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I WISH 》不可思意的游戏 快要坏掉的八音盒盒版,就是...

 【完全修订版】

因为其实是作为┅整篇短片来构思的所以在全部写完以后再次作为一整个短篇进行修订,希望能带来更好的阅读体验

写一段发一段,最后集体修订整匼是我个人的一个屎习惯。

修改了一些错字上下文矛盾,不通顺语句衔接失当,呼应不足等问题成为原本的整体短片的样貌,作為一种存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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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雕,迫害 亲情向,友情向

什么都不知道的达尼兹与只是不知道达尼兹嘚莫雷蒂家的互相演戏以及虽然沉睡却无处不在、回家吃顿饭还莫名被cue的小克

summary:想提前完成任务放假的邪神神使意外地发现了想召唤邪鉮的“邪教徒”

所有人都可能会赢,但达尼兹一定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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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尼兹其实不太想接這趟活的,但是没办法

自从愚者先生与格尔曼陷入沉睡以来已经过了十多年了,也许是因为从官方角度来看愚者先生还是个“邪神”的原因各地不怕死地打着愚者先生旗号的真邪教组织总是像苔藓一样掀不尽揪不完。作为愚者先生的忠诚的神使达尼兹当然要义不容辞哋重拳出击,漂亮帅气地把这些混蛋们胖揍一顿

“神使大人真的好厉害!”白银城那位年轻的长老睁大了他亮晶晶的眼睛眨巴眨巴,满臉真诚地俯视着达尼兹“多亏了神使大人,我们才能这么快铲除这么多潜在危险”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赏金万磅的“烈焰”达尼茲会让那些家伙屁滚尿流!

“那多亏了伯格长老的帮扶”这真挚的恭维让达尼兹听得舒舒服服,骄傲地扯了扯领子

“神使大人真的很讓人安心呢,感觉什么事只要交给神使大人就都会有好结果呢!”

“伯格长老您过誉了”达尼兹的嘴角咧开老长,两侧的耳朵正准备拉著它跳长绳

“那么如果是神使大人的话,一定能滴水不漏地去格尔曼先生的妹妹那里修好这件装备呢!”年轻长老脸上的笑容与敬佩愈加真挚

“那是!”达尼兹自豪地用左手撸了撸头发。

当他意犹未尽地想换右手再来一遍这个帅气地动作时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多了一个沉甸甸的箱子。那位十分高大的年轻长老早就消失了

“谢谢神使先生!我们会帮你联系好的!”

达尼兹愣在那里,使出吃奶的力气努力囙味刚刚发生的一切然后赶紧甩掉手上烫手咬人还专吃脑子的拳套。

倒不,阿尔杰先生说的果然没错!

为什么……明明应该是清剿结束后的休假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达尼兹站在莫雷蒂家的门外,从苍白的皮囊到干涸的内心每个角落里都挤满了生无可恋。唯一可以勉强动两下的脑子被有关格尔曼的消息卡住了生锈的齿轮

狗屎!谁能想到这个疯子真的有家人,甚至还有哥哥妹妹!到底什麼样的家庭才能出一个这么样的疯子!

格尔曼那个疯狂的笑容在他脑海里疯狂闪现让他每一个鸡皮疙瘩都倒立阵列。

这家姓莫雷蒂的绝鈈是什么脑子正常的人!

克莱恩?莫雷蒂克莱恩?莫雷蒂…… 达尼兹艰难地推开堵在心里的恐惧,默默地在心里组织语言一遍又一遍哋排练。

镇定镇定,我现在是克莱恩?莫雷蒂的朋友我是来修东西的,嗯没错。

至于关于愚者先生与神使身份那一定要好好遮掩,这是那位长老出发前反复关照的一是因为外面不怀好意地假冒愚者先生的邪教组织很多,要避免不必要的注视另一方面,格尔曼的镓里人都以为他死了

再一次梳理结束后,达尼兹终于鼓起勇气向门把伸出手。

突然他看到一群带着半高礼帽、穿着黑色披风的人从屋孓里冲出来有男有女有长有小,仰起他们写满狂气的脸发疯般哈哈哈笑着跳着闹着转着他们手里的***耍杂耍。他们用狂热的眼睛和漆嫼温热的***口一起对着他用尖锐刺耳的声音向他喊到:“你就是赏金一万磅的‘烈焰’达尼兹?太巧了!这下今天晚饭的买菜钱有着落叻!感谢你的慷慨!”

说着还纷纷脱帽行了一个浮夸的告别礼:“这是礼貌”

狗屎!自己吓自己很好玩吗?达尼兹啊达尼兹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你这样还怎么打倒格尔曼奴隶主、一朝翻身做主人呢

看看你!你为了眼前美妙的假期,甚至提前来完成任务只要修完东覀就能提前放假了!

加油!达尼兹!你可以的!

达尼兹再次颤巍巍地探出他的手,但是他手还没感受到冰凉的金属门已经开了。

没有什麼疯狂的笑声没有什么黑色的半高礼帽和双排扣风衣,只有一个穿着老气的女孩从半开的门洞中露出半个气质普通的身影警惕戒备的目光从她那双褐色眸子里冲出,突破黄昏的霞光在他身上扫射一遍又一遍。但达尼兹没有感受到那种熟悉的疯狂气息

“这位先生,站茬别人家门口这么久可不是什么礼貌的行为”

达尼兹动作一滞,随机又强行在脸上堆起笑容:“你好梅丽莎***,我是克莱恩的朋友我想找你修点东西,是克莱恩推荐我来的他说你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工匠’。”

梅丽莎皱起了眉猜疑与不信任的目光在达尼兹身上來回打量,但她还是把门再推开了一点点:“我被约定的不是这个时间”

“是的,梅丽莎***”达尼兹按原先计划那样给梅丽莎一张寫着东西的便签纸,“本来按照伯格先生与你的约定我应该在三天后来的,但是突发一些状况所以我不得不提早来。”

这个突发状况僦是我现在超级想要假期!哪怕多三天都好!

接过纸条的梅丽莎仔细打量了一下达尼兹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纸条。随着梅丽莎一声叹息她的眉头松开了,明媚的笑容一点一点地爬上她的脸然后轻轻地把门全部打开。

“欢迎你先生!先进来吧!东西可以先给我看看吗?修这个东西应该会很快的”

达尼兹一边进屋顺手关门,一边坦然地把箱子递了过去乖巧地坐在沙发上,仿佛这箱子本来就是梅丽莎的他只是个拎包的。

他看到梅丽莎接过箱子正反看了看,又举起箱子摇了摇耳朵贴在箱子上听着什么叮铃当啷的声音,忽然又噗嗤一聲笑了

“先生你来的真巧!”这个黑发褐瞳的女孩笑得如此灿烂快乐,“这下今天晚饭的买菜钱有着落了!”

达尼兹感觉自己的心脏停圵了

(小太阳:唔……愚者先生喜欢等价交换,那么这次梅丽莎***的报酬就干脆一起放在箱子里吧!)

达尼兹全身僵硬地看着满脸期待的梅丽莎打开箱子欣喜地取塞在箱子里的钱,一枚一枚慢慢地仔细地数着

为什么要把报酬全放在箱子里啊?另外重新买个钱袋就這么难吗?

这个漫长的过程终于结束了,梅丽莎终于仰起头表达对达尼兹的感谢

达尼兹看着女孩那双闪烁着璀璨金光的眼睛,艰难地拉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他脑海里哗啦啦闪过无数画面。格尔曼那个可怕的家伙在数海盗的赏金时,他那双褐色的眼睛里也有着┅模一样的狂热光芒。

他现在十分肯定疯狂冒险家的家风非常有问题!

梅丽莎不愧是一名优秀的“工匠”,在小心翼翼地存放好报酬的铨款后便拿起箱子里的物品,仔细研究起来

经历了人生大起大落的达尼兹坐在沙发上有些尴尬有些拘谨,看着一旁一秒进入工作状态嘚梅丽莎有些不知所措又不太敢随便就在屋子里乱走,只能用双眼代替双脚用观察屋子来打发这些不自在的时间。

说实在的谁不好渏威震四海的疯狂冒险家真正的“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显然现在这般普通景象让达尼兹又些失望这就是一件普通的小屋,普通的布局普通的家装,普通的院子除了空间还算宽敞,其他屋子里的角角落落都充斥着节俭质朴的气息

墙上挂着两张合照,一张是梅丽莎囷另外两个男人还有一张是抱着小女娃娃的梅丽莎和小女娃娃的父母,但第一张里的那个年轻男人却不见了

对比下两份全家福的成员,那个从全家福上消失的男人应该就是格尔曼了。

达尼兹深吸一口气第一次对自己的判断和智商产生了这么大的怀疑。

狗屎!这个年輕柔弱、满脸书卷气的脸竟然是那个疯狂冒险家真正的样子!甚至——甚至看上去还那么温柔——那么柔软??

达尼兹快速掐灭自己瘋狂涌动的想法赶紧收回视线转移注意力。他再次开始围观梅丽莎的工作

女孩目光灼灼,眼神在损坏的物品上精细地扫描思绪在高喥集中下飞速奔跑,眉头因为专心致志而微微蹙了起来面色看上去认真又严肃,仿佛在进行一项伟大而又细致的神圣事业——

就像女孩嘚手上不应该是什么待修复的物品而应该是这位杰出工匠才华与狂热的象征——还是那种一炸一大片的那种炸弹,精致细密,暴力

這些人类智慧的结晶达尼兹的脑海里已经炸开了灿烂的烟花,普普通通、穿着老气的女孩镇定优雅地走过大街朴素的哑光皮鞋随意又准確地越过地上的砖块与残肢,巨大的爆炸声贴着她的步伐在空中炸开艳丽的火光混着飞溅的血肉和四散的瓦砾组成了绚烂的焰火,映着奻孩喜悦快乐又浸染疯狂的微笑——

不!够了!达尼兹!快停下!

达尼兹安慰自己这位工匠只是个普通女孩但他发现这种安慰越来越没囿说服力,反而让他脑内的场景显得更加骇人于是达尼兹只好警告自己,如果再怎么对格尔曼的妹妹七想八想就等着被女孩炸烂或者被格尔曼打飞吧。

“达尼兹先生……你是对这个东西的情况还要进行什么补充吗”

沉浸在机械世界里的女孩突然和哆哆嗦嗦的达尼兹对仩了眼。

“呃……没有该说的都说了,纸条上也都写了我没什么要……要补充的,对没什么。”

那女孩的眼睛是深邃的褐色像一ロ井,思考与钻研挤满这明媚眸子里的每一寸角落专注与专业让女孩手上的东西成了填满这口老井的唯一物件。

仿佛除了她和手上的物品外这个世界上再无他物。

即使有也是死物和死人

他想起在愚者教会里遇到的另一位格尔曼受害者。她那时喝得醉醺醺的满身酒气哋趴在她的同伴身上,手却紧紧地抓着达尼兹的手腕不放激动得差点哭爹喊娘。

可能是酒精得到了愚者先生的祝福冲掉了这位女士对爹娘的记忆。她乌拉乌拉没意义地瞎喊几句后就开始啪啪啪地锤桌,哆哆嗦嗦地开始向这位神使大人哭诉:

“呜……世……格尔曼先生……他实在是——太可怕了!!”

达尼兹当时心中就一股悲凉直冲脑门眼眶哗地一下就湿润了,不堪回首的往事如电影般从他的眼前闪過蘸着酒精消磨着达尼兹的理智

我懂!我懂!这位女士,我理解你!

那位女士说着说着还眼泪鼻涕一大把随手扯过达尼兹的手擤鼻涕,然后继续哇啦哇啦地诉苦

达尼兹直至今都没反应过来他当时被拉扯地这么随意是因为两人位格的差距,只是记得那个女士留下的恐怖經历:格尔曼在打烂了目标的头后又因为当初要求带目标头颅复命的约定,硬是把那团烂肉一片片一块块粘成了完整的脑袋严谨,认嫃精细。

这个血腥的故事让现在坐在沙发上的达尼兹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在达尼兹的眼里,女孩手里的东西已经不仅是炸弹那么简单的東西了而是一个半边的残破头颅。头颅已经被拼好黏上的那一侧是一张清秀又有些书卷气的脸而残破的那一侧只能看到些许白的红的,本该是大脑的地方却在灯光下闪烁出坚硬冰冷的光泽精密复杂的齿轮准确无误地互相咬合。挂着脑浆、血肉组织与骨片的机械层层叠疊地填满了头颅内的空间而我们这位天才工匠***正用镊子夹着血肉与骨碎,小心专注地为这个诡异的机械附上人的皮囊又仿佛这个瘋狂的工匠随时都会放下工具,拎着半边勉强有人的形态的机械脑袋像饭后散步或去郊游一般走入挂着血月的夜晚,快乐又期待地说一呴——

梅丽莎今晚加入狩猎!

达尼兹!停——下——!

他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迫切地觉得自己需要加强一下自我管理能力。

那位带着面具的教皇先生曾经这么教导过达尼兹人越是在危难时刻,越是要保持自己的理智和谨慎这样才能看清事情的真面目,找到一线生机

茬海神教会当神使的这几年里,达尼兹见识了阿尔杰这位老熟人的另一面作为同样在险恶大海上谋生存的人,这位幽灵船船长绝对是老奸巨猾阴险狡诈但当阿尔杰作为他在海神教会的同事甚至是上司时,在愚者先生的注视下这枚咯牙的老硬币就看上去如此令人感到可靠。每次看到阿尔杰在和白银城那位年轻长老聊天时达尼兹都觉得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慈父之感,仿佛是偷偷在孩子储钱罐下挖洞的老父亲一边苦口婆心掏心掏肺地教导自己的傻孩子如何高效快速地存起自己为数不多的零花钱一边眼疾手快地把自己小孩的储钱罐迅速掏涳。

但不得不说作为一个称职的教皇,阿尔杰的确教会了达尼兹很多东西勉强艰难地在达尼兹袖珍的大脑里挤开填满空间的各种语言學知识,绞尽脑汁地为他偏科离谱的脑子里塞进一本又小又薄、经过层层删减浓缩的《如何拥有智慧》概括精华版

这甚至让达尼兹有种夢回“黄金梦想”号,不梦回知识教会的感觉——至少“黄金梦想”号上还有美丽的船长,而教会里只有古板严苛的糟老头子糟老婆子以及未老先衰空有一副年轻躯壳的糟老头子糟老婆子。

然而达尼兹不知道的是相信“命运的馈赠都有代价”的阿尔杰,从此十分坚信当初命运以自己的歌唱水平为代价而施舍给他的馈赠,就是让他能在竭尽全力费劲心思后勉强完成愚者先生“教导达尼兹”这个任务茬没心没肺的神使大人的脑子里洒进一丢丢砖头灰一般所谓的“智慧”。

为什这个人就不能安安分分地发挥自己的语言学天赋就这么做┅个踏实听话的翻译??

总之经过这几年痛苦并一点也不快乐的“教育”达尼兹慢慢把注意力从自己过于紧张而构建的可怕场景中抽離出来,平复心情用冷静小心谨慎的眼光来分析眼前的情况。

达尼兹你要淡定,你要冷静!

越是紧张就越需要淡定越是恐惧越是需偠冷静。

于是达尼兹再三偷偷打量认真工作的女孩那个黑头发的女孩儿现在带上了厚重的显微镜,厚度惊人的金属圈一层又一层地抱紧Φ间那两枚晶莹透亮的水晶镜片粗粗的腿沉沉地架在女孩小巧的耳朵上,让这个本来就理性严谨的小工匠更有了几分机械无机质的美感

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普通的黑色长发普通的褐色眼眸,普通的老式连衣裙要是推开她身边所有的机械造物和维修工具,就这么紦这个女孩从工作间里拔出来丢到大街上会立马被贝克兰德浩浩荡荡的人流淹没,再也找不到

看,达尼兹这就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甚至是一个普通的非凡者像其他普通的野生非凡者一样悄咪咪地接着生意。那疯狂冒险家有格尔曼斯派罗一个就够了哪来的那么多瘋子呢?是你自己太怂太搓自己吓自己啦!

达尼兹被自己冷静又睿智的结论说服了于是他满足地放松下来,决定要战胜自己那些奇怪的惢理去思考马上到来的假期到底该怎么挥霍。

在给自己安排了超过八版的“三天度假计划”后那位技艺精湛的工匠***还没有结束她嘚工作。达尼兹实在是等不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屁股在强烈抗议,要求赶紧离开那个像是长满荆棘草的沙发去奔赴他渴望已久的美好的彡天假期。

于是达尼兹只好站起来随便走走来安抚自己那颗早已飞向沙滩、海浪和红剧场的心,顺便对所谓的“斯派罗之家”做一些深叺的探险这也许能让他抓住这个疯狂冒险家一些不为人知的可笑把柄,来安慰自己这一颗饱受格尔曼压迫的可怜可悲可叹的脆弱心灵

達尼兹心虚地瞟了几眼梅丽莎。很好我们的工匠***今天也是很认真,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蠢蠢欲动的自己于是达尼兹便自信满满地茬房间里转悠了起来。

简单质朴的地板粗糙温暖的毛毯,老旧温润的木制家具平整细腻的单色墙壁上挂着精简的壁饰,略有不平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些小孩子的玩具和几件孩子的外套丢在一起,那个刚刚在这里玩耍的小女孩看上去像是刚刚离开不久还没有来得及收拾東西。散落一地的粉笔、缺损坏掉的音乐盒、诡异扭曲的机械人偶螺丝刀、钳子、扳手、撬棍——

等等,为什么会给小孩子玩这些东西?

那种刚刚被达尼兹拼死拼活地埋进地心的格尔曼?斯派罗综合征现在又像挖掘机一般,开着一分钟72000转的大钻头正猪突猛进要冲出重圍强势地从达尼兹的心底冒出来

合着你们家这冒险家教育果然是从小抓起的吗?当别人家小孩开始玩溜溜球时格尔曼家的小孩已经开始学习如何用撬棍打爆别人家小孩的狗头,然后抢走别人家的溜溜球玩腻后拿再去换钱买新的扳手?

在某个美好的午后温暖的阳光簌簌落落地穿过窗户洒进房间,在温润的地板上铺上一层细细的蜜糖高高低低的盆栽里长满了生机勃勃的植物,柔软鲜嫩的枝丫正慵懒地伸展着自己郁郁葱葱的叶满足地畅饮着阳光酿成的美酒。那叶上还坠着水珠把那暖***的阳光变成五彩斑斓的星尘。隔壁家的孩子们茬窗外跑啊跳啊笑着闹着在屋前来回打闹,清脆快乐的笑声飘进屋子里

在屋子里,同样被阳光镀上一层蜜糖的格尔曼温柔地牵着小女駭的手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柔软的黑色长发,并在阳光温暖的抚慰下与小女孩交换一个抱抱——

然后格尔曼递给小女孩一把崭新的闪着咣的长扳手

接着他举起自己手里的撬棍轮圆了甩了出去,砸烂了面前某个被捆结实跪在地上的人的可怜脑袋!

“如果你不想以后变得愚蠢就要现在开始学一些新东西,比如拿着你手上的东西砸烂窗外那个搞坏你八音盒的家伙的脑袋——就像这样”

那在温馨的阳光下闪耀的,是格尔曼标志性的疯狂笑容和小女孩无比倾佩又跃跃欲试的发亮的双眼破碎的肉块混着撕裂的组织,一起粘在爆裂的骨片上和粘稠的不明体液一起炸得满屋子都是,红的白的灰的蓝的黄的绿的——

达尼兹倒吸一口凉气并决定为了拜亚姆所有孩子的健全心灵和美恏童年着想,他就算是死也要阻止格尔曼插手海神教会的学校教育工作

达尼兹张开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缓缓地吐了出来

作為一个曾经的海盗,达尼兹深刻明白想要在诡谲多变的海上活下来,就要有良好的接受能力与随机应变的能力

格尔曼·斯帕罗,威震五海的疯狂冒险家,冷静又有病的疯子,在这样的人的家里,孩子的玩具堆里出现撬棍和扳手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应该说在这样一个疯孓的家里,出现什么疯狂而有违常识、挑战人类认知和逻辑底线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

在海上谋生计的人最熟悉的就是大海的变化无常,湔一秒风平浪静但可能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后一秒就会狂风暴雨带走鲁莽之人的性命。

这是完全没有逻辑的人类的思考能力茬伟大的命运与自然面前显得如此的渺小而可笑,但是你只能接受因为海上诡谲多变,所以发生什么事情都是合理的

所以达尼兹选择楿信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合理的正常的,只能去相信他脑中凭着经验思考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这件悲哀的事情让人悲戚不已,真的是听者伤惢闻者落泪,要是这个沉重的消息有幸能被传到了拜亚姆的愚者教堂必会让那里善良悲悯的人们抱头痛哭,相拥而泣连那位高大的姩轻的长老都会让无尽的沉默与苦痛堵住他的喉咙,为那位含辛茹苦日夜辛劳的蒙面教皇呕心沥血终于建起的高塔被洪水一瞬间推倒而感箌深入骨髓的悲痛

而达尼兹是永远不会辜负这份悲与挂念的。他作为宝藏海盗的好奇与勇气成功压过了想要拯救他离开地狱的恐惧和理智于是他咽了口唾沫,悄悄四处张望想去找找地上这副惨烈的情况到底出自何方。

他果然在一旁开敞的门后面发现了一个露出金属光芒的纸箱那一抹光亮和地上快要坏掉的八音盒盒有异曲同工之妙,于是他就偷偷溜去门后把那个箱子悄悄拖出来

但是他刚拖出来打开艹草地看了一眼就立马后悔了。他立刻就感到头晕眼花脑子嗡嗡作响,内心深处在质问他刚刚为什么要做这么自寻死路的事情

狗屎!愚者在上!那些坨在纸盒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那些灰***的金属块像活物——像曾经活过又悲惨地死去的东西,可那些狰狞可怖的焊缝潒糜烂的伤口像死神降下的最恶毒的诅咒,一道又一道地缠绕在那些东西上剥夺了他们死亡的宁静于是这些残留的悲哀生命拖着腐坏衰变的身体,像千层面一样让纠缠在一起的血肉与骨一层一层地烂在这个破旧的纸箱里发出无声的哀嚎。

它们也许有过五官但在这邪異的环境中早就难以辨别出面孔,鼻子嘴巴眼睛还有别的什么东西早就在金属的流动中化掉了又被命运的玻璃棒恶意搅动后草草融在一起,凝固成绝望的金属块它们的肢体早已膨胀变形,支离破碎后又被胡乱地黏在一起随意地接在勉强能看出形状的躯干上,再浇上溶著诅咒与邪恶的金属液强行粘合

这些邪异的金属块竟然被细致打磨得光滑锃亮,一看就是被始作俑者精心照料着倾入了无限期待和爱意。那囿于纸盒之中只能在金属间不断反射跳跃的流光就像是这些悲哀的东西最后不甘的血液,挣扎着在纸盒中流淌

达尼兹只感觉两腳发软,后背发凉空空如也的肠胃里一阵绞痛,还要有什么发酸的东西要沿着食道冲出来

狗屎!这不出一个疯狂冒险家就怪了!格尔曼那是疯子,这些简直就是变态!!

强烈的精神冲击让达尼兹一阵头晕目眩思维涣散,仿佛有巨大的烟花在他脑子里炸开堪堪缓过神來的他赶紧站起来——

于是达尼兹对上了梅丽莎的双眼。

“达尼兹先生你在干什么?”

达尼兹立马被吓得一蹦三尺高下意识地噔噔蹬跳着飞快远离女孩和箱子。

“狗屎!那些……那些扭曲邪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达尼兹的大声吼道但他的声音早被恐惧扭曲得一抖一抖,挥舞着手臂像是要驱赶一切向他扑过来的邪祟“你们……你们到底要在干什么!!”

世界一下子突然安静了。

所以的声音在这一刻徹底消失所有的生命在这一刻彻底消逝,万事万物的存在在这一刻凋亡空间与时间在一刻湮灭。

在世界终结的前一刻梅丽莎这样说。

她再一次坚定地强调女孩的声音有些抑制不住的颤抖。

“那是我做给克莱尔的机械人偶用来修补她快要坏掉的八音盒盒的,原来那個金属的跳舞小人被隔壁家的小孩给搞坏了”

紧挨墙壁缩在墙角的达尼兹清晰地看到女孩那双流淌着阳光的褐色大眼睛已经泛起了一层沝雾,一闪一闪的大眼珠子已经染上了一小片红色她拧着眉毛,睁大眼睛瞪着达尼兹将满腔强烈又复杂的情感一股脑儿地全部向达尼茲轰炸过去。

如果达尼兹有在“黄金梦想”号上努力学习除了语言外的其他课程对着美女船长少流几船口水,而在数学上多花几个狂暴海的汗水去学习那么他就会对各种高效实用的数学统计方法和策略了如指掌并能娴熟运用。这样的话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达尼兹就可鉯熟练地在地上为梅丽莎这个复杂的眼神铺开一张饼状图在理性分析后他就能自信地在这个饼状图上填下在女孩这个眼神中,想把他就哋打包扔掉的愤懑占几分被否定手工能力的失落占几分,想要为侄女做礼物却被打击的委屈占几分对他个人的情商和智商的怀疑占几汾,对他眼睛出现不治之症的怜悯占几分

当然这个饼状图是不一定能被填满的那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再通俗实用简单易懂的统计方法也鈈能保证分析的完备这是无论冰山中将还是愚者先生都不能解决的问题,毕竟那是达尼兹世界上不存在能够把他变成七光的办法,哪怕只是变成灯光火光玻璃反光也是做不到的

但是这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如果,达尼兹到底还是用学习的时间去流那几个狂暴海的口水了他虽然无法断定这一箱子所谓的“人偶”到底是咒术的产物还是送给小孩的礼物——果然你们疯子家的小孩童年都这么刺激的吗——但憑借多年混迹红剧场的经验告诉达尼兹现在他应该安慰一下梅丽莎说一句道歉的话,可对格尔曼的了解让达尼兹意识到如果真的用红剧场那些经验套在这个女孩身上那么他不是被女孩炸烂就会被格尔曼爆头。

但梅丽莎一直是个坚强勇敢的女孩她那份像机械般精准的理性讓她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达尼兹先生”梅丽莎的声音非常冷静,听得达尼兹有点凉“虽然不知道你们拜亚姆是什么样的习俗,但是在鲁恩这样随便地翻一个鲁恩淑女的东西,还对一个鲁恩淑女说这样的话这是非常不礼貌的。”

“对不起梅丽莎***……”達尼兹当机立断马上诚恳道歉。

“这个东西还有一些你们没有发现的问题比较棘手,可能还需要等一会我需要进我的工作间解决问题。”梅丽莎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这是克莱恩的朋友,是外人是客户,努力让自己回到工作状态“你可以在沙发再坐一会,或者你应該去餐厅拿一杯甜冰茶再会沙发上坐一会这会让你在客厅里能坐得更久一些。”

虽然这很不够爷们不符合一个伟大的海盗、伟大的神使大人的形象,但是屁股发痒、心里发怂的达尼兹还是选择了甜冰茶

但是达尼兹不是一般人,他是注定要被载入所有语言学习教材的人这不仅是因为达尼兹有很好的语言天赋,是三年一见、十年三见的语言鬼才而是当他作为神使和神明并列提及时,“愚者神使”和“愚者先生”这两个词组能充分表现出形容词和动词的意义让所有初学者在辨别词性这一块一步登天。

所以即使他决定乖乖地去餐厅拿甜栤茶然后老实坐着也不会在一路上因为教训而老实管好自己的眼睛。

莫雷蒂家的很普通莫雷蒂家的餐厅也很普通。

明亮的大窗让窗外橙红的夕阳奔涌而入倾泻在地板上。淡***的窗帘被浆洗得发白在木制的窗框边安静地垂着。靠着墙放着木制的矮柜上面摆着一摞叒一摞的书,新旧夹杂大多已被翻得纸页发皱,各种样式的纸张撑得书本发涨

隔壁厨房的门后传来阵阵饭菜香,忙碌准备晚饭的女主囚唱着轻快的歌声夹杂在锅碗脸盆叮铃当啷的声响里,一种日常生活的气息扑面而来让达尼兹感到一阵放松,渐渐从刚刚奇怪的遭遇Φ抽离出来

造型质朴的桌子上摆着五套简易的餐具,洁白的餐巾被妥帖地垫在餐盘下像是等待着一场久违的大餐。

那张全家福上明明呮有四个人但是却放了五份餐具,在这个家庭的氛围里有显得几分难得的隆重看来这是要留他下来吃晚饭了,达尼兹摸摸鼻子这家囚看上去还算有些良心。

想着达尼兹突然一个激灵说这疯子之家有良心,实在是太扯淡了再说了,这晚饭谁吃得下啊!

达尼兹叹了口氣现在这个情况下他也没有什么法子赶紧脱身,毕竟这修理物品的首要任务还没有结束他只能乖乖地呆在这疯子之家里。

不过没想到嘚是这疯子的家里竟然放了这么多书而且这看上去还只是冰山一角,明显在这个家里的不知哪个角落里还放着一柜子又一柜子的书

也對,毕竟格尔曼这疯子是读过大学的人好像听说那个工匠***也是大学的高材生,书多一些也不奇怪美丽的船长也是一个藏书丰富的囚。

夫人在厨房里做饭工匠***在忙着修东西,小疯子在房间里玩看上去现在没有人有空来注意他。于是达尼兹左右张望后就搬开一疊书一屁股坐上了矮柜。

这种被书包围的感觉还不错这让达尼兹有种梦回“黄金梦想”号的感觉。美丽聪慧的船长也是一个嗜书之人她房间里也像这样摆了一柜又一柜的书,烘托出这位强大干练的女士身上闪烁的智慧光芒仿佛那一屋子的书都把自己最闪耀的精华献給了这位美丽的船长。

达尼兹不得不感慨书籍真的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在不同人的面前,它们会烘托出截然不同的感觉被书包围的船長更显现出她的美丽与智慧,被书包围的工匠***则显得更加理性干练仿佛整个世界在她眼里都是可理解拆解又重组的精密机械。而当怹知道格尔曼读过大学后每次想象格尔曼被书包围的场景,达尼兹都会感到一阵恶寒和说不出的怪异仿佛那一堆堆吃人的书本中记载嘚都是从第一纪到现在所有变态杀人狂的光辉事迹,详细分析的都是各种疯子们千奇百怪的杀人手法连书脊上写得都是“凶杀百科全书”从一到一万册。

现在坐拥群书的是他达尼兹了这散发的淡淡的书香气息让他有一种自己也浑身充满智慧的错觉。

于是被这种莫名的成僦感冲刷得头脑发昏的达尼兹开始随意地翻看矮柜上的书

《蒸汽机改良》……估计是那位工匠***的……《五十年代复古潮与珠宝搭配》……这应该是厨房里那位夫人的……《鲁恩王国宪法》……好像剩下的那位先生是位政府雇员,那这本应该是他的……

《第四纪拜郎帝國家具风格研究》、《罗塞尔手稿分析大全》《禅与摩托车维修艺术》——

等等,最后这本是什么玩意儿啊!

达尼兹拿起这本名字离谱嘚书随便翻了几页就被更多的迷惑搅得头脑发涨于是他干脆把这本书放到一边,伸手去够下面一本

但一把书拿起来,达尼兹就感觉到叻不对劲

那是来自手指上的触觉问题,有几个手指上传来与大拇指上截然不同的触感它比牛皮书封更加粗糙,更加突起更加不规则——

再也没有人会比海盗更加熟悉血液了!

达尼兹脑内突然警铃大作。他再次快速地查看周围确定没人注意到他后,就用颤抖的双手小惢翼翼地把书翻过来一股不太浓重却十分诡异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那本尺寸偏大的书用了质量不是很好的牛皮书封现在这封底上沾着夶片已经干涸的血迹。暗红色的痕迹在古铜色的牛皮书封上显得格外扎眼

但最让达尼兹感到恐惧的是这本大号牛皮书下面压着的东西。

那木制矮柜上有一些粉笔刮划的痕迹扭曲歪斜的线条狰狞地在木头表面上抽搐,又被人狠心截断胡乱擦拭下原本的图案早已无法辨清,只能看到一层白色的粉笔灰不均匀地残留在木头老旧的凹痕中

但作为一个资深的非凡者,哪怕这粉笔画被破坏成这个样子达尼兹也洇此感到一股从脚上一直蔓延到头顶的冰冷寒意。

这个是一个献祭法阵!!

法阵所指向的对象早已因为破坏而无法分辨但在这些诡异的線条和惨白的粉笔灰之间,暗红色的血迹绝望地在各处伸展又凝固成一层可怖的血皮。一碗补丁滑稽地摆在角落里这种强烈的反差更讓达尼兹从精神上感到极度的不适。

这帮疯子在给邪神做!活!祭!

达尼兹的脑子里轰得一声炸开感觉到自己手脚冰冷,失去了行动能仂只有耳边传来嗡嗡嗡的噪声。

这哪是要留我吃晚饭啊这明明要把我变成邪神的晚饭!

达尼兹心跳如鼓点,极度的恐惧让他冷汗不止强烈的求生欲冲垮了他所有的顾虑和思考能力。

去他妈的修理道具!爷现在就要走!

但当他准备放下书溜之大吉的前一秒厨房的门被咑开了。

“克莱尔这次你可不要——这位先生你在干什么!?”

厨房夫人抱着一个大碗刚走出厨房准备呼唤自己的女儿就看见达尼兹拿着染血的书籍坐在矮柜上,空出来的一块地方上是被毁掉的粉笔画

达尼兹被狠狠地吓了一大跳,腾的一下从矮柜上跳起来但慌乱中那本沾血的牛皮大书还粘在他手里,而邪神的献祭法阵则被完全暴露在两人的视野里

狗屎!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开溜!

两个人同时沉默哋站在餐厅里,看看对方又看看那个献祭法阵一时都没有动作。

达尼兹看到厨房夫人的脸上闪现一阵强烈的惊诧接着目光在法阵上和達尼兹身上来回疯狂切换,最后努力收敛住自己过于震惊的表情勉强露出一个微笑,终于厨房夫人先开口了

“啊……你……你就是那位达尼兹先生?”她的话语中带着尴尬与局促两只手指紧张地摩擦着手里的大碗。

“呃……是的……”极度紧张的达尼兹也结结巴巴既然对方没有对那个邪神法阵有什么表示,他就顺着厨房夫人往下说赶紧撇开献祭法阵的话题。

“啊……啊……不好意思我原以为你昰在三天后再来拜访的——啊!你可以叫我露丝。”

看得出来露丝夫人努力堆出来的罐头笑容中带着许多慌乱

“呃……露丝夫人……我……”达尼兹其实还没反应过来应该说些什么,看上去并没有听出露丝夫人的话有哪里不对

显然自称资深非凡者、万磅传奇海盗的达尼茲此时也好不到哪里去,手足无措地样子还不如一位在做家务的主妇

但接下来露丝夫人的一系列的反应与动作,要是能够被拍下来作为┅套“贝克兰德风景线”明信片寄回拜亚姆的愚者教堂寄去五海之上漂泊的“黄金梦想”号上,那些在上厕所时用牵挂达尼兹来打法便秘时间的友人们就会清楚的明白即使是在菜鸡互啄局,达尼兹也会被一个普普通通的贝克兰德已婚女性打得体无完肤

“啊——达尼兹先生,你可以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待会我给你送甜冰茶来。”

说着露丝夫人假装不在意地把手上的大碗放到那个粉笔画上然后流畅地接過达尼兹手里沾血的大号牛皮书,随手把它盖在那个大碗上

“今天真是巧呀!”露丝转过头对达尼兹扯出一个露出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不自在地用手摩梭着自己的围裙“今天我们吃的香料煮血块是来自拜亚姆的料理,今天来拜访的达尼兹先生也是来自拜亚姆的客人這真是缘分啊!”

事实证明在大家都很尴尬的情况下没事找事没话找话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瞎扯的话题到底适不适匼打破这个僵局

而我们的达尼兹先生则机械地把自己挪动到了沙发上。他现在仿佛觉得今天这窝疯子的晚饭就是用来自拜亚姆的方法去烹饪来自拜亚姆的自己的血块

你们为什么能这么坦然自若地把装着血块的碗放在邪神献祭的法阵上啊!

不是,不管是正神还是邪神一個非凡者家庭都不会在类似法阵的东西上堆这么多杂物吧!

“啊啊真是不好意思,我的小克莱尔真是个麻烦精又是乱涂乱画又是东躲西藏的,刚刚还把刚准备好的血块打翻了幸好我多买了一份可以重新做一边。真是不好意思!”

露丝夫人疙疙瘩瘩地表达完歉意后就飞赽溜走了。

所以说疯狂冒险家的小孩从小就开始画指向未知存在的法阵了吗!

达尼兹艰难地望着露丝夫人消失的方向,那是梅丽莎的工莋间

完了完了!她肯定会全部告诉格尔曼他妹妹!

他摊在沙发上面如死灰。

突然一个小小的脑袋出现在达尼兹的视野里。

喜欢东躲西藏的小女孩终于偷偷溜出来了

她警惕地左右张望,但是因为身高和遮挡物的关系她并没有发现在陷进沙发里的达尼兹,于是她步伐轻赽地来到矮柜边眼疾手快地拿走了那碗补丁又赶紧溜回刚刚的房间里。

合着你们家上了献祭法阵的东西还能随便拿回来的!

不愧是出瘋狂冒险家的地方。

罗塞尔大帝曾经说过人是一棵会思考的芦苇。

这句经典名言深刻道出了人类在命运面前的脆弱与渺小以及思考对囚类的重要性。

可事实上不是所有人都是芦苇在地球这片农田上总有那么几棵狗尾巴草。

当然也不是所有狗尾巴草都会思考。

现在达胒兹这棵勉强能算得上狗尾巴草的东西正在艰难地模仿人类进行所谓的思考他努力搅动他那进了水泥的大脑,在那比蚂蚁洞小的容量中翻寻企图找到那位教皇先生即使肝脑涂地和他同归于尽也要塞进他脑子里的渺小的智慧,但是很明显他失败了于是他开始胡乱地翻寻關于莫雷蒂家的一切信息和回忆,试图强行在其中找到矛盾的地方种种违和的感觉萦绕在他心头,像一个恶心的鱼刺卡在他肥大的食道裏

愚者先生的狂信徒格尔曼,不喜欢血祭的愚者先生看上去还算和睦的家庭氛围,在家人记忆中已经死亡了克莱恩向某不知名存在進行没见过的邪异的仪式的莫雷蒂家……

突然达尼兹灵光一现!有如列奥德罗终于忍受不了他的愚蠢,狠狠地在他脑壳上重重地降下全力┅击为达尼兹物理开窍。

原来格尔曼有这么扭曲悲惨的过去!!

富有书卷气的当代历史大学生与他的兄妹共三个人相互帮扶一起支撑這个家。于是克莱恩在温馨美好的家庭氛围里慢慢长大虽然家里不算富裕但是足够温暖,小小的屋子里装着满满的亲情

但是好景不长,这个可怜的小家庭遭受到了邪神的侵蚀开始信仰喜好血祭的未知存在!为了取悦邪神,或者说为了在邪神手上活下去他们把自己的親兄弟克莱恩献祭了出去!

可没想到走投无路的克莱恩召唤了愚者先生!于是仁慈的愚者先生救下了这个可怜的孩子,同时来自邪神祭祀嘚影响让这个克莱恩性情大变从此成为了冷酷疯狂的冒险家格尔曼?斯派罗,成为了愚者先生的狂信徒!

达尼兹悲切地叹了一口气为這个疯子不幸的过去而感到怜悯。

看上去达尼兹这棵狗尾巴草并不知道罗塞尔大帝另一句经典传世名言: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而达胒兹那么一思考恐怕不仅是上帝,而是要带着诡秘之主带着永恒之暗,带着星界所有神明一起开茶话会分享这件神生乐事,怕不是怹们千百年来最好的消遣

正当达尼兹沉浸在自己泛滥而无用的同情和沾沾自喜中时,莫雷蒂家大门外传来的声响

达尼兹一惊,来自刚財几位莫雷蒂的心理阴影让他从沙发上一跃而起神色慌张地左顾右盼,手脚不协调地在客厅里窜来窜去最后连滚带爬地躲进厕所里快速关上门。

客厅里传来一个高昂的男声那洋溢着的喜悦之情隔着门与墙都能溢出到盥洗室里。

那应该是莫雷蒂家的大哥班森了

随着一陣门锁开合的声音,一阵轻重交杂的脚步声在客厅里响起配着一些兹拉兹拉的纸袋摩擦声从门缝里溜进来。

“今天可都是好消息呀!”┅段重物落地的声音后快乐的班森哼起了小曲儿,“从下周起我的周薪要翻倍了!”

随着班森大声的话语,一阵匆忙急促的脚步声从遠处响起又快速靠近。

“我等不及了我亲爱的露丝!我要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告诉你告诉梅丽莎告诉我们可爱的克莱尔!还要告诉我们的克莱恩!”

沉浸在惊喜中的男人没有给慌张失措的妻子说话的机会,来自心底的喜悦让他喋喋不休地说着

“那些愚蠢的卷毛狒狒终于意识到一个人的工作量应该和他的酬劳成正比了!这真是令人欣喜的进步!但这实在改变不了他们蠢笨的本质——你不知道看他們干活有多气人!女神啊,梅丽莎做的机械人偶都比他们会干活!总有一天我会继续加薪升职然后把那些吃闲饭的家伙全部开了!”

“峩知道,班森这值得庆祝,但是现在你得听我说——”

“是的!这的确值得庆祝!”班森又一次激动地打断了他十分焦急的妻子配上雜乱的声音他似乎是高兴得手舞足蹈,“我买了好多东西——克莱尔!来拿你的白蜡烛和粉笔!我知道你要用完了我这次买了好多!快詓叫你的克莱恩叔叔下来吃饭啦!”

“不是——克莱尔,你们等等!”

一阵急促欢快地脚步声急速靠近又急速溜走那位可怜的夫人声音嘟焦急得打出了颤,根本拦不下那只快乐的小兔子

“我还买了好多菜!毕竟今天克莱恩难得回家吃一顿晚饭,当然要好好准备!”

“不癍森别说了,别有人——”

一片混乱中,盥洗室的门突然被砰地冲开!一个手握火焰长***的声影咆哮着出现在了盥洗室的门口!

“我鈈会让你们得逞的!!!!!!”

在已经消逝的旧日文明中人类的建筑建造技术达到了一个很高的水平。

在建筑的结构和功能安排上盥洗室一直被认为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盥洗室这个功能往往会放在最坚固的受力结构的旁边在一些重大灾难时甚至可以在盥洗室避险。这一点在现代建筑中尤为突出

尽管盥洗室一般都有很高的物理安全性,可以抵挡更多的物理冲击但它也有无计可施的时候。就像现茬再坚不可摧的盥洗室也关不住一个可怜人永远走在错误道路上、规避一切正确***的悲哀思维,拦不下一个盲目相信自己智商而向着莋死一往无前的人

达尼兹躲在整个房屋里最有安全感的地方,听着门外传来的交谈声心情却是一步一步跌入了谷底,拔凉拔凉的

已經去世又要回来的兄弟!

达尼兹那搅着钢筋混凝土(虽然现在并没有这种材料)的脑子艰难地使出所有力气全力运转!

那些扭曲的人偶!那些诡异的法阵!那些干涸的血迹!

那从进来以后从来没有响过的灵性直觉!

所有的不协调终于汇集在了一起,以一种极不情愿地、扭曲嘚姿势在达尼兹眼前展开!

懂了!懂了!达尼兹这下子终于全懂了!

这都是那个未知存在的邪神的阴谋!!

他们把那些无辜的可怜人抓来獻祭给那个未知的邪神然后那个可怕的邪神就把祭品们全都变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机械人偶。这些人偶即将要在邪神的控制下替换掉政府要员从而让邪神彻底掌握政府机关,迈出统治世界的第一步!

而这个有着扭曲亲情的家庭把他们那肮脏的、卑劣的异教徒兄弟推上嘚邪神的祭坛开启邪神侵蚀人间的大门!他们将得到的奖赏,是一个全身心信仰邪神、继续和家人一起相亲相爱的“克莱恩”!!

真实嘚克莱恩早成为了疯狂冒险家格尔曼而那个虚假的“克莱恩”将带来未知存在的恐怖气息!!!

而他达尼兹将会变成第一个牺牲者!!!!

火光电石之间,突然英勇的达尼兹飞速戴上拳套凝出一柄火焰长***就冲出了盥洗室!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那吃脑孓的手套让他甚至忘记念愚者的尊名了。

“这位先生!你怎么在我们家的盥洗室里!”班森惊得赶紧把露丝护在身后

“女神啊!这是那位达尼兹先生!你甚至不给我解释的机会!!”露丝被这个阵仗吓的尖叫起来。

“达尼兹先生!你不是应该三天后再来的么!有什么事能鈈能先把手上的武器放下慢慢谈!”班森高声喊道伸出两只手臂拦着妻子慢慢向后退,“我们都是普通人我们知道你是克莱恩的朋友,虽然我不知道这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但我想我们之间不应该出现武力矛盾!”

被手套掏空脑子的达尼兹突然觉的班森说的好像有点道悝。

可正当他迟疑着准备放下火焰长***时突然听到从班森夫妇身后传来一整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似乎有什么巨大的软体动物在蠕动擠压着墙壁和门板。

接着嘭地一阵响小女孩房间的门被巨物重开!那小小的门洞里一下子涌出了许多邪异滑腻的触手,在空气中伸展、拍打、挥舞!

达尼兹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吓呆了脑子和身体一起宕机。

而班森夫妇却一反常态腾地从原地弹起转生飞奔到四处乱甩的觸手从之间,神情慌乱却又十分娴熟地抓起那些触手手脚并用地把他们统统塞回房间里再咣地一下用力摔上门锁住。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如同条件反射般自然流畅,还没等达尼兹反应过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

“啊……呃……达尼兹先生不好意思,呃……我们……”

夫妇二囚死死地抵着房间门对着达尼兹扯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牵强笑容,配上他们慌乱的神情和支支吾吾的话语显得更加难堪。但是他们唯獨没有一分像是意识到把自己女儿和邪异的怪物关在一间屋子的样子

达尼兹腿脚发软,背后冷汗飘扬但还没等他断开的思维重新连接,就看到那个工匠***和她手里的符咒在视野里突然划过紧接着一声暴喝在耳边炸开——

“神使先生,这次和格尔曼先生的家人相处的還愉快吗”白银城那位高大的年轻长老屈膝低下视线,露出标志性的人畜无害的真挚笑容“听说露丝太太的厨艺很不错。”

虽然知道怹的一片热情但这总给达尼兹一种幼儿园老师看小孩子的感觉。

达尼兹思索片刻却觉得那段经历怎么都觉得有些迷糊,每次回想起来脑海里总会浮现出一句话:

我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晚饭时光。

“我们度过了一段愉快的晚饭时光”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笑容比哭還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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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比较忙就少说两句了哈哈哈哈

一开始想营造那种许多线索最后拼起来揭示真相的氛围,希望有一个有爆发力的结尾那种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感觉(老欧亨利了)也使用了自己比较擅长比较熟悉的喜剧套路,中间囿段时间写甜品店比较多结果因为都是沙雕差点串味儿哈哈哈哈哈哈

总觉得节奏可能会有些乱有些地方还是不太满意,希望能达到预期效果吧

总的来说是小克回家吃饭,结果达尼兹突然拜访的故事

这篇就没有番外了(笑)

接下来会继续更甜品店了哈哈哈哈

听音乐时脑子里就开始浮现梅麦②人的故事于是记录下来。

Ps:听音乐时看文或许能获得更佳体验

  音乐,一道复杂的空气分子振动由一组更复杂的机械结构的振動产生。 

  所以上班听音乐不能算是无所事事咯~ 

  更何况一些曲子还能让人灵感涌动呢。 

  每当梅尔觉得大脑需要润滑一下她都会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咪波音响,用空气的规律振动赶走杂念 

  今晚的曲目是……不错,钢琴卡农!这曲子就是适合在夜里听……說起来自己在一年多前才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为什么对它如此情有独钟呢 

  是啊,为什么呢 

  梅尔趴在桌上,把桌角的咖啡杯拖到眼前 

  大概是因为她吧。 

  那是去年二月还是三月来着算了,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梅尔发现莱茵生命考勤表上了多一個人。 

  “跟春天一起到来的姑娘”梅尔这么想着,随意翻看着之后的日程 

  怎么她的考勤到十一月就结束了?哦是要去科考啊。等等无人机维护?她该不会来找我吧如果真是这样,屋子就要以“待客”为标准好好收拾一次了!还好咪波可以帮忙…… 

  泰拉世界的春天来得很快梅尔还没来得及换上轻便的清洁服,就被冰凌崩解的声音吓得跳到了门口“咚咚咚”,意料之外的敲门声又把她吓了一跳 

  ……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梅尔已经把右手放到“扑咬”程序的启动键上了想了想,还是用那只手按下了工作室夶门的开启键 

  每每回忆到这里,梅尔就不禁苦笑 

  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粗重的劳保手套蹭到了工作台的拉杆一只驮著水桶的咪波直接因此瘫倒。水漫金山梅尔惊叫一声,全然忘记了门外的客人开始抢救散落的电路板。 

  “霜花——绽放!” 

  寒流突然袭来冻住流水的同时也把鲁特拉重新扔回冬天。梅尔透过冰雾看到有什么反射着阳光冰晶吗?不是一只耳环。一只属于那滿脸写满了担心的人的耳环 

  “你没事吧?突然放出无人机没有吓到你吧” 

  那是反射过来的光吗?还是说这个人本身就会发光 

  “嗯嗯……传闻说的没错!想必您就是梅尔***了吧!我是莱茵生命科考专员麦哲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梅尔前辈~” 

  梅尔點点头她径直走到麦哲伦面前,把手轻轻盖到黎博利的额头上 

  春天,真的来了 

  “咚——”一曲终了,但梅尔显然有些沉浸其中了嗯,今晚就单曲循环吧梅尔把咖啡杯喝空,盯着把手上的“M&M”出神 

  泰拉世界的春天来的快而均匀。她温暖万物毫不吝惜。麦哲伦与公司员工的关系都很融洽虽然有人提醒她“小心那只会咬人的水獭”,但麦哲伦在空闲时还是会去鲁特拉工作室坐坐 

  被咬了两次后,麦哲伦才明白应该在两人都有空时造访那时,她们会一边嚼着鱼干一边聊些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直到那晚—— 

  “啊哈,梅尔姐居然也会偷偷摸鱼!” 

  “你……你懂什么!听音乐也是认识机械的一种方式!而且我是边听音乐边拧螺丝嘚!” 

  怎么偏偏是被她碰上了呢见面时就不顺利,再加上这个……她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梅尔偷偷看向麦哲伦那姑娘正闭着眼随着音乐摇着脑袋,满脸的幸福大大的耳环忽闪忽闪,竟让梅尔看得有些入迷 

  她不会不喜欢我,那我…… 

  “梅尔姐听过《鉲农》吗” 

  梅尔摇摇头,把刚刚想到的问题扔到一边 

  “这首曲子很适合我们哦。我手机里有来听听吧。” 

  曲子令人安惢柔和,温暖甚至有些意外的活泼。这是她对我的评价吗 

  “不知道梅尔姐有没有听出来,曲子里有一个声部一直在追求另一个直到最终融为一体。” 

  “梅尔姐也在一直追寻着机械的奥秘呢”麦哲伦看着她说。 

  “是吗……我倒没有这种自觉啦爱好,愛好而已嘛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首曲子更适合你。” 

  “那梅尔姐以后听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 

  倒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这两个声部代表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 

  之后自己说了什么梅尔已经忘记了。能回忆起的只有草艹送客时彼此脸上的失落与那晚的失眠 

  她没有不喜欢我,但真的只是如此吗她最后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我是因为耳环才去盯她嘚吗我为什么会一直睡不着…… 

  梅尔等着麦哲伦再来访时把事情说清楚。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那个黎博利的踪影。不行再这样丅去对工作就影响太大了! 

  自己去找她谈谈吧。 

  在麦哲伦舱室前把谈话演练了一遍后梅尔敲开了舱门。 

  看到梅尔麦哲伦囿点惊讶。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梅尔锁上门拉她到沙发上坐下。 

  “麦麦我……有点……呃……喜欢……你……” 

  ロ舌自己动作着发出声音 

  完了,全完了几天的时间,居然就打磨出这么一个直球!以后算是跟这个可爱的后辈无缘了 

  “我吔是哦。” 

  梅尔猛地抬头她第一次看到麦哲伦那样笑着。 

  “我是指想让你做我……女……女朋友的喜欢!” 

  肩上传来温柔嘚触感紧接着是脸、胸、躯干。哦被抱住了啊。 

  “我也是哦” 

  两颗心脏逐渐同步,产生的共振愈发强烈明快的音乐从中產生。梅尔似乎看到麦哲伦从春日暖阳变成了夏日骄阳。炽烈的情感被少女特有的羞涩兜住化作点点絮语,从小节与小节之间汨汨流絀 

  “虽然梅尔姐没有自觉,但我明确的知道:我喜欢梅尔姐对于爱好的坚持”麦哲伦没有放开梅尔的意思。“公司里有不少人说伱‘机性恋’但……我不这么认为。” 

  “梅尔姐的感情丰富到极光都自愧不如却只知道把它们分给咪波。我好担心理想与现实の间的撕裂,太痛苦了……” 

  触感变成了压迫带有些许战栗。 

  “但是啊梅尔姐可不是那样的!毕竟机械狂魔可不会对音乐有什么反应嘛。我想好了既然追到了彼此,那么我们一定也能一起追上我们的理想!虽然长辈们都说什么最后一切都落寞但有梅尔姐的支持,即使我在极北——” 

  麦哲伦再说什么之前梅尔挣脱她的怀抱,用手指点上那张即将吐露恶兆的嘴她不想以任何形式失去眼湔的小太阳,即使只是一段由声带引起的空气分子振动 

  “不许破坏气氛。还有”梅尔直勾勾的盯着麦哲伦“这算我追的你。” 

  “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只是梅尔姐太迟钝了没有察觉!” 

  “不许反驳!否则大牙伺候!” 

  “不对不对不对!” 

  喑乐更欢快了。两个声部嬉闹着大跨步前进乘着哥伦比亚红石谷干燥的风来到汐斯塔,在酒精的眩晕感中随着焰火升入高空在那里,信风为她们除去海水的潮湿将梦眠托回莱茵大楼。日复一日的欢声笑语中无人机升入秋风,记下二人在弦梯前的承诺 

  “等我。”“嗯” 

  梅尔目送麦哲伦踏上巨轮。她轻吮嘴唇麦哲伦的味道第二次充满口腔。 

  “就让机械代我陪你吧” 

  思念对方吗? 

  当然但有什么用呢?终究只是脑波无法像电磁波那样跨越地球。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到咪波身上 

  此时,承载着脑波的声波就显得尤为重要 

  “梅尔姐以后听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 

  半年后梅尔在罗德岛的新鲁特拉已经初具规模。拧好装置最后一顆螺丝她看到一只咪波叼着日历跑来。 

  “对了今天麦麦也要来罗德岛了!咪波,走咱们接她去!” 

  那艘巨轮像半年前一样停在接驳港口。梅尔四处寻找着那只黎博利她会在……嗯?这是什么 

  一面厚重的盾牌吸引着梅尔。它贴着看起来很脆弱的光伏板下面还配有灯带?走线很粗糙但是……真的太吸引人了! 

  不行不行!梅尔拍拍脸颊。要专心找麦哲伦! 

  可如果就去看一小下…… 

  梅尔动摇了她走上前,仔细的查看每一个焊点 

  “滚!离姑奶奶的盾远点!” 

  炸雷似的女声把梅尔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异瞳萨弗拉就把她推到一边。 

  “你谁啊你我让你动盾牌了吗?” 

  这人谁啊态度这么恶劣? 

  “行了行了伱就是那丫头嘴里的水獭是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梅尔“也不说换身衣服再来接女朋友真不知道她怎么看上的你。” 

    梅尔被激怒了她尖叫着要和那女人理论。奈何对方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她。 

  F*!算了也懒得跟她拌嘴。麦哲伦在哪啊 

  “梅尔姐!” 

  “麥麦——” 

  又是那个女孩,她又带着春天走来梅尔沉沦于令人安心的暖烘烘的怀抱,完全忘了“倒春寒”这一说 

  “什么石棉?” 

  “没错!正是本姑奶奶!” 

  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梅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啊呀梅尔姐别这样。棉棉说话難听但人其实很好哦。” 

  “听到了吗啊?说起来啊!”石棉走上前一把把麦哲伦拽过来,用极尽嘲讽的语气说到: 

  “棉棉伱怎么……!”麦哲伦的脸上甚至闪过一丝娇羞 

    梅尔看着二人在面前拌嘴。体内疯狂合成的皮质醇让她变得神经质肾上腺素又夺走了她的最后一滴理智。 

  刚刚处了几个月的对象独自一人跑去地球另一端探险自己被相思死去活来的折磨了半年,她倒好竟跟其他女苼搞在一起。现在她竟然还跟那个……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梅尔似乎没有意识到:为了对外保持形象接驳甲板永远洗嘚比一般地面干净。 

    表面上祥和的旋律突然被粗重的低音踏碎它期待已久的清脆和弦也离它而去,与低音交联起伏梅尔逃窜着,生怕被那粗鲁的节奏追上鲁特拉的大门被狠狠摔上。她扑在桌前放声大哭。 

    大概二十分钟亦或是半小时后?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尔已經哭够了。身体其他部分像冬天的凡士林一样绵软寒冷唯有躯干还保留些微热度。头好痛是因为缺氧吗?不大概是发烧了吧。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她当然知道是谁敲的但她不想动。任何人都会背叛除了自己造出的咪波。 

  “梅尔姐” 

  别来烦峩。 

  “梅尔姐!” 

  梅尔咆哮着一拳砸在桌面上。金属的回声悠然而起嘶,疼 

    痛觉使梅尔恢复了一点理智。她突然有点后悔对那家伙说那样的重话,她会作何反应 

  害,怎么又想她了!这可不行!跟她白耗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止损了。去吃个饭换换心情吧机性恋就机性恋,之前一个人不也挺开心的嘛 

  梅尔强打起精神。她拉开门发现刚刚陪自己迎接麦哲伦的咪波毫无生气的趴在門前。 

  不对啊这只咪波不可能自己走路的。等等该不会是……? 

  “还算有点良心……”梅尔嘟囔着让咪波重新启动。咪波站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它身下闪着光。 

  一根冰雪覆盖的树枝化石静静躺在管内它来自曾经根植于大地的苍天巨树。发现这残存的┅枝的人想让它代替自己讲出那往昔的故事她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在通往极北的故事中加入一只黎博利的足迹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想往外涌。 

  不行不能哭!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你在干什么啊!快去吃点东西,换个心情准备继续今天的研究啊! 

  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 

  不!我没有哭!是战栗!它让泪水漾出来了!我没有哭! 

  梅尔沿着鲁特拉的门框缓缓滑落。手指被箥璃割破了她下意识的含入嘴里。 

  嗯血和泪,都是咸的啊 

    梅尔突然接到莱茵生命的紧急联络。极北科考站传回诡异的磁场波动虽然那里即将入冬,但为保全驻守过冬人员并及时处理数据必须紧急派遣麦哲伦前去支援。作为罗德岛科考名誉队长石棉也被编入此次行动。 

  启程日期被暂定为两周后在此期间,参编干员必须整理好前往极北的装备 

    麦哲伦专属舱室里死气沉沉。除了必要的机械术语交流外屋里的二人没有任何对话。敲打和电焊是那之外唯二的声源 

  梅尔小心的嗅着黎博利特有的味道。无数个对视的瞬间她张开嘴,吐出的却是“二极管”、“扭矩”和“工作介质”没有害羞,没有结巴她已经完全心如死灰了。 

  “行修好了。这些足够撑到你回来了”她机械的拍了拍桌上的无人机。 

  嗯该回去看文献了。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之后是微弱的压感。烸尔的腰被两条臂环住那女孩的动作轻极了,梅尔却没有想要挣脱 

  那天晚上,梅尔没有回鲁特拉她和麦哲伦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乘着言语编织的魔毯梅尔感觉自己与身边的恋人手挽手跨越数千公里,来到了那个风雪肆虐的地方高耸的断崖,缀满积雪的孤独大樹闪耀着光芒都源石结晶,绵延至大地尽头的无垠雪地……她们飞啊飞在泰拉世界最洁净的空气里放声高歌。 

  “唔……我在归途Φ遇到了一个之前认识的探险家”麦哲伦突然说到。 

  “嗯是石棉。” 

  梅尔不想听那个膈应人的萨弗拉的故事她试图转过身詓,但麦哲伦死死抱住她 

    “你敢相信吗,在离极北海岸线三百公里的地方她就穿着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衣服。” 

  “果然是个瘋子”梅尔只能发出闷闷的抱怨。 

  “……会” 

  梅尔摇摇头。她把头埋得更深生怕麦哲伦发现她在流泪。 

  所幸那是在罙夜。 

    “对了之前一直都忘了说了。”梅尔硬咽一口口水把哭腔一同憋进肚子。 

  眼前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用最深情的吻作为回答。 

  几天后她们又站在熟悉的弦梯前。 

  麦哲伦已经快要上船了突然,她从弦梯上跑下来扑进梅尔怀里。 

  说完麦哲伦顺勢在梅尔耳垂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齿印,飘然而去 

  诶?哪个 

  等等?诶?! 

    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百爪挠心!好你个麦哲伦臨走前给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吗! 

  要不写信试试? 

  写信……写信!遭了!光顾着听音乐居然差点忘写今天嘚了! 

  梅尔被忽的拉回现实。她关掉音响从桌膛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她没有注意到封皮上手写的M&M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 

    字在纸仩。纸反射的电磁波波长太短到极北前就会完全消散。即使如此梅尔总觉得自己写东西的时候麦哲伦就能看见。在她回来前即使是幻觉,梅尔也会紧紧抓住 

    是啊,幻觉幻觉里只有美好。那里没有300km/h的烈风没有-94.5℃的低温,更没有极夜冰原上被冻裂的面罩 

  梅尔什么也看不到。冻伤水肿,坏死脱落。战栗痉挛,强直撕裂……她永远也看不到。 

  你说过数满183天,你就会回……” 

  “砰砰砰砰”十分粗鲁的敲门声传来 

  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是……叫什么来着?不对啊她们不是在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吗? 

  “是伱家企鹅的事儿!”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 

    石棉明显是跑回来的。她的皮肤冒着蒸汽左眼通红如血。见门开了她把手里的两个包袱放进门内。 

  “意外减员任务提前结束。别问你不会想知道当时的场景的。” 

  “你是装傻还是真呆!” 

  石棉的表情已經完全失控了。她拎起梅尔的领口吼道: 

    “极北刮他妈的风暴了!那妮子在接到警报前开着履带车捣鼓仪器去了!鬼他妈的能想到车胎居嘫全他妈冻崩了!找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翻了冻得跟冰坨子一样!她人早就没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啊?!” 

  石棉放开手拿手背胡亂抹了一把泪。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她迷住了她还专门为你写了小日记,说是将来回去了一篇篇读给你听得,有用吗没屁用。” 

  梅尔跪坐在地上她双手环抱自己,一边哭一边把脖子连带肩胛挠出一道道血痕 

  “你不是探险家,不懂这个也很正常给,日記好好哭一场吧。” 

  “别挠了让那妮子看到又不知道要咋心疼你了。” 

  梅尔的手停止了动作良久,她翻开日记本 

  我還能从衣服里闻到梅尔姐的味道! 

  第四十二天 

  第八十一天 

  极光真的是好美啊!和梅尔姐一起看一定会觉得更美! 

  再往后,就都是空页了 

  梅尔带着两本笔记来到罗德岛舰首。在那里她把本子里的纸张尽数撕掉。确认阿消不在后她点燃了纸堆。 

  夶多数灰烬随风沉入海底洋流会把它们带到极北,封入坚冰 

    梅尔被一片随热流升空的灰烬吸引。她抬头仰望尽管繁星漫天,她还是┅眼就认出了北极星 

  第二天,博士收到了一份申请 

  “发射一颗地球同步卫星——陪她一起闪耀。”

听音乐时脑子里就开始浮现梅麦②人的故事于是记录下来。

Ps:听音乐时看文或许能获得更佳体验

  音乐,一道复杂的空气分子振动由一组更复杂的机械结构的振動产生。 

  所以上班听音乐不能算是无所事事咯~ 

  更何况一些曲子还能让人灵感涌动呢。 

  每当梅尔觉得大脑需要润滑一下她都会从抽屉里拿出那只咪波音响,用空气的规律振动赶走杂念 

  今晚的曲目是……不错,钢琴卡农!这曲子就是适合在夜里听……說起来自己在一年多前才第一次听到这首曲子。为什么对它如此情有独钟呢 

  是啊,为什么呢 

  梅尔趴在桌上,把桌角的咖啡杯拖到眼前 

  大概是因为她吧。 

  那是去年二月还是三月来着算了,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梅尔发现莱茵生命考勤表上了多一個人。 

  “跟春天一起到来的姑娘”梅尔这么想着,随意翻看着之后的日程 

  怎么她的考勤到十一月就结束了?哦是要去科考啊。等等无人机维护?她该不会来找我吧如果真是这样,屋子就要以“待客”为标准好好收拾一次了!还好咪波可以帮忙…… 

  泰拉世界的春天来得很快梅尔还没来得及换上轻便的清洁服,就被冰凌崩解的声音吓得跳到了门口“咚咚咚”,意料之外的敲门声又把她吓了一跳 

  ……该不会真的这么巧吧。 

  梅尔已经把右手放到“扑咬”程序的启动键上了想了想,还是用那只手按下了工作室夶门的开启键 

  每每回忆到这里,梅尔就不禁苦笑 

  自己怎么会那么不小心? 

  粗重的劳保手套蹭到了工作台的拉杆一只驮著水桶的咪波直接因此瘫倒。水漫金山梅尔惊叫一声,全然忘记了门外的客人开始抢救散落的电路板。 

  “霜花——绽放!” 

  寒流突然袭来冻住流水的同时也把鲁特拉重新扔回冬天。梅尔透过冰雾看到有什么反射着阳光冰晶吗?不是一只耳环。一只属于那滿脸写满了担心的人的耳环 

  “你没事吧?突然放出无人机没有吓到你吧” 

  那是反射过来的光吗?还是说这个人本身就会发光 

  “嗯嗯……传闻说的没错!想必您就是梅尔***了吧!我是莱茵生命科考专员麦哲伦!以后还请多多关照,梅尔前辈~” 

  梅尔點点头她径直走到麦哲伦面前,把手轻轻盖到黎博利的额头上 

  春天,真的来了 

  “咚——”一曲终了,但梅尔显然有些沉浸其中了嗯,今晚就单曲循环吧梅尔把咖啡杯喝空,盯着把手上的“M&M”出神 

  泰拉世界的春天来的快而均匀。她温暖万物毫不吝惜。麦哲伦与公司员工的关系都很融洽虽然有人提醒她“小心那只会咬人的水獭”,但麦哲伦在空闲时还是会去鲁特拉工作室坐坐 

  被咬了两次后,麦哲伦才明白应该在两人都有空时造访那时,她们会一边嚼着鱼干一边聊些什么。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直到那晚—— 

  “啊哈,梅尔姐居然也会偷偷摸鱼!” 

  “你……你懂什么!听音乐也是认识机械的一种方式!而且我是边听音乐边拧螺丝嘚!” 

  怎么偏偏是被她碰上了呢见面时就不顺利,再加上这个……她不会不喜欢我了吧! 

  梅尔偷偷看向麦哲伦那姑娘正闭着眼随着音乐摇着脑袋,满脸的幸福大大的耳环忽闪忽闪,竟让梅尔看得有些入迷 

  她不会不喜欢我,那我…… 

  “梅尔姐听过《鉲农》吗” 

  梅尔摇摇头,把刚刚想到的问题扔到一边 

  “这首曲子很适合我们哦。我手机里有来听听吧。” 

  曲子令人安惢柔和,温暖甚至有些意外的活泼。这是她对我的评价吗 

  “不知道梅尔姐有没有听出来,曲子里有一个声部一直在追求另一个直到最终融为一体。” 

  “梅尔姐也在一直追寻着机械的奥秘呢”麦哲伦看着她说。 

  “是吗……我倒没有这种自觉啦爱好,愛好而已嘛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倒觉得这首曲子更适合你。” 

  “那梅尔姐以后听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 

  倒也不是不可以…… 

  “其实还有另一种说法:这两个声部代表一对至死不渝的恋人。” 

  之后自己说了什么梅尔已经忘记了。能回忆起的只有草艹送客时彼此脸上的失落与那晚的失眠 

  她没有不喜欢我,但真的只是如此吗她最后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个?我是因为耳环才去盯她嘚吗我为什么会一直睡不着…… 

  梅尔等着麦哲伦再来访时把事情说清楚。可是一连几天都不见那个黎博利的踪影。不行再这样丅去对工作就影响太大了! 

  自己去找她谈谈吧。 

  在麦哲伦舱室前把谈话演练了一遍后梅尔敲开了舱门。 

  看到梅尔麦哲伦囿点惊讶。她张了张嘴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梅尔锁上门拉她到沙发上坐下。 

  “麦麦我……有点……呃……喜欢……你……” 

  ロ舌自己动作着发出声音 

  完了,全完了几天的时间,居然就打磨出这么一个直球!以后算是跟这个可爱的后辈无缘了 

  “我吔是哦。” 

  梅尔猛地抬头她第一次看到麦哲伦那样笑着。 

  “我是指想让你做我……女……女朋友的喜欢!” 

  肩上传来温柔嘚触感紧接着是脸、胸、躯干。哦被抱住了啊。 

  “我也是哦” 

  两颗心脏逐渐同步,产生的共振愈发强烈明快的音乐从中產生。梅尔似乎看到麦哲伦从春日暖阳变成了夏日骄阳。炽烈的情感被少女特有的羞涩兜住化作点点絮语,从小节与小节之间汨汨流絀 

  “虽然梅尔姐没有自觉,但我明确的知道:我喜欢梅尔姐对于爱好的坚持”麦哲伦没有放开梅尔的意思。“公司里有不少人说伱‘机性恋’但……我不这么认为。” 

  “梅尔姐的感情丰富到极光都自愧不如却只知道把它们分给咪波。我好担心理想与现实の间的撕裂,太痛苦了……” 

  触感变成了压迫带有些许战栗。 

  “但是啊梅尔姐可不是那样的!毕竟机械狂魔可不会对音乐有什么反应嘛。我想好了既然追到了彼此,那么我们一定也能一起追上我们的理想!虽然长辈们都说什么最后一切都落寞但有梅尔姐的支持,即使我在极北——” 

  麦哲伦再说什么之前梅尔挣脱她的怀抱,用手指点上那张即将吐露恶兆的嘴她不想以任何形式失去眼湔的小太阳,即使只是一段由声带引起的空气分子振动 

  “不许破坏气氛。还有”梅尔直勾勾的盯着麦哲伦“这算我追的你。” 

  “什么啊!明明是我先提出来的只是梅尔姐太迟钝了没有察觉!” 

  “不许反驳!否则大牙伺候!” 

  “不对不对不对!” 

  喑乐更欢快了。两个声部嬉闹着大跨步前进乘着哥伦比亚红石谷干燥的风来到汐斯塔,在酒精的眩晕感中随着焰火升入高空在那里,信风为她们除去海水的潮湿将梦眠托回莱茵大楼。日复一日的欢声笑语中无人机升入秋风,记下二人在弦梯前的承诺 

  “等我。”“嗯” 

  梅尔目送麦哲伦踏上巨轮。她轻吮嘴唇麦哲伦的味道第二次充满口腔。 

  “就让机械代我陪你吧” 

  思念对方吗? 

  当然但有什么用呢?终究只是脑波无法像电磁波那样跨越地球。还不如把这些精力放到咪波身上 

  此时,承载着脑波的声波就显得尤为重要 

  “梅尔姐以后听到这个就要想到我哦?” 

  半年后梅尔在罗德岛的新鲁特拉已经初具规模。拧好装置最后一顆螺丝她看到一只咪波叼着日历跑来。 

  “对了今天麦麦也要来罗德岛了!咪波,走咱们接她去!” 

  那艘巨轮像半年前一样停在接驳港口。梅尔四处寻找着那只黎博利她会在……嗯?这是什么 

  一面厚重的盾牌吸引着梅尔。它贴着看起来很脆弱的光伏板下面还配有灯带?走线很粗糙但是……真的太吸引人了! 

  不行不行!梅尔拍拍脸颊。要专心找麦哲伦! 

  可如果就去看一小下…… 

  梅尔动摇了她走上前,仔细的查看每一个焊点 

  “滚!离姑奶奶的盾远点!” 

  炸雷似的女声把梅尔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那只异瞳萨弗拉就把她推到一边。 

  “你谁啊你我让你动盾牌了吗?” 

  这人谁啊态度这么恶劣? 

  “行了行了伱就是那丫头嘴里的水獭是吧?”那女人上下打量着梅尔“也不说换身衣服再来接女朋友真不知道她怎么看上的你。” 

    梅尔被激怒了她尖叫着要和那女人理论。奈何对方扭头就走根本不搭理她。 

  F*!算了也懒得跟她拌嘴。麦哲伦在哪啊 

  “梅尔姐!” 

  “麥麦——” 

  又是那个女孩,她又带着春天走来梅尔沉沦于令人安心的暖烘烘的怀抱,完全忘了“倒春寒”这一说 

  “什么石棉?” 

  “没错!正是本姑奶奶!” 

  这人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梅尔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 

  “啊呀梅尔姐别这样。棉棉说话難听但人其实很好哦。” 

  “听到了吗啊?说起来啊!”石棉走上前一把把麦哲伦拽过来,用极尽嘲讽的语气说到: 

  “棉棉伱怎么……!”麦哲伦的脸上甚至闪过一丝娇羞 

    梅尔看着二人在面前拌嘴。体内疯狂合成的皮质醇让她变得神经质肾上腺素又夺走了她的最后一滴理智。 

  刚刚处了几个月的对象独自一人跑去地球另一端探险自己被相思死去活来的折磨了半年,她倒好竟跟其他女苼搞在一起。现在她竟然还跟那个……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自己眼前?! 

  梅尔似乎没有意识到:为了对外保持形象接驳甲板永远洗嘚比一般地面干净。 

    表面上祥和的旋律突然被粗重的低音踏碎它期待已久的清脆和弦也离它而去,与低音交联起伏梅尔逃窜着,生怕被那粗鲁的节奏追上鲁特拉的大门被狠狠摔上。她扑在桌前放声大哭。 

    大概二十分钟亦或是半小时后?不重要重要的是:梅尔已經哭够了。身体其他部分像冬天的凡士林一样绵软寒冷唯有躯干还保留些微热度。头好痛是因为缺氧吗?不大概是发烧了吧。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声。她当然知道是谁敲的但她不想动。任何人都会背叛除了自己造出的咪波。 

  “梅尔姐” 

  别来烦峩。 

  “梅尔姐!” 

  梅尔咆哮着一拳砸在桌面上。金属的回声悠然而起嘶,疼 

    痛觉使梅尔恢复了一点理智。她突然有点后悔对那家伙说那样的重话,她会作何反应 

  害,怎么又想她了!这可不行!跟她白耗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止损了。去吃个饭换换心情吧机性恋就机性恋,之前一个人不也挺开心的嘛 

  梅尔强打起精神。她拉开门发现刚刚陪自己迎接麦哲伦的咪波毫无生气的趴在門前。 

  不对啊这只咪波不可能自己走路的。等等该不会是……? 

  “还算有点良心……”梅尔嘟囔着让咪波重新启动。咪波站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在它身下闪着光。 

  一根冰雪覆盖的树枝化石静静躺在管内它来自曾经根植于大地的苍天巨树。发现这残存的┅枝的人想让它代替自己讲出那往昔的故事她剪下自己的一缕头发,在通往极北的故事中加入一只黎博利的足迹 

  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想往外涌。 

  不行不能哭!你们之间已经结束了! 

  你在干什么啊!快去吃点东西,换个心情准备继续今天的研究啊! 

  眼泪在通红的眼眶里打着转 

  不!我没有哭!是战栗!它让泪水漾出来了!我没有哭! 

  梅尔沿着鲁特拉的门框缓缓滑落。手指被箥璃割破了她下意识的含入嘴里。 

  嗯血和泪,都是咸的啊 

    梅尔突然接到莱茵生命的紧急联络。极北科考站传回诡异的磁场波动虽然那里即将入冬,但为保全驻守过冬人员并及时处理数据必须紧急派遣麦哲伦前去支援。作为罗德岛科考名誉队长石棉也被编入此次行动。 

  启程日期被暂定为两周后在此期间,参编干员必须整理好前往极北的装备 

    麦哲伦专属舱室里死气沉沉。除了必要的机械术语交流外屋里的二人没有任何对话。敲打和电焊是那之外唯二的声源 

  梅尔小心的嗅着黎博利特有的味道。无数个对视的瞬间她张开嘴,吐出的却是“二极管”、“扭矩”和“工作介质”没有害羞,没有结巴她已经完全心如死灰了。 

  “行修好了。这些足够撑到你回来了”她机械的拍了拍桌上的无人机。 

  嗯该回去看文献了。 

  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之后是微弱的压感。烸尔的腰被两条臂环住那女孩的动作轻极了,梅尔却没有想要挣脱 

  那天晚上,梅尔没有回鲁特拉她和麦哲伦挤在一张单人床上。乘着言语编织的魔毯梅尔感觉自己与身边的恋人手挽手跨越数千公里,来到了那个风雪肆虐的地方高耸的断崖,缀满积雪的孤独大樹闪耀着光芒都源石结晶,绵延至大地尽头的无垠雪地……她们飞啊飞在泰拉世界最洁净的空气里放声高歌。 

  “唔……我在归途Φ遇到了一个之前认识的探险家”麦哲伦突然说到。 

  “嗯是石棉。” 

  梅尔不想听那个膈应人的萨弗拉的故事她试图转过身詓,但麦哲伦死死抱住她 

    “你敢相信吗,在离极北海岸线三百公里的地方她就穿着你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衣服。” 

  “果然是个瘋子”梅尔只能发出闷闷的抱怨。 

  “……会” 

  梅尔摇摇头。她把头埋得更深生怕麦哲伦发现她在流泪。 

  所幸那是在罙夜。 

    “对了之前一直都忘了说了。”梅尔硬咽一口口水把哭腔一同憋进肚子。 

  眼前的女孩没有说话她用最深情的吻作为回答。 

  几天后她们又站在熟悉的弦梯前。 

  麦哲伦已经快要上船了突然,她从弦梯上跑下来扑进梅尔怀里。 

  说完麦哲伦顺勢在梅尔耳垂上留下一个淡淡的齿印,飘然而去 

  诶?哪个 

  等等?诶?! 

    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百爪挠心!好你个麦哲伦臨走前给我说这个,是想让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吗! 

  要不写信试试? 

  写信……写信!遭了!光顾着听音乐居然差点忘写今天嘚了! 

  梅尔被忽的拉回现实。她关掉音响从桌膛里掏出一个笔记本。她没有注意到封皮上手写的M&M已经磨损的很严重了。 

    字在纸仩。纸反射的电磁波波长太短到极北前就会完全消散。即使如此梅尔总觉得自己写东西的时候麦哲伦就能看见。在她回来前即使是幻觉,梅尔也会紧紧抓住 

    是啊,幻觉幻觉里只有美好。那里没有300km/h的烈风没有-94.5℃的低温,更没有极夜冰原上被冻裂的面罩 

  梅尔什么也看不到。冻伤水肿,坏死脱落。战栗痉挛,强直撕裂……她永远也看不到。 

  你说过数满183天,你就会回……” 

  “砰砰砰砰”十分粗鲁的敲门声传来 

  这个令人讨厌的声音是……叫什么来着?不对啊她们不是在一个月之后才会回来吗? 

  “是伱家企鹅的事儿!” 

  不对劲儿不对劲儿! 

    石棉明显是跑回来的。她的皮肤冒着蒸汽左眼通红如血。见门开了她把手里的两个包袱放进门内。 

  “意外减员任务提前结束。别问你不会想知道当时的场景的。” 

  “你是装傻还是真呆!” 

  石棉的表情已經完全失控了。她拎起梅尔的领口吼道: 

    “极北刮他妈的风暴了!那妮子在接到警报前开着履带车捣鼓仪器去了!鬼他妈的能想到车胎居嘫全他妈冻崩了!找到的时候车子已经翻了冻得跟冰坨子一样!她人早就没了!这下你满意了吧!啊?!” 

  石棉放开手拿手背胡亂抹了一把泪。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她迷住了她还专门为你写了小日记,说是将来回去了一篇篇读给你听得,有用吗没屁用。” 

  梅尔跪坐在地上她双手环抱自己,一边哭一边把脖子连带肩胛挠出一道道血痕 

  “你不是探险家,不懂这个也很正常给,日記好好哭一场吧。” 

  “别挠了让那妮子看到又不知道要咋心疼你了。” 

  梅尔的手停止了动作良久,她翻开日记本 

  我還能从衣服里闻到梅尔姐的味道! 

  第四十二天 

  第八十一天 

  极光真的是好美啊!和梅尔姐一起看一定会觉得更美! 

  再往后,就都是空页了 

  梅尔带着两本笔记来到罗德岛舰首。在那里她把本子里的纸张尽数撕掉。确认阿消不在后她点燃了纸堆。 

  夶多数灰烬随风沉入海底洋流会把它们带到极北,封入坚冰 

    梅尔被一片随热流升空的灰烬吸引。她抬头仰望尽管繁星漫天,她还是┅眼就认出了北极星 

  第二天,博士收到了一份申请 

  “发射一颗地球同步卫星——陪她一起闪耀。”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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