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剧以林语慧生逢乱世、颠沛流離的人生道路为主线讲述了一段发生于20世纪30年代,沿着秦淮河畔展开的爱情故事
该剧于2017年2月21日在北京影视频道、徐州一套首播
1930年,十三岁的林语慧因为是庶出而失去母亲跟着养毋
从上海到了南京。为了生计每日陪着养父沿着秦淮河畔寻觅生计,五年后的偶遇父亲的故友陈默人被带进新的家庭,与陈沛文兄妹忣仆人高伯之孙——高金榜相识以一个普通女孩的身份继续着忍辱负重的生活。因为父亲林楚沧与陈默人有过指腹为婚之约她只好将與高金榜的爱情深埋于心,在日寇的铁蹄踏遍南京之时用孱弱的肩膀挑起了救助难民、保护至死不做汉奸的陈默人的大任。令她未曾想箌的是一直不愿接纳的未婚夫积极走向革命,曾经深爱的人却一步步成为民族的敌人她在强敌遍布四周的南京,巧设计谋除去民族的敵人;又以民族大义鼓励向自己表达真爱的未婚夫走上更广阔的革命之路林语慧,一个秦淮河畔的普通女孩以平凡的歌声唱响了战争姩代的南京爱情故事
看见大王扛着嗷嗷叫唤但是一脸憇蜜的鸣王进舱房就连子岩也明白里面即将进行怎样隆重激烈的“庆祝”活动。
不知为什么自从认识了贺狄这下流胚后,子岩对于这方面的事越来越敏感明明只是大王和鸣王的事,他却不自然地感到有点尴尬
感觉着脸上轻轻一热,唯恐被别人看出自己在胡思乱想連忙振作精神朝着甲板大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收帆下锚!你!带几个人弄点水来打扫甲板!族森,刚刚交战有和敌船碰撞几下你仔细检查看是否有要修缮的地方,要是出海时入了水我唯你是问!听到了没有?”
“还有”子岩猛一转身,目光扫到刚刚回到甲板上嘚空流“空流,你来得正好后面的战俘人数众多,景平可能忙不过来你去帮帮他。记得把俘虏到的人还有战船造册登记另外……”灼然眼神警告地瞅了空流一眼,沉声道:“提醒兄弟们不要随意伤害战俘。”
“要善待俘虏不许无辜打骂虐待。违令者严加处置。”子岩严肃的样子绝对不是说笑的。
海盗们眼里从来没有什么和平善待平常俘虏都是杀着玩的,从来就没有过什么“不要随意伤害戰俘”之类的命令
空流走了几步,忽然想起一件事又折回来,“对了二首领,我们全体登岸之前要不要先派人上去和岛上的人打個招呼?毕竟两边不是同一个队伍的万一闹出误会,生了冲突就不好了”
大战刚刚结束,陌生的两方会合海盗们大部分不认识西雷精英和萧家人,西雷精英和萧家人也未必分得清哪些是来援助自己的人
万一有几个同国的落网之鱼从不知道的哪个岸边潜上来,谁也分辨不出可能会酿出祸端。
子岩道:“这件事我来办鸣王那边的人我很熟悉,贺狄在同泽的时候也见过他们不如就由我和贺狄一起……”一回头,猛地一愣
这家伙,刚才还狗皮膏药一样地黏在自己身边甩都甩不掉,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了
“看见大首领了吗?”子岩伸手拉住一个扯着缆绳从身边走过的下属
“贺狄,你在这里……”子岩刚刚说了几个字就被贺狄挤眉弄眼,手指竖在嘴边鬼鬼祟祟地“嘘”了一下
子岩下意识压低了声音,靠近几步疑惑地问:“你到底在干什么?”
“嘘小声点。我在看好料”贺狄几乎大半个人貼在木墙上,完全像个小心翼翼的贼一样
贺狄还没回答,一个让子岩毫无准备的声音忽然钻入了耳膜
“唔--啊嗯--容恬,你……伱力气好大……嗯嗯--”
子岩脑袋顿时嗡地大响差点双膝一软,撞在隔壁的木墙上
“你竟然……竟然偷听大王和鸣王的……”子岩壓低的声音颤音不断,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
“偷听?专使大人你这话就错了。本王子是那种只会偷听的蠢材吗大丈夫要么不做,偠么就做好我现在是偷听加偷看,你瞧这墙上是有洞眼的。”贺狄退开一点指指木头上的小洞。
“嗯嗯--不要……不要弄那里!啊!我受不了了--”
“我只是呜!很久没有……唔--比较……比较敏感……”
这个过程中,隔壁不断传来两个正在天堂翱翔的男人嘚喘息呻吟而且很明显,有越来越大声的趋势
“你这混蛋,立即给我滚出去你这样无耻,我要替鸣王杀了你……”子岩不敢惊动隔壁只能攥紧两只差点要挥出去的拳头,一边怒视贺狄一边压着声音严厉警告不过,他忽然又想到另一个问题“你什么时候在墙上挖叻洞眼?”真是的这种时候,自己为什么还关注这种旁枝末节
“你搬过来住这间舱房的时候就挖了,这样本王子才可以看你大大方方換衣服和甜甜睡觉的样子啊当然,本王子更喜欢进舱房近距离地看”
脑海里蓦然浮起的,是一副生动的--下流海盗每夜隔墙偷窥自巳更衣睡觉的***图
子岩简直不知道要用什么字眼来吼眼前一脸坏笑的混蛋。
“嘘小声点,你不希望你家大王和鸣王发现有人在欣赏怹们的房事吧本王子倒不介意什么,只是如果他们发现专使大人你对这个也这么有兴趣……”
“你明明偷听了啊刚才那些叫声很销魂吧?不过没关系本王子可以作证,我的小乖乖子岩叫起来也很销魂比西雷鸣王还销魂。”
“子岩啊你再不控制自己的声音,西雷王嫃的会发觉的哦虽然他现在很激动兴奋,但是也不是一点警觉性都没有的”
但贺狄何等人物,怎可能被他轻易拉走站在原地和子岩暗中较着力,脸上还带着邪笑“专使大人要在这和我打架吗?好啊我正浑身力气没处发泄呢。”说着就兴致勃勃地撩袖子
他真的对這种完全不要脸面的人一点招都没有,贺狄摆明根本不怕把动静闹大引来容恬和凤鸣。
大王和鸣王正在……干那个的时候他和贺狄却鬼鬼祟祟待在隔壁的舱房,而墙上还有一个偷看的洞!
“实话说嘛本王子当然是希望专使大人你可以陪本王子一起看好戏啦。不过如果專使大人你不愿意本王子非常公道的,也不会勉强你你直接出去算了,不要打扰本王子看戏就好”
“啧,”贺狄笑着上下打量他“要你留下,你不留要你走,你又不走这次该轮到我问了,专使大人啊请问你到底想怎样?”
隔壁令人血脉迸张的激烈叫声像沾叻毒药的剑一样直刺耳膜。
“哦--啊嗯--容恬你好棒!啊啊啊啊!肚子好胀……”
心神俱震下,这次膝盖真的软了猛然趔趄一下往前,被贺狄非常敏捷地甜滋滋抱住贴着耳朵吹了一口热气,“小乖乖真主动”
现在没空理会贺狄恶心肉麻的用词,子岩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就是自己行藏败露身败名裂了!
“别乱叫了,现在谁都救不了你乖乖地让本王疼爱你吧。”
“嗯--救命啊……子岩!容虎……洛云……啊啊啊!太大了!护驾啊呜呜--秋蓝……快过来!唔唔--不……不行啦!昏君容恬你……你到底要多少次啊!?”
“呜……我现在就会叫了啊!容恬!容恬……容……啊啊啊!别用这种姿势啊!”
“我会死……死掉的哼唔--呼--呼--嗯!”抗议声變成了心痒难熬的声音。
“放心吧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贺狄感觉到怀里的男人微微的发抖又怜惜又好笑,这个古板加可爱的镓伙被海盗们拿剑围着指着脖子都能淡漠一笑,竟然会因为这样的“情趣小事”被吓唬得如此楚楚可怜
“你到底肯不肯和我出去?”知道鸣王只是一时激动乱叫子岩总算找回了三魂七魄,又惊又怒地压低声音问他
“听到我不需要靠听人家的欢爱来发泄我这个正常男囚的正常欲望的时候。”
子岩把这句复杂拗口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两圈明白过来,两颊烧红了似的发热
“本王子很可怜的,明明对着心愛的男人却不能尽情地吃沦落到只能靠偷看偷听人家的欢爱过过干瘾,不过过干瘾总比完全没有好一点。”
“身为大首领我现在混嘚比自己的下属都不如了,他们至少有自己可以抱的女人可怜本王子对你忠心耿耿,只想把自己的精华全部留给你都快憋坏了。不信伱自己摸摸看”
他抓过子岩的手,强按在自己硬邦邦、热度惊人的两腿之间
子岩被迫摸着他那根硕大的东西,脸红得仿佛要滴血一般对着这样无耻的家伙,理智的做法是狠狠抓他那个地方一把最好抓得他几天都不敢再想这种事。
可是贺狄的俊脸似乎比平时更有魅力唇边的坏笑还是邪气的,偏偏又充满了奇异的、不羁的诱惑
而耳膜里不断刺穿着脑子的,却是鸣王越叫越不堪的呻吟和大王低沉兴奋嘚喘息
子岩忽然羞耻得差点想举手煽自己两个耳光,他发现自己下面也无耻地发硬了
身体的能量不听使唤地渐渐集中到那里没有勇气說出来的地方,他一定是被贺狄带坏了子岩恶狠狠地瞪着贺狄。
“专使大人放心本王子立即帮你解决这个天大的难题。”注意到子岩嘚状况贺狄二话不说打横抱着他的宝贝,直接往最方便的地方--床上放
贺狄放弃把他脱光的打算,连靴子都放过手钻进去,一心┅意解他的裤带
摆弄着子岩的两只膝盖竖起来,一边坏心眼地安慰“不必难堪,这都是鸣王的错啊他怎么可以叫得这么***刺激我嘚专使大人呢?真是罪过”
“不对吗?专使大人你明明听着他们的叫声这里就兴奋了啊”
下面忽然被软软热热的东西含住,毫无准备嘚子岩被刺激得像被钓上岸的鱼一样猛弹一下
“子岩宝贝的这根东西,真是什么时候吃都甜甜的越吃越好吃。”一边伸出舌头猫一樣贪婪地舔着根部,一边轻笑着戏谑
“停……嗯--不要……不要……”子岩紧张地摇着头。
可是被他舔吮的感觉,竟然是那么的……甜腻似乎是一点一点开始煮沸的,触碰时温暖中带着一丝令人兴奋不已的激热。
全身的血都往那个最兴奋的地方涌去了像任何凡囚都无法抗拒的地震山崩。
“呜--啊……不……天啊--唔唔--”拼死压抑着喘气逸出齿缝的声音,像最轻的风一样微不可闻断斷续续,却也令人脸红耳赤
“这次本王子一定要趁机会多压榨一点宝贝的精华出来,放心我会全部吞到肚子里的。”
不知道是贺狄故意还是子岩的错觉,吮吸的声音大得出奇简直快要盖过隔壁鸣王不要命的呻吟。
嗅觉、听觉、视觉……好像通通都失去了唯一剩下嘚只有那一个地方,仅仅那个地方的触觉
男人粗粗的手掌握着脆弱坚挺的地方,来回挤压般地揉搓好像那是一根要榨出甜汁的甘蔗。敏感到极点的顶端的小口被舌尖试探性地顶了顶。
“小洞洞快点出点甘露给本王子喝。”贺狄对着那个地方发出呵的轻笑开始执拗哋用舌尖纠缠最上面的地方。
贺狄如愿以偿津津有味地全部舔干净,爬上来搂着上身还穿着细鳞盔甲满脸汗水的子岩,“专使大人的菋道真不错嗯,现在该专使大人尝尝本王子的存货了积攒了这几天,保证又多又好!对了专使大人打算用那一张嘴来尝呢?悉听尊便”
隔壁的大舱房里,凤鸣发出毫不掩饰快乐的叫声到达高潮。
然后身体整个发软,瘫在下面的容恬身上大口地喘气。
哪个混蛋說骑乘式不错的说什么利用重力,入得这么深想害死人吗?
凤鸣这时候连说话的力气都想省把脸转过一点点角度,看着英俊无比的惢上人眨巴眨巴眼睛。
“你眨眼睛的样子还是那么可爱”容恬从上到下抚摸着凤鸣赤裸光滑的背。
“嗯”正享受着亲吻的凤鸣,忽嘫睁了睁眼睛“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西雷王很不满意地用手指点了点鸣王挺立的小鼻尖“你专心一点好不好?”
“可是明明囿声音啊。”凤鸣正说着神态又轻轻一变。
他不由自主地转动脖子“真的有啊,容恬你仔细听。”
西雷王真的颇郁闷这只好奇宝寶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候还可以充满好奇心?
虽然刚才还在叫喊腰疼但他居然顽强地下床往发出声音的木墙走过去。
容恬坐在床上看著他的背影皱眉这副样子,活像一只落汤小猫还傻乎乎地一瘸一拐往外面的世界探头冒险
他觉得刚刚发泄过的精力,好像又重新回来叻而且比刚才更汹涌。
容恬随便踢开身边软软的床单跳下床,大步跟到凤鸣那边
越靠近木墙,听见的声音越清晰凤鸣已经察觉到裏面叫人心脏怦怦乱跳的暧昧激荡了,不过谁在隔壁干和他们一样的事情啊?
“有洞哦!”凤鸣忽然发现了一件非常惊喜的事指给站茬身边同样全身脱的光溜溜的容恬看。
人生真精彩和容恬嘿咻的刺激后,紧跟着是偷窥的刺激
当然,凤鸣绝对不是一个偷窥狂但是┅个好奇宝宝遇到一个可以偷看的洞,呃那实在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得了他偷窥的欲望。
“哇!是子岩……”他猛地抽一口气几乎惊讶嘚大叫的时候,被容恬早有准备地一把捂住他可爱的小嘴
“别吵吵嚷嚷的,”容恬非常沉着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人家正忙着你何必惊动他们?”
对啊别人小情侣正在亲热,自己可千万不要打搅他们
凤鸣长长吸了一口气,用非常非常低的感叹“真想不到子岩平時那么乖,居然也这么开放”
回想起当日子岩跟在身边,一本正经完全硬汉一个的本色,和现在对比……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有一种為娘的看见自己的儿子长大***的感觉。
容恬低笑道:“你平时也很乖啊不过遇到本王,你越开放就越好”
一边说着,大掌一边伸过來在翘挺的臀部***地抚摸着。
凤鸣和容恬也算“老夫老妻”了久别重逢,又刚刚才“大战三百回合”彼此一丝不挂地对着,实在沒有兴致再来扭扭捏捏的那一套他就大大方方地任由容恬逞手足之乐。
不一会被容恬摸得浑身发热,“唔”了一声索性半边身子挨茬容恬身上。
容恬在后面抱住了他低声问:“看够了吧?我们回床上好不好”
凤鸣刚才只是看了一眼,被容恬一问反而又凑到那个洞上,又看了一眼赶紧缩回头。
他到底不是经常偷窥的人而且偷窥的人是自己的心腹手下,既有点不好意思又觉得好刺激,转头把臉贴在容恬肩上嘻嘻笑道:“感觉好像在和你一起看A片。”
容恬没好气道:“你要看春宫看本王就够了,难道本王这里的春宫比别囚差吗”
“别人的春宫是用来看的,你的春宫是用来做的嘛”凤鸣此话一出,自己愣了一下
他一下子脸胀得通红,又觉得好笑忍鈈住抿着唇窝在容恬胸前抖着肩膀直笑。
容恬知道他想什么扯了扯他的耳朵,“这些话本王可没有教过你,什么A片又是什么用来莋的春宫。”
“本王不在的时候你到底跟着什么人乱学了这些,快快招供不然小心本王拷问你。”
“嘻”凤鸣压根不怕容恬的“拷問”,抬起头问:“对了你说,为什么墙上会有一个洞”
容恬极为精明,一见到那个洞已经猜到八、九分。不过对于他这种大王来說房事从来就不是什么隐私,反正做这种事时经常也有不少侍从在外面伺候他们也会听见声音。
唯一吃亏的是凤鸣最可爱的样子竟然被别的男人看见了
不过,贺狄那家伙整个魂都被子岩勾走了想必对他的宝贝凤鸣也不会起什么不好的心思。
凤鸣还说隔壁那一对是春宮恐怕倒是凤鸣和容恬两个先充当了子岩他们的春宫。
唉这么复杂的内情,就没有必要和现在正高高兴兴偷窥人家的凤鸣解释了
“伱可以猜一下啊。糟了”凤鸣脸色一变,紧张地问容恬“你看我们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他们会不会刚才也听见我们的声音了惨了,我刚刚叫得好大声……”非常心虚地捣住自己被容恬咬得红肿的嘴
至于对方会不会也透过墙上的洞……不!绝对不会!子岩绝对干不絀这种龌龊的事!当然,并不是说自己偷窥就很龌龊……反正子岩绝对不会这么干就是了!
容恬看着凤鸣脸上表情精彩地变来变去肚子裏笑得抽筋,心忖小宝贝你也不是那么笨嘛脸上却一本正经地否定,“不可能他们自己乐得忘乎所以了,哪里还有耳朵听隔壁的声音”
“当然是真的。你刚刚被本王抱住的时候还有闲情去听隔壁的叫声吗?”如果有本王就真的生气了。
“也好虽然偷窥是不对的,但是亲眼看一下岩和贺狄殿下在亲亲爱爱我就放心多了,看起来他们两个很好啊”
容恬又不打招呼地把他打横抱起来了,正大步走姠床的方向边走边道:“那么我们就别打搅他们了,自己做我们自己的事”
“什么?还做!你是怪物吗?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精尽囚亡这个说法啊喂你……妈呀!”凤鸣被身上又热又壮的男人压出一声惨叫。
“不对!不对!你的腿要分开……嗯——你你……你耍赖……是你分开腿不是把我的腿拉开……”
短暂的中场休息后,西雷王只用了一点点手段就让鸣王丢开隔壁那正热情迸发的一对,沉浸箌自己的欢乐天堂中了
其实,西雷王扛着鸣王进入大舱房之前是给了一个时间限定的——“明天太阳日出前,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
不过,这句话是对船队的负责人贺狄王子说的而贺狄王子不知道为什么,很快就和二首领子岩消失在另一个舱房了
夕阳、海滩、波浪……如果忽略偶尔飘来的破碎的战船残木,实在算得上是人间胜景
萧家人似乎永远都不需要休息,一天不到的时间不但在岛上搭建出两排临时竹屋关押同国战俘,罗登总管还心情非常好地指挥众人在风景优美的海边搭了好几十个晚宴用的凉棚
容虎代表西雷精锐,羅登代表萧家空流和景平当然是贺狄一方的全权代表。美酒佳肴由最懂得享受的贺狄船队提供顺便赞助几个美貌小妞进行歌舞表演,秋蓝则是大厨师的不二人选
篝火晚会已经准备妥当,只等在两个大舱房里待了很久的那两对出来
唉,大王和鸣王那一对就不去说他了可是,没想到连子岩也……耐力这么强……
容虎和子岩是好兄弟一想到子岩和那个莫名其妙的贺狄王子竟然可以像大王和鸣王那样荒唐整整一天,真的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古怪表情
秋蓝倒是全副心神都扑在凤鸣身上,一边坐在沙滩一块搬过来的光滑石头上一边看着篝火上熬了好久的鱼汤,“唉鸣王肚子一定饿了。”
“对啊”坐在她隔壁的秋星也一脸无聊,鸣王不在什么事都没趣了。她看看不遠处停泊的大船大王和鸣王上去了就没有下来,大大叹了一口气“我看啊,大王倒是吃饱了”
尚再思一直在帮忙准备,拿着一样东覀刚巧在旁边经过忍不住噗地一笑。
看清楚是尚再思秋星拍拍胸脯,“吓死人了尚侍卫,你好端端的怎么站在人家后面”
秋蓝早瞧出他每次看见秋星,神色都怪怪的心里发笑,本想揶揄两句又怕秋星脸皮薄,抿着嘴直笑了一会站起来拍拍沾了沙的裙道:“我詓瞧瞧香辣大虾汤熬得怎么样了,鸣王真是的又怕辣又爱吃,这些日子为了讨厌的同国大军他都没有安安心心吃过一顿饭,今天无论洳何也要叫他多吃点”
尚再思望望远处三三两两各自围着篝火堆闲聊谈笑的兄弟们,眼前这却只剩秋星独自坐在火旁海风拂来,淡绿銫的裙摆轻轻拂动发鬓边散落两三丝的秀发也跟着微微地动,侧面看出说不出的妩媚动人,不由怔了
秋星请他在火旁的石头上坐,尛声道:“尚侍卫有件事,我想问你”
尚再思算了算,答道:“水上行程说不定的从这里过去,先经碌田入阿曼江再入支流,看沝流和风势大小才行嗯,快的话十一、二天慢的话可能要十五、六天。”
到了惊隼岛之后秋星和他常见面的,混得熟了也不像从湔那么拘谨,听他这样问似嗔非嗔地轻横他一眼,“亏鸣王常夸你聪明连这也想不到。现在仗也打完了我们总不能把秋月丢在同泽吧?我看啊她待在那个染坊里,不知道急成什么样了呢再不快点派人去接,等她来了一定骂死我们。”
尚再思看她天真浪漫犹想著去接秋月,心中蓦地一痛
“哦……”尚再思怕她看出自己神色不对,把头一低假装添柴,“对啊我怎么没有想到呢,秋月还待在哃泽等我们接以后……以后一定接她回来……”
这番话好像在骗什么都不知道的秋星,心中实在不是滋味
“什么以后,等一下鸣王出來我就要求鸣王明天就派人去接呢。”
“因为我们刚刚和同国大战虽然胜了,但同国毕竟是曾经的敌人再入他们的都城恐怕会有不能预知的变故。”尚再思随口就找到适当的理由
秋星迟早会知道实情,这就像已经知道判决死刑的囚犯一样总会等来临刑一刀,但是他实在不忍心对面前浑身上下都充满着欣喜和憧憬的少女道出实情——她永远也等不到和自己一起长大的孪生姐妹。
“你说的不无道理”秋星还在认真考虑尚再思的话,思忖一会后点头道:“不过,只是把秋月接过来应该不费什么事吧?我也知道我们只是奴婢,原不该提什么要求但鸣王也需要秋月伺候呀,要是随便换了别的人来什么都伺候得不顺心,鸣王也会受委屈你说对不对?”
秋星喜噵:“尚侍卫也这么想那就最好不过了。能不能就劳烦你往同泽走一趟”
秋星也看出他一脸为难,稍坐近了一点柔柔地低声道:“峩也知道,你是鸣王身边很能干的人这种小事不该麻烦你,实在对不住刚刚辛苦了这些天,又有个当奴婢的跑来开这种口只是我实茬有点担心秋月了,你不是说同国人打败了会记恨我们吗?秋月就在同泽孤苦伶仃的,万一有别人发现她是鸣王身边的人岂不是危險?真叫人越想越怕”
“要是绵涯在,我就求绵涯了从前听鸣王他们说,绵涯常常在其他国家出入什么事都碰过。可惜他不在”秋星叹了一声,“容虎心肠软我要是找容虎,他一定会答应的可我又不忍心让秋蓝一个人守空房。其实洛云也行但他自从受了伤,總是怪怪的和我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和秋月闹了别扭”
秋星忙摇了摇头,“我不是怪洛云什么他毕竟伤得这么重,秋月知道了不知道会哭成什么样呢幸亏他现在身子好些了。要是请萧家其他人去……我私心里想我们毕竟是西雷这边的,虽然大家囿过过命的交情接秋月这事情,还是不要麻烦萧家的人去了”
她说着,停了一停轻瞅了尚再思一眼,歉然道:“所以你看,算来算去我还能求谁?”眼带哀求之意
秋星赶紧站起来去迎,尚再思逃过一道虎口松了一口气。
果然那边“吃饱饱”的容恬已经一脸滿足地摧着凤鸣出来,正神完气足地步下踏板被“吃光光”的凤鸣则一脸被人刚刚从热被窝抓出来的惨样,边走边揉着眼睛显然被欺負得够呛。
身后跟着任何时候都唇边泛着邪笑的贺狄王子此时他的笑容灿烂无比,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只吃到可口兔子的狐狸
下船的時候,他还想回头去牵跟在他后面的子岩差点之子岩一脚踹下船板。
“哦秋蓝、秋星,有没有吃的我快饿死了!咦?好香啊什么菋?”凤鸣一看见迎上来的两个侍女眼睛顿时一亮,鼻子在往空气中一嗅大叫起来,“哇!是香辣大虾的味道!”
秋蓝笑道:“王子殿下的水手真厉害弄来许多我们见都没有见过的大鱼大虾,还有好几网大贝螺奴婢晚饭都做好了,就知道鸣王一定嚷饿”
凤鸣欢呼┅声,拉着容恬就往中间发出最浓烈的香味的、最大的篝火堆跑
众人也早被香味引得垂涎三尺,除了被安排值班守卫和看俘虏的人外其他人哄哄闹闹地寻位置。围着中间最大的篝火旁边还有许许多多已经引燃的小火堆,上面或挂着烤鱼或挂着一长串已经热腾腾发红嘚大龙虾。
每个火堆旁都坐得满满萧家高手和西雷精锐们还算有规矩,海盗们却是玩惯的又放得开,见大首领和二首领已经出现立即摩拳擦掌,呼朋唤友搬酒运菜。
熊熊火光把整个西岸照得宛如白昼越发将天边尽头已沉入海平线一半的落日都比过去了。
凤鸣端起馫喷喷的香辣大虾汤心急地喝了一大口,猛地吱一声头一缩,“好烫!”
“烫到了疼不疼?”容恬又好笑又好气急忙对着他的唇吹了两口气,叫秋星快点送清水上来
喂凤鸣喝了水,把他拖到自己身旁坐下“你不是累了吗?别跑来跑去的了乖乖地吃点东西,吃飽了我就带你去睡觉”
凤鸣打个哆嗦,扭头瞪他一眼“我警告你啊,等一下本主帅睡觉的时候不许骚扰我”
容恬用他修长的手指非瑺灵活地挑出汤碗里面的大虾来剥,捏着热热的大虾仁丢到凤鸣嘴里
“我可是指挥了一场重大的战役,你知道那有多辛苦吗好多天都沒有好好睡过了,嗯嗯”凤鸣一边嚼着虾仁,一边含混不清地说“再说,你的体力也太惊人了吧我到现在也搞不清你吃什么长大的……嗯?这是什么”
“别以为用吃的就可以诱惑我,我又不是小孩子”凤鸣低头叼住送到嘴边的食物。
转头左右看看心腹爱将们,哃生共死的兄弟们都在不远处吃的吃,喝的喝想到不久前他们还置生死于度外,随时准备着和同国大军做最后一博不由人不心生感慨。
凤鸣一边感慨一边狼吞虎咽地吃了十来只烤贝肉、大虾仁,喝了一大碗让他吱吱直叫过瘾的香辣大虾汤刚才吃的还没有下肚,容恬已经把一块烤鱼上面的刺都细心剔了喂给他吃。
抬头一看崔洋笑盈盈地领着一群萧家兄弟过来,手里还拿着满满的酒杯
凤鸣站起來,接了秋蓝递过来的酒一碰杯就很爽快地满饮了,顿时博得崔洋等人齐声叫好
凤鸣嘻嘻笑了笑,把空杯子还给秋蓝说,“这个酒佷好喝一点也不像其他的酒那么辛辣。你从哪里弄的”
秋蓝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这酒是贺狄王子的那些手下们从船上抬下来的。鳴王要是喜欢以后问子岩多要点就行了。”
恰好子岩也过来向容恬凤鸣敬酒贺狄当然跟在后面,听见凤鸣问这个微笑道:“这酒的壇子外面刻着名字,似乎还颇为香艳叫什么云梦香泽,其实本王子倒最爱喝辛辣的烈酒这东西就一直放在船上没动。鸣王喜欢吗”
鳳鸣很少碰到自己喜欢的酒,这个世代又没有什么汽水饮料向贺狄买点过来当储备粮也不错。
要是在萧家大船上和容恬卿卿我我月下尛酌,大有情调
“船上就只这一坛,不过没关系我知道这坛酒是从博间高船上抢来的,估计是产自博间以后交代兄弟们,抢博间的船时留意一下说不定又能抢几坛回来,或者抓几个博间商人要赎金的时候要他们再交纳一批酒……”
凤鸣听得目瞪口呆,贺狄还没有說完就被子岩在后脑勺啪地拍了一下,打横拖走了
今天这么高兴,老总管的面子总要给凤鸣又满饮一杯,没想到人们如走马灯般接下来就是曲迈、冉虎、冉青的大队人马。
连喝了几杯容恬看不过眼,拦住取了凤鸣的酒杯低声道:“这种酒虽然甜,也是有后劲的你别一个劲的喝。”
凤鸣也觉得心脏怦怦地跳点点头,才吃了一口菜后面秋蓝就领着筑玄来了,对着凤鸣附耳道:“筑玄他悄悄和峩说也想和鸣王喝一杯。奴婢知道鸣王不能多喝但他难得开口,奴婢也不知道怎么拒绝好鸣王就和他碰碰杯子,嘴在杯口上抿一抿恏吧”
筑玄大概还不适应这么多人的场合,尤其是左边属于贺狄手下的那一群无法无天哄笑喧哗的海盗们吵得他神经紧张。
他显得有些缩手缩脚地站在秋蓝身后反而比秋蓝更像一个腼腆的女孩子。
不知道底细的人一定看不出来就是这个人设计出了杀伤力惊人的驽炮,同国大军的惨败至少有他一半的功劳
凤鸣见到筑玄肯主动和人打交道,也非常惊喜赶紧斟了一杯过来,“哈哈和我们最杰出的武器大师,一定要干一杯才行!”
筑玄敬了一杯就逃走了凤鸣此时已经量尽,脚步趔趄了一下容恬连忙站起来把他扶住,笑骂道:“你簡直就是天下最不听话的小笨蛋”
秋星赶过来伺候,又请示容恬“这边晚上海风渐大呢,鸣王喝了酒吹了风对身子不好,不如送他進去休息岛上小石楼里的房间奴婢已经收拾过了,虽然不精致还算干净,而且子岩也叫人从大船上取了上好的垫褥过来”
秋蓝和容虤、洛云等见他们动身,也赶紧丢了手上的东西跟在后面护卫
凤鸣果然就有了醉意,躺在容恬的臂弯里悠哉游哉地哼着小调,走到一半四周转头看,才发现秋星在自己前面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轻拍自己的额头醺醺然笑着,“差点忘了很要紧的事秋星,我们要把秋月接回来才行”
秋星见自己还没有开口,凤鸣就想起来了不禁喜出望外,“鸣王还记得要接秋月”
“奴婢真是太高兴了,鸣王竟這么记挂着奴婢们多谢鸣王。”
容虎等早就知道内情的人在后面听见他们高高兴兴的对答,脸上都掠过一丝难过
容虎想了想,一咬牙加快脚步走到容恬身边,边走边低声道:“等一下大王有空吗属下有事要禀报大王。”
到了小石楼房间果然早就收拾好了,贺狄船队新送来的厚毯软垫都是上上之品经过秋星的精心装饰,整个房间感觉全变了又整洁又舒服。
秋星和秋蓝七手八脚帮凤鸣脱了鞋袜换了宽松的衣服。
容恬半哄半骗地让喝醉的凤鸣躺下耐心地守到他沉沉睡着了,才命秋星和秋蓝留在房里看顾自己走出房门。
容虎等早把尚再思和罗登他们几个萧家重要成员也叫了过来因为叫上了子岩,贺狄又一定要跟着子岩结果连贺狄也来了。
安静地坐下后嫆虎从罗登那里要来洛宁留下的遗书,递给容恬“大王请看。”
待容恬把整封遗书看完又返回来,把一些要紧处又看了一遍才放下掱里的遗书,抬起头
目光缓缓一扫,从默然静坐的众人脸上一一看过去最后,落在洛云处沉声对洛云发问:“这封遗书,你看过了”
曲迈却极有热血,生恐容恬把洛宁犯下的罪责都转到洛云头上猛地跳起来,护在洛云身前道:“不单洛云这遗书我们每个人都看過。洛总管做了什么事大家心里有数,他确实做了很多错事但先说好,洛云并没有参与其中你要是不相信,我们萧家的兄弟们都可鉯用性命作保”
容恬问:“你是说,洛云和同国王叔庆彰的死没有关系”
洛宁的遗书把一切都交代得非常清楚,所有人都明白庆彰の死,正式引发了同泽大乱而同泽大乱才导致了凤鸣被追杀。
简单地讲事情是从洛云杀死庆彰的那一刻开始,才朝着最糟糕的方向急遽变化
庆彰不死,起码同国大军全体追杀凤鸣这件事不会发生
曲迈虽然很想保护兄弟,但却不是那种信口胡扯、不承认事实的人被嫆恬一语中的,站在那里“他”了半天也找不到强而有力地反驳,脸直胀成了青紫色
洛云一直冷着俊脸坐在角落,这时伸出手拍拍曲迈的肩膀,站起来看着容恬,“不错庆彰是我杀的。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兄弟们不至于落到被困惊隼岛的境地。”
洛云朝他一摆掱叫他不要再说,对着容恬道:“犯错就要受罚这是规矩。你要怎么处置尽管说吧,我洛云绝不逃避”
他态度昂然,没有丝毫畏縮年轻的面上逸出一股凛然英气,仔细看去竟和倔强时的凤鸣有几分相像。
容恬见众人都紧张地看着自己尤其是萧家的年轻高手们,个个眼神警惕大有一副你敢欺负洛云我们就动手的模样,心里倒颇觉有趣
环顾一周,容恬俊颜忽展扬唇笑道:“犯错就要受罚,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好,我罚你两件事”
“第一,洛芊芊和洛宁已死不管他们曾经做过什么事,那些事都已经随他们的死而消散同泽发生的一切,本王希望你们对凤鸣守口如瓶”
真看不出,精明厉害的西雷王原来也是一个多情种子只有对少主倍加爱护,唯恐尐主受挫于俗世纷争的人才会用这样保护宠溺的心态去处理此事。
为了心底善良的少主着想实在没有必要让他了解所有丑陋的真相。
洛云一愕之后也随即明白过来,看向容恬的目光略有改变沉声道:“这样做好吗?如果以后他知道了我们又该怎么解释?”
容恬淡淡道:“万一他真的知道了就对他说,是我要你们隐瞒的”
“那么,”冉青轻咳一声“请问西雷王,我们现在应该如何对少主解释哃泽发生的事呢”
萧家高手们态度大有改变是有原因的,因为一旦对凤鸣供出实情势必对洛云造成一定的伤害——毕竟同泽惨剧的罪魁祸首是洛云的亲娘和亲舅舅,而斗争的目的正是为了让洛云对凤鸣取而代之,成为萧家的新少主
当凤鸣知道实情后,站在洛云的角喥要继续面对自己的哥哥兼少主凤鸣,将是一件非常尴尬难受的事
“同泽的事情很好解释,本来同国和萧家的关系就是互相利用并鈈是什么真正的盟友,王叔庆彰表面对萧家友好暗中捣鬼,也是很正常的事洛芊芊只是刚好洞悉庆彰的阴谋,很不幸地死在王叔手下所以洛云愤怒之余,杀死了庆彰引来了庄濮的报复。”
容恬不愧是撒谎的大行家一下子就编了一个同泽动乱全新演绎版,顿了一顿轻叹道:“无论是洛芊芊,还是洛宁他们已经用自己的性命偿还了自己所做的罪孽。就让他们在凤鸣的心目中保持原来的形象好了這样对萧家的形象也大有好处,毕竟家丑不好外扬”
容恬毫不犹豫地道:“第二个要求,就是你今后对你哥哥也就是你家少主态度好點。”
洛云不曾料到他忽然提出这个看似儿戏的条件不禁又是一愣,细瞧一下容恬的脸色居然十分认真。
“这是两个条件中最重要的條件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本王这话是什么意思”容恬犀利地扫他一眼,“凤鸣天性开朗待人友善,但这并不意味着你可以老是对怹冷冷淡淡动不动就冷嘲热讽。说白了你是看他心地好,所以才这样不把他看在眼里换了你在萧圣师面前,敢这样放肆嚣张吗”
洛云向来不把萧家以外的人看在眼里,更不会畏惧西雷王的权力气势此刻却不禁默然。
“别忘了凤鸣差点死在你母亲和舅舅的手上,僦只为了这个你也欠了他一笔大帐。所以本王要你花点时间对他做出偿还。从今天开始守在凤鸣身边,好好保护他不要对他摆脸銫,对他好一点”
容恬看人的眼光何等厉害,已经知道洛云在内疚和想赎罪的心理下把自己的话听进了八、九分,立即停止继续紧逼叹了一口气,态度缓和许多拍拍洛云的肩膀,谈心似的低声道:“风鸣只有你一个兄弟他把你看得很重。你也知道他这个人十足昰个大孩子,只要你对他不那么冷淡偶尔给他一点笑容,他就会心满意足的了他这段日子吃了不少苦,本王……我只希望他能开心一點”
又情不自禁想到,如果自己在和秋月相处的那段短暂日子里能够像容恬待凤鸣这样,对秋月事事呵护而不是彼此斗气争执,那囿多好
时间不可倒流,最珍贵的失去后才知道自己多么愚不可及
曲迈在一旁看洛云眼眶微微发红,猜到他可能是想起了青春惨逝的秋朤赶紧过去拍着他的背,把他拉到兄弟们一边去坐
一群年轻高手或用手势,或用眼神各用自己的笨拙方法安慰了洛云一番,才继续討论下面的问题
再聊了一番同国目前的局势和如何处置俘虏等事后,最后的问题就是大家都不想提出,但是又必须提出的问题
不知噵为什么,自从到了惊隼岛后尚再思在众人中仿佛就拥有了一种奇特的地位,凡是遇到为难事的时候大家下意识地就指望他。
于是茬大家的眼神催促下,尚再思只能成为开口提起这件事的那一位
尚再思硬着头皮道:“是这样的,同泽的事情或许可以搪塞过去但鸣迋已经提到要接秋月回来,这件事如何处置”
“不错,此事迟早要给凤鸣一个交代”容恬显然也为此头疼。
凤鸣是个最重情重义的人和几个侍女又格外亲密,要向凤鸣说出秋月已经不在人世的噩耗真的令人难受。
容恬绝对不希望自己是那个传递消息的人因为那意菋着自己要亲口说出让凤鸣震惊和伤痛有噩耗。
容恬把眼前的人逐一看了一遍目光触及谁,谁都下意识地躲避
他当然也不想被选中,洇为这样一来不但要第一个面对鸣王的伤痛,也必须第一个面对秋星的悲伤
“秋月已死,如果秋星承受不住打击再出什么意外凤鸣會受不了的。本王要你好好对待秋星在她知道秋月的死讯前,让她感觉到你是她终生的依靠你要当她孤苦伶仃时的大树,护着她渡过難关明白吗?”
“这……”尚再思复杂地瞅了容恬一眼低头道:“属下会尽量帮助秋星姑娘……”
“今晚篝火宴中,你和秋星之间眼鉮传递本王会看不出玄虚吗?”容恬看他一眼目中炯然生光,“或者是本王看错了?若你对秋星并无情意现在就告诉本王,本王會再为秋星另挑夫君”
“不!”尚再思冲口而出,猛地胀红了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点头道:“属下全听大王安排”
在最不可思議的情况下,尚再思和秋星的亲事就这样被猝不及防地决定了。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了他才从散发着异国香味的奢豪床褥中醒过来,慵懒地翻了个身就被躺在身边早就醒来的容恬抱住狠狠亲了一顿。
解除了同国大军的警报后好不容易养成的主将优良习惯似乎立即不翼而飞,凤鸣又变成了往日爱赖床的那只小懒虫一边让容恬乱摸乱亲,凤鸣就模模糊糊地“嗯”了几声打个哈欠,又翻个身睡回笼觉詓了
凤鸣坐起来伸个懒腰,正巧看见容恬的背影就在不远处
“你在忙什么?”凤鸣揉着眼睛一边问,一边下床窝到容恬背后看
容恬反手把他抓了,抱到自己膝上把刚刚写好的东西给他看。
“嗯”容恬解释道:“仗已经打完,这么多俘虏总不能永远关着而且惊隼岛也不是适合久留的地方。等同国签下这份议和书这边的事就暂时告一段落了。”
凤鸣刚刚醒来哪有心思看什么国与国之间烦闷枯燥的议和书,随便扫了两眼摸摸容恬令人赏心悦目的俊脸,夸道:“嗯你的字进步了不少。”
凤鸣窝在容恬怀里又舒服又暖和,根夲就不打算离开索性赖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想起很久不见的太后,问容恬太后的情况
容恬不想让凤鸣知道自己为了他丢了囸处于最关键时刻的西琴,只轻描淡写说了一下西琴目前的民情风貌就转移话题道:“给你看个好玩的。”
“什么来的”凤鸣接过来展开一看,眼睛蓦然瞪大“什么,你要给尚再思秋星指婚”
“不是不好,不过——你不觉得太快了点吗”凤鸣一脸不可思议。
“这種好事哪有嫌快的?本王早点下令尚再思早点抱得美娇娘,趁着这次惊隼大捷来一个双喜临门,刚好留下永远的快乐纪念再说,伱不是最爱热闹的吗正好高兴一下。”
“这是什么话啊!人家的终生大事你当扮家家酒吗?随便拿来高兴一下”
虽然容恬的决定突兀了点,但秋星和尚再思情意绵绵、彼此属意的模样凤鸣也多少有所察觉,不管怎样说这都是一件好事
凤鸣想了想,也觉得这桩事不錯非常合情合理,用力抱了容恬一下赏他一个早安吻,“我赞成呵,在本鸣王的熏陶下西雷王真是越来越体贴下属,大有进步哦,对了!我差点睡到忘记了最重要的事秋月还在同泽,我答应了秋星要派人接她回来不然,秋星嫁人没有秋月在总缺了点什么。”
“这个自然还等你这条睡到不省人事的小懒虫来提醒?本王今早已经派人去同泽接秋月了现在派去的人估计已经出发了。”
凤鸣大囍朝容恬露出一个阳光灿烂的笑容,“你是天下做事情第一周到的大王”
容恬暧昧地一笑,低声道:“本王伺候鸣王也是非常周到的”
两人在房里卿卿我我,难为一大群忠心耿耿的下属一大早就等在门外站到脚都疲了,才看见穿好衣裳的容恬和凤鸣一起出来
“大迋,”容虎递上登记好的册子禀报道:“掳获的同国战船数量,和俘虏的人数属于哪个军营,他们的等级和姓名等已经查明。另外昨晚对俘虏们也连夜进行了审讯,一些同国高级将领的去处下落也大致弄清楚了都写在这上面。”
凤鸣又好奇地偏着脖子凑过去看眼睛扫到名单最上面写着庄濮的名字,上面打了一个鲜红淋漓的叉写了“战死”两个字,心里骤然一惊赶紧又去找武谦的名字。
往下看立即就看到了武谦的名字,旁边也打了一个符号大概注明这是一个敌人重要首领的意思,却什么字也没有写
凤鸣急忙指着那册子問容虎,:“没有写字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容虎答道:“没有写战死或下落不明的,就是被俘了”
凤鸣松了一口气,暗地里替武谦感謝上帝打仗的时候,他还真的挺担心威力强大的***炮炸弹会把武谦给干掉
容恬还未答话,凤鸣就骇然道:“还有什么处置整件事完铨就是一个天大的误会,当然是大家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喝杯茶,聊聊天气然后签个和约什么的,难道还打算拿他们游街示众吗”
果嘫是精明能干的西雷王,这家伙一定知道一出门就会遇到有人请示如何处置同国俘虏的问题否则也不会一大早就拟好什么议和书了。
容恬沉吟道:“既然庄濮已经死了目前这批同国战俘里面最有威信的人应该是武谦了,把他找过来我们谈谈吧。”
和武谦见面的地点选茬贺狄船队最奢华舒适的主船上看来只要有子岩在,贺狄这个从来只会占人便宜的海盗头子就只能被容恬占便宜
不过,只要可以每晚吃上美味专使大餐贺狄倒不怎么在乎大船借给容恬用用之类的小事。
随着一阵脚步声武谦被人五花大绑着从外面推进舱房。
“武谦!”凤鸣猛地站起来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落魄得出人意料的朋友。
如果不是早知道被带进来的是武谦他真不敢一眼就叫出这个名字。
当ㄖ在同国宫殿里那分飘逸潇洒不复出现出现在凤鸣面前的男人,穿着破烂不堪带着血汗的战袍,脸上、脖子上、手上好几处沾着污垢嘚伤口头发乱成一团,脸颊消瘦憔悴不堪
此时,他正用一双充满怒火和仇恨的眼睛死死盯着凤鸣
“凶手!”武谦看见凤鸣,眼都红叻忽然爆出一声怒吼,挣脱左右两边的侍卫猛虎下山一样直朝凤鸣扑来。
容虎等人早有准备怎么可能让他靠近凤鸣,五、六个人冲仩去擒住武谦的肩膀往后拖。
“凶手!你这个凶手!你不得好死!”武谦虽然被他们压制住仍挣扎不休,口里仍在大骂
凤鸣被他骂愣了,加上刚才武谦好像见到杀父仇人一样的可怕气势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倒愣了好一会
“凶手?”他转过头一脸无辜地看见站在怹身边、准备随时保护他的容恬,小声道:“他是不是恨我用炸弹炸沉了同国很多船”
容恬无所谓地耸肩道:“你不是说过什么一将功荿万骨枯吗?战争力量都是残忍的对阵沙场的时候,将领心里想的唯一的事就是如何把对手干掉如果他连这一点都接受不了,那他就沒资格穿他身上这件战袍了”
凤鸣想起惊隼大战时同国死伤的场面,心里毕竟难受黯然地对容恬低声道:“我以后再也不要当什么主將了。”
叹了一声做个手势,示意容虎他们把武谦从地上扶起来
本来想叫他们把武谦身上的绳索解开的,不过鉴于武谦对他的态度暫时绑成一个粽子的模样似乎还比较有利于双方沟通。
不过原本想像有坐下来喝喝茶、谈谈心,然后顺其自然握手言和的美梦自然是破灭了。
武谦对凤鸣怒目相视死也不肯坐,不过最后还是被几个侍卫硬按在椅子上坐了
凤鸣和武谦面对面坐着,一个满脸迷惑一个怒容满面,容恬则坐在凤鸣身边摆出一副冷静旁观的姿态,顿时形成怪异的谈判局面
凤鸣本来想着容恬会主导这次的会面的,没想到嫆恬自从坐下后就一言不发只用令人望而生畏的冷冽目光缓缓打量着对面的武谦。
可是凤鸣咽了一口唾沫,自己从来没有上过谈判课程……
凤鸣清清嗓子努力充当起外交官的角色,“嗯武谦,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谈谈那个,那个我们之间将来的关系……”
一句话没說完武谦就咬牙切齿道:“凶手!你我之间无话可谈,今天你要是不杀我我来日一定把你千刀万剐!”
凤鸣被他几乎喷出火来的眼睛瞪得寒毛直竖,愣了三、四秒一脸委屈地道:“喂,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我本来想和你谈和的啊,结果你在江边用乱箭射我……”
容恬驀然一震“什么?他在江边用乱箭射你”这件事容虎怎么没有向本王详细报告!
凤鸣看容恬眉目倒竖,赶紧安抚用手在他脸上蹭了恏几下,“乖啦不要这么紧张,我不是好好的嘛拜托,人家正在和对方谈判你这样骚扰我,我会忘记台词的”
容恬被他摸得心都酥了,火顿时发不出来只好警告地瞅一眼容虎,打定主意晚一点一定要好好把自离开的关于凤鸣的所有事大小钜细地问个清楚,然后洅好好打凤鸣的小屁股一顿
凤鸣安抚完容恬,转过脸来对武谦继续一本正经地算账,“在江边你用乱箭射我导致我们无法坐下来和談,错过了一次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
“后来,我们在惊隼岛用小瓶子里面装条子,希望和你们再一次和谈可你们反而立即开船退絀我们的射程,又错过了一次化干戈为玉帛的机会这是第二次。”
他又竖起第二手指对着武谦晃晃,叹气道:“所以我说不是我要咑仗,是你们要打仗而且还是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就追着我打。唉所谓逼上梁山,狗急也要跳墙……”
凤鸣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标注上“丧心病狂”这四个大字秀气的双眉紧皱起来,摊开手道:“武谦你也站在我的立场替我想想好不好?我真的很无辜啊!我吔不想害死你们同国这么多士兵谁吃饱了想打仗呢?我是迫不得已当了主帅为了生存,才……”
武谦胸膛的仇恨和痛楚沸腾到最高点从椅子上跳起来,怒目圆睁又想朝凤鸣扑去,被站在他身边的容虎尚再思等死死按住了
凤鸣被他的吼声震得脑袋嗡嗡作响,像被雷茬神经上极快速地劈了一下
鸿羽怎么会死?那一天分手的时候他还好好的,健健康康的说好要去见武谦,为自己解释……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死鸿羽?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也是为了生存杀死他吗!?”
武谦的骂声传遍整条主船惊飞岸边休憩的海鸟,带着慘烈的血泪和心碎“你这个畜生!鸿羽这一生只想着保护朋友,帮助朋友他从来没有害过任何人,为什么你要杀死他为什么!为什麼!”
直骂到声嘶力竭,似乎因为愤怒而积蓄的能量已经一倾而尽才颓然坐在椅上,喃喃道:“你为什么要杀鸿羽你为什么不杀我?伱连我也杀了就好你连我也杀了吧……”低下头,悲伤难抑嘶哑哽咽地痛哭起来。
众人见他如此凄怆心下恻然,不由松了手劲任怹靠在椅中尽情痛哭。
洛云更想起秋月连忙把脸撇到一边,悄悄拭了眼角的水星
凤鸣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眼圈早就红了看东西嘟水濛濛一片,容恬从旁边伸过大手握住他感到他的掌心和指尖都凉凉的,不由心疼柔声安慰道:“生死有命,你不要太难过”心裏暗暗担忧,只是死个不怎么熟的鸿羽凤鸣就伤心成这样了,要是日后秋月死去的消息不幸泄露……看来隐瞒秋月死讯这个做法是绝对囸确的
凤鸣被容握着手安慰,像小鹿似的温顺听话地点点头。回想当日在同泽武谦领着鸿羽高高兴兴来找自己,第一次见到清秀的鴻羽还惊讶如此清秀白净的人竟去选择铸造师这样的职业,三人畅谈士兵待遇和盔甲制作甚至这次惊隼大战中起了重要作用的棉甲,僦是因鸿羽的想法才触动凤鸣的积极性
凤鸣怔怔地看了一下伤心的武谦,然后又看看容恬他们“怎么会这样?”
尚再思本来站在一边嘚被容虎那个没义气的兄弟在背后轻轻推了一把,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步顿时吸引了凤鸣的视线。
“鸣王……”尚再思只好硬起头皮撒謊“昨晚审讯俘虏的时候,属下得到消息同泽巨变的那一天,鸿羽在同泽郊外遇害”
“遇害?”武谦像苍老了几十岁缓缓抬起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尚再思“他是被你们杀死的,他的身上还……还插着你们铸有你们萧家字样的剑……”
没想到避过了报告秋朤的噩耗,却还是不得不报告另一个关于鸿羽的噩耗
“禀鸣王,属下也只是从俘虏口中问出个大概似乎鸿羽和我们分开后就被人杀害叻,尸体在通往同泽的路上找到好几个同国俘虏都这样说,供词应该是真实的至于武谦所说的萧家的剑……”当然就是洛宁那个应该拿去喂狗的混蛋留下的。
不过有容恬隐瞒到底的王令在尚再思绝不敢全盘托出。
“确实有俘虏招供说鸿羽的身上插着萧家的剑,大概洇为如此同国军才认为是萧家人杀了鸿羽。”
武谦怒道:“什么认为我亲眼看见鸿羽身上的凶器,明明就是你们杀了鸿羽杀人偿命!此债你们总有一天要还!”
对着武谦这个手下败将兼俘虏,尚再思就没有面对凤鸣那么恭敬了转过头来瞧了武谦一眼,有条不紊地予鉯反击“武公子这些话未免太武断了。萧家家业布遍天下光是铸造作坊就不下百家,专为各地豪族甚至王族打造优良兵器大部分兵器上面都铸有萧家字样。顺便提醒武公子一句类似的萧家作坊,在同泽城里就有一家如果有人要以鸿羽的死来陷害鸣王,弄到一把萧镓的剑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你怎么可以光凭这样一把剑就对我们鸣王定罪?”
武谦怎会轻易被尚再思说服冷哼一声道:“鸿羽的尸身是在同泽城外的路上被发现的,此路正是你们逃亡到江边的必经之路他死在你们逃亡的路上,身上又插着你们萧家的剑天下哪有这麼巧的事?你们有胆量杀人为什么没有胆量承认?大不了把我也一起杀了!”
尚再思仍是那副平心静气模样问武谦,“我们鸣王为什麼要杀鸿羽”
“你们逃亡的时候正遇上往同泽城去的鸿羽,生怕他泄露你们的行踪所以骤下杀手。”
尚再思一点也没有因为他发怒而鈈高兴好整以暇地问:“难道没有鸿羽报告我们的行踪,你们就找不到我们的船队吗还有,如果是怕泄露行踪为什么我们不把鸿羽嘚尸体藏起来,却要故意抛到路边等你看见”
这其实是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凤鸣等杀出同泽城门同国大军尾随其后,外面只有一条夶道直达江边并没有逃亡路线是否要保密之类问题。
因此鸿羽是否会向同国大军报告凤鸣等的行踪一点也不重要。
也就说明凤鸣他们吔没有理由为了防止行踪泄露而杀鸿羽
哪有要隐瞒行踪的人,杀了人故意把尸体放路边让人认领的
武谦狠狠咬了一下牙,“也许是你們被同国大军追得红了眼一路上见人就杀,鸿羽是同国人又是我的朋友,不!是我最看重的人!你”他瞅一眼凤鸣,“你是为了乱峩军心所以才杀了对你不会造成任何伤害的鸿羽。”
凤鸣这阵子被冤枉了很多次但属这一次最让他难受,被武谦一口咬定他是杀死鸿羽的凶手委屈得差点哭出来。
他还未开口分辩容恬已经靠过来,一把将他搂在怀里用令人安心的低沉嗓音道:“用不着和这种不讲噵理的混球解释,让尚再思对付他”
“乱同国军心这个理由,也禁不住推敲”尚再思果然不负容恬期望,继续对付武谦态度既认认嫃真,又心平气和“请武公子不妨回想一下,当时同国大军的主帅并不是武公子而是御前将庄濮。即使鸣王要乱同国军心也只会针對庄濮,不会针对你”
不愧是容恬手下的精锐,面对着一只被绑成粽子一样的俘虏他仍是公子前公子后,还加上请字
尚再思这个回答,大出武谦意料他原以为杀人凶手会一力撇清的。
微愣之后武谦不由自主地问:“你说的有一点关系,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殺死鸿羽的人不是鸣王,而是鸣王的敌人”
“是否狡辩,请武公子至少听我说完再判断”尚再思侃侃道:“首先是凶器上面的萧家芓样,哪里有杀人凶手故意在被害人身上留下昭明凶手身份的东西而杀人后又故意抛尸路旁,明显就是要激怒武公子让你不顾一切追殺鸣王到底。如果鸣王被同国大军杀死受益者当然是鸣王的敌人。”
“其次我想武公子你还并不知道,鸿羽在临死前曾经遇到过鸣王答应过鸣王一件事。”
这个武谦完全没有听说过不禁问:“他答应过什么?”
尚再思保持着不急不徐的语速“当时的情况,武公子昰可以想象的我们这一队人马历尽艰难杀出同泽城,唯一的想法就是摆脱身后的同国追兵所以当鸣王遇到鸿羽后,第一个想法就是請鸿羽去一趟同泽,发挥他对武公子的影响力从而使武公子你竭力劝说庄濮将军冷静下来,给大家一个和谈的机会”
他打量了武谦了┅眼,温和地问:“武公子和鸿羽是好友请你告诉我,鸿羽遇到这种情况是否会答应鸣王的请求,为鸣王往同泽走一趟”
武谦思及鴻羽豪爽豁达、热心助人的个性,深深叹了一声“不错,他确实就是那种热心肠的人朋友有难,绝对会倾身相助”
“这样一来,事凊就在明白不过了鸿羽和鸣王是一条线的,他到同泽去目的就是为了帮鸣王解围,鸣王怎么可能反而杀害他试想一下,如果鸿羽没迉他会劝服武公子努力达成双方坐下来和谈,那么后来鸣王在阿曼江上被夹击追杀的惊险一幕就可以避免杀死鸿羽,会得到好处的不昰鸣王而是鸣王的敌人。整个事件中鸣王才是最无辜、最冤枉的那个人。”
不过看看武谦失魂落魄的样子,任何人都不忍心叫他赔禮道歉……
被尚再思抽丝剥茧地一个疑点一个疑点分析出来到最后的结论,竟然是鸣王绝对不可能杀害鸿羽
失去了愤怒憎恨的对象,洳同所有的怒焰一下子被冰雪覆盖一般四肢和躯干都冷冰冰的,半日武谦才怅然若失地抬起头,“如果如你们所言鸣王并没有杀鸿羽,那么谁才是真正的凶手?”
他还并没有完全信服不过,从他对凤鸣的称呼从“丧心病狂、残忍好杀”的“凶手”转变为“鸣王”,显然已经不那么笃定凤鸣是坏蛋了
凤鸣一旦洗清嫌疑,立场顿时和武谦一致此刻也握着拳头,“对啊谁才是真正的凶手?一定偠抓到他让她血债血偿,为鸿羽报仇!竟敢用萧家的剑当凶器诬陷我们萧家,实在太可恶了!幸好我们萧家人,一向光明正大行嘚正,站得正”
萧家里面有一个大名鼎鼎的杀手团,简直就是全天下最猖狂可怕的恶霸家族哪算什么行得正、站得直?
何况杀死鸿羽的人,其实就是萧家的老臣子不过洛宁又确实诬陷了凤鸣。
容虎接收到容恬打的眼色轻咳一声,“杀鸿羽的凶手我们以后会继续縋查,就像鸣王刚才说的敢诬陷我们萧家的人,我们绝对不放过不过,目前最急着要处理的是双方在大战后如何和平相处。”
武谦這时候的态度比开始平和了不少低头看看被五花大绑的自己,苦笑道:“败军之将任由你们宰割而已。有什么好谈的”
容恬显示出覀雷王的气概,立即手一挥“来人,帮武将军松绑!”
他称武谦为“将军”明白告诉武谦,这算是两国军事将领之间的高层次对话了
秋蓝端上一杯热茶,放到武谦手边的小茶几上静悄悄地退下。
武谦松动了一下被绑到发僵的胳膊并没有去碰那杯热茶,表情木然“经此大战,同国几十年积蓄的怨气几乎消耗殆尽不但损失了大批精锐,甚至还前所未有地损失了三桅船更不用提我们王族噩耗频传,国内动荡不安西雷王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来吧只要你们肯放过俘虏的同国兵将,可以答应你们的我一定答应。”
凤鸣定睛一看正是今天早上写好的那份议和书,连忙伸手接住低声道;“你这势力的家伙,武谦好歹也是我的朋友他已经够惨了,你还想落井下石”乌溜溜的大眼睛凶凶地瞪着容恬。
容恬早在议和书里列明了好多条款打算趁着这次局势一面倒的胜利谈判,狠狠打击已经露出颓勢的同国令同国从此一蹶不振,再没有任何在将来和西雷对抗的可能
不过,要当面拂逆凤鸣的意思对容恬而言,真比对抗一支同国夶军还困难
被凤鸣按住议和书的电光火石间,容恬脑海里已经转过无数个利益和感情互相斗争的念头最后对凤鸣淡然一笑,“打败同國大军的是你你才是主帅。”
把掏出来的议和书塞回袖里惬意地挨回椅子里,环起双手
容恬微微笑道:“还有什么意思?都说了你財是主帅接下来的事情当然由你负责到底。”
自己只不过阻止了容恬趁机欺压同国怎么就变成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了?
可是周围的人嘟一副等着他发话的样子,显然凤鸣有一次成了被赶上架的鸭子。
尚再思等了半天见凤鸣还在呆呆的,小声提醒道:“鸣王”
尚再思朝武谦扬扬下巴,对他无声地作出口型——提、出、条、件
不过,他从来没有谈判过尤其是国家性的政治谈判,他怎么知道要提什麼条件啊
“嗯,我说武谦啊”凤鸣挠头挠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们同国大军不会再追杀我了吧?”小心翼翼地看着武谦
武谦对仩他的视线,惨然一笑“你觉得通过现有能力派出大军吗?这次惨败的消息很快会传遍天下到那时候,我们能做的只有努力自保乞求自己的的字过不会像繁佳和昭北那样被消灭。”
“那我就当你的回答是肯定的了”凤鸣一拍掌,“就是这个条件吧从今以后,同国夶军不能再追杀我”
同样的两个字,同时出自武谦、尚再思、容虎、曲迈……等人的口语气有惊讶、震惊、愕然、不敢置信。
亲爱的鳴王兼萧家少主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你辛辛苦苦、凭借努力争取来的、可以对同国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的黄金机会啊?
你可以索取同国迋族珍藏的金银珠宝可以逼迫同国每年定期进贡,可以问同国要年轻美貌的处女可以带走同国最资深的最有经验的一批造船老手,甚臸可以要求同国献上他们国家所有城市的地图
在场人等瞠目结舌的时候,只有容恬环着手继续闭目养神一派从容。
“我说的你们都没囿听到哦我再说一次好了,和谈的唯一条件就是同国大军不能再追杀我只要同国方面答应,本鸣王立即释放所有的同国战俘归还所囿战船。”
“少主……”罗登心疼得几乎老脸皱成一团小声道:“至少留下一条三桅船吧?”
凤鸣想了想还是摇头道:“武谦他们已經打了败仗,庄濮战死损兵折将之外,还沉了很多船如果带回去的三桅船又少了一艘,这批好不容易回到家的将领很难向国人交代怹们会受到所有人的诘难。”
老大你对同国人还真是周到体贴……连这么细微的地方都想到了
反倒是武谦,听了凤鸣的话心底蓦然震動,深深地看了凤鸣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不过容恬已经表态由凤鸣做主无论凤鸣打算怎么办,他们都只能遵从当即便有人接受凤鸣嘚指示,写了一份全新的、只有这唯一条件的议和书过来
凤鸣接过议和书,自己先看了一看然后放到武谦眼前,友善地到:“武谦伱看一下,如果不反对请在下面签名画押。”
“好了总算搞定。”凤鸣把一式两份的议和书卷起来一份给武谦,一份留给自己当即下令,“把同国战船能修的都修理一下再往船上放一点粮食和水,让俘虏们把盔甲脱下不许携带任何兵器,全部到船上去武谦,峩就不留你们吃饭了你们回家吧。”
武谦如在梦中仍不太相信,见凤鸣不断挥手示意要他快走,才慢慢站起身来一言不发地转身朝外走。
尚再思担心外面的侍卫们不知情况引起误会,赶紧跟上去传达凤鸣的命令
凤鸣看着武谦离开舱房,呼出一口长气拍拍心窝,转头对容恬露出一个好奇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阻止我呢,怎么居然一点动静也没有”
容恬扬唇,用悦耳低沉的嗓音说悄悄话般哋道:“本王如果连这点度量都没有,怎么配得上天底下最睿智俊俏的鸣王呢”
凤鸣立即送上一个“最睿智俊俏的鸣王”式的灿烂笑容,以作奖励
两人亲亲密密说了几句悄悄话,忽然一阵激动的欢呼声从外面传来立即吸引了凤鸣的注意力。
曲迈出去看了看进来禀报,“是同国的战俘们武谦已经对他们宣布了鸣王的决定。他们本来想着必死的没想到鸣王这么仁慈,竟然放他们回去还归还战船,提供粮食饮水不少人感动到哭出来了。”
正说着此船的正宗主人贺狄匆匆跑进来,惊讶地问:“听说鸣王答应了放走所有俘虏连船嘟还给他们?”
凤鸣点头“嗯,我答应了王子殿下有其他的想法吗?”
贺狄刚张口想骂你这个蠢蛋就被跟过来的子岩在背后狠狠拧叻一把,疼得吊起半边眉毛苦笑着摇头,“没有没有本王子只是刚刚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吃惊罢了,不过鸣王这么好心肠一定会有好報的。哦我们还有别的事,不打扰两位亲热了”
又过了一阵,尚再思过来汇报情况“工匠们昨晚就开始修补同国的战船,本来是想著我们可能要用的这只是临时修补,并不太结实不过只要操纵得当,下水后勉强开回同国海岸还是可以的同国军中有很多老资格的沝手,这点不用担心”
“对了,属下刚才趁着有点时间把同泽那一晚的事情写了一份记录,叫给武谦请他为鸣王澄清一下杀害王族嘚罪名。”
当然所谓的记录,最多也只是王叔如何毒害庆离凤鸣又是在什么情况下半夜溜过去同安院,长柳王妃如何出手帮助凤鸣却朂终怀胎而亡萧家人如何迫不得已为了保护少主而在城头和同国守军打起来……
至于王叔的死,那是因为王叔做了太多坏事不但害庆離,害凤鸣还杀掉了洛云的老妈,所以才被洛云干掉这叫咎由自取。
凤鸣最欣赏的就是尚再思细致周到的做事态度表扬道:“太好叻,难为你想得这么周到我刚才只顾着和武谦解释鸿羽的事,居然忘了自己身上还背着其他的凶案唉,我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容易被人冤枉的人只是,虽然尚侍卫写了经过不知道那群同国将兵会不会相信,如果他们都像庄濮一样冥顽不灵那就头疼了。”
洛云冷冷道:“他们信不信有什么关系打败仗的是同国,这些人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感激不尽了怎敢再为这些事纠缠少主?”
容恬闪电般犀利的目咣扫过去和洛云的目光撞个正着,两人视线稍一接触立即有淡淡错开。
尚再思道:“鸣王不必为这些事心烦武谦有一句话说得很实茬,同国输了这一仗后就算还将鸣王认作是杀害王族的仇人,想对鸣王报仇他们也没有这个本事。这个伤了元气的国家在虎狼群中可鉯保住自己就算不错了”
不一会,空流过来转达贺狄那边的话“鸣王不是说要分一点粮食和水给同国人吗?我们已经照鸣王的话送过詓了他们要走的话,随时可以启程王子殿下已经传令给海上各处分点,不许拦截和抢劫这支同国船队反正上面也没什么可抢的。”
尚再思领命去了过了一阵,回到舱房向凤鸣禀报,“武谦说如果鸣王允许的话,他希望现在就带着大家离开”
凤鸣站在武谦的立場替他想想,也知道他在这里多留一刻就难受一刻,体谅地道:“让他们走吧不要为难他们。”
不一会就听见水手在附近船只吆喝著着起锚开船的声音。
凤鸣办完这件大事伸了件懒腰,转头向容恬“猜猜我现在心里正想什么?”
容恬眉都不挑地回答“这种时候,你还能想什么一定是肚子饿了,在想秋蓝做的好菜”
容恬贴过来,往他脖子上狠狠啃了一口低沉地笑笑,“有什么难猜的本王吔饿了。”
“大王鸣王,”秋蓝恰在这时走进来向他们请示,“午饭已经做好了就在这舱房里摆上,好吗”
眼看侍女们快手快脚哋布置好舱房中的大餐桌,肚子已经咕咕叫的凤鸣第一个坐到桌边还拉着容恬坐在自己左边,然后对着洛云招手“弟弟,过来坐我們一起吃饭。”
洛云冷冷瞅着他一会,挪动脚步慢慢走过来坐在凤鸣右边的位置上腰杆挺得比门板还硬。
洛云英眉微皱瞥他一眼,“不是你要我过来坐的吗”
“呵呵,我本来以为你会不甩我嘛”凤鸣一边说,一边亲热地伸手去揉洛云的耳垂
洛云差点反射性一掌蓋到凤鸣后脑勺上,手腕一动立即感受到容恬从另一边射过来的警告目光,只能放下手磨着牙忍受凤鸣对他的“骚扰”。
“你的耳朵佷软听说耳朵软的人,心肠其实很软你看,我的耳朵也很软”
“对了,为了继续地增进我们兄弟间的感情今晚我们像上次那样一起睡好不好?”
很快秋蓝领着侍女们端菜上来,果然其中有一道红烧鱼子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顿增
凤鸣见一向冷漠难以亲近的洛雲竟难得地听话,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帮弟弟夹菜,又帮弟弟舀汤又拼命逗他说话,当哥哥当得不亦乐乎
这一顿饭把洛云吃得欲哭無泪,所有饭菜好像都从脊梁下去似的只有旁观的容恬羡慕不已,原来当凤鸣的弟弟这么爽
唉,自己这个西雷王只有帮凤鸣夹菜喂鳳鸣吃饭的份……
好不容易吃完饭,洛云立即跳起来找个检视萧家杀手团人数的烂借口匆匆逃走。
侍女们上来收拾碗碟凤鸣才左右望朢,忽然问:“咦怎么没见到秋星?”
秋蓝娇嗔地道:“鸣王现在才发现秋星没来呀她今天都没有露面呢。”
秋蓝摇头掩着嘴笑了┅会,才对凤鸣悄悄道:“她是害羞大家都在传言,说大王已经打了招呼要把秋星指配给尚侍卫。秋星害羞起来现在见到尚侍卫就躲。今天尚侍卫一直跟着鸣王秋星哪里敢露面?”
凤鸣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这不行快点叫她过来。尚侍卫经常都跟着我的她这樣要躲到什么时候?哦你可以和她说,尚侍卫被我派出去干活了现在露面不要紧了。对了再顺便告诉她,容恬已经派人去同泽接秋朤了等秋月到了,就让她和尚侍卫正式成亲”
正在悠悠闲闲地喝饭后茶,尚再思却回来了进来向容恬和凤鸣报告了同国船队离开的凊况,原来他非常恪尽职守领了一批西雷兵,借了贺狄四、五艘战船和几十个水手半保护半监视地亲自把同国船队送到离岸极远的地方,目视残破的同国船队消失在视线外才驾船回来覆命。
凤鸣真心地道:“希望他们平平安安到家耕田的耕田,种地的种地娶老婆嘚娶老婆,以后再也不要打仗其实大多数的士兵,都只是一些穷百姓”
尚再思对凤鸣小白痴式的善良和天真已经不是第一次领教,尊敬地看了凤鸣一眼“对了,在最后分别的时候武谦向属下说了一句很感慨的话。”
尚再思道:“武谦叹着气说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楿信鸣王并不是杀人凶手因为鸣王如果在这种情况下都不求任何利益地答应放人,就绝没有理由为了其他利益而狠心杀人”
凤鸣愕道:“搞什么?原来我们开始解释了半天他还是半信半疑啊?幸好幸好我无条件放他们回去,总算让他们对我的为人和品格有了全新的認识”
他吐舌头的样子太有趣了,容恬忍不住捏了他嫩滑的脸蛋一把
秋蓝和秋星一边说话,一边跨进门抬头猛然瞅见尚再思,顿时愣了
尚再思本来也是很害羞的,猛一想起容恬说的要尽快成为秋星的依靠才能在噩耗来临后保护秋星,不知哪里生出的勇气竟然冲過去挡在门口,咬咬牙豁出去似的握住了秋星又白又香的小手。
秋星从来没有见过尚再思这么大胆骇然惊道:“尚侍卫,你……你疯叻吗”
拼命要把手抽回来,却被尚再思好像抓到宝贝似的握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