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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重生寡头1991
,最后更新:2009-10-26 19:12:20
第二卷 崛起的骗子   三月的哈尔滨初春已至,可是这气温虽然有所上升,但是却离所谓的“阳春三月”有着不少的距离。
  在松花江南岸道里区哈药路的望江宾馆门前,身穿一袭黑色呢子大衣的郭守云,带着一脸春风般的笑容,疾步走进宾馆的待客大厅。在他的身后,三名同样装扮、都穿着一袭黑色皮夹克的保镖紧紧跟随,走在三人中间,提了一个密码皮箱的人,赫然竟是脱去了军装的妮娜上校。别说,这妮娜一旦脱去军装,俨然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那飒爽的风姿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俄罗斯漂亮姑娘所特有的妩媚、性感。
  说起来这是妮娜第一次到中国来,从黑河市入境一直到哈尔滨,这一路行来的所见所闻,令这位从来都没有离开过苏联国土的上校,在大开眼界的同时,也有着颇多的感触。至少有一点,她认识到了,那就是什么市场经济究竟有什么好处:只要有钱,什么东西都不缺。买水果不用限量了;烟酒不再是特殊供应的商品了;购物不用凭票排队了;私营的宾馆酒店随处可见,而且服务周到、不用担心被人按级别区分对待了……其实有这种感慨的人又何止妮娜一个人,那两名被委派来专门监控郭守云的师部警卫,他们眼中的迷离艳羡,显然比妮娜要多得多。
  而对于郭守云来说,这一路上他可没有心情去欣赏什么景致,他考虑更多的,是这一次自己回来应该如何按部就班的展开计划。老实说,这次他从苏联回来,伊万诺夫他们并不完全信任他,也正是因为如此,郭守成和郭东婷才被扣在了布拉戈维申斯克,同时呢,妮娜还带着两名大兵前来负责监视。不过这些对于郭守云来说也不是很重要,对于他来说,这次的合作必须要做好,因为这是他迈向成功的第一步,只要这一步合作成功了,那么往后的一系列问题就都好解决了。
  “先生您好,”在宾馆的前台,漂亮和蔼的服务员问道,“欢迎您的光临。”
  “嗯,你好,”郭守云点点头,微笑道,“请给我开四个标准客房。”
  “不,开两个,双人间。”操着一口并不怎么流利的汉语,妮娜提出了她的异议。
  “你会说中国话?!”说起来郭守云同这位有点暴力倾向的女上校也相处了一段时间了,可他知道今天才知道,这个女人竟然还懂汉语。
  妮娜白了他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那,先生,你们究竟是……”吧台里的服务员笑了,她看着郭守云说道。
  “啊,你稍等。”郭守云一把拉住妮娜的胳膊,将她扯到一边,然后低声说道,“开两个双人间,咱们四个人怎么住?是你和他们两块大木头住一间,还是让我和他们住一间?”
  “我和你住一间。”妮娜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你和我住一间?!”郭守云讶然道。
  “不错,”妮娜说道,“来之前伊万诺夫同志反复交代过,让我必须一步不离的跟着你,以免你打什么逃跑之类的鬼主意。”
  “我……我逃跑?!你们扣着我的弟弟、妹妹,还怕我逃跑?!”郭守云一脸愤愤的说道。
  “嗯,你这个人早就被西方资本主义的腐朽思想腐蚀了,自私自利、贪婪腐化,谁知道那些亲情在你眼里有多重要?”妮娜先是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而后才坦然说道。
  “你……你就这么看我的?”郭守云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别忘了,这次的合作可是你们提出来的,而且还威逼利诱的,我……算了,算了,懒得和你计较,咱们住一间就住一间,可我这丑话得说到前面,我这个人有个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裸睡,而且还喜欢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到时候你可别少见多怪。”
  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妮娜在好半晌之后才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正好,我这个人也喜欢裸睡,而且也喜欢光着身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咱们两个住一间房正好合适。”
  什么叫“语不惊人死不休”,妮娜这一番话就险些让郭守云将下巴磕摔到地上,他看着素面朝天而且暴力倾向眼中的女上校,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景象:一对赤裸到一丝不挂的男女,在一个房间里面面相对,转瞬间,那个赤裸的女人突然发了狂,拿着一部***机在男人的后脑上一下下用力的拍击着……一大滩血流在男人的身下。
  “快去办手续,想什么呢?”看到郭守云站在自己身边发愣,妮娜抬腿在他膝上踢了一脚,颇为不耐的说道。
  “噢,这就去……”郭守云打个激灵,从那即香艳又恐怖的遐想中回过神来,快步走回吧台,办理他的入住手续去了。
  望江宾馆是大庆石油公司在哈尔滨投资兴建的一家宾馆,在1991年那会,这家宾馆无论从服务条件还是环境上说,在哈尔滨市内都是数一数二的。郭守云四人所开的两个房间是紧紧相邻的,位置在六楼,是个很不错的地方,从房间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冰雪初融的松花江。尤其令郭守云感到有些惊喜同时又有些遗憾的是,房间是里外两晋的套间,这样一来,他和妮娜就可以避免“同居”的尴尬了。
  “怎么样,感觉如何?”打发走了送行李的服务生,郭守云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来,随手挂在门口的衣架上,而后看着正站在窗前向外观望的妮娜说道。
  “还不错,你们的国家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妮娜站在窗前,用双臂支撑在窗台上,脚跟微微翘起,从后面看,这个姿势真是即优美又充满诱惑。
  原本只是问这房间,没想到妮娜却谈到了对这个国家的感受,老实说,郭守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爱国热情多么高的人,不过这最起码的民族自豪感他还是有的,出于这种本能,听到一个外国人夸赞自己的国家,他多少还是有一些骄傲的。
  “哦,”漫步到窗边,和妮娜并排站在一起,郭守云笑道,“那在你的想象中,我的国家应该是一副什么样子的?”
  “哼,”一声轻哼,妮娜转身走向外间的床铺,她不去回答郭守云的问题,反而冷漠的说道,“我心里是怎么想的,似乎没必要告诉你。我现在只需要提醒你两件事:第一,赶快把你的那个什么公司办起来,不要动什么鬼心思,也不要耍滑头。第二,你睡里间我睡外间,我不管你裸睡不裸睡,但是千万不要打我的注意。像你这样的男人,我可以轻而易举的把你从窗户口扔出去,所以,如果你不想乘坐一趟急速电梯的话,那就最好照我说的去做。”
  “嘿……”倚在窗前,郭守云抚摸着下巴,看着妮娜在床边整理着她的行李箱,心中嘀咕道,“真……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女人,有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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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骤然响起的音乐声,惊醒了美梦中的郭守云,迷迷瞪瞪的睁开眼睛,眼前这个陌生的环境令他产生了片刻的困惑,不过他很快想起来,自己现在是在哈尔滨的望江宾馆。
  抹一把有些发紧的眼皮,郭守云从床上爬起来,听得出来,那惊扰他好梦的音乐声是从外间传进来的,音乐是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曲子是改编的《梁祝》。
  “晕!”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时针才刚刚指向七点整,郭守云手扶额头,无奈的自语道,“才六点,这个女人又在发什么疯?!”
  从床上爬下来,郭守云就那么穿着自己的睡衣,趿拉着拖鞋,朝门口走去。
  外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敞开的电视机里,正在播放着优美的钢琴曲,而妮娜的卧床上也乱七八遭的,显然这女人也才刚刚起床,连床铺都还没得及收拾呢。深深的吸一口气,房间里那暖暖的空气中,充满了一种女人卧房里特有的馥郁体香。
  瞟了一眼妮娜扔在沙发上的凌乱衣服,一件黑色的蕾丝胸罩,赫然就扔在衣服的最上面。郭守云心头一动,他贼眉鼠眼的瞧了瞧洗手间那紧闭的房门,可以肯定,此时那个暴力倾向严重的上校,应该正在做着起床后的洗漱呢。女人都很麻烦,这一番洗漱怎么着也得二十分、半个小时的,那这段时间里……嘿嘿……
  带着一脸的贼笑,郭守云蹑手蹑脚的走到沙发旁边,一把将那垂放在衣服堆上的胸罩抓在手里:“嘿嘿,竟然是D罩杯,不小嘛,真是看不出来。”
  把人家大姑娘最贴身的衣物拿在手里把玩一会儿,猥琐的男人似乎还不满意,他又将胸罩放在鼻子上嗅了嗅,那残余其上的女人乳香,顿时令郭守云想入非非,一种莫可名状的冲动,从他腹下升起直冲脑门,而两腿间那坨不雅的物事,也随着这股子冲动迅速的做出了反应。
  “啪!”
  就在郭守云琢磨着,自己是不是以这幅胸罩为“参照物”,做一下“五打一”的“晨练”的时候,一记偷袭而来的巴掌,已经落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这巴掌打得不算很重,但是却让毫无防备的郭守云吓了一个哆嗦,他蹭地一下从沙发上窜起来,同时猛的扭头朝沙发后面看去。
  只见在沙发的后面,原本应该还在洗手间里做着洗漱的妮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出现了,这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俏生生的站在那里,两支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郭守云,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
  “哦……那个什么,早啊,”被妮娜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郭守云干咳一声,讪笑道。
  妮娜也不说话,不过她的目光却从郭守云的脸上,转到了他的手上,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那副古井不波的样子。
  “噢,嘿嘿,那个什么,那个……你这胸衣不错,挺漂亮的。”郭守云看看那兀自被自己抓在手里的黑色胸罩,咕咚一声咽了一口唾沫,而后故作轻松的笑道。
  “拿来!”妮娜伸出手,隔着沙发摊在郭守云的面前,同时冷冰冰的说道。
  像触电一般的将胸罩放到妮娜的手里,郭守云搔着头皮,支支吾吾的说道:“那个你别误会,我只是……只是欣赏一下这,这做工而已,没别的意思,呵呵……”
  “是吗?”妮娜将自己的胸罩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两眼,然后撇撇嘴说道,“我一直以为你只对经济在行呢,没想到对女人的内衣也这么在行。别人欣赏服装的做工都是用眼睛看的,而你却用鼻子闻,这还真是别具一格啊。不过我这从廉价市场上买来的胸衣,竟然能够凭借如此粗糙的做工就让你亢奋起来,这似乎也太夸张了吧?”
  郭守云差点没被这番话给噎死,他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腹下,挡住那高高顶起的睡裤,而后也不再多做苍白无力的解释了,只是一脸无所谓的重新坐回沙发上,耸耸肩说道:“这只是男人本能的反应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一把抓住龌龊男人的衣领,将他从沙发上提起来,妮娜一脸笑意的说道:“呵呵,是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你还记得我昨天说过的话吗?”
  “喂喂……松手,你要勒死我了……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又没有把你怎么样……”真不知道那女人那纤细的胳膊怎么会有那么大力气,郭守云挣扎着喊道。
  “没怎么样,哼,”就那么提着郭守云,将他从沙发上拖过来,扔在自己面前的地板上,又一脚踩在他胸脯上。妮娜掐着腰,愤愤的说道,“在我的部队里,原来有人偷了我的内衣,你知道我是怎么对付他的吗?告诉你,我敲断了他一只胳膊,让他在病房里躺了整整三个月。你说,今天我该把你怎么样?!”
  幸好这地板是打了地板革的,躺在上面并不觉的冰冷,不过对于目前的郭守云来说,即便是这地上冰冷,他也不愿意起来了——眼前的“风景”实在是太好了,足以让人流连忘返。
  也许是因为刚刚起床的缘故,妮娜的妆扮实在过于“私家”,她的上身穿了一件白色的衬式睡衣,而下身却只穿了一件小三角裤,两条雪白圆润的大腿没有丝毫遮掩的暴露在外。尤其过分的是,郭守云此时是躺在地上的,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能够直接看到妮娜睡衣下摆内的风景,女人两腿间被三角裤包裹的一座坟起,险些让他当场流出鼻血来。
  “我问你话呢,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妮娜此时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严重走*光了,不过她很快从郭守云的沉默中察觉到了异样。
  顺着对方那贪婪的目光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妮娜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个贪财好色的男人还真是够可以的,到了这种时候了,他竟然还有心情偷窥……
  险些被气炸了肺的妮娜紧咬嘴唇,发了发狠,然后抬起脚,没头没脸的朝郭守云身上踢过去,一边踢还一边痛骂道:“……你这个变态!我让你看,让你看,让你看个够……”
  胳膊和胸肋上连续挨了两脚,沉迷于偷窥中的郭守云总算是醒过神来,他哎呦一声,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住了妮娜踢向他肩头的一脚。
  “你还敢挡!”妮娜显然没有就此罢脚的打算,她在郭守云蜷缩起来的身上看了一眼,而后一曲腿,用力朝他两腿间那高高隆起的部位踩过去。
  “喂!”郭守云从妮娜的目光里察觉到了她的意图,这个女人也太狠了,这不是要废了他下半辈子的幸福生活吗?
  说起来,郭守云的反应而不算慢,他趁着妮娜抬腿的功夫,用双脚在沙发背上猛地一蹬,整个人在在光滑的木地板上斜滑出去,恰好躲过了女人那恶毒的一脚。
  郭守云在地板上滑的这一段距离恰到好处,不但躲过了妮娜踩来的右脚,而且正好滑到她的左腿边,眼看着女人前力已尽、后力未生,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我和你拼了!”嗷的叫了一声,郭守云伸手抱住妮娜的左小腿,然后用力一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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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望江宾馆六层的三四四一房间里,一对衣着凌乱男女用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在地上翻滚着,那男人显然最终占据着优势,他趴在女人身上,双臂用力抱住女人的上半身,让她连胳膊都动弹不得,而下身则挤在女人的双腿之间,让她那对修长却有力的大腿,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如果是知道的人也就罢了,不知道的,恐怕绝对会以为这对男女正在做那种情侣间最爱做的事情呢。
  急速的喘息着,妮娜极力使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样一个接受过专门训练的军人,竟然会被一个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制住了,这真是……不过这个家伙也真够可以的,挨了那么多拳打脚踢,竟然还能坚持下来。
  “嘿……呼呼……嘿,你,你这个疯女人,你,你动啊,你怎么不动了?”将头卡在妮娜的颈侧,用下巴死死压住她的锁骨,郭守云气喘吁吁的说道,“嘿嘿,没……没气了吧?”
  “放……放开我……”妮娜转转脖子,对方的呼吸喷在她的耳朵上,让她感觉浑身上下都麻酥酥的,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放开你?你……你想的美,”郭守云可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在刚才的搏斗中,他的鼻子就被身下这个疯女人用额头撞破了,现在这血还流个不停呢,为了防止对方再来上这么一手,他重新将头贴过去,紧紧地顶在妮娜耳际,“我放开你,好让你再来打我是不是?”
  那热热的呼吸重新喷到妮娜的耳朵上,因为姿势不对的缘故,这次那频频喷出的热流,竟然直接灌进了她的耳孔里,而同样的,这也让她身上那种酥麻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她甚至感觉这种酥麻正顺着自己的脊椎一点点向上爬,只是很短的时间,便爬到了胸前,钻进了饱满的双峰中,似欲从那峰顶喷薄而出。不过身上这个该死男人的胸脯,正死死的压在那里,堵住了这股酥麻感觉的出路。
  妮娜没有经历过男人,她不知道这股酥麻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她却体会得到,这种感觉令她浑身上下的触感都变得灵敏了,她甚至能感觉到男人那快速的心跳,以及他的胸肌在自己胸前每一下轻微的摩擦。
  “你……你放开我……我,我不打你了,我保证……”强忍住身上那种四处蔓延的酥麻,妮娜用已经有些发颤的声音说道。
  “相信你才是大头鬼!”郭守云还没有察觉到妮娜的异样,他眨巴着已经被打的青紫一片的左眼,而后,又把抱住女人的双臂紧了紧,“想起来也行,你给我发誓,发毒……哎呀!”
  郭守云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已经快要忍受不住的妮娜又重新开始了无力的挣扎,不仅如此,为了摆脱自己身体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她还张嘴朝郭守云的肩头狠狠咬了一口。
  “你这个疯女人……你还敢咬人!”肩头的剧痛,令郭守云大怒,他估摸着自己的肩膀肯定被咬破了,“我让你咬,我让你咬……”
  郭守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这咬人可不是女人的专利,别人能要他郭守云,那他就也能以嘴还嘴、以牙还牙,大家今儿就看看谁牙口好吧。
  心里这么狠狠的想着,郭守云一张嘴,径直将妮娜那娇小精致的耳朵咬进了嘴里。
  “嘤……啊……”随着郭守云这一记狼吻,早已情动的妮娜抖的发出一声压抑在嗓子深处的呻吟,继而整个人的身子剧烈抽搐了一下,然后那么直挺挺的瘫软下去,没了动静。
  这次郭守云总算察觉到情况不对了,他猛地抬起头,朝妮娜的脸上看一眼。只见此时的妮娜俨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她星眸微合、玉颊润红,嫣红的两片嘴唇微微开启,发出一阵阵儿急促的呼吸声,她颈胸间那深陷的颈窝以及饱满的丰胸,也随着呼吸剧烈的起伏着。
  和未经人事的妮娜不同,郭守云在前世就是个时常混迹花丛的风流鬼,身下女人此时的状况,明显就是情动了。
  “动情的女人是最妩媚的,”这句话永远都是那么有道理。看着在自己身下已经变得毫无抵抗能力的妮娜,一股邪念迅速从郭守云的小腹下升腾起来。
  “这个暴力倾向严重的女人,没想到竟然这么敏感,嘿嘿,今天误打误撞落到我的手里,如果不好好的折腾她一下,那我就真的是白痴了!”心里这么琢磨着,郭守云重新俯下身子,再次一口将妮娜的小耳朵叼进了自己的嘴里。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用咬的,而是在轻轻的吸吮,时不时的,还将舌头探进对方的耳孔里轻轻**。
  可怜的妮娜那经历过这个,她被郭守云压在身下,再经过人家刻意的挑逗,早就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处在饿狼爪下的迷途羔羊,除了哼哼唧唧的呻吟之外,再也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郭守云肆意的享受着征服的快感,他始终咬着妮娜的耳朵,因为那是这个敏感女人身上的一个致命性感带,是她的死穴,只要控制住那里,这个女人就会从一只猛虎变成一只猫咪,任由自己蹂躏。
  妮娜的呻吟声越来越大,郭守云知道自己做出进一步行动的时候到了。他上下的挪动着身子,用自己的胸脯在妮娜的胸前轻轻摩擦着,同时抽出双臂,将左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脸颊,用食指温柔的摩挲着她那微微开启的两片红唇,而那咸湿的右手,则一路向下,捋着妮娜的纤腰一直抚摸到她裸露的大腿上。
  “嗯……你放开我……”郭守云的手很凉,当他抚摸下去的时候,妮娜感觉到了一丝的清冷,她徒劳了挣动一下身子,伸手抓住郭守云的胳膊,低声说道。
  “别动,嘿嘿,现在一切都要听我的,”郭守云的脸上带着龌龊的笑容,他用充满诱惑的温柔声音说道——那腔调很响某位拿着棒棒糖引诱小女孩的咸湿大叔。
  此时的妮娜已经彻底迷离了,在郭守云那两支魔手的操纵下,她失去了明辨是非的能力,她知道这个男人要干什么,也知道那支正往自己大腿内侧摸索的手准备去哪里,可是她仍旧不想动。一方面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并不怎么坏,另一方面,她感觉自己也有一种渴望……
  知道妮娜并没有拒绝自己,郭守云心花怒放,他欠起身子,一手在妮娜饱满的胸脯上尽情的揉捏着,一手却抓住她底裤的束腰,用力向下褪去……
  “咚咚!”
  就在郭守云刚刚把妮娜的底裤褪到大腿上,还没有来得及采取进一步行动的时候,两声响亮的敲门声响起。
  “妮娜上校,妮娜上校,你醒了吗?”敲门声刚落,门外又是一阵儿呼唤。
  敲门声和呼唤声显然让妮娜彻底清醒过来,只见她先是一扬手,“啪”的给了郭守云一记响亮的耳光,紧接着,又是膝盖一顶,直接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郭守云从身上掀了下去。
  “你干什么?!”被搅了好事的郭守云一肚子火气,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妮娜大声喊道。
  与以往的那种暴力不同,此时的妮娜似乎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她看也不看郭守云一眼,自顾自的起身提上底裤,然后胡乱的床上拿起一身睡衣披上,径自朝房门处走去。
      在望江宾馆餐厅的右侧角落里,一男一女两个人相对而坐,此时方才是早上七点半,正好是餐厅里用餐的人最多的时候,而这一对男女看上去似乎很引人注意,偌大的餐厅里,不时有人朝这边望过来。
  要说起来,这妮娜长的的确是迷人,可是今天最吸引人的显然并不是她,而是坐在她对面的郭守云,这位个性十足的大哥,在这刚刚回暖的天气里,就戴上了一副宽大的墨镜。他带这幅墨镜绝不是为了耍酷,当然更不会是为了遮阳,他只是为了遮住他青紫的左眼圈。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语不发的郭守云,妮娜的心里颇有几分歉然,这种情绪来的有些莫名其妙,可以说从认识这个中国人以来,她就打心底里对这个家伙有一种排斥的情绪,可是这种情绪在两人旬月的相处中不知不觉的发生着变化。如果放在当初,妮娜绝不会因为自己打肿了郭守云的一个眼圈而感觉内疚,与此相反,她大概很乐意再出一拳,给这个拜金主义者的右眼上也带上一圈“跑道”——人与人之间,尤其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感情很微妙,公主可以爱上砍柴郎,王子可以眷恋灰姑娘,而这其中最最关键的地方,就是一个缘字。
  “先生,你们的早餐,”送餐的服务员打断了两人之间沉闷的对视。
  “你……你的眼睛没事吧?”等到服务员走远之后,妮娜拿起摆在自己面前的刀叉,低着头,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好,暂时死不了。”郭守云叼着一支烟卷,忿忿地说道。老实说,此时郭守云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气愤,他只是感觉非常的沮丧。都是那两个该死的大兵,这两个家伙难道就不知道打扰别人好事是要断子绝孙的吗?如果不是这两块货,此时他恐怕还在同妮娜研究“两性”问题呢。嘿嘿,这没想到,眼前这位整天冷冰冰的俄罗斯女人,竟然是典型的外冷内热型,而且是个一碰就浑身瘫软的雏……
  “对不起……”妮娜低着头,沉吟片刻,小声说道。
  “你说什么?”郭守云正一脑门子意淫呢,他根本没有听清妮娜说了什么。
  “没什么,”深深的嘘一口气,妮娜有些庆幸郭守云没有听清自己说什么,她干咳一声,转口说道,“你……那个,开公司的事情你是怎么打算的?我们现在要做些什么。”
  “做些什么?”郭守云哼了一声说道,“你看看我现在这副样子,还能见人吗?所以咱们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大家伙就在这宾馆里呆着,等我把脸上的伤养好了再说吧。”
  “那可不行,”妮娜抬起头来,皱着眉头说道,“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原本就不多,伊万诺夫同志给你的付款期限最长也不能超过下个月的月中,你……”
  “怎么,想起关心我来了?”郭守云端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香醇的牛奶,而后不以为然的说道,“如果你这么关心的话,那以后就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别忘了,你这次随我来可不仅仅是为了监视我的,你还要协助我,说白了,你现在就算是我的秘书,而我则是你的老板。你看见过那个做秘书敢动不动就把自己的老板打个乌眼青的?”
  “这能全怨我吗?”妮娜下意识的抬起头来反驳了一句,不过当她看到郭守云脸上那副宽大的墨镜时,她那反驳的语气显然弱了很多,“如果不是你……”
  “如果不是我什么?”听到妮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而且语气也不是那么坚定,郭守云乐了,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位女上校在面对自己时的那种矛盾心态,这是一个好现象。
  “没什么,”妮娜摇摇头,叹口气说道,“今天早上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如果你还那么介意的话,我可以给你道歉,如果你还觉得不够的话,那大不了你也在我的脸上来一拳。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在伊万诺夫给你的最后期限到来之前,那笔钱一定要拿到手,不然的话,后果将会比你所想像的要严重的多。至少我相信你们兄妹三人的性命都留不住,在我们的部队里处死一两个人是不会有任何人注意到的,你最好不要有任何的侥幸心理。”
  “哦,”郭守云笑了笑,他将身子趴在桌子上,紧紧盯着妮娜的双眼,语气暧昧的说道,“妮娜上校,那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对我这番话究竟是在威胁我呢,还是……还是在关心我呢?”
  郭守云的这个问题太具有“进攻”性了,尤其是他那紧盯着自己的眼神,令妮娜的心跳加速,无所适从。她下意识的向后缩了缩身子,避开对方那赤裸裸的目光,有些忐忑的回答道:“随,随你怎么想,我,我只是为了,为了我自己考虑而已,不要忘了这次来中国,我也是担负着责任的。”
  “噢,是这样吗?这么说是我误会喽?”郭守云笑了笑,不无调侃的说道。
  妮娜没有说话,她瞟了郭守云一眼,眼神里似乎充满了幽怨。
  “干嘛这样看我?”郭守云被这异样的眼神瞧得心头一颤,他甚至在恍惚间感觉自己今天早上所做的一切实在有些过分了。
  “好啦,好啦,不和你开玩笑了,”没有得到妮娜的答复,郭守云一时间有些尴尬,他抹了一把下巴磕,讪笑道,“说实话,在我们中国,现实的情况和你们那里虽然不同,但是也有一些相同的地方。就说这办公司吧,它需要走很多的手续,要提交一大堆的申请,做一大堆的登记、审查,要验资、要***、要报税等等等等,而像咱们这种外贸型的公司,那要走的程序就更多了。如果单凭咱们自己出面去办理这些事情,那没有个把月根本就不可能把公司攒起来。”
  “我知道你有办法,”妮娜一脸的平静,她细声细气的说道,“你当初不是说过吗,你们中国有专门的什么代理,他们不是能把这些问题解决掉吗?”
  “你记得倒是清楚,”郭守云笑了笑说道,“不过既然你知道要找代理了,那还着急什么?老实告诉你,开办这个公司的事情你根本就不用操心,我一会儿打两个***,代理的人就会找上门来。你现在所需要关心的,就是把你们那边的事情盯好,我的公司办起来可是指望着这第一笔生意呢,你们那边可千万别给我出了什么纰漏。”
  妮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九十年代第一二个年头里的中国,才刚刚走上改革的道路不久,毫不客气地说,这个时候,全面而正规的市场经济体制还没有完全成型,计划经济的影子还随处可见。要说全面的改革开放,应该是从九二年之后才开始的,九二年这个年头,对于中国的改革开放来说,是一个相当关键的时期。对于这个年头中国所发生的一切,《时代周刊》的专版评论说道:“能让一个人口众多的民族在极短时间内来个180度大转弯,就如同让航空母舰在硬币上转圈,难以置信……东方的这艘‘航空母舰’在十三年里,转了第二圈。”
  在这样一个时代变更的大背景下,中国的大地上可以说是处处充满了商机,处处充满了发财的机会,尤其是对于那些有些身份背景、社会关系网密切的人来说,这一点表现的更加明显。
  在哈尔滨、乃至整个黑龙江那些“首先富起来的人”的***里,孙红羽这个名字绝对是响当当的,在那些同她熟悉的人看来,这个出身名门、年仅二十八岁的女人,无疑就是一个令人嫉妒的幸运儿。据传,孙红羽家世背景很深,在她身后的关系网也很复杂,用现在的话来说,她就是一个出身名门的交际花,吃的就是“关系网”这门饭。
  当然,这些只是别人对孙红羽的看法,她自己绝不这么想,如今这是个逐步走向开放的年代,不可否认,在前两年,她是靠倒换“批文”、吃回扣发了点财,不过那毕竟是纯计划经济前提下才能拿到的好处,而今时代不同了,她也有了自己新的财路。就像炒股,现而今全国只有上海开了一家证券交易所,上市公司全国也就只有不到十家,这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全国有多少人看到了?没多少,可是她孙红羽看到了。就在年前,她几乎是倾尽家财,专门跑了一趟上海,购进申华电工、延中实业、凤凰化工三支股票。当时有人对她的做法颇为怀疑,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种怀疑就化作乌有了,三支股票,在几个月的时间里飞涨,增值幅度超过百分之二十五,这是多大的利润?用一句话说,早出手有,晚出手无,等到人们都看重股市上所蕴藏的财富时,有很多事情就晚了。
  孙红羽懂得股票操作吗?懂得看行情吗?***显然是否定的,她之所以能够成功,仅仅是因为她有眼光,能够明辨时事。在她看来,中国的改革、向市场经济迈进,这些都已经是无可阻挡的大势了,而股市则是一个以市场经济为主体国家经济的必然组成部分。国家既然要走改革路线,要开放证券市场,那就势必要把它搞活、搞好,在这种大势所趋的环境下,至少在开放股市的最初几年时间内,国家会加强对股市的宏观调控,要保证一个稳定甚至是快速增长的局面,以便吸引股民,从而将股市发展引入正常轨道。这是一个方面,而另一方面呢,年前上市的公司数量很少,发行的股份也十分有限,在这种情况下,一旦股民涌入股市,那么势必会出现一种供弱与求的局面,到那时,股市的利好局面将不可阻挡。
  孙红羽的精明和她那独到的眼光,令她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实现了个人资产的急速增值,如今说起来,称呼她是哈尔滨的首富也并不为过。
  说起来,这郭守云同孙红羽彼此之间也算是旧识,毕竟两人都在哈尔滨,而且都是一方的富豪,只不过那种相识只能算是慕名,至于说打交道那还未曾有过。这一次郭守云从苏联回来创办对外贸易公司,恰好就找到了孙红羽名下的一家代理,而这也引起了后者的注意。
  在这年头,自己独立开公司的人还不多,而开设以对外贸易为主的贸易公司的人更是寥寥无几,尤其是同苏联人进行贸易的贸易公司。作为一名身在哈尔滨的商人,孙红羽自然不乏同老毛子打交道的机会,在她看来,同这些傲慢的“北极熊”做生意,绝不是一件令人感觉愉快的事情。这一方面是因为苏联国家体制的问题,他们的条条框框太多,做大宗的贸易如果不拿出大笔的利润做回扣,这贸易根本就做不成。而另一方面呢,老毛子在面对国人的时候,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句话都盛气凌人的,让人听着非常不舒服。孙红羽是个十分好强的女人,她的眼里揉不得半点沙子,因此她在同老毛子打过两次交道之后,就再也没有同那边联系过了。不过这话说回来了,老毛子那边蕴藏的巨大商机孙红羽还是颇感兴趣的,老毛子的地盘上物产丰富,而且他们那边似乎什么都缺,什么东西都能卖出个好价钱,如果能够把他们的贸易门路打开,那么财源定然是滚滚而来。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孙红羽得到郭守云打算创办一个专门同老毛子做贸易的公司时,她立时就上了心。按照郭守云提出的要求,他的公司注册资金需要高达一百万,他本人会首先提供二十万,而剩余部分则需要向代理拆借,以便通过银行、审计方面的验资。
  如果从表面上看,郭守云这样的做法其实就是在建一个空壳公司,在孙红羽看来,开办空壳公司的目的有三种可能,一种是转移资产,一种是诈骗,最后一种则是开办人短期的资金不足,需要假借这种方式度过难关。而通过对郭守云的调查,孙红羽感觉前两种目的的可能性都不大,这个家伙是最近几年通过对苏小规模贸易一点点富裕起来的,个人没有任何实业,因此不可能需要上百万的资产转移。同时呢,他又称得上富有,上百万的家产摆在那里,他似乎也没有必要去搞什么诈骗套取非法利润。而排除了以上两种可能,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个小子真的通过几年的积累,在老毛子那边闯出路子来了。至少从他申办的公司规模来看,他已经有门路可以同老毛子做上百万的大宗贸易了,否则的话,他这样的做法就说不过去了,毕竟如今的税务是按公司规模收取税款的。
  “想不到哈尔滨还有这种不显山不露水的能人,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撬开老毛子的大门,”孙红羽如是想,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和这样的“能人”见个面,没准通过他,自己也能从老毛子那里捞到一些好处。
      孙红羽的登门拜访,的确让郭守云感到有几分的意外,对于他来说,这个手通四海的女人,根本就和他不是一路人。这个女人的背后连着“上面”,可以说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就是所谓的“走白道”,在这种条件下,她所做的每一笔生意也都是合法的,至少从表面上看是如此。而他郭守云所走的则是底层路线,是黑道,是走私,是非法的贸易。两个志不同道不合、井水不犯河水的人坐到一起,这究竟意味着什么?
  同样的,当在望江宾馆里,同郭守云坐了个对面的孙红羽,也感觉有几分意外,不过这几份意外并不是来自于郭守云本人,而是来自于他身后那个叫妮娜的金发女郎,以及那两个始终倒背着双手、面无表情的老毛子壮汉。从这三个人的身上,孙红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质,这种气质她从小就从父、兄、叔伯的身上感受惯了,绝对不会出差错的。这是一种军人的气质,而且是职业军人所特有的那种冷冽刚硬气质,像这种往那里随意一站一坐,就能引人侧目的咄咄逼人的气势,绝不是苏联普通的两年义务兵所能发出来的。而以孙红羽对苏联军队的了解,在他们那里,除了少尉以上的军官或者是高级指挥官的贴身警卫,一般的军人都是义务兵,都是服役两到五年就需要退役的。
  一个小小的、没有多少名气的中国商人,身后却跟了两名苏联职业大兵,而且还配了一个军衔不低于少尉的女军官做秘书,而这个商人还要做大宗的中苏贸易,有意思,真有意思,如今看来,如果说郭守云的背后没有苏联远东军方的背景,这恐怕谁都不会相信了。
  有苏联远东的军队做后盾,从这方面看,这个郭守云的确有将公司做大的基础。就孙红羽的了解,在苏联的远东地区,军队的权力很大,因为一部分历史的缘故,目前远东基本上还处在半军管的体制下,大量的工厂矿山,都是处在军队的直接管辖之下的。再加上目前苏联国内的情况复杂,克里姆林宫一味亲西方式的改革政策,早就引发了军方高级将领的不满和离心倾向——一支同中央政府相契合的军队,是国家的稳定因素,而一支与中央政府离心的军队,则是整个国家的最不稳定因素。如果一个商人,同苏联远东军方有了勾结,那么他的发展空间有多大?要知道苏军的远东可是驻扎着一百二十余万常备军、边防军,而且这里还有一个苏联规模最大的太平洋舰队。
  只要一想到这些,孙红羽的眼前就金光直闪,虽然她不知道郭守云是怎么从苏联军队中打开门路的,但是这对于她来说,却绝对是一个发财的机会,有了那边的军队开“后门”,那么中苏边境在今后贸易中,就等于是拆掉了半截围墙了。仅从这一点上考虑,孙红羽就感觉自己不能放弃眼前这个机会,她要想办法从郭守云的口中掏出更多的内情,然后再想办法加进去分一杯羹。
  对郭守云所交付的用来办公司的一应资料看也不看,孙红羽端起自己面前的咖啡,轻轻的抿一口,而后不动声色的笑道:“郭先生原来真的是要开办一家贸易公司,呵呵,注资一百万,这可真是一个大手笔。不过实话对你说,这件事情恐怕有些棘手。你也是哈尔滨的,应该知道咱们国内的政策,凡是涉及到对外贸易的公司团体,都要经过很严格的资格审查。首先说,办普通公司的手续必须一应俱全,而且只要挂有‘进出口’名字的公司,注册资金就不能低于五十万(90年代标准)。除此之外呢,还要走通商业局、海关、外管局等等一大批的主管部门,这其中的困难系数着实不少啊。”
  “这我知道,”郭守云笑眯眯的说道,“不过我也相信这些事情对于你来说并不是问题,孙***的能力如何,在哈尔滨这片地面上还有谁不知道?”
  “哦,没想到郭先生如此看好我,”孙红羽笑道。
  “那是自然,要不然我也不会找到你的公司去了,”郭守云耸耸肩,一脸坦然的说道,“孙***尽可以放心,我懂得你们的规矩,只要事情办成了,该付给你们的,我一个子也不会少你的。”
  “可就我所知,先生手头的资金好像并不充裕,”孙红羽撇撇嘴,做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否则的话,你想必也不会向我们拆借那么多资金了吧?毕竟……”
  “毕竟拆借你们的资金收费不低是吗?”不等孙红羽将话说完,郭守云抢着说道,“这我当然知道。难道说孙***在怀疑我的支付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想孙***实在是有些过于小看人了,我郭守云在这哈尔滨虽然称不上什么名人巨富,但也算是也小有家私,难道我还会赖掉你的那点手续费吗?”
  “那应该还不至于,”孙红羽摇摇头说道,“不过我觉得有些问题还是提前搞清楚的好,而且有很多东西也涉及到稍后办理手续上的事物。”
  “比如说……”郭守云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为自己点上,而后摆摆手说道。
  “比如说郭先生的公司每年需要多少的进出口配额,你的贸易主要集中在哪个方面,你是否有境外的合伙人,合伙人的身份,你们的合作方式如何等等。”孙红羽说道。
  “呵呵,孙***真会说笑,”郭守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惊讶,他说道,“你如果想知道我们所需要的进出口配额和贸易方向,那我自然可以告诉你。我们目前的主要贸易方向,就是钢材进口,稍后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涉及到一些货物的出口贸易,这些内容目前虽然没有最终敲定,但我可以保证,无论是进口还是出口,我们的贸易一定会在国家法律所允许的范围内进行,因此呢,在进出口的限额上,我们自然需要的是越多越好。至于说合伙人的问题,呵呵,这个我感觉应该不在孙***你们调查范围之内,而且这也属于商业秘密,所以我不想回答。”
  “郭先生真是够谨慎的,你怕我抢了你的财路吗?”孙红羽用手指在面前的桌面上轻轻的敲击着,语气轻松的说道。
  “呵呵,那倒是不至于,不过嘛,这生意往来上的事情,咱们……呵呵,咱们还是心照不宣的好。”郭守云嘴上是一丝口风都不漏,他看得出来,眼前这个女人不简单,她问的每一句话看上去都很直白,可是仔细一推敲,就能知道她在旁敲侧击的探问底细。就像她刚才貌似说笑般问的那一句,“怕我抢了你的财路吗?”这就是一种试探,如果郭守云回答她“怕”,那就等于说是告诉人家,他和他背后那合作伙伴之间的关系并不密切,容易被人钻了空子。而反之,则是另一种***了。不过无论他郭守云回答还是不回答,都等于告诉人家,他的确有个合伙人,而且这个合伙人掌握着他在苏联的进货、销货渠道。
  所谓商场如战场,其钩心斗角的隐晦,往往就在一两句不经意的话语中隐藏着。
      “这个小狐狸!”脸上仍旧是那一幅亲切的笑容,孙红羽却在心里狠狠咒骂了一句,这姓郭的显然也是商场上的老油条了,从坐到这里的那一刻起,她就未能从这家伙身上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虽然几次旁敲侧击的试探,都被对方不露痕迹的顶了回来,可是孙红羽并不打算放弃,既然直接从郭守云的身上探不出什么东西来,那么还有别人呢,比如说那个始终一脸懵懂的妮娜。尽管郭守云在介绍的时候,说这个女人是他的秘书,可是孙红羽却绝对不会相信,根据直觉,她认为妮娜应该还是苏联远东某支部队中的在职军官,如果这一点得到证实,那么她之前所做的一切猜想就基本准确了。
  借着一个喝咖啡的动作做掩饰,孙红羽飞快的转了一下脑子,而后很快有了主意。她放下杯子,将桌上的那些申请文件推到郭守云的面前,同时笑道:“好吧,既然郭先生如此谨慎,那我也不多问什么了,你的这项委托我接受,你看看这些文件,有需要你亲自签名的地方现在就签了吧。”
  “那不知道这些手续要几天能够办好呢?”郭守云点点头,拿起桌上的钢笔,一面低头查看着那些文件,一面随口问道。
  “如果快一点的话,大约五天左右就足够了,不过这样呢,需要的手续费也相对来说多一点,毕竟我们也需要上下打点。”孙红羽侧头瞄了妮娜一眼,而后说道,“当然,如果郭先生不着急的话,那么我们最多也不会超过两周时间。”
  “那就尽量快一些吧,手续费不是什么问题,”郭守云看着手上的一份文件,头也不抬的说道,“你知道的,我们有一批货物已经拿到了手里,现在就等着这边了。我看好了,国内四月份的钢材价格还会有一个攀升……哦,这字是不是签在这里?”
  孙红羽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她假作不经意的伏上桌子,而后伸手向郭守云那份文件上签名的位置指过去。宾馆咖啡座里的玻璃茶几不大,再加上几面上又放了一大摞档案夹,因此富余下来的空间就更小了。因此,孙红羽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很“不小心”的就碰上了一个粉红色的档案夹,而这个档案夹也就很自然的朝妮娜面前的咖啡瓷杯撞了过去。
  “喏,就是这,”随着孙红羽的话音落地,妮娜面前的咖啡瓷杯恰好被档案夹撞上,幸好妮娜动作敏捷,她一伸手,抢在杯子翻倒之前将它端了起来。不过对于孙红羽来说,这样已经足够了,她只需要找一个搭讪的契机,并不是非把杯子撞翻不可。
  “还需要扣章?”郭守云低着头,没有察觉到孙红羽搞得小动作,他看着文件上一个盖章的位置,皱眉说道。
  “是的,这道手续是必须的,”孙红羽对妮娜报以歉意的一笑,同时随口说道,“公司法人的私章,公司的公务用章,这些必须在相关部门报备,不过如果郭先生现在还没有办理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代劳,你现在只需要在改签名的地方签上名字就可以了。”
  郭守云会意的点点头,而后提笔在文件上签名。这在91年当老板也不容易啊,开一个公司,光是需要签名的文件、手续就有多达十六份之多,这还是说有代理帮忙的情况下,否则的话,你就这局那司的挨个跑去吧。
  趁着郭守云忙于签字的机会,孙红羽就将目光转向了静坐一旁的妮娜,在她看来,这个一脸冷漠的金发小妞简直就是个不入流的稚雏,她只需要稍用手段,就能把对方的底细掏个一干二净。
  老实说,从今天刚一见面的那一刻起,妮娜就对这个相貌妩媚、穿扮入时的中国女人充满了戒心,凭着直觉,她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构成了很大的威胁,一种莫名奇妙,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威胁。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感受,再加上她对这些办理公司的事务毫无了解,因此在这么长时间的会面里,妮娜几乎是一句话都都没有说。
  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了妮娜一会儿,等到对方脸上那种疑惑的神色出现之后,孙红羽抿嘴笑了笑,说道:“妮娜***的身手看来不错啊,在部队时间不短了吧?”
  妮娜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让自己感觉不舒服的女人竟然会突兀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她今天没有穿军装,对方是如何看出自己在军队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部队的?你……”处于疑惑,妮娜不假思索的反问道。
  “咳!”郭守云干咳一声,打断了妮娜的话。作为一个前世就在商场上招摇撞骗的“大混混”,他对孙红羽这种小儿科的伎俩实在是太了解了,从这个女人开口的一刹那,他就察觉到了对方的用意。只是他正好在签字,而妮娜的答复又实在太快了一点,因此最终还是让孙红羽得逞了。
  “呵呵,这都不知道,孙***会仙术嘛,她能算的,”狠狠的瞪了妮娜一眼,郭守云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他的语气里已经透出了明显的不快。
  “任你奸似鬼,还不是喝了老娘的洗脚水,”孙红羽心中暗笑。毫无疑问,从妮娜刚才一句话中,她已经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从而也证实了最初的猜测——眼前这个姓郭的家伙,的确是和苏联远东军队勾搭上了。
  “呵呵,郭先生说笑了,”听出郭守云语气中的不爽,孙红羽倒是一点也不在乎,商场嘛,原本就是你算计我我算计你的地方。她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道,“如果我有那样的神通,此刻恐怕就不会煞费心机的左猜又想了,其实刚一见面,我就感觉到妮娜***身上有一股很浓的军人气质了。你们或许不知道吧,我从小就是在军人堆里长大的,我父亲、大伯、哥哥,都是很出色的军人,而妮娜***身上的那种气质和他们极其相似,所以我才能有那么清晰的感觉。”
  孙红羽的这一番说辞,并没有能够令郭守云感觉释怀,但是却在某种程度上赢得了妮娜的好感,毕竟对于她不懂得商场上的那些尔虞我诈、钩心斗角,她只是觉得这个中国女人和自己有着相同出身,彼此间更能有一些共同语言。
  “嗯,说起来了呢,我们家和你们苏联的军人也算是有一定的渊源了,”孙红羽自然知道她的一番自我介绍能够起到什么样的作用,因此,她继续说道,“噢,对啦,妮娜***现在应该是在远东军区服役吧?隶属于哪支部队?”
  又是穿插在闲聊中的两个问题,孙红羽抽冷子的问出来,足以让懵懂的妮娜在不经意中把自己的老底都掏出来。
  不过这次郭守云没有给她机会,他在桌下踢了妮娜一脚,将她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头踢了回去。妮娜只是不懂得商场上利益争夺的那一套,但是她却并不傻,郭守云先前那一记瞪眼以及随后这一脚,已经足以令她明白过来了。
  “孙***好像对我这个秘书的个人情况很感兴趣啊,”见妮娜闭上了嘴,郭守云伏着身子,一边在文件上签着字,一边笑道,“怎么,当着我的面就想来撬墙角了吗?不过这恐怕不容易啊,妮娜已经卖身给我了,呵呵,她的去留她自己做不了主的。”
      “小狐狸终于舍得开口了吗?”郭守云的一番话,令孙红羽那张娇艳中透着妩媚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说的不必那么直白,只要隐晦的点出来就可以了。
  郭守云那一番话表面上是在谈论妮娜,实际上,却是在点醒孙红羽,别打算着抢他在苏联军中的贸易渠道,这些事情妮娜根本做不了主,她也只是一个身不由己的小角色而已。
  “呀!”做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孙红羽故作姿态的说道,“这是真的吗?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过郭先生也不要太自信哦,红羽我可是有的是手段,如果妮娜***不介意跟着我的话,那我说不定真的有办法把她抢过来呢。”
  “是吗?那孙***不妨将你的手段说来听听啊,如果真有那么回事,我说不定会把妮娜拱手相让呢。”郭守云抬起头,看了孙红羽一眼,笑道。
  “呵呵,感情郭先生还不相信是吗?”孙红羽仰身靠近沙发的椅背里,翘起二郎腿,沉吟片刻之后说道,“妮娜***可以现役的军官,我想能够将她卖给你的人,应该就是远东某支驻军的领导吧?说来也巧,我们家在目前远东的驻军中,也有几个熟人,比如说……特列季亚克将军。”
  “什么,你认识特列季亚克同志?!”在场的三个人中,也许没有谁会比妮娜更吃惊了,要知道特列季亚克大将那可是目前远东军区的总司令,整个远东上百的军队,都处在他的直接控制之下。作为如今苏军中为数不多的几名经历过卫国战争的老将,特列季亚克不仅在治军上很有一套,而且在苏联军队以及政府高层中人脉很广,他同如今的国防部长亚佐夫以及国家安全委员会主席克留奇科夫、陆军总司令瓦连尼科夫、苏军总参谋长阿赫罗梅耶夫等人私交甚厚,他们甚至还专门组织了一个“老兵俱乐部”,从而将克里姆林宫的军权架空了。妮娜想不明白,眼前这个中国女人是如何同特列季亚克这样一个强势人物扯上关系的。
  而对于郭守云来说,孙红羽这番话却是一点价值都没有,吹牛嘛,这个谁不会啊?
  “嗯,这个说来有些话长了,说起来,他也见过我,只是那时候我才刚刚出生。”孙红羽瞟了郭守云一眼,见他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我大伯在五七年的时候,曾经去莫斯科接受过军队指挥员的再培训,嗯,好像是在总参军事学院吧。那时候中苏关系正好处在蜜月时期,恰巧的是,特列季亚克将军也在接受培训,而且和我大伯分在一个战术研究班,两人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人,而更巧的是,他们还都曾三次负伤。就是这种缘分,让他们两个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建立了甚厚的交情,后来特列季亚克将军三次来中国,都专门到哈尔滨见过我大伯,最后一次就是六三年,正好赶在二月份我出生的时候。呵呵,他还抱着我合了一张影。只不过就是这最后一次之后,由于中苏关系的恶化,他才同我们家断绝了联系。这话说起来,都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了,我家到现在还保留着当初的那些照片呢,我大伯今年都七十三了,特列季亚克将军今年……嗯,应该是六十八了吧?”
  “是,就我所知,特列季亚克同志今年恰好六十八。”如果说之前妮娜还对孙红羽的话有所怀疑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完全相信了。因为她知道,特列季亚克今年就是六十八岁,而他的确在卫国战争中先后三次负伤,并由此荣获苏联英雄称号,在五七年的时候,他也的确是以少将的身份,进入总参军事指挥学院进修了三年。
  “呵呵,当年特列季亚克将军还很年轻啊,还不到四十岁,就已经是少将了,这在你们苏联的部队中虽然很常见,但是在我们这边却是不多见的。这一眨眼将近三十年过去了,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将虽然晋级为大将了,可是这岁数也大了。”孙红羽做出一副无限感慨的样子说道,“妮娜***,下次你回国的时候,希望有机会能够替我代为问候一下老将军,嗯,就说他的中国朋友蛮想他的。”
  “我想还是不要了,”不等妮娜作出答复,一直面带微笑在旁听的郭守云突然开口了,他笑道。
  “为什么?”妮娜大为不解的问道。
  “我这也是为了特列季亚克将军以及孙***的大伯着想啊,”郭守云耸耸肩说道,“呵呵,别忘了,现在的中苏关系虽然缓和了,但是正式的邦交关系,还远没有达到可以开展两国军方高层私下接触的地步。而且你们国家现在国内的情况复杂,孙***的家世背景同样复杂,在这种情况下,以孙***这样家世背景的人去接触特列季亚克将军,那恐怕会有很不好的影响啊。你说呢,孙***?”
  “这个该挨千刀的小狐狸,简直是可恶之极!”孙红羽心中大恼。其实郭守云所说的这些忌讳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刚才之所以这么说,只不过是为即将开始的谈判加上最重的一注筹码罢了。她等于是直接告诉郭守云,“我的背景很深,深到可以直接同苏联远东军区最高层直接接触的程度,你要是不给我开出足以令我满意的合作条件,我大可以抢走你的商业渠道。”可是郭守云那一番嬉皮笑脸的话,却等于当着她的面,将她好不容易摞起来的筹码,全都一脚踢进了松花江里。人家等于是明白的告诉她孙红羽,“你家世背景深又如何?你能直接联系上特列季亚克又如何?我才不怕你呢。你的家世背景深就是你最大的弱点,我现在给你个胆子你恐怕也不敢真的就去联系特列季亚克。我没什么背景,可是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却是我最大的优势,因为我只能代表我自己,而代表不了其他的任何人。”
  看着郭守云那张始终带着懒散笑容的脸,孙红羽恨得压根发痒,她恨不得能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狠狠的砸在那张惹人憎恨的脸上,然后再上去跺它几脚。不过,这恨归恨,孙红羽也不得不承认,自己今天的这次交锋,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而这次的失败,也是她从二十岁开始经商以来的唯一一次。不管愿不愿意,她现在也承认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有些吊儿郎当的男人,的确是个厉害角色。
  “哦,”皱了皱眉头,孙红羽按下心中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说道,“郭先生说得有道理,这倒是我考虑不周了。罢了,这件事就先放一放吧,我想如果郭先生愿意同我合作的话,那么今后去拜访特列季亚克将军的机会还是会有很多的。”
  “只要不谈什么入股的问题,我愿意同孙***进行任何形式的合作。”郭守云笑了笑,他知道自己终于在这场交锋中胜利了。
  “郭先生真是……太精明了,”孙红羽苦笑一声,她刚才之所以费那么大工夫,就是为了以一种入股合资的方式,同郭守云进行合作。因为只有那样,她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摸清对方的一切秘密,甚至可以在将来的某个机会,利用自己手中的优势资源,一举将这条贸易线抢过来。如今看来,这个“小狐狸”显然直接察觉到了她的意图,人家提前把这条路堵上了。
  “孙***,咱们是彼此彼此啊,”郭守云搓弄着手掌,眨巴着眼睛说道。
      什么叫好运到了城墙也挡不住,如今的郭守云算是彻底的体会到了。伊万诺夫等一系列苏联军官的加入,等于是为他打通了布拉戈维申斯克方面的贸易通道,而在回国之前,他最为担心的,就是国内贸易渠道的疏通。中国同苏联的情况可是大相径庭的,在苏联,那是金钱至上,只要你拿得出必要的好处,就有人敢和你合作,而在中国不行,此时的中国仍旧是交情至上。一条条四通八达的关系网,才是一个人能够走向真正成功所最为需要的,而这种关系网却不是简单靠砸钱就能建立起来的。
  孙红羽的到来,将郭守云之前所面临的问题一扫而空,说实话,如果不是这个女人表现出来的野心太大,郭守云倒是很乐意让她在公司入上一股,毕竟那样可以将她牢牢的绑上自己的商业战车。孙红羽身后的关系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轻视的,就像她所说得,她的大伯在近三十年前就已经有资格接触到苏联少将级的人物了,那么今天会发展到哪一步?这一点很难猜测。
  郭守云同孙红羽之间的合作,主要集中在贸易的两端,具体的说,就是当公司将货物从苏联走运进来之后,孙红羽负责利用她手中所掌握的资源,将货物脱手,而在出口贸易方面则相反,她在这其中充当组织货源的一个角色。
  按照双方的草签协议,郭守云每次无论是出货还是进货,必须优先考虑孙红羽的利益,孙红羽在每一笔进出口的贸易中,都将按照国内的市场价格,向郭守云提取或提供货物,而在这一步骤上孙红羽所赚取到的利润多寡,不参与两人分成。不仅如此,按照郭守云每年进出口的贸易量,孙红羽还将从他所收获的纯利润中收取百分之七的折扣。
  从表面上看,郭守云在这样的合作中吃了很大的亏,可是实际上呢,他却占了很大的便宜。因为按照两人的协议,孙红羽将无偿担负起整个贸易公司所有的贸易手续办理问题,什么报关、配额、核销、商检、惠普证、FF加签等等手续,她都负责办理,她甚至还要在运输紧张的几个月份里,负责为公司的货物运输调配车皮。
  孙红羽之所以肯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来换取这一场合作,她可以说是没有按什么好心,她是要把郭守云整个贸易渠道国内部分,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毫无疑问,同郭守云相比,有着深厚的背景的孙红羽,更了解国内经济政策可能的走向。她知道,国家目前正在就更加全面的改革开放问题进行探讨,如果不出大的意外,那么最多不过一两年的时间,国内在吸引外资、活跃进出口贸易方面将会把政策进一步的放开,而到那时,她就可以一把掐断郭守云的贸易链条,然后自己堂堂正正的去和老毛子接触了。
  可是令孙红羽打破了脑袋也想不到的是,郭守云对中国国内政策今后的基本走向也很清楚,不仅如此,他对苏联的了解,也比这个时代的任何人看的都要清楚。他知道,只要给他一两年的时间,他就可以把自己在苏联,啊,不,到时候应该说是俄罗斯了,总而言之,是把他在远东的事业做大,大到单凭一个孙红羽乃至是一个特列季亚克绝对无法撼动的地步。尤为重要的是,郭守云的目光,并没有真正的放在中苏贸易上,像这种合法的贸易,并不能为他在极短的时间内积聚起足够庞大的财力,他只是把这样的贸易当作一个晋身的台阶,一个把更多苏联远东将领拉上贼船的阴谋。
  就这样,随着在望江宾馆咖啡座里的一场会晤,更准确地说,是随着一份商业合作协议的草签,一男一女,两个各自心怀鬼胎、均非善类的“鸟人”走到了一起,而见证这一历史性时刻的人物,则只有妮娜这个还不入流的稚雏。若干年后,当妮娜在接受《时代周刊》的一次专访时,曾被记者问到一个关于“商业契机”的问题,而她的回答则是:“商业契机无所不在,形式也各种各样。一个不务正业的年轻人,可以从他的大学肄业***上获得人生最大的商业契机——盖茨先生为我们证实了这一点;一个狡猾的投机者,可以从一场虚情假意的隐退中获得人生最大的商机——巴菲特先生为我们证实了这一点…...而几个‘匪徒’貌合神离的聚合,同样可以获得人生最大的商机,贵国拒绝入境名单上有几个人就证实了这一点。”
  孙红羽的加入,补齐了郭守云贸易链条上的最后一环,而当一切条件都具备之后,这个勾连了苏联远东与中国北方乃至全国的商业机器,就开始在悄无声息中缓缓的运行起来了。
  由于有了孙红羽在背后操作,郭守云那刚刚成立起来的“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仅仅在钢材进口这一项上,就拿到了每月四万吨的通关限额,这无论对于伊万诺夫一干人来说,还是对于郭守云本人来说,都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三月二十一日,以郭守云本人为法人代表的“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在靖宇街一个毫不起眼的三层小楼内挂牌开张,到场参加公司开业典礼的,除了孙红羽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人了,那场面可谓是冷清到了极点。
  而就在“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哈尔滨分部挂牌开张的同一天,该公司设在苏联远东布拉戈维申斯克郊区的总部,也正式宣布成立。同哈尔滨分部开张典礼的冷清相比,那里的情况却是热闹非常,在郭守成的主持下,总部的开张典礼上举办了一个盛大的酒会,到场祝贺的宾客名单上,一举囊括了远东军区边防军十六师的整个师部。除此之外,出席酒会的还有布拉戈维申斯克市中央银行行长别利索夫、外贸公司第一书记巴诺奇、红星第一钢铁厂厂委第一书记米加林、红星第二钢铁厂厂委第一书记伯劳西诺夫、共青团船舶厂厂委第一书记罗诺瓦琴科等等。
  按照大哥的指示,郭守成利用这次酒会的机会,在伊万诺夫少将的主持下,同红星一二号钢铁厂的厂委书记以及外贸公司的负责人,草拟了一个短期的钢材采购合同,按照这份合同,两家钢厂将会在今后十二个月的时间内,每月向“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提供四万吨的优惠价钢材,而外贸公司方面则保证对“郭氏贸易公司”的进出口贸易,给予优先、优惠的政策性照顾。
  “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的成立,可以看做是91年初苏联经济改革热潮中一个很偶然的独立事件,而在这一事件中,苏联军队同外来投资者勾结谋利的现象,也可以看做是独立的个案。但是在若干年之后,当苏联以及继之而起的俄罗斯在持续了数年的动荡之后,人们才惊讶的发现,如果没有苏联“主流派”一味倾向西方的所谓“民主式改革”;如果没有以军方为主的“传统派”同克里姆林宫的离心;如果没有以叶利奇为首的“激进派”的逐渐壮大。像“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这样打着对外贸易的幌子,大肆套取苏联国家资财的公司,绝不可能获得生存的土壤。
  克里姆林宫“主流派”全面否定苏联几十年建设成就、摒弃马列主义、倾向西方的做法,导致了苏联领导层的思维混乱,引起了“传统派”军方强硬势力的不满。为了逼迫克里姆林宫退让,传统派主导的军方势力开始对中央的领导权进行架空,苏维埃中央丧失了对军队的主导权,这种结果就使得地方军区的权限扩大。而反过来,为了迫使“传统派”退让,克里姆林宫紧缩军费,堵截军方的财政拨款,从而造成各地方军区财政困难,军费无以为继,这变成了军队走向腐败的最直接诱因。
  一支拥有相对独立权限,但是却缺乏军费的军队是可怕的,因此从某种程度上说,军商勾结、肆意腐败,这已经是最佳的选择了,至少它比军队暴动、打砸抢烧要好的多。
  仍旧是在这个要命的三月,莫斯科的局势急剧恶化,三个流派之间的权力争夺进入了白热化的程度,在刚刚结束的俄联邦人代会非常会议上,“激进派”在莫斯科不顾克里姆林宫的禁令,公然挑起十万人的大游行,要求解散人代会、最高苏维埃。这一事件的爆发,彻底动摇了苏联中央以及地方政府的根基,使得苏联国内四处人心惶惶,而远在远东的各州、各城市政府自然也不能例外。几乎每个政府的要员都知道,如今已经到了“站队排号”的时候了。可是话说回来,远东不等同于苏联内地的其他地方,这里是边疆,是军队势力最为雄厚的地方,在这里,大兵们手中的***杆子,要远比莫斯科的政策条令有力,于是,地方政府向地方驻军妥协的局面出现了。
  “郭氏进出口贸易公司”从开始就是走的军方路线,而今,随着它的成立,一个千载难逢的黄金发展时期到来了。
      今年黑龙江上的春天似乎来的格外的晚,进入四月份,江面上的坚冰积雪才开始融化,静静流淌的江水冲开江心的一段冰封,重新将那一淌江流展现在人们眼前。
  在沟通黑河与布拉戈维申斯克的那座钢铁大桥上,一辆挂着“黑A”牌照的东风集装箱大卡,由黑河边境检查站驶出,缓缓的驶向苏联边境哨卡。
  此时恰巧是下午两点钟,这段时间也是江桥上出入境车辆最多的时候,同样的,也是中苏双方边境检查最为严格的一段时间。从桥上看过去,可以看到苏联边境哨卡处,几十名肩背AK、身穿军装的大兵,正在忙碌着检查每一辆过往的货车,那混杂在人群中、四处上蹿下跳的军犬,尤其令人心惊肉跳。
  在边境检查哨的瞭望台内,别里科夫少校通过手中的望远镜,细细的观察着每一辆从桥上开过来的卡车,因此,他很快发现了那辆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两节式集装箱卡车。
  “终于来了,”别里科夫放下望远镜,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作为少校,他平日里都是不到关卡上来值班的,而今天,显然是特殊情况。
  整了整军装的衣领,别里科夫不敢再耽搁,他随手从帽架上取了自己的军帽,然后快步朝楼下跑去。
  “开***备用闸口!”跑到楼下,别里科夫在机备室的窗户上敲了敲,随口喊了一句,而后便带着两个士兵,快步朝哨卡的方向走去。
  几分钟后,东风大卡在别里科夫的引领下,绕过检查关口,直接驶进了备用通道,最后在关卡内一个专门的军用停车场前停了下来。
  车门开启,传了一身休闲绒衣的郭守云率先从车内跳了出来,而紧随其后的,则是刚刚在车内换上军装外套的妮娜。时隔近月,这次重回布拉戈维申斯克,无论是郭守云还是妮娜,都有一种全新的体会。
  “上校同志!”别里科夫紧追着卡车跑过来,首先向妮娜行了一个军礼,而后才对郭守云说道,“郭先生,你们终于到了,我从上午接到师部的通知,就一直在这里等候,没想到你们会到这个时候才过来。”
  “呵呵,真是对不起,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嗯,别里……”郭守云带着一丝和蔼的微笑,首先伸出手去,同时说道。
  “郭先生叫我别里科夫就可以了,”别里科夫急忙伸出手去同郭守云握了握,同时说道。老实说,别里科夫并不知道面前这个中国人究竟和师部的那些长官们有什么关系,他的级别还不够高。不过他却知道一点,那就是无论如何这个人都不简单。看看今天发生的一切,首先是师部苏西霍夫少将亲自打来***,让他接引这个姓郭的中国人入关,随后呢,那些往日里整天在关卡上转悠的外贸监视员,就那么稀里糊涂的撤走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这一切说明了什么?很显然,这只能说明眼前这个姓郭的中国人绝对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啊,别里科夫同志,实在是辛苦你了,”郭守云松开手,这才继续说道,“原本按照计划,我们是应该在上午就过关的。哎,可是为了给几位朋友购买些礼物,所以就耽搁了,嗯……”
  郭守云说着,扭头朝不远处那繁忙的关卡看了看,转而说道:“我看你们这里也挺忙的,要不这样,咱们这就开始检查吧,完了我们也好继续赶路,我想苏西霍夫同志那边也该等的不耐烦了。”
  “郭先生太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别里科夫满脸堆笑,暗中却小心翼翼的瞧了妮娜一眼,对方那冷冰冰的神色,让他看不出什么蹊跷来,无奈之下,他只得佯作思考的沉吟一下,说道,“至于说检查,呵呵,我看就算了吧,郭先生一看就是正经的商人,您的货物里绝不会有什么违禁物品的。”
  “这……这不太合适吧?”郭守云搓搓手掌,貌似带着几分忐忑的说道。
  “呵呵,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别里科夫朝跟随着他的两个人招招手,同时说道,“郭先生只要在过境登记簿上签一下名字就好了,呵呵,这种程式化的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不然我对上面也不好交代。”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配合你们的通关检查,也是我们每个商人所应尽的义务嘛,”郭守云笑了,笑的好开心,他知道,自今而后,这中苏边境上的海关,至少在苏联这一面,对他以及他的公司来说,是形同虚设了。
  “哦,对啦,”从别里科夫一名随从的手里接过登记簿,郭守云一面在上面签着字,一面头也不抬的对妮娜说道,“妮娜,去把咱们带着那两箱香烟搬下来,哎,这次过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就算是送给别里科夫同志和关上的弟兄们解解闷吧。”
  “嗯,”妮娜倒是挺听话,她转身爬进车厢,然后将两小箱二十条装的希尔顿踢了下来。
  两箱美制的卷烟,从空中跌落地面,发出“噗噗”的两声闷响,这两声闷响就像是砸在了别里科夫的心肝上,砸的他是心驰神摇。作为一名专门负责边贸检查的军官,他自然知道这种“奢侈”的消费品属于违禁物资,就单凭这两箱卷烟,他就有理由把郭守云的整车货物全部扣下。但是话说回来了,这个命令他不敢下,他固然可以在今天把郭守云连人带货全都扣下,可是明天呢,也许明天人家就能坦然的从海关拘留所走出来,而他这个少校就得卷铺盖走人了。别里科夫对国家的忠诚,还没有达到愿意拿自己的前途和性命去做赌注的程度。
  现如今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人家把这两箱违禁品扔出来,还当作礼物送给他,那就是让他别里科夫做一个选择——要嘛“上船”,要嘛“出局”,换了是你,你要如何选择?
  “怎么,别里科夫同志不会是嫌弃我的礼物分量太轻吧?”签完字,没看到别里科夫有什么动静,郭守云笑了笑说道。
  “啊,不是,不是,”别里科夫从惊愕中回过神来,他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我只是觉得先生过于客气了……那好吧,这些……我就收下了,如果先生以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就尽管开口好了。”
  “那是自然,以后经常要在这条路上跑,恐怕麻烦你的机会不会很少啊,”郭守云将登记簿递还回去,搓搓手说道,“好啦,既然这样,我就不再打扰你们的工作了,时间紧迫啊,我还要赶去同苏西霍夫同志见个面。”
  “哦,先生请上车,”别里科夫虚手一让,笑容满面的说道,“以后有机会过来,就请到我那里坐坐,噢,顺便替我向苏西霍夫同志带个好。”
  “会的,会的。”郭守云摆摆手,跃身钻进车厢内。
  “少校,“看着绝尘而去的卡车,别里科夫身后一名士兵凑上来说道,”这人够慷慨的,出售就是两箱美国货,依我看啊,他那车厢里……“
  “闭嘴!”不等士兵将话说完,别里科夫便厉声说道,“如果你想安安稳稳的熬到退伍,那就把你的嘴巴给我管严一点!”
  “是!少校同志。”士兵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忙不迭的应声道。
  “去,把这箱东西搬到我的办公室,另一箱拿去给伙计们分了。”满意的点点头,别里科夫这才说道。
  “这些可都是违禁品……”士兵犹豫道。
  “违禁品?”别里科夫对士兵的说法嗤之以鼻,他冷笑道,“有人查抄的才是违禁品,如今……哼哼,哪里还有什么违禁品。”
      东风大卡在布拉戈维申斯克郊外通往十六师军营驻地的公路上奔驰,公路两旁成排的、刚刚吐露新芽的白杨,飞一般的向后倒退。
  “在想什么?”坐在车厢靠门的位置,郭守云看了看眉头紧锁的妮娜,随口问道。
  “我在想,你究竟想要在我们这里得到些什么。”妮娜蜷缩着身子,紧紧依靠在车座里,叹口气,轻声说道。
  “哈,你这个想法真好笑,”郭守云从口袋里摸出烟盒,取了一支烟卷给自己点上,同时失声笑道,“我可是商人,正儿八经的商人,在商言利,一切只是为了赚钱而已,除此之外,我还能想要等到什么?”
  “是吗?”妮娜转过头,两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在郭守云脸上,就那么沉寂半晌,才轻声说道,“可在我看来,你现在做法却远没有你说的那么简单。”
  “噢,你指什么?”郭守云吐出一个烟圈,不急不缓的说道。
  “我指什么你自己知道。”妮娜扭过头,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我知道?”郭守云下意识的朝自己身上看了一眼,继而笑道,“你是说刚才?呵呵,那只是生意场上所必需的一些打点罢了,多一个朋友总能多一条路,况且只不过是两箱烟而已,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是吗?那你给苏西霍夫同志小孙女买的这架钢琴呢?”妮娜冷哼一声说道。
  “哦,那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况且那也是苏西霍夫同志开口要我代买的,他也为此付钱了,我总不能拒绝人家这么一个很合理的要求吧?”郭守云揉揉鼻子,嘿嘿一笑说道。
  “你以为我是个傻子吗?”妮娜对郭守云的说法不屑一顾,她耸耸鼻头说道,“告诉你,我对音乐的了解要比你高的多。苏西霍夫同志的孙女今年也才只有十岁,她只需要一架两千卢布的普及琴就足够了。可你买来的是什么?伯森多福演奏琴,哈,全世界一流的钢琴,莫斯科国家大剧院都才用的起的豪华演奏琴,买下它需要多少钱?二十万美元还是三十万美元?我想苏西霍夫同志那两千卢布,恐怕连个琴盖都买不下吧?”
  “哦,这个嘛,妮娜,你听我说……”郭守云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尴尬,他随手将才抽了半根的烟卷扔出车外,而后说道。
  “我还没说完呢!”妮娜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激动,她坐直了身子,继续说道,“你说你是个商人,在商言利,那好,看看你这近一个月赚了多少,我想如果扣去我们所需要的那一部分,你自己能够留下的,恐怕也买不起两三台那样的钢琴了吧?就这样,你还告诉我你仅仅只是为了谋利,哈,谋利的商人我见多了,可你这样的,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呵呵,这也是必须的嘛,”郭守云笑道,“妮娜,你要知道,这个生意场上的投资有很多种,有贸易性投资,有生产性投资,它自然也有期望性投资。我现在所做的,就是期望性投资,我……”
  “你那些这投资那投资的东西我不懂,你不用和我说,我也不想听,”妮娜再一次打断郭守云的话头,她摇头说道,“我只知道你现在所做的这些是行贿,你在贿赂苏维埃的军人,而且还是高级别的将领。郭守云,你知不知道,这在我们军队里是重罪,如果被安全委员会的人知道了,你这么一个外国人,他们能够不用审判就把你秘密的逮捕然后处决掉,这些你到底知不知道啊?!而在我们这里,安全委员会的人几乎是无处不在的,你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那些勾当,也许早就被他们纳入视线了,这一点,你又知道不知道啊?”
  “吓,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吗?”郭守云作出一副震惊的样子,瞪大了双眼,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妮娜说道。
  “你!”看着郭守云那副做作的表情,妮娜恨不得一拳头敲爆他的脑壳,她真不明白这个男人究竟是神经过于大条,还是压根就不知道死字是怎么写的。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压住心中那一股子怨气,妮娜伸手在郭守云的大腿上掐了一把,同时颇有几分幽怨的说道。她却没有想到,她这个掐人的动作实在是有些暧昧,这看上去似乎和情侣之间的打情骂俏没有什么分别了。
  “哎呦,疼!”郭守云装模作样的痛呼一声,却就势一把将妮娜的小手抓在手心。
  “让你疼死最好了,死在我手里总比落到安全委员会那些人手里要好的多。”男人手心中热度,让妮娜的脸上微微一红,她试图把手抽回来,却没有成功,有心给这个轻薄的男人来一记狠的吧,却又感觉下不去手了。在连番犹豫之后,她索性放弃了,就那么由着郭守云把玩她的小手。
  这是郭守云第一次细心的摩挲妮娜的小手,在他看来,这个女人的手似乎很有特点,手掌很小却五指修长,掌心布满了粗茧,而手背上的肌肤却腻滑柔嫩、肉感十足。郭守云这么把玩着,心里却在琢磨,是不是女兵的小手都是这幅样子的。
  “哎,云,”被郭守云抚摸的有些情动,妮娜将身子朝右靠了靠,把自己的肩膀紧紧的挨上对方的胳膊,而后才叹口气说道,“你能不能收收手,别再这么干下去了,其实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你即便只做那些正当的生意,也一样能够挣大钱的,你又何必冒现在的这些风险呢?就算是……”
  “嗨嗨嗨,看什么呢,”妮娜这话还没说完呢,郭守云已经开始打岔了。他瞪着那正在开车大汉,咋咋呼呼的吆喝道,“开车你不看路,看我们干什么?小心一会儿把车开沟里去,看到时候苏西霍夫同志不扒了你的皮。”
  大汉就是跟随郭守云到哈尔滨的两名警卫之一,听了郭守云的吆喝,他讪讪一笑,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正好迎上妮娜那刀子一般的目光。这大汉是常年在部队里呆的,他自然知道妮娜上校是个什么样的角,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大汉屁也没敢放一个,就那么嗖的一下转过头去,老老实实的开车去了。
  “这家伙不老实,竟然敢偷看咱们,嘿嘿,”带着一丝窃笑,郭守云抓着妮娜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而后才故作恍然的说道,“哦,你刚才说什么?”
  “没什么,”妮娜心中暗叹一声,她知道郭守云的性情,这个男人看似整天嬉皮笑脸的没个正行,可是在骨子里,他的主意正着呢,他做出来的决定,自己一个女人,是无论如何也挽不回来的。这个男人最招人恨的就是这一点,可这话说回来,如果他整天板着一副死人面孔装酷,抑或是心志不坚、懦懦弱弱的,自己还会喜欢他吗?应该不会吧,妮娜觉得是这样的。
  “云,这次回来你觉得在这边呆几天?”既然知道劝不住,妮娜也不打算再做那无用功了,她转口问道。
  “那要看情况了,”从妮娜对自己称呼的不经意转变,郭守云便知道这个暴力倾向严重的女人,已经坠入自己的情网之中了。按道理说,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期盼并为之不懈努力的,可是而今呢,目的达成了,他却又觉得心里有些发沉。
  “也许是三四天,也许还要更长一些。”郭守云回答道。
  “那你这次回中国,我大概就不能陪你一起去了。”妮娜幽幽的说道。
  “为什么?”郭守云惊讶的问道。
  “我要休假,回家。”妮娜言简意赅的回答道。
  “回家?”郭守云皱皱眉头。老实说,他现在绝不希望妮娜离开自己,因为如果妮娜走了,伊万诺夫那些人,肯定会调另一个家伙来监督自己,从目前的情况来,似乎没有比这个更糟糕的了。
  “恩,回家,”妮娜的言辞有些闪烁,“回家”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实在有些陌生,如果不是为了身边这个二十几年来唯一让她心动的男人,那个谈不上有什么温情的“家”,她是一辈子也不愿意回去的。
  “那,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郭守云有些头疼,可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多说些什么,毕竟那样太露骨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妮娜一眼看穿了郭守云的心思,她咬咬下唇,白了对方一眼,而后说道,“我会推荐约里宁上校暂时接替我的任务,他这个人……”
  妮娜说到这里,突然停住了,她看了一眼开车的司机,然后附到郭守云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不知道妮娜说得是什么,但是郭守云却听得眉头大展,连连点头。
  “别高兴的太早,我给你帮忙是需要报酬的,”妮娜拍开郭守云摸到自己腰间的大手,绷着脸说道,“你这次带给伊万诺夫同志的那些雪茄,我要拿走两箱。过几天就是我父亲的生日了,我要给他带上两件拿得出手的礼物。”
      今天对于十六师来说绝对算的上是一个好日子,这一点无论是师长伊万诺夫少将还是政委苏西霍夫少将,乃至于参谋部的大大小小十几个作战参谋,都深有体会。
  刚刚边检的***已经打了过来,说是郭守云的卡车已经顺利的通关,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意味着最后一笔十五万卢布的军饷就要到账了。
  财神啊,这是真正的财神啊,对于郭守云的看法,整个十六师的师部几乎都是相同的,嗯,不仅是郭守云,他那个弟弟郭守成也很不错。看看人家两兄弟,一个在中国运作不到一个月,就建立起了一条能够拿到巨额利润的商贸线,另一个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仅仅是举办了一个公司成立酒会,就让那些高傲的法国银行资本家们追上门来,死乞白咧的求着人家贷款。
  啥叫神通?人家这就叫神通。以往伊万诺夫听说过美国的军事体制,那时候他还不相信一个什么摩根斯坦利公司,就能担负起整个美国太平洋舰队百分之四十的消耗,而今事实摆在眼前,他似乎不能不相信了。
  如今看起来,当初选择和郭守云这个中国人合作是正确的,想想,一个上万人的整师,只需要给这些商人开点便利条件,就能通过他们把军费的问题解决掉,这样的合作不是很占便宜吗?什么军商勾结不和法规,什么牵涉到盗窃国家资财,这全都是狗屁,人家“小郭”同志说的就很对嘛,什么是国家的根基?军队嘛!没有军队的守卫,这国家还拿什么来保护自己的资财?所以呢,这军队的供给才是重中之重,才是必须优先考虑的,难不成这大笔的税收还要优先支付给那些只会耍嘴皮子的肮脏政客?乱弹琴!
  嗯,小郭是个好同志。对于这一点,不用拿到师部党委会上去研讨,大家就能达成共识。而对这样的好同志,部队似乎有必要给他更好的发展条件,毕竟他的事业做大了,对部队的发展也有好处,大家是双赢嘛。
  站在十六师师部指挥楼前的台阶上,伊万诺夫少将叼着原产自古巴的上等雪茄,心中那叫一个惬意。要说这雪茄啊,还就得说是古巴人产的那才叫醇正,吸在口里烟气刚而不烈,干而不燥,回味悠长。部队里供给那种国产雪茄,简直跟这个就没得比,伊万诺夫就纳闷了,以往自己竟然能够对那种低档次的国产雪茄那么钟爱……哎,往事不堪回首啊。
  “怎么回事?他们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到?”站在伊万诺夫旁边,一脸焦急的苏西霍夫少将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抬头看了看天上那轮日头,又看看自己手腕上的表,喃喃自语道。
  “怎么啦?”伊万诺夫闻声转过头,瞟了一眼自己的政委,笑道,“等得不耐烦了?还是担心小郭把你交代的事情忘记了?”
  天知道在这些将军、校官的口中,“郭先生”什么时候变成了“小郭”,不过大家对此心照不宣,也没有人去提这个问题。
  “哎,你知道的,今天是丽丝娜的生日,小家伙早就缠着我替她买上一部钢琴了,鬼知道她什么时候迷上了这种东西。我也托人打听过,咱们这里一部钢琴要几万卢布,凭咱们这些薪水,哪里买得起。前次听小郭提起,中国那边钢琴价格很低,几千块的样子,所以托他给我买上一部,这样也好打发了小家伙的纠缠。呵呵,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那小娃子的折腾了。”苏西霍夫摇头笑道。
  伊万诺夫笑了笑没有接口,他才不相信在中国就能买到几千块的钢琴呢,人家小郭那么说,只不过是会做人罢了,你个老家伙还就真相信了。不过像这种事情,伊万诺夫也懒得去揭穿,大家彼此彼此,谁也别对谁的作为过分追究了,毕竟那样对谁都没有好处。
  伊万诺夫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消下去呢,远处师部入口的哨卡横栏便升了起来,紧接着,一辆天蓝色的双挂集装箱大卡,便缓缓的开进了师部大院。
  “嘿,来啦,”苏西霍夫脸上一喜,伸手指了指卡车,开口笑道。
  “这个小郭,怎么搞的,”伊万诺夫皱皱眉头,说道,“怎么把货车开到这里来了?”
  “呵呵,年轻人嘛,做事难免有些毛躁,一会儿我提醒他一下就好了,”作为师部政委,苏西霍夫倒是很宽容,他笑眯眯的说道,“走吧,我们过去看看,这小子在搞什么鬼。”
  在卡车一进师部大院的那一刻,郭守云便看到了站在指挥部大楼下的那一大群人,在那一刻他是什么感觉?说实话,如果说他不觉得舒心那就是骗人了。在布拉戈维申斯克,相信即便是市党委书记亲自来了,这些人也未必就会出来迎接,更别说像他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异国商人了。当然,他也知道人家为什么这么看重他,这不为别的,仅仅是因为他能够给人家带来好处,说白了,那就是一个钱字从中作祟罢了。
  看看这满满腾腾的两个大集装箱,里面装的是什么?不是郭守云要用来做贸易的货物,而是他专门采购的礼物,什么师长伊万诺夫少将的雪茄,政委苏西霍夫少将的钢琴,参谋长挈尔申科少将的SONY音响,巴克诺上校要送给新婚妻子的晚礼服和香水……除此之外,还有成箱成箱要下分的香烟、红酒。这些东西都是怎么来的?这都是要用花花绿绿的钞票去买来的,正如妮娜所说的那样,这将近一个月的贸易中,郭守云所赚取的那一部分利润,基本上都花在了这些东西上面,他自己所剩下的则寥寥无几。
  郭守云这样的做法究竟值不值得?至少在他本人看来这非常值得,依照前世的发家经验,郭守云认为作为一名期望暴富的商人,要想成功的赚钱,就必须先学会花钱,学会在什么样的关头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花钱。什么“取之有道、用之有度”之类的生意经,只是穷困潦倒的思想者们基于乌托邦式的空想,只有“取之不问道,用之不问度”才是暴富者们成功的不二法门。
  郭守云的性格很偏激,在前世的经历影响下,他对整个人生的观感就是一场赌桌上的游戏,这场游戏的潜规则,就是没有退场的那一天,任何人要想在这场游戏中胜出,就必须不断的赢钱,不断的加大注码,直到有一天将自己变为庄家。
  嬉笑如何?玩世不恭又如何?任何人都可以不忿他的懒散,不忿他的嬉皮笑脸,但是当每个人从他面前走过,再经历了一番风雨飘摇之后,转头回去想想,也许就能豁然体会到,当初他脸上的那份嬉笑,竟然就是对自己的无情嘲弄。
  看看一脸满足、清点雪茄的伊万诺夫;看看指挥着几名士兵小心搬运钢琴的苏西霍夫;再看看一个个满脸喜气、各自接收礼物的同事校官……妮娜只觉得自己的心里充满了厌恶。转头看见倚在卡车车厢上的郭守云,他的脸上仍旧是那样一副令人憎恶的嬉笑,不过与往日不同,此刻妮娜竟然觉得他这份笑容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的狰狞。尤其令妮娜感觉心寒的是,他的这份“狰狞”就像是一片从天边席卷而来的乌云,这片乌云密密实实的笼罩在布拉戈维申斯克上空,还在向四周快速的蔓延。
  “如今的十六师已经再也不是当初的十六师了,”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妮娜却不得不认同这个现实,如今她已经在考虑,是否应该按照之前所说得,推荐约里宁上校来暂时接替她的任务了。
  妮娜很相信郭守云的“腐蚀”能力,只要让他找上约里宁,相信他很快就能把触角伸进第四十五集团军内部——这个远东军区最大的机械化集团军,正是由约里宁的父亲,毕瑟夫中将坐镇的。
  目光复杂的瞟了一眼郭守云,妮娜赫然发现对方也正在望着她,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睛里,竟然饱含着难得一见的温柔,而这一丝温柔,仅仅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内,就将妮娜心中刚刚升起的那一点警惕撞了个粉碎……
      “伊万诺夫同志,”坐在指挥部的大会议室里,郭守云将手中的皮箱放在环形会议桌上,然后端起机要秘书送上的一杯咖啡,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说道,“这是咱们之间之前商定的最后一笔款子,总数三十万,其中十五万是约定的尾款,剩余的十五万是给大家的……分红吧。呵呵,数目不是很多,在场的同志们每人也分不到多少,不过好在的是这只是开始,以后随着咱们贸易情况的好转,大家能分到的红利相信也会越来越多的。”
  “这不太合适吧?”伊万诺夫的目光在众人的脸上转了一圈,他看得出来在场的属下那眼光都有点闪烁,按照目前军队的薪金情况,近万块可不是小数目。
  “这有什么不合适的,”郭守云放下杯子,笑道,“这些都是大家应得的,再者说了,现在公司已经办起来了,以后还有很多事情麻烦大家帮忙呢,咱们这叫……这叫劳资两清,有劳有得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们还是要注意影响的,”伊万诺夫犹豫道,“再说了,小郭你的公司也是刚刚创办起来,需要用钱的地方应该很多。刚才那些礼物应该价格不菲吧?所以这些钱就算了。”
  “可是这……”郭守云虚手指了指钱箱,颇为为难的说道。
  “好啦,好啦,小郭啊,你的心意我们领了,”苏西霍夫这时候笑道,他现在对郭守云这个小伙子真是满意极了,作为部队的政委,他原本就是干的挑针捡刺的活,不过对于这个有头脑的小伙子,他还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我呢也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们也有我们的纪律啊,这笔钱如果我们手下,那将来查起来可是会出问题的。”
  “狗屁的纪律,你们出的问题还少吗?”坐在郭守云的旁边,妮娜垂着头,心里愤愤的想着。
  “那,那既然两位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也就不强求了,”郭守云稍一思索,转口说道,“不过这十五万呢,我既然拿出来了,就说什么也不好收回了。如果在座的诸位不反对话,那我就把它当作是大家的投资,算股份存到我的公司里,每月按公司的净收入累积红利。当然啦,如果诸位还担心会出问题的话,我可以为大家开设海外帐户,将来有谁需要用钱的话,咱们就从海外的帐户走账,那样的话,相信就不容易出问题了。你们看,这个折中的办法怎么样?”
  “这个……”伊万诺夫这次有些心动了。郭守云的贸易公司效益如何他是知道的,今天一 ,最后更新:2008-5-23 17:34:40
第二卷 蛟龙出海   (请点击、收藏、推荐!支持老狐就是支持这本书,谢谢!!!)
  另一处就是地球太平洋之心海底,那里有一处沉在海底一百多米的大陆架,整个面积足有六十八万平方千米,大陆架上最高处是个大约一平方千米的椭圆形小岛,由于在整个太平洋总这个小岛如同沧海一粟般,离那里最近的岛屿都接近三千公里,所以没有引起什么注意,也没有名字。
  在大陆架旁边有个海沟,比地球人类掌握的马里亚纳海沟(低于海平面10911米)”还要深上一千二百米,海沟如同一个宽约四点五公里的裂缝,把整个大陆架横向破开,尤其是裂缝斜面深入,用仪器从上方探测,海沟的深度只有低于海平面不到五千米,如果我们动动手脚,掏空大陆架,那里可以成为我们的地球基地,这个想法原本出自赫姆拿船长的意思,他是希望在揭破了人类大脑秘密后,就实行这个计划的。”
  “不错,是个好地方,还真是不南极好多了,好吧,以后那里就可以作为我们的基地开发建设,我批准你唤醒工程机器人进行施工,不够再制造一些,如果地球找不到制造机器人的材料,不遑到派探索舰在银河系里找找看,重点收集矿石和能源,我要求你们把基地建结实一点,掏空大陆架的废弃泥土石头也不要浪费,在大陆架上做个岛屿,我以后有用处,当然要做得隐秘些。”梅可兴奋的说道。
  “好的,老板。”尼亚也显得有些兴奋,虽然她是电脑,但是有了意识以后,也参杂了只有高等生物才具备得情感,现在跟了新老板,巴不得要好好表现一下。
  “对了,你再把地球语言放进我的生物电脑里,我可不像花太多时间用在说话上。”梅可不是懒,而是感觉有便宜不捡那是笨蛋,不是梅可的风格,虽然他已经不靠打劫为生了。
  “好的,老板。”尼亚刚说完,梅可脑海里又多了许多东西。
  “呵呵,这玩意儿还是挺有意思的,呵呵,对了我可以直接上网吗?”梅可高兴的说道。
  “您不能直接上网,但是您可以通过我,我再通过一些国际通信卫星到达地球网络。”尼亚说道。
  “那就是我能上网了?”梅可高兴的说。
  “是的,您的脑内生物电脑可以上网,但是必须经过我,只要我在一定的范围内,您都能上网。”
  “一定范围?那是多少?”梅可问道.
  “相当于我在太阳系的范围内,您的上网都不成问题。”
  “整个太阳系?呵呵,那应该不成问题了,对了,你要不把我的生物电脑以后都挂在网上吧,当然了,我睡觉时除外,我可不想每天睡不着觉。”梅可有些兴奋,他感觉惊喜有些接踵而至,给人感觉有些轻飘飘的。
  “好的,老板。”说着话,梅可脑袋里有多了一样东西,和视窗浏览器的界面有些相似,而且还好看多了,全中文界面,用意念打开后,思维中想着“”,一个熟悉的界面出现在梅可眼前。
  “不错,有点意思,不过有一点你要注意了,我可不想我的大脑里有病毒。”梅可不无担心的说道。
  “老板您真幽默,别说现在地球的电脑病毒还没成气候,就按现在地球的科技发展进度,估计千年以后他们也没可能设计出突破我们网络防护的门坎。”尼亚自信心十足的说道。
  “呵呵,看来我多虑了,行了,我们就先回地球去吧,等把你们安顿好后,我要回家。”
  “好的,老板!启动尼亚号隐形装置……隐形装置启动成功,尼亚号启动,目的地:地球。”尼亚话音刚落,战舰飞速腾起,梅可虽然通过半球形显示里看到尼亚号起飞,但是一点惯性感觉,自己感觉仿佛尼亚号根本没动过,通过大脑你的知识,梅可当然知道这是反重力系统产生的作用了。
  看着蓝色的星球在视线里越来越大,梅可感觉得到这艘尼亚号比刚才的飞行器速度快了不止十倍以上,不由对眼前的全息影响尼亚问道:“我们到地球大约几分钟?”
  “老板,我们以现在的三级速度飞行大约需要五分钟,如果以二级飞行速度大约30秒,一级速度是十倍光速,不能进行这种短记录航行,我们最快速度是空间跳跃,每次跳跃大约是三点五光年。”尼亚解释道。
  “,呵呵,看来还是挺厉害的。”梅可虽然脑袋里已经有了这些数据,但是因为毕竟没有这种映象,所以还是问了一下。
  “当然,我可是美亚星系最新的,唯一一艘远程探索开发多功能舰,当然不错了。”尼亚听梅可夸奖自己,忍不住自恋了一番,然而想起刚才梅可说不能提起美亚星球时,顿时慌神了,还好梅可没发现。
  五分钟后,尼亚号顺利进入地球,来到尼亚说的海沟,果然如尼亚所说,裂缝似的海沟斜伸进大海深处,停在那里。
  梅可已经把几个改造好的机器人叫道总控制室,尼亚还算用了心思,两个SS级机器人拥有两张东方型漂亮美丽的脸蛋,高傲挺拔的成熟美丽身段,自然流露出一种女强人气质,略显冷傲的外表仿佛总想拒人千里之外。估计出去也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四个A级机器人各个身高体状,相貌都比较稳重,神态深沉,和职业很相配。
  等几人在梅可面前齐声喊道:“见过老板。”
  梅可笑嘻嘻的围着几个机器人打了打转,笑着说道:“不错不错,呵呵,你们两个竟然还知道脸红,惟妙惟肖,呵呵,不错不错,对了,你们还没有名字吧?”
  尼亚看梅可满意,高兴地说道:“谢谢老板夸奖,呵呵,他们的名字还等老板取呢。”
  “这样啊,要不这样吧,我这个人取名字可不在行,你们都跟我姓梅吧,你就叫梅龙,你叫梅虎,你叫梅豹,你叫梅狼,至于你们两个女的嘛,对了你叫梅艳,你叫梅丽,呵呵,虽然名字俗气点,不过也算大众化了。”梅可笑着说道。
  “谢谢老板赐名!”几个机器人齐声回答,尤其是两个美女机器人,尼亚把她们的嗓子搞得象金嗓子一样,说出的话如同黄莺出谷,悦耳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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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哈哈,我们现在回家,尼亚,给我辆飞行器,我要用来代步。”梅可满意的看看四个机器人,心里高兴是难以用语言形容的。
  “老板请去凯旋厅,那里有您要的东西。”尼亚说着话,身影消失不见,在它原来的位置出现了刚才那个尼亚号的三维立体全息图,在尼亚号的尾部,一个大房间闪着红灯,再加上指路的绿色箭头,梅可知道那就是自己的目的地,既然知道了位置,梅可当然用不着箭头指引,一挥手把六个机器人收进了空间戒子里,一个瞬移已经到了目的地,尼亚号凯旋厅。
  尼亚的三位影像再次出现在梅可面前,对梅可惊讶的说道:“天哪!老板,你把梅艳他们弄到那里去了,我扫描不到他们的位置。”
  梅可指指手上的戒子说道:“在这里面,里面有个次元空间,可以存放东西,现在他们就在这里面。”然后意念一动,机器人梅艳他们六人又出现在梅可面前,而现在的六个机器人,眼睛里一片的茫然,尤其是两个女机器人梅艳和梅丽,更是极度夸张的各自捧着一堆魔核,及其夸张的,竟然一脸享受。
  “哇!老板,我真的好崇拜你哟!”尼亚惊喜的表情,如果她是真人的话,估计已经向梅可啃了过来了。
  面对尼亚的肉麻,梅可这次没了刚才的罪恶感,毕竟尼亚现在用的是女人的声音,和她的动作没什么冲突,然而此时的梅可竟然对那神秘的美亚星系的科技佩服得不得了,做的SS机器人的智慧,表情竟然能达到如此水平,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如果用上SSS机器人,岂不是比SS机器人更高级一些,那会是什么样子呢?不过现在梅可还不敢尝试,如果有必要,他会让尼亚制造一名的。
  六名机器人突然看见自己从主控制室出现在一个堆满发光能量物品和一些漂亮的晶石,和一些带有能量的物件时,有些莫名其妙,A级机器人没设计情感项,所以对这些东西比较奇怪外没什么特殊反映,但是SS级机器人梅艳和梅丽属于超级机器人范畴,所以对人类的情感,思维等都有逻辑程序仿真设计,由于加入了一些喜好情感设计,再加上她们的设计是女性,所以在爱好上面都加入了女人的一些爱好,大多数女人对于漂亮的石头和一些花哨的东西有特殊偏好,所以它们两个女性机器人就很喜欢的拿起堆得象山一样的魔核拿在手上爱不释手的把玩,然而没玩多久,梅可就把它们放了出来,当然,她们的手上也就多了些魔核。
  “呵呵,没想到你们还比较喜欢这东西,意外。”梅可心里觉得好笑,冰冷的机器人也有爱好。
  “对不起!老板,我们看见这种东西比较漂亮,所以就拿在手上玩了。”梅艳愧疚的说道,而梅丽也是一脸的愧疚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样子,如果外人在场,怎么也不会认为她们会是机器人。
  “没关系,没关系!如果你们要玩,拿去玩也行。”梅可大方的说道。
  “不用了老板,我们只是喜欢而已,并不想据为己有。”梅丽说道,把手伸向梅可,当然,手里还捧着几个魔核,同时梅艳也把魔核送了过来。
  梅可接过魔核,顺手放进了空间戒子,然后满意的说道:“好好,果然不错,你们两人梅艳就做我的秘书,梅丽做我的管家,还有梅龙你们四个就做我的司机兼保镖,哦!对了,尼亚,你能不能帮梅艳她们搞几张***和护照,当然还有驾照,这些东西在地球上是必须要的。”
  “好的,老板!您看我把她们的身份办在哪个国家?”尼亚关键时候还是要征求梅可的意见,这让梅可很满意。
  梅可心想自己对地球也不是太了解,说不定还不如尼亚清楚,当下说道:“尼亚,你认为办在哪里比较合适?”
  “老板,根据地球的情况,梅艳她们都是做的东方人面孔,当然做中国人***比较正常,但是作为中国人,行动自由方面有许多约束,但是也有一个地方还是可以的,那就是中国香港,所以我建议,把她们的身份定位成中国香港居民,您看怎么样?”你要说道,电脑就是不同,不用思考就好像考虑了好久似的。
  “恩,行,就这么办,但是有一样你记住,制造一个假的梅氏世家,然后把我定位为梅家唯一一个落魄家族后代,给他们定位为梅家世代家臣,其它的你看着办,别要让人找出丝毫漏洞明白吗?”梅可知道以尼亚的能力,进入网络修改一些东西简直是易如反掌。
  “您放心,据我调查,一百多年前,香港还在英国殖民地时期,确实有这么一户梅氏家族,本是名门望族,后来在日本人侵占香港时被迫害致死,传说全家没有留下一个后代,我可以在上面做做文章,老板您放心吧!”尼亚信心十足的说道,在它来说,网络资料复制后,这个世界只要在网上有记录的东西,她简直是太清楚了。
  “哦!竟然还有这等事,那好吧,希望这几天能把身份搞定,对了,别忘了还要我的一份,毕竟我现在的资料是国家给办的,我不想让他们知道,如果我们一旦发展起来,调查我的人估计比比皆是。”
  “没问题,老板,我相信在三天内一定搞定。”
  “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梅龙,把舰长飞行器开过来,我们回家。”梅可想想见也没什么东西可交代的了,招呼几个机器人准备离开。
  “好的,老板!”梅龙答应着走向一个专用飞行器舱位。
  片刻后,一架大小和波音737大小差不多的飞行器出现在梅可的面前,只是它的入口就在地面一尺的高度,进入根本用不着云梯,因为它没有起落架,运行起来也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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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龙在驾驶室驾驶飞行器,梅可带着五个机器人进入舰长飞行器。
  梅可虽然在大脑生物电脑里已经知道了这艘舰长专用飞行器的豪华布置,进来后完全以一种惊讶来形容也不为过,总之里面的布置所用的材料根本不是地球能见到的,梅可没想到的是象赫姆拿那种及其丑陋的外表,其审美观点还真不是一般,内饰集漂亮,奢华,实用为一体,功能综合旅游休闲,学习工作为一体。
  舒适的坐靠在奢华的舰长座椅上,吩咐尼亚打开舱门,飞行器一闪出了尼亚号,经过简短的海底穿行,进入空中,由于飞行器先进的隐形功能,根本不是现在地球科技能发现的,三分钟后飞行器就已经出现在中国重庆,梅可别墅上方,梅可心说:“爽”就一个字。
  从飞行器出来,梅可把飞行器收进空间戒子,梅龙,梅虎,梅豹,梅狼四个机器人已经按照保镖程序开始护卫检查开路,等梅可进入别墅,然后就在别墅周围各就各位,***别墅保安系统,这种保安系统,在从尼亚号离开前就准备好了,里面备有智能识别系统,这不是地球目前科技所能具备的。
  进入屋里,梅艳和梅丽则分工合作,把整个别墅以及梅可的生活用具都进行了扫描清理,确定无误后,把结果告诉了梅可:“老板,房子里一切正常,没发现对您造成危险或潜在危险的东西。”
  梅可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不过也不好阻止梅艳和梅丽的积极性,虽然她们是机器人,但是从心里活动和自主思维上,她们应该算是一个人,突然想起有件事情不妥当,当下说道:“好的,你们下去吧,我休息了,对了,如果以后有客人在这里,你们就在下面门边的客房里休息,记住,是真的休息,洗澡,穿睡衣等都是必修课,明白吗?”
  “好的,老板,我们先下去。”说着话,两个女机器人款款而行,出门而去。
  梅可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眯眼休息去了,虽然他已经用不着休息,但是因为以前养成了习惯,到了时间不睡觉感觉总是不舒服,即使睡不着,他觉得躺躺过过瘾也好。
  今天星期三,梅可从床上起来,用生物电脑上了会儿网,又是搜索名车,因为他发现,现在家里人突然多了,那辆预定的跑车是两位的,一般情况根本用不上,所以决定再买两辆大一点的,当然,豪华舒适是必须条件。
  黑色林肯领航员(Navigator)加长房车,梅可对它映象挺深,搜索这么多车中间,这款车和劳斯来斯还行,但是劳斯来斯没有现货,只能加工。
  说到加工,梅可想到了尼亚号,心想按照尼亚号上的先进加工技术,做辆车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吧,当下用大脑中的生物电脑联系尼亚。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尼亚传来清晰的生意,就好像在尼亚号上一样,梅可生物电脑里还有她的三维立体图像。
  “对了,你帮我加工一辆车需要多久时间?就像劳斯来斯加长车,总统级豪华版的。”
  “少爷,您要地球上的过时货干什么,不如我给你生产一辆飞行车怎么样?”尼亚讨好似的说道。
  “你又想自作主张?我就要地球版的加长版的总统级加长房车,别的要求也不高,稍微结实点,安全点就行了。”梅可说道。
  “好的少爷,因为地球版的车比较简单,按照我们的科技加速度,半天时间应该就可以完成。”尼亚说道。
  “半天时间?不错,不错,如果两辆呢?”梅可问道。
  “也是半天时间,如果在五十辆以内,我们半天时间都能完成,因为我们一共预备了一百个加工平台,两个平台同时开工,半天生产一辆没有问题。”尼亚说道。
  “不错,不错,那你帮我造一辆九米八的劳斯来斯,一辆迈巴赫新款、一辆‘蜘蛛‘兰博基尼,另外造两辆奔驰S600给梅龙他们自己用,配套的伪造购车证明,入关票据和钢印,尤其是发动机代码,千万别忘记了,一定要做得和真的一样,明白吗?”梅可叮嘱道。
  “您放心吧,老板,今晚我一定派机器人把几辆车送到,对了老板,车子用什么颜色?”
  “劳斯来斯和迈巴赫就用黑色吧,那是富贵的象征,至于蓝博基尼,你用天蓝色吧,休闲一点跑车好看些。”梅可想了想说道。
  “好的,老板!”说着话,梅可大脑里消失了尼亚的身影,估计忙活去了。
  梅可上网取消了‘蜘蛛‘兰博基尼的定制单,既然自己有人做了,就没必要在网上竞价那么麻烦了。
  接下来由于没什么事情,梅可就在家躺在床上上网,期间昨天才正式认识的白月打来***,一个是报平安,另一个意思就是她母亲想约梅可吃个饭,表示对他的救女之恩,梅可当然爽快的答应了,时间定在第二天的晚上,也就是周四晚上。
  梅可还有见事情需要解决,那就是找学校上学的问题,经过网上查找,现在所有的学校都已经过了招生期,现在唯一的希望只能寄托在走关系一条路上,所以这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不过既然走关系,现在自己唯一认识的也就是上次到重庆来买自己魔核的郭老了。
  想起郭老的联系方式,上次自己拿到后根本没看就放进了储物戒子内,当下把名片拿了出来,想了想拿出手机,拨通了郭老的***。
  “你好!请问您找谁?”***里传出来的是一个娇嫩清秀的女孩子声音,
  “我找郭老,能帮我转一下吗?”
  “对不起,请问您有和郭老预约吗?”
  “没有。”梅可心里郁闷,大人物就是大人物,派头十足。
  “那么对不起,现在我不能为您转,需要我帮您预约吗?”女孩子声音还可以,就是有点不近人情。
  “预约就算了,请您告诉他,我是重庆的小可,他是知道的。”梅可心情有点不好,他也失去了请求他帮忙的欲望。
  “您是梅可先生?”那女孩娇柔的声音有点意外。
  “对呀,我就是梅可。”梅可有些意外,没想到他一说话,女孩的语气马上变了,变得温柔理性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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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稍等,郭老说了,您的***随时可以转进去的,刚才对不起了,我以为又是那些记者一类的人物。”
  梅可这才恍然大悟,心里对刚才片面的评价郭老有些内疚,当然他不可能傻到说出来,当下说道:“谢谢!”
  “没关系,请稍等!”话音刚落,***里就传出拨号音。
  “谁呀?什么事?”郭老熟悉的声音出现在梅可耳中。
  “郭老,我呀,重庆的小可,您不会把我给忘记了吧?”
  “怎么会呢?我们小可可是国家的大功臣,我这老头子记性再不好也不能把你忘了,你说是吧?对了,这么多天没给我***,怎么突然想起我了,说吧,看看是什么事情,我老头子不知道能不能搞得定。”郭老看来心情比较开心。
  “郭老您真是反映敏捷啊,这么快就猜到了,其实是我想上学,想请您老帮帮忙?”
  “上学,你小子想开后门进精华苝大吧,这种注意不要打啊,我老头子上次卖了个人情给那老小子,最后还得拿几瓶前苏联时期剩下的存年伏特加,最终还得人嘲笑,你说冤不冤?”郭老有些心痛的说道。
  “上次不好意思了,给您老添麻烦了,但是我这次不是想直接进大学,而是想在重庆找所高中三年级上,明年考大学。”梅可诚恳无比的语气在郭老耳边想起。
  “年轻人好学是没错的,可是你已经失去了记忆了,如果现在来继续读书上大学,小可啊,你有把握吗?”郭老从客观角度考虑了梅可的情况,所以比较中肯的说道。
  “这您就放心吧,没问题的,我虽然没能恢复记忆,但是学习能力有很快,现在已经有了高三水平,考大学应该是没问题的。”
  “哦?你竟然这么有信心,那我就帮你这个忙了,我可不想亲手扼杀一个祖国的花朵,呵呵!”郭老心情比较高兴。
  “郭老您说笑了,不知道我怎么得到消息呢?”
  “其实也简单,回头我给你们重庆市教育局打个***,叫他们安排,不过呢学费你可要自己交,呵呵,你可比我老头子富有多了。”
  “呵呵,托您的福,下次你过来就不用住宾馆或者招待所了,我在这里买了套别墅,呵呵,欢迎您住我家里。”梅可很喜欢这个老头,也跟着开起玩笑来,并热情邀请郭老来玩。
  “那敢情好,我老头子下次去重庆就由你招待了,只是怕你小子到时赶我走,那我可没面子,呵呵!”
  “你老人家我可是盼都盼不来的,如果您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梅可不愧为马亚大陆第一人,适应能力之快令人咋舌,一个月前说话都不清不楚,现在已经把地球上的一些应酬话说得头头是道,仿佛一个老江湖。
  “好,就知道我们小可有良心,还惦记着我老头子,下次去重庆一定到你那里去看看,现在我还有点事情,先不和你聊了,下次吧,关于你上学的事情,我马上大个***给你们重庆教育局,估计一会儿会给你打***的,***可一定要带在身上,别到时找不到你。”
  “您放心吧,谢谢!”基本的礼貌梅可还是懂的,而且他清楚,以后要想在中国这个地方长久的立住脚。而且必须混得不错,就必须要有几个有一定实力和威望得人给自己说说话,虽然郭老只不过是个中科院得院士,但是其本身的资历对于梅可,也就是现阶段的梅可帮助一定会很大的。
  “客气就不用了,在高三多努点力,争取明年考到北京来,我先挂了。”
  “我一定努力,再见!”梅可话音刚落,郭老那边就挂了***。
  十五分钟后,一个陌生的***打进了梅可的***:“你好,梅可吗?”宽厚的男人声音,估计对方的年龄应该不会低于四十岁。
  “我就是,你那位?”梅可估计是郭老叫教育局打过来的。
  “我是市教育局的,姓吴,也是重庆这边的局长,刚才中科院的郭老给我来了个***,告诉我关于你要上学的事情,所以我想打***问问,你想上哪所学校,我好给你联系!”吴局长对梅可很客气。
  梅可没想到郭老的忙帮得这么好,原本打算随便找所学校上几天,应付明年得考试得,现在竟然还让自己选学校,可是自己心里一点准备也没有,突然想起露露上学的学校是渝北中学,那是自己无意中问起的,还好记性不错没有忘记,当下说道:“渝北中学,您看合适吗?”
  “哦?你竟然选择那里!”吴局长有点意外。
  “如果你不好办的话就换个学校好了。”梅可以为吴局长办起来有些困难。
  “不困难,不困难,刚才只是因为你选择的竟然是我们重庆的一家第二线的高中,我确实感觉意外。”吴局长说道。
  “呵呵,没关系,因为我有朋友在那里,也方便以后照顾,所以选择那里,没关系的。”
  吴局长心说:“原来是这样啊,准是这个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学生看中了那家在渝北中学上学的千金***,相方设法的过去泡妞,唉!现代的人啊!世风日下。”虽然心里这么说,嘴上可不敢说出来,当下客气的说道:“好的,没问题,我就给他们学校给个***,你下周一直接去学校找王校长就好了。”
  “谢谢啊,吴局!”
  “别客气,以后麻烦你小可的时间还有呢,你多多关照才是,那就不打扰你了,再见!”
  “好的,再见!”梅可挂了***,心想这个世界有权利真好,一句话啥事都可以摆平,看来我得初步构想是没错的:这个世界什么都可以放弃,钱和权一定要抓在自己手里。
  晚上,重庆市市郊一条偏僻的公路上,梅可带着几个机器人出现在那里,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大门,门里面开出三辆车,正是梅可要的一辆加长版劳斯来斯房车,一辆迈巴赫高级房车,还有就是蓝博基尼“蜘蛛”,每一辆都是量产的,两辆奔驰S600,虽然都是仿照的,其本身外观之漂亮,比原厂生产的还要好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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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很漂亮。”梅可见运输舰已经把车放到公路上一字排开,招呼运输舰返回,他围着这些车转了转,最后发出这种感叹。
  车的外型除了奔驰S600在张目那里看见过外,其它的车只是在网上看见过图片,真正的实物,梅可还是第一次看见。
  通过尼亚传输到自己大脑中生物电脑中对车的介绍说明,这些车在安全性能上已经能防护地球上目前最尖端的核武器攻击,虽然不能夸张的设计成飞行器功能,但简单的反重力系统已经足够保证冲撞反冲惯性以及凌空平安着陆系统,车内氧气智能生成系统,足够的人体营养液,够保证三个普通人在特殊情况下,困在车内关上玻璃正常生活一年,隐身系统是尼亚新加进去的,车内不能操作,只能在梅可或者机器人通知尼亚的情况下,尼亚遥控控制,主要原因是怕在一些特定环境下的误动作,给这个世界带来恐慌。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辆车用的是尼亚号携带的高级能量晶石,墨黑色的晶石虽然比不上梅可戒子里的魔核以及各种属性魔法晶石的能量高,但是火柴盒大小的一块足够一辆车子跑上十万公里,至于油箱里的半箱汽油,那根本就是聋子的耳朵=摆设给别人看的。
  梅艳把尼亚送来的证件分发给大家。
  梅可自己进了蓝博基尼的驾驶座,让梅艳坐在自己旁边,吩咐梅丽等机器人把剩下的车开回别墅,开车的方式在大脑里已经是熟的不能再熟了,神仙的体制就是不一样,梅可就像老司机般自己点了火,松手闸,挂档松离合,一脚油门,跑车就是不同,零至一百公里只用了二点五秒,比设计的四点五秒快了将近一倍,梅可心说这个尼亚,背着自己竟然把车的性能有增加了,不过呵呵,现在感觉不错。
  凭梅可的反应力,车子已经飙到了二百八十公里,有些显得不宽的两车道公路成了缩影般被抛在身后,飞快卷起的沙尘飞上了半天,这时尼亚出现在梅可的大脑里,对梅可说道:“老板,怎么样?这辆车还过瘾吧?”
  “嗯!不错不错,呵呵,感觉还可以。”梅可一边开车一边和尼亚说着话,车子的速度一点没有慢下来的意思,还好是在半夜,要是在白天,别人看见在这种两车道的水泥公路上飙上二百八十公里,那不惊世骇俗不可,一般车手别说二百八,就是一百八也是吃不消的。
  “老板,您的技术可以参加世界顶级汽车拉力赛了,估计用你的速度和我给你的车子,呵呵,如果你跑完全程,其他车手最多能跑一半。”尼亚有些得意的说道。
  “切,尽出馊主意,你还不如叫我参加奥运会全能,估计我参加的项目其他人都只有银牌的份了。”梅可听尼亚如此说,忍不住不顾老板形象对尼亚鄙视了一番,有随便和尼亚聊了几句,当然免不了夸奖了一番,看着尼亚从大脑里喜滋滋的离开,车子已经上了外环高速路的收费站。
  由于车没拍照,收费处人员例行检查了梅可这辆车的购车证明等一些文件,还好每辆车的购车证明全部放在驾驶座中间的储物箱子里,而且尼亚早就入侵各个厂家的出厂档案文件进行了修改,即使以后网上调查,也会认为这辆车出自蓝博基尼本厂,近期被销往中国。
  进了外环高速,梅可也不想把速度开得太快,毕竟车的执照都没办,已经有了进入路段的信息录像,到时如果追查起来也许会比较麻烦,保持一百四十公里,把车开进市里,接着进入天湖小区。
  半夜一台高档跑车进入小区让门口的保安瞌睡清醒了不少,放行的时候免不了观察车内的人,当看见的是小区新业主时马上敬礼放行,看来小区的服务还是很到位的,然而他们没想到的是,二十分钟后,又有几辆高档豪华的新车整齐的进入小区,而这些车,除了那奔驰S600经常看到外,其余两辆可是平时少见的顶级房车,尤其是那辆家常劳斯来斯,让这些仍处在社会最低成的保安们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车子有了,虽然别墅里只有三个车位,劳斯来斯自然进了大车库,迈巴赫和跑车蓝博基尼进了小车库,两辆贵气十足的奔驰,只能靠别墅车库外车道的一边停靠,还好车道挺宽,不影响里面车子的进出。
  梅可玩个新鲜,每辆车里面都去研究了一遍,这里看看,那里摸摸,心想明天把牌照办了,逐个开出去玩上一天过足瘾。
  这一夜梅可玩得不亦乐乎,第二天一早,把郭老办的***交给了梅艳,叫她带着梅龙四人开着车去车管所办理拍照。
  当梅艳带着车出了别墅,一排高档的车子整齐划一,就好像接送国家元首般,引起路人频频注目,连交警都摸不着头脑,还以为是那位大人物驾临没接到通知一样,见车队过来都站直身体,规规矩矩敬礼执意。
  车管所里的办事人员和一些来办车牌的车主突然看见这么大一个豪华车队驶进车管所停车场,等梅艳递上梅可的***,说明了这些车就是属于这个人的,再看***地址又是北京某区的,还以为是某个太子爷的随从驾到。
  该车管所负责人早通过办公室窗户看见了这队豪华车队,了解到办事人员这些车的主人出自一位北京某区的少年人时更是不敢怠慢,连忙下楼亲自接待,再看梅艳的亮丽高贵的外表和梅龙等四人的强悍身体和彪悍气质,已经知道来人的主人必定不俗,不是自己这种人物能得罪的,忙不迭的又是倒茶又是递烟,可是梅艳还好点,淡淡的应付着寒暄了几句,梅龙四人一点不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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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由尴尬的笑笑,车管所负责人忙吩咐底下办事员优先处理,其它车主一看梅龙几人加上车队的这个架势,知道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虽然队排在前面,也不得不让梅艳等人先办。
  现场哪个都是是爱车的主,能一下子在眼前出现这么多名车,即使是豪华车展也没这么齐备,怎么也要好好欣赏一下。
  眼看梅龙四人如同铁塔一样,冷冰冰的站在车的附近,大家也都不敢靠太近,只能远距离欣赏罢了。
  原本是电脑选车牌号的程序在梅艳面前自动取消了,车管所负责人讨好似的把准备给某些大人物留下的几个号码给了这几辆车,有意无意的含有巴结的意思,一个个原本要高价才能买到的车牌,就这样大方的配给了梅可的几辆车,等梅艳回去讨好似的告诉梅可经过时,梅可又好气有好笑,心想这个车管所的负责人如果知道自己本就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人物时,也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随后他得出一个结论:气势,一个超乎常人理解范围的气势能起到很好的推波助澜作用。
  给露露打了***,露露当然没忘记提醒梅可自己同学的生日准备事宜,梅可答应露露,将会在周六晚上她们下了晚自习,自己会去接她们。
  他没说自己有车的事情,想到时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惊喜。
  挂了***,梅可因昨天约好今晚和白月以及她母亲吃饭,他决定只带着梅龙前往,人多了也没什么意思。至于露露同学后天在这里过生日的事情,准备工作就交给梅艳和梅丽两人办了,至于梅虎三个机器人,没什么事情则留在别墅里就看家,顺便把卫生打扫一下,游泳池的水放好,帮助梅艳布置大厅,既然是开生日聚会,适宜的场地布置是很有必要的。
  梅可现在卡里还有一亿四千多万,车没花钱,只是房子用了些钱,虽然看起来不少,按自己这种生活用度也用不了多久。想想今后的生活,这个社会没钱是万万不能的,他联系了尼亚,决定拿出一个八级魔核让尼亚派机器人来取,拿到世界最大的拍卖中心伦敦拍卖中心进行拍卖。
  光靠卖魔核赚钱不是梅可的本意,来了这个世界后,他逐渐对做做生意比较感兴趣,所以他决定把拍卖所得的钱作为今后投资开公司的启动资金。
  至于自己的这一亿多四千多万,梅可让尼亚在瑞士银行开了个卡,把帐号给它转了一亿过去,吩咐它注意华尔街股市和一些国外的金融投资行当作为金融投资,对于尼亚进行必要的金融投资,梅可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不管是国际信息量和投资出手速度不是那些所谓的操盘手可以应付的,而且如果一些大型金融机构有一些炒作投机行为,要说做一个达顺风车的乘客,无疑尼亚是最合适的了。
  尼亚当然同意,梅可切断了联系,和梅艳梅丽开着迈巴赫去了中国银行,原本的世纪金卡上增办了两张附卡,分别交给两个女机器人保管,最高消费限额不变,因为梅可知道,以后自己花钱的机会远远不如这两个机器人多,很多事情以后都会交给她们去办。
  身上没点钱很不方便,又通知银行准备了一百万现金,梅可拿着的钱箱子进了车里,把箱子打开,又把钱全部放进了空间戒子,因为他知道,有时候身上带些现金会方便很多,毕竟在外面很多地方根本不提供刷卡消费。
  这些事情办完,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了,从渝北“天湖花园”到九龙坡“香江花园”还要开肆拾分钟的车,梅可带着梅艳梅丽回到别墅,招呼梅龙进了迈巴赫的驾驶室,自己座进了后座,吩咐他直奔“香江花园”。
  梅可和六个机器人脑袋里尼亚都输入了地球上所有公路的电子地图,尼亚自己控制的全球定位系统比地球上精确到了一平方分米以内,所以对于所有城市道路分布大家都是了如指掌。
  精准的控制是机器人的强项,这一点梅可都有点自叹不如,平稳的起步,平稳的停靠,拐弯加速减速都是经过最精密的计算的,坐在他们驾驶的车里,感觉是最舒适的。
  巧妙的摆脱了红绿灯多的路段,到达“香江花园”时才过去半个小时,进了小区,梅可吩咐梅龙开到白月家的楼下,打了***给白月。
  “喂,梅可啊,你在哪里啊?”白月看见是梅可的***,高兴得有些忘乎所以了。
  “白月,我就在你楼下,你和你妈妈下来吧,我等你。”梅可温柔的说道,对于白月,这个女孩是他来到地球后见到的第一个女孩,一个很可爱的女孩,当时的第一印象给他感觉很深。
  “好啊,你等等啊,我马上下来。”说着话马上挂了***,估计正在忙着出门。
  三分钟后,白月出了大楼,并没有看见梅可的人影,只见旁边停了一辆豪华房车,也没怎么注意看,从小包里拿出***,估计要给梅可打,就在这时豪华房车迈巴赫里面猫腰下来一个男人,仍然是一身随意打扮的休闲服,蓝色的头发下面是一张能让所有有思维的女性产生无限遐想的英挺俊脸,雄健挺拔的身躯,超乎常人的气质给人以迷醉的感觉,这时他站在豪华大气的迈巴赫房车前所衬托出来的精致,即使是世界顶级车模也是无法比拟的。
  这时的白月已经被梅可所迷醉了,满脸的痴迷样子更显娇柔靓丽,白色的长裙稍稍把这个还带点青涩少女的模样装扮的成熟了一点,不输于任何成熟女性的双峰傲臀以及纤细的腰肢给任何有意识的男性带来销魂的诱惑。
  “白月,今天你很漂亮!”感觉到白月那痴迷状态下引人犯罪的神态,梅可定了定神,首先打破话匣子,把白月的神拉了回来。
  “你今……”白月猛然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对于刚才的失态顿时感到娇羞莫名,一时间面泛红霞,本想也顺着梅可的话也反夸他一下,可是出口两个字才发现自己此刻讲这句话不是很适合,连忙住口不提。
  “对了,白月,不是和你妈妈一起吗?她怎么没下来。”梅可看出眼前的尴尬,主动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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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白月的思维经过转移感觉好了许多,向梅可走了过来,翘着嘴边走边说道:“她本来今天回来陪我的,可是就在一个小时前,她的秘书打来***说有个重要会议要参加,就让她回公司去了,她临走叫我们去她公司楼下等她,真是很对不起。”话说完,她已经走到梅可面前,身材一米七的白月,在身高一米八八的梅可面前微微抬起头,眼睛里有了歉意。
  “呵呵,你这么客气干嘛?反正我们也没什么事情,去等等她也好,走吧,我们上车。”梅可说着把车门拉开,让白月先进去,自己也跟着上了后座。
  “白月,你还没告诉我你妈妈的公司在哪里呢。”梅可看白月上车就打量着车里的一切,明显被车内的豪华内饰吸引,所以提醒道。
  “哦!对不起,她的办公室在沙坪坝步行街环球大厦。”露露觉得不好意思。
  “老板,是去环球大厦吗?”梅龙问道。
  “走吧!”听见梅可肯定的语气,梅龙启动车,直奔沙坪坝。
  “这辆车是你的吗?”白月问向梅可。
  “是的,昨天买的,今天上的牌照,呵呵,除了我的家里人以外,你可是我的这辆车第一个客人哟!”梅可开心的解释道。
  “你的家里人?那天你不是告诉我你失忆了忘记自己过去了吗?怎么今天又出现了家里人了呢?”白月感觉有点奇怪。
  “呵呵,他们前几天找到我了,现在都住在我那别墅里。”梅可早想好了说辞,回答起来一点不费劲。
  “哦,你父母一定很有钱吧,给你买这么大的别墅,还给你买这么昂贵的车子,如果是普通人肯定买不起。”白月神情有些忧郁,心里想着如果他的家世这么好,自己又是一个靠母亲上班养活的单亲家庭,自己如果和他相处,门楣差距还真不是一点半点,如果自己想进一步和他……,因为在白月心里,豪门里的等级观念很重,利益婚姻更是左右着不少人的思维。
  梅可没想那么多,也没发现白月的异常,更不可能用神念刺探白月的想法,当下有些郁闷的说道:“我的父母都已经过世了,而且这些钱不是我父母给我留下的,都是我自己赚的。”
  白月感到很意外,有些不好意思刚才的想法,说道:“对不起,我不该让你伤心,不过你这么大点就赚了这么多钱,真是了不起啊!”白月眼睛里充满了佩服。
  “呵呵,偶然而已,上次我失忆昏迷那次,无意中捡了一块东西,最后卖给国家,卖了一点五亿,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家底。”梅可知道以后白月可能要和露露见面的,为了不穿帮,最好说成一样的,免得以后穿帮。
  “哇!什么东西这么厉害,要值1.5亿。”白月有些惊讶,可以想象一点五亿是什么概。
  “呵呵,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看他们买去时的兴奋样子,应该很值钱吧!”梅可不好说实话,在他现在认为,能应付过去,就不错了。
  “这样说来你的运气还真不错,至少让我感觉是这样的。”白月这样认为。
  “所以啊,我这个人不是守财奴,再加上祖宗也留下一些家底,别墅靓车只是我的喜好,即使这样也不算败家子吧!当然了,你如果这样认为我也不会反对。”梅可大约知道白月心里想些什么,所以也不想再增加一些没有必要的话,这样有点画蛇添足的嫌疑。
  “梅可,我相信你,从你在那两个混蛋手里救了我开始,我已经彻底相信你了。”明显听出了梅可的情绪有些伤感,白月对于自己刚才的话有些内疚。感上的升华,很容易让热恋中的男女迷失自我,而现在的白月可谓深陷其中。
  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天,放开心扉,逐渐的心思贴近了许多,相互间更加了解了,至于白月的父亲,白月一句“他已经死了”给出了梅可全部的***,至少他知道,白月心里不管他父亲是否仍活在世上,和死人没有任何区别,她父亲给她即使是留下了一些记忆,也不是白月心里能接受的。
  沙坪坝和九龙破是重庆市区相邻的两个区,按照梅龙的技术和特殊的判断能力,二十分钟以后,车子已经停在环球大厦楼下,白月拿起***拨通白月妈妈的***,然而***里传来“您拨的***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不正常!”这是白月第一反映,因为据她知道,除非是没电,她妈妈很少关机的,而且作为一个女人,心思比较细,一般情况下根本不可能出现没电的情况,于是她向梅可说道:“不对,我妈妈的***很少打不通的,我再打她办公室的***试试!”
  说着话,白月拨通了妈妈办公室的***,得到的结果是无人接听,这让她有点手足无措,脸色苍白,似乎察觉了点什么,对梅可说道:“梅可,你一定要救救我妈妈。”
  “什么?救?你什么意思?”梅可有些莫名其妙。
  白月焦急的说道:“还记得前几天你救我的事情吗?你先打伤的那个年轻人是我妈妈所在的公司,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林氏集团少爷,估计他和他的保镖醒来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这些都怨我,不应该喜欢热闹参加她们公司的庆祝晚会,让林飞那个混蛋对我产生非分之想,现在连累了我母亲。”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没关系的,这件事我想办法解决,你不用担心。”梅可心想这小子死性不改,看来那天给他的教训还不够。
  白月眼泪急得都快出来了,母女俩相依为命,她母亲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只有把一切希望寄托在这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只有两面之缘的梅可身上,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白月心里梅可一定能帮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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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可放出神念,神念霎那间扫过高达六十八层的环球大厦每个角落,在大厦楼顶平台,梅可神念看见了自己要想看到的场景。楼顶平台的边缘,一个长得与白月极其相似的,年龄在三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女人,两只脚已经跨出老顶层围栏外,柔弱纤细的双手紧紧抓住围栏,只要手一松,铁定会掉下去。
  白月妈妈一身职业套裙胸口的钮扣已经掉落,褶皱的衣服和蓬松的头发显示出她已经经过了激烈的挣扎。而在她旁边大约十米的位置的顶层平台上,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右边耳朵上面滴着血,正向那女人一步一步逼近,嘴里还说着:“你这婊子,给脸不要脸,老子***看得起你们老小两个贱人,是你***福气,妈的,要跳你就跳,跳给老子看看……。”
  在胖子的身后跟着两个保镖,也是一脸的淫笑,亦步亦趋的跟在那胖子后面。
  白月妈妈此刻精神几乎崩溃了,一脸恐惧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喊道:“你们这些混蛋!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了。”
  “跳,你他娘的跳啊,跳了老子把你那宝贝女儿弄来,玩过以后送给下面的人,让她爽到死,跳,快点,不跳是婊子养的,哎哟!妈的,咬得老子耳朵还真***痛!”一边狠狠的说着,已经离那女人不到五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其实他可不希望眼前的女人就这么跳下去,到时不光是给自己集团带来极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这个女人还是自己手下一个及其能干的女经理,在重庆商界经理人中还是有些名望。
  “林祖耀,你不是人!”女儿明显是她的软肋,现在的她,几乎已经是他手上的肉,任人宰割,但是她又不甘,她保留了十几年的清白身体可不想就这么被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糟蹋。
  她彻底绝望了,在这高达几百米的大厦顶层,即使是把嗓子喊破了也休想找到一个可以救自己的人,她现在只能祈求上天,自己能遇上一个能解救自己的人。现在唯一值得安慰的是,那日女儿在危急时刻遇上白马王子解救。
  她很想见见这个年轻人,为了感谢他,,所以今天约了那个年轻人吃饭,当然,也想看看女儿口中叙述得如此完美的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是不是有如此完美。可惜自己已经无法见到了,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从楼上跳下去后,那位年轻人会照顾自己的女儿,让她不会受到眼前的伤害。
  绝望之中,她的眼睛是空洞的,没有一丝神采,说的话确是无比的阴冷:“林祖耀…….,我不会让你们满意的,即使我死了,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林祖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全身一哆嗦,然而他毕竟也是经历过多年大风大浪的人脸色旋即恢复了正常,狞笑着叫嚣说道:“就凭你,老子这么多年虽说做了许多好事,但是坏事足足比好事多了几倍,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但是到现在为止,也没什么报应,就你这个小贱人,也能说出这样的话,行,你跳吧,老子等着你变成鬼来招呼我,老子上的女人不少,还就他娘的没上过女鬼。”
  “林祖耀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现在你的报应已经到了,你们都该死!”一句冷的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这是梅可的声音,他感觉到白月妈妈的危险,顾不得在白月面前惊世骇俗,直接一个瞬移,从车里直接来到大厦顶层,落脚的地方正是在那两个保镖的身后。
  “一头的蓝发,俊逸的仪表,王者的霸气,也是突然象神灵一样突然出现的,是他,是他,一定是月月说的那个救过她的男孩子!”由于那妇女眼睛正看向林祖耀这边,梅可的出现她第一时间看见,这是她心里自然涌上来的真实想法,原本绝望的眼神,有了一丝色彩。
  “你就是打伤我儿子和戴辛的那个家伙?”和白月妈妈不同的是,林祖耀回头看见保镖身后突然多出一个人影,竟然和儿子以及他那几个受伤的保镖描述的人一摸一样时,再加上那出自地狱般寒冷的语气,心里顿时涌上一阵恐惧,两个保镖还算识趣,一侧身全部挡在林祖耀和梅可中间。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意外出现了,原本精神紧张意识绝望的白月的母亲,从梅可出现后无意识的放松了下来,惊魂未定的她想从平台栏杆上下来,哪想到经过与林祖耀之间的拉扯,激烈的奔跑,早就累得只剩下一口气了,突然手一软,没能抓住围栏,突然向后跌倒,而在她身后,已经是六十八层高楼的楼外。
  “啊~”的一声尖叫,白月妈妈的身体向下直落,刚刚恢复色彩的思绪再次陷入绝望,想起乖巧可人的白月即将失去这个母亲,一行清泪夺眶而出,和身体一起向下滴落。
  就在她暗怨老天何其不公时,身体突然被一个强有力的双臂环绕抱着,睁开眼,发现抱着她的赫然正是刚刚才见到的蓝发年轻人,对了,白月向自己说过他叫梅可。
  “他怎么这么傻?”白月母亲飞快闪过这个念头:“即使不能救自己,也不能如此不小心和自己一起掉了下去吧!”她感觉他的怀抱好安全,好舒适,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三十多岁的女人沉静了十几年的心扉产生了一丝涟漪,这个涟漪在扩大,让她不自觉的抱住他那雄健的腰,皓首埋进了他的怀里,感觉自己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她不能放弃任何机会,迷失了,现在她要借这一刻找到一个港湾,哪怕是一小会儿,也不管这个男人是谁。
  半天了,耳边呼呼的风声消失了,原本飞速下坠的感觉也突然消失了,白月感觉到了异常,抬头看见自己仍然在梅可的怀里,转头向下,竟然发现自己和梅可奇妙的凭空站在空中,左右四顾,没有发现任何依托。即使再坚强的女人,无助时能遇上一个有力的臂膀也是无比胆小脆弱的,她来不及理解这个超越地球重力物理定律、违反科学依据的奇妙现象,身体一哆嗦,把梅可抱得更紧了,现在在她心里清楚,身边的男人就是能拯救自己生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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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是看见大厦的玻璃幕墙没有快速向上移动时,女人的胆子大了些,为身边的神秘男人表现出来的超人能力深深的震撼,近距离观察他,只见他此时正用一个关心的神色看着自己,宽厚的嘴唇中吐出一句话:“你没事吧?”
  三十多岁的女人乖巧的摇了摇头,说道:“没事,谢谢!”再看看此时的状态,如同新郎抱新娘子上床的动作亲密无间,她的脸红了,如同涂丹,显现出一副艳丽无比的成熟面孔,由于保养得当,根本看不出年龄,脸上的泪痕依旧,还来的是一个梨花带雨的诱人模样。
  梅可看得一呆,但也没多看,因为他现在很生气,楼上的几个家伙还要自己去处理。
  身体化出一道优美的圆弧,落在了林祖耀三人面前,此时的林祖耀三人,正准备冲向围栏看个究竟,突然看见一道人影如同大雁一般从楼下飞了上来,轻飘飘的如同无物,仔细一看正是那蓝发年轻人和那坠楼的女人,此刻三人张着的大嘴足够塞下一个鸭蛋,当然,他们的心中更是多了一个信号,一个毫无争议的信号:“这次倒霉了,惹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看什么看,很好看吗?再看把你们眼珠子抠下来。”对眼前这这三个不知廉耻的男人,梅可没什么好眼色。
  林祖耀和他的两个保镖现在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不听,在他们眼里,梅可就是神,不是他们的惹得起的,就凭刚才人家那手救人方法,别说是没见过,就是听也没听过。
  “你不是要报应吗?等我一下,马上给你。”梅可不是不想教训他们,只是看着眼前柔弱的身体,他不忍心,一个光系魔法“祝福术”在他意动之间发了出来,一道白色的光从天上奇异的洒落下来,飞快的渗入白月母亲的身体,原本疲乏和抓扯留下的伤痕,霎时间完好如初。
  梅可怀里的女人只觉得眼前白光照耀,大约一秒钟时间全身立刻精神抖擞,刚才的疲乏和不安立刻随之而去,现在有了一种想跑上一万米的冲动,知道是眼前的梅可做的,心里对于梅可的神秘感有多了几分。
  梅可知道白月妈妈已经恢复,当下放她下来,而这时的女人,再次感觉到在梅可怀里的尴尬,慌忙随着梅可的动作站在地上,但是她不敢走远,紧紧的靠在梅可的身后,就像一个小鸟依人的妻子。
  “你们跳过蹦极吗?”看着林祖耀三个人眼里惊恐的表情,梅可不想多说什么,但是他也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们,因为他知道,按照地球的法律,如果自己让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非常容易,但是今天的事情肯定不会只有他们三个知道白月的母亲和他们在一起的事实,这样会给她们母女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感觉到,现在除去这个林祖耀还不是时候。
  林祖耀三人脸色苍白,仿佛知道了梅可要做什么,全身发抖,两个保镖还好点,林祖耀却一下子跪在梅可面前,向梅可苦苦哀求道:“大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对,我该死!”
  原本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两个保镖,也算是孬种,看林祖耀这样,知道突然动作有可能让自己丢掉自己的脑袋,毕竟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话,历史上还没有人证明过,当下也放弃了硬汉的虚伪外表跪在梅可面前苦苦求饶:“都是我们老板指使的,不关我们的事情,请你饶了我们吧!”
  梅可心里一阵厌恶,没想到象前两天戴辛那家伙一样恶心的人还真不少,说道:“饶了你们?我相信你们刚才一直没有饶过这位女士和她的千金吧,嗯?你们不是要逼她跳楼吗?我现在就让你们试试跳楼的滋味。”
  梅可说这话,一挥手,在跪在地上三人异口同声的尖叫声中,三条人影快速向楼顶平台外飞去,如同石头一般向下飞快落去,六十八层的大厦,高度足有三百多米,梅可大脑里飞快的以加速度公式运算着三人落到大地的时间,在计算到三人应该已经坠到离地面五层的高度时,梅可一个瞬移事先到达那里,飞快的把三人用风系魔法“风之束搏”捆起来,一个瞬移,顿时又回到楼顶,随后一松魔法,三人齐齐摔在地上,大小便失禁,臭气熏天,嘴里还接着刚才的动作大声喊着“啊~”。
  梅可看得直皱眉头,大声喊道:“够了!”
  林祖耀三人这才清醒过来,立马如同磕头虫一样对着梅可使劲磕着头,已经打哆嗦的嘴里还不停说着什么,哪意思大同小异,不外乎就是“谢谢大侠饶了我们狗命”这类说辞。
  “什么年代了?还大侠,刚才你们都过瘾了吗?”梅可对三人的反应嗤之以鼻。
  “大……哦!过瘾了,过瘾了!”林祖耀三人心说,再不不过瘾这个恶魔不知道会不会把自己从飞机上摔下来。
  白月妈妈惊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心想女儿这是认识的什么人啊,天啊,突然消失,突然出现,还能带着人飞,神仙,天啊,这世界竟然有神仙?
  白月妈妈的表情自然没离开梅可的神识,要不是今天出于救人,他真不想流露出这些惊世骇俗的东西,梅可明显的感觉到,刚才在大厦的一些楼层里,有很多双眼睛看作有人坠楼的事实,而自己救人的动作,也毫无疑问的进入了一些人的眼睛,为了不引起人们的注意,梅可用神识立刻入侵这些人的脑袋,把刚才他们看见的片段全部删除掉。
  这也算梅可误打误做的入侵了美亚星系的赫姆拿船长大脑知道他想法后,回来进行研究后知道自己可以随意删除和添加到别人大脑中记忆片段的能力,没想到几天时间就派上了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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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眼前的三人,梅可没打算删除林祖耀的记忆,因为他要让他留下深刻的影响,以后如果打扰自己和白月一家的生活,也不是他这种平凡人类能招惹的,面对跟前三个磕头虫,梅可说道:“我正式代表阿姨向你提出辞职,对于今天和那天在‘天湖花园’发生的事情,你必须要有所交代,至于怎么交代,你自己看着办,我想至少要我满意吧!”
  “是,好的!”林祖耀忙不迭的答应着,心里想着,这小子还真厉害,说话不着天不着地的,他所谓的满意也不知道是那种程度,心里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说出来。
  “还有就是,今天你们看到的一切,尤其是我具有特殊能力这些,我不想除了我们在场的几个人外,其它人通过你们口里知道。”
  “一定一定!”三人只有点头的份。
  “如果你们不满意,尽管以后来找我麻烦,不过我要警告你,如果再第三次招惹到我的头上,这个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我要让你付出家族的代价,这一点我能保证。”说到最后,梅可身上流露出让人窒息的杀气。
  用神念扫过大厦周围,自己的迈巴赫已经开到地下室停车场,此时白月正急躁不安的坐在车里,如果不是梅龙不开车门放她下来,她早就冲上白月母亲办公室大闹特闹了,此刻的她正想夺过梅龙手里的控制权,可是在铁面无私的机器人面前,半天下来也是徒劳无功,娇滴滴的大姑娘此刻泪流满面。
  搂着白月妈妈的腰肢,梅可一个瞬移,出现在自己车内后座上,哭闹着的白月看见妈妈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破烂褶皱的职业装上抓扯的痕迹明显,心里一酸,立马扑进母亲的怀里,两母女抱头痛苦,还好迈巴赫宽大的后座上坐着三个人一点不显得拥挤,梅可也懒得打扰这两个差点就阴阳相隔的母女,自己招呼梅龙开车直奔白月居住的“香江花园”,因为他知道,看来今天这场原本应该比较完美的晚餐泡汤了,当然,在离开前他没忘记把两个保镖脑内对于今天的记忆全部抹掉,相信林祖耀即使再大胆也不敢把今日看到的东西说出来。
  车子平稳的开出环球大厦的地下车库,白月和她妈妈已经恢复过来,白月当然免不了问起妈妈的经过,似乎是不想让女儿受惊,白月妈妈没有把刚才自己坠楼的一幕说出来,只说林祖耀准备向自己下毒手时,梅可适时感到救了自己,别的也是一抹而过,当然,虽然白月妈妈没有说出楼顶被梅可亲密救援的经过,忍不住一阵脸红,还偷偷的瞄了自己另一边的梅可一眼,眼里尽是柔情。
  白月看在眼里,似乎有些明白自己妈妈和梅可之间肯定有什么没让自己知道的故事,花季小女孩敏感的心思,自己心里社稷着妈妈和梅可碰面的经过,逐渐的她的脸好红,然而她以后知道时,才知道自己这时的思维是多么的幼稚。
  接过梅可递过来的纸巾擦干了眼泪,一双本被梅可的“祝福术”治好的双眼,再次出现红肿,白月妈妈对梅可说道:“梅可,谢谢你!今天多亏了你!”
  “阿姨你太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呵呵!”被人感激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白月从她妈妈的臂弯里伸出头来看向梅可,一双俏目比起她妈妈来更加红肿了许多,但是依然感激的对梅可说道:“谢谢你,梅可!感谢你救了我妈妈,那天也救了我,我和妈妈以后会报答你的。”白月说话的表情透着坚定,仿佛正在酝酿着什么,还好梅可没有用神念去打听消息,如果打听了,保证会夸张的晕死过去。
  “白月,你别这么客气,我们是朋友嘛,既然是朋友,就用不着这么客气!”梅可看着白月红肿的眼睛,心里一阵难过,两个“祝福术”应意念而动,分别进了身边两母女的体内。
  “好神奇哟!你是怎么做到的?还有你刚才突然没有了,又突然带着妈妈出现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在那混蛋的别墅你也是突然出现在我身后的,你可别告诉我这是功夫,我可不是白痴,呵呵!”白月惊奇的看着妈妈的眼睛飞快的恢复正常,自己的眼睛也没有了肿胀的感觉,透过车里后视镜看看自己正常清澈的眼睛,好奇心可以杀死一切,小美女白月首先向梅可抛出这样的话。
  因为删除记忆和储存知识不同,对人体大脑本身具有一定伤害性,既然白月母女是自己的朋友,梅可也没想过去删除她们的记忆片段,知道也隐瞒不过,看看眼前两个大小美女看着自己的期盼眼神,梅可如果不解释只怕过不了这一关,当下说道:“那些是特殊能力,也就是我们大家所说的特异功能,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具有这种功能,而我,就是这种人群中的一员,呵呵。”
  “哇!世上真有特异功能啊,我还以为是骗人的呢,原来真的存在。”白月兴奋的说道。
  “当然是真的,你看。”梅可说着话,右手抬起来,一个葡萄大小的火球出现在手里,红红的火焰发出逼人的热气,袭人面颊,无意中的尝试,梅可猛然发现,现在自己发出的火焰温度和以前在马亚大陆上发出的火焰温度高出数十倍,知道热气的力量对车内的影响,尤其是白月和她母亲,根本不能承受如此高温的环境,连忙放弃魔法“火球术”。
  “好热哟!,梅可,真的好棒啊!我可以学吗?”白月一脸羡慕的样子。
  “呵呵,你不能学,这是需要特殊体质和先天条件的,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们可不要往外面说啊,我可不想让人抓了当小白鼠做试验,呵呵!”梅可幽默的说道,估计这个世界能抓住他的人还没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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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可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毕竟自己还有很多秘密是不能透露给任何人听的,见一旁看着自己已经入神的白月妈妈,说道:“阿姨,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对不起,刚才我自作主张给你辞了工作,你不会怪我吧?”
  白月妈妈看着梅可表现出来的一些特殊技能,正在出神,这时梅可问起,也回过神来,发觉自己的失态,不好意思的笑笑,说道:“我叫舒情,你帮我辞掉工作我怎么会怪你呢?现在发现了林家父子的丑恶嘴脸,我也不可能再呆在那个公司了,再说了,你阿姨我也不是一点能力也没有,非要求着他林家吃饭。”说起林祖耀,舒情的气都不大一处来。
  “呵呵!你不怨我就好,要不好好休息几天,以后在做打算。”梅可说道。
  “是呀,妈妈,反正我明年要高考了,干脆这段时间留在家里陪我好吗?”白月也喜欢整天回家就能看到母亲,而且知道毕竟这些年母亲处在白领阶层,工资收入还算可以,虽然不是什么大富豪家庭,休息一年半载的花费还是有的。
  舒情想了想,伸手捏了捏女儿的鼻子,高兴的说道:“好吧!谁叫我女儿都要考大学了呢?如果现在不陪陪,以后上了大学就不理我了,想陪恐怕都没机会了。”
  “妈!你说什么呢?女儿以后永远都不会和你分开。”白月娇嗔的在母亲怀里撒娇,全然不顾梅可在旁边。
  “行了,梅可还在旁边呢,别让人家看笑话!”舒情溺爱的说道。
  “才不呢,你是我妈妈,在你怀里很正常嘛,有什么好笑的!”后面这句话却是和梅可说的,因为她抬头看见梅可正用笑嘻嘻的眼光看着自己,脸一红,从舒情怀里起来,却给梅可抛了个卫生眼。
  梅可看在眼里,知道这对漂亮的母女已经从刚才那伤心的情绪里解脱出来,心里也为之高兴,至于白月的那记卫生眼,梅可已经见怪不怪,因为他经常在露露眼睛上看到,而且从实际情况来看,现在和露露的关系反而更近了。
  夏天的天气比较长,再次来到“香江花园”时才六点半,天还没黑,舒情和白月热情的叫梅可去她家,梅可不好拒绝,叫梅龙在车里等,自己随着舒情母女上楼,抒情母女已经知道梅龙是梅可的司机,当然会一起邀请梅龙上去,被梅龙婉言拒绝了,对于能措辞恰当的推脱舒情母女邀请的A级机器人,梅可是第一次发现即使是A级机器人,他的应变能力也是有所称道的。
  有些郁闷的是在上楼的路上,白月还在埋怨:“你对待你的员工也太冷血了吧,把别人自己留在车里,自己一个人潇洒。”搞得梅可由衷的尴尬,苦笑不已,他当然不能告诉这对同情心泛滥的美女母女两人,这个看上去酷酷的司机只是一个冷血的机器。
  乘电梯上了十二楼,白月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了1201房门,招呼梅可进入,一套小巧的二居室套房出现在梅可眼前,紧凑淡雅的布局,整齐规矩的摆设显示出主人是个做事比较有条理的人。
  “我家可不比你家宽敞漂亮,你还是将就一下吧,对了,你喝点什么?我给你拿。”和梅可逐渐熟了,而且梅可一直说把自己当朋友。白月很高兴,少女特有的活泼开朗性格逐渐显现出来,和梅可说起话来也是随意了许多。
  “雪碧吧,我比较喜欢!”梅可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那鹅***的沙发上,习惯性的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打开了电视。
  舒情对梅可说道:“小可,让月月陪你坐坐,我洗个澡换身衣服。”舒情进了屋,就迫不及待的对梅可说道,对于自己现在的衣着,她可是一分钟也不想多穿。
  “好的,阿姨。你去忙吧,我看看电视就行。”
  “好吧,你现坐着,要吃什么让白月给你拿,那小丫头别的没有,零食挺多的。”舒情说着话,走进了左边的一间卧室。
  “妈,人家就这么点秘密,你总是到处说,真是的,人家又没长胖,谁叫你把你女儿生得是怎么吃都不长胖得类型啊。”白月说着话,人已经从餐厅冰箱处过来,手里不但有梅可要的饮料,还有些大大小小花哨的塑料袋子,估计里面装的都是零食,梅可虽然吃得不多,但是这玩意儿商店小铺到处都是,他并不陌生。
  “这些可都是好东西,还是上次我妈妈法国出差带回来的,一般人来了我还不给拿出来呢!”白月骄傲的把零食放在茶几上,看来她对零食还真不是一般的喜欢。
  梅可一边喝着手里的雪碧,一边听着白月介绍各式各样的食物,时不时还品尝着白月亲手递过来喂到他嘴里的零食,梅可发现,这些东西喂到各异,奇形怪状,还别说,喂到真的可以,只是在白月喂给梅可吃零食时,时不时的手指头挨上梅可的涂丹似的嘴唇,娇躯不时的颤抖一下,仿佛给蚂蚁咬了那样敏感。
  梅可看在眼里忍不住好笑,不禁想和白月开个玩笑,这时又见白月喂来一块薯片,待薯片入口时,梅可嘴往前一凑,连那只纤细漂亮的手指头一并含在嘴里。
  白月身体一阵颤抖,比起刚才更严重了,只觉得身子一软,侧身躺在沙发上,看着梅可直喘气,顿时面红耳赤的,用眼睛娇嗔的狠狠瞪了梅可一眼,娇声说道:“你好讨厌,人家喂你吃,你还故意逗人家,我不干了。”说着话,竟自拿起一块,放在自己嘴里,习惯性的舔舔手指上的残留的零食调料,然而一股薯片的味道一起传进自己的味觉,心里奇怪,自己吃的是虾条啊,怎么会有薯片的味道,转念想起刚用过这只手喂过梅可吃薯片,而这只手刚好又是梅可刚才开玩笑时含过的手,顿时一阵愕然,“间接接吻”这个世代已经不太陌生的词汇出现在白露的脑海里,眼睛的余光正好看见梅可看着自己有些惊奇的眼光,顿时不敢看他,但是心率已经到了一百五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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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啊!我这是怎么呢?怎么会在他的面前出这样的丑,搞得我好像想要吻他似的,这个讨厌的家伙,我才不想吻他呢!不过,他那嘴唇好像涂了口红似的,我还真想……哎呀,妈呀,我在想什么啊?”这就是白月心里的真实写照。
  然而令白月没有想到的是,梅可刚才只是想着:白月指头既然这么敏感,自己还要吸,还真是有趣。(读者狂汗)
  有了这个插曲,白月的话少了许多,梅可说话她也总是拿一字句回答,什么“嗯”“对”“是”每个足足用了几遍以上,而面前的呆头鹅一直以为自己去含白月的指头,开的玩笑让白月生气了,所以想着法逗白月开心。
  等舒情从卫生间洗完澡出来,换了一身淡蓝色长群,一头靓丽的长发由于没干,只是随意的搭在肩上,漫步间飘洒着出水芙蓉淡淡的清香,成熟女人的风韵和美丽在她身上得到完美的表现。
  看着梅可望着自己妈妈出神的表情,白月心情及其复杂,酸溜溜中带着无比的自豪,人不住捅捅梅可的胳膊说道:“喂,发呆了吧,我妈妈漂亮吗?平时我们出去,都说她是我姐姐的,嘻嘻!”
  “是啊!漂亮,真的很漂亮,如果你们两人出去,我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也一定会认为你们是姐妹的,呵呵!”刚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望着舒情看,回过神来的梅可并没有显得多么的尴尬,反而用一个欣赏的角度评价起舒情的美来,显得是那么的自然。
  “你们两个在那里叽叽咕咕的,把我当货物一样评价来评价去的,明显是不把我这个老太婆放在眼里。”说着话款款行来坐在白月的旁边,对白月说道:“月月,看看,脸都成了花脸猫了,还不快去洗洗。”
  “妈,你都说什么呢?我可不是花脸猫。”面带羞意的白月偷偷看了梅可一眼,有些不要意思的站起身来进了洗手间。
  白月进了洗手间,客厅只剩下了舒情和梅可两个人,这时的舒情由于刚洗了热水澡的原因,红艳的皮肤光彩照人,如果不是梅可知道她有个十七八岁的女儿的话,怎么也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女人有了三十七八的年龄。
  看见白月进了洗手间,舒情转过头来对梅可说道:“小可,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们母女现在已经是阴阳相隔了,如果真是这样,我真不知道白月以后怎么办?”说着话,舒情的眼睛有点红了,女人的柔弱这时充分的表现出来,独自承担照顾白月和家庭生活的重担十几年来,独生女人的艰辛是别人很难理解的,为了不让自己女儿分心,从小拥有良好的心态,这些事情她从来没有找她说过,她对女儿的爱是没有替代的,甚至超过自己的生命,今天的事情让她很害怕,如果不是遇上这个名叫梅可的年轻人,估计此刻尸骨已寒。
  “阿姨,你说这样的话见外了,你也知道我的能力,其实这些都是我举手之劳可以办到的,所以感谢的话就不要多说了,原因很简单,我由于失忆的原因,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什么朋友了,即使是以前的朋友,因为多了陌生感,现在见面已经没那朋友的感觉了。”梅可到地球来确实也没什么朋友,所以对于自己现在结交的人都各外的珍惜。
  “感谢你是应该的,毕竟你给了阿姨第二次生命,这是不能否决的,等下月月出来,今天的晚饭还是我请你出去吃吧,就算是阿姨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了,好吗?”舒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梅可,对于眼前的年轻人,她除了多了心里由衷的感激外,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自己竟然不知不觉的对他已经有了一种眷恋,难以割舍的感觉。
  “那当然好啊,我今天来这里本来就是要吃饭的,虽然刚刚有了个小插曲,不但不影响我的胃口,现在反而胃口更好了,呵呵!”舒情火热的眼神梅可让梅可有些手足无措起来,但是心里反而多了一些兴奋,至于为什么会这样,在他这个情场陌生人身上,很难体会出来。
  “你还要不要饮料?”舒情看见梅可不自在的捏着手中的易拉罐,现在的易拉罐已经被捏得失去了原来的形状,显然里面的饮料已经被梅可装进了肚子里。
  “哦!不要了,呵呵,不要了!”梅可显然也发现了自己得异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吃点这个吧,这是我从法国出差时,知道月月爱吃,所以带回来的,这小丫头平时舍不得吃,看来今天还比较大方,呵呵!”舒情说这话,拿起一块薯片,竟自喂进了梅可的嘴里,无意间手指碰触到梅可的嘴唇,全身顿时颤抖了一下。
  梅可看在眼里,心里一乐,心想感情白月有这种情况是她母亲的遗传,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
  舒情当然不知道梅可笑什么,还以为是刚才看到自己触到他嘴唇后颤抖一下,立马说道:“有什么好笑的,小孩子家,难道你阿姨就碰不得你吗?”舒情说道这里,自己得脸竟然忍不住先红起来。
  梅可看得好笑,说道:“不是的,刚才月月喂我吃时,手指无意中碰到我嘴唇也是这个表情,就好像我带电一样,呵呵,有点好玩,所以就笑了。”
  “呵呵,是吗?”这次舒情虽然也笑了,但是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开心了,在笑意中反而多了一些苦涩,她扪心自问: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他可是和与月月一般大小,还没成熟的小男孩啊,难道是因为他救了我,难道……对呀!是因为他救我时抱着我给我时我产生的特殊的感觉,那会是什么?天啊!我竟然……!想通了这些,舒情的脸上有了阴影。
  感觉到舒情的不对,梅可关心的问道:“阿姨,你怎么呢?是不是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还有什么不舒服,还不是为了你这个小冤家!”舒情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可不能说出来,只是说道:“没事,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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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你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白月从卫生间出来正好遇上梅可问候她母亲舒情,所以连忙坐在舒情旁边,伸手在舒情脑门上试试体温,关心的问道。
  “没事的,刚才只是想点事情发了下呆,小可以为我不舒服,就问了我一下?”舒情掩饰着说道。
  “想事情?”白月有些疑惑。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既然离开林氏了,但是那里还有我的东西还要搬回来,我刚才在想什么时候去拿最好。”舒情灵机一动,拐了个大弯找出个理由来。
  “没问题的,你放心吧阿姨,林祖耀现在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你,再加上我明天叫个人和你一起去,那就万无一失了。”梅可自信心挺满的说道。
  “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吧!”舒情感觉总是麻烦梅可有些不好意思。
  “阿姨你有和我客气了,你如果不要我派人跟着你,相信月月也不会同意的,是吧月月!”梅可对这白月说道,现在这两母女坐在一起,和两姐妹没什么区别。
  “妈妈,你就同意梅可吧,那个地方你一个人去我也不放心。”白月说着,有些依恋的把头靠在舒情的胳膊上,楚楚可怜的样子。
  “好吧,那就麻烦小可了。”看着梅可,又看看娇小可爱的女儿,舒情眼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以后咱们大家都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阿姨,不是要吃饭吗?我可有点饿了,呵呵!”梅可可不想就这么谢来谢去没完没了了,在他心里,既然是朋友,帮帮忙是应该的,所以就转移了话题。
  “哦!真是不好意思,我们马上出发,小可,你想吃什么?”舒情展开笑颜,向梅可问道。
  “我吃什么没什么所谓,感觉在重庆这个地方,好像很多东西都好吃,多了反而无从选择了,对了,月月,你说今天吃点什么?”这么难解决的事情,梅可当然把沙包踢给了娇小可爱的白月了。
  “我选?先去南滨路怎么样?那里吃的东西多,去看了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妈妈,你说呢?”白月给出了一个***,虽然没有决定到底吃什么,却给大家提供了一个大概方向。
  “既然小可叫你决定了,那么好吧!我同意!不过首先说好,今天不能吃洋快餐。”舒情一句话就把白月心里萌芽的想法破灭了,对于她的小心思,作为妈妈比别人更加了解。
  说着话三人站了起来,出了门,舒情拿出钥匙把门反锁了。
  白月小嘴撅了撅,说道:“人家想了半天也没说出来,还不是知道你不喜欢吃吗?”
  这让舒情有点感动,怜爱的摸了摸白月的头说道:“不是妈妈不爱吃,而是不能让你多吃,洋快餐吃多了对身体不好,报子上经常报道的。”
  “知道了妈妈,都成了老生常谈了。”白月首先走进电梯,从她俏脸上有些不耐烦的表情里看得出,这些话舒情在她耳边也不是说过一次两次了。
  “洋快餐,呵呵,露露也很喜欢吃,看来你们小女孩都喜欢这个。”梅可当然知道洋快餐是什么,前段时间就陪露露去了一次。
  “露露?露露是谁?”舒情和白月异口同声的说道,而且两人四只眼睛都一眨不眨的看着梅可,梅可一呆,心想有这么大反映吗?
  “哦!我这次失忆后有段时间无家可归,被他家收留,最终才避免流落街头。”感觉到这对母女二人有些酸溜溜的眼神,梅可实话实说,虽然自己感觉有些夸大。
  “哦”了一声后,电梯里一片寂静,直到出了电梯,穿过大堂,走向梅可的迈巴赫处,舒情走在前面,白月和梅可走在后面半步距离,这时的白月有点欲言又止。
  梅可看在眼里,说道:“白月,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
  “啊!不是……哦,是。”
  “呵呵,你就直说嘛,何必这么遮遮掩掩的。”梅可笑着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我只想问问,你是不是经常和露露一起去吃汉堡?”白月鼓起胆子问道,低下的头,脸都快挨着胸脯了。
  “没有啊,只不过去了一次,呵呵,没想到你也喜欢,哪天我叫上她,和你一起去,其实你别说,虽然阿姨说那东西没什么营养,味道还是不错的。”梅可没想这么多,反而以为白月想让自己带她去吃洋快餐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接着又说道:“其实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如果你哪天想吃了,我带你去也是一样。”
  梅可这样理解,搞得旁边的母女俩均都认为,眼前这个男人还真是一个大呆瓜。
  白月也不好说什么,但是听说自己如果要吃汉堡时他带自己去时,也感觉还是有收获的,而且梅可嘴里的露露,自己无论如何也要去见识见识。而舒情却在前面偷笑,心想眼前的男孩,在目前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里,竟然没有受到这个世界声色犬马的污染,好纯洁哟,这可是国宝级的人物,和他那高明的身手,能力有得一比。但是如果她知道,在他眼前这个称之为纯洁男孩的少年人曾经是异世界天下第一强盗抢匪时,也不知道作何敢想。
  看见梅可三人过来,梅龙早就从车里出来,打开后门让舒情母女进去,再开了前门副驾驶位置让梅可进去,然后上了驾驶座,在梅可一声吩咐后前往南坪南滨路,那里有重庆闻名的餐饮一条街。
  车上,白月似乎对露露比较感兴趣,总是想着法的和梅可聊着露露的一切,当然也包括她的家人,惹得梅可一阵郁闷,心里反而有些嫉妒露露了,心想,看来女孩子之间还是有话题的,这还没见面呢,就开始关心起对方来了,但是他没想到的是,白月的这种关心,其实里面夹杂的担心多了许多,这点舒情当然心里很清楚,时不时给白月送去一个安慰加鼓励的眼神,虽然她自己对梅可的感觉有些不清不楚,但是她知道,她那份心情只能埋在自己心里,至于自己的女儿,她可要尽力争取,因为她潜意识的知道,眼前的男孩,此生已经注定不会是一般人,梅可的能力,即使是美国电影大片“超人”的虚拟场景,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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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各自想着心事,忽略了时间,到了南滨路,都被这里绚烂的霓虹灯景观所吸引,路的两边满了各式轿车,
  车种虽然种类繁多,大多数却是普通国产轿车,进口车辆屈指可数。梅可带着两个漂亮美眉,再加上豪华大气的迈巴赫顿时吸引了大多数人的目光,这让梅可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想看来自己的车子还算物有所值错。
  车位及其难找,找车位的事情自然落在梅龙身上。
  “小可,叫他一起吃饭吧!”舒情下了车,发现梅龙自己找车位,于是对梅可说道。
  在她心里,自己三人上去享受美食,把司机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实在有点过意不去。
  “他已经吃过了,就在我在你们家里时,呵呵,别管他。”梅可说道。
  “他什么时候说过已经吃饭了,我们怎么不知道?”白月奇怪的问道,自己一直和梅可在一起,那司机不可能说了什么话自己会不知道。
  梅可狂汗,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说他们是机器人,不用吃饭?这根本不可能,只好说道:“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去问问他,什么时候吃的饭,看他怎么回答,然后告诉我对错。”
  梅可这样说,舒情还真不信,出于礼貌,即使是面子上,也要邀请他一番的,当下走到梅龙司机车窗前,示意梅龙打开了车门,然后说道:“师父,一起上去吃饭吧!”
  梅龙说道:“谢谢您,舒女士,我刚才在你们上楼时已经吃过了,你们自己请便吧,我就在这里等好了。”表情没什么变化,这让舒情很意外,这么些年来,所有见过自己的男人,莫不对自己的美貌表现出点色彩来,而眼前这个司机,竟然完全无动于衷,也不好多说,只是一声“好的,那么麻烦你了。”
  然后回到梅可和白月的位置,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还真被小可说对了,他已经在我们上楼时吃过饭了,他说就在这里等我们,我们走吧!”说着,带着梅可和白月走向一座名叫“百宴楼”的重庆顶级川菜馆,这里的川菜在整个全国都是有名的,据说已经在世界上很多国家开了分店,生意一直红火,舒情以前陪客户的时候,很多时候都邀请他们来这里吃饭,不管是服务、菜品和消费档次上,这家都是无可挑剔的。
  有迎宾把三人带上二楼,虽然吃饭的高峰期已过,楼上的包房仍然是满员,出于无奈,三人在大厅靠窗选了一个四人座,这里视线宽敞,透过玻璃窗不但可以全览滨江公园的迷人霓虹景致,而且可以看见江面游船穿梭,可见远处渝中区体现山城魅力的山城夜景。
  “好地方!”梅可由衷的赞叹。
  “我经常带客户来这里,很大原因就是这里的夜色比较迷人,没想到你也喜欢这里。”舒情笑着说道。
  “是有点漂亮,你说呢月月?”梅可转头看着舒情旁边的白月,见她望着楼下霓虹灯下穿梭的人群发呆,所以问道。
  “哦,漂亮……漂亮,对了,梅可,你说我和露露谁漂亮些?”白月突然问道。
  “这……这个……”
  “有什么就快说嘛,还在那里婆婆妈妈的。”白月有点急了。
  “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谁更漂亮些,好像不好分吧,不过你要温柔多了,呵呵!”梅可想起自从那天早上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后,自己经常被露露无端“欺凌”,想起白月的温柔,忍不住夸奖了一句。
  紧张的白月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心情也好了起来,还在桌上的小碟里夹了一个重庆特产泡菜在梅可碗里,惹得梅可目瞪口呆,心想:“有这么严重吗?”
  舒情在一旁一边一直默默的看着,心里也替女儿高兴,自己何尝不想向他问出同样的问题,可是岁月无情,她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对于她来说,能尽量帮女儿争取,把握现在的幸福,这就是她今后一段时间所必须做的,至于那露露,要等以后见到面再说了,听刚才梅可的语气,那个女孩似乎对梅可不是很温柔,这可是女儿的一个机会。
  白月心情高兴起来话就多了,天南地北和梅可聊了许多,对于露露的话题也没了,不到两分钟时间,梅可已经吃了六块白月夹的泡菜,看来在等下去,桌上的泡菜都要被他吃了。
  在梅可拒绝点菜后,舒情点了这里的几个招牌菜,然后要了一瓶葡萄酒。听着梅可二人聊着天,偶尔会插上几句或者回答他们提出的问题,这桌子上倒也其乐融融。
  “舒经理,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幸会幸会!”一间包房门打开,一个身材高瘦,精干的习惯性的扫视时,靓男美女格外吸引人的目光,梅可一桌三人顿时引起他的注意,而且其中有他认识的,所以走过来打个招呼。
  “原来是杜总啊,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怎么?什么时候来的重庆,也不打声招呼!来,坐下聊!”舒情热情的说道。
  那杜总也不客气,就在梅可旁边坐了下来,说道:“小事情,怎么敢劳驾舒经理,谁不知道白经理是老林手下的台柱啊,事情多,怎么今天出来陪朋友吃饭啊?”那杜总显然和林氏有生意上的来往,所以和舒情比较熟悉。
  “杜总太抬举我了,我这点本事,哪能入人家林大老板的眼啊,这不,我今天就离开林氏了,正准备想到你杜老板那里找口饭吃呢,没想到这里碰上了,倒是有点巧。”舒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就把离开林氏集团的事情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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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总明显有些意外,惊讶的说道:“不会吧,只要和林氏有生意来往的没人不知道你舒经理在林氏的分量,作为销售总部经理,你可是分管了林氏数十个项目产品销售和营销策划啊,怎么突然离开了,老林不会是脑袋进水了吧?”
  “杜总那是客气话,我怎么说也是一个打工的,去留还不是他林老板一句话的问题,***这点能耐,离开了,说不定林氏还能更上一层楼的,你要说林总脑袋进水,就不怕他把手上和你合作的玉石开采计划取消了?”对于这个杜总,舒情知道,在做人方面,比起林祖耀那是正直了许多,在商场上是个可以结交的人物。
  “唉~!舒经理你有所不知,我们也算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朋友了,既然你离开林氏,有些话我也不妨说说,对于林祖耀这个人,做生意打交道那可一定要多长个心眼,这次玉石的事情,搞得我是两头受气,左右为难啊!”杜总说到后面显得有些有气无力,看样子对林祖耀有些不满。
  “哦?没想到杜总这么精明的人物还有吃鳖的时候,怎么样?能不能和我说说?”舒情本来不是好打听别人隐私的人,但是此刻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也许是恨林祖耀的原因,总想了解点这个人的情况。
  杜总犹豫了一下,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舒经理你应该知道这次西藏全风玉石山开发项目,本是我事先和国家商量好的,也买断了开发权,但是后来被林祖耀知道了,看到了里面蕴涵的商机,想方设法的想和我共同开发,让我卖一部分开发权给他,我这个人你知道,只要是朋友说话,很多事情都好商量,后来就同意了,由于国家开采权我已经买断了,也不方便更改,于是我和他就私下写了个协议,协议内容是买断开发权的费用我们各占50%,获得的效益也是50%,签订合同后我们又请了一批专家去进行实地勘探,然而问题就出来了,专家回来带来一个坏消息,那个十五平方公里的玉石山矿只是一条薄薄的玉石带,而且玉石连玻璃种都不是,由于地理位置偏远,高原开发困难等原因,根本不值得开发。”
  舒情感觉很意外,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啊,而且这次勘探中的一些专家还是我派人去中国玉石协会请的呢!”
  “是啊!他们勘探回来后带来的消息,足足把我花了的十一亿元的采购权等于扔进了水里,刚刚费了无数关系才办到手的中国宝玉珠宝(集团)公司现在由于没有开发业务等于只剩下一个空壳,让我好好心痛了一场,后来想到林祖耀那老小子和自己风险共担,利益共享的协议,就打***给他,哪想到那老小子翻脸不认人。”杜总说着有些愤慨。
  “你可以去告他啊,他和你不是有个私下协议吗?”白月在一边答话道,对于林祖耀,她可是恨得流油。
  “告他?告是告了,可是这个协议私下签订的,而且没想到那老小子还做了手脚,名字是找人代签的,这也都怪我,叫他把字签了给我送过来就行,没想到最后还是上了这个老狐狸的当。”杜总说着也有些痛心疾首了,这十一亿,可是他奋斗了几十年的家底啊。
  “既然事情已经过了,杜总你也不要难过,大不了从新来过,相信这些损失,很快就能找回来的。”舒情安慰道。
  “从新来过谈何容易,经过这次,我对玉石这行也失去了兴趣了,还是回去老老实实干我的房地产好了,这不,这次来重庆就是准备把这家公司卖掉,反正多少能回收点算点。”杜总说道,眼里透着落寞。
  “卖了?国家这种国际级的矿产开发公司现在可不好批啊,你费了不少心思,就这么卖了不觉得可惜吗?”舒情说道,也感到惋惜。
  “能有什么办法,不怕你说,为了这个公司审批和资质审核,在里面投入的不下于三千万,我真的很心痛啊,但是比起那十一亿的投入买了个空地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现在好了,由于勘探出一个矿藏不容易,如果没有开发矿地,这个公司等于是个空壳子,没什么用处,现在可好,连一千万也卖不了,唉~,这次我老杜,可是掉进深井里了。”
  “一千万?杜总,你可真舍得,这么大的投资,一千万就丢了,我想这个世界也只有你有这么大的魄力了。”舒情不无惋惜的说道。
  “你舒经理也不用恭维我了,你也知道那用十一亿买来的开发权只不过是一张废纸,公司的空的,这不,虽然牌子挺大,又是国际公司,但是现在来说还真没人看得起,这不,我今天原本说好一千万卖给一个你们重庆人的,但是等了半天他打来***说不要了,这不,我本来要走,出来正好碰到你们,也算是巧了。”杜总说道,眼里透着无奈。
  “杜总能和我说说经营范围吗?”梅可这时接口道,这些天由于有心想找方向发展,但是一直没有决定,现在既然遇上一个出售的公司,问问范围,也许自己会感兴趣。
  “请问这位是?”杜总不认识梅可,所以向舒情问道,眼睛却看着梅可。
  舒情笑着说道:“这是我女儿的朋友,叫梅可,这几天帮了我们不少忙,今天到这里就是特意请他的,呵呵,他可是个富翁哦。”
  杜总知道从舒情嘴里说出来称之为富翁的人物, ,最后更新:2009-6-16 21:29:27
第二卷 绿色的大铁门在身后慢慢关闭,李默眯着眼,努力适应外界较强的光照。进看守所的时候还是盛夏,眼前则已经是寒风瑟瑟的初冬,满大街还没扫干净的落叶在风中凤舞。他慢慢回过身,望着住了几个月的看守所,百感交集。 来看守所接他的是他的律师梁锐的美女助理——梁清萱,让秋风肃杀的场面得以一亮。听名字,就知道她是梁锐的女儿,据她自己介绍,很小就在美国读书,刚从加州大学伯克利法学院毕业回国。说到加州大学,杨菲应该已经到洛杉矶有几个月了吧,不知是否会惦记着他。李默现在已经不再是原来那个普通的都市子弟,总喜欢在情爱中打转。情爱这东西,对他而言,眼下太奢侈! “你暂时还不能回家!”梁清萱发动汽车,“有一些经费支出得你去签字认可!包括给那位被你打伤的刑警的赔偿。” 打伤人,不赔钱是不行的!根据梁锐的说法,双方私下订立的协议,都是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不如给钱,作为双方调解成功的表面依据,将来也不怕警方在这个问题上变卦。 这点李默能够理解,点点头!父亲替他做主,把外公留给他的房子抵押给一家公司,用来支付律师费和赔偿。相对十万的伤害赔偿,这律师费才是大头,总计将近有两百万,当然这里面还要算上针对目击证人的悬赏。没有一百万的高额悬红,他不可能出来。 钱这东西,在这世界上拥有一种无形的魔力,可以让人生,也可以让人死,还可以让人疯狂!李默对它的威力已经深刻体会到了骨子里。 在衡平律师事务所,李默相当真诚地向颜明表示了自己的歉意,并双手把十万的赔偿交给对方。至于对方是不是真心接受,他不在乎。了却颜明的事,他心中再没有任何对外人的歉疚。从前他认为自己已经很苦,但这几个月的经历让他体会到一种真正的磨难,从身体到心灵,都像是被把锉刀打磨过一次。 李默清楚地感觉到了自身的改变,身体虽然瘦,却不弱,可以说在坚定的意志支配下,远要比从前要强大;心态也不再像原来那么消极、那么迷茫,眼下他已经有了好几个坚定的目标,他发誓,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完成它们,为此,他将不惜使用任何手段。 “以后每个星期要去户口所在的派出所报到一次,这事你千万别忘了!”临出门,梁清萱再三叮嘱。李默现在并没有完全摆脱嫌疑,只是由拘留改为监视性居住,警方若没有找到新的证据证明他有罪,他才算彻底自由。 离开律师事务所,就没有人会再送他。李默拎着自己的东西,去挤公车。走了没多远,突然感觉到背后有辆车跟着,原地站住。青天白日里,相信还没有人敢动手。他猛地一回身,却见一辆防弹款的奔驰600慢慢滑到他身边,后排的玻璃窗缓缓落下,里面露出张五十岁左右、面貌清瘦的中年男子的面容,一名三十岁左右、相貌精明的汉子从前排副座上下来,拉开后门,“李先生,我大哥贺先生请你上车。” 李默看到驾驶座上的秦强,猜出对方是谁,心中略微权衡了一下,低头钻进车里。贺军生没说话,一直盯着他看。李默从来不肯回避他人的目光,就算是心里有鬼也一样,表现得淡定自若,“贺先生,找我有事?” “我听强子说起小兄弟的事迹,有些好奇,特意过来认识一下。”贺军生清癯的脸上露出丝诡异的神情,像是微笑,却没有丝毫笑的味道,“去哪?我送你,路上聊。”李默把徐丹书家的地址报给对方。 “小伙子,出来以后,有什么打算?”沉默了一会,贺军生问道,知道李默会有负面想法,摆摆手,“你不要想太多!我只是随口问问。” “回公司看看!”李默耸耸肩头,“若是被开了,休息几天,另外再找。” “出于好奇,我找人了解过你的一些事。在我看来,以你的本事,工作没问题。不过,你就只想找个工作,就这么默默无闻地过下去?” 李默不吭气,再怎么过得差,他也不会明着去干黑社会。贺军生等待了一会,知道对方没有投靠的意思,神色清淡如旧,“你看过金庸的《连城诀》没有?……主角狄云的师父有个外号叫铁锁横江,意思是这人心胸狭小,睚眦必报,谁若得罪了他,就会像条船,被他用铁锁拦在江中心,上下两难。巧合的是,二十年前,西北道上有个姓郭的,外号也是这个。前段时间,他最喜欢的小儿子死在了北京,被人划拉了不知多少刀,很惨!很惨!他很伤心,放出话,绝不会放过这里面牵涉的任何一个人。”李默静静地听着,知道贺军生话里所指的是谁! “十年前,郭家离开西北,在南方开公司、办企业,将自身洗白。不过,姓郭的老家伙虽然退到幕后,但依旧执掌着一大股杠子,里面有几个人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前段时间云集北京,好家伙,上百人,四处在找一个胆大妄为的小子。奇怪的是,那小子像是消失在空气中!不得以,放出了个一千万的悬赏,很是诱惑人啊。对了,其中有一个外号叫临门倒插柳,莫名其妙为点小事进了看守所,后来又在人帮助下,成功逃出监狱医院,临走前还把受伤太重没办法逃走的同伙给杀了。眼下警方正在到处找他,不知道他下一步想干什么。” 李默把这些信息牢牢记在脑子里,诚心实意地开口道谢,“谢谢!贺先生。这个情我领了,不知贺先生想要我做什么?” “做什么?”贺军生瞅了李默一眼,“嘿,不需要!我不需要你做什么,而是你自己要做什么,不是吗?” 李默淡淡一笑,点点头,看车已到了地头,推开车门,一支腿迈出车,他回过身,“就算是无知、狂妄,但还是要说,贺先生,以后若有机会,这个情我一定会还。” 贺军生第一次露出些许笑容,轻轻点点头,“小事!不要放在心上。有空大家一起坐下来喝茶。”李默点头应了声好,不再停留。 望着李默的背影,前座的那人回过头,“生哥,这小子看着有些脾气,不好相处,您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时间?” “小六,你啊……”贺军生知道自己手下心里的想法,淡淡地挥了挥手,“放心!他不可能投靠我。” 那个小六被贺军生戳穿心思,有些脸红,“生哥,我不是这意思,就是觉得这小子的性格跟我们这些兄弟不合拍,以后不好相处。” 秦强在驾驶座上急忙点头附和,“是啊!在监室里我就有这感觉。很傲气!不大看得起我们这种人。” “嘿!人家看不起你,自然有人家的本钱。” “他有什么本钱?”秦强有些不服气,“除了多读了点书、会点功夫外,势力、房子、钱,哪一样能让他跩成这样?还想还生哥您的情,呸!当自己什么东西?” “他自己这个人就是本钱!”贺军生脸色一肃,淡淡一笑。有些话他忍住没说。在这世界上混,不论是高官显贵,还是江湖大佬,私下里做事,求的就是个安全,对手下人的要求,第一就是靠得住!谁能比已经经通过考验的李默更令人放心?嘴更严?就凭这一点,有得是人看中。 徐丹书家门紧闭,李默跟旁边的邻居打听,得知徐丹书的母亲也早已经去世。都是自己害了丹书一家人!那五块印若是自己带回家,最多也就是被盗,哪会像现在。李默靠着铁门,滑坐在地,心如刀绞。但他不是徐丹书,不会就此提着刀出去快意恩仇。何况,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现在等着来砍他。 “lige!”就在李默抱头靠着徐丹书家防盗门、席地而坐时,雷浩的声音突然响起,“我就知道你一出来,肯定会来这里。” 李默急忙把眼眶中的泪水拭去,慢慢站起,“雷子,丹书爸妈埋了吗?地方选得好不好?” “你放心!我请徐老头看的地方,玉叶!姚云也在那里。那老爷子这方面很有点道行,不服不行!”雷浩的声音已经少了很多原有的飞扬跳脱的豪迈,略显嘶哑。 “那是!”李默想起老头那天的警告,也觉得对方很有些神道,“改天我去看看他。” “那记得带点好酒,再带点狗肉,老爷子挺好这一口。”雷浩努力让自己显得轻松,“我这段时间可没少跟老爷子在一起,很受教育啊!” 这话说完,两人之间突然找不到话说,相对沉默了好一会,李默才低声询问,“知道他去哪了吗?”雷浩摇摇头。 李默拉着雷浩走出楼房,来到空旷处,“雷子,有人告诉我,郭家悬赏一千万,要丹书的命,你能不能想点办法?” 雷浩沉默了一会,“我家老爷子不许我掺和这事!而且没他出面,我不顶用。” 李默默然无语。雷浩有个好父亲,郭家不敢迁怒于他。他已经无数次衡量过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自己眼下孑然一身,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想和对方斗,那只有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但这有用么?对金钱的渴望此时让他感到喉咙直发痒,“雷子,邢老三这段时间手里有什么活没有?” 雷浩抽出根云烟点上,狠狠吸了一口,“lige,这事眼下可千万碰不得!你这是自己将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再说,我已经不在潘家园,被调到市局特警队参加特训,为08奥运会做准备。” 问题肯定是出在雷浩写的那份收入证明上,这个渠道已经暴露在一些有心人眼中,雷浩的父亲绝对不会再允许因此再被人抓住把柄。李默沉默了一会,决定自己去和那帮江湖贩子打交道,虽然没有雷浩这个中介作为威慑,但在看守所里,他和各种江湖人士已经多有接触,心中已没有多少顾忌。 “走吧!”雷浩拉着他走到自己那辆北京吉普跟前,“你家里没人,我老爸让我带你回家吃饭。” 李默觉得有些奇怪。他就很少去雷浩家,而且按常理说,雷浩的父亲作为一个市政府秘书长,应该远离他这样的危险分子,势利点的,甚至会让雷浩远离自己。 这顿饭气氛温馨,雷浩的父母就像是为自己受了委屈的侄子接风洗尘,态度和蔼可亲,交谈的话题多围绕着家庭琐事和个人前途,这让李默心里很是感动,同时也隐隐有些惶恐。 吃完饭,雷浩的父亲雷峥把两个小子叫进书房,开场语重心长,“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事总是太冲动!小默,我是看着你和雷子一起长大的,还有丹书,可现在却变成这样,你们有没有思考过为什么?” “雷叔叔!”李默的嗓子有些嘶哑,“这次让您费心了……” “现在不是让你说客气话的时候。”雷峥很有气势地挥手打断李默的话,“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只有面对!小默,你的事我是清楚的,是个好样的。不过,以后你和雷子要面对的危险会更多。雷子性格冲动,书也读得少,你作为他的朋友,我希望你能随时帮助他。” 李默不知道该不该点头,雷浩不乐意地瘪瘪嘴,雷峥似乎也就把这话当作一个开场白,点上根烟,“小默,以后的路,你准备怎么走?” “挣钱!雷叔叔,我现在一身的债,满脑子就想挣钱,挣大钱!”李默说得相当实在,没钱,想干什么都不行。 “嗯!是这个道理,不过……”雷峥停顿了一下,目光炯炯地望着李默,“你想过没有,你凭什么挣钱?这世界上,能赚大钱的,不是生得好,就是自己有那个本事!小默,你认为自己有什么?” 李默没急着说话,认真地在心里思考。雷浩插口,“lige会六门外语,会雕刻……” “雷子!那些不过是匠技,可以糊口,想挣大钱,却没有多少帮助。”李默阻止雷浩继续说下去,“雷叔叔,我明白知道您的意思!我虽然也算是名牌大学毕业,但在经济方面,在经营方面,却是个门外汉,更没什么过硬的关系,所以……”他沉吟了一会,长出口气,“我的想法还是太幼稚了!” 雷峥点点头,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小默,你有天赋!也有耐性,这点和你父亲很像。回去好好想想,你也有你的优势,把握好,机会垂青的是有准备的人。另外,我觉得你可以暂时离开北京,避开对方的锋芒,以退为进。” 雷峥这话似有所指,却不肯明说,随意拉扯了几句闲话,李默随即告辞。 雷浩开车把李默送到美院后门,停下车,把手表摘下塞进上衣口袋,而后脱下上衣,丢到车后座,活动了一下身子,从车座位下面抽出两根垒球棒,“lige,看到后面那辆白色的丰田霸道没有?跟了一天,怎么也该好好招呼一下!” 李默接过一根,欣然而动。看到两人气势汹汹地走过去,那车急忙启动,仓惶掉了个头,瞬间消失在夜幕中。 “呸!一帮胆小鬼。”雷浩冷冷地骂道,从车里取出个包,塞到李默手里,“你一个人的时候,要小心!” 李默推开家门,陈设依旧,可房子现在已经不再属于他,除非他能在三年内将债务偿清。说来也奇怪,出钱抵押房子的那家公司一直没出面,全权交给了梁锐的律师事务所操作,房子也不收走,他依旧可以居住,只是定下期限,确定三年还款,这种优惠,有些超出常理。 深睡了半个多钟头,李默摸黑爬起,打扮利索,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手边是雷浩送的微型电棒,腰里插着他那把伞兵匕首。令他感到遗憾的是,对方居然没来,靠!第二天早上还没亮,他出门晨运,绕着美院跑了两圈,没有发现可疑人等。 对方转性了?这哪里可能?就跟狗不吃屎的道理一个样!估计是没做好准备,或者就想先这么熬他一段时间。李默告诫自己,要有持久战的心理准备。 回到单元口,李默又被后勤大婶缠住,这次她知道李默的房子有可能已经改姓,没再提卖房,而是问他愿不愿出租,说学校请了个外教,想找个地方给对方住,给的租金不错。 这个李默没考虑过,敷衍一番,回到家,打开门,心瞬间收做一团,一个五十多岁的、面目似曾相识的男子此时正笑眯眯地坐在沙发上,翻着本外公留下的关于玉石鉴定的古本书。 李默身体紧绷,如同即将出击那一刻的猎豹,全身散发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冷肃。瞬间,一个人影在脑海中掠过,原本绷紧的肌肉慢慢放松,“你什么时候来的?” 眼前这人是看守所里那个“白发老头”,不过原本全白的头发大都已经变成了黑色,只是鬓角依旧花白,脸上的皱纹也抹平了许多,年龄看着至少小了十岁,举止也少了点猥琐,多了些风度。 “刚刚!”那人眼中掠过一丝惊异与欣赏,一个多月没见,感觉李默身体里似乎多了某种东西,不再单单是那个会点拳脚、性格倔强的大学生,文气中透出了股誓要与敌俱亡的绝烈。“我顺路带了早餐,过来吃。”说着他顺手将茶几上的电棒扫到一边,把外卖的豆腐脑、炒肝儿还有羊肉烧饼、混沌摊开。 “等一会,我冲一把就出来。”李默点点头。他曾经仔细思考过这位“白发老头”的来历,俗话说: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与恨,白发老头也不会例外!他为什么会救自己,没有特殊的原因,可能吗?眼下已经到了揭开谜底的时候,尽可以保持耐心,不用着急。 待李默擦干头,重新走回客厅,那人笑眯眯地站起,朝他伸出手,“李默,重新认识一下,我叫耿毅,就职国家安全部。” 李默猛地一愣!随即释然,“嘿!想来想去,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不过,似乎也只有这个才是最合理的解释!”说着,握住耿毅的手,“谢谢!我一直想亲口对你说,今天总算了却一桩心愿。” “嘿!那是我的任务,也是我的职责,你不用放在心上。”耿毅脸上的笑容依旧透着老奸巨猾的味道,“快坐下!吃东西。” 这是自己家,李默毫不客气,喝下一大口豆腐脑,“嗯!味道不错,可以再加点油辣子。” “我忘了你父亲是个湖南人,你吃辣的一定很厉害。”说着,耿毅往李默的碗里加了些卤汁,审视的目光在他脸上掠过。 就着豆腐脑,李默吃了个夹肉烧饼,抹抹嘴,看看表,“老耿,我要去公司,有话请直说。” “好!”耿毅几口把混沌划拉进肚子,抽出张餐巾纸擦了嘴,脸色随即一肃,“李默,想不想知道是谁陷害了你?” “是谁?”李默的激动无法控制。 “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耿毅掏出盒红塔山,抽出一根,在烟盒上轻轻敲击,“虽然有几个怀疑对象,但依旧没有确实的头绪!李默,替你,替我们,把他找出来,如何?” 靠!李默很是失望,“招募我?好啊,国安可是***,铁饭碗啊!虽然活计有点危险,不过胜在刺激。”耿毅不说话,似笑非笑地瞅着他。 李默转身拿起外衣,“那就是要利用我喽?行!我认了。不过我会以自己的方式,你们不要干预。” 耿毅认真地盯着李默的脸,审视了好一会,点点头,“可以!不过……” “你放心!我不会私自动手。”李默淡淡一笑,“坐过一次牢,受够了!不想再来第二次。” 公司并没有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富丽堂皇,但李默的心态却已是不同,所以感觉别人看他的目光也很是怪异,这种心理他知道有问题,却无法压制。在大厅迎面与内保部主任魏明远相遇,魏明远淡淡地瞅着他,眼神中依旧满是怀疑,毫无歉意。 李默也懒得与对方打招呼,直接去了公司的经理工作部。崔凯早上有会,很忙,看到李默进来,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提及他的工作问题。公司里专门开过一个会,由于警方目前还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从这个公司的性质来讲,绝对不会允许一个不清白的人呆在内部,只有等警方正式确认他的无辜,才能回来上班。作为补偿,到时候,从九月开始,工资、奖金一起补发。 李默点点头,起身就走。这种性质的国有大公司所谓进过领导集体做出的决定,没有任何必要去争辩,没有改变的可能。只是,不在公司呆着,怎么去查那个该死的家伙? 来到翻译部办公室,李默发现自己的东西已经被内保部全部收走,办公桌也已经易主。新的翻译部主任是从别处调来,不认识,而且根本就没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只有唐馨月见到他显得相当高兴,主动打***通知内保,让对方把他的东西送来。 两人说了会话,东西没有送来,路风却大步走入,“lige,我刚才在老崔那里听说你来了。你呀,出来也不打个***给我,真不够哥们!” 李默眨了下眼睛,微微笑笑,“昨天出来,还没时间和朋友们联系。”说着,他眯着眼睛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 “唉!”路风伸手拍了拍李默的肩膀,神色复杂,“这几个月,变化大啊!……算了!就不说这个,你知道么?杨菲八月底去了美国留学。世事无常,一帮玩得挺好的朋友,片刻就这么散了!” “是啊!”李默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其中蕴含的东西异常复杂。见两个内保把他的东西送来,他上前接过,略微想了想,“路风,馨月,难得相遇,中午一起吃饭?” “好啊!”两人异口同声。 下午,李默一人来到丰台的玉叶陵园,一直在徐丹书父母和姚云墓前徘徊,直到陵园的工作人员来赶,才使劲握紧拳头,大步离开。 冬夜的寒风刺骨,Hai-COCO酒吧门口多了两个容貌可人的迎宾***,不认识李默,把他当作客人让进。里面人不是很多,吧台内的两个调酒师李默也不认识,还好侍者中有个家伙是老人,急忙把他领到黑哥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没人,黑哥此时正呆在原来的一间小储藏室里,房间里现在***了监视器,显示屏有一个主屏、三个副屏。李默进去看了一会,发现酒吧的每个角落、包括员工出入的后巷,都在监控范围内。 “小默,你来得正好!”黑哥依旧是热情洋溢,他这种在社会上打拼的人,对李默身上背着的那些事自然是丝毫不会在意,“我这边正好缺人,你没事多帮我管一下。”说着,他拍拍坐在监视器前一个男子,“小虎,这就是我常提的李默,你们俩以后要多亲近、亲近。” 那个叫小虎的年轻男子身材不高,肤色较黑,体格健壮,理了个小*平头。他抬头瞟了李默一眼,态度冷淡,眼神中甚至带着些许不屑。 李默没在意,指指周围这些监控设备,“黑哥,这是?” “唉!”黑哥搂住李默的肩膀,“这两个月,有帮小兔崽子经常在我这里走***。你黑哥我退出江湖好多年,不想再惹事上身!装了这个,也好给警方一个交代。”说完,他非常热情地拉着李默出去喝酒,算是给他接风洗尘。 此时酒吧里的热度很高,几个身材高挑的漂亮女孩正在热舞,雪白玲珑的身躯在迷离的灯光下有如勾心的鬼魅。李默认真打量,没有看到和丹、高妍的身影。 “你们俩出事以后,她们就走了,没在北京混!”黑哥对李默此刻的心思可以说是了如指掌,“据说是去了南方。北京这里竞争激烈,那边的钱更容易挣些。”李默点点头。和目前在台上的女孩子们比,南方出身的她们,身高确实相对吃亏。 “黑哥,知道丹书的下落么?”喝了一会,趁着场内音乐声大作,李默凑到黑哥耳边轻轻问道,黑哥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抬手示意一名调酒师过来,“小榕,来两杯B—52。”说完回过头,“这酒你会配么?老美搞出来的东西。” 李默一愣,这酒配起来很简单,不就是甘露咖啡甜酒、百利甜酒、伏特加三种,唯一有点炫的就是点燃伏特加的那一刻,所以有轰炸机之称。不过……徐丹书最喜欢调制这种酒,也喜欢喝,黑哥似乎在暗示什么…… “明白了么?明白就多喝酒、少废话!”黑哥把酒推到李默面前,“小默,你黑哥我要有娃了,晚上得多在家陪陪老婆。你以后若是没事,就来这里替我看着,吧台里若是一时忙不过来,你也能顶上,没问题吧?”李默点点头,心里挺热乎。眼下别看他挺着自己的脊梁不肯塌下,但心里的彷徨却是无法消除的。 虽说黑哥很够义气,但李默也不能一味依靠别人,他还是得再找个白天的工作,否则时间难熬。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去了人才市场,凭他的学历和能力,要的单位还是挺多,可一听到他现在的情况,不能出差,每个星期要去派出所报到一次,单位还必须替他出具证明,所有的人都不免摇头。 这下李默算是彻底明白,没被警方解除监视性居住前,想去什么正规的公司找工作都不过是妄想。 回到家,看着家里的房子,李默犹豫了很久,决定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一咬牙,打了个***给美校负责后勤的那位大妈,把房子连家具一起出租,时间暂定为一年。美院这边一百五十平米的大房子,一年的租金,足够他在市中心找套小房子并且负担平时生活费,再算上黑哥那里的收入,打点零工,日子不会难过。唯一让人烦恼的,就是这样熬下去,不知猴年马月才能有资格报仇。 下午将近五点的时候,李默叫上雷浩来到天坛,远远可以看到徐老头头顶上那撮稀疏的白毛在寒风中飘摇。 “徐老师!”雷浩现在的态度那是无比的恭敬,也不管他一个一米八四的大个,对方只是个一米七不到的廋小老人。 “雷子来了!”徐老头抬头瞅着雷浩,又看看李默,“出来啦?”语调感慨。 “是!出来啦。”李默也是,发现徐老头的脸色有些疲惫,精神头也远没有几个月前那么好。 “出来就好!”徐老头有些感慨,“廋了点,不过依旧是个活蹦乱跳的大小伙子。”说到这里,他似乎想起了徐丹书,神情有些黯然。 “嘿!您老是不是又看出什么?给我们两个说说。”雷浩笑道,“等会我们请您去老烧锅请你吃狗肉汤锅,去去寒。” 徐老头的眼睛一亮,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快走。” 到了地方,点好东西,李默稍微有些冒昧的问道:“您老修这个的,吃东西没什么忌讳?” “和尚都能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咋就不许我们这些世俗中人一饱口福?”徐老头相当不以为然,“我们又不是真的能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 “没影响?”雷浩追问了一句。 “没影响!”徐老头非常坚定。 “那您老今天就多吃点!”雷浩笑了,“若是高兴,再替lige看看。” 徐老头斜着眼睛瞅了眼李默,用筷子指着锅子,“你买单?“ “我买!”李默知道行里的规矩,“您还要点什么,尽管说。” “不用!反正我也要走了,就当临别的时候,给你们两小子开开窍。”徐老头的语气有些萧索。 “您好好的,怎么要走?”雷浩急了,“您是不是嫌我对你不比丹书?有什么尽管说啊!” “你小子瞎想些啥?”徐老头眼睛一瞪,“我只是一人孤身在外久了,有些想家。”说着,他夹了一大块带皮的肉片,放在嘴里细细地咀嚼,神情很是满足。 “哦!”李默跟雷浩都很有些遗憾,李默默默地替徐老头倒满酒。 “小子们,我明天的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你们来了,正好是临别前最后一次相聚,也算是有缘,老头子大着胆子,给你们说说前程,如何?” “好啊!”雷浩很是高兴。 “雷子,原来我曾说你福寿双星俱全,财星高照,就是文星远离,禄星不显。可眼下我得说发生了些变化,古语说得好,相由心生!原本你双眉舒张,印堂平整,可近来大约是过于烦心,双眉蹙起,印堂微凸,君骨和臣骨日渐相辅,衣食、官位似乎有相辅相成之变。” 这话李默听懂了,似乎说雷浩开始有点官运,而且是财富越大,官运就越好,似乎有点与现实相悖。但老头的眼力他是清楚的,不敢不放在心上。 雷浩也明白了,脸上有些惊异,“那lige呢?他的霉运走完了没?” 徐老头看看李默,沉吟了一会,“你这面相,晦暗不明!虽然不是前次那种大凶之象,却也看不出什么光明。” “这是什么意思?”雷浩不解,李默一脸期待。 “意思就是他的面相还在变化中,凶吉参半,福祸难料!”徐老头一口将杯子的酒喝干,“一切都得看你自己怎么走!” “您能看看丹书眼下情况如何么?”雷浩期盼地问道。 “他?我又不是神仙。”徐老头翻翻白眼。三人似乎都有心事,闷头喝酒吃东西,到了酒尽菜无,徐老头抬起头望着李默,“小子,干脆这样,你写两个字,我姑且替你解上一解。” 李默点点头,想起目前的处境,不由自主写出“危机”两个字。徐老头凝神观之,而后拿筷子在桌上一阵比划,微微一笑,“有签云:依然桃李迎面开,梨园妙曲随风来,送我马蹄到帝都,随他平安到丰台。”说完,也不解释,转身扬长而去。 “这老头!”雷浩摇摇头,突然看见一身材极佳女孩的背影,吹了声口哨。那女的转过身,好一张马脸,当即把他吓得头埋在碗里。李默“扑哧”一下,嘴里的酒喷出有一米远,心情骤然大好。 晚上雷浩要值夜班,李默独自走进Hai-COCO酒吧,大多数***、侍者昨天都已见过他,态度相当客气,客气得有些过分,估计是他的“英雄事迹”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很是雷倒了众人。一个很可能对自己女人痛下杀手的男人,不管长相如何英俊,外表再怎么和善,依旧让人想想就不寒而栗。所以他坐在哪,少有人靠近在三米之内,就是一定要路过,也是尽量加快脚步。其中一个女孩甚至因为脚步过于匆忙,摔了老大一跤,很是让李默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大约十点左右,李默眼角的余光看到一个身材瘦小的男人走进酒吧,要了一打啤酒,在酒吧门口附近找张台子坐下。没多久,进来两个穿着皮衣的汉子,和先来的家伙坐在一起,目光诡异。 三人就着爆米花和零食,喝得相当斯文,不像几个大老爷们聚会。李默在对方闪烁的目光中慢慢开始微笑。该来的总是要来!他从没想过逃避。站起身,走到酒吧大门口。门外人很多,不过细心留意,依旧能看到阴暗处的那几条人影 三人有些紧张,李默在门口站了一会,又转身回到酒吧里,直奔工作人员休息间,走出后面。后巷里一片寂静,他抬头看了看摄像头所在的地方,位置很隐蔽,黑夜中根本无法发现,正好符合他的要求。 为确保万无一失,李默悄悄在巷子里做了些准备工作,而后就直接拎着瓶红酒走进监控室。酒不能多喝,只是让身体发热,对应付即将到来的恶战还是有好处的。 守在监控器前的小虎偏头冷冷地瞅了李默一眼,没说话。李默也不想多啰嗦,从黑哥办公室把他那把豪华转椅拎进监控室,脚高高翘在桌子上,尽量让自己的姿势比较舒服,目光偶尔才会转到监视器上。 这动作引起了某人极大的不满!小虎姓刀,个头刚过一米七,看着瘦小,实际年龄比李默要大,是个干了八年的志愿兵,刚刚从武警内卫总队退役,脾气有点倔,典型西南少数民族的脾气,爱恨分明,喜怒都表现在脸上。 只是李默此时顾不得去考虑别人的感受,他的心正在有力地跳动,一股莫名的渴望在胸中猛烈地燃烧,他得尽量控制住自己,让全身的肌肉不再颤抖。 时间一点点过去,酒吧的表演结束,客人们逐渐散去。坐在门边的三个家伙也已起身离开,服务员们开始收拾桌子搞清洁,小虎终于压制不住自己的不满,“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打烊了,你得替老板把钱收好。” 李默睁开眼,慢慢站起身,把当天的营业款收进保险柜,而后走进休息间,全身收拾利落,回到酒吧大堂,确认除了值夜的刀虎,其他员工都已经离开。 推开休息室的后门,巷子里一片沉寂,阴冷的寒风穿过,带起些废弃的纸张或是塑料袋。李默戴上野战时用的那种露出五根手指的牛皮护腕手套,慢慢走到巷子的正中,语调出奇地平静,“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在。” 过了一会,垃圾桶后、门洞里、巷子口,慢慢露出四条黑色的人影,其中三人正是酒吧里出现的家伙。跟着有两人从巷子内的某个高处跃下,几步跨上,堵住酒吧的后门。 昏黄的灯光下,六条人影被拉得很长,慢慢把李默围在正中,却不急于进攻。巷子口传来一阵奇特的声音,一条人影慢慢地出场,手里一把蝴蝶刀上下飞舞,伴随着悦耳的风声,划出一圈圈漂亮的银光。 “柳非禾!”李默的眼神很好,虽然对方的脸尚还藏在背光的黑暗中。 “是我!”此时的柳非禾已经完全没有了那副老好人的外表,神色凶狠,再加上一脸没好的伤疤,眼睛歪斜着,面目狰狞,“小默哥,知道我是谁么?” “知道!还听说你有个外号,临门倒插柳。”李默淡淡地回答,小心观察着周围。柳非禾眼中掠过一丝诧异,“哦!你能知道我,很是荣幸。” “那当然!把人揍成猪头,怎么也得了解一下猪头的来历不是?”李默毫不客气。 “操你妈!”柳非禾还没激怒,侧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子已经首先跳出,“还我哥的命来!”说着,挺刀直插李默的肋下。 “小三!”柳非禾知道李默的身手,心里一惊,正想喝止,但情势已是突然一变。 李默全身早已蓄势待发,侧身闪开,左胳膊一把夹住对方的手臂,发力一掰,就势靠入对方怀里,右手抓住对方的衣服,左腿跨入对方两条腿之间,大喝一声,蹬地发力,一记漂亮的右腿膝撞,正中下阴,趁着对方吃不住全身发软,他扭身发力就是一记侧摔,将人整个放到半空,横着砸向右侧提刀刺来的两人。 对方人多,防了一面,防不了另一面,李默还没能转过身,腰背部连续几次剧痛。他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一把刀从背部划过,切开了背部肌肉,另一把匕首则直直刺在他的后腰。 李默踉跄着往前跑了几步,后面两小子经验异常丰富,绝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紧跟而至。李默伸手一架,依靠手套挡住直奔胸口的匕首,任由另一把匕首扎在肩膀上,双手伸出,同时扣住两人的手腕,借力飞起,两脚后跟踹在对方两人的迎面骨上,三人几乎同时倒地。 看着三人在地上扭做一团,而后一人将匕首改为反手握,高高举起,奋力朝李默的胸口扎下。李默背部用力,横着一滚,来到墙角边。对方刺空,再来!却不知他从墙角什么地方抽出根一米长的钢条,毫不犹豫扎入咽喉,跟着高高飞起,照着脸上就是一脚,凌空后翻,瞅着血从对手脖子下方飙出。 七人杀一个,一个照面却先躺倒两个,包括柳非禾在内都楞了那么一下,李默借机从地上爬起。 “嘿!老柳,哥们我捞了两人垫本,赚了!”努力站稳,李默长出一口气,手中的钢条轻轻跳动,尖部有鲜血一滴滴落下。刚才踢人的时候,被旁边的一个家伙在腿上划了一刀,虽然没伤到筋骨,不过很痛!眼下他可没心思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口,任由鲜血慢慢地流淌。 “他受伤了!”柳非禾不亏是老江湖,见李默站立不稳,迅速想到鼓舞士气的办法,“大家不要急!磨死他。” “是么?”李默微微一笑,手突然在旁边一拉,头顶上呼地砸下一大块东西。一干人听到那吓人的呼呼声,以及飘落下来的无数灰尘,本能地朝旁边一让,李默借机揉身抢进一人的怀里,却不杀他,而是紧紧贴住对方的胸口,架着对方朝另外一人撞去。 那家伙正在低头闪避头顶掉下来的东西,听到有人撞至,毫不犹豫就是一刀,直直将自己的同伙扎了个对穿,等他反应过来,李默已经抢过被杀的人的匕首,反手劈入他的胸膛。 又放翻两个,李默不贪功,迅速后退,刚退出一步,已经被旁边一人一匕首刺在腰部,对方心中大喜,手上加力,却发现刺不进,似乎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刀尖,猛地一愣神。李默腰部肌肉一紧,马上反手就是一下,钢条直插进对方眼睛。“啊!”,撕心裂肺的惨呼仅仅持续了几秒,随即噶然而止。 李默还没来得及抽出钢条,柳非禾已经迎面跃至,李默左手招架,柳非禾手腕一变,蝴蝶刀闪过他的格挡,毫不含糊地刺入肩头。李默左手一把抓住刀刃,右手放开钢条,飞速后退,想借此摆脱。柳非禾双手握住刀柄,使出全身力量向前,直到李默退在墙上,细长锋利的刀刃切开牛皮手套,在李默的左手心上划开一条大口,而后猛地深入他的身体,险些没柄。 “这一刀是替我兄弟送你的!”柳非禾大声嘶喊着,抬膝顶住李默的胸口,想拔出再刺。李默发劲崩开他的腿,双手死死抓住他的手,两人拼了命在那较劲。 最后剩下的一个家伙瞅着一地的尸体,手抖得相当厉害。柳非禾正在和李默较力,一时间无法腾出手,大急,“黑子,快给这小子一下。” 那人犹豫了那么几秒,大喝一声,闷头冲至,挺刀直奔李默肋下。李默奋力扭腰避开,松开右手,袖珍电棒滑到掌心,刺啦作响的闪电正正地杵在柳非禾的肋下。柳非禾顿时全身筛糠,趁其一时无力,李默一把从手瘫脚软的黑子手里将匕首夺过,狠狠刺入柳非禾的肚子。 柳非禾挨了这一刀,先是一惊,似乎是难以置信,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伸手想掐李默的脖子,被李默贴身一靠,够不着!最终头耷拉在李默的肩膀上,“好样的!小默哥,我会在下面等你。” “行!你先替郭家老小占个位子,我会领着他们一起来。”李默说着,使出全身最后的力气,手里的匕首往旁边一带,彻底断去对方的生机。 黑子并没有受伤,但这时已经被吓破胆,转身就跑,跑出没几步,酒吧后门猛地被打开,一条人影凌空飞出,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李默此时虽然全身无力,心中却很是痛快!很想唱歌。他努力把柳非禾推开,慢慢顺着墙滑坐在地,掏出手机,很好,没坏!戴上耳机,拨了120,而后把手机的播放器打开,听着音乐,在寒风中,渐渐昏过去…… 李默醒来,眼前人影重重,费了老半天力,才看清楚一件白大褂和几件粉红色的护士服,鼻尖常常掠过一缕香气。既然是在医院里,他的心彻底放回原位,放心大胆地睡去,直到重新把精神养足。 “醒了?”李默刚睁开眼睛,就听到聂欣的声音,略微带着丝颤音。 “醒了!”李默的声音虽然干涩,却挺清晰。聂欣突然意识到自己与对方的脸之间的距离,太近了!急忙直起身,“我来可不是为了看你,是代表刑警队给你做笔录。” “不能再等一天么?”旁边传来一个悦耳的女声,一位漂亮的女医生正站在病床边,“病人失血过多,需要卧床休息。” 听了这话,李默心里相当舒服,凝神细看,感觉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超强的记忆力历来他一个最大的优点,不然六门外语单词如何能记住,他定心再看,突然想起,“你……你是许……” “许若涵!”许若涵一脸让人舒心的微笑,“谢谢你还记得我。” “许姐这样的美女我怎么会忘!”李默本能地调笑道,而后立马意识到这里不是Hai-COCO酒吧,这样说话很欠妥当,“许姐上次来酒吧,我没怎么招待好,心里一直还牵挂着。” 许若涵的笑容灿烂了不少,正想说话,聂欣在旁边重重咳嗽了两声,板着脸,“你还有精神调……叙旧,看来恢复不错。许医生,我问几个问题就走,很快,不耽误你们说话。” 许若涵听出对方的不满,妩媚地翻了翻眼白,“那好吧!聂警官,请别把时间拖太长,他马上就得进行治疗。” 聂欣咬着嘴唇,冷冰冰地摊开笔录本,摆出公事公办的架势,飞速问过几个问题,把案件发生的情况摸清。其实有现场监控录像,李默的口供只是个旁证。 李默耐心地把问题回到完,见小黄一直在门口没进来,大胆地问道:“聂欣,那几个人怎样?” “还能怎样?”聂欣合起笔录,起身站起,犹豫了一会,“五死一重伤,你朋友还抓到个活的。” “嘿!”李默低低地笑了一声,隐隐透出股子压不住的得意。 聂欣顿时火起,“你为什么要故意那样做?知不知道那很危险?你不是打不死的超人。”李默试图辩解,被她相当干脆地打断,“别给我说你不是故意的!你手上带着防刺手套,腰上系着一根巴掌宽的牛皮腰带,谁没事系着那玩意满大街的跑?” 李默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聂欣的声音变得越来越高,“你要看看那根腰带么?上面好大几个窟窿。没它,你早死了!你个白痴!对方若是有***,你怎么办?遇到这种事,你不会报警么?” 报警?报警有什么用?!李默心里暗暗冷笑。对方若是没动手,***来了,他是报假案。对方若真动手,哪还会留时间给他报警?***更多的只能是制裁犯罪,却很少能预防犯罪的发生。他的回答避重就轻,“动***,没那么夸张吧?北京这地方可是首都,住着无数达官贵人,除了那种做完事不用擦屁股的流窜犯,大多数人还是要守点规矩的吧?” “嘿!行啊,说得还一套接一套的。不过,仔细想想,你死跟我有什么关系。”聂欣依旧不满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愤然转身欲走。 “是!”李默猛地坐起,不顾伤口发出剧痛,一把拉住聂欣的手,“我出看守所的时候就知道这事迟早要发生!他们从那里就一直跟在我背后。聂欣,***能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我么?”聂欣原地呆立了一会,身体慢慢放软,而后叹口气,轻轻甩脱李默的手走了。 “lige,你***真够狠的!不但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雷浩进门的声音一如既往,“不过…..” “我知道我该叫你!”李默打断他的话,“可你在值班!而且……”他想组织一下措辞,却突然意识到,自打进了看守所,他脑海深处就有一股血腥暴虐在慢慢积累。在潜意识里,他有和徐丹书一样的热血,试图冲破一切束缚,痛痛快快地发泄自己心头的压抑与愤恨!对方找上门来,他唯一的想法就是合理合法地杀掉他们,丝毫没有畏惧、犹豫,更没什么怜悯。 “算了!你这就是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雷浩似乎能够理解李默这种复杂的感情,“经此一次,该姓郭的怕你了!” “是吗?”李默有些狐疑,“雷子,这话可不大像是你的风格,说!谁告诉你的?你老爸?” “是!”雷浩并不否认,“他说你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怎么说来着,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说着他脸上带着股怪异的笑容,“lige,我老爸很欣赏你哦!” “切!你爸再怎么欣赏我,我也没从政的命。”李默跟雷浩从不客气,瞅着他手里的保温壶,“你带什么好东西来给我补血?快点拿出来。” “我老妈炖的血鸽老鸡汤,大补!你多喝点。”雷浩把保温瓶从包里掏出,而后又拿出本发黄的书,是徐老头临走的时候送的,《黄帝阴符经》,让他有空可以读一读。 “他老人家还说了些什么?” “嘿!他说你平安渡过此劫,日后自然运开时泰。” “那签的意思?” “嘿!你自己猜。”雷浩似乎知道点什么,却拿翘不肯说。李默重伤中,没精神跟他闹。 “lige!”黑哥人还没进门,声音和那小肚子就首先出现,“我听说你醒了,飞一般就赶过来,你看我对你好不?” “好?口头不算!先说带什么来看我。”李默笑嘻嘻地回答,瞥了一眼黑哥身后的刀虎,“小虎,那天夜里多谢了!” “没什么!”对李默的道谢,刀虎有些意外,略微感觉局促,“有什么好谢的?都是你自己做的。”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至少你没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小默哥,你这是埋汰我呢?!”刀虎的脸略微有些发红,“我以前态度不好,给你道歉行不?” 这下,李默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黑哥乐呵呵地接口,“什么谢啊、对不起的?大家以后都是兄弟,自己人,别说这些。” 第二天中午,病房里来了群新访客,让把门的两名***很是紧张。郭敬亭依旧是一副成功人士的派头,把保镖留在门外,自己一个人施施然而入,一脸淡淡的微笑,“小李,身体好点了么?” 看到对方,李默先是一惊,转念一想,却发现没什么可怕的,微微一笑,“不劳老郭你挂念,还可以!就是手有点不得劲。” “那好!”郭敬亭拉了把椅子坐下,掏出个漂亮的烟盒,“要不?” 李默连头都懒得摇,静静地望着对方。郭敬亭也没继续,自个塞了根在嘴上,脑子里再次盘衡。以前他只需要对付一个玩命徒,现在变成了两个,眼前这个背后还有人,实在是麻烦! “小李,你看这事现在发展的,很是出人意料啊!”郭敬亭最终还是决定先把李默搞定,“一点小事,闹这么大,没意思!” “没意思?”李默淡淡地反问了一句,隐约猜到对方是想和解来着,很是奇怪!能让这位家财万贯的黑帮老大主动妥协,他自问就是和超人一样能打、能杀,也没这本事。 “有位朋友带话给我,说我弟那事与你没什么关系,让我把这事了了。我想想也是,也不能不给人面子。不过……”郭敬亭脸色一肃,“我不能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说呢?” “行啊!”李默脸上浮起一丝讥笑,语调里带着一丝怪异,“我上次说过,我的东西是我的,别人休想拿走!” “嘿!”郭敬亭慢慢站起,嘴角轻轻一撇,“你是不想和喽?” 李默不回答,淡淡地望着对方。郭敬亭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又停住,“东西现在已经不在我手里,想拿回来不可能!李默,你最好认真想想,若要纠缠下去,我就奉陪到底。”说完,他感觉自己相当没面子,瞅着一干手下就感觉心里不舒服,若是动作利落点,哪用得着这么低头?七个人都没干掉对方一个,还不如七头猪。 “你们几坨屎堆在这里干什么?”刀虎抬着黑哥给李默订的药膳汤进来,瞅见一帮面目不善的家伙堵着门,顿时火起,“好狗不挡道!快点滚开。” 这话好毒!一帮家伙气得面无人色,摩拳擦掌就想动手,郭敬亭大步过去,直接对着领头的就是一耳光,“这里是医院,闹什么闹?走!” 是谁有这么大势力能让郭敬亭低头?此后几天,李默一直再考虑这个问题。郭敬亭应该是承受了很大的压力,有这本事的,雷浩的老爸勉强算一个,但他要帮忙,力量应该是用在警方的身上;贺军生?两人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到能让他出头的地步。虽然可以断定,贺军生对郭家势力踏入北方,绝对不会欢迎,但很难想象他会冒着双方全面火并的风险这么做,而且作为同道中人,郭敬亭也不会怕他。 这天,雷浩穿着作训服、风风火火地走进病房,看到李默正和许若涵聊天。 许若涵朝雷浩笑着点点头,大大方方走出病房。雷浩瞅着人家的背影,嘴里有些吃味,“你小子,***,躺在病床上还勾搭女医生。” “瞎胡扯!”李默急忙止住这话头,“人家新婚没多久,你少制造家庭不和。” “哦!是吗?”雷浩有些不好意思,急忙改变话题,问李默去不去秦皇岛,说他老妈那边有个熟人。 李默皱起眉头,雷峥的意思大概是让他出去避一避,但是这种无目的的躲避,又有什么效果?认真想想,还是摇摇头,“算了!出来这么久,还没去见过我爸,明天出院我想去一趟。” “这倒也是!”雷浩楞了一下,犹豫了一会,“你是该去看看你老爸!有些事,还是要和他好好沟通一下。Lige,你老爸不简单!人虽在里面,手却能伸出来。” 李默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你不知道么?”雷浩有些奇怪,“梁大律师没告诉你?你出事后,我去大兴看你爸,后面的事情全都是你爸一手安排!” 这倒是不奇怪!父亲当年坐在那个位置上,人情往来绝对少不了,不过眼下还能记得的,少之又少!这梁大律师收钱,也没手软。李默没再继续根究,提到梁锐,他就会想起房子,一想到房子,挣钱的欲望就会异常强烈,“雷子,秦皇岛我看就不要去了,眼下还是得找个活干着!对了,那个加拿大人这段时间和你有联系么?” “那个姓岳的?”雷浩摇摇头,“没有!你知道的,没你和丹书,那些资料什么的,我根本弄不来,也没心思和时间去弄。”说完,看到李默的脸色有些苦,急忙宽慰道:“你也别急!三年的还债期限,时间还有!再找机会吧。” “算了!”李默知道雷浩没办法体会自己内心的焦急,“我让你替我找的房子,有没有消息?” 这事雷浩办起来很容易,海淀一家青年公寓,二十一楼,一室一厅的跃层,房租两千多、三千的样子,就是离花家地中央美院远了些。 李默衡量了一下,花家地的房子租出去八千,这里去掉三千,剩下的足够自己开销。若是能找到工作,再加上酒吧这一份,每月能存个万、八千的,不过想靠这个还钱,那是做梦!先将就着吧。 “怎么,要找房子?”许若涵又回到病房,李默的事,她这几天也有所耳闻,“是不是还想找个工作?”李默点点头,她笑了,“我有位朋友,做金融的,眼下正好需要个临工,你有没有兴趣先去她那里暂时做着?” “金融?我不大懂,会不会让对方为难?” “没事!她那里眼下只需要个能玩电脑、会打字的,对你来讲是稍微有些委屈!我的意思是先去熬着,有空再找个好点的。” “那当然好!”不等李默回答,雷浩先替他应下,“谢谢了,许医生!不过您也别一味关心他,也关心一下我行不?” “雷警官还需要别人关心么?”许若涵的脸色绯红。 “当然啊!您看啊,我都这么大了,还光杆一个。您是不是从您那些姐妹里给我介绍一位?救苦救难啊!” 仅仅几月没见,李默发现父亲两鬓的白发又多了些,神色疲惫,诺诺不知该如何说,只能默然无语。 “身体怎么样?天冷,你出了那么多血,少去外面吹风。”李之航望着自己身形消瘦的儿子,心痛之极。 “还好!”李默已经很久没叫过爸,这词到嘴边总是难以出口,“天冷了,您也要注意一下身体,我给您带了两套保暖内衣,羊绒的,另外还有点钱,您可以买点烟。” “戒了!”李之航笑笑,“你堂弟前段时间从湖南老家带了不少东西给我,你不用操心。”说到这里,他发现儿子的神色有些黯淡,心中一暖,宽慰道:“没事!对于我来讲,只要你没事,好好的,我就很高兴。” 自从父亲入狱后,李默只见过堂弟李昊一面。那是母亲去世的时候,湖南的叔叔带着李昊来给母亲治丧,当时李昊不过是个初中生,湖南乡娃子,在他印象中,当时自己的态度不是很好。他恨父亲,莫名其妙地连叔叔一家也跟着恨上。现在想想,有些可笑。“李昊在南开大学过得还好么?我记得他应该快要毕业。” “是!他现在大四,明年毕业。” “准备去哪工作?”李默随口问道,“回湖南,还是去沿海?” “不!”李之航笑笑,“应该是来北京!他在学校表现不错,是个学生会干部,学校推荐他参加了***考试,要进部委办。” “哦!”李默听到这,心思一动,难道又是老爸伸出的长手?“听雷子说,梁律师是您给我请的?” 李之航点点头,似乎知道自己儿子想问什么,轻轻摇摇头,“小默,有些东西你别问!将来你自然会知道。我今天主要想对你说,债务那些你别太愁,车到山前必有路。你眼下,还是把自己身体养好,和那个什么郭家的纠葛,能不再纠缠就别纠缠,过自己的日子要紧。” “外公给我的东西,无论如何!我得一件件全找回来。”这点李默绝对不肯放弃,东西是外公特意留给他的,包涵着血缘延续出的情分与期望,也将体现他做人的尊严,不能拿这个做交易。再说,还有徐丹书爸妈的两条命。 “拿回东西,不一定要你死我活地去拼。你可以换一种方式,钱!有时候更容易解决问题。”李之航实在不愿意自己儿子这么个拼法。 “我知道!”李默理解,但从内心深处不愿意接受。不过经历了这许多风雨,他已经能够领会父亲当年受贿的动机。李之航并不是个贪图享受的人,也不像外面说的那么贪花好色。令李默异常愤怒的也是这个!家里丝毫没有碰过那些钱,却得为此承担后果,这让他极度难以接受。现在想来,那些脏钱,估计也是被父亲用来为自身的仕途开道,包养情妇什么的,不过是个掩饰钱财去向的借口。 这次大概是父子俩十年来第一回心平气和地说话、谈事,一股异样的感觉充斥在内心,感觉很温馨,同时又有些怪异。 时间匆匆而过,李默望着父亲被管教领出门,感觉心绪烦乱,突然想抽烟,在身上摸了一下,意识到自己没带,旁边一名四十多岁的管教主动递个根给他,替他点上火,“小伙子,没事多来看看你爸,他是个很有水平的人。” 李默点点头,“谢谢叔!还烦您多照顾一下他。”那管教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李默道谢后正要走,一旁角落边也站起两个人,三人在门口相遇,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闻着非常舒服,李默迷了那么一秒,身体本能地让到一边。 对方看了他一眼,微微颌首。李默这才发现是两位个子高挑的女孩,以前应该是见过,再偏头一看,望见一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被管教从父亲离开的那道门领走。 李默跟在两个女孩身后,瞅着两道婀娜多姿的身影在长长的通道里舞动。他认真打量了一下,两位女孩身高应该都在一米七以上。左手边这位年纪似乎要大些,身高应该是一米七刚出头,穿着件价格不菲、大小合体的黑色毛领皮衣,黑色的半筒高跟皮鞋,将女孩优美的身形曲线表露得淋漓尽致。 旁边一位年纪小点的,身高却是有点诱人,绝对有一米七五,一身户外打扮,冲锋衣、裤和登山鞋,全黑色,里面则是一件火红的高领抓绒衣。李默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孩能把黑色的户外服穿出时装的感觉,很酷!也很炫! 李默跟着两女孩一直走到监狱门外,女孩们朝公共车站走,而李默则去停车场取了雷浩那辆四处漏风的北京吉普。此时天色阴沉,云层低暗,寒风扑面,看样子是要下雪,如果落下,这应该是2005年北京的第一场雪。 车开到公交车站附近,李默这才第一次完全看清两个女孩的面容,心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惊叹!惊为天人。他这时搜肠刮肚,实在是找不出什么词语来形容,只有一个字------美!两副五官相似的面容,却散发出两种截然不同的美,交相辉映,祸乱人间。 李默不由自主放慢车速,瞅着寒风从两个女孩娇嫩的肌肤上无情地掠过,突然产生了一丝冲动,想请两人上车。随之,他又否定了这想法。这样的女孩子,平时试图搭讪的人应该多如牛毛,自己这么凑上去,能不能换个好脸色还是两说。 车行出一段路,天色益发黯淡无光,寒风越刮越大,李默从倒车镜里看到,车站上没几个人,也根本没有看到公交车的影子。他停下车,认真想了想,请不请是自己的问题,至于别人上不上车是别人的事,至多被人拒绝,那有什么?想到这,他扒档倒车,让车慢慢滑回,“我送你们?” 两个女孩一愣,看看旁边。车站上另外几位很自觉,知道不是说自己,目光复杂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穿皮衣的女孩年龄大些,想得东西也多,略微有些犹豫。小的这个胆子很大,饶有兴趣地瞅着李默,那神色让他着实有些心慌心跳。 这感觉对他来说可是久违,除了和杨菲初恋的时候曾经有过,之后还真没再出现。 场面凝滞了一会,李默见对方不想回应,自嘲一笑,坐直身体。手刚放到车档上,年龄大的那位女孩却伸手拽住后排的车门把手,拉了一下,没拉开。年轻的女孩抬手敲了敲车窗,李默忙探身把车门栓拔起。 “谢谢!”穿皮衣的女孩上车后坐到李默的身后,李默从倒后镜里看到对方的面容,心里再次发出一丝惊叹。什么叫做眉如青黛、目似秋水、鼻若弯月,眼前就有个标准的例证。这一瞬间,他忘记了对方的衣着是什么,也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只记得那张脸,和那双清亮如水的眼睛。 “嗨!”年轻女孩上车后关上车门,对着镜子翻了个大白眼,大大咧咧拍了拍李默的肩头,“我们去海淀。” 李默回过神,偷偷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住自己内心的翻动,专心开车,不敢再看。 车中沉寂了一会,年轻女孩见李默一副老和尚不偷腥的样子,心中冷笑。这种人她也见多了,人模狗样地装正经,心底不知有多龌龊,很是不屑!想到点事,开口问道:“你不是已经把车开出去了么?怎么又想着回来?” 李默沉默了一会,反问一句,要是他一开始就停下车,两姐妹会不会上来。 女孩子笑了,“当然不会!看不出,你这人还挺聪明!”这话怎么听着都别扭,李默瞟了对方一眼,认了。这时姐姐轻轻拉了一下妹妹的袖子,摇摇头!妹妹转头望着车外,不再说话。 车到海淀,姐妹俩客气地道谢,走进栋高层住宅楼。李默探头看了看,发现离雷浩替他找的房子不远,就隔着一条街,在楼层高处说不定就可以相互看到。 从大兴回来的第二天,李默把住处搬到海淀,成片开发的小高层,21层,房子不错,装修还很新,进门是客厅与一个很小的厨房,卧室悬架在房间中部,有部木面不锈钢架的折梯相连,卫生间与厨房上下相隔,地方虽小,但给人感觉相当现代和温馨。 从落地窗往外看,确实可以找到姐妹俩住的那栋楼。匆匆把房间收拾好,在夜色霓虹下,李默坐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高楼,夜色中的霓虹,感觉很怪。似乎冥冥中有些什么东西在牵扯着向他前行,而不是他自己在走。 第二天,根据许若涵给的地址,李默找到一座大楼。一、二层是家证券交易所,人挺多,老头老太们坐了好一大群。进去一问,再想往上得走后面。就这么一会,他已经感觉到交易所里的热度比起以往要高不少。 绕到大厦后面,李默意外地看到一个人,这人在大楼后面的巷子里摆了个修自行车的地摊。他静静走上前,一语不发地望着对方。对方埋头修着辆电动车,很专心,过了老半天才发现他站在面前,抬起头,顿时愣住。 “豹哥,怎么出来后就这么过呢?”李默的话阴得渗人骨头,比眼下瑟瑟的寒风还让身体粗壮的傻豹发冷。 “小……小默哥!”傻豹舌头有些打结,完全不像看守所里那么无所畏惧。大概这感觉让他自己也很是难受,猛地把手里的扳手往地上一丢,“李默,你要报复,尽管来!你豹爷我今天哼一声,下辈子就给你当狗。” 李默淡淡地冷笑一声,拍拍傻豹的肩膀,“我是文明人!你好好干你的活,啊!”说完转身就走,心中很是快意。 许若涵介绍的这家私募的办公地点不大,一个像是网吧一样的大工作间,墙上两块和证券交易所里一样的电子证券显示板,就是规格小点。还有两间独立的办公室和一个小会议室,也就一百多平米的样子。 “我就是孙月灵,你是李默?”李默被领进一间独立的办公室里,坐在大班桌后面的是位二十五、六岁的美丽女子。平心而论,确实是位美女,而且是那种一看就知道个性十足的美女,一身典型的白领丽人装束,鼻梁上驾着副石榴红的高档板材眼镜,镜片后透出的目光中带着锐利,性格应该很硬。她没接李默递过去的简历,“你的情况我听若涵说了,我这里的工作很简单,也不在乎多高的学历,关键是要信得过!你愿意先将就着,就来吧。对了,我替你介绍同事。”说着,她站起身。李默也没再多说,跟在对方身后。 “大家停一下!”来到大工作间,孙月灵拍拍手,“这位是李默,新来的信息员。阿哲,你带他几天。” 那个叫阿哲的人年龄在三十岁上下,戴着副高度眼镜,身材像竹竿,长相类似虾米,不过人挺热情,远远就伸出手,“我是任哲,李默你就坐我旁边。这工作很简单,保证你半天就能上手。” 孙月灵把李默交给任哲,自己回了办公室。任哲把李默领到身边坐下,给他介绍了一下小组成员,而后打开李默面前的电脑,“你今天的任务是去新浪、和讯、东方财富这些股吧、论坛里注册个号码,对了,号要简单明了,便于人家记住。” 这还真是简单,李默十分钟全部搞定。任哲把他注册的ID跟密码记下,而后开始上岗培训,“这几天你的任务就是上各个论坛去发帖子或者跟贴,就是问些问题,也可以对别人的帖子表示赞同或是反对,目的是把论坛等级冲上去,也混个眼熟。要发意见,组里会统一安排。” 这活计说难不难,说容易也不容易。要发帖子,怎么也得言之有物才行。李默不得不一边看点股票方面的书,一边上去瞎掰。见别人的帖子写得好,附和两句;写得差,就踩两脚。至于好和差的标准,完全凭感觉。 半天时间,李默基本掌握了这个公司的一些表面情况。公司挂的是聚合百灵投资咨询公司的牌子,为此专门设计了个百灵鸟的公司徽章。公司架构很简单,一个信息组,一个操作组,操作组的办公地点在一间由证券公司专门提供的大户室里。两个业务组上面就老板孙月灵和财务。整个公司的业务全都掌握在孙月灵手里,所有员工都只为她服务。 到了下午三点,国内沪深两市收市后,李默注意到孙月灵在小会议室开了个小会,很快几个主要的人员出来,神情兴奋的同时又有些凝重。 任哲把自己的组员招到一起,“大家注意!大姐头刚才发话,时间不多了。大盘上扬在即,最多还有四到五个交易日给公司吸货,大家这几天要不断放消息,尽量把散户们手里的货逼出来,这样哥几个也可以过个好年。”说着,他点了两个人,“葫芦,风铃,你们俩的号这几天要全力看空,尤其是一线蓝筹股,这一单做完,立刻把号冬眠,留着将来备用。” 两人点点头,ID为风铃的那人过了片刻站起身问是不是要放空茅台,好像没人信的说! “别!”任哲意识到问题,“茅台跟海油工程两支股里大基金太多,我们最多只能跟在后面喝点汤,这两支都不要动歪脑筋,费力不讨好!原则是不说话、不议论,闷声大发财。”众人嬉笑着点头。 “李默,你则负责看多!要看好国内股市的发展,要从宏观、微观各个方面分析,要把看好的理由说出门道。你是新人,正是建立自己形象、信誉的时候!一定要看多,语气要肯定,不过最好不要赌咒发誓,留点余地,否则会引起别人的怀疑。等会我给你几个范本,你照着改改,自己变化着往上发。” 李默点点头,感觉心里怪怪的。任哲相当能体会他这种矛盾,新人都有这么个适应过程,绝大多数人只要能见到实惠,很快就会把那脆弱的道德感丢到一边。他笑着拍拍李默的肩膀,压低声音,“兄弟,别说老哥不关照你。你若有闲钱,赶紧去开个户头。其它股不好说,不过单讲600519这支,你尽管放心大胆地买,包你只赚不亏!” 钱,李默手里倒是还有个几十万。花家地的房子抵押到手两百五十万,去掉一百七十万的律师费、悬赏和赔偿,余下的部分让他得以将原来还欠着的二十多万债务一次了结,还剩下五十多万没动。 晚上,李默在酒吧里想了很久,为了赎回房子,咬牙决定拼一把。夜里回家,一通宵他都在研究股票,尤其是贵州茅台和海油工程这两支,顺便发几个不知所云的帖子,完成工作。反正他现在睡眠极少,有件事情做能帮他消磨那难熬的漫漫长夜。 第二天一早,李默就在一楼的证券公司开立户头,把银行里的钱全部转入。中国股票市场低迷了这么多年,但贵州茅台这支股票却凭借自身优良的业绩,一直维持稳中有升的局面。以他这个初哥的水平,只有这种相对比较安全的股票,他才敢去碰一碰。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李默开盘就在四十二块九毛四全额买入。进到公司,任哲见他手里拿着开户手续,笑着问道:“户头开了,准备什么时候买进?” “开了!下面的人告诉我可以集合竞价,我照上面的提示全额买进。” “你?”任哲有些意外,而后感到很好笑,“不是吧?怎么也得观察一下才对啊,怎么这么急!” 李默笑笑,“既然决定买,我想干脆些!看多了,难免瞻前顾后,反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嘿……这倒也是!”任哲想了半天,觉得李默这性格也不坏,股市上的事,不是庄家,谁都不好说哪里是低点。就算是庄家,有时候也会被大势给玩死。 不知算不算运气好,当天茅台股份的股价收盘站在四十四块之上,扣去手续费和税,小有盈余,算是开门见红,大吉大利。 下午下班,出于和同事搞好关系的缘故,李默准备请小组内的同事吃饭,大家都是年轻人,欣然应允,任哲却非要李默去把大姐头叫上。以李默的本意,他是不愿意和自己的领导在非公事场合来往,但架不住一干人的强烈要求,不得不跑去孙月灵办公室。 敲门后,听到里面让进的声音,李默推开门,发现办公室里还有个人。这人闻声回过头,那双清亮如水的凤眼重重地蹂躏了他的心。 “你们认识?”孙月灵见两人的表情怪异,狐疑地问道。 “不……也不知道算不算认识!”椅子上的美女不说话,李默只好开口,一时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们见过一次,当时还有一位…...” “哦!我知道了。”孙月灵点点头,大概是在那位美女身边见多了厚脸皮、自不量力的男人,脸色有些不善,“你有事找我?” “哦!”李默是个相当敏感的人,对方态度的变化他一清二楚,语气也变得很平淡,“没什么!就是任哲他们让我问你跟不跟我们一起吃饭。” “吃饭?”孙月灵神色益发淡漠,“我还有事,你们自己去吧!” 李默点点头,相当干脆地转身就走。再美的女孩,也不会比自己的尊严更重,琼瑶小说里那种闹死闹活的情爱小生,他从来不屑一顾。 “小曦,这小子是不是曾经骚扰过你和小君?”对于李默的态度,孙月灵并没有留意,对她而言,李默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他的态度对她而言无关轻重,她只是好奇,想知道他和眼前这位曾经高不可攀的冰山公主之间,有没有什么故事。 “没有!”女孩淡淡一笑,不想把在监狱相遇这种事放在嘴边,“有天我和小颖曾经搭过这人的车,他人似乎还不错,挺客气。对了,月灵,他怎么会在公司里?” “那当然!两个大美女搭车,那些臭男人怎么可能不客气。”孙月灵一脸古怪的笑容,“这小子是若涵介绍来的,才刚刚工作两天。北大外语学院毕业,在这里也就是临时凑合,干不长!”女孩点点头,若有所思。 “你放心!有若涵担保,不可能是来卧底的。要不等会我们把若涵叫出来,大家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问她?” 听说大姐头有朋友招待不能出席,任哲的兴趣似乎就小了不少。李默心情也不好,干脆顺水推舟改了时日,至于对不对现,那就得看心情。下班打***,雷浩正好今天不用值班,两人约好了地方去吃羊肉火锅。 把服务员端上的一盘羊杂碎倒进火锅里,用筷子搅了搅,雷浩斜瞅着李默,“怎么啦?一脸不痛快的样子!” “没什么!”李默手指一撮,拧开瓶啤酒,放到雷浩跟前,“工作那边的事情烦!” “嘿!水平见涨啊。”雷浩很是欣赏李默开瓶盖那爽利劲,自己试了试,虽然一样可以弄开,却没有李默那么轻松。 看着雷浩手上的动作,李默自己也意识到,经历了这几个月的磨练,全身力量发生了很大变化,不说是力量逐渐变得很大,而是用力的方式突然发生了质变,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种很玄妙的感觉。 “不好干就别干!”雷浩连开了三瓶,想起原来的话题,“你现在干的活,不过是个打字员。说难听点,可能连打字员都不如。” “暂时先呆着吧!总比无所事事好。”李默想到自己买的股票,就觉得必须在公司继续干下去,怎么也得从别人身上学点东西,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机会。 “你啊,就是闲不住!”雷浩一口喝掉半瓶啤酒,舒服地长出了口气,“现在丹书没在,我这班也不比在派出所,你一个人得自己想办法找点消磨时间的法子。” “这你放心!你知道的,我这人倒不怕寂寞。”李默也跟着狠狠地喝了一口,“只是觉得这样熬,哪年才能出头。” “怎么?满脑子还想着报仇?”雷浩一听就知道李默心急,可机遇不到,心急没用,“我老爹这段时间总在我耳边唠叨,说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绝不是说给我听的。” “十年!”李默一股烦躁冲上心头,“十年,丹书父母的骨灰盒都朽了!雷子,不说我们和丹书是兄弟,丹书爸妈就是我们的亲人,单说他们怎么会死的?不是我……不是我他们现在还好好的。雷子,你知道么?我现在晚上最多睡一个钟头,其它时间就看着天花板,想着丹书爸妈的样子,心里……心里跟刀剜似的痛!”说着,他偏过头,努力让泪水不要滚出眼眶。 雷浩一把抓住李默的肩头,用力地抓着,很用力,“lige,我知道!我真的知道。但就像我老爸说的,你是个理智的人。报仇,要漂漂亮亮地来!不能像丹书那样,仇没完全报成,还把自己赔进去。” “雷子,将心比心,换了我们俩是丹书,那种关头,也会不顾一切。” “是!我也知道。但做大事的人,总要……” “你别说了!我清楚。”李默一把抓住雷浩的手,“你还记得那天夜里在昌平,我说自己不知道到底想要什么。在看守所里,我满脑子里只有一个愿望,自由!只有失去过,才知道珍惜。” 雷浩略微放下点心,正想说话,看到一群人进来,“lige,郑笙在那边,想不想打个招呼?” “哪?”李默回过头,看到身穿一件高档皮风衣、大冷天还带着墨镜的郑笙,气势与以往不同,戴着硕大的白金钻戒,手表看起来也是高档货,脖子上隐约可见一根大拇指粗的白金项链,“几个月没见,这家伙怎么变这德行?” “嘿!抱上刘跃的大腿,据说跟着人家炒房、炒权证还有期货,发了!天天在夜总会、***室里混。现在这样子是不是看起来特俗?”李默耸耸肩头,表示认同。 “雷子!”两人吃了一会,郑笙终于看到雷浩,大步走过来打招呼,而后一转头,看到李默,顿时一愣,脸上的神情很是别扭,“李……lige,是你啊!好久……好久没见。”说着,他似乎突然意识到什么,又变得神采飞扬,“出来也不来找我,让我这做哥哥的给你接风洗尘,真是不够意思!雷子,你也不像话,小默出来,你怎么也得跟我说一声才是。“ “老郑,像画就贴墙上了!”雷浩语调怪异,瞅了眼郑笙那群朋友,“您老近来广结四海,我们这些小***哪敢沾您的边!” “雷子,还为上次那顿酒生气了吗?”郑笙叫起撞天屈,“上次不是老哥我喝多了嘛,不该跟你说那个,后来我可是专程给你道过歉的!” “老郑!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这两哥们?”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过来,搂着郑笙的脖子,样子挺**。 “这位是雷子!是位***哥们。这位是李默!”瞧郑笙那劲,似乎是在向朋友炫耀。李默很是奇怪,原本看着挺老实忠厚的一个人,怎么有了钱以后品却没了。 一听李默的名字,那人腾地一下直起身,认真瞅了瞅李默,急忙把手从郑笙肩膀上拿下,腰弯成七十度,一脸谄笑,“哎呀!我不知道是小默哥您在这里,真是不好意思!” “你是……” “我是跟贺先生的。前几天六哥还和我们兄弟说起您……”说着挑起大拇指,“说您是咱北京的这个!还说等贺先生从国外回来,一定要请您过去坐坐。” 原来是贺军生的人!李默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轻轻点点头,让对方替他问六哥一个好。贺军生回来若想见他,只需招呼一声就行。 “好!一定!一定替您把话带到。”那小子的神态益发恭敬,使劲拽了郑笙一把,“您和您朋友吃饭,我们就不打扰了!不打扰了!” “你怎么和贺军生搅和在一块了?”等烦人的家伙走后,雷浩忍不住问道。 “你听说过贺军生?” “当然!你不想想我是干什么的?贺军生在江湖上名气那么大,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别把话扯开,快说说你怎么认识的贺军生,那人可是江湖中一大传奇。” 李默把这事的来龙去脉给雷浩一一做了交代,雷浩啧啧称奇,“lige,徐老头还真神了!你这次渡过一个大难,似乎真有时来运转的味道!可惜他老人家却非要回老家。” 李默对此也是异常惋惜。不过一个上年纪的人,这样大冷的天,孤身一人呆在异乡,肯定非常难受,自我安慰道:“明年春暖花开,他老人家应该会回来。” 吃完结账,服务员说郑笙那边已经拿走了账单,李默朝他们那桌望去,所有人都客气地站起来点头示意,郑笙也得跟着,脸色似乎有些复杂难明。李默笑笑,不就是和郭敬亭的手下拼过一次命,看来江湖地位已是大涨。再仔细想想,也不奇怪!这些普通混混,一辈子作恶,怕也没敢杀过人,更何况是杀同道中人。以一敌七,想想都不寒而栗。 “晚上去哪?”雷浩握着方向盘问道,“酒吧?”李默点点头,雷浩发动车子,“你出来后好像就一直没去过俱乐部。怎么,还惦记着与那荣之间那口气?” 李默不说话,雷浩白了他一眼,“不去就不去呗!他一职业拳手,每天练习拳脚就跟我们上班一样,我们打不过他正常。丹书够狠吧?若是手里没刀,也不敢直接和他放对。” “未必!”这两字到了李默嘴边,又被他咽回去。他现在每天也要练十个钟头,不然漫漫长夜很是难熬。 黑哥今天又没来,调酒师也有一个临时请假,李默换了衣服上阵。雷浩缩在监控室里,有些反常。李默抽空进去看了一下,原来这小子在看书,而且是在看法律专业书,“你小子转性了?” “还不是被我老爸逼的!”雷浩长叹口气,“他给我弄了个党校的本科插班,明年就毕业,跟着马上要我去考研究生。” 这应该是在为将来的仕途打拼做准备了!李默心中了然,拍拍雷浩的肩膀,“好好加把劲!哥几个以后吃香喝辣,就靠你了!”说着心里一阵黯然,雷浩的路已经清晰可见,而自己的却依旧笼罩在一片迷雾当中。 “嗨!lige,给我们调几杯酒。”李默正在吧台内玩抛瓶,突然听到一个温和的女声,回头一看,是许若涵,她身旁则是自己现在的老板孙月灵以及那位能让人心跳骤停的女孩。 “好啊!想喝点什么?”在这里,李默并没有特别给孙月灵什么面子,一脸习以为常的微笑,目光在美女身上掠过。今天美女的穿着与那日截然不同,与那天的一身贵气相比,今就显得异常朴素,甚至可以说朴素到了寒碜的地步。 “我给你介绍,这是林曦!”许若涵大大方方地把林曦拉到身边,“你伤才好,不要喝太多酒。” “一定遵您吩咐!”李默笑了,朝林曦点点头,努力避开对方的眼神,强迫自己不要表现得太热情,“习惯喝什么?我给你调。” “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林曦的声音很好听,不是那种清脆悦耳的好听,而是略微有些低沉,磁性十足,非常有魅力,“度数低点就可以。” “这怎么行?”孙月灵对李默一直没主动和她打招呼感觉有些不满,“天气冷,先来杯烈点的,我看一人一杯‘晴天霹雳’!” “不!不行!我酒量浅,喝不来这个。”林曦还没说话,许若涵率先拒绝,“lige,还是给我和林曦来杯你最拿手的‘红粉佳人’。” 不等孙月灵反对,李默动作麻利地取了调酒杯,加入冰块、金酒、柠檬汁以及石榴糖浆和蛋清,摇匀,拿出两个鸡尾酒杯倒上,杯口插上樱桃和吸管,向前一推,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很是炫目。 孙月灵的脸色正要垮下,李默又动作飞快地用白兰地、威士忌、荷兰金酒调出三杯‘晴天霹雳’,一杯送到她面前,一杯自己喝,另一杯放到托盘上,再加放了瓶啤酒,抬手招呼名侍者过来,“小路,送去监控室给小刀和雷SIR。”相比小虎这个称呼,李默更喜欢把刀虎叫做小刀,够酷!有杀气。 今天酒吧的客人来得挺多,一时腾不出空桌,三位女士干脆就坐在吧台边,边喝边聊,时不时瞅李默两眼。李默在酒吧这种环境里,感觉就像是运动员在自己的主场,心态、状态俱是最佳,抛瓶的水平大涨,若不是身上的伤还隐隐作痛,他甚至想试试能不能一人控制五支瓶子。 一个人在用心做事时候的那种专注,很是能感染人!三位美女也进入状态,很放松,静静地坐着喝酒,看他表演,长时间不说话也不觉得闷。这样的气氛维持了大约半个钟头,直到一个打扮利索的漂亮女孩走进酒吧。 看到吧台前的许若涵,聂欣的脚步停顿了片刻,李默的目光迅速投放在她的脸上,她能够清晰感觉到目光中那丝欣喜,不由得迎着李默的笑容而至。 “下班来的?”李默随手拿了个小果盘放在聂欣面前。 “是!”聂欣转头朝许若涵点点头,“许医生也来了!”许若涵回以微笑。 “喝什么?我请客。一直想请你喝酒,今天正好。”李默对聂欣的好感丝毫不加以掩饰,显得十分亲昵。 聂欣也很享受这种亲昵,“你请客当然由你说了算!”说着,她看见林曦,顿时感到了一种震撼!一时恍惚过后,她的目光落在李默身上,轻轻咬着嘴唇,接过李默专门为她调制的一杯“生锈钉”(RustyNail)。这酒由苏格兰威士忌、杜林标甜酒加碎冰调制而成,味道香醇,她喝过一口之后,感觉很对自己的胃口。 “嘿,聂欣,你什么时候来的?”雷浩抬着酒杯过来,坐到聂欣身旁,而后朝许若涵点点头,“许姐!”说着,他一一打量孙月灵和林曦,瞬间被雷了一下,“许姐您这人不错,说话算数!改天我请你吃饭。” 许若涵一愣,想了半天才记起雷浩曾经要她给介绍女朋友,她本就没答应,眼下这场面,也算是命数,唯有苦笑以对,希望雷浩的态度别太过火。 其实雷浩是个标准的口头革命者,什么都敢说,却不一定会做,许若涵的担心完全不必要。哈哈一阵,雷浩转头盯住聂欣,“聂丫头,听lige说你特能跑,还特看不起我,改天我们再比一次?”他现在进了特警队,训练量摆在那里,怎么也得把面子赚回来。 “来啊!谁怕谁。”聂欣觉得雷浩为人挺不错,很哥们的一个人,态度也就比较自然随意。 “行!我们俩拉钩,谁输了谁就请吃饭。”雷浩笑嘻嘻地伸出手,这时刀虎走过来,凑到李默耳边,“小默哥,那帮卖药的兔崽子来了。” “要做交易?”李默手上没停,脸色也没变,眼睛朝门口一瞟,看到几个神情诡异的年轻人,勾腰驼背,很紧张的样子。 “没有!看那样子有点紧张,不知道是不是要来闹事。” 这话雷浩听得一清二楚,立马直起身,“闹事?嘿!我正好手痒。Lige,今天交给我,你不许插手。” 李默正想点头,却看到一个熟人跟在那群年轻人身后进来,远远望到他,抬手招呼,笑容堆了一脸,大步直奔吧台,跟着放出其特有的大嗓门,“小默哥,这事让小家伙们干就行,怎么自己亲自上阵?” “强哥怎么有空过来?”李默见是秦强,不得不笑脸相迎。他可以不给秦强脸色看,却得给贺军生面子。 “哎呦!不敢!可不敢这么称呼。小默哥你叫我强子就行。”秦强第一次见李默对自己这么客气,很是高兴,“还不是为了这帮小兔崽子!”说着他一把将个高瘦的年轻人抓到面前,“听说这小子领着帮人在这里很不守规矩,六哥很生气,让我带他们过来给您陪个不是!”说着扬手就给那年轻人脑袋上一巴掌,“傻矬在这里干啥?还不快喊人,一点礼貌都没有,也不知你们老爸、老妈怎么教的!” 一群年轻人急忙凑上前,同时弯腰行礼,声音也挺整齐,“默哥!” 这要放到没什么熟人的地方,李默可能还挺享受这种威风凛凛的感觉,可面前四位美女都是正经人,其中一位还是***。他脑袋瞬间放成两个大,“别!小刀,你把这帮兄弟领一边坐。”说着,他隔着吧台一把将秦强的脑袋搂住,看起来很亲热,实际很有些用力,“强子哥,您这情我领了!不过今天的场合不对,你还是让人赶紧撤。” “哦,是吗?不好意思。”秦强急忙从李默胳膊下挣出,在四女脸上一扫,心跳急剧加速。乖乖!这李默还真是个挺能“咬人”的小白脸。但这话他敢想不敢说,挥手让一帮年轻人滚蛋,“六哥今天有点事所以没来,他让我给你说,贺先生星期天下午想请你过去见一面。” 贺军生肯定得见!李默点点头,不再顾忌聂欣,“好!我一定去。强子哥想喝点什么?我给你做。” “小默哥你亲自调?那我可一定要尝尝。什么酒都行,我不挑剔。”秦强笑嘻嘻地搓着手,很是高兴。 李默心中暗想,秦强这种人,太花哨他也不懂得欣赏,还不如来点干脆的,转身调上三份金汤力,先倒了一杯放在秦强跟前,而把另一杯顺着光滑的台面推到雷浩身前,顺便瞅了一眼聂欣的脸色。还好!不难看。 雷浩对李默眼下的尴尬处境很是了解,一脸幸灾乐祸,“lige,这哥们如何称呼?你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 “嘿!秦强。”不等李默介绍,秦强仰头一口把酒喝干,伸出手,“我跟小默哥算是‘同窗’,而且还同室!”其他人可能听不懂,但雷浩跟聂欣却是一听就明白。聂欣“扑哧”一下,差点把酒喷秦强脸上。 “看得出,你老哥是个痛快人!”雷浩随手拍了秦强的手背一下,即显得亲热,也免了和对方握手。 完了!李默自知,在许若函、林曦和孙月灵三人面前形象大坏,一个黑社会坏分子的印象瞬间定型。 等秦强这让人头痛的活宝走了,已是午夜将至,天冷,客人多已回家。在表演热舞那段时间,林曦和孙月灵就曾想走,但许若涵却一直想等着听李默唱歌。盛夏夜里的一幕,一直以来都深深埋藏在她脑海深处,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方才会浮起,让她慢慢回味。 “唱歌?”李默被这要求搞得一愣,看看聂欣,在看看一脸期待的许若涵,点点头,“也好,现在就算是大家自娱自乐的时间!雷子,你来不?”他们兄弟三人,历来爱好一致,若说唱歌、弹吉他和贝司是李默、徐丹书的强项,那电子琴则是雷浩弹得最好,这还得感谢三人那“望子成龙”的母亲和学校的课外教育。 看到李默拿起吉他,林曦与孙月灵也不由得产生了一丝好奇,驻足以待。 LookinginyoureyesIseeaparadise ThisworldthatI‘vefoundistoogoodtobetrue Standingherebesideyou,wantsomuchtogiveyou ThisloveinmyheartthatI‘mfeelingforyou…… 这是首节奏欢快的英文歌,作为电影《木头美人》的主题曲,大多数人都可能听过,知道它是TheStarship(杰弗逊飞船乐团)的《Nothin‘sGo aStopUsNow》的人可能不多。 这歌是中学时期学的,本来一直由他们兄弟三人合唱、合奏,现在少了徐丹书,李默跟雷浩两人勉强把曲子完成,效果还算可以。至少许若涵跟聂欣两人就听得一脸陶醉,强烈要求再来一首。 两人又唱了一首BeeGees(比吉斯乐团)的《ToLoveSomebody》,很悠扬的一首乡村情歌,够老,够煽情。这次两人吸取教训,基本是由李默主唱,雷浩做和声。 “曦儿,这世道真变了欸,小流氓也开始学着玩点格调。”孙月灵听着,凑到林曦耳边,一脸不服气。 “月灵,这世界,坏蛋通常都比好人有本事。”林曦的语调虽然平静,却是特有所指,显得深有感触。 “曦儿,不能被这两小子给压下去,你上去弹一首给大家听听。”李默跟雷浩的歌唱完,孙月灵是个争强好胜的人,拉着林曦想上去,林曦轻轻摇摇头。 “你是怎么和贺军生搭上的?”许若涵三人走后,李默拉着雷浩跟聂欣去吃宵夜,见雷浩点东西,聂欣问道,目光不离李默的双眼,“你要想清楚,那条船,上了想再下来可不容易!”她已经想得很清楚,李默要报仇,这个大家都能看出来,任谁也拦不住。她只能希望他出的手段能相对正规,“对郭敬亭,上级已经指示我们对他和他手下那帮人进行摸底调查,迟早能找出他的问题。” “你放心!”李默轻轻拍拍聂欣的手,“贺军生这把年龄,自己都在想着怎么能下船,不会拉我上去。这世界,能打、能杀的人多了去,我不算什么!仔细想想,我其实不过就是忍受性强些,能守口如瓶。他要利用我,怎么也得走这方面。” “你倒是把自己看得很清楚。”聂欣并没有躲避李默这亲昵的动作,偏过头,“我现在总算明白姚云为什么会对你这么痴迷。在酒吧里,你就一‘万人迷’,蒋雯是不是就这么被给你勾上的?” “就酒吧里?”李默微微一笑,静静地望着聂欣,聂欣也不回避。两人默默对望了一会,心中逐渐产生某种冲动,越来越强烈。聂欣急忙偏开头,李默则站起身,大步来到正在点东西的雷浩身边。 望着李默的背影,聂欣神色复杂。不可否认,她对李默的好感早已深埋在心,可这是飞蛾扑火!而且她很清楚,李默的心飘忽难定,特花!身份背景也处于风口浪尖,不是个可以长期相处的伴侣。可她就是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每每与他在一起,心里总是有股强烈的冲动,想要尽情燃烧自己。 第二天是星期六,李默晨运回家,进门再次看到一位不速之客。 “你的伤好利索了?”耿毅把早餐摊开,李默点点头,拿起个烧饼,“大叔,你怎么整天就喜欢买烧饼?换点花样成不。” “少废话!不爱吃拉倒。”耿毅划拉着热乎乎的豆花,“快吃,吃完带你去个地方。” 耿毅说的地方在郊外,地点很偏僻,成排的树木遮掩下几栋不起眼的两层红砖房,没有任何标记的大门敞开着,没什么人进出。车开进去,左拐右绕,停在个类似仓库的大门边,出来个人,朝耿毅敬了个礼,“耿老师,训练新人啊!这小子挺有福气,让您亲自出手。” 耿毅笑笑,示意李默下车。进了门,李默才发现,这里并不是仓库,而是个类似俱乐部一样的训练场,竖了些假人,上面标注些红色的圆圈。 “换衣服!我们时间不多。”耿毅脱了鞋,站到一张大垫子中间,“你小子虽然练过拳脚,但以花架子居多。今天我教你一些军队和国安内部学习的格斗术,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 李默老老实实站到耿毅对面,那天夜里,柳非禾挨了老头一下,随即丧失战斗力,这种学习机会可不是人人都能碰到。 “军中的格斗,说难听点的就是如何杀人!”耿毅的开场白相当直接,“我军曾经有个案例,一名十八岁的新兵,仅仅经过三个月的培训,就能在自卫反击战场上一拳打死名敌人。要点就在于出手直奔要害,绝不留情。所以不是生死关头,不许乱出手,这点一定要注意,否则就等着吃***子吧你!”李默点点头。 “真正的军队和国家安全机关进行特种格斗训练和绝大多数人想象中的存在很大差别!特种格斗训练,因为其任务和形势的需要,与外界的体育项目式格斗和娱乐型格斗是完全不同的两回事。在绝大多数人眼里,特种兵个个很能打,但假如参加格斗比赛,不一定能拿到名次!格斗比赛是在规则下进行,而特种部队训练出来的人,是要求其在不受任何规则制约下制服对手。这就直接导致了特种单位所教授的格斗术都是围绕制服与击毙对手为目的,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降服敌人!格斗比赛中的拳来腿往,在特种部队的格斗教范里是不存在的。”耿毅一口气说到这里,相当流利,估计已经是说了无数遍。 李默有个优点,不懂的他不会装懂,老老实实地听着。耿毅挺满意,“首先你要记住,为了适应生死格斗和复杂环境的需要,我们在格斗中,那些诸如高边腿之类的大幅度动作一般是不会加以提倡,因为大幅度的踢腿动作需要极佳的柔韧性,而绝大多数军人在入伍前是没可能经过专门训练。你情况特殊,习武时间长,柔韧性好,但我认为还是得尽量少用!生死战场不是擂台,谁生谁死,一两个回合中就会见分晓!不可能等你找到合适的平地再起个高腿来KO敌人。同时,少做大幅度的动作也是为了节省宝贵的体能,增加战斗能力的持久性,因为你不知道对方究竟还有多少援兵。因此,我们通常只教授极其简洁的格斗动作,你明白么?” 李默点点头,“我有个疑问,若对方也是格斗高手,这些极其简洁的动作,是否还会有效?” “那就得看谁更快,谁动作更熟练,谁的杀伤力更强,谁更耐打击。” 这样啊!李默脑子里掠过那荣的影子。这四点,除了快,其它三样他估计自己都稳居于下风。 “你说说,在你认识中,人体哪几个地方是要害?” “裆!”作为男人,李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个,“喉结,耳后动脉,太阳穴,还有眼睛……” “错!眼睛一击难以致命,除非拿手指深插。但格斗中,你伸出的那两根手指要是被人抓到,嘿!后果如何你清楚。而且眼睛受伤,敌人依旧具有一定程度的反抗能力。特种格斗,讲究的是一击解决对方。” 说着,耿毅给李默仔细讲解了几个容易攻击的要害,如腋下、胸腹交界的死亡三角区、喉、下颌、脊椎以及颈后等部位的攻击方法,让他对着假人练习。这样,大半个白天很快就匆匆过去。 下午,李默接到梁清萱打来的***,问他为什么没去派出所报到。从医院出来,他直接就把这事给忘了。梁清萱没多说什么,让他马上赶到律师事务所,派出所的民警正在那等着。 对此耿毅也无可奈何,开车把李默送回,路上简略地教了些监视和反监视的手段等必须注意的事项。 走进装修得充满现代气息的律师事务所,李默有些气结。那民警为男性,二十多岁,长相还不错。以他的观察来看,不像是要来检查自己的行踪,更像是专门来找梁清萱谈情说爱的。整个办事过程,这小***正眼看他也就进门时那一次,跟着以极其公事公办的腔调发下话,说接到区刑警队通知,他以后不用再每个星期都去派出所报到,不过外出离开北京,依旧要做备案。就为这一句话,害得他不得不紧赶慢赶地从几十里外冲过来,真是让人火起。 “小李!”李默的脸色正难看,突然听到有个人招呼他,他一回头,居然是那位从加拿大回来的矿业博士岳子风,后面跟着一脸严肃的梁锐,这两人走到一起,让他心里的感觉很不好。 “见到你还真不容易!”岳子风显得很热情,“上次见面后,怎么也没办法联系上你们三个,真是怪了!” “岳博士啊,你好!我……我们这边出了点事。”李默有些狐疑,“您怎么在这里?” “哦!岳先生是我们事务所的客户。”梁锐的脸色依旧,语调平淡,目光不善地瞅着那位使劲黏着自己这位靓丽非凡的女儿的小***。 “梁大律师是我们公司在大陆聘请的专职法律顾问。”岳子风耐心地解释道,而后直奔主题,“能在这里见到你真好!我这段时间忙得不可开交,一直想找个人来帮我,想来想去,就你最合适!” 李默笑笑,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从来不信,自认没那运气,所以他从来不去买彩票,也不赌博。岳子风的架势则像是认定了他,“lige,元旦过后,加拿大总公司有几名技术人员要来国内,都是些外国人,需要翻译和陪同,你各方面条件都合适,若是方便,陪他们走走如何?” “我倒是想!不过,还不知道我这边的工作能不能放开?” “什么工作?”岳子风皱着眉头问道,“若是没什么发展,我觉得你还是辞掉的好。” 李默正想耐心解释,脑子里突然抓到对方一个很大的漏洞。岳子风对他原来的工作单位是知道的,而这个提问,则清楚地表明其对自己眼下的处境很了解,可从见面开始的那个问候看,他在装蒜!这是为什么?能在这里“偶遇”,背后会不会有什么文章?对方从国外回来,背景复杂难明,蒋雯的死到现在还没查清,这次会不会又是一个陷阱在等着他?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李默现在遇事也学会了首先想想对方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他皱起眉头试探道:“那工作倒是没什么,关键是经朋友介绍,才进去没两天就走,大家面子上会很难看。” “这样啊!”岳子风眉头微皱,“年轻人,你好好考虑一下,既然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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