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愤怒胖子的自白
( Tue, 26 Apr 2011 14:30:27 +0800 )
Description: 心血来潮想戒烟,控制了几天,并且故意不往家里带烟。第一天挺住了,果真没抽。 第二天,崩溃了。犯了烟瘾的时候开始到处找烟,疯了一样。在万般无奈之下,在烟灰缸里,找到一个残余的一厘米左右的烟蒂,点燃,深吸一口,火星险些烫到嘴。 曾经不抽烟,一直不抽烟,甚至对于吸烟者深恶痛绝。但是,因为父亲抽烟,从小就喜欢烟,那是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每当替父亲买完烟,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摆放整齐的香烟,都有一种类似于欣赏美景的感觉扑面而来。每到那个时候,我就体验到一种特别分裂的感觉。爱与恨,界限是如此的模糊。我想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明辨是非爱憎分明的人,我的价值判断是那样的混乱,以至于我在不能相信他人的同时,也无法理直气壮地相信自己。 小学时候同学就有抽烟的,他们藏匿在操场、厕所,几个人头碰头凑到一起,烟雾升腾,在自我感觉良好的某种虚幻的状态下,让我立刻觉得他们是比我牛逼的那一类人。但是那个时候我脑袋里还埋藏着数不清的粪便,我一本正经地认为他们是错误的,是流氓,而我是好孩子,我不抽烟。 每年暑假寒假大庆的哥哥姐姐都回老家来,平时我们玩在一起睡在一起,只是有那么一些时候,他们会翻过一堵大墙去上厕所,并且不允许我过去。好多次我尝试也爬过去,都被他们制止了。他们就是去抽烟。那件事本身跟烟有关系,但在我心里它跟烟没有关系,而是一种信任的流失。他们担心我告密,所以不让我参与这种温情脉脉的秘密时刻。在于他们友好相处的很多年里,这件事一直让我耿耿于怀,我讨厌被孤立,然而,生命是如此的残忍,我经常被孤立。我想尽办法了解自己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要经常忍受这种被孤立被边缘化的感觉,只是事实从来不允许我过多的反思。我必须承认,我是不被喜欢和接受的那一类人,尽管我的性格很好,从不跟人乱发脾气。 上了大学,大一、大二都没有抽烟。甚至在大零的时候,还因为寝室里兄弟抽烟,被我统统赶出了寝室,强行要求他们在走廊抽。这件事让我非常内疚和自责,我错了,他们有在任何场所抽烟的自由,而我在要求吸烟人尊重不吸烟人的同时,忘记了,不吸烟的人也应该尊重吸烟的人。在我逻辑混乱胡搅蛮缠的那些年里,总是预先在头脑中设定一个正确的标尺,然后将所有不同意见都纳入敌对阵营。现在我隐约明白了,没有人错,只是个人的一种选择而已。 我为什么成了一个烟民。因为爱情。一次失败了好几次的爱情。我无法排解失恋给我带来的严重打击,因为在此之前,在我的生命中,还没有一件事情让我那样的抓心挠肝痛不欲生。以至于在数次喝醉疯狂呕吐之后,那种心痛的感觉依然无法得到丝毫的缓解,我需要用更加残忍的方式蹂躏自己,我必须毁灭自己,毁灭依然回荡在头脑中的那些爱意,我知道它们一天不被这肮脏的世界销毁我就一天得不到安生。我抽烟,买廉价的焦油含量高可以加快癌症生发的烟去抽。在抽完烟后的呕吐和眩晕中,我粗鲁地喘息,然后微笑,那种痛苦让我觉得过瘾。 一次,在晚上上课的间隙,我在走廊抽烟,我思念的人啊不知道在干什么,忽然无法抑制的悲伤涌上心头,一支接着一支,抽到忍不住眩晕恶心,快步跑向厕所,在中途就吐了。或许我该对你说,我不只为你哭过,还不止一次为你呕吐过。这不太像是一种表白,而像是一种揶揄。 我写过很多歌,那些歌里只有一个人。而我那日夜思念的人啊,我们今生不会再见。而烟作为纪念将替你陪伴我走向终结。
( Sat, 23 Apr 2011 11:19:13 +0800 )
Description:
他用极其幽默的方式讲述了其人生经历:从小偏科,高二时自愿退学,在家以看书为主,自诩
岁前成为诗人。在得知
新东方
招聘教师的消息后,他自学英语,每天学习时间超过
个小时,
个月后成功进入
新东方
岁的罗永浩开始自主创业,开办
老罗英语培训
机构。
创业之初,针对市面上种类繁多是英语教育模式,罗永浩决定“诚实”创业,他说:
我相信诚实永远都是最受欢迎的。
他以课酬
元的高薪聘请国内顶级英语教师,面对起初招生效果不如人意的状况,他多次转变战略,最后推出
一块钱听八节课
的方案,方案一出,每个班的学生由原来的三五十人骤增至三百余人,罗永浩坦言:
我们也明白风险很大,有很多同学是来蹭课的,但是在第八节课时,我们的老师主动提出为打算自学的同学讲授一些自学技巧,以避免他们走弯路。
结果,公司的效益达到了以往的
倍,更令人惊喜的是,新学员中有
%是老学员推荐过来的,这是培训业很难达到的一个成绩。
由于请不起好的广告公司,以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为理念,罗永浩每天在工作之余还花上
个小时自学平面设计、美学等知识,用以自己设计广告,其中在现场为同学们播放的大型户外摇滚音乐会的广告被喻为
史上最酷的英语培训广告
此外,罗永浩教育同学们
不管现实怎么残酷,你总要杀出一条血路来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他透露自己现在正在学习吉他,他的吉他老师许岑现场为同学们自弹自唱了一首英文歌曲,赢得了热烈掌声。
Mp3 视频 如果
文件到期或链接失效,请联系QQ:375017802。我会尽快解决!
( Mon, 9 Nov 2009 16:52:06 +0800 )
Description:
1、没死
休假的第三天,好像是第三天。单位对几处住宅实施强拆,科室里其他人有事,科长又紧急将我召回。
时间是早晨5点。
那天怎么拆的,为什么拆,场面有多惨烈,人去了多少,群众情绪是否稳定,这些满足你们好奇心的东西不写了,就不满足你们。
我要说的是这件事。
一处房子。房主在拆除之前来***,说有地下室而且有人,如果房子拆掉,人必死无疑。于是我们展开搜查,我也参与其中,并且用摄像机记录着这破旧房屋里的细节。
我还到处观察的时候,外面同事说,别找了,这人肯定是撒谎,吓唬咱们,找多少遍了,根本没有地下室。喊我出去。
这时已经隐约听见外面勾机和铲车的隆隆声,我准备出去,猛地一回头,只听一声巨响,额头和鼻子一阵酸痛。
这屋子里没有间墙,隔离房间用的全是落地的大玻璃,我刚才的一回头将其中一块撞碎了。
同事,闻声过来看我。我也是好生惊吓,用手摸摸头、摸摸脸、摸摸鼻子,然后放到眼前看,没有血,一滴都没有。
怎么可能?
妈的,这种事故严重的话很可能被玻璃刺穿双眼,或者划个满脸花。不禁暗自庆幸。
就这样,我在无形之中捡回一条小命,同时,避免了变成一个疤面煞星。感谢ccav,感谢全人类,感谢所有我以前来不及感谢的。当然,坚决不包括,五台山和乔家大院的骗子们。
回家之后才发现,也不是毫发无伤。裤子被玻璃扎坏了,留下五六个洞。晚上洗澡又发现,大腿和手心都有小洞,静悄悄地往外渗血。
生死我看得比较淡,但是讨厌受伤和不死人的疾病。还好,这次没造成不可挽回的结果,下次我争取小心一点。
上班后,去食堂吃饭,同去的同事见到我,笑着说:别吃饭了,去撞玻璃吧,你擅长。我说,以后再说吧,总撞也疼。
你才擅长呢,你们全家都擅长。
2、跟他妈演电影似的
家里天然气表出问题了,10月9日存50元,到十几号就所剩无几了。
我和夫人做了个试验,洗一次澡不足1立方米,不应该是用没了。无奈又买了100元的,顺便问了工作人员,答曰,你要觉得不准就验表,一次30,错了给你补字,没错就活该。去你妈的吧!
回家插卡、输字,居然不成功。表显示错误。
我知道肯定出故障了。
跟夫人研究决定,再给丫一次机会,把字都用没再输。于是正常生活,每天仍然坚持洗澡。
终于有一天,夫人洗完,把我强拉硬拽进卫生间,不洗不行!
热水来啦,一边哼着歌,一边给全身涂满了浴液,泡沫丰富,遍布全身。
水凉了……
怎么回事?命令夫人火速检查,心想,不能那么巧,燃气表的气用完了吧。
跟你想的一样,也跟我们常看到的 喜剧电影一样,燃气表归零了,热水器不再打火。
心里斗争了一会,是洗把凉的,还是就这么擦擦了事?
往喷头下挪了两步,奶奶的,那叫一个凉。
算了,认命吧。
用浴巾擦干丰富异常的泡沫,披上棉睡衣,在夫人疯狂的笑声中走出卫生间。
不由得想起上次有演电影般的经历,还是高中时在家过年,老爷子拿出N年前的烟花,让我拿着放,我说这玩意不能用了,万一爆炸我不完了吗?老爷子羞辱我一番后,交给我一只皮手套说,你去放,我就不信还能爆炸!于是,放到一半,烟花炸开了,我只感到手热辣辣的疼,一阵浓烟直接冲进肺部。
进屋汇报一下,还没来得及埋怨老爷子,老叔家弟弟在我家,看见我狂笑不止。我一照镜子,妈的,脸都被熏黑了,自己看了吓一跳,呲牙一笑,黑“黄”分明!
想过去看今朝,又有好多事涌上心头,改天专写一贴,细说历年的荒唐倒霉事。
就这些。
( Wed, 4 Nov 2009 14:50:51 +0800 )
Description:
看了六哥相册里一家三口的照片,我是这么回复的:
脸先比脖子粗,然后跟脖子一边粗;脖子先比肩膀窄,然后和肩膀一边宽;肚子先跟肩膀一边宽,然后跟肩膀宽度乘以2相等。妈的,这就是男人成长的血泪史啊!
无尽沧桑,尽在脂肪!
( Tue, 3 Nov 2009 13:53:34 +0800 )
Description:
在我无穷无尽的中原散记中再次强力插入一则哈尔滨看演出的事。
大概是20多天前,在豆瓣无意中看到了李志巡演的消息,中间一站是哈尔滨,不由得让我有了想去的念头。
之后开始研究行程,由于单位工作的原因,几乎是没有什么把握的。而我更担心的是现场到底能有多少人,毕竟李志在这个城市的影响力是属于无法估计难以计算的。网络上说可以提前订票,我没定。
上周的上周,向单位递交了休假申请,获批。
本想在家里宅他一个礼拜,前几天还好,风平浪静,每天看书、看电影、听音乐、收拾屋子、外加给夫人做饭,非常美好的几天。后来,夫人说要去哈尔滨考试,对于这次连她自己都搞不清考什么的考试,就不细说了。反正周三的时候就定了火车票,周四晚上出发,周五早晨到哈尔滨。
见到了费老,我将提前为他买好的一箱军川60白酒交给他,同时还有一本之前在旧书摊为他淘到的《废都》,就是那个暗藏小方块的经典版本,费老应该是挺高兴的吧,在文艺青年看来,显然这本价格五元的旧书远胜过用来谄媚岳丈的白酒。
再见费老,他已为人父。没有什么变化,而内心的跌宕起伏显然是看不清的,谁又能说清自己每个阶段的遭遇给精神带来的影响?孩子很健康,这已经是最美好的事情了。由于种种原因,费老将妻女送回庆安娘家,所以他必须每周五乘火车与妻女相聚,周日返回。也就是说周六的那场演出,他去不了了,这是件很遗憾的事情。那天中午,费老安排了川菜,水煮鱼外加毛血旺,我俩每人一瓶二两半的富裕老窖,实在是不多,我想觅得一醉许久,这次仍然没能实现。随后就是一个下午的逛街活动,我买了件棉袄。五点多的时候,距离费老火车启动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我和夫人很善解人意地赶走了他,告别时,我分明看到他又表现出几分歉意,想来我们已经浪费了他整个下午的生命,你已经为一个朋友付出了二两半生命,完全不必感到任何歉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不在江湖一样身不由己,想正常活下去,这辈子都不可能由得自己。这些事都不必解释,谁不是这样貌似正确地浪费掉一点一滴的时间?
这一日后来的事就不说了。且说,周六那天,绝大部分时间我和夫人都游荡在街上,突然降温的省城,无比干冷。下午四点多,我们准备打车回医大住处,然后演出开始时再去,结果打车、侃价、问路的过程就用了半个多小时。没有出租车愿意载我们,他们甚至不问我要去哪里,事实上从来就没有一辆出租车为我的招手停下过,这该死的大城市,又一次让我怒火中烧。看到路边有港田(就是活跃在东北大地上的带简易棚的三轮摩托),上去攀谈,到医大要我30元,没理他。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终于决定,直接去琴行。问价,答曰15.就这样,我们坐上了港田。我上次坐港田是在太原,一座伟大的城市。夫人应该是跟我回家过年的时候,那时候我还跟港田司机吵了起来,我们要下车时他坐地起价,我就骂他,他见我要动手,没敢反驳。待我和母亲、夫人下车走进胡同的时候,他伸长脖子在路边一边掉转车头一边高声骂了我,让我不由得高兴起来。真是个可爱的男人。
到了那个传说中有演出出没的路口,按照费老提前用短信发给我的地址,反复搜索,未果。倒是夫人眼睛雪亮,一眼就看到了众多大牌匾下方,几个很小而且不发出光亮的字——六弦琴行。就是这里了。门口还贴上了海报。
几经辗转,进了屋。里面已经有十几个人,时间不过5点多。
看见一个头发不多,带着眼睛,身穿黑色大衣,领子立起来,斜跨一个包的男子,问他如何买票,他说不急,一会一起买。他就是组织者,李昰。
这琴行的空间非常狭小,宽度应该也就4米左右,长度十多米。并不像我想的那样是什么酒吧,纯粹就是个琴行。里面的人三三两两地聊天,多数是在校的大学生,想到自己已经是猥琐的中年男人形象,就没与任何人攀谈。琴行里放的是 king的音乐,相信老板也是个老摇棍,年龄大了的摇滚青年都会自然而然地选择布鲁斯和爵士,想闹闹不起来,而又不甘心平静。
我进屋的时候,李志就在,穿个蓝色棉袄,普通得走在街上你都不会注意到,没多久,他就出去了,在宾馆休息。
之后人慢慢多了起来,直到六点半开始卖票清场,人还不是很多,当我排队买票的时候,忽然发现,人已经很多了。
拿着票挤进去,站着看人一点点进来,一点点变得拥挤,期间抽了根烟。
李志来了。
脱去棉袄,抱起吉他,一点也不愤怒,很和善地劝诫大家要小心火烛,不要太拥挤。这时,大家已经在李昰的建议下坐在了地上,这样大家都能看得很清楚。
前奏响起,是《黑色信封》。现场演出的音效基本上跟那张《工体东路没有人》一样,只是第二遍重复高潮李志没有拔高一个八度,可能来东北不太适应,预感到不行,就没那么唱。高潮基本上全场大合唱,一个来自佳木斯大学的哥们从头到尾跟唱,牛逼得一塌糊涂。
李志的话不多,说起《红色气球》那首歌,他说是南京一个酒吧的名字,是南京最早接演出的酒吧,后来因为大家不买票倒闭了,后来又重新开张,酒吧琴行同时开,但是大家还是不买票,所以又倒闭了。
他还说起,他南京那边乐队的鼓手是黑龙江人,本来说好要一起来黑龙江,可是结果还是他一个人,李志说,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他的情感变化非常微妙而且明显,失落。
这些歌夫人基本都听过了,所以也能跟着哼唱。木吉他弹唱的形式很朴素,加上李志不错的技术,也算做到老少皆宜了。
犹豫再三还是没买李志的新唱片和T恤,钱……就不骂了。
犹豫再四还是没去找李志签名合影,算了算了,这些都无所谓了,照那么一张相又能如何?我们共同拥有的那些痛苦和悲伤能因此泯灭吗?我们与这个世界间不可调和的矛盾能因此消解吗?带上夫人,我们打车回到住处。
这是个又愉快又悲伤的夜晚,很矛盾。我听见李志并不沙哑的嗓音,吉他琴弦猛烈地撞击着我的心灵,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我才会对这些悲伤的歌曲免疫?很难解释,为什么在他并不肥胖臃肿的身体里潜藏着这么多浓烈的情绪,吸烟过量的日子里,肺叶都是眩晕的,恍惚之间,哈尔滨的冬天已经提前登陆。
买了太宰治的《斜阳》,夫人担心会不会看了这个书我会更悲观,我说不会。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有多悲观?
生命的确是个无尽的深渊,道路很多,选择哪一条来沉沦都不过是沉沦。
我越来越不确定这样走下去我会成为什么样子,在变成一个见死不救吃喝拉撒的动物之前,我希望有什么东西能让自己记住曾经的样子。
像是大零那年清明节参加学校组织的扫墓,我衣衫褴褛,头发凌乱,在夕阳中埋头行走,远方是一片迷茫的天空,身后是那些让我厌倦的人声,而我的脑海里空空荡荡,没有绝望,也没有希望。
我录了几段演出的视频,下载地址如下:
,有兴趣的下来看看吧,近距离目击。 补充两句:qq这个自动提取关键词的功能真他妈流氓,这是他们为这篇日志提取的关键词(李志 夫人 高潮 港田 妻女),shit!
( Thu, 29 Oct 2009 09:56:23 +0800 )
Description:
6、西安 骊山
又是一夜的火车,很幸运,我依然是上铺,由于时间紧张,六个人中的四个都是上铺。第二天早晨,跟我对铺的同事说,这一夜,整节车厢只有一个人打呼噜,就是你!小伙子岁数不大,够狠的啊!想来可能跟我的睡姿有关系,我这难以舒展的193cm佝偻在上铺,别提多难受了,一晚上,我其实始终觉得自己没睡着,这就很奇怪了。而有那么几次,我就在半清醒的状态下,居然听到了自己的鼾声,这又是什么道理呢?妈的,人体多奇妙。
一大早到了西安,车站并不奢华,一下车就看到了古城墙,嗯,就应该这样。我们在车站广场和带着一长串名头的老王攀谈起来。他说能安排住和旅游,因为他就是某某旅行社某某部门的经理。跟着他,走出车站,老王总开始***遥控小弟来车。一辆面包车,先带我们吃了早餐。不知道什么胡同,一家肉夹馍小店,居然还有米线,但是只要你一说来碗粥,服务员立刻晕掉。换个说法,稀饭有吗?她说,没有。就是这样,我相信他们知道什么是粥,但是偏要固执地认定只有被称为稀饭,他们才有反应。这顿早餐还真是不错,肉夹馍跟家这边不一样,小饼烙出来就是带凹槽的,薄薄的两片,夹上细碎的肉馅,吃上一口,鲜嫩多汁,不肥不腻,相当不错。对了此处强力插入广告一条:这家肉夹馍是全国连锁的,名为袁师傅腊汁肉夹馍,写着写着我口水都流出来了,很难说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吃到同样的一个肉夹馍,我们的人生际遇就是如此,瞬间拥有,瞬间失去,全无征兆。
看得出来,西安市在不久前经过了一番整顿改造,很多条街路的门市装修和商家牌匾都经过了非常科学的规划,牌匾整顿尤其突出,我们经过的一条街路,全部都是黑色匾面,上刻金色小字,一条街看过来,家家如此,整齐划一,让人心里很舒服。
在此之前,我一直不太赞成整顿牌匾。很多时候,经济因为与众不同而繁荣,我担心牌匾的过于统一,会导致街路了无生气,商业氛围因此而冲淡。而且,随着连锁经营这种东西的泛滥,牌匾的绝对统一难度更是越来越大。经过此次西安之旅,我也见识了,不管你是肯德基、麦当劳还是什么晨光文具等等,这些在全国各地都长得一样的商家,在西安,只要你碰巧开在需要整顿的街路,就必须跟大家一样,人家黑匾金字,你就得黑匾金字,我总以为这些连锁经营很难搞定,现在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说实话,总体上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牌匾如此的呆板,我倒是觉得香港式的牌匾混乱也是一种别样的美。这句话冒死写就,低调……
我们入住在西安北城门边的秦建宾馆,标间90元/天,价格便宜,住宿条件相当不错。每天都可以洗澡,美中不足是冷水尚好,热水是臭的!我就这个问题咨询了服务员,她说,这是“翁群水”!反应了几秒钟,明白了,温泉水!为什么是臭的呢?服务员掩面而笑,坐而不答。温泉哥们也见过,滑是滑,可是没见过臭的啊!就这样,每天回到宾馆洗澡,都像几十个人在屋里坐着什么也不干,就是不停地放屁一样,久而久之,如你所知,我也闻不到臭味了。一个月过去了,这味道现在居然还能想象出来,只是无法表述.人的记忆真是神奇,我忘记了很多事情和细节,却能回忆起那种味道,包括这一路的雾霭蒙蒙、尘烟浩荡。
在西安逗留了四五天,对这个城市有了一点点了解。在我的印象中,只能说是在我的印象中,西安城市内外两层,刚才所说的北城门是我感觉的内城,是古老的西安市区,存有很多没来得及改造的棚户区,一条街一条街地走过去,破旧不堪。而外城有些区别,相对而言街道更宽敞,建筑物高大崭新,行进间能感受到一种古今生活方式和审美取向上的碰撞。我想,生活在西安的人是幸运的,游走于古典与现代的边缘,前一分钟还在等着羊肉泡馍上桌,后一分钟便在西餐厅和酒吧里很布尔乔亚地卖弄穿梭古今的忧伤了,这样的纵横交错感很让我迷恋。然而,作为行者,只能悄然走过,这个城市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它,偶然相交,随即分离,留下抛洒在下水道里的各种排泄物,以及少量银两,带走的不过是一堆照片和总是难于用语言表达的对城市的好奇和迷惘。其实这种关系本身就挺好的,没有执著,所以没有负担,跟我同故乡爱恨交织的感情截然不同。
西安在修地铁,所以每天都是24小时堵车。我们早晨五六点钟起来过,出门乘车,不停地堵;晚上12点左右回宾馆,出门打车,仍然在堵。这一座拥堵之城,正在做一次长时间的缓冲,站在地铁工地旁边,看着蜿蜒行进的人群和熄火等待的车辆,我几乎可以想象出地铁竣工后的西安,如同大便干燥许久终获通畅,是可以小小地庆祝一下的。西安市民应该也会有这种感觉,毕竟谁都不愿意将生命浪费在等待中。
在西安我们去的第一站是骊山。对这个地方我没什么感觉,其实就是一座挺普通的山,因为有了蒋介石老师和杨玉环老师而平添了些许历史感,说实话对于这两个人我都没有什么了解,从时间轴的概念上讲,蒋老师被活捉的时候,我还没完成上一次的轮回呢,尚且不知道自己是人是兽,会不会飞,民族大义哪能明了?杨老师的事就更离谱,华清池大家一定听说过,就在骊山脚下,女浴池总归是不方便去看的,更何况当年的遗迹早已经被流氓们烧掉了,现在后修的倒是雍容华丽,可是跟参观一个100星级的大招待所又有什么区别?在骊山上,导游走到一个没有任何痕迹的地方说,这是李隆基和杨玉环海誓山盟的地方。我就蒙了,这事怎么传出来的?你怎么知道人家在这海誓山盟了?李老师那么牛逼的人物,还有必要当面海誓山盟吗?再说了,你娶好几千个老婆,你说你只对一个老婆海誓山盟,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啊,说的时候自己也会脸红偷笑吧。当然,也可能选了好几千人,终于在成千上万的胖子中选择了一个相对好看一点的胖子就很高兴,你知道,历代帝王除了那几个凶猛异常对外开疆扩土对内善待百姓的外,基本上都是没有什么追求的,虽然有几个喜欢做木匠活、喜欢干老中医和喜欢写诗喝酒泡妞也算是找到点人生追求,但是好像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再说说蒋老师,这骊山之上就有一个亭子,名叫捉蒋亭,后人觉得不雅,改名为兵谏亭。话说蒋老师感觉自己的实力不足以干掉小日本,但是手握重兵不干点啥总归说不过去,猛地回头一看,***的军队实力不断壮大,心想,日本的事先让他们自己溜达着玩吧,这***的军队可就要命了,迟早是要夺我江山的。于是,组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剿共。适时,1936年,日军越来越猖獗了,张学良老师想着自己从前也是东北小王子,现在家都回不去了,心里不由得不难过,于是一个念头油然升起:跟小日本拼了,抢回我的银子和女人。然而,他的实力毕竟有限,打是打不过地,只能要求老大号召全国出兵,共同抗日。恰逢此时爱国情绪高涨,蒋老师早就被逼到很难堪的地步了。算了一下,剿共这件事做得也不地道,越剿人家越强大,再这么剿下去还不一定谁先被剿掉呢。在这种情况下,张老师伙同杨虎城老师将老蒋捉了起来,逼他抗日。这件事在美国《时代》周刊进行过报道,他们用的词语是绑架,最终蒋老师抗日了,张老师被软禁至死,杨老师事后被派往美国学习考察,完全公费,一年多回国后被软禁,49年蒋老师逃亡台湾时,被杀于监狱,一同赴死的还有杨老师的妻子和儿子。就这样,两个人为了逼迫另一个人干他原本应该干的事情早早地结束了有价值的生命,历史再次用事实告诉我们,你永远不知道你今天做出的决定到底是对是错,后果如何。
导游也给我们讲了个故事,那一夜,蒋老师非常狼狈,发现有***声,立刻警觉是来捉他的,于是衣冠不整地就往山上跑,我们上山走到兵谏亭用了超过40分钟,据说当年蒋老师用了不过15分钟,便成功抵达藏身的一个山石缝隙中。追兵也快,眨眼之间到了这里,却发现人没了,有个士兵没出息,***走火了一下打在石头上,蒋老师以为被发现了,自己出来了。我还在那个石缝照了相,真难为了蒋老师,这里面实在局促得可以,藏身的话,也是顾头不顾屁股。倒是,他老人家逃跑的神速很令人钦佩,活到如今,没刘翔什么事了。
去兵谏亭的途中有个小铁棚,不要以为又是骗子,出了五台山我已经不那么愤怒了。这是个模拟当年蒋老师办公场景的地方,里面坐着一个特型演员,光头,酷似蒋老师,据说是西安电影制片厂的特型演员。旁边站立两名身穿国民党女军装的女人,注意,不是美女,是为秘书。跟蒋老师和秘书照相不贵,4寸好像才20元一张,越大越贵。同行人笑说:怪不得当年老蒋战败呢,有这俩大姐陪伴左右,能不想逃亡台湾吗?这个铁棚对面,还有租国民党军服照相的,没问价格,好像也没什么人对此感兴趣。
骊山还有些文人题字的碑文,有些有照片,我一向没什么文化,搞不清楚渊源,就不胡说八道了。这篇又结束了。
( Wed, 21 Oct 2009 16:00:24 +0800 )
Description: 在乱七八糟的散记中强力插入一则更新通知。
音乐盒更新了歌曲,李志的《意味》,新专辑《我爱南京》的第一首。
歌词如下:
《意味》
词曲:李志
编曲:胡欣
键盘:胡欣
忘了他,在夜里。阴暗的青春不只是那些人那些事
算了吧,就这样。那些过往的事情还在别处看不清
你的光亮照耀在哪一天
我在沉默中被放屁惊醒
她能看见的你和我看见的她说也说不清
此刻你在世界的中心
或者你在中心的边缘
这个世界不为你不为我所了解和掌控
或许它根本就不存在 有些人,去死吧。其实我内心的幻觉也不过是这样
兄弟啊,算了吧。就算我再想起你又能意味着什么 就算我再想起你还能意味着什么 有文字歌词洁癖、喜欢林夕、喜欢方文山的人,这次可能又让你们倒胃口了。
就是这样,这些是真相,而你们只喜欢幻觉。
( Mon, 19 Oct 2009 12:47:57 +0800 )
Description:
5、平遥古城
在平遥古城墙外,我们被导游领导了一个饭店。菜价那叫一个贵,这个饭店还是挺气派的,厕所很宽敞,我们在大厅的角落坐下,点了几个菜,其中一个叫碗秃儿,其实就是淀粉片,滑溜溜的吃上一口直接窜入胃中,扎扎实实地停在那里,非常难受。味道记不太清楚了,这么胡乱吞来吞去,哪里还知道什么味道?啤酒好像是12元一瓶,忘了什么牌子了,不是燕京就是青岛雪花之流。吃饭间歇看了看旁边一桌,这帮臭流氓到人家饭店不点菜,带了一堆熟食和压缩食品,包装纸在桌之中间堆起小山来,我正在讥笑的时候,同行一人说,失策啊,我们也应如此,必定省钱!这句话直接引发了在登华山之前的一顿午餐,也是这顿午餐让我失去了登华山绝顶的机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且说,一行人吃完午饭,站在饭店门外等待导游调车。我忽然看到在乔家宗祠差不多前后脚被驱赶,与我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吉林老哥,打个招呼:“吃啦?”“吃了!”“没看见你们啊,没在这儿吃啊?”“这多贵啊,你们花多少?”“6个人,300多吧!”“我们5个人,70多!还打包呢!”
“……”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导游是非我族类的另一种动物,跟你再怎么和颜悦色、相谈甚欢都白费,到横刀宰割的时候,绝逼不可能手软。想到一路上这些导游,大抵如此,他们早就练就了一副变幻莫测的面孔,拉关系、套近乎、弄银子,人家也是愿者上钩,反正都是自投罗网。至此,导游在我心中早已@¥@¥%#%……#¥%
电车接我们来了,送到古城景区门口,电车停下,让我们换另一辆。这让我想起了,回家过年的事。3个多小时的车程,最多倒过3次车,逢收费站丫就不敢过去。最惨的一次是在收费站前,忽然售票员说,下车,往那辆车哪跑!我飞快地拿起行李架上的包,猛地蹿了出去,由于用力过猛,双肩旅行包带子断了,外面正好下着雨,这一路我边跑,边抱着包,一会脚滑摔倒,一会包掉在地上,搞得向参加野外拉练一样,跑到另一辆车上的时候,已经满身泥水,怒火中烧。
在平遥没有那么惨烈,换车过程很顺利。我们新的车停在城墙边上。这就是传说中古老的城墙,黄土制成,伸手摸上去窸窣散落,同行一人偷偷去抓了一把,觉得很有些旷古韵味,后来发现一把土究竟没有什么收藏价值,依依不舍地洒在墙根了。那天,阳光耀眼,天空湛蓝,电车没走之前,我前后左右打量了一下,依稀觉得古城未必会那么古老,看出几百米尚未见到商店,不仅纳闷起来。后来事实证明,平遥古城果然没有让我失望,这里商店不是乱来的,而是有若干商业街,铺天盖地,很是豪气干云!
在车上经过古城的街道,整洁平坦,一侧是行道树,一侧是古城墙,在夹拥中前进,风景过眼如春风拂面,很是惬意。穿过一个小门楼,来到闹市区。
下车后,周边是一片繁华。到了这边之后就发现,不管是不是古代的建筑,都带着古气,有的是古迹,有的则是今人建设,复古装修,风格与古宅统一、混淆。从整体规划的角度看,确实很好,但是作为游客我就总犯嘀咕,不知道看见的东西到底是个古迹还是一个宾馆、饭店或者商店。
我们跨过无水的护城河,走向登城墙的台阶。在两个守卫雕像旁照了张相,这哥俩确实比我还高。
进入城门,是一个小空场,城墙围在四周,高耸遮日。在高处贴着墙壁,悬挂着战斗用的物品,不知道官方名词是什么,我看见的一个是铁球,一个是钉板。战争中,敌人攻入第一道城门后,进入这里,守城士兵可以关闭前后大门,封住敌军前路和退路,从高处发射***箭诛杀,人多的话,还可以放下铁球和钉板,砸死一个算一个!继续前行,又是一道大门,出门,拾阶而上,就来到城墙了。
从高出俯瞰古城,民房纵横有序,看得到生活的印记,就这件事来说,我也很迷惑。听说政府要将古城居民全部迁出,按说这可能是件好事,毕竟这些居民的居住条件并不好,很多房子都已经破旧不堪。居民迁出后的古城,大概会寂寥很多,游客穿行在街道上,看到的只是了无生气的建筑,让人很难和在此生活繁衍的古人产生化学反应。就现在的状况来说,一些民房房顶已经***了太阳能热水器,从高处看去,的确不太协调。时代、历史这些面目狰狞的词语都在矛盾和纠结中前进,你永远不可能清楚地认识到今人的一个举动,对后世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是对,还是错。目光短浅、杀鸡取卵这样的好事,我们干得还少吗?
谈几个细节吧,一路上,我始终注意观察古城的房屋墙壁上目不暇接的各种广告和海报,这里“三乱”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这些广告中一大部分是某人举办画展、摄影展的海报,内容非常丰富,有表现工人阶级的光明与梦想,是个摄影展,矿工个顶个地黑亮憨厚朴实,笑意盎然,我不知道是人们的臆想,还是他们不经意间拍下了所谓的真实。我看见这些温暖明媚的笑容,只感到一阵阵心酸,当生命被悬挂在井下昏黄的灯光上,他们为这意淫来的光明而欢笑,上唇张开,露出的并不全然是牙齿,还包括黑色的煤屑和繁重、无聊、卑微的日子,无止无休。还有一类主题是建国六十周年,好几百张二呼呼的笑脸,被PS合成在一张落地大照片上,我仿佛看到了上大学前每年都要去的一个地方——火葬场,去给爷爷上坟,那里的人的照片都是以格子为单位封存的,一一对应,决不越矩。背景多是红黄亮色,耀眼夺目,旷古恒远,我的一个紧张的冷战抖落在阳光下,抖落在这些笑脸旁边的古城小路上。还有一类是外国人,南非一带,中国人用相机记录的非洲人的生活。很有力量,毫无例外地我们一定会看到一个瘦小干枯的黑人孩童,瞳孔放大,目光呆滞,望着镜头时似有千言万语,其实都能汇成一句话:我饿!我们可以在所有去非洲采风归来的人的相机中看到,我们必须偏执地认为他们的生活困苦不堪,不然优越感从何而来?当然,这次我也看到了欢乐的非洲人,女子,衣裙漫飞,在夕阳中奔跑,偶尔回眸,目光凌乱,迷离惶惑,我相信她一定能颠倒这神奇土地上黑色的众生。
很难过的是,更多的摄影展和画展没有时间去看,在走向县衙参观的时候,我在想,这个古城还有另一个世界,我们没能进入。
县衙的具体内容就不详细说了,照片中记录了我看到的所有刑具,分门别类,甚至分性别和官职使用,周到体贴。监狱的牢房按照导游的介绍,跟宾馆很像,有双人间,俗称标间,有多人间,俗称大车店,死囚的房间很苛刻,没有椅子没有床,漆黑一片。不说了,写了这么几句都觉得压抑无比。
在商业街,导游安排我们去购物。我买了推光器的首饰盒,送给夫人,搏得一笑,这也是后话,价格可能有点高了,侃价我实在是没有经验,上个小当在所难免。能买到已经很高兴了。
最后一个景点我忽然连名字都想不起来了,据说是中国最早的票号,在一个门前的角落里,我看到一个穿清末古装的账房先生,一动不动,本以为是蜡像,想离近点,偷偷摸摸,待到走近,忽然说话了,吓了一跳。原来是写古代支票赚钱的。不是我眼拙,那老头的形象和气质实在是太像蜡人了,面色枯黄,皱纹纵横,目光呆滞。
从平遥离开已是傍晚,晚上火车,奔赴西安,胡乱买了些吃的,晚餐在路上解决。在平遥我还买了两顶帽子,西部牛仔戴的那种,在太原被超市老板娘错认为广西人,笑了几声,懒得解释。
西安,我莫名喜欢的城市,下次再说你!
( Sun, 11 Oct 2009 11:44:08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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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乔家大院(下)
旅游车载着一车的满足、狐疑和愤怒继续前行,不久,乔家堡城楼浮现眼前。
进入景区,没有古香古色,漫天都是招揽顾客的牌匾广告目不暇接。乔家风味大酒店、走西口风味大酒店、诚信旅游超市……那一瞬间我就迷茫了,我真的是在游览名胜古迹吗?这分明是佳木斯商业城南门的繁荣景象。一团人,尾随导游红旗,穿过林立的商户、摊床艰难前行,陈醋、汾酒的广告条幅纵横,遮天蔽日。
城门楼很高,古朴壮观,局部微黑,仿佛熏烤过,总算有了那么点意思,不了拐入胡同,却发现映入眼帘的是又一条商业街,主要经营各类木器和玉器,一路听过去,叫卖声此起彼伏,你家20,我家15,下一家又变成10块,怎能不叫人魂飞魄散?
这时我已经兴味索然,平生最讨厌这种杂乱的地方,这次见了个够。在路边看见一个卖皮画的店铺,这个还挺新鲜的,以前没见过,样品有那么10多幅,有成吉思汗、毛老师和耶老师,我这就又肝颤了,双股战战,几欲先走。还有一个大世界基尼斯之《三国演义》千米石刻的蓝色过街牌匾,看上去很吸引人,想要仔细琢磨的时候,导游在前方一嗓子跟上!立刻扭过头来,望红旗方向疾奔。穿过乔氏红木和移动缴费的牌匾,终于抵达乔家大院正门。一路走来,纷繁杂乱,走马观花,已经微感疲惫。
首先看到的是正门对面的百寿图。100个各种字体写就的寿字,横排10个,竖排10个,不多不少。同行的纷纷照相留念。
抬眼,大门上写“古风”二字。进得门来,周围都是古式卷檐,悬挂着小红灯笼。按照路线,一个院一个院地走。同时,由导游讲解晋商的发迹历史。1号院大夫第。2号院敦品第。两院相对。我们逐个参观起来。在院子里,有像是博物馆一样的展厅,橱窗内是蜡塑小人,窗上一条牌匾,写着这个场面代表的意义。第一个场景是出走西口,乔贵发自由孤苦,全靠邻里亲朋救济度日,一次参加家人婚礼时,遭受不礼貌的待遇,于是发狠,我堂堂男儿不能就这么苟活于世。当时,流传走西口,闯出去有两种可能,一是在荒郊野外被野兽干掉,称为畜生的美食;二是从此发达,衣锦还乡。乔贵发背着包袱,出走西口,一个背影甩在三晋大地,前途茫茫不可预料。第二个场景是驼背生意,乔贵发来到了内蒙古,与同乡秦老师一同做起了驼背运输的生意,遭遇了无尽的艰难险阻,勉强维持着生计。蜡塑是三个小人,四个骆驼,黄沙漫天,水千条山万座,表现了乔氏家族的始祖最初创业的艰辛。第三个场景是惨淡经营,乔、秦二人驼背生意有了积蓄后,又来到包头准备进一步创业。选择了很有前途的豆腐行业,做了男豆腐西施。生意逐渐好起来,积累的一定的资本。第四个场景是初设字号,名为广盛公,我听着很像现在的大型超市,但是可能不连锁,搞不清楚,反正这个时候两位爷已经基本中产。第五个场景是字号改组,广盛公改为复盛公,纪念一次赔本殆尽到死灰复燃,中兴大业。第六个场景,他们经营的东西涵括了票、米、旅、菜、毯、染、茶、粮、钱、皮、油、当。经营范围已经覆盖全国很多地区,这个时候老哥俩已经比资本家还资本家了。第七个场景是官商银行,民国十五年后,官商银行开始进入市场,很快干掉了乔家两个票号,为此乔家改了票号为钱庄,乔家开始走向衰落。看来,历来政府的垄断企业都是小资本家们的大敌,比如官银、朝廷的俸禄不允许私营汇兑,这个就要了他们的命,因为毕竟在中国,你做多大的***如果不跟政府发生交易毕竟都是小本***,切断了官银汇兑,直接干掉了大部分生意,乔家因此遭遇了一次灭顶之灾,这个情节电视剧里好像演了。第八个场景是日寇侵华。非常神奇在于,乔家大院是这些晋商大院里保存的最为完好的,甚至日本鬼子都没有对它造成伤害,主要因为日军侵华途经乔家堡时,因为上辈人与意大利人交好,受到一个礼物就是意大利的国旗,日军侵华时的乔家头头急中生智将意大利国旗拿出来挂于城头(这个人很有头脑,知道流氓黑社会都讲究辈分),日军一看,我靠,二哥照的地盘,整不了,银子和女人再多也白费,扯呼!日军走了,虽然人和房子保住了,但是生意却再次受到重创,终于一蹶不振。第九个场景公私合营,新中国成立后,实行公私合营,乔家***一个个关掉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这世界上有钱并不值得臭牛逼,什么可以无限牛逼我相信你已经明白了,心照!
后来还去了乔致庸觉觉和搂媳妇觉觉的院子,里面有一些山西婚礼风俗,就不说了,基本上比现在结婚麻烦很多。这次搞明白一个问题,新郎官到底是怎么回事,据说山西那个年代,结婚的新郎最牛逼,所以称新郎官,县老爷出巡路遇新郎官都得让道,停一边生会小闷气,待帽子上插着鸟毛的新郎官呼啸而过后,县老爷才能继续行走。还真是以人为本。
据说,大红灯笼高高挂那个电影也是在乔家大院拍的,我们去了旧址,由于我没看过那电影,所以没什么感想,就不细说了。
导游给我们介绍了乔家大院的“吉祥三宝”,吉祥是我后加上去的。分别是犀牛镜、九龙灯和玉屏风。还有一个大铁球挂在天棚上,也是一宝,这球反光,很亮,据说是乔家商讨商业机密的时候用来观察有没有人窃听的,坐在下面一抬头能看见四面八方的景物,如果有个猥琐男蹲在一边偷听,立刻号令家丁拉出去喂狗。九龙灯是慈禧那老娘们(又是一个老娘们)带来的,纯属宫廷御用,跟二十六味地黄丸差不多。之后又看了乱七八糟的一坨坨大院,印象不深,也不说了,反正就是古朴典雅精致,这样的词你就想去吧,罗列一起就基本表达清楚我当时的感觉了。现在想来,这真是个乔家大院电视剧粉丝必来的景点,我很遗憾,没看过那电视剧,所以浑浑噩噩地走了一趟,想找个感兴趣的东西都很难。而导游说的“吉祥三宝”,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哪个都不如我家的沙发来得过瘾。这大院里还有一个突出感受,人是真多,举步维艰,要多费劲有多费劲,想照个相都费劲,我把几张相片留给了院门下的小石狮,胖乎乎地在那里非常可爱,头部可能被不少人摸过,黑亮黑亮的,但是毕竟没有谁真正注意过,也没人介绍这是什么意思,什么玩意。沿着6号花园走向出口,见一厕所,去里面留了个念。
走出出口,又是一条弯弯曲曲的商业街,很多摊床边都有一个石台,上面放着粘糊糊的东西,一莽汉 ,举棒槌,玩命的砸,看上去很有仪式感,颇似朝鲜族的打糕。旁边一个招揽顾客的说,这叫香酥饼。包好的小纸包,非常古朴(又是古朴),折叠得四四方方,上面一块红纸,然后用绳子像系蛋糕盒那样绑好,价格也可以接受,好像是几块钱一包。看见甜食我就忍不住要出手,后来想了想这种地方的东西还是少买为妙,于是三步一回首,走了过去。上了旅游车后,发现同团的一个大姐买了一包,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绳子,揭去红纸,拆开纸包后发现里面还有一个纸包,又拆开这个纸包发现还有一个小一点的纸包,再拆开这个小一点的纸包后发现还有更小的一个纸包,索性拆去这个更小一点的纸包发现还是一个纸包,接下来,纸包——纸包——纸包——纸包……纸包了一会,终于看见了她买的香酥饼,像大拇指那样宽窄长短、A4纸薄厚的一小块,带着讽刺的表情躺在最后一个纸包里,大姐拿起来给同团的大家看,无不狂笑。有诗为证,诗曰:一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大姐和她的同伴,将这块小饼从正中间撕开,就恨没有显微镜,怎么分都不平均,两个人笑着吃掉了。我又躲过一当,哦也!很有打电子游戏通关,但是一滴血没费,一次生命都没用上的感觉。
乔家大院写完了,看了下字数,差不多了,平遥古城应该很短,下次再说。
照片还是老规矩,去相册里找吧。
( Fri, 9 Oct 2009 12:05:57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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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五台山(下)、乔家大院(上)
写着写着到这里已经6220多字了,我是越写越感到心慌啊,原本以为很快就可以结束的,现在看来很有可能要过万。上次写到在五台山上的事,多数是发生在五台山的第一天,第二天虽然还有一点事,但已经不多了。
且说第一日从山上归来,大家均是疲累不堪,给旅馆打***,谎称找不到他家了,希望能来车接一下,那边答应了。我们坐在路边等候,看着走过的车,强烈渴望能够停下一辆,载我们回到旅馆。20分钟过后,一矮胖女子来到我们跟前,用古怪的口音问道:是不是住在红星。我们说是。她说:跟我走吧,你们不是找不到吗,我是来接你们回去的。妈的,全国各地都有着同样天真的傻顾客,各大景区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奸商。耷拉着脑袋,随女子回到旅馆,已经不想再动了。旅馆很厉害,知道每个旅客玩完回来肯定精神崩溃,于是在2楼开辟餐厅,让你只要住进来,便休想花在外面一分钱。都已经这么累了,晚餐当然选择在店里吃,从天井边的楼梯爬上二楼,找桌坐下,服务员上了一壶茶水。但见透明杯壁水迹、油污纵横,一共六只,无一幸免。
喝点热水,胃里舒服多了。
山上的夜晚很凉,坐在这小酒馆里,风从门窗缝隙吹进来,没有多大力量,缓慢、柔软地刺进身体,非常难受。我们点了一瓶特产台峰酒,20元买来的就是一个沾着红纸的玻璃瓶,从外面看去,这透明的液体很清澈,轻轻摇晃,我看到了酒精魔幻的表情,它狰狞地贴在瓶壁上,向我吐出最锋利的牙齿。那一晚喝了不少的酒,越到夜深天越凉,脱掉的外套又重新穿上了。大家谈起了很多单位的故事,我来得比较晚,很多故事的人物都不认识,不知不觉神思开始游走起来。
很晚了,厨师和老板娘出来提醒我们:过了12点就是八月初一,我们要去给五爷上香,你们不是说也要去吗?咱们可以一起,车还够坐。
台峰2瓶,又喝了会啤酒。此时,四周已经是一片漆黑,山林的夜晚阴森恐怖,远近仅有的灯火显得更加诡异。从酒馆下楼,我和另一个同事决定不去上香,其他人随老板娘和厨师走了。
回到我的房间,到处坚硬而冰冷,这家旅馆的房门不只不能锁,甚至不能关紧,无奈,我把门从里面插上了。靠在窗边抽烟,看手机里的小说,越到深夜人越清醒,一时间是睡不着的。这样静静地呆着,脖子后面又感觉到风声呼啸,一个让我倍感压抑的夜晚就这样开始了。
大约1小时后,传来敲门声,我正在厕所里,立刻提上裤子打开门,上香的信徒们回来了。同屋同事讲起了刚才的遭遇:且说,酒馆厨师和老板娘带领一行人去上香,走进庙门,眼亮的同事发现近处有卖香的,欲买,被厨子阻止,曰:那香不灵。同事遂尾随厨子入庙,厨子曰:那里的香做工精良且灵,可买。同事遂去问价,答曰:3999元!同事后退一步,心中暗道:这可如何是好?也太他娘地贵了!一行人迷茫间,另一同事已暗度至50米外,正切磋价格,卖家说199,同事说还是有点贵啊!最终150成交,灵不灵说不准,但是大小、个头却和3999元的一般无二。于是个人买了个人的香,纷纷上香祈福去了。那一夜庙里人非常多,据说来旅游的能赶到初一非常难得。正是在这种心理的怂恿下,很多小旅馆都有这项服务,半夜载客去上香,趁机赚点回扣,可怜这倒霉厨子碰上了专跟各路商贩打交道的我们,不讲价那是商场,骗谁呀!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不管买什么东西,只要能侃价一定要玩命侃,上到房子、汽车,下至袜子和香,中华儿女爱侃价,侃他一下是一下!(这句纯属原创,转载请注明出处)
第二天又陆续去了几个地方,都是庙,然后下午四点钟乘坐客车回去了。其他细节就不一一详说了,篇幅已经长得让我脸红心跳了。
这晚8点多抵达太原,乘务员是东北人,承诺帮我们联系便宜的住处,于是下车后把我们交给一个矮胖伶俐身穿铁路制服的女人手里,让她帮我们联系。尾随女人走了半个多小时,都是车站附近的糟烂旅店,楼下人群川流不息,楼上破破烂烂,累了两天,大家都想好好休息,所以任凭女人说来说去,始终没有达成共识。后来,让女人留下名片,报了她的旅游团,准备明天去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又求她买了明天去西安的火车票,然后分手了。
转过身,我们就找到了一家很不错的旅馆,标间90元。我把借夫人的福牛MP3放到服务台充电,插在了一台比586微微高级的电脑上,原本没想到这家伙也有u 接口,又一次被自己的没文化打败。
晚餐就位于一家温州海鲜店,没敢吃海鲜,怕坏肚子影响第二天行程。简单吃喝完毕,外面下起了小雨,避雨、喝茶。半晌,雨停,我们回到了宾馆。席间,数次加汤,每加一次服务员都笑得花枝乱颤,并且说味道就不好了,我耐心地告诉她你加点盐就行了,这帮人不需要太复杂的调料,有盐和酱油足以。这一夜除了打呼噜的战争之外,无话。而打呼噜的故事,由于本人也在其中发挥着巨大的威力,就不详说了,做人毕竟是要低调内敛谦虚谨慎的。
次日清晨,按照昨晚那女人的指示,我们找到了旅游车,导游是俩男的,车上讲故事的口音重一点,景点讲解的普通话好一些。俩人姓什么我都给忘了。反正就记得作为导游这俩人都不太合格,一个口音重爱吹牛,一个没口音玩深沉。
在车上,重口味导游便开始讲述山西和太原那辉煌的历史,听得我都不禁热血沸腾,恰逢车经过的是一条巨宽无比的大街,更让我对太原肃然起敬。后来想起来感觉那可能是太原最能拿得出手的一条路,注意,没有之一。
首先到的景点重口味导游说是乔家宗祠,下车,挂牌,鱼贯而入。门口和天井内都是乔家大院那个电视剧的剧照,团里的人围着照相,重口味导游这时已经将我们移交给了专门的景点导游,导游阻止了我们照相,说一会出来给时间。
一行人继续往里面走,被导游引入佛堂,据说可以免费听讲经。拜佛烧香我没兴趣,听讲经有兴趣,就进去了。年轻僧人戴眼镜和小帽子,南方口音,讲生死轮回,跟我理解的差不多。佛堂前半空间有座位,后面得站着,我身手还算敏捷,抢了个最后排靠近窗户的座位,回头一看,领导还站着,立刻站起来让座。我在后面站着听讲经,越听越觉得乏味无聊,因为这人没什么口才可言。过了一会,僧人叫导游进来,给我们站着的每人发3根香,让导游带我们去给佛上香。我心想,尽管一路没烧香,但是香送到手里总不能扔掉,实在不行就上吧。正迟疑间,已经尾随导游到了最大的佛殿门前,一个一个进,单独烧香。等了一会,忽然从院子里杀出几个中年妇女,妈的,又是中年妇女!拉着我让我去旁边的小佛堂,我说不去,她还拉,我坚持不去,她就拉别人去了。
终于排到我进了。
进得殿来,右转,一个微胖、皮肤光滑的和尚叫我过去,坐在他的桌前,跟派出所审犯人的场景差不多。胖和尚看看我,让我把手中的三根香放下,问我干啥的,我说写字的,然后他就说我年轻有为,少年才俊云云。听着还挺受用的,心想这和尚挺实在,说的都是真事。正欢喜间,胖和尚说,但是,你今年7、8、9月间要出问题,我说那怎么办?和尚回身鼓捣出一根足有一米多的高香(这是我后来知道的术语),说,199,那去烧掉,保你全家幸福安康。我说没带那么多钱,和尚说,99?我说那也没有。和尚怒了,出去!我嬉皮笑脸地说,那我把这三根香烧了呗?和尚说,不用你烧,出去!我笑着就出去了,妈的,很没修养的一个骗子。而之后,被我让座的领导和其他同事都不同程度地贡献了血汗钱。其中领导说,我让出的那个座价值999元,我的礼让根本不值得感谢和鼓励!
在我的记忆中,宗祠好像是供奉祖先排位的地方,这里分明就是一个庙嘛。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我的刀***不入又一次保护了我的钱包。胖和尚的诅咒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杀伤力,无欲则刚可能就是这个道理,但想到如果是老婆或者老娘到这里来,骗子说我要出事,这199的高香可能也就烧了,我的平安也成千古之谜了。
为什么我的旅行故事也都这么拧巴?我的快乐在哪呢?
原打算这篇写完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我又失控了。正牌乔家大院和平遥古城的故事下回再说罢。
( Wed, 7 Oct 2009 07:18:52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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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太原、五台山(上)
出得站来,四处望去,一片迷茫。吃、住全都没有着落。边打听、边向前走,最后投诉至山西饭店,住了一天才知道,这地方专为政府接待而用,个人入住少之又少,价格高、条件差是它的两大显著特点。
住宿安排妥当,一行人来到街道上,准备觅食。
来之前就听说这山西特色小吃很多,我们边走边看,没什么发现。问及路人,一个20多岁的小伙子右手竖起拇指道:“羊这个(音译)!”这是什么?再问下去基本就纠缠在“这个”发音的问题上了,我们只好继续向前走。过了一条街,又一条街,身心俱疲之下,随便找了个馆子——晋隆酱肘香汤面。
老板很热情,我们点了酒菜,老板推荐了焖面,开始等待上菜。盘子很小,跟我一只手差不多。焖面很干,大家一致不喜欢,最终主食要的打卤面,妈的,佳木斯满大街都是,没想到出了门还要吃这个!那时候我们都不知道,相对于5天之后西安的那顿早餐,这个焖面、打卤面已经是人间极端美味了。
距离我们居住地不远,是太原市的五一公园,不大,占据街心,与周遭景物界限清晰,说不上多美,只是在缺水的中原地带绿地显得弥足珍贵。
太原的市容市貌一般,牌匾、粘贴问题很多,看样子是没有人具体管理过,街道方面多数城市都差不多,很难分出高下。而这样想的时候,我们还没到火车站的另一面,两个方向城市的面貌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正前方车水马龙,高楼林立,背面港田(三轮摩托)四处乱窜,2元一位。
古城的另一个含义就是破旧之城。
席间,我们商议了一下,决定次日奔赴五台山。屡次联系旅行社未果,只有一个联系到的让我们包车去,费用高得惊人,被大家拒绝。第二天在宾馆用完早餐,打车来到客运站,当时恰逢太原某路维修,去客运站需要绕道,最离谱的是需要绕到高速上去,于是要求我们每台车给40元。而到了车站附近的时候,两台车两个司机交换了一下眼色就停下了,表示车站已到,我们从车窗向外看没有车站,司机说那个楼就是,说着向前一指,看着距离已经不远,我们就下车了。结果,至少还要走150米。两个司机把人赶下车,简单整理一下转身就跑了。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像你所知道的每一个不厚道的地方一样,山西人也不厚道,在拆呢这块神奇的土地上就没有厚道的地方、厚道的人!
等车1小时,斗地主40分钟,我输。此前在火车上也斗了,也是我输。此后在五台山旅店和返回黑龙江的火车上都斗了,始终是我在输。
我一直认为,赌博有碍家庭幸福,这次要补充一条,还有碍旅途愉快。
车程4小时,盘山而上,几经辗转,终于到达五台山入口。门票加景区内观光车每人200多元,后来才知道观光车票完全没必要买,事实上我们也一次都没坐,这几十元是白花了。
五台山长途车站极其破旧,乘务员带我们从后门走出,直接上了小旅馆接送的面包车,这里基本上是***服务,从车到住再到吃,一个小家族式企业全都包了。
穿越几条狭长的胡同,我们看到了红星旅馆的灯箱招牌。
院子中间的房间就是我们的,门无法上锁,简单地修整,带着来时的行李,我们在旅馆餐厅厨师的带领下开始参观了,他送我们到一个庙宇集中的地方便径自走了。
我们见到的第一个庙便是财神庙,可能是太晚了,门紧闭着,轻声叩门,没有响应。原谅我吧,五台山的庙实在太多了,我无法记清它们的名称,只是一座又一座地走下去,虽然入山已经交过昂贵的门票,可是几乎所有的庙宇还有另外的门票,尽管都很便宜。
在五台山上我见到了喇嘛、藏民、尼姑、云游僧人……这些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混入神山圣水中难以分辨。喇嘛在啃彩色玉米,尼姑冒雨在庙门前怯怯地饮水,云游僧人用投入的目光记录着这山上的一切。
来到五台山,每个人都有着不想告人的秘密。我看见无数虔诚的信徒对佛祖顶礼膜拜,他们拿出红色的人民币,祈求佛祖保佑。而我对这一切都不以为然,我曾经思考过我与佛祖的关系,我不会对他提出任何要求,我们相安无事,在世界的两端,我们对因果报应达成共识,我努力做个正直的好人,以换得内心的平静。所以我不烧香,也不朝拜,一路经过无数的庙宇和佛像,我只是走过。我相信,当我心中没有愧疚和自责,我不必祈求外力以寻求安慰。对于庙宇和佛像,从前我每看一眼都紧张害怕得不行,这次在五台山也是如此,所以进了一部分庙,更多的我没敢进,他们说我没有佛缘,可佛缘是什么呢?我害怕的又何止是佛像?宗教自身的神秘和强大已经足以让我紧张。这么多年,我看过太多信仰宗教的人,他们都是在家庭或自身遭受灾难时想到了佛祖和神,希望可以通过自己的虔诚消灾解祸,在每一次朝拜里,我看到他们的欲望在不经意间抖落得满地都是。他们从不读经书,也不理会佛的思想理念,就是用他们无处消解的金钱去玷污佛祖,无形之中早已经将佛祖等同于他们自己,以为万事万物都不外乎一个钱字,这种与佛根本理念相悖的想法和做法,又如何得到佛的保佑呢?我愿意相信宗教是好的东西,但是也是属于文化范畴的,绝不是满腹男盗女娼之辈可以轻易接近的。
再说庙宇中的僧人,从他们狡黠的表情里我只看到商人的灵魂附体,在他们的僧袍上布满了污泥,对于勇于施舍的人他们报以无数好话和微笑,对于我这样的吝啬者他们从不浪费时间。有一个笑话说,我每次拜佛都只有一句话,佛祖,请你将这些打着你旗号骗钱的僧人带走吧!
我没去过其他的佛教圣地,不知道是不是都是如此。反正五台山是一个让我不但不会再去,而且仅这一次已经追悔莫及。在这里风景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是不是来这里赎罪,如果是请掏钱。关于僧人和游客的矛盾有这样一个小东西作证,在一个庙宇红墙上我看到了游人刻的字(有图为证):***寺知客是坏蛋。 下面历数我见过的几个五台山的骗子:
1、登大螺顶的途中有一段没有台阶的坡路,左手边一个红色铁棚,内设小型佛像若干,铁棚外支一把落地遮阳伞,一中年僧人身穿棉袍坐一木制椅子上,上山下山的人经过这里,他会加以阻拦说:“不要就这么上(下)山,给佛祖上三炷香,带着灵气上(下)山!”同事无奈都进去了,我一个人坚持着站在铁棚门前。从里面出来的人都分别在功德箱里投入了人民币,一百二百不等,还有的人被僧人带到隔层中的小屋内,详解讲解了人生,这个费用高一点,基本接近1000元,据说非常“准”。注意,是准!我们能确认算命的说得准是因为过去的事,将来准不准不一定。同时,我也相信阅人无数的僧人一定可以拥有凭面相了解人性格、脾气、习惯、缺点的本领,因为很多时候如果你足够细心就能发现,包括人的声音在内,都与面相有很大的关系,我通过面相猜测人的声音,基本八九不离十。大约一小时后,人员才算聚齐,继续上山,累计扔到铁棚里接近2000元。我坚持认为这是骗子,但有的人不这么认为,那我也这么认为。
2、在五台山走路一定要小心,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有一个邋遢的中年妇女突然走过来说:“佛祖让我给你带样东西。”说着将一个小红纸包扔进你的口袋,这时候你就得掏钱了,一般来说是10元,但是你给了10元她们不会满意的,还是会磨你一会。我的同事正仰头欣赏风景,忽然一中年妇女从小路杀出,半只胳膊的距离掏出小红纸包直丢进他的口袋里,然后跨近一步,手心朝上,双眼死盯着他。同事无奈掏出10元给了这妇女,就在这娘皮尚不及转身离去的时候,四面八方忽然奔出五六个中年妇女,纷纷举着红包做投掷状,我们一行六人眼色一对立即狂奔起来,跑出40米后,长吁一口气,没事了。这个没什么好说的,就他妈是骗子。
3、我曾经看过一点关于苦行僧的报道,将一群苦行僧人和少林寺的腐败僧人做了对比。苦行僧是一群真正在意内心修为的人,他们走很远的路程,沿途化缘,但是只要食物不要钱,铜臭他们不沾。想到这些故事在五台山这种腐朽溃烂的环境中我忽然很感动,就在这时,前方台阶上一僧人叩首前行,额头前摆一瓷碗,内装零钱若干。苦行僧!妈的,我快速跨上几步,在他的碗里放了2元零钱,然后退到他身后拍照片。前后一折腾,发生了一件让我既后悔又恶心的事。如你所知,这苦行僧是假的,他还有一个同伙,在距离他不足10米的台阶扶手旁的围墙上坐着,苦行僧没完没了地磕头,做虔诚状,这和尚坐在墙头上对过路人说:苦行僧人不容易,大家施舍一点,积点功德吧!这句话在我拍照、扔钱的20分钟左右,一直在不停地重复。现在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懂得利用人们慈悲心理的是谁了吧!骗我都习惯了,还真没想到有这么多花样。而就在我们这日回旅馆的路上,我又看到了苦行僧人,同事说:看,他的同伙在前边,班子指数都没变。我们昂首走过,但内心颇不平静,真想伸出脚去猛踢那骗子,但总觉得在五台山佛教圣地打和尚很不地道,再说了,万一会武怎么办?五郎八卦棍可都是从这儿传出去的。忍了。
4、五台山还有些骗子是不成体系,不成组织的野鸟,看见路人走过,随时呼叫,邀请你进他的领地,算命,交钱,哦也!同事下大螺顶索道去了佛教商店,被这种小骗子截获,很久没出现,另一个同事和我去找,我走了一圈没找到(因为他们又进小屋密谈了),和我同行找人的同事偶遇高僧一枚,二人斗室密谈去了,过了很久没出现。大约40分钟后,这俩人分别出现了,被骗金额很少,加一起不足100。这都算是赚钱回来了!
五台山的事还有一点关于半夜拜神的情节,下次说完。
按照惯例,相关照片自己到相册里去看吧! ( Sun, 4 Oct 2009 00:00:45 +0800 )
Description: 序
从东北到中原,我的足迹在祖国老母鸡的咽喉和肠胃一带打了个滑稽的蝴蝶结。
我走过为数不多的城市,看到一样或不一样的人群,感受着历史扑面而来洒下的汗水和沙砾。
在太原,我们和一个倒卖贼赃手机的小伙子攀谈,他一路尾随,满载不可告人的诚意。
在西安,大雁塔的喷泉洗去一路尘烟,藏家秘制的醇酒撕裂我的肝胆。
在五台山,我被假苦行僧、用山寨手机穿山寨品牌篮球鞋的和尚、以及小旅馆的厨师和老板娘骗去若干人民币和两天迷醉的光阴。
在乔家大院宗祠,僧人诅咒我大难临头,赐我199元人民币高香消灾解祸,我不从,他微嗔,逐我出了庙门。
在平遥古城,纵览了旧时县衙琳琅满目的刑具,感慨人类竟然把智慧的一大部分都用来研究如何折磨同类上,且乐此不疲。
在兵马俑,我脑海中翻滚着数不清的从秦代蜂拥而来的面孔,他们栩栩如生,被修复、被站起、被重生、被打扰、被人们压缩成JPG格式繁衍噩梦。
在华山,我看到捡垃圾的老伯唱山歌、吹竹笛,一根扁担挑起了险峰艳阳。
在乾陵、秦陵,我看到植被茂盛,苍天湛蓝,四季正被不甘逝去的魂魄分割并贴上标签,我看到历代帝王对于繁华世间的无尽留恋,我看到不远处农民正神秘地翻盖着自家的小房,任凭风声猎猎,他们与他们之间全无干系。
在法门寺,我生平第一次与佛祖雕像久久对视,心中澄澈清明,全无杂念,我愿意用美好来形容那时眼中所看到的一切。
是为序。
、从佳木斯到太原
9月16日出发。
17日上午10点多抵达天津,一路无话。
赶上时间紧,火车票只买到了上铺,想我如此臃肿庞大的身躯蜷缩在上铺,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当时如果知道之后的全程我只有返回的一次没有睡上铺,可能就直接跳下车回家了。说到坐火车,展开一下。我第一次坐火车是有一年去哈市,从哈市又去大庆,坐的火车,车上遇到一个愤青,跟我谈了一路摇滚乐,这厮说平生最喜欢许巍,自己有乐队,有原创作品,主要表达对生活的不满云云。之后,我们又评说了几年来中国摇滚乐的发展脉络,丫基本上整到摩登天空出世就崩溃了,苍蝇、木马、左小祖咒那波人在他眼里无不是妖孽。之后又痛骂了轮回乐队的《心乐集》,反复强调太软了,料想这厮也就是个二呼呼的农民金属党徒,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下车时发现这厮还有一把电吉他,深藏行李架上,谨慎背起,如高僧持法器,头戴棒球帽走下车去,巨牛无比。我这些年这样的精神病没少见,那还真是第一次,从那时起我就对故弄玄虚的人有了戒备,喜欢摇滚乐这么多年还真没拿它说过事,想到对于这个笨蛋,我这么多年还耿耿于怀,我早就决定不做这样的人了。
到了天津,我也算是破天荒地到了个大城市,从火车站出口处打了出租车,一行人奔赴狗不理,尝鲜去也!天津的出租车司机很酷,我们在火车上遭人推荐,要到食品街去,司机老师说,去那里干啥?为什么不去总店?我们立刻迷茫了,啥是总店啊……后来在司机的力荐之下,到底还是去了总店,果然正宗。
我这个人对于味道这种事一向不太灵敏,品尝狗不理包子纯粹为的是跟风,说实话那包子不错,可以和佳大四区南门外的蒸功夫包子铺的鸡汁鲜肉馅媲美。但是价格整整超出10倍。话说8块钱的包子咬上一口真是肉香四溢,吃罢3个,已经不忍再吃了,这要是撒开了肚皮吃,没有10个肯定完不了,做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我还是放弃了,何必呢,花谁的钱也不能这么挨宰啊!
在狗不理的大厅里,看见墙上挂的照片,多数是国家领导人和饭店人员的合影,豁然开朗,原来是皇家饭店,怪不得如此不合我这小市民的口味。
距离狗不理不远,是天津市的步行街,坐电车观光一圈,时候不早了,一行人打车又来到火车站,准备乘坐和谐号和谐着去北京。路上观望了一下大城市的风景,跟我心中所想差不多,一路工地,一路尘土,这曾经最早被洋人K.O的地方,也像国内其他城市一样,来不及整理历史,便迫不及待地要剥落身上残留的文化印记,向着现代化的高楼林立、车水马龙挺进。城市的发展为什么也堕入了这种诡异的轮回?明明是一个古老的城市,却总想着处处表现现代化,对于现代化、洋化的意淫已经占据了规划、建设者的头脑,我们要发展,就是要比外国还外国,比洋人还洋人。我们为了表示有钱已经不再喝茅台、五粮液,而是喝洋酒、喝很多年以前的洋酒……
排队、买票,可能是这一路干得最多的事之一。
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总是带有一种不愿离开的情绪,这可能就是所谓的惰性。我曾经幻想过理想的旅游状态:我不会很有钱,但是有时间,最好是我已经到了不劳而获的年纪,我就拿着我喜欢的几本书和音乐,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我不马上离开,也没有真正的目的,我到达一个城市就迅速地住下,我不住带星星月亮的酒店,我要到居民区去,和当地市民融为一体,我不听导游的侃侃而谈,也没有心情去看他们因为自卑而越发变得夸张的为了表明故乡景点的独一无二而做出的很二的表演,我就在这里生活,买当地的柴米油盐、各种高度散装酒和劣质香烟,因为我相信这些才是平民的东西,我出门不再遵从于任何人的安排,也无需谁的关心和陪伴,就是为离开人群而来,何必还带着从前的牵挂上路?我希望我能爱上我去的每一个城市,我认识新的人,从他们那里得到不同的人生体验,但坚决不跟他们赌钱,酒醉的时候我可以不洗澡就睡觉或者洗了澡也不睡觉,我不敢肯定会不会带着我的破吉他,但是年轻时代的梦幻也许还在……
和谐号最高时速331km/h,很快京城在望。
穿过无比宽敞的北京南站,我们打听了一下回佳市的车票情况,首都售票员一点也不友好,不管问什么只有一句话:“没有!”(此处省略250个感叹号),按照原计划,我们要从北京去太原,买了和谐号的车票,发现要从西站上车,于是出门、打车,一溜烟向西站而去。
再次登上和谐号,几个小时前的兴奋和激动已经荡然无存,车迅疾地行使,我看了会刚买的《南方周末》,看了会煤老板被收购的烦恼,迷迷糊糊地睡了。
从太原下车已是傍晚,古城华灯初上,火车站广场上的算盘钱币绿化造型很吸引人。这时忽然想起,出站口一路走来灯箱广告多是银行,中国古老银行——票号的发源地果然名不虚传。
从佳木斯到太原的事情大抵就是这样。
第一次到达连语言都完全陌生的地方,心里很平静,只是售票员欠揍的嘴脸始终挥之不去。一路上耳机里都是军械所的《摇滚城市》,对于首都的各种愤恨堆积在心头。在每一个我去过的城市,只要我需要买票或者到银行取钱,就一定会被售票员、营业员羞辱,他们神情冷漠,嘴角上扬,稍有一句话听着不爽,立刻勃然大怒,痛斥作为被服务者的诸多错误……我们生而为人的屈辱感总是最令人难堪的,求人办事受人指责我们必须忍受,因为毕竟是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然而,诡异的是当我们去消费也会被身份地位尚且不如我们的服务员、营业员喝斥,为这种事我也没少生气,但是后来发现,根本没有意义。分析一下,大抵都是因为那短暂的、微不足道的一点刚好可以控制被服务者的权力,权力至上的社会里,哪怕是看自行车、收拾厕所的人也具备了微不足道的权力,比如收拾厕所的人就可以决定在他准备收拾厕所的时候,该不该让你——一个已经迫不及待、喷薄欲出的人在这一刻进入厕所,而这一瞬间你除了哀求他别无办法,于是,你这个被服务者就这样被丫给强奸了。
顺便说两句,军械所乐队(目前已被总“急”封杀)两张唱片,音乐变化不大,还是沿袭着pantera的路数,但是歌词的突破不小,从言之无物的虚妄怒火,到明显有的放矢的怒斥暴骂,从近几年中国摇滚的发展和风格演变来看,军械所属于逆水行舟者,因为90年代末——21世纪初新金横行时都是这个套路,该日的直接日,该操的上来就操,这两年随着新金衰落,说唱也越来越和谐,还有一批得道高人基本不再理会世事,摇滚乐中直指政治、社会、经济、人格等方面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军械所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写出了关系到“暂住”、“八荣八耻”、“纳税人钱款去向”等热点问题的作品,也难怪要被和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是死得其所了,生的伟大,杀的光荣!
图片请看相册之从佳木斯到太原! ( Wed, 23 Sep 2009 16:03:56 +0800 )
Description:
人在西安呢,可能滞留到25日,然后到太原,再从太原回哈市!
这次先后去了五台山,乔家大院,平遥古城,兵马俑,秦陵,华山……
最后总结一下哪都不如家好!
在网吧呢,环境极度不适应,回家再说吧!
老婆,回家我高低要吃你做的牛肉,这天天面食青菜受不了了!营养不良,面黄肌胖了! ( Wed, 9 Sep 2009 08:23:59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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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描述:9月9日,强制拆迁,人工场面没敢拍!
照片描述:9月9日,强制拆迁,人工场面没敢拍!
照片描述:9月9日,强制拆迁,人工场面没敢拍!
照片描述:9月9日,强制拆迁,人工场面没敢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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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描述:9月9日,强制拆迁,人工场面没敢拍!
( Wed, 9 Sep 2009 08:15:16 +0800 )
Description:
又有一段日子没写字了。
昨天,又一次因为美尼尔症挨了针。跟上次一样,上午10点左右,感觉有点眩晕,坐在椅子上天旋地转,本来以为休息一会会好,后来情况越来越严重,到11点多的时候,终于开始恶心了,只好去医院打针。
在网上查了一下这个怪病,果然牛逼得不行,基本上是无法治愈的,以前没事的时候总说自己迷茫,这次是更加迷茫了。预感到自己将眩晕至死也挺滑稽的。后来我又追溯了一下历史,想到奶奶就爱晕,家里老爷子也爱晕,到我这终于明确了为什么而晕。小时候印象特别深的就是,每年除夕夜家里兄弟姐妹在外面放鞭炮,给邻居拜年,我基本上都是躺在炕上,发着烧,晕头转向的,这也导致春节对我来说一直没有什么吸引力,总是生病当然不会爽了。
今天一早去强拆了,没经历过的人可能不太容易想象,强拆就是强制拆迁,把人强制带离现场,然后机械设备将房子消灭。场面很宏大,很惨烈。
最近在网上下载了金庸小说txt,放在手机里看,又上瘾了。这老爷子写得小说果然诡异,开了头就放不下,多少个人说过依然不相信,这次是被折服了。
《第三个人》果然是很诡异的电影,一开始我以为是三角爱情片,没想到后来变成了凶杀惊悚片,最后一段两个人的对话我以为是在看《梦想照进现实》,身患绝症的小姨子把对自己很体贴的姐夫绑架了,认为姐夫是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小姨子偶然认识了一个想要自杀的男人居然是她姐夫的小学同学,而她姐夫拒不承认认识这个男人且坚称自己不是在本地上的小学,小姨子绑架姐夫严刑逼问到底是不是他杀了自己的父母,姐夫不承认,后来在姐夫成功自救后承认了犯罪事实,然后奋起强奸了小姨子,最后的对话里小姨子说你强奸我无所谓……看完剧情简介而又搞明白的我服你了。
《气喘吁吁》也是一部诡异的电影,宣传说是喜剧,结果影院里彻底深寒。偶尔搞笑,手段低级。这根本就他妈不是喜剧片,反映的都是危机,金融危机、中年危机、青春期危机……那就不要说自己是喜剧片吗,又不是非看喜剧片不可。夫人看着看着睡着了,我没睡,可也觉得挺无聊的,生活已经危机到这种地步了,再去看他们讲述危机,这不是自虐是什么,从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是烂片。拍摄手法倒是很匪夷所思,所有人物都是精神病,从这个角度看这个电影还真挺牛逼的,是不是也能算cult类型片?妈的,说着说着就又生气了。
看电影也这么病态,到底是我病了,还是周围的世界病了,奇怪的一段经历!
( Mon, 24 Aug 2009 11:09:23 +0800 )
Description: 我看见这一代最杰出的头脑毁于疯狂,挨着饿歇斯底里浑身赤裸,拖着自己走过黎明时分的黑人街巷寻找狠命的一剂, 天使般圣洁的西卜斯特渴望与黑夜机械中那星光闪烁的发电机沟通古朴的美妙关系, 他们贫穷衣衫破旧双眼深陷昏昏然在冷水公寓那超越自然的黑暗中吸着烟飘浮过城市上空冥思爵士乐章彻夜不眠, 他们在高架铁轨下对上苍袒露真情,发现默罕默德的天使们灯火通明的住宅屋顶上摇摇欲坠, 他们睁着闪亮的冷眼进出大学,在研究战争的学者群中幻遇阿肯色和布莱克启示的悲剧, 他们被逐出学校因为疯狂因为在骷髅般的窗玻璃上发表猥亵的颂诗, 他们套着短裤蜷缩在没有剃须的房间,焚烧纸币于废纸篓中隔墙倾听恐怖之声, 他们返回纽约带着成捆的大麻穿越拉雷多裸着耻毛被逮住, 他们在涂抹香粉的旅馆吞火要么去”乐园幽径“饮松油,或死,或夜复一夜地作贱自己的躯体, 用梦幻,用毒品,用清醒的恶梦,用酒精和阳具和数不清的睾丸, 颤抖的乌云筑起无与伦比的死巷而脑海中的闪电冲往加拿大和培特森,照亮这两极之间死寂的时光世界, 摩根一般可信的大厅,后院绿树墓地上的黎明,屋顶上的醉态,兜风驶过市镇上嗜茶的小店时那霓虹一般耀眼的车灯,太阳和月亮和布鲁克林呼啸黄昏里树木的摇撼,垃圾箱的怒吼和最温和的思维之光, 他们将自己拴在地铁就着安非他命从巴特里到布隆克斯基地作没有穷尽的旅行直到车轮和孩子的响声唤醒他们,浑身发抖嘴唇破裂,在灯光凄惨的动物园磨去了光辉的大脑憔悴而凄凉, 他们整夜沉浸于比克福德自助餐馆海底的灯光,漂游而出然后坐在寥落的福加基酒吧喝一下午马尿啤酒,倾听命运在氢气点唱机上吱呀作响, 他们一连交谈七十个小时从公园到床上到酒吧到贝尔维医院到博物馆到布鲁克林大桥, 一群迷惘的柏拉图式空谈家就着月光跳下防火梯跳下窗台跳下帝国大厦, 絮絮叨叨着尖叫着呕吐着窃窃私语着事实和回想和轶闻趣事和怒目而视的对抗和医院的休克和牢房和战争, 一代睿智之士两眼发光沉入七天七夜深沉的回忆,祭祀会堂的羔羊肉扔在砖石路上, 他们隐入新泽西禅宗子虚乌有乡留下一张张意义含糊的明信片,上面引着亚特兰大市政厅的风光, 在纽华克带家俱的幽暗房间里忍受药力消褪后的痛楚,东方的苦役,丹吉尔骨头的碾磨和中国的偏头痛, 他们徘徊在夜半的铁路调车场不知去往何方,前行,依然摆不脱忧伤, 他们在货车厢里点燃香烟吵闹着穿过雪地驰往始祖夜色中孤寂的农场, 他们研究着鲁太阿斯、艾仑·坡和圣约翰之间的精神感应研究爵士乐中犹太的神秘学问因为在堪萨斯宇宙正在脚下本能地震颤, 他们孤独地穿行在艾达荷的大街小巷寻找爱幻想的印第安天使因为他们是爱幻想的印第安天使, 他们只觉得欣喜万分因为巴尔的摩在超自然的狂喜中隐约可见, 他们带着俄克拉荷马的华人一头钻进轿车感受冬夜街灯小镇雨滴的刺激, 他们饥饿孤独地漫游在休斯敦寻找爵士乐寻找性寻找羹汤,他们尾随那位显赫的西班牙人要与他探讨美国和永恒,但宏愿无望,他们远渡非洲, 他们消逝在墨西哥的火山丛中无所牵挂只留下粗布工装的阴影而壁炉芝加哥便散满诗的熔岩和灰烬, 他们出没于西海岸留着胡须身穿短裤追查联邦调查局,他们皮肤深色衬得反战主义者们睁大的双眼十分性感他们散发着费解的传单, 他们在胳膊上烙满香烟洞口抗议资本主义整治沉醉者的烟草阴霾, 他们在联合广场分发超共产主义小册子,哭泣,脱衣而洛塞勒摩斯的警笛却扫倒了他们,扫倒了墙,斯塔登岛的渡船也哭号起来, 他们在空荡荡的健身房里失声痛哭赤身裸体,颤抖在另一种骨架的机械前, 他们撕咬侦探的后颈,在警车里兴奋地怪叫因为犯下的罪行不过是他们自己进行了狂野的鸡奸和吸毒, 他们跪倒在地铁里嚎叫,抖动着性器挥舞着手稿被拖下屋顶, 他们让神圣的摩托车手挺进自己的后部,还发出快活的大叫, 他们吞舔别人自己也被那些人类的六翼天使和水生抚弄,那是来自大西洋和加勒比海爱的摩挲, 他们造爱于清晨于黄昏于玫瑰园于公园和墓地草丛,他们的液体欢畅地撒向任何哪个可以达到高潮的人, 他们在土耳其浴室的隔墙后不停地打嗝试图挤出格格傻笑最后却只有哽咽啜泣,而金发碧眼的裸露天使就扑上前来要一剑刺穿他们, 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爱侣全因那三只古老的命运地鼠,一只是独眼的异性恋美元一只挤出子宫直眨眼另一只径自剪断织布工匠智慧的金钱, 他们狂热而贪婪地交合手握一瓶啤酒一个情人一包香烟一只蜡烛从床上滚下,又在地板上和客厅里继续进行直到最后眼中浮现出最后的阴门昏倒在墙壁上在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达到高潮, 他们使一百万颤抖在落日下的姑娘享受甜蜜的时刻,甜蜜的双眼在清晨布满血丝但仍然准备着领略日出时分的喜悦和谷仓里一闪即逝的屁股以及湖中的裸体, 他们浪荡于科罗拉多在偷来的各种夜车里奸宿娼妓,尼-卡,是这些诗句的主角,这位丹佛的雄鸡和阿东尼-他的往事令人愉快,他放倒过无数的姑娘在空旷的建筑基地和餐车后部,在电影院东倒西歪的椅子上,在山顶的洞中,或者在熟悉的幽径撩起憔悴的女侍生的衬裙,尤其在加油站,在厕所还有家乡胡同里的主观论, 他们渐渐消失在巨大的肮脏电影院里,在梦幻中被赶了出来,惊醒在突然出现的曼哈顿,冷酷的葡萄酒和第三大街铁石之梦的恐怖驱散了他们地窖里的宿醉,既而一头跌进失业救济所的大门, 他们鞋子里渗透鲜血彻夜行走在积雪的船坞等待那条东方河流打开屋门通往一间贮满蒸气热和鸦片的房间, 他们攀上哈德逊河岸绝壁公寓的楼顶在战乱年代水银灯般的蓝色月光下上演惨痛的自杀悲剧而他们的头颅将在冥府冕以桂冠, 他们食用想象的烧羊肉或在包瓦里污浊的沟渠底部消化螃蟹, 他们扶着装满洋葱和劣等音乐的手推车对着街头的浪漫曲哭泣, 他们走投无路地坐着吸进大桥底下的黑暗,然后爬上自己的阁楼建造大钢琴, 他们头戴火冠咳嗽在哈雷姆的六楼,结核的天空被神学的橘园围困, 他们整夜信笔涂鸦念着高深的咒语摇滚为卑怯的早晨留下一纸乱语胡言, 他们蒸煮腐坏的动物肺心脏蹄尾巴罗宋汤和玉蜀黍饼梦想着抽象的植物界, 他们一头钻进肉食卡车寻找一枚鸡蛋, 他们把手表从楼顶扔下算作他们为时间之外的永恒投下一票,从此之后闹钟每日鸣响十年不得安宁, 他们成功不成功三次切开手腕,洗手不干又被迫橇开古玩商店他们在店里自觉苍老暗自悲戚, 他们在麦迪逊大街披着天真的法兰绒西服备受煎熬,目睹低级诗会的狂欢和流行的铁汉们醉生梦死的笑闹和广告仙子们硝化甘油的尖叫和阴险而睿智的编辑们的芥子气,还被绝对现实的出租车撞倒在地, 他们纵身跳下布鲁克林大桥这确有其事然后悄悄走开遁入雾蒙蒙的窄巷和水龙忘在唐人街的精神恍惚里,甚至顾不上一杯免费的啤酒, 他们在窗台上绝望地唱歌,翻过地铁窗口,跳进肮脏的巴塞克河,扑向黑人,沿街号哭,在破碎的酒杯上赤脚舞蹈,摔碎三十年代欧洲怀乡的德国爵士乐唱片喝光了威士忌呻吟着吐入血污的厕所,小声地叹惜而震耳欲聋的汽笛忽然响起, 他们沿往日的大道风驰电掣前往彼此的破车殉难地牢狱般孤独的守候或伯明翰爵士乐的化身, 他们一连七十二小时驱车不停越过田野看看是你是我还是他发现了美景,他们要寻找永恒, 他们旅行到丹佛,他们死在丹佛,他们回到丹佛徒劳地等待,他们守望着丹佛沉思和孤单在丹佛,最后离去寻找时光,如今丹佛却因为失去了自己的英雄而孤单寂寞, 他们跪倒在无望的教堂为彼此的解脱为光明和乳房而祈祷,只求灵魂得到暂时的启迪, 他们在监牢里焦躁不安等待着金发的恶徒,等待着他们对着鹈鹕鸟吟唱悦耳的布鲁斯和内心现实的魅力, 他们隐居墨西哥修身养性,或去洛矶山皈依佛陀或远涉丹吉尔寻找故友或去南太平洋寻找黑色机车头或去哈佛寻找那西塞斯或去伍德龙寻找雏菊花环或坟墓, 他们要求公正的审判,控诉麻醉人的无线电,而无人过问他们混乱的神志,他们的双手和悬而不决的陪审团, 他们投掷土豆色拉驱赶纽约市的达达主义演说,继而自己踏上疯人院的花岗石级表演光头和自杀的滑稽演说,请求立即实施脑叶切除, 而他们反被施以胰岛素痉挛强心剂电疗水疗信疗职业疗这些实在的虚空,乒乓和健忘症, 他们愤怒的抗议仅仅掀翻了一张象征性的乒乓桌,暂且罢手因为精神紧张, 多年之后卷土重来光秃秃的只剩下一头血样的假发,泪水和手指,回到这东边的疯城,这病房中疯人们无法逃脱的恶运, 朝圣者之州的大厅罗克兰的大厅格雷斯通的大厅腐臭难闻,他们跟灵魂的回响互相争吵,孤独-长凳-石屋,午夜的摇滚在爱的王国,人生万事恰如恶梦,肉体变石头沉重一如月球, 最后跟母亲--,最后一本天书扔出窗外,最后一次门关闭在临晨四点,最后一部***甩在墙上回答最后一间布置好的房间清洗一空,只留下扭在壁柜铁丝钩上的黄纸玫瑰这最后一件精神家俱,就连这也纯属想象,整个房间空空如也之存一线幻觉的希望-- 啊,卡尔,你不安稳时我也不安稳,而你如今可真正困入了时代的杂烩汤-- 因此他们奔跑过冰冷的街道梦想炼金术的光芒突然闪现,为他们寻找省略,排列,韵律的用法和震颤的平面指点迷津, 他们用并置的意象实现了梦想,让活生生的沟壑横亘于时空,在两个视觉意象间逮住了灵魂的天使长,他们联接基本动词,将名词和意识的破折号合在一处,欢跳在万能之父永恒的上帝感觉里, 以改造人类贫困的句法和韵律,他们站在您面前无语,睿智,羞愧得发抖,被拒绝但表明心迹,他们光裸而深邃的头脑适应思维的节拍, 疯狂的浪子和天使压着点子敲击,鲜为人知,但仍要留下死后来生可能想说的话, 脱胎换骨站起在爵士乐的奇装异服里在乐队号角的阴影下,并吹奏出在美国袒露着心灵求爱所遭受的苦难,吹出萨克管中以利以利拉马拉马萨巴各大尼的哭喊,这哀鸣捣碎了城市直至最后一台收音机, 从他们自己身上剜出的这块人生诗歌的绝对心脏足以吃上一千年。
( Mon, 3 Aug 2009 07:51:36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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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上一篇日志相会的人,下面这首歌送给你们:李志--想起了他。
想起了他 这一片落叶飞过。又是,沦陷又是昏恹的头。 分开的往昔谷底,是谁,又在轻声呼唤。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让我,仍会想起了她。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是谁,让我想起了她。 南边的风依然的湿,暖暖地掠过这溪底。 装满我这一刻落寂。又回头时候,迷离。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是谁,让我想起了她。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让我,又会想起了她。 你飞。啦啦哩咧哩。。 别回头,在心口,这纷纷扰扰。 你飞。哩哩咧哩咧。。 别去。争吵抱歉的槐树。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我,又在想起了她。 想起了她。想起了她。是谁,让我想起了她。 下载链接:
( Sun, 2 Aug 2009 11:24:57 +080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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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会 周三去了省城,见到了费老和宫老。与宫老多年未见,基本音容宛在,环顾一下,三个人还是大学时候的德行,甚至着装、谈吐均没有变化,内心颇感欣慰。
宫老毕业任职于大学,做了一名教师,如今已然是研究生,而我落草也已一年过半,相见瞬间,忍不住抱了抱,宫老果然还是瘦骨嶙峋,骨骼坚硬如故,想起大学时的种种,神思飘忽。我这20多年,有幸认识了很多爱哭的男人,宫老却又是我亲历次数最多的,甚至想起当年一瓶啤酒干废仁哥的事,前因也是因为我酒局迟到受罚,而迟到正是因为宫老正经历那漫长的失恋,我们几个兄弟陪他烂醉。谈起这些事,以及当年的男人、女人,宫老仍然是怯怯地微笑,或许那被深埋的伤感早已蔓延开来。黑大正门相遇的一刻,没有任何人哭,我总结是因为酒没到量。
费老变得比任何时候都沉默寡言,我知道是什么东西让他如此沉重,我们曾经恐惧的生活正在把我们拢入它的怀中,这件事的确无一幸免。工作、家庭、孩子、父母,这些不胜枚举的词语拼凑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现实处境,终于没有人再去谈什么爱情、音乐、电影,这都是我们曾经唯一的话题,如今已了无声息。临别前,在出租车上,费老面露红晕地说,好像每个人都比我混得好。我说,别着急,会好的。我不知道什么样算混得好,但我的确一直在混,即使看完士兵突击那慷慨激昂的硬汉情节也依然忍不住要继续混下去。你可知活在不属于自己的时空中是多么的难以忍受?
三个人一路摸索来到了一个韩式自助烤肉饭店。
每逢这种时候,我都希望可以喝到烂醉,胡言乱语一番,那实在我这几年最期待的一种境界。无奈是中午,我还要坐车,费老还要上班,宫老似乎也没有什么酒意,风卷残云一番后,肉已凉,酒已温,话也少了。很多个话题我们都是浅尝辄止,没有很好地发散开来,整个局面就是这样,好像到处都是禁区,只一伸手便会触发危险。
宫老如今面白如纸,残留的胡茬依然熠熠生辉,看见他我又想起了大学时候这厮的多愁善感,以及遍布全身的敏感地带,我们都是如此地喜欢刻意与人保持距离,却往往因为要避免伤害而一再受伤。忽然又想起乐队那唯一的一次演出,宫老在台上招手对着那个可歌可泣的女人说,你看见我了吗?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谁还能看见谁呢?我们的双眼早已被这世界所迷惑,看了一本好书,满世界地找共识、找同感,找到的却只是漫无边际的荒凉,这种拥挤中的孤独是近几年最让我难受的事。
席间,又谈起非诚勿扰,果然都是因为共同的一段情节而喜欢那部电影,就是葛优对邬桑说,钱给你媳妇,钱我有,就是缺朋友。之后邬桑驱车前行 ,口中吟唱着那首励志歌曲,禁不住泪流满面。当时电影院里还有狗男女接听***,我忽然憋闷起来,想到的果然是宫老、费老和洋大人。问题在于我的处境更悲惨,钱我也没有。
随后我们越过几条街打了会台球,时间差不多了,朝着火车站我们的集结地开拔。费老送我至车站,看着我找到组织才离开。
聚会很短暂,我仿佛在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