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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付乐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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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乐静(13180030671_105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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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6日上午9点到11点,两个小时,广州消防20多名救援者经历了从希望到失望的剧痛。
在玉树州震中结古镇民主街住宅区,他们发现客厅里没有永吉才仁和她姐姐白文毛的踪迹,卧室里也没有。官兵们每徒手搬开一块砖、一片木板,失望就会增加一分。
11点,一个男人的出现,终结了大家的希望:“白文毛与妹妹永吉才仁已经遇难。”这个男人是永吉才仁的丈夫珍夏。
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她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
手都割破了,还是没发现生命迹象
没有人抱怨自己的脚被扔过来的砖头砸到,更没有人抱怨铁锹扬起的阵阵灰尘。广州消防20多名官兵正在徒手将坍塌的房屋清理干净,期待奇迹的出现。在他们脚下,姐姐白文毛和妹妹永吉才仁或许正等待着救援者的到来。
玉树电力公司禅古发电厂的罗松江永带着7名兄弟赶来帮忙。“一定要找到她们两姐妹。”罗松对记者说。
白文毛是禅古电厂的运行班班长。4月14日早上7点多地震过后,白文毛和她妹妹的手机从此“无法接通”。怀疑两姊妹还在废墟下的罗松向救援队求助。
拯救行动从9点开始。这是一片面积超过150平方米的住宅。今年30岁、已成家3年的永吉才仁和34岁、未婚育有一子的姐姐白文毛住在这栋住宅里。
广州消防救援者和一些志愿者开始从客厅位置寻找生命迹象。所有的砖头通过一双双手送到了外面的院子里,可视仪从4个方向向下面空隙的地方往最深处送,但那里连一只袜子的影子都没有。
“有一张床,这里有一张床。“一个志愿者大叫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开始转移到了西北角。这时已是9点40分。官兵们扑上去,掏出砖头和玻璃碎片往外扔。玻璃碎片将手割破,血通过手套滴到了泥土上。
掏开一个口子,生命探测器开始向下搜寻。但又一次让所有人失望了。这里除了几颗石子,没有其他物件。
参与救援的人开始转战最东头的一间大房子的废墟。10点半了,探测仪显示,房子的南面靠墙的地方东西各有一张床。那里再次成为官兵们看到生命迹象的希望所在。床被抬起来,但没有两姊妹的影子。在罗松的左手腕上,表针指向11点整。
母亲怀中的孩子还活着
失望的情绪弥漫着在场的每一位救援者。
这时,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你们不要找了,白文毛和永吉都遇难了,”男人说,“我是永吉才仁的丈夫,我叫珍夏,是玉树州孤儿学校的老师。”几位邻居认出了蓬头垢面的珍夏,然后对人群喊:他是永老师的爱人,你们应该相信他的话。
救援队员们脸上一片悲伤。广州消防援救队指挥官摇了摇头,“我们来迟了。”人群开始散去。
“地震时,我住在学校,跑得快,然后狂奔回来,却没找到永吉和姐姐白文毛的影子。”珍夏流着泪告诉本报记者,地震半小时后,姐妹俩的遗体已经被珍夏挖出。
珍夏告诉记者,挖出来的白文毛怀里,是她9个月大的孩子。白文毛双手紧抱孩子,头部死死地护着孩子的脑袋,倒塌的砖头正好砸在白文毛的后脑,母亲白文毛是用母爱和生命,换来爱子最后生存的机会。孩子挖出来后哇哇大哭。如今由珍夏带到孤儿学校的院子里,住在外面没有帐篷的地铺上。
据珍夏介绍,30岁的永吉才仁在很小时父亲即去世,1999年母亲又去世了。永吉从青海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毕业后,主动回到家乡玉树州,在州孤儿学校任教。在那里,珍夏与活泼可爱的永吉才仁相遇,2005年确定恋爱关系,2007年完婚。在邻居眼里,永吉才仁的称呼就是“永老师”。
当人群散去,几个孩子拿着一张心形卡片,轻轻地插在坍塌的墙上。“你虽然走了,但却永远活在我们心中。”卡片上这样写着。
珍夏说,永吉是爱孩子的女人。姐姐白文毛未婚育有一子,永吉视为己出。在学校,孤儿们亲切地称永吉为“妈妈”。
上面这张图片是新浪网中发布的一张青海玉树地震后一个幸存者的相片。相片中的这个小女婴还不满一岁,俊秀的小脸布满了深一道浅一道的伤疤,那是这次发生的地震留给她的印记。希望随着时光的流逝,那印记会逐渐淡去,最后能完全消失。小女婴可能是刚刚才被救出来,因为身上还穿着一件已经浸满了鲜血的小棉衣。一双明亮清澈的大眼睛看着远方,也许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许是知道的,因为都说小孩子其实心里什么都明白,但那眼神是那么令人心疼,让人多想马上抱抱她,爱爱她,亲亲她,一辈子… #8230;小棉衣上的鲜血是她妈妈留下的,她的妈妈,在地震发生的霎那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垮塌的房屋,把她护在怀里。妈妈死了,宝宝得救了。每次灾难降临,这样感人的事情都会发生,每每令人唏嘘不已。小宝宝是可怜的,这么小就失去了母爱;小宝宝也是幸运的,有个这么爱她的妈妈用生命去换来她的生存。虽然我们希望这样的爱的证明在我们的有生之年永远都不要发生,但是既然来了,我们就接受这伟大的母爱吧。祈祷并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每一个认识她的妈妈都会把母爱无私的奉献给她,给千千万万个和她一样遭遇这同样不幸的儿女们。
幼儿园老师舍身挡水泥板 孩子获救老师牺牲。
地震发生后,欢欢幼儿园发生整体垮塌,而此时80多名孩子正在午睡,除园长在外出差,5名老师都在园内。此次地震共造成50多名小孩和3名老师死亡,目前仍有两名老师在医院抢救,一名孩子生死不明。
地震发生后,孩子家长很快就聚集在幼儿园废墟周围,不停地呼喊着孩子的名字,开始孩子们还能在废墟中发出微弱的回应,但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逝去,回应声越来越弱。家长们也只能无奈地坐在废墟边上,焦急地等待着救援队伍到来。
幼儿园园长李娟回忆起瞿万容老师被救援队发现的情形,泣不成声。“当时瞿老师扑在地上,用后背牢牢地挡住了垮塌的水泥板,怀里还紧紧抱着一名小孩。小孩获救了,但瞿老师永远离开了我们。”
在幼儿园废墟里,记者看到孩子们使用的小枕头、小盖被,还有散落的一只只小鞋。人们不愿再去想像当时的慌乱与无助,但正因为有了像瞿老师一样的平凡人,才让更多孩子得救。
私人诊所医生拿出全部药品救人
在遵道镇,记者见到了28岁的韩先成,鼻梁上架一副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就是他,在地震发生后,第一时间把自己私人诊所里的急救药品拿了出来,为成功救治伤者争取了更多时间。
作为一名服务农民的私人诊所医生,韩先成3年前曾是当地乡镇卫生院的医生。地震发生后,没有人来动员,更没有人来要求,韩先成马上赶到镇政府主动请战。
在韩先成帮助下,一些逃脱灾难但伤势不轻的村民及时得到了初步救治,伤口得到清理、骨折处得到包扎。从12日下午到13日中午,韩先成已一天没有合眼。韩先成说:“伤者太多,有100多名,已用尽我药店里库存的全部急救药品,只剩下一点感冒药了。其实我能做的很多乡村医生都能做,只是他们的店铺垮塌,药品被压碎了。如果我店里的存药更多,如果其他店铺的药品没有被压碎,将有更多人被救。”
为了孩子遗体的尊严老板冒险搬来布料。
当救援队将欢欢幼儿园废墟上一块块砖瓦清理开时,当一具具孩子的遗体被挖掘出来时,大家都不愿再去多看一眼那一张张曾经天真的笑脸变成了现在的模样。
在当地经营布料生意的贺思萍,当时也在救援现场,她亲戚的一名孩子被困在废墟中。孩子的遗体被一具具抬出,但却无法及时找到为孩子遮盖的塑料布、棉布。
此时余震未了,楼房随时都有继续垮塌的危险,贺思萍二话没说,冒着生命危险一口气冲上店铺二楼,为救援队搬来了一匹红色呢子布。平凡的她为无辜的孩子保住了最后的尊严。 11
回答者: 218.21.195.*
2010-4-25 07: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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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玉树地震灾区人民的一封信
玉树地震灾区的同胞们:
你们好!
我们是北京XX大学XX系07级的全体学生,也许我们之前并不相识,但4月14日早上7时49分40秒,大地刹那震撼,痛苦持久蔓延,一场突如其来的地震灾害却将原本相隔万里的我们心心相连。
面对天灾的到来,我们同你们一起体会着丧失家园的切肤之痛;
面对亲友的逝去,我们同你们一起感受着生命离逝的悲痛欲绝;
面对灾难的加深,我们同你们一起期待着重建家园的众志成城。
地震无情,人间有爱。越是在危难时刻,越能体现出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团结一心、众志成城。地震虽大,但震不垮中华儿女自立自强的不屈脊梁;家园虽毁,但毁不掉炎黄子孙重建家园的坚定信念;亲人虽逝,但带不走华夏儿女团结友爱的优良传统。因为我们都是最勇敢的中华儿女,我们都是最骄傲的炎黄子孙,我们都是最优秀的华夏儿女!
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作为学生,我们肩负着学习的第一使命,无法赶到现场为正处于水深火热的你们做出自己的贡献,但这并不影响我们用实际行动来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一片爱心。为此,XX系07级全体共90余名学生,在系主任XX老师的支持下,于2010年4月15日晚8点,组织了一场全系范围内的以“XX学子赈灾义卖大会”为主题的公益拍卖活动。每一名学子都***出了自己的心爱物品进行爱心义卖,整个赈灾义卖大会一共成功拍出展品66件,筹得善款共计4680元。虽然这只是杯水车薪,但每一件拍品、每一元钱都凝结着我们莘莘学子的一份关心和爱心,我们希望用我们“更专业、更宜人、更投入、更合规”的精神,用实际行动来温暖你们受伤的心灵,来祈祷你们平安健康。
阳光总在风雨后,灾难过后,我们会更加坚强,让我们携起手来,共同祈祷灾难尽快远去,幸福早日到来。祝你们平安健康、早日重返家园!
回答者:
- 2010-4-25 17:03
2010年4月13日下午,盐城一位常年捡破烂的老人,来到盐城市慈善会把自己多年来主要靠捡破烂积蓄下来的10万元捐给慈善会,并再三要求“这笔款子要用于救灾”。就在去捐款的路上,老人还陆续捡了3个他人丢弃的塑料瓶,让人感动。
老人名叫张忠泉。当天记者接到报料赶到盐城慈善会时,张忠泉正在办理捐赠的相关手续。从老人断断续续的叙述中,记者了解到,张忠泉是原盐城市一建公司的退休工人,今年已经83岁,临近退休的时候入了党。老人一生积善行德,经常把有限的积蓄捐赠给希望工程、残疾人和一些要帮助的人。也正因为如此,十几年前,家人与他反目,不再相认。退休后,老人常在汽车站一带踏三轮车,卖饮料、苍蝇拍、蚊香盘之类东西,并不停地捡破烂。目前,老人在盐城没有住房,因在扬州认了一个义子,暂时寄居在扬州。这次捐款,张忠泉老人就是专门从扬州来的。在盐城市慈善会,张忠泉老人签订了捐赠协议,协议明确这笔钱主要用与救灾,其中,老人特别强调,有1000元作为特别党费,请慈善会代交给组织。张忠泉老人说,这10万元中,有一部分是自己的退休工资,还有一部分是他几年间靠捡破烂卖废品得来的。为了积攒这10万元钱,老人没买过衣服,现在身上的衣服、手套、鞋子都是捡来的,吃的也很简单,只要不饿就行。
捐赠协议签订后,慈善会向张忠泉老人发捐赠***时,老人没有接受,他说:“我不要(捐赠***)。我只希望我能够帮助受灾的人,只想留下精神,教育下一代。”
老人将取出的10万元交给慈善会工作人员】
回答者:
- 2010-4-26 00:27
14日地震发生时,黄福荣正在玉树慈行喜愿会孤儿院做义工。那天清晨,19名年龄稍大的孤儿已经去上学,孤儿院里留下了黄福荣、3名年龄较小的孤儿、两名老师和院长等人。忽然间,7.1级强震爆发,地动山摇之后,孤儿院楼房轰然倒塌了一半。
“当时,阿福和另一名老师很幸运地逃了出来。”孤儿院周副院长说。但是,有3个孩子和3个老师没有出来,阿福和其他人立即冲回去营救他们。
大约10时,救出3个孩子和1位老师后,在救援另两位老师时,6.3级的余震突然发生,阿福不幸被掩埋。人们将阿福和两位老师救出来,两位老师幸免于难,但阿福却身受重伤。
“我们着急地刨,刨了两个小时才把阿福刨出来。刨出来的时候,他还有气息,不停地问:孩子和老师怎么样了?可是大概20分钟后,他就没有气息了。在场的两名医生也没能把他抢救过来… #8230 #8221;周副院长回忆说。
被阿福推出废墟的4人,除一名孤儿腿部骨折外,其余3人均只受轻伤。
回答者:
- 2010-4-26 18:20
武警玉树支队徒手挖出960名地震被困民众 组图
14日10点20分参加救援的玉树支队官兵
新华网消息:武警玉树支队在自身营房受损的情况下,迅速组织救援,在大型机械设备未到达的情况下,截止14日20时,当日徒手从废墟中挖出960名群众,其中遇难群众遗体62具,同时在营区开设了临时伤员收治所和遇难群众遗体存放点,为抢救人民群众的生命赢得了宝贵的第一时间。(李恩权、于文群、张守国摄影报道)
回答者:
- 2010-4-29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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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卖狗饭的”》
正文 第一到十章
(一)圣斗士们
前半夜我不停地喝咖啡,精力毫不集中地和她聊天看电视,12点一过我就扭开台灯坐在书桌前,铺好纸笔等着。等所谓的灵感。
她在床头专注地修脚趾甲,看也不看我一眼,盯着自己的脚丫子说:“你每回都能拧那么准吗?”我自豪地回答她说:“当然,我这有记号呢!”她眼中忽然有了笑意,长得夸张的眼睫毛立刻铺了下来,灯光下呈大片阴影状态——这个时刻是她最迷人的时刻,也最像女孩。她说:“我把你的记号挪了位置了,你没发现吗?”我也漫不经心地告诉她:“我早发现了,中午发现的。”她显然失望了,啪啪地拍干净了脚丫子一头缩进被窝里去了。
我们说的是我的台灯,它的开关是旋转式的,
我发现转210度亮度最佳,于是我做了记号,每次都转那么多,今天中午我切菜的时候发现一辉对我的台灯图谋不轨,后来发现她移动了我的记号。
据一辉说,她是我的女朋友,周围的人们似乎也支持这个说法,一辉用她刚练的“一阳指”捅我,一边问:“英语里我的女友怎么说?”我一边躲着她的攻击,一边愁眉苦脸地说:“mygirlfriend.”她若实若虚地加快进攻,一边大声喝问:“真的吗?骗我的下场你知道!”我只有拼命点头。她泄气的停止了进攻,喃喃说:“妈的,真难听——卖狗饭的!”又指住我的鼻子,厉声说:“我以后就是你的卖狗饭的,你要敢在外面粘(拈)花惹草你知道什么下场!”
认识一辉是继我一岁半误落沸水的今生第二件不幸之事。那时我从A城考到B城的C大学上中文,课余时上网老去一家叫义薄云天的网吧,认识了在网吧吆三喝四如女土匪般的一辉。她从一见我就注意上我了,有一次我从她身边经过时碰了她一下,她猛地拽住我,似笑非笑,语气却恶狠狠地问我:“嗨,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我当时被气晕了,竟冒出一句:“关你什么事?”
一辉盯住我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因为我看上你了,你要敢是女的我就抽你!”
鬼才知道她怎么就看上我了!
在那之后很久,我脑子里总是华英雄一袭红袍背背长剑的影子,他仰望苍穹,苍凉叹道:“我命犯天煞孤星,注定一世孤苦”
和我一样大的读者一定对“一辉”这名字很熟悉,不错!他就是伴我们长大的《圣斗士》里的凤凰战士,不死鸟之神,会使“凤舞九天”和“凤翅天翔”的一辉!一辉家里从小就开着游戏厅,后来又有了网吧,一辉便成了少当家,上完初中就全权代理义薄云天了。
自从一辉接管网吧后,原来的网管一律被辞退,换成了一辉的死党们,一时间义薄云天兵强马壮,但一辉与手下们约法三章:第一,不许再混,要看专业书籍;第二,迟到一次扣当天工资,旷工三天以上者开除;第三,对待顾客要彬彬有礼。后来义薄云天成了附近最规范,治安最好的网吧。其社会背景却很复杂,使强抢“民男”有了军事基础。
一辉手下有“星矢”“冰河”“紫龙”“阿道夫”“教皇”等小弟,还有一个姐妹叫“雅典娜”的,他们一见我,就全低头哈腰心中暗数一二三后齐声称呼道:
“辉嫂好!”
(二)第一次的亲密接触
我认识一辉后,痞子蔡和他的《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已经流行过去了。一辉还是嗟呀不已,没事就捧着那本书出神,后来就发展到非要拉着我顺剧情再来一遍的程度。
据她说,我们也是由网而识,所以来一幕亲密接触也是合情合理的。
全剧第一幕是“痞子蔡”和“轻舞飞扬”的结识。起因是一段介绍语:“假如我有一千万”一辉改成了“假如我有一把***,我一定会自杀,我有一把***吗?没有,所以我活到现在。”署名是“文盲张”。
于是,“文盲张”和“义薄云天”的第N次的亲密接触开幕了
我们发展到我用单车(书中的摩托)去接她结果迟到故意调表那一段时,我晃晃悠悠地蹬——正逢上坡,忽然想起点什么事来,于是扭过半个头去,对她说:“嗨,我想一件事来。”很难得作小鸟依人状的她仍很入戏地“色迷迷”地看着我,表情不变,说的话却是:
“你丫说!”
我咽下了口水,理智地缄默了。她就笑里藏刀地拧我腰上的肉,一边威胁地暗示我说下去。
我只好说:“原剧中的轻舞飞扬得绝症死了,我们的义薄云天***该得怎么什么病呢?要不也得红癍狼疮吧,我找个会剪纸的朋友给你铰俩蝴蝶贴脸上。”
一辉笑着说:“你想得美,最后那段改感冒了!”又补充说:“于是文盲张提着水果去看义薄云天。”我也被她的设想打动了,替她说:“文盲张提着苹果,香蕉,橘子,梨还有猕猴桃各若干斤轻轻推开义薄云天的病房门,看见她正在入睡,于是蹑手蹑脚走上前去,轻轻吻了义薄云天一下”一辉高兴地拍着手掌,打断我接住话头说:“原来义薄云天并没有真睡着,她猛地睁开眼睛一巴掌抡在了文盲张的脸上”
那几天我都是穿着一辉不知从哪找来的蓝的卡工装,上下学老有人探出头来冲我喊:“嗳,修灯管的,过来——”
戏终于演到洒香水那段了,香水如露如雾般自天而降,轻舞飞扬在香水舞中美丽幸福地轻舞着,旋转着,似乎释放了她健康时所有的高贵美丽
之后的戏就好办了,最多我拎着水果去挨一巴掌而已。
那天我为了不让她找借口揍,真的买了一瓶香水——当然是最廉价的那种,一辉一把抢过,看了半天,喃喃地说:“是什么,不是硫酸吧!”
当她发现那真是一瓶香后,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从开始到现在我们都是在不断胡闹中进行完了剧情,被痞子蔡看见,只怕会气吐血。
那一刻,她显然为自己的胡闹有点抱歉,也有点一旦认真后的害羞,她当然怕被我看到这种表情,很自然地转过去了半个身子,新换的裙子的下摆齐刷刷跟她一齐慢半拍地转身。
那一刻,她真美!
可惜好景不长,正当我要喷洒香水时,她有点急了,回头冲我说了一句:
“行了,向我开炮吧!”
(三)“你脱不脱”
被迫成为一辉的“压寨夫人”到底为什么,我自我检讨了很久,***是:不怪我。
从小爸妈就特怕我往孩子堆里跑,我绝对是扔人堆里就再难找见那种孩子,特平凡,从小到大也就一普通男孩,既不野蛮,也不娘娘腔;既不高大也不矮小;既不帅也不丑;既不富也不穷。
我也又爱文又爱武,武也就泛指打打篮球跑跑步什么的,学校要举行篮球赛了,我们班本来没几个男的,我只好勤练不辍了。
那天练球我特别有手感,抛出去的球几乎都带着完美的弧度准确无误地命中,有一颗球是在被对方封死情况下由胖子传给了我,我大步流星赶上前去——两步半上篮,只听哐仓和啪唧两声,球进篮人倒地,时逢酷夏我穿短裤,膝盖着地血肉模糊。我被扶回宿舍清洗伤口,再见一辉时我穿着长裤一瘸一点的,一辉盯着我的伤腿问我怎么了,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我急忙告诉她没什么。她盯着我眼睛,恶毒地笑着,问我:“和人打架了?”我急忙否认:“不不不,打球摔的——”
一辉撩起我的长裤来看了看,皱了皱眉,面上似乎有不忍之色,她一挥手,说:“走,上我家去。”
她家只有她一个人住,偶尔我会在周六跑来熬夜看书和写东西,困了嘛,当然是——睡在地上。
我让她扶着她到她家,她温柔地把我放在沙发上,然后一个人钻东钻西的找来好多瓶瓶罐罐,她把它们摆在我面前的茶几上,说:“你闻闻哪个是药水——别把墨水给你涂上。
我立刻站起来,谄媚地笑着,一边向门口摸索着:
我下午好象还有课,我先——”
“你敢!你再往那边挪半步试试看!”
如果我是傻瓜,我就会尽情地走,我是傻瓜吗?不是,所以我又坐下了。
一辉继续找来了破布条若干,生锈小刀一把,半截蜡烛和一些绳子。而她又去找了!
我的脸色有点变了,我忍了忍,终于没敢再站起来,讨好地对她说:“卖狗饭的,你在找什么?我看不用忙了吧——”
她似乎有奇怪之色,喃喃地说:“我记得还有一根木头的,怎么不见了呢——”
“你要干什么?”我机警地问。
她索性不找了,微笑着坐在我身边,亲热地把我搂着,详详细细地讲了她的计划。计划如下:
一.先用绳子捆住你
二.在蜡烛上给刀消毒。
三.切割伤口,涂上药水。
四.打上绷带。
我忍住肌肉的抽搐,勉强笑问:“那你——你找木头干什么?”
“给你咬在嘴里,你减少很多痛苦,电影上的英雄都是这么干的”她天真地笑着说。
我撒丫子就跑!
反抗是徒劳的,她堵住我几十次逃窜后低头俯视着沙发里气喘吁吁的我,盛气凌人地喝道:“把裤子脱了——你脱不脱!”
我脱,因为她已经请来了楼下的诊所里的医生。她在等医生给我重新处理了伤口以后也玩累了,把头枕在我的胸口睡着了,手脚都因怕碰我的伤口而规规矩矩地搁在扶手上
(四)“你到是写呀”
学中文的都爱熬夜,夜深人静时无论是看书还是写作都容易集中精神。
认识了一辉以后就为熬夜成为可能打下了基础。
我的习惯是12点以后执笔,在此之前则喝咖啡看电视还有聊天,一辉家基本没什么客人,所以客厅里也摆了一张床,这是她为了“监督”我才搬的。
一过了12点,我就如老僧入定般枯坐桌前,一辉目不转睛地看完了一部成龙早期的片子,不免自被窝里跃出,用眼角的光斜睨着我,手舞足蹈对我跃跃欲试。我看都不看她一眼,一本正经地警告她:“你敢!我的灵感快来了!”一辉独怕我的灵感,人们对自己不可了解而又无法面对的东西总是怀着恐惧的。就好象小孩子怕鬼一样。
她果然泄了气,把自己双拳按得嘎嘎的响,站在我身后陪我一起发呆。然后扶住我双肩,温柔地说:“你打算写什么?”我没好气说:“灵感被你打断了。”她给我***起来,暧昧地笑着说:“你写我啊,我是你的狗饭嘛。”
我放下笔,看着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网络文学?”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了,扭着身子说:“你看行吗?”
我说:“其实中国的网络文学也要符合我们的国情的,难呐——”
“你什么意思?”
“得有性!你没听说文学就得有性吗,你愿意为文学献身吗?”
我说这番话时已经准备为它们献身了,我知道,这次该“凤舞九天”了。
不过她没有,她讨好地对我说:“你的文学就没有,我相信你的实力。”
我严肃地说:“不行!如果那样的话,会被人家抨击,说我故做高深,虚伪,也有人会说我是小儿科,没生活。”
她面带复杂的微笑,看着瘫在床上的我整理衣襟,慢慢地站起来向我走来,我紧张地缩在了床角,拼命拽住被子盖在身上,一边恳求她:“你别过来!”
她坐在我身边,抚摩我的头顶,温柔地说:“这下你有生活了吧,快写!”到后来声色俱厉。
我被她揍得惨极了,使我坚信“性”是罪恶的。今天晚上我真是跟上鬼了,竟敢不断调戏(?)她。为了给我找灵感,她翻出一本破旧的小学生作文,她指着其中一篇作问的题目满腔热情地给我看。
“假如我会七十二变?”我疑惑地看着她,她点头。
我满有把握地说:“假如我有七十二变,我就变成一个大美女,再把自己脱光在镜子里看一番。”
她在我面前轻盈地转了个身,挑逗我说:“你看我怎么样?”我用欣赏艺术品的眼光盯着她,以手支颐若有所思,点头说:“不错——东方女性,有着含蓄的美,内敛而压抑——再脱几件看看。”
在这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她只很热情地说了一句话并付诸行动:“我要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界上!”
我真傻,真的(祥林嫂语)。
我再次坐在书桌前入定时,已如地图鱼一样漂亮了。一辉无邪地笑着看我,热情地问我要不要让她帮忙找灵感了。我拼命摇头,把泪水往肚里咽,一边化悲痛为力量坚强的走文学之路。一辉看我仍在发呆,呵斥我说:“你到是写呀!”
我开始奋笔急书。
(五)圣斗士之2
在夏天,女孩子们就可以穿超短裙了,走在街上我也就老莫名其妙地挨一辉揍,于是我喜欢上了墨镜。
我和一辉各着一深色墨镜,勾肩搭背又目不斜视地招摇过市,她经常不动声色地暗中掐我一下,仍旧目视前方,嘴里却喃喃有词说:“右前方60度,有一个美女”等我看去,却往往是一过街老妪。这时只觉后脑勺被重物击打,才听到一辉补充说:“我说的是她二十年前。”
我还喜欢看女孩子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雪糕,显得那么单纯可爱,无忧无虑。
一辉也很喜欢吃雪糕,而且每每在第四口结束战斗,她吃完自己的一份总是来抢我的那个,而我偏偏总是比她慢很多,因为只有在她吃雪糕时我才能专心致志地看美女。
当我们正在很投入地抢半只雪糕时,就听见街对面有人吹口哨。一辉刚赢得胜利,她把半个雪糕叼在嘴里向对面看了看,对我说:“你等我一会。”说着她过去了。
对面有四五个染头发的小痞子,笑嘻嘻地看着我们,一辉一直走到他们跟前,很严厉地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小痞子们立刻不闹了,又老老实实回答了她几句,然后就点头哈腰地逃了。我自始至终没有听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见一辉面无表情又回来了,见我的表情有些惊诧,无所谓地挥挥手,说:“没什么,几个小混混,冰河以前的小弟。”
我早知道冰河他们都不简单,我第一次到义薄云天上网时那个待人很热情头发有点发黄的小伙子就是冰河,但我嗅得出自他散发出的危险气味,那时的紫龙还是一头披肩发待人也不错,阿道夫则是一个身高一米九五的大个,不怎么说话,基本上做清洁工作。星矢则是个总爱发笑的小个子男生,和女孩子交往有障碍,除了面对雅典娜和一辉的时候。我和一辉交往以后,他们对我很客气,也常和我开玩笑,但总是无法深交。
网吧是一个雅俗共融的场所,总有些不自觉的人在“观赏”***网页,这时冰河紫龙他们就会礼貌地制止。有些自命不凡的家伙到最后总是要动手打人,于是冰河紫龙就把他们“请”出去痛揍几下,警告:“以后不许再来捣乱。”经过这么几次后,义薄云天秩序大好,成了真正的高雅空间。
每回起争执的时候,一辉都稳坐钓鱼台,不过总要吩咐雅典娜:“看好星矢,别让他乱来。”
星矢个子最小,打架却最狠,喜欢拼命。这是一辉说的。我有几次都想和一辉谈谈他们几个,一辉却总是回避话题。而他们自己,一牵扯到过去的事,也都是缄口不言。
一辉唯一一句和我说过的认真的话是:“不要试图了解我们的过去,我们没有过去。”
而一个人,怎么又能没有过去呢。
我从小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以探求别人不堪的过去为乐,但一辉毕竟是“卖狗饭的”。或许这“狗饭”来得太突然太轻易,以致我们彼此都在儿戏,我也在问自己:“你真的把一辉当‘狗饭’了吗?”
(六)文坛的不幸
“天上飘着云,我在地上跑,摔了。我就哭,爸说,别哭,站起来。”
这是一辉介入“文坛”后第一篇文章的开头。我评价她的文章说:“简练而率真,已达无赘语之境——大手笔。”
一辉的“从文”不是为了取悦我,而是看了《我的野蛮女友》后产生的想法。
一辉在网吧闲得无聊时就看电影,那天她津津有味地看了《我》剧,才看了一个开头,就马上关了,我问她为什么不继续看了,她理直气壮地说:“这电影他妈太棒了,得你带我去电影院看!”
如果我能预先知道她看完《我》的第一想法是搞文学的话,我发誓她杀了我我也不会带她去的。我身上似乎还不乏“苦了我一人,幸福千万家”的品质,但一切都晚了……
恶果已酿成,不过请你们放心,我会尽力负责的。
电影里那个漂亮又野蛮的女孩滥写的剧情显然连一辉都不屑一顾。于是她就爱上文学了。我曾试图挽回这一切,对她说:“求你了,你爱谁我都不干涉,就别爱文学。”一辉断然地说:“不行!已经爱上了……”
于是有了“天上飘着云,我在地上跑”的经典。
那几天我放家里的咖啡老少,书柜里寥寥的几本书都被翻出来了,一辉老在她写作过程中猛然抬头,问我“已己巳”的区别,问我“末”字底下一横是不是该短于上面一横,又问我诸如“妩媚”“奢侈”“亲昵”等对她来说不曾亲近的词。那几天我老梦见有人找我索命。
“斗笠下,一个人全身都被浸在水中,天空一个闪电,照亮了他狰狞的脸,他又扶了扶腰中的剑,看了看天色,骂道:‘操’!”
一辉改写武侠了,以上是她的作品,我问她文中的“他”是谁,她说:“我不知道,还没想好呢。”我又问她“他”是不是在等人。一辉高兴地说:“居然你也看出来了。”我问她“他”在等谁。一辉不大肯定地说:“西门吹雪吧——等西门吹雪呢。”我耐心地问她西门吹雪为什么没来,一辉瞪着眼睛说: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西门吹雪。”
她想了一会,对我说:“我想这么写,西门吹雪因为老有人找他上紫禁城比武,就去办紫禁城的月票了,所以没来,怎么样?”
亏她想得出,佩服!
后来我的舍友买了一本《我的野蛮女友》的书,我看完大喜若狂,急忙找到一辉,对她说:“你可以不爱文学了,人家作者没说野蛮女友搞文学,你也不用不平衡了。”
一辉盯住我的眼睛,说:“真的没有?”
“真的没有!”
一辉如释重负,却叹道:“操!爱一个人好难。”
(七)给我一个惊喜
有很多事本来我是挺喜欢的,比如读书写字听老人家讲他们的过去。
但这些事一但加上“必须做”“不得不做”的限制,你还会喜欢吗?从小我最头疼古文,不愿意写作文,不想在周末去探望奶奶。因为那是我必须做的。等我到了一个无人能再限制我的年纪,我才发现我是那么喜欢古人的简练,那么爱构思我的文学,对奶奶是那么眷恋。
打篮球也是一样,还记得我为练球而受伤吗?比赛快开始了,我的伤却他妈的好了,倒霉!所以我又成了主力前锋,又得每天练球。那几天,我恨篮球!
一辉了解我,所以她不敢在我面前提“篮球”二字,那几天她想尽办法让我开心,至少听话了三天呐!有时候我发现我也挺卑鄙的,老用一些无足轻重的事给自己来个形式加压以博得别人的关心和同情。
三天后就要比赛了,我告诉了一辉。
一辉说那天要给我一个惊喜。
于是——想入非非中……
第一幕:人山人海的观众,高大英俊的我——来个镜头特写,每以高难度动作将球完美送入筐中,队友与我击掌相庆,对方队员个个脸露无奈之色。数以千计的美女在赛后向我冲上热吻,我冷俊地一一谢绝。走到正在自惭形秽暗自饮泣的一辉面前,深情道:“难道你不明白,你才是我的一切我的唯一——永远都是!”一辉流泪奔入我怀中……
第二幕:比赛过半,受伤的我被抬下,眼见对方将比分追上赶超,时间已不多,我强忍剧痛站了起来,做势欲上,被护士***温柔拉住,我头也不回很酷地甩开她,全场抱以热烈掌声。我矫健的身影又回到了赛场……
比赛终了,我们还是以一分之差输掉了比赛,一丝悲伤出现在我刚毅的脸上,渐渐地,一滴泪水流了下来。
这时一辉冲上入我怀,望着我用仰慕的声音说:“我爱你!我的流泪英雄。”全场再次抱以热烈掌声……
一巴掌,热辣辣的疼,一辉站在我面前。
“想什么呢?”
我捂着脸却阴险的笑了,我问她:
“那天你真的会给我惊喜吗?”
“恩。”
今天就要比赛了,一辉怎么还不来?我东张西望,队友已经在喊我了,离比赛还有半小时,刚好够去义薄云天一个来回,我让队友等着,我撒奔儿就跑。
等我跑到义薄云天的门口,却发现上面赫然挂着“今日暂停营业”的牌子,我只好一路骂骂咧咧往回走,迎头正碰上领着冰河紫龙一干人气势汹汹往来走的一辉,他们穿着一样的服装,手里拿着鸣镝和花环。
一巴掌,一辉站在我面前。
“你他妈跑哪了,比赛都开始。”
我捂着脸委屈地说:“我来找你们,你说过要给我惊喜的……”
“是呀——”一辉指指自己又指指身后的冰河们,说:“我们不是都去给你加油了吗。”
一辉的原计划是不露声色地藏在观众里,等比赛后突然出现,于是我就诧异,兴奋,一鼓作气。
因为搞了几天文学,一辉说这招叫欲扬先抑,那时该多浪漫……
让我这么一折腾,浪漫气氛全无。
哎——现实中的中国人,总是难以把浪漫弄成功。
不过最后一辉仍很卖力地给我呐喊助威,至于那场比赛的结果嘛——我就不说了。
(八)一场误会
“一个小偷夜里光临文学爱好者的家,当然被发现了,文学爱好者拍着小偷肩膀推心置腹的说:‘你白天来吧。’第二天小偷果然又去了,他很顺利撬开了门,却见文学爱好者家徒四壁本人却隆然而卧,墙上书曰:‘知君信人,故将现金及贵重物品等转移,望见谅。’……文学爱好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在荒野,一摸口袋里有一张纸,拿出一看,写着:‘幸好你忘了带上房子——小偷拜上。”
这是我瞎写的东西,怎么样,还可以吧?
我每天都在胡思乱想这些东西,居然迷倒了一个女生。在那几天里,她总是缠我。
能够得到异性的追求,心里总是有几分自得的。虽然我总试图和她保持距离,却又始终悬而不绝。
那天我在街上走着,那个女孩忽然出现并贴了过来,我只好陪她走一程,恰好被冰河看见,他在马路那边与我相视而笑,却在底下将中指竖起冲我做了一个“靠”的手势。
我知大事去矣!
果然——那女孩第二天眼圈有点青,见了我总是逃之夭夭。我心里很抱歉,于是气势汹汹地去找一辉。
“你何必那样做,我和她根本就没什么!”
这是我见一辉的第一句话,是还带着一些笑说的。
一辉看看我,奇怪地说:“你说什么呐,我不明白。”
我只好说:“你别装了,是的,那个女孩是想追我,可我跟她说了我有‘狗饭’了,你这么做也太过分了。”
一辉恍然大悟地说:“哦——原来这样。”说着似笑非笑地盯着我,对我说:“明天我给你一个解释,现在你可以走了。”
我只能气急败坏地走了,一边又回头冲一辉大声嚷:“你太过分了!”
当晚我得到了一个消息:那个女孩本来有男朋友了,小俩口闹别扭于是假装追我气她男朋友,结果被她男朋友扁了一顿,于是青眼加圈,经此一役,两人却又和好如初了。
想到我气势汹汹地去找一辉理论和那么“不友好”的态度,我似乎又看见一出悲剧在上演……
是夜,全宿舍楼都听见我一声凄厉的惨呼:
“女人呐——”
第二天,我一路学着赵本山,鬼鬼祟祟来到义薄云天,却见冰河垂头侍立于一辉旁,而一辉正在笑望着我。
“那个……那原来是一场误会,嘿嘿。”
一辉仍旧笑着,不紧不慢地说:“说说看,怎么个误会法?”
“我……我以为你吃醋,打……人,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一辉猛然揪住我的耳朵,恶狠狠说:“还有下次!你居然敢在外面娶‘小老婆’!”
完了!这问题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已经不单是光从道德上谴责我了,法律都不让我了。
一辉转过头去,质问冰河:“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恩——”
冰河满脸赔笑说:“你知道……我不爱打人的小报告,再说,辉嫂和那个女孩子真的没什么——”
一辉又转过脸来,笑问我:“那个女孩长得怎么样?”
我急忙说:“远不如你漂亮——嘿嘿。”
“什么!不如我漂亮你就抛弃人家,那要比我漂亮怎么办,!你说”
不要试图和女人讲理,不要总夸一辉漂亮——她会认为你又做了对不起她的事而心怀鬼胎。
我该怎么办?
说她丑?
你试试。
(九)雨中漫步
我手撑一柄灰黑尼龙伞,在雨中,搂着她,她偎着我,我们静静地漫步。
在此时,无声胜有声是一句多俗的话呀。
她迷茫地仰望着高大的我,深叹一口气,幽怨地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我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
“你的心声。”
她热烈地拥紧了我,我们深深一吻
如果以上的情景能够实现该多好呀!我想。
其实每次下雨她总是拉着我疯跑,每遇路有水坑,必以足顿之,使我如鸡落汤。而且一到了避雨处,她必眇一目探头冲我说:“你看我这只眼睛是不背进沙子了?”当我温柔地,小心翼翼地靠近她时,她必猛一扑搠如刺猬般的短发,顿时我被水珠迷眼
下雨对情侣来说是多好的气氛啊!安安静静,温温柔柔,淅淅沥沥,唏哩哗啦。
唏哩哗啦?
是的,外面下着小雨,一辉从柜台里扯出一把破伞做“唏哩哗啦”之音,一边兴高采烈地对我说:“走!”
于是一辉手撑尼龙破伞,搂着我,我偎着她,我们唏哩哗啦地上路了。
我们走了很久,我幽怨的叹了一口气,迷茫地望着远方,说:“你听到了吗?”
“听到了。”一辉面无表情地回答。
“什么?”
“你肚子的叫声!”说罢拉我拔足狂奔
我们到一个小馆子里点了一斤水饺,唏哩咕噜地吃,都很投入。我和一辉也算是“老夫老妻”了,在灯火辉煌的餐厅里斯文地品尝厨师的手艺的事我们才不屑做呢。
吃完饺子,雨已停了,仍偶有雨丝钻人脖领,空气湿润又干净,我们腆腹而出,不敢再跑。
我们慢慢走着,竟一时沉默了,不管是多么精灵古怪的人,在酒足饭饱后总是要沉默几分钟的。
沉默使我真的有几分惆怅,我远眺前方,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你想家了?”一辉也看着前方,说。
我惊讶于她此时的善解人意,点了点头。
“你终究是要回去的。”一辉牵住了我的手,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
“还没有”我不知该说什么。
一辉忽然停了下来,指着自己的左眼对我说:“你看是不是”
我替她说下去:“背进去沙子了。”
一辉看着我,点点头。
我无奈地笑了,只好把十根手指插进她脑后的短发里,扳起她的头
就在这时,一辉忽然吻住了我。
那是我们的初吻。
(十)雅典娜之歌
寒冬里,我穿着臃肿,像个得势的胖子一样蹒跚而来,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刚进义薄云天就四处发放。
给了近处的星矢和教皇,远处的紫龙冰河他们向我遥遥招手,我一一抛去,他们都身手敏捷地接住了,皆竖起另一只闲着的手跟我招呼:“谢谢辉嫂!”我踌躇满志地喊道:“同志们辛苦了。”
一辉在柜台里玩着笔,笑着看我,我走过去,问她:“元旦准备怎么过?别的网吧都在大酬宾,搞游戏联赛呢。”
一辉坐正了身子,认真地对我说:“我想搞个联欢会,到那天网吧照常开门,却不营业,把老网友都找来,大家坐一起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最好能一起包包饺子吃个团圆
饭,你看怎么样?”
我问她:“那钱谁出?”
一辉说:“网吧出,咱们也拿出点诚意来。”
我说:“行,挺好。就这么办吧。”
“你给我写个广告,约约常来的顾客,别那天光红火咱们几个人,其它事你就不用管了。”
我点点头。
“为感谢朋友们常年来的支持,本网吧特定于元旦佳节举行联欢晚会,有意光顾的朋友请各准备一个节目,歌舞相声皆可,届时相聚一堂,杯酒言欢——义薄云天网吧。”
这是我写的广告。
元旦前的几天大家都在忙,冰河买来拉环彩条,紫龙在弄外面的小彩灯,星矢和阿道夫教皇三个人每天都在设计那天的网吧布局,雅典娜是主持人,一辉则在忙着算帐买酒置办那天杂七杂八的东西。每看见老主顾来上网,一定特地通知一声:“那天一定来呵——”
元旦夜,义薄云天里里外外一片欢腾,到处张灯结彩,网吧大厅也腾出来了,一辉又指挥人搬来了音响,借来十几张方桌,搞得像小型春节晚会的现场。
那天来的人真不少,大家平时就玩笑惯了,又都是年轻人,里里外外都是笑声,晚会就在笑声中开始了。开始大家都是光笑,不大敢登台,我撑着破锣嗓子上去喊了一首《好汉歌》,气氛便热烈开了,抢着上去献丑,都喊累了就搬出案板来包饺子,吃饭时又搬出十几件啤酒,热烈的气氛立刻哄一声散开了。人们开始一一敬一辉,一辉喝完一圈又回敬一轮,再次入座已经开始有点犯傻了。
这时,星矢冰河他们一齐喊雅典娜,让她唱歌,雅典娜大大方方地走上台去,清唱道:“怎能忘记旧日朋友友谊地久天长旧日朋友怎能相忘友谊地久天长”雅典娜的声音很美,而且似乎受过专业训练,虽是清唱,更加优美动听还很有感情。
这时我发现一辉冰河他们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认真听着,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全大厅的人也都听入神了
我也喝了不少,胸口发闷,犯恶心,我冲出去想吐,却只干呕了几下,我想在外面吹吹风,就坐在了台阶上。猛然紫龙从我身边冲了出去,在那边震天价的吐,雅典娜跟了出来,看见了我,我冲她笑了笑,说:“歌唱得真不错。”
“谢谢”雅典娜甜甜一笑,说,“今天辉姐可真喝大了。”
冰河他们一干人中,只有雅典娜叫一辉“辉姐”。
我脑子有点木,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想起了点什么,我说:“我总觉得你们之中少了一个人,至于少谁,我又说不上来。”
“你说的是阿瞬吧——”
对,是阿瞬!圣斗士里那个使锁链的,他是一辉的弟弟,所以我才总觉得少了谁似的。
这时紫龙晃晃悠悠地回来了,雅典娜扶住他,回头对我说:“今天大家都喝多了,该忘的事就忘了吧,不要在辉姐面前提阿瞬这个人。”
果然有阿瞬!那么他是谁?是男是女?为什么不和一辉他们在一起?刚才他们听到那首《友谊地久天长》时的表情那么奇怪,是不是都在想着那个阿瞬?
正文 第十一到二十章
(十一)醉拳
那天一辉他们都喝多了,网吧里只有雅典娜一个人是清醒的,她送走了网友们,回来看着瘫倒在地上的我们发愣。她先扶起一辉,一辉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喃喃自语,她盯着雅典娜发愣,说:“小姑娘——你是谁?”
我在一边急了,说:“你怎么连雅典娜都不认识了?”
雅典娜听了高兴地过来扶我,我看了她半天,不大肯定地说:“你是雅典娜?”雅典娜高兴地点头,我也高兴起来,大声说:“原来是你!太好了,今儿个我算见上神仙了嘻嘻。”雅典娜闻言又把我扔那了。
天快亮时,我才大约清醒了,睁眼一看冰河他们全躺在电脑椅上睡了,我自己也坐在一台电脑旁。在一边打盹的雅典娜见我醒了,抑制不住疲倦对我说:“辉姐在那呢,你扶她回去睡觉吧,明天有我呢——”
我揉揉眼,头还是晕,见一辉四仰八叉地在椅子里睡着了,我过去扶起她,她立刻醒了,我刚把手扶在她肩膀上,她就盯着我右手的五根指头急了,说:“这是五!你以为我真醉了?”
我伸出两根指头,冲她比画,问:“这是几?”
“二!”一辉说。
我把手一翻,还用那两根指头给她看,还没等我问,一辉就抢答说:“三!”
雅典娜在一边又气又笑,说我:“你就别逗她了,快点回家吧。”
我俩刚出网吧门,我就差点摔倒,我急忙扶起一辉,骂她:“你摇摇什么摇!别摇!”一辉显然没听见,她冲电线杆子发呆,良久才说:“一!”
我们晃晃悠悠相互依扶往前走,走了老半天,着了点风我们忽然同时站住了,面面相觑,我小心地问她:“是不是走反了?”一辉迷茫地看了四周半天,才又看看我,自信的点点头。
“我还以为你在看路呢——”我一路抱怨着。终于到了楼门口,我们又一道叮叮咣咣爬上去,我一边说:“你快快拿钥匙”一辉歪歪斜斜地边掏边问:“这是几楼?”
这个问题难到我了!
我只好扔下她,又从一楼爬起,找到她以后高兴地告诉她:“这三楼,我刚数的——”
我们一进家就倒在了地上,我用脚把门蹬上,再也爬不起来了,我就对一辉说:“有本事你到站起来啊——”一辉睁开醉眼,抽出压在身下的手在我额头比了比,疑惑地问我:“我们不都好好站着呢吗?”
也许是趋利避害的本性吧,结果我们都爬上了床。
第二天我醒来时一辉躺在我身边,我的手被她压得冰凉。我慢慢抽回手,下了床,我不想让她醒来后难堪,我穿好了鞋,一辉忽然在身后说:“你去哪?”
难道她也早醒了?
“哦,上学。”
“今天应该放假吧?”
“哦——是这样啊,哈哈,害我白担心了半天——嘿。”
“看来你醉得比我厉害。”
“呸!没我你回不来都!”
“不对!昨天是谁问我爬到几楼的?”
我转过身去,大声说:“一定是你问的我,这么幼稚的问题!”接着我疑惑地问:“有人问过这个问题吗?”
一辉也在仔细回想,一边喃喃说:“应该是你问的我。”继而装出一副恍然想起的样子,用指头指着我肯定地下结论:“没错,你问的我!”
(十二)午夜凶铃
没事的时候,我也租几张碟子看看,楼下的音像社老板也渐和我熟了。
那天我本来不想租什么碟子,一辉还没回来,我就在老板门口的凳子上坐着看他放的碟子。
那张碟子太可怕了,老是有阴森的日本女人压抑的声音,开了膛的躯体,惨白的人的脸
我问老板:“你这是放的什么呀,怎么那么糁人呢?”
老板说:“午夜凶铃,你没看过?老片子了,是挺吓人的。”
我立刻来了兴致,连忙对老板说:“快拿来快拿来,别放了,我就租这张。”
老板冲我知心地笑了,说:“怎么,想和小对象一起看?”
我点点头。
老板热心地凑过来说:“我建议你先看一遍再和别人看,那时候就不怎么怕了,在她心中也树立树立你的英雄形象她肯定会吓得抱住你不放,嘿嘿。”
我笑着说不用了,心中暗骂:“老流氓!”
晚上我和一辉先看了几个***战武打片,一辉伸个懒腰说:“我要去睡了,没意思。”
我急忙拦住她,神秘地说:“我还租了个好看的,就等你困了给你提神——”
一辉瞪了我一眼,说你丫没租黄带吧!”
片子开演了,自始至终那种惨淡阴冷的背景和女鬼那幽怨仇恨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开始我还偷偷看一辉的神色,后来自己也被吓住了,我原准备在她入神的时候用手推她一下吓她个半死的,看着看着我就忘了,我不自觉地向一辉偎过去,这时我忽然觉得有一根冰冷的手指插进了我的脖领!
“啊——”我抱住了一辉。一辉拍拍我的头顶,哄我:“不怕不怕。”
“你敢吓我!”
“嘿嘿,谁叫你不怀好意的。”
片子放到一半时我老往一辉那边凑和,一辉厉声说:“你敢过来我杀了你扔井里!”说着把一杯水放在我和她之间,说:“水洒一点你就给自己收尸吧!”
自己怎么给自己收尸呢?除非有鬼!
下半张碟子刚一开始,我就赔笑站起来,说:“我有点困了,就不陪你了,我去”坐下!乖乖的看,不然收尸!”
我要能变成鬼多好!我发誓,我一定不会放过一辉!
片子终于完了,我小心翼翼地收拾电视和碟子,生怕她又在背后突施冷箭。
一辉不屑地说:“这有什么好怕的,骗人的玩意而已。”
佩服呀!
不过我又开始怀疑她的话的真实度了。我想了一个办法!
“哎哟,我忘了,明天加一节大课,我必须得去,今晚我得走。”我说。
“什么!你要走?这么晚了”
“没办法,要是不去会被记名的。”
“那问题是这么晚了——”一辉似乎在为我担心。
“行了,没事。”说着我拉开了家门,刚出去又回来补充一句:“晚上关好门窗,这不大安全。”
“要走快走,少废话!”
“晚上***响可千万别接”
“快滚!”一辉脸上有点变色了。
嘿嘿,是吓的?气的?
我才刚下一个台阶,就见一辉冲出来,一把把我挟持进了家,她气势汹汹地说:“你今儿个敢走我杀了你!”
(十三)王八是怎样过冬的
在看了一部好的电影电视后,总能从中学到点什么,电视剧《大宅门》你看了吗?学到了什么?做人是胆识?原则?还是中国人面对外侮时的骨气?
可是一辉就从中学会一句顺口溜:“穿着棉袄棉裤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
这句顺口溜还成了一辉的口头禅。
口头禅也就罢了,她还把它编进各种歌里唱上了!
意大利民歌——我的太阳——是这样唱的:
“穿着棉袄棉裤——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
罪大恶极的是,有改唱国际歌了:
“穿着~~~~~~棉袄棉裤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
能指控她剽窃罪吗?
“穿着棉袄棉裤——还嫌冷~~~~~~”
一辉自远处高唱“我的太阳”而来。我不禁皱眉。头开始疼,脸也越来越大了(赵本山语)。
冰河紫龙他们几个由衷地说:“跟着辉嫂就是长学问,辉哥都会唱外语歌了——”
“卖狗饭的,你给我留点面子——求你了!”
“别打岔,这正高兴呢——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
全网吧的人都在看我。
嘿——是她唱的!干嘛看我!?
回了家,她还在那哼哼,忽然没动静了,然后就两眼直勾勾望着我,说:“哎,我唱了这么半天,还真不知道王八怎么过冬——它怎么过冬呐?”
“查字典去!”
“字典上没说。”
“抓鱼缸里养着!”我没好气地说。
晚上,我枯坐,刚有个小念头产生,忽听对面卡拉OK里一个声音歇斯底里地嚷:“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真想冲出去,告诉他:“我不爱你。”
卡拉OK嚷道:“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什么也甭说,闭嘴!我抓耳挠腮——不对,是痛不欲生。
一辉见状冲了出去。
只听她和对门王胖子寒暄了几句。
“我进去唱会行吗?”一辉。
“欢迎欢迎——”王胖子
“穿着棉袄棉裤——还嫌冷~~~~~~河里的王八~~~~~~怎么过冬——”一辉。
顷刻间,又听王胖子把一辉客气地送出来了,同样客气地说:
“领教了!”
是晚,整栋楼静可聆针。
(十四)过把瘾就死
我最喜欢什么?
好钢笔光泽柔和,笔尖坚挺,握在手里沉甸厚实,那感觉不亚于剑客手执宝剑。一语不发自增七分威势!
可惜以我和一辉的实力,只能隔着钢化玻璃对它们过过眼瘾而已。可看着看着心里就不平衡了,于是我们策划了一个“阴谋”,代号——过把瘾就死!
国际机场,名车绅士川流不息,在那全自动门外仍能听到一架架飞机气势恢弘拔地而起的轰鸣。
一辉坐在出租车里,焦急地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忍不住把“雷达表”看了一次又一次,这时的哥扭头问她:“***,您等的是哪国老外?”
一辉又看了一下表,不耐烦地说:“中国老外!”的哥一愣,才恍然:“哦,华侨呀!”
这时西装革履的我提价值不菲密码箱出现,一辉在车里高兴地喊我:“吉姆!这儿呢。”我面带微笑走了过来,见了出租车面有不豫之色,但还是坐了进去。一辉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家里今天车紧,爹地有一个重要会议,妈咪和二姐要去李太太家打牌,二姐要先做一个全护理面膜,所以开走了两辆奔驰,那辆破宝马前天擦坏了车灯,只能委屈你了。”
我勉强笑道:“不用客气,都是一家人嘛。”一辉高兴地说:“想不到你中文还是那么棒,一点也没变。”
我也愉快起来,说:“哪能呢,咱不忘本。”
这时的哥怀着敬畏的心情,扭头小心翼翼的说:“您二位去哪?”
一辉没理他,我笑着说:“往前开。”
车子启动后,一辉问我:“我是叫你吉姆呢还是叫你建华?”我说:“叫建华吧,亲切。”
车在路上,我每见一处高点的建筑就感叹:“中国这几年真是巨变呀,我走的时候还没这个吧?”一辉也激动地点头,的哥回头说:“咳,没啥,光是高,里头尽卖玩具狗和拖鞋的。”一辉指着挡风玻璃说:“你看着点儿路!”的哥急忙正襟而坐,不再搭话。
我看了看表,说:“我现在还不想回去,先陪我买支钢笔吧,我那支已经旧了。”一辉面有难色,说:“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哪有卖的。”的哥目视前方说:“这街边的商店就有。”我宽容地笑了,一辉无奈地笑了。的哥忽做失语状,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把你们当普通人。我知道哪有,百盛大厦有,全是千儿八百的笔。”
我说:“那就麻烦你带我去一趟,陪我买一支笔,误工费和酬劳我会另给你的。”
的哥一本正经地说:“那哪能啊,不能让华侨刚回国就接触势力的一面,我免费服务。”
“多谢。”
(十五)过把瘾就死2
车停在百盛大厦的门口,的哥抢先从车里跑出来给我开车门,他一手搭在车门上,另一只手见机行事地伸到我头顶上,惟恐我碰了我尊贵的头。
我有那么笨吗?
百盛的三楼是文具专层,所有柜台里几乎都摆着大小不一,各种颜色的钢笔。的哥看都不看它们一眼,直接把我领到精品柜台前。
那些钢笔都静静躺在丝绒盒子里,享受着一盏10瓦的日光灯的照射,显得形态各异又自命不凡,这时导购***过来了,问我们:“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的哥抢着说:“这位先生想买一支笔,把你们这最贵的钢笔都拿来!”
我笑着阻止了他,说:“并不一定最贵就是最好,我喜欢就可以。”
导购***被这架势唬住了,嘴里说着“请先生随意挑选”脚下开溜又找来一个大个子的***,看来导购经验更为丰富,她彬彬有礼地说:“请问先生想要一支什么样的钢笔?”我拣起一个丝绒盒子来,导购***急忙把笔拿出双手交我。的哥说:“要试试吗?”我说:“不必了,这样贵重的东西不开票是不可以试的。”导购***急忙说:“可以可以,我去拿墨水。”
真舒服的感觉——那支笔,笔尖与纸毫不着力似有似无,写出的字却清楚纤细。我说:“我很满意。”导购***忙说:“可以开票了吗?”我说:“当然可以了——多少钱?”
“一千八。”
我故做吃惊地说:“一千八?这个价格我不能接受。”
导购***的脸色变了,没好气地说:“想便宜找经理说去。”
我笑着说:“你误会了,一千八太便宜了。”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解释说:“我们这种人用的东西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公司。代表着公司的威信,我想我还不能用一千八的笔去签一个上亿的合同——很遗憾。”
到这里,我和一辉已经暗中互使眼色——撤!
“把你们经理叫出来!”的哥说。
“经理千万别在!”我心里说。
“好的,请稍等。”导购***说。
“先生贵姓?”经理在休息室门口出来时就冲我伸出了双手,样子像久逃绝望的罪犯在欢迎***抓他。
“中文姓张。”
“欢迎张先生呀!哈哈哈——您想买支笔对吗?”
“是的。”
“对价格不满意?”
“太便宜会影响本人及公司的形象。”
“了解了解,可惜我们手头上最贵的笔也就两千五。”
“那不行,请问经理先生有没有珍藏品,价钱不是问题。”
“千万别有!”我在心里说。
“很抱歉呀,暂时没有,不过我会替张先生物色的。”
“多谢,但这次很遗憾不能对您说‘合作愉快’了,告辞。”
“没关系,下次下次!张先生慢走。”
我们打发了的哥——多给了十块钱。
“那个经理很笨。”我对一辉说。
“怎么?”
“如果我是他,我就会说:‘如果张先生没有意见,我们可以在开票时写成一万八,当然也不介意您照数实付——假如您的良心过不去的话。”我说。
(十六)回家
寒假必须回去,因为寒假里有一个中国人最重大的节日——春节。那天的团圆饭如果少一个人的话,将给家人带来缺憾和不快。
“我就不送你了——怪难受的……”一辉说后半句时已经哽咽了。
“别别别,又不是见不着了。”我抚摸着一辉的刺猬短发说,“过完年我第一时间来你处报到。”
“路上小心点——有麻烦问他哪块混的,南大街到北大街那块的报冰河名字,林荫路到钢铁学院那块报紫龙名字,太华路到夹水道报星矢……”
我打断她说:“遇上色狼报一辉名字!”
她笑了,狠狠给我来了一下,说:“滚吧!”
于是我坐了二十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又踏上了家乡的土地。说真的,回家的幸福感觉和初闻乡音那一刻的激动足以让我完全忘了一辉,不过——那只是很短的一瞬。
“呀!你回来了——”这是妈见我后的第一句话。
“瞧瞧,头发又长得像梅超风了——”这是妈见我第二句话。从小到大,我头发一长妈就拿我和梅超风比较。
梅超风是无辜的!
“哎哟,这袜子几天没洗了?”第三句。
“书包里装的都什么呀——这么大了还看漫画!”第四句。
“饿了吧,我早给你包好包子了,锅里热着呢——才吃这么点?别老熬夜!”第五句。
“去,别收拾了,睡觉去,把床头的内裤换上——”第六句。
现在你该知道我是在什么家庭氛围下长大的孩子了吧。在父母眼里,你永远是孩子。
晚饭后妈给我削了一个苹果。我望着它发呆。
那也是晚饭后,一辉不知拿了谁的书躺在床上看,她忽然叫我:“喂,你过来。”我凑过去一辉就问我:“你喜欢吃什么水果?”我毫不犹豫地说:“苹果。”一辉用手指在书上掐划着,嘴里念念有词:“苹果……苹果……”
“你干什么呐?”我问她。
她不理我,忽然欢呼一声说找到了,接着她就念给我听:“喜欢吃苹果的男人都是完美主义者,容易粗心大意却不允许一个错误重复两次,口才便给,思维敏捷,唯一不足就是懒惰……”我认真地听着,她抬头问我:“说得对吗,这书?”我立刻摇头,说:“全是放屁!”
“说说看!”她饶有兴趣地坐了起来。
我说:“首先,我不是一个完美主义者,因为我从不计较苹果上有一个疤,其次我不粗心大意,为了怕自己‘不小心’忘关煤气,我睡觉都是开着窗户的,认识你而不把你很快甩掉,错误岂止是一犯再犯,口才便给思维敏捷就更谈不上——怎么吵架连你也吵不赢呢?至于懒惰——”
我摊了摊双手,说:“很容易看出来,是谁一吃完饭就闲得翻乱七八糟的书,而另一个可怜鬼却在厨房洗碗。”
“砰”书砸到我头上了……
一个苹果又让我想起了一辉!
我想她——想入骨髓。
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每天晚上的天气预报时我都在全神贯注地听她所在城市的天气,在一起时她无论穿多单薄出门我都懒得理她,可现在一听到要降温我就恨不得立刻打***命令她加衣服。
嘿?我是火炉子吗!
而她没有了我又该怎么办?每天往来于网吧与家的路上只能孤身一人,那么大一间屋子她一个人会不会寂寞,会不会害怕?
哦对了,害怕是不会的吧——那个女土匪?
(十七)回家2
“喂,是卖狗饭的的一辉吗?”
“是你吗?我想死你了都,亲一个——吧唧!”
“正经点,我有东西落在你那了。”
“什么东西?我找找看。”
“我的心——我的心是不是被你偷了?”
“……你还是那么幽默……别说了,人家都快哭了……呜呜呜——”
“你将成为第一个偷东西而不被失主追究的小偷……”
“……”
“……”
“我爱你!”
“我也爱你!”
怎么样,够经典吧?我常常在想:“以上的对话要是真的该多好。”
其实是这样:
“喂,一辉吗?”
“靠——这么久才打***给我!我以为你死了——你再不和我联系我他妈非再找一个男朋友——靠!”
“别别别——别喊,耳朵!”
“你还顾得上你的耳朵!你回来试试看,你放心——我会给你留下一对耳朵的,我要把它们装在瓶子里每天看一分钟,你死后的三天内我会想你的!”
“……你还是那么冲动,不!是热情。”
“回来的时候别忘了穿防弹衣!还有,在那边不许给我戴‘绿帽子’,好了,老娘要去网吧了!嘟……”
神啊,救救我吧。
过年了,天还没黑,我已经开始放鞭炮了,但是已经没了小时候那股热情,我之所以点燃它们,是为了给家人耳朵里填加一些愉快的噪音而已。
爸妈都在和面过不去,今天似乎应该吃饺子?他们双手都沾满了面粉,厨房里不时传出盆碗叮咣的轻响和他们愉快的笑声。我意兴索然地又拿起一串鞭炮,这时***铃响了。
“喂?”
“喂,我是‘卖狗饭的’一辉。”
“一——一辉!是你吗,我想死你了都,亲一个——吧唧!”
“正经点,我叫一辉不叫一一辉。”
“……你还是那么幽默……别说了,人家都快哭了……呜呜呜——”
“今晚12点,我给你一个惊喜,你要有心理准备,好了就这样——嘟……”
惊喜?不会是又是啦啦队吧?或许是一辉和冰河他们在***那边集体拜年?
团圆饭开始了,春节晚会随之开始,爸妈象征性打开一瓶香宾,不过这已经很有气氛了。我们颇欢快地进行着交流,我开始频频看表,妈说:“大过年的老实在家待着,别瞎跑。”我赔笑说:“我不跑!誓死守卫在您老人家身边。”爸在一边说:“别死呀活的,不吉利。”
妈说:“他们这代年轻人懂什么呀,我小时候那会儿别说说那些个死活的,连不吉利的谐音字都不能说。”
我说:“举个例子。”
妈说:“你就比如这吃的蒜吧,和‘算’帐的算同音,就不能喊出来。”我问妈:“那非叫不可的时候叫什么?”妈说:“那得叫‘义菜’。”……
我们吃着聊着,不知不觉中就十一点多了,晚会主持人快带领大家听十二点的钟声了。这时***又响了,我抢上前去接起。
“喂?”
“是我,‘狗饭’。”
“快敲钟了,新年快乐!”
“给你的惊喜你还没收到呢。”
“是什么?”
“想见我吗?”
“什……什么……见你?”
“想吗?”
“想疯了!”
“那你来见我吧,我在你们的火车站!”
我撂下***撒腿就跑。
妈在后面跟爸说:“你看这孩子,说话不算数。”
我边跑边回头喊了一句:“妈——过年别说‘算’字,拿‘义菜’代替!
(十八)回家3
没想到火车站里在这个时候仍是那么热闹,我一路穿梭于爆竹与旺火之间而来,满头满身的硝烟味。
我一眼就看见了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与我许多天以来心头的影子一拍而合。
她穿着一身红色棉绒大衣,衣襟垂地,显得高挑而孤独。我冲过去,埋怨她说:“大过年怎么不老实在家待——”我发现我说错话了,因为我本来知道她从严格意义上讲是无家可归的。
一辉果然故做轻松地说:“我没有家啊。”
“你怎么不早给我打***,等多久了?”
“我总得等你和家里人吃完团圆饭吧。没事,不冷。”
我的心疼极了!
团圆饭,家人,对一辉来说都是陌生的,别说团圆饭,恐怕连今天的晚饭都没吃,做天的晚饭呢?二十几个小时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得走了,晚上还有一趟车,给你的惊喜你也收到了,喜欢吗?”
“喜欢——”
“别送我,我不喜欢送人也不喜欢被人送——”
一辉转身兀自地走了。我想也没想就死死拉住了她:
“你不能走!你已经把你送给我了——你是我的了。”
我说这番话时没有考虑,也没有热血沸腾,一个女孩子不远万里到陌生的城市只为见你一面,你忍心让她走吗?何况她是我的“狗饭”,如果我先热血沸腾再考虑是否留住她,我宁愿我身体里流的都是白开水。
“你丫不早说!我连车票也买好了。”她摊开手掌给我看回去的车票。我抢过来,一点点撕碎,扔在了充满辛辣烘热的空气里,任风卷走。
“去哪?”一辉说。
“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骑车带着她,一路都在想怎么和妈解释,爸也许去单位慰问值班人员了吧——他是单位里一个小头目。我们又穿过鞭炮和旺火来到我家楼下。一辉总结说:“这一路跟打仗似的,耳朵嗡嗡的——”
我用很慢的动作锁车子,一边对一辉说:“就说你是我高中同学,今年在家复习,我们高中班主任姓米,还有什么?”最后一句是问我自己的。
“你妈不会吃了我吧?”一辉开玩笑地说。
我疑惑地想了想,不大肯定地对她说:“不会吧——”
一辉又轻松地说:“行了行了,我有表演天赋。”
上了楼我才刚掏出钥匙来,一辉就紧张地拉住我的肩膀,说:“用不用把耳环摘了?”我看了看她,心里充满了感动——一辉从前在乎过谁?
“不用!”我对她说。
进了家,爸果然已经出去了,妈不在客厅,我故意高喊:“妈——我回来了。”
“去哪疯了一趟,这大过年的——哟,这是……”
说着妈从厨房出来,看见了一辉。
“这是我们高中同学,叫王丽。”我很随便地说。
“阿姨过年好——”一辉说。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过年也瞎跑,快坐快坐,我沏茶去。”妈端了两杯茶来,又对一辉说:“女孩子别把头发剪那么短,哎,不过现在好象流行这个,阿姨不管你们了啊,你们聊。”在我朋友面前,妈总是很开通很亲切的,这让我很有面子。妈进卧室去了,还关上了门。
一辉冲我无声地笑了,伸二指作“V”字状比画。我说:“我给你弄点吃的去。”一辉点点头。
听见我在厨房里倒腾,妈又出来了,轰我说:“去去去,看你那笨样,我来,你去陪同学坐着。”
我无奈地出了厨房,一辉冲我深深一笑。不大一会妈就把晚饭全热了端了上来,一边问一辉:“吃不吃醋和蒜?”一辉愣了一下,立刻摇头。
妈又发感慨:“现在的女孩子呀,不吃这不吃那,个个瘦得猴似的,还要花钱减肥……”
我抱怨道:“妈——”
“得,又嫌妈多余了,我睡会去,不管你们了啊。”说着妈又回卧室去了。
一辉狼吞虎咽的吃了能有两大碗饺子,吃完问我:“我在哪睡?”我说:“先出去再说。”一边冲卧室门喊:“妈——我们走了啊,一大帮同学都在倪影家等着呢。”妈说去吧,让我早点回家拜年。我立刻冲一辉一招手——撤!
我们下了楼,我头上就挨了一巴掌,我无辜地回望一辉。一辉恶狠狠说:“你是不是老领女孩子回家!倪影是谁?”我苦脸说:“我发誓你是第一个,我妈对我朋友一视同仁不管男女的,倪影是她老人家知道名字的我唯一的一个女同学,我们班以前第一名,家长会上老挨夸,去她那我妈放心。”
一辉半信半疑地看着我,又问:“现在我们去哪?”
我摸着头想了半天,灵机一动说:“去我奶奶那吧。”一辉说:“不行,我怎么办,我现在困死啦——要睡觉!”我又是灵机一动,说:“我奶奶今年都八十多了,眼睛不大好了,要不然你扮成男的——”“行吗?”“行!走吧。”
(十九)狗饭自远方来
在去奶奶家的路上,一辉不断对我说:“你妈人真好,对人热情,也不虚,还实在……”我一边骑车一边扭头对她说:“那是咱妈,什么你妈我妈的——见外!”一辉愣了一下才作势欲打,我忙喊:“行驶期间行驶期间……”
到奶奶家门口,我对一辉说:“这次一定要摘耳环了。”一辉摘下耳环,仰望着我,对我说:“还有什么不妥的?”我打量着她,说:“我们换换衣服。”
于是我穿上了她的红长衫,她穿上我的雪青上衣。她再次立正站好,问我:“还有呢?”我看了一番,说:“还有一点。”
“什么?”
“你的嘴太红了。”
“那怎么办?”
“来——我给你舔舔!”
“啪!砰!”
“哎哟!”
奶奶已经睡下了,被敲门声惊醒后先很谨慎地问:“谁啊?”
“我,奶奶——皮皮。一辉看着我抿嘴笑了,低声喃喃道:“皮皮,真难听!”
“这么晚了,怎么不陪你妈过年?”奶奶拉开门后说。
“和同学玩晚了,没地儿去了。”
“进来进来,咦?穿了个红褂褂,怎么像女娃穿的?”
“嘻嘻,今年流行,奶奶,他叫王大力,我们同学,今晚在您这睡。”
“哦——王大弟呀,好好,地方有的是。”奶奶耳朵稍微有点背哦。
我也懒得解释,我大声说:“奶奶,您去休息吧,我们也要睡了。”
“好——好——,我说皮皮呀,你也把头发铰短点,你看人家王大弟——”说着回房休息了。
我面露胜利的微笑,故意喊一辉:“大弟——来!陪我睡觉!”
我们一回房间,就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一辉说:“皮皮,你也把头发铰短点,嘻嘻。”我也嘻笑着说:“大弟,陪我睡觉。”
这时我们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一间屋子一张床铺,这怎么睡呢?我故意抢先说:“我还不困,我去看会电视,你先睡吧。”一辉看看挂表——凌晨两点多了,淡淡说:“一起睡吧。”我立刻欢天喜地地脱衣服,一辉等我刚脱下大衣立刻指着我恶狠狠地命令:“只准脱一件!听见没有!”我只好悻悻然上了床,原计划只穿小背心的。
一辉也只脱了一件大衣就上床了。我们脸对脸缩在一起拉灭了灯,过了很久我才真诚地对她说:“我不介意你脱光睡——真的!”于是我眼前就出现遭重力击打后产生的火星。
一辉很快睡着了——她的确很累了。我面对着她,与她呼吸相闻,借床头星光,我细细地打量着她,她的睫毛好长好长,铺住了眼皮呈大片阴影状,一个小皱鼻,一张小嘴,她的胸脯一起一伏的,她的身上渐散发出一种热力和一种很好闻的气味,使我想拼命使劲抱住她。我的心跳急剧加速了,又发现自己渴得要命。我拼命想屏住急促的呼吸,然而发现这么做又使我更加干渴和气喘吁吁,我的面目因努力和使劲而狰狞起来……
我必须离开!我不是柳下惠。
我轻飘飘推门出去,拿起一盒待客用的香烟和一个打火机,蹑手蹑脚浮往阳台,这里并不冷,还能看见星星,今天的星星真多,在城市里很少能看见这么多的星星。我一边看着它们,一边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口立刻呛住了,又不敢大声咳,“吭吭”的,烟气从鼻孔和嘴里无声呛出,我顿觉嗓子生疼有血丝冒出,脑仁也疼了起来,哑咳了半天才止住,我拧灭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回来和星星待着,阳台里烟气未散,衬上满天繁星,在视觉差里形成了一个仙雾般的美景……
(二十)狗饭自远方来2
“喂,是你呀,你他妈昨天晚上怎么不来?是不是又当乖孩子去了?全城流氓就少你一个了——妈的。什么——叫倪影接***?好——你等着啊——”
天刚亮我就给倪影打***,我知道她父母都出国去了,所以希望一辉可以在她那住几天,接***的却是通宵未归的高中密友李立。
我可不是流氓,李立他们也不是,他们话里的“他妈的”是在激动时为增强语气刻意点缀的。年轻人,因为冲动和人发生几次冲突,在一起时开开性的玩笑谈谈女人,便自封为“流氓”,这也是一种年轻的野性流露,是密友间的默契。你和朋友们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喂?”倪影带着笑意接过***。
“倪影?你那都有谁呀,怎么听着那么乱呢?”
“李立,赵峰,王新林,大伟他们都在,还有马苹林雨她们,玩麻将直到现在,一晚上大家没少念叨你,在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我说你父母还在英国吗?我有一个朋友从外地来看我,去你那住几天怎么样?”
“行呵——”倪影又笑着问我:“女的吧?”
“嘿嘿,是呀,男的我也不敢往你那送啊。”
“哟,他们都要走了,你来吧——来了再说,我去送送他们啊。”
这时就听***那边闹哄哄的推麻将声和酒瓶子叮哩咣铛的倒地声不停响,李立他们都凑过来冲***嚷:“你来吧来了再说——哈哈哈,至于说什么我们就不追究了啊——拜拜。”又听倪影笑骂:“滚开点儿——”***挂了。
这时一辉睡眼惺忪从卧室出来,揉着眼睛说:“给谁打***呢你?”我说:“我高中一个女哥们,就那个倪影。你去她那住几天吧,咱们现在得马上走,一会我奶奶起来你该穿帮了。”“我先去趟厕所,哪个是呀?”“那个——”我一扬手。
我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奶奶家,路上我对她说:“去了那我不能每天陪你,你多少放斯文点,别把倪影再吓个好歹的,算我拜托你。”
“靠!我那么可怕?你这么说可伤我自尊心了!”
我没接茬,继续说她:“最好别把厕所叫厕所了——”
“那叫什么,叫茅房?”
“你想气死我呀!叫洗手间或卫生间——”
我们到了倪影家时李立他们已经走了一阵子了,倪影刚把家收拾好,一切都整齐得有点乍眼,空气里还有一股清香的啤酒味,倪影眼睛红通通的给我们开门。
“这是我那‘狗饭’——一辉!”我开门见山地给倪影介绍说。倪影疑惑地重复念叨:“‘狗饭’?既而恍然大笑着说:“奥——girlfriend呀,呵呵,你好你好,欢迎光临。”一边对我笑说:“我记得你高中英语就老不及格,现在看来是一点没长进。”
倪影把我们让进屋里,倒上了茶,把烟往我眼前一推。我笑着说她:“你现在怎么那么假啊——不抽!”
倪影白了我一眼,骂我:“人家好心好意的,昨天李立他们抽一家烟把屋都抽蓝了,不抽正好,反正也没几根了。”又笑着对一辉说:“你喝水,没吃我醋吧——我们都是哥们,你可别瞎想啊。”一辉也笑了。我无奈的笑着说:“瞧见没,和你一个德行!”
我站起身,对倪影说:“那就这样吧,我把狗饭就交给你了,我还得给叔婶姑姨们拜年去——甜蜜的负担!”倪影笑着说:“有这么说长辈的吗,让他们听见鬼才给你压岁钱。”一边又说,“不急走,你再坐会,我先睡会觉去——折腾了一夜!一辉,你要困了就去那屋睡,你可别见外,招待不好你我以后可就没法混了。”说着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门。我和一辉坐了一会,说:“我得走了,你真别和她客气,她也是个直性子,挺好处的。”一辉点点头,说:“我挺喜欢这女孩的,你去吧。”
正文 二十一到结尾
(二十一)狗饭自远方来3
我乘坐各种交通工具饶全城近一圈后才拜访完所有的亲戚们,经过一番热闹的寒暄和假意的推辞后,兜里多了几百块钱。白岩松出书后我才找到了一个准确概括此行的词:痛并快乐着。
我美美的睡了一觉后已经是初二的中午了。我打***给倪影,却没有人接。我疑惑地挂上***,大声问妈午饭做好了没有,才想起今天是回娘家的日子。妈留在桌子上的纸条说:你爸单位有饭局,我回姥姥家,午饭自理或去奶奶家。
自理?我才不呢!
奶奶信佛,吃素。于大鱼大肉之中吃一顿素也是一种幸福——当然,反过来是更大的幸福——吃学校食堂有感。
奶奶见了我便很高兴的忙活了起来,老人家身体很好,记忆力更是格外的好,总在和我说她当年的事,我很小时候爷爷就去世了,我便是在奶奶的絮叨中才在印象里拼出一个完整的爷爷。我们祖孙进行了一个很愉快的午餐,我又陪她老人家坐了一会,扯着嗓子说:“奶奶,我要走了——”
“哦,好好,嗳——那天你带来那个——王大弟,我当时没细看,老觉得是个女娃。我看错了?”
我大声告诉奶奶:“是的,您看错啦——”
出了奶奶家我直奔倪影那,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开,我恐慌地想:“会不会是煤气中毒全都——”
以一辉和倪影的性格,只要开了煤气,就一定会忘了关。这两个女人实在没有一个像女人的。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被歹徒袭击了,那样还好一点,因为两个女人没一个像女人嘛。
天啊,报警吧!
我一脑子坏想法回到了家,开始发呆。这时已经下午四点多了,我看了看窗外似已昏黄了一些的天色,下了一个决定——报警。
“叮玲玲——”***响。
难道是***?他们从她们身上发现我的***?绑匪来要钱了?
“喂——”我胆战心惊地问,如果是绑匪一定要先稳住他!
“哈,你在家啊,知道我们去哪了吗?”
嘘——是倪影。
“死丫头!你们吓死我啦!去什么鬼地方了!为什么不先告诉我一声!”
“嘻嘻,你是担心我呢还是担心她?”
“靠!你再不打***来我就要报警了!”
“你要真的报警或许还真能找到我们呢,我们刚从***局回来。”
“啊!!!你们……是你还是她?干什么了?严重吗?先给人家道歉……他伤得重吗?在那所医院?……”
“靠!你可真能想,我们逛街时看见一个小朋友走丢了把他送到***局而已——可惜呀,街也没逛好,今天商店都关门了。我本来想带一辉去趟公园,不过那是你的义务,我就不掠美了,嘻。”
“嘘——害我白担心了,你!你怎么可以说‘靠’呢!”
“就靠怎么样——靠靠!把厕所叫卫生间?哈——你丫怎么那么假啊!哈哈哈……”
完了,又一个无辜的少女……
…………
送一辉走时,倪影和她都依依不舍的,倪影拉着一辉的手说:“常来——”一辉点点头,说:“你去——”倪影点点头。一辉忽然甩开手,豪气干云地说:“哎呀!别说这些了,总之一句话,你去我那我罩你!”
火车启动一瞬间,我隔着车窗冲一辉喊:“明年春暖花开日,便是你我夫妻见面时!”倪影窃笑。
“砰!”一瓶矿泉水砸中了我宝贵的头……
(二十二)“E”薄云天
今天是返校日,我一下火车就听见星矢在远处喊我。接着他矮小的身影便蹦跳而前,到我跟前不由分说抢走我手中所有的大包小包,使我两手空空不知所措。星矢笑着告诉我:“今天网吧改名字,辉哥不能来接你,派我来了。”我疑惑地说:“改名字?改成什么了?”
“E薄云天,E——MAIL的E。”
一辉早就和我说想给网吧改个名字,说“义薄云天”这名字江湖气太重,不适合网吧这种场所。我也表示了同意。
一路上星矢兴奋地给我讲我不在网吧的这段日子里发生的事,往往是我还没反应过来呢他就抢先笑了。我突然笑着问他:“星矢,你是不是恋爱了?”星矢大惊,张口结舌地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笑着说:“你那样我一看就知道了。”星矢脸一下红了,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微笑,既而又猛抬起头来,问我:“我哪样了?”
“下来点下来点,冰河,你那边别太快——嗳,阿道夫你接一下……”
我走到了网吧门口,正见一辉指挥若定地操纵手下把“义薄云天”的牌子往下降,雅典娜仰脸看着,手中扶着一人多高的一块牌子:E薄云天!
站在高处放牌子的冰河先看见了我,冲我招手。一辉便猛然回头,紧接着看着我新剃的寸头夸张地笑了,喊道:“皮皮,你回来了——”全网吧的人都一愣,接着都会心地笑了。
我笑着走上去和他们打招呼,然后站在一辉身边,星矢拎着我的包们进了网吧里头。我捅捅一辉,冲星矢背影笑了一下,说:“这小子恋爱了你知道吗?”一辉神秘一笑,冲人群努努嘴。我才发现人群里多了一个女孩子,染着黄头发身材一级棒,和大家一起聚精会神地换招牌,见我看她就冲我一笑。
一辉说:“这女孩老来上网,叫杜鹃——星矢就看上人家了,还不敢和人家说话,哥们们都没少帮他,现在总算有了一个开始。”又补充了一句:“杜鹃是全市的散打皇后,现在和教皇在一个散打班里。”
我吐了吐舌头,说:“够那小子受的。”一辉说:“人家温柔着呐,说话都不大声。”我点点头说:“不像你就好。”
“你怎么刚来就找抽呀,一个月没揍你痒痒了是不?”
这时“义薄云天”已经被放了下来,原来的位置上空出一大片崭新嫩新的痕迹,众人合力把“E薄云天”稳稳交给天上的冰河紫龙,两个人各持一端比比齐后就动手’***。我说:“怎么不让做牌子的人顺便安好了,这多麻烦啊。”一辉说:“自己动手才有意义,这都不懂!”她招呼他们:“装结实点啊。”冰河紫龙答应了一声。一辉冲大家说:“没事的都回去吧……”
这时杜鹃走过来说:“一辉,我得训练去了,你们忙吧。”教皇愉快地从网吧里出来,边走边加了一件外衣,说:“一起去吧。”说着又故意冲星矢大声喊:“星矢,我送你马子去了,你不会不放心吧——哈哈哈。”星矢放下刚拿起的车钥匙,看了一眼杜鹃,尴尬地笑了笑。
一辉看着教皇和杜鹃远去的身影,笑着说:“教皇这小子太会讨女孩子欢心,我还真不放心。”
(二十三)面授机宜
杜鹃果然老来上网,来了就坐第一排的机子上,这时一辉就会暗示星矢上去搭茬,星矢面露难色,一辉就用恶毒的眼神威胁他一下,星矢只好有事没事往杜鹃跟前凑,站在人家身后看一会打字,见杜鹃好不容易回头看他一眼,就不好意思地说:“聊天呐。”
“恩。”杜鹃说着又回头打字。
星矢又站了一会,见杜鹃不理他了,只好悻悻走开,一会又端一杯水过去了。
“渴不渴?”星矢对着水杯发问,身体离杜鹃十万八千里。
“你放那儿吧。”杜鹃对着电脑屏幕说。
星矢放下水,立刻逃难似的跑了。
这时教皇就会扯着嗓子冲杜鹃喊:“杜鹃,你也留意一下来自身边的关怀嘿,网上有什么呀你那么着迷,小心让小白脸骗了!”杜鹃眼睛离开屏幕,盯着教皇笑着骂他:“讨厌!”
这天我们正上体育课呢,星矢跑来找我。我挥汗如雨地跑了过来,见他神情寥落,就问他:“怎么了,网吧出事了?”星矢却说:“辉嫂,你得帮我!”说着差点跪下。
“什么事?我能帮上一定帮。”
“你一定能!除了你别人想帮也帮不上。”
“你说!”
“怎么才能让杜鹃喜欢我?”
“啊?”我一愣,说,“这的你怎么问我呀,我又不是她的闺中密友,也不是她爹她娘。”
星矢激动地说:“你能让辉哥都那么喜欢你,对付女孩子一定有一套,你教教我,让我怎么报答你都成。”
“你们辉哥喜欢我?”我心中甜甜的,却假装懵然无知的样子。
“她都离不了你了,你过年不在的时候她那样和死人差不多,最后跑去找你我们拦都拦不住,谁拦和谁急……你就帮我一回吧!”
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好意思再转移话题,只好很诚恳地和星矢分析:
“你看,你们辉哥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当初也是她追的我——这和你的情况都不一样,不过呢,我们还是可以分析一下‘敌我’状况,像你这种见了女孩子就脸红的男孩对对方的杀伤力其实是很可怕的,只不过你不会灵活运用而已。”
“真的?”
“恩,你听我说,现在你在她心目中已经建立了一个害羞,老实,善良又笨拙的形象,你的话虽然不多,却句句可靠真诚,所以你要利用这一点,把好钢用在刃上——”
“怎么用?”
“很简单!告诉她你爱她,郑重地给她一些承诺,话不要多说,说完你扭头就走,给她展示你极雄性的一面,让她来不及反应就被你感动,扑上来抱你,剩下的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谢谢辉嫂!”
…………
据说当天下午,在散打队门口,一个小个子男生拦住了本市著名的散打皇后,悲壮地告诉她他爱她,然后撒腿就跑,散打皇后刚想说什么,那小子已经跑得不知去向……
(二十四)甜蜜的爱情
我和一辉手牵手在灯火通明的马路上散步,马路很繁华,各种机动车川流不息,他们不理我们,我们也不去管他们,各得其所。一辉望着对面一排小卖部,不怀好意且装成温柔的样子说:“你猜,我现在想吃什么?”
“这个……是水晶之恋还是金帝?”
“我想吃泡泡糖!”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没理由对我这么温柔的。我大声嚷道:“泡泡糖?你还不如让我去买避孕套!”
现在都有人叫我叔叔了。
一辉没有发火,她温柔依旧地对我说:“你是想死呢还是去买泡泡糖?”
去买泡泡糖。
泡泡汤有很多,我小时候就喜欢唐老鸭泡泡糖,里面还有一片彩色小图片,到大一点就有大大,超大,超达和大大卷,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比巴卜,你呢?
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我边向小卖部走边左顾右盼,我希望可以贿赂一个孩子帮我去买。一辉在我后面跟着,不断警告我不要玩花招。我的感觉像是被歹徒要挟去拿在警方监控下的赎金。我猛然回头,对一辉说:“口香糖行不行?”一辉说:“你说呢!”不行!
我走到小卖部门口,忽然灵机一动,想了一个办法。我简直想大笑,此情此景让我明白了死囚在临死前总要喊点什么的道理了。我走进小卖部,拿十块钱给老板,指着柜台里一个很漂亮的烟盒说:“老板,我要这种烟。”我想老板给我找钱时我就大方地说不用找了,给我拿几块泡泡糖好了,皆大欢喜呀。谁知老板瞪了我一眼,说:“看好了,那是扁三五,再给我五块钱!”
哎……白花了十五块钱。一辉笑着看我,和我走出了小卖部,我垂头丧气走进了另一家。
这次我指着一个烟盒极有先见之明地问老板:“这种烟多少钱?”
“八块五!”
太好了,正合我意,哈哈。我递给老板十块钱,说我买了。老板去给我找钱的时候我如愿以偿地说:“不用找了,剩下的全拿泡泡糖吧。”老板停下手,抱歉地和我说了一句话:
“不好意思,本店没有泡泡糖,拿棒棒糖可以吗?”……
兜里装了两盒烟,我的头垂得更低,一辉仍旧跟着我,笑着一语不发。这个笑面虎!我买不到她要的东西她会杀了我的。
经历了两次失败,我的面目悲壮了起来,却也更加坚毅了。我手里捏了一块钱觑定了柜上装泡泡糖的大玻璃瓶子,一言不发地把钱拍在了柜台上,面无表情地说:“给我买一块钱的泡泡糖!”
没有回应,一切都那么平静。我加重了声调,说:“给我买一块钱的——泡泡糖!”
一辉拍拍我的脑袋,笑嘻嘻地说:“你和谁说话呢?”
我抬起头,柜台里空无一人!天啊——
这时,那位胖大和蔼的老伯才从外面进来,热情地问我要买什么。我的勇气我的坚定我的悲壮都化为乌有。我只得赔笑说:“啊,哈,嘿嘿,我买这个……”我指了指瓶子。
老伯却看着瓶子下面的烟,笑着说:“哦,买烟呀。”
“不……不是,是这个……泡泡……”
老伯大笑起来,我也陪他笑。老伯拧开瓶盖子,我还不失时机地说:“要比巴卜的,最好是第一代那种。”
结果只买到大大,老伯最后把我送了出来,一直笑着,好热情,仿佛我是买了他全部存货的大主顾。他还嘱咐我要常来呢。
我把泡泡糖放在一辉的手里,长嘘了一口气。一辉剥开糖纸,咯吱咯吱地嚼上了,一边又抽出里面的小贴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