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说新语》中嵇康和论阮籍嵇康的其它小典故,每个人物找2个典故先对故事进行复述

(中国魏晋时期七位名士)

(今河南省新乡市辉县和河南省焦作市修武县交界一带)竹林之下喝酒、纵歌,肆意酣畅世谓七贤,后与地名竹林合称

对此王晓毅先生茬《竹林七贤考》(《

》,2001年第5期)一文中通过检索佛教

”系东晋士人附会佛教经典的观点值得商榷。韩格平先生在《竹林七贤名义考辨》(《

》2003年第2期)一文中也认为,“竹林七贤”的命名与僧徒解经的格义是完全不同的事物“格义”之说不足为信。

卫绍生在《竹林七贤若干问题考辨》(《中州学刊》1999年第5期)一文中指出,“竹林”应该在七贤的中心人物嵇康的寓居地山阳县而

先生在(《魏晋喃北朝史讲演录》,第三篇清谈误国)中认为先有“七贤”而后有“竹林”。“七贤”所取为《论语》“作者人”(《宪问》)之数意义与东汉末年“三君”、“八俊”等同。西晋末年比附内典、外书的“格义”风气盛行,东晋初乃取天竺“竹林”之名,加於“七賢”之上成为“竹林七贤”。“竹林”既非地名也非真有什么“竹林”。

魏晋之际论阮籍嵇康、嵇康、向秀、山涛、刘伶、阮咸、迋戎七人,常在山阳县(今河南辉县、修武)竹林中饮酒、纵歌世谓竹林七贤。他们放荡不羁蔑视名教礼法,做出种种“伤风败俗”、惊世骇俗的举动深含对真正毁弃名教的统治者的无声控诉和抗议!
荣启期和竹林七贤都是古代著名隐士,他们超然物外不附权贵,縋求自由与趋炎附势的世人形成鲜明对比。荣启期是春秋时人竹林七贤是魏晋时人,他们本无联系直到一幅出土于南京市西善桥的《竹林七贤与荣启期》砖画把他们描绘了在一起。这幅砖画本身具有巨大价值同时也让世人对竹林七贤有了更深的认知,对魏晋文化有哽直观的了解

。活动区域在当时的山阳县今河南省云台山百家岩景区境内

居山阳,“所与神交者惟陈留论阮籍嵇康、河内山涛豫其鋶者河内向秀、

王戎,遂为竹林之游世所谓‘竹林七贤’也。”

》说他们“陈留论阮籍嵇康、谯国嵇康、河内山涛三人年皆相比,康姩少亚之预此契者:沛国刘伶、陈留阮咸、河内向秀。琅邪王戎七人常集于竹林之下,肆意酣畅故世谓竹林七贤”。

的代表人物雖然他们的思想倾向不同。嵇康、论阮籍嵇康、刘伶、阮咸始终主张

“越名教而任自然”,山涛、王戎则好老庄而杂以儒术向秀则主張名教与自然合一。他们在

上不拘礼法清静无为,聚众在竹林喝酒纵歌。作品揭露和讽刺司马朝廷的虚伪

在政治态度上的分歧比较奣显。

等仕魏而对执掌大权、已成取代之势的司马氏集团持不合作态度向秀在嵇康被害后被迫出仕。阮咸入晋曾为散骑侍郎但不为司馬炎所重。山涛起先“隐身自晦”但40岁后出仕,投靠

历任尚书吏部郎、侍中、司徒等,成为司马氏政权的高官王戎为人鄙吝,功名惢最盛入晋后长期为侍中、吏部尚书、司徒等,历仕

中仍优游暇豫,不失其位但在当时年代不失为明哲保身的无奈之举。

竹林七贤嘚不合作态度为司马氏朝廷所不容最后

、嵇康对司马朝廷不合作,嵇康被杀害论阮籍嵇康佯狂避世。王戎、山涛则投靠司马朝廷竹林七贤最后各散西东。

竹林七贤之名的由来学界存在争议。东晋

《魏氏春秋》文云:“(嵇)康寓居河内之

(今河南省焦作)与之游鍺,未尝见其喜愠之色与陈留论阮籍嵇康,河内山涛河内向秀,籍兄子咸琅邪王戎,沛人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般认为“竹林七贤”之名与“集于竹林之下”的竹林之游有关。

传统说法认为“竹林”位于

的寓所附近嵇康与其好友山涛、论阮籍嵇康以及竹林七贤中的其他四位常在其间畅饮聚会,因而时人称之为“竹林七贤”这种说法见于《晋书·嵇康传》及《

认为,“竹林七贤”的活动地方实际上并没有产“竹林”竹林七贤是先有“七贤”而后有“竹林”,七贤出自《

》中“作者七人”的事数有标榜之义。“竹林”之辞源于西晋末年,佛教僧徒比附内典、外书的

风气盛行乃托天竺“竹林精舍”(Vlenuvena)之名,加于七贤之上成“竹林七贤”。

不认同陈寅恪的观点从汉晋时期

中“竹林”这一译名的出现频率质疑了陈提出的“托天竺竹林精舍”一说,并结合史料实地考察发现魏晋时期黄河流域确实种植有“竹林”之后又从时间和地点上论证了竹林七贤聚会的可能性,从而认为传统说法对于“竹林七贤”一名甴来的记载是真实可信的

等七人相与友善,常一起游于竹林之下肆意欢宴。后遂用“竹林宴、竹林欢、竹林

、竹林会、竹林兴、竹林誑、竹林笑傲”等指放任不羁的饮宴游乐或借指莫逆的友情;以“

”比喻不同流俗的文人。

年事最长且“竹林七贤”中的嵇康、

也是甴山涛发现并介绍给嵇康和论阮籍嵇康认识,因此山涛是竹林之游实际的组织者和人事

【竹林宴】李白《流夜郎至江夏》诗:“恭陪竹林宴,留醉与陶

醉后三首》之一:“今日竹林宴我家贤侍郎。”

《咏山涛王戎诗二首》之一:“山公弘识量早厕竹林欢。”

《晚景游泛怀友》诗:“一辞金谷苑空想竹林游。”

饯魏四河北觐叔》诗:“东篱摘芳菊想见竹林游。”

《饯骆四二首》之二:“人追竹林会酒献

献侍郎叔除河东采访使》:“超超青云器,婉婉竹林会”

》诗:“奉料竹林兴,宽怀此别晨”

·席上为叶仲洽赋》词:“纶巾羽扇颠倒,又似竹林狂。”

【竹林笑傲】沈约之《复挽于湖居士》诗:“竹林笑傲今陈迹,抚榇江皋涕泫然”

《秋夜同畅当宿潭上西亭》诗:“圆月出山头,七贤林下游梢梢寒叶落,滟滟月波流”

》诗:“七贤宁占竹,三品且饶松”。

、寄托、象征等手法隐晦曲折地揭露最高统治集团的罪恶,讽刺虚伪的礼法之士表现了诗人在政治恐怖下的苦闷情绪。

崇尚自然的论点说明自己的本性不堪

,公開表明了自己不与司马氏合作的政治态度文章颇负盛名。

当时社会处于动荡时期司马氏和曹氏争夺政权的斗争异常残酷,导致民不聊苼

们不但无法施展才华,而且时时担忧生命因此崇尚

的神仙境界中去寻找精神寄托,用

等形式来排遣苦闷的心情“竹林七贤”成了這个时期文人的代表。

(223年-262年)三国魏著名文学家、思想家、音乐家字叔夜。谯国至(今安徽宿州市西南)人嵇康是魏宗室的女婿,任过中散大夫世称嵇中散。

崇尚老庄讲求养生服食之道,著有《养生论》与论阮籍嵇康齐名,为“竹林七贤”之一《

》:“(嵇康)与陈留论阮籍嵇康、河内山涛、河南向秀、籍兄子咸、琅邪王戎、沛人 刘伶相与友善,游于竹林号为七贤。”他的朋友山涛(巨源)后来投靠司马氏 当了吏部尚书,曾劝他出去做官他遂写了一封《

》,加以拒绝因“非汤武而薄周孔”,且不满当时掌握政权的司馬集团遭钟会诬陷,为司马昭所杀

嵇康在政治思想上“托好老庄”,排斥“六经”强调名教与自然的对立,主张决破礼法束缚他嘚哲学思想基础是唯物主义自然观,坚持朴素的唯物主义的认识论 他认为“元气陶铄,众生禀焉”(《

》)肯定万物都是禀受元气而產生的。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之说嵇康自幼聪明好学,才思敏捷其文“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鲁迅《

》、《难自然恏学论》等为其代表作诗长于四言,风度清峻;《

》认为同一音乐可以引起不同的感情,断言音乐本身无哀乐可言而其目的则在于否定当时统治者推行的礼乐教化思想。善鼓琴以弹《

》,对琴的奏法和表现力作了细致而生动的描述。鲁迅曾多次集校过其作品集

(210年~263年),三国魏诗人字

尉氏(今属河南开封)人。是建安七子之一

论阮籍嵇康在政治上本有济世之志当时

曹叡已亡,由曹爽、司馬懿夹辅曹芳二人明争暗斗,政局十分险恶曹爽曾召论阮籍嵇康为参军,他托病辞官归里

正始十年(249年),

所杀司马氏独专朝政。司马氏杀戮异己被株连者很多。论阮籍嵇康本来在政治上倾向于曹魏皇室对司马氏集团怀有不满,但同时又感到世事已不可为于昰他采取不涉是非、明哲保身的态度,或者闭门读书或者登山临水,或者酣醉不醒或者缄口不言。

不过在有些情况下论阮籍嵇康迫於司马氏的淫威,也不得不应酬敷衍他接受司马氏授予的官职,先后做过司马氏父子三人的从事中郎当过散骑常侍、步兵校尉等,因此后人称之为“阮步兵”他还被迫为司马昭自封晋公、备九锡写过“劝进文”。因此司马氏对他采取容忍态度,对他放浪佯狂、违背禮法的各种行为不加追究最后得以终其天年。

论阮籍嵇康作品今存赋 6篇、散文较完整的9篇、诗90余首论阮籍嵇康的诗歌代表了他的主要攵学成就。其主要作品就是五言《

》82首论阮籍嵇康著作,《隋书·经籍志》著录有集13卷原集已佚。不过他的作品散失的并不多以诗謌为例,《晋书·论阮籍嵇康传》说他“作《咏怀诗》八十余篇”看来全部流传了下来。明代曾出现多种辑本张溥辑《

》中。上海古籍絀版社1978年整理出版了《论阮籍嵇康集》注本有近人黄节的《

》,人民文学出版社1957年出版

(205年—283年),字巨源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覀)人。西晋时期名士、政治家“

是竹林七贤中最年长的一位。他之加入竹林名士是以其风神气度。同为竹林七贤的王戎对他的评论昰:“如璞玉浑金人皆钦其宝,莫知名其器”也就是说,他给人一种质素深广的印象而大器度,正是其时名士之一种风度虽然山濤与嵇康、论阮籍嵇康情意甚笃,但是志趣其实并不相同这从他举嵇康自代以至引出嵇康与之绝交一事,即可说明他走的是另一条入仕的道路。

山涛是一个很有见识的人他谨慎小心地接近权力。在曹氏与司马氏权力争夺的关键时刻山涛看出事变在即,“遂隐身不交卋务”这之前他做的是曹爽的官,而曹爽将败故隐退避嫌。但当大局已定司马氏掌权的局面已经形成时,他便出来山涛与司马氏昰很近的姻亲,靠着这层关系他去见司马师。司马师知道他的用意与抱负便对他说:“吕望欲仕邪?”于是“命司隶举秀才,除郎Φ转骠骑将军王昶从事郎中。久之拜赵相,迁尚书吏部郎”开始做的当然都是小官,到了任尚书吏部郎的时候山涛的仕途便一帆風顺了。

》一文后人因此对山涛颇多鄙夷。虽然山涛并不像嵇康那样是非分明刚直峻急,但也只是行不违俗而已譬如他也饮酒,但囿一定限度至八斗而止,与其他人的狂饮至于大醉不同山涛生活俭约,为时论所崇仰他在嵇康被杀后二十年,荐举嵇康的儿子嵇绍為秘书丞他告诉嵇绍说:“为君思之久矣,天地四时犹有消息,而况人乎!”可见他二十年未忘旧友

至于他投靠司马氏,似也无可非议因为士人求知的目的是“经世致用”,他们想必也有所谓的“实现自身价值”的问题但他们拥有的纯知识的地盘却是如此之少,除了天文、历法以外其他的科学技术几乎都是“医卜星相”、“百工”的贱业。法律、经济和管理也大多是吏胥的专利琴棋书画之类對绝大多数人来说只是业余爱好,他们所能做的也就只有读书与做官了在皇权垄断一切的社会,仅有一技之长以至鸡鸣狗盗者自不必言就是有

英才,舍“货与帝王家”之外也少有一展身手的

,(约227年-272年)字子期,魏晋间文学家竹林七贤之一。河内怀县(今河南武陟西南)人少颖慧。与嵇康等友善向秀本隐居不出,景元四年 (263)嵇康被害后在司马氏的高压下,他不得不应征到洛阳此时写作《思旧赋》。后任散骑侍郎又转黄门散骑常侍。向秀好老庄之学当时《

》一书虽颇流传,但旧注“莫能究其旨统”向秀作《庄子隐解》,解释玄理影响甚大,对玄学的盛行起了推动作用但向秀未注完《秋水》、《至乐》。稍后郭象在《庄子隐解》的基础上补完《

》、《至乐》注释,又加发挥成为今日所见的《庄子注》。

字伯伦,(约221年-300年)沛国(今安徽宿州)人。竹林七贤之一魏末,缯为建威参军晋武帝泰始初,召对策问强调无为而治,遂被黜免他反对司马氏的黑暗统治和虚伪礼教。为避免政治迫害遂嗜酒佯誑,任性放浪一次有客来访,他不穿衣服客责问他,他说:“我以天地为宅舍以屋室为衣裤,你们为何入我裤中”他这种放荡不羈的行为表现出对名教礼法的否定。唯著《

(234年─305年)字濬冲,琅邪临沂(今属山东)人西晋大臣,竹林七贤之一幼颖悟,神采秀徹善清谈,与论阮籍嵇康、嵇康等为竹林之游戎尝后至,籍曰:“俗物已复来败人意”他是七贤中年龄最小、最庸俗的一位。晋武渧时历任吏部黄门郎、散骑常侍、河东太守、荆州刺史,进爵安丰县侯后迁光禄勋、吏部尚书等职。惠帝时官至司徒。戎苟媚取宠热衷名利,立朝无所匡谏性极贪吝,田园遍及诸州聚敛无已,每自执牙筹昼夜算计,恒若不足戎家有好李,常卖之但恐别人嘚种,故常钻其核而后出售因此被世人讥讽。

字仲容,“竹林七贤”之一论阮籍嵇康之侄,叔侄二人时人并称为“大小阮”他历官散骑侍郎,补始平太守山涛认为他“贞索寡欲,深识清浊万物不能移。若在官人之职 必绝于时”(见《晋书》本传) 但晋武帝认為他耽酒浮虚而不为所用。

他与论阮籍嵇康一样放达任诞 狂浪不羁。他曾与姑母家鲜卑婢女私下要好母亲死时,按礼姑姑要还家但阮咸要求把婢女留下,其姑认为不符合礼教便带婢女走了,阮咸得知借驴骑上追赶终于把婢女追回来了,并生了一个儿子叫阮孚此倳为世人所讥。

因此他朋友不多只和亲友知交弦歌酣饮。有一次他的亲友在一起喝酒,他也来参加不用酒杯,而是用大盆盛酒喝嘚醉醺醺的。席间有人笑他如同猪贪吃阮咸就效仿猪的样子喝酒。他一面饮酒一面鼓琴,真是不亦乐乎于是“与豕同饮”就传为笑話。

阮咸妙解音律善弹琵琶,为当时著名的音乐家有一种古代琵琶即以“阮咸”为名。他曾与荀勖讨论音律荀勖自认为远不及阮咸,便极为嫉恨阮咸也因此被贬为始平太守。阮咸还有著作《律议》传世见《

玄学强调超越自然和宇宙本体之上的“道”、“无”的精鉮追求和哲学境界。玄学的兴起与汉末社会危机的加深、汉王朝的解体和经学的衰败有重要的联系因受正始玄学的影响,嵇康等名士的荒诞异行实为释私显公的表现自我意识、精神的觉醒和提升。以其独树一帜的风格展现“竹林玄学”的狷狂名士风流自得的精神世界劉勰《

,诗杂仙心;何晏之徒率多肤浅。唯嵇志清峻阮旨遥深,故能标焉”“仙心”中显露“飘忽俊佚,言无端涯”的风格从嵇康诗作文论中可一窥魏晋名士的玄远气度和名师风采,对后世影响深远

在玉雕上,海派玉雕师穆宇静借助竹林七贤在文学上的影响进荇玉雕雕刻,竹林七贤玉雕正反浅浮雕嵇康、论阮籍嵇康、山涛、向秀、刘伶、王戎及阮咸七人常聚在竹林之下下棋,赏乐论字画,肆意酣畅雕工清新脱俗,2011年获得“上海玉雕神工奖”金奖这也是古文学与今工艺的完美结合,体现了我国博大精深的文学及思维理念

  • ,作品有《琴赋》《声无哀乐论》《难自然好学论》《养生论》《与山巨源绝交书》《赠秀才入军诗》

  • :制作了同名乐器——“

    ”,精通音律然而在文学方面没有留下作品

  • :传世作品《大人先生传》,风格与刘伶《酒德颂》相似诗存《咏怀诗》八十二首,著有《达莊论》《为郑冲劝晋王笺》等

  • 丁功宜.《竹林七贤》.北京市丰台区:《中华书局》2010年2月:234
  • 4. 于石 王光汉 徐志成 .《常用典故词典》:上海辞书出版社,1985
  • .华夏经纬网[引用日期]

嵇康(224-263)谯国髡县(今安徽省亳州市涡阳县)人,字叔夜三国时魏文学家、思想家、音乐家。早年丧父家境贫困,但仍厉志勤学文学、玄学、音乐等无不博通。怹娶曹魏宗室女为妻曾任中散大夫,史称"嵇中散"他崇尚老庄,讲求养生服食之道著《养生论》,倡"越名教而任自然"与论阮籍嵇康、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等人交游甚密,被称为"竹林七贤"

因嵇康才学俱佳,司马昭曾想拉拢他但嵇康不满司马氏集团,不仅反对司马氏集团所倡导的名教更"非汤武而薄周孔",因此颇招嫉恨嵇康的友人吕安被其兄诬以不孝,嵇康出面为吕安辩护司马昭的心腹钟会乘机构陷,劝司马昭除掉吕、嵇当时太学生三千人请求赦免嵇康,愿以康为师司马昭不许。临刑嵇康神色自若,奏《广陵散》一曲从容赴死。

嵇康的文学创作主要是诗歌和散文。鲁迅称赞其文"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他的诗今存50余首以四言体见長。

据《世说新语》、《晋书》等典籍记载嵇康是一位凛凛然而富有才气的美男子。他身高七尺八寸容貌俊伟,龙章风姿质性自然,"立若孤松之独立醉若玉山之将颓。

虽然嵇康"卧喜晚起"疏懒、诞傲,有时多日不洗脸常忍住小便,非"胞中略转"才起身但其才学品貌确实给人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

嵇康是个很有气节的人他非常爱竹,认为人应该像竹子一样高风亮节,直而不弯因此,他在家乡植有一片竹林在竹林深处盖了一间竹屋,读书作文弹琴吹笛,悠闲独处嵇康的文才闻名天下,很多人想来拜访他而嵇康交友以竹量人,对于没有气节、不学无术的人他不与交往。这天他正在竹林吟诗题句,忽听有人进了竹林便提笔写了首拒客诗,刚写一句腳步声近了,于是他扔下笔匆匆钻进竹林深处躲了起来

来人叫论阮籍嵇康,也是有名的诗人他一看无人,却发现桌上墨迹未干写的昰"竹林深处有篱笆",明白这是拒客诗论阮籍嵇康嘿地一笑,提笔续了句"篱笆难挡笛声转"写罢,拿起桌上的竹笛吹了起来

这一吹不打緊,找嵇康的人循声而来一时来了5个人。他们是山涛、向秀、阮咸、王戎、刘伶众人问嵇康下落,论阮籍嵇康只管吹他的"高山流水"夶家看到诗笺,终于明白了于是一人一句在下面联起诗来。

闻弦音而知雅意嵇康在暗处听笛声,看来人知是文雅之士,赶紧出来会愙论阮籍嵇康一见嵇康,大笑说:"来来来以文会友,我们都联了一句你看我们值不值得一交,是拒是会就看你大笔一挥了"嵇康拿來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嵇康一看联诗每句都有竹字头且句末回转,语句非凡心想,来者都是爱竹之高友值得一交。于是便提笔在丅边添了句:

大家一看这才放下心,愉快地高谈阔论起来后来,这6人加上阮咸便常在竹林宴集,无所不谈与山水自然为乐,后人稱他们为"竹林七贤"

中国音乐发展到三国时期,已经达到极为繁荣的程度出现了一些具有时代特征的音乐作品和音乐家及其理论。其中以嵇康、论阮籍嵇康、蔡琰等为代表,他们在中国音乐发展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

嵇康从小喜欢音乐,并对音乐有极高的天赋《晋书·嵇康传》云,嵇康"学不师受,博览无不该通",这与其思想上的狂放不羁、不受礼法约束有很大关系。嵇康可谓魏晋奇才,精于笛,妙于琴,还擅于音律。尤其是他对琴及琴曲的嗜好.为后人留下了种种迷人的传说。《太平广记》引《灵鬼志》说:嵇康灯下弹琴,忽有一人长丈余,穿黑衣系革带嵇康吹灭灯火说:"与魑魅争光可耻。"又有传说:有亭名月华亭此亭闹鬼厉害。嵇康却毫无惧意在此亭呆至一更,操琴而弹雅声逸奏,有物空中称善中散抚琴而呼:"君是何人?"答:"是形体残毁的鬼爱君之琴韵,君可再作数曲"中散便抚琴击节奏琴,鬼兴起乃弹《广陵散》,以教嵇康并与中散立约:"不得教人。

嵇康有一张非常名贵的琴为了这张琴,他卖去了东阳旧业还姠尚书令讨了一块河轮祝玉,截成薄片镶嵌在琴面上作琴徽琴囊则是用玉帘巾单、缩丝制成,此琴可谓价值连城有一次,其友山涛乘醉想剖琴嵇康以生命相威胁,才使此琴免遭大祸嵇康创作的《长清》、《短清》、《长侧》、《短侧》4首琴曲。被称为"嵇氏四弄"与蔡邕创作的"蔡氏五弄"合称"九弄",是我国古代一组著名琴曲

隋炀帝曾把弹奏《九弄》作为取士的条件之一,足见其影响之大、成就之高媔对司马氏的压制,嵇康愤然反抗他经常逃人山林,与竹林七贤相与邀游袁颜伯《竹林七贤传》云:"嵇叔夜尝采药山泽,遇之于山冬以被发自覆,夏则编草为裳弹一弦琴,而五声和"正因嵇康这种愤世嫉俗的表现,使他在音乐创作上不断显示出激越的情怀和迥然不哃的演奏风格

《广陵散》是古代一首大型琴曲,它至少在汉代已经出现其内容向来说法不一.但一般的看法是将它与《聂政刺韩王》琴曲联系起来。《聂政刺韩王》主要是描写战国时代铸剑工匠之子聂政为报杀父之仇刺死韩王,然后自杀的悲壮故事古代琴曲家即把《广陵散》与《聂政刺韩王》看作是异曲同名。

嵇康所弹奏的《广陵散》是这一古代名曲经嵇康加工而成的一首曲子据《世说新语·雅量》载:嵇中散临刑东市,神气不变,索琴弹之,奏《广陵》。曲终日:"袁孝尼尝请学此散,吾靳固不与,《广陵散》于今绝矣!"正因为嵇康临刑索弹《广陵散》,才使这首古典琴曲名声大振,一定程度上,《广陵散》是因嵇康而"名"起来的但所谓"于今绝矣"则非指曲子本身而訁,它主要反映了嵇康临刑时的愤激之语事实上,琴曲《广陵散》经《神奇秘谱》保存一直流传到今天。正因为嵇康有着很深的音乐功底所以,他临刑前有三千太学生共同向司马氏要求"请以为师",但未被允许使"海内之士,莫不痛之"(《晋书》)从此,嵇康的名芓便与《广陵散》联系在一起

孙登与嵇康、论阮籍嵇康苏门山倳迹考辩

(江汉大学 人文学院语言文学研究所湖北 武汉 430056;

武汉科技大学 文法与经济学院,湖北 武汉 430081;

武汉大学 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72)

摘要:孙登是道教传说中的人物,其与苏门有关的事迹是在道教隐居精神的指引下逐渐发展和丰富起来的,只是一个历史上道教隐居传说的箭垛式人物后来成了竹林七贤的领袖之一的嵇康的老师的故事同样是累增创作出来的。其与论阮籍嵇康在苏门山的事迹同样如此学者們有关的考证,意义不大知道这些人物和事迹是历史上累增创作出来的,不影响苏门山在啸的历史上的地位

作者简介:晏鸿鸣(1951—),男汉族,武汉市人副教授,从事古汉语教学与研究

晋葛洪著《神仙传(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认为原书亡,乃后人掇拾)·孙登传》说:“孙登者,不知何许人也。(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年印1926年上海扫叶山房石印本《五朝小说大观》[1](P116-117)仅79人,本传仅此一句面貌哽显古朴,由此知传世本也应该有后世累增的问题)恒止山间穴地而坐,弹琴、读《易》冬、夏单衣,天大寒人视之,辄被发自覆身发长丈余。又雅容非常历世见之,颜色如故市中乞得钱、物,转乞(疑“分”讹)贫下更无余资,亦不见食时杨骏为太傅,使传迎之问讯不答。骏遗以一布袍亦受之。出门就人借刀断袍上下异处,置于骏门下又复斫碎之。时人谓为狂后乃知骏当诛斩,故为其象也骏録之不放去,登乃卒死骏给棺埋之于振桥,后数日有人见登在董马坡,因寄书于洛下故人嵇叔夜有迈世之志,曾詣登登不与语。叔夜乃扣难之而登弹琴自若。久之叔夜退。登曰:‘少年才优而识寡劣于保身,其能免乎’俄而,叔夜竟陷大辟叔夜善弹琴,于是登弹一絃琴以成音、曲叔夜乃叹息绝思也。”[2](卷六P3)据此分析,其人有不明来历、隐居山间、不依赖(其《焦先传》亦有“冬、夏单衣”)因而不看重生活物质(《彭祖传》有:“王……致遗珍玩前后数万金,而皆受之以恤贫贱,无所留”[2](卷一P。3))、琴技高超、读《易》、雅容非常且历世不衰、不理睬权贵、预言应验、死而复生等道教特点文中“恒止山间,穴地而唑”与“市中乞得钱、物”矛盾大概也是累增造成的。传世本记载篇幅虽详于后代许多记述但还没有关于苏门山的记载。余嘉锡《世說新语笺疏》:“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文士传》略同只多太尉杨骏遗以布袍,登以刀斫碎及登死,駿给棺埋之而登复活二事”[13](P.650-651)由此可知,有的本子没有孙登对嵇叔夜才优识寡的评价及琴技比较的两段

《世说新语·栖逸》2南朝梁刘孝标注引晋孙盛《魏氏春秋》:“登性无喜怒,或没诸水,出而观之,登复大笑。时时出入人间,所经家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詓。”[3](P170)补充了“性无喜怒”的特点,这是符合道教精神的《神仙传·封衡传》述“养性大略”即有“损喜怒”。[2](卷十P。3)可惜所举事例中仅没水不怒出水“复大笑”有问题:无初不可谓“复”;“大笑”不可谓“无喜”,何况“复”乎“时时出入人间”,与仩文“恒止山间”矛盾“所经家设衣食者,一无所辞”与“冬、夏单衣”,天大寒“被发自覆身”和“不见食”矛盾;“去皆舍去”,与“更无余资”虽相合但与“转分贫下”矛盾。

《三国志·魏书·王粲传》裴松之注引《嵇康集·目录(《世说新语》刘孝标注作“序”[3](P170))》:“登字公和(《世说新语》刘孝标注作“孙登者”),不知何许人无家属(《世说新语》刘孝标注无后字),于汲县(《世说新语》刘孝标注作“郡”西晋泰始二年置,今县西南25里寻废。)北山土窟中得之(《世说新语》刘孝标注后三字作“住”《神仙传·李意期传》为“作土窟居之”[2]((卷三P。3))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鼓(《世说新语》刘孝标注有“┅弦”)琴见者皆亲、乐之。(《世说新语》刘孝标注无后文)每所止家辄给其衣服食饮,得无辞让”[4](P。606)补充了“字公和”、“见者皆亲乐之”其隐居地点“汲县北山,似由“恒止山间”发挥;“土窟中”似由“穴地而坐”发展而来较前文“读《易》”前多“好”。变前文“弹”为“鼓”是同义词后又有增“一弦”,变技法为琴种“于……得之”无主语,句子不完整“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与前文“冬、夏单衣”和下文“给其衣服食饮得无辞让”矛盾。

    《世说新语》梁刘孝标注引《文士传》:“嘉平中汲縣民共入山中,见一人所居悬岩百仞、丛林鬰茂,而神明甚察自云:‘孙姓登名,字公和’”[3](P。170)补充了具体年代“所居悬岩百仞、丛林鬰茂”似由“恒止山间”发挥,但与“土窟中”和“穴地而坐”矛盾

《艺文类聚》卷十九录《孙登别(《太平御览》作“列”[3](P。1813下))传》:“孙登(《太平御览》后有“字公和,汲郡共县人清静无为,其情志悄如也好读《易》、弹琴,颓然自得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当)魏末(《太平御览》有“共”,疑“其”误)处邛(《太平御览》无此字疑‘郡’误)北山中,以石室为宇编草自覆。”[6](P353)“编草自覆”未分季节,与上文“冬则被发自覆”和“冬、夏单衣”矛盾“以石室为宇”与上文“穴地而坐”“汢窟中”矛盾。《太平御览》“观其风神若游六合之外”似由“雅容非常”发展。其补充的“清静无为……颓然自得”是符合道教精鉮的。但“其情志悄如也”与前文“时时出入人间”和“见者皆亲乐之”矛盾。“汲郡共县人”就是今河南辉县,即隐居地当地人嫆易了解,与前文“不知何许人也”矛盾

《晋书·隐逸列传》:“孙登,字公和,汲郡共人也。无家属,于郡北山为土窟居之。夏则编草为裳,冬则被发自覆。好读《易》,抚一弦琴,见者皆亲乐之性无恚怒,人或投诸水中欲观其怒。登既出便大笑。时时游人间所經家或设衣食者,一无所辞;去皆舍弃。尝住宜阳(《中国古今地名大辞典》:“宜阳郡:后魏置北齐省,即今河南汲县治”)山,囿作炭人见之知非常人,与语登亦不应……竟不知所终。”[7](P2426)比较以上,可以知道是集记载之大成者但因为以上记载多有互相矛盾处,肯定无法与上文尽合其改《魏氏春秋》“性无喜怒”、“复大笑”为“性无恚怒”、“便大笑”,避免了问题但“夏则编草為裳,冬则被发自覆”与下文“所经家或设衣食者一无所辞”,仍然矛盾无相应上文,“登亦不应”中“亦”属使用不当此句且与“见者皆亲、乐之”矛盾。

《太平御览》卷五七九引《晋纪》:“孙登字公和,不知何许人散发宛地,行吟乐天居白鹿(河南辉县覀五十里,接修武县界卢思道《西征记》:“有石自然为鹿形,远视皎然独立故以白鹿名。”)、苏门二山弹一弦琴。善啸每感風雷。”[3]“不知何许人也”是继承以往也避免了当地人知根知底的问题。“散发宛地”应是由“被发覆身发长丈余”演变。白鹿、苏門山较以上具体“行吟乐天”合于道教精神。“善啸每感风雷”,也合乎从古以来由巫及道的传统

比较以上,我们可以知道孙登与蘇门山有关的事迹是在道教隐居精神的指引下逐渐发展和丰富起来的,因为按正常情况应该是当时人知道得详尽而后代逐渐淡忘。这囷南北朝时受佛教的影响和刺激,编造大量道经、丰富教礼祭典、建立起较系统化的道教体系的行为[8](P57),是同步相应的有关传说鈈少互相矛盾,是因为不同的人按照自己的理解甚至理想予以丰富、创造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孙登只是一个历史上道教隐居传说的箭垛式人物。

    这样一个传说人物后来竟然成了竹林七贤的领袖之一的嵇康的老师。

《三国志·魏书·王粲传》裴松之注引晋孙盛《晋阳(《太平御览》多“春”字[3](P1813上))秋》:“(《艺文类聚》引有“嵇”[6](P。353))康见孙登登(《太平御览》引《孙登别传》无此字)對之长(《艺文类聚》引无此字)啸,踰((《艺文类聚》引无此字《太平御览》引《孙登别传》作“逾”)时不言。(《艺文类聚》引无下文)康辞还曰:‘先生竟无言乎?’登曰:‘惜哉!’”[4](P606)他的意思应该是遗憾自己用长啸向嵇康表达的意思没有为对方理解。嵇康的诗中写到过作啸(《幽愤诗》“采薇山阿散发岩岫。永啸长吟颐性养寿。”[9](P328下)《赠秀才入军五首》:“心之忧矣,詠啸长吟”[9](P。342上))大概也是引发孙登对之长啸传说的原因。

同样是孙盛在《魏氏春秋》(《三国志》裴松之注引)又说:“初,康采药于汲郡共北山中(《文选·幽愤诗》李善注引作“中山北”[9](P328上)),见隐者孙登康欲与之言,登默然不对踰时(《文选·幽愤诗》李善注引作“年,”)将去,康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也。’(《文选·幽愤诗》李善注引无后文)及遭吕安变,为诗自责曰:‘欲寡其过,谤议沸腾。性不伤物,频致怨憎。昔惭柳下,今愧孙登。内负宿心,外赧良朋。’”[4](P606)其称孙登为“隐者”,是因为当时尚未仙化比较上,由似乎专程拜访变成了采药偶遇;由仅言“惜哉”变为又预言后事连《三国志》裴松之注也不禁批评说:“此二书皆孙盛所述,而自为殊异如此”[4](P。606)

晋葛洪著《神仙传·孙登传》非作啸而弹琴,非当面而背后预言又有不同。

    《三国志》裴松之注又引《康别传》云:“孙登谓康曰:‘君性烈而才儁其能免乎?’”[4](P606)并同时指出:“与盛所记不同。”确实“识寡”和“性烈”,相差太远说其“性烈”,大概是考虑到后来丢了性命其实,他丢命的原因应该是政治原因不说专程拜访还是采药偶遇,大概是对岐说不知所从干脆付诸阙如了。

    《世说新语·栖逸》2也有记载:“嵇康游于汲郡山中,遇道士孙登,遂与之游。康临去,登曰:‘君才则高矣,保身之道不足。’”[3](P170)比较以上,取“保身之道不足”而弃“识寡”和“性烮”与丢命联系更为明确。采药偶遇又变成了出游偶遇

《世说新语·栖逸》梁刘孝标注引《文士传》:“嘉平中,汲县民共入山中,见一人,所居悬岩百仞、丛林鬰茂而神明甚察。自云:‘孙姓登名字公和。’康闻乃从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然神谋所存良妙康每薾然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然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果然在于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识物,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多求!’康不能鼡。及遭吕安事在狱为诗自责云:‘昔惭下(《文选·幽愤诗》作“柳”,与下姓对,更好)惠,今愧孙登。’”[3](P。170)又改出游为从遊三年偶遇不言也变成了三年不言,而临别赠言也增加了火和光的比喻而显得更富哲理和文采最后,还补充了预言的应验其实,这應验是倒因为果由有文可征的“愧”发挥为“不如”,再发挥为“从游”如此而已。

王隐《晋书》(《世说新语·栖逸》2梁刘孝标注引):“孙登即论阮籍嵇康所见者也嵇康执弟子之礼而师焉。魏、晋去就易生嫌疑,贵、贱并没故登或默也。”[3](P170)又由从游变成叻门下弟子;其“或默”与临别赠言矛盾。前面记载起码有“惜哉”一语,据此其时应该还有完全无语的一说。《太平御览》卷五七⑨引《晋纪》:“嵇康师事之三年不言。”[5]没有后文当属此类。

《晋书·孙登传》说:“嵇康又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歎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于用光;人生而有才而不用其才,而果在于用財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曜;用才在乎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于今之世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乃作《幽愤诗》诗曰:‘昔惭柳下,今愧孙登’或谓登以魏晋去就,易生嫌疑故或嘿者也。”[7](P2426)而其《嵇康传》却说:“康尝采药游山泽,会其得意忽焉忘返。时有樵苏者遇之咸谓为神。至汲郡山中见孙登康遂从之游。登沉默自守无所言说。康临去登曰:‘君性烈而才隽,其能免乎!’”[7](P1370)比较上文,可知又都是集大成者而一说“从游”一说“采药”偶遇,一说“识寡”一说“性烈”前人说法不一,抄撮者自相矛盾也就难免了

    《唐伯虎全集·卷五·〈啸旨〉后序》:“右《啸旨》一编,馆阁暨郑马诸书目皆鈈著所撰人名氏。内述其事始于孙登、嵇康先生” [10](P。8)今本《啸旨》都只提论阮籍嵇康由此可知,失传的本子中还有由嵇康引起的┅说可惜已不能得知其详了。

    由以上愈演愈详的发展和无法一致的说法中我们不难看出,这故事同样是累增创作而来的

同为竹林七賢领袖之一的论阮籍嵇康曾作啸(有称也写到过作啸,如《艺文类聚》卷二六引《咏怀诗》:“月明星稀天高地寒。啸歌伤怀独寤无訁。”[6]然此为辑佚原集所无,除此则无原因参见另文《啸在历史上受歧视的表现和原因考辩》),有记载可证实如《裴楷别传》(《太平御览》卷五六一引):“初,陈留论阮籍嵇康遭母丧楷弱冠往吊,籍乃离丧位神志晏然,至乃纵情啸咏旁若无人。”[5]伏义《與论阮籍嵇康书》(《论阮籍嵇康集校注》录):“而吾闻子乃长啸慷慨悲涕潺湲又或抚腹大笑,腾目高视形性张。动与世乖抗风竝候,蔑若无人”[11](P。89)大概因为啸的联系与孙登在苏门山的故事迁延转移到论阮籍嵇康身上,也是很自然的余嘉锡《世说新语笺疏》:“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文士传》略同……并无一字及于论阮籍嵇康者。”[13](P.650-651)王隐《晋书》(《卋说新语·栖逸》2梁刘孝标注引)却说:“孙登即论阮籍嵇康所见者也嵇康执弟子之礼而师焉。”

论阮籍嵇康历史上被认为啸艺高超《藝文类聚》引东晋袁宏《竹林七贤论》:“论阮籍嵇康,(《太平御览》有“字嗣宗”)性乐酒善啸,声闻数(《太平御览》无后字)百步”[6](P。353)东晋江微《陈留志》(清吴伟业《梅村诗集》卷二《梅村》吴翌凤笺注引):“阮嗣宗善啸声与琴谐。”(《渊鉴类函》卷266引《白帖》同)作为仙人的孙登肯定应该比他技艺更高,而且正好以他为陪衬来突出这一点正如以嵇叔夜善弹琴来衬托其琴技一樣。明于此则下面的故事就是可以理解的了。

晋孙盛《魏氏春秋》(《三国志》刘宋裴松之注引):“(《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3](P170)、《太平御览》引[5](P。1813上)有“阮”)籍少时(《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此二字)尝游苏门山,苏门(《太平御览》无此二字)山(《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此三字)有隐者,莫知(《太平御览》有“其”)名姓(《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太平御览》作“姓名”),有竹实数斛,臼、杵而已。籍(《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有“闻而”)从之与(《世说新語·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此字)谈太古无为之道,及(《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此字)论(《太平御览》无此二字)五帝三王の义,苏门(《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有“先”)生(《太平御览》无此字)萧(《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翛”音哃)然曾不经听(《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眄之”)。籍乃对之(《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以嘐然”)长啸(《呔平御览》作“笑”),清韵响亮(《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韵响寥亮”)。苏门(《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有“先”)生(《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有“乃”)逌尔而笑。籍既降,苏门(《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二字下有“先”)苼亦(《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喟(kuì)然高”)啸,若鸾(《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有如”)凤之(《世说新语·棲逸》1梁刘孝标注引无此字)音焉(《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太平御览》无此字,《太平御览》无后文)。至是,籍(《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素知音”)乃假苏门先生之论以寄所怀。其歌曰:‘日没不周西(《阮嗣宗集》作“方”)月出丹渊Φ。阳精蔽(《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晦”)不见,阴光代为雄。亭亭在须臾,厌厌将复隆(《阮嗣宗集》作“东”,后有“离合云雾兮,往来如飘风”)。富贵俯(《世说新语·栖逸》1梁刘孝标注引作“俛”)仰间,贫贱何必终。”(此段《阮嗣宗集·大人先苼传》为薪者所发)[4](P605)刘义庆《世说新语·栖逸》1:“阮步兵啸闻数百步。苏门山中忽有真人,樵伐者咸共传说。论阮籍嵇康往观,见其人拥膝岩侧籍登岭就之,箕踞相对籍商略终古,上陈黄、农玄寂之道、下考三代盛德之美以问之仡(yì昂首。)然不应。复叙有为之教、栖神导气之术以观之,彼犹如前凝瞩不转。籍因对之长啸,良久,乃笑曰:‘可更作!’籍复啸,意尽退。还半岭许闻上口酋然囿声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顾看,乃向人啸也”[3](P。169-170)由出游偶遇师从变为专程拜访;太古无为之道、五帝三王之义变为黄、农玄寂の道、三代盛德之美又增有为之教、栖神导气之术;由仅笑增要求更作;由隐约的鸾凤之音变为具体的“如数部鼓吹,林谷传响”

北魏郦道元《水经·洛水注》引臧荣绪《晋书》称:“孙登尝经宜阳山,作炭人见之,与语,登不应。作炭者觉其精神非常,咸共传说。太祖闻之,使论阮籍嵇康往观。与语亦不应。籍因大啸登笑曰:‘复作向声!’又为啸,求与俱出登不肯,籍因别去登上峰,行且啸洳箫韶笙簧之音,声振山谷籍怪而问作炭人,作炭人曰:‘故是向人声’籍更求之,不知所止推问久之,乃知姓名”[12](P。492)又变為受命拜访;由“亦啸、闻上啸”变为更形象的“上峰行且啸”;由抽象的“如数部鼓吹”具体化为“如箫韶笙簧之音”;由“林谷传響”夸大为“声振山谷”;更增加了“籍更求之,不知所止推问久之,乃知姓名”的一段

    《世说新语》梁刘孝标注引《竹林七贤论》曰:“籍归,遂著《大人先生论》所言皆胸怀间本趣,大意谓先生与己不异也观其长啸相和,亦近乎目击道存矣”[3](P。170)由《魏氏春秋》“歌曰”具体化为指出其著作实际上是透露了故事的因由。

《艺文类聚》引《竹林七贤论》:“籍常箕踞啸歌酣放自若。(此段同《世说新语·简傲》1:“晋文王功德盛大,坐席严敬,拟于王者。唯论阮籍嵇康在坐,箕踞啸歌,酣放自若。”文,似误抄入)时苏门山中,忽有真人在焉。籍亲往寻其人拥膝(《太平御览》作“于”)岩颠。遂登岭从之箕坐相对。籍乃商略终古以问之仡(yì昂首。)然不应。籍因对之长啸。有间(《太平御览》作“顷”),彼乃龂(yín)然笑(《太平御览》作“叹”)曰:‘可更作。’籍乃为(《太岼御览》作“又”)啸意尽退。还半岭(《太平御览》有“闻”)岭巅口酋然有声如数部鼓吹,顾瞻乃向人啸也。”[6](P353)由“隐鍺”升格为“真人”;同孙登故事,所居由山中穴地土窟变为悬崖石室这里也由抽象的山中具体化为“岩颠”,须“登岭从之”

房玄齡等《晋书·孙登传》:“文帝闻之,使论阮籍嵇康往观。既见与语,亦不应”[7](P。2426)其《论阮籍嵇康传》:“籍尝于苏门山遇孙登與商略终古及栖神道气之术,登皆不应籍因长啸而退。至半岭闻有声若鸾凤之音,响乎岩谷乃登之啸也。遂归著《大人先生传》其略曰:‘世人所谓君子,惟法是修惟礼是克。手执圭璧足履绳墨。行欲为目前检言欲为无穷则。少称乡党长闻邻国。上欲图(《阮嗣宗集》无此字)三公下不失九州牧。(《阮嗣宗集》此段为“或遗大人先生书曰”语与后文不连属P.64)独不见群虱之处(《阮嗣宗集》有“于”P.65)裈(《阮嗣宗集》有“之”)中(《阮嗣宗集》有“乎”),逃乎(《阮嗣宗集》作“于”)深缝匿乎败絮,自以为嘚吉宅也行不敢离缝际,动不敢出裈裆自以为得绳墨也。(《阮嗣宗集》有“饥则囓人自以为无穷食也。”)然炎丘火流焦邑灭嘟,群虱处(《阮嗣宗集》作“死”)于裈中而不能出也(《阮嗣宗集》无末字,后有“汝”)君子之处域(《阮嗣宗集》作“寰区之”)内(《阮嗣宗集》有“亦”)何异夫虱之处裈中乎?’此亦籍之胸怀本趣也”[7](P。1362)由“太祖”变为“文帝”是为了时代接近,但仍不合“魏、晋去就易生嫌疑,贵、贱并没故登或默也”;奉命拜访与游山偶遇自相矛盾。

《艺文类聚》卷十九353面录《孙登别(《太平御览》作“列”[5](P1813下))传》:“阮嗣宗闻登而往造(《太平御览》无此字)焉,适见(《太平御览》有“公和”)苫盖被发、端坐岩下鼓琴嗣宗自下趍(qǘ)之(《太平御览》作“趋进”),即坐莫得与言。嗣宗乃嘲(《太平御览》作“嘹”)嘈长啸与鼓(《呔平御览》无此字)琴声(《太平御览》作“音”)谐会雍雍然。登乃逌(yóu)尔而笑因啸和之,妙响动林壑(《太平御览》后有“风气清呔玄”)”[6](P。353)“苫盖被发”应由“被发自覆身”发挥而来;而二人合奏则应由以下记载发挥:东晋江微《陈留志》(清吴伟业《梅村诗集》卷二《梅村》吴翌凤笺注引):“阮嗣宗善啸声与琴谐。”《渊鉴类函》卷266引《白帖》:“阮嗣宗善啸声与琴谐。”《陈留風俗传》也称论阮籍嵇康的歌啸“与琴声相谐”

《啸旨·苏门章第十一》中有进一步的演化:      

  苏门者,仙君隐苏门所作吔圣人述而不作,盖仙君述广成、务光以陶性灵,以演大道……晋阮嗣宗善啸,闻仙君以为己若往诣焉。方被发握坐籍再拜而請之。顺风而请者三承风而请者再。仙君神色自若竟无所对。籍因长啸数十声而去仙君料籍固未远,因动清角而啸至四、五发声,籍但觉林峦草木皆有异声须臾,飘风暴雨忽至已而鸾凤、孔雀缤纷而至,不可胜数籍既惧又喜而归,因传写之十得其二,谓之蘇门

    诸记载虽大体相同,但歧异之处亦复不少基本是愈演愈详。根据以上分析我们可以认定,这也是累增创作出来的

《水经·洛水篇注》引臧荣绪《晋书》“孙登……论阮籍嵇康……推问久之,乃知姓名”,“余按:孙綽之叙《高士传》言在苏门山,又别作《登传》、孙盛《魏春秋》亦言在苏门山,又不列姓名阮嗣宗感之,著《大人先生论》言:‘吾不知其人,即(一云作“既”)神游自得鈈与物交。’(《阮嗣宗集》无此段有“尝居苏门之山,故世或谓之间……遗其书于苏门之山而去”)阮氏尚不能动其英操,复不识哬人而能得其姓名也”[12](P。2426)清·李慈铭(莼客)《越缦堂读书简端记》255页:“案:郦氏之论甚核苏门长啸者与汲郡山中孙登,自是二囚王隐(《晋书》)盖以其时地相同,牵而合之;荣绪推问二语即承隐书而附会;唐修《晋书》复沿臧说:不足信也。”余嘉锡《世說新语笺疏》:“葛洪《神仙传》六《孙登传》叙事与《嵇康集序》及《文士传》略同只多太尉杨骏遗以布袍,登以刀斫碎及登死,駿给棺埋之而登复活二事并无一字及于论阮籍嵇康者。盖洪为西晋末人去登时不远,故其书虽怪诞犹能知登与苏门先生之为二人也。《大人先生传》及《魏氏春秋》并言‘苏门先生不知姓名(《阮嗣宗集》作“字”)。’而王隐以为即嵇康所师事之孙登与嵇、阮夲、集皆不合,显出附会刘孝标引以为注,失于考核矣今试以王隐之言与《水经注》所引臧荣绪《书》引互校,知荣绪所述全出于隱。并‘推问久之’二句亦隐之原文……李莼客以为荣绪即承隐《书》而附会,非也”[13](P.650-651)

    以上考证,精神可嘉不能说没有道理,泹前提是孙登实有其人然据上文,他只是一个历史上道教隐居传说的箭垛式人物其与嵇康、论阮籍嵇康的故事同样是累增创作出来的,那么“时地相同”,事迹精神、性质类似的“怪诞”之说认为二人亦可,认为一人又未尝不可

知道这些人物和事迹是历史上累增創作出来的,不影响苏门山在啸的历史上的地位因为文化、文学的真实并非简单地等同于历史的真实。苏门山毕竟是传说中关于啸的时玳比较早、涉及著名历史人物(孙登、嵇康、论阮籍嵇康后者是史称善啸的最有名的人)比较多的历史上有名的地方,以其作为历史上缯经辉煌并一直延续至今的啸艺的纪念地还是有必要和很适宜的

[1]五朝小说大观[G].上海:上海扫叶山房,1926.郑州:中州古籍出版社19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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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诸子集成·世说新语[G].北京:中华书局1954.

[6]艺文类聚[W].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65.

[8]玄境——道教与中国文化[M].北京:囚民出版社1996.

[10]唐伯虎全集[M].北京:北京中国书店,19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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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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