱回声的家,他不得不用连续的动作来填满它,他抓着拖把,从这间拖到那间,从那间拖到这间,气候干燥,刚打湿的水泥地面,转眼又变成一片渺茫的灰白。  姜丽在外面糟践够了肖建业,一天晚上,突然妖冶地回到家中,当着肖建业的面把衣衫剥净,眼前一片亮,耀得肖建业直打颤。姜丽袒露的身子在他身前抖来颤去,且不时地与他摩擦碰触,惹得他欲念奔走情难自禁。他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空虚的冒着潮气的欲望,看不到别的。他站起来抱住她柔润的身体,起初是一步一步试探地抚摩,之后见她没有异议,便大着胆子把整个身子都压了上去。  姜丽憎恶地闭紧眼睛,像一只刚刚死去的热带鱼,僵僵地发着热,凭肖建业怎么作弄,心里只是不住地冷笑:“我当和那个丑八怪是什么了不得的爱情,原也不过如此。”  肖建业哼哼唧唧的呻吟令她恶心,她觉得脏,仿佛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乱糟糟的垃圾堆上,肖建业印在脸上身上的口水,凉津津活像苍蝇的粪便。她突然推开他,坐起来。肖建业正弄得起劲,冷不丁地被推开,怔了怔,却又不敢发作,只干瞪着眼。在电视节目五光十色的光和影中,他脸上的褶子异彩纷呈,不住地摇曳。  姜丽不看他,自顾自边穿衣裳边道:“咱们离婚吧。”她穿衣的速度跟脱去的一样快。  “什么?”肖建业宛如当头遭了重重的一棒,就觉得天旋地转,拿着被单竟忘了做什么。姜丽歪过脑袋,没去看他,满脸鄙夷之色,“我说咱们离婚。”  肖建业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方才想起自己赤裸的身子,忙将抓在手里的被单盖上去。脸上带着一丝抵抗,声音却是空洞的:“我不同意离婚,不过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孩子!”  “孩子,哼,”姜丽冷笑一声,道:“你还知道你有孩子?我告诉你,就是为了孩子我才要跟你离婚的,孩子不该有你这样无耻的父亲。”  “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一点谁也改变不了。”  “别人改变不了,我能。如果你不同意离婚,咱们上法庭说去。我掌握着你跟那个女人鬼混时的证据,人证物证都有,上了法庭,你什么都得不到,到时候看你怎么丢人现眼罢。”  “卑鄙!龌龊!无耻!我蔑视你!”  “哈哈……”姜丽笑得浑身乱颤。笑够了,她站起身来,拿起挎包,平静地看着肖建业,道:“你说谁呀?凭你也说得出这些话!想不到你还认得‘无耻’两个字,就你这么龌龊肮脏的人还蔑视谁呀?我看你真该好好蔑视一下自己。你以为发生了这么丑陋的事情,我还能像你似的装聋作哑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跟你继续做夫妻吗?我看你不是太高估自己,就是太自欺欺人。像你这种男人能有什么出息!就要找女人,怎么的也该找个像样点的,随便拉个人就上床,真是恶心变态!既然你嗜好那些老太婆,我就把你让给她们。放手让你们称心如意去。像你这种男人有什么可稀罕的,既挣不来钱,又不能给孩子做个好榜样,我不能再跟你这种变态的人生活在一起了,我怕脏了我的身子,更不想让你教坏了我的儿子。等他长大之后,也染上跟你一样的恶习,跟你一样变态。”  肖建业在农村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听说儿子要离婚,连夜跌跌撞撞赶到城里,妹妹、妹夫、弟弟也来了,一家人对坐一起,各人胸口堵着气,没有半点团圆的欢愉。老母亲哭肿的眼皮在灯影里闪着浮光,几个人轮流劝了半天,老太太凄凉的泪水还是层出不穷地向外涌。[返回目录]
婚变(2)
“就不能再求求他们?为了孩子,咱能不离就别离。”老实巴交的父亲从没问过儿子和姜丽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在他的人生里面从来没有提问的习惯。  母亲抹着泪,挣扎着说道:“明天我和你爸去求求她,看能不能劝得她回心转意。”  肖建业紫红的脸膛上突着高高的青筋,牙齿咬得咯咯的,道:“算了,犯不着去求那种人,求也是白搭。往常她和他们家是怎么对你们的,你们还要送上门去受他们的气么。要离就离,儿子不是她一个人的,我想什么时候见就什么时候见。她还能把我怎么样。”在老弱的父母面前,肖建业逞强地站起来,又不知该做什么,就又坐回去。  “要能让她回心转意,我们受点气又有什么。孩子那么小,我真舍不得他。”母亲说着,泪水又静静地淌下来。  最终两位老人还是去了姜丽家。站在门口,隐隐约约听到孙子娇嫩的声音,忍不住激动地伸着脖子往里看。那姜丽家的见是他们,门都没让进。连他们放在门口给孙子的玩具、零食也一股脑地抛了出来。  肖建业虽经死拖硬赖,最终还是拗不过姜丽去,他们办了离婚。两人好的时候一家人就常住姜丽的娘家,儿子早习惯了住姥姥家。离婚之后,姜丽联合了父母兄弟寸步不离地看住恬恬,一见来人是肖建业,一家人立刻一拥而上把大门围堵得严严实实,凭肖建业怎么软硬兼施,就是不许他进门,临了还把肖建业带去的玩具食品摔得满地打滚。一直忍气吞声的肖建业,起先还勉强镇定着,到后来,这口气实在地咽不下,便哽着嗓子吼起来:“你们没权利这么做,他是我的儿子,我们俩的事跟孩子无关,孩子是无辜的。我要见我的儿子。”  “哼,像你这种失德败行的人也配当父亲!就不怕玷污了儿子么?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他。”  “砰”地一声,门重重压上了,从里面上了死锁。  肖建业心里压着比那扇门还重的牵挂,对儿子无怨无悔的爱,天下没有任何一把锁能锁得住父亲对儿子的爱。他不停地往姜家打***,想跟儿子说说话,但全都被挡回来了。后来,姜家人一听到他的声音,一句话不说,就将***挂断。  不知什么缘故,姜丽并未与那位年轻貌美的男子结婚。肖建业又一次次地找上门来。为求能永久摆脱他,姜丽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动用了不少重要关系,把自己调回到山西老家工作,带着儿子永久地离开了。  肖建业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全是不如意,就像嘴边衔着的这只干硬苦涩、咬来咬去咬不烂又咽不下的玻璃烟嘴。突然,他被烟呛住了,放声咳嗽起来,咳一阵喘一阵,不知不觉把眼泪咳出来了,他伸手揩去眼角的泪水。一不小心把抓在另一只手里的陶瓷烟灰缸脱掉了,正好砸着脚指头,刺痛从脚趾开始一直往上,钻进心里去。眼泪汹涌得更厉害了。  姜丽离去后,肖建业觉得自己再不能留下来了,于是便给厦门的好友杜平打了***,婉转把自己离婚的事说了,其间略过被捉奸的细节。其实杜平早有耳闻,但他只字未提,这是男人之间的默契。  不多久,杜平向肖建业发出了邀请。南方轰轰烈烈的开放大潮,早就吸引了许多想来淘金的北方人,肖建业也不例外。他现在已经是要什么没什么了,官途折了,家也散了。穷山恶水的大西北还有什么可留恋。赌了口气,硬下心肠把经营多年的工作辞了。回到家简单收拾出几件衣物随身带着,凄凄凉凉走去向父母弟妹辞行,发誓不混出人样,绝不还乡。[返回目录]书包网 www.bookbao.com
触电般的初识(1)
飞机徐徐降落在停机坪上,又向前滑行了一段,站住了。肖建业提起行李箱,不大的一件行李,坠着他的胳膊,仿佛托负着他整个的后半生隆重地向前走去。出了机场,举目望去,见杜平正朝他走来,两个人都快步迎上前去,握着对方的手,杜平把一阵温暖传递到肖建业的手上,随后领着他上了车。多年未见,自是有许多话要说。  早在肖建业到达之前,杜平就已经为他联系好了工作,并在闹市区为他租下了两室一厅的套间,两间房子,一间做卧室,沿墙根摞几块砖头,支起一张比一般尺寸稍大点的简易单人床,挨着床头刚好放进一只四方小塑料桌。杜平不知从哪里弄来的一张只有在农村小学校里才看得到的破课桌,摇摇晃晃靠着窗台,上面放的小彩电是自己家里余出来的。一方面替肖建业省钱,另一方面也是物尽其用。另一间肖建业把它当作书房用,他是文人,难免喜欢读点书。没有书橱,迎亮置一张不大的木头桌子,破是破点,倒还结实。配一把漏洞百出的破藤椅,摇摇晃晃地坐在上面,正是肖建业风雨飘摇人生的真实写照。小客厅的一边摆着一张双人沙发椅和一个小茶几,半新不旧地闪着黄铜般的光泽,仿佛年代久远的一件古董。这是房间里惟一的奢侈品,也是房东为房客提供的惟一家当。就连厨房洗手间也是空无一物,锅碗瓢盆炉灶炊具热水器一样没有。好在肖建业三餐都在外面吃,这些东西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出门在外,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已经是万幸,还能讲究什么呢。  更换了环境,意味着新生活的开始。视野比先前开阔许多,肖建业的心情也渐渐地开朗。穿行在春风骀荡富丽堂皇的南方都市中,豪华私家车如织般穿梭身边,看看周边那些才不如己却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肖建业就会不服气地想:“这是个有钱人的世界,要叫我早几年来,这样的车早挣他几部了,还轮得到你们这些人炫眼么。”他恨,恨自己没早一点加入这座城市。月色楼台,霓虹闪烁,豪情千回百转,一个明媚且不容置疑的目标在他激情澎湃的胸中冉冉升起:三年,我只要三年时间,保证赚个四百万,房、车样样不能少,然后衣锦还乡挣回折损的颜面。想着想着,便出了神,浮肿的眼睛眯成一条缝,专注地向前看着,看向绵延的灯火交相辉映,看在美仑美奂未来的图画里面。  Q公司是一家中型服装设计公司,老板熊烈是杜平的朋友,看肖建业着实有些文才,口才也好,人又老实厚道,就把策划总监的职位交给他做。说是总监,其实就是挂个名分,并不做十分具体的工作。除此之外,他偶尔也客串一下讲师的角色。一般地,在推出新一季服装前,公司必定要把各部门负责业务的员工组织起来,举办一个设计-宣传-投放交流会,员工们化繁为简,常称之为“设宣投”,真正的含义是互通信息、协调思路。各部门必须在会前围绕设计部的设计方案,制定出本部门的工作计划,并把它们写成文字报告,在会上宣讲评议。这是其一;其二是,公司吸收的新员工,大多是学校里刚毕业的应届生,有很大的抱负,却没什么实际经验。接受培训是新人进入公司后必要的一步。肖建业初来乍到,主持过几回新员工培训,作为“设宣投”的主讲还是头一回。他比往常到得早,站在走廊上,脸对着窗户,一根烟快抽完了,陆陆续续,人到的差不多齐了。不少人他还是头一回见,只略微地点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看看时间差不多,便转过身子,刚要走进会议厅,突然,站住了,只见长廊的另一头,一个修长的身影飘然走过来,身着齐膝长***白丝麻连衫裙,刚好露出一双匀称的玉腿,领子开得很大,露着花蕊般粉嫩的颈子,栗子色的卷发云一样堆在肩上,贴着鬓边一只麦色心形发夹嵌在头发里,像是把心长到头上去了。闪动的睫毛覆盖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秀俏的鼻子,粉嘟嘟的嘴唇,瓜子脸,腮边两个小酒窝,一笑之间,微微地有些俏皮。  肖建业站在那里看得呆了,直到烟尾烧到手指,痛一下,脸一红,慌里慌张掐断烟头,羞答答地随在白衣女郎的身后走进会议厅,因为是在后面,便可以无所顾忌地从她身后打量她。在讲台上站定,肖建业忍不住又往坐在后排的白衣女郎那里看了几眼,一颗心兀自怦怦然跳得厉害。他低着头挑出一篇署名“风和”的计划书作为范本,开始了他滔滔的讲演。肖建业到底是有经验的人,起初还有些心猿意马,讲着讲着,很快就定住了心神。但他并不知道,让自己爱不释手,并挑出来作为范本宣讲的报告的作者“风和”,便是刚才那位令他魂魄出窍的白衣俏佳人。  风和并不因为自己的报告被选作范文,便飘飘然不知所以。实际的情形是,这类事对她而言早已不是第一回。在这样的公司里,如果没有很强的实力,是绝不可能做到首席设计师和设计部经理的位置上的。从中央工艺美术学院毕业出来,一路走来,过关斩将,奖牌拿了不知多少,由她主导设计的品牌时装销得也多。这些***凭名牌院校的牌子就行了么,更多是要看天赋和与生俱来的灵气,种种元素归在一起,点点滴滴便汇聚成才气横溢。除了才气、灵气之外,能让人一眼看到底的便是她身上的一丝傻气,不是真的傻,全因为生活经历太单纯的缘故,什么都不往心里去。来来去去玻璃透明人似的,心机城府通通谈不上,想什么做什么,都叫人看得清清楚楚。说出来,又有谁能信,二十八岁的人,居然没有正正经经谈过恋爱,对男人更谈不上有什么实际的经验。身边围绕着不少优秀男子,却不见得有哪一位真正走进她心里去的。肖建业给她的第一印象差不多是没有印象。[返回目录]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触电般的初识(2)
肖建业在众人眼里确是再普通不过的中年男子,长长的脸,微胖,小眼睛,眼皮有点肿,书卷气,憨憨的,一看便是老实人的眉眼,倒是笑的时候看起来十分地媚嗲,还有几分孩子气,像舞台上拖着水袖挡住嘴笑的花旦。男人脸上原不该有这样的表情,看他却又不像是装出来的。个儿不高,顶多一米七一,男人的肩膀,男人的声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像装着许多心事又似每一分钟都在思考般。西北口音很浓。随意的着装,不像南方人的讲究,藏青色厚夹克在南方的天气里略显得厚重。走路的时候抬头挺胸,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  就是这么个一眼看上去普通得有些黯然的人,一站上讲台立刻像换了个人似的,滔滔不绝的宣讲中时时藏着机智幽默的话锋,时不时地惹人捧腹。  中间有十来分钟的休息时间,众人纷纷离座舒展一下腰背,不认识肖建业的便掏出名片来,递一张给他,肖建业赶紧也还一张自己的。乱嚷嚷地一阵过后,肖建业忍不住又把目光瞅住了站在窗边,脸向窗外的风和。正恍惚间,突然,风和回过头来,正好与他的目光相对,肖建业的脸一红,向她微笑地点点头。风和稍一愣,也还了个微笑。肖建业再不肯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立刻迎上前去说:“你好!”他的脸上洋溢着比春风还要妩媚的笑容。  风和也轻轻说道:“你好,你是新来的吧,看着面生,以前从没见过。”  “那就认识一下吧,”肖建业说着赶紧用双手递上名片,道:“一回生两回熟嘛。”  风和道了谢,用双手接了片子,低下头认真地看着:肖建业,法学硕士,策划总监。她有些不解地问:“你是法学硕士啊?是律师吗?”  肖建业道:“不是,我从没学过法律。”  风和疑惑地看着他,率性地问:“不学法律?怎会是法学硕士?”  其实许多人接到名片后都跟她一样的反应:“呵,你是律师呵,失敬失敬。”  真正的情形是肖建业读了四年新闻专业,大学毕业之后,分回西北工作了几年,再带薪返回母校读研究生。那个时候,学校里其他专业都没实行学位制,只有法学专业设了学位制。学校没办法,就来了个变通,毕业时,笼统地给了个法学硕士学位,肖建业也就笼统地印在了名片上面。 “我们那个年代就这样。”肖建业皱着眉心像是无奈地说道。  “你们那个年代,是哪个年代?”风和俏皮地歪着脑袋,似笑非笑的样子,着实有几分可爱。看得肖建业忍俊不禁,边笑边答:“我们是上山下乡的年代,不知道了吧?”  风和摇着头道:“没经历过,可还是听说过的。真羡慕你们啊,明媚的阳光,辽阔的大自然,蓝天白云青草牛羊样样有,真不知多有趣呢。哪像我们,整天关在水泥房间里面,昏昏沉沉,没天没地的,闷都要闷死人了。”  肖建业想笑,到头来却忍住了,顺着她的话把自己在农村的生活拣些有趣的说了,中间不无夸张和夸耀的成分。说了一会儿,突然刹住,问:“你能给我你的名片吗?”  “哦,对不起,”她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裙子,歉然笑道,“我没带名片。”  “没关系,美丽的女子都有这个权利,但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罢。”  风和轻声说:“我叫风和,设计部的。”  肖建业暗暗吃一惊,想不到面前这位美仑美奂一见面便令自己怦然心动的女子就是大名鼎鼎的著名设计师风和。而刚才被自己当作范文宣讲的文案作者也是她。他吃惊地看着她忍不住由衷赞叹道:“真不敢相信,一般是,人的智慧和美丽成反比,在我的经验里越聪明的女人长相越不佳,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你就是个例外。”  风和早习惯了别人的恭维,并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浅浅笑了笑,说:“谢谢!其实漂亮又聪明的女人越来越多了,我走在街上的时候就常常有‘惊艳’的感觉。现在生活条件变好了,服装、化妆的元素在女性的世界里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乍一看各个都是漂亮的。”  “你说的是漂亮,我说的是美。”肖建业很不以为然地说:“女人漂不漂亮要男人看,男人俊不俊俏要女人看。你知道吗?我见了容貌过于丑陋的女人,本能地会产生生理上的恶心!”  风和偏着头想一想,缓缓叹息道:“现代女性真难做,有智慧有能力都还不够,又要够漂亮够温柔够风骚,天生不美的,就靠后天补;天生不温柔的,就是装也要装出小鸟依人的样子。总之,不管用什么办法女子都必须让自己美起来,温柔起来。已经具备这些条件的,还是不能有一丝懈怠,因为还要努力地保住一生的花容不退。社会这样要求女子公平吗?”  “其实做男人更累,如果可以对调的话,我倒宁愿做个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子。”肖建业的神色黯了下来,眼睛也是空茫茫的。  风和又恢复了她调皮的样子,道:“说不准跟你对调的是不好看的女子呢。”  肖建业道:“那我宁愿还是我。”说罢,两人都笑了。[返回目录]
试探的背后(1)
这一次会面之后,因为工作上没有直接关系,他们没有再碰面。然而风和绮丽的影子已经深嵌进肖建业的心里去了,怎么挥也挥不去。他大口大口抽着烟,最后把剩下的半截烟扔进烟缸里,拿起***,打到风和办公室。  风和接到他的***,微微地有些吃惊。她早由同事的闲谈中得知肖建业是因为跟太太离了婚,才背井离乡只身到这里来闯荡的。虽然不知道他因什么缘故离的婚,但离婚对人总是大的打击,看肖建业是这么个忠厚老实的人,肯定是吃了太太的亏,给逼到这里来的。天性善良的风和不免同情他起来,见他打***给自己,就热心地跟他聊一阵。后来肖建业说想请她看电影,倒把风和弄得有些尴尬,又不好直接拒绝,就推说自己不喜欢看电影,一看电影头就疼等等。肖建业说一个人看电影会头疼,两个人一起看头就不疼了。风和咯咯地笑说两个人看还是会头疼,又说自己手头上的事没做完,一时走不开,下次再说吧。  肖建业怅怅然地放下***。看电影的兴致没了,上饭馆随便吃了碗牛肉拉面,回到家,抓过僵硬的干拖布放到洗手间的水龙头底下,把水龙头开到最大,让巨大的水柱哗哗地冲软僵硬的布条,把房间里外拖抹了一遍。再冲个冷水澡,这才躺上床,点支烟,懒洋洋地吸到一半,忽地翻身起来,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塑料皮的小通讯本,翻到其中一页,拿起***,打到风和的家里。  接***的正是风和本人。肖建业轻柔地问:“嗨,睡觉了吗?”  风和懒懒地应道:“没呢,你看完电影啦?”  肖建业顺口扯谎说:“看完啦。”  风和问:“电影好看吗?”  肖建业想都没想就说:“还不错。明天是周末,有一部新上映的好莱坞大片,我已经买好两张票,一起去吧。”  风和沉吟一下说:“明天我有事,怕是去不了。”  肖建业明显有点不快道:“那就算了。”  风和像是有些不过意,歉然说道:“对不起哦,害你买两张票。要不,拿去退掉吧。”  肖建业赌气似的说道:“用不着,我可以邀请别的人。”  风和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便问他是不是生自己的气了?却给肖建业断然否认了。还说平白地生得哪门子气,反正他都是无所谓的。  第二天晚上,和前一晚差不多时间。风和刚刚躺上床,拿了本书看了几行。床头的***铃突然响起来,拿起来一听,是肖建业的声音,他有意压着嗓子,道:“嗨,你好吗?”  风和说:“我好,你好吗?”  肖建业道:“不错。”  风和道:“电影看完啦?”  肖建业道:“看完了。”  风和道:“好看吗?好看的话我也看去。”  肖建业道:“你不是不喜欢看的么?”  风和道:“好的电影怎么会不喜欢呢。”  肖建业道:“怎么我请你,你都不去?”  风和道:“有些电影要跟人一起看,有些电影最好独自看。”  肖建业道:“那我不管什么电影都喜欢有人跟我一起分享。”  风和道:“哦?今晚跟人分享了吗?”  肖建业像是有意激她似的说:“当然啦,跟一位漂亮的女士。”  风和笑道:“跟一位漂亮的女士一起,看的一定是浪漫爱情片了?”  肖建业道:“美国大片,一部很好的爱情故事。”  风和还是那样没正经似的,自管自地笑着:“好浪漫哦,借看电影的机会,正好可以追她。”  肖建业突然认真起来说:“我没有追她,她只是一般的朋友。我们不过看看电影而已。”  风和道:“这是追求的第一步骤,接下来就不止是看看电影而已了。”说罢,仰着头笑得咯咯咯的。  肖建业也忍俊不禁地说:“笑吧,我看到你的舌头了,粉红的小舌头,在小嘴里动来动去。让我看到了。”  风和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停住笑,仿佛她的舌头真的被看到了似的。停了一会儿,一本正经地问:“是婚外情的故事吧?”  肖建业道:“没错,你真聪明。”  风和淡淡道:“谈不上聪不聪明的,这就跟我们设计时装一样,样样都得讲个流行元素,还要考虑大众需要。现在电影电视剧表现的大多是这类题材,没有谁不知道的。”  肖建业却说:“虽然是婚外情,好莱坞的片子跟中国的就不一样,他们表现的非常人性化,而且表达出了很美好很深刻的含义。”  风和道:“那或许是西方人对感情的态度和中国人的不一样。许多人以为西方人是很滥情的,其实他们对感情和婚姻家庭是非常严肃的,轻易不结婚,一旦结了婚,就非常地珍惜。中国人就不同了,以前的中国就像一个被扎紧的布袋,这些年,布袋口一松,好的坏的所有的东西都跑出来了。一般人又难分辨其中的是非真假,是非观就混乱了,情感生活也就混乱了。”  “我说什么来着,聪明又美丽,你真正是女人中的女人,女人中的例外。真是幸运啊,让我遇到一位漂亮聪明而且还是未婚的女子。”  风和笑说:“这有什么可幸运的?我看不出来。”  肖建业半玩笑半认真地道:“这意味着我可以追你啦!小心我娶你哦。”[返回目录]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试探的背后(2)
一时想不到他会说这样的话,风和愣了一下,忘记她的舌头有被看到的危险,旋即又笑起来,边笑边说:“那你太太一定大棍伺候。”说罢纵声再笑,笑到中途,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忙伸手掩住嘴,心里暗道:“糟糕!怎么忘了人家是离了婚的人,”正尴尬着不知该说什么好,却听肖建业大大方方地说道:“我离婚了,没有太太。”  风和难为情地说:“对不起哦,我一时说走了嘴,不是有意的。”  肖建业平静地道:“没关系,离婚未尝不好。”  肖建业如此通达,倒让风和惊讶了,“不是不好,那还能是好的?”  肖建业道:“现在就是好的,表示我们之间没有障碍,我可以追你了,小心我娶你。”他的声音像飞蛾颤动的翅膀挠得风和的耳朵有点痒,忙把话筒拿得远些,忍不住又放声地笑起来,好像他说的是多么好笑的笑话。  肖建业爱怜地说道:“还笑,我又看到你的舌头了,甜甜的小舌头。”  风和这回没有去捂嘴巴,她想了一会儿,认真地说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这样的。”  肖建业却不气馁,问:“你喜欢哪样的?”  风和是极理想化极唯美,也是极古典的女子,身边追求的人虽多,也谈过几回恋爱,但没有一个人让她真正想结婚的。她也不会因为年龄到了,就随便凑合着嫁人。对婚姻她是非常理性的。自己的条件好,喜欢的男子也样样都要好。她从不在乎人家的财富,这缘自她经济独立的缘故。但外形学养风度能力品位方面却一样不能少,他的生命中没有别的女人,一直守着这段空白等着她,就像一首歌中唱的那样:“我踩着不变的步伐是为了配合你到来 ,在慌张迟疑的时候请跟我来。”肖建业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够不上她的标准,根本谈不上一见钟情,而且她对他也并不了解,只知道他是离异的,未婚的女子对离婚的男人向来会多些提防。所以对他的热情,本能地抗拒着,又不方便直接说,踌躇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不管哪样,都不是你这样的。”  肖建业是有历练的人,自然了解她的心意,但他并不气馁,故意地问她:“那你找到你要的没有?”  风和摇了摇头,怅然道:“没有。”  肖建业说:“一个人不寂寞吗?”  风和道:“寂寞是寂寞的,但也不能因为寂寞就随便地凑合啊。如果那样的话,岂不是更没劲。”  肖建业说:“那你不妨先考虑我,等你找到你要的,我绝不妨碍你。”  风和说:“怎么知道我们在一起就不是凑合?”  肖建业道:“你可以试试呵,我说过,将来你如果找到你要的,我绝不妨碍你。”  风和心中掠过一丝不快,又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就问:“我不明白你说的妨碍是什么意思。”  肖建业道:“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妨碍你找别的人,等你找到你爱的人,你可以离开我跟他走。”  风和心里一凛,突然想:“这个人对感情这么大方随便,不知真是这样,还是装出来欲擒故纵的?”一时拿不定,毕竟书香门第出生,在感情方面从不是随便的人,心里虽不快,面上还是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道:“我也从不妨碍任何人。”停了一会儿,又问:“你有情人吗?”  肖建业道:“以前有。”  他的坦率令风和惊讶,忍不住挖苦道:“你有太太,还找情人,你太太不妨碍你吗?”  肖建业踌躇了片刻道:“她,不知道。”  风和咽了口唾液,道:“现在你离婚了,不去找你的情人吗?”  肖建业道:“有时候,但我们只通通***而已。”  “为什么?”风和疑惑不解地瞪大了眼睛,道,“既然没有约束了,你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跟她结婚啊。”  “这是两回事。”肖建业的声音不颤动了。  风和稀里糊涂想了半天,终不明白肖建业的意思。两人一边一头沉默着,突然的压抑令风和感到一点厌烦,她冷冷地道:“时间不早了,我要挂了,再见。”说罢,不等肖建业开口,轻轻将听筒放回去。  此后几天,肖建业没再打***给风和。周末下午,风和在电梯口遇到老总秘书苏婉,苏婉告诉她自己刚刚搬了新家,想邀几个朋友到家里坐坐,问她晚上有没有空?风和答应她晚上没什么事的话一定去。别了苏婉,一走进办公室,就听到桌上的***铃铃地响着,接起来一听,知道是肖建业,问他:“你在哪里?”  “在办公室。”肖建业与风和分别在不同的楼层办公,有事的时候多靠***联系,如果是私事用***讲起来会更方便些。风和原以为他又要邀请自己看电影,却听肖建业道:“晚上你去吗?”  “去哪里?”  “苏婉家有个party,她说她请了你。你去吗?”  风和道:“不一定,没事的话就去。你去吗?”  “你去我就去,”肖建业答道。  风和道:“晚上可能要加班,即使去,也只能待一会儿。”  肖建业还是那样斩钉截铁地说:“你去我就去。”  风和到苏婉家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有不少人了,都是杜平和苏婉要好的同事和朋友。肖建业到的早,坐在客厅的榻榻米上,一根烟将尽未尽,眼看就要烧到指头上了,见到风和,立刻将烟头在烟缸里用力一挫,站起身来向她迎上去。苏婉牵着老公的手也过来了,介绍寒暄一阵,风和这才知道,杜平是肖建业多年的朋友,杜平想借今晚的派对介绍女朋友给肖建业,女方是开酒楼的女老板。风和侧过头,看那女老板,见她正和别的男子说话,对肖建业似乎不是很感兴趣,而肖建业也不主动找女老板搭话,只跟在风和身边。倒把风和弄得不大好意思的,她尽力压低嗓子提醒他说:“你不去找她说说话?小心让人捷足先登了。”肖建业淡淡地瞥了眼女老板,摇一摇头说:“她不会喜欢我这样的人。”[返回目录]
试探的背后(3)
“怎见得?”风和不以为然,又看了眼女老板。  “一个女人凭什么做生意?”肖建业看着风和清澈的大眼睛诡异地笑了,道:“凭的是算盘打得精,我这样的人不对她的路。”  风和诧异地看着他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肖建业道:“不是自知之明,而是知己知彼。”  风和道:“这样不好吧,人家一番好意为你介绍朋友,你们两个却是各顾各,叫主人多难堪。”  肖建业道:“没什么不好,我和杜平是多年的老朋友,我们很随便的。我来这里,他帮了很大的忙。”  又闲聊了一阵,风和因要加班,便悄然起身告退。谁知,肖建业竟也站起身来说:“我也要走,就送送你吧。”  风和笑道:“不必送了,平时大家各忙各的,难得聚在一起,不如你多坐会儿。”说罢,不安地瞥了眼女老板,见女老板正跟人聊得开心,根本没注意到他们。  肖建业知道她有顾虑,便说自己也有事,不单为了送她。风和怕引起别人的注意,也就不再说什么。  离开苏婉家,两人默然地走在宝石蓝的夜空下面,肖建业的眼睛从幽蓝的天空滑向风和的脸,道:“不知道他们要给我介绍女朋友,原先以为只是普通的聚会。”  风和感叹道:“他们也是关心你。这就是朋友的好处,处处代你想,有时候想得比你自己还远,还周到。世界真是小,看你们一个西北,一个东南,竟会是朋友。”  肖建业道:“这有什么,我最好的朋友在北京部委工作,还有在轻工部下属最大的一家公司做国际贸易的,那才是真的财大气粗。”  风和说:“这么说,你的朋友遍布天下了。”  肖建业说:“我们同学可多了,做官,做生意,个个是人物。”  风和道:“怎么你不去北京发展?”  肖建业道:“这里刚好有机会,就过来了。你想去北京吗?”  风和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想,我的亲戚都在美国,家里要我去美国,我没想好去还是不去。”  肖建业道:“我有个朋友也在美国,她一直想帮我办到美国去。”  风和道:“你怎么不去?”  肖建业自信地道:“我是男人,不想靠女人。”  风和笑道:“是女的呀,那她肯定对你有意思。”  肖建业点着烟缓缓抽了一口道:“只是普通的朋友,真的。”  风和道:“你不会是性别歧视吧?”  肖建业“扑哧”一声笑起来,道:“你这个小脑袋瓜呀,就是跟别人的不一样。我怎么会有性别歧视呢,整个社会是这样要求男人的么。所以说男人比女人活的累。”  风和道:“想去的话就去么,无端的介意什么男的女的。”  “你去吗?”肖建业期待地盯着她问道。  风和摇摇头道:“不知道,现在我的事业在这里,也许有一天我会考虑出去走走,学一些新的东西。”  “那我们一道走。”肖建业盯着她,目光炯炯有神。  风和把头坚定地摇着,道:“绝没可能。”说罢,仰起脸望向阴郁郁的天空,再不说话。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近那座镶满茶色方砖的高楼,那高耸的茶色溶进漫漫的夜空中,无边无际,又无声无色。好一会儿,风和方把视线从空中收回,向肖建业摆摆手道:“到了,谢谢你送我,再见。”  “我陪你吧。”肖建业的双眸燃烧着炽烈的火,把他的脸都熏红了。  风和道:“你不是有事嘛,再说我不习惯有人在旁边当监工,多大的压力啊。再见。”不等他再说什么,风和已经跳上石阶去了。  肖建业定睛看她,心中忽觉得少了点什么,又仿佛没少,而是多了点什么。等他省过神来,风和已经进到玻璃门的里面了。  肖建业仰起脸久久凝视着冰凉的夜空,突然,他转身上了石阶,在石阶尽头一座花砖砌成的花坛边沿坐定,烟头上闪烁的一点红,衬着他苦思冥想的脸,皱纹也比平时的深了。  等风和加班完走出办公楼,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一出大门,她一眼看到了坐着的肖建业,她被惊住了,目光炯炯地盯着他问道:“怎么你还在这里!天这么冷,当心别感冒了。”  肖建业立即起身,轻柔地笑道:“一点不冷,我在等你,心里热乎着呢。”  风和的头一低,看住自己的脚尖,有一点感动擦着她的心房,寒风一吹,簌簌地。她仰起脸来凝视着他道:“坐我的车,我送你。”  肖建业回头看看空荡荡的马路道:“多安静啊,咱们步行吧。”  风和顺着他的眼光也向宽畅的马路望去,白天还嫌过于拥挤的世界,到了夜里,一下全澄清了,就好像一只被装满的箱子,到了夜里,箱子翻过来整个地清空了似的。不知怎的风和的兴致也被吊起来,她摆一下手,爽然道:“好,那就一起走走吧。”[返回目录]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狂热的追求(1)
两天后,肖建业要到上海出差,临行前打***问风和要不要买什么东西?风和想都没想就回答,自己什么都不缺,不要白白地浪费钱。  肖建业在上海一待就是一星期,每天都用手机给风和打***,且一说起来就止不住。风和知道他经济不宽裕,为了给他节省话费,几次要结束谈话,肖建业都叫她不用考虑这个。突然拉大的空间距离壮大了他的胆子,一天,借助黄浦江的劲风,对着听筒他大声地喊出来:“风和,我想你,真的非常想,离开厦门才知道这种思慕之情有多么的强烈,从来没有人给过我如此强烈的感觉,如此强烈的震撼!”  “从前没有吗?你的妻子,还有你的情人,你没有爱过她们吗?” 风和一半狐疑,一半是女人的好胜。  “没有,绝对没有,从前、现在、将来惟一仅有这一次,但我已经知足了,人的一生,只要有这么一次就足够一生回味的了。风和,你知道吗?我喜欢你,爱你,欣赏你,我为你感到骄傲。我要用全部的生命爱你、珍惜你,使你快乐。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风和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道:“一辈子,那是多长啊,什么样的感情能经得一辈子考验。”  “爱情,我对你的爱,真的,我是认真的,我发誓,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一辈子爱你,一辈子做你的牛马,为你驱使。真的,风和,请你一定相信,我是有过一次的人,对第二次的选择会相当慎重。”  风和似被火点着了,火苗从耳朵往心里窜去,但她仍不停地抗拒着:“那你的第一次就不慎重吗?”  “不,那不一样,那是完全不同的感觉,真的风和,你和她们完全不同,认识你之后,我突然觉得,从前的我是白活了,从前的生活也是白过了。在一夜之间,我的过去突然变成毫无价值的空白,这种感觉让我感到恐惧,也使我兴奋,知道吗,你揭开了我生命中真正的一页。”  风和道:“以前那些页呢?都不算了么?”  肖建业十分坚定地答道:“没有以前,只有现在,只有我们,你和我!小心我娶你。”  当晚,风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索性翻身坐起来,下颌抵住膝盖,两眼盯着湖蓝丝绒被面,渐渐地,肖建业那温软、甜蜜、热烈、关切、呵护、宠爱,还有时时颤动着媚嗲的笑容从一片深湖蓝里浮出,起先只是一点大,后来一圈圈,往四下里漫去,漫得整张床,整个天花板,整个房间都是。她问自己,她也喜欢他吗?或者只是不讨厌。一个不讨她厌的男人在她空寂的生活里投了一个石子,她躲了半天,还是被溅起的一片水花打着了。或许正如他所说,在她找到她要的人之前,她可以尝试着接受他。突然地,她感到一丝羞愧,一向律己的人,怎会想到用权宜之情。她的脑袋隐隐地闷痛,眼前氤氲糊涂一团。  肖建业终于盼到返还的一天,一出机场,他立刻打***给风和,约她吃晚饭。挂断***,他先回家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便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点,看看表,时间还早,就在附近转转,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又转回来,眼光在人群中不停地索寻,很远处,他一眼便把风和从人丛中看出来,浅青的连衫裙,小朵紫红的玫瑰盈盈开在裙摆上。玉一般皎洁的脸庞衬在一片浅青的湖光山色中,风情中还有一丝美不胜收的风骚,引得马路上的人都往她这边看。  肖建业赶忙迎上前去,他们四目相对,都是一笑。肖建业道:“真是太美了,都快要想死我了。”说罢递上一只袋子,道:“这是给你的,一点上海滩上最有名的小吃,希望你喜欢。”风和抿着嘴唇,垂下眼睛,羞怯地只是笑。肖建业抢前一步为她推开厚重的木门,随手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笑眯眯地说:“请吧,小公主。”  他们穿过宽敞的大厅往里走,一座浅窄的木梯,向上延伸着一直连到小阁楼上。阁楼上光线很暗。肖建业凝视着风和,浅浅一笑,道:“咱们到楼上坐吧?”说时有意无意间碰了一下风和的胳膊。风和稍稍退后,把身子移开一点去。肖建业暗自笑了,随在风和的身后,走上楼去。他们拣凭栏杆的一面坐下。肖建业的眼睛像是黏在了风和身上,一瞬不离地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道:“终于又见面了,真好。”  风和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颤颤地开在眼睛上面。她的手不知该放哪里,只不停地拨弄着腕子上的镀金手镯表,文不对题地说道:“这是只手镯表,表老早不走了,手镯的款式是国外流行的,所以舍不得扔掉,兴致来的时候,还戴起来。”  肖建业盯着她,没有看表,而是盯住她嫩藕般的腕子,眼睛里汪汪地窝着一个深情的世界,这个世界正向他开放,突然,他飞快地伸出手去,抓过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轻轻一吻。风和愣了一下,立刻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放到桌子下面,两只手合在一起对绞着。两个人的世界,安静的,只听得见肖建业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幽暗的背景托着他紫红的脸膛,眼角边一条青光蠕动,他的手他的心和他的声音都抖得厉害,“风和,你是我的梦,我爱你我要你我想娶你,现在就想。”  “现在么?”风和惊异地瞪着他道:“我从来没想过这么快结婚,虽然谈过几个朋友,可从来没想过结婚,至今没有人给我想结婚的冲动,可能我是特别理智的人。我对婚姻很慎重,期望也很高,我希望一辈子只结一次婚,不离不弃,厮守终身的一次婚姻。但我一直没遇到令我想结婚的人。或许我是过于理想主义了。”[返回目录]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狂热的追求(2)
“对不起风和,我是结过婚的人,我已经无法给你一个完整的我了,真的,你想像不到我有多羞愧,真恨不得没有过去,这样我的心里会好受些。风和,请相信我,虽然我无法抹掉过去,但我会加倍珍惜现在,加倍对你好,把过去的加倍补回来。风和,请给我机会让我永远给你做牛做马好吗?你可以先尝试着接受我,好吗?”肖建业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濡湿的眼睛仿佛刚从水里捞上来似的,在幽暗的背景之中闪耀着一点晶莹的光芒。  风和从前的男友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学校毕业,工作,谈恋爱,使使性子,又都是心高气傲的人,互不相让,到头来,就只有分手了。很简单的过程。她从没跟年纪大自己很多的男人有过深的交往,肖建业是头一个。他说的每一个字,做的每一件事都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大胆、奔放、缠绵,总之是样样与别的男人不同。这是她人生里面从没体尝过的经验。女人是需要哄的,风和也不例外。有些虽然与她古典的性情起冲突,却给了她新奇的刺激,就不免对他的唐突有几分好感。  凭着肖建业的年纪、经历和对女人的经验,除开真情流露外,更多靠的是技巧。他虽然不说,心里早把她看穿了。一个单纯的女人是很容易被不单纯的男人看穿的。风和当然无法知道肖建业盯着她看的时候,脑子里已经转过了不少弯子。她羞怯地垂着头,竟不知说什么好了。  肖建业的目光盯着她,继续说道:“风和,我爱你,我一定要娶你。”  “谢谢你的这番心意,但我不想骗你,真的我还不想结婚,这几年我都没有结婚的打算,可能是我还没遇到令我想结婚的男人。并且我们也不十分了解,如果这就谈婚论嫁,未免太草率了些。我觉得我们这样子蛮好的。请别介意我说这些,我是直率的,决不愿意骗人的,不论将来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欺骗你,希望你也是。”  “我不介意,我也告诉你,我一定要娶你。说到做到,请你等我三年,我保证三年之内赚到四百万,然后我们结婚。三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你等得了的。”  风和抬起脸来,看着他问道:“你是不是看钱很重?”  肖建业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像你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没有钱怎么配得上。我必须赚到钱,有足够的钱才能给你更多的自由和快乐。没有经济支持的家庭很容易就动摇了。我不要我们的家庭因为经济的缘故而动摇。我永远不要失去你。”  风和微微皱了下眉,问道:“你离婚是为这个吗?”  肖建业沉吟片刻,道:“有这方面的原因。”  风和不再说话,眼睛看着桌面,好一会儿,突然问道:“你为什么离的婚?”  肖建业偏过脸,炽烈的目光渐渐地冷却,道:“她对我不好,结婚后,她一直不愿意住自己的家,我只能跟着她回她父母家。她们家所有的家务统统是我做,可她们仍然不停地抱怨这个没做好,那个做得不行。他们对我不好,我可以不计较,可我不能容忍他们对我的父母也不好。到后来我爸妈都不敢上家里来了。更为奇怪的是,我们家父母兄弟姐妹之间关系处得非常融洽,从没红过脸,而他们家的父母兄弟姐妹经常吵吵骂骂,一年到头从不间断的。”肖建业有意隐去赵春艳那一节,专拣些无关紧要的说,轻轻几句话,便把责任推给了前妻,把自己择得清清的,还好像是个受害者。把个风和听得忍不住怜悯地看着他,安慰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别太难过,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肖建业立刻道:“当然,就像现在,上天叫我遇上了你,这是我前世修来的福气,叫我离几次婚,都值!”  风和并不作答,沉吟片刻后,缓缓问道:“她,漂亮吗?”  肖建业一听,立刻挺起胸脯来,脸上的黯然霎时褪去,眉宇间洋溢着自得,朗声应道:“是的,她非常漂亮,个子也有你这么高,还是大学毕业,非常优秀。”  风和道:“你仍爱着她?”  肖建业没有立即就回答,而是使劲吞下一口烟,却仿佛吞下的是口气。好一阵子,方恨声道:“不爱,想到她,我只感到——憎恶!!!无比的——憎恶!”他狠狠地咬着每一个字,咬断,咬碎,再吐出来,每一句话都变成不完整的了。  风和是未婚的女子,对离异的男人有种本能的疑虑和抵抗,使她格外关注肖建业婚姻的底细。这是关乎男人品格德行的关键,怎么能不问问清楚呢,所以,也顾不得是否会进一步触及肖建业的伤处,一只手扶着下巴,郑重问道:“既然她样样都好,你为什么这么憎恶她,还要离婚?是不是你有别的女人?”  肖建业抿一抿圆薄的嘴唇,道:“有的。”  “她是怎样的女子?”  “很年轻,比你还年轻点。”肖建业脱口扯了个谎,一个男人对着心仪的女人想不说谎很难,他不能让她瞧扁自己,他要她知道他不是样样不如人的。  风和有些冷淡地看着他,想了一会儿道:“你爱她吗?”  肖建业迷茫地看着自己手上的烟道:“不爱。”  “喜欢她吗?”  “不喜欢,”他把头摇了摇,一只手托着另一只拿烟的手,肘弯抵着桌面,道:“就是不讨厌罢。”[返回目录]
狂热的追求(3)
“你跟她,”风和顿了顿,提口气道:“你们是不是有那种关系?就是很亲密,很亲密的……那种关系?”风和难为情地伸了伸舌头,捂着嘴笑,原本想说“肉体关系”的,谁知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给咽了回去。肖建业是熟经此道的人,怎会不明白,这正是表明自己有魅力、能吸引女人的地方。即使她不问,他还想找个机会透露些,好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无能之辈。更况且是她主动问上门的。所以并不隐瞒,挺了挺胸脯道:“有过。”  风和咬住了嘴唇,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还来往吗?”  肖建业的眼睛看向烟头上飘渺的一缕青烟,如烟的往事由深到浅,渐渐散去,他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不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往事如烟啊。”  风和的眼神有点冷,语气也冷了:“结了婚,还跟别的女人那样?她比你的太太更漂亮,更优秀吗?”  肖建业低着头猛烈吸着烟,吞进去,再吐出来,声音在混沌中浮着,“没有,她没一样比得上我前妻的。只是我的前妻性冷淡,我们,”肖建业顿了一下,接着道:“不和谐。”  风和道:“这很严重对么?”  肖建业道:“当然,夫妻离婚多是因为性生活不和谐的缘故,不好对人说,只好拿性格、感情不好等无关紧要的原因搪塞。”  风和道:“那精神就不重要了么?”  肖建业道:“也不是,真正的爱情,应当是灵与肉的结合,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才是爱的最高境界。纯粹单方面精神或肉体的需要,都不是真正意义的爱,也不可能给人真正的幸福和快乐。”  风和道:“若一生一世都遇不到这样的爱情呢?”  肖建业道:“那就退而求其次,找个不讨厌的。”  风和道:“就像你么?”  肖建业道:“错,我现在已经找到一生一世的爱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两人不再说话,托着腮,望一望对方,莞尔一笑。都转眼看着曳曳摇动的烛光,静静如一朵闪耀的花。  不知不觉夜深了,他们起身下楼,风和走在前头,木梯太过斜窄,她忙握住扶杆,小心走着。肖建业从后面靠上来趁势扶住了她的腰。她的身子微微一颤,腰向前挺一挺,回头正对着他的目光,他向她嫣然一笑,柔媚地说了句:“有我扶着,别怕。”风和不再抗拒,由他轻轻扶着下了楼。肖建业把风和送到住家的楼下,在门前的空地上站住,他伸手从胸前的衣袋里摸出一个信封,递给她道:“到家再看。记住明天打***。”说罢,掉转身离去,没走几步,又回过身来向风和挥着手,好半晌,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风和一动不动地站在自家楼下,手里握着尚留有他体温的信封,一直目送他,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后,才转身上了楼。一进家门,立刻躲进自己的房间,将门关紧,揿亮灯,小心取出信札,展开,逐字逐句看下去:  风和:我爱你!!!  都说相识是种缘,对此我已深信不疑。你我相遇好像是偶然,又仿佛是上天刻意安排好的,在渺冥之中,命运牵着你的手与我的相握。就这样把一份心灵的契约签订了。淅沥的雨,为惆怅增添无数寂寥,使梦幻更多一丝缱绻,恍恍惚惚中,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突如其来的欢乐真的属于我。你近乎完美的高贵,使我不敢也不能相信,这一切真的发生了,我对你的爱真真切切刻在我的心上。风,窗前的雨滴答,肯定有一缕是我的思绪,它们代我轻轻叩响你的窗棂,是祝福也是询问:你爱我吗?茫茫人海,滚滚红尘,为何偏偏让我遇见你?潮涨潮落,烟空云散,因何只有你给我格外尖锐异样的感觉?倾听你的声音,端详你的姿容,我的心感到无比的熨贴畅然。只要跟你在一起,无论有声,或无声,灵魂和身体一起化作轻松透明的羽翼,飘然随性如自在的风和云,在宇宙间恣意娉婷,无拘生长。  风,你的身躯如此诱人,宛如一个甜蜜的魔鬼,吸引每一个看到你的人,怦然心动,忍不住,忍不住(只要是身心健康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地想拥抱你,拥有你,可是有谁真正读得懂你的心、灵和思想!  有一股芬芳徐徐袭来,弥漫在我的周围,宛如你的鼻吸和幽幽体香熏沐着我,使我陶醉。此时惟一的念头是吻你,我的欲望震颤着从我的发根一直扩散到身体的全部。我渴望拥抱你,亲你,不单是因为你超凡脱俗的花容月貌,也不单为你卓越的气质和魅力,它更多的涵括着你的思想、情绪、你的脾气,及多不胜数的怪念头和鬼精灵。所有这一切都吸引了我,使我冲动。仅此一点,我便与那些纯粹猎色的人不同,会高尚一点,认真一点。  时空之神将怎样安排结局呢?我不知道。但我们共有的时光已深刻进我的心。  ……  第六章
一切尽在深爱中  说不上来喜欢他什么,在寂寞的世界里熬了一段时日,风和到底没能抵抗住肖建业的猛攻,索性不去想他是离婚有孩子的男人,也不去想他在经济方面到底有多清贫匮乏,在春末夏初之际,风和终于堕入肖建业的爱河里面,与他如胶似漆天荒地老地爱起来。为了更多时间在一起,肖建业推掉所有的应酬聚会,风和要去哪里,他都陪着,风和说一,他绝不说二。他的眼里除了风和,再也装不下别的。风和最喜欢逛街,他们就一道上街,每当此时,风和便要发挥她独到的眼力亲自为肖建业择衣选料精心搭配,经她一番调理,肖建业很快跟换了个人似的。年轻女人的爱情阳光般抚慰和滋养了他灰暗受创的心,也为他的身体注入无限的活力。他不知疲倦地与她徜徉于湖光山色之中,每到一处,不管有无风景,也不顾风景好坏,他都要为她拍很多的照片,他说她是世界上最美的风景,他只要拍她就够了。有时候肖建业也带她参加一些集体活动,并把她介绍给自己的朋友认识,然后眯起眼站在一旁欣赏地看着她有说有笑,很快地与众人打成一片,看她那么受欢迎,肖建业立时觉得自己高大起来,周围的人和物在他的眼里都小下去了。他对她说他太爱她了,简直爱到不知道该怎么爱的地步。这样的话,每天下来不知要说多少遍,听多少遍,偏偏就是不厌烦。一个说的甜蜜,一个听的甜蜜,彼此都乐在其中。其间,肖建业也时不时地拿话试探她肯不肯与他结婚,或者领他去她家,但都给她敷衍过去了。无论他对她怎么殷勤温存,偏偏风和一听到结婚或是去她家,就默不做声了,原本还热闹的气氛立时也变得有点冷却。肖建业了解她的心意,也就不再提结婚的事。他爱的战战兢兢,惟恐有一日失去她,恨不能将她含在嘴里,或者装进贴胸的衣袋内,随身带着才保险。而风和却是无牵无挂,与他截然不同。[返回目录]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狂热的追求(4)
一天,风和广州的朋友来看她,肖建业陪他们去公园。天气非常炎热,三十九度的高温,窒得人喘不上气来,好容易看到不远处有个凉亭,三人不约而同地欢呼起来,一起跑跳着冲进亭子。风和一面抹去脸上身上的汗水,一面道:“这种时候,如果有冰激凌吃,真不知该有多幸福。”肖建业听了,忙道:“你们在这里歇着,我去去就来。”说着已大步奔出凉亭。两个女人坐在亭子里,望着火辣辣的阳光,只觉得时间过了很久很久。终于,远远地看到肖建业双手捧了几只盒子,一路跑得喘吁吁的,脸上身上的汗水汹涌而下。进了凉亭,肖建业忙把盒子递向风和跟她的女友,连声说道:“快吃吧,小心化了。”风和接过盒子,掀开盖子一看,半碗粉红汤汁在盒子里晃来荡去,哪里还看得到冰激凌的影子。风和眼一热,也顾不得冰激凌了,把纸盒递给女友,从手袋里取出纸巾,替肖建业拭去脸上头上的汗水。女友端着冰激凌,一动不动地看她为他擦拭汗水。肖建业抢过纸巾,说让他自己来,要她们赶紧把冰激凌吃了。风和跟女友都没动,只拿眼睛看着他。肖建业看她们不过意,就又开玩笑道:“再要不吃,水就要开了。”女友忍不住附在她耳边道:“这个男人太忠厚了,你一定得好好珍惜,我是过来人,像他这么憨厚实在的人,真的不多见。”  喝着浓甜的冰汁,风和的一颗心跟着也化成了浓而甜的汤汁。晚上,他们把女友送回酒店后,肖建业搂着风和的腰,控制不住的颤栗立时传遍他全身,他附在她耳边柔声说道:“去我那儿吧。”这回,风和没有拒绝,低着头不说话,算是默许。当晚,他们把爱变成互相的占有,这是风和第一次答应去他那里。其实,自他们相识的那一刻起,肖建业就已经在期待着这一天了,在他的想像里他早已无数次地占有了她,无数次他的梦里她永远属于他,属于他的永远。为了这一刻,他不知费了多少心思,现在幻想终于变成真的了,恍恍惚惚中还有些紧张。他搂着她,把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晕旋中,风和的身体仿佛镶进他的身体里面,没办法出来了,她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期间,两人像在梦中过着梦一般的日子,肖建业不离左右地跟着她,跟她共同度过的时光太幸福了,走在街上,有时候他会像孩子般情不自禁地蹦起来。四十多岁的男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变成天真幼稚的孩子,那神情常常逗得风和弯着腰咯咯地笑。有时候,朋友同事在街上或是饭馆、影院里见到他们都是一副柔情蜜意的样子,哪还忍心上前打扰,都装着没看见,绕开去。而他们的眼里除了对方,早已看不到别的了。不久,风和所在的设计部也搬到楼上来,而且就在肖建业办公室的正对面,中间只隔着不到两米宽的走廊,临走廊的一面,说是墙,其实上半截是玻璃,透明的仿佛商店的橱窗,只是橱窗里面展示的不是商品,而是人。在橱窗里办公,彼此看得十分明晰。三合板隔开相邻的两边,因为没连接到顶,上面留了尺来宽的空挡,所以也就不隔音。不忙的时候,两人就伸着脖子看向橱窗对面,互相凝视的时候,免不了做点亲昵的动作,没人的时候,也走过去说几句体己的话。幸福快乐的日子总觉过得太快。风和还是那么无忧无虑,肖建业就不同了。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叫肖建业远近忧虑的不是别的,而是钱。男人没有钱,等于没了气概,自由和乐趣通通谈不上。谈恋爱用钱的地方更多,无论去什么地方,没一处不需要用钱的。每逢这种时候,风和总是跟他抢着付费,抢不过了就想方设法为他省钱,去任何地方都是找最便宜的消费。肖建业了解风和的收入,也了解她生在一个怎样富有的家庭里,她一贯的消费水准比普通人要高出许多,现在跟了他,却处处受制肘,处处要替他着想,甚至不得不屈尊到那些以前从不光顾的小店。风和越是善解人意,肖建业心里就越是难过,难过中还夹缠着难以与人言说的羞愧难堪。钱,是他迫切需要的,然而每个月的薪水毕竟有限,除了吃喝租房,就剩不下什么了。又没什么积蓄,从原单位出来,已经断了退路,好坏都不可能再回头。四十出头的人,时时感到人生的黯败,样样不保险,未来又得不到保障,虽说目前身体是好的,谁保得住将来不生病,一辈子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地活下去。肖建业在爱情和生活中快乐着也忧愁着,但他从不在风和面前表露一丝。他给风和的只有快乐、爱、强大、智慧,和无往不胜的男子汉形象。为了这个,他煞费苦心即使硬撑着也要撑下去。还是那句话,只要给他三年时间,他就能赚得金满银满。然而没过多久,他和杜平合股,他出小头,由杜平出大头一起在超市租的柜台就亏了。小打小闹地又做了些别的事情,但都没有长性。日子一晃,不经意间,半年就过去了。肖建业渐渐没了初来时的心气,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面临的严峻形势,凭自己无权无势,又无资本,想在厦门找到更好的发展机会,多半没可能了。为此,他特意去了趟北京,找到在北京做进出口贸易的朋友胡国梁。胡国梁是他大学里最好的朋友,他正预备在印尼投资建厂,总投资额在四百七十万左右,产品销售渠道是胡国梁利用他做贸易多年建立起来的关系,东南亚和欧洲来要货的就已不少,眼下只等着工厂开业了。因为是至交,胡国梁特为给肖建业一个创业致富的机会,也为照顾他处境困难,让他象征性随便地出个小头,正儿八百算是个股东。肖建业主动应承下七十万。回到厦门,他立刻告诉风和这个好消息。风和原本就不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她除了宽慰肖建业外,又问他需不需要她帮忙出些钱?却给肖建业断然否决了:“不用,我已经跟别人借好了。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不该为这类事情操心,当心长皱纹。”[返回目录]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狂热的追求(5)
风和了解他的经济现状,也了解他家庭的现状,父母几乎没有劳动力,弟妹几个有的下岗,有的打点零工,周围的朋友也都不十分发达。这么一笔钱,谁能帮衬得上?但肖建业却拍着胸脯,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这点钱不算什么,还难不倒我。你就静候佳音吧,等厂子建好了,就让你来管理。”  风和听了他这番话,却有些疑惑,道:“我怎么行,没听说过吗,隔行如隔山,除了服装,别的我不一定在行的。”  肖建业用欣赏的眼光凝视了她好一会儿,才道:“傻瓜,你再行不过了,天生的一块做生意的好料,我就是要把你放到最合适的位置上去,把你的聪明、智慧、甚至鬼精灵通通释放出来。我知道你不为钱,可你只要想想看,假如事事能照着自己的意愿做,那该有多好!”肖建业说着无限遐想地望着远方,仿佛他的幸福就放在不远的远方。听了他的话,风和也只有感动了,他的处境尚且如此,还不忘了替她考虑,她深情地凝视着他说:“那你呢?为什么你不亲自管理?难道你想退休么?”  “不,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安顿好你,我就在印尼、美国、中国之间来回跑。”[返回目录]书包网 www.bookbao.com
神秘的运筹帷幄
之前,风和从没听他说起他要去美国,乍听之下,有些意外,忍不住问他怎么要去美国。肖建业略一踌躇,赶紧含含糊糊地遮掩过去,只说美国那边也有些生意上的事,需要他操持。别的就不说了。风和再要问得详尽些,肖建业又说他也是随便说说的,现在都还不能确定,只有走一步看一步。然后就把话题转了。风和也没再上心。但隔些时候,总免不了问一问肖建业款借到没有,要不要她帮忙。肖建业还是很有把握地说不要她操心,八十万的款项已经借好了,很快就会汇过来。还告诉她,建厂的地皮也已经定下,不日即开工,他要风和只管等着当厂长。又过了两个月,肖建业说的七十万借款还没到位,风和问了几次,他只说:“快了,就这几天。”风和再问对方到底有没有钱借他,肖建业十分把握地说:“这点钱对他们不过九牛一毛而已,算不上什么。”  风和又问:“既然如此,怎么还拖着不给你?会不会是人家不肯借?”  “不可能!”肖建业凉凉一笑,眼里晃着很深的波痕。风和怕自己说得多了,反而伤他的自尊心,就小心地说道:“不行的话,还是我来想办法吧。”风和的话刚一出口,就给肖建业挡了回去,他扳起脸道:“不需要,这件事我自己来解决,哪能让你操这份心。我说过了没问题的,你只管放心吧,我也不单指着这一条道,路有的是,要看我想不想走。”  肖建业半是神秘半是矜持的神态,最终还是叫风和起了疑窦,她突然想起平日那些神秘的***来,不知他所说的“路子”跟这些***有无关联?照理,肖建业往来的***是不少,原也跟风和不相干,只是没多久,风和就发现其中的某个***格外的不寻常。有几次,肖建业拿起话筒来刚刚“喂”一声,立刻转脸看一下风和,向着话筒大声道:“你稍等会儿啊。”说罢,把话机整个端起来,避开风和径自走到对面书房,细绵甜软的声音隔着虚掩的房门高一声低一声隐隐约约传到了风和耳中,她是没心计的人,又是个容易相信人的人,别人说什么,她都信。更何况是肖建业的话,她更加深信不疑。所以也从没留意肖建业与往常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次,她偶然走进书房,不小心弄出点声响来,不想肖建业一下子板起脸孔,一个劲地冲她摇手瞪眼,意思是不要她出声。风和从没见他对自己如此凶狠过,不禁起了疑心,暗想:“究竟什么不可告人的***?”疑是他前妻,甚至想他是不是没跟前妻离婚,却拿离婚的话来骗她?问过一两次,肖建业都只说不是他前妻,只是一个朋友。再追问是男是女,他就指天誓地说道:“只是普通朋友,不要胡乱猜疑。我爱你,只爱你一个,不论现在还是将来,我一直都会关注你。你只要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别的什么也不用想。”末了还点着风和的脑袋道:“说你是个小傻瓜,你还真是个小傻瓜。像你这么傻,就叫你做坏事,你也做不来的。”  风和娇嗔地白他一眼道:“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我做坏事?”说罢,嘟噜着嘴,不再理他。也就把神秘***的事撂在了脑后。有时候她是真的生气,拿起包来要走,肖建业扔下***,冲上来又是抱又是搂,好话哄着,还把舌头放到她嘴里上下地搅,风和纵有再大的气,这会儿也消了。之后他加倍地爱她对她好。偏风和是个没记性的,一阵风过后,全忘了。两人又和好如初。  时间飞一样流逝,星期一刚过,转眼又到周末。他们约好先上他那里下棋,肖建业买了一副棋要送她,这是风和惟一肯接受的礼物。走了几盘,都是风和输,她心里老大的不乐意,噘着嘴道:“怎么你也不让让我,真是小气。”说着把手在棋盘上一抹,道:“不下了,看电影去。”  肖建业忙站起身道:“那好,把这副棋也带上,等会儿你带回去,看着它,就当是见着我了,别忘了时时刻刻想着我点,别没心没肺的,知道么?”肖建业说着在风和的鼻梁上轻轻刮了一下。两人正要出门,***铃响起来。肖建业拿起话筒听了一下,立刻睃一眼风和,见她正摆弄着棋子,不好走开,只有背过身子用手捂着嘴,嗓子压低了又低,存心不叫风和听到。见他这般神情,风和早已心知肚明:又是那个神秘***。便不出声,随手拿起一张旧报纸看起来,耳朵却留了神。只听得肖建业低声道:“没有,就我自己,你肯定是听错了……不可能……我说过了,没有谁,就我一个人……”  虽说肖建业极力压着嗓子窃窃私语,零星的一些还是断断续续飘进了风和的耳中,叫她的心一直向下沉去。到后面,也听不真切了,只听到肖建业对着***媚嗲地笑着,既像宽慰,又像关切,亲昵的语气跟平时他对自己说话时用的一样。风和把牙使劲咬紧下唇,也不说话,拣起包来,一阵风似的出了门。[返回目录]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惊讶地发现他的另一面(1)
回到家,风和任何***都不接,手机也关了。直到第二天晚上,才打开,刚一开机,肖建业的***就来了,他大着舌头语无伦次地说:“你过来,我想你,马上,听到没有,我快要死了,再不过来,你永远都见不到我了。”风和知道他喝多了,担心他出事,放下***,立刻赶过去。上了楼,走近门边,发现门虚掩着,只轻轻地一推就开了。房间里没有灯,漆黑的一团。她摸着墙上的开关,一一地揿亮,就看见肖建业呆呆坐在沙发椅里,两只手捧住了头,对着她一味地傻笑。酒色从额头上红起,一直红到了肩胛。风和赶紧泡了杯茶水递过去。肖建业接过茶杯,手抖得厉害,茶水洒了一些出来,他又慌乱地用手胡乱擦抹自己,也在风和的身上胡乱地擦抹一阵。然后把杯子端到嘴边呷一口,突然掩着面孩子般呜呜地哭起来,伤心至极地哭了好一阵子,才道:“我恨我自己,恨死了……我对不起你,我配不上你,真希望从来没有结过婚,没有孩子,没有过去……我讨厌我自己,我讨厌我自己有那么多讨厌的过去。要像你多好。风和,真的,我配不上你,你太单纯,太完美了。跟你在一起,我真的很自卑,真的,很自卑。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么!知道么?……”  肖建业说了哭,哭了说,边哭边说边揉眼睛。起先风和被吓住了,干瞪着眼睛呆愣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到后来恢复了一点神智,赶紧奔进洗手间,把一条干毛巾放到水里浸湿了,拧干,走出来,一遍一遍为他擦去脸上的泪水,心里不由也难过起来,又不知该怎样劝慰他,只有一面替他擦拭脸上的泪水,一面柔声宽慰。谁知她越是劝慰,肖建业反倒越发哭得厉害了。后来,又一把抓过风和手里的毛巾用力地揉抹眼睛鼻子,边抹边道:“我真是没用,都四十岁的人了,还什么都没有,要钱没钱,要家没家,连前程都毁了。至今妻离子散,连儿子都见不着。你知道吗?我现在是一无所有,真的一无所有。我怎么会这么没用,太没用了,太没用了……”肖建业呜呜地哭着,握紧了拳头使劲捶打自己的头,还不停地揪头发,泪水止也止不住,“风和,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苦吗?有时候我真是想死,真的想。上天为什么待我这么不公平,干脆让我死了倒干净,不让我死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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