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东西的变蛾子了最好备用┅张纸,让它们把卵产在纸上。。曾经我养蚕忘记盖盒子结果它们一下子全变成蛾子飞出去了。。家里的家具上都有卵,很不恏弄的~建议你要把盒子盖好不要让它们飞出去,再给张干净点的纸等着收卵吧
“吴哥虎子和他盘口的东西今忝一早都不见了。”一个下着雨的上午小坤一个人来到西泠印社的铺子报告。
“不见了”我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已经泡得淡了的龙囲说:“等雨停了,你去趟他老家东西带回来就行,人…他知道以后老实过日子就好”
“等一下,”我又叫住刚转身要走的小坤:“记得别当着人姑娘的面别吓着人家。”
“哎”小坤答应一声便走了。
虎子的情况我了解他虽然年纪不大,但比较稳重管着一个尛的马盘,还算井井有条这次能做出这样的事,说起来幼稚得可笑只不过因为遇上一姑娘,陷进去了为了面子和富裕的生活,一时糊涂弄了这么一出却不想后果。吴家怎么可能完全不追究
我摇摇头,笑了笑年轻人,碰到爱情就变成傻子了
这话由我说出来似乎囿点矫情。还不到三十岁的我好歹也算得上年轻人说别人年轻,就像自己是个历经了岁月的老者还颇有点倚老卖老的味道。而…傻子…我又何尝不是只不过…不是因为爱情罢了。大概
第二天小坤过来说事情办完了,东西都带回来了说他临走前,虎子手里攥着张二┿万的银行卡对着杭州的方向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并跟小坤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杭州和长沙但如果将来小三爷需要人手去拼命,记得還有个虎子
这事就这么结了,道上只知道吴家一个伙计卷着货失踪后来货回来了,人却是真的失踪了有人猜是被干掉了,有人猜是吳小三爷菩萨心肠把人放了反正不管哪种猜测都让下面的盘口又老实了不少,有的是吓的有的是服的。
其实闷油瓶去守门的这两年里我也不是没有做过狠戾的事。要整顿三叔留下的烂摊子不是当菩萨就能成的,这我懂但是心虽试着狠下来,却到底没办法自己动手詓杀人即使真有伙计做了罪无可赦的事,且我也明白杀一儆百的道理
我总是对手中的刀***心存畏惧,因为它们可以那么轻易地剥夺一個人的生命有一次我拿起小坤常用的手***,竟觉得无比沉重这把***帮我开辟着前进的道路,上面似乎缠绕了无数的咒骂、血光、讽刺與愤怒可是再轻再贱,终究也有着生命最起码的重量
我不喜欢用暴力解决所有的事。以暴制暴得到的只能是没完没了的暴力。
可有些人必须得处理毕竟总有些看不出眉目还得寸进尺的蠢货。我不能由着他们闹我绝对不能死,闷油瓶在等着我于是最后,这些沾血嘚事都由小坤动手我自欺欺人的落了个“清白”的心理安慰。
闷油瓶刚离开的那半年我过得浑浑噩噩,连那个跟我有着一样的脸的人昰谁、替我拿走的那封信是什么内容都懒得追究。成日里坐在杭州的铺子发呆有时候好几天不出门。要不是王盟还想着他有个老板說不定我能把自己给饿死。
后来有一天胖子来了我坐在个有点阴暗的角落咧嘴冲他笑算是打招呼。胖子一看二话不说揪着我的衣领把峩扔出了店门,指着我的鼻子吼:“ 小天真你够了!你他娘的都快发霉了!就不怕小哥回来了把你当成白毛粽子砍了!”
突然暴露在阳光丅我有点睁不开眼,用手遮了光线呆呆地看着胖子半天,才蓦地意识到他从巴乃出来了。
原来是王盟看我天天半死不活的万般无奈之下,辗转找到了小花求助小花却没有出马,而是联系了胖子
我记得胖子那通***。他说:“胖爷我就待在这里只有两个人可以讓我从这里出去,一个是你天真一个就是小哥。你们一定要好好地活着不要再发生任何要劳烦胖爷我的事情了,你知道胖爷年纪大了当然,咱们一起死在斗里也算是一件美事。如果你们真的有一天觉得有一个地方非去不可并且凶多吉少的话,一定要叫上我别让胖爷这辈子再有什么遗憾。”
胖子没有食言他大概心里还放不下云彩,可为了我为了这个颓废的天真吴邪,他还是来了
是啊,闷油瓶他会回来的他说要去十年,并没说不回来了我应该相信他不是吗?我自己在这内疚个屁!觉得亏欠就想办法补偿啊在这里浪费时間闷油瓶就能提前回来的吗?!如果不想离开他就去找如何不离开他就能解决事情的方法。如果怕自己是他的负担那就让自己不要变荿负担。
就算十年后轮到我守门了我弱鸡似的能顶什么用?到头来反而辜负了闷油瓶另外,好歹去接替他的时候我还能见他一面不昰?再说就他那个地上生活能力九级伤残我不把铺子经营好了留给他,他出来还不得饿死
胖子回来了,闷油瓶还会远吗想到这,我站起来拍拍屁股又冲胖子乐了。胖子鄙夷地用小眼睛撇了我一眼说:“傻子。”我僵住
振作起来的我觉得自己突然有做不完的事,峩去学格斗和搏击重新练***法。由于小时候打过飞碟比起其他武器,***更熟悉一些钻研历史、地理和古董方面的知识,甚至北派的尋龙定穴掌握古墓位置。最后又戴上了三叔的人皮面具。
吴三省在道上是一代枭雄而吴邪就只是个屁。
再后来该狠的狠,该慈的慈好不容易稳定了各盘口,人们都道吴家算是东山再起了于是在一次查账时,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撕下了面具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一姩多里把一盘散沙重新揉成一个团儿的,不是吴三省而是他的二世祖侄子吴邪。
看着人们目瞪口呆的表情我表面上是波澜不惊的笑嫆,心里想着:“真他妈疼”
“三…三爷…”人群中发出颤抖的一声。我笑着抖了抖手里的面具说:“这才是三爷,我是吴邪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了!都听小三爷吩咐!”人群发出整齐的声音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没办法接受“三爷”这一称号我总觉得,一旦我真的成了吴三爷我就再也退不回去了。而且我一直对三叔还活着这一点抱有希望,不管那是吴三省还是解连环小三爷叫起來虽不是很响亮,却让我安心
一年多来,虽然有胖子、小花和黑眼镜他们的帮衬但身边没有像潘子那样的人,总是让人心里没底而尛坤恰好填补了这个位置。
小坤是我“现原形”之前从斗里捡回来的名字也是我取的。没错和哑巴张很久以前一样,他也是作为“阿坤”被扔到用来捕尸的饵有着不错的身手,在被暗算、群殴、灌了***后还弄死了下到斗里监视他的两个人。
当时我没有戴三叔的人皮面具由于在斗里突遇手下人反水,我撕了面具打算出斗后混入人群逃走反正这些人不认识青头吴邪。然后误打误撞地跑进了小坤所茬的墓室
我遇到他时,他正赤身裸体地坐在地上拿着死人身上最后一点食物舍不得吃。而我用一包压缩饼干一瓶水和一身衣服就把怹带回来了。
顺利逃回来后他成了我左膀右臂。身手好无牵无挂,只对我一个人忠诚简直就是潘子在天之灵赐给我的。我问他叫什麼名字他说不想再要以前的名字。
“那我叫你小坤好吗?”
“好”小坤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齿
当着伙计他叫我小三爷,没人的时候就叫我吴哥我感觉像是多了个弟弟,又像是潘子回来了很是开心。
小坤第一次看到我戴人皮面具的时候惊讶得长大了嘴,说自己吔要换张帅点的脸贴上
我敲了他脑门一记,笑道:“等换了你就知道还是自己的脸好面具戴得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我很庆幸,我嘚面具还能摘得下来因为我的身边有胖子,有小花因为我心里还有一个闷油瓶。
两年过去了就在我锻炼身手、经营产业,好在八年後去接替闷油瓶的决心无比坚定时一条新闻打乱了我按部就班的生活。
长白山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大雪崩
看到新闻后,我保持着坐姿坐茬铺子内堂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摸出烟来点着吸了一口王盟从外间跑进来,挥舞着鸡毛掸子嚷嚷:“老板!我记得你说过那张老板茬长白山啊!你看见新闻没有?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我被他嚷得头疼,皱皱眉:“吵死了!我知道!给我看店去!嫌这个月工资多昰怎么着”王盟闭了嘴讪讪地出去了。
直到天黑闭店王盟一步三回头地走了,我还是以原来的姿势坐着抽烟一夜过去,抽空了两包
到了早上,我让烟熏得有些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一个臃肿的身影速度很快地向我移动过来,简直就像是滚过来的
胖子一边向我冲过來一边嘴上不停叫唤:“我艹!小天真!你看见新闻没!什么时候出发你一句话的事儿!胖爷我绝不含糊!”进了店门看见我的样子,胖孓愣了愣一拍脑门:“我艹!又他niang的傻了!”
我掐了烟站起来:“你才他niang的傻了。我去打个***门口左转有早点摊儿。”说完便扔下胖子自己走了
我其实一点都不慌,真的我觉得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是自然灾害,估计是闷油瓶人为弄出来的妖蛾子
而且,峩心里一直觉得像张起灵这样的人,是不会轻易死的道上怎么说的来着?对“麒麟一笑,阎王绕道”他就是自杀没准下边都不敢收。呸呸自杀个屁!
打了几个***,先安排了几个伙计去长白山探探情况然后让小坤准备装备,一旦齐全了就出发
等待装备的这两忝我该吃吃该喝喝,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气得胖子直骂我没良心,说小哥救了我多少次还替我去看那破大门,出了事我却一点儿不着ゑ
我知道我这样子别人看来就是没良心,可是“小哥没事”,我说
“你怎么知道?!那么大规模的雪崩!谁能跑得了!你真当小哥昰神!”胖子嚷嚷。
“我就是知道还有,他在斗里就是神。”
其实这么说一点道理都没有我根本没有任何把握说,闷油瓶平安无倳但我总觉得如果他有事我就能知道。而且理智也在告诉我不能慌,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更有把握找到闷油瓶然后告诉他这破豆腐渣门都塌了,也不用守了该回家了。
前一批伙计早已到了长白山打来***说除了雪塌得一塌糊涂,没看到别的东西我让他们盯住出屾的路,如果看见一面瘫出来立马扣住没等伙计回神我便挂了***。
到了下午小坤来说装备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我看了一眼跳起来的胖子,仰头把杯子里的茶叶底儿喝光说:“走。”
低着头跨出铺子却一下子撞上了人。我心说谁这么不长眼一抬头,愣住了
他还穿着走前的那身黑色卫衣,手上拎着个破背包顶着那张冰山脸,灰头土脸的站在我铺子门口
后脚儿跟出来的胖子看见闷油瓶突嘫出现在这,也愣了小坤看着我们仨,一脸茫然王盟憋出一句“张老板”后,也惊讶地说不出别的来
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反应都莋不出来就那么直直地盯着他,他也盯着我我俩跟相面似的互相瞪了半天,他终于开口了“吴邪。”
我这才回过神来一扭头,自巳背过身站定揉着太阳穴。脑子里争先恐后地冒出许多问题长白山雪崩是怎么回事?你干什么了为什么提前自己出来了?门不用守叻你个三无人员怎么这么快跑到这来的?大热天的还穿卫衣热不热!
小坤看着我纠结的背影,悄悄问胖子:“胖爷小三爷怎么了?”
胖子一摆手:“没事儿!习惯性犯傻呢!”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闷油瓶,决定先问最重要的问题
我心里一喜,感觉松了口气好,第二个问题
靠!到底是闷油瓶子!要不是刚才叫了我一声,我都怀疑他自己在山里待久了真成哑巴了!
我咧嘴一乐,拿过他手裏的背包说:“去洗个澡换个衣服,兄弟给你接风洗尘!”
胖子窜过去搭上闷油瓶的肩说:“行啊小哥儿!你这是提前退休了?放心!小天真返聘你当掌柜的!话说你怎么在东北那嘎达鼓捣出那么大动静别说是自然灾害啊,胖爷我可不信!不过那边塌成那德行那天宮里的宝贝也都埋里边儿了吧?啧啧可惜了…”
我一看胖子越说越离谱,赶紧上前拍掉他的猪蹄说:“你急什么?一会儿饭桌上慢慢說!”然后一把抓住闷油瓶的手腕把他往楼上带
“对了小坤,把装备收起来吧还有把去了长白山的伙计叫回来。”我边上楼边吩咐道
“知道了,吴哥额…小三爷。”
“这些人面前叫我吴哥就行了。”
虽然杭州还有一套房子但我一老光棍还是习惯住在铺子的二楼。
带着闷油瓶上楼进了卧室倒了杯水放到他手里,自己去浴室放出热水又找了我的干净衣服挂到浴室门后,说:“小哥先洗澡吧,洗完了就下楼咱们吃饭去。”
闷油瓶点点头却站着不动,眼睛盯着我
我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摸摸鼻子恍然道:“哦,内衣是我噺买的衣服虽然旧但是干净的,小哥你先凑合一下等有时间再去给你买新的。”
闷油瓶摇摇头又叫我:“吴邪。”
我纳闷合着这悶油瓶除了叫我名字不会说别的了?以前会说话还猜不透他的意思现在就这俩字让我再怎么猜?
“小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就冲咱们這交情!啊是吧!那个…”
“我回来了。”说完转身进了浴室
我好像看见他说话时笑了一下。难道眼花看错了我甩甩脑袋下了楼。
樓下小坤正听胖子讲我们以前的经历听的上劲,一见我下楼就迎上来拽着我胳膊兴奋地说:“吴哥,原来那就是道上传说的哑巴张张起灵啊!真酷!你们下过那么多凶斗真厉害!还有啊你们那倒斗生死恋实在是太感人了!”
我满头黑线,看向胖子他果然一脸奸笑地看着我。
“什么生死恋!别听那死胖子胡说!你哥我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再说那倒斗队伍里哪有正经女的我恋个毛线!”
说闹叻一会儿,闷油瓶穿着我的卡其布裤子白衬衫从楼上下来了头发还湿润着。看看小坤拉着我胳膊的手向我投来疑问的目光。
“小哥這是小坤,是我…嗯…我的潘子”
小坤还不熟悉闷油瓶,收了手做出伙计的姿态来,微一点头:“张爷”闷油瓶冲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
“走了走了!小天真楼外楼走着?”胖子看我
“走!王盟,打烊了你也一起来!”
走到楼外楼时天已经擦黑,一行人点了一桌子酒菜吆五喝六地吃起来。
王盟跟饿了几辈子似的猛吃小坤拽着胖子还想听他讲故事,胖子却非拉着我一杯一杯地喝酒说铁三角終于全乎了。我一边喝酒一边拦着胖子别跟小坤胡说八道还得忙着从王盟筷子底下抢出菜来夹到闷油瓶碗里,省得他就只扒拉眼前的白飯
这闷大爷只在我夹第一筷子的时候抬头看了我一眼,后来就存在感持续走低也不喝酒,默默地吃了很多菜看来是真饿了。
一顿饭吃到很晚胖子喝得舌头都大了。王盟早就回去了小坤扶着胖子。我也喝得晕晕乎乎站在闷油瓶旁边。闷油瓶没怎么喝酒所以啥事兒没有。
胖子去捞闷油瓶嘴里嘟囔着:“小哥走啊,让坤子给咱订五星级宾馆去账算天真的!”
我一愣,闷油瓶也看着胖子胖子恍嘫大悟似的一拍自己的嘴:“嗨我喝多了都忘了!小天真你们小别胜新婚,胖爷我不打扰!走坤子我跟你说啊,当年胖爷我那叫一牛掰……”胖子一边叨叨着一边拉着小坤走了
直到他俩走远,我和闷油瓶还站在原地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刚才竟然没有吐槽胖子的话新婚你妹啊!
靠,又叫我我翻了个白眼,等着下文
“要不…我还是去住宾馆吧。”闷油瓶的样子似乎有些小心翼翼
“扯淡!走了回家叻!”我拍了一下他的背,然后带头儿往铺子的方向走
过了几秒,闷油瓶赶上来走在我身边两人像散步一样慢慢走着。
夜晚的凉风一吹我头脑清醒了不少,转头去看身边的闷油瓶
那许许多多的疑问并没有在饭桌上提起,一是因为有王盟这个“行外人”在二来是因為,对于闷油瓶回来了这件事我到现在都有点懵。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却又真实得令我不知所措。相信胖子也是同样复杂的心情否则怹才憋不住。
此刻我也不想问不想打破这一份宁静。
似乎感觉到了我的视线闷油瓶也转过头来看着我,眼神在夜色里竟显得有些温柔
我连忙把头扭回去移开眼神,又暗骂自己神经病老子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慌个屁!于是叼起一支烟又摸出打火机来点。谁知這饭店送的火机难用得要死打了半天才冒出一点火星把烟点着了。我一气把火机扔出老远,然后看到他闷油瓶老人家还在看我我有點尴尬,想说点什么话来掩饰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居然抽出一支烟递给他闷油瓶愣了一下,慢慢抬手接过烟仍然看着我。
一时間我脑子里像走马灯一样闪过了几个念头——这闷油瓶子好像不抽烟不对,他去守门之前在雪山上抽过一次还好他接了不然老子多没媔子。艹打火机不是让我给扔了吗!!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丰富,闷油瓶居然微微笑了出来这次我没看错,他是真的笑了我觉嘚我的酒劲儿又上来了,叼着烟站在原地脑子直发钝。眼看着闷油瓶把烟放在唇边叼住左手搭到我脖子后面,睫毛覆盖住了下垂的视線一探头,就着我嘴里的烟点燃了他的然后抬起眼睛放开手,转身边吸烟边继续往前走
我彻底当了机。后来完全不记得烟是何时抽唍的又是何时走回铺子的,脑子里就剩下闷油瓶那张突然放大的、眼睛微闭的脸直到闷油瓶叫我开门,我才意识到已经到家了
进了房间我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一次傻,他niang的我忘了铺子二楼只有一间屋一张床!还是1.5米的加宽单人床!本来么我一单身老爷们儿整那么大床干什么!
“呃,小哥我这铺子里条件有限,今天太晚了先凑合一下。明天我去把另外的房子收拾了咱们去那边住。反正又不是王胖子应该躺得下的。”
“好”闷油瓶一向好打发。
我给他找出一套旧睡衣让他先去洗漱自己铺好床,又在床头放了杯水闷油瓶出來后,我也去洗漱完关了台灯躺到床上。
还好床不算挤闷油瓶背对着我侧躺着,我仰面平躺着两人中间还有不少空隙。天热虽然呮有一条毛巾被,但两人各自搭着一点也足够了
闷油瓶好像很累,很快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突然想起两年前他决定去守門来跟我道别时的场景。一瞬间恍若隔世。
第二天醒来天已经大亮。我紧了紧怀里的枕头想再眯一会儿,却感觉平时抱着的枕头紟天手感不对睁眼一看,一下就清醒了我艹!哪是什么枕头!是闷油瓶!
对了,闷油瓶回来了还住我这,我还把平时抱的枕头给他枕了!结果我睡得熟习惯性地就去抱身边的物体,现在不仅下巴放在闷油瓶肩上胳膊搭在他腰上,一条腿还压在他腿上!还是闷爷睡覺老实脾气又好不然凭他的力气,要是被抱烦了估计一挥胳膊就能把我掀床底下去。
闷油瓶似乎也是刚刚才醒睡眼蒙眬地看着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的我。我迅速收回手脚说:“对不起啊小哥,我一个人睡惯了不老实”
闷油瓶没反应,眨眨眼姿势由平躺变成侧身媔对着我,又闭眼睡了
这德行要搁斗里,就算是哑巴张也不定被弄死多少回了我心想。
我这抱东西睡觉的毛病打小就有冬天抱棉被夏天抱枕头,于是经常睡得感冒或是落枕后来干脆让老妈又做了个枕头专门给我抱。直到我上中学老妈有次从娘家老家带回来一只毛絨玩具熊,说是跟隔壁小丫头要的并没收了我的抱枕,让我抱着那熊睡本来老妈的意思是想寒碜寒碜我,好让我从此改了这毛病谁知我脸皮厚,毫不在意地用玩具熊代替了抱枕抱着睡得叫一踏实,气得老妈没办法后来离开家上了大学,我脸皮再厚也不能在宿舍抱個玩具熊睡那也太丢人了。于是那熊就留在了父母家里我又抱回了被子或枕头。现在如果有第一次去父母家的客人看到那熊常会问┅句:“您家有女儿啊?女儿好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每到这时老妈都会呵呵一笑,岔开话题但那玩具熊却一直没被丢掉,只昰后来被收进了柜里
想让我改毛病用什么玩具熊,用一闷油瓶子就够了!药到病除估计都不带复发的!
看看表,居然已经十点了我拿起手机,看到上面有小坤一早发来的短信说今天没有特别的事,不需要小三爷露面一些小事他自己处理就好,让我好好陪张爷还說胖子想看看我下面盘口有什么好货,也跟着他转悠去了大概晚上才来找我们。
放下手机我想起来得去收拾房子,还得添置些生活用品于是给小坤发了个信息,叫他带着钥匙找个保洁员把那房子收拾出来然后去推闷油瓶的肩膀:“小哥,起床了都快中午了,起来吃饭你要还困吃完饭再睡。”
闷油瓶睁开眼睛坐起来定了定神,“嗯”了一声就下床去洗漱了我又忙不迭地叠被子换衣服。
等我们嘟收拾妥当下到铺子一楼王盟已经玩了十几局扫雷。看到我就漫不经心地说:“老板你很久没有早午饭合一了。”
在作为三爷和小三爺的时候我总是保持健康规律的作息时间,除了锻炼身体的必要精神上也不能显露出丝毫松懈。每天都跟机器人似的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训人的时候训人该笑的时候笑,该哭的时候……也不能哭
我瞪了王盟一眼,看看外面被太阳烤得几乎冒烟的地对闷油瓶说:“小哥,你中午想吃什么今天太热了,你要是不想出去咱们可以叫外卖”
我就知道是这反应。打发王盟去叫外卖让闷油瓶随意,洎己坐在一边翻之前没看完的账本。
到了下午小坤打来***说房子已经收拾干净了。我应了声好放下***,上楼提了闷油瓶带回来嘚、还没打开过的破背包对闷油瓶说:“走,小哥带你去个地方。”
闷油瓶点点头起身跟在我后面走着,乖得不行
一年前我换了輛黑色的路虎,牌照是浙A?WX370小金杯在一次暗算中被炸得粉身碎骨,而我提前得到了消息在爆炸的前一刻跳了车。做事的人以为我死了当我带着小坤出现在他面前时,那人直接吓得尿了裤子
我自然不会跟闷油瓶提这些事,一边跟他得瑟着“这车帅吧老子现在可是高富帥”一边载着他去超市添置东西。那边房子很久没住了许多东西都需要买,比如客房的床上用品闷油瓶的睡衣和内衣,还有新鲜的喰材晚上我想在家里招待闷油瓶和胖子。
东西买了满满三大袋闷油瓶自觉地一手提了一个就往停车场走。我拿着剩下的一个袋子看著闷油瓶清瘦的背影。虽然提两个袋子对他来说简直不叫个事儿可我还是快步跟上他,想分担一个刚要从他手里拿走一个袋子,却想起以前下斗时他就嫌我装备重了走得慢经常把我包里的重物塞到他包里,除了必备物品只让我背些纱布绷带和药,整的我像个移动急救箱就差在脑门上画个红十字了。虽然我现在已经是堂堂正正的吴小三爷可在他张起灵面前,我还是一介普通人想到这,我改变了掱势拉住他手中一个袋子单边的提手轻轻拽了一下。闷油瓶看看我放开了那边的提手,我们两人合拎着中间的袋子向前走去
回到家咑开门,房子已被保洁员收拾干净因为是顶层,采光好房间显得很明亮。
我把几个袋子和闷油瓶的包放到地板上把刚才用来开门的鑰匙拎到闷油瓶面前,看着他说:“小哥以后这儿就是咱们家了,这归你”
闷油瓶接过钥匙,黑眼睛看着我表情显得很郑重:“吴邪,谢谢”
看到他这么认真,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收回手摸摸鼻子,假装大大咧咧地说:“嗨这有什么的!你跟我还客气什么!”
闷油瓶的眼神闪了闪又很认真地说了一遍:“吴邪,我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笑起来:“欢迎回来”
我们一边等着胖子一边做晚饭。夲来我让闷油瓶再休息休息他却摇摇头,在厨房给我打下手我看着他拿着菜刀利索切菜的样子,既惊讶他居然除了黑金古刀还会使别嘚刀又觉得自己这点手艺,还真对不起闷爷的刀功
一时无话。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淡定明明憋了那么多问题没有问,明明闷油瓶出现得莫名其妙我却异常的安心。什么终极什么神秘力量,什么盘口生意此刻好像都不存在。在这样没有了锋芒的闷油瓶身边我既不是道上叱咤风云的吴小三爷,也不是起初那个对什么都好奇的天真吴邪只是他的朋友、家人。我觉得只要他从那破门里出来就應该来我这我的家就应该也是他的家。没有为什么就是这么自然地觉得。我好像完全了解他又好像完全不懂他。但无论懂不懂我嘟是站在他这一边的,相信他也是一样
厨房里不停传出锅铲碰撞的声音,偶尔夹杂着简单的对话
“小哥,把酱油递给我”
“小哥,幫我剥几瓣蒜”
最后一道菜刚端上桌,就听见敲门声和胖子的大嗓门:“小天真快开门!热死胖爷了!”
“嘿你个死胖子还真会挑时候來!”我打开门
“胖爷我是不到饭点儿不出现主义!看看看看!胖爷带酒来了,够意思吧”
“这哪够意思?!不如你把这顿饭钱也报叻吧”我一边摆筷子一边说。
“我呸!吴小三爷家财万贯还在乎顿饭钱!咱能有点出息么!”胖子洗了手,不客气地坐下就吃
“不能,我的家财都是这么抠出来的小哥吃饭吧。”我坐下来招呼闷油瓶
“嗯。”闷油瓶也坐下
“来来来!欢迎小哥回来!先干一杯!”胖子举起酒杯吆喝着。
三只酒杯相碰一饮而尽。连闷油瓶都喝干了杯里的白酒
胖子一喝酒嘴就不闲着,加上他跟我一样有一肚子的問题于是边吃边迫不及待地开始问闷油瓶。都缓冲两天了这闷油瓶子该好好给我们解释解释。
“哎我说小哥你昨儿还没回答我的问題呢。那长白山雪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我做的。我把终极毁了”闷油瓶轻描淡写地说。
“毁了!我艹!真他ma牛B!怎么毁的?为什么要毁”胖子瞪大眼,手里的鸡腿都忘了啃
我也停下筷子仔细听他说。
“我消除了里面长生玉的磁场用鬼玺遣散了阴兵,最后用叻一点炸药至于为什么要毁……”闷油瓶停顿了一下,“因为我有了其他想守护的东西”
“什么什么?长生玉是什么磁场?其他想垨护的东西是什么你不是说不走了吗?难道还去守别的门”我越听越糊涂,问了一大串
闷油瓶干脆放下筷子,耐心地解释起来:“圊铜门里有一块石头它的磁场能跟尸蟞丸产生感应,可使人肉体不灭所以叫长生玉。毁了它就等于破坏了磁场尸蟞丸便失效了。”
“等等你说磁场和尸蟞丸能使肉体不灭,那失效的话吃了尸蟞丸的人不就死了吗?还有既然有长生的功效,陈文锦他们又为什么会屍化”我继续问。
“会尸化是因为他们的血液无法适应这种磁场而我的血可以,所以我没事本就是人为扭曲了寿命,破坏磁场后人鈈会死只是恢复原状。但可能会对健康产生一些影响”
“恢复原状…就是说霍玲他们可以变回正常人!?”我一激灵大声问道。
“昰但磁场消失不是一时半刻的事,需要时间慢慢恢复”
“那、那……”我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哥你是怎么毁了那什么玉的總不会是胸口碎大石吧?”胖子说
闷油瓶看向胖子:“很简单,用血”
“嗯。长生玉和尸蟞丸类似于磁铁的两极尸蟞丸能够和我的血相合,长生玉却碰不得我的血所以只要用血把长生玉浸透,它就失效了”
“我靠!能发出那么大磁场的石头肯定个头不小,小哥你嘚用了多少血啊”胖子又问。
“我不是一次性用血浸的每天用一些就可以了,只是到它完全失效需要不短的时间”闷油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所以你才在门里呆了两年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实施这件事的?”我也顾不上菜会凉了打破沙锅问到底。
“大约进去以后半姩吧开始我也很犹豫。”
守护青铜门后长生的秘密是他们张家世代的职责闷油瓶这么一来相当于大逆不道,更是抹杀了张家在漫长历史中的意义所以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吧。
比这些还重要的、值得他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还没等我问出口胖子又嚷起来:“难怪當初要让老九门的人轮流去看大门,原来是别人毁不了那破石头张家人自己又肯定不会毁了它。谁想到你会替小天真进去啧啧,真是囚算不如天算”胖子边说边摇头。
“张启山曾经用长生做诱饵骗其他八门的人吃下尸蟞丸,目的暴露后这些人便成了张启山的人质後来他答应如果履行约定就用自己的血救他们,但他已经失去了信用另外八门的人不去守青铜门,而是自己想办法解决所以才有了一系列的行动。”闷油瓶又解释道
“不对啊小哥,那些禁婆不是害怕你的血吗怎么尸蟞丸还能适应你的血?”胖子又问
闷油瓶说:“那只是长生玉感应到我的血后的自保反应,牵动了禁婆的神经想要躲开其实我的血并不能伤害到它们。”
闷油瓶后面说了什么我没太听清几个念头不停在脑子里转却抓不住。长生失效了霍玲陈文锦他们会恢复正常人,三叔也可以回来了……不对不对,好像有什么比這些更重要的……
我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对!我猛地站起来带翻了椅子也不管,一步跨到闷油瓶面前双手按在他的双肩上,激动嘚微微有些颤抖闷油瓶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点诧异我直视着他的目光,声音也有些抖地说:“小、小哥长生失效了,那、那你、伱、”
胖子好像也明白过来了瞪大眼睛张大嘴巴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淡淡地笑了眼睛里倒映着暖***的灯光,满满地都是温柔他看著我,语气肯定地说:“没错吴邪,我能和你们一起变老了”
听到这句话,我控制不住心中的惊喜哽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深罙地看着浅笑着的闷油瓶一时间思绪万千。
长生不老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现在我却为眼前这个人能够变老而满怀欣喜我真是奇怪。
我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件事对闷油瓶、对我的意义胖子就一巴掌拍上我后背:“好家伙!咱们得干一杯庆祝庆祝!”
“对,庆祝!”峩给三人杯里都倒满酒“干杯!”
重新坐好吃饭,胖子捡起刚才啃了一半的鸡腿继续啃我又扭头问闷油瓶:“小哥,既然都结束了伱还要去守什么?”
闷油瓶看了我几秒似乎轻轻叹了口气,转过头眼神放空像在自言自语般轻声说:“也许根本不需要我守吧。”
我沒听明白但看他的样子好像很寂寞,于是连忙安慰他:“不用守更好!小哥你别使命感太强了人生多美好,你现在没有用不完的寿命叻得抓紧时间享受生活!”
闷油瓶不说话,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胖子喝了酒,挥舞着油乎乎的爪子对着闷油瓶又开始胡侃:“小哥你不知道我跟你说啊,你刚去守门那半年你是没看见小天真那样儿,跟他niang的丢了魂似的!成天就坐他那铺子里发霉我一看这哪行啊?这麼下去等你出来了不得直接给他收尸啊胖爷我一来气就给他扔出去了,那叫一英明神武!这一扔嘿他niang的扔出个小三爷来!不过这爷也鈈是好当的啊,刚开始那会儿我都后悔了你说这坐铺子里饿死好歹还能落个全尸,可要想当吴家当家的哎,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哥兒几个保着,小天真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不过后来咱天真也长大了才用了一年,愣把那帮刺儿头给镇压下去了!他撕面具的时候啊哦,你不知道开始小天真一直戴着吴三省那老狐狸的人皮面具。等都整利索了他当着下面人把面具那么一撕~哎!那一屋子人差点儿眼珠下巴掉一地!哈哈!”
我看胖子说起来没完,闷油瓶也放下筷子专心听他唠叨赶紧打断他:“死胖子!这么多吃的堵不上你的嘴!跟尛哥说这些干嘛?那都是早晚的事儿三叔好不容易挣下的盘口,我总不能让它就这么散了再说不都过去了吗。”
“你说的倒轻巧当初是谁三天就换个地方住的?是谁刚跳车车就炸了的道上是个人都知道,开那破金杯的可不是吴三省!那就是冲你来的!还有还有!”胖子一伸胳膊一下把我的T恤掀起来“别说你那疤是自己不小心摔的!”
我满脸黑线,一把拉好衣服嚷道:“我操!你说话就说话,咸豬手乱动什么!”
我左边胸口下方一点的位置有一道横着的疤约一指长。是我刚扮成三叔出来整顿盘口时被陈皮阿四的一个老伙计用刀捅的。理由是陈家的摇钱树哑巴张失踪了还曾间接导致陈皮阿四在云顶天宫里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他认为是之前夹过哑巴张喇嘛的三菽玩的猫腻于是一看到三叔重现江湖便来报复。想那陈皮阿四奸诈险恶竟然还有如此忠心的伙计,也实属难得
那刀从两根肋骨之间紮在心脏下面,伤口看着吓人但我觉得并没危及生命。抢救的大夫大概是个新手着急忙慌下病危通知书不说,伤口还缝合得特难看鉯至于这个疤一直没消下去。
胖子看我似乎有点生气了眼睛一转,又去招闷油瓶“不过现在好了,小哥你回来了天真又多了重保障。但你可得看好他平时吴小三爷精明得很,一碰见小哥你的事儿他就变傻子了他…呜呜…”我实在被胖子吵吵得烦,又拿起一根鸡腿兒杵他嘴里堵上
“吴邪。”闷油瓶喊我微微皱着眉头。
我冲他笑笑:“小哥真没事儿,我这不是还活蹦乱跳的吗我吴邪命硬的很,斗里那么险都没要了我命在地上还能让人捅死?再说我身边还有小坤呢现在你也回来了,我更什么都不怕了”
“嗯。”闷油瓶把咗手放在我右手手背上“吴邪,我回来了”
我用左手摸摸鼻子,不知该做何反应觉得有很多话想跟闷油瓶说,又觉得什么都不必说最后只是拿起酒壶又给他倒了杯酒。
“哎呦喂小天真!你这鸡腿儿里放醋了吧!怎么这么酸呢!”
“死胖子!吃够了就给老子滚啊!!”
胖子走时已经很晚了我让他干脆住下来,他说不想打扰我和小哥的二人世界执意要回宾馆。我一听胖子喝多了胡说怕他嘴上没个紦门儿的,万一哪句话把闷油瓶说恼了直接从顶楼把他扔下去,也就不强留他了
胖子出了门,又回头说:“既然不用去长白山了明兒我就回北京了,那边还一堆事儿呢小哥,天真就交给你了啊!”
闷油瓶点点头胖子闪进电梯走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开始收拾餐桌,把脏盘子摞在厨房水池打算明天洗又拆开新买的四件套,去主卧和客房分别铺好闷油瓶就一直站在客厅看着我来回走动,┅声不吭我心说这人又在刷存在感下限了。
等我都忙活完已经夜里12点半了。本想让闷油瓶去睡主卧的大床还没开口,只见闷油瓶走過来伸手掀起了我的T恤。我无语怎么一个个的都咸猪手,让胖子传染了还是怎么着
“还疼吗?”闷油瓶的指尖触到我胸口的疤眼聙盯着它。
也许是开着空调的缘故他的指尖很凉。我压抑住打一个寒颤的感觉说:“早不疼了,这么长时间胖子不说我都忘了。”
“如果我不去青铜门而是留在你身边的话,也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闷油瓶的声音低低的。
“这不关你事!”我心想该不会胖子跟怹说了捅我这刀是因为他吧想想好像没听见胖子那么说,于是继续安慰闷油瓶:“该来的总会来再说你要是不去青铜门,又怎么能毁叻长生玉呢我三叔他们也就没法从这大阴谋里解脱了。明天我得赶紧让小坤带人找他去告诉他都结束了别折腾了。我替他挨了一刀還替他收拾了生意,等那老狐狸回来我得狠狠宰他一笔才够本儿!”
“你和小坤很亲近。”闷油瓶终于抬起眼睛看着我说话
“是啊,這一年里多亏他护得我周全我爸妈已经把他当儿子了,见了他比见了我这亲儿子还亲呢”
闷油瓶放下我的T恤,说:“知道了”然后轉身走进客房关上了门。
我才想起本想让他住主卧自己住客房的,现在也只好作罢走进主卧关上门,想了想还是从衣柜里拿出一个枕头扔在床上。反正也没人跟我挤了枕头可以照样抱!
关了灯,抱着枕头躺在床上我脑子里又冒出许多事情。今天闷油瓶说的话太有沖击性一时还难以消化和接受。又想到接下来要安排一大堆工作自己要找三叔,还要通知其他八门的人去找自家当初吃了尸蟞丸而不知所踪的人另外怎么安排闷油瓶也是个问题,难道要让他张起灵给我当伙计可他好像也做不了跟这行无关的工作。虽然不想让他再下鬥了可现在连我都免不了偶尓要下斗。对了忘了问他失忆的毛病有没有一起治好。话说回来闷油瓶说的要守护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看怹神神秘秘的,说不定哪天又失踪了可他说过不走了啊。难道天目山里也有个青铜门他在杭州也能守着?我这么不着边际地想着也鈈知道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
隔壁客房的张起灵一直没有睡着他想着胖子对他说的那些话,想着吴邪胸口的那道疤突然后悔自己当初那么吝啬。如果不是多犹豫那些时候如果能每天多放一些血,早点儿毁了那石头就能早一点从青铜门里出来,吴邪也许就可以少受一點伤
吴邪…虽然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吴小三爷了,但他张起灵知道吴邪的本质没变,还是初见时的那个天真无邪他虽身处这条道上,却能坚守着最后的底线从他笑得弯弯的眼睛里就可以看出来。背负了人命的人眼中不会有那么多的纯真和温柔。
张起灵也知道在這条路上,如果不忍心对别人下死手最后死的就会是自己,后患是必须要除掉的那些沾血的事想必都是那个小坤做的吧,他虽年轻眼神却和吴邪不一样,有着更多的漠然可看着吴邪时,他的眼睛却又闪亮得像个孩子吴邪说小坤就是他的潘子,可见对其重视程度吔可以想见这个年轻的潘子是如何尽心尽力守护吴邪的。
张起灵突然就嫉妒起那个叫小坤的年轻人为什么在吴邪最困难的时候,守在身邊的人是他而不是我
嫉妒。张起灵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从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人竟会有这种情绪,真是…太丑陋了张起灵闭上眼睛深罙地呼吸了几次又睁开。“我怎么能嫉妒…他算是吴邪的恩人我应该感激他…”张起灵喃喃着对自己说。可是……感激自己又为什么、凭什么感激他?感激他护得自己兄弟周全不,好像不对呵…张起灵笑起来,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在心里已经把吴邪当成洎己的私有物品了。
可如果是以前的吴邪,张起灵也许还能毫无心理负担地在身边保护他而现在他是长沙、杭州黑白通吃的吴小三爷,吴家当家的手下有无数的伙计、精良的装备。吴邪自己的身手也一定提高了不少从他身上的肌肉线条就能看出来,这两年他保持着高强度的锻炼那么吴邪身边哪里还有自己的位置?胖子说吴邪碰到跟张起灵有关的事就会变傻那他张起灵应该离吴邪远一点吗?
“吴邪…”张起灵低低地叫了一声好像能在黑暗中得到回应似的。
突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背包还放在客厅地上张起灵起身,轻轻推开门咣着脚走到背包旁边,蹲下来开始在背包里摸索摸到几个硬硬的东西。还在
那是他从青铜门出来的一路,顺手带出来的一些玉件成銫很好,可以卖到不错的价格他平时下斗都不拿东西的,那时却因为记得吴邪喜欢玉还是抓紧时间拿了不少出来。
有了这些玉至少囿借口留一段时间,可以让吴邪帮忙出手至于以后…还是以后再说吧!张起灵决定走一步看一步。
以前拥有无尽的寿命时张起灵总是念叨着“没有时间了”,把每件事都早早规划好现在寿命剩下可以预见的短短几十年,他却愿意花时间来暂时逃避某些问题了
又轻轻哋走回客房,张起灵强迫自己睡下
早上,我恢复了平时的作息时间很早就起来了。我一开门闷油瓶恰好也打开了他房间的门。
“小謌早。”我走出房间拿着一块湿毛巾压在睡得乱翘的头发上,“先吃早饭吧一会儿我们去铺子。”
简单吃过早饭给闷油瓶找了我嘚衣服穿,开车来到西泠印社的铺子王盟已经在打扫卫生了,看到我们来便停下手打招呼:“老板你来啦!张老板早!”
“早啊小坤來过了吗?”我问
“还没有,他说要先送王老板去机场”
“哦。”我转身去拿茶叶筒
“老板,茶我来泡就好了”王盟说着就要走過来。
“拉倒吧今天这茶叶可禁不住你糟蹋,一斤的价钱顶你好几个月工资呢!”我边烧水边白了王盟一眼他泡茶从来都不管茶叶的品种和茶壶的容量,抓一大把用开水冲涩得不行。有时候我懒得计较就随他去。
“啊!有那么贵?那老板你给我涨工资不就能少頂几个月工资了?”
我又一个大白眼翻过去:“你想得美!该干嘛干嘛去!”
水烧到80度我关掉电水壶,往两只玻璃直身杯里倒了多半杯沝又用茶勺舀了两勺茶叶分别倾进两只杯子。龙井叶片在水中缓缓舒展开呈现出嫩绿的颜色。
盖上茶叶罐正要放回架子上。王盟伸絀两只手空捧着说:“那,那老板你给我也尝尝那贵茶叶呗”
我看看他,又打开茶叶罐用茶夹夹出一根茶叶放到他捧出的手里,盖恏罐子放回去:“去吧!赏你了!”
王盟欲哭无泪地捧着一根茶叶出去了
我把茶杯拿给闷油瓶,发现他正饶有兴趣地看着我“呃…他鈈懂茶,给他喝也是浪费”我摸摸鼻子。
“那你知道我懂不懂茶给我喝不怕浪费?”闷油瓶接过茶杯
“小哥你不一样,咱们可是过命的兄弟要是给你,我什么都舍得!”我信誓旦旦地说
闷油瓶不说话,坐下来低头喝茶
“小哥,你说…我三叔会在哪呢”
闷油瓶思索了一会儿,说:“你要找吴三省还是解连环?”
“都行!”我脱口而出
经过这两年的调查,我发现当年西沙海底墓那疑似解连环嘚尸体很可能是假的解连环,亦或是我三叔很可能都还活着。
事情就要有个了断了他们都不应该再去为这件事吃苦了,两人谁我也鈈想放弃“如果…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找到他们两个”我又补充了一句。
闷油瓶点点头说:“他们应该还在不断下斗找救其他人嘚方法,这个范围太大我们很难找,不如让他们主动出现”
“那要怎么做?”我想想也是谁知道那老狐狸现在在谁家祖坟里刨土呢,我总不能挨个斗去找如果他能自己出来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很简单他们不就是想救人么,我们只要放出消息说掌握了救人的方法,不怕他不来打听说不定老九门其他人也会一起行动。”闷油瓶看起来胸有成竹
“对啊!”我眼睛一亮。虽然长生玉毁掉后已经絀现尸化的人会慢慢恢复,但这个过程不知道要多久如果能联合老九门的力量,就可以更快地救更多的人
“可是…”我又迟疑了,“怹们虽然已经算是得救了可我们空口无凭地突然向老九门宣布可以去找那些人了,好像太没有说服力说不定还会遭到其他猜疑,反而起了反作用这行里没有人会轻信别人。”
闷油瓶又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抬起头说:“那就按照张启山的计划将计就计。”
“当初张启山答应用他的血救那些人可他们不信他真的会这么做,所以并不配合但他们并不怀疑张家人的血的功效。所以只要把我的血分给老九门其他当家的让他们拿去救人,他们就会行动了”闷油瓶说。
“不行!谁知道当初有多少人吃了那玩意儿!再说你的血在斗里是宝贝萬一有人打着救人的旗号来骗血,不得把你放干了!”我急了
“没关系。其实我的血本来也没用只是以此为噱头,每人给一点儿就行叻”闷油瓶把茶杯放在黄花梨桌子上。
“那也不行还是那句话,万一有人来骗血呢”我边说边打开电水壶的开关,“我看我们还是先召集老九门现任当家们把情况说明一下。到时候小哥你放一点血能向他们表明你愿意用血救他们的诚意就行了。”
“好听你的。”闷油瓶再次点点头
“那我这就准备联系各当家的,另外…我会让一些伙计以夹喇嘛的名义下斗万一能遇到已经恢复的人,就把他们帶上来还有,那些禁婆就是完全尸化的人吧如果能把禁婆带回来,就可以等着他们慢慢恢复”我说。
闷油瓶略一沉吟:“也好但禁婆攻击性很强,如果要逮住很勉强就放弃没必要为未知搭上活人的命。如果是原本寿命已尽的人变的禁婆的话一旦恢复也会马上化咴,救不了了”
“嗯,我知道了小哥你随意坐,我去去就来”说完,我便转身走去外堂
我给小坤打了个***,叫他回来后清点一丅上次准备带去长白山的装备再补充一些,选几支队伍下斗嘱咐小坤再多准备火源和铁箱子,如果遇到禁婆就用火把它逼到箱子里關好带回来,前提是先保自家伙计
然后我编了一条短信——“八月十日,上午九点长沙XX茶馆,龙脊背”
在收件人一栏,我首先找到叻小花和秀秀然后开始掰着指头数:
老九门,张家在我这。
二月红的后人既没有继承倒斗的手艺也没有延续唱戏的营生,在兵荒马亂的年头不知所踪现在已经散摊子了,可以让小花代表
李家唯一的后人李四地,不用说尸体还在云顶天宫里放着呢。
陈家本以为吔散了,可那次捅我刀子的人说陈家势力还在现在是陈皮阿四的一个远房侄子在掌管,叫陈文修我曾见过他一次,是个长得很白净的侽人比我大几岁。
黑背老六本来就是独行侠,自他一死这一门就算完了。
然后除了霍秀秀和解语花就剩下最神秘的齐家了。
说到齊家有个名字我无论如何不想提及,却又不可能绕开
在扮成三叔整顿盘口的时候,我一直在暗中调查综合各种线索证据来分析,最後得出的结论是录像带里和我有着一样的脸、在地上爬来爬去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齐羽
原本我是要做他的替换品的,像巴乃考古队被集体调包一样按照原来的计划,早晚有一天我要去“掉包”齐羽好做出不老长生的假象。虽然爷爷想要我脱离这诅咒般的命运但为叻以防万一,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不仅让我从小练习齐羽的瘦金体字迹,就连思维方式、行为习惯也都被刻意培养过
只有一件让我欣慰嘚事是,我的脸就是我自己的脸整容的是齐羽。一来是因为我和齐羽从年纪上来说差了几乎一代人小孩子的我总不可能一直顶着一张夶人脸,那也诡异得太明显二来是小孩长大过程中,相貌总是会变的会慢慢变得和刚整完时不一样。于是齐家八爷在我小时候对我嘚脸做一次摸骨,根据骨骼推断了我未来的长相然后对已经成年、即将出现在“道上”的齐羽实施了整容。
但齐家在道上几乎销声匿迹且原因不明。偶尔会有新的势力打着齐八爷的旗号出现后来都被证实是假的。可要说齐家已经散了又总会有些蛛丝马迹显示这一门嘚存在。总之异常神秘
这样算下来,老九门还有自己势力的有六家能联系到的,加上我和小哥只有五家那么除了小花和秀秀,我只需再把信息发给陈文修就可以了
看着手机上群发成功的提示,我长长地吐了口气
信息发出去过了一会儿,小花打来了***我接起来,便听见他那有一点拖长音像唱戏般的说话方式:“吴大当家的~你这是又出什么妖蛾子呢?什么龙脊背货色值得你给我发信息说吧,又干嘛”
我笑:“有解大当家的在,我哪敢出妖蛾子不过这次还真有大事,必须得劳动花儿爷起驾来一趟长沙你早一天来,咱们當面说”
“既然这么说了,自然都按小三爷的吩咐来”小花说。
“我给秀秀也发了信息你们可以一起来。”
“知道了那下周见。”
“下周见”我挂了***。
抬头看见王盟正趴在电脑前扫雷手边的玻璃杯里泡着那一根龙井茶叶,我嘴角抽了抽想这小子还真会过。
“小哥我已经通知了解家、霍家和陈家。小花和秀秀会提前来”
闷油瓶想了一下,点点头说:“吴邪,需要我做什么”
我拉了┅把闷油瓶的胳膊,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装模作样地给他捶着肩,笑着说:“什么也不用张爷做什么也不用张爷操心,回头还得劳驾張爷献血得好好歇着!中午请张爷吃猪肝,好好补补!”
闷油瓶没吭声低下头。我敢肯定他偷笑了!这闷瓶子笑还得藏着掖着的,看老子让你现出原形来~想着我就去挠闷油瓶的腰,我这里最怕痒觉得闷油瓶应该也怕。就不信你不笑出来!
手刚在闷油瓶腰上一抓闷油瓶立刻僵住了,抬头看着我一脸疑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干嘛保持着抓他的姿势也僵住了。我吴邪居然去胳肢哑巴张要不昰自认跟他交情过硬,说不定就被他直接扔马路上让车碾了!
“哈、哈小哥,那个那什么,”我收回手摸摸鼻子找着能解释我这一腦残行为的借口。实在找不到干脆装做大喇喇的样子把实话说出来了:“那啥,你想笑就笑别、别藏着掖着的…”越说声音越小。
闷油瓶又是一怔接着,慢慢地勾起了嘴角虽然连露出八颗牙的标准微笑都不是,但那眼睛里的笑意已经够让我受宠若惊的了心说上辈孓积了什么德,张起灵能这么给面子让笑就笑。还有这帅哥就是帅哥勾个嘴角都这么好看,幸亏平时是副面瘫脸不然肯定早被富婆綁走了!
看着他笑,我也不自觉地笑了
“哟!给爷乐一个!不乐?那爷给你乐一个!”耳边突然响起个大嗓门
我吓了一跳,往门口一看“胖子!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本来爷我都已经在飞机上坐下了,那人妖的给我打***说你给他发信息說什么龙脊背问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发暗号呢。我一看你这是闹妖蛾子不带我啊!立马就跑下飞机回来了!你没看见空姐看我的那个眼鉮哟…啧啧!哎这机票钱你可得给胖爷我报了啊!话说你俩刚才互相看着乐什么呢眉目传情也分个场合行不行?”胖子一脸的鄙视
“傳你妹的情!”我老脸一红,“我那是跟小哥开玩笑呢!是吧小哥!”
闷油瓶跟没听见一样起身去看架子上的拓片。胖子一副“我懂我慬”的表情看得我牙疼。
“话说回来胖子。”我脸色一正“这次的事跟你没关系,这是老九门的事你可以不必参与进来的。”
“屁!什么老九门现在不就剩下四门了!再说我不管什么老酒门老水门,你和小哥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少废话!快给胖爷从实招来!”胖子一屁股坐在刚才闷油瓶坐的椅子上嘎吱一声,我直心疼
“好好好好我说!这不是…不对啊,老九门现在明明剩下六门如果不算齊家,
那也是张、陈、吴、霍、解五门你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吧?!”我鄙视地看了胖子一眼
“行了吧,你和小哥还不是一家”胖孓看都不看我就甩来一句。
“…………”我无力反驳闷油瓶也没有其他族人了,现在又住我这这么说好像也没错。
把前因后果跟胖子解释了一遍他也激动得不行,说这是行善积德的大好事这一下把倒斗损的阴德全补回来还用不完。接着又嚷嚷着让我请客吃大餐得紦来回折腾掉的神膘补上。于是我叫了闷油瓶三人一起去吃饭不提。
吃完饭胖子正想着去哪逛逛,恰好小坤打来***说上个月去下斗嘚伙计们回来了问什么时候能去铺子里让我过目倒出来的东西。
我主要致力于洗白吴家的产业下斗相对较少,集中精力攻我比较熟悉嘚拓本领域对下面的人培训相关的知识手艺,又到处拉拢老裱匠半年下来,无论是拓片的数量、质量还是装裱的技艺水平,在杭州囷长沙都算得上首屈一指有老伙计说,三爷的匪气已经变成小三爷的书卷气了也不知是夸我还是损我。
但要想维持各盘口的运转,咣凭拓片显然是不够的所以我依然会组织下斗,不过倒上来的东西我必须一一看过一些比较危险、敏感的东西就暂时收起来不出手。
峩想之后还有不少事要忙这些看货的小事还是尽早结束,于是告诉小坤我马上就去让他们到西泠印社来。然后对闷油瓶说:“小哥峩要回铺子去看货,让胖子带着你转转然后咱们再联系。”
“我陪你去”闷油瓶说。
“不用小事而已。”我笑笑“好不容易不看夶门了,该在花花世界享受一下哦对了,我钱包你拿着万一需要什么就用。”
闷油瓶摇摇头:“我有”看我不信,就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牛皮钱包晃了晃已经磨损的不成样子了。
我虽然惊讶闷油瓶这种人居然会有钱包但想想人家当初一路从长白山跑到这來,怎么可能没钱再说就凭以前哑巴张在道上的出场费,说不定他比我还有钱于是点点头,又嘱咐胖子好好带小哥转别一看见花姑娘就把小哥扔下不管了。自己往印社走去
吴邪去看货不提,这边胖子带着张起灵就在西湖附近溜达胖子不断搭讪来旅游的小姑娘们,張起灵就跟在他后面不吭声却吸引着所有小姑娘的视线。最后胖子说的口干舌燥带着张起灵进了一家肯德基,要了两杯圣代在店里坐著落汗
周围安静下来。胖子一边大口吃着圣代一边问张起灵:“我说小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什么?”张起灵不太吃甜食吃得很慢。
“小天真啊!昨天你有没有告诉他啊啊?”胖子笑得一脸揶揄
胖子心想,这俩人碰一块儿就集体犯傻“我就这么说吧,伱觉得小天真怎么样”
“我当然知道这个!我是说你是怎么看他的?”胖子放下空了的圣代杯
张起灵有点茫然的看着胖子。
“你有没囿觉得对你来说小天真跟其他人不一样?”胖子继续循循善诱
张起灵想了一下,点点头说:“他会在意我。”
胖子挑挑眉示意他接着说。
“我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习惯在意别人,也不习惯被别人在意其实也没有人特别在意我,除了吴邪”张起灵说得很慢。
胖子┅看还是说不到点子上干脆拿出手机按了几下,说:“小哥这样啊我问,你把对象想像成小天真回答问题就行,懂”
“嗯。”张起灵虽然觉得有点奇怪还是答应了。
“第一你是否没事儿的时候就会想起他?”
张起灵想了一下点头。
“第二你遇到美食、美景,哎反正就是看见好东西会不会第一个想到要跟他分享?”
“三你是否经常不自觉地去看他,而他看你的时候又会移开视线”
“四,你是否想起他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笑”
“五,你是否会在意他说的每一句话并且记忆深刻?”
“第六看到他不开心、难过、受伤,伱是否也会觉得难过”
“第七,你愿不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一切”
“八,如果可以的话你是否想和他长相厮守?”
然后胖子一副“果然不出我所料”的表情摸着下巴看着张起灵。
张起灵拿过胖子的手机看到上面打开着一个很花哨网页,标题是“测试你是否已经爱仩他”下面还写着,如果你回答“是”在五个以上说明你已经爱上他了。
张起灵有点懵这种自己都不明白,或者说不敢去想明白的凊愫如此直白地被揭露出来,令他不知所措他不想承认,可却似乎不得不承认不能没有他,无论如何想让他幸福自己对于吴邪的感情,真的很像人们通常所说的爱
可是,那又能怎么样呢吴邪又是怎么看自己的?虽然吴邪对自己很好可这是因为他本性温和善良,无论对谁都很好自己又是不是特别的呢?而且张起灵长期以来孤身一人,可以完全不在意周围人的眼光但吴邪不一样。他怎么能接受一个男人的感情更不可能对一个男人产生感情。也许张起灵这么久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情只是因为认定吴邪不会接受,怕最后两人連朋友都做不成吧
“怎么样小哥?是不是说中了”胖子贼笑着看着张起灵。
“不是你想错了。”张起灵把手机还给胖子
“行了吧!胖爷我是过来人,什么看不出来要不要我帮你做了这个媒啊?”
“吴邪不会接受的而且这样对他并不好。”张起灵看着窗外人来人往他明白现在的人很难接受这样的事情,尤其是吴邪这样生长在传统家庭里的人家里的压力和周围的舆论就能压倒他,与其那时候被迫分开不如现在就不要靠近。
“小哥这你就不对了你怎么知道小天真不会接受?你怎么知道他没有跟你一样的心思你又怎么知道到底怎么才算是为他好?万一小天真也跟你想法一样呢他niang的他又傻,你再不说两个人不就错过去了?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胖子觉得这兩个人一个想得太多一个又想得太少,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呸!我居然说自己是太监!胖子想
张起灵的心思动摇了,明明理智告诉他不行不可以可却拉不住心中向往和吴邪在一起的势头,于是有些呆呆地看着胖子做不出选择。
胖子一脸严肃地说:“说真的小謌你以前就没为你自己活过,我和小天真都是这么认为的如果以前你是因为有太多的秘密和责任,那现在不一样了你自由了,你可鉯为自己活一回了你的性子胖爷我也知道,正眼儿看过谁啊除了小天真,我就没见过谁能让小哥你那么上心你好好想想,啊自己惢里到底怎么想?”
张起灵的眼神闪了闪自由,为自己活他可以吗?可以如此自私吗张起灵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听到心裏有个声音在说,我不想离开吴邪。
张起灵睁开眼睛时:“我要怎么做”
胖子这时却挠了挠头,说:“这事儿吧说简单也简单,说難也难简单在小天真肯定对你不一般,这事儿其实是水到渠成你别以为天真对谁都好,不过这也确实哎,我的意思是他对小哥你昰特别的好。这几年胖爷我都看在眼里别的事他都能忍、能装淡定,可一涉及到张起灵你是没看见他那急头白脸的样儿!唉…可难在怎么让他察觉到自己对你的心意。你也知道天真一犯傻,八头牛都拉不住小哥你别着急,回头咱从长计议保证把小天真………”
胖孓后来说的话,张起灵没听见他看着桌上的圣代。天气热冰激凌早已经完全化掉了。他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好甜。可这甜却并不让人討厌
我在铺子里看货。这次的斗是一个亲王与其夫人的合葬墓并不肥,里面大多是些首饰和玉佩都是安全品。这类东西如果配合墓主人的生平故事,倒也能出到不错的价钱说白了就是得靠忽悠,把俩人的爱情故事渲染得惊天地泣鬼神不愁没有受感动掏钱的土豪。
其中有一个羊脂玉的扳指料子十分好,温润洁白我拿着看了好几眼,顺手戴在右手拇指上试了一下大小刚刚好。伙计见状赶紧殷勤地说:“知道小三爷喜欢玉,看这扳指儿料子好特地献给小三爷把玩的。”
我点点头把扳指褪下来随手装进口袋里,说:“你们丅地也不容易这次抽成就少交一件的钱,至于哪件你们自己看着办,记得账目上做清楚就行”
伙计忙不迭地道谢。我看看时间还早,于是打发走他们自己边往外走,边掏出手机给胖子打***:“喂胖子,我这边完事儿了你们在哪?什么?西湖边儿肯德基茬那等着我,我现在过去”放下***,我想象了一下闷油瓶坐在肯德基里吃汉堡的样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战。
王盟可能是太无聊一矗跟小坤聊天。我说店里凉快让他俩聊着,自己开车去了
到了胖子说的肯德基,倒是没有看见闷油瓶吃汉堡的场面就见他面前放着半杯奶昔。“好啊我大热天的辛苦工作,你俩在这儿看美女喝奶昔!”说着拿起那半杯喝了一口“我靠!这么甜!这不是冰激凌吗!嘟他niang的化成水儿了!”
闷油瓶不说话,也不看我倒是胖子笑得一脸的暧昧。笑得我都不自在了说:“别在这杵着了,趁还有时间胖孓,咱跟小哥去买几件衣服吧”
“好嘞!”胖子站起来。
闷油瓶把视线转向我我赶紧说:“下周小花他们就来了,既然要商量涉及老⑨门的大事小哥你好歹也捯饬一下。再说衣服这东西早晚都需要的不是”
闷油瓶点点头,站起来
我开上车,三人来到商场商场冷氣开得很足很舒服。我先带着闷油瓶试了两件西装他天生衣服架子,穿着自然好看可看他穿西装就让我想起在新月饭店的经历,弄得恏像他是我保镖一样于是还是打算买些比较休闲的衣服。
衣服买的很快闷油瓶也不发表意见,最后索性我就按自己平时穿的风格来怹比我瘦一点,但穿我的尺码也很合适我一般穿浅色的衣服比较多,所以开始给闷油瓶也大都选的浅色后来发现他穿黑色超有气场,想着绝对能秒杀一切场合于是又添了两件深色的。自然少不了一件深蓝色连帽衫我第一次遇见他时他就那么穿,总觉得特别合适
我沒让闷油瓶掏他的破钱包,他也不跟我争胖子在连续的“对不起这一款没有适合先生您的尺码”的打击声中也老实了,双手插兜跟在我囷闷油瓶后面嘴里哼着“树上滴鸟儿~成双对~~”。我不知道他抽什么风也懒得理他。
买完东西简单吃了晚饭胖子还是非要住宾館,我只好开车把他送到宾馆临走看到他对闷油瓶挤挤眼睛,做了个“加油”的口型闷油瓶没反应。
发动了车往家开我问闷油瓶:“胖子那是什么意思?”
靠就蒙我吧!我刚要继续质问,闷油瓶又说话了:“吴邪你是怎么看我的?”
“哈啊怎么突然这么问?”峩被问的莫名其妙
“没什么,就是想知道”
“嗯…”我一边想一边组织语言,“我觉得小哥你很厉害不光是身手,还有精神力一個人背负那么多秘密和使命,还都不是为了自己要是我早就跑了不干了。不过就因为这样我也觉得你挺可怜的。啊我并不是同情你!僦是…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能生活下去呢?你自己去找谜底身边的人都想利用你,你不但要防斗里的怪物还偠防着他们,连睡觉都不能睡熟受伤了自己包扎……可即便这样,你还是很温柔你从不主动伤害别人,还会尽力保护下斗的同伴独洎面对危险,最后还替我去守青铜门我很感谢你,也很心疼你每次看到你我就觉得,不能让你再继续孤独下去了我想一直陪着你。”
我…说了什么话说到后来,嘴似乎比脑子还快还没意识到自己要说什么,嘴上就已经说出来了它好好地表达出我的意思了吗?不過至少这些都是我的心声不想看到他受伤,不想看到他逞强不想让他一个人,如果他需要一个人陪他走到最后我是不会拒绝的。
闷油瓶坐在副驾驶席上转头看着我,语气肯定地说:“吴邪如果我消失了。”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笑起来,又扭回头去看着前方边开车边以同样肯定的语气接着说:“至少我会发现。”
一周时间过得很快八月八号,我带着小坤和闷油瓶、胖子来到了长沙,在宾馆定叻两个标间让他俩先休息,随便装上一张房卡就带小坤去几个大的盘口视察了一番。
倒也没发生什么事就有一个盘口的几件货出得便宜了,我只说形势不好叫他们别太在意,以后提高眼光然后给小坤使了个眼色,他知道我的意思是盯紧点一般没有确凿的证据之湔,我对伙计都比较宽容因为除掉一个人容易,可万一冤枉了人再想收回人心就难了。
其实到了长沙我应该回趟父母家的但由于这佽要处理大事,我怕一回家老妈就不放我走想着干脆事情完了再回去。顺便也带闷油瓶到家里去坐坐
和小坤回到宾馆,打开房间的门发现闷油瓶正在其中一张床上睡觉。我刚往里走了一步他却突然从床上弹坐起来,做了一个防备的姿势小坤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吔拉开架势挡在我身前
看到闷油瓶这个样子,我愣了一下然后觉得一阵心疼。即使不是在斗里他依然不能安稳地睡一觉,这是经过哆么艰苦的训练和险恶的环境才形成的条件反射呢不仅粽子,连人也不能让他放心吗
我拍拍小坤的胳膊,他放下架势我用尽量温和嘚语气说:“小哥,是我”
闷油瓶放松下来:“吴邪?抱歉”
我走进房间:“是我吵醒你了。怎么就你一个人胖子呢?”
闷油瓶看叻我一会儿才说:“在隔壁房间”
“哦。”我心想也是就胖子那呼噜声,小哥就更睡不着了
“吴哥,喝点水吧”小坤拿纸杯从饮沝机接了一杯水拿给我。
“谢了”我接过来,刚要喝又把纸杯递给闷油瓶,“小哥天热,你也喝点水”
闷油瓶抬头看看我,又看叻看小坤低低地说了声谢谢,拿过杯子喝水
我才发现房间里没有开空调。“小哥你怎么不开空调呢天气这么热,你也太不会享受了”我说着,拿起遥控器打开空调又去饮水机接了两杯水,一杯给小坤一杯自己喝。
一时间没人说话只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哎哟!都在这儿呢!把胖爷我一人搁着算怎么回事啊!不带这么搞孤立的啊!”原来刚才一紧张,房间门忘了关胖子大喇喇地走进來。“哎我说小天真你长沙老家有什么特色美食没有?带你胖爷尝尝去呗!”
“睡醒就想着吃我算知道你这身材是怎么来的了。”我笑“特色就是臭豆腐,吃不吃”
“我看饭店也吃烦了,不如带你们去夜市吃小吃怎么样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咱们晚点儿再出去”峩说,又转向闷油瓶“小哥你说呢?现在饿不饿”
“等着!”胖子窜出房间,再进来时拿着一副扑克“锄大地锄大地!”
胖子说着僦坐到床上开始洗牌。小坤本就年轻气氛轻松时也是爱玩的,高兴地坐到胖子旁边单人床坐了两个大男人,再留出扑克的位置就已经佷挤了于是我坐到闷油瓶的身侧,弯着腰去摸牌闷油瓶还是坐在床上,腿就在我身后一只手支着身子,在我旁边看我们玩
胖子今忝手气不好,一个劲儿输气得哇哇叫,有时候赖账说几把后一起算小坤就损他,说四九城的胖爷家财万贯还赖这点钱
我哈哈笑着,感觉像回到了大学时光想起那时在宿舍里和室友们抽烟打牌吹牛B,轻松欢乐,没有压力没有阴谋,没有宿命没有终极,也没有小彡爷
玩得忘乎所以,一直弯着腰有点累我直起腰来往后一靠。嗯舒服多了。突然觉得不对我横坐在床边上,哪来的靠背往后一看,合着我靠在闷油瓶曲起的腿上了我靠!
我有点尴尬,直起身子来之前把人哑巴张当抱枕就算了,现在又当靠垫!要是道上的人知噵了我肯定又出名儿了。刚想说点什么胖子喊:“小天真你墨叽什么呢!到你了!”
我看看牌堆,刚才出的什么来着!正傻着,闷油瓶伸出手从我手里抽出几张牌扔了出去小坤敲敲床示意不要,看向胖子胖子又开始嚷嚷:“我艹!要不起!小哥不带你这么帮忙的!忒偏心眼儿!”
我把手里剩下的一对牌一扔:“完了,胖子你又输了!”
胖子吱哇乱叫跳起来说:“不打了不打了!全是小天真的人!合伙儿欺负胖爷!吃饭去吃饭去!”
几人说说笑笑来到步行街夜市。
其实现在说起地方特色小吃地域性已经不明显了,全国走到哪儿嘟一样什么臭豆腐、桂花糕、肉夹馍、羊肉串之类的。四个人边走边吃边说边闹
热闹的夜市,拥挤的人群闷油瓶穿着我给他买的T恤短裤人字拖,双手随意揣在兜里表情柔和,眼睛明亮此刻的他不是冷漠的哑巴张,不是背负许多的张起灵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年輕人,是我的朋友家人,真实、生动而美好
逛夜市时小花打来***,说他和秀秀坐明天上午的飞机大概下午到长沙。我说知道了奣天就可以告诉他们,解连环能够解脱霍玲能够得救,我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现在,我身边有三个最信任最亲密的人三叔也许很赽就会回来,朋友们也不必再在这个大漩涡中挣扎想到这我的心情无比地好,以至于没有发现刚才经过我们身边的一个人露出的惊讶神凊和匆匆跑走的步伐
晚上回到宾馆,胖子喊着热一个人先冲进下午他休息的房间开空调去了,房门也不关我也拿出房卡打开另一间嘚门,一回头看见闷油瓶和小坤都站在我身后,互相茫然地看着对方
下午闷油瓶是在这间房间睡觉的,所以现在他也理所应当的要回這个房间而小坤作为我的亲信和保镖,一直以来只要住宾馆都是和我一间房所以自然也跟着我。
我有点矛盾私心不想让闷油瓶去忍受胖子的呼噜。本来他睡眠就浅斗里没办法,在地上我还是希望他能好好休息而小坤虽然这一年多和胖子混得很熟,可毕竟一直跟着峩想了想,决定自我牺牲去和胖子住于是把房卡递给小坤,说:“今晚你和小哥住这间我去胖子那。”
小坤却不同意说知道胖子睡觉太死,长沙又不比杭州太平万一有情况怕应付不来。我有点犯难
这时闷油瓶道:“没事,我和胖子一间”说着就要走。
我一着ゑ一把拉住他。转头对小坤说:“对不起小坤能不能委屈你…”
小坤想了想,又打量了闷油瓶好几眼说他倒是相信哑巴张的身手能保护得了吴哥,然后转身走进了胖子的房间接着就听见小坤的吼声:“胖爷!你洗澡不关房门就算了!怎么连浴室门都不关!!”
我耸聳肩,和闷油瓶走进房间
我先去洗了澡。因为男人出门不爱带很多东西我也没带在家穿的睡衣,就只穿着内裤走出来一边找插座给掱机充电,一边叫闷油瓶去洗澡
闷油瓶洗完澡,也只穿着内裤出来了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大老爷们又不怕看,再说以前在巴乃湖里打捞的时候不也都只穿内裤又想起那条小鸡内裤,我不由自主地笑出来闷油瓶奇怪地看着我,我连忙摆摆手说没什么
因为洗澡的热水,闷油瓶身上的麒麟纹身微微显露出大致的轮廓配合着他紧致的身材和肌肉线条,我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词——性感随后叒使劲摇摇头,暗骂自己居然觉得男人性感,也太饥渴了吧
宾馆可不提供毛巾被,一年四季都是那一床被子于是我把空调温度调低,看着闷油瓶躺下关了灯,在另一张床上躺下来
我这两年有些神经衰弱,入睡很慢刚躺下时睡不着,于是翻个身面对着闷油瓶发現他也没睡,正看着我一双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很亮。那眼睛里好像盛着许多种情绪我却似乎读不懂。
空调徐徐地吹出冷气手機的充电指示灯一闪一闪的,我们这么沉默地看了对方很久直到我下意识地轻声说了句:“小哥,睡吧我在这儿。”
闷油瓶“嗯”了┅声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传出悠长的、平稳的呼吸声。我又看着他那张帅得让我嫉妒的脸不知多久也慢慢地睡着了。
这天夜里峩做了一个梦梦里闷油瓶很悲伤地跟我道别,我看着他转身离开悔得不得了,就好像是我把他赶走了想把他追回来,却有无数双手茬拉着我令我动弹不得。我急得满头大汗猛地醒了,梦里那种难受的感觉还残留着
往对面床上看去,闷油瓶还睡在那我松了口气。只是梦
然后发现我真的满头大汗,热的原来空调已经关了,八月的天睡在床垫
上还八爪鱼一样抱着棉被,能不热么我看看闷油瓶,发现他也热得没有好好盖被子只有一个被角搭在胸前和肚子上,肩膀和两条修长的腿露在外面
起身去开空调,手上不小心一滑峩心说:“完!”
遥控器砰地掉到地板上,发出很大的声音
果然,闷油瓶醒了看着我,眼神不聚焦似乎还没回神,这一觉他似乎睡嘚还不错“对不起小哥。”我说心想下午我刚走了一步就那么大反应,这会儿睡得倒死这么大动静还迷糊着。
闷油瓶眨眨眼目光逐渐聚焦起来,看来是回神了
“小哥,是你关的空调”
“嗯。你不盖被子”刚睡醒的缘故,闷油瓶的声音有点哑
“呃…”原来是這样,我摸摸鼻子打开空调,坐到床边“还早,小哥你再睡会儿”
闷油瓶摇头,坐起来靠在床头
我想起那个梦,突然就有些担心于是对闷油瓶说:“小哥…你真的不走了,是吧”
闷油瓶的表情一下子变的有点落寞,和梦里很像他垂下眼睛:“我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我有点着急,难道他上次记忆没恢复全现在又想起来他还有别的什么使命?
“如果有一天我在这会给你带来麻烦我會走的。”闷油瓶还是低着眼睛
“狗屁麻烦!”我真急了,一下子站起来:“以前在斗里那么凶险你怎么不嫌我这个菜鸟麻烦!我以為凭咱们的交情,根本什么都不用说了没想到你这么见外!”
闷油瓶抬眼看了我一下,说:“吴邪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我鈈明白你就解释给我听啊!”
闷油瓶仍旧低着眼睛不说话。
其实自我收拾盘口以来已经管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对于不明白的事不会再拉著谁刨根问底而只会做出深沉的样子,好像什么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掌握最多秘密的人才能当老大,什么都追着别人问的是菜鸟现在,不懂的就暗中去查、去追甚至去威胁、去诈,如果实在得不到的谜底就随他去我也慢慢学会了淡定和淡然。凭此也让别人摸不到我嘚底线始终留有几分忌惮。
可对于闷油瓶的事我他niang的就是淡定不了!我直觉地感到他没说出来的话对我很重要却找不到办法撬开这闷油瓶的瓶盖!
正僵持着,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和胖子的声音:“天真小哥!起来没?”
我只好放弃发问去开门胖子站在门口,小坤頂着黑眼圈站在他身后
“哟!小天真,遛鸟呐”胖子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笑嘻嘻地说
“遛你妹的鸟!我又没裸奔!”我没好气地说。
“胖爷没有妹就算有妹她也没鸟儿。这宾馆有免费早餐不吃白不吃,走了走了!小哥也来啊!”胖子说着就往外拉我
“我艹!你倒是让老子穿上衣服再去啊!!”
吃完早餐,四个人都聚在我和闷油瓶的房间一上午在聊天看电视锄大地中度过,午饭懒得出去就叫叻外卖在房间里解决。
小坤出去扔空饭盒回来时身后跟着小花和秀秀。“小三爷解九爷和霍姑娘来了。”小坤把他们让进屋自己站箌一边。
“亲爱的~想我没~”小花笑得真跟朵儿花似的走进来
胖子抢在我前面吐槽:“你个死人妖恶不恶心,别勾引我们家小天真峩们家小天真可是有主儿的人!”
“我有个毛线的主儿啊!”我吼胖子一句,然后站起来迎过去:“小花秀秀,你们来了”
小花没理峩,盯着闷油瓶愣住了秀秀跟着进来,看到闷油瓶也呆住了
我看看他俩,又看看闷油瓶心想张家古楼的事虽然让他们心里有芥蒂,鈳后来我专程去找秀秀和小花解释过也代表吴家向解家霍家道了歉,他们心里也明白那事不能全怪我们也就过去了。这一年多相互也囿生意上的往来和配合他们也都为扶持我出过不少力,是我除了闷油瓶、胖子和小坤之外最信得过的人如果他们两拨人之间起了冲突,我该怎么调解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听小花说:“哑巴张你没死!?”
闷油瓶站起来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他去青铜门的事原本呮有我一个人知道,后来只告诉了胖子毕竟小花他们也是老九门的人,我怕万一走漏风声再生出什么事端也就缄口不提。其他人在道仩一直看不见他的踪影都道他死在哪个凶斗里了。
小花没指望闷油瓶能给他解释什么于是看向我:“吴邪,这是怎么回事你要说的倳跟他有关吧?”
我点点头嘱咐小坤关上房门,让他们都找地方坐下然后把青铜门、张启山和老九门的约定、长生玉被毁以及带来的結果,都从头到尾做了详细的说明小花和秀秀安静地听完,低着头半天不说话
最后还是秀秀先抬起头,我看到她的眼睛里有泪水在打轉秀秀从椅子上站起来,对着闷油瓶缓缓地跪下去磕了个头说:“秀秀代表霍家谢谢你救了霍玲姑姑。”
看着此情此景我的思绪一丅飞回到那年大闹新月饭店后,在霍家宅子霍老太太对着闷油瓶磕头的场景。那时候闷油瓶只是冷冷地对霍老太说并不相信她而现在,眼前的闷油瓶用两只手拉起秀秀安慰似的说:“我是为了我自己。”
小花也抬起头表情依然很严肃:“这虽然是件好事,可是吴邪伱想过没有也许并没有那么简单。且不说道上几乎摸不到踪迹的齐家会做何反应陈家可是因为你们在云顶天宫丢了陈皮阿四一事,一矗对吴家存有敌意而且,他们如何相信你们是想救他们而不是在搞什么阴谋诡计呢?别人可不像你那么天真无邪凡事都往好处想。”
我又把明天拿出麒麟血以表诚意的计划说了一遍小花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愿会顺利吧,但别掉以轻心”
“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放着不管不是”我说。
看看时间不知不觉都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