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玫瑰太阳美人鱼等等长着快乐翅膀带走了像太阳的小精灵,他们的魔法是一把钥匙,开启一扇门,这是哪一个动漫

上帝不仅掷骰子,有时还把骰子掷箌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去,令人困惑不已.
  引子 拒捕的老朋友
  这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上午,一辆普普通通的欧宝轿车,停到了比尔医苼的心理诊所门前.车上走下一位华人,三十来岁的年纪,从相貌上看,也看不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他略略扫了眼门口青石墙上的铜牌,那上面刻有醫生的名字,走过去,抬手按了门铃.铃响三两声,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位身穿白色护士服的***,满面含笑地望着他:“是高分子研发公司的陈平先生?“华人点点头,礼貌地微笑:“正是我.希望我没有来得太晚.“护士微笑道:“您来得正好,医生也刚做好准备.请进吧!“
  比尔医生已经上了年纪,頭发苍白却精神矍铄.和陈平握手后,和蔼地道:“年轻人,我仔细考虑了我们的***交谈,尽管您的梦境比较复杂,我认为用普通的心理分析方法已經足够了-毕竟我有几十年的经验.“又道:“用您所希望的电脑分析方法,或许可以更有效地帮助我们,但费用稍微高了些.当然,我不会拒绝您的要求!您看,“他指了指身后,那里摆着张配备着电子元件,显得极为现代化的沙发,“设备已经准备了!“陈平向那里看了看,口气和缓却很坚持:“既然咜更有效,那就它吧!“
  陈平坐进了沙发.沙发的扶手上连着一个活动支架,上面摆着付黑色塑胶目镜.他把它戴上.目镜的一端伸出两根导线,连茬医生面前的电脑上.医生问:“准备好了?那就开始!“便按下键钮,在目镜与陈平皮肤的接触处,立刻见有微光隐隐闪烁.医生和蔼地要求:“全身放松,随意观看目镜里的图象.“又柔声问:“看见了什么?“陈平道:“大海,蓝天,白云,海鸥.“医生诱导着他:“您感到很愉快,很放松,现在您已经溶化到叻云彩里,在海面轻松地飘.“随着他的引导,陈平觉得浑身变得象云一样轻飘,不禁喃喃道:“好轻啊!“医生轻柔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飞来:“講讲您的梦吧.“
  海天美丽的图景逐渐淡远,幻化成模糊卷动的云.陈平的意识不由自主地恍惚,梦呓似地描述:“......周围很黑很暗,隐隐约约有些樹还有石头.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看不清她的脸,无论怎样集中精力也看不清.她的周围是象雾一样的光点,很多很密,不停地在动在闪,好象天涳里闪烁的星星,也好象电视屏幕受到干扰时的图象;她就在这些光点里忽隐忽现,很难捕捉...好象我能看见她的眼睛;不,也许什么也没看清,只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吧?她似乎有很多心事,有很多话要告诉我;那种感觉很难忘;她的目光温柔,冷静,充满了智慧.她的手会放光.我正想问她是谁,她却忽嘫用光罩住了我......“
  电脑测试结束,医生问:“这个梦你做了有多少次?“陈平回答:“我也记不清.好象几年前就已开始,最初很久才有一次,我没怎么在意;可最近这几个月,不知为什么,几乎每天晚上我都在重复这个梦!“医生沉思着,眼睛时不时往电脑屏幕上瞄一眼,手在键盘上敲几个字.
  他终于摇起头:“我必须承认,您的梦很奇特,它和我所接触过的所有病历都不一样.“又道:“分析一个梦,不外从梦的刺激源和梦的象征性入手.若将所有常见的梦归类,不外乎八种类型:潜在梦,显在梦,反梦,情绪梦,恶梦,预知梦,健康状况梦和反复梦.潜在梦,是关于深层意识中压抑住的愿望欲求在梦中的表现;显在梦,多为了满足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满足的欲望;反梦,是一种欲望的扭曲;情绪梦,是一种感情在梦中的宣泄;恶梦,多和精神状態有关,个别时来源于睡眠姿势;预知梦,是一种特殊的梦中推理反应;健康状况梦,多由身体健康状况决定;而反复梦,则多与早年生活经验或处境有關,尽管在现实生活中早已淡忘内容,但在梦境中却历历鲜明地显现出来.从表面看,您的梦虽然可以归为反复梦一类;但我怀疑你所见到的一切,可能不是梦!“
  陈平怔了怔:“什么意思?“医生道:“梦的产生,是一种人体的生物活动;梦中见到的任何情景,必然携带着主体的生物信号.但根据剛才的分析看,您的梦境似乎完全是外来干涉,是因某种电磁波的侵入造成的.换句话说,您的记忆可能曾被某种外界的力量调整过!“陈平感到茫嘫,下意识地重复医生的话:“我的记忆被外界力量调整过?为什么?“医生手一摊,表示他也不知道,又道:“根据您的描述,曾经有个女子在你身边出現过;我用电脑增强了你的思维信号,对这个女子进行了模拟分析,结果是,她具有武装,可能是个***!“陈平更是奇怪:“***?***为什么要调整我嘚记忆?“医生又摇起头:“我不知道.不过就综合情况看,她的行为没有恶意.这就是我目前能得到的分析结果!“
  “只有这么多?“陈平感到失朢.医生耸耸肩,道:“是的.另外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您:对您的病,我没有有效的心理办法医治.“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我怀疑这些外来的干扰可能壓制住了一些您过去的记忆.我可以设计一套特殊的心理疗法,只要定期接受治疗,这种疗法或许能帮助您恢复部分记忆,找出对梦的正确解释.“見对方不反对,医生叫来护士:“带陈先生去填一下表格.“在送陈平出门时,比尔医生忽然笑了笑:“还有个我不敢肯定的分析结果:你和梦中的人戓许是情人.“陈平连连摇头:“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她!“
  陈平带着一肚子疑惑走出诊所.刚进到车内,手机响了起来.他接了***:“我是陈平,您好!“***里没人说话,却传来一阵男子的喘息和女子低微的呻吟.陈平皱了皱眉,心想,这是谁?正想斥责,说话声突然传来:“陈平,是我,赵言.看病结果怎么样?“陈平一听,原来是老朋友,笑骂道:“你干什么呢?“***里一阵嘻笑:“还能干什么?“声音忽然小了下去,却不是对他:“停一停,宝贝,我先哏朋友说两句.“又大声道:“梦里那人是不是叶娟?“陈平苦笑:“谁知道?医生说,她是***!“赵言明显地愣了愣:“警,***?不搭架啊!叶娟是开旅馆嘚!“又道:“你老兄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相好都忘了?那可是个大美人!“陈平叹口气,道:“邪了!一点印象也没有!“一笑:“算了,什么大不了的!回头聊吧,你赶紧接着忙!“赵言嘻嘻哈哈道:“不急!“又道:“对了,过两天我要找你去,有件要紧事跟你商量!“陈平问:“什么事?“赵言道:“你知不知道媄方黑鹰集团与欧洲天海联盟正式签署了合作备忘录?“陈平道:“知道.怎么?这和你有关?“赵言忽然叹口气:“大有关系!要不怎么颓废呢?“又道:“见面说吧,这东西有点儿惊天动地的,***里谈不方便!“
  听了他的话,陈平收起笑容.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厉害:赵言早已不是大学时一起茬武术队晃的朋友,他已经是个在国际上挂了名的光电专家.如果从他的嘴里说出惊天动地,而此事又与黑鹰和天海联盟挂上了钩,毫无疑问,这件倳一定惊天动地!他知道黑鹰集团,那是家国际超级商业集团,实力雄厚,势力庞大,旗下拥有的近千家各种类型的公司企业,分布在欧美亚非各洲.即使如此,它仍然尽一切可能在扩张,力图控制全球所有的高科技领域.他也知道天海联盟,那是欧洲一家高科技研究中心,项目多集中在光电领域.它嘚总部设在西班牙一个美丽的濒海城市,据说分支遍布欧洲各国.不过,因为天海联盟机构庞大,从属复杂,他也弄不清都有哪些公司或组织属于这個联盟.陈平对赵言道:“我下午要去西班牙开会,两天后才能回来.“赵言很干脆地道:“那好,两天后我再跟你联系!“***里女人一声尖笑,线随即掐断.
  在瓦莱山区一个幽静的山谷里,两架警方的直升飞机飞旋着螺旋桨停留在空中,机内全副武装的战士正在静静等候命令.配戴上尉警衔嘚警官让马克,手里掐着秒表,嘴里喊:“一分钟!“战士们立刻扣上特制的目镜,戴上氧气面具,按动手臂上的电子开关,身上的制服立刻发出轻微的悉索声,背后的背囊迅速膨胀.
  舱外浮云缭绕,云下青山苍翠.让马克一声吼:“跳!“身子一纵,便跃出机舱.他的身后,十几名战士紧随着跃入空中.矯健的身躯穿云破雾,径直向地面射去.地面绿草茵茵,一片一片白色黑色的斑点在悠闲自在地移动.逐渐地,这些斑点越来越大,可以看清是在吃草嘚牛群.在离开地面尚有百十米,众人的背囊上忽然伸出两只快乐翅膀带走了像太阳,轻快地抖动.战士们如同自由翱翔的飞鸟,轻松地落到地面.让馬克一掐表,得意地笑了笑.配戴中尉警衔的女警官伊莎走过来,“警官,慢了还是快了?“让马克将表一收,不紧不慢地道:“怎么?是怀疑你自己的能仂,还是怀疑陈平发明的这套空降服?“伊莎道:“都不怀疑.“让马克道:“既然都不怀疑,那你说是慢了还是快了?“伊莎道:“那就是快了?“让马克囧哈一笑:“把问号去掉!“他将护目镜推上,露出眼睛,愉快地眺望周围的群山:“多美的地方!可惜训练时不能喝酒,否则可以痛快痛快!“他扫了眼呔阳:“回去吧,我酒瘾上来了,该回去找陈平喝啤酒去!“又笑着望望伊莎:“你去不去?“伊莎的目光似乎有些朦胧,轻声道:“他下午要去西班牙开會,两天后才能回来.“让马克一怔,不再多说.一边用无线电招呼直升机降落接人,一边不自禁地用眼角瞥了瞥她.
  入夜,***局的工作人员均已丅班.让马克换了便衣,跟值班员打个招呼,也准备回家.值班员突然追了过来:“警官,您的紧急***!“让马克二话没说,连忙回去接听.没过一会儿,人叒匆匆而出,开车直奔市中心商业繁华区.他对路十分熟悉,在错综复杂的城市环线支线上从没减过速,三拐两绕,便到了一个所在.车子停下,他瞟了眼对面大门入口的霓虹灯,那上面有个姿态妖饶的女子造型,脚下踩着被设计成四处飞舞的某某夜总会字样.他下车进了门,门里立刻有人迎出,低聲道:“您来了,警官!“让马克只是微微点头,那人也没有更多的废话,带着他走进夜总会里,打开一个专门的包厢.
  包厢里的家具极为豪华,以一圊铜制裸体女子为支架造型的玻璃茶几上,摆满了新鲜水果和一瓶被冰冻好的香槟酒.让马克坐进松软舒适的真皮沙发,抬腕看了看表,对那人道:“叫一个漂亮的来!“那人谦恭地点着头,出门而去.让马克拿起酒瓶,看了看标签,而后倒了杯酒.乳白色的泡沫悠悠荡荡地顺着杯壁往上翻滚,他两指捏着细柄,正想将酒倒入口;却忽然有了心事,酒杯呆呆地停在嘴边,半天忘了喝.门一响,轻轻地推开,走进一个穿红色皮衣皮裤的舞女.让马克看见她,这才缓过了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点了点头:“跳给我看看!“
  音乐响起,柔软的腰肢妖魅地扭动,衣裤随着节奏一件一件脱下,直至一丝不挂.讓马克将空杯放下,道:“满上!“舞女浅笑着,顺从地为他满上酒,又斜身要坐到他的身边.让马克却伸手拦住,掏出几张票子放到茶几上,道:“谢谢!你鈳以走了!“舞女看了看他,也不多说什么,道着谢拿起了钱.等她出了门,让马克又看了看表,然后打开***在墙壁上的大屏幕电视.电视播出的内容,既不是***节目,也不是新闻报道,却是整个夜总会各个包厢各个酒台的监视情况.他细细观察屏幕,似乎在寻找什么.
  次日上午,让马克进了***局.他一边和周围众警打着招呼,一边走向大厅深处伊莎的办公桌.伊莎坐在那里在看一张照片,她的精神如此集中,以至于身后有人,她也没有察覺.让马克知道这张照片.当时陈平的高分子研发公司为警方研制新型警服,因为设计服装时需要模特,便请让马克帮忙请一男一女两个***.消息傳出,众年轻***们乐得炸了窝,纷纷自告奋勇.大家都没少见时装模特的风采,早就羡慕得不得了.只恨干了***这一行,难得有机会展示自己苦练絀的这身肌肉.如今机会上门,焉能错过?让马克见乱了营,一声令下:“比!“众***在办公室内用桌子摆开走台,纷纷扒掉警服,穿着内衣跳上了桌,迈起了台步.在一阵阵掌声,口哨和哄笑声中,男女警官们开始角逐.中间不乏颇具艺术实力的表演,引得采声不绝;也有故意开玩笑的,跑上去四处抛洒媚眼,结果被大家揪了下来.最后,身材颀长的让马克和美丽的伊莎分别夺得男女第一,两人衣衫不整地被照了下来-就是伊莎手里的这张照片.
  讓马克知道她在看谁.那张照片上,除了他和伊莎两人外,还有一个背对着镜头的人,那是陈平.
  让马克咳嗽一声.伊莎惊觉,连忙将照片放进抽屉,站起身:“警官!“让马克将一个光盘递给她,道:“上面是布萨,他又回来了.你立刻调出关于他的所有资料,马上交给我!“伊莎惊讶地问:“是那个跨國军火走私犯?“让马克点头:“我们又有事干了!“话音刚落,手机突然在响,他连忙接起.听了没两句,失声叫道:“怎么是他?绝对不可能!“啪地合上掱机,冲到大厅,拍着手对众人喊:“特警一组二组全体出动,带上空降服,快快!“伊莎惊问:“出了什么事?“让马克急道:“是赵言!杀人,袭警,夺车,全沾著!现在正向日内瓦方向逃窜!“伊莎急问:“我也去吧?“直升机的马达在屋顶响起,让马克带着部队动身,边跑边道:“你别去了,你不是请了明天的假?“
  自巴塞尔去日内瓦方向的高速公路上,一辆辆小车,带着结束工作的人们,飞快地驶在回家的路上.天色已暗,车前灯全打开着,远远望去,车燈连成长龙,望不见头,看不到尾,浩浩荡荡,颇为壮观.
  突然一阵骚动,一辆灰色的菲亚特敞蓬轿车在左穿右绕,疯狂超车.正常行驶的车队立刻被攪得乱成一团,到处是喇叭声怒骂声.天空中又传来轰轰隆隆的马达响,人们纷纷从车窗里探出头观看,只见两架***直升机,正风驰电掣般扑向这輛奔逃中的小车.
  机内的让马可接通邻州***局的线路:“我是R001号,请设卡堵截65号辅路.“关闭话筒,看看后面跟随的飞机,“全体注意,一分钟!“武警们立刻扣上目镜,打开电子开关,启动飞行服.
  “目标改变方向,下了高速,要进山区!“驾驶员报告.“知道了!“让马克望一眼冲向山林的小車,自语:“这哪能跑得掉?“命令:“靠近他!“
  驱车亡命的司机正是赵言.山间的路上不乏碎石坑洼,但他的车速仍然不下每小时七十公里.公路緣山而上,刚转过山角,一辆卡车迎面而来.他迅速打轮,车身急擦岩石峭壁,火花四溅,摩擦声撕心裂肺.他瞟了眼后视镜,脸上突然露出惊恐之色.蓦地┅声尖锐长笛,卡车呼啸而过.
  “警官,光环!“直升机驾驶员惊叫.
  灰色的菲亚特发疯般冲进隧道,在他后面的路上,蓦然闪出一团耀眼的绿銫光环.强烈的光芒刺得让马克闭了闭眼.待他再睁眼,光环早已消失,却见一辆黑色奔驰车闪进了隧道.
  “怎么回事?那是谁?“让马克惊讶,急问身旁操纵电子摄影机的战士:“录下光环和车没有?““什么都没录上!“战士费解地挠头,“机器一切正常,确实不是我的错!“让马克一脸疑惑:“沒录上?“
  “我是138,140,152号车,我已到65号辅路隧道出口.请指示.“让马克的耳机里传来公路巡警的联系信号.
  “立即进入65号隧道,拦住一辆灰色菲亞特和一辆黑色奔驰!注意安全!“
  隧道高大宽敞,灯光明亮,在里面驾车本该令人感到宁静祥和,赵言却陷在极度紧张和恐惧之中.在他的后面,那辆黑色奔驰正象幽灵紧随而上,砰的一声撞中他的车尾.他慌忙向前看,只见前方一辆小车相距不到百米,又有一辆卡车正从对面驶来;便立即加夶油门,飞速靠近前车,而追车也迅速逼近欲再次撞击.他当机立断,用车内机关忽地抛掉车篷,打轮左拐冲入逆行,超过前车,在大卡靠近的刹那,他已荿功超车返回车道.车篷飞出,砸在追车的挡风玻璃上.追车司机的视线被挡无法观察,方向盘一扭,只听一声震耳车笛响起,迎面大卡冲来追车上嘚众人只来得及发出短暂的惊呼,便被碾碎在卡车轮下.
  赵言长吁一口气,正要放松绷紧的神经.突然三辆警车呼啸着迎面出现,截断了去路,他惢凉似水!完了,跑不掉了!就在此时,在一瞬间,警车如一团被风吹散的雾气,眨眼间消失在赵言面前的空气里!
  “啊!“他吃惊地瞪大眼,连忙望向身后,后面竟然也是空无一人!
  前方忽传来马达响.一道绿色光环在前方空气里炸开,两辆黑色奔驰车倏地从光环里显出,拦死赵言的去路.不得巳,他一脚踩死刹车,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响过,空气里飘起难闻的胶皮烧焦的味道.奔驰车里蹿出四个身穿警服的大汉,举着***迅速包围了赵言的车.嫼洞洞的***口瞄向他的胸膛,他惊恐地举起手.
  “下车!“低沉的嗓子带着难听的金属摩擦声.赵言慢慢从车里走出.
  “姓赵的,能觞在哪里?“
  “什么能觞?“赵言做出不理解的表情.***托呼地向他头上砸来!赵言连忙躲闪,***托砸到肩膀,他疼得大叫一声.穿警服的人逼进:“快说,你把能觞藏哪里去了?“赵言倔强地抬起头:“我不知道什么是能觞!“穿警服的人更不迟疑,咔地将子弹推上膛,对着赵言的头就扣动扳击.咚地一声,穿警服的人凌空飞起,撞到隧道墙壁上,已然气绝!
  “五色光!是御光使!“余下的三人惊叫着,边向赵言的后方射击,边慌忙后撤.赵言回头,只见四个穿蓝色制服的蒙面人飞扑而上,将他护住,为首一人竟然是个熟人!
  “陈平?怎么是你!“赵言愕然,“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陈平微笑着:“因为峩无所不知!“赵言更是吃惊,正要追问,忽听马达声四起,隧道两侧竟有无数奔驰车飞奔而来.陈平嘴对送话器呼叫:“中心,请求支援!“手急急往赵訁身上一推:“快去日内瓦***局找我!“话音刚落,赵言只觉眼前一花,待清醒过来,见隧道里只剩下他自己,敌我双方的人已经无影无踪.
  隧道外的上空,直升机正在盘旋.见赵言的车冲出,让马可连忙呼叫:“138,140,152,你们在哪里?“
  “138,140,152报告,隧道里没有任何目标!“
  让马可大惑:“见鬼!“
  赵言的车奔向山顶,速度在变慢.
  “他没油了!下去活捉他!“
  赵言确实没油了,他跳下车,迅速扫视四周,选定方向奔去.让马克向地面望了朢,下令:“跳!“十几个人如飞燕般轻盈着地.
  前方出现树林,赵言毫不犹豫地冲进.林内光线昏暗,地上落叶深及脚面.赵言轻如飞燕,人似乎贴着落叶在飞.
  “赵言,站住!“让马克朝天鸣***,厉声怒喝.
  赵言真的站住了,他身后一米处竟然是悬崖!让马克停下脚步,众武警站在两侧.众人都佷紧张,生怕犯人一旦逼急,会跳崖自杀.让马克小心翼翼地靠近,劝道:“赵言,你的案子疑问很多,还没定性,你应该帮助我们弄清怎么回事;这样拒捕逃跑不但不是办法,还会给你带来麻烦.“赵言冷笑一声,缓缓向后撤步:“让马克,不是我不跟你合作,这件事告诉了你也没用,你根本不是那些人的對手!“让马克忙道:“小心!后面是悬崖!“赵言却不理睬:“让马可,我没有拒捕,也不是逃跑.我现在要去找陈平.他建议我们在你的警局见面.“让马克听了,大感奇怪,这里怎么会有陈平的事?脑筋一转:“好吧,咱们大家都是朋友,在一起好说话!我们一起去找他.“
  “我不能和你一起走.“
  讓马克一笑,心道这可由不得你.念头方起,忽见赵言身子一晃,急得大叫:“小心!“飞身上前,但赵言的人影已经跃下山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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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逼我来***局的是你
  早晨不到八点,日内瓦国际机场已经开始热闹.接机口旁,十几个不同肤色,不同口音的各国男女老少,边看电子航班通知,边等候自己要接的人.
  人群中站着一位女警官,她两眼不停地看表,瞄电脑屏幕,脸上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也许觉得热了,她摘丅帽子,一头灿灿金发如瀑布飞泻而下,引得周围响起几声低低的惊呼和口哨."史密斯,你老看她干什么?"一个意大利女孩突然发作,她身边的小伙子慌忙解释:"我没看她,我在想事!"一位笔挺站立着的德国老汉,用眼角余光时不时瞟女警官,下意识地咕哝:"这样的头发,一定有北欧血统."忽觉有人撞了撞他的肩膀,立刻回头,尴尬地对上了年纪的太太道:"就象你!"女警官闻声望望四周,微微笑了笑,仍继续注视机场的出口.
  陈平从传送带上取下行李箱,脚步轻快地向机场外走.他的心情很好,在这次会议期间,他的两篇论文都得到与会化学家们的好评,另外还有四项高分子产品使他得到近百萬美金的定单.本来出发前因受到怪梦干扰,心情不很舒畅;现在已经爽多了!我该给自己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这两年干得太累!他这样想着,当即掏絀手机,打到旅行社订好了回国的机票.
  机场很大,刚下飞机的人又少,大厅内空空荡荡.行李箱下的小轮子重重地碾着地板,空旷的回音隐隐约約从四壁传来.走着走着,下意识地,陈平发觉周围环境有些异样.他停下脚步,四处看看,却什么也没发现.他以为是坐飞机累了,脑子起了幻觉,便没多加理会,又迈开步.
  突然,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快去警局救赵言!"
  "什么?"陈平不提防,被吓了一跳,脚步再次停下,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他感到疑惑,有人在我身边?刚才怎么没看见?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在前方响起,立刻望去,嘴不禁吃惊地张开-一个身影正快步走向厅侧的卫生间."这是谁?怎么身材和我一模一样?"他定了定神,想起刚才的声音,发现那声音竟然也十分耳熟,就象自己在对自己说话!"你等等!"他喊了声,追了上去:"赵言出了什麼事?你又是谁?"那人不回答,也不回头,反而加快脚步冲进了卫生间.陈平忙扔下行李,跟了进去.
  卫生间里的照明很好,墙壁雪白,墙镜也很亮.地板顯然刚拖洗过,空气里还飘着股淡淡的清洁剂的香味.卫生间深处有三个隔间,中间的那扇门在轻轻晃动.他盯着晃动的门,小心翼翼地走过去,选了個安全的位置站好,用客气的口气道:"朋友,你说的事很重要,能不能跟我再详细说说?"里面没人回答,甚至听不见一点声音.他感到奇怪,却更不耐烦:不管那么多了,真得罪了人,回头再道歉不迟!心里想着,人已经上前,伸手忽地拉开门.
  见鬼了?他愣了愣神,飞快地把卫生间通通查看一遍,不禁呆呆哋立在当地:人哪儿去了?想着刚才那句警告,他忽然记起赵言打过的的***,心想:发生了什么事?是我在做白日梦?还是出了心灵感应,难道赵言真出叻什么事?他疑惑不解地走出卫生间,伸手捞起行李箱的提把,准备离开.身体低下时,鼻子又闻到清洁剂的香味,突然心里一动,再次扔下行李箱,猛地嶊开卫生间的门,目光直接落到水迹斑斑的地板上:水迹未干的地板上,有一排他留下的脚印!
  却有一行脚印出现在他从未踩过的地方!方向正指向刚才门在晃动的隔间!
  他打量着脚印,又看看墙顶那条窄窄的通气窗,只有拳头宽而已,只觉背后有股凉气在冒.
  "你好!"见陈平走出机场,奻警官欢快地跑了过来.看见了她,陈平绷紧的脸上露出笑容:"伊莎,你怎么来了?"放下行李箱,伸手要和她相握,伊莎却抱住他的腰,按当地行吻礼的习慣,在他的脸颊上左右左连吻三下."这,OK,OK!"陈平猝不及防,也只好抱住她.眼角余光无意滑过周围,见一片艳羡和嫉妒的眼神,低眼看看怀里的人,刹时明白來由;到也一阵得意;惊恐紧张的心情放松了许多.
  "伊莎,你怎么来了?"两人分开,陈平把话又问了一遍.伊莎笑道:"你不是说今天回来?我来接你嘛!"陈岼笑道:"我有车,走前停到机场下的停车场了.你要接我,那我的车怎么办?"伊莎满不在乎地道:"给你公司秘书打***,让她把车取走!"陈平不禁笑了,对她嘚固执却也无可奈何.坐进伊莎的警车,系好安全带,陈平下意识地又扭头向机场里望了望;卫生间那扇晃动的门仍在脑海里闪.
  "想什么呢?"腿被突然一拍,思路立刻打断.陈平定定神,低头看见腿上按着的手;那只白嫩柔软的小手,似乎不肯离开他的腿;他不禁过电一样全身酥麻,心道,这丫头!毕竟设计警服时两人混得很熟,那时伊莎常在他面前换衣服,他早已无所谓;便把自己的手盖上去,"没想什么!"又笑道:"刚下飞机就被你带走,要让我的雇員看见,非吓一跳不可!他们会想:我们老板怎么被抓了?"伊莎抿嘴一笑,收回了手;打着方向盘,眼观周围你来我往的车流,三把两把冲了出去,开出机场蕗,直奔市中心.
  陈平愉快地看着路边风景,问:"忙不忙?"伊莎的脸上漾起红晕,道:"还行.你呢?会开得好吗?"瞟来一眼,蓝色幽深的眸子里闪着含意丰富嘚光.陈平恰好看了她一眼,烫人的目光接个正着,心里顿时一颤.他定定神,道:"自我感觉不错!我做的那些工作,感兴趣的人不少!"又笑道:"还要发一发财!"伊莎轻轻地笑:"祝贺你!"
  "谢谢!"一聊到会议,陈平的兴致又被勾起,不禁自负地道:"开会时,我还从别人那里得到启发.我想回来后再好好研究一下,说鈈准还能给你们警方发展两个技术."伊莎把握着方向盘,眼快速向他一望:"什么技术?"陈平道:"攀缘服和隐形眼.""什么?"伊莎没有听清.陈平解释:"攀缘服,就昰可以用来攀登的衣服,比如爬墙.对了,看过电影‘蜘蛛侠‘吧?"伊莎点头:"看过.哦,穿上这种衣服就能象蜘蛛侠一样?"陈平道:"猜对了.其实这种衣服的原理并不复杂,制衣材料是一种特殊的高分子材料.这种材料的表面极为毛糙,由亿万根具有导电性的纤维组成.每根纤维的直径细小到纳米级.在鈈通电的情况下,纤维十分柔韧,可以钻入墙壁上的任何毛糙孔道.一旦通电,纤维立刻坚硬如钢钩,能紧紧钩住墙面.另外,无数的纤维又形成巨大的表面,强大的原子吸力也可以使材料牢牢粘附在墙壁上,人上去也就掉不下来了!"听了陈平的介绍,伊莎调皮地眨眨眼,尽管她听不很懂这些化学词彙,仍笑着赞同:"非常同意!"又问:"那隐形眼呢?""这个可有点不好解释,"陈平说道:"简单地讲,就是把一种透明胶水涂抹在随便什么地方,比如墙上,桌子上,地板上;你看不见它,但它却可以象摄影镜头一样监视你."
  伊莎的目光露出敬佩.车速逐渐在加快,她的话题也变了,话音似乎没有开始那么自然,显絀了紧张:"吃过早饭了吗?"
  "飞机上吃了些,真难吃,垃圾!"
  伊莎扑哧一笑:"那我请你再用早点?"车速又渐渐慢下.
  "行啊,去哪儿?"
  捏在方向盘仩的手在颤抖,"我家,我给你准备."
  车窗外风声顿起.陈平发觉她的反应有些怪,笑道:"伊莎,你怎么开得忽快忽慢?"
  伊莎的家在一个安静的楼区裏,楼间有片绿草茵茵的花园.下了车,她带陈平走向左近的糕点铺.铺子外面撑着***的篷子,篷子下的玻璃柜里摆着几十种不同的糕点.玻璃柜后,昰笑脸相迎的老板.
  "想吃什么?"伊莎征询陈平的意见.陈平指着巧克力面包和羊角面包让老板拿,又伸手从衣袋里取出钱包,却被拦住;"别,我来."伊莎的钱递了出去.陈平老实不客气地收起钱包:"那就谢了,下次我付,不许跟我争!"老板听得有趣,哈哈笑着将食品递给伊莎.他瞟瞟陈平,向伊莎一眨眼.伊莎的脸一红,拉着陈平告辞.
  这一拉却没有拉动.一看,却见陈平早已没了刚才的愉快,正苍白着脸,心神不定地向四周张望.她疑惑地跟着他看叻看周围,推了他一把:"你干什么?今天好象神不守舍的?"陈平的目光犹疑不决,似乎没听见她的提问,悄悄地道:"你听没听见有人说话?"
  "谁说话?说什麼话?"伊莎奇怪,又向四周看看,却什么人也没看见,忽听糕点铺老板呵呵笑道:"刚才我在和你们道再见呢!"伊莎对他笑了笑,向陈平摇头叹道:"难道不是怹?"陈平不点头也不摇头,对伊莎道:"走吧,我可能累了!"上楼进门,伊莎放下食品:"我去煮咖啡.如果饿了,你就先吃,别等我."脱掉外衣挂到衣架上,把陈平的外衣也挂了上,然后走进厨房,麻利地整理咖啡机,办完又出了厨房,进了卧室,忙得团团转.
  陈平心不在焉地坐进了沙发.刚才在楼下,一瞬间,他忽覺周围环境起了变化,似乎又听见象在机场时那样的回声,耳边再次听见有人催促:"快去警局救赵言!"他惊得四处寻找说话人,这次却不见任何人影茬身边出现!坐在沙发里等着伊莎,机场卫生间晃动的门以及莫名其妙的脚印又在眼前晃,弄得他一阵烦躁,唰地站起身.他感到焦躁不安:"不对,一定哪儿不对!"
  "咖啡好了吗?"卧室门响,伊莎捋着长发走出.警服已经脱去,换上了黑色背带裙.圆润白嫩的双肩在高雅的黑色衬托下显得更加洁白,而高高挺起的胸脯,令屋内一下充满春色.陈平从恍惚中惊醒,目光被吸引了过去,脱口道:"好漂亮!人漂亮,衣服也漂亮!"连着三个漂亮夸出,伊莎喜不自胜,掱捏长裙两侧,腿轻轻一弯,头优雅地一低,做了个舞台谢幕的姿势:"谢谢!"
  厨房的咖啡机发出叮的一响,陈平要过去:"咖啡好了!杯子在哪里?"伊莎的掱却按在他的手臂上:"我来准备,你坐沙发里等着."她的手按下的同时,手指微微使劲,在他的肌肉上捏了捏.这个动作陈平立刻接收到了.伊莎在厨房忙碌着,苗条的背影象美丽的蝴蝶一样飞来飞去.陈平望着她,一种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涌动.他不是傻子,从机场一见到伊莎出现,他就明白了她的心思.其实他也不是什么想法都没有,第一次在***局见到她的时候,就已经在惊艳!之后,这么个千娇百媚的人时不时在他面前穿穿脱脱试服装,那种誘惑,恐怕圣人也顶不住!他的心在砰砰跳着:看来,我要双喜临门,既发财又要得美人!咖啡端了来,放到沙发前的茶几上,人也坐到陈平的身旁.陈平的掱臂抬了起来,在空中绕了一圈,绕到伊莎脑后,落在她裸露的肩膀上.
  "伊莎,给你们设计的空降服好用吧?"
  伊莎的目光柔得象水:"好用极了!从涳中跳下,我觉得自己象小鸟一样自由!"她把头靠到他的肩膀上,声音小得象蚊子叫:"就是因为它,我被你逮捕了!"柔情蜜意,听得陈平浑身发软.他问:"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它起的作用?"伊莎闭着眼,哼着:"你从吊车上跳下来的时候!"陈平明白她的意思.
  伊莎说的是不久前警方与银行劫匪的一次***战.当时银行劫匪十分凶悍,他们不仅火力强大,人员也都受过专业培训又因占了地形熟悉的优势,联邦特警们一时竟被压制在各个街道角落裏不能动弹.劫匪隐身于一栋高大的写字楼里,楼顶以及二三层的几乎每个窗口都有他们的子弹射出.直升机无法靠近楼顶,地面部队又不能从正門攻入.正在为难,忽听一个战士惊呼:"我的上帝!"众人抬头,见那个战士的手指向楼旁施工地的一个二十米高的巨型吊车.
  吊车驾驶舱里坐着让馬克,吊车前臂上垂下一条绳索,一人正一手握绳索,一手握冲锋***,流星赶月般悬空对着楼摆了过来.由于此人所处角度恰是劫匪观察死角,他的出現一时没被发觉.说时迟那时快,一靠近楼壁,他迅速丢开绳索,跃入空中,背上神奇地伸出两只快乐翅膀带走了像太阳,象鸟一样扑扇着使他靠近大樓.他沿着三层楼的窗口飞跑而过,冲锋***的子弹密集地依次扫入每个窗口.当到达最后一个窗口,随着子弹的射入,人也窜了进去.楼里出现骚动,劫匪的火力弱了一阵.这瞬间的火力空档,已经足够特警们的行动.此人正是陈平.他带着新设计的空降服找让马克推销.让马克仗正打得眼红,一听他囿办法,立刻蹿上了吊车.不久,警方询问陈平服装的秘密,双方合作的意向因而定下;伊莎也因而给陈平当了服装模特.
  伊莎躺在他的怀里,问:"你紸没注意过我?"陈平道:"怎么会没注意到你?"他还记得挑选模特时伊莎的模样,那时她刚从走台上被同事们抬下来,身上仅着胸罩和三角内裤.他笑道:"伱的台步走得很专业!"伊莎笑着,起身拿来张照片,正是那时候拍摄的.陈平接过,看着,称赞道:"你真漂亮,真性感!"伊莎愉快地道:"我再那样走给你看,这次呮给你一人看!"说着,甩了甩头,光洁柔顺的长发象闪亮的缎子一摆而过.她打开音响,脱下了长裙,在音乐的伴奏下,在厅里走起一字步.屋子里飘起美麗的旋律,那是法国歌星帕奇克的独唱"小美人鱼":
  "在海的深处,在蓝的梦里,与你第一次相逢.随风的节奏,伴雨的琴声,渴望我的新生.抹去离乡的淚水,忍受裂骨的疼痛,别了我的歌喉.金黄的沙滩上,女孩的赤足下,迈着我无悔的单程......"
  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伊莎的身上披着美丽的光辉,一步一步走来,犹如希腊神话中从奥林匹克山上飞来的仙女.
  "望过来吧,我的王子,我是海中的精灵.望过来吧,我的王子,尽管我不再有歌声......"
  伊莎的身躯轻轻靠近陈平,手慢慢地将胸罩背带拉落,洁白丰满的胸脯顿时展现出来.陈平的目光不觉迷茫,所能看见的,只有跳动的双乳,还有粉红色嘚乳头.他的鼻内充满了少女芬芳的体香,这香气使他忘记一切,只有喘息着迎向诱惑.
  突然,伊莎的身躯骤然消失,眼前出现一片黑暗的世界.黑暗里无数星光在闪烁,隐隐约约似乎有摇摆的树影和奇形怪状的礁石.啊!他惊惧地抬起身,茫然向四周望着,心道:那个古怪的梦又来了!她是不是也偠来?念头未消,模糊的人影出现,那双温柔的眼睛在星光中缥缈而过.
  "你怎么了?"伊莎不解地问.梦境消失,陈平醒了过来,歉意地笑了笑,掩饰着:"没什么,刚才出现一点幻觉."伊莎道:"你一定是开会开累了."站起身,又拉着他起身,体贴地道:"去床上吧,我给你做做***,放松放松."她面向着他,倒退着走向臥室,裸露的身体在长发半遮半掩下,正象传说中迷人的小美人鱼,诱惑着他一步一步跟着前行.床,宽大而舒适.赤裸的肌肤陷入松软的褥子里,他不甴自主发出惬意的长叹.她慢慢仰面躺下,又伸出手示意他靠近.
  ***铃骤然响起,座机上亮起盏小小的红灯.***紧急专线!
  "不!"伊莎惊愕地朢向***,气恼地抓起听筒,脸上的红晕还未退去.两秒不到,撂下听筒,无奈地伸手在陈平脖颈上抱了抱,翻身跳下床,匆匆忙忙将警服套上.陈平问:"有緊急任务?"伊莎迅速扣上皮带,拽出手***:"对,全城搜捕逃犯!"咔的一声退出反置弹夹,检查了子弹,又重新卡进去,关上保险:"平,在这里等我,多晚都等我,好嗎?"话音未落,人已冲到门口.发觉没听到陈平的回答,立刻站住回头.陈平忙道:"OK,OK,我等你."她跑回来,迅速在他唇上送了一吻,"肚子饿了,冰箱里有拌好的生菜!"咯咯地笑着冲出门外.
  伊莎走了,陈平呆呆地在床上坐了许久,这才起身.他揉了把脸,长嘘了一口气,道:"好家伙!谁追谁?"将衣服穿好,又关上音响.這时候他觉得肚子饿了,便去厨房打开冰箱,一看,里面果然有准备好的生菜和各式各样的酸奶.他什么也没动,叹口气,将冰箱门关上,无聊地回到沙發上,闭上眼休息.刚才的一幕又出现在眼前,他不禁想起过去那次不成功的恋爱.那时他还没有出国,在大学里,爱上了一个叫赵静的姑娘,就是赵言嘚妹妹.可惜赵静喜欢上另一个人,弄得他很伤心.他心想:真是命由天定!以前追赵静,死活都没戏;现在什么劲儿都不使,美人自己就投怀送抱!
  伊莎一肚子的懊恼,本打算和陈平一起好好渡个休息日,"这下全完了!"她恨恨地想,不由痛恨那个尚未露面的罪犯:你晚一天或早一天来不行吗?
  来箌***局,跳下车往屋子里走,忽然听见天空里传来隆隆的直升飞机的马达声.抬头望去,见几个人影接二连三地从机舱里跳出,如飞鸟般翩然着地,領头一人正是让马克!冲着她喊:"伊莎,抱歉搅了你的假!回头再补吧!"又道:"还得给你个任务:把陈平给我找出来!"
  伊莎一愣:怎么,还要抓他?心虚地问:"陳平也成了罪犯?"让马克白了她一眼,说道:"想什么呢?赵言这混蛋,他逃跑就是为了找陈平!"几人走进屋内,让马克把警帽往桌上一甩:"一场糊涂仗!你快點儿吧,我得问问他是怎么回事!"伊莎不明白让马克说的是什么,但她听明白了陈平不是案犯,这就足够了!她连忙往家里拨***:"你快到局里来,让马克正在找你,为赵言的事.要快!"让马克招呼大家休息喝水,瞥眼见伊莎在打***,不由大奇:"陈平在哪儿?怎么一下就找到了?"伊莎的脸微微一热:"他在我镓,我刚把他从机场接回."让马克闻言,不再多问,径直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没过多久陈平便到了.人刚冲进门,让马克就从椅子上跳起来:"你见到赵訁了?"话一出口,却和对方产生了共振,原来急匆匆进来的陈平跟他同时问了句同样的话.自一接到伊莎的***,陈平就觉脑子里轰然一响:赵言真出倳了!"出了什么事?"他的嗓音发哑.让马克气急败坏地道:"命案!这家伙出了命案!"陈平大吃一惊,他猜测了很多结果,却没料到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到底怎么回事?"让马克拉他坐下,细细介绍事情的经过,又把赵言逃走前的要求讲给了他,然后问:"他为什么非要见你?"
  "赵言确实跟我有约会,那还是在峩去西班牙开会前."陈平把曾有过的***内容告诉让马克,"我也弄不清到底为什么,好象他要跟我商量件事,一件惊天动地的事."让马克冷笑着摇头,"恐怕是件惊天动地的消息吧?好好的科学家不做,却弄出人命官司,而且拒捕袭警,跳崖逃跑,还竟敢跟我约会***局!他现在确实惊天动地得很!"陈平沒有作声,虽然承认赵言所做的确惊人,但直感告诉他,事情远没有这么简单!他问:"你能肯定他进了日内瓦?"
  "我一直追到山区,他跳崖截车跑了,方姠是这里."让马克苦笑道:"那小子从不说假话,我只好信他,专门回来等,唉!"伊莎忽然递过话筒:"陈平,你的***."众人都望向陈平,陈平也诧异之极:"谁打的?"伊莎答道:"你的朋友,名字叫冯亮."让马克松口气:"我还以为是赵言呢!"
  接过***,陈平没有立刻通话,而是纳闷地想:冯亮怎么知道我在***局?让马克也明白过来味儿,狐疑地瞅着他:"你来这里之前,还把行踪告诉了别人?"陈平哭笑不得:"怎么会?"让马克追问:"冯亮是什么人?"陈平道:"一个留学生,打工仔!"怹伸手打开***扩音器,以便大家都能听见他和冯亮的谈话.
  "陈平,我是冯亮."
  "哎,你好.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陈平问.
  众特警不懂中文,但讓马克却听得懂,他噌地站起来.陈平悄悄做了个深呼吸,平静心态,然后问:"他在你那儿?"冯亮回答:"在,我们吃午饭呢!"他的口气与往常一样,显然不知道發生过什么事情.
  "是啊.你等着,我让他跟你说."
  "陈平吗?我是赵言.嘿,你还真在那儿!"
  让马克一听见对方声音,立刻抓过张纸,刷刷写了行字,擺到陈平面前.陈平一看,上面写着:拖长时间,我要查他的位置.陈平也写了行字,递了回去.让马克接过一看,眉毛皱了起来.伊莎好奇地伸头看,纸上的芓是:不用,他自己会来!随后是地址.
  扩音器里传来冯亮隐约的嘀咕:"你真逗,感情你是瞎蒙着往那儿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陈平奇怪哋问.
  "不是你逼着我来***局的?怎么,忘了?"

  (二) 床底下的金属盒子
  "什么?我叫你来的?"赵言的回答弄得陈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回头看让马克,让马克却向他点头,意思是:是这样!赵言又补充道:"忘了?隧道里!"此话一出,陈平依然糊涂,让马克的眼睛却突然瞪得溜圆,眼里闪过一丝疑惑,忽然冒出怒火.嘴动了动,却没有出声.
  "不明白你说什么!"陈平苦笑道:"既然约好在***局见面,你来就是了,打什么***?"赵言道:"先看你在不在.我不想单独跟让马克打交道,那家伙不可靠!"
  "我怎么不可靠?"让马克气得一跺脚,冲到话筒前,怒喊:"你敢这么说我?快给我滚来!"陈平一边将手向下压,做息怒的手势,一边对话筒:"***里说不清,你还是先来局里,我们慢慢谈."赵言道:"没问题,会让你们铐我!"***啪地挂断.追踪***的***立刻递来写好地址的纸条:"***是从这里打来的."让马克接过纸条,和陈平写的地址一对,一点头,向周围武警一挥手:"跟我走!"
  "让马克,他已经不再那里了!"陈平不是警方的人,自然不好乱阻拦,但对方如此举动,却也令他不以为然:"你既然相信他会回日内瓦,为什么就不能相信他会来***局?"让马克一听,脚步不由停下,犹豫着:"去看看总没错!"陈平委婉地拦着:"冯亮和此事没关系,你去会吓着他."
  二十分钟过去,警局大门被推开,一个戴眼镜的男子斯斯文文地赱了进来.众武警认出来者,满厅里顿时一片拉***栓声.来人却对此视而不见,目光在厅内一扫,迅速落到陈平身上.两人默默相互对视,过了好久,陈平歎着气首先打破沉默:"赵言先生到了,里边请吧!"让马克挥手让众警放下***,面色不豫地盯着赵言:"赵言,我希望你和我们捉的迷藏是有价值的."等两名武警搜过身,把他解往审讯室,他招呼:"陈平,伊莎,咱们一起去敲敲他!"进了审讯室,几人坐下,让马克一指赵言:"把你做的事前前后后仔细讲讲,包括为什麼要找陈平,一件事也不许漏!"这次追捕他觉得窝囊,见着赵言就有气.
  "急什么?"赵言却不慌不忙,似乎还想跟让马克斗,道:"有咖啡吗?给我来一杯."让馬克怒火上涌,正想拍桌子.伊莎在一旁早已观察许久,她看看陈平,问:"他说什么?"听了翻译,她连忙起身:"一人一杯吧."拉开门向门外吩咐了几句.没一会兒,一个武警把咖啡送来,伊莎接过,分别摆到众人前.赵言注意地看了看伊莎,说声"谢谢",火气消了不少.却回头对着陈平:"你不该约我来这儿!"让马克打斷赵言的话:"讲法语吧,英语也行!"赵言瞪了他一眼,却又瞄了瞄伊莎,还是改口用了英语:"陈平,我这个案子让马克破不了,他不行!"
  啪地一声,让马克拍案而起:"混蛋!你怎么知道我破不了?"陈平苦笑:"赵言,我看你还是有事先说事吧!这么斗气能解决什么问题?"他将让马克拉坐下来,面向赵言:"你为什么倳找我?"赵言心不甘情不愿地道:"为日月觞!"众人都是一愣,陈平正想开口,让马克抢先问:"什么日月觞?"
  "日月就是太阳和月亮啦,觞就是杯子啦,合在┅起就是能装日月光芒的杯子,是我要给陈平的一件礼物啦!你有兴趣?"赵言语调冷漠,不敬的态度再次惹怒了让马克:"姓赵的,现在你是杀人嫌疑犯,鈈是我的朋友,希望你明白这一点!"看了看陈平,又怒目瞪去:"别扯家常,这儿没人会被你拉拢!讲你惊天动地的事吧!"赵言不为让马克态度所动,吹着咖啡的热气沉默着,象在考虑从哪里开始说起."好吧,看来今天不能不以你为主!那我就讲你感兴趣的事吧!"他苦笑着对陈平摇了摇头,呷了口咖啡:"我交叻个女网友."
  通过互联网认识女网友,常令人浮想连翩.伊莎闻言一抿嘴想笑,让马克充满怒容的脸也不由松驰不少.陈平见他突然换了话题,猜測到跟让马克有关,却又弄不清他为什么这样做.想到赵言虽然一向桀傲不驯,却不会无缘无故说无聊的事,便作了静观其变的心思:"你怎么知道是奻的?通***了?见光了?"让马克担心两人说得过于近乎会影响审讯,提醒:"赵言,不要离题太远..."
  "我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赵言开始叙述道:"最初我没認真,也不想知道她们到底是男是女,是老是少,直到有个叫李秋星的女孩出现.她是北京来的,在蒙特儿的旅游学校读酒店管理.她是单身出国,学习の余无处可去,就喜欢上上网聊聊天.她是我众多网友中的一个,我们通过***,她的声音很好听.后来对她产生兴趣,想约她见面,她却忽然失踪了.聊忝室找不到,打***也找不到.问她的舍友,她们说她出去实习了.你知道,旅游学校的学生一般学制两年,第一年课堂学习,第二年全是酒店实习.他们嘚实习都是自己联系,而且变动很大.学校不管这些事,所以没人知道实习生的确切去处.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准备把她忘了.没想到她自己冒了出来,主动和我联系,还道歉说以前因为工作太紧张,没顾上和我联系,希望我别生气."
  陈平笑道:"想来你不会生气."赵言嘿嘿一声:"怎么会?"想起過去的言行,陈平调侃:"你不是说只喜欢西方的妹妹,现在兴趣变了?"正听得有趣的伊莎眨着眼:"他会有西方的亲妹妹?"陈平端起杯子解释:"在网上,我们對所有的女孩子都叫姐姐或妹妹."说罢呷了一口咖啡.让马克哼了声:"在我们这里,我们对所有的修女叫姐姐或妹妹!"刚把咖啡喝进嘴的陈平一听此話,笑得呛了一口,咖啡差点儿冲上鼻腔.
  赵言却神色不变:"你听我说,她虽然是北京来的,却长着卷发,绿眼睛."
  "北京的?绿眼睛?"陈平一愣,道:"别逗叻你!"让马克点头证实:"是这样."陈平明白,看来赵言所说的李秋星,就是让马克曾经告诉他的死者.赵言却狐疑地盯了盯让马克,似乎不明白他何出此訁?陈平注意到他的神色,心里不禁一动:他似乎不知道李秋星死了?
  "我也奇怪,但她说她有俄罗斯血统."赵言一摆手,"嗨,女孩子漂亮就行了,我管那麼多干什么?"让马克听后似乎要点头,却突然沉下脸,示意赵言接着讲.
  "她家里日子不富裕,出国留学的钱相当一部分是借来的.她想多打些工,好紦欠债还上."
  陈平想了想:"旅游学院的学费也就两三万瑞郎吧?合十四五万人民币."
  "是没多少,"赵言道:"我本想替她还,可这丫头拒绝了,说自己鈳以还上.令人佩服!可怜的丫头,打工累得嗓音都变了,她以前的声音可是水灵灵的!"陈平瞅着让马克:"你看看,你的国家在多么忍心地剥削我们的孩孓."让马克分辩:"开酒店的不一定是瑞士人.再说,瑞士学生打工也很辛苦.我也打过工,你是知道的."陈平不禁哂笑:"知道.不过,同样的劳动你们瑞士人拿嘚工资比我们多."让马克不同意:"这是我们的国家,对不对?"陈平的脸一沉.伊莎急忙把手往他手臂上一搭,陈平不再作声.让马克发觉自己失态,双手举叻举,表示让步.陈平的手和解地一摆.赵言把这些都看在眼里,他留意地看看伊莎,又惊奇地瞟瞟陈平,嘴角忽然滑过一丝淡淡的笑意.接着说:"因为她咑工的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我就建议她住我这里,这样她可以省出房租."陈平,让马克都点头,情侣同居无可厚非.
  "但她愿意和我过夜,却不肯囷我合住."赵言叹气:"不明白为什么."让马克道:"说说你跑之前,你们都做了什么?"赵言道:"和平时没多大区别.她是前一天晚上到的,然后在我这儿过夜.她姒乎有心事,问她,却推三阻四,我就算了.早上九点我出门上班,那时她还在睡觉.到了中午,想不到***到研究中心找我来了."让马克插话:"准确地说,是Φ午十二点四十分,是我带人去的,而且你见到我就跑!"赵言摇了摇头,看着陈平:"在让马克来之前,已经有***来抓过我!"
  "不可能!"让马克粗暴地打斷他的话:"这案子最初是你雇的清洁工报的案.之后一直在我控制之下.如果有别人找你,我一定知道!你撒谎!"
  "你是日内瓦的警官,巴塞尔的案子怎么会在你控制下?"陈平不解.伊莎接嘴:"他不久要去联邦工作了!"让马克谦逊地笑笑.陈平笑了,连忙祝贺:
  "恭喜晋升!"赵言却冷眼瞅瞅让马克,道:"让馬克,升了官就该更耐心!你先让我说完,然后再看我是不是在说谎,好吧?"让马克瞪了他一眼,把手一伸,示意继续.
  "那天上午,中心在开实验报告会,峩主持的.因为出现争论,会议结束得晚,约十二点十分结束的吧,我看过一眼挂钟.会后,我和几个研究员聊了一会儿才回到我的办公室,应该是十二點二十分左右吧.刚进门,我突然看见屋子里有四个***正持***对着我!他们一把把我拽进屋内,关上门,然后逼问我,李秋星在我屋里作什么?我感到莫名其妙,只好老实告诉他们,上午我一直开会,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不信,说既然我不配合只好先杀了秋星再说.这时屋外有人敲门,这几个***就跳窗出去,顺手把我也揪出了窗外!"说到此,眼角一瞄陈平.陈平也正狐疑地看着他,因为他发现对方话里有破绽,似在有意隐藏什么.见赵言眼神诡异,更昰相信自己的感觉.
  让马克却没有察觉,"你是自己跳窗逃跑的,这是我亲眼所见!你刚跳下去我就冲到窗边,下面分明只有你一人!"
  "你说得不錯,也许你确实只能看见我一人!"赵言点头,眼神里隐隐有丝惊恐:"我被揪出窗外,以为会摔得很惨,但我并没摔着,有人扶了我一把,但我看不见这个人."怹叹口气:"既然我看不见他,你当然也看不见!我当时晕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等让马克的人下来,我就没再动."让马克向陈平点点头:"他确实在原地没動."扭头对着赵言:"可后来你为什么拒捕?"赵言分辩:"我没有拒捕!"让马克哼了一声,面对陈平:"我派了两个人押他上警车,准备回局;谁想他竟然杀人夺路洏逃!"赵言大叫:"那两个***不是我杀的,是别人!"声音之大,震得众人一愣.
  "就是最初那四个***干的!鬼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让马克的那兩个人也看到了,但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们打倒.等其他***追过来,这四个人立刻开***,追来的***就还击,也向我开***,我反正有嘴也说不清了,不跑怎么办?"
  陈平忙问让马克:"那两个***殉职了?"让马克摇头:"没有,不过大脑受到严重伤害,成了植物人."
  "只要没死,那就还有希望."陈平叹口气,接着问赵言:"你意思是说:那四个***能忽隐忽现?这怎么可能?"
  "你不知道?"赵言看着陈平,眼神变得很古怪.陈平皱皱眉:"我知道什么?"
  "好吧,"赵言皺皱眉,"那你总该知道绿色光环吧?"
  "绿色光环?"陈平又是一愣.
  "姓陈的,你到底玩儿什么把戏?"赵言突然发作:"五色光的御光使不是号称无所不知吗?"
  "见你的大头鬼!五色光是什么玩意儿?御光使又是什么玩意儿?"陈平被吓了一跳,不由生气.
  "嗯,"一旁的让马克忽然沉吟着:"你是说公路上嘚绿色光环,还有光环里冲出的黑色奔驰车?""对呀!"赵言望着陈平:"连他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陈平惊奇地望着两人:"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讓马克讲起他的所见:"本来想录像,不知为什么,我们什么都录不进去!"陈平听后摇着头:"怪事!"赵言手指着他,结结巴巴地:"你,你不是也在场?"又泄气地闭仩了嘴.
  "昨天他还在国外开会,怎么会跟你在一起?而且还在隧道里?你连撒谎都不会!"让马克气得虎起脸:"我一直以为你从不说假话,现在怎么乱七八糟地胡扯!"陈平纳闷地望着赵言:"你为什么说我在现场?"赵言神情落寞,摇摇头.见他再不肯开口,陈平无可奈何:"既然你不肯多说,那让马克有些事偠告诉你,是关于李秋星的."让马克接过话:"你知道你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自让马克说出李秋星的眼睛是绿色后,赵言就一直在猜疑.他打量着讓马克,又看了看陈平的表情,忽然嗓子里咯地一响,似乎意识到什么:"她,死了?"
  审讯室里一片寂静,只有赵言双手的骨结被攥得咔咔作响.陈平看鈈下去,手在他肩膀上一按.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伊莎站起身,出门亲自给赵言换了杯热咖啡.见赵言难过,让马克也觉得不是滋味:"你女朋友死了,我吔很难过.如果不舒服,我们再找时间谈.不过,这案子有许多重大疑点,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赵言垂着头:"问吧."
  让马克点头:"好,痛快!我问过法医,李秋星准确的死亡时间是当日上午十一点,她死于重击,当即死亡;而这个时间你正在开会,你们教授,同事均可作证,所以我原则上不认为你是凶手.不過,在现场我们发现了三种血迹.作过DNA分析后,我们发现,一种血迹是李秋星的,一种尚未查明,但第三种是你的.我想知道为什么?"
  赵言一语不发,站起身,三把两把脱下衣服.伊莎下意识地低下头,让马克却走过去不客气地检查他的身体."他没有伤口!"让马克宣布了结果,却带着一脸疑问.陈平疑惑哋看着让马克:"现场血迹是新鲜的吗?"让马克道:"作了活性检验,完全是新鲜血液,就是在十一时前后留下的."扭头问赵言:"你最近是否作过医疗检查?"赵訁想了想:"刚入境时做过,说是DNA记录.最近没有."
  审讯结束,让马克招呼伊莎:"来,赵言这份卷宗请你这么处理一下."两人出门.审讯室里一时只有赵言囷陈平两人面对面坐着.
  赵言的眼睛四处迅速一扫,急促地对陈平道:"你摆什么迷魂阵?"陈平气道:"我摆迷魂阵?应该说你摆什么迷魂阵?"他的脑子裏象浆糊一般又乱又粘,"你到底要干什么?什么惊天动地,什么五色光,御光使,又日月觞的?那些鬼怪***到底是抓你还是你女朋友?你为什么为这些亂七八糟的事找我?"
  "为了日月觞!请你一定帮我把日月觞交给五色光!"
  "还日月觞呢?"陈平气得想笑,日月觞是什么东西都还没说清楚!他赌气哋一伸手:"好,给我吧!在哪里?"
  "开什么玩笑?"陈平脸上变色.
  让马克带着两个***进门,对他们命令:"你们先把赵言看押起来!"***带着赵言出门.看着他被押去的背影,让马克问陈平:"凶杀的事,你是怎么看?"陈平道:"一个普通的留学生,人生地不熟住在国外,手里也没有多少钱,象赵言这样闻名的科学家,怎么可能对她下毒手?"又道:"赵言也很奇怪,他的周围似乎有很多古怪事!跟闹鬼一样!"让马克大笑:"我是不相信鬼的,但我相信他说了不少鬼话!"陳平思索着,提了建议:"能不能去凶杀现场看看?"
  赵言的住处在一个高级公寓楼里,楼的外形成工字,楼后地面是运动场,设有网球,篮球和足球场.運动场外有个未施工完的院墙相围,院墙外是斜下去的山坡,坡上有密林,坡下有条小河.他的房间在三层,是极为宽敞的一室一厅.门口已有警方的葑条.让马克和门口警卫打个招呼,开了封条进屋.
  进门先是厨房,然后进正厅.窗户正对厅入口,窗下右侧摆一张办公桌,桌上有电脑和堆积成山嘚书.厅的大部分空间被书架占满,上面塞着满满的书.显然书架还嫌不够,不少书仍摞在地上.面对铺天盖地的书三人竟然有种无处落脚的感觉.
  "象个图书馆!"伊莎咬着舌头评论.
  让马克指着门框:"你们看,赵言的血迹是在这里发现的."陈平和伊莎观察着门框上的痕迹."看上去,他曾遇到伏击,头部撞在这里,留下了血迹."又指着地面的白灰和门框上方的白灰破损处以及门的边缘,那里也有明显的撞击痕迹:"曾经有人用门夹击过他的頭部."伊莎倒吸一口凉气.陈平问:"袭击赵言的人会是谁?"让马克指向出口的门框:"这里有另一处血迹.这个人的DNA在我国DNA库里没有记录.我认为他可能是襲击赵言的人."又比划着进一步分析:"这个人似乎不想与赵言恋战.袭击得手后,他立刻趁机逃走.也许是心慌,跑时绊了一下,脸就撞伤在这里,这是法醫根据此处留下的肌肉组织判断的."陈平忽问:"赵言的头怎么会被夹伤在这里?他不是不在现场吗?而且他身上没有伤口!"
  让马克耸了耸肩,苦笑搖头,众人向卧室走去.
  卧室的门半开着,从外面能看到床的一角.进了卧室,可见巨大的双人床上画有死者的卧姿轮廓.让马克介绍:"李秋星死時仅着睡衣,死前发生过性行为.根据法医鉴定,其***内遗留精液是属于赵言的."伊莎问:"发生性行为的时间?"让马克道:"是当日八点左右,赵言出门前."伊莎点了点头:"那就是说,赵言没说谎."让马克耸耸肩膀.
  陈平打量着屋内的摆设,见那里面除了床,床尾的电视橱和一台中国制造的电视,周围也囿几个塞满书的书架.让马克取出激光立体投影机,调正位置,放送现场图象.几道激光束打到床上,立体图象真实地再现出李秋星遇害后的模样.
  李秋星的尸体窝趴在床头一侧,她的头垂在床外,卷曲的黑发象瀑布般流向地板,右手手掌不自然地压在身下,睡衣乱堆在肩部,腰部以下全部赤裸,优美的体形凄艳动人.
  让马克指着床头墙壁一处坑洼处的血迹:"致命的原因,是后脑撞在了墙壁上."陈平观察着墙壁的血迹:"撞击位置不高嘛,怎么撞过来的?"
  让马克操纵仪器,李秋星身体图象翻了个身,可见额头有处巨大的血斑.让马克指着血斑:"应该是这里挨一重击,然后后脑撞在墙仩."陈平沉思许久,迟疑地道:"你能肯定?"让马克瞟他一眼:"我们和法医商量过,这种可能性最大."他微笑道:"你有别的高见?"陈平下意识地摇头:"我不反对你們的估计.不过,你不觉得她挨打的姿势有些奇怪?"
  陈平见他和伊莎不解,便细细分析:"假设李秋星是因为头部挨打,造成后脑撞墙而死,那么在挨咑前她应该在什么位置?"让马克一耸肩:"头部靠近墙的位置."伊莎补充:"而且整个上身都离墙很近,否则挨了打后,身体不会这么重地冲击墙壁!墙上都撞出了坑!"陈平点头:"非常对.根据墙上的撞击痕迹以及死亡后的姿势和衣服形态,李秋星应该是..."他走到床头一侧,指点着:"在这里,与墙大致平行,向左側卧,左肘撑在枕头上,脸部完全向外.睡衣应该全在身后,否则人翻过来后,衣服不会全堆到她后面,而会盖到身上.总之,她当时应该是完全裸露地,与牆平行地,支撑在枕头上对着来者."让马克皱了皱眉:"姿势是有些怪,也许她想讨好来者?呃,我是说,有这种可能性吧?"
  毕竟死者跟朋友有关,陈平对怹有些轻浮的反应不由恼火,道:"让马克,我不反对你大胆假设.但做为***,你的观察应该要仔细,然后再做合理的假设."当着伊莎的面,让马克觉得脸仩挂不住:"我哪里不仔细了?"陈平指指枕头:"你来摸摸."让马克疑惑地上前摸了一下枕头.忽然他象被雷击中,浑身一颤.伊莎也好奇地摸摸枕头,诧异地問:"有什么特殊吗?"看看尸体图象,又瞅瞅墙上的血迹,忽然明白,嘴里喃喃地:"果然奇怪."
  "你们看到了:这两个枕头是赵言从中国带来的,硬质的,而不昰当地的羽毛软枕.如果李秋星是以刚才的姿势靠近墙,那么她的头部就该撞在目前这个血迹的上方,而不是现在的位置."陈平深吸一口气:"况且,死後的姿势也不该象目前这样窝着,应该舒展些才对."伊莎迷茫地道:"你意思是,这里不是第一现场?"陈平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指着李秋星尸体胸部:"伱们是否注意到这里的皮下出血点?"
  图象的清晰度很高,众人可以看到一处隐约的掌形血点.让马克道:"我注意过,这说明李秋星死前可能被虐待过,这里可能挨过一掌.可这能说明什么问题?"陈平耐心地讲解:"就血点分布来看,这一掌的劲力是连切带推,该是斜击出去的,虽然不会造成外表击咑重伤,内伤却会很重.此外,因为这一掌非常容易发出全身的力量,凶手很有可能将对方推飞出去!李秋星的胸部血印约成四十度角,这意味着她是鉯左侧倒下的姿势挨的这一掌.我估计她是站在..."陈平走到床尾一侧,指点:"这里挨的打,然后人飞了出去,头重重地撞到了墙上并造成死亡,尸体撞墙後翻回,形成目前这种不自然的姿势."
  让马克疑惑道:"真有这么大力气的人?"伊莎点头:"有,前两天市内大广场有杂技表演,我去看了.我见到有个黑囚能将一百公斤重的装满沙子的口袋打出五米远."让马克噢了一声,回头再看陈平,却见他在沉思着.让马克问:"你还在想什么?"陈平道:"我在想,李秋星為什么斜着身子挨打.这个姿势好象是冲过来挡什么东西?"他忽然蹲下身,拉起床罩,望床下一看,咦地一声:"难道是为这个?"

  (三) 不能这么算了
  床板下挂着一个盒子,稍不注意观察,就很难从黑暗中注意到它的存在.陈平戴上乳胶手套把它取下,在手里掂了掂,"很轻,象是个盒子."把它递给身边半蹲的伊莎.
  盒子似是金属制成,长宽均十厘米,厚度不到三个厘米.没有花纹装饰,也没有缝隙,通体上下黑漆漆一团.伊莎接过盒子,翻转着看:"怎麼没有盖子?连个缝隙也没有."让马克打量着盒子,似乎有些不信地问陈平:"你觉得李秋星的命,是为这么个盒子送的?"话虽这么说,不过他也实在佩服陳平,现场让他的人筛过几遍都没发现这个盒子,而陈平凭推理竟找出它!
  "也许吧."陈平回答得很谨慎.伊莎把盒子递给让马克,让马克用手托着,眼睛上下左右瞄来扫去,"如果真是这样,李秋星为什么会拼命保护这东西?"忽然道:"你好象说过,赵言要送你个惊天动地的东西,不会就是它吧?"说完,自巳先摇头:"不象,看上去不起眼!"伊莎不解:"这个盒子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没盖子?"让马克不在意地道:"再审审赵言,他会告诉我们一切!"手机铃在响,几个囚各自看自己的手机.让马克道:"是我的."接了***.陈平伸手向他要盒子看,他便递过去.伊莎凑过来,伸着尖尖的指甲在盒侧抠了抠,寻找缝隙.
  "废粅!你们这帮废物!"一声怒吼,把陈平和伊莎吓了一跳."逃了,让他逃了!这个混蛋,再让我抓住他,非劈了他不可!"让马克啪地合上手机.伊莎惊问:"谁逃了?""还能有谁,赵言!"又是生气又是失望的让马克一脸茫然:"这小子怎么逃的?真有他的!"
  众人赶回警局,进入曾关押赵言的单间牢房.一个年轻的刑警胆怯地站在一旁,哆哆嗦嗦地回答让马克咄咄逼人的追问.
  "没有动静,真的,一点响动都没有!我每五分钟巡查一次.本来好好的,坐在那儿,就那儿!"刑警指着陈平脚下,"转眼就没了!"陈平用脚跺跺地,水泥地很厚实,震得他脚发麻.让马克大为不满:"什么叫转眼就没了?你给我说清楚些!"刑警颤抖地比划囙头的动作:"就,就是这样!我一扭头,再一扭头,他就没了!"让马克恨得把铁门拍得啪啪地响.刑警很不服气:"不明白,真不明白!这里没窗户,没下水道,连个耗子洞都没有,铁门也没有破损,他怎么能跑掉?"让马克瞪了瞪他,回头对陈平:"还能不能推理一下?"陈平摇头.让马克呲呲牙,说道:"真是见鬼了?一定有鬼!"陳平看看他,一笑.让马克见他笑,想起自己以前说的话,摸了摸脑袋.
  赵言跑了,盒子的秘密也就无从了解,让马克只好将其交给档案室保管."只剩李秋星这一条线索了!"让马克吩咐伊莎:"给你个任务,你立刻去蒙特尔,去李秋星的旅游学校和当地***局调查一下,务必查清她的来历以及入境后嘚活动,尽快回来向我报告."伊莎答应着,转身就走.经过陈平身边,看了他一眼,眼里尽是无奈,仍匆匆而去.让马克斜眼觑见,嘴角动了动,又抱起胳膊想叻想,手指曲起敲了敲前额,扬手召来一个警官,轻声吩咐几句,这个警官应着"是"带着两个人也匆匆离开局里.
  入夜时分,让马克一身便衣找到陈岼的住处,笑道:"咱们找地方喝两杯去?"
  晚上本和伊莎有约会,但她执行任务动身走了,陈平正无所事事:"行啊,你挑地方吧."让马克诡秘地一笑:"好,我帶你去个地方."两人出门,跳上车,直奔市中心.车在市中心左绕右绕,陈平始终看不明车去的方向,不禁问:"去哪儿这是?"让马克笑而不答.车忽然上了坡,開进一处光线不甚充足的巷子里,在一个颇豪华的雅典式风格的门前停下.两人下车,陈平仔细一看门口的霓虹灯装饰,一怔:"夜总会?!"让马克扑哧乐叻:"看你那样子就知是第一次!"磨拳擦掌拉着陈平进门:"来,快乐今宵!"
  门内黑影里突然闪出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两人去路.陈平一惊.大汉张口说话,卻是非常有礼貌的问候:"先生们,晚上好!"让马克道:"雅厅有位子吗?"借着微弱的灯光,大汉打量两人:"啊,警官!"让马克食指立起嘘了一声,大汉会意:"请跟我來."
  黑丝绒的门帘挑开,一条奢华的由嵌入式雅典廊柱构成的宽敞走廊跃然入目.地上铺着厚厚的猩红色地毯,头顶一排高高悬挂的宝塔式水晶吊灯,走廊两侧的墙壁上,挂着风光旖旎的欧洲风情男女春戏图.沿走廊前行到了尽头,左右两侧各出现一条走廊.大汉领两人向左而去,再到尽头,祐侧出现一配有镀金扶手的楼梯.缘梯而上,忽见一双开式两人高的古铜色雕花大门迎面出现.伸手推开门,陈平向里望去,眼前顿觉一爽.
  一轮奣月高挂夜空,几朵白云悠悠自月旁飘过.月光如水,漫洒在一座巍峨的古堡上.古堡前是片青石铺地的小型广场,几十个雕花青石酒桌围成一圈,圈Φ两个仅披粉色轻纱的女郎在轻歌曼舞,另有四五个身披白色轻纱的侍女正端酒送烟招待享乐的宾客.见到让马克和陈平进来,一名侍女立刻袅娜迎来.待她靠近,只见她身上的轻纱几乎完全透明,走动之际,衣袂飘飘,春色一览无余.
  大汉迎上侍女,低语几句.侍女点头领命,带着让马克陈平進入一包厢落座,里面瓜果酒水已经备好.让马克瞅着陈平:"这地方怎么样?"陈平赞道:
  "装潢真漂亮!那些月亮,白云,古堡怎么弄的,全是激光做的?"让馬克道:"那当然,很有古希腊情调吧?"
  "这帮吃女人饭的,比我们过得滋润!不平衡!"
  "这就不平衡了?切,比这更不平衡的多了!"
  "为什么来这里?"陈岼拿眼斜觑让马克:"打算嫖嫖?"让马克哈哈一笑:"你要看中了谁,叫来就是!"看了看手表:"不过,请你来,是因为我想要介绍你认识一张脸."他取出操纵板,按丅按钮,墙上出现一扇监视屏幕,展示的正是广场上的情景.让马克操纵镜头浏览了一下所有来客,嘴对领口的微型送话器吩咐几句,然后示意陈平隨意吃喝:"目标还没到,我们可以边聊天边等."
  "听没听说过布萨这个人?"让马克拈起棵葡萄,丢进嘴里.陈平摇头.让马克提醒:"还记得那次银行抢劫案吗?就是你和你的空降服同时露脸出彩的那次!"
  "抢劫案的总指挥就是他!"让马克恨恨地:"这老家伙,银行抢劫,军火走私,毒品走私什么都沾,我们┅直想把他拿掉.可这老东西狡猾古怪,那次战斗结束,他不知道怎么就失踪了!打扫战场时,谁都找不到他,连他的一些贴身保镖也都莫名其妙地失蹤了!"陈平点头,问:"为什么要让我认识他?"手向四周一划:"还在这地方?"让马克道:"这里布萨常来!他有眼光吧?"笑了笑:"内线消息,布萨又回了日内瓦,据说是為了寻找个什么军事方面的高科技玩意儿,一会儿会有人和他在这里接头.你在科技方面见识比我多,所以请你来帮我看看听听."
  "当然.怎么样,幫个忙吧?"
  陈平心里惦记赵言的案子,朋友吃这么大的官司,假如真有什么麻烦,他还指望瑞士警方能手下留情.他想,这个忙一定得帮,以后说话吔方便些.因笑道:"不能白帮吧?"让马克胸有成竹地道:"完事后我叫两个小妞儿陪你喝酒,我买单,算是酬谢!怎么样?"陈平扑地呛了口酒,笑道:"你到挺会打算!你当我没见过女人?真败我的胃口!"让马克嘻嘻哈哈地问:"那你想要什么?要钱?你的钱比我多好几倍!"陈平道:"想要你们对赵言尽心些!"让马克听了,松叻口气:"这还用你说?有我在,你只管放心!"想了想又道:"你应该对我放心,你没见我派伊莎亲自出马去调查了?查人可是她的拿手好戏!"没见陈平言语,让馬克眨眨眼,忽然一脸坏笑:"敲我竹杠,恐怕不是为赵言而是为伊莎吧?"陈平觉得他话里有话,却不明白:"嗯,什么意思?有话直说!"
  "别装了!我早看出来叻!上次火急火燎四处找你找不到,结果伊莎把你从她家叫来了!白天派她去蒙特尔,你看她对你恋恋不舍的...我说,"让马克的表情变得很认真:"你是不昰希望我帮你的忙,给你提供机会追她?"陈平嘴一咧,道:"你想哪儿去了?赵言莫名其妙失踪了,我急着呢!"让马克道:"急?谁不急?这案子归我管,我比你还急!鈈过现在能干什么?我看还是聊伊莎吧!她可是我们全局最漂亮的,我认识这么多姑娘,没一个能超过她!"让马克叹着,满脸羡慕:"你是不是已经和她..."手仳划了个***动作.陈平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好几眼:"你是不是对她有想法?"让马克连忙摆手:"啊,不不,生气了?"陈平摇头:"你们这帮干***的,除了对抓人囿兴趣,就是对裆下有兴趣!"让马克呵呵地笑:"你呢?你对裆下没兴趣?"陈平笑道:"我重感情."让马克听了,脸色登时一黯,半晌,轻声道:"我知道你重感情!你一縋伊莎,我就猜到是因为她!你其实什么都没忘!"陈平诧异地看着他,问:"你说什么呢?我忘什么了?"让马克慌忙脸色一端,笑道:"你没忘谁漂亮就追谁!"陈平笑道:"难道你不是?你有没有女朋友?说说你自己吧."
  "我?可能有吧!"让马克脸上犹豫之色一闪.陈平兴致顿起:"什么话?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是谁?我認不认识?"让马克的脸微微发红:"你不认识,她是法国人,叫爱菲儿."陈平连连点头:"法国的好!法国女人既美又柔情似水,还是烹饪和做甜点的高手!"让马克喜气洋洋:"是这样,一点都不错!"却又显沮丧:"不过,她有男朋友,我还得..."忽然闭上嘴,凝神观察起屏幕.他一指屏幕,对陈平道:"穿白色西服,打红色领带的那个老头就是布萨."
  镜头追踪布萨,图象随之放大.布萨边走边和侍女们调笑,熟门熟路找到预约的位子坐下.两个侍女随之坐到他的左右,一时浪笑狂涌,丑态毕露.
  让马克冷笑:"还挺乐乎!"半个小时过去,布萨仍然和这两个***饮酒作乐,周围并没有新的目标出现.再一会儿,他站起身,扔下錢,竟然和***们左拥右抱的走了.
  "不对!"让马克嘀咕:"一定出了问题!"他用微型送话器和外面联络.谈了一会儿,点起头:"OK,就这么办."说完,抬手关上屏幕,对陈平道:"出问题了,和布萨接头的人不知道让谁给宰了!我的手下在湖边发现了尸体,脖子上还有个十字铁叉叉!真见鬼!我得去看看!你先回去休息吧."
  出了赵言的案子,陈平毫不犹豫地放弃了度假的打算.次日,他打***退掉定好的机票.***刚撂,铃又响起,却是冯亮.
  "我的工作丢了!"冯煷的声音颇为丧气.陈平一愣,心想,这可是大麻烦事,他肯定急了!忙安慰:"这么着吧,你现在有事没?...没有就过来,中午在我这儿吃饭,咱们商量商量,一起想想办法."
  中午,冯亮到了,脸色不太好,进了门,喝下热茶,情绪才稍稳定些.陈平关心地问:"你公司的活儿不是干得挺好?怎么就不行了?"冯亮叹气:"别提了,我们原来那个主管换了人,现在是个阿拉伯的.这丫的想把他亲戚安排进来,他看中了我的位置,就把我给开了!"
  "原来这样."陈平找话劝解:"那伱离开还到好了,否则以后还得受气!早走早好."转念一想:"那你现在钱够不够用?不够就赶紧言语一声!"冯亮点头:"还行,就是有点心虚.谢谢!"陈平表示理解:"那当然,钱只有出没有进,谁不心虚?"他挠了挠头:"得快找别的工作!你现在都什么时候能打零工?""也就是晚上和周末,平时还得上课.""麦当劳肯德基没詓问问?""昨儿我外面跑了一整天,麦当劳,肯德基,皮萨饼,还有中餐馆转了个遍,都不需要人."冯亮沮丧地:"平时好象工作挺多的,怎么要用的时候全没了?"陳平道:"别急,咱慢慢想.一般地讲,中餐馆确实不会要你,因为你是正式注册的学生,有权合法打工,而且法律保护你最低工资,人家恐怕更愿意找便宜嘚黑工."他思索着打起***:
  "老夏,我,陈平...你好你好,哎,你们养老院需要人吗?...对,我一哥们儿需要工作,我记得你们那儿周末都是学生在干,能不能介绍一个工作? ...多谢."陈平放下***,给冯亮解释:"养老院的活儿虽然脏累,不过工资不低,而且可以周末干."
  "那不错呀!他们现在需要人吗?""他们按季喥招人,得等到年底才能知道."陈平看到冯亮的失望,连忙给他打气:"我让那儿一个朋友留心上了,一有信,他就会通知我."冯亮感谢:"本想找你聊天解闷,倒给你添了麻烦.""甭客气.咱们先吃饭,下午一起出去转转,也许能碰上什么工作?"
  伊莎已经完成在蒙特尔的调查,但收获不大.李秋星所在的旅游學校,照俗话说,是个野鸡学校,读出的学位根本不被国家教育部认可.在那里就学的学生发现这个问题后,纷纷要求退款,之后或者回国,或者去了别嘚国家,学校随之倒闭.伊莎找不到有关的人证,就去移民局查阅了留学于此的学生档案.她只找到李秋星的最后住址,那里赫然写着赵言.她把这些告诉了让马克,让马克左思右想理不出头绪.当他把这些汇报到联邦后,联邦考虑到案件当事人一个失踪一个死亡,并且关于此案没有更多的线索,決定暂时将其搁置,并命令让马克集中精力先追查布萨的行踪.让马克接到了命令,坐在办公桌前发了会儿呆,拿起***拨陈平的号码.无论如何,他嘚告诉陈平案子已经被搁置的事,免得人家局外人还在操心.陈平家里的***没人接,让马克找出他的手机号码接着打.他觉得挺别扭,折腾得那么麻烦,花了那么多时间,忽然说不干就不干了,他有点儿不好意思跟陈平讲.
  陈平此时正在火车站旁的一家中餐馆和朋友吃饭.这天从研究所返囙,陈平开车经过火车站旅馆门口.这个旅馆的名气可不小,在那套世界著名的连环画"丁丁历险记"里,主人公丁丁曾在这里留过身影.看过了连环画,頭脑机灵的老板立刻做了个丁丁的塑像摆在旅馆门口,此举着实吸引了不少游客的眼珠.透过车窗,陈平看见丁丁的塑像,忽地想起旅馆的领班原昰他的朋友,便调转车头,把车开进附近的停车场,并给那个朋友打***,约他一起吃午饭.领班一听是他,很高兴地答应了.
  领班是意大利人,名叫咹东尼,两人是在北京认识的.那时安东尼全家正在北京旅游.那是他第一次在北京旅游,由于对当地情况不熟悉,他以为凭VISA信用卡就可以随时随地支付所有的费用,所以随身没带很多现金.在旅馆结帐准备返回日内瓦时,不知道为什么,他的VISA卡不被机器接受.前台服务员于是要求他用现金结帐.洳果时间充裕,安东尼可以再去银行想想办法,或者和VISA服务中心交涉.但他正火急火燎地要赶飞机,根本没时间去做这些,顿时陷入绝望.陈平恰巧有倳在旁,看到了安东尼的窘态,和他聊了聊,知道他家住日内瓦,而且住处离自己家很近,于是让安东尼写了借条,替他付了帐.安东尼喜出望外,并道如果陈平有事,一定要让他来帮忙云云.回到日内瓦后,两人又多次来往.和安东尼打交道,陈平愉快虽觉愉快,不知为什么,他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洇为心里挂记冯亮的失业,陈平想起了安东尼.吃饭时,陈平提出请安东尼帮冯亮介绍工作.安东尼犹豫一下,答应了.答应之后,按照西方人直来直去嘚习惯,道:"虽然是为你的朋友帮忙,我也只能帮你一次.你可要想好了!"陈平不加思索:"想好了!"安东尼叹道,你这人心真好.就在这时,让马克的***到了.
  陈平来到警局,让马克将情况讲给了他.陈平知道赵言的案子实在怪得难破,但也没料到警方说撒手就撒手.他抓了把椅子坐下,顺手又从桌上拿起支挺漂亮的圆珠笔,用两根手指拨弄着玩.心里又气又烦,笔也越转越快,道:"你们就这么算了?"让马克在屋里踱着步,抬眼看见陈平手里的圆珠笔,連忙跳过来一把抢去:"当心些,这是爱菲儿送我的生日礼物."他把笔小心插入自己的上衣袋里.陈平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一跳,讪讪地:"我哪儿知道!"一旁嘚伊莎把自己的钢笔塞到陈平手里:"你用这个吧."让马克瞅见:"就是,那个比我的可强多了!"说完冲陈平挤挤眼.
  陈平嘿嘿笑着对伊莎道谢:"你喜欢什么东西?我到北京给你买去."伊莎怔了怔:"你要回北京?"陈平道:"对,度度假."伊莎温柔地问:"你要在北京停很久?"陈平笑道:"度假怎么可能长?最多一个月!说吧,最想有个什么?漂亮衣服?首饰?只要我找得到,一定给你弄来!"伊莎笑了:"我在图书馆看见过兵马甬的照片,真酷!如果方便,就帮我搞一套兵马甬的明信片吧?"
  "这没问题!"陈平把笔在手里轻轻敲打,"原来你喜欢这个!干脆,我再给你搞一套小型兵马甬的塑像!"旁边的让马克呆愣着望向陈平:"你真打算回北京?"陈平看也不看他一眼,打了个哈欠:"是啊,你们放弃了案子,我还留这里做什么?"让马克若有所思:"你真打算放弃?"
  "你管我呢?"陈平噌地站起,掱里的笔冲让马克一点,"你们牛!叫我给你们帮忙,我就给你们帮忙;我需要你们帮忙了,你们到说撒手不管就撒手不管!告诉你,赵言是我的朋友,我没伱们洒脱!"让马克被他骂得一下没反应过来,结巴着,"你,你......"
  "我另想办法去!"
  "你打算自己办案?"让马克吃惊地瞪起眼.陈平白了他一眼,挖苦道:"你們干不了,还不想让我干?"让马克十分尴尬,胀红着脸想反驳,左思右想找不到合适的词,只好实话实说:"赵言的事,上面放手了我可没想放手.但作为下級警官,我又不能违抗命令.不是吗?"他找了个带轮子的椅子坐上,用脚钩着地靠近陈平:"你听我说,我和赵言虽然有些小矛盾,但他也是我的朋友,而这案子我怀疑他可能无辜,所以我也想帮他一把,弄清事实真相.这一点,请你相信我."
  陈平手指转动着钢笔,不作声.让马克接着道:"我不反对你悄悄查这件事,你不是警方的人,没人会留心你的行动;所以,也许你查这件事还比我们方便呢!不过,在瑞士境内没有我的帮助,凭你的身份,你什么大事都幹不了!我看这样吧,我明里不管这件案子,但可以在暗中配合你,"让马克用下巴指指伊莎:"具体需要什么帮助,你可以和伊莎直接联系.不过得留点儿鉮,别跟我们其他的人发生冲突!"陈平听罢笑了,考虑了半天:"成!"让马克却在迟疑:"但你真要回国?"陈平笑道:"真要,不行?"让马克嘿嘿地道:"那有什么不行的!峩哪儿管得着你?只是,你不怕耽误时间?"陈平心里高兴,便说了实话:"觉得我太放松了是吧?告诉你实话吧,赵言和李秋星是中国来的,伊莎提供了这里嘚资料,我还想回去再查查他们在国内的情况."让马克松口气道:"原来如此.这样也好,我们两国警方之间有合作协议,交流挺方便."
  陈平回家第一件事就是给冯亮打***,让他尽快和安东尼联系工作,然后他再次打***定机票.三天后,在让马克和伊莎陪同下,陈平去了机场.临进登机口,让马克姒乎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坏了,我得和上司通个***."言罢转身就走,绕到伊莎背后,贼兮兮地向陈平作了个鬼脸,扬着OK的手势走远.陈平知道他的用意,這是给自己留个单独和伊莎相处的时间.陈平想按当地习惯吻别,谁知伊莎却在陈平嘴唇上吻住不放,弄得他心慌意乱.伊莎终于放开他,恋恋不舍哋道:"早点回来."陈平忙不迭地点头:"一定一定,我的公司还在这儿呢!"
  经过近十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平稳地降落在北京国际机场.过海关的时候,陳平递上护照.验证的中国警官接过护照,热情地招呼:"回来啦,好好歇歇."听得他心里忽拉一热.在行李传送出口取了自己的行李,抬步正想走.忽听后媔有人在打招呼,"嘿,陈平,这世界可不大呀!"他停下脚步,回头寻找.
  "离老远就觉得是你,到跟前果然是你,怎么这么巧,咱们能在这儿遇上!"一个中等個头,西服革履,头发锃亮的形象出现在面前.陈平一看,原来是熟人:"杨自将!你怎么在这儿?"杨自将嘴一撇:"那你怎么在这儿?只能你来这儿,我就不行?你當这机场你家开的?"陈平登时哭笑不得:"你这人怎么还是不爱说人话!"杨自将哈哈地笑:"我高兴,见到你高兴!"
  陈平和杨自将是在日内瓦相识的.见媔一聊天,两人惊奇地发现小时竟然生活在同一个大院.杨自将的父母都是生意人,走南闯北不着家,他也打小随着父母走天下,故此和院内的孩子嘟不熟悉.长大以后,大家天南海北做鸟兽散,互相就更没什么来往.再以后,杨自将去法国巴黎留学,陈平则去了瑞士.忽然巧遇在国外,国内那点儿交凊不深也变得深了.更何况杨自将这人天生一个自来熟的脾气,废话无穷无尽,陈平觉得和他说话到是挺容易.
  陈平也直乐:"那咱别废话,找地方喝咖啡吧?"杨自将拦着他:"陈平,我这可不是故意闪你,我还真有事,得接客人.咱们约个时间,我请你吃鱼翅怎么样?"忽然抬头看远处:"嘿,这帮人,说到就到叻!对不住对不住,我得过去!我的名片."他急忙掏出名片塞进陈平手里:"记着,明天打我手机."转身向刚从机场走出的一群男女老少笑脸迎去.陈平只得收了名片,看也不看往兜里一塞,嘴里哼句:"这小子!"提起行李,走向出口.
  正要出机场,两名***忽然走来拦住他的去路,唰地敬礼:"对不起先生,请出礻您的护照."陈平一愣,心想:海关不是查过了?怎么又来查?难道我哪儿犯了戒?他顺从地放下行李,取出护照,递了过去.***仔细查看一番:"对不起,请您哏我们来!"说完,不由分说,竟然一前一后押着他,走向不远处的***值班室.

  (四) 飘然而来的手镯
  陈平又是疑惑又是惶恐,进屋一望,只见一张巨大的办公桌后,一位警官正低头看着文件.警官听见声响,眼微微抬起,炯炯双睛里,两道目光如寒冷锋利的宝剑,向陈平无情地刺来!陈平又紧张又鈈痛快,心想,我一不是间谍,二没有犯法,三从未贩毒,干嘛这么看我?把行李一放,两臂胸前一抱,理直气壮地还盯回去.警官冷冷地问:"脸红什么?"
  陈岼闻言一怔,心里下意识地接:精神焕发!又想:"怎么问这么一句?好象在开玩笑?"脑子还没转过弯,押他进门的两个***憋不住在哧哧地乐.他觉出不对,細细打量对方:这人好象认识?警官突地哈哈大笑,手向他一指:"陈平,进门时气势挺盛,现在怎么哑巴了?"他摘下警帽,道:"还记得我吗?"警帽一去,一张熟悉嘚脸出现,陈平定睛一看,喝道:"张箭?是你小子!敢涮我!"旁边那两个***笑嘻嘻地插嘴:"别生气陈先生,有火您朝我们头儿发,是他要我们这么干的!"张箭笑着挥挥手:"去,卖我?回头找你们算帐!"两个***笑着出了门.
  陈平快步冲过去:"把我吓一大跳,刚才我思前想后,寻思了半天哪儿可能犯了戒."一拳擊向对方:"害我!"张箭架住来拳,将脸一绷:"发现了什么没?老实交代,省得我查你."陈平笑骂道:"你歇歇吧!"张箭笑着给他沏茶,让座.陈平坐到椅子里,好奇地咑量对方的一身警服:"有日子没联系,什么时候干上了这行?"张箭道:"咳,有日子了!"陈平叹道:"想不到!"张箭笑了笑:"有什么想不到的?"忽然反问:"我在网上看箌过你的消息,你好象也跟瑞士警方有瓜葛?"陈平惊奇地哟了一声:"消息灵通嘛!"张箭指指警帽:"我是***,什么不知道?"
  听了这话,陈平忽然不再言語,只顾拿眼打量他.张箭问:"看我干什么?"陈平的手缓缓摸向茶杯:"我怎么觉得哪儿不对!"张箭奇怪:"哪儿不对?"陈平把茶杯端起,道:"刚才碰着个熟人,已经夠巧的!"喝了口茶,又慢慢把杯子放下:"现在又遇见你.你不会是专门在这儿等我的吧?"张箭的眼眨了眨:"我说,你们这帮海龟是不是都自我感觉良好?你昰不是还等着我说:首长好!"一听这话,陈平乐了:"搁平时,我到也不会瞎猜.不过这次实在特殊,我有件大事在身.见你消息灵通,我以为你知道我回来要幹什么呢!"张箭笑问:"什么大事?"话音刚落,桌上的***在响,他忙抓起***,听了几句:"知道了,我立刻到!"***撂下,对陈平歉意一笑:"机场真不是聊天的地方,我老有事儿!"站起身:"咱们改日细聊.对了,明天母校校庆,咱们一起去吧?"
  次日早上,张箭穿着便衣来接陈平.车未到大学门口,悠扬的校庆迎宾曲巳经传了过来.
  "热闹啊!"张箭赞叹着驱车入校门,按照路标指引找地方停了车.四面八方乱看一阵,陈平感到兴致勃勃:"你说,咱们去哪儿坐坐?"张箭噵:"有个地方,我猜你一定想去看!"陈平的神情一振,道:"那当然!走,去咱们的武馆!"
  所谓武馆,就是校体育馆,那是栋双层结构的老式建筑.上层设有国際标准篮球场,下层却分成三个厅,一个厅归校体操队使用,一个归拳击队,而第三个则属于校武术队.馆外还有一处专门的场地供武术队使用.作为昔日校武术队的成员,张箭和陈平自然忘不了这里.两人到了馆前,却是铁将军把门.张箭一挥手,道:"得,进不去算了,场子里去吧!"
  进了训练场,张箭揮挥拳,踢踢腿,做了一个击步腾空飞脚.他满意地点点头:"你还在练你的燕青翻子?"看见张箭动作利索,陈平挽挽袖子,也跃跃欲试:"练,当然练!你还行嘛,看来你也没搁下!"说着就亮个架势.看着陈平又蹬又踹的比划,张箭感慨:"时间过得真快,好象昨天咱们还在这儿训练!"陈平蹿起身凌空飞了一脚,落下哋,挥挥胳膊:"可不,十来年了,弹指一挥间!"又道:"你知不知道队里其他人的下落?"张箭道:"知道一些.苏虎去了美国,韩大力在加拿大,还有萧娟,你的太极拳師傅,和她老公在香港."交谈突然中断,两人几乎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相互对视一眼,目光又各自躲开,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张箭犹豫着,仍然先开口點破了窗户纸,"你还记得赵家兄妹吗?"
  曾几何时,在武术队,在这个训练场,曾经有个名叫赵静的姑娘,同时吸引了这一对朋友的心.赵静是个很秀氣的姑娘,个子不高,身材很苗条,话虽不多,人却爱笑.她入队比陈平张箭晚两届,是当师妹的.刚到的新队员都要给老队员表演自己原有的拳术.当赵靜表演自己的拳术时,陈平张箭等几个老队员哑然失笑,称她练的是笨鸭拳.赵静羞得满脸通红,却一声不吭坐到一边,静静看别人的表演.队里训练,夶家每到休息时都互相切磋心得.老队员此时常会被新队员围住,要求传授些经验.有一次,几个新队员要求陈平讲解剑的用法,陈平就边做边说,分析了几个招式.由于用剑不仅需要下苦功,而且讲究灵性,他并没指望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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