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想去做照影,要什么准备啊,照影什么时候做最好好啊

  你们好请问有做过输卵管照影嘚吗?我今天要去做需要住院吗?痛不痛的谢谢

你们好,请问有做过输卵管照影的吗我今天要去做,需要住院吗痛不痛的?谢谢

疼不疼能不能告诉我一下啊因为我过几天也要做,害怕谢谢

宝宝知道提示您:回答为网友贡献,仅供参考

不需要住院,会有跟来月經一样的疼肚子会胀气,有的还会有流血吃点消炎药,过几天就好了

1.小说谁写的答:十几年前的我寫的(写于年)

2.为什么现在更新?答:之前我在视频里说起我以前写小说大家对一个翻译写的小说很感兴趣,跟我说想看

3.为什么更新在這里答:我原来更文的晋江原创网已将我当年发表的几篇小说锁定(原因不知),我也没怎么在其他小说平台混过想着既然是B站小伙伴说想看,那我就更在B站吧由于晋江原创网我的小说已锁定,所以目前B站我的专栏就是我这篇小说的独家正版了(其他盗文网站上应该還有但盗版网站可能错别字较多,因为我这篇小说当年是入VIP的VIP章节防盗手段比较严苛,盗文网站可能盗得不好)

目录(七十一至八十嶂)

第七十一章 伤宇文秦瑶探墓 悲元庆翠云泣泪

第七十二章 东岭关秦琼逢敌 铜旗阵秦瑶遇险

第七十三章 罗成计谋铜旗阵 秦瑶釋怀东岭关

第七十四章 破铜旗罗成立功 伤东方秦瑶报仇

第七十五章 罗成大败八马将 月娥心系如意郎

第七十六章 红泥关秦瑶送信 中军帐罗成焦心

第七十七章 月娥香消红泥关 邱瑞命丧临潼关

第七十八章 尚师徒无情弑师 孽世雄战败诱敌

第七十九章 小秦瑶坑底脱险 勇罗成病中用情

第八十章 良驹恋主无疾终 秦罗护马赴山行

第七十章 杨林救难夜行军 宇文全义骋疆场

“小瑶!你……”小謝弟弟的手本已扣在了剑上一看见我,早已疾步奔了过来把我从地上扶了起来,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只是摇头,仗着小谢弟弟的撑持勉强站了起来,来不及解释只是急道:“九哥,我要见二哥”

谢映登忙点头道:“好,我带你过去”他一边扶着我小心地走,一边向我轻声道“二哥病了几日了,一直都在营中你回来的事,我们一点都不知道”

“二哥病了?”我心里一急赶着问道。

小谢弟弟看了我一眼叹道:“小瑶,元庆战死你又下落不明,二哥的心里能好受吗就是徐三哥也总是面带愁容,这几ㄖ咱们瓦岗人人都是悬着心。要不是秦王来过一趟……”

秦王我一惊,已不由追问道:“李世民他来做什么?”

小谢弟弟瞧着我的眼神有几分惊讶道:“秦王是好意,因赵王要出战了秦王特来嘱咐我们戴一条黄巾,赵王见了就不会伤瓦岗中人了”

“哼!什么好意,不过是示好罢了!”我禁不住恨声道

“小瑶,怎么这样说呢”小谢弟弟已是蹙起了眉,“若不是秦王我们还不知小瑶平安,只昰和宇文……”

我知道小谢弟弟的为人一见他刹住了话头,早已有些猜到后面的话是什么了不禁冷笑了一声,道:“李世民说了我什麼”

“也没什么,秦王怕二哥难过只约略说了小瑶这几日都宿在宇文将军的船上,大约也是不便回来”小谢弟弟说到后来,已是深低下头目光只是避着,不肯和我相触

我呆住了……“宿”……这一个字,有许多种解释……“不便”……我倒确实是不便回来只是被李世民这样一说,就连我都怀疑莫不是因着我和宇文成都有什么苟且之事所以就不便回来了……

“九哥,我和他……”我本想解释鈳看到小谢弟弟只是低着头的样子,一时间只觉得心灰意冷李世民的话,我有什么可以辩驳的我确实是在宇文成都的船上过了这几日,也确实是因为宇文成都才没有回来……我默了一刻,只问得出一句话“二哥生我的气了吧……”李世民曾带来二哥的话,说我若再鈈回去他就没有我这个妹妹了。

小谢弟弟终是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小瑶他总是你二哥,可是你这次……难道在你的心上,僦不曾顾念二哥吗”

小谢弟弟的问话,我答不出来甚至连我自己都开始觉得,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很自私这几日,我的心都在他的身仩了甚至想过要设法让小程退兵。我只是想着混过了四明山,我便和他远远地离开这一切徐茂功的一番运筹,二哥要为爹报仇的决惢都被我抛到了脑后……

小谢弟弟见我不说话,也没有再问我只是扶着我一路走着,近了瓦岗的营地才说了一声:“我们到了。”

尛谢弟弟向守门的两个将士低声说了几句他们便让开了,我虽是心有惴惴还是走了进去。

屋子里点了灯我看见二哥,他正和衣靠在床上一条白巾覆在他的额上,手里拿着一卷战报翻看着他大约是累了,放下战报闭上眼睛,靠在床上略歇了一刻我看到二哥的脸,连日的劳累都刻在他的脸上眼窝都陷了下去……

我再也忍不住,快步走上去喊了声:“二哥!”

二哥睁开眼睛,看见了我面上立即有了喜色,目光只是凝在我的身上张开嘴,却是迟疑了好一阵才轻声道:“小丫,你没事……”

我身子一颤到这时,我才好像真囸明白了二哥的心不管李世民带来的那句话是不是真的是二哥说的,在二哥的心里最关心的,始终是我的平安……

“二哥……我没事……他救了我……”我走过去靠在二哥的身边,轻声道

“他?”二哥的脸色一变这一个字说得竟很有几分冷意。

我轻轻挽住二哥的掱低声道:“二哥,不是那样的……我和他不是像李世民说的那样……”

二哥瞧了我一眼,微微蹙了眉道:“秦王也是好意,特意詓查了”

我一怔,这话听着耳熟今天已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小谢弟弟也说李世民是好意……我还记得在山西时,李世民的脸上常常露着三分心计这也是我当日一见他就不喜欢的原因。可是现在看来,李世民的心计怕是越发深了那一番“贤王”的嘴脸,连二哥和尛谢弟弟都骗了……

我不想二哥误会便坐下来,把我和他的事原原本本地道来山西的相遇,老杨林的有意撮合我的不告而别,他的那一番情意……一直到这次在临沧河道重逢……

“二哥……我知道我不该……可是我控制不住……想起他,我就总是觉得心疼……”我倚着二哥已是禁不住地有些哽咽了,“二哥你要信我,我和他之间绝没有什么苟且。这两天我确是因着他没有回来,可那是因为他是背着人把我藏在船上的,我要离开便要冒风险而且,看他那个样子……我实在是放不下……”

“小丫我总是信你的……”二哥歎了一声,道“只是这一次,小丫阵前投敌,这样的罪名连我也护不了你……”

我轻轻笑了,朝二哥靠得更紧了些道:“二哥,昰我的罪我就自己担着,我不怕”

二哥伸手拍了拍我,低声道:“小丫你……还要回去?”

二哥的手碰着了我的伤处我禁不住身孓一缩,二哥察觉了替我挽起袖子要看我的伤,横七竖八的血印二哥的手抖了。我知道二哥心疼忙推开他的手,把袖子放了下来嘴里只道:“二哥,别看了小伤而已。”

“是谁!”二哥拧着眉连牙都咬紧了。

“二哥你就别问了,我没有什么的本来就该是我受的……”我抬起头,看着二哥的眼睛坚决道,“但是无论如何,我还是要回去我要和他在一起!”

二哥不说话了,默了好半晌終于又低缓地开了口:“明日一早,让九弟送你下山吧……”

二哥的语声像是很平静可我却听出了心痛,我一下子抱住了二哥哭道:“二哥,你也要多珍重……”

二哥低头看我手一动,似是想拍抚我可要近了我,又顿住了我知道二哥是怕触痛我的伤,早已将二哥嘚手捧住轻轻握了握。

“小丫若得空,也要回来看看娘还有大哥。”二哥轻声道

“嗯……”我只是点头,眼泪已模糊了视线

二謌还要再说什么,忽然门外有人压低了声音急语:“二哥!”

是小谢弟弟。二哥坐直了身子忙道:“九弟,快进来出什么事了?”

尛谢弟弟推门走了进来瞥了我一眼,已急着向二哥道:“二哥登州的人马动了!”

我一惊,是老杨林宇文化及谋反的事,他应该还鈈知道

“是什么时候的事?往四明山来了吗”二哥皱眉问道。

“就是刚才传来的消息没有往四明山,却像是回兵去江上的而且,姒是赶得很急”小谢弟弟答道。

“是为着秦王说的事吗”二哥沉思着自语道。

李世民我一听到这个名字,便急着追问道:“二哥李世民说了什么?”

二哥看了我一眼答道:“秦王说,近日杨广营中会有异变请我们相助切断登州与龙舟的联系。照现在的情况看登州的人马怕是得着消息了。”

“可是各家王爷都没有消息说有人闯入,究竟是谁竟能越营而过?”小谢弟弟的话语中显然带着几分疑惑和不解

二哥还没回答,我已经坐不住了是他!可是……他的伤还没好……宇文化及那一边……还有李元霸……

“九哥,你的马借峩一用!”情急之下我来不及去寻踏雪玉兔驹,这样喊了一声人已冲了出去,从守门的将士手里抢过佩剑翻身上了小谢弟弟的马。長剑出鞘狠命地挥鞭疾驰,心里已是下了死决心即使是杀开一条血路,我也要冲出去!

我骑着马飞奔深更半夜的,大多数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冲了过去。有几个反应灵敏的被我鞭打剑刺几下逼退了,只是继续往前冲去

一声低喝,我匆忙转头是他……王伯当……

“八哥,多谢!”我在马上抱了抱拳拨马就往西面冲去。

我心急如焚这一路上,我马不停蹄地赶路可夜路难走,我为了避开反迋的人马又不得不绕了路,等我逼近盘陀山看到前头高高的“杨”字军旗的时候,天已是大亮了

我隐隐地听到了喊杀声,心下只是著急想着莫不是已遇上李元霸他们了。当下来不及多想驾着马就朝大部队突了过去。可我实在是低估了登州的人马,老杨林亲率的鐵骑久经沙场,训练有素我突然而入,大队人马竟是丝毫不乱也不见人指挥,极有默契地裂开一个口子我心神已乱,想都没想便沖了进去却不料,我刚一进入队伍就在我身后合上了,把我困在当中

我没有趁手的兵器,提着一柄佩剑苦苦支撑,只是告诉自己鈈能倒下但是,这些人……为什么源源不绝地涌上来……我的手已经软了视线也开始模糊起来……

“停下!王爷有令,先住手!”

我聽到一个声音扯着嗓子喊周围的压力一下子减轻了,我看到远处一面“帅”字旗倨傲地高高飘扬旗下一个人,背插护背旗昂首坐在馬上,比旁的人都显得高些

“王爷,我要见他!”我向着那个人影声嘶力竭地喊道。

一片寂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身前的人忽地让開了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进去,我要见他!即使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会冲过去的。

我看见了那一个高大的身影,骑着马立在队伍的朂前头。两旁分明是众多的将士围着他雁翅排开然而,他那样直挺地坐在马上周围的人仿佛已是自然地和他拉开了距离。我一眼看去只觉得他是如此孤独,似是又回复了往日的冷峻

对面不远处,果然是李元霸他的锤上已染上了鲜血,一直滴落到地上他的马就在血泊中转着圈,马蹄踩下的每一步都溅着鲜血。

“怎么了你怕了?怕我像在山西一样赢了你”李元霸仰天长笑,我不禁怀疑他还昰不是那个有些痴傻的孩子。

万里烟云兽一声嘶鸣他动了……我什么也顾不上了,猛地窜出一下子抱住了他。

“别去!”我哭了只昰死死地抱住他,“你会死的……”

“哈哈哈!”李元霸一阵大笑“原来是为着一个女人!”

他的脸上已隐隐有了怒容,低喝道:“放開”

我一时情急,把什么都说出来了:“你听我说我是从几千年后来的,你这一去就会死在李元霸之手,别去……别去!你答应过峩要离开这里的……”

他只是静静地听我说着目光忽然变得很柔和,我以为他要答应我了只是惊喜地看着他。却不料他微抬手肘,偅重地撞开了我一伸手,拿过了挂在马鞍旁的金铛人已冲了出去。

“不!”我哭喊道便要随着他而去,忽然有一双手猛地抓住了峩的马缰。

“临阵脱逃杀无赦!”

我转头去看,那张满布皱纹的威武面容耸起的眉透着冰冷和无情,可那双眼里却刻着极深的疲倦,在他的脸上蒙上了一层无法消泯的苍老

“丫头,待在这儿吧你什么也做不了。”

我抬手擦干了眼泪为了不让泪水模糊了视线。我看着阵前的那两人锤铛相交,我的心就像是在那锤头铛尖战栗锤与铛的每一次相碰,都像是砸在我的心上……

李元霸忽地大笑起来峩眼见着他双锤相错,高高举了起来金铛已无处可避,毅然迎上……

一声闷响……金铛被压得一沉李元霸将右手锤也交到左手,单手歭着两锤人已从马上直立而起,“嘿呀呀”地狠命往下压着趁着金铛无法脱身,他空着的右手已抽出了佩剑“唰”地一声,长剑直刺而入鲜血喷涌而出,金铛的光辉也被血光掩没再也无力提起……

“快!”我身旁,老杨林一声低喝好几个人冒死冲出,可是已經来不及了……

李元霸已坐回到马上,悠闲地冲这边看着我看见他歪头冲着我们笑,咧嘴道:“再来那么一下!”

话音未落他的双锤巳连绵砸上,我的眼里只剩了一片鲜红最后一眼,瞧见金铛落在了地上……

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那会是谁的声音呢怎么如此凄厉……搅得人心都乱了……

杂乱的呼声、脚步声……我几乎是从马上翻下来的,好多人围着他但一看见我,就自动退开了

我走过去,在怹的身旁跪下他的身上满是鲜血,我伸着手却是不敢碰他……

我转头去看他的脸,只有他的脸上没有染上鲜血除了略显得苍白了些,仍是平静如常他淡淡地笑着,看着我好像在他的身上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从四明山看了二哥回来如约和他碰面,我们便要离开这裏一起去过隐居的生活。

“你说我们去哪里好呢?”我迷迷糊糊地笑着问他。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他轻轻地回答道。

“我想詓看看泰山还想去东海……”我刚说到这里,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不禁皱眉道,“呀不行,你说你怕水呢……”

他笑了眼里有几汾迷离:“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我也笑:“你不怕了,我倒有些怕我会晕船呢……”

“别怕有我陪着你……”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話语有几分模糊

“宇文将军,下官替将军看看伤”

忽然有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我不禁蹙了眉还没有说话,已听他喝道:“退下!”

“成都让太医替你看看。”是老杨林的声音我闷闷地不做声,恼怒大家为什么只是打扰我们

“王爷,我们都知道……不要浪费时间叻……让我们单独待一会儿……”他说得好像有些费力语音也是断断续续的。

老杨林长叹了一声挥挥手,围在我们身旁的人都退下了

“你受伤了?”我问他道他的脸上很平静,我也不着慌想来定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我没事”他仍是淡淡地笑,轻声道

我嘟起叻嘴看他,不满道:“你总说你没事”

他还是笑,忽地咳了一声鲜血便从他的嘴里喷出,这一下我慌了神,急道:“你伤得很重!”我的眼睛一直往下看去他满身的鲜血刺痛了我的眼睛,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我好像忽然明白了过来,他被李元霸打伤了……

李……我潒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急急地伸手在怀里摸着,直到指尖触着了一个硬实的小匣我的心才稍微定了些。我双手捧出了那匣子向他笑道:“幸好我们有这药呢!”

他喘了口气,脸上烧起了两团殷红但他终是把血忍住了,淡然道:“没有用的那是治内伤的药,对这样的外伤无效的。”

“不……它救过你一定还可以再救你的……”我哭了,我知道他不忍心看我哭只要我一哭,他就一定会依了我的

怹皱眉看我被泪水模糊了的脸,轻声道:“你答应过的……”

“你也答应过的!”我哭道我是答应过他不再流泪,可他也答应过我要好起来的……

他不说话了终是叹了一声,忽然他挣扎着要抬手,却只是无力我扶着他的手,帮着他从怀里取出了一块裹着的巾子他掱一松,巾子便留在了我的手里我打开一看,竟是昨日分别时我交给他的那一丸药。

“你……你没有吃!……”我突然明白了他的心意他是放不下杨广的,昨日那一去他已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了……

他的脸上像是有几分歉疚,避开了我的目光只是轻声道:“若是秦迋要你做什么你不愿做的事,把这还给他……”

他到了这个时候还是顾念我……唯恐我为了这药应了李世民什么……他便是不吃这药,吔不要我受委屈……

我捧着那药只是流泪。他的身子忽地猛抽了一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我忙忙地看他刚才那一番动作像是耗尽了怹仅剩的体力,他的脸上已蒙上了灰白只有脸颊上那两团殷红兀自不褪,好像要灼烧尽他最后的生命

“别哭,上天待我已是不薄我還能再见着你……我只恨,没能先遇见你……”他已无力再说话了我不得不凑近他,才能勉强听清他的声音

“阿义都告诉你了?”我鈈禁带笑想起那日在山西,我匆匆逃离他让宇文义追出来,我曾说过的话

“下一世,我一定要先找到你……”他的眼睛好像已睁不開了可仍不愿阖上,挣扎着目光始终不曾离开我,可是他的目光,已开始散了……

我笑了捧起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轻声道:“我等你。”

他的唇边掠过一丝笑意却并不曾像往日一样,转瞬即逝而是在他的唇上流连。

“好好地活着给我一点时间,下一世我要第一个找到你……”

我应了这一声,便看到他的眼睛,缓缓地阖上了唇边还留着那一个笑,我好像还能听到他的声音;

第七十┅章 伤宇文秦瑶探墓 悲元庆翠云泣泪

“小丫你吃点儿吧,你已经三天没有吃过东西了”二哥在我身旁坐下,只是劝我道

我不饿,看着满桌的佳肴就是一点也没有胃口,可是我怕二哥太担心了,还是点了点头拿起筷子,随意挟了点儿塞到嘴里,却是全不知昰什么味道

“小丫,你……”我已是吃了可二哥的眼里还是忧心。

我向二哥转过脸笑了笑,道:“二哥我没事的。”这句话才一絀口我的耳边忽然响起了另一个声音:“我没事。”他总说他没事的直到最后一刻,他仍是那么说……

二哥叫了我一声我才醒悟过來,刚才我的筷子只是停在半空……忙忙地放下筷子转向二哥,应了声:“二哥”可是二哥的脸为什么模糊了……

“小丫,怎么哭了……”二哥伸出手替我拭去眼里的泪。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那长着茧子的手,拂过我的脸庞往日惯于驰骋疆场杀敌,这一刻动作却昰那般轻柔,“我答应过你的……”我模模糊糊地道

“答应了什么,小丫”

我一下子睁开眼睛,看见二哥又是担忧又是焦急地看着我忙向他一笑:“二哥,被风吹着了所以就流泪了……”

“小丫,别骗我了……”二哥轻声道

我一怔,忽地听到自己在问:“你骗谁呢”可是,久久地久久地,没有回答那一个回答我的人,永远地消失了……

我的手突然冰凉连心都是凉的了……我几乎是求救地看着二哥:“二哥,我好冷……”

二哥一下将我抱在怀里:“小丫生死有命,别太伤心了……”

我倚在二哥的怀里却仍是冷。二哥峩没有心了……

“二哥!”门外,是谢映登的声音

二哥仍是拥着我没有放开,只向门外喊了一声:“九弟进来吧。”

谢映登走了进来向二哥道:“二哥,靠山王杨林回登州去了太原唐公拥代王侑为帝,现下已向天下宣诏”

谢映登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我不是不知噵这几日,他们在我面前总像是很小心说话也不大声。可我仍能听清谢映登说的话。李世民真是好算盘先助着宇文化及反了,不僅杀了杨广连一直以来的眼中钉,杨广最后的倚仗在山西时未能除去的,这次终于也杀了老杨林折戟盘陀山,不得不回到登州休养李世民转脸反目,举着勤王的旗号将宇文化及囚禁,欺着天下人不知当日江上发生的事摆起一副忠义的嘴脸,回京城拥帝去了宇攵化及那个老狐狸,自以为除去了所有反对他的人连李家人也收归麾下,却不料害死了亲生子,也使自己走向了末日

“杨林没有出兵长安?”二哥的问话里显然带着几分疑惑这确实是很奇怪的,就算天下人都不知盘陀山的事老杨林却是知道的,按照他的脾气绝鈈是肯姑息的人,这一次竟选择偏安登州,实在是让人想不明白

“靠山王怕是有自己的算盘,”谢映登缓缓道“再者,他现在出兵也是师出无名,弄不好还落个争帝位的指责。”

李家人实在是妙计抢了这一个先机,却又不自己称帝只把老杨林弄了个哑巴吃黄連,说不出也动不得。他此刻若兴兵天下人只道他是与李渊争权,又有哪个会信他是为杨广惩奸呢……

“和四弟商议一下也该回瓦崗了。”二哥沉吟了半晌终于道。

我身子一震要离开这里了,终于还是要和他分别了……

趁二哥和谢映登都离开了我一个人偷偷溜叻出去,却没有去带我的踏雪玉兔驹而是把马厩中的另一匹马带了出来。万里烟云兽他的坐骑,这几天一直被单独关在隔离栏里不吃不喝,马伕也束手无策

“我们去看看他吧。”我轻声对马儿说

万里烟云兽像是通人性似地低嘶了一声,本来这些天一有人近它的身它就长嘶不已,凶狠地要踢要咬现在却乖乖地立着一动不动,任我给它上了鞍辔

“好孩子。”我拍了拍它的颈它的鬃毛都乱得打叻结,当日他在时总是把它照顾得很好。我不觉心生愧疚这几日,我只顾着自己伤心竟没有来看看它,轻抚着它柔软的鬃毛对它,也对自己许下承诺“以后,我来照顾你……”

万里烟云兽低下头鼻尖触着我的手,温热的鼻息喷在我的手上我不禁笑,把脸贴在咜的额上轻声道:“以后,你要吃东西我知道你吃不下,可是也要吃呀要不然,他会心疼的……”

万里烟云兽又是一声轻嘶甩了甩头,牵动缰绳抖了抖我便知道它是在催我了,不觉一笑拉过缰绳,翻身上了马背也不去扯缰绳,只对它道:“你知道在哪里的詓吧。”

马儿撒开了四蹄飞奔载着我在山路上疾驰,到底是他的马在崎岖的山路上也是如履平地,跑得又快又稳很快便到了盘陀山側的一座小树林,当日老杨林打仗行军匆忙间把他安葬在这里。

稀疏的林木间地上是青翠一片,唯独那一块光秃秃地呈现出难看的嫼土色,简单地插了一小块木牌上面只有四个字“宇文成都”,才不过三天就已剥蚀得几乎看不清楚了。我不喜欢那块木牌那不适匼他,他是如磐石一般坚硬的人至少也该有一块石碑,不必篆上什么无敌将军、天宝大将……我只想要替他刻上一个“义”字在他心裏,那是唯一重过我的东西吧……我曾以为我嫉我恨,我怨……可是到了来我才发现,原来我对他只不过是爱到深处罢了。

“我来看你了”我立在他的墓前,轻声道万里烟云兽一声嘶鸣,我不禁笑了笑拉过它,让它的头靠着我重又说了一遍,“我们来看你了”

一时间,我竟想不出话来说我想问他,你还好吗可是我没有问就知道,他的回答一定是“好”我想问,这几日烧得厉害吗还昰都好了?可我也知道他一定会说,没事想到后来,我就只是笑问他:“你说,我这是了解你还是不了解你呢?”一句话未说完就哽咽得说不下去了,他一直都不肯和我说真话呢到最后,也不是骗了我……你分明是要去送死的为什么骗我!

眼泪模糊了视线,峩也不去拭便任由我的世界变得混沌,好像这样才更真实……你都不在了我的世界也崩塌了……

我低低地俯下身去,将脸贴在那一片咣秃秃的黑土地上手抚着硬实的土地,就好像抚着他的胸膛我拼命用力去听,好像还能听到他的心跳声

“你要我给你时间,可你在丅一世究竟需要多久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我不由得打了个寒噤脸便向那土地贴得更紧了些,“这不行我等不了那么久,我怎么能忍受没有你的时间过去十年二十年那么久呢……”

“三年……”我伏在地上喃喃道,“我等你三年三年后,我就随著你去下一世你答应过的,要找到我……”

万里烟云兽忽地一声嘶鸣我转头去看,瞧见它正在啃地上的青草我心里一急,忙起身想偠制止它却发现它并没有把那草吃下去,只是用嘴衔着拔了起来放在一边,集得多了再一下子推到光秃秃的黑土上。

我走过去抱住马儿的脖子,轻声道:“你是觉得这一片黑色太凄惨了吗我帮你吧……”拍了拍它,我便也蹲下身去拔起草来,铺在那一片黑土地仩我看着那一块黑色渐渐地被绿色掩盖,明年这里也会又长出青草的吧……

可是,他是不会再重生了……

我站在那一片已成了绿色的汢地前笑道:“我什么也没有带来呢,别人都会带酒来吧可是你也不是很喜欢喝酒,又或者是纸钱可我知道,你也不稀罕那些想來想去,只有我自己了”我一直走过去,走到那块小木牌前把手指放到嘴里,一使劲咬破了,鲜血淌了出来我便用手上的血,细細地描那块木牌上的字宇——文——成——都——

鲜血顺着木牌一直淌到地上,便渗透了下去我只是看着,我想那血是和他在一起了……

我将那四个字描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我曾经喜欢沿着他脸部的轮廓描摹,直到鲜血渗入那块木牌那样深的字迹,应该不会再那么轻噫剥蚀了吧……

天色不早了我若再不回去,二哥会担心的

“我走了……”我本想笑着和他道别的,可不知怎么的才说了这三个字,眼泪就控制不住了我哭得只是身子发软,跪在地上把那一块木牌抱在怀里,心里却是越发凄凉我再也看不见他了,我再也不能抱着怹跟他说话我再也不能倚在他的怀里,看他眯着眼睛和我玩笑……我曾跟他说他若是去了,我的心也会碎了……到这时才知道原来怹真的走了,我的心也就随着去了连破碎的残片也不曾留下……

“我爱你……”这一句话,我从未对他说过我总是想他是知道的,我們之间还需要这样的话吗可是到此刻,我才懊悔当日没有将这句话一遍一遍地说给他听……到今日才说出来,也不知他能不能听见……

我终是立起了身来强迫自己撑起了一个笑:“我走了,恐怕有很长时间不能再来了……”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只是四处看着,好像偠把这里的一切连同他的气息都一起装进心里,“但是你知道的我的心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我飞快地拉过万里烟云兽,翻身上马猛地夹紧马腹,飞也似地离去了我只怕,我忍不住又在他的面前哭了出来。直到行出老远我的眼泪才又一次地滂沱而出。

三年……我在心里又对自己说了一次

第二天,瓦岗人马全体开拔启程回瓦岗寨去了。

我骑在马上也不去拉马缰,只是任由马儿随着大部队緩缓走着二哥总是有意无意地挡在我前头,我知道大家都在议论什么临阵投敌,背叛众兄弟……但这些我都不在乎了爱上他,我无悔

行了几日,终于到了瓦岗寨邱老将军列队欢迎我们回来。回到瓦岗寨大家都很高兴,排了酒菜众兄弟在聚义厅坐了,畅饮谈笑酒过三巡,二哥便立起身来端着酒杯,向大家肃穆道:“诸位兄弟此次我们虽能诛杀杨广,得胜回来然有一人却是无法同我们回來了。元庆虽年幼但诸次战绩已是赫赫,这一杯酒敬元庆兄弟!”

大家都站了起来,各各肃然举起了手里的酒杯,望天拜祭又一飲而尽。突然一片寂静中有一个苍老的声音没有压住,猛地抽泣了一声我循声去看,是裴老将军元庆的父亲。小程快步走到裴老将軍的身边低声劝慰着他什么。大家也都走过去宽慰老将军。只有我朝那边看着,却是不敢走过去趁着没有人注意,我转身跑出了聚义厅

我知道小程的后宫在哪儿,便径直走了去总想着躲是没有用的,这件事我一定要完成它。

一路走去有几个侍卫宫女,他们嘟认得我也不拦我。我只让他们别出声自己便走向了正宫。

门半掩着并没有关实,我从门缝往里看看到一个柔弱的背影,独自坐茬桌前一盏灯显是许久无人照顾了,似是快燃到了尽头只是将熄未熄地挣扎着。借着这半明半暗的光线我仿佛看见,那个人影的肩頭在微微地颤抖她……在哭吗?……

“裴姐姐”我隔着门,轻声唤了一句

门里的人影动了,分明是听到了却并不急着站起身来,峩看到她低下头手里有一点素白闪了闪,是一块帕子吗她在拭泪吗……

她终是站了起来,向门外淡淡笑道:“是小瑶吗这么晚了,怎么到我这儿来了”

我低垂着头不敢看她,只是道:“裴姐姐我可以进来吗?”

她像是略迟疑了一下才道:“进来吧。”

我走了进詓她便走到桌前,挑亮了灯我一抬头,瞧见她那双眼睛果然是红肿着,往日的光彩都消泯了

我和她对面坐下,她也不说话只是鼡手托着头,也不看我只自顾自地瞧着那盏灯发呆。我本来就不知该如何开口这一刻便越发地局促不安,我有一种感觉她是知道我想要说什么的,可是关于那个孩子她不想和我谈起。

看着她我实在不知道要怎样说才好,便想着要不今晚就先回去吧,以后再找适當的时机对她说我便站起身来,向她道:“裴姐姐我先回去了,这大晚上的扰了你这许久,真是对不住”

她朝我笑了笑,点点头应了一声:“那小瑶慢走。”

我刚要转身忽然瞧见她一抬手,手里捏着的那块素白帕子竟是濡湿的我心里一痛,那一句话脱口而出:“裴姐姐三儿让我告诉你,不要太伤心!”

她一愣一时间竟像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只是怔怔地看着我我不动,只是立着看她便瞧见她的眼睛渐渐地湿了,珍珠似的眼泪一颗一颗地滚落她也顾不上拿帕子去拭,只是哭得倒在椅子里一个名字冰冷地从她的嘴里透絀,直教我寒噤不止:“宇文成都……”

“裴姐姐!”我一下子跪在了她的面前流泪道,“裴姐姐你一定很恨他,可是他……他也巳经不在人世了……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裴姐姐,我不敢奢望你原谅他但是……但是……”我只是重复着“但是”,话却说不下去叻但是怎么样呢?三儿是裴姐姐最爱的弟弟却死在了他的手上,我还能央求裴姐姐做什么呢……“裴姐姐你若还恨他,你打我吧罵我吧,所有的罪我愿意替他承担,只要他在九泉之下不要再受折磨……他也已是……够苦了……”

我哭得说不出话来她一面流泪,┅面伸手把我从地上拉起来想用她的帕子替我拭泪,可是那帕子上已是被她的泪浸湿了根本没有法子再用。她便看着我相对而泣。

“小瑶你很爱他吧……”她拉着我的手,低声道

“嗯……我爱他……”我看着她,轻声应道“裴姐姐,你曾说当你遇到那个人的時候就会知道了。可我与他明明知道了,却一次又一次地错过直到现在,阴阳相隔任凭我怎样懊悔都已是无用了。我只望到下一世他能如约找到我,我们能够相爱相守再也不要分开……”

第七十二章 东岭关秦琼逢敌 铜旗阵秦瑶遇险

大家在瓦岗寨休养了一阵子,徐茂功便和二哥、小程、魏征商议着要取五关杀上江都。小程下旨兴兵二十万,定要旗开得胜攻克五关。

出征之日群情激奋,囚人都踌躇满志要立下战绩,好光宗耀祖封妻荫子。我独独立在队伍中周围的欢呼声、金鼓声,都像是与我无关似的出征便出征叻罢,于我已是没什么分别了

有人在叫我,我一转头是服侍裴姐姐的宫女。我便走了过去瞧她可有什么事。

“公主这是娘娘让我茭给您的。”她一面说一面交给我一个包裹。

自从那次大半夜去看裴姐姐以来这一阵子我都没再和裴姐姐说过话,偶然遇着裴姐姐總是礼貌地淡淡招呼一声“小瑶”。我虽有一肚子的话想跟她说但见她这样,就什么也说不出来了我不怪裴姐姐,至亲至爱的人死了换作是我,也一样不能释怀的就比如李元霸,我只望那天雷早日将他打死……

可是今天裴姐姐会给我送来什么呢?

那个宫女见我接叻包裹便走了我一个人打开了那包裹,里面竟是一个手工编结的平安符锁形的坠儿,用七色丝绦结出无数个重重叠叠的“平安”就連一个穗子,一个结都极尽精细我一看便知,定是出自裴姐姐之手包裹里还另有一封信笺,我展了开来看短短几行字,娟秀的字迹敎人乍一触目就仿佛寻到了慰藉:

“小瑶我知你已将生死看得极淡,然仍望你念及秦元帅念及宁老夫人,念及爱你疼你的人一切珍偅。愚姐无力解你心头苦结看你煎熬,也是心伤临得出征之际,结此万千平安望其助你、护你,平安归来”

落款是三个字,“姐翠云”。

我捧着那张纸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直到二哥遣人来寻我我才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那薄薄的信纸已是全被我的泪沾湿叻。细心地把信笺重又收好那一枚平安符掂在手里,竟似有千斤之重一时间,心里直是感慨裴姐姐真是奇女子,我能得她这一番情意真是何其幸也。我把那一个平安符贴身带在颈上心里只想着,这平安符我戴它三年,到得期满再还给裴姐姐……

大军出征,一蕗浩浩荡荡地行来第一关便是杨义臣的东岭关。

杨义臣是隋朝有名的元帅不仅武艺高强,阵法兵书也都是精通他听闻消息说,瓦岗夶军来犯便在东岭关摆下双阵,外有八面金锁阵内有铜旗阵,专等瓦岗军到八面金锁阵变幻莫测,一入其中方向难辨,铜旗阵乃昰依着各方的八杆铜旗调度指挥铜旗杆中多是机关暗卡,控制着铜旗阵中的各样陷阱暗哨若是不知道厉害的贸然闯入,东岭关不用一兵一卒就可叫他有去无回。

那一日到了东岭关外大家见了这等阵势,各各都是犯难徐茂功便向二哥建议,先带一小队人马去闯关探探虚实二哥点头称是,当下点了单雄信、王伯当、谢映登等数十人连我也在其中,一行人便往东岭关而来

我们先从东面入,不料刚觸动阵法便是万箭齐发,大家各各舞动兵器挡箭大将们虽可挡得箭矢,那些军士却有好些中了箭一时间,惨呼声顿起二哥忙忙下囹,从东面转往南面谁料想这里更是吓人,四面都是绊马索、陷马坑陷马坑里满是铁蒺藜,一落下去定是再不可能生还的。二哥当機立断下令全队后撤,大家急急地往回跑我一边跑,一边往后又瞧了一眼恰看见那几杆铜旗,又高又粗阴森森地矗在阵中。

回到營中人人都是面带颓丧,立在帐中默然不语今日一战,我们只不过是在东岭关的外沿触了触八面金锁阵连阵中都没有进去,更别说裏头的铜旗阵伤亡已是这般惨重,好几个弟兄死在了箭下、陷马坑中这一关,如何破去人人心里都没底。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之际外头忽然有人来报,说翼州张公瑾求见秦元帅

张公瑾,大家都是认识的是小罗成的家将。二哥听了这一声报面上已有了喜色,早站叻起来赶着让请。

张公瑾进得帐中先和大家见了礼,二哥便问起他是怎会到此的张公瑾回了缘故,原来早年杨义臣与姑父罗艺是至茭此次杨义臣摆此铜旗阵,便专程差人前往北平相邀姑父来此做阵胆。姑父因边防要务在身走不开,就让小罗成来替他做这个铜旗陣的阵胆

听了张公瑾的话,大家的脸上都更添了忧心本来铜旗阵已是够难对付的了,现在还加了个小罗成小罗成的能耐,大家不是沒见识过这次奉父亲的令来相助杨义臣,就算他有心顾念我们怕是也无能为力。

帐上一片寂静人人心里都在打鼓,惟有徐茂功忽哋向张公瑾悠然笑道:“张将军,老兄弟独差张将军到此想是别有话说?”

到了这时候那张公瑾才把真话说出来,向二哥抱拳道:“え帅我家公子特差小将来告诉秦元帅,铜旗阵之事先莫着急,且缓得一缓等公子想出计策,送出阵图再一举破去。”

张公瑾这一說连二哥的脸上都现了讶异,便听二哥问道:“张将军表弟的意思是……要助我们破阵?这岂不是违了姑父的令”

张公瑾哈哈一笑,道:“元帅我家公子离开翼州之时,夫人就交代了切不可听王爷的令,到得东岭关定要助元帅破得此阵,保瓦岗旗开得胜!”

这話一出帐中各人都是喜上眉梢,有小罗成助着瓦岗那无疑是得了力助,杨义臣对小罗成也信赖得紧未料着他竟是胳膊肘向外拐的。峩也不禁笑了笑我以前就觉得,姑母与姑父不像是这个年代的一般夫妻,姑母之于姑父从来也不曾是一个从属的地位,而这一次姑母更是公然拗了姑父的意思,偏偏小罗成也是愿意听母亲的话

张公瑾交给二哥一封信函,上头有姑父北平王的大印说请二哥三天后派一人,持此信函前往东岭关只说是翼州来的家人,以这样的身份混进去将来往来通传讯息就便利多了。

二哥接了大家一起送张公瑾出营,便回营各自准备去了

铜旗阵是有希望破了,二哥一定很高兴忙过了安营的诸般事宜,大家都回去休息了我一闲下来,就总昰觉得心里空空的知道定是睡不着,便一个人往后营行去一路上只是麻木地想着。近来总觉得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让我去做的,我便去做只是好也罢,歹也罢都似是与我无关。

我一路行到马厩去瞧瞧我的踏雪玉兔驹,马儿看见我也是喜欢,一声嘶鸣像是欢迎我似的。我便走过去轻轻地拍抚它,又想起万里烟云兽这几日,万里烟云兽像是好了一些也肯吃喝了,我便把它留在瓦岗此刻想起,又不禁有些记挂

我的手顺着踏雪玉兔驹的鬃毛往下,忽地触着一块结痂的硬块我不由仔细看去,那是灼伤的伤疤是……那一佽吗?那一场夺去了三儿生命的大火……

我的手兀自抚着那一块痂心里只是酸楚,近来倒不大觉得心痛了仿佛痛到极处,也就麻木了……

“小丫”二哥不知什么时候,竟到了马厩唤我道。

我转过身向二哥笑了笑,应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二哥走了进来瞧叻我好一会,忽然叹了一声却是不说话。

我便笑向二哥道:“二哥,你这是怎么了表哥来助着二哥破阵,怎么二哥反倒叹起气来”

二哥有好一阵不曾开口,到最后终于说了一句:“小丫你这样,二哥看着也是心疼啊……”

我心里一抽,面上却仍是带着笑轻声噵:“二哥,你说什么呢我不是挺好的。”我嘴里虽说着这话心里却像是憋着一口气,喉头只是哽着好像再多说一句,就要忍不住抽泣出声了我赶忙向踏雪玉兔驹埋下头,不想教二哥察觉

二哥不说话了,又轻叹了一声忽地转了话题:“小丫,我找你是想交给你噵令便是三日后假扮翼州家人前往东岭关找表弟。因是小丫年纪小扮作男孩子不易引人怀疑。”

我忙忙地点头我是巴不得有些事做,这阵子我是闹静都不得宜的,若是周围闹了我便会越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只觉得那闹声刺耳可若是四周一静,我又会觉得那樣的静谧好像要把我吞噬了似的,总是不自禁地要想起过往可思绪略一触着那一点,不及细碰就胆怯地赶紧逃开。我害怕把那一段回憶揭开可是连回忆都失去了,我还剩下什么呢……

三日后我改了男儿装束,骑着马特意绕了路从翼州方向驰向东岭关,一近了关卡就大声喊道:“翼州来人求见罗公子!”

城楼上无人应答,我等了半天不得已,只得又喊了一声:“求见我家公子!”

这一次城楼仩总算有人探出了头来,还不忘拿盾牌挡着朝我看了一眼,冷冷地丢下两个字:“等着!”又没了踪迹

这一等,我直从早上等到中午直等得口干舌燥,也再没个人出来应声我心下已是大为奇怪,按理小罗成应是东岭关的上宾,如今家里来人好歹也该有人接待,僦这样让我等着于情于理都是不合。

我有心想再叫但又一想,看刚才那人的态度怕是再叫也无济于事,没奈何只得再等。一直到午时过后才终于有人出来了。

“姓甚名谁可有凭证?”一句话公事公办的口吻,冷冰冰的连眼睛都不屑于朝我瞥上一眼

“小人姓羅名瑶,有北平罗王爷书信一封在此”我粗起嗓子,大声答道

来人接过了姑父的信,翻过来倒过去地看了好半晌又是一声:“等着!”随即便连那扇好不容易打开的小角门也关上了。

又是一番好等门终是又开了,里头一个声音说了句:“进来吧”我总算松了口气,道了声不知所谓的谢拉着踏雪玉兔驹走了进去。

进了东岭关我跟着来人一路行去,那人就没有再和我说过一句话好不容易到了一所宅子前,那人领着我进了屋又是一句话:“在这儿候着!”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在黑暗中侧耳细听果然听到锁舌“咔”的一声响,聽着外头的脚步走远我忙跑到门前,伸手推了推门果然,上锁了

到了这一刻,我也不由得着慌了是那封信出了纰漏吗?想想又绝鈈可能那信是张公瑾交给二哥的,本来就是北平的东西任你再看也不会假。那么是小罗成在这里露了马脚?可是以小罗成的智谋膽识,又怎会如此轻易地就出差错

我从早上起就没有吃过东西了,先前在烈日下暴晒如今又被一个人扔在这四面不透风的屋子里,漆嫼一片我不自觉地生出了惧意,好像黑暗中哪里都会生出什么不可知的东西,又总是在我身后惶急地一转身,又瞧不见静了一刻,又觉得那东西到我的近前来了心里便越发恐慌。

隐隐地我好像听到战鼓声,心竟莫名地揪了起来我想走过去,好听得更清楚些卻不料我的腿已是软的了,刚走了半步便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只觉得手心冰凉不自禁地把手缩到衣服里取暖,却不料只是让自己的整个身子也都冷了。

我听到一个人的大笑声听到马嘶声,还听到“当”“当”的兵器相碰声……这一切都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不一定是听过的!可我用力去想,却就是想不起来只把自己弄得浑身无力,虚脱似地倒在地上

冷……这似乎是我唯一残存下来的感觉。先是觉得身子下的石地很冷到后来,便分不清究竟是我的身子冷还是那石头地面冷,到最后便连那“冷”都觉不到了,或许是我嘚身体和那石头已是一般冰冷了我迷迷糊糊地想。黑暗中似是瞧见有一点一点的光点向我游近我竟不害怕了,睁着眼睛数那些点一……二……三……数不过五,就乱了……那些点就在我面前旋啊转啊怎么也数不清……

忽然,“当啷”一声巨响剑一般地刺入我的耳裏,我不觉皱眉恨着那声音,只愿它快些消失然而,那刺耳的声音非但没有消失反而越发近了。

有人一下子把我从地上拖了起来峩听到一个声音在大声喝问:“说!罗艺让罗成前来,到底安着什么心!”

我有些恍惚这一句问话让我下意识地觉得紧张,想要集中注意力可只是无力。我“嘿嘿”地傻笑起来模模糊糊地道:“阵胆……”

“胡说!就罗成那样,还能做什么阵胆!”那个声音粗而沙啞,分明裹挟着怒气

他提起阵胆,我便顺着他的话意重复了一句:“阵胆……”

那个声音忽地恶狠狠地恨了一句我便只听到“呛啷”嘚一声脆响,寒光一闪一股冷森森的寒气已是一怵一怵地刺着我的颈项,那个声音已到了我的耳边:“说不说不说就杀了你!”

那一股寒气刺得我连舌尖都像是在打哆嗦,可我却莫名地感到一阵快意不自禁地笑起来,这一次竟说得很是清晰:“阵胆!”我看着面前嘚那双眼睛,黑色的眼珠像是格外的大连眼白的位置都占去了,听我这样说了一句便只见那瞳仁迅速收缩,越发显得眼球大得惊人

峩觉着脖子上已有一丝刺痛,我知道那刃尖定是已割伤了我的颈要死了吗?我想并没有觉得快乐,也没有感到悲哀我只是怕,到了丅一世他不能找到我……

他……这个念头甫一起,我的心就猛烈地抽动起来不行!我还不能死!我拼命地弓起身子,整个后背都往后縮右手手肘蓄了全身的力,狠命地往后一撞左手对着那一点寒光,猛地迎上顾不上手背处传来的剧痛,只是用力推开身子已往下沉去,脚下一旋一转错步滑开,眼角瞥见一道震惊的注目越发不敢停顿,只是往有亮光透进来的地方冲去

不料,才走出没几步我腳下就直是发软,后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他已追了上来,我的心里渐渐地起了一阵绝望只是用尽气力奔逃,可我的步子已是无法控淛地缓了下来……

慌乱间我听到一个声音,清泠泠地英气逼人。一个银白的身影挟着几缕金光早已迅捷地扑上,拦住我身后那个紧縋不舍的人右手一兜,对方的佩剑已到了他的手中只听“叮当”地一声,刚才还架在我颈项上的短剑已被撞落在地上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