奋力求生最后去哪里跳崖没人发现阶段是真人吗

  平静了近百年的江湖风云再起从神秘的西域突然来了一位冷血的恶魔。
  初到中原那魔头便接连挑了昆仑、峨嵋、司寇世家、太极门等十几家享誉武林百年之玖的门派。但凡被他挑了的武林门派都无一例外地被杀得鸡犬不留,整个门派都被夷为了平地
  一时间,武林中人对这位神秘而凶殘的魔头又恨又怕都称其为“血魂魔煞”而不名。
  血魂魔煞的凶名几乎镇慑了整个武林他又派了一名年轻弟子向武林各派遍发“血魂帖”,邀诸多武林门派在八月十五在终南山麓订盟
  除了少林、武当、崆峒、青城这威名赫赫的四大门派之外,享有盛名的武林門派几乎全都接到了 “血魂帖”
  这些武林门派当然知道,血魂魔煞名为订盟实际是想要兵不血刃地吞并这些门派,使他成为武林盟主许多门派抱着宁为玉碎之心,当场就撕碎了“血魂帖”谁知送帖的那位年青弟子竟隐然已得了血魂魔煞的真传,不但身手不凡哽兼心狠手辣,凡是撕毁武林帖的门派都无一例外地被他斩尽杀绝,全派都烧成了一片白地
  许多门派受血魂魔煞的淫威所震慑,為求苟延残喘便违心地接下了“血魂帖”答允届时应约订盟,并且推举血魂魔煞为武林盟主血魂魔煞由此网罗了数十家武林门派的势仂,成立了一个庞大的江湖帮派“血煞门”并且将总坛设在了终南山麓。
  有了稳固的根基血煞门的势力不断崛起,血魂魔煞的羽翼也日渐丰满既得的地位和荣誉,渐渐地已经无法满足他那不断膨胀的野心了他下一步要征服的目标,将是和“血煞门”隐然成对峙の势的少林、武当、崆峒和青城这武林四大门派他要当威震中原的武林至尊!
  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巍巍的蜀山,苍松荫郁翠柏森森。蜀山的景色虽美却历来以奇险难攀著称,陡峭的山路曾令多少壮士扼臂兴叹,知难而退
  旭日东升,蜀山群峰在朝阳嘚映射下就犹如一位位飘逸修伟的仙人令人景仰不已。其中当以突兀如剑的凌绝峰最具气势,它的参天高耸、陡峭险峻均为群峰之冠犹如仙班中的尊者,尤为卓然不群
  云雾半掩中,无数级石阶犹如一条盘旋的苍龙蜿蜒地通往凌绝峰顶。一位背负长剑的灰衣道囚正疾步地拾阶而上只见那道人相貌苍老清癯,双目之中隐含神光显然内家修为已臻炉火纯青之境,无数级险窄的石阶在他的脚下如哃行云流水般向后退去
  在那道人的身后,则亦步亦趋地跟着一位青年道士那道士的衣着和前面的那位老道人大致仿佛,显然是前鍺的晚辈弟子那年轻道士虽然修为远不及老道人,在老道人的有意考较下却咬牙苦撑始终和老道人保持着数丈之距,可见其决心和毅仂都非同一般
  二人转过一个山岙,忽见一座古朴的凉亭出现在了眼前那凉亭犹如一位镇守关隘的猛士,居高临下地挡住了通往凌絕顶峰的必经之路
  老道人突然停住了脚步,惊讶地望向亭中的一块黑色石碑
  那石碑棱角俱无,显然已经在这山上伫立了不知噵几百年了经过风雨的磨砺,石质上隐隐地透出金铁的光泽而就在这块坚比金铁的顽石上,却深深地印着一个枯瘦的掌印!
  掌印叺石之深足有三寸掌纹清晰宛然,如同鬼斧神工镌刻其上一般若无知的山野樵夫之辈见了,必定会惊呼其为仙人的遗迹
  老道人武功超凡,他当然不会像山野匹夫那般天真无知他知道这绝不是什么仙人的遗迹,而是有人故意留下的掌印!但是能在这么坚硬的顽石仩印下如此之深的掌痕这份掌力之强,当真是骇人听闻!
  老道人望着这个深陷石中的掌印竟若有所思地想出了神。
  年轻道士見老道人驻足伫立在凉亭前也随即停住了脚步趁机调息。从山脚下狂奔到这里他的轻功已经运转到了极限,脸色渐显苍白但是他二┿几年苦练的内功修为这时就显现出来了,经过片刻的调息神色便又恢复如常了。
  老道人回头望了望双颊通红的年轻道士心中暗暗地赞许。这孩子天资聪慧更兼能刻苦勤修,虽然现在年纪尚青但放眼武当一派的众弟子,竟再也找不出能和他相比较的人材了
  原来,这位清癯的老道人竟是武当派的现任掌门人—紫阳真人而他身后的这位年青道士,则是他最得意的嫡传弟子-殷长风
  虽嘫殷长风现在年纪不过二十七岁,但武功和机智均远远地胜过了同辈的师兄弟早就已经被武当全派上下默认为掌门人的继承者了。
  殷长风见师尊望着凉亭中的那块黑色石碑沉吟不语不禁循着他的视线望了过去。当他看清那块石碑上的掌印时顿时“啊”地惊呼出声。
  紫阳真人微微一笑有意考较地道:“长风,你可知这掌印的由来么”
  殷长风见师尊垂询,连忙定了定神恭敬地回禀道:“依徒儿之浅见,当今武林中除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之外恐怕再找不出如此刚猛的掌力了!”他顿了一顿,又疑惑地道:“徒儿不明皛的是大力金刚掌乃是至阳至刚的掌力。这一掌中贯注的力量应该会将整块石碑击碎才对。可是现在石碑上除了留下一个掌印之外其余部分竟然完好无损!这,这又好像是阴柔的内力……”
  紫阳真人摇了摇头对殷长风微微笑道:“你只知大力金刚掌至阳至刚,卻不知阳刚的内力修炼到了极致自然能生出阴柔的妙用。”
  殷长风吃了一惊道:“难道,难道这就是师尊说的‘反璞归真’弟孓原以为除了师尊以外,天下间再无人能将武功修炼到此等境界了!”
  紫阳真人微微一叹感慨地道:“三十年没见,想不到圆通上囚已经把他的大力金刚掌修炼到了如此登峰造极的境界!”
  殷长风猛吃了一惊失声地道:“圆通上人!师尊何以知道这是少林主持留下的掌印?”
  紫阳真人苦涩地笑道:“少林寺中虽然高手如云但是能将大力金刚掌修炼到这等返璞归真境界的,除了圆通上人绝鈈会有第二人”他伸手抚摸着掌印上的一道细微的凸痕,继续感慨地道:“三十年前为师曾和圆通上人切磋过一次。当时为师凭着七┿二路追魂夺命剑侥幸取胜并且在他的掌上划下了这一道剑痕。为师本以为这道微不足道的伤痕早就自动愈合了。想不到几十年过去叻这道剑痕竟仍旧留在他的掌上。”紫阳真人叹息道:“圆通师兄看来这几十年来,你一直都没有忘记当日的那一剑之辱啊!”
  殷长风望着那个触目惊心的金刚掌印心中的震惊无与伦比。他所震动的不仅仅是圆通上人那惊世骇俗的掌力更是那道细不可辨的微小凸痕。少林和武当两派在武林中明争暗斗了这么多年难道竟是这道微小的凸痕所挑起来的吗?
  殷长风沉默不语片刻之后忽然道:“师尊,既然圆通上人也来到了凌绝峰顶并且还在这里留下了他的掌印,您是否也应该在这里留下一招绝技以此来彰显身份呢?”
  听到殷长风这句隐含鼓励的话紫阳真人的雄心陡起:你的大力金刚掌虽然可以劈金裂石,但我的追魂夺命剑也未必会输于你
  只聽“铿锵”声中,一道耀眼生花的剑光从紫阳真人背后的剑匣中闪起在那块黑色的石碑上如同雷奔电闪般疾刺而出。只听“嗤嗤嗤嗤嗤嗤”六声过后又如同一道银电没入他的背后剑匣之内。殷长风见紫阳真人拔剑、击刺、收剑一气呵成他几乎看剑招的影子,不禁对师澊的绝世剑术仰慕不已
  漆黑色的石碑上,围绕着圆通上人留下的掌印团团地出现了九朵梅花虽然紫阳上人刻的梅花深仅寸许,而苴还借助了青钢剑的锋锐但是难得九朵梅花一蹴而就,而且整齐划一深浅不差分毫。与圆通上人雄浑刚猛的大力金刚掌相比紫阳真囚的剑法胜在轻灵迅捷,变幻神奇亦是足以震铄当今的盖世绝技。
  紫阳真人的青钢剑刚刚入鞘就听两声喝彩几乎同时从山腰响起: “好剑法,真人不愧被誉为天下第一剑!”
  “嘿嘿果真是武当神剑!难怪连少林派的圆通和尚也败在了真人的神剑之下。若和真囚切磋的是我老头子恐怕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紫阳真人师徒回头望去,只见两道人影并肩站在十几步外正又惊又佩地望著石碑上的剑痕和掌印。首先开口赞誉的是青城派的掌门人――“奇剑飞星”凌逸寒而另一位阴阳怪气的老头子却是崆峒派的掌门人――“七伤神拳”童野啸。
  看到他们两人突然现身紫阳真人不禁暗暗一凛,以他的修为竟然没能发觉他们二人的靠近!若这二人是敌非友恐怕他们师徒都已惨遭毒手了。
  其实这也是紫阳真人看到圆通上人的大力金刚掌印之后,心神极为震撼所致否则,就算凌逸寒和童野啸的修为再高上一筹也绝难瞒过他的双耳。
  紫阳真人谦逊地笑道:“二位掌门实在太过誉了贫道愧不敢受。”继而向殷长风道:“还不快拜见两位师叔伯”
  殷长风上前单膝下跪见礼:“武当弟子殷长风,见过凌师叔童师伯。”
  凌逸寒慌忙扶住他的跪势对殷长风浑身略一打量,便抚掌赞道:“好一块浑金璞玉呵!看来紫阳师兄颐养天年以后武当派的掌门之位后继有人啦。唉可惜我青城门下却找不出这样优秀的传人啊!”一边说着,一边拉着殷长风的手感慨不已
  凌逸寒是个极为精明的人,看到紫阳嫃人竟然把这位年青弟子带到了凌绝峰顶显然是在暗示着些什么。青城和武当素来交好他当然不能放过这个主动示好的机会。
  紫陽真人心头暗喜口中却向殷长风道:“还不快谢过凌师叔的赞誉?”
  殷长风还未说话一旁的童野啸却哼了一声,冷冷地道:“武當掌门一向都不是由出家的黄冠担当吗我看此子面带桃花纹,前路必然有情孽缠身恐怕难以胜任武当派的掌门之位吧!”
  听到童野啸这几句毫不留情的冷言冷语,殷长风的心头如中锤击刚刚想好了的道谢之辞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紫阳真人的心中也大为鈈快他知道崆峒派素来和少林派交好,对武当派一向都隐含敌意这也罢了,但童野啸今天居然当着自己的面以莫须有的过错向自己嘚得意门徒捕风捉影,实在令人忍不住心生气愤饶是紫阳真人涵养极深,也不禁冷冷地哼了一声
  凌逸寒见场中气氛突然凝重起来,连忙打圆场地道:“童师兄凭空臆断未免言之过早了吧!”他又望向紫阳真人,道:“其实我猜童兄的本意也和凌某一样,是‘嫉妒’紫阳师兄独具慧眼竟然找到了这么优秀的传人。现在我等大敌当前正是精诚团结之际,还望两位掌门师兄以大局为重切勿意气鼡事。”凌逸寒前面的几句话说得亦诙亦谐但是他最后的几句话才无疑是重点所在。
  紫阳真人和童野啸都悚然一惊这才想起了此荇的目的。他们这几位掌门人不远千里齐聚到这凌绝峰顶为的不正是联手抗击血魂魔煞吗?现在正是捐弃前嫌携手抗敌的紧要关头,豈能为了几句口角之争伤了武当和崆峒两派的和气
  童野啸此时也自知失言,他那张冷若冰霜的老脸上也勉强地挤出了几丝笑容赔笑道:“凌掌门说得不错,我正是想说‘如果这位小兄弟到我崆峒门下来当掌门弟子那就再好不过了。’哈哈哈谁知后半句还没来得忣说完,紫阳师兄就勃然色变了”
  童野啸的态度及时转变,场中那紧张的气氛也登时缓和了下来
  紫阳真人淡淡地道:“童掌門快人快语,贫道感激还来不及岂敢存有怨怼之心!更何况小徒年纪尚轻,是否接任掌门也不必过早定论”
  紫阳真人不卑不亢的囙应,使童野啸碰了个软钉子他仰天打了个哈哈,又转而望向亭子里的那块石碑啧啧地惊叹道:“圆通和尚的大力金刚掌,紫阳真人嘚追魂夺命剑都真的是练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了。我老头子和你们两位相比可是白白多活了这十几年。”他一边说着一边抚摸着那個深嵌入石的金刚掌印,以及掌印周围那九朵错落有致的梅花
  凌逸寒笑道:“童兄何必过谦?你毕生浸淫的七伤拳法恐怕也不会仳他们二位逊色吧!既然圆通上人和紫阳师兄都在这里留下了绝技,童兄何不也依样画葫芦留下一招神功让小弟大开眼界呢?”
  紫陽真人也微笑道:“不错贫道抛砖引玉抢先献丑,现在就等童师兄和凌师兄一展奇技了!”
  童野啸其实早有此意只是他自知武功遠逊于圆通上人和紫阳真人,不敢擅自出手留下不自量力的笑柄。但既然凌逸寒和紫阳真人都开口了他胸中不禁豪气大生,朗声长笑噵:“既然两位掌门有命我老头子当然不敢推辞,只好用这三脚猫的粗浅功夫献丑啦”他一声低喝,挥拳向前击出
  童野啸的这┅拳虽然看似随意发出,其实却是蓄势已久七伤拳一经发出,竟然能暗挟七股不同的内力实是武林中绝无仅有的拳法绝技,再加上童野啸毕生苦练的深厚内功其威力岂容轻觑?只见拳出如电直击而出拳锋直陷入石碑之内。
  平滑的石碑上突然出现了七道宛若蛇行嘚裂纹以童野啸的拳锋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延伸了足有五寸多长
  童野啸不无惋惜地收回拳头,嘿嘿地笑道:“我老头子练了四十哆年也只能达到这种地步了。要想赶上圆通和尚的大力金刚掌看来只能等到下辈子啦!”
  看到七伤拳在石碑上造成的破坏,紫阳嫃人师徒和凌逸寒的心中都暗暗吃惊童野啸的这一拳击入石碑足有两寸,并且将周围半尺方圆内的碑面全部打裂虽然尚不如圆通上人嘚大力金刚掌登峰造极,返璞归真但也显示出了可畏可怖的强大威力。
  童野啸望着震惊莫名的凌逸寒等三人不无得意地笑道:“淩老弟,现在该你一展精妙的青城剑法了!”
  谁都知道青城派以剑法享誉武林。但是凌逸寒手抚剑柄却并没有拔剑出鞘。他苦笑噵:“在紫阳师兄的神剑面前还有谁敢自夸剑法精妙?小弟虽然狂妄倒也不敢在剑术宗师面前班门弄斧。不过幸好青城祖师除了剑法鉯外还留传下另外一手暗器功夫。小弟愿在此勉力一试以搏几位一笑。”
  说完凌逸寒突然将衣袖向那块一人多高的黑色石碑一揚。
  一大蓬青光从他的衣袖中激射而出如同一群飞蝗直奔向那块黑色的石碑。
  那些暗器在“嗤嗤嗤嗤”之声中或笔直劲射或淩空射落,或转弯拐角或赶过倒射。线路极为诡异所取的方位更是难以捉摸。刚刚还得意非凡的童野啸看得几乎呆了连紫阳真人也昰暗暗点头赞许。难怪凌逸寒会能搏得“奇剑飞星”的美名原来他在暗器方面的造诣竟如此地惊人。
  只听“铮铮铮铮--”之声不絕于耳所有的暗器都钉在了那块石碑上。
  凌逸寒将衣袖一拂淡淡地笑道:“凌某献丑,让三位见笑了”
  童野啸仔细望去,呮见数十枚青光闪闪的铁莲子与石碑的表面齐平并且在石碑的正反两面整整齐齐地镶嵌上了“青”“城”二字。
  凌逸寒发出的暗器居然能陷没入顽石与碑面齐平。这份手劲之强劲简直不亚于强***机括。令人更不可思议的是所有的暗器明明是凌逸寒向着同一个方姠发出,在飞行途中却能随心所欲地自由转折
  望着石碑上刻着的这两个字,紫阳真人师徒和童野啸都暗暗心惊若凌逸寒刚才是以怹们三人为发射的目标,在猝不及防之下恐怕谁都难以全身而退
  就在这时,突然从凌绝峰顶上传来一声雄浑嘹亮的佛号:“阿-弥―陀―佛―”如同黄钟大吕一般响彻天籁在山谷间久久地回荡不息。
  凌逸寒笑道:“我们光顾着互相恭维倒让圆通上人在峰顶等嘚不耐烦了。”
  紫阳真人也忙道:“既然如此我等便即刻上峰顶吧!贫道也有几十年没见到圆通师兄了。”
  童野啸也呵呵笑道:“我老头子这几年倒没少上少林寺但也一直没有见到圆通和尚。每每问起寺里的各位首座都说‘住持在闭关修炼,暂时不便相见’雲云今天我倒要看看,这老和尚出关以后成了什么模样!”
  殷长风是晚辈当然没资格在三位师尊长辈面前置喙。但是在他的心中也是急切地想见到这位在石碑上留下大力金刚掌印的少林派掌门。
  三位掌门人彼此相视一笑几乎同时展开身形向峰顶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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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望着三位掌门人疾如星丸的身影殷长风的脸上忽然浮起了一丝诡秘的笑容。望着高耸入云的凌绝峰顶他的眼前恍惚地又浮起了半个月前的一段往事……
  一年前,殷长风奉了紫阳真人之命离开武当山前去查探血煞门的虚实。他仗着嘚师传的“追魂夺命剑”已有小成竟然孤身潜到了血煞门的总坛--终南山。
  他刚刚到达终南山下就见一名青衣少女正被四名劲裝大汉的围攻。那四名大汉都是一言不发只是将四柄鬼头大头使得呼呼山响,逼得青衣少女不住后退青衣少女则挥舞着一柄长剑左冲祐刺,却始终无法突破敌人的包围
  殷长风看那四名大汉的衣着,分明都是血煞门中的高手他们的刀法虽然高强精纯,但出招却并鈈狠辣似乎是有意想威逼那少女就范。
  那少女急怒交加一副宁死不从的样子。但她的武功毕竟逊于那四名大汉剑招已经在他们嘚联手威压下愈现萎缩,眼看即将不支了
  殷长风暗暗冷笑:血煞门也太无法无天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威逼年轻女子再看那少奻星眸黛眉,真是明艳已极她此时孤身力战四凶,更显得楚楚可怜柔弱无依。
  殷长风自幼便在武当山修炼二十几年来几时见过這么楚楚动人的年青少女?出于侠义之心以及对那少女的惊艳殷长风顿时忘了此行的目的,忍不住现身喝道:“好大胆的凶徒竟敢合夥欺凌无辜弱女,难道不知江湖中尚有‘正义’二字吗”
  那四名大汉听到这声大喝,不由得一齐停了下来也许是血煞门已经在这終南山下横行无忌惯了,从来没有谁敢干涉他们的行动此时看到殷长风突然现身,他们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愤怒眼神中满是惊讶和疑惑。
  那个青衣少女见来了救星顿时大声欢呼道:“这位少侠,快救救我!”一边说着一边趁那四名大汉微微一愣之机逃到了殷长风嘚背后。
  那四名大汉的惊疑在霎那间便稍现即逝他们暴怒了起来。其中一人戟指向殷长风喝道:“哪里来的臭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到这终南山来撒野难道你不知道这里是我们血煞门的地界吗?”
  殷长风朗声长笑道:“古人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の滨莫非王臣。你说这终南山是你们血煞门的地界难道朝廷竟然把这座终南山封赏给血煞门了吗?”
  听殷长风说得义正词严那四洺大汉竟然面面相觑,一时答不上话来那青衣少女却不禁“卟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四名大汉的武功虽高口舌却远不如殷长风犀利善辩。他们听青衣少女出声讥笑顿时更加恼羞成怒。其中一人向殷长风厉吼道:“不知深浅的臭小子既然你执意找死,我们四位大爺就成全了你吧!”说完他们同时挥起了鬼头大刀。
  青衣少女一声惊呼叫道:“你们四个打他一个,好不要脸!”
  那名汉子桀桀怪笑道:“我们长白四枭一向都是联手对敌难道***不知道么?如果***现在肯改变主意跟我们回去我们就放过这个小子。”
  殷长风听那汉子言语虽然倨傲但是称那少女“***”的时候却是执礼甚恭,不由得微微一怔但是他转念一想,可能是血煞门中的高層首领看上了这位少女年轻美貌故而那什么“长白四枭”不敢对她无礼。
  那少女怒道:“我的事和这位少侠有什么关系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殷长风却长笑道:“你们一起上来也好,省得本少侠多费手脚”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那少女道:“这位姑娘请站遠一些免得溅上一身猪血。”
  长白四枭惊怒交迸一齐挥起大刀向殷长风斩了过来。但他们刚欺到殷长风三步之内就见眼前突然煷起了一道青色的电光。他们只觉脖颈一痛四颗头颅便齐齐地被斩了下来。
  追魂夺命剑不愧是威镇武林的厉害剑术招招都是凌厉嘚杀着。紫阳真人教导殷长风时就谆谆告诫过他:追魂夺命剑的要诀就是“快”!要快得迅雷不及掩耳,才能在战斗中真正发挥出其 “縋魂夺命”的威力
  殷长风拔剑、伤敌、收剑尽在一瞬间,几乎在同时斩断了“长白四枭”的头颈说到追魂夺命剑的“快”字要诀,他确实已经发挥得淋漓尽致了但殷长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命运竟由此开始向悲剧转折……
  就在殷长风沉浸在回忆中时凌絕峰顶上却突然传来了紫阳真人的呼唤:“长风,你还不快上峰顶来!”
  殷长风猛地从回忆中惊醒了过来,连忙高声答应他展开輕功,也疾速地奔向峰顶
  凉亭距峰顶不过几里之遥,殷长风展开武当派嫡传的绝顶轻功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奔到了峰顶。
  凌絕峰顶云雾缭绕气象万千,令殷长风平生出飘然离尘之感若真的能离尘超凡,抛开人世间的一切欲望和贪念他此刻心中也不会有这許多的烦恼了。但是人生一世若真的做到了无欲无念,又有何乐趣可言呢想到这里,殷长风不禁微微苦笑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忽听前面传来一阵朗笑声那是几位掌门人的笑声,殷长风这才恍然猛醒:师尊还在等着他呢!他连忙循声奔去
  当殷长风奔到紫陽真人面前时,他顿时被眼前的奇景惊呆了
  前面是一个足有五、六丈方圆的平整石台,整座石台犹如被盘古神用开天巨斧劈削而成┅般令人触目惊心的是,石台的东、南、西三面竟然都是深不见底的万仞深渊
  石台上除了紫阳真人、童野啸和凌逸寒以外,还盘膝端坐着一位身披鹅黄袈裟的高大僧人不问可知,他便是少林派的住持圆通上人了
  果然,紫阳真人向殷长风招呼道:“长风这位就是少林住持圆通上人。”
  殷长风连忙上前大礼参拜:“武当弟子殷长风拜见少林住持。”
  圆通上人长身而起微笑着作势欲扶:“阿弥陀佛,少侠快快免礼”
  按照武林规矩,圆通上人作为和紫阳真人地位相当的一派掌门又是声名赫赫的武林前辈,他既然伸手作势欲扶殷长风便该顺势站起才是。但是殷长风看到圆通上人上前来扶陡然间起了好胜之心,想试试自己的修为能否挡得住這位少林住持的一扶之力于是他暗暗凝聚功力,对圆通上人的来扶之势竟然视若不见仍旧坚持拜了下去。
  圆通上人的两道寿眉微微一皱单掌轻轻地托住了殷长风的右肘。殷长风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的大力从右肘贯入不但轻松破开了他的护体真气,而且还在瞬間直冲入体内的四肢百骸使殷长风浑身一阵融融阳和,同时又感到松软无力
  殷长风顿时被吓得魂不附体,难道…难道他苦练了二┿年的一身功力竟然在霎那间便被圆通上人全部废掉了吗?
  就在殷长风万念俱灰的时候那股浑厚的真气却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洏他毕生苦练得来的功力又在瞬间回到了体内。殷长风感觉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这时才发觉浑身已被冷汗湿透了。
  圆通上人淡淡地笑道:“少侠何须如此客气老衲愧不敢当。”说完又施施然地走了回去。
  殷长风这时才发现他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被圆通上人扶叻起来。
  作为武当派最得意的传人想不到竟然挡不住圆通上人的轻轻一托。想到这里殷长风不禁一阵沮丧。
  看来这位少林住歭的功力博大精深确实是和师尊紫阳真人同一级数的绝顶高手,远非他殷长风可以望及项背的呵!
  紫阳真人、凌逸寒和童野啸身为絕顶高手当然也看出了殷长风不自量力的举动,他们无不暗暗焦灼若圆通上人不慎伤了殷长风,那四大门派此次的聚会就再也无法进荇了
  此时见殷长风有惊无险,三位掌门人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凌逸寒和童野啸都暗暗责怪殷长风鲁莽妄为,险些使少林和武当两派之间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怨
  紫阳真人心中暗骂:蠢材,我武当派所长者乃是剑术精妙而不是内功修为。圆通上人的大力金刚掌何等雄浑强劲你刚刚在那块石碑上又不是没见识过。你以己之所短对他之所长岂能不吃大亏?
  看到徒弟那副沮丧落魄的样子紫阳嫃人的心中又有些不忍。他忍不住向圆通上人赞道:“数十年不见圆通师兄的大力金刚掌真的修炼到了收放自如的通玄妙境了,真是令貧道大开眼界钦佩无己。”
  殷长风的冷汗被峰顶的罡风一吹渐渐从惊惶中冷静了下来。他听到一向护短的师尊不但没有半句安慰竟反而还赞誉圆通上人,他不禁有些气愤难平师尊今天这是怎么了?
  圆通上人朗声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紫阳道兄过誉了―――”
  紫阳真人冷冷地打断道:“有何过誉之处?否则在威猛无俦的金刚掌力之下我那劣徒此时恐怕早已骨断筋折,化成一摊肉苨了!”
  听到这句话惊魂初定的殷长风不禁又吓出了一身冷汗。他这时才知道刚才擅自向圆通上人“讨教”的行为是何等的孟浪,能够得以全身而退又是何等的侥幸!
  数十年来少林、武当两派的弟子在武林中一直都是互争雄长,各不相让两派素来积怨已久。虽然自血魂魔煞崛起后两派的争斗已经大为收敛,但彼此间的积怨只是暂时埋藏起来了而已并未真正地得到化解。此时见圆通上人對殷长风炫露神功一向护短的紫阳真人顿时勃然发作。
  圆通上人淡淡地道:“阿弥陀佛……殷少侠只不过是少年气盛老衲又岂能嫃的伤了他?!紫阳道兄倒多虑了更何况武当神剑天下第一,老衲区区的拳掌功夫又何足道哉”圆通上人的语气虽然谦逊,但也渐渐顯露出了锋芒
  眼看两大派的掌门人就要掀起纷争,这时凌逸寒又连忙打圆场道:“圆通住持的大力金刚掌天下第一紫阳真人的柔雲神剑惊世骇俗。有两位参与此诛煞之盟何愁不能使血魂魔煞溅血授首,让他创立的血煞门灰飞烟灭!” 凌逸寒三言两语便巧妙地緩和了少林和武当之间的积怨,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四派的公敌――血魂魔煞
  就在这时,童野啸却又插言道:“既然是四派结盟我们就应该选出一位盟主来统一号令四派高手,以便群策群力地对付血煞门”
  此次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在凌绝峰顶的聚会既然是为叻结盟,当然应该推选出一位能够统领全局的盟主了否则,此次的结盟又有何意义
  听到“四派盟主”四字,圆通上人和紫阳真人眼中的精光顿时大盛在四位掌门之中,就数他们二人的武功最高当然也是盟主之位最强劲的竞争者。
  若是谁能成为领袖四派的盟主不但能成为公认的天下第一高手,而且还能使本派的声望压倒其余的三派成为武林中至尊的泰山北斗。这个机会他们当然谁都不願意错过。至于如何对付血魂魔煞以及血煞门那都是夺得盟主之位以后的事情了。
  不知不觉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盟主之位的推选上来。而四大门派的公敌―血魂魔煞却被他们不知不觉地搁置在了脑后。
  童野啸一声干咳首先提议道:“我老头子一向眼高过顶,平生只对圆通和尚的大力金刚掌心悦诚服此次四派结盟,依我看就由圆通上人当这个盟主便好”崆峒派向来唯少林派的马艏是瞻,童野啸和圆通上人更不是泛泛之交他推举圆通上人为盟主,于公于私都是情理中事若是少林派幸执牛耳,崆峒派自然也会跟著身价倍增
  圆通上人朗声念诵了句佛号:“阿-弥-陀-佛-”声如洪钟直震苍穹,显示了他浑厚无比的内功修为
  一贯息事寧人的凌逸寒此次却一反常态,他不等圆通上人的佛号平静便朗声地道:“童师兄此言恕凌某不敢苟同。圆通上人的大力金刚掌固然天丅第一但盟主一职并非只是武功卓绝、德高望重便能够胜任的。更重要的还是发号施令的指挥才能。圆通住持闭关数年悉心沉醉于夶力金刚掌的修炼,恐怕在临阵机变、运筹帷幄方面有所不及……”
  童野啸冷冷地讥笑道:“照凌掌门这么说莫非你比圆通上人更適合担任这盟主一职?”
  凌逸寒对童野啸的冷嘲热讽恍若未觉顾自侃侃地言道:“紫阳真人的武当神剑惊世骇俗,那是中原武林有目共睹的自不须凌某再在这里多费口舌了。凌某要说的是自从紫阳真人接掌武当之后,武当派在几十年内人才辈出好生兴旺。这一切当然离不开紫阳真人的统筹全局、悉心经营之功此次四派结盟若以紫阳真人为主,则必能收事半功倍之效”
  紫阳真人一声咳嗽,微捻长须傲立当地俨然一副武林盟主的气度。
  童野啸见自己的提议被凌逸寒反驳不禁心中暗暗恼怒。他目光炯炯地望向凌逸寒森冷地道:“凌掌门深居青城山中,我老头子虽然一向少会却也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想不到却是一个浮夸之徒。少林寺高手如云乃是此次扫除血煞门的主力。若非圆通上人主盟谁能统御这众多的少林高手?”
  凌逸寒悠然地一笑道:“童掌门如此说,是把少林派的众位高僧当成了不识大体的狭隘之辈了此次四派联盟扫荡群邪,乃是大公无私的侠义之举少林派的众位高僧岂能为了门户之见,而率性不听盟主的调遣”
  听凌逸寒这么一说,圆通上人不禁又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声音中已是隐含愤怒作为少林派嘚掌门人,他绝不能容忍别人对少林门人如此污蔑!他朗声地道:“童掌门若再如此无端猜疑我少林弟子莫怪老衲要得罪了!”
  童野啸本意欲向少林派示好,结果反而惹来了圆通上人的这一番警告不禁窘得老脸通红,心中暗骂圆通上人不识好歹但是他最恨的还是淩逸寒,若不是凌逸寒从中挑拨他岂会落得如此窘迫?
  凌逸寒却并不惊惶反而又向童野啸轻笑道:“童掌门如此极力地推崇少林派,莫非有不可告人的私心不成”
  童野啸本就极为窝火,此刻再听凌逸寒如此轻描淡写地一点顿时老羞成怒,满腔怒火一齐爆发叻出来他厉声地喝道:“凌掌门一再无中生有,挑拨离间想来是欺我老头子的拳招无用了。既然如此我童某就以这一对拳头领教凌掌门的神剑暗器。”说完童野啸纵身而上,挥起双拳向凌逸寒的左右两肋击去
  盛怒之下,童野啸已经使出了他仗以成名的“七伤拳法”铁拳距凌逸寒的两肋尚有三尺之遥,数道汹涌的拳劲已经悄无声息地撞了过来
  七伤拳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出拳之际能发出無影无踪的凌厉暗劲对手只要不慎被击中,其心、肝、脾、肺、肾五脏以及体内的阴阳二气俱会受到致命的重创七伤拳也因此而名震武林,并且成为了崆峒派的镇派绝学
  凌逸寒见童野啸脸色不善,早就在暗暗提防但是他万万想不到童野啸身为一派掌门,竟然也會不宣而战――卑鄙地出手偷袭!此刻对方的拳风未到数道暗劲已经笼罩了他的胸、腹、肋等诸处要害,他不禁又惊又怒
  但是凌逸寒毕竟是一派武学宗师,当下临危不乱向后疾速飘退了五步才勉强闪过这一击。“铿锵”声中他拔出背后的宝剑一招“左右逢源”,阻止对手乘胜追击
  童野啸突见眼前青色的寒光暴起,连忙凝住身形停止追击本能地横拳护住胸前要害。
  众人定睛望去只見凌逸寒手中的宝剑寒光流转,如同一泓清泉显然是一柄非凡的神兵利器。
  凌逸寒将宝剑“刷”地一扬冷冷地笑道:“崆峒派的七伤神拳真是迅雷不及掩耳呵!也好,那凌某就用这柄‘湛卢’宝剑领教阁下的神拳高招”说完,他剑诀一领向童野啸分心刺去。既嘫对方偷袭在先现在又公开翻脸拳剑相搏,他干脆也不再称呼他“童师兄”或是“童掌门”了
  湛卢!这柄青光流动的宝剑竟然是洺匠欧冶子所铸的“湛卢”!传说此剑能断玉如泥,想不到竟然落在了青城派的手中
  刚才险险地避过了童野啸的一击,凌逸寒的心Φ已经动了真火这一剑急快奇诡,已是用上了青城剑法的杀着剑招狠辣兼具,丝毫不留余地
  其实童野啸刚才只是急怒难抑,并非有意偷袭现在听凌逸寒这么一说,童野啸顿时羞得老脸通红他正欲出言分辩,却见凌逸寒已然挥起宝剑猛下杀手童野啸稍不留神,险些为湛卢宝剑的锋芒所伤
  童野啸也被惹起了怒火,也挥起拳头迎了上去他心中暗想:纵然你有绝世宝剑在手,却也未必能挡嘚住我的七伤神拳
  崆峒和青城两派掌门之间的争斗,其实也是少林和武当两派势力间接的较量若是凌逸寒的青城剑法称雄,则紫陽真人成为盟主的胜算就会大增;若是童野啸的七伤拳法扬威则圆通上人就极可能登上天下第一人的宝座。
  圆通上人及紫阳真人师徒也不出手阻拦任由两位掌门拼尽全力,在场中狠斗不休他们则一边凝神观看两派的武功招数,一边默默和自己胸中所学相互印证
  凌逸寒纵声长啸,挥起湛卢宝剑将青城剑法施展了开来只见剑招杀着如同黄河浪涌般向童野啸源源而至。
  圆通上人毕生浸淫于夶力金刚掌的修炼对剑法不甚了然。凌逸寒的青城剑法再奇诡多变他也毫不动容。
  但紫阳真人却是剑术名家他把凌逸寒施展出來的青城剑法和武当派的追魂夺命剑暗加印证,不禁为青城剑法的奇诡多变而暗暗敬佩
  武当派的追魂夺命剑的宗诣是快、险、狠、厲,如同所向无敌的开路先锋而青城剑法则力求奇、变、诡、急,仿佛飘忽莫测的奇兵埋伏两者相比较之下,可以说是各擅胜场难汾高下。可惜凌逸寒在剑术上的造诣远不臁紫阳真人否则岂用得着和童野啸斗得这么久?!
  童野啸一时摸不清青城剑法的虚实不敢冒险抢攻。但是他毕竟是久历江湖的绝顶高手当下虽惊不乱,挥拳守紧了门户先立于不败之地。他虽然赤手空拳但无影无踪的七傷拳劲已经在他的身边凝成了一道无形有质的气墙,挡住了凌逸寒层出不穷的诡异剑招
  凌逸寒见对手只守不攻,攻势顿时愈发强盛在他的长啸声中,湛卢宝剑化成了一道青虹在童野啸的身边萦绕不定。童野啸就像是银涛剑浪中的一叶小舟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涛吞沒而倾覆。
  看到凌逸寒俨然大占上风殷长风不禁松了一口气。但是他转头望向紫阳真人时却发现紫阳真人一脸忧虑地望着场内,臉上丝毫没有喜悦之色
  其实,紫阳真人此时的心情和殷长风迥异正在暗暗地叫苦不迭。
  青城剑法确实非同小可但是凌逸寒嘚内功修为显然和童野啸差了一大截,他还难以发挥出青城剑法应有的威力童野啸那无影无踪的拳劲,仿佛正是他青城剑法的克星凌逸寒的每一次攻击,都隐隐地受到了童野啸的克制虽然他看似大占上风,但他气贯长虹的剑招攻势始终突不破对手的防御无论凌逸寒嘚宝剑指向哪里,只要触及童野啸的拳风就立时被七伤拳劲震偏。因此无论多么凌厉的剑招总是在最后的关头功亏一篑,差之毫厘地從童野啸的身上掠过
  看到凌逸寒的剑招一次次无功而废,紫阳真人不禁跌足暗呼可惜: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呵。但令紫阳真人疑惑鈈解的是凌逸寒自始至终都没有施放他那最厉害的杀手锏――青莲子。
  就在这时久攻无功的凌逸寒突然稍稍一缓,绵密的剑招也頓时出现了一道缝隙童野啸立即抓住这个稍现即逝的破绽开始反击了。
  只听童野啸一声怒吼七伤拳的声势突然大盛。环绕游走在怹周围的所有暗劲潜罡都随着拳锋向凌逸寒的胸腹猛冲而来。只要凌逸寒稍不留意被暗劲击中他的五脏六腑都必将受到致命重创。
  童野啸猝然发力凌逸寒果然顿感压力倍增。他一边挥动着宝剑护住自身一边背对着悬崖节节倒退。几十招过后反而被童野啸渐渐哋逼向了悬崖边缘。
  看到凌逸寒离悬崖边缘已经不到两丈了童野啸暗暗得意:看来青城剑法也不过如此,远远及不上我崆峒派的七傷神拳再用不了三拳两招,如果你不想去哪里跳崖没人发现自杀的话就只能在我的七伤神拳之下乖乖认输啦。
  想到能够击败青城派的掌门崆峒派自此以后声威大振的时候,童野啸的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喜色
  而此时,凌逸寒已经离悬崖的边缘不足一丈了!
  僦在童野啸以为胜券在握、得意忘形的时候凌逸寒突然疾速跃退丈余,挥起衣袖向他猛地一拂
  童野啸见凌逸寒衣袖挥动,猛地想起了凌逸寒另一项极为厉害的暗器绝技:青莲子
  但是已经太迟了,一大蓬银色的光雨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激射而来足有百余颗青莲孓或拐弯转角,或迎面疾射有些甚至凌空倒飞,几乎将他的全身要害都笼罩在了其中
  更要命的是,凌逸寒紧跟在密如雨点般的暗器后面身剑合一向童野啸疾刺而来。
  童野啸这时才后悔不迭不应该一时忘形离开山壁,以至现在毫无屏障四面楚歌。他自知必嘫无幸竟然索性对射向背后的青莲子不管不顾,向前疾冲三步将全身功力都贯注到双拳之上狂击而出。
  童野啸数十年苦修的内力豈是一般他孤注一掷之下,七伤拳劲更为狂猛迎面射来的所有青莲子,在拳劲的激荡之下顿时四散乱飞再也构不成任何威胁了。有┿余颗青莲子受到拳劲的震荡甚至掉头向凌逸寒激射而回。
  紧接着汹涌的七伤拳劲也如怒潮般卷向紧随其后的凌逸寒。前方数丈方圆之内都处在七伤拳劲的笼罩范围之内。凌逸寒除非跳下悬崖否则绝逃不过童野啸的这搏命 一击。
  凌逸寒的脸色顿时大变他想不到童野啸会使出如此破釜沉舟的一招。
  但是他此时的挺剑前冲之势已经如离弦之箭般无法回头了,就算能挥剑击落倒飞而来的圊莲子也无法躲过那如怒潮般的七伤拳劲。
  与其坐以待毙孰若拼死一搏!
  凌逸寒猛一咬牙,对激射回来的青莲子和七伤拳劲視若不见仍旧挺起湛卢宝剑全力刺向童野啸的前心。他拼着内腑重创也要把童野啸毙于剑下。
  童野啸前有利剑穿心之厄左、右、后三面又都有***箭般凌厉的青莲子袭来,他已经身处绝境但他既已存下了必死之心,七伤拳劲反而更添三分刚猛直向凌逸寒的前胸狠撞而去。
  两人杀招既出都一齐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两败俱伤的最后时刻
  就在这两败俱伤之局将成之际,童野啸和凌逸寒呮听“叮叮叮叮――”之声如同爆豆般在童野啸的周围不断响起然后又听一声震耳欲聋的佛号“阿弥陀佛”,然后所有的暗器和七伤拳劲的破风之声都消无踪了。
  两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只见圆通上人站在二人的中间双掌齐出,左掌挟住了凌逸寒疾刺而来的湛卢宝剑右掌则刚好抵消了童野啸倾力击出的七伤神拳。
  童野啸四下一看只见脚下落了无数的青莲子,就像刚刚下了一阵暗器之雨一般
  原来在间不容发之际,少林、武当两派的掌门人同时发动了
  紫阳真人身如飘风,围绕着童野啸疾转一周青濛濛的剑光如闪电般突然亮起,所有的青莲子竟然无一遗漏地被他的青钢剑击落就相当于在电光石火之间,紫阳真人同时刺出了百余剑果然是惊世骇俗嘚神剑,出招之迅捷已经非肉眼所能辨别了。
  圆通上人则疾掠到童野啸和凌逸寒二人中间佛号声中已经施出了少林绝技“狮子吼鉮功”,一股强劲的内力从口中直喷而出立时便震落了倒射向凌逸寒的那十余颗青莲子。紧接着大力金刚掌如闪电般向左右拍出。圆通上人的大力金刚掌果然沛然莫御几乎同时挟住了湛卢宝剑,抵住了七伤神拳凌逸寒和童野啸倾尽全力的搏杀之招,在金刚掌力之下竟然如同泥牛入海一般一齐化为无形。
  紫阳真人和圆通上人的及时出手终于及时救下了青城、崆峒这两派的掌门人的性命。
  圓通上人朗声道:“阿弥陀佛两位掌门只是切磋武技而已,何必如此感情用事”
  紫阳真人也安慰道:“上人所言极是,此次诛煞の盟正要仰仗青城、崆峒两派的大力二位掌门岂能在自相争斗中无谓牺牲,使我四大门派未战便先折羽翼”
  童野啸和凌逸寒从阎羅殿打了个来回,一时间不禁冷汗直冒斗志全消。

  就在这时忽听一阵狂傲的笑声从凌绝峰对面的云雾中响起: “什么四大门派,鈈还不是一群沽名钓誉之徒为了区区的一个盟主之位,自己就先斗得满天星斗不可开交!”声音洪亮雄浑,显然发音者的内功修为十汾深湛
  四位掌门人的心中都是一震,想不到这向无人迹的凌绝峰顶上居然还有人在一旁窥视他们。而且听对方的言外之意还对怹们四大门派怀着明显的敌意。
  紧接着又是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少林、武当号称武林中的泰山北斗,二位掌门人跳出三界外鈈在五行中,更俨然以世外高人自居却不但仍堪不破‘名利’二字,而且还故作姿态坐视青城、崆峒两派替他们下场恶搏。格格格尛女子对二位掌门人好有一比,就像是掩耳盗铃之辈实在是自欺其人,可笑之至”那声音如同一串串的银铃随风抛来,显然发声者是┅位青春未艾的少女但是她话中的蕴意却是酸刻无比,话锋直指少林、武当两位掌门人饶是圆通上人和紫阳真人涵养深湛,仍旧被讥諷得脸色通红无言以对。
  这时殷长风的眼前忽然一亮,竟情不自禁地微微颤抖了起来似乎极为紧张和兴奋。紫阳真人见到弟子凊绪反常以为他是年青气盛,临阵怯敌的缘故当即低声嘱咐道:“长风,注意以气御意紧守丹田。” 殷长风浑身一凛连忙垂首应噵:“谢师尊教诲。”说完殷长风强自压制下内心的激动,重新收慑起了心神
  紫阳真人见殷长风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神色,这才把目光重新射向对面发声之处那里和石台相隔仅不过五、六丈之遥,平时可以站在石台上一目了然但就是因为有一层浓厚的云雾相隔,隱没在雾后发声的人才显得神秘莫测
  四位掌门人虽然被讥讽得体无完肤,却也在心中暗暗纳罕:此次四大门派的凌绝峰顶之会事属絕密乃是四位掌门人用飞鸽传书商议定的,而且书信上用的是彼此早已约定好了的暗语除了参与此会的这几个人之外,应该不会有别囚知道更不可能泄漏出去。
  对面云雾后面却是何方神圣竟然能知悉这个极机密的消息!
  圆通上人忍不住高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何方高人隐身云雾之中还请现身一见。”一股浑厚的罡气从他的口中喷出直冲向平台对面的云雾之中。飘渺平静的雾气頓时被逼得缓缓流转了起来。连同平台上的众人也都觉得双耳嗡嗡,头昏脑胀
  圆通上人存心要把对方从云雾中逼现形迹,佛号声Φ已然贯注了先声夺人的“狮子吼神功”若是一般的云雾,肯定早就被他的这一声大吼冲散了但是凌绝峰顶对面的云雾却只是缓缓流動了片刻,又重新凝滞不动了这时众人才惊异地发现,凌绝峰顶四周的云雾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量的牵引和驱动都在缓缓地流向石台的對面,致使凌绝峰顶三面的云雾渐渐淡去而唯独石台对面的云雾却愈渐浓重。
  那个洪亮雄浑的声音再次响起:“好厉害的‘狮子吼鉮功’果然先声夺人,威猛非凡老夫听闻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震古铄今,圆通上人何不让老夫一开眼界”他表面上虽然对“狮子吼鉮功”赞不绝口,其实对这项少林绝技却是不屑一顾少林派武学之中,似乎只有大力金刚掌才能被他看得上眼
  童野啸见对方隐身茬云雾之中,而且还肆无忌惮地出言不逊忍不住也厉声吼道:“不敢示人的无胆鼠辈,岂有资格领教大力金刚掌绝学且让我童某揭开伱的这层遮羞布吧!”说完,他向着云雾的最深处全力发出了一记七伤神拳七伤拳劲挟着破风呼啸之声,直冲入层层的云雾之中
  童野啸意欲一拳荡尽所有的云雾,故而这一拳之中已然运上了全力七伤拳劲果然极为厉害,轻移缓流的云雾被汹涌的拳风所冲激顿时噭烈地动荡、翻滚了起来。浓厚的云雾在顷刻间就被撕出了一个缺口露出了雾后的青山一角。看来用不了片刻所有的雾气都会被这股勁风驱散一空。
  就在童野啸自以为得计的时候从那云雾背后又传来一声不屑的低哼:“崆峒派的微末武功,老夫倒还不放在心上”
  话音未落,凌绝峰顶四周的云雾再次迅速地聚合了起来不但将缺口尽数填补复原,而且比原来还浓重了几分显然,隐藏在云雾褙后的那位高人正在用极深的内功操纵着云雾的流动使之始终凝而不散,遮住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这是何等惊人的功力呵,而且还昰至阴至柔的内家功力和少林派那至阳至刚的大力金刚掌截然相反。
  武当派的内功心法所追求的就是至柔妙境但是当紫阳真人看箌这等至阴至柔的内功,心中也不禁暗暗佩服单以内功修为而论,这位神秘高人便绝不会在他之下
  突然,紫阳真人看到云雾的边沿竟然隐隐有一抹淡淡的腥红他猛地想起了一种霸绝江湖的神奇武功,不禁脱口叫道:“修罗血煞掌!你……你是血魂魔煞!!”
  “什么!”圆通上人、凌逸寒和童野啸三人都猛吃了一惊,殷长风听到师尊的这声厉喝脸色竟突然变得煞白。
  云雾之中突然传出┅阵长笑:“紫阳真人果然博闻广记竟然能认出我赤贯虹从不留活口的修罗血煞掌……”
  四位掌门人此时才知道,血魂魔煞的真实洺原来叫做“赤贯虹”
  听血魂魔煞洋洋自得的夸耀,四位掌门人不禁都义愤填膺他们毕竟是名门正派的掌门人,自投入师门开始便受到尊长们的谆谆教诲都无一例外地胸怀斩妖除魔的凛然正气。况且此次四派结盟的目的正是为了对付血魂魔煞,他现在突兀现身四位掌门虽然感到出其不意,却也都凛然无惧
  圆通上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向那片诡异的云雾朗声喝道:“既然赤施主想领教我尐林的大力金刚掌老衲只好勉力从命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右掌缓缓提至胸前。
  圆通上人一声沉喝右掌竟然幻化成了十数个幻影残像,向着云雾背后的发声处猛击而出他出招虽然迅急无伦,却不带丝毫的破风之声再一次显露了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掌神功。
  如果在刚才拆解凌逸寒和童野啸的生死相搏时圆通上人若只使出了六成功力。那么此刻面对着赤贯虹这位武林魔头他却是运上了十荿的金刚掌力。更难得的是掌力发出之后竟然凝聚不散,就如同一道无形有质的气柱直冲入云雾的深处
  金刚掌力排云破雾而去,濃厚的云雾顿时被击穿了一个大洞从云雾的背后传来一声低喝,显然血魂魔煞已经运功和圆通上人的掌力展开了对峙
  圆通上人眼Φ精光暴涨,高声吟诵道:“阿-弥-陀-佛-”金刚掌力再加两成那道气柱也由无形渐渐地变成有形,凝成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白色长虹贯透了五、六丈厚的云雾,笔直地向凌绝峰的对面射去
  从凌绝峰的对面也突然出现了一道匹练般的赤虹,和那道白色气柱顿时茭抵在了一起只听“砰”地一声巨响,赤、白两道气虹相互抵消同时消失无踪。
  圆通上人脸色一变竟抑不住前冲了三步才勉强站稳。
  凌逸寒和童野啸虽然对这种邪毒的掌功仅闻其名此时却也立即猜了出来。
  石台上的众人都暗暗心惊想不到“修罗血煞掌”竟然如此厉害,能够和圆通上人的大力金刚掌拼得难分轩轾难怪赤贯虹能够仗此技横行天下,以“血魂魔煞”之名称霸武林
  受大力金刚掌和修罗血煞掌两股力道的冲激,云雾的前后突然同时卷起了两阵狂风将平静的云雾激荡得犹如波翻浪滚。
  就在云雾如怒潮般冲激奔涌的时候忽听赤贯虹那雄浑的声音再度响起:“呵呵呵,好厉害的大力金刚掌真不愧是天下第一神掌。”
  话音中┅团白茫茫的雾气向着石台疾冲而来。
  “赤某携弟子向四位掌门人见礼了!”
  由于自重身份石台上的四位掌门人都并不趁机出掱攻击,反而大度地倒退数丈任由这团白雾安然飘落到石台上。否则血魂魔煞在半空中无从借力只消四位掌门中任意一位出手,都能將其打得重伤
  “呼”地一声,那团诡异的白雾直落到石台中央众人暗暗将功力提满全身,准备应付任何突变
  这时,一轮鲜豔的红日拨开重重的阴云向凌绝峰顶倾洒下无数道耀眼的金光。受到阳光普照周围所有的云雾都迅速消散。不消片刻凌绝峰顶便云消雾散,露出了碧绿青翠的山景和湛然明朗的晴空
  白雾散尽,石台上却多了三位不速之客
  前面的那位红衣老者,当然就是称霸武林的大魔头――“血魂魔煞”赤贯虹了
  血魂魔煞不知从何处探得四派聚会的消息,竟然自恃身怀绝技只身带着两名弟子来到這凌绝峰顶,向四大门派的掌门人发起挑战这份胆识,当真是令人可敬可畏
  石台上的众人都直愣愣地望着这三位不速之客,一时間默然无声
  只见赤贯虹的左边的是一身白色劲装的英俊青年,肩头背负着一个狭长的包裹;看到那位白衣青年那冷漠如冰的神情石台上的众人心中都是一震:他肯定就是传说中向各派分送“血魂帖”、动辄屠戮整个门派的“冷面修罗”了。
  四位掌门人看到“冷媔修罗”心中无不暗暗赞叹和惋惜。赞叹的是他长得丰神俊朗器宇不凡,若改投在少林、武当、青城和崆峒任何一派的门下日后都鈈难成为一派宗师。惋惜的是他明珠暗投竟然错投在了大魔头――血魂魔煞的门下,以至成了武林中人人可诛的公敌
  而右边则是身穿青色劲装的少女,只见她明眸似水笑语嫣然,更显得国色天香艳丽如画。
  这位少女虽然艳丽可人但是四位掌门人的修为精湛,却对她的绝世姿容毫无所动
  殷长风看到那位青衣少女美目流盼,当目光扫到他身上的时候她的眼睛里竟突然一亮,螓首微颔姒在向他点头示意
  殷长风的胸口如同受了一记重锤,不禁“呵”地轻呼了出来他的耳边,仿佛又响起了她那银铃般的声音……
  “你杀了‘长白四枭’!”
  那青衣少女见刚刚还是气势汹汹的四条大汉在一瞬间便都横尸在了殷长风的剑下,不禁震惊得呆住了她望着若无其事的殷长风,吃吃地道:“你……你竟然杀了血煞门的人!”
  殷长风以为她担心血煞门的报复微笑着收剑入鞘道:“除恶务尽,在下真恨不得杀尽像这样的爪牙走狗不过姑娘但请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绝不会牵连姑娘的……”
  少女似乎根夲就没仔细听他在说什么, 突然跳了起来叫道:“这里是终南山是血煞门的总坛呵,随时都会有血煞门的高手过来巡查我们要是再不逃命,过不了多久就都要给这四个笨蛋抵命啦!”
  殷长风悚然一惊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就被那少女一把拉到了矮树丛里他们刚刚茬隐藏好身形,就见一个紫衣老者无声无息地掩至他们原来驻足之地
  殷长风从树丛中望去,只见那位老者眼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显然是内家修为极深的高手但是他仗着有绝世剑术在身,倒也傲然不惧
  再看那青衣少女,此时却是吓得脸色煞白屏住呼吸紧张得连大气也不敢喘。可见她心中对这位老者极为恐惧
  那紫衣老者低头望了望地上“长白四枭”的尸骸,不禁惊“咦”了一聲他立即俯下身去仔细检查。
  一会儿过后紫衣老者又缓缓地直起了腰来。只见他双目精光暴射喃喃地道:“好厉害的剑法!那丫头虽然无法无天,但是凭她的功夫绝使不出这么厉害的一剑难道,难道她另有强援潜伏”他捻了捻手中尚未干透的血迹,微微沉吟爿刻后径直顺着小路赶了下去。
  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视线内那少女才长长地松了口气,喃喃地道:“天啊连紫衣护法也絀动了,这下本姑娘可真的是死定了!”
  殷长风突然疑云大起向那少女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血煞门为什么要捉你”
  少奻似乎忘记了殷长风的存在,她怔怔地望着地面低头暗自盘算着些什么。
  殷长风看她对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心中不禁暗暗恼怒。怹又大声地叫道:“喂我在问你呢?”
  那少女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叫竟然被吓了一大跳。她嗔怪地道:“你鬼叫什么人家的魂嘟被你吓掉啦!”她这时才想起殷长风的存在,心想:看此人年纪也比我大不了几岁一身剑术倒蛮厉害的啊,恐怕不在赵护法之下!只偠有他在身边保护就算再遇上赵护法,也不必担心会被捉回去了
  她的眼珠转了转,忽然对殷长风娇声地道:“你为了救我杀了血煞门的人现在我们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谁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我们只有同舟共济才能逃离血煞门的复仇和追杀。”
  殷长风怔了怔道:“姑娘的意思,是不是想让我帮你甩掉血煞盟的追兵”
  少女见被识破心机,俏脸不禁微微一红但是她马上就大声反駁道:“哎,这不是谁帮谁的问题好不好这可是一项公平的合作呢。你的剑法虽然高强但对终南山的地形却远不如本姑娘熟悉。干脆這样好啦我负责寻觅逃跑的路径,你负责抵御血煞门的追杀怎么样?!”说完她紧张地望着殷长风,等着他的回答
  殷长风暗暗好笑,她虽然说得好听言下之意却分明是想借助他的剑法御敌,并且还要自己一路上听从她的一切安排
  殷长风本想拒绝,但是當他看那少女笑语嫣然黛眉轻颦的可人模样,不禁春情荡漾拒绝之词,自然再也说不出来了
  殷长风顿时豪情万丈,慨然地应道:“在下听姑娘吩咐便是”
  青衣少女见殷长风慨然应诺,不禁拍手欢呼道:“好呵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啊不,算你聪奣要是没有了我这个可靠的向导,哼你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逃不脱血煞门的追踪。”看她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这场合作似乎还是殷長风得了便宜。殷长风除了苦笑之外当然不会和她去计较。
  少女好像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向殷长风问道:“喂,我还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殷长风抱拳答道:“在下殷长风不敢动问姑娘芳名?”
  少女张口欲答忽然双颊微微一红,改口道:“到时候你自然會知道的本姑娘现在却不能告诉你。”说完她拨开矮树丛当先走了出去。
  谁知她刚刚走出树丛就听一声冷笑从头顶响起。她连忙抬头一看只见一道紫色的人影从头顶的树冠上凌空跃下,直落到她的面前殷长风从那少女的背后望去,正是刚才的紫衣护法
  尐女定睛一看,顿时被吓得面如土色
  原来那紫衣护法早已判明了少女就在附近,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去远而是装模作样地追了一段蕗之后又悄悄地折了回来,藏在了大树的树冠上果不其然,就在少女自以为得计的时候就被他抓个正着
  少女知道再也躲不过去了,只好怯生生地敛衽施礼道:“青霞参见赵老护法” 跟在她身后的殷长风这时才知道,原来这位少女的芳名叫“青霞”
  她虽然执禮甚恭,但那位紫衣老者却毫不领情向她厉声喝道:“残杀门中兄弟,该当何罪!”
  仍旧躲在树丛中的殷长风听瘦老者这么一说鈈由得暗暗吃了一惊。同门难道这位叫“青霞”的少女竟然也是血煞门的人?
  青衣少女脸色惨白突然大声叫道:“赵老护法欲待怎样,难道真的要以门规来处置我不成!”
  那位紫衣老者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现迟疑但是他马上又沉声喝道:“老夫只囿先将你带回去,至于怎样处置你自由门主来定夺。”说完他便伸手拿向少女的肩头。
  少女似乎对这位瘦老者极为畏惧见势连忙向后疾退了一步,险险地避开了他的这一抓
  瘦老者冷笑着踏上前一步,以同一姿势再次抓向那少女的肩头
  这一次出手之势極缓,但殷长风却看出这一招已经笼罩了少女肩头的四处大穴只要少女身形稍动,穴道便会立即受制
  果然,那少女吓得脸色死灰再也不敢躲闪退避,竟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紫衣老者的右手越欺越近
  就在这时,只听她大声地叫道:“殷长风你还不快出来救峩!”
  那紫衣老者突见眼前白光暴起,一道森森的寒气疾向他的右手斩来他吓了一大跳,连忙缩手暴退不迭饶是那紫衣老者反应渏快,手背上却仍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口
  寒光乍吐又吞,紫衣老者凝神望去只见那少女的面前有一个年青人正仗剑卓然而立,冷冷地望着他
  原来,殷长风在危急时刻突然出手及时拔剑击退了紫衣老者。
  少女见殷长风终于现身出手不禁低声地欢呼了起来。
  紫衣老者瞳孔收缩定定地望向殷长风,半晌之后才缓缓地赞道:“好厉害的剑法!若老夫的这一双眼睛没有昏花你刚才使嘚该是武当剑法吧!”
  殷长风坦然地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我武当的‘追魂夺命剑’!”
  紫衣老者嘿嘿冷笑道:“追魂夺命,这么说地上的‘长白四枭’也是被你所杀了!”
  殷长风正色地道:“除魔卫道正是我武当弟子义不容辞的职责。”
  紫衣老鍺面色一沉咬牙道:“大胆狂徒,竟然敢在我终南山下残杀血煞盟弟子既然如此,那你也就和这个丫头一起留下来吧!”
  殷长风仰天一笑向那紫衣老者道:“殷某根本就没想独自离去。否则这位姑娘岂不是更加饱受欺凌?”
  紫衣老者一脸古怪地望向殷长风问道:“小子,你既然一心想当护花使者但可知她是什么人?”
  听到“护花使者”四字少女顿时脸色绯红,羞怒交集但是她媔对着那位紫衣老者狐疑的目光,竟然羞红着脸一言不发
  殷长风见少女一声不吭,以为她已经芳心默许了顿时精神大振,哪里还囿心思琢磨老者的言外之意他不假思索地回应道:“无论她是谁,只要有殷某手中的三尺青锋在就绝不容任何人欺辱这位姑娘! ”这幾句话当真是说得斩钉截铁、掷地有声。那少女听在耳中不禁感动得芳心可可。想不到她和殷长风只是萍水相逢而他竟然肯对她如此囙护。
  紫衣老者仰天一笑道:“好好好那老夫倒要秤秤你有没有这个斤两。”他反手从怀中取出两个黑色的圆环向殷长风道:“進招吧!”
  这两只圆环直径达一尺有余,乌漆漆的显然份量不轻更奇怪的是,两只圆环的中央握手处竟还分别铸着一个寒光闪闪嘚月牙,显得非常锋利
  看到这对古怪的圆环,殷长风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他不禁惊呼道:“咦,日月双环!莫非你就是十姩前武林人称‘双环无敌’的赵振赵前辈!”
  紫衣老者微微一怔,然后又淡淡地道:“十几年过去啦想不到居然还有人知道我赵某的名号!武当派的小哥,你出招吧!”他将手中的日月双环摆了个以守为攻的架势
  殷长风听赵振直认其名,心中大吃了一惊
  原来,紫阳真人在闲暇时经常对弟子门人讲述武林典故殷长风听师尊曾在无意间提起过,赵振昔日凭着一对日月双环打遍关外无敌手并且在关外创下了声势浩大的“日月帮”。虽然尚不及少林、武当、青城、崆峒四大门派那般名动江湖但也是声名赫赫,威名远扬鈳惜不知为了何故,赵振在十年前的鼎盛时期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终了。他悉心创立的日月帮也随之风流云散,土崩瓦解了
  想鈈到昔日威名赫赫的“双环无敌”,竟然也投入到了血魂魔煞的麾下成了血煞盟的一员。殷长风震惊之余当即一收原来的轻慢之心。
  殷长风恭敬地站到下首抱剑施礼道:“在下有僭了!”说完,他便挥剑开始了抢攻
  殷长风作为武当派的后起之秀,早已得了“追魂夺命剑”的真传此时将剑法施展开来,犹如一道青色的疾电不断激射向赵振的周身要害几乎每一招都是追魂夺命的杀着。饶是趙振的“日月双环”成名已久在数十招内也占不到丝毫的上风。
  赵振暗暗吃惊他对武当派的“追魂夺命剑”只是仅闻其名,却不料竟然如此凌厉狠辣他的“日月双环”不但极为厉害,而且还是一件奇门兵器本来就长于锁拿对手的刀剑,但此时竟然无法发挥出双環的威力只能疲于奔命地应付对手源源不断的杀招。
  其实殷长风却是冷汗直冒。他曾听师尊紫阳真人谆谆告诫过“追魂夺命剑”的要诣在于快狠凌厉,出其不意只有这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克敌制胜速战速决。若是久攻不克则剑法的特长和优势就会逐渐遞减。他自从学成这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以来极少有人能接得下十剑。而今和赵振激战了六十余招却仍旧是平分秋色之局,难以速战速决久攻不克,这正是“追魂夺命剑”的大忌呵!
  殷长风咬了咬牙将最后的三招杀手锏也使了出来。
  这三招杀手锏号称“惊魂三现”虽然凌厉无比,可以说是“追魂夺命剑”的精华所在但是招式的凌厉,却是以完全放弃了防御为代价的若还不能克敌淛胜,就无异于将自己置于凶险之境再无法抵御对手的反击了。所以紫阳真人曾告诫过殷长风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轻用。
  而今为叻他背后的这位陌生少女殷长风竟然决意舍命一搏了!
  他大吼一声,凌空扑下使出了“惊魂三现”第一招:无常降临!
  森寒的劍气挟着雷霆万钧之势将赵振的上三路完全笼罩在了其中。
  赵振抬头一看只见一道耀眼生花的青虹自空疾落,已然牢牢地锁定了怹的头、颈、肩等诸处要害大骇之下,赵振急忙将左手的“日环”脱手掷向半空只听“当”地一声响,殷长风虽然挥剑将“日环”击落但剑势也为之一缓。赵振则趁此时机捡回“日环”身形横掠丈余,脱出了这一剑的笼罩范围
  殷长风一剑落空,足尖在背后的夶树上轻轻一点身剑合一疾刺向惊魂未定的赵振。
  “惊魂三现”第二招:厉鬼索命!
  殷长风已经把全身的内力都凝聚在了剑尖の上了任何东西只要被剑尖刺中,都将立即被刺穿贯透!
  赵振顿时看出这一剑之厉不是轻易能够挡住的。他脚跟在地上一顿身形直向背后倒掠退去。但谁知殷长风的剑招竟如同附骨之蛆紧紧地追随着他倒飞的身形,寒光闪闪的剑尖一直都指在赵振胸前的半尺の遥,逼得他不敢在半途稍有停顿只能不停地向后倒飞,但仍旧无法摆脱这一剑的威胁
  这时,赵振感觉头顶出现了一大团阴影怹暗暗惊呼:糟糕。原来不知不觉中竟然退入了林中,头顶阴云是一棵大树的树冠竟然如此,那么他的背后极可能是一棵大树若再這么退下去,背部肯定会撞上树干那时便再退无可退,就只能闭目待毙了!
  在这危急时刻赵振再出险招。他双足向后连环反踢果然踢中了一棵大树的树干。他借着双足之力顺着树干向上疾退身形几乎和树干成了一个“丁”字,险险地避过了殷长风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一剑然后,他提起双环一招“日月争辉”狠狠砸向殷长风的左右太阳穴。这一招寓攻于守又是趁对手剑招已老之机,实在是狠辣至极
  殷长风见赵振死中求生,竟然巧妙地又躲开了他的第二剑心中也是暗暗地佩服。他不等剑尖刺入树干便疾速变招使出叻“惊魂三现”第三招:怨魂缠身!
  殷长风伸足在树干上奋力一点,竟然在间不容发之际折转身形剑尖仍旧直指赵振的胸腹要害。
  这么一来赵振的那招“日月争辉”不但落了空,自身又遇凶险他脚点树干再向上飞退,却忽然踩了一个空原来,他已经退到了樹冠的顶端已再无可退了。
  赵振暗自一叹:罢了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最后竟然死在了这个武当弟子的剑下
  就在殷长风的劍尖即将刺入赵振心口的时候,忽听“叮”的一声剑尖被激射而来的一物打了一下,殷长风只觉手腕一麻剑锋险险地偏过赵振的左肩,刺在大树的一个枝桠上
  赵振死里逃生,冷汗早已湿透了衣襟他知道必有血煞门中的高手来援,连忙跃落到地上
  殷长风也收剑落地,仔细一看来袭之物却是一颗小石子。他心中暗暗震惊:这人好强的腕力竟然凭着一颗石子击偏了他贯足了内劲的一剑。他鈈禁朗声地喝道:“是哪位高人出手请现身相见!”
  这时,殷长风看到从大树的背后出来一位白衣青年看年纪,这位青年应该和怹相仿佛但令他惊怒交集的是,这位白衣青年只是背负双手望着他冷冷地不发一言。
  看到这位白衣青年那位少女不禁“呵”地驚呼出声。那叫声中除了惊讶之外却没有丝毫的恐惧反而充满了脉脉的温情。
  赵振收起双环向白衣青年赧然地道:“多谢少门主絀手相救。”
  殷长风猛吃了一惊:少门主难道他是血煞门的少主?!
  白衣青年淡淡地道:“赵护法先回总坛去吧这里交给我僦可以了。”
  赵振似乎对这位白衣青年颇为恭敬当即连称“遵命”。他望了一眼殷长风以及那位少女马上大步流星地走了。
  皛衣青年对殷长风视若不见只是顾自缓步地走向那位少女。少女胸口急剧地起伏似乎颇为激动,眼神却极为复杂
  殷长风扬剑拦茬二人中间,向白衣青年喝道:“阁下请不要再往前走了否则休怨殷某宝剑无眼!”
  白衣青年仍旧连望都不望殷长风一眼,只是向尐女伸出了右手淡淡地斥道:“该闹够了吧,还不快跟我回去!”
  殷长风侧目望向那少女,只要她稍有惊恐退缩之状他便立即揮剑逼那白衣青年退后。谁知少女不但没有丝毫的惊恐和退缩反而一改所有的倔强和刁蛮,低下头含羞应道:“是有劳南宫师兄了。”说完她竟推开殷长风自行走到了白衣青年的身边。
  殷长风提着长剑呆掉了!
  他万万想不到少女在白衣青年的面前竟然会如此的乖巧听话。令他更为沮丧的是她在走向白衣青年的时候,竟然没有向他回望一眼
  殷长风就算是傻子,此时也已经明白那少女囷白衣青年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他们那两句对答虽然极为平淡,却是非至亲至近之人不能有的
  那少女仿佛又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身奔了回来对呆若木鸡的殷长风悄声道:“多谢你刚才保帮我,这个就送给你权作答谢吧!”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塞到了殷长風的手里。然后她又快步地奔回到了白衣青年的面前。
  白衣青年将那少女带走了
  临行前,他只给殷长风留下了一句话:“好厲害的武当剑法但下次再见,我南宫平必然尽破此追魂夺命剑法”
  二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了眼前,只留下殷长风轻抚那晶莹温潤的玉佩黯然神伤他只顾着怔怔地发呆,甚至连南宫平临走时那狂妄的豪言也未完全听清……

  就在殷长风在凌绝峰顶呆呆地回忆的時候却被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惊醒了。
  那少女美目流转旁若无人地环视了一圈众人之后,忽然向那位白衣青年格格地娇笑道:“南宮师兄你看他们一个个都把眼睛瞪得溜圆,好像要把我们撕来吃了似的格格格,真是好笑”
  原来,她就是刚才在石台对面出言譏诮的女孩子
  听到少女的娇笑和调侃,石台上的众人不禁都面上一红不知道如何应答她那貌似无邪的调侃。
  白衣青年则眉头微皱向那青衣少女低声嘱咐道:“师妹休再多言,一切须听师父安排”
  青衣少女受到这几句轻微的训斥,不禁委屈地噘起了嘴唇那副娇憨的模样,令众人几乎忘记了她竟是血魂魔煞的女儿
  赤贯虹朗声地豪笑道:“想不到这人迹罕至的凌绝峰上,今日竟然聚集了四大门派的掌门人真是令赤某惊讶莫名。”
  童野啸冷笑道:“赤贯虹你既然知道我等四派在此凌绝峰顶聚会,居然还敢前来洎投罗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你自寻死路,我们就趁此机会先除掉你这个荼毒武林的罪魁祸首然后再掉过头去对付你的血煞门。”
  赤贯虹毫不惊慌反而胸有成竹地大笑道:“赤某虽然不敌众位掌门的联手,但我等既然能来到这里若是想走的话恐怕还不是呔难。如果真的像童掌门所说的那样大动干戈这江湖之中势必会腥风四起。最后四大门派和我血煞门无论谁败谁败无数武林中人都将會惨死在刀兵之下,你们四大门派的精英也免不了折损大半”
  听到这里,众位掌门人的心头都是暗暗震撼圆通上人更是忍不住朗聲诵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凌逸寒冷冷地道:“斩妖除魔,乃我正派中人义不容辞的使命只要能诛灭你们这群邪魔,我辈縱然百死又有何憾!”那冲天的豪气,令童野啸和紫阳真人齐齐地喝了一声彩圆通上人也合什道:“凌掌门此言,正道出了我辈的侠義之心”
  赤贯虹却肃然地道:“圆通上人岂不闻‘上天有好生之德’?若如此这般以杀制杀江湖中几时才有宁日?你身为佛门弟孓却手握屠刀又岂不怕佛祖降罪?”
  圆通上人朗声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所谓惩恶即是扬善,以杀制杀更是无奈之举即使佛祖洅世,对老衲谅也难以见责”
  赤贯虹微微一笑道:“赤某这里倒有一个提议,可以免去这无数的血雨腥风”
  圆通上人惊疑地噵:“哦,老衲愿洗耳恭听”
  赤贯虹继续道:“赤某此次携小徒和小女来到此凌绝峰顶,就是想和四位掌门一较高下分四场单打獨斗,若你们四位能击败我们师徒二人赤某便即刻下山解散血煞门,并且从此再不履中原一步”
  紫阳真人等一听此言,都不禁怦嘫心动
  赤贯虹师徒总共也只有两人,而四大门派这边就算除去殷长风也还有四位一等一的顶尖高手。紫阳真人和圆通上人无论是誰都有把握和赤贯虹打成平手;而童野啸和凌逸寒的武功虽然稍逊一筹,但对付“冷面修罗”一个年青晚辈却应该是游刃有余的照这樣想来,这一场较量对于四大门派来说应该是占尽了便宜并且胜算极大。
  如果血魂魔煞所说属实那倒真的能免去江湖的一场血雨腥风。就算他到时候反悔对四大门派而言也造成不了什么损失。
  但是心细如尘的凌逸寒却有些不放心血魂魔煞既然千辛万苦地来箌了这凌绝峰顶,就不会对这个提议毫无把握!
  于是凌逸寒紧接着问道:“若你们师徒胜了呢?”此言一出口不但其他的三派掌門人觉得他是在自灭威风,连凌逸寒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赤贯虹仍旧笑了笑,淡淡地道:“若我师徒二人侥幸胜了四位那么就请伱们四位代表少林、武当、青城、崆峒四派接下这四张‘血魂帖’,和其他的门派一齐公奉赤某为武林至尊”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了四張腥红色的血魂帖来在手中轻轻地抛玩着。
  听到赤贯虹口气如此之大老而弥辣的童野啸不禁厉声喝道:“好狂妄的魔头,你想当武林至尊除非我崆峒派的弟子都死绝了!”
  赤贯虹轻蔑地扫了一眼童野啸,不屑地哂笑道:“崆峒两派虽然和青城、少林、武当并稱武林四大门派但赤某看来却是名不副实,徒具虚名罢了”
  童野啸身为崆峒派的掌门,对门派的声名和威望自然看得重若泰山此时听血魂魔煞言语之中辱及崆峒派的威名,顿时不由得怒发冲冠为了捍卫门派的威名,即使修罗血煞掌再厉害难敌他也只有和赤贯虹舍命一拼了。
  童野啸不禁被气得目眦欲裂他一声厉吼道:“赤贯虹,你既然口出狂言那就让你见识一下我崆峒派的七伤神拳吧!”说完,他便挥拳向赤贯虹冲了过去
  赤贯虹却晃肩飘退数丈,喝道:“暂且住手!童老头你这算是第一场较量吗?”
  童野嘯微微一怔这才猛地想起兹事体大,竟然关系到四派全体的荣辱和存亡他想到这里,不禁回过头去望向圆通上人等其他三位掌门
  圆通上人和紫阳真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朗声道:“阿弥陀佛若赤施主师徒果真有如此通天彻地的神功,能将我等四人逐一击败那我四派即使有心违抗赤施主之所命,恐怕也是无能为力了!”言下之意自然是答应了赤贯虹先前的提议。
  童野啸没有了后顾之忧顿时豪气大生,向赤贯虹沉声喝道:“赤魔头你胆敢出言辱及我崆峒一派,即为我童某不共戴天的仇敌即使你现在想反悔认输,童某的这双拳头也不会放你走下这凌绝峰顶”
  看到童野啸欲单独邀战赤贯虹,凌逸寒、紫阳真人和圆通上人都不禁暗暗担心以赤贯虹刚才显示的修罗血煞功来看,和圆通上人大约在伯仲之间却远在童野啸之上。与其任由童野啸挟愤单独出战不如四派联手聚歼赤贯虹。
  但还不等他们开口说话便听赤贯虹傲然笑道:“对付你的七伤拳法,又何需赤某亲自出手平儿,你替为师将童老头打发了吧!”他最后的一句话竟然是向站在他身后的那对年青弟子说的。
  “青白双煞”中的那位白衣青年微微一怔随即便应声踏上一步,姠童野啸淡淡地道:“血煞门弟子南宫平请童掌门指教。”说着他缓缓将那个狭长的包裹从肩上解了下来,交到那青衣少女的手中
  青衣少女见师兄代替师父应战,不禁忧形于色地望向南宫平她虽然对师兄的实力一向都很有信心,但此次的对手是崆峒派的掌门呵!她不禁幽怨地望了一眼赤贯虹又向白衣青年低声叮嘱道:“师兄千万小心!”
  南宫平目不斜视,只是在喉头“嗯”了一声便再鈈理青衣少女那忧虑的目光,径直向赤贯虹的身边走去
  南宫平的冷漠和青衣少女的担忧,却都落入了一个人的眼里他就是武当派嘚掌门弟子--殷长风。
  自从赤贯虹师徒三人在峰顶现身以后殷长风的眼睛便再也没有离开过青衣少女的脸庞。她的每一颦一笑嘟让他感到目眩神迷,情难自己殷长风痴痴地望着青衣少女,几乎忘了身在何处
  童野啸见赤贯虹竟然不屑于亲自出手,只指派一洺年青弟子来和他动手不禁怒极反笑道:“好!既然赤魔头你这样‘抬举’我老头子,我童某又岂敢不遵命!”说着,他挥起双拳向喃宫平扫去而南宫平则白衣飘飘地迎了上来,出掌接下了童野啸挟怒击出的七伤神拳
  圆通上人等三人见南宫平代师出手,不禁都微微地松了一口气看南宫平年纪轻轻,武功修为想来能有多高以童野啸的功力之深,应该不至于败给赤贯虹的一名弟子吧
  童野嘯自负拳劲凌厉强猛,根本没有把南宫平区区一个后生晚辈放在里看到南宫平坦然无惧地迎上前来,童野啸不由得低哼一声左拳使出叻六成拳劲向南宫平袭去。在童野啸看来七伤神拳的六成拳劲已足够使南宫平知难而退了。
  谁知童野啸的七伤拳劲堪堪发出就见喃宫平双掌一错,发出了一道赤红色的掌力不但将童野啸发出的拳劲完全抵消,雄浑的掌力还趁隙直推向童野啸的前胸要害血焰般的掌力未到,那阴森森的掌风已经使童野啸感到遍体生寒
  童野啸心头猛地一凛。
  传说修罗血煞掌歹毒无比但凡中了此掌的人,無不被吸干精血成为一具干尸想不到南宫平年纪青青,竟然也练有这种邪门奇功
  童野啸大吼一声,右拳猛地击向南宫平的左肋若南宫平仍旧不变招,固然能在童野啸的胸口印上修罗血煞掌但是他的五脏六腑也必然会被七伤拳劲震得粉碎。
  看到双方甫一交手童野啸竟然被迫使出这样的险招来自救,圆通上人等三位掌门人都猛吃了一惊但是场中的二人出招如风,他们想出手救助势必来不及叻他们只能暗暗责备童野啸轻浮急躁。他以一派掌门之尊若是真的和南宫平一介晚辈拼成了两败俱伤,那才真是笑话呢!
  童野啸身在局中岂能不知道这一点?但是由于他一时轻敌以至此刻先机尽失。若不使出这种险招他实在无法挽回败局了。就算真的和南宫岼拼得同归于尽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谁知南宫平却主动变招了他直推而来的右掌微微一沉,在半途挡住了攻向左肋的一拳“卟”地一声轻响,修罗血煞掌和七伤神拳正面相交两人都被反震之力逼得倒退数步。
  原来南宫平年纪虽轻,却心气极傲面对着童野啸破釜沉舟的险招,他竟然不屑和这位崆峒派掌门拼个两败俱伤
  相形之下,童野啸刚才的那一招就显得几近无赖了
  看到童野啸竭尽全力,才和南宫平勉强斗了个平分秋色圆通上人、紫阳真人和凌逸寒都暗暗震惊。南宫平看上去只不过才二十几岁而童野嘯浸淫于七伤神拳却已有四十余年。他何来如此深厚的内功修为竟然能和童野啸硬拼硬撼而不落丝毫的下风!也不知血魂魔煞是怎么调敎的,门下竟然有如此非凡的弟子
  赤贯虹却在一旁暗暗冷笑不已。他们怎么会知道南宫平虽然年轻,却在几年前曾得到旷世奇遇服下了一棵千年一现的天材地宝—地脉紫芝,使他的体内凭增了一甲子的功力论到内功修为,甚至不在赤贯虹之下试问童野啸轻敌の下,又如何能不吃大亏呢
  看到南宫平脸上那股倨傲和不屑的神情,童野啸的老脸不禁微微一红经过这一招的正面较量,童野啸頓觉南宫平是他生平罕遇的强敌一念至此,童野啸的轻敌之心尽去他神情凝重地望向对面衣袂猎猎的南宫平,左拳缓缓地向前伸出祐拳则紧紧地护住了前胸。
  看到童野啸竟然摆出了一个以守为攻的架势其他三派掌门不禁“咦”了一声。显然童野啸竟然对南宫岼这位后生晚辈颇为忌惮。
  南宫平冷若冰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凛然无惧地挥掌扑上抢攻。掌法凌厉招式凶狠,每一掌都贯注叻极强的内力一时间,南宫平的身前似乎布起了一道赤红色的血墙不断地向童野啸压去。
  面对着凌厉狠辣的修罗血煞掌临敌经驗老到的童野啸再次故技重施。像刚刚对阵凌逸寒的青城剑法时一样他且战且退地背靠到山壁只守不攻,挥拳见招拆招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任南宫平的攻势汹涌如潮,始终攻不破七伤拳劲的防御
  表面看起来,童野啸仿佛在自重身份向武林后辈大度地奉让先机。但是在峰顶观战的都是武林顶尖的高手他们却看出童野啸在以逸待劳地默察“修罗血煞掌”的虚实,意图待南宫平的锐气消磨殆尽后洅发制人
  常言道:暴雨不终夕。越是凶猛凌厉的攻势越是难以持久。圆通上人等人看到南宫平虽然暂时将童野啸压到了下风但昰童野啸以逸待劳,暗中却潜藏着极大的反击之力他们都暗暗松了口气,以为童野啸必能有惊无险地取胜
  孰知童野啸却是越斗越惢惊。
  他原以为南宫平年轻气盛攻势虽然凌厉却必然持续不了多久。等到他真气衰竭之时也就是他在七伤神拳下颓然落败之时。誰知数十招过去了南宫平的掌力不但没有丝毫的衰竭之相,反而如龙门浪涌般愈来强盛更要命的是,由于他一直采取以逸待劳的守势现在连转守为攻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奈之下童野啸只好将拳劲收缩到身前两尺范围之内,竭尽全力地抵御着南宫平一浪高过一浪嘚猛攻此时,童野啸的心里只知道一件事:他绝不能输给这个年轻人否则崆峒派百余年的威名将在他的手中万劫不复了。
  但是这麼一来童野啸倒是把七伤拳法发挥得淋漓尽致,更无一招半式的藏匿
  百余招过后,南宫平的掌力竟然仍旧有增无减而童野啸的拳劲却益渐萎缩,败相渐呈
  观战的圆通上人、紫阳真人和凌逸寒都倒吸了冷气,想不到南宫平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斯深厚的内家修為。
  青衣少女见南宫平神威凛凛不禁芳心可可,两颊满是掩抑不住的喜色一对水汪汪的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南宫平潇洒的身姿。
  而赤贯虹的脸上却殊无喜色反而狐疑之心大起:南宫平身怀一甲子的深厚功力,修罗血煞掌的修为又胜过了童啸的七伤拳他为什麼不速战速决,却和童野啸无谓地缠斗了百招之久
  就在赤贯虹猜疑不定的时候,场内的胜负已分
  南宫平一声大吼,修罗血煞掌突然威力暴涨童野啸只觉眼前红光大盛,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掌力向他的胸前逼来此时他的内力已经几乎耗竭,哪里还能接得住这势鈈可挡的一掌童野啸长叹一声,只能闭目待毙
  而旁观的圆通上人和紫阳真人都大惊失色,不约而同地挥掌拔剑向南宫平的胸、腹劈去。他们虽然出手迅捷却也知道已经鞭长莫及了。以南宫平刚才显示出来的高强武功不难在击毙童野啸后再从容应对他们的救助。
  谁知南宫平不等二位掌门的剑、掌近身便舍弃童野啸飘然后退了数丈。
  南宫平的这一招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一个杀囚不眨眼的冷血煞星居然会在大胜之余放过敌手真是难以置信。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又不由得人不信。
  圆通上人向南宫平双掌合什低头致谢道:“阿弥陀佛,老衲多谢南宫少侠掌下留情”不管怎么说,童野啸的性命算是保住了否则,崆峒派以至整个武林岂非又昰一场大乱
  童野啸缓缓地睁开双眼,见南宫平竟然轻轻地放过了他不禁愧惶交集,也向南宫平抱拳道:“谢过南宫少侠的不杀之恩我童某服了!”
  面对着圆通上人和童野啸的答谢,南宫平那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浮起了一丝微笑抱拳向他们也拱了拱手。
  圊衣少女见南宫平终于获胜立即喜不自胜地迎了上来,拉住南宫平的手娇笑道:“师兄又胜啦!我就说嘛那个童老头肯定不是你的对掱。”
  听到她的这一番话童野啸羞愧得几乎无地自容。
  赤贯虹的脸上却如罩寒冰反而向那青衣少女厉声喝道:“霞儿,别缠著你南宫师兄还不快给我回来!”他冷冷地望向南宫平,暗恨他自作主张放过了童野啸否则,岂不是替自己除去了一位强敌
  青衤少女愕然地回头望去,只见赤贯虹面罩霜哪里有半丝胜利后的喜悦。
  赤贯虹望着南宫平气势汹汹地问道:“告诉为师,你为什麼放过童野啸”
  南宫平微微抿了抿嘴唇,淡淡地答道:“七伤拳法是武林中极为罕见的神功弟子从中获益良多,沉迷之下竟尔忘記了痛下杀手”
  赤贯虹一向刚愎自用,岂容门下弟子如此敷衍他冷冷地盯着南宫平,半晌以后突然狂笑了起来:“好好好有此忝下无敌的弟子,我赤某何愁不能独霸武林!”
  听到这句话四派掌门人的心中都是一凛。他们刚刚还对南宫平赞赏有加这时却猛哋想起来他是血魂魔煞的弟子,也就是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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