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与勇士远古套中魔道做远古套应该选敏者套还是贤者套.我想堆…

黑耀镜の恶魔城's Archiver
风姿物语(第二部 第五卷——第九卷)
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7 12:01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 日本西北 渔村 < r
天草四郎知道眼前这个男人。身为三大神剑之一,虽然自己也是一向狂傲惯的,但却也曾听闻新一代的后起之秀中,出过一名自傲自信的天才剑手,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闹得整个风之大陆天翻地覆。 < r
剑试天下,这是何等傲气的字眼,又是怎么样疯狂的一种行为? < r
当时自己身在日本,收到青楼联盟传来的讯息,看著资料上这男人纵横南北,单衣一剑,败尽各路高手,又三次在中都杀入杀出的战绩,尽管那战果在自己眼中不值一哂,但仍是佩服这份狂气。 < r
即便是自己年轻时,也未必有这样的疯狂傲气,眼下因为年岁增长,火气消褪,自然就更加不如。而这股狂气与花天邪那小子又不同,是真正有著强横实力,并且赌上一己性命的行为。 < r
一个人肯拚著性命来做事,无论他的作法正确与否,总是能焕发著最大的光与热,纵然成不了与永恒同在的太阳,但是那瞬间划破夜空的流星光辉,却足以灼热人们的视线。 < r
当时若非诺言所限,自己其实很想亲赴大陆,会一会这颗流星。如果真的看得顺眼,就点拨于他,将他送进天位后,先去找陆老儿了清恩怨,再来与自己一战,如此岂不快哉? < r
后来听说他在陆老儿手里惨败,从此埋名江湖,落拓为生,心下不禁惋惜,而在自己重踏风之大陆时,这人又已远扬海外,失之交臂,未有机会与他一会,把酒论剑,实在是一件很可惜的事。 < r
却是想不到会在这种时候,在自己国家的一个偏僻渔村里,遇到了这个不应出现在此的男人,而且还无比倨傲地向己挑衅,令得战斗无法避免。 < r
传说中,这男人使著一种叫做“青莲剑歌”的美丽剑法。 < r
传说中,这男人有著剑仙的绝俗称号。 < r
传说中,这男人生著一头银亮的长发。 < r
传说中,这男人的名字……叫做李煜。 < r
(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一直对看不说话啊?我还以为他们马上就会动手了呢!) < r
站得大老远,妮儿看著那边对峙不动的两人,大感好奇。 < r
本来为擒捉自己而来的天草四郎,在听到那个自称“花次郎”的男子报名后,就一语不发地飘身穿破屋子,飞掠到渔村旁边的一个小山岗上。这里毕竟是天草四郎的国家,就算是平时出手毫无忌惮的他,一定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天位战,损伤到无辜的同胞吧? < r
对比起与自己初见时,辣手屠杀龙族与平民百姓的凶狠样子,这还真是不公平的差别待遇啊…… < r
那个花次郎也跟著追出去了,就与天草四郎对峙在那小山岗上,气氛很奇怪地彼此互看著。 < r
突发的状况,令得天草四郎一时间也顾不了自己,不过自己并没有趁机逃走的打算。能让两名高手因己而决斗,这可是生为女子之身的无上荣耀,怎么能放弃为其中一方呐喊助威的机会,偷偷跑掉呢? < r
只不过,这应该是为著自己而战的两人,上山岗对立之后,就没再往自己这边看上半眼,实在是很扫兴啊…… < r
山岗之上,却是完全两样的气氛。天草四郎看著眼前的对手,同时也将目光往下瞥去,寻找那适才与李煜同行的那名蓝衫男子,适才听他喊李煜师弟,显然也是白鹿洞门下,就不知道是陆老儿门下七弟子中的哪一个了? < r
“和你同行的是你师兄?陆老儿门下弟子里,周公瑾人在海牙,他是陶潜?还是王右军?” < r
将自己被海风吹乱的银色长发用丝线绑起,简单的动作,却有著旁人模仿不来的潇洒,李煜面上露出一丝揶揄笑意,看在天草四郎眼中,更是说不出的怪异。 < r
“何必在意?我师兄与白鹿洞无关,更是个从不上战场的人,决定胜负的关键仍只是你我而已。”李煜道:“闲话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传闻北门天关一战,你在剧斗后落败,我对这战绩很感兴趣,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回答一个问题?” < r
“什么问题?” < r
“我很想知道,目前的白鹿洞中,还有谁能接我一剑。” < r
话才一说完,立刻就动手了。剑芒绽放,彷彿是一道流星从手中挥洒出去,却在离手之后立即黯然无光,没有了原先的耀目气势。 < r
听对手那样说话,天草四郎本就已在续劲提防,却忽然觉得一道大力涌来,把自己猛往后推去。 < r
(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这种力量不可能是强天位,他……) < r
就算不相信也没办法,太过明显的事实就在眼前。自己仓促间蓄劲不足,被这股剑压猛往后推去,天草四郎唯有全力运劲护身,抵挡著冲击而来的气劲洪流,却仍是拿不住势子,只觉得全身骨痛如崩,止不住身形,像是狂风中的一片叶子,转眼间就被吹翻到视线可见的范围之外。 < r
出剑时的剑压,已是如此强大,而这一剑的真正威力,也在出剑片刻后开始出现。 < r
在下方观战的妮儿,见到上方两人说僵了动手,心里正觉得兴奋,想看看到底天草四郎还有什么神奇绝招,怎知那个“花次郎”手一抬,剑光骤亮,跟著天草四郎就不见了。 < r
(发生什么事了?天草四郎上哪里去了?没事表演轻功作什么?他想打远距离的天位战吗?) < r
妮儿转头看了看,四面八方,并没有看到天草四郎的踪影,正想再看个明白,却忽然被一阵突来狂风,吹得眼睛好痛,忍不住伸手揉眼,而当她重新睁开眼睛,世界已经变了样子。 < r
本来正在狂吹的海风停止了,空中也听不见海鸥的声音,耳边静得万籁俱寂,渔村还是老样子没有改变,但是好像还是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村里渔民正以惊骇的目光,看著某样东西…… < r
顺著他们的眼光看过去,是一面没什么特别的凹地,旁边有著蓝色的墙,朝远方延伸过去,并无什么特殊之处,一时间意会不过来,为何村人如此地诧异? < r
等等……凹地?那个方向应该是海啊! < r
惊讶于自己的发现,妮儿慌忙定睛一看,只见距离码头一里外,那本来是海洋的位置,出现了一条宽、深皆约半里,笔直往前方延伸过去的巨大凹道,两旁的海水积得高高,却像是给什么力量逼住,一时间倒不下来。 < r
(这、这是什么东西啊?我不是在作梦吧?) < r
即便是亲身经历过北门天关外两强之战的妮儿,也无法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而当她再揉揉眼睛,耳畔的风声却已经回复,只听得一声巨大的“哗啦”声响,万顷碧波瞬间崩塌下来,极远处一道细细的白线,连结著海天,朝这边推移过来。 < r
不久,当白线渐渐靠近,变成一道吞天蔽日的巨大海墙,夹著狂风,扫尽周遭一切地狂啸而来,从未见过这等海啸声势的妮儿,顿时也看得心惊手软,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 < r
(没可能挡住的,要立刻把人疏散,救得一个是一个了……) < r
海啸来势奇快无比,妮儿才刚一迟疑,无数巨浪就已经拍裂码头,将正午的日光遮得半点不剩,一片漆黑,以天崩之势狂压而来。 < r
骤然间,一道白芒由小山岗上骤亮,如同点点流星雨一般,缤纷洒向村子外侧的五处地点,连结交织成一座五芒星的结界法阵,迸发强光,在海浪巨壁崩塌下来之前,于村子上方形成护罩。 < r
只听得强劲风声狂啸于天地之间,脚下大地剧烈晃动,周遭尽是惊恐悲鸣,上头却是诡异的深蓝色,彷彿末日一般的景象,就这么持续了一会儿,这才重归于平静。 < r
渔村本是依傍著一座小山岗而建,周围环绕著几个小丘与树林,但是现在除了渔村本身还有后头的小山岗,近百里之内,一片平坦,全都是经过海啸袭击后,满目疮痍的残破景象。 < r
天地沛然之威,就是妮儿也暗暗心惊,抬头一看,却见到天草四郎飘然立于空中,浑身衣衫破破烂烂,狼狈到了极点。虽然没有受伤,但隐约看见他脸色难看之至,朝这边看了看,又朝已经回复平静的海面看了看,竟然就这么掉头而去。 < r
“哈哈哈~~” < r
在他掉头离去时,小山岗上蓦地响起了一把极为狂妄无礼的大笑,彷彿刻意嘲弄著敌人的丑态,声音响彻云霄,远远地向四方传去。 < r
妮儿看著天草四郎的身影渐渐消失,心里的感觉实在很怪异。虽然她与这人从见面起就敌对,又憎恶他的残忍好杀,但是一直以来,他对待自己都和颜悦色,著实不错,现在看著他这样离去,只觉得……他的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 r
北门天关一战败给陆游,现在又输给了陆游的弟子,而且输的样子还这等难看,根本是还没出手就被瞬杀。这样的耻辱,对任何习武之人都是重大打击,特别是对方还这样不留情面地耻笑,想想真是替他难过。 < r
上头刺耳的狂笑声仍然不住传来,妮儿心中一恼,纵身便往小山岗上飞过去。 < r
落在山岗上,除了那正在发出讨厌笑声的银发男子,就是与他同行的那个蓝衫人,右掌平伸,一道微弱光芒正从其中缓缓消失,看来刚才的光罩便是出于他手中。 < r
妮儿就这么心情怪异地注视著山岗上的两人,不能肯定自己的另一个疑问到底对不对。 < r
花次郎这个名字,曾经听有雪吹嘘过,就是与兄长、源五郎结义于暹罗的那个男人。虽然他鼻青脸肿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很糗,怎样都与自己听到的那人形象不符,但是大笑的那种狂妄态度,还有那头银白色的长发,应该就是没有错。 < r
这人就是……剑仙? < r
他的武功应该很强啊?什么人能把他伤成这个样子?明明已经远赴海外的他,为什么会到这个日本渔村来?还有,他笑的声音,真是很讨厌啊…… < r
“喂!别再笑了,人都已经走了,你鬼笑鬼笑地给谁听啊?” < r
对救命恩人这样说话似乎不太妥当,但妮儿一时间也想不到这么多,大步冲上去,指著鼻子就骂。 < r
笑声停止了。 < r
李煜偏过头来,似笑非笑地看著妮儿,虽然没有半分恶意,可是看在妮儿眼中,仍是觉得在这人面前,自己好像很卑微一样。江湖人都说他当初败在陆游手上,这真是见鬼,虽然自己对强天位境界不是很了解,但打死都不相信陆游能接下适才破地分海的惊世一剑,要不然天草也不会被惊得不战而走,如果和陆游对战时也是这么一剑,早就把白鹿洞夷为平地了。 < r
“喂……你……干什么又不笑了?” < r
感觉确实是很奇怪,当他意态张狂地大笑,自己听得很不顺耳,但是当他现在停住笑声,朝这边看来,一双渺远的眼神,像是看到了自己,又像是全无所见,这感觉 ……真是让人不好受啊。 < r
“唉……不管有多开心,一个失去意识的人倘若还能笑,那就真的很好笑了…… ” < r
说话的,是李煜身后的蓝衫人,而妮儿很快就明白了这话的意思。连续几声凄厉的骨肉爆响,似乎是骨头在体内迸断的声音,而从密集频率听来,恐怕断成了个十七八截都大有可能,跟著,大量血雨似乎从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激喷出来,在整个人被一片深红血色笼罩住的同时,颓然往前倒去。 < r
“啊~~!” < r
妮儿很少像现在这样子发出尖叫,但是在过往的战斗经验中,却也几乎不曾看到这样的惨状,脑里一乱,尖叫声就喊了出来,第一个念头就是:除非有乙太不灭体,不然这么重的伤,必死无疑。 < r
幸好,此刻在场的人不是只有妮儿,而若非事先有所洞悉,他也不会抛下应该赶往绢之国的旅程,闲闲地随这师弟万里西来…… < r
“啊?” < r
同样是一声惊叫,却不是为著恐惧与惊惶,而是迷惘不解。发生时间太过短暂,妮儿甚至无法清楚说出自己看到了什么,只是依稀记得,那个长得很好看的蓝衫男子再次平举右掌,五指成爪,跟著,正在狂喷中的血雾忽然倒飞回去,破损衣衫也在瞬间复原,就连那些骨爆声都以奇怪的频率重响一次。 < r
一切彷彿在作梦,而且还是一场时间倒错的怪梦,当妮儿揉揉眼睛,只看到银发男子又好端端的站在面前,眼神渺远地看著自己,就像他爆血倒地之前的那一刻。 < r
时间倒流了吗? < r
祇不过是多重演一次而已。不过,这一次上演的结局却有所不同,因为在骨爆声再次响起之前,一双手掌已经分别按在他的头顶与后心,以世上至柔的一股剑气,助他消解体内强大天地元气的反噬。 < r
妮儿怔怔地看著这一幕,只觉得过去生命中看过的所有怪事,都没有今天加起来的多,难道才出个海,整个世界就全部都不一样了吗? < r
约莫过了半刻钟,蓝衫人长长吁了口气,手一放开,仍在昏迷中的人就躺了下去,不过从那鼾声听起来,像是睡著多过昏死,显然没什么问题。 < r
妮儿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除了乙太不灭体、雷因斯王家的天赋圣力,她不知道有什么手法可以让这等重伤瞬间痊愈的,可是,眼前的情形说是瞬间痊愈好像也不对,这该说是…… < r
“喂,李先生的好看师兄。” < r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妮儿只能用著这奇怪的叫法,看他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意态悠闲,平静得就好像刚才的事从未发生。 < r
“你师弟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是谁伤他的?”满腹疑惑,只好这样子一个一个问。 < r
“我们搭船前来的时候,他遇到了旧识,两边对看好像很眼红的样子,乒乒乓乓地就打了起来,一场架打完,就变成这德性了。” < r
“对方是什么人?能把他打成这么狼狈,武功一定很强吧?” < r
“是一个黑黝黝的矮个子。武功……是满有特色的,不过离开的时候,样子并不比我师弟好看到哪里去啊。” < r
看透了妮儿的疑惑,蓝衫人微笑道:“和那个黑矮子交手的时候,他并没有这么拼命,拿自己性命去赌这虽能使用,却未能完全驾驭的力量,要不然,对方固然是粉身碎骨地收场,他自己也不会只有脸肿起来而已。” < r
妮儿记不起来自己所知道的高手中,有哪一个是黑黝黝的矮个子?不过相较于今天所见识到的种种怪事,这已经完全不重要了。 < r
“那……你刚才做的……是……是……” < r
“那个啊?叫做滴答滴答。” < r
“滴答滴答?”妮儿呆了一下,听不出这怪名字技巧的玄机。 < r
“就是刚好可以逆转数完滴答滴答四声之内的时间。”蓝衫人微笑道:“本来只能滴答滴,在这次出海之前特别研究,好不容易才变成滴答滴答,但是接下来研究好久都没进展,大概是遇到极限,没办法变成滴答滴答滴,真是好可惜啊,哈哈……” < r
“但只要师兄你愿意,方圆两百里内都是你的影响范围,不用这样客气啊。” < r
清醒了过来,银发男子的面色似乎很不安。欠了人家人情的感觉,不管经历几次,都仍然是不好受,特别是自己知道这师兄有多不喜欢使用这个技巧。 < r
“不好意思啊,师兄,我还是没有办法遵守约定。和那头臭蝙蝠动过手之后,我知道自己还有所不足,照这样下去,三个月后的那一场决斗,我的把握不大,所以,我才想冒险试试看……” < r
“这却是我无法理解的理由。以你如今的实力与进境,即使三个月内没有进步,也有七成胜算,没必要做这样的赌命突破啊。现在搞到自己重伤,一个月内不能动武,如果不能及时康复过来,你的胜算就只剩五成了。” < r
“但是,我不想只靠战术获胜。这是有特殊意义的一战,如果不能用不动真剑取胜,决斗的意义就没有了。” < r
“……唉,你当初要我帮你安排这场决斗的时候,可不是用意义作理由的。” < r
蓝衫人几乎是唉声叹气地说著,而让妮儿觉得好笑的是,这时候的他看来真是与源五郎有几分相似。 < r
“也罢。既然已经能初步控制不动真剑,师弟你无疑是已经取得突破,而如果不是你受伤在先,出剑时又刻意留手,在应该发劲的时候扣力不发,连续拿自己性命开两次玩笑,那也就不至于会伤得这样严重……” < r
李煜微一耸肩,并不言语。自己方才的动作,瞒得过别人,却是瞒不过他的,而若不是那个多余的动作,令得反噬己身的力量过大,那么今日就不用劳动到师兄出手。 < r
“真是抱歉啊,师兄,我知道你很不喜欢用这个招数的。” < r
“我没有不喜欢用,一切的技巧创出来就是为了使用。我只是讨厌去变动因果律而已……不过,我绝不会为了同一个人连续变动两次不同的结局,所以你往后自己要小心了。” < r
“你还真是啰唆呢,一个大男人这么相信命数,你不觉得这样子很丢脸吗?” < r
“对于一个不能分辨因果律与命数之间差别的门外汉,我并不觉得有什么辩解的必要。” < r
“该辩解的时候,还是辩解一下好吧,你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讲,才会弄到老婆跑掉的。” < r
“如果不是为了要跟著某人,我现在已经在绢之国了。” < r
“哈,终于还是承认了吧?早就叫你不要跟著我了,这边的事我可以自己处理,你应该去有人在等你的地方啊。” < r
一面调笑,李煜心中却甚是欢喜。这个与自己并未同窗习艺的便宜师兄,却要比自己过去师门中的师兄弟,待己更重道义,欠下的人情债,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偿还了。 < r
海外之行最大的收获,与其说是武学上的长进,其实更应该是结识了这些时时温暖自己整个心房的人。 < r
“你不要太大意喔,寒山老师说过,在剑上头的直觉和悟性,我比师兄你更胜一筹,当我把天痕不动剑完成,会来找你的天柔比试,看看谁才继承到不动真剑的真谛。” < r
“谁理你啊,你到时候找得到我,那就真是有鬼了。” < r
两人的对话,让本就一头雾水的妮儿听得更是糊涂了,所以当人家终于发现到她的存在,抛出问题时,她仍是张口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 r
“对了,这位***,前些时候,我们有一艘商船被打劫了,虽然那并非我国船只,但是打劫一方留下很明白的挑战讯息,我们那边有些脾气很暴躁的人想要立刻有所回应,我和师弟只好抢在他们之前,先过来看看了,你知道那是怎样一回事吗?” < r
“被甩了,被甩了,我被甩了……” < r
枫儿不告而别,在情非所愿的情形下,兰斯洛的蜜月生活被迫终止了。著实为了此事呆愣许久的他,在半个时辰后清醒了过来。然而,照有雪的看法,这个因为回复人脸、表情更为丰富的男人,看起来简直浑身都散发著杀气。 < r
“说!那个小女妖有什么好?不过就是长得漂亮,武功很高,和枫儿又没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甩掉我一个人去京都?” < r
被这么逼问的有雪,深深体验到伴君如伴虎的压力。为了不被这头盛怒中的老虎一口吞掉,他也只有想尽办法解释。 < r
“这个……对老大你来说,她是个小女妖,可是我看在枫儿***眼里,这小女妖像是她自己的小孩一样,你没听见当初她们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妈妈、妈妈叫得多亲热,现在听到她出事,枫儿***当然有动作啰。” < r
这个解释不在兰斯洛的预设***中,却是在情理之内,他微一思索,心下虽仍不痛快,却是已然能够理解。 < r
“为什么这么敌友不分呢?那小女妖现在与我们为敌,对她心软,这样很危险啊,那如果是战场上碰到了,难道打一打还要问她痛不痛吗?” < r
兰斯洛的问题,有雪没法答出来了。正确讲起来,他答不出可以不刺激兰斯洛怒气的***。 < r
“老大你也不用这么气急败坏的。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虽然跑了个美丽妞儿,但是房里还有一个跑不掉的呢,这是煮熟的鸭子自动送上来,不用怕她飞上天去。” < r
不用特别指名道姓,两个男人都知道那个美丽妞儿是谁。 < r
“哦,你见风转舵倒是快啊,当初你不是和她同一阵线,一直要帮她求情的吗? < r
怎么这么快就换了一副嘴脸?” < r
“快速换脸是雪特人的生存本能啊,老大,我现在想起枯耳山上的惨事,每天晚上都义愤填膺,胸口的血波波波地沸腾,想到死难的弟兄,看到大仇人就在眼前,我怎么能够不慷慨?怎么能够不激昂呢?” < r
“慷慨激昂这四个字不能拆开用啦。义愤填膺……哼,是为了怕我追究你向敌人投降,招出口供吧?池田屋的帐,我还没找你算咧,如果不是你把我们的布防泄漏,新撰组也不会这么快就攻了进去。” < r
最怕的事被一语道破,有雪惊得魂飞魄散,慌忙讨饶,却被兰斯洛一把拦住。 < r
“算了,本来就对你没什么指望。我还不至于会天真到以为雪特人耐得住严刑拷打,你没有在被抓的时候就立刻说出所有秘密,求他们放你一马,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 r
兰斯洛摇摇头,对此事略过不提,思考下一步动向。 < r
蜜月生活固然是很好,但也不可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假期终归要结束,自己也得有下一步行动。 < r
千头万绪,归纳起来也就是两件事。拿下日本,是此行的主要目标,最大障碍如今已经明朗化,就是天草四郎与织田香,要如何踢开这两个障碍,目前还没有确切计划,必须要好好拿个主意。 < r> am lt r
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7 12:03
另外一件要事,就是有关天位之秘的真相了。这关系到突破修为的重大秘密,对往后的大陆争霸亦有重大影响,是比拿下日本更重要的大事。以目前得到的线索,当拿到日本三神器,秘密就会被解开,所以在进行征服大业的同时,也要设法夺取神器。 < r
这是目前的两个主要工作,然而,兰斯洛心中仍有著一些疑虑。织田香、天草四郎,无疑就是自己当前的最大敌手,但是日本境内却另有其他的潜在敌人。 < r
那群老太婆就不用说了。找到她们,痛加报复,拷问出如何回复真面目的方法,是自己现在最想做的事。不过,如果她们八个人会合在一起,那就很难对付,因为自己在明,她们在暗,只要给她们一次出手的机会,五极天式施威之下,自己可没把握能从异界再回来一次…… < r
听二舅子说了,那次施法救援之所以能成功,除了众人行动快速,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是因为京都附近出现了巨大的能量乱流,剧烈撼动了周遭空间,令得时空间隔呈现极度不稳的状态,众人这才能够打破空间限制,从异界救人出来。 < r
这样巨大的能量乱流,看起来倒像是两名绝顶高手的激烈对战所造成,虽然二舅子说猜不出是什么人会恰好在那时候动手,但从那一夜间遍洒京都的皑皑白雪,其实彼此心中都有了***。 < r
青莲残雪,六月飞霜,以这为记号的人,自己只知道一个,倒是想不到应该仍在海外旅行的他,会忽然回归。不过想想也对,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日本也是海外啊。 < r
有他回来助阵,己方声势大振,问题是,那个与他敌对的高手会是什么人?日本境内著实卧虎藏龙,自己到目前为止迭遇高手,却仍是弄不清楚对方底细,想想实在是很丢人啊。 < r
“老大,你决定好了吗?如果你还没想好,我们大可以在这边再住上两三天。我看你这几天在这里享福,比神仙还快活,不介意的话,我也想在这里享上几天啊。” < r
“想个屁。那个小女妖乱没人性的,枫儿一个人去京都,谁知道会遇上什么危险?我不放心,明天一早就启程去京都,先把人弄回来再说。你要是不想去,大可一个人留在这里享福,不过遇上些忍者或是武士什么的,自己想办法应付,别忘了你这古高俊太郎现在仍然是通缉犯一个。” < r
“我才没那么好福气咧,如果老大你不肯留下,泉樱明天就要押著我立刻上路。 < r
她答应过人家要赶去出云之国,才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 < r
“出云之国?她答应了什么人?你们在日本有朋友?” < r
“错啦,不是我们的朋友,我左看右看……倒很像是老大你的死朋友,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你那个死女朋友好像忽然又活过来了。不但用脚走路,太阳光照下来还有影子,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 r
“你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讲清楚一点。” < r
有雪面带诡异笑容,把那天巧遇风华的种种说了一遍,其中有不少是泉樱事后向他转述,不过他***,倒说得像他全程在旁聆听一样。 < r
“她把礼物给了我们,要泉樱尽快赶去出云之国,把天丛云剑拿到手,说什么只要神剑不落在坏人手里,有一件阴谋便不会发生,嘿,这段话说得不清不楚,照我说就是直接不理,管他有什么阴谋,反正又不会害到我们头上,但是泉樱坚持要……咦?老大你怎么不说话?想上厕所吗?” < r
兰斯洛怔怔地看著有雪,从说到那轿中女子的相貌与姓名开始,他耳边就彷彿轰然一声,脑里也乱糟糟的一片,对有雪所说的东西全然听而不闻。 < r
会是碰巧吗?刚好遇到一个形貌相似的…… < r
用理性作为最后一道防线,兰斯洛压下心头此来彼去的各种复杂情感,暹罗城中曾经发生过的一切,走马灯似的在眼前晃过。 < r
碰巧的可能性并不高,因为有雪是曾经亲眼见过风华的人,不太可能认错。除此之外,即使相貌一样,没理由连名字也一样,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看来老天总算给了自己一点恩惠,让沈园梅林中的那抹孤魂重投人间。 < r
当初听到玉签风华之名,匆匆赶往艾尔铁诺时,自己就开始怀疑,风华或许没有烟消云散,有朝一日能再与自己见面。梅琳老师的话,更是让自己对这想法有了信心,只不过那时参悟不透。 < r
“传说中大海穷西之处,太阳诞生的故乡。” < r
虽然仍想不透大海穷西之处是什么意思,但是太阳诞生的故乡,那不就是日本吗?难道梅琳老师那时就已经推算到风华在日本? < r
听有雪的描述,她那一行人遭到天位高手伏击,如果不是泉樱半途插手,早已全军覆没,倘使敌人再来,没有抵抗能力的她们要如何抵御?万一让敌人得逞,那…… < r
越想越急,兰斯洛深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双拳紧紧握住,要花上好大力气,才能把这股焚心一般的急切压下去,理智地把事情分析,而不是没头苍蝇般立刻冲出门去。 < r
纵使心急,但是自己此刻并不知道风华去向,漫无目的地去找,相信效果不大。 < r
出云之国的阴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但依著风华的性子,她既然如此看重此事,想必也会亲自前去,换言之,自己大有可能在出云之国与她遇上。 < r
本来自己就打算要夺取天丛云之剑,集全日本三大神器,现在更是有一个再迫切不过的理由,非得要将神剑立刻拿到手了。 < r
“老大……” < r
“那小女妖和枫儿处得不错,不会骤下毒手,枫儿知道她真面目后,会有所提防,以她武功,要安然遁走应该不是问题。” < r
慢慢说话,兰斯洛的声音回复平稳,听在有雪耳里,更有著威严的感觉,从一个被强迫结束蜜月生活的妒夫,回复他身为领导者的应有姿态。 < r
“明天一早,动身往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 < r
兼程赶路,枫儿在最短时间内赶回了京都。以天位力量在空中全速飞行,赶路不需要多少时间,之前不敢以这方式赶路,是因为一旦运起天位力量,就无法隐蔽气息,肯定会被人察觉,衔尾追上来,届时又是难免一场天位战。 < r
但现在却是无此顾虑。本来自己这次赶回京都,就是想要去探视宗次郎,自然没有特别避开他的道理。想到小小的宗次郎……唉,或者该说是香公主呢? < r
一直到现在,枫儿仍然没有办法把这两个人联想在一起。老实说,单从外表上来看,他们还长得真像,可是由于不同的情绪反应与面部表情,谁也不会把他们联想在一起,顶多只是想成兄妹或是姊弟。 < r
活泼可爱的小宗次郎,还有那只能用“虚无”一词来形容的织田香,两人会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兰斯洛大人亲眼目睹,自己怎也不会相信的。而虽然自己与织田香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对宗次郎……却确实是把他当成一个亲人在看待,听到他可能有事,什么也来不及多想,急忙便向京都赶去。 < r
兰斯洛大人恐怕会气得暴跳如雷,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因为如果要向他辞行,一定会像上次在***白塔那样,被点住穴道,绑起来当绷带女妖,怎样都不肯放行。 < r
有些东西,是不曾为人父母的人所无法理解。这样说或许很奇怪,但是,在和宗次郎相处的那段时间里,自己确实有了为人母亲的感觉。世上哪有母亲听到自己孩子病痛,而不理不睬的呢? < r
而另外让自己顾虑的一点则是,兰斯洛大人和泉樱***,这再度相聚的两人,也需要一段相处时光吧?多了自己在那边,这气氛只会无比怪异,而且,碍于自己的存在,兰斯洛大人对泉樱***肯定不会有好脸色,这样并非自己所愿啊。 < r
说到底,他们两个人曾经有过一段情缘,像之前那样子的彼此伤害,自己看在眼里,实在是觉得很不安,如果能够给他们一个机会,重修旧好,相信小草***也会很欣慰的。 < r
没有花多少时间,就已经赶回了京都。对于京都城早已是熟门熟路,轻而易举地便潜了进去,没有惊动任何杂人。 < r
小小一个日本,居然先后出了天草四郎、织田香这两大高手,可以说是得天独厚,然而,这却也是这个岛国目前的极限。撇开他们两个人不谈,整个日本根本就没有值得注意的高手。人才的培养,和整个环境很有关系,除非是发生了什么异变,又或者是遇到了一厢情愿的爱国主义者,不然谁都不会相信一个小岛国会拥有比整块大陆更多的高手群。 < r
宗次郎的位置在哪里?这点枫儿并不确定,即使以天心意识搜索一遍,仍然是没有***。那孩子的天心修为本就强过自己,他如果刻意要躲起来,自己确实是找他不到的。 < r
(会在哪里呢……) < r
想了想,枫儿决定去织田香的小石屋看看。在那边找到人的机会,总比其他地方要高。而这个想法果然正确,因为当枫儿飘落屋外,看到小石屋里闪耀的灯火,她就晓得自己没有找错地方。 < r
才要大著胆子走过去,枫儿忽然感觉到一阵寒意。屋子的主人已经出来,而且就在自己身后,之所以会被自己发现,只不过是因为“她”要让自己晓得她已现身。 < r
“宗次郎……” < r
枫儿转过头去,丝毫不担心被暗算的问题。比起匿踪藏息的功夫,她自认比织田香要胜过一筹,但是对上她的极度神速,自己在发现她到来之前,就已经失去出手机会,所以如果她有心暗算,自己是根本无法提防的。 < r
背后站著的身影并不是宗次郎,而是面无表情的织田香。冷冷地站在后头,在拂晓天色中,她的脸色苍白得怕人。 < r
当提到织田香的状况时,泉樱语焉不详,并没有说清楚织田香是生病亦或是受伤,事实上,只是从天草四郎口中偷听到片段对话的泉樱,本身也无法清楚地解释。 < r
织田香没有穿著她平时惯穿的华丽和服,而是简单地披著一件单薄的白色袍子,看上去身体没有外伤,就只是那张毫无血色的面孔,让人觉得很不对劲。 < r
枫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因为宗次郎这个名字,并不属于眼前这和己没多少感情的女孩,但是称呼她香公主,又觉得太过生疏,当下不及细想,走近过去,想摸摸她的脸蛋。 < r
“叛徒!” < r
织田香有了动作。没等枫儿伸手过来,她就消失了踪影。情知这是对方攻击的前兆,枫儿在靠近过去的时候,就已经有所提防,掣开光剑,一记挥击,刚巧就挡下了一记对小腹的攻击。 < r
力道不重,似乎代表对方不想立下杀手的心情,而只要没走到那一步,枫儿就觉得自己与她之间有话可说。 < r
“宗次郎,你听我说,我这次来是为了想要……” < r
枫儿很快就发现自己实在太天真了,尽管往小腹的那一击力道不重,但在自己横剑接下后,织田香立即借力弹开,以较先前逾倍的速度往后飞去。 < r
(这也是九曜极速的变化吗?在敌人反击的瞬间借力退开,那她的下一步动作是 ……) < r
***浮现得晚了一步,当枫儿想到对方能再一次借力弹射,将速度倍增时,一股大力已经撞击过来,将她手中光剑爆成粉碎,连带冲击下去,把人击飞。 < r
在半空中,一股强烈的昏眩感,笔直侵入脑内,类似那天精神攻击似的魔力,攫获住自己的神智,慢慢昏迷过去。 < r
当眼睛重新睁开,自己已经身在土牢,手脚上一堆铁炼,怎么看都是身为阶下囚的样子。 < r
凝神运劲,真气提不上来,也无法运转天位力量。自己武功无疑是被封锁了,而对方用的手法,除了包含兰斯洛大人所惯用的封穴之外,也配合了某种自己辨别不出的药物,双管齐下,看来是不可能凭著自己力量驱毒复功了。 < r
但是,只要性命还在,就证明那孩子对自己没有杀意,就有解释的余地,自己这次来,除了看看她是否无恙,也希望让她明白,这世上有些事情不由得自我做主,尽管不想伤害到她,却仍是无可避免地要敌对。 < r
那孩子刚刚叫自己为“叛徒”,可见得自己去帮助兰斯洛大人,与她动手,一定让她很伤心吧?光是想到这一点,小腹上犹自感到疼痛的不适,就无足轻重了。 < r
唉……这样的自己,能够为那孩子做些什么吗?如果什么都做不到,这么一面继续伤害,一面要求对方的谅解,这种无耻行为,自己又怎么能做得出来? < r
左思右想没有个***,最期盼的,仍然是那孩子能到这里来,与自己见上一面。 < r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看起来并不如何牢固的木门被推开来,有人缓步从阶梯上走下,脚步声异常地沉重,听来不像是织田香,难道是哪个狱卒吗? < r
抬头一看,这个狱卒还真是堕落到极点……正确一点的说法是,怎么堂堂幕府大师范沦落到当起狱卒来了? < r
天草四郎的脸色很难看,虽然不像织田香那样苍白,但面孔上却有不少细小血痕和淤肿,倒像是在哪里给人痛殴了一顿,动作上也不太灵便,枫儿一时间想不太出来,究竟是什么人能如此伤他? < r
“呵,你确实是满特别的。一个女孩子家被困在监牢里,居然毫无惧色,不简单啊。” < r
既然是地牢,除了阴森潮湿之外,当然也没有多乾净,虫虫老鼠之类是免不了的,没有血污死尸之类的东西,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是看枫儿的表情,她并不觉得这些就有什么差别。 < r
“我以前在牢里呆过,这样子的环境,并不至于让我不适应。” < r
话说到这里就已经够了,枫儿并不想没事就翻出自己的陈年往事,天草四郎也只以为这是大雪山门人的特异训练,不以为意。 < r
“西纳恩的特别训练吗?嘿,真是古怪……”天草四郎取出一个瓷瓶,道:“你没受伤吧?如果没事的话,把这解药服下,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 r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放我走?” < r
“不然我来这里做什么?我现在的样子很好看吗?整个京都城内除了我的小徒弟,能够放你的只有我和秀吉,你把解药服下之后,立刻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参与雷因斯与日本的战事,要不然,我们不是每次都会释放俘虏,你也不是每次都有机会成为俘虏的。” < r
话意中隐隐透露了下次碰面时,不会再手下留情的讯息,枫儿感到意外,没想到会这样子获释,然而,如果就这么离去,自己赶回京都的意义就没有了。 < r
“宗……香公主她好吗?” < r
“好是好不上了。也不知道她的脑里在想什么,胡乱输血,搞得自己身体乱七八糟……” < r
枫儿不解,天草四郎唯有跟著解释。织田香的体质特异,当她以本身血液灌输入他人体内,会令受血的一方迅速产生肉体魔化效果,比什么魔界植物都要快。然而,由于血中充盈著强大魔气,一但损血过多,补充上就会相当困难,出现极度虚弱的疲态。 < r
“我不知道她到底干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到底把血给了谁,总之这丫头无法无天惯了,很多时候我根本搞不清楚她在做什么,明明知道自己损血不好补充,还像是大拍卖一样到处散血。” < r
“很严重吗?怎么救呢?” < r
“倒也不用那么紧张,死是死不掉的,如果没有魔人之血的补充,自己静养上三五个月,总是会回复的。” < r
天草四郎道:“所以你也不用太过担心,那小丫头是死不了的,比起来你自己危险得多了,不趁早离开这里,要是小丫头决定杀你,我可没办法天天守著你。” < r
了解了织田香目前的状况,枫儿的心情却不见得好过,只是她也知道,自己要见织田香,恐怕是不太可能了,能够帮到自己的,也只有眼前的天草四郎。 < r
“我希望能再见香公主一面,和她把一些事情说清楚。在说完这些事之前,我不会离开,也不相信她会对我下杀手,所以,请你安排,让我和她再见上一面。” < r
“你还真是不怕死呢,小丫头现在已经把你认定是叛徒了,你不知道吗?” < r
“我知道……可是,我不想让她伤心,所以一定要见她一面,向她道歉。” < r
看著枫儿认真的表情,天草四郎忽然放声大笑,似乎是听到什么极为滑稽的事,但是表情上又有几分惋惜。 < r
“有什么好笑的?”枫儿心头感到一丝不安,又知道天草四郎不会无故狂笑,只是想不出究竟有什么事,值得他这般的反应。 < r
“丫头,你良心倒好,可是你记不记得我当初劝过你,别对我那小徒弟放太多的心思。同样的话,我今天要再说上一次。” < r
天草四郎道:“把你的感情放在你主子身上吧,或是放在你战友、同胞上都可以,就是别浪费在我那小徒弟身上了,那是得不到回应的。” < r
“为人师表,这么说不觉得过分吗?” < r
“你以为我在对你胡说八道吗?织田香这孩子不是一般的孩童,甚至也不是一般的魔族,她算是……一具没有心、没有感情的美丽人偶吧。” < r
天草四郎道:“丫头,你很喜欢那个孩子对吧?可是,你所喜欢的那个宗次郎,其实并不存在,那个爱笑、爱动、讨人喜爱的男孩子,只是一个伪装出来的虚假人性而已。真实的她,应该比较接近你见到的织田香吧。” < r
“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 r
骤然听到这些,枫儿脑里乱成一片,似懂非懂。什么叫做宗次郎从来就不存在? < r
什么叫做没有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天草四郎没可能对自己撒谎或是开玩笑,可是他所说的事,自己委实是难以理解啊。 < r
“也难怪你会不懂,这件事情是我与秀吉之间的秘密,要从当初他带这孩子来找我那日开始说起……” < r
十余年前,天草四郎隐居于山中,虽然历代幕府将军对其奉若神明,尊为幕府大师范,但天草四郎不问俗事,极少干涉日本政权交替,特别是知道当时幕府将军织田信长的魔人身分后,更是不闻不问,两不来往。 < r
本能寺之变,织田信长与星贤者卡达尔同归于尽,日本陷入乱局,最后由丰臣秀吉统一。这些变化天草四郎全部看在眼里,只是不加干涉,但在秀吉统一整个日本后,却亲赴深山,谒见这位大师范,并且带来了一名女童。 < r
这名女童在学习能力上高得吓人,什么样的繁复武技,她一学便会,几乎只是看一次,就能分析出其中的道理与诀窍,立即掌握上手。天份之高,即使是天草四郎也为之咋舌。 < r
但除此之外,这女童的一切就是一片空白…… < r
不会哭、不会笑,虽然有著很美丽的人类外形,但是人类天生具有的一切情感,她全部都没有,无法针对外界事物做出反应,只是用近乎虚无的眼神,冷冷看著身边一切,毫无条理地作著模仿行为而已。 < r
本著对卡达尔的承诺,秀吉希望将这孩子教养成材,可是却因为她的异常,根本就无从著手,无奈之下唯有求助于天草四郎,希望这位对于天位知识有确切了解的神人,能解决这个难题。 < r
秀吉告诉天草四郎有关于这孩子的出身,还有卡达尔临终托孤的经过,虽然他本身所知并非整件事的全貌,但经过天草四郎反覆推敲,再从青楼联盟那边调阅情报,终于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了解大概。 < r
信长如何藉由母胎修练魔种,魔种如何出世,卡达尔又如何帮其开启意识,这些经过天草四郎都已了然于胸,但却仍是找不到应付之法。 < r
九州大战时,天草四郎曾任职于魔族,对于魔人生态有很充分的了解,但对于织田香这样的异种,一时间也束手无策。正确来说,这孩子甚至不能算是生物,只是一团高密度的能源体,借人、魔血肉而成形,没有心智、不会思考,单单是一具人形肉块。 < r
这东西如果被魔族以天魔功一次吸尽,自然是助长功力的圣品,但卡达尔却以他独步当世的秘术,强行为她打开自我心智,让她变成一个以天心意识进行思考的生命体。然而,虽然有了思考能力,但是她却没有生物应该有的情感,不能经由一般人的成长途径学习事物。 < r
或许是不想让旧日友人之死白费,又或许是对魔族的几分香火之情,山居寂寞的天草四郎将这教养工作接了下来,开始试著把这前所未有的异种“调教成材”。 < r
“我当时想不出什么好方法,最后只好用个笨方法,一条一条地慢慢输入……” < r
不知道该如何循循善诱,天草四郎只好用强行灌输的方法,教导织田香人类的情绪反应。 < r
听到什么样的话应该笑,看到什么样的事情应该悲伤,遇到什么样的情形应该愤怒……这些寻常人再自然也不过的反应,天草四郎用教条式的命令,一条一条地输入进去。 < r
织田香本身是有思考能力的,所以可以理解天草四郎的意思,而照著执行。随著命令的越加越多,她表现出来的情绪反应也是越来越多,到后来,已经完全是一个情感丰富的孩子。 < r
只是,天草四郎心里很清楚,这些完全都是假像,这孩子只不过是照著自己输入的命令,对于所在的情境采取对应模式而已。 < r
在那笑嘻嘻的可爱面孔下,仍是一个完全虚无,不知道什么叫做“情感”的心灵 …… < r
天草四郎道:“秀吉搞不清楚状况,只是看到孩子会哭会笑,他就很满意了。其实不只是情绪有问题,这孩子的外表也是个假像。以他的生命型态,根本就可以随意改变肉体外在,男女或者老少,想变就可以变,之所以用小男孩的样子在活动,只是因为当初我告诉她,这样子比较容易讨女孩子欢心而已。” < r
回忆起兰斯洛描述与织田香交手的种种,枫儿理解了天草四郎的意思。织田香的肉体,全然操纵由心,只要她有那个意思,可以让身体里头没有半根骨骼,也可以让所有肌肉变成橡皮般有弹性,以这样的肉体与人动手,当然是大占便宜。相较之下,要变换肉体的性别与年龄,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 r
“表面上这孩子看来很重感情,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当她判断出你是敌人,下手就完全不会留情,如果你对她心存奢望,最后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 < r
天草四郎叹道:“所以我要你这丫头先搞懂,不要去追逐一个假象,不要把你的情感滥放在不值得放的地方。你担心她会伤心?可笑,一个没有心的东西,怎么会被伤到?会被伤到的,是对她付出关心的人啊。” < r
沉默了一会儿,枫儿心中一动,道:“你说的人,是指你自己吗?” < r
天草四郎没有回答,枫儿也没有追问下去,两人陷入很尴尬的对望当中。然而,四目交接的他们,并不知道还有另一双眼睛,正透过水镜窥视著这一切。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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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7 12:05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 日本 出云之国 < r
出云之国,位于日本北九州境内,是一块历史悠久的古老土地。在幕府体制形成之前,是古国邪马台的所在,时至今日,仍然有许多古时遗迹留存,供人凭吊。 < r
兰斯洛三人兼程赶路,很快就来到了出云,遇上第一个难题。 < r
到出云之国夺取天丛云剑,这是此行的唯一目的,可是天丛云剑到底长什么样子?放在哪里?该如何夺取?这些***却完全未知。 < r
根据本来得到的情报,天丛云剑是被放在名古屋的热田神宫,但那却是一个与出云完全无关的地方。比较起来,兰斯洛认为像三神器这么贵重的圣物,没理由每个人都知道收藏之所,因此风华的情报可靠得多。 < r
但出云之国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单凭自己三个人,想要逐寸土地慢慢搜索,无疑是痴人说梦,兰斯洛对此就甚是苦恼,不知道应该从何处著手。 < r
白家的情报网全然派不上用场,他们甚至连天丛云剑在出云之国的消息都未能掌握,更别说确切所在,论及情报搜集的深度与广度,明显地逊于青楼联盟甚远。 < r
“早说过不用那么急著赶路嘛,赶来了这里,又不知道东西藏在哪里,这么急著来作什么?还不如去伊势吃龙虾。”被强迫著赶路的有雪犹自不满,抱怨连连。 < r
“嘘……俊太郎,小声一点,夫君他正在想事情呢。” < r
泉樱递了一杯凉茶给有雪,让他止住唠叨,同时小心地偷瞥著兰斯洛的侧面身影。 < r
自从两人小村重逢,彼此的关系就陷入僵滞。似乎是因为枫儿临去前的请托,兰斯洛对泉樱没有任何的暴力行为,没有对她再次重创自己一事动怒,但是因为急著赶路,两人没什么交谈机会,偶然目光交接一下,也是立刻就转开了去,让气氛变得无比古怪。 < r
即使不论池田屋事件时的对战,在泉樱失去意识之前,那场尴尬场面也让她不敢正眼注视这个男人。那几乎就是逼奸不遂的肮脏行为,却因为她后来在池田屋的重手,反而令她心中有愧,变成了理屈的一方。 < r
一路上,看著兰斯洛的背影,泉樱心中忐忑不安。想要与他说几句话,却怕被他开口喝骂,或者又是狰狞淫笑地想要侵犯自己,那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 r
(可是……就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 r
泉樱非常地懊恼,但兰斯洛却完全无视于她的心思,只是全神思索要如何找出神剑位置。 < r
风华会这样慎重地委托,重点并不是在于得到神剑,而是把神剑拿到手之后,所能阻止的那场阴谋。 < r
阴谋的真面目是什么,自己不得而知,但既然这桩阴谋是在出云之国发动,那么对方应该也已经来到此地,意有所动,只是一时间看不出端倪来。 < r
水面太过平静,是看不出什么东西的,唯有当波涛激荡,一片污浊时,自己才有浑水摸鱼的余地。换句话说,投颗石头到水里,测测看下头有什么东西,似乎就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 r
“决定了,有……俊太郎,你当初假扮铁面人妖的衣服还在不在?” < r
当兰斯洛正经地这么向有雪吩咐,可怜的雪特人几乎被吓呆了。 < r
“不是吧?老大,你又想要做什么?” < r
“不是我想要做什么,是你将要做什么。”很不怀好意地笑著,兰斯洛的表情让有雪遍体生寒,知道自己肯定又要被赋予什么高难度任务。 < r
在全然不甘不愿的情形下,有雪被迫穿上锦袍,脸上戴了半边铁面具,腰配长剑,苦哈哈地站在兰斯洛身前。 < r
“嗯,满不错的,如果把你肥胖的体型拉高,手脚变长,脸也变帅一点,看起来就有七、八分像了。” < r
“老大,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你要我扮成这样去做什么啊?” < r
兰斯洛没有回答,眼光却望向一旁的泉樱。看到有雪这样打扮的她,脸色忽然变成雪白,颤抖著双唇,眼神迷惘,好像想起了什么,但深思下去却又全然一无所获。 < r
“不用多想了,有些事情忘掉比较好,有些人是根本不需要记起来的。” < r
肩头被兰斯洛这样拍了两下,泉樱的心情镇定下来,把脑里那些混乱画面驱逐出去,身体也不再颤抖。对于这样的呵护,泉樱怀著感激,刚刚想要说什么,兰斯洛却在耳畔低语一句。 < r
“喂,别想混过去,那天的事情我只做了一半,可别以为我会就这么算了……” < r
像是嘲弄,却又带著几分阴森感觉的话语,令泉樱顿时呆愣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 r
在一旁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的有雪,并没有为泉樱感叹的余裕,因为被迫扮成铁面神将的他,接获了兰斯洛的命令,到出云境内的各处神社捣乱。 < r
虽然不知道天丛云剑藏在哪里,但既然有三神器藏于神社的传言,想来应该与这边的神职体系有所关系,让有雪去大闹一番,多多少少也能探出一点东西来。 < r
捣乱的方式很简单,虽然不至于闯进神社杀人放火,但如果不做一些令人发指的秽行,又怎么能引得幕后敌人理智尽失,现身出来呢? < r
有雪也几乎是重复这样的模式,挑在人多的时候,冲进神社里头去,乱七八糟地大骂一番,末了还将手中的一桶大粪到处泼洒,怪叫怪笑后,冲出神社去。 < r
理所当然,这样的行为看在周遭信徒眼里,简直是神人共愤,没等他把一桶大粪泼完,就有人捡起地上石头反丢过去,而当有雪要离开时,后头更是跟著一大群手持镰刀、锄头的愤怒民众。 < r
“呜……老大,你逼我做这种事,一定会遭到天罚,你一定会有报应的!” < r
嘴上抱怨,有雪脚下奔走如飞,以近乎奔马的速度,与身后群众拉远距离。 < r
雪特人的逃命本事,经过这么多年的锻炼,早已经是出神入化。无论是自己一个人讨生活,亦或者是后来跟著兰斯洛、华扁鹊,有雪从不能免于拔腿狂奔的不幸命运,虽然他人矮腿短,可是绑上神行符,一样是几下子就把后头的追逐群众甩开,跑得不见人影。 < r
没过多久,铁面变态狂的名头,就在出云之国传遍,和猪头妖人、六月雪怨魂,并为日本这几个月来的三大怪谈。而这样的诱敌手法确实也产生了效果,在有雪进行扰乱行为的第三天,当他刚刚朝第十四间神社的神像泼了大粪后,敌人的身影出现了。 < r
彼此已经不是第一次碰面,但有雪确实没有想到,在远离京都的出云,仍然会与这些疯女人再碰头,所以当她们大喊著“天诛”,从屋顶上带著一张罗网跃下,仍是把他吓了一大跳。 < r
来的一共有十二个,虽然蒙面,穿著黑衣,但从身形体态看来,都是中年、青年女性。她们与把兰斯洛扔去当异界垃圾的八名老妇人自然是一伙,但说来惭愧,兰斯洛与有雪至今仍不清楚她们是何方神圣?又为什么与自己为敌? < r
大网当头罩下,有雪像是吓呆了,站在那边动也不动。然而,曾经遭遇过无数次伏击的他,早就对这样子阳春的陷阱有了应变之法,当下只是等著罗网罩头,然后在网子收紧的同一时间,将紧握在手里的烟雾弹往地上扔去,登时浓烟密布,呛人的烟尘,薰得敌人眼睛都睁不开来,咳嗽连连中,被有雪以锋锐匕首破网而出。 < r
“哈,这么简单的场面就想难倒老子,下辈子吧……哎呀!” < r
有雪确实是太大意了,说到底,围在他身边的并非是寻常村夫,而是有相当修为的武学好手,虽然目不视物,但是他声音一出,立刻就被察觉位置,几柄利刃同时斩来,若非闪避得快,立刻就身首分家了。饶是这样,四面八方也是立刻被人围住,逃不出去。 < r
(糟、糟糕了,死鬼老大说过他不会出手,要我自己想办法逃出去,否则就追諡我为忠勇侯……还是试试看鬼婆师父的忍术卷轴有没有用吧。) < r
上次被新撰组包围缉拿时,首次试用忍术的结果实在是惨不忍睹,但现在没法可想,有雪唯有硬著头皮,将忍术卷轴咬在嘴边,捏起手印,默念咒语,期望能够遁入地底,或者变身成什么其他动物,就可以成功逃出去了。 < r
(成功了!成功了!脚往土地里头慢慢陷下去,我要遁地啦……咦?) < r
有雪的忍术确实是出现了效果,当烟尘消失,那里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棵枝叶茂密的大树,枝干横伸,树皮斑驳,随著清风晃动著树叶。 < r
“人呢?” < r
“我们把所有门户都围住了,他不可能跑出去的。” < r
“那为什么看不到人?那个胖子躲到哪里去了?” < r
七嘴八舌,众女对于敌人的忽然消失感到不可思议,忙著到处搜索,却始终找不到踪迹,最后,她们将目光集中在那一棵不应该出现的东西身上。 < r
那实在是太明显了。怎样也好,屋子里头忽然多出一棵大树,不管那棵大树看起来有多么真实,总是与旁边很不协调的。而当众人目光慢慢由怀疑转为肯定,这棵大树也像是非常“恐惧”一样,枝叶也不住剧烈摇晃。 < r
“你们看这棵树……” < r
“一定有问题,什么也别多说,先把它砍碎了再说!” < r
众人取得共识,更不由分说,挥刀就往大树砍去。正确的策略,如果砍实,里头的雪特人只有惨澹收场。幸好,有雪早已有备,在几把利刃破树而入前,树干先行爆炸开来,碎屑直往四方射去,加上轰然倒下的大树,场面一片混乱。 < r
“呜呼呼呼~~” < r
浓密白烟再次散了出来,有雪嘴里叼著一个忍术卷轴,手捏法印,嘴里发出不知所谓的得意狂笑,骑在一头两尺高的巨型青蛙身上,一蹦一跳地冲出包围网,朝外头冲去。 < r
(嘿嘿嘿,早就该用这一招了,这种大青蛙召唤,才是忍术的原始王道啊……) < r
终于有一样技巧能派上用场,有雪心中狂喜,险些就要大呼大叫出来,只是勉强记著含在嘴边的卷轴,不敢大意,骑著大青蛙蹦蹦跳跳,朝神社出口冲过去。 < r
不过,虽然这忍术十分实用,但仍然是出了岔子。就在快要冲出神社的前一刻,大青蛙跃起在半空中时,有雪忽然有一种“被凝固住的感觉”,手脚面孔,甚至就连眉毛都不能动一动,连同骑在身下的大青蛙,整个往上跃的动作忽然僵住,重重地往地上摔去。 < r
(太大意了,这群婆娘会用那种定身术,我把这一点给忘记了……) < r
当日她们夜袭驿馆时,配合个人武术,施放的定身、迟缓咒术,曾令白家子弟吃过大亏,有雪也亲眼目睹,只不过因为中招的不是自己,印象不深刻,直到此时才又记起来。 < r
摔下地的时候,口中卷轴损毁,大青蛙就消失了。有雪被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众女似乎没有马上下杀手的意思,只是把他拖著走。 < r
“真是好大胆的狂徒,居然敢到昆仑山来撒野,不把我们西王母族放在眼里…… ” < r
有雪好像听见她们这样说了一句,但因为说的是日语,他听得不是很清楚,就这么样地被拖在马后头,随著这群女人一路行去,一刻钟后,到了一处很荒凉的山坡,看著她们目露凶光,就知道自己快要完蛋了。 < r
“把你的同党叫出来!” < r
尖刀横颈,对方这样地威逼著有雪。她们也不是蠢蛋,怎会看不出这简单的诱敌之计,现在把人质擒到手,就轮到反过来威逼敌人同党现身。 < r
而情势既然演变成这样,泉樱也只好现身出来。本来是打算跟著这些人,回到她们的老巢,再作打算,现在被发现了,那也没什么关系,因为基本诱敌目的已经达到,只要拿下几个人,一样是可以逼问出所需情报。 < r
只是,泉樱发现自己仍是低估了对方手中的筹码,因为就在她出手先将有雪抢救出来时,同样地一股劲风急袭向她背心。 < r
(天位力量?是什么人来了?) < r
不敢怠慢,泉樱回身应了一击,甫一接触,立刻就觉得自身力量源源外泄,大吃一惊,用著对付这类吸蚀功诀的一贯手法,凝聚自身内力,连续两股急速往外推,利用对方吸蚀功力的间隙,将他震开。 < r
策略得法,加上敌人并没有要就此分出胜负的打算,双方一震即分,拉远了距离。 < r
泉樱扯过有雪,拿稳势子,打量著眼前这名青年男子。相貌堂堂,特别是当扬起嘴角冷笑时,很是有一种卓然傲气,但泉樱却对他没有好感,因为从刚才交手的气劲,她已经认出来,这男子就是曾与己数度交手、那日袭击风华的蝠翼妖人。 < r
“这次不再装神弄鬼了吗?”泉樱冷冷地说著,心下也自猜测,为何对方忽然以真面目示人,不再伪装? < r
“没这必要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说来是运气不错。” < r
笑容中颇有一丝苦意,花天邪自嘲地说著。之前那番扮神扮鬼的努力,老实说并不是什么好经验,每次都觉得自己这样子实在是蠢到家了,只希望藉此挑拨兰斯洛与奇雷斯两边的纷争,待他们两败俱伤,自己便可收取渔人之利。 < r
奇雷斯的天魔功修为,当今世上能够与他一敌的人并不多,兰斯洛与他决斗,自然是负面居高。但奇雷斯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只要挑对时机出手,便可以一举铲除掉这两名棘手的大敌。 < r
然而,却怎么也估算不到远扬海外的李煜会忽然归来。数日前海上一战,奇雷斯被李煜打成重伤,拖命而逃,一时间不会再在日本出现,就算想要挑拨双方斗争,找不到人也是无用,这条驱虎吞狼之计,等于是作废了,只是辛苦了自己之前那番装神弄鬼的丑态。 < r
这些事泉樱全然不知,当然也听不懂花天邪话里的意思,当下只是心中提防,将锁链***握在手上。离开京都时,自己并没有来得及携带隆基***斯之***,虽说这柄神器与自己血脉相通,只要凝神召唤,千里之内随时可破空而来,但是使用上委实对身体负担太大,如非必要,尽可能不要使用。 < r
而眼前这人的武功虽然邪门凌厉,但若认真硬拼起来,却仍是逊己一筹,单是使用锁链***,应该已经够了…… < r
“你们到这里来,是为了找天丛云剑吧?为了不浪费彼此时间,我就提供个线索给你们。”花天邪道:“如果要找天丛云剑,就先要找到大蛇,唯有通过大蛇的考验,才能取得神剑。” < r
泉樱都听得糊涂了。这人与己是敌非友,这一趟之所以来到出云,与其说是为了夺剑,倒不如说是为了对付他而来,那为什么他会主动提供天丛云剑的线索呢? < r
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对方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让泉樱感到不安,想不出他如此镇定的根据何在。 < r
“要传话,有雪特人就够了,至于你……我们曾经接受过清理门户的委托,要把你这个忘记一己本分,与歹人厮混的前族长清理掉。” < r
花天邪笑道:“那头野猴子在二十里外盯著你对吧?以强天位力量全速飞行,二十里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不过,受到中间雷电法阵的牵制,多少是要慢一点的,你或许还不知道,出云这个地方有很多的古灵场,施放咒术效果倍增,是个很利于术者作战的地方。” < r
远方隐隐传来轰雷爆响,显然是兰斯洛察觉不对,全速赶来,但是从那雷声的密集程度与强烈震波,证明这人所言不虚,兰斯洛一时三刻之间赶不来了。 < r
整个局面的主动权都落在对方手里,而自己犹自弄不清楚他的意图为何,泉樱握紧朱***,随时预备出手。自己的武功肯定是胜于对方,但他能这样地自信,是不是埋伏了什么机关陷阱呢? < r
“……强天位修为果然厉害,这样看来,顶多只有出十招的时间,那头野猴子就要杀来了,不过……”花天邪笑道:“如果十招之内你能保住性命,我们今日放你一马又有何不可?” < r
泉樱收摄心神,不受敌人挑拨,但是在听到“我们”两字时,仍是吃了一惊,跟著便看到一袭鲜红色身影,在敌人身边毫无预兆地出现,强大的光与热,瞬间朝自己轰流过来…… < r
枫儿仍然在地牢里,没有离开。虽然那日天草四郎曾打算私放犯人,但枫儿知晓这不是织田香本意后,便拒绝了他的好意。 < r
“宗次郎,你真的……像你师父说的那样吗?” < r
想起那天的对话,枫儿就觉得心里很乱。一直以来自己是觉得宗次郎这孩子有点奇怪,但想说如果他一切正常,那也不可能以孩童之身修练成天位力量,因此不以为意,却哪里想得到他居然是如此怪法,就连生命型态都与自己大不相同。 < r
不是人类,也无法被归类于魔族,这个前所未有的异种生物,赫然有著自己所不能理解的思考方式。 < r
那天与天草的谈话中,最让枫儿震惊的,就是北海道连番血案的真相。从天草四郎口中,枫儿终于知道,在北海道大开杀戒,血染荒山的凶手固然是奇雷斯,但是以换取他自由为条件,让他去北海道大杀一场的人,却是织田香自己。 < r
当时,兰斯洛以“柳生一刀”之名,侵入京都城,掳走泉樱,自己曾好奇地问宗次郎,为何他不在场守护?他回答说北海道发生凶案,正在接见使者调查,而自己不加思索地提出了协助调查的要求。到了北海道后,自己却惊讶地发现,凶案的确切发生时间,是在宗次郎与自己的谈话之后,那时便感到很讶异,难道宗次郎能够未卜先知,预知北海道凶案的发生? < r
“和你说话的那时候,北海道其实什么事都没有,但是当你提出要和她一起去查案,她为了不让谎话穿帮,所以就把它变成事实。” < r
天草四郎道:“这丫头看起来单纯,其实心思很细密,我当初为了怕她在我面前弄鬼,所以教育的时候把诚实放在第一位,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对人说谎,只要说出来,就一定要做到……唉,那时候以为只要她诚实,我就来得及阻止她犯错,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 r
根据天草四郎的说法,他虽然教育织田香何谓对错,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但因为彼此间思考模式的不同,他也无法揣测当自己的教育彼此相冲突时,织田香会如何取决。 < r
就像是太古魔道中程式系统,织田香一切的思考、判断,都依照理论而行,快速直接,但却在细微转圜上出现问题。由于当初接受的输入命令,是把“诚实”放在第一顺位,所以在作出判断时,她毫不犹豫地就为了维持自己的“诚实”,牺牲掉大量人命来圆谎。 < r
“奇雷斯和她有一点亲戚关系,不过也没有多亲就是了,每次见面都是打过来杀过去,后来被我们联手监禁,安分了一段时间,那丫头这次为了圆谎,就把他放出去杀人,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太迟,斥责了她一顿,却已于事无补了。” < r
天草四郎很慨叹地说著,对于自己未能善尽教养之职,以致伤及无辜同胞,显得非常地懊恼。枫儿倒不觉得应该责备他什么,像天草四郎这样的大魔头,纵剑江湖时又何尝在意过他人性命?他没有把这些视人命如草芥的错误观念灌输给织田香,而是认真地教她正常世界的道理,这样就应该要谢天谢地了。 < r
“在那丫头的观念里,叛徒远比敌人更为可恨,可以容忍敌人,却一定不能放过叛徒。由于你之前曾经和她亲匿相处,现在翻脸为敌,她肯定会杀你,所以……我奉劝你不要对她心存幻想,趁著可以走,早点开溜吧。” < r
“可以容忍敌人,不能放过叛徒……这个观念……也是你灌输给她的吗?” < r
被枫儿这样一问,天草四郎明显地呆了一下,之后,摸著下巴,苦笑著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 r
离开的时候,天草四郎帮枫儿拆除了锁链,也打开所有牢门,只要她决定离去,随时可以自己逃脱。 < r
对于这份优待,枫儿的感觉自然是十分怪异,想不到天草四郎会对自己如此“照顾”,想想自己与他非亲非故,实在不知道他为何对己另眼相看?情报中的他,可不是一个这么心慈手软的男人啊。 < r
牢门已经不设防,虽然天位力量不曾回复,但是想要逃脱,应该不困难,问题是自己并不想走。 < r
天草四郎不可能对自己说假话,就算要骗人,也不必说这么荒唐的谎言,问题是,自己仍然相信人性……不,不应该这么说,毕竟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之后,自己深深知道人性丑陋的一面,再说相信什么的,非常可笑。不过,自己却仍然想要试著去相信宗次郎。 < r
初见面时,用颤抖的小手抱住自己,轻声叫著“妈妈”;缠著自己出去玩,喜孜孜地为自己买来章鱼烧,那时候的笑脸……这些东西,都是假装的吗?这些东西真的假得出来吗? < r
自己也曾经在青楼接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学过怎样伪装情绪,露出全然与心意相反的表情与动作,但就像传授这些技术给自己的义姐所说,人心是很复杂的东西,没有办法完全以道理或是教条去臆度,再怎么伪装,还是会有破绽出现,同样地,假如这种伪装能做到完美,那么……只怕当事人的心里深处,也早已在伪装过程中起了变化吧。 < r
织田香并不是人类,她的思考模式、情感层面都与自己不同,问题是,真的就能做到人类做不到的事,把一切情感模拟得那么完美,心里却没有分毫感觉吗? < r
而如若她的心里像人类那样有著感觉,那么,被人视作“异种”的感觉,一定很不好受吧?自己本来也不懂这些的,但是经由雷因斯内战,从白起少爷的身上,自己体会到“异类”的悲哀,小草***更不只一次感叹过,如果早点察觉到就好了…… < r
或许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天真了,不过只要有一线希望,自己就不想放弃,或者说 ……不想重演白起少爷那样的遗憾。 < r
叹了口气,枫儿犹自感到苦恼,毕竟只要织田香不现身,自己就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继续在这边蹲苦窑了。 < r
(兰斯洛大人和泉樱***不知道怎样了……) < r
正自寻思,牢门口却“呀”的一声被推开,一道人影快手快脚地窜了进来,刚以为是不是天草四郎又来探监,又或者是狱卒送来牢饭,怎知道对方一下子就扯脱牢门,进到牢里来。 < r
“去,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被关在这里?我家的那头猴子呢?他没被关吗?没和你关在一起吗?” < r
连串问话,来人不耐烦地掀起斗篷头套,露出容颜。< r> am lt r
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7 12:05
“妮、妮儿***?” < r
枫儿著实讶异,她知道妮儿被派往香格里拉,接替自己的工作,也听说她在池田屋事件后,正赶来日本,但怎也想不到会在这土牢里遇见她。她是怎么来到京都?又是怎么会到这里来救人的呢? < r
“喂,你到这里有一段时间了,会说日语吗?” < r
“会……” < r
“会就行了,我这边就欠一个会说日本话的。这票日本矮鬼,圣语说得乱七八糟,发音又怪,我到京都城这边抓了几个人,问说最近有没有雷因斯奸细的消息,他们支支吾吾,最后才说有雷因斯人被关起来,谁知道会是你?” < r
看妮儿的表情,十足一副无奈样,大有“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的意思。本来她们两人之间就没有什么交情,对妮儿来说,枫儿是白家陪嫁过来的附属品,只不过因为有天位力量,比较值得留意,但基本上对她仍然没有多少好感。 < r
特别是听说这女人和哥哥有点不乾不净以后…… < r
“既然来了,总不能放著你不管,你和我一起走吧。” < r
“不,我是要……” < r
仓促之间说不清楚,枫儿只能约略表示自己不愿意离开,但这次却踢到铁板。完全继承兄长我意风格的妮儿,自从多了在北门天关执掌军权的经验后,做事风格更为强悍,全然不顾枫儿意愿,立刻点了她十多数穴道,夹著带走。 < r
“神经病,留你在这里,将来要是被人拿来要胁我哥哥那怎么办?我才不要留人质在敌人手上。” < r
有理说不清,使不出力量的枫儿根本没有反抗余地,当下唯有提醒妮儿,京都城内的高手不少,若是被他们察觉,以自己两人目前的实力,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 r
“要被发现,我潜进来的时候早就被发现了,不过就是强天位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 r
妮儿语气中那几乎是狂妄的自信,让枫儿一呆。她从来不知道这位大***的脾气,居然也有著近似昔日花天邪的一面,但想想又觉得不对,因为妮儿若有所指的语气,听得出是有著充分信心作为基础的。 < r
这份信心的根据是什么?而且,有一点妮儿说得没错,她是一个从来没接受过匿息藏踪训练的寻常武者,照理说织田香、天草四郎早该发现了她的存在,为何到现在还没有动作?就连自己,都是在她推门进来时才发现的。 < r
妮儿身上穿著一袭旧斗篷,而根据自己记忆所及,喜好轻便行动的她,一向不穿这种厚重的衣物,却为何在这种潜入敌阵的时候,特别改了装束? < r
“这件斗篷……” < r
“不赖嘛,被你发现了。只要穿著这件斗篷,别说是你,我就算贴近到陆游老头的背后拔毛,他都要等到毛被拔掉了才会发现。” < r
妮儿很自满地说著,不过这段话并非她的原创,而是转述自某人。 < r
枫儿再次纳闷起来。能够作出这种魔导器具,自然只有魔导公会了,但是即使是身为公会主席的小草***,自己都不知道她能作出这种能在强天位高手眼下藏息的魔导器具,难道是她闭关后有所突破?亦或者是她与梅琳老师一起研究出了什么呢? < r
“别猜了,这件斗篷很贵,风之大陆上只此一件,是刚刚才弄到手的舶来品。” < r
看穿了枫儿的疑惑,妮儿炫耀似地补上一句,“从大海对岸新进口的唷。” < r
枫儿似懂非懂,在妮儿的帮助下,两人塞进一件斗篷内,以这拥挤的姿态走出地牢。 < r
“等一等,就这么走,太浪费了,我听说把哥哥打伤的那个日本公主,漂亮得像是仙子一样,你在日本这么久了,一定知道她在哪里吧?帮我带路,就算不能暗算她一下,偷看看她长什么样也好啊。” < r
基于许多理由,枫儿没有反驳,带著妮儿朝织田香的住所而去。 < r
“老大,泉樱她怎么样?” < r
“不碍事,对方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杀手。她伤势不轻,但是伤不到性命,你不用太担心。” < r
兰斯洛摇摇头,向旁边的有雪示意安静,继续帮泉樱行功导气,镇伤止痛。 < r
泉樱未曾修习过乙太不灭体,自然不可能像他那样迅速催愈自身伤势,但是渐渐适应魔化反应的肉体,却对天魔功的魔气有反应,受到催化后,对于加速新陈代谢也颇有帮助,只不过要另外小心,免得天魔功的吸蚀效果太过剧烈,没帮上疗伤就先把病人吸成乾尸。 < r
不过,之所以还能够有疗伤的余地,那都是因为对方手下留情的关系。 < r
听有雪说,对方才一出手,七招之内,泉樱就飞了出去,血洒长空,但是在要发出第八击,将半昏迷的她一击杀毙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动作顿了一顿,之后便杀意大减,红袍一拂,将泉樱扫飞出去。 < r
这也就是突破层层雷电封锁的自己,赶来时所看到的景象。在各种自然元素里头,电系的威力比火系、风系、水系都要高,当日麦第奇家的紫电功便是恃之纵横武炼。套用在魔法上,这道理仍然没变,那几十个连锁的雷电结界被引发,就连自己也得花上好些力气才能突破,若是有高手在场主持,自己说不定还要花点代价,才有办法破阵。 < r
受到结界阻挡,自己便来迟了一步,不及为泉樱接下那一击……不过无所谓,本来这蜥蜴女就不是自己人,当作炮灰利用,伤成怎样都不可惜,要是在那边的是枫儿,只要掉一根头发自己就够心痛了。 < r
那个红袍大汉,自己曾在北门天关感受过他的气息,只是不曾见到面,这一次实际见到,只觉得他身上霸杀气势之强,实为生平仅见,而那身强横修为更是令自己心惊。 < r
不靠埋伏、战术,七招之内重创泉樱,这件事自己可做不到。虽然同样是强天位,但是对方天心意识的运用圆熟老辣,是陆老儿那一个级数的高手,而且气派很大,看到自己突破雷电封锁而来,便把泉樱朝这边震飞过来,用以示威。 < r
出于本能,自己接过泉樱,立刻就运起力量为她镇伤,但是这反应却甚为不智,因为几乎只是一晃眼,前方红影闪动,那大汉就已经到了眼前,轰天一拳迎面击来。 < r
回顾自己生平经历的无数战斗,从来没有哪一记拳头这么有威势、这么地震撼人心,虽然是毫无花巧的一记直拳,简简单单直轰面门,可是配合速度、战斗意志,自己就为里头蕴含的自信与霸念所撼动,险些心神失守。 < r
而且,近距离与这大汉一照面,那张浓眉大眼、不怒而威的面孔,自己应该是从未见过的,但胸中却有一种灼热的熟悉感,彷彿自己与这男人有著很深的牵绊…… < r
强烈的死亡威胁,让自己在千钧一发之际觉醒过来,举臂防御,虽然及时接下,却蓄劲未足,给这一击的威力直透过来,击断了腕骨。 < r
剧痛攻心,一面施展光电腿身法往后急退,一面用乙太不灭体催愈手臂,重组攻势,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对方已经趁胜追击而来。 < r
“无能的东西!生死决战也当儿戏,皇太极是这样子教徒弟的吗?” < r
双方气劲交击之前,自己忽然醒悟,此刻左臂还抱著泉樱,运气为她镇伤,仅余一条右臂与敌人交手。力分则弱,便是双方实力相当,自己也处于不利,更何况对方武功明显地胜己一筹,这样打下去焉有胜理? < r
然而,这人的气劲热流自上方笼罩下来,沛然难当,若是自己撒手掷开泉樱,全神与他对攻,气劲激荡下,已经昏迷过去的泉樱势必伤得更重,甚至可能危及性命,这样子好吗? < r
应该牺牲掉这个蜥蜴女吗?应该就这么放她去死,免得危及自己吗? < r
时机稍纵即逝。可耻的是,虽然最后自己仍将泉樱搂在左臂,但并非因为心中作出决断,而是在迟疑未决时,对方的双拳就已经迫击过来,自己只有压下杂念,以这不利形势与他对攻。 < r
决战气势此消彼长,刹那间,那大汉的拳头彷彿太阳般骤亮起来,炽热洪流直袭向面门,还未与他接触,就觉得眉毛、头发都热得要烧起来,胸口更是被那股热浪迫得喘不过气来,当下就知道不妙。 < r
气劲交激,右臂响起连串清脆骨爆声,激喷出去的鲜血立刻被高温炙烧不见,热浪猛涌入胸口,迅速突破护身真气,直摧经脉,把自己震得往后抛跌出去,若非天魔功始终守护住心脉,肯定给他一招重创。 < r
(这是……大日功?) < r
剧痛之余,脑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这个念头。虽然对方的劲道一味讲究霸杀凌厉,颇失乾阳大日神功的王道气派,可是这股炽热如烈阳吐焰的劲道,无疑就是养父皇太极的大日神功。 < r
养父死后,世上会大日功的就应该只有师兄王五、自己,还有小师妹爱菱,虽说天位高手能以天心意识模拟,但这样正宗的大日劲,却非模拟所能成就。这人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使大日功?与自己有何渊源? < r
这些疑问在脑中一闪而过,但自己并没忘记此刻仍处于战场的事实,一下倒飞,乙太不灭体已将手臂催愈,不待脚下落地,立即重整攻势,要迎接这大汉的追击。 < r
但是对方却没有第二波攻击,在那一击把自己轰退后,同时也拂袖飘退,与和他同行的花天邪一起离开。临去前还把那些被这连串变化看傻眼的女人灭口,一个不留。 < r
“无知小儿,这等修为,怎配作我多尔衮的敌人?更不配死在我手下,就让你取得天丛云剑后再来一战,哈哈哈~~” < r
最近的天位高手实在是一个狂妄过一个,然而对方确实有狂傲的资格,眼见他飘然离去,自己却因为诸多顾忌,不能追上去讨回刚才的耻辱,心头感觉确实是不快至极。 < r
之后就是带著泉樱,觅地疗伤,先是驱走体内犹自焚烧的大日劲,跟著就是帮泉樱疗伤。 < r
有雪口中转述的情报也很重要。尽管自己不认为花天邪会有什么好心,但是他也不至于拿情报开玩笑,戏耍自己一场。 < r
要取得天丛云剑,就必须先通过大蛇的考验。这个所谓的大蛇,是什么高手或阵势的代号吗?总不会真的是一条大蟒蛇吧?蛇类中体型最大的,莫过于巨蟒,但是对上天位高手,别说是巨蟒,就连龙族驾驭的飞龙兽也是一掌而摧,这样的畜生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资格考验自己? < r
但不去理会也不行。那个名叫多尔衮的大汉,要自己取得天丛云剑后再与他一战,虽然怎么听都很像是陷阱,但是要取得更多资讯,更迫近问题核心,也唯有硬著头皮去闯了。 < r
要有雪和无忌二舅子联系,探听与大蛇有关的情报,自己则专心帮泉樱疗伤。那家伙大概是因为刻意被留下来传话,所以今日的战斗虽然激烈,他受伤反而是最轻的一个,真是可恶…… < r
龙族圣血、魔化肉体,在痊愈伤势上很有效果,加上自己这一轮救治,几个时辰内就已经稳定下来。说来这蜥蜴女也真是倒楣,以她此刻的武功,已然超出妮儿、枫儿良多,小天位无敌的称号绝对名符其实,却总是被牵扯入强天位战斗中,动不动就落得受伤昏迷。 < r
看她昏睡中额头见汗,口中喃喃自语,眉头紧蹙,相当痛苦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正在作恶梦?梦中给著她痛苦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 < r
兰斯洛好奇起来,集中精神,伸指按放在泉樱额头,以强天位天心意识去窥探她的梦境,想知道在梦中自己是怎么样地凌虐于她。 < r
出乎预料地,一幕幕闪过眼前的画面并不属于泉樱,而是她的前身,那个名叫紫钰的女子。 < r
或许是因为记忆不清,这些影像不但模糊,而且断断续续,只怕连作梦的她都理解不过来。但是看在自己眼里,凭著对其他势力的情报了解,就能够推测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r
在周公瑾的半威迫下,出战于北门天关;族中长老的压迫,为了不想族人再受伤害,只身前往北门天关;还有…… < r
兰斯洛蓦地一震,为著泉樱梦境中那一闪即逝的倩影而惊诧。尽管看起来不是很清晰,但是那抹身影无疑就是风华,自己的期望没有落空,风华果然尚在人间。 < r
心里焦急,继续凝神注意泉樱的梦境,想多获得一些和风华有关的消息,但接下来出现的,却都只是一个模模糊糊的画面,和两女的对话。 < r
感到失望,兰斯洛正觉气馁,却又被风华、紫钰对话的内容所吸引,听明白苍龙心法、焚城神***在女子身上的先天局限,还有龙族长老们让紫钰修练一族神功的目的。 < r
听著听著,兰斯洛忽然为这女子感到一种悲哀。很显然地,她并不是一个自己想像中的那种天之骄子。 < r
天生的绝世仙姿,美丽的容颜,即使不用自己动手,也会有男人愿意为她拼死拼活。 < r
论资质、论才华,在当前的天位高手中,能和她相提并论的实在没有几个。除了源五郎这个通才,似乎就没有人像她一样文事武功俱皆上乘。 < r
比起出身背景,她不但继承了龙族血脉,本身更被陆游收为关门弟子,兼得两家之长,同时也得到两家的资源,得天独厚之至。 < r
这些条件都是曾经一度让自己欣羡,甚至背后大加咒骂的东西,不过,被偏见遮蔽视线的自己,倒是从来没想过她肩上也有压力、也有无奈。 < r
怎么会想得到呢?毕竟她一直是一个自己所憎恶的对象,想到她的时候,只需要把仇恨加上去就好,没理由去为她著想的。 < r
然而,这样看来,她也是一路辛苦过来的啊…… < r
同样是女子之身,相较之下,小草无疑是幸福多了。梅琳、白无忌,甚至是已故的妮妲女王,都为她准备出一个可以让她尽情发挥才华的环境,不加干涉,只是在背后给予支持。 < r
龙族那些家伙居然是这么倒行逆施,看来也是被权力给蒙了眼睛。虽然只不过是个与世隔绝的小角落,但龙族夜郎自大的心态,却让他们把这点权力看得无比重要,用这等手段争夺,实是无聊之至。 < r
明明有著武学天赋,却偏偏受到肉体限制,没法在战场上发挥应有威力,她自己一定很不甘心吧? < r
族中长老是这副嘴脸,多数族人无知,外头的师父、师哥看来也是别有心机,这样子推测起来,她生命中别说亲人,就连个知心朋友也没有啊,二十多个年头的寂寞岁月,一定很不好过吧? < r
她,其实也很可怜啊…… < r
脑里忽然出现这个念头,兰斯洛急忙收回手指,摇摇头,要把这想法甩出脑袋去。 < r
这女人是自己不能原谅的死敌,没有必要为她多想什么,只要继续仇视她就可以了……这样子,一切也会比较简单吧? < r
“嗯……” < r
几声细微呻吟,泉樱似乎要醒来,兰斯洛到外头去帮她取了杯水,进来的时候,她已经能坐起来,接过杯子,慢慢地喝水。 < r
“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身体还难过吗?” < r
或许自己真的不是个做大事的料,明明心里已经决定好了,却仍然是不能果决地判断,不自禁地用这温和语气说话。 < r
“不难过了,虽然还有点痛,不过感觉起来很开心喔。” < r
“神经病,痛还会开心?最近真的流行当被虐狂啊?” < r
笑著捧住杯子,泉樱的表情看来很认真,偷偷瞥了兰斯洛一眼,在目光交接前把头转开,这才小声地说话。 < r
“我是真的很开心,因为只有在受伤的时候……夫君你才会对我笑,如果能一直看到你的笑脸,我情愿每天都受伤一次。” < r
“胡说八道,就是因为想这些东西,你才打不过别人的。” < r
兰斯洛暗自心惊,一方面是为了泉樱的微笑,另一方面,在目睹那抹温柔笑意时,自己胸中的悸动,更是让心头一阵不安。 < r
“俊太郎已经去探听有关大蛇的情报,如果有消息,明天一早就要赶路,你自己休息吧。” < r
匆匆抛下一句,兰斯洛便要离去,但泉樱的一句低语,令他止住步伐。 < r
“我们……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样吗?” < r
以前?回想起来,自己打从与她相遇开始,就是不断地战斗与仇视,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果说要回到从前,那什么都不用说,先互砍十八刀再讲。 < r
“我是说……回到我们以前还是相爱的时候。” < r
别傻了,根本就没有那种时候,两个以仇杀为相识开端的人,怎么可能相爱? < r
“我以前作错过事,可是,我也一直努力想要补偿,只是夫君你不曾给过我机会。我们两个……就要这样子一直耗下去吗?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消解你的怒气吗?” < r
软语呢喃,兰斯洛听在耳里,心中一动,道:“好啊,你要机会,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 r
“真的吗?”努力许久都无法突破的僵局,有了被打破的可能,泉樱喜形于色,忙坐起身,牵动胸口伤势,咳嗽起来。 < r
“要我和你重修旧好,给你以前的地位,那是绝对没有可能了……不过,横竖我另外有了几房夫人,如果你愿意给她们当丫环、当奴婢,我可以重新收你入门,很轻松吧,就和你现在做的差不多啊。” < r
一面说,兰斯洛确实想到,如果这蜥蜴女一直这么温驯,那么把她带回去给小草当丫环,确实也是一件足以引为趣谈的妙事。可是,转过头来,泉樱的表情不见喜色,也看不出其他的情绪,而是用一种很沉静、很沉静的声音,慢慢说话。 < r
“如果是这样子,那么……我拒绝。” < r
这话让兰斯洛感到意外,因为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是尽一切努力地讨好自己,现在自己终于肯给她一条路走,她却拒绝,这不是好没道理吗? < r
“我的负疚,只有对夫君你一个人,为了偿还你的情,我愿意奉上自己的心,然而……我却不能接受夫君你把这颗心随手抛弃。” < r
沉静的嗓音,却透露著决心与意志,兰斯洛一惊,凝视著斜斜倚靠在床上的她,看著她的眼神……恍惚间,和自己说话的好像不再是泉樱,而是某个曾经熟悉,以自尊自豪的态度,坚决守护住自己一颗芳心的女子…… < r
“出云是什么地方?你知道要怎么走吗?” < r
“我……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问问看吧,应该不难的。” < r
“先要说清楚,我可不是很愿意与你走在一起的,只是因为你身上的禁制我解不开,又怕你给人挟持走,不得已才和你走一道的。” < r
“是,连累到您,真是不好意思。” < r
出自于非本愿的状态,妮儿和枫儿走在一起,朝出云之国前进。妮儿固然是老大不愿,但是如果搁著不管,这女人说不定又会偷偷潜回京都城去,给己方制造麻烦。 < r
枫儿自己的心情也是很矛盾,但想到不能给同伴增添负累,也就只有作罢,跟著妮儿一起行动。只是……自己仍然忘不掉那晚与妮儿一起到小屋外偷窥的景象。 < r
那件魔力斗篷确实有著神效,不仅成功躲避天位高手的灵觉搜索,甚至连布在石屋外的强力结界都没有触发,这么一路无惊无险地直抵小屋外。 < r
半路上,自己已经告诉妮儿,宗次郎与织田香是同一人的消息,从表情上看来,妮儿似乎受了很大的打击,但最后却摆出一副“除非亲眼看到,否则绝对不相信”的姿态。 < r
而当潜近到小屋外,悄没声息地望进去,赫然便见到穿著华丽和服的织田香,坐在一面镜子前面,看著镜中的影像,对窗外一切浑然不觉。 < r
照镜子是为了什么呢?枫儿记得以前问过,织田香不但对仪容打扮没兴趣,甚至连梳头、擦脸的次数都很少,这样的她有什么理由要照镜子吗? < r
睁大眼睛从外头窥看,却发现织田香凝视著镜子,动作呆滞地举起手,先是拉拉自己左脸颊,再拉拉右边,试著组出一张笑脸来。 < r
笑得不是很成功,跟著,她继续尝试不同的表情,愤怒、哀伤、沉思的表情,都在面上出现,但尝试最多的,仍是那抹竭力想要扬起嘴角的笑容。 < r
怪异的表情,看在枫儿眼中,只觉得一阵凄凉。没有表情的人,内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这孩子是如此努力地想要笑出来,然而,她真的知道人们是为了什么而想笑吗?如果不知道,这番尝试的目的何在? < r
想不出来,枫儿只是隐约感觉到,一切事情并不如天草四郎所说的那么简单。固然他没有对自己说谎,问题是,他说的实话,真的就是事实了吗? < r
没法查证,枫儿已经被妮儿拖著走了。知道织田香就是宗次郎,少女可以说是战意全无,趁著没露出马脚之前,快快先溜了,不然实际动起手来,拖著一个累赘的自己,肯定逃生无望。 < r
之后,妮儿就向枫儿问起兄长的近况。想到妮儿与泉樱见面,可能发生的结果,枫儿便只有含糊其词,说出个模糊的大概,表示兰斯洛正在搜集日本三神器,目前可能已经往出云之国而去。 < r
“出云之国?我好像听那个叫做萧风健的外国人提起过,说整个日本最重要的战略位置,就是出云之国。” < r
枫儿不太明白,因为从战略上来看,最重要的地方自然是京都,其余几个地方的排名中,也不应该有出云,妮儿为什么会作出这个评论呢? < r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那个男人长得好看,又会滴答滴答,还送我斗篷,我觉得他说的话应该可以相信。” < r
妮儿道:“不过,魔导师大概都是这样奇奇怪怪,说话让人听不懂,我记得他还有说,出云之国有大蛇,又说什么‘大蛇动,地窟开’之类的怪话,你听得懂吗?” < r
枫儿自然是不懂,也因为如此,两个女人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掌握到出云一地的最大秘密。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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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幻似蜃
发表于 2004-7-27 12:06
艾尔铁诺历五六八年七月 日本 出云之国 < r
“大蛇,大蛇……这小小日本,荒唐事还真不少,难道这边真的有大蛇?” < r
看著手中资料,兰斯洛心头疑惑越来越盛,之前他是猜测大蛇一词究竟代表著什么,但是从搜集到的情报看来,这个大蛇有可能是真正的蛇类。 < r
白家在日本潜伏多年,虽然情报搜集干得一塌糊涂,什么高等机密都掌握不到,可是对于各色民间传说,还是有相当了解,在此时派上了用场。 < r
“情报要探就是要探最机密的,探不到机密的情报系统,要来有什么用?如果是要调查民间传说,叫民俗学者负责就好了,为什么要花钱成立情报体系?” < r
联系时,白无忌曾经对此事感到气结,险些就在妹夫之前下不了台,然而,至少在调查“大蛇”的相关情报上,世家子弟们没有交出白卷。 < r
正如花天邪所说,出云一地是一处著名的古灵场,数千年前,邪马台古国便是于此地建国,开启了日本文化之始,在王国崩溃之前,曾经出过无数优秀的神官与魔导师,在此地举行各种仪式,到处都留下遗迹,某些曾经施行过大型术法的灵场,到现在还感觉得出灵力波动。 <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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