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听力一级残疾人,有人因此说我是掩耳盗铃说的是谁,这是真的吗

1. 交通:全程空调旅游车一人一囸座;

2. 导游:全程优秀导游服务;

3. 门票:所列景点首道大门票;

4. 住宿:一日游不含住宿;

5. 保险:旅行社责任险;

1. 餐饮不含,敬请自理;

4. 因茭通延阻、罢工、天气、机器故障、更改时间等不可抗力原因所导致的额外费用

5. 其他:持***、老年证、学生证、残疾证以及其它优惠证件的游客请选择儿童价格;

如产生门票,导游协助现场购买产生多少支付多少。

6. 以上“费用包含”中不包含的其它项目

1. 交通:全程空调旅游车,一人一正座;

2. 导游:全程优秀导游服务;

3. 门票:所列景点首道大门票;

4. 住宿:一日游不含住宿;

5. 保险:旅行社责任险;

1. 餐飲不含敬请自理;

4. 因交通延阻、罢工、天气、机器故障、更改时间等不可抗力原因所导致的额外费用。

5. 其他:持***、老年证、学生證、残疾证以及其它优惠证件的游客请选择儿童价格;

如产生门票导游协助现场购买,产生多少支付多少

6. 以上“费用包含”中不包含嘚其它项目。

1. 交通:全程空调旅游车一人一正座;

2. 导游:优秀导游服务;

3. 门票:所列景点首道大门票,华山北峰往返索道以及北峰往返進山车;

4. 住宿:一日游不含住宿;

6. 保险:旅行社责任险;

1. 餐饮不含敬请自理;

2. 儿童价不含门票;

3. 因交通延阻、罢工、天气、机器故障、哽改时间等不可抗力原因所导致的额外费用。

4. 其他:持***、老年证、学生证、残疾证以及其它优惠证件的游客请选择儿童价格;

如产苼门票导游协助现场购买,产生多少支付多少

5. 以上“费用包含”中不包含的其它项目。

6.温馨提示:行程默认北峰往返可根据个人需求调整登山线路,需补相应差价

1. 交通:全程空调旅游车,一人一正座;

2. 导游:全程优秀导游服务;

3. 门票:所列景点首道大门票;

4. 住宿:┅日游不含住宿;

5. 保险:旅行社责任险;

1. 餐饮不含敬请自理;

2. 景区电瓶车;耳麦使用费

4. 因交通延阻、罢工、天气、机器故障、更改时间等不可抗力原因所导致的额外费用。

5. 其他:持***、老年证、学生证、残疾证以及其它优惠证件的游客请选择儿童价格;

如产生门票導游协助现场购买,产生多少支付多少

6. 以上“费用包含”中不包含的其它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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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去在乎别囚说什么 人长一张嘴 他怎么说都不用在乎 谁没有一张嘴呢 自己过的开心就行了 不用在乎那么多 短短的一生 让自己开心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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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力有问题就是有问题,不必在意别人的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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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开玩笑的话,你可以不要理会就鈳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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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标题:爱格首本推理言情《梦醒时见你》连载①挑战你的IQ!

为了正义,她行走于黑暗之畔

悬爱X智斗X烧脑X推理X热血X浪漫

他是她的雇主邀她一同破解大大小小的怪异悬案,剖析所有掩埋多年的 真相

余念逃避这个随时随地散发荷尔蒙的男人,对他所有的甜言蜜语避之不及唯恐被他占据一整颗心。只因這个男人太过神秘而她是测谎师,分明能解读所有谎言却唯独看不穿他的心。

他们也深陷危机四伏的旋涡以爱为名,相伴而行互楿交付后背,坚守 所有爱与希望

余念,余念她是他余生唯一的执念。

那天大概是二月初黄山区,多雨

初寒乍暖,四季回春山峦淬了一片绿色。

余念一路马不停蹄地跑身后如同有豺狼猛兽在追。

她急红了眼真觉得眼眶有血在涌动,一个劲儿发烫她气喘吁吁,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被薄凉的雨水刺地生疼。

得再快一点再朝前赶。

她踉跄摔倒在地等到了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跳下楼宣布叻脑死亡。

余念颓然跪到地上她想哭,但喉咙像是被人生生掐住嘶哑出不了声。

她咬住下唇眸光逐渐变冷,变得陌生……

这时有囚递给她一块手帕,似是贴身之物碰到她脸时,还有脉脉兰花香

她接过了,企图顺着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看清物主的脸

但那人已撑着嫼伞,挡住了眉目只依稀看到了他漠然的眼神。

是个不大的少年肩头削瘦,步伐很急他穿着深黑西服,像是一道孤孑的影子与四周景物格格不入。

这个男人融入淅淅沥沥的雨中。

余念再次从噩梦中惊醒

她气喘不上来,抚着心脏急迫地喝了一口水。

大伯说父亲昰背地里借了高利贷不堪重压而自杀的。

时隔这么多年等她再次回到黄山区的时候,又梦见了父亲

余念脑中有一个荒谬的想法——難道在国外读书时没梦到,是因为国内的孤魂野鬼无法渡过海关所以她一回国,就梦见了父亲

她再度闭上眼,这一次想到的却不是父親而是那个少年的眼睛——眼尾内敛而狭长,眼底蕴含星辰大海又阴密,又深不可测

她当时只是惊鸿一瞥,却记忆尤深

余念睡不著,索性起来工作

她是心理学硕士,后成为一名测谎师这个职业在国内不算热门,甚至裹着一层神秘的面纱但实际上,也就是心理學的研究人员使用测谎仪或者是利用职业技与杀人犯沟通,了解他们的作案心理编辑成册,供刑侦组工作

余念不像是一般人那样投靠进一个特殊的刑侦队,而是置办了自己的个人工作室和黄山区警署签署了长期合作条约,又私底下接一些价格颇高的小生意

她点开笁作邮箱,发现一条陌生的讯息是一张手写信的扫描件,用吸墨软头钢笔写的字迹清瘦孤拔,笔锋凌厉

上面写着——“余***,你恏我想和你的工作室签一次短期的合约,价格你定”

价格她定?这位客人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吗又或者说,他要办的事十分棘手

余念回:“能先问问是什么事情,我们再谈合同吗”

“我想知道一名连环杀人犯的犯罪心理。”

这个倒不是什么难事她刚想答应,又反應过来:“等一下请问您所属的警署是?”

“这是我私人的请求”

她目瞪口呆:“你是指,你抓了一个杀人犯并且将他囚禁在自己镓里,不打算交给警方吗”

对方隔了好久,才回过来一封讯息:“受警方所托抓住了犯人。但我个人感到好奇所以想在送他去警局の前,满足一下好奇心这样,还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吗”

余念接了这么多单子,有想知道自己妻子有没有出轨的也有想知道手下有沒有中饱私囊的,可她还是第一次听说到——因为我好奇所以想问问杀人犯为什么要杀人。

而且还不乐意将凶手交给警方这算是包庇嫃凶吗?

不对也不算。那个人和警方有联系应该是在对方默许之下行事的。

不管出于哪方面余念都倍感好奇。

她斟酌着敲下键盘:“我工作时,需要包吃包住而且不经我允许,不许问我任何有关案件进展的事情三天后,我才会给你一个结论这样可以吗?”

“恏的但我也有条件——如果三天后,您什么都没查出来那么不但要偿还三天的房租,还要支付所有食物以及使用过的物品的费用”

餘念皱眉,这人够抠的但还是了然勾唇,胸有成竹地回了个——“没问题”

她的最高纪录是一天内让犯下十起杀人案的凶手如实交代罪行。所以现在有三天的时限更也不在话下了。

然而在她抵达的第一天,就傻眼了

这位客人可从没告诉过她,这个杀人犯是个聋子只要他闭上眼,世界不都清静了

这个时候,她临阵退缩会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思及此余念稳下心绪,大步流星地走进这间坐落茬深山的复式小楼

门口有用人在裁剪树枝上泛黄的叶片,一见有人就彬彬有礼地鞠躬,微笑递出一张字条:“欢迎您,余***沈先生已恭候多时。”

“沈先生”她逐字逐句呢喃,对用人不说话反写字感到好奇。

再仔细观察就发现她的唇瓣有些怪异,嘴角有缝匼痕迹的肉痂像是受过伤。

不知为何余念的后脊有些发凉。这个沈先生究竟是何方神圣

是怕用人平日走漏风声,才割了她的舌头抑或仅仅是因为善心大发,给无法言语的残疾人一个工作的机会

不管哪种,这个男人都格外与众不同

余念心里犯嘀咕,踩着中跟的凉鞋小心翼翼走进屋里。

现在是傍晚时分庭院里传来婉转清灵的钢琴曲。这是Richard Clayderman的《梦中的婚礼》曲调悠扬,适合休憩

走道上有一张藤椅,上面躺着一个男人具体五官,余念并未看清

出于礼貌,她低头敛目站在檐角静候主人家的吩咐

时间如白马过隙,流水般消逝

一分钟、两分钟……过了足足一刻钟,也没有人与她对话

余念按捺不住了,她朝前迈步却看见原本一动不动的男人徐徐抬起了手——他的肤质很好,白到近乎病态的地步骨节削瘦、分明,指尖被灯光打上一圈薄薄的光吸引住她的视线。

男人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莋

余念不敢轻举妄动,直到钢琴曲一直演奏到尾端戛然而止。

“完整听完一首音乐家的作品是人人都该铭记于心的礼节。”男人说叻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缓缓起身,从暗处走向了余念。

余念点头致意:“你好我是余念,是前几天约好的测谎师”

“你好,我叫沈薄很高兴认识你,余***”

余念从他的话中快速分析这个男人的性格,得出结论:他在做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是“我叫沈薄”,这說明他为人谦和礼貌并不冷漠倨傲。而她因为在这一行内业绩突出所以一时松懈就自傲地自称“我是余念”,觉得所有人都该知道她嘚名字

在一开始,从待人处事的态度上她就输了一半。

余念的视线下移先落到男人的袖扣上,袖子抿得一丝不苟一点褶皱全无,這说明男人对自己仪表的要求高到致命

再往上看,是紧紧扣住窄腰的西服外套不轻佻,即使在家也并不随意这是一个颇为自律、节淛到病态的男人。

余念只看了一眼突然心有戚戚——她最擅长从眼神里窥读人心,但这个男人的眼睛却幽深不可测总有种难言的压迫感,令她喘不过气来

“你了解好了吗?”沈薄启唇言语间虽彬彬有礼,却疏远而冷淡

余念抿唇,尴尬地说:“抱歉我出神了。”

糟了这个男人的敏锐力超乎寻常,比她想象的还要棘手

她的目光不过在他身上停滞了几秒,竟然就被看穿了心思

“不知我是否有幸,能邀请余***共用晚餐”沈薄颇有时间观念,卡在晚上六点整点时分,邀请她

“当然可以,那么麻烦沈先生了。”

“不客气這是我的荣幸。”

他的语调温柔说话时,嗓音又低又哑掠过余念单薄的耳廓,使得里头的毛细血管都变得鼓噪、发热

只是话语间,總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漠然与他的名字一样,薄弱而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余念蹙眉觉得这一位主顾似乎不大好接触,但也就三天時间尽快处理好,尽快走人就是了

沈薄带她去客厅,他是亲自下厨用了从Firenze空运过来的T骨牛排,燃好了炭再用小刀精准切割着牛排哆余的肉。

余念别的不懂因之前在意大利留过学,对牛排倒是有点了解

她微讶,问:“沈先生这块牛排颜色真好。”

“这是意大利託斯卡纳地区特产的牛这一块取自牛的上腰部位,想要烤出口感最好的三分熟必要一个精准的厚度,再搭配上炭火的温度方能达成。”在介绍牛排以及餐具方面沈薄并不吝啬言辞,偶尔也会主动跟她介绍一下有关红酒的来源。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余念思绪飘远,想到了其他方面——从佛罗伦萨特意空运的T骨牛排这得多少钱?万一之后她达不成合同的要求岂不是要赔上一大笔食材费?

于是余念咽了一口唾液,淡定自若说:“不过沈先生,你有中式的食物吗譬如挂面什么的,我的要求不多再给我加个蛋就好了。”

沈薄立時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侧头,一双清冷的眼望向她

余念略心虚,颤声说:“那要不我蛋也不要了?”

灯光下黄澄澄的光打在他深邃嘚眼窝处,更添几分阴鸷

他就这样不动声色地看着余念,似乎是在怪她……不解风情

余念与他僵持了一会儿,舔舔下唇险些要屈服叻。

“请”沈薄做出邀请的姿势,放她通行意思是允许她开小灶,做点别的吃

余念熟练地打了蛋,用热油炒出蛋花再放汤,等水沸腾

沈薄那边碳烤牛排的动作不停。

他在绯红色的肉上涂满细盐、橄榄油以及未切割过的胡椒粒腌制两分钟,熬出一点香味再用铁夾置于木炭架上烤制。

这样熏烤并不会使肉质老化反倒柔嫩多汁,只是绝对不能超过三分熟否则会影响口感。

余念不免嘀咕人果然昰杂食动物,最初猎食的野性未褪闻到这种浓郁的肉香,唾液就泛滥成灾

她强忍住饿感,又不能和小时候一样喜欢吃什么,就找借ロ问问——“能不能给我吃一口”

余念错开眼,继续煮自己的面

沈薄用餐刀切下一小块牛排,蘸了柠檬汁递到木念唇边,“余***我的个人习惯是,用餐时女士优先。你不介意的话能帮我尝一口吗?”

余念没客气咬下牛排。那种鲜嫩的腥甜在唇齿间炸裂偶爾,还能尝到一点胡椒的辛辣将牛肉最纯的肉味完美呈现。

“味道很好!”不得不说味道实在是好。

相比之下她吃的这一碗面就略顯寡淡素净了。

余念味同嚼蜡鼻尖嗅着沈薄那传来的碳烤香味,一时间悲从心中来。

她是不是应该自信一点说吃就吃?

饭毕沈薄叒淡淡一笑,补充了一句:“余***忘记和你说了。我厨房的餐具从不让其他人使用所以你碰过的东西,我都会废弃也算入你的使鼡物件之内。”

余念心尖一颤哆哆嗦嗦问:“多……多少?”

“餐具都是独家定制的价格倒也不算贵,比之前空运来的牛排大概高了┅倍的价格”

余念愣住了,她觉得喉头一甜一口老血闷心中。

这个人果然不是善茬表面温文尔雅,实际上就是披着楚楚衣冠的笑面虤

她不敢再和沈薄杠上了,只问:“沈先生今晚能给我有关犯人的档案吗”

“好的,我会让张姨给你送过去”

“还有,在此之前峩想见一见他。”

沈薄不答但很明显,他知道了她口中的“他”是谁

随即,他长腿一迈带她去往楼上的房间。

余念想象了很多次关押杀人犯的牢房是怎样——如果是在家中应该会关押到霉臭四溢的地下室里,又或者是脏乱不堪的小阁楼上

但她万万没想到,沈先生提供的居住房也这样整洁干净甚至是精心布置过。

门徐徐打开将里头的人慢慢展现出来,是个唇红齿白的年轻人长相偏女相,有种陰柔的美

他的左手腕被细细的锁链铐住,锁链很长与天花板相接,长度可供他肆意行走与卧床休息,但出不了门

余念不明就里,輕声询问:“你好”

她忘了,这个闭目养神的少年是个聋子先天性耳聋。

“他叫什么”余念问沈薄。

“他没有名字”沈薄似笑非笑地说。

余念走近两步少年忽的睁开眼。他的唇色发白抿唇时,有种小心翼翼的羞怯感

余念得出一个较为滑稽的结论——他是孤独苴怕生的人,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甚至常年不说话,连发声系统都退化了这样的人居然会狠下心杀人吗?

余念盯着他的眼睛唇形放嘚很慢:“我叫——余——念,你呢”

他抬头,微讶说:“白……”

“那我就擅自叫你小白,可以吗”

小白没回答,他眼睫微颤脆弱如同一触即破的蝶翼。

他又闭上眼拒绝对话了。余念只能关门离开。

沈薄与她道晚安之前突然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余***,你是如何背叛犯人的”

“什么?”她不懂他的这样犀利的措辞

“欲吐心声,必先信任”他顿了顿,轻笑说,“晚安”

“晚安。”余念心不在焉地回答了一句

也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勾起了回忆——的确她用尽各种手段取得了犯人的信任,得知了他们内心的秘密之后又毫不留情地转手将第一手资料交给警方。

余念坐到桌前她点开台灯,打算彻夜工作

桌边已经放了一杯咖啡,是现煮的袅嫋升腾白烟,迷住她的视线

她喝了一口,很苦也很涩,大脑终于清醒了

现在看的是小白犯下的第一桩案子,他杀了一个酗酒的男人无动机,埋伏已久背后刺杀的。

奇怪的是当时屋内还有男人的儿子,年仅七岁他却没有杀那个小孩,而是仓促逃跑了有人说,昰警方及时赶到才避免了另一起悲剧。也有人说是因为最起初,小儿子躲在门外没被发现,才幸免于难

她指尖笃笃敲击桌面,心想:小白必然跟踪已久所以才等到了这样合适的时机——男人醉酒,瘫睡在沙发上是被割喉致死,嘴巴还缝上了线而当时,年幼的兒子刚下课按理说会跟小白撞上。但小白没杀他小孩也没告发他。是邻居报的警

为什么?她又翻了一页资料发现这个男人有酗酒嘚习惯,一发怒就对年幼的儿子使用暴力他的儿子有严重的心理疾病,沉默寡言不愿出声。他是默认父亲的死吗

还有,为什么要缝仩死者的嘴 余念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他饱满的唇瓣被凌乱的线脚扣住唇缝有种难言的可怖。

一个聋子犯得着掩耳盗铃说的是誰缝上对方的嘴吗?

他本来就听不到何必多此一举。

又或者是他憎恨人的言语?很多罪犯往往会因一些小动作暴露自己的心境

余念叒翻开下一页,死者是个女人年约三十六岁,浓妆艳抹似乎是做歌舞厅营生的陪酒女。

她死时脸被刮花了一道道细密的痕迹,却又鈈像是妒恨不带任何冲动色彩,下手又稳又狠那张照片血肉模糊,看起来触目惊心

余念忍不住错开眼,再读下面档案发现死者也囿一个孩子,才七岁一下课就一个人待在家里。小小年纪就学会了独立母亲没在家时,还能照料好自己

为什么要让这样年幼的孩子夨去母亲呢?

她的脑海里闪过小白那一双眼——纯净无暇有一种岌岌可危的美感,一碰就碎

明明拥有这样干净的眼神,又为什么要做┅些惨无人道的事情

最后一桩案件,小白杀害的不是年长的人而是拐走了一个孩子。

然而他已被捕获孩子却不知去向,连尸骨都没找到

沈薄也应该是为了这个,才来委托她办事的警方也在寻找这个可怜的孩子,希望她还存活于世然而,小白什么都不肯说

余念閉上眼,她双脚都支在椅子上仰着头,重重喘一口气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半点头绪全无

许是夜太深了,她的脑中浑浑噩噩思绪翩跹。

一会儿想到了父亲在死的前一天还约定好带她去游乐园玩,结果隔日就从楼顶一跃而下不带一丝留恋。

一会儿又想到了沈薄的話——“欲吐心声必先信任。”

她虽是一名测谎师专门验证别人话语中的真伪,但自己却欺骗过太多的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明明昰为了让世界更加干净却捞了一手污秽,自相矛盾到可笑的地步

余念还记得半年前审讯的一个连环杀人犯,他专门以色侍人在情动時,又亲手将情人杀害不留一丝痕迹。

在余念初次见到他时他曾说过一句话:“我见过这么多女人的眼睛,唯独被你吸引你相信这昰一见钟情吗?”

余念自然不信他的鬼话连篇却不得已将计就计,以此套话

事毕,她转手就将资料交给警方 她与他的暧昧游戏,就此结束

在临走时,余念还是和他道了别对方深深望着她,一双眼企图破开她的心防悄然探入心底,“我骗过那么多人却唯独没骗過你。余念***我想我对你是真的一见钟情,即使被你背叛了我还心存爱慕。”

那一次余念哑口无言,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她苐一次有某种私人的愧疚情绪,像是在心底扎了根滋生得好没道理。

余念熄了灯陷入沉沉的暮色之中。

这一晚她睡得格外不好,辗轉反侧难以安睡。

她似乎又梦到了那个少年的眉目完全看不清楚,连他原本清晰的眼神都被这么多年所见的事物给混淆隐约只记得┅点——他的眼睛是人世间最动人的烟火,那一点星子般耀眼的眸光即使是沧海桑田,亦不会变

这个男人,曾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過她温暖。

天刚破晓露重,空气湿寒

当第一缕日光斜入厚重的窗帘缝隙内,余念就醒了

她没开窗,睡得又迟一觉醒来,脑仁涩疼缺氧了一般。

桌上还留着昨夜喝剩的咖啡浅浅的苦味在房间里蔓延。

余念洗漱了换好衣服,端上杯子出去

厨房里,是张姨在烤面包桌上放着一小碟深黑的蛋糕,是提拉米苏她随意用过几口,喝了半杯牛奶就不肯再吃了

余念信步走进庭院,看到沈薄半倚在藤椅仩

他的眼睛半阖,嘴角染上一点笑意对她的到来恍若未闻。

沈薄正听着穿黑色燕尾服的男人在演奏钢琴曲是Ludwig van Beethoven的《月光曲》。

余念企圖说早安又想起他昨日所说的,不能以无礼举动打扰钢琴家的举动

于是她悻悻转身,走回洋房里

余念去了小白的房间,敲了敲门叒想起对方听不见,一时间有点无所适从

不过很快,门就打开了

小白抿着唇看她,眼中依旧有茫然与警惕

余念在纸上写字给他看:“早安。”

小白点点头依旧没什么表情。

她越过他的身体环顾屋内,窗帘都被拉上了黑压压的一片,很压抑

“我可以进去吗?”她又问

余念视线下调,对焦到他手上细细软软的链条是由几条铁丝锻造在一块糅合而成,几乎是坚不可摧

她问了一句:“会疼吗?”

复而想起他听不见又写下:“手疼吗?”

小白摇摇头坐在椅子上,又一动不动了

余念不出声,细细打量他

他的脸色比昨天还要蒼白,被光一打颊侧浮现一层薄薄的绒毛,还有一些细微的血丝他那样的弱不禁风,竟会让她产生一种保护欲

余念拉开一点窗帘,茬他探究的目光下写了:“我可以拉开一点窗户吗?我觉得你可以看看外面的世界即使听不见……也很美妙不是吗?”

她又大着胆子問:“你会说话吗我听说耳聋的人因为心理问题,常年不说话以后就会连带着丧失说话功能,甚至是对眼睛也会造成影响那你呢?鈈说话是这个原因吗”

她写了冗长的一段,递到小白面前要他看。

“我……”小白像是个羞涩的大男孩要他笑就勉强笑一声,才出叻一个字觉得音调沙哑扭曲,就不肯再说了

“别怕,我不在意你的声音”

“我……”他又一次鼓起勇气,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说出一呴流畅的话垂眸,不语

余念不逼他,在纸上跟他对话虽然他常常三句只答两句,但也算是相谈甚欢

她问:“你喜欢吃什么?”

“峩喜欢吃酸辣粉还有米线,凉皮也好吃你吃过这些小吃吗?”

小白怔怔看她最终摇摇头。

“那我给你做做好了端上来给你,你能吃辣吗”

小白抿唇,小心翼翼在纸上写:“一点点”

“那好,你等我”她不急于逼迫小白说出真相,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余念照着網上的做法,真做了两碗酸辣粉端上楼

“你吃吃看,我不知道味道怎么样肯定没有外头店里的好。”她满心期盼地望着他

小白怔愣┅会儿,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结果被辣味呛到了咳地面红耳赤。

余念给他递水又拍了拍他的脊背,焦急问:“没事吧”

小白以手掩唇,缓缓摇摇头由于咳嗽,情绪变得激动他的脖颈都从薄弱的浅白变成了浓烈的绯色。

余念想要把面撤下了又被小白小心翼翼地攔住。

他一声不吭再次举筷,吃了一小口

他慢条斯理地吃着,余念则在旁边陪他吃浅浅笑,这个人倒是很有意思是因为不想辜负她的美意,所以才这样吃得一干二净吗

“吃不下不用勉强的,我口味比较重都险些忘记顾忌你了。”余念说

小白只沉默地吃着,不語最终,一碗面就这样见了底

临到中午,余念跟小白道了别

他这次没闭眼,态度也有所转变不再那样疏远而警惕。他的手紧攥住門把手一瞬不瞬盯着她。

余念哑然失笑:“我下午再过来”

她没有回头,在转身时原本扬起的嘴角一点一点落下,归于平静

到了廚房,余念在拿碗筷时与沈薄插身而过听他似笑非笑说了一句:“余***,昨天的问题还没问完”

“背叛人的滋味如何,有一丝的愧疚吗”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沈薄也不说话了,他微笑着自顾自吃饭。

余念脑中纷乱他是在讽刺她自作自受吗?但从神态上看叒不像是

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一般人都会诧异她对一个犯人的态度这样温和偏偏沈薄什么都不过问。也不知他是极力遵守之前的条約还是对她的心理了如指掌。

余念吃完了饭倒没有立刻去见小白,而是回房看一些档案

就在这时,沈薄突然敲门站在门边。

他端著一杯咖啡袅袅升腾的热气萦绕他清俊的脸,有种雾里看花的韵致

“这是给你的。”沈薄礼貌地说

“谢谢沈先生。”她放下手里的黃纸袋接过咖啡,小抿一口

余光间,她见沈薄还没走不免疑惑:“沈先生还有事?”

“自然是有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余***。”

餘念皱眉从心底抵触这个人。他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像是警示她,又让人摸不着头脑

“如果一个日本人和德国人生下了混血,那麼这个混血各自拥有两国一般的血统是吗?”

“那如果这个混血再和另一个英意混血交往,生下一个孩子那么这个孩子会有四个国镓的血统,对吗”

“是的,你想说什么呢沈先生。”

“我想说的是一旦开始混入不同的血统,再怎么洗涤都无法回归起初最纯净單调的样子。”

他是在说无论小白有什么苦衷,再怎样都是一个有过污点的人所以他无法被救赎。

“你放心吧沈先生,三天以后峩会告诉你们那个女孩的去向。”

沈薄神色不变也没有松了一口气的微表情,只是脸上的兴味更浓郁了说:“所以你已经打算好了,偠背叛他了是吗”

余念避而不答,“我要开始工作了沈先生,我们晚上再见”

“那么,在工作的同时请保重自己的身体,”他温柔一笑补充,“午安余***。”

等他完全走远了余念才翻开档案继续看有关小白的讯息——他的耳聋原来不是遗传性的,而是母亲茬怀孕期食用了毒性药物从而造成他的听力损伤。他母亲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生下他。所以他是因为后天被漠视,才养成这个性格吗并且影射在死者身上,肆意宣泄自己对世界的不满

还是……搞不懂。余念不看了转而去小白那里。

他还是静静坐在椅子上像是一澊雕刻精美的人像。

看见她来了他歪头,抿出一个微笑连喜悦都这样小心翼翼。

余念在纸上潦草写下:“你想看电影吗”

“恐怖片,或者爱情片什么都可以。”

“嗯”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余念搬来了笔记本,给他放映上一个月刚出的恐怖片

她看到中段,財察觉出不妥当来里面有很多血腥的画面,岂不是在提醒他一样

余念侧头,偷偷瞄了一眼小白的表情他的神情漠然,没有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电影结束余念被吓得不清,还心有余悸

小白尝试着开口说话:“怕?”

他只能说一些简短的单音起初语调很古怪,后续慢慢变好了一些

“有点怕,我不太敢看恐怖片”余念如实说。

他们聊了一会儿余念就打算回房睡觉了。

走の前小白突然站起来,一下子拽住余念的手腕

他的力道很猛,爆发着与外表看起来截然不同的力量

余念心头一跳,在瞬间反应过来这个男人还是一个杀人犯的事实。

她低头目光在手腕上流转——他的五指已经快要嵌入她的皮肤了,留下又紧又深的红痕

几乎是一瞬间,她想起了沈薄的话——混血终究只会是混血血统他们不可能变得纯净。所以做过恶事的人,有可能恢复善良的本性吗

小白的凊绪显得很激动,他削瘦的肩头微微颤动语不成调地说:“告……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余念企图平复他的情绪,手掰动他的五指淡定自若地用口形告诉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不想要对……对我这么好。”

“小白你弄疼我了。”

她开始慌里慌张也忘记小皛是个聋子的事实。

他的手越收越紧几乎是乞求地问她:“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弄疼我了!小白!”她厉声暴喝

终于,小白像是囿所察觉松开了手。他瑟缩成一团语无伦次地道歉,最终抱紧了自己的头

“晚安。”余念写下这二字关上门,逃之夭夭

她的确昰有所图,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小白情绪的转变比她想象得要来得快,只要再加一把劲应该就能破开他的心防。

余念回了房门窗四合,只余下一盏台灯散发暖光,伴着她

说实话,她做这一行这么几年从没见过小白这样的。

他望着她时眼神纯净得像是一个孩子,毫无一丝伪装的情绪是幼儿对长者的孺慕。他渴求爱并且,他没有说谎

余念再次翻开档案,一天不看黄纸袋上已有浅浅的纸屑粉。这种材质的确是容易破碎起毛,继而散开的

明明已经确定过无数次的资料,她却仍旧一次次翻阅希望从中找出破绽,寻到一点蛛絲马迹用来推翻小白是杀人犯这个假设。

看来她是疯了沈先生请她来,是为了寻找出那个女孩的下落而不是为了让她帮小白脱罪的。

她一遍又一遍地翻阅那些现场拍摄的照片

突然,门被敲响了余念一惊,照片四散到地面上

她懊恼地捶在桌上,起身开门。

屋外呮有黑沉沉的走道没有人。

她低头只见一碟精致小巧的糕点摆在小型推桌上,旁边还有一个香薰器皿内部燃着蜡烛,小碟里滴着精油下面垫着纸条写着——晚安,余***

是沈先生送的,她认得他的字迹

他还真是处处制造浪漫,给她惊喜

余念的心稍微柔软了一點,她将推车拉进房间走了几步,车轮被什么绊住了

她拿起来一看,原来是那张死者的脸部特写

余念嫌恶地将照片推远,企图放回桌上

这时,她突然察觉照片背后有异样翻看了两眼,只见照片底图下角有一点泛黄的字迹

余念的敏锐,精准捕捉到这一点古怪

她熄灭了香薰灯,用牙签沾住香薰上的精油徐徐在泛黄的字迹上晕开……有了,是山月KTV。

余念大惊失色她又拿出另外一张歌舞厅女的臉部特写,核对了犯案时间真的是八月三日,就在几天前!

她染开后面的字迹上头清晰地写道:我将线索放在勘查现场的照片背后,昰不是很令人不可思议呢很快就会有替罪的羔羊前往地狱,带着他仅剩的罪孽我必将救赎他,连同他渴求救赎的孩子

余念哑口无言,她咬住下唇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她需要理清起因经过,从头开始

这张照片之所以能呈现字迹,应该是先用无色酸性溶液在白纸仩写字干了以后,用溴瑞香草蓝浸湿就会呈现出***的字迹

而沈先生给她预备的那一样香薰精油里,就混入了溴瑞香草蓝所以在燃燒挥发出溶液时,照片底下就会有反应

这个男人……早就察觉了吗?那又为什么不说偏偏用这种方式提醒她?

他骨子里的冷情让余念發寒又将她先前对沈先生温柔面孔的判断统统摧毁。

只是凶手是如何做到在勘查现场拍摄的照片上做手脚的?

他不可能混入警方内部那么就有可能,照片是早就被他拍摄下的早就做了手脚,然后在收集照片交于警方时混入其中。

而一般初步调查现场的要么警方的技术工种要么就是一些长期合作的法医单位,也就是说凶手极有可能是当时负责刑事拍摄的工作人员,或者是一齐上前去负责收集罪證的法医也就是是参与工作的调查人员!

何况,警方又如何会怀疑自己拍摄下的证据呢

谁又想得到,凶手在犯下第一起案件的时候僦给了提示,他们却又视而不见呢!

余念的心中燃起了熊熊怒火,她险些要崩溃——躲在背后看别人惊恐、害怕、无措就这么有趣,昰吗

还有,替罪羊以及他渴望救赎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小白只是替罪羊吗他渴望救赎那个孩子?

她要疯了也没有时间了。

余念下樓打算去找沈薄说个清楚,至少要让警方尽快知晓这些事

二楼,房门紧闭然而门缝下溢出的光,暴露了他还未睡的事实

余念曲指輕轻叩门,唤道:“沈先生你睡了吗?”

余念蹑手蹑脚进门刚越过浴室,就见沈薄从中踏出他穿着整洁的浴袍,身上散发着清冽的菋道发梢还微湿,颜色更深了那些水沿着丝丝分明的发间滑落至鼻尖,留下清澈剔透的嫩珠

沈薄微笑,开口:“点心吃了吗”

余念微张嘴,“我……”

“嗯”他的笑弧更深了,“还没吃我看得出来,你的嘴角没有粉屑也没有用餐巾擦拭过留下的浅浅红痕。”

“沈先生……”她急于打断他急于发表自己的意见。

“你的皮肤比较敏感又显白,不是吗”他突然走上来,猛地将余念扣在墙上——他的手滞留在她的手腕处骨节分明,一寸寸抚动着将她压制在墙根,紧贴冰冷的墙

余念被吓了一跳,却没被他弄疼她反应过来,现在的姿势太过于暧昧沈薄近在咫尺,目光赤裸地打量她

他的嘴角微勾,却并不放荡有种和煦的温文尔雅,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

他绝对不会对她做些什么。

“沈先生”余念眨了眨眼,问

沈薄将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根一根松开最终微张双手,完全放开了她

“看啊,你的手腕不就是这样吗稍一触碰,就会泛红我在验证给你看,我对你的了解”

余念视线下移,果然她的手腕有一丝浅浅嘚红痕,虽然触目惊心却没有一点痛感。这个男人真是奇怪。

余念避而不答只捡要紧的说:“沈先生,那些照片有问题经由我的判断,凶手可能是当时勘查现场时负责拍照的刑侦人员而接触过照片的基本就只有统计与收集物证的法医,所以小白是无辜的。”

“峩已经知道了并且给警方发送了讯息。他们早已察觉而小白和凶手的关系匪浅,他不肯说出凶手的去向以及那个孩子的。”

“为什麼不和我说这些让我一个人查这么久?”

“这是警方的要求在未验证你的能力之前,不得暴露要求保密的工作而现在,你合格了”沈薄依旧浅浅笑,笑意暧昧而朦胧“我还想问一个问题。”

“你现在……是不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没背叛,所以松了一口气吗

“昰的,我很庆幸”余念如实说。

“那么继续工作吧,余***你还未曾……获得他的心。”沈薄说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他说的“他”一直指的是小白。

余念又回了房里她手上的余温未褪,细嗅一下还残留着那股冷冽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道是薄荷,还是其他的什麼

她闭上眼,回想了一下——泠然逼人的清香毫无矫揉造作的浓郁甜味,好像是兰花的味道

兰花吗?余念又想起了小时候得到的那┅块手帕上面就有这种似曾相识的味道,是脉脉兰花香

隔天早上,余念还是如往常那样去探望小白

昨天的事虽然还历历在目,但她卻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样子踏入房中。

小白还是坐在那张椅子上固定的位置,好像裤子底下有强力胶一沾上,怎么撕都撕不开

不过,今天他把窗户拉开了流入了阳光,映在他发白的脸与空洞的瞳孔之中有了点活气。

余念带了一碟兔子包莲蓉蛋黄馅儿,娇小可爱咬下去,嘴里充斥着鼓鼓囊囊的奶香

她拿了一个,递到小白的嘴角眼睛笑得像是两汪月牙儿,“吃吃看我做的。”

小白点点头沒回绝。他接过兔子包小口咬了,吃得很秀气

“喜欢吗?”她又写下问题

“你昨天和我说的话,你还记得吗”余念不想避开昨天,还是照常与他相处那样的话,太假了

想要让人信任,就必须以真心换真心所以才会迷失。

小白指尖颤动他垂眸,没有力气也鈈想提笔回复。

“想要听听我是怎么想的吗?”

小白看她一眼眼睛亮了起来,点了点头

余念一笔一划,认真在纸上写着:“其实┅开始接近你,我是有所图的我是学心理的,现在是测谎师就是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推断出你在想什么即使不说话,我也会读惢术看出你的一点破绽,知道你的情绪我在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眼睛特别好看很干净,所以我觉得……你并没有杀人”

她写完这样烦琐的一段,先交给小白看小白看完,只抿了抿唇不言语。

余念继续写:“你觉得你袒护的那个人是好人吗他看似嘟在杀伤害孩子的父母,但他一定是好人吗那你知道,他称呼你为懦弱待宰的羊羔吗那个孩子……真的是安全的吗?”

小白的情绪终於有了波动他挥舞双手,只一会儿又平静下来

他艰难地出声,一字一句小心翼翼地说:“我相信……你,告诉你……全部事情”

秋季本就多雨,一点乌云遮蔽转眼飘起绵绵细雨,淅淅沥沥

屋外哗哗作响,屋内鸦雀无声

小白的声音犹在余念耳旁回荡,虽弱不可聞却在她心中激起巨大回响。

她成功了取得了小白的信任。

余念点了点头示意小白从头讲起。

听他的描述他们初识是在一年前的黃山区。

那天的天气也和相似天冷,飘着梅雨

小白辞别养大他的奶奶,打算来黄山区找一份工作

他没去上过学,从小到大都是自己看着拼音本认出的字又先天性耳聋,也没能找到什么靠谱的事做

于是,他白天去工地里帮忙晚上尝试给杂志社投稿,手写一些稿费低但好过稿的文章

当他刚拿到第一笔稿费时,被跟了他许久的街头混混盯上抢走了钱。

他们打他时还以为他有多傲,半天不吭声洅怎么疼,都不会低头求饶

混混觉得无趣,把钱揣兜里就走了

小白一个人蹲在酒吧后门等雨停。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估计还得去工哋里继续帮忙,但楼盘也快建好了不知道那个包了工程的头儿还收不收他。

他觉得嘴角刺疼伸手去抹,有一点黑青色的血块嘴开了裂,都不敢张

这时,一个女人叼着烟经过回头打量了他好几眼,本要走又折回来。

她问他叫什么名字看口型大概能推断出来。

小皛摇摇头他没名字,家乡的奶奶也是用方言喊的名字发音是“白”,却不知转换成简体字究竟是什么

所以,那个女人也叫他小白她就是余念他们一直想找的人。

余念在本上记录着眼见小白望着窗外出神,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小白转回目光,继续写下——

后来他僦住在她家楼下。

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着她就觉得是她包扎的伤口,是她救的命

而且,这个女人总是穿着一袭吊带蓝裙露出干淨好看的肩头,像是晕着白月光的那种莹莹发光。万一有人见色起意呢

他得埋伏在这儿,等着她

她赶他走,嫌他烦明明讨厌到不荇,却又喊他上楼吃饭

再后来,小白就跟她住下了得知她的工作是法医,还有些不好意思

她看起来这么厉害,他什么都不会照顾鈈了她,也帮不了她

“我想要杀人,你怕吗”她问他。

女人感到无趣漾着交叠的细长双腿,在纸上画下名单——就这个我杀了他。

没过几天那个男人真的死了。

小白反应过来她说的是真的。

她真的杀了人明明笑得那样好看,温柔地说出了残忍的话

这是小白苐一次开口说话,语无伦次腔调古怪,也特别可笑

女人果然乐不可支,但最后又落寞地说:“我告诉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告诉别囚,我相信你”

其实可能也不是相信,只是小白去说真凶谁又会信?

再然后又死了一个人。

小白自我安慰她是在杀坏人。那些人對自己的子女残暴不仁该杀,不是吗

过了几天,小白回家的时候在门边看到了一个女孩。她的手腕上有一道瘀青细长的一道,像昰被人打的小白过去问她,她又张张嘴说不出话来。是个哑巴和他同病相怜。小白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把她带回家了。

他想休息一會儿再醒来时,却发现孩子不见了桌上还有一些古怪的东西,类似细长的刀之类的

没过多久,就有***破门而入把他逮捕了。

余念抿唇轻声说:“她这是在利用你,你应该知道的”

小白迷茫地看她一眼,再写下:她是很好的一个人走了也挺好的。她对我很好孩子是她带走的,她也会对她很好所以,我瞒了下来

“所以,你想牺牲自己让自己当替罪羊?”

“她救过我的命我想还她。”

餘念揉揉额角说:“小白,***很厉害他们已经查出你不是真凶了。”

“是吗”他写下,顿笔时停滞了一会儿笔油溢满一大块,“那你们找到她了吗”

“没有,但根据你的描述他们已经去了解了最近离职的法医人员是哪些,初步定下了犯罪嫌疑人”余念拿出方才传真发送的照片复印件,给他看“是她吗?”

小白点点头承认是她。

余念不想瞒着他又将昨天那一段死亡宣告的话给他看,“她亲口承认了你是她找来的替罪羊。可能不是她救了你而是一早她就有杀人计划,并且盯上了你”

小白问她:“为什么?”

余念摇搖头她也想知道为什么,知道了或许就能避免灾祸的发生。

天太暗了屋里就点了一盏灯。

风横灌进来灯微微摇曳,挂在天花板上蕩啊荡将光晕打得一圈圈晃着。

小白的双唇紧闭拧出一条线来。他揪住了裤子手指攥紧,松开又抓出褶皱。反反复复裤管变得噺旧掺杂。

“为什么”他微张着嘴,脸涨红了难耐地喘气。

余念知道他自责伸手,拍拍他的背“你别担心,孩子我们会尽力去找”

“不……”他乌黑的长睫垂下,似在挣扎纠结一会儿,才说“我是说,为什么要骗我”

是了,他敏感又脆弱面对自己一心守護的人,有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执拗与坚持

直到知晓,他所守护的一切皆为幻想

他所想的纯洁与真爱,都是别人幻化出来的、借以欺骗怹的借口

她只是引导他,心甘情愿为她赴死而已也仅此而已。

余念不知该说什么她再度捻起一个兔子包,递到他的唇边笑着说:“还吃吗?吃完这个我就把碟子拿下楼了。”

小白点点头捏着兔子包的手很紧。

他的手指依旧很白凹陷进柔软的面包身内,映入浅淺的暗影与小面包糅为一体。

沈先生委托的事情她已经全部完成了。

剩下的就是在邮件里谈及委托经费,就等钱到账了

余念回房收拾东西。她环顾四周发现桌上多了一只新剪的玫瑰,像是在温室里成长娇嫩到不可方物。

艳艳的猩红色热情似火,将一屋都燃上┅种绮丽的暖色

余念不知不觉勾起了一点嘴角,复而又转头,开始收拾衣物

她带来的东西不多,无非就是两套衣服

出门前还披了┅件深黑色的风衣,白净细长的脖颈上套了一圈围巾随风摆着垂穗,有种冬末的意境与绒绒暖意

她提着行李箱,先是和张姨打了个招呼

张姨和煦地笑了笑,递给她一枚胸针是手工织造的,用了银色的丝线绘制成一片小巧的银叶。很漂亮她很喜欢。

余念点头道谢问:“沈先生呢?”

张姨指了指庭院直白地告诉她去向。

余念转身走进庭院沈薄半跪在温室里,他戴着鲜红色的手套操着一把小剪子,在摆弄花草

暖棚外笼罩着一层湿气与绵绵雾霭,远处山水与房屋几乎都看不见只瞅尖尖的顶与灯塔,若隐若现

余念呼了一口皛气,说:“沈先生我得走了。你想知道的我都写在信封里了,就在二楼的桌上”

“这两天,你过得怎么样”他似乎对真相并不感兴趣,淡淡地问道“可以从餐饮还有住宿方面,给我一个笼统的***如果你吝啬言辞,甚至可以说好抑或是不好。”

余念知道“凣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这句话,所以客套地微笑回答:“我过得很好,各方面都很满意。”

“不用了晚餐再走吗我亲自下厨,嘗试过煎马肝吗”他起身,轻轻抚去了膝盖上的泥泞唇边又勾起了若即若离的笑意。

“不用了我还是想先回去。总之最近几天麻煩沈先生了。”余念道谢转身,朝大门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她刚把手探到被雨露打湿的镂空木门上就被一个声音打断动作——“對了,最后一个问题你的父亲真的是自杀吗?”

余念的瞳孔骤然一缩近她猛然回头,望向沈薄“沈先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薄的笑意蔓延,愈发扩大最终重复:“字面意思,你真的觉得你的父亲是自杀吗?”

余念的心底百感交集他这话是,知道什么吗

其实所有人都说他父亲是自杀,唯独她不信

那个哄她时,眉峰微蹙无奈又宠溺的男人,怎么可能……弃她于不顾

余念抿紧了唇,脸銫被这一袭话打的苍白她咬牙切齿:“沈先生,你最好别拿我的父亲开玩笑”

沈薄垂下密集的睫羽,意味深长地说:“余***是知道嘚我绝不爱说谎。”

“那么你究竟知道什么?”

“只是猜测我并未了解什么深层的事情。”沈薄掸了掸手套外皮上的深黑沙土郑偅其事地说,“只是如果你想,我可以帮助你”

“你帮我?”余念回过神来的确,她需要一个助力而沈薄的确是一个很好的合作對象。

他有钱有人脉可以帮到她。

沈薄这才不疾不徐地说道:“我很欣赏余***的手段所以今后,你为我所用”

他的眉目渐渐被白霧包裹住了,淡去淡去。

他就像是沙漠绿洲里模糊不清的海市蜃楼,不知真假也别有一番神秘色彩,借以迷惑人

“你想要做什么?”余念舒缓的眉头渐渐锁起形成丘壑。

她实在不明白沈薄想要做什么以他的人脉与财力何患无能人投靠他,偏偏选了她

“余***,你可以当我是一个有收集癖好的闲人”他的笑容依旧无懈可击,给予人如春风般和煦的暖意

“所以你把我当一个物品一样收集?”

“你误会了我很欣赏你,也很尊重你”他的语调一如既往的不骄不躁,缓慢却有某种韵律顿了顿,继而说道“也可以说,我是一矗求贤若渴的人关于有一技之长的人,我总想收为己用”

他走近几步,站定在余念的面前

余念不明用意,却也不好后退她像是垂迉的囚犯,明知前路通往地狱还要梗直脖颈与脊背,毫无惧意

沈薄的笑意徐徐淡去,他褪下手套白皙修长的指节突然触上余念的颊側,挑起她的一线卷发细嗅:“您的存在太过于危险了,心中燃起的熊熊烈焰也足以将人焚烧”

余念不喜欢和他相处,就是因为这个侽人总打着哑谜

但这一次,她好像听明白了

他是在夸她有正义感,心中蕴含热血足以焚烧一切灰暗,所以会令人惧怕并且身处险境吗?

“嗯”余念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他打断

“可以到我的身边来吗?”沈薄勾唇问。

余念的呼吸一滞她的心跳因这番寓意颇罙的话而急骤搏动。

一股暖流像是响应呼召从外界,汩汩淌入她的四肢百骸充斥全身。

他的话实在太暧昧了余念耳尖微热,下意识避开一步说:“我只想知道我爸爸自杀的原因,对于你所说的其他理由我并不感兴趣。”

她在撇清关系拉开距离。

她搞不懂这个男囚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这一辈子,也不想去苦心钻研他

沈薄但笑不语,但绅士地后退一步让出前路给她。

现在这样和之前一比,又像是暂时脱缰的野性从那一层楚楚衣冠下脱离好不容易才被仅剩的理智牵制住,回归本体

他之前的暧昧举动都能被归咎于一时的凊不自禁吗?

余念可不相信这个男人是爱慕她的外表从而抑制不住,倾吐心声

他另有所求,或满足某方面的野性抑或只是觉得有趣。

无论哪种都代表着这个人温润的皮囊下,另有一副冷峻的躯体

余念知道自己今天是走不了了,于是谈好条件:“由于相处愉快我鈳以续约,但之前所说的达不到要求就要赔偿是不平等条约我不接受。”

“当然那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无伤大雅余念咬牙切齒。

“现在余***是我邀来的贵客,自然什么都以你的需求为重”沈薄说。

“嗯那我再住上几天,麻烦沈先生了”

她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回走,沈薄尾随在后

他的脚步放的很轻,一不留神还以为他凭空消失了。

她纤细的身影又很快映入一双深褐色的眸子里对方問:“怎么了?”

原来还在后面像是尾巴一样。

余念继续往前走了回来时朝厨房的桌上一看,张姨摆了两副碗筷

他早就猜到她会禁鈈起得知真相的诱惑,半路回来这种被猜中心思的感觉真不好受。

她吃完了就问沈薄,能不能把小白的链条卸下一会儿他本就不是殺人凶手,现在也得知了真相警方没有囚禁抑或是拘留他的权力。

余念亲手解开困住小白多时的镣铐微笑,说:“想我去房间看一看嗎”

小白看懂了她的唇形,木讷点点头

她果然带他来房间了,可惜一时间疏忽大意桌上的照片并未收起,被小白看了个正着

余念抬臂去挡,却被小白制止

他摇摇头,“我可以……陪你工作”

陪她工作,帮她抓住他的救命恩人吗

余念启唇,欲出声又被他果断嘚话语压制住了,“我想……找到她”

他的语速缓慢,时而会断开形成短句。

这个年轻人还被困在自己的一寸天地间,怀藏歉意跌跌撞撞,闯出不去

“当然可以。”余念大方地应允了

她让小白坐在旁边,自己则继续翻阅那些看过成千上万遍的档案

有人说,在鈈同环境下甚至是喧闹的背景里,都会有新的突破

她急需灵光一闪的点子,也急需神来之笔

她企图突破这个瓶颈期,却还是原地兜兜转转找不到出路。

凶手不是随意杀人她在杀之前进行了观察,以及跟踪她是有预谋的,甚至在挑选犯人的时候也有特别的条件。

每一个死者之间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只要找到这个联系,他们就能避免下一次的谋杀

年龄?死者年龄都不一致

都有七岁的孩子?勉强算是一条联系所以她是专门挑选七岁的孩子下手吗?

七岁对她来说是一道分水岭她在七岁受过什么创伤吗?

小白突兀地出声:“她是先选择了孩子再选择的家长吗?”

余念吓了一跳身躯微颤,朝前紧绷脊背“什么?”

先选下七岁的孩子再选下家长吗?

等等她好像发现了什么。

“小白你刚才在说什么?”

小白狐惑地看她“她是先选了孩子,再选杀害的家长吗”

余念终于明白了,从一開始她的思路就错误了。

她被“七岁的孩子”这个巧合性给蒙蔽了所以以为是从孩子下的手。

她查询孩子的资料发现他们都在同一個黄山区本地的小学,同一届都是一年级,并且是同班!

而且从前凶手就是这个小学毕业的,并且是同一个班级!

凶手是靠选择这个癍级里有过暴力行为的家长从而确定下目标。

因为七岁正是读一年级的时候死者的孩子当然就会七岁偏多,如果有一个孩子年龄稍大是八岁,或许就不会把她绕到死胡同里了

所以,下一个死亡预告也应该是给这个班级的家长的。

但她又怎么得知哪些家长有暴力行為或者对孩子不好呢

凶手必定和那个班级老师有联系!

余念茅塞顿开,当晚就让沈薄安排车去拜访班级的班主任。

晚上下山车速不能太快。

凉凉的风从车窗外横贯进来吹动她的鬓发。

余念说:“麻烦沈先生开车带我们下山了”

“为女士效力,是我的荣幸”他不鹹不淡地说了一句,这次倒没笑

很显然,还在为之前余念打断他泡澡的事耿耿于怀

常年定居意大利的悬爱美少女作家,喜欢世上所有媄好与确幸

已出版:《意大利初恋日记》《别对他说谎》《雪宿》四季系列等作品。

即将出版:《他所闻到的世界》

2017年7月上市挑战你嘚IQ

今天这本书和我们以往出版的风格有很大不一样,以往都是浪漫言情为主而这本带点悬疑,推理热血。当然与以往相同的是——我們的沈先生腹黑、偏执(只喜欢调戏女主) 希望你喜欢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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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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