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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们已经念完了小学,毕业了。大家想着自己就要离开这个伴自己成长的地方,离开了我们的班主任马老师,离开了全班同学,真是太难过了!毕竟相处了5、6年的时间,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大家都不想离开这个班级。为此,我在为我们六〔一〕班做一个纪念。再说了,我们在六(一)班在学校里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学校里出了名的班级,怎么能“一丝不挂”的毕业了呢?先看看我们班的排行榜吧!①头发最长的:尹翠。学习非常好,是老师的得力助手。长得黑。他的头发有100厘米长!如果看到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她,这就是最好的办法。在班级里看着她爱学习,文文静静的,可在家里非常淘气!兴趣爱好是:侃大山,给你侃晕了,埋汰人。②个子最高的:我们班着名的“草书”书法家兼纪律班长的许洋。身高有1米70呢!学习还可以,就是字乱。他说自己只参加过1个书法班,瞎话!因为以前老师在批他作业时,看他的作业乱,就问他,参没参加书法班,他说参加了。放假时又和许多同学参加了一个书法班,已经两个了。他却说1个,这不是话吗?骗老师,不求上进!兴趣爱好:电脑游戏、足球、篮球、排球、网球……体育类的所有项目他都喜欢,(奥运会上的排球只有女生,在奥运会上谁听说过有男排呢?)③体重最重的:我们班的纪大学士,纪海龙。学习成绩很好,就是挺爱唠叨的。他小小年纪(也不小了,都14岁了)已经130多斤了!身高才1米50,一点也不成比例。(因为数学课时,马老师说:“身高和体重既不成正比例也不成反比例。”)兴趣爱好只有玩儿,可以玩儿的都玩,什么都愿意玩。④体重最轻的人:我班的何俊达。不仅个子矮,体重也轻。身高也就是一米四零多一点。体重才30多公斤。如果和纪海龙比体重,许洋比身高,得有个什么结果?兴趣爱好也是玩,上网、还有打篮球(就他那个子,能不能投进去还是个事儿呢)。⑤嗓门最好的:我的同桌小陈乐,别看个小劲儿不多。脑瓜子大挺聪明,就是上课爱吃喝,(上10节课得吃5节课)。非常能喊了,是我班的大喇叭,有什么事都让他宣传。他还有一个缺点,就是有点小心眼。有一次我撕他一张作文纸,他就让我还他一个本,还写了欠条,让我签字。兴趣爱好:看见他的好友白宇不幸,最好是白宇掉沟!(对朋友不忠,还好友呢!)⑥写字最慢的:我们班的杨宝志,还叫:杨粑粑。虽说是个男生,但以前老师一训他,就哭!像个女生。有一次老师留了3道应用题让我们做,给我们留了大约10分钟的时间让我们写。有的同学3、5分钟就写完了。大约10分钟过去了,老师点名让他站起来说说第3道怎么做的。他说:“我还没做完。”尹翠回头看了看他写的题,说:“他刚写完第1题!”傻子一个,没有兴趣爱好。⑦眼睛最不好的:尹翠的同桌,张陆。脑瓜好使,学习不错。和他说话最有趣了,你和他正在讲话,他脑袋不动,左眼向左边瞅,右眼向右边瞅,平常也这样,一般人能办得到吗?让你感觉不像是和你讲话,可你问他话他还答应,让你像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兴趣爱好:多了打篮球,踢足球、写字、电脑游戏:星际争霸CS。⑧最调皮的人:当然是鹿俊毅啦!学习不怎么样,特别聪明,就是不用心学。老师一说他,就腆着脸乐。用老师的话说就是:“大脸俳俳着,不知道坷碜。”兴趣爱好:玩。⑨最有病的人:我们班的曹阿涛,脑瓜也挺好使,数学成绩好,爱玩。有一次老师让做题,写好了交到前面去。等老师下课批卷子时,就把曹阿涛叫到了前面。原来,他在卷子上瞎画:有一座坟墓,墓碑上写着:“曹阿涛之墓!”兴趣爱好:喜欢体育的所有项目。⑩在我班说话最管用的人:我们班的马老师,今年大约有50。烂班严师教导好,期中考试拿第一!兴趣爱好:喜欢、热爱教育事业。看了我班的“排行榜“之后你对我们应该有一些了解了吧!那么,就请接着看——

  故事之㈠——擦玻璃英语课,同学们上得是乱七八糟的。本来英语老师就挺老实的,同学们一乱,老师就更管不过来了。下课了,班主任马老师回来了,问尹翠记没记说话人的名字,没等尹翠说,别人接过话说:“记了,记了30多个呢!“尹翠说:“没有那么多,才20几个。“真让全班同学大跌眼睛!老师一见这么多人,说:‘‘我分一下组,下午擦玻璃吧!“我心里一阵阵高兴,因为没有我!下午我来到学校时,看见班级窗户上“人山人海“的,原来正在擦玻璃呢!你看,平时那些傲慢的男生们,像大个子许洋体育委员张涛胖子纪海龙还有李想,都像女孩子一样擦起了玻璃。手上的抹布缓慢的仔细的在玻璃上“徘徊”,不放过一丝污点,干得还真挺好呢!虽然才3月下旬的下午,但曹阿涛还戴着他那个厚厚的宝贝棉帽子,看了都要冒汗。才擦了几块玻璃的李想就想偷懒,不想上窗户擦了,就站在窗户下说:“我有恐高症!“在没擦玻璃的男生那儿,发生了更有趣的事儿。张春雨看见我桌子上有一把剪刀,就拿起来对着同桌陈乐边比划边说:“理发师技术高,不用剪子不用刀,一根一根往下薅…〃(薅:hao)一边手拿着剪刀一点一点的剪陈乐的头发,陈乐还感觉不出来呢!逗得我们哈哈大笑。玻璃大约擦了一节课,老师说,没擦完也别擦了,以后有时间再擦吧!人们就都不擦了。第2天下午,我班的第三扇窗户上出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班的曹阿涛,他就是第三组的。因为昨天擦玻璃中的第三组中大多数全是男生,玻璃擦的不干净。曹阿涛不忍心看下去,就从家里拿来了擦玻璃器,自己默默无闻的工作起来,后来,擦玻璃三组的组长纪海龙也不忍心让曹阿涛“牺牲”下去了,自己也来帮忙,一人用一个擦玻璃器,效率提高了两倍,玻璃自然就干净了许多。这个故事好吗?如果不过瘾,那就请看——

  故事之㈡——毽子一个全身五彩缤纷的羽毛的东西在上下飞舞,还不时的发出声音……你可别以为这是什么漂亮的小鸟,。它曾经两次是我班流行的热潮——毽子。每一次都让我们“神魂颠倒”。全校同学都玩疯了!校园里到处都是毽子的踪影。我们在家踢,在学校踢下课踢,上课不踢女生踢,男生也踢。就连不会踢毽子的我,也买了一个玩玩。记得有一学期,我们也曾经流行过一回踢毽子。那时我们也是在家踢在学校踢下课踢上课不踢女生踢男生也踢。就连老师没事儿了,也踢几回。班主任孙老师(马老师是在5年级下学期接的我们班)就别出心裁的在班级里举行了一个“踢毽子比赛”。老师选好了裁判,就开始比赛了。开始有踢0个的,有踢1个的,有踢2个的,有踢3个的,有踢4个的……反正踢几个的都有。轮到尹翠了,她扔起毽子,踢了一下,(可能有点使劲),毽子不歪不斜,正好飞到我班林常平的头上,逗得我们哈哈大笑。尹翠然后又踢,大概得踢了5、6米远呢!(因为我们老师要让我们写作文,就指定几个人多踢几次,详细描写)说句心里话,我们女孩子就是比男生强,我们女生最后一共踢了31个不过男生也不赖,踢了30个。女生终于以31:30赢了男生。这个故事比较贴近生活,下一个更会让你读的两眼放光,更加解我班同学的性格——故事之㈢——班级“大战”星期三的下午第一节课,我们正在那里写题,忽然来了一位家长,老师就出去在班级门口和家长谈话。老师一去就不复返,我们趁机就闹了起来。就这样,我们的班级“大战”打响了。“战争”的起源,是我坐旁边的敖婷婷和吴迪那一桌。开始,不知吴迪怎么“冒犯”了敖婷婷。敖婷婷掐吴迪,吴迪不能还手,(我班规律,女生掐男生,男生一般的都不还手,小打小闹的还还手,是男子汉吗?)只能防御一下,还不时的“哎呀!”“疼死我了!”这样叫唤。离他不远的张陆看不下去他们男同胞继续痛苦下去了,就撇纸团警告他俩,别再闹了。张陆一个连一个的撇,好像还不起作用,再不管用,废纸都快没了。(张陆和尹翠那是个“垃圾堆”,东西到处撇什么都有,也不知道收拾收拾,懒!)然后,别人也帮助他撇,瞎起哄。飞起来的纸团越来越多,是谁撇的都不知道了。有人说:“别闹了,老师在门口站着呢!”“还说话,一会儿想不想下课了?”就在这时后,老师进屋了,说:“下课了,出去玩吧!”这时候才算结束。这个些故事都是比较搞笑的吧?下面的故事就不一样了,请看————―故事之㈣——老师,您别生气了!!!!星期五的上午,第3节课,马老师出去开会了,就让敖婷婷管我们。老师一走,同学们就闹起来了。敖婷婷一个人管不了,就找题给我们做。可有的爱闹的这些人也不好好写,一会儿问这个,一会儿问那个的,有时还和敖婷婷顶嘴,值日生就把他们的名字记下来了。下午第一节课,老师看到的这些人的名单,说:“我不在你们就闹,一会儿写一份检查给我。”过了一会儿,他们的检查交上来了,他们不服气,说“我们学习不好,老师就偏心眼儿,不得意我们,还有那么多人说话,怎么不找他们?。”老师说:我要找谁要通过你呀?照你那么说,全班同学都说话了,我找全班同学,我能说得过来吗?干啥玩意得有轻有重吧?”老师气呼呼的出去了。下午第三节是微机课,老师说:“这节是微机课,你说是讲题呢?还是上微机?要是讲题的话,微机课就窜到下节吧!”有的说上微机,有的说讲题,两头对着就喊起来了。老师说:“要上微机的举手。”只有十几个人举了手,“那也不能一半上微机去,一半讲题呀!那题什么时候讲呀?”老师说。“不讲题的举手。”这回是一多半的人举了手,两头就又喊起来了,声音越来越大,好象不把老师放在眼里。老师生气了,说:“那你们想上微机上微机,想讲题就讲题,都是你们说了算。学校有老师一点用处也没有,就是哄幼儿班小孩的。人家幼儿班小孩哭了知道他们饿了,拿饼干喂。你们叫了喊了拿啥哄你们去呀?我当这个老师一点用处也没有!说老师偏心眼儿,偏谁心眼儿?你们在坐的45个学生哪个是我实在亲戚?哪个跟我有三亲六故?我怎么偏?你们说‘我’学习不好,老师就偏心,不得意我,那你们说哪个差学生我没让他先写作业写作业,讲题?我怎么没找好学生呢?说我偏心眼子,我咋偏?拍拍我的胸脯,我就对得起你们在座的45个学生。”老师摸摸脑门,说“这几天批作业批的累,我都想上二院看病去,我一推二,二推三,都老长时间了,就怕把你们耽误了。那你们呢?你们又是怎么回报我的呢?”老师的声音渐渐减小了,坐在椅子上,用双手捂着脸。过了一会儿,老师把手拿开,老师的眼睛红了,老师哭了!这是我两年以来第一次看见老师哭!老师带着微微沙哑的声音说:“你们上微机去吧,去呀!听我的话有什么用呢?你们爱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我是管不了你们了。你们去呀!上微机去呀!”老师生气了,并不是不管我们,我们也不是幼儿班小孩,都知道、懂得老师是为我们好。我们没有一个走的,老师再三催促,终于有了一个带头的,后面跟着也走了。只走了7、8个人,大多数的同学还是留在了班级。老师又说:“你们去呀!上微机去呀,上微机多高兴呀!”我们还是没有走。这时,刚才走的那几个同学又回来了。老师见我们不走,从包里拿了点东西,出去了,我班的几个女同学急忙出去追。剩下的同学和刚才走的同学吵了起来:“你们不走了吗?干吗又回来了?”“那你们都不走,我们去上微机有啥意思呀!!”就连平时和老师嬉皮笑脸的李想都生气了,他满脸通红,眉毛都堆到一块去了,他说:“咱班老师都哭了!你们还在这儿干什么呢?”走的同学说:“那我们走又有啥不对了!老师当着你们哭总比老师自己哭好吧?”

  这时,老师和刚才的那几个女同学回来了,老师说:“你们去上微机去吧!”我们这才走了,但还是有几个同学坚持要陪老师。在多媒体教室里,同学们都没有心思看教学软件,都在想班级里的老师。汪佳慧坐不住了,趁老师在机房,回到了班级。敖婷婷看汪佳慧走了,自己也走了。过了一会儿,老师出来了,只说了一句:“你们班的学生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一个的走?好了,上机吧!”这时,我看见张陆和张涛在机房门口已经犹豫半天,是不是也回班级,最终还是没回去,因为老师在旁边呢。这一节微机课谁都没上好,好不容易么蹭到了下课,我们一窝蜂似的跑回班级。一看,老师的气已经消了不少。我们也就放心了,更让我们高兴的是,老师还在为我们着想,给我们留作业时还想着我们,我们学习累,留多了,怕我们写不完。

  老师————您真好!故事之㈤——五?一九天乐五?一的九天长假,可让我们玩疯了,也把我们乐疯了。放假的前一天,老师给我们留作业时都已经费劲苦心的分好了天数,哪天写哪页的题,写多少,都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老师留得是一天写一个语文写一个数学,我由于不喜欢语文,就一天写两个数学。1―6号?09:00起床09:30看电视14:00写作业17:00吃饭17:40玩电脑22:00睡觉…………7号?早上,起来时,已经12点多了。妈妈告诉我说,吕娜娜和孙小雪刚刚来找我玩,看我没起来,就走了。我的天!我在家睡觉到12点多,竟然让她俩知道了!回家大牙都笑掉了,再镶牙是不是得向我要钱啊?没关系,吕娜娜姑父是开牙科诊所的!刚刚穿完衣服,邹润又来了要我上她家写作业,我不去她硬把我拉去了。她说,刚才,她遇见好几个同学,和我俩都一样,也是作文没写!这真是大脑相通,不愧是相识5年的同学!因为我是二年级时后转来的。在她家待了将近3个小时,那些时间全玩了。我的作文只写了1个自然段,读着不顺口还被我给撕了。我说了声拜拜就回家自己写了。到家了,我一口气用了一个半小时就写完了3篇作文。乐得我玩电脑游戏到11点多。8号?今天,邹润和尹翠要在我家会合“写作业”。其实邹润来我家,是在家自己写作业没意思,到这儿来找人讲讲笑话唠唠嗑尹翠来我家,主要目的是上网,她的作业一点都没动,等到9号下午开始写都没事。开始,我和邹润都想好了,尹翠的作业没写,一定想抄我俩的数学作业,我俩就说借给吕娜娜和孙晓雪了。果真如此,尹翠要借我俩的数学作业,我俩照着说好的办,尹翠就不写了。说数学回家用计算器,作文还有她姐呢!因为她姐上初三,学习很好,只要她一说作文题目,她姐就像录音机似的不停的说,她在下面记,名副其实的“偷懒大王”。“还是先上一会儿网吧!”她说。我写几个字,邹润和我说几句话,我也和她聊,这耽误不少时间。尹翠有时就问我电脑这个那个的,又耽误不少事儿。我一上午4个小时才写完3篇作文。中午,她俩不待了,我们仨去买完东西后就各奔东西了。9号?今天我家搬家,搬到邹润家附近。她被拉货的驴车上的驴给吓了一跳,他大概都没见过驴呢吧?我对她说:“明天就上学了,真留恋热乎乎的被窝呀!”她说:“是呀!早上还得起大早,我的热被窝浪费了多可惜”我微微的笑了一下。“诶,对了。你说,尹翠现在是不是正在家写数学作业呢?”我俩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声传遍了整个胡同。故事之㈥——叠星星下午来到学校,看见我旁边的桌子上围着一帮人,仔细一瞅,原来是曹阿涛的那一桌。他们手里拿着花花绿绿的纸条,在叠纸星星呢!可是更让我吃惊的是他们的领头人竟是男生曹阿涛!就连平时整天在操场上踢足球的体育委员张涛也叠了起来!我这传统的老风俗也该改一改了,我一直以为这种细活只有女同学才能干呢!邹润说:“曹阿涛,你教我叠吧!”曹阿涛不肯。陈乐说:“因为吗!男女授受不亲。”曹阿涛说:“不,因为只收男徒不收女徒。”呦!呦!呦!还牛上了!求你呢?就你们男生会叠呀?我在心里想。我气愤的回了坐位。回到坐位一看,我的吗呀!就连张亚旺也叠上了!他虽说是个男生,但下课并不去和其他男生一样踢足球、打篮球。只是在坐位上看一会儿书,到外头转悠几圈,混走10分钟。叠星星的影响力也太大了吧?我向张陆要了两张纸,也开始叠了。叠完了一个,活动活动脖子,看见同桌陈乐也在叠,他有什么时候能变得这么安静呢?没见过。这时,邹润又来找曹阿涛教她叠星星了,他还是不肯,纪海龙说:“他不教,我教你。”“邹润说:“我不用。”我对纪海龙说:“你知道她为什么不用你教她吗?告诉你,她怕你把星星叠得像你一样(肥)。”纪海龙斜着眼睛愤怒的瞅了我一下。故事之㈦——老师,您真好!一天早上,马老师来了以后照常给我们批作业。作业批完了一查,发现少了一本。就问:“谁的作业没有交?”几秒钟过后,王凇站起来了,抽噎着说:“老师……我没交作业。”老师问:“你为什么没交?”他说:“昨天晚上我写作业时……发现作业本用没了,我爸没给我钱,我没法写作业了。”听了之后,我们都很同情王凇,因为同学们都知道王凇的家里困难。老师走到柜子前,从出自己的包中拿出零钱,递给王凇,说:“你快出去买本吧!”王凇更加激动了,边哭边说:“老师我……我不能要您的钱,我爸……知道了该……该打我……了。”“不行,得听老师的!拿着吧,写作业要紧,别耽误了,啊!”王凇收下了钱,向老师深深的鞠了一躬,就跑去买本了。同学们看了这一幕后,感动极了。都在心里默默的说:老师,您真好!故事之㈧——毕业联欢会2004年7月10日,是我终生难忘的的日子,不,也是我们六年一班全体同学最难忘的日子。因为这是我们在小学的最后一个活动了,也是最后的一个下午了。今天下午开联欢会,明天放一天假,后天就小学升初中考试了。联欢会,老师说每一个人带2个菜,于是我就和邹润就要合作做点心。中午,我和邹润准备好了材料在班级里做。由于早上上学着忙,忘记了带盘子和勺子,只能用我们午饭方便米饭的勺子往蛋糕上抹奶油(嫌脏吗?虽然勺子我们用过了,但已经刷洗了许多次了),米饭盒子的背面放点心。做了七、八个时,邹润来气了,因为没有一个象样的材料,就躺在凳子上生闷气(几个凳子并一起)。我看他不做了,我也呆着。……几十分钟后……同学来了,看见我们的点心,各各如饿狼。争先恐后的,邹润一来气就全发给他们吃了,还有我们剩下的糖果、饼干、面包、奶油。尤其是孟杜鹃,那么肥的一个女生(和一般的女生来比,是肥了一些),还狼吞虎咽的吃着我们的最后一块奶油蛋糕,也不怕胖。这时,老师来了,买了西瓜4袋子西瓜、4筐桃子。力气大的同学帮老师搬水果,别的同学摆桌子。之前,我看见我的桌子里有一个饭盒,陈乐的。我打开一看里面有一个碗,装着面,旁边是炒菜,乐得我直不起腰。也就同桌陈乐能干得出这样的事儿。呀!旁边苗长富的桌子里还放着一盘荷包蛋和一盘拼盘西红柿。2:00,联欢会开始了,老师说:“每人唱一首歌。”我立刻打了一个冷战,尽管天气很热,要知道我最不会唱歌了!第一个是李想,唱了一首《兄弟》。当唱到“有今生今生做兄弟,没来世来世再想你……”时,想到自己就要和“朝夕相处”5年的同学离别,眼泪就要情不自禁的往上涌,但我还是止住了。然后,万成名、王凇等人唱了一首“拉肚”的《离别》,真是感人啊!边吃着西瓜边听着同学们动听的歌曲(不好听也好啊!)想起以前和同学们发生的在这些年,我们共同喜过、怒过、哀过、乐过。这一件件往事,能让我忽然就忘记吗?恩,西瓜很甜。忽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是何俊达。他不是给联欢会拍照吗?找我干什么?我说“干什么啊?”他说:“你头低一点,我看不见。”我倒。现在,已经有许多女同学哭得泣不成声,两只眼睛红得像猴屁股。一个个节目演完了,前面的地方腾出来,给尹翠他们跳恰恰。其余的人想完扑克玩扑克,想打麻将打麻将。(听了回很震惊吧?)马老师就参加了第二伙——筑起了长城。不知是哪个小鬼,买了金星到处抹人脸,有许多同学的脸上都挂了彩。我和孟杜鹃就要去水房喜脸。打水的人太多,他因为胖就就挤进去了,痛痛快快的洗完了。我呢?没等把受洗完,就被挤出来了。我俩往回走,孟杜鹃说:“刚才我给你的那块纸巾呢?我擦擦脸”我递给她,她擦了几下,把那块纸巾给我说:“恩,你拿着,20年之后我领着我孙子来见你!”我笑出了眼泪,心想:这下省得我哭了。表达了孟杜鹃乐观的思想感情。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转眼间就5点半。了马老师对我们说:“都几点了,收拾收拾回家吧。”同学们都闷闷不乐的干活,个个没精打采的。然后就和同学恋恋不舍的再见了。我只能用一个成语来形容这个下午:吃喝玩乐在回来的路上,我不断的想,不断的对自己说:看啊!这就是我们在学校待的最后一个下午,我们玩的多么高兴啊!过得多么开心啊!多么让人留恋啊!心里多么难受啊!今后和同学们还能相见吗………六、一趣事⒈学了《卖火柴的小女孩》这一篇课文后,我们非常同情她。老师让我们做几道题,其中有一道是:“读了《卖火柴的小女孩》之后,你一定非常可怜他,如果你把她请到你的学校、班级、家里,你会怎样招待她呢?……”我想了想,刚要动笔,只听同桌陈乐写边小声叨咕:“我要把我过年买了一直舍不得穿的新袜子送给他,把我的新鞋给他穿……”我听了差点笑得喘不过气来,对小声问他:“陈乐,人家是小姑娘,怎么能穿你男生的袜子呢?”“我那是打网球穿的袜子,男女都能穿!”他说。我又问:“那鞋呢?他怎么能穿男式的鞋呢?”“我的鞋是黑色的!我妈都能穿!”我有点纳闷了:陈乐妈都穿了,还叫新鞋吗?。我又问:“那你怎么竟用‘男不男,女不女’的东西呀?”,陈乐“……”。⒉李想一来到学校,就坐在许洋那里抄作业,一看就知道,回家一定没写完!鹿俊毅看见了李想坐的那个椅子不怎么结实,就走过去,把李想坐的椅子的靠背往后一拽,靠背和椅子身就分家了。李想坐的椅子没有了后两个腿,就往后歪,推他一下就得躺地下。如果是纪海龙坐上去的话,椅子早就粉身碎骨了。或许是李想抄得太入神了,自己也没有反应,还在那儿抄,大家看他那么坐着,都笑得直不起要来。)⒊星期六,微机课。有很多同学都忘记带脚套、塑料袋了,就跑到学校小卖店去买塑料袋。等买回来,我们都坐在多媒体教室了。(我们都是套完脚套去多媒体教室听老师“演讲”,再上机的),大概3、5分钟人才上来齐。老师就又开始“演讲”了。这时,李想上来了,他不知道老师在教室,因为老师不说话了,就没在楼梯口套塑料袋,就在多媒体教室套塑料袋,同学们看见了就笑。他听了说:“笑啥笑,有啥好笑的!?”他的话里还带着不服的口气。系完了,一抬头,啊?……啊??……啊???老师就站在他面前!⒊下午,我和陈秀娟正在座位上说话,刘玉娇走过来了,对我俩说:“我问你们一个谜语!听好了:‘门口三横一竖八’打三个字。”“‘门口三横一竖八’打三个字,那写出来不就是‘门口三一|八’吗?门口是问,然后是三,竖八吗?是小!‘问三小’?是吗?”“不对,不对。你看,门口是问,三横一竖是王,八就是八。连起来读就是我在‘问王八’!”等我们刚要发火时,刘玉娇早没影了。⒋上早自习,陈乐一边用拳头敲自己的手,一边没好气说:“我今天特气愤,早上好不容易向我妈要了1块钱还丢了,我那啥剪头去呀?”然后又给我看他裤子坏的地方。我有点纳闷,1块钱咋理发呀?他又说,“就赖我奶,她给我缝裤子时候没缝裤裆,回家找我奶要20块钱去!”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的裤子兜里面有洞,裤裆坏了他奶没给缝,1块钱从口袋的洞中掉出,从裤裆掉出去了。⒌几年级的时候?忘了。在课堂上写作文,忽然,我的同桌郭铁柱问我:“‘趴着’的‘趴’怎么写啊?”我想了想,说:“不知道,你非得写‘趴’?写‘躺’不行吗?”郭铁柱皱着眉毛说:“我要写‘趴在桌子上’,我还能写‘躺在桌子上’啊?”我们6年的小学生活已经到了头。在这些年,我们共同喜过、怒过、哀过、乐过。我班有这些捣蛋鬼,有那么多的搞笑故事,还有敬爱的马老师。真想回到小时侯,回到1年级,重和同学们再相处小学六年,重经历我们的故事。因为这样,谁能舍得离开我们的6、1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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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岁的小鹿(长篇小说) 



    一缕笔直的轻烟从茅屋的烟囱里升起。在烟刚离开红泥烟囱时,象是蓝色的;但当它冉冉升入四月的蔚蓝色天空时,就不再是蓝色而是灰色的了。裘弟这孩子望着它,思索着。厨房里的炉火正在熄灭下去。他的妈妈在收拾午饭后的锅子和盘碟。今天是礼拜五。他妈妈照例要用荞麦草扎成的扫帚扫地,接着,如果裘弟运气好的话,她还要用玉米壳做成的剧子擦地板。只要她一动手擦地板,那末,不等他跑到银谷,她是不会想起他的。裘弟站了一会儿,扶正了搁在他肩上的锄头。 

    倘若他眼前没有这些未经锄草的成列的玉米嫩秆,垦地本身倒是令人赏心悦目的。成群的野蜂已发现了前门旁边那棵楝树。它们正贪婪地钻到那淡紫色的娇弱的花簇中去,仿佛这丛林中再没有其它的花一般;似乎,它们已忘掉了三月的***的荣莉花,更忘了将在五月盛开的香月桂花与木兰花。裘弟忽然想起,跟着那躯体金黑相间、疾飞得象一条线也似的蜂群,也许可以找到满贮着琥珀色的蜂蜜的、一棵野蜂做窝的树。过冬的蔗糖浆早已吃光了,果子冻也剩不了多少,找到一棵野蜂做窝的树,要比锄草有价值得多,玉米耽搁一天再锄也不碍事。这一个下午充满了暖洋洋的春意,它深深地钻进裘弟的心中,就象野蜂钻到楝花的花心中去一般,以致他觉得必须越过垦地,穿过松林,沿着大路直跑到那条奔流不息的小溪边去,因为野蜂做窝的树大都是离水不远的。 

    他把锄头靠在用劈开的树干扎成的围栅上,沿着那片玉米地走去,宜到他看不见小屋为止。他双手一撑,纵身跳过了围栅。***老裘和亚已跟着他爸爸的运货大车上葛拉汉姆斯维尔去了。但是哈叭狗列泼和新来的杂种狗潘克,看到了他跳越栅栏的身影,一齐向他跑了过来。列泼的吠叫声很低沉,那小杂种狗的吠叫声却是又高又尖。当它们认出了他时,就乞怜似地摇起它们的短尾巴来。他把它们赶回了围场。一它们也就只好在后面漠然地望着他。他想,这真是一对糟糕的家伙。除了追赶、捕捉和咬死猎物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别的长处了。而它们呢,除了早晚间他把盛着食物渣滓的狗食盆端来时,对他也是不感兴趣的。老裘利亚很会亲近人,可是老掉了牙的它只对他爸爸贝尼·巴克斯特一个人表示忠诚。裘弟曾竭力想讨得裘利亚的欢心,可是老***对他毫不理睬。 

    他爸爸告诉过他:“十年前,你们两个都是小家伙。你才两岁,它也还是只狗娃娃。有一次你无意间弄伤了这个小东西。以后它就不再信任你了。***往往就是这种样子。” 

    裘弟绕着栅屋和饲槽转了一圈,接着就向南抄近路穿过了一片黑橡林。他希望有一只象赫妥婆婆养着的那样的狗。那是一只会玩小把戏的卷毛白狗。当赫妥婆婆笑得浑身颤动、乐不可支的时候,那狗就跳上她的裙兜,去舐她的脸,同时把着它那毛茸茸的尾巴,好象在和她一起笑。条弟喜欢有一样属于他自己的宠物,能够舐他的脸,而且能跟着他,就象老裘利亚追随他爸爸一样。他折人那条沙石路向东跑了起来。到银谷虽然有两哩路,但裘弟觉得他似乎可以永远跑下去。他觉得两腿并不象锄地对那么酸痛。他逐渐放慢了步子,以延长在路上逗留的时间。他已经跑过了那些高大的松树而且把它们抛到后面去了。丛林从两边迫近了他现在走着的地方,密密层层的沙松 

①象墙一样紧夹着这条路。每一棵是那样的细,在孩子看来,简直可以宜接用来作引火柴。路,爬上了一个斜坡,他在坡顶停了下来。四月的天空,好象被嵌入了由黄褐色的沙地和苍松构成的画框。它蓝得象裘弟身上用赫妥婆婆的能有染的土布衬衣。一些象棉桃似的小云朵在那儿静静地浮着。当他注视着天空时,阳光隐没了一会儿,于是云朵转成了灰色。     

  “黄昏前要下毛毛雨了。”他想。 

    下坡路使他不由自主地跑了起来。他已来到了满铺着细沙的去银谷的路。沥青花、链木丛与火莓子到处盛开着。他放慢速度走了起来,这样,他可以经过那些千姿百态的植物,一棵树接着一棵树,一丛灌本接着一丛灌木,每一种都显得又新奇又熟悉。他来到了那棵他曾在树干上刻上了野猫脸的木兰树跟前。这木兰树生长就是近旁有水的标记。他很奇怪,为什么同样是泥土和雨水,在丛林地上长着的是瘦瘠的松材,而在小溪、河流和湖泊的近旁,却长着高大的本兰树。狗到处总是一样的,牛啦,骡子啦,马啦,也是一样的;唯独树就不同,不同的地方就有不一样的树。 

    “想必是因为它们不能移动。”他下了结论,“它们只能吃它们下面泥土里的东西。” 

    路的东坡突然倾斜了下去。它在他脚下陡然跌落了二十呎光景,直通泉边。坡岸上密密地长满了木兰树、沼地月桂、香胶树和灰皮的槐树。他在凉快而幽暗的树荫下走向泉丸一阵突发的愉快感觉攫住了他。这真是个隐蔽而又可爱的地方啊。 

    一泓象井水一般清冽的泉水,也不知是从沙地的什么地方涌出来的,正在噗噗地往外冒泡。坡岸好似用它翠绿色的、枝叶茂盛的双手。捧着这泓泉水。水从沙土里升起的地方有一个漩涡。沙粒在里面上下翻滚着。越过泉岸,一道主源正在更高的地方潺潺作声,它在白色的石灰岩中打开一条通道,然后急速地冲下山岗,形成了一道溪流。这条溪连接着乔治湖,乔治湖又是圣约翰河的一部分,而浩浩荡荡的圣约翰河又朝北流入了大海。观察着大海的源头。使裘弟多么兴奋啊!不错,大海还有其它源头,一但是这一个却是他自己的。他高兴地想到,除了那些寻求解渴的鸟兽和他自己之外,再也没有人到过这里了。 

    这一阵子漫游使他热了起来。幽暗的山谷好似伸出它凉快的手掌在抚摸着他,他卷起了蓝斜纹布裤腿,抬起他的肮脏光脚丫子,一步步走进了那泓浅浅的泉水。他的脚趾已陷进沙里去了。细沙从他的脚趾缝中软绵绵地挤出来,盖上了他瘦削的脚踝。水是那样的冷,一瞬间,皮肤就象火灼一般。然后,泉水冲过他精瘦的小腿,发出了淙淙的响声,使他感到通体舒畅。他上上下下地涉着水,尝试着把他的大脚趾伸到他碰到的那些光滑的岩石下面去。一群柳条鱼在他前面一闪,向下面逐渐宽阔的溪流中游去。他穿行在浅水里追逐着它们。突然,它们一下子不见了,好象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于是,他蹲到一棵树根大部裸露而且悬空的老槲树下面去,那儿有一个深潭。他想,那群柳条鱼也许还会在潭水中出现;可是只有一只溪蛙从泥浆里挣扎了出来,它瞪视着他,突然惊恐地抖动着,一下子潜到那半浸在水中的树根底下去了。他不禁笑了起来。 

    “我不是浣熊,我不会来捉你的。”他在它后面叫道。一阵微风拉开了他头上枝叶的帷幕。阳光透过来,照到他的头和肩膀上。当他那生着硬茧的双脚感到寒冷时,头上暖和和的是很舒服的。微风消失了,阳光不再照到他身上。他涉水走上对岸,植物在那儿生得比较稀疏。一棵矮矮的扇棕榈的叶子刷了他一下。这提醒了他:他的衣袋里搁着柄小刀,而且远自去年圣诞节起,他就曾计划给自己制作一架玩具小水车。 

    他从来不曾单独制作过一架。赫妥婆婆的儿子奥利佛,每逢从海外回家时,总是做一架小水车给他玩。于是,他开始聚精会神地工作,皱着眉头,竭力回忆能使水车平滑旋转的确切角度。他割了两根桠技,把它们削成一对同样大小的形状象字母“Y”那样的支架。他记得,奥利佛对制作那根又圆又光滑的轮轴是非常讲究的。一株野樱桃树生长在溪岸的半坡上。他爬了上去,割下一段象上过漆的铅笔一样光滑溜直的***。他挑选了一张启棕榈叶,从中割取一对一时宽四吋长的纤维坚韧的叶片。他在每条叶片中间开了一道纵向的缝,使它的宽度刚好能容樱桃枝插入。棕榈 叶的小叶片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角度,就象磨坊风车的长臂一般。他小心地调整了它们的角度。他还得把那对“Y”形的桠枝分开来,使它们几乎和那根樱桃枝轮轴一般宽,深深地把它们插到泉水下方几码远的小溪流沙地里去。 

    水虽然只有几吋深,但它流得很急而且稳稳地流个不停。这架棕榈叶制成的小水车的轮叶,必须刚好触及水面。他试验着合适的深度,直到自己满意为止。然后,他把那带有叶片的樱桃树枝轮轴放到那两个丫叉上。它挂着不动。他急切地把它转动了一下,使它能在丫叉的缺口中更加服贴。轮轴开始转动了。湍流捉住了柔弱的棕榈叶片的边缘。当这一片升起来离开水面时,轴的转动使那有角度的第二片轮时的边缘也接触了溪流。那小小的轮叶上来又下去,一圈又一圈地转动。小轮子转个不停。小水车开始工作了。它象林思镇上带动磨玉米机的那架大水车一般,奏出了轻松的旋律。 

    裘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地趴在溪畔芦苇丛生的沙滩上,沉湎在还转动的魔法中了。升上来,翻个身,落下去;升上来,翻个身,落下去——小水车真迷人啊!噗噗冒泡的泉水永远不停地从沙地里往上涌,那涓涓细流也永远无穷无尽。这泓泉水是流入海洋的水流的源头。除非树叶飘落,或者被松鼠折断的香月桂树枝掉下来,阻塞了那脆弱的轮叶,这架小水车将永远转动下去。即使他成了大人,有他爸爸那么一把年纪的时候,这架小水车也没有理由不象他开始架设时那样不断地噗噗转动下去。 

    他挪开了一决顶着他的瘦梭梭的肋骨的尖石块,然后稍微挖了一下,掏出一个可以容纳他自己的肩膀和臀部的沙窝来。他体出一条手臂,将头枕在上面。一道温暖的、淡淡的阳光,象一幅光亮斑驳的被子覆盖在他身上。他沐浴在阳光和细沙里,懒洋洋地观察着那转动不停的小水车。水车的动作是催眠的。他的眼睑随着棕榈叶片的起落而微微颤动。银色的水珠,从轮叶上飞溅开来,乍一看,就象一道流星的尾巴。水发出了一阵阵家许多小猫正在舐食的声音。一只雨蛙咯咯地唱了一阵,又沉默了。一霎时,他觉得自己好象悬挂在柔软的扫帚草的绒毛堆成的高耸的溪岸边缘上,而且雨蛙和小水车溅出来的流星尾巴似的水珠,也和他悬挂在一起。可是他没有从高岸的边缘上跌落,而是深深地沉到那柔软的扫帚草的绒毛堆中去了。接着,那白云成簇的蓝天向他压了下来。他 

    当他醒来时,他以为自己不在溪岸旁,而是在另外一个什么地方。他象是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因此恍惚之间,他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太阳隐没了。周围的光与阴影也消失了。老槲树的黑色树干不见了;那光泽葱翠的木兰树叶也不见了;在那道从野樱桃枝叶间筛下来的、阳光所及的地方,那些镶着金色花边的图案也不见了。整个世界是一片柔和的灰色。他躺在一片象从飞瀑中迸溅出来的云烟那么细微的雨雾之中。雾使他的皮肤发痒,但并不湿,使他觉得又温暖又凉快。他翻过身仰卧着,望着那象野鸽子柔软的灰色胸脯般的天空。 

    他躺着,象一棵幼苗似地吸收着那蒙蒙的细雨。最后,当他脸上湿了,衬衫也湿透了,他才离开了他的沙窝。他站了一会儿。他睡着的时候一只鹿曾经来到溪边。一串新鲜的足迹,从东岸下来直到水边。那是尖尖的小巧的母鹿的足迹。它们深深地陷进了沙地。因此,他知道这是一只相当大的老母鹿。也许它肚子里还沉甸甸地怀着小鹿呢。它没有看见他睡在那儿,于是它下来痛饮过溪水了。但接着它嗅到了他的气味。在它受惊打转的沙地上,有它拖蹄行走的混乱痕迹。对岸向上走去的足迹,后面都抱着长长的遭到践踏的条纹。也许,在它嗅到他之前还未饮过水,就转过身来,把沙土踢得高高的飞快地逃跑了。他希望它现在不渴,而且也不是钻在矮树丛中干瞪着它那对大眼睛。 

    他又向周围寻找别的足迹。好几只松鼠曾经沿着溪岸上下蹦蹿,它们常常是大胆的。一只棕熊也到这儿来过,沙地上留下了它那象留着长指甲的人手一般的足迹。但他不能确定它最近什么时候来过。只有他爸爸才能确切地告诉他那些野东西经过的时间:而他只能断定那头母鹿确实来过,而且已经吓跑了。他又回到小水车旁边。它正在那儿稳稳地旋转,好象它一向就在那儿似的。棕榈叶制成的轮叶虽然脆弱,却无畏地显示着它的力量,噗噗地抵抗着那涓涓细流。它们由于雨雾的濡湿,正在发亮。 

    裘弟望了望天空。他在一片灰雾中,说不出这是一天的什么时候,也说不出他究竟睡了多久。他纵身上了西岸。在那儿,长着光滑冬青的开阔平地毫无阻碍地伸展着。正当他站在那里为去留而踌躇的时候,细雨就象它开始时那样悄悄地停了。一阵微风从西南方轻轻吹来。太阳出来了。云块卷集在一起,变成巨大的白色的正在翻滚着的羽毛长枕垫。一道拱形的彩虹横跨东方,它是这样的可爱,这样的绚丽多彩,以致裘弟想,只要看到它,就会使人心花怒放。大地苍翠,碧空如洗,它们被雨后的夕照染成一片金黄。所有的树木、青草和灌木丛都沾满了雨珠,闪闪发光。 

    一股喜悦的热流在他心里沸腾,就象那道潺潺不息的溪水那么不可抗拒。他伸开双臂,使它们与肩头齐平,就象一只展翅欲飞的蛇鹈。他开始在原地打转,越转越快,直到他那狂喜的热流转成漩涡。当他感到自己就要爆炸的时候,他感到一阵晕眩,闭上眼睛,倒在地上,直挺挺地躺在扫帚草丛中了。大地在他下面旋转,而且带着他一起旋转。他睁开了眼睛。在他上面,蔚蓝色的四月的天空和棉花似的白云在旋转。男孩、大地、树本和天空浑然交织成一体。旋转停止了,他的头脑清醒了,”他站了起来。他觉得头重脚轻,但是心里觉得非常轻松。而且这一个四月天,就象别的普通日子一般,还会再次降临的。 

    他转过身来朝家里飞奔。他深深地呼吸着松林中湿润芳香的空气。原来疏松陷脚的沙地,已被雨淋结实了。归途是舒畅的。当环绕着巴克斯特里地的那片红松在望时,太阳快要落下去了。只见一棵棵红松正在金红色的西方天空的衬托下,黑巍巍地耸立着。他听到了鸡群咯咯叫唤和争吵的声音,知道它们一定刚刚喂过。他拐进了垦地。久经风雨的灰色围栅在明媚的春光中发亮。浓浓的炊烟袅袅地从那用枝条与红泥砌成的烟囱里升起。在炉灶上,晚饭大概早已准备好了,烤炉里的面包也大概早已烤熟了。他希望他的爸爸还没有从葛拉汉姆斯维尔回来。这是他第一次想到,当他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他也许是不应该离开的。如果他妈妈需要木柴,她一定会发怒。即使他爸爸也会微微摇着头说:“这孩子……”但是,他听到了老凯撒打响鼻的声音,知道他爸爸已先他到家了。 

    垦地里充满了欢快的喧闹声。马在门前低嘶鸣,小牛犊在牛栏里哞哞叫唤,母牛在一旁应和着它。鸡群抓创着泥土咯咯地叫着。那几条狗也为着黄昏的那顿食物吠上几声。饥饿后的饱餐是多么惬意啊。家畜们都杯着确信和希望,在急切地等待着。冬季的末尾,它们都瘦了。谷物和草料不足,干扁豆也一样的匮乏。但是现在是四月,牧场绿了,牧草肥嫩多汁,连小鸡都律津有味地去啄食小草的嫩尖。狗儿们在黄昏前找到了一窝小兔子。经过这样一顿美味的饱餐,巴克斯特家餐桌上的残肴碎骨,对它们来说,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裘弟看见老裘利亚躺在货车下,显然是由于跑了几哩路而精疲力竭了。他推开了尖顶板条钉成的前栅栏门,去找他爸爸。 

    贝尼·巴克斯特在木柴堆旁。他还是穿着那件结婚时穿的黑呢外套。现在,他在上教堂或者外出做交易时穿着它,以表示体面。外套的袖子显得太短了,但这并非是因为贝尼长高了,而是由于经过好几年的夏季潮湿和熨斗的反复熨烫。使衣料收缩了。裘弟看见他爸爸那双与身子不相称的大手,抱起了一大捆木柴。他正穿着他的礼服在做裘弟的事哩。裘弟跑了上去。 

    现在,他希望他的殷勤能掩盖他的失职。他爸爸直起了身子。 

    “这正是上那儿去的好天,”贝尼说。“上哪儿去都不错。可是你怎么会想起去那么远的地方?” 

    要记起他为什么去那儿是困难的,似乎这已经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他不得不逐步追溯到他当时搁下锄头的一刹那。 

    “啊,”他现在想起来了。“我想跟着蜜蜂去找到一棵它们做窝的树。” 

    忽然,他觉得己象一只被人家发现在追逐田鼠的猎禽狗那么愚蠢。他害臊地望着他的爸爸。他爸爸的那对淡蓝色的眼睛在闪烁着。 

    “说老实话,裘弟,”他说。“鬼才害臊呐。找蜜蜂做窝的树,怕是一个很好的游逛借口吧?” 

    “游逛的念头,”他承认道。“在我想去找蜜蜂做窝的树之前就有了。。 

    “这就是我所估计到的。我怎么会想到的呢?那是当我赶车去葛拉汉姆斯维尔的时候,当时我就曾暗自念叨着:‘现在裘弟在那儿锄地。可是他不会锄得太久的。如果我是孩子,这么好的春天,我会怎么样呢?’接着我就想,‘我非得去逛逛不可。无论什么地方。直沉到天黑。’” 

    裘弟感到一阵温暖,但这并不是由于那金色的夕阳。裘弟点了点头。 

    “但是现在你妈,”贝尼朝屋子摆了一下头。“她是不会赞成游逛的。大多数娘儿们,毕不能懂得,男人是多么的爱逛啊。我是永远不会泄露你离开过这儿的。如果她说:‘裘弟上哪儿去了?’我就说:‘噢,我想他在附近什么地方吧。’” 

    “为了求得太平,我们男人只有联合在一起。“现在你快给你妈送一大捆木柴去吧。” 

    裘弟两臂抱满了木柴,急急忙忙走进屋子。他妈妈正跪在炉灶前忙碌。扑鼻的香味,使他更觉得饥饿乏力了。 

    “当然是甜薯酥饼喽。你们这两个家伙在外面也游逛得够了。晚餐已经烧好,一切都准备好了。” 

    裘弟将木柴呼的一声抛进柴箱,就急匆匆地跑进了牲畜栏。他的爸爸正在给母牛屈列克赛挤奶。 

    “妈说,叫你快点做完事情用晚餐去,”他报告道。“要我喂喂老凯撒吗?” 

    “我已经喂过了,孩子,就象我得施舍给那些穷哥儿们一样。”他从那张挤奶时坐的三脚小凳上站了起来。“把牛奶带进去,不要绊跤,可别象昨天那样把牛奶泼翻啊。老实些,屈列克赛……” 

    他离开母牛,走进了棚屋里的牲畜栏,那儿拴着屈列克赛的小牛。 

    他抚弄着这娘儿俩,然后跟着孩子上屋里去。他们轮流在木架上的水盆中洗了一番,然后用挂在厨房门外横轴上的环状毛巾,揩干了脸和手。巴克斯特妈妈坐在桌边等着他们,给他们安放盘碟、她那胖大的身躯占满了长条桌的一端,裘弟和他的爸爸分别在她的两旁坐了下来。父子俩都觉得,她高踞主位是理所当然的。 


    “这才象是你说的活。瞧你那对眼睛,瞪得比肚子还大呐。” 

    “要不是我多那么点儿学问,我也会象裘弟这么说的。”贝尼说。“每逢我从葛拉汉姆斯维尔回来,总是俄得发慌。” 

    “那你就不会喝得太多伤了身体。”裘弟什么都没有听见;除了他的盘子以外,什么都没有看见。自从出了娘胎,他从来没有饿得这么厉害过;而且,经过一个缺乏营养的冬季和一个漫长的春季,巴克斯特一家人吃的食物,也并不比他们的家畜丰裕多少;而现在,他的妈妈竟烧了一顿足以款待牧师的丰盛晚餐。这里有:莱包咸肉丁,土豆洋葱烧沙鳖(他昨天发现它时,它还在爬呐),带酸味的桔子软饼,最后,在他妈妈肘弯旁的就是那盘甜薯酥饼。他在想吃更多的软饼、沙鳖肉和过去痛苦经验给他的教训之间苦恼着。那教训是:如果再把它们吃下去,他的肚子就无法容纳油酥讲了。选择是很明显的。 

    “妈,”他说。“我现在就能吃我的那份油酥饼吗?” 

    她在给自己胖大躯体加料的过程中暂停了一会儿。她熟练地给他切了颇为慷慨的一大块油酥饼。他立刻埋头享受起那香甜可口的美味食品来。 

    “为了做这个饼,花费了我多少功夫用,”她抱怨说。“可是,没等我缓过气来,你就把它给糟蹋了。” 

    “我现在的确吃得很快,”裘弟承认道。“可是,我将一直记着它。” 

    晚饭吃过了。裘弟吃得饱饱的。即使是平素吃得象麻雀一样少的爸爸,也多吃了一盘子食物。 

    “谁能做做好事,给我点一支蜡烛,”她说。“使我能早些洗完盘碟,也让我有时间好好坐一会儿,享享清福。” 

    裘弟离开座位,点了一支十脂蜡烛。当***的烛光摇曳时,他向东窗外望去,只见一轮满月正在升起。 

    “这样浪费烛光很可惜,不是吗?”他的爸爸说。”满月照得多亮啊!” 

    “孩子,月亮使你想起了什么?你还记得我们曾经约定的,到四月满月时分要做的事吗?” 

    无论怎么说,他对季节的变换是不太介意的。也许,必须到象他爸爸那么大的年纪,才能将从年初到年末月亮盈缺的时分都牢牢地记住。 

    “你没有忘了我告诉过你的事吗?我可以发誓,一定告诉过你,裘弟。怎么了,孩子。熊是在四月满月时分,从冬眠的巢穴里钻出来的。” 

    “老缺趾!你说过,当它出来的时候。我们就逮住它!” 

    “你说过,我们只要找到它的足迹纵横交错的地方,大概就能发现它的窝,也会找到四月里出来的这头熊。” 

    “它肥得很响,又肥又懒。睡过一冬后。它的肉就更为鲜美了。” 

    “趁它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我们大概更容易捉住它吧。” 

    “我们最好是先上银谷那几眼泉水边去,看它有没有出来到那儿饮水。” 

    “一只很大的老母鹿今天就在那儿饮水,”裘弟说。“当时我睡着了。爸,我还给自己做了一架小水车。它转得可好呐!” 

    “你这个狡猾的小无赖!”她说。“这是我第一次知道你会偷偷溜出去。你简直滑得象一条雨中的烂泥路。”他大笑着叫起来: 

    “你骗了我。而我却站在炉火前替你做甜薯酥饼……” 

    “喂,妈,”他甜言蜜语地哄着她说。“就算我是一条除了草和根之外什么也不吃的小害虫吧。” 

    但就在这时,他看见她的嘴角有点儿咧开了。她努力想闭紧它,却毫无效果。 

    “妈在笑了!妈在笑了!你在笑就不会生气。”他冲到她后面解开了她的围裙带子。围裙落到了地上。她迅速地转过她肥胖的身躯,举起手来打他的耳光,但这耳光是轻飘飘的,是闹着玩的。一种他在当天下午已经感受过的极度兴奋,又一次攫住了他。他开始旋转,转呀转呀,就象他在扫帚草丛中旋转那样。 

    “你要把桌上的盘子都打翻到地下去了,”她说。“你将看到有人要发火了。” 

    的确,四月使裘弟发昏。春天使他晕眩。他就象某个礼拜六晚上喝醉酒的雷姆·福列斯特那样地醉了。他的头脑象是在太阳、空气和灰蒙蒙的细雨酿成的烈性美酒中飘浮。小水车使他沉醉,还有那母鹿的光临,他爸爸替他隐瞒游逛,他妈妈给他做甜薯酥饼以及和他打闹玩笑,这一切都使他醉了。他象是被散发出安乐气氛的屋里的烛光和照在屋外的月光所刺伤了。他想象着老缺趾,这头又大又黑、强盗般凶恶而且失去了一个足肚的老熊,正用两条后腿在它冬眠的窝床中站起来,享受着新鲜空气,欣赏着月光,就象他裘弟现在享受着和欣赏着它们一般。他象患热病似的上了床,久久不能人睡。 

    这一天的狂欢,在他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因此,终他一生,每逢四月,大地一片嫩绿,春雨的香味仿佛滞留舌失之时,往事就象一个旧的创伤,在他的心中悸动。而一件他已记不太清楚的儿时的什么事情,就会使他苦苦地发作怀乡清。一只夜鹰(3)在明亮的月夜叫唤着飞了过去,裘弟忽然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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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相传,黄泉路上会经过一座桥,叫奈何。桥尾,有一个叫孟婆的女人候在那里,给每一个经过的路人递上一碗浓汤。日复一日,孟婆的汤便有了另一个名字――忘情水。凡是喝过忘情水的人就会忘却今生所牵绊,了无牵挂地进入轮回道开始下一世轮回。    她站在桥头,眼神茫然,一袭青衣罗裙像凋零的树叶,在寒风中随风摇曳。    她苍白的脸,单薄的身子,还有眼里那分若有若无的哀怨都给那绝世的容颜平添了几分凄怜。    一个个面无表的人从她的身边经过,都是一样的白色长衣,一样的足不触地。    惟一
的不容就是他们当中有的垂首而过,有的不停回头,有的健步如飞,有的足上却套着脚链。    她看着他们过桥,发现这是一座只能单向而行的桥。上了桥就不能再回头,没有后路可退。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她记得三百年前当她还未化***形时,姐姐告诉过她关于奈何桥的故事。    那日,风和日丽,春意正浓。她和姐姐在断桥只下嬉戏缠绵,她一度认为在这个世间上再也没有什么桥可以比的上断桥。后来姐姐告诉她有一座叫奈何的桥可以让人忘记所有的悲伤痛苦。遗忘,总是让人觉得幸福的。    于是,这座美好的桥百年来就一直在她的记忆里徘徊,久久不去。    而今,奈何真的就在她眼前了,她却踯躅不前。踏过去,所有的回忆烟消云散,千年的等待付诸一空。不踏,那些记忆的片段逐渐清晰,拼凑出一曲悲歌让她肝肠寸断。    终于决定要过去了,就像姐姐说的,遗忘才能换来幸福。    只不过一动念,她青色的身影便一跃到桥尾。低头,面前坐着一个半老的妇人正在用勺子把一锅浓汤搅的沸腾。    她想这就是传说中的孟婆吧。    孟婆递汤给她的时候手突然一颤,一滴浑浊的泪便滑落碗中。    听说孟婆只为经过三世情劫的沦落人掉泪,而她的泪可以让其看到前世今生。    重温那些回忆是极其痛苦的事情,但是如果没有彻底的痛又怎能彻底地遗忘?    红木所雕刻的宫阙,白玉所堆砌的走廊庭院。奢侈而浮华,却又隐隐透露着空寂和凄凉。宫廷楼阁、锦衣玉食丝毫不能让她快乐。锦绣宫中,只有这潭天然的湖水为她独爱。    她在湖面凌波而舞,体态婀娜、霓赏飘渺。身后,切竟是水过无痕。    她是楼兰王数之不尽的女儿之一,她是整个楼兰最美的女子,同时她也是楼兰国里地位最特殊却不讨楼兰王欢欣的公主。    她叫锦绣,她的母亲是楼兰的王后。    若不是母亲对她仍然宠爱,或许她这个公主早就被驱逐出楼兰,哪能在此凌波而舞。    凌波而舞?是,在水面上跳舞是她惟一喜欢的一件事。    她自小与众不同。三岁,躺她失足掉进锦绣湖里时,在宫女和母后的呼救中她居然安然无恙地飘凌在水面之上,向众人露出天真而甜美的笑容。    自此,宫中众人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种恐惧,父王认为她是不祥的妖人,避而不见。而母后虽然时常来锦绣宫给他添置一些凌罗绸缎、翡翠珠钗,但是仍然掩饰不了眼神里的怀疑和畏惧。    十六个春华秋实,她就在锦绣宫中黯然度过,陪伴她的只有足下的这一潭湖水。    昨夜,父王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踏进锦绣宫。她受宠若惊地行了跪拜之礼后,父王就迫不及待地宣布了来意。    原来与匈奴的十年之约又到了,在必须
派送一名公主和亲的情况下,她这个皇后所生又极不受宠的锦绣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人选。    在一些形式上的封授仪式后,她便成了和亲公主。    无意中听一些多嘴的宫女谈论过关于匈奴的种种。匈奴好像是一个极其残暴的民族,历代的匈奴王都荒淫无道,尤其是现在的王――浑邪单于更是凶残淫亵。    她想罢,淡然地笑了,其实嫁与不嫁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分别,不过是换个牢笼,换了个囚禁的方式。    母后泪流满面,搂着她直呼:“我可怜的女儿。”宫女们窃窃私语,大有幸灾乐祸的成分。    今次是她第一次远行,却也是最后一次。    她是个注定活不过十八的女子。当她会凌波起舞的事在楼兰传开之后,父王就请来了一位巫师为她算命。巫师说她是三世情孽,不仅不祥而且短命,十八岁已是最高的极限。&nbsp
;   她又是淡然地笑。父王实在是个很聪明的王,懂得物尽其用。她这种妖孽与其留在宫中祸国殃民,不如顺势送给匈奴王,一来可以缓和民族关系,二来又可以把她所带的不祥转移给匈奴。    匈奴的都城没有楼兰那样秀丽婀娜,却独在天地之间霸气横秋。    七天的沐浴斋戒后,她终于见到了众人口中的魔鬼――浑邪单于。    一个很高大的男子出现在她的面前。蓝色的眼珠,就像深邃的湖水,她突然很想凌波而舞。    她不自觉地就伸出青葱般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他的眼凹,然后把指尖停留在他的眼睛上,感受他的蓝在她的指尖跳动。    ※    其实浑邪根本不像外界所谣传的那么残暴。他是很好战,但战争的过程中从不伤害无辜百姓。至于荒淫一词更是没有根据,他在她之前有一个宠妾,现在怀了他的孩子。    他会带她去看大漠飞鹰,会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会用长满胡茬的下巴磨蹭她白嫩的脸,还会在她的颈窝呵气,让她笑个不停。    他在看到她凌波而舞之后,除了一刹那的惊慌,替之而来的居然是欣赏。他喜欢站在岸边看她在水面上跳舞,舞末,他便轻轻地咬她的耳垂,告诉她她有多么美丽。    后来她知道那个怀了他孩子的宠妾叫胡姬,是他手***礼的那天,父王送给他的礼物。    他说他从来不爱胡姬,但是他需要一个孩子,这是他对这个国家的责任。    胡姬来找她的时候,她从她嫉恨的眼神里已经看出了点什么。    但她没向导胡姬会在推她的时候故意把自己弄倒。    那是个丰满而妖艳的女人,她的眼神告诉她,凡是她想要的东西没人能抢得走。    胡姬跌倒的瞬间,唇角扬起了鬼魅的笑。    胡姬的孩子终究没有保住。所有的人都认为是她的过错。    他来过监牢一次,他说:“只要你肯给胡姬赔礼道歉。我这次可以饶过你。”    她默然。半晌,淡淡地笑,仍旧不语。    她因为他的爱而活,却也因为他的不信任而不愿在活。    生既无可念,死又有何悲?    “今生你欠我的,来世我要你还清。”她把玩着一只珠钗喃喃道。昏暗的光线下,她浮起一抹绝尘的笑容,寒如水。    京城有三奇,歌妓霍小玉便是奇中之最。一个武将的遗女却沦落青楼,美艳不可方物却只爱低眉吟诗作乐。十六岁的芳龄便艳名远播,引来一干贵族富绅尾随其后,挥洒千金只愿求得一夕欢愉。而她却不畏金钱豪权,言明卖艺不卖身。    如此女子,怎能不称奇?    她天性孤傲却又受生活所迫不得以流落青楼,她宁可红颜独老、孤独一生,也不愿献媚于达官贵人获得一时风光。    她经常靠窗而立,身影娉婷,绝世的笑颜将为谁人而展?她总是觉得冥冥之中她正在等待一个可以让她心甘情愿为其而喜、为其而悲的人。    她第一次主动邀请男子等上他的阁楼秉烛夜谈。    他们一个孤芳自赏、傲骨寒霜,一个风流多情、才华四溢,二者如鱼得水相谈甚欢。    她决定让他留宿的时候就决心今生今世非君不嫁。    和他共同生活的两年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可惜快乐总是短暂的。    他被朝廷授职郑县主薄,官爵的加升也就意味着他们必须短暂地分离。    临别时,他望着她绝世的容颜信誓旦旦地许下誓言:“明春三月,迎取佳人,郑县团聚,永不分离。”    她的冰雪聪明让她预感到了这种结局不会如她所意,但是她仍然愿意和命运做赌注。她凄楚一笑,对他说:“人世间的事又有谁
能说得清楚呢?等你高官进爵时,身边不乏绝世美女,到时候今天的誓言就会变成过眼云烟。我不求你一世的允诺,我只要能够在你三十岁之前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之后我愿意削发为尼,不再过问你的任何事情。”    她看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道:“不要负我。”然后一等就是一年。    一年之约仿若隔世,他仍然毫无音迅。又过了许久,她听到了关于他的事情,他已娶朝廷高官之女卢氏为妻,夫妻前往郑州赴任,已得一子。    她听完后,不语,泪流满面。自此便一病不起。    他看见她清瘦的脸颊,悲切地告诉她,当初并非他负心,而是那卢氏在他到她爹府上拜见的那晚,命下人在他的酒中下了***。意识模糊中,他以为卢氏是她,而难以把持。醒来后,却发现身边躺着的是卢氏。如果他不答应迎娶卢氏,他就会被朝廷革职押送边疆,前途尽毁。    他是个经历了贫困潦倒的生活的人,他忘不了一无所有时受尽鄙视的那种心寒。于是在她和前途的权衡下,他妥协了,背叛了自己的誓言。    她摇摇起身,将一个茶杯摔到底墒,暗示他们已经覆水难收。    既然不能拥有他,不如彻底断绝这分情谊让他自由和快乐。    转身时,她突然一阵头昏目眩,千百年前的记忆在脑海里重叠。    原来这就是她的命,这一世她是名妓霍小玉,他是薄情郎李益,而胡姬则化成了卢氏。    青衣女子体态娇小,清秀脱俗,眉目之间灵气逼人。    而白衣女子却体态妖娆,神色举止散发着一股***。    “姐姐,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来西湖啊?”青衣女子闪动着灵秀的眸子,天真地问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笑而不答。神色之间隐隐透露着一种莫名的诡异。    她见姐姐不答她的问题,只呀暗自嘀咕。自她有意识以来,姐姐就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不知道姐姐从何而来,又为何而来,只知道姐姐有千年的道行,而且千百年来一直在人世中寻觅。    姐姐寻觅的是什么到现在她仍然不知道。五百年前,她是猎人手中的一条垂死青蛇,本应被刮皮削骨,成为一道美食,后来却被姐姐所救,并教她怎么样修炼。    她记得她第一次可以幻化***形的时候,月光之下,浑身冰盈透明。    她和接便相拥在一起,互相抚摸嬉戏。    她常常用舌头轻舔姐姐的身体,以此为乐。有一次正玩得兴起,当她舔到姐姐的脸上时,突然舌尖一麻,有种咸咸的苦苦的感觉。    她仰着头,看见姐姐的眼角闪烁着几滴透明的水粒。&nbsp
;   姐姐告诉她这是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许官人,就浑身上下不舒服。蛇的本能告诉她这是一个会改变她和姐姐命运的男人。但是她仍然无力阻止姐姐和他的相识相恋以及结合。    姐姐和许官人拜堂的那天,风掣雷击。人和蛇的结合是为天所不容的。她为了阻止姐姐,不惜运用法力和姐姐在雷电中大战。结果她被打倒在地上,原形毕露。    当时姐姐幽幽地对她说:“我凝望了千年,期盼了百年。等待着我今生该等的人,等他来爱我。等了这么久终于让我等到了,所无论是谁我也不容许他破坏我的幸福。”    她感受到了姐姐的决心,于是只有默然地看着姐姐开起济世堂;看着姐姐喝了雄黄酒露出原形把许仙吓死;看着姐姐甘愿冒着生命危险盗仙草救活许仙;看着许仙宁愿躲在金山寺也不愿再见姐姐,以及看着现在自己为了逼许仙出来水漫金山。    她稍一屏念,运用法力遍换来西湖之水,瞬间,金山寺已成为一片汪洋。    她紧紧地抱住许仙,脚下无数具尸体在水面漂摇。    她为了救一个

人却杀了千万个人。呵,这难道不是债吗?    她想起了楼兰的划水无痕,想起了匈奴的大漠飞鹰,想起了唐时的覆水难收……    原来这一世,她是小青,他是白素贞。而胡姬却是许仙。    一滴清泪从小青眼角滑落。她并非无情,只是爱错了一个人,一痛就是三生。    她看见孟婆望着她,眼中有泪。孟婆说:“你还记得你的第二世吗?那一世我介入了你的命运,如果没有我的介入你或许不会死。那个将李益捉到你身边的黄袍道人就是我一时多管闲事幻化而成的,所以,我欠你一世。在进轮回道之前,我可以让你决定你下世投胎何人。”    她想了想,最后淡淡地对孟破说;“如果非要让我决定下一世,那么让我做他的影子把。无欲无求,却又可以终身相伴。”语罢,她端起一碗浓浓的孟婆汤,一饮而尽。    ……过了奈何桥,喝过孟婆汤,就会忘记尘世间所有的一切,忘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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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才是寻常的雅阁,再往下就是普通的座位,正当午时,喝酒的人们吆五喝六,声音不绝于儿。舒十七心里有些烦闷,于是皱着眉头抖了抖扇子。可外人看去,他公子少年,站在楼梯上,依旧是儒雅洒脱的。

“哦?苏爷?”听见两个铁球的声音,舒十七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了。转过身来,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转着铁球,正笑眯眯的看他。

“今天有空,去我那里坐坐?”

“好啊,”舒十七笑笑,随当年黑道中间人的龙头苏无骄进了他的“谦意馆”。

房间是星风酒楼最好的房间,两扇窗户朝阳,阳光暖软。屋子里却颇简洁,不过是墙上的名家山水一幅,墙角的桃花一枝。中间一张小桌上,有一付棋子棋盘。

“近来生意如何?”苏无骄笑问。

“时局太平,大生意越来越少,一些小打小闹,我又懒得用心。”

“前些天听说同道中人都叫你袖里生杀了,自你出道,是抢了不少人的生意,你却还是不满足的样子,”苏无骄笑着捋了捋花白的胡子。

“那是苏爷的包容,否则我怕连命都没有了,”舒十七为苏无骄斟上茶,语气更加谦恭。

“莫说这个,莫说这个,你是个人材,就是没有我,你也能出头。我只是送你个人情,这样我在道上的面子也大了几分,”苏无骄说得坦然,“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上天,道上你争我斗,没有几个知心朋友,谁也混不下去,”舒十七叹道,“人情人情,不过是彼此照应,自己可以过得容易些。哪里又真的有情?”

苏无骄笑着摇头:“所以说你聪明,我是方四十岁上才明白这个道理的。你二十多了,江湖却比我还老。不过你为人未免无情,又太势利了些。”

“有钱才不会死,怎能不势利?”舒十七一枚一枚的拾起棋盘上的棋子,只剩最后一枚孤零零留在那里,他目光湛然,“我若是不无情,我就和我那十六个兄长一起死了,哪里还有今日的舒十七?”

苏无骄点头:“你那事情我知道,不必多说了。去杀慕容涛的事情如何?他在道上颇有几个兄弟,只怕会对你不利。”

“苏老莫不是在那间屋子

里留了窃听的机关?”舒十七苦笑,“这些生意上的事情没一个能瞒过你老人家。”

“我洗手多年了,只是有时候听听解馋,”苏无骄大笑。

“只要去杀慕容滔的人足够隐蔽,谅他那些狗肉朋友也查不出来,道上的消息,恐怕没有什么能瞒过我和苏老吧?”

“其实那是小事,我只奇怪你怎么把客人拉来见了刀手,刀手联络上了客人,我们做中间的还有什么银子可赚?”苏无骄说的“刀手”乃是黑道上说杀手的代语。

舒十七苦笑着摇头:“不过三百两银子,最多抽九十两,那点小钱我不在乎,只是经不住那刀手缠我。”

“想不到峨嵋的高足也成了你手中的刀手,”苏无骄微微叹息,“不是今天偷听,我还不敢相信道上的传闻。”

“知道,两年前武当游世杰迷恋峨嵋派掌门师姐的事情也颇传扬了一阵,却想不到是这个结局。”

舒十七默然,而后摇头轻笑道:“两年前那丫头才十八岁,就给游世杰弄得失身了,不但如此还怀上了孩子。那丫头心又软,还拼命要把还是生下来,若不是如此,眉玉师太也不一定会把她逐出师门。”

“现在老了,我也明白常人对儿女的不舍之情,倒是怪不得她一心要把孩子生下来。后来游世杰莫名其妙的身死在秦淮河,莫非是她下的手?”苏无骄道,“我听说游世杰后来死也不认孩子是他的,又在武当七老面前咬定是叶姑娘性情***,和其他男子私通的孩子。”

“原来苏老也有不知道的事情,那丫头哪有那么狠的心?”舒十七咧嘴笑了笑,又呆了呆,“她现在还想着找那个杀游世杰的人为他报仇呢,女人蠢起来,真是想也想不到的。”

“江南的漕帮和游世杰结了梁子,那时候出三千两银子找我,我请人在秦淮河的妓院了杀了他,”舒十七淡淡笑道,“他生性风流,也算死得其所。”

“可那叶姑娘为什么要为你做刀手呢?我们这条道上的人,罕有她那样的身手,”苏无骄不解道。

“她有个女儿,天生的体虚。她千方百计问莫不屈讨了张药方,却是用高丽人参合的大丸子

,一剂药得上百两银子,一年四季吃个不停。她是个孤儿,除了一身武功,又有什么办法赚钱救女儿?”

苏无骄闻言也是黯然:“可怜,原本也是规矩的闺女。”

舒十七却“哼”的一声笑道:“若是天下人都规矩,你我还赚什么银子?”

“也是,”苏无骄也笑了起来,“如此说,你帮漕帮杀游世杰,也算是一桩善举。我们这条道上的人,虽然只认钱财,可是善举也做恶事也为,好歹对得起神明。”

舒十七低头喝茶,却忽然大笑了起来。

“十七你大笑,想必是又抓住了我的把柄,”苏无骄也不恼怒,只是笑道。

“我笑我们这一行里,多半是已经黑了心肠,只认一个钱字。苏老果真是老了,居然也知道还有神明。”

“说得是,我老了,不复当年意气,”苏无骄叹息。

“苏老莫怕,佛经上说,有情生命方有轮回,我等无情之人,多做点坏事也不妨的,”舒十七戏谑道。

“有理有理,”苏无骄也是大笑,“来,着一局如何?”

舒十七却摇头:“午后我要去见个人,有一笔大***。”

一个青衣的公子问僧侣买了两柱香,一挂银箔,就近在香炉里化了,就此停了了香炉面前,仰望着高大的菩萨。周围的人来人往,那青衣公子始终就没有离开过。和尚好利,以为他有心事,急忙凑上去道:“公子可要测一测流年?”

“流年?”舒十七反问道。

“测姻缘,测吉凶,测流年,小寺香火还算旺盛,就是因为测得准卦。”

“那,就测一卦姻缘,”舒十七笑道。

竹签子抖了出来,和尚看了,脸色却有些尴尬。

“尽管直说,”舒十七道,“我是不信的,纵使下下签也无妨。”

“不是下下签,”和尚却也老实,“此签说的是始乱终继,最初施主或者有所乱,后面还是好的。”

“乱都乱了,哪里好得起来?”舒十七大笑。

和尚去了,一个高大的人却忽然出现在舒十七背后。

“这位兄台,”舒十七看着地

下的影子,低声道,“既然不是烧香,莫非是来杀人的?”

“在下陈方鹤,”高大的人凑上前道,“前年曾和公子做过一笔***,想必公子还记得。”

高大的人戴一顶逍遥巾,一身绿袍,虽然是儒生的装束,却看着魁梧结实。他点燃了一柱香,做出合十的样子,暗地里却低声道:“舒公子那单章台御使的***在下早有耳闻,如果公子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可否交给在下。”

“五百两黄金,足足折了七千两银子,好大的生意,在下不得不小心,”舒十七也作合十许愿的样子,嘴唇微微张合。

“如果公子愿意交给在下,七千两银子,舒公子可以抽四成。”

“章台御使的面子,可是惊动朝廷的,只怕怪罪下来,各地的捕快都要动起来,我担的风险可不小。六成!”

“公子,”那人作色道,“公子未免贪心了些!”

“只是戏言,不过我还要打点各处,”舒十七比了个“五”的手势,再不说话了。

“五成!否则在下另请高明!”

“好!五成就五成!舒十七果然心狠,”那人狠了狠心,咬牙说道。

可是舒十七竟然没有回答,那人不解的看向他,却看见他已经不再故作许愿,却愣愣的看着远处的一株银杏树。名动开封的一流杀手陈方鹤也算舒十七的熟人了,可是他却从没见到舒十七一边谈着生意一边走神。于是他也好奇的把目光转了过去。

只是一个白色长衫的书生在树下拧了脚,他蹙起眉头,扶着脚腕坐下了银杏树下。此时,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恰好路过,关切的凑了上去。

“那不是计家的三公子计明康么?”陈方鹤道。

舒十七没有回答,两人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巧遇。

陈方鹤也不知道舒十七在看什么,计明康分明没有什么可看,那么只能是看那女子,可舒十七又分明是只贪钱不好色的人。况且那个女子虽然美丽,却又显得憔悴了些,一张略略有些苍白的脸蛋,青丝黯然,不过身子还是纤细动人的。

“公子,”那女子轻声道,“公子是拧

计明康听她声音美妙,急忙抬起头来,看见一双清澈动人的眼睛正关切的看着他。

“不妨事,不妨事,小生来为一位过世的朋友企福,一时伤心拧了脚腕,一时半会就好了,”计明康忽然有些头晕目眩。那女子衣着清雅,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如此慰问一个陌生人的脚伤,任谁都不至于无动于衷。

“脚拧伤了,无法走路,公子又未带从人,不如我找人送公子去看大夫吧,”女子见计明康看自己,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

“治伤要紧……”女子说着离开了。

不久,她回来,身后却带着几个大相国寺的雇工。雇工们按照女子的吩咐,用竹竿和绳子扯了一乘凉轿,就这样抬着计明康离开了。女子陪着走在凉轿旁边,计明康红着脸低声道谢道:“有劳姑娘,有劳姑娘,小生纵然粉了身躯,也无法报答姑娘的厚意。”

“舒公子……”陈方鹤拍着舒十七的肩膀道。

舒十七忽然明白过来,可他只是指着那女子和计明康远去的背影,愣愣的道:“你说,一个刀手焉能象这样?”

陈方鹤看着他极想笑却又笑不出的神色,不禁大惊。他和舒十七打过十几次交道,素来淡雅高洁如菊花一样的舒十七从未如此失态。

“当时,我差点以为我看花了眼,”舒十七笑道。

“这姑娘当年被游世杰侮辱,想必是心里旧情还未了,看见计明康是个痴情人,所以感动吧?”苏无骄叹息道。

“那也不必跟着去偷看他吧?而且她近日竟是三天两头的去大相国寺,计明康也天天去企福占卜,”舒十七苦笑,“一个是杀手,一个是主顾,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究竟年轻,女子的心情,你还是不懂,”苏无骄沉思道。

“我不懂不要紧,只怕露了风声出去,官府查到我的头上。”

苏无骄想了想,摇头道:“不会,叶莲姑娘好歹已经二十岁,纵然可怜计明康的痴情,也不会蠢到泄露道上的事情,何况暴露了身份,对她也不好。”

“可是,”苏无骄调笑道,“你对女子素来不关心,现在连手下一个杀手的事情都如此

上心,莫不是想妻室了?”

舒十七愣了一下,随即反笑道:“听说苏老有女年方十七,正待字闺中,难道是想许给在下为妻?”

苏无骄摇头:“许不得,许不得。我生的那帮拙劣子孙,没半个比得上你,若是招赘你进我们苏家,只怕过些年这星风楼就要姓舒了。”

“那,在下就不和苏老的子孙争家产了,”舒十七拾了扇子,起身道,“在下还有事,先告辞了。”

舒十七摇头:“今晚我还要去看看阿莲,做我们这一行的就如砌墙,诸方都要抹匀,否则就是大祸。”

“恩,也是,”苏无骄点头道,“不过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抹不匀,不如扔了她。不要让祸害上身,做我们这一行的,当狠心时要狠心。”

舒十七凛然。他愣了许久,才长揖道:“多谢苏老教诲。”

“黑记”面馆一到夜里就静得吓人,有钱的客人都去大酒楼里寻欢作乐了,又有几人光顾这片小面馆?而没钱的客人都回家睡觉,准备明日的劳作了,又有谁有闲心照顾这小面馆的生意?

“苦啊!”黑小三唠叨了一声,给舒十七上了雪菜熏肉面。

“不苦不苦,”舒十七笑道,“不必勉强自己做不想做的事情,还是不苦。”

“客官说什么?”黑小三不解道。

“我只是喝醉了,”舒十七笑。

一个纤细的身影出现在面馆的门口,叶莲白衣长袖,默默的看着舒十七一面吹气,一面大口吞着面条。

“客人,还是阳春面么?”黑小三见是熟悉的客人,粗声粗气的问道。可是转眼,他发现熟悉的客人好似有些变化了,变得娇柔水嫩了。他惊诧的看着叶莲的脸蛋,这才发现叶莲竟是个美得动人的女儿家。一张苍白中透着粉色的脸蛋,一手纤纤如玉的小手,连那一头乌发也光润起来。三千青丝垂下,一瀑流水也似。

“十七,你找我有事?”叶莲坐了在舒十七身旁。

“哦,阿莲啊,”舒十七这才发现叶莲的到来,他歉意的笑道,“喝多了些,多了些。人生难得几回醉啊。”

“有什么事情快说,我还要回家照顾蓉蓉,”叶

“坐,等我吃些面,”舒十七无奈的说道,“今天在梳香楼,好吃好喝却没有饭,饿得我几次想出去买个烧饼吃。”

“你既然不想去,何必又老往梳香楼那种地方跑?”

“为了赚钱,刀山火海都去得,”舒十七笑道,“今天做成一笔大***,是知府请他的师爷代为在梳香楼设宴,我想推也推不掉,何况无数美娇娘,怎么愿意推辞?”

“那便不要抱怨!”叶莲冷笑道,“你们男人,多半是占了便宜又卖乖的。”

“我又不是抱怨姑娘们不温柔,”舒十七酒醉中调笑起来,“我只是抱怨她们逼人喝酒也太凶了,不过要是个个冷得和你一样,纵然想也不敢亲近,就更吓人了。”

“不要把我和那帮贱人相比!”叶莲大怒,一手将舒十七面前的面碗挥上了墙去。

“别喊别喊,”舒十七浑浑噩噩的凑上去捂叶莲的嘴巴,“好象生怕大家都不看我们似的。”

“周围没有人啊?”叶莲惊道。舒十七素来谨慎,一言一行都在算计中。以她的武功,当然可以察觉周围其实并没有人,可是她还是不由的相信舒十七的话。

“喔,只是喝多了瞎说。”

叶莲顿时有了怒意,低声喝道:“你若是没有什么话说,我现在就走了。”

“我只是……”舒十七欲言又止,“我只是……唉,你还是检点一些罢!”

叶莲愣住了,而后她忽然一掌抽向了舒十七的脸:“你说什么?”

脸上印着叶莲的掌印,舒十七无奈的笑笑:“喝酒误事,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只是说,你和那个计明康公子之间不过是一场交易,他出钱,你办事,如果你真的对他动情,只怕动谁都不好。”

“谁对他动情?”叶莲几乎忍不住喊了起来,末了声音却低了下去。

舒十七摇头:“看看,连说话都不理直气壮了。”

一本册子扔在了叶莲面前。叶莲犹豫的拿起那本小册子,翻开,却看见上面写着:“五月十三午时,大相国寺;五月十四辰时,星风楼;五月十六未时,西城门……”


每一个直播间里总会蹲驻一只氪金大佬。

围观群众们总会猝不及防地被喂一大口***。

没准这背后就是一段喜闻乐见的py交易呢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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