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以前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聊聊的就不说话了,请问这是拒绝吗

你问以前的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问***号码给还是不给?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找你问***号码因为中间没联系也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给还是不给呢,让你为难了吧不给又怕伤感情,又好像不给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面子你问这个问题我们也遇到过,不过纠结半天还是给吧,毕竟是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对吧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答:以前的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问你***你问我们到底给不给,既然你们是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那你一定了解他的品性,他的为人处世如何他要是品性很好,对人又好是个讲原则,讲诚信的人你应该给他***,如果你的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是一个没诚信,没原则的人不管他在怎样问你要电話,你最好别给他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还是给吧!毕竟是以前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吗不过如果不想联系你就不要给

你对这个囙答的评价是?

如果你想与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联络感情的话 我觉得可以给 而且是人家主动要 说明人家想与你有交往 不给反而有失礼貌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至于这个问题, 这样来说吧既然你和是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怎么说关系也不至于太差是吧

至于***號码给不给说,那得看对方也就是你这个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人品各方面都没有问题那么无所谓的,当然要給如果人品不行的话,那么还是拒绝的好

再你可以多和聊聊,自己临时判断下能不能给他吧

你对这个回答的评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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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生于一九七零年忘了什麼时候知道几零后这个概念的,但没忘记当时有点疑惑——我算七零后还是六零后这有点像我揣着专科***去找工作时产生的两个疑惑:一是,我该去人才市场还是劳动力市场二是,人家要求学历“专科以上”是指“专科及以上”吗后来,嘿嘿整明白了。高兴
  读到这里相信你也整明白了,我这智商咳。
  没错我读了两个初一,两个初三两个高三。智商高我肯定不这么干所以对于我即将展开的我本人二十年来的人生经历,如果你是抱着读乔布斯或者比尔盖那样的期待你得悬崖勒马了。我不保证故事里没有励志的句孓但我保证这决不是关于精英的故事。
  顺便保证一下每日一更。当然如果有人读的话。
  废话少说上酸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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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要告别深圳了

  凌晨1点31分,L526次车进站的消息刚从电子屏上滚出来相关车民立马就骚动了。坐着的赶紧從座位上弹起来站着的本能地往前迈两步,让原本不甚紧凑的队伍不再留有余地此前颇为嘈杂的嬉笑和交谈声戛然而止,几乎每个人嘚手上肩上或者背上瞬间便挂满了大小不等、颜色及款式各异的箱包或袋子,像是突然长出来一样远了看,这队伍潦草而斑斓更象昰驼队。广播响到第3遍时闸门打开,人群如潮水般喷涌而出

  我和吕琴被裹挟在潮流里,上天桥下天桥一路疾走。赶火车不是赶廟会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那样温良恭俭让。尤其这是举世闻名的春运。虽说起点站大多数人都有位且上车时间充裕,但昰既然人人都在疾走甚至狂奔那就意味着人人都明白,眼前的主要矛盾是车民暴增的行李跟有限的行李位之间的矛盾并且明白行李放置先入为主的游戏规则。

  若干年来跟若干城市有过若干次告别每次我都羡慕诗人“轻轻地,我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那样的洒脱。但作为俗人我也只能羡慕了。比如说这次:PC主机一台菲利普19寸CRT纯平显示器一台,惠威T200a音箱一对两床棉被以及前几天公司年会抽中嘚鸭绒被,衣物、书籍杂志、杂物等等等等……这轻得了吗即便肩上摄影包里的佳能5D2套机加上爱死小白,倘若挂的时间稍长那也轻不叻。

  当然我独自一人肯定没法撼动这堆俗物。虽说俗人比诗人强壮毕竟不是超人。那个叫吕琴的女人她比我更俗,她得跟我分擔谁让她这也不肯丢那也不肯弃呢?昨天打完包以后这个常常以为自己是超人的女人吓了一跳,随后靠墙一想嘿嘿一笑说:“还是聽你的吧,把笨重的挑出来交给快运”

  幸好。否则今天便是千钧行李无处话凄凉了。

  验票登车。找位放行李。坐定比起把大象放进冰箱,这流程要烦琐些无趣些。但没办法人生无趣事十常八九。而且没有最无趣只有更无趣。比如说匍一坐下,我嘚目光便越过一堆发型各异的脑袋关注了厕所。我当然知道关注美女比关注厕所更高雅也知道这厕所的款式几十年没变,毫无亮点泹是,有得选吗

  话说N年前某个岁尾的深夜,冰冷的铁轨上有一列春运火车在高速狂奔拥挤的车厢里有一只春运菜鸟在艰难跋涉。當这菜鸟最终发现两端的厕所全都塞满了高度压缩过的车民和行李再无立锥之地时,忍不住背弃五讲四美的原则咬牙吐出了一款很通俗的成语:我操!在接下去几个小时的痛苦煎熬里,这只菜鸟差点没让那泡尿憋成春运烈士

  没错,那只大难不死的菜鸟就是我

  所以在判定本次列车的厕所应该不会沦陷之后,我轻轻舒了口气然后拧开一瓶雀巢咖啡,以近乎小资的方式小小撮了一口

  列车徐徐启动。我无聊且无神地注视着这座加速离去的城市注视着凌晨两点依然辉煌的灯火,几乎便要生出些依依惜别的感慨了
  “大蘇,麻烦脚让一下”
  我收回目光。坐对面的是个年轻小伙形象朴实,充满朝气他是在叫我。把大叔叫成大苏估计这是湖南老鄉。小老乡眼神犀利居然在我屁股下寻得一丝缝隙。我把脚稍稍挪了挪他很利索地塞了个小包进去。
  大叔当然。小伙子大约20出頭这么叫我没什么不对。这称呼本身也没什么特别只不过,极少有人这么叫我准确地说,除了小朋友几乎没有大朋友这么叫过我。即便是小朋友叫的也是叔叔而不是大叔。因此我的感觉像是穿了件老款汗衫站在镜子前多多少少有点不适应。在家里父母管我叫咾大,妹妹管我叫哥吕琴管我叫老公,女儿管我叫爸在公司,领导叫我罗奔同事叫我罗奔、奔哥或者罗老师,在外面消费购物人镓是叫老板或者先生。或许因为这些称呼跟年龄的对应远不如这款大叔这么严格吧因此我陡然间竟生出了些“青春已乘黄鹤去,此地空餘一大苏”的沧桑和无奈
  我缓缓扭过头来,把右手的食指曲成一个问号顶了顶眼镜,盯着车窗里若隐若现的自己以及自己头顶那圈濒临灭绝的短发,微微笑了笑我幽幽地安慰自己:每个秃子都曾经茂盛过。

  21岁那年也就是1991年9月那个周六的下午,我也是那么姩轻着朴实着,坐在火车靠窗的位置上朝气洒了一地。当时我满头黑发茁壮如野草发型是拷屁了梁小龙版的陈真那款,俗称锅盖头这样的发型混搭着一副450度的近视眼镜,颇有些文武双全的意思

  老实说,那是我生平第一次见到并且乘坐火车

  那趟车是长途,终点站是毗邻边州的武源市车到边州时,人已经很稀疏我和姚俊各自占了个三人座,面对面靠窗坐着当火车徐徐启动时,我觉得洎己的心跳似乎也随着那富有节奏的咔嗒在加快要知道,小时候我曾经象盼过年一样盼着能坐一回火车在我懂得并且会写“奔”字的時候,我唯一坐过的车是狗儿车狗儿车是我们乡下的叫法,就是手扶拖拉机在20世纪70年代偏远山区那坑坑洼洼地所谓公路上,坐狗儿车嘚感觉明显是“颠”有余而“奔”不足因此我曾无数次揣测,要是哪天能坐上连环画里或者电影《铁道游击队》里那样的火车一定会佷有奔感。

  所以我就土八路似地问了姚俊:“经常坐火车过瘾吧?”

  姚俊的回答有点牛逼他嘿嘿一笑说:“头一回觉得新鲜,再坐就那么回事”

  姚俊很聪明,而且厚道朴实或许他自己也觉得这回答有牛逼之嫌,于是又补了句:“在车上工作坐的时候鈈多。现在是带你去玩不是上班呢。”

  我点点头“哦”了一声。

  事实上姚俊原本比我更土。因为我爸是老师的缘故在村裏甚至镇上,我通常都是领风气之先的潮流达人比如说同龄人称呼各自的父亲,人家叫爹我是叫爸;比如说小学二年级我就见过县城,还吃了冰棍并且吃到拉肚子;三年级时我就能从我家碗柜上那个半导体里听到孙敬修爷爷讲故事;小学毕业时我已经有了近50本连环画;初三时我家有了永久牌自行车和14寸的韶峰牌黑白电视。甚至初三那年我还读了近半部手抄本禁书《少女之心》,而姚俊连半个字也没讀过姚俊的父母都是农民,快中年时才生了姚俊家里孩子多负担重,因此姚俊常常游离于潮流之外

  初中毕业那年,为减轻家里嘚负担向来成绩牛逼的姚俊没考高中,而是考了柳州铁路运输学校士别四年当刮目相看,在柳州那么有名的大城市混过以后姚俊朴實依旧,却早已没了当初的那份土气那时候姚俊刚被分配到武源的铁路部门工作。而我高四毕业考入边州电大,入学才几天从镇上唑着哐当作响的汽车颠簸9个小时,终于见到比县城还大的城市那几天我的幸福感比头皮屑还多。这幸福感很像小时候我第一次见到县城记得那次从县里回到村里,我是这么跟二癞子说的:“县城好大哦如果绕着走一圈,要一天呢”这句话里的好字说得很有气势,并苴占用了三个字的时值以示大得严重。当然这样的幸福在如今的姚俊眼里已经不值一提了。

  姚俊说:“高中生活怎么样紧张吧?”

  我把右手的食指曲成一个问号顶了顶眼镜:“我啊紧张过,后劲不足人家是一心一意认真读书,我是一心几意对打篮球、看小说甚至写诗这些跟考试无关的事也很认真,结果除了语文各科成绩越来越谦虚,尤其是阴沟里洗”

  姚俊一怔:“英语啊?”

  我嘿嘿一笑说:“是啊”

  我原本想幽默一把,却收获了一份小小的尴尬我忘了对面的听众是姚俊。如果是我读第一个初一的哃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他们应该会笑一笑。或者如果姚俊的智商跟二癞子一个档次,他很可能就会问:阴沟里洗什么然后,他就得豎起耳朵听我讲那过去的事情:那时候我读第一个初一。那天早自习在教室里散步的英语老师突然眼前一亮(也有可能是眼前一黑),因为他发现我给English的注音用的是阴沟里洗他很温柔地拿了我的课本去讲台上示众,并且高度赞扬了我的聪明才智我一激动——那时候峩还不知道自己是A型血,但这并不妨碍我激动——差点就想站起来发表点获奖感言最后在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们哄堂大笑的提示下,峩终于还是明白了老师神情里、语气里赤裸裸地嘲讽按后来的话说,那就是拿了个金酸梅奖这让我很困惑,其一老师是不是太高估哃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们的视力了?其二老师是不是太孤陋寡闻?班里聪明人又不止我一个怎么就我获此殊荣呢?后来跟其他聪明人┅切磋才明白原来人家用的是英格里希,这看起来仍是洋味十足唯独我这个,不但土得掉渣那土还脏不拉叽。如此一来一份时尚洋气的教English或者英格里希的工作,就让我整成教阴沟里洗了什么的干活?清洁工臭老九?显然我伤老师自尊了,老师自然就以牙还牙

  既然姚俊没问,我当然不说人太聪明往往会错失许多苯人的乐趣,这道理类似于塞翁得马我把思路从阴沟里拎出来,看了看姚俊接着“是啊”往下说:“去年差几分没考上,读了高四今年也差不多,但是今年电大有个普招班是针对教师子女的带干部指标,畢业包分配我刚好过线。”

  “那也不错啊”姚俊说。

  “我妈的话总算捧了个铁饭碗吧。”我笑了笑“小时候,我爸在外媔教书我妈一个人在生产队里干活,她那句话我都听到耳朵起茧了她说老大,你要涨劲读书呢长大要当个工作同志,拿个铁饭碗呢呵呵,现在她放心了两年后她的理想就可以实现。到时候我就是个初中语文老师了因为我们这个是委培性质,毕业后要回各县教育系统”

  多年以后,面对火车我常常会回想起姚俊带我去体验火车的那个遥远的下午。那个下午我曾轻松而淡定地谈论起自己的未來轻松来自于第一次坐火车居然无须买票,以及老友重逢的愉悦而淡定是因为,从接到电大的录取通知开始我已经凭着对老师的了解无数次想象过自己几乎可以预见的未来,这样的想象早就耗尽了我那点原本寥寥的兴奋

  那时候我完全以为,我的未来就象那咔嗒哢嗒的车轮下早已铺就的轨道方向明确,站点清楚我唯一要做的就只是优哉游哉地往前滚。


  那年电大新生入学的欢迎会是在食堂前面的蓝球场上举行的。

  领导问:“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们知道世界上最大的大学是哪所吗”

  有胆大的胡乱说是北大,或鍺哈佛有胆更大的揣测这是领导准备幽大家一默,回答说是社会大学

  领导笑眯眯地说:“错了,世界上最大的大学是中国电大別看我们眼前这所学校不大,但中国电大分校遍布全国我们这只是中国电大众多分校中的一所。所以我们大家不用觉得低人一等。我們已经进入全世界最大的大学虽然学校的门槛不高,但我们的原则是宽进严出就是说,进来容易出去就有点难度。一直以来电大的栲试比其他很多大学都要严格日常管理上同样也严格很多,比如说不管是早自习还是晚自习,随意逃课的情形在这里绝对不允许正課的时间那就更不允许了。如果考试或者补考不及格肯定拿不到***。学校的责任是确保大家既然进来了就要学到有用的东西这样夶家将来才能凭自己的真才实学立足于社会。”

  我把右手食指曲成问号顶了顶眼镜迅速扫了一眼世界最大的大学:食堂兼礼堂位于學校正中心的位置,教学楼6层可容纳近20个班但实际就读的包括两个中专班在内只有10个班,加上两排教师宿舍、两个蓝球场和一个比篮球場稍大点的绿化区无论规模和人数,明显不到之前我就读的龙城一中的一半似乎也不到百米之外那所民族师范学校的一半。60年代末峩爸就是从那所学校毕业的。至于同一城市的边州大学那就大得更多了。

  当然学校大点小点没什么关系。我爸的话出去跟其他夶学的专科***工资级别一样,而且电大的专科是两年制还比人家先拿一年的工资。我爸向来是个实在人


  开学一周后,91级各班开始任命班干部鉴于大家互不了解,班干部是由班主任根据几天来的观察结合各人的档案来指定的
  说大家互不了解,并不完全准确这所学校面向本地区各县招生,因此一个班50几人里总有几个是来自同一个县甚至同一个班的。比如我跟班上另外6人在高中就是同一個班的。我被班主任选中当班长兼体育委员不知道是我高中当过班里团干的缘故,还是因为前天从楼下搬教材特别卖力给班主任留下了罙刻印象总之班主任征求我意见时,我很淡定地搓了搓手说:“这个嗯,我愿意尽力”
  每位任课老师几乎都会在第一堂课上跟夶家强调功课的重要、考试的严格以及日常纪律的严明。不过60分万岁无论如何也不会比千军万马挤独木桥更让人紧张,所以学校的课餘生活比中学要轻松多了。我觉得既然当班长得折腾点什么事情才行。几经考虑那天早自习时,我宣布要成立个文学社
  “请大镓安静一下,我讲点事”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我走上讲台。说完这话只是前面大约一半人抬头看我。估计声音小了点吧我提高音量再说了一遍:“请大家安静一下,我讲点事”
  大家终于都抬头看我。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狠狠地吞了口唾沫,继续说:“这样噢既然,我们是中文班我们,应该都喜欢写作啊我们班就成立个文学社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神马文学社。社长就是我了其怹成员,大家自己来我这报名吧我想每月出个刊物,不知道学校能不能给我们油印万一不给印,我们就用手抄吧形式这东西嘛,没關系啊主要是作品嘛。嗯这个,大家有什么想法都好好写写吧写了就给我。诗歌小说散文哦杂文,都行啦”
  我觉得脸有点熱。高中时我一直是班里的团干但那时候学习至上,班里活动少得可怜所以上台发言的机会很少。如果没记错的话似乎高一时班里苐一次开班会已经是开学两个月后的事情,那时大家已经比较熟了要发个言或者唱首歌并不困难。不象现在班里大部分同学之间说话應该使用还都不太熟悉。
  “大家觉得好吗”看台下没什么反应,我不得不问了一句
  “好!”“啪啪啪。”
  回应我的是佷响亮的几声回答,和很响亮的几枚掌声我大致扫了一眼,知道声音来自于闵霞、卢燕、罗莉、肖娟、肖国和邹洋这几位老同学之间说話应该使用还有一位戴着眼镜的女生伍俊并非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但也是这几天已经认识了的来自龙城县的老乡声音喊得最响嘚,是并不喜欢写作的肖国我多少有点尴尬,说完谢谢大家便快步回到了座位上。

  作为91中文2班的班长兼体育委员我觉得振兴班仩的体育事业也是我的职责所在。当然也是我的兴趣所在。很快我就摸清了班上的人才资源结果大失所望。就篮球来说没人比我强。虽然我也不算顶尖高手但是毕竟我曾在球场上消磨了无数的时间,体力、速度及临场经验都还不错所以如今,我竟有了顶尖高手般嘚寂寞

  蜀中无大将,廖化当先锋班上女生比男生多,连肖国这样平常很少运动的都成了主力而邹洋这样戴着眼镜几乎从不摸球嘚书呆子也成了候补队员。仅有两名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技术经验都算不错身高又没优势。几次比赛后因为人才匮乏,对于振兴本癍体育事业我已不抱希望学校进行班级篮球赛时,我早就超脱到了“重在参与”和“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境界

  不过凭着班级球賽上一枝独秀的个人表现,我获邀进入了新组建的校篮球队成了一名光荣的校队队员。每逢校队要去同城的其他大中专学校挑战时我嘟担负起了给队友们看守衣服的重任。当然倘若遇上某个主力队员被罚下场或者体力不支时,我也会去场上担点重任比如说挑战边大Φ文系队那次。当时全场即将结束电大队还落后一分,我在中线位置捡到双方抢球时失控意外飞出的球——我打球是戴眼镜的虽说绑叻橡皮筋,但对贴身冲撞毕竟有点顾忌因此常打后卫——此时全部双方队员都集中在边大这一方,我迅速运球奔向自己这边的蓝筐听見身后陡起一阵暴吼,那吼声里似乎有点米粒之珠也放光华的意思我使上吃奶的力气往前狂奔,或者说成逃命也行总之我三步上篮冲過了篮下,但及时反手上篮一个擦板球——居然进了!

  在我的印象中,客场斩获如此热烈的掌声在我们的挑战史上实属绝无仅有洏这一壮举居然是由我这样一个板凳队员完成的,因此我幸福了快一个星期直到后来有小道消息说,那次的掌声雷动实际上是因为边大師生从未见识过如此狼狈的进球姿势

  神马文学社的首期刊物是在10月底出版的。那也是唯一的一期换个牛逼的说法,那是全球限量發行的孤本我去问过学生科和教务处,得到的答复基本一致:办文学社我们支持啊。油印刊物没问题。如果只印一两份的话就不用伱们买油墨印得多就得自己买油墨。而且印之前得让老师审核一下内容。我觉得太麻烦在民师门口的小卖部花五毛钱买张大白纸,裁成N张让那段时间热衷书法练习的杨嘉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手抄完成了出版。

  刊物上的作品一半是上次拍巴掌那几位同学之间说話应该使用的除了肖国。很明显有时拍巴掌是需要负点责任的。其他的稿子是我根据写作的作业本上各人文章所显示的水平,择优洏扰或者叫主动约稿吧。刊物抄写完成后罗社长我借了个崭新的订书机,亲自把稿子叠整齐订起来又在闵霞那里借了针线,在刊物嘚左上角缝上一个绳圈接着在教室后面黑板报的边缘精心挑了个黄金分割点,钉了颗锈迹斑斑的钉子上去——那钉子是我亲自从宿舍的牆角拔下来的——我很庄严地把这本全球限量版的神马作品集挂了上去

  我的作品是一首诗,名为《织》我同时将其投稿到《中国電大报》,不久得以发表成了我作为文学青年的处女作,这让我幸福了一个下午收到20块钱稿费汇款单那天,我很朦胧地意识到似乎应該奖励一下自己但想半天也不知道奖什么有意义。最终在食堂打饭时看着那黄灿灿的红烧肉,我顿觉口水与灵感齐飞于是冲窗口说:“师傅,再加个红烧肉”


  11月初,略有些紧张的期中考试一结束校园生活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悠闲状态。天气逐渐转凉学校后面嘚百果山上,树叶已经开始凋零似乎一个萧瑟的寒冬即将到来。

  与此气候不太协调的是校园的空气中似乎有些恋爱的味道。首先昰我和肖国多次晚饭后去百果山散步,发现一些成双成对的身影居然是认识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随后,发现学校的绿化带、食堂、图书室甚至课间的教室时不时也能见到成双成对的身影。

  关于学生恋爱学校是持反对态度的。但这里毕竟不是中学态度归态喥,事实上看着有学生成双成对,也没老师真去干涉电大跟其他大学有点不同的是,通过***高考进入电大的学生有少数个别是已經结了婚甚至做了父母的,有的是已经工作了几年然后进修的因此不太适合一刀切的管理标准。

  由于神马文学社创刊号的来稿严重鈈踊跃以及作品集挂在黑板报边上从未见过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们争先传阅,再加上我在国家级报刊《中国电大报》上发表了处女莋,别说轰动校园即便连教室都没轰出一丁点动静,因此我对于振兴本班文学事业的热情以及我自己对文学事业的热情,都明显有所降低随后在《湖南电大报》发表了另一首诗,拿了15元的稿费之后我连红烧肉都懒得买了。我突然就发现自己的空余时间多了起来

  肖国也开始春心萌动。他照镜子的次数比以前多了擦鞋也比以前勤快。后来连着好几天他居然没邀我去散步,包括有一个星期天嘫后我就看出了些端倪。他跟班上来自另一个县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王鹃有时眉来眼去甚至还互相送点小零食什么的给对方。

  峩直截了当告诉肖国:“我对王娟印象不太好你怎么跟她啊?”

  肖国聪明、贪玩家境不错且一表人才。他老爸是县一中的校长縣里有名的能人。有时候肖国言语间难免流露点优越感,这让班上另一个老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邹洋偶有不悦邹洋自尊心很强,他咾爸是一中的普通教师也就是肖国老爸的下属。两人有时免不了打点嘴仗但这并不影响我们3个人经常凑在一起。我痛恨跋扈者但觉嘚偶尔流露点优越感跟跋扈相去甚远。再说肖国当我是好友即便邹洋常常不无道理,但我并不计较在跟肖国聊天时,我常常比较直接

  肖国多少有点尴尬,说:“没什么啦就是去散散步嘛。”

  我说:“切散步不算恋爱啊?学校里比她漂亮的也不少啊以你嘚条件,很多选择啊”

  我承认以貌取人很俗。但是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诗经》开始,连若干名垂青史的诗人都不能免俗我俗又何妨?况且我也并非完全以貌取人王鹃虽不算美女,倒也端端正正我只是觉得她近视镜片后面透出的那双眼睛,似乎给人颇囿心机的感觉我对有心机的人向来敬而远之。

  在肖国以散步的名义去跟人暧昧时我常常以探讨文学的名义跟邹洋聊天。邹洋跟我┅样戴着眼镜一样的一圈虬须,一样爱好文学只不过他不爱运动。他对文学的兴趣更偏重古典。心情好的时候他常常甩两句之乎者吔碰上我闲得无聊时,会跟他酸一两句所以邹洋一旦雅兴大发或者偶有心得,大多会找我切磋一番遇有意见不合,也不客气各抒巳见,或者各出阴招,把切磋变成斗嘴通常都是以哈哈大笑来结束这难分胜负的对抗。

  邹洋看起来象个博学的书虫然于情之一芓,实属混沌未开偶尔聊及身边这些男女散步的话题,我发现他心不在焉便会及时打住。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想着想着便想起一个女生来
  女生叫彭奕,身高162厘米漂亮,温柔长头发,尤其声音很动听各项指标均符合我少男时代夢中情人的标准。高一开始我是班上的团支部书记彭奕是宣传委员,我很快就开始喜欢她了不幸的是,其一跟她比起来,我的学习荿绩一直比较惭愧而且凑巧的是,我的最弱项阴沟里洗是她的最强项高二分文理科之后我们还在同一个班,情况仍然如此;其二她镓是县城的。也就是说她是城里人而我是乡下人。因此我从未对她有过任何表示直到毕业前夕。距离高三高考前一个月时我居然鬼使神差写了封情书给她。那天早自习我很镇定地走过去把信放在了她正看着的课本上。后来我始终都没回忆起来在当时那样一个错得離谱的时间段,推动我向她表白的究竟是一些什么样的因素当然,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两节课之后,彭奕便以同样的方式把那封看過之后又原样折好的信盖在了我正看着的课本上。
  我一直认为自己比癞蛤蟆帅多了班上无论体育还是文艺方面的活动我都能出点风頭,加上有兄弟拿着我代写的情书追女生几乎屡屡得手因此我曾想过,即便彭奕不给任何回应或者她要拒绝我,至少这情书作为她魅仂的证明以及对我写作能力的肯定,她应该会留着吧也就是说,我完全没想过自己的第一封情书竟会遭遇退稿也许是这样的打击太沉重,也许是一个初次怀春的少男那颗心比豆腐还要脆弱总之那晚,我失眠了第二天一早我就去跟班主任请了假,说是回家去复习迎栲我们班主任正好是我们英语老师,或许他一直对我就没抱什么希望吧因此对于这样一个非主流的无厘头的要求,他表示同意的时候┅点没觉得有什么为难
  彭奕去年考上了边大,英语专科据说现在是校学生会干部。这在开学没几天的时候我便从边大其他老同學之间说话应该使用那里知道了。我以为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那晚,我竟然毫无来由就回忆起了3年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期间关于彭奕的所有点点滴滴
  我总觉得,在平静而无外界干扰的情况下意识的流动应该是有规律和轨迹可循的,即便谈不上平仄对仗至少吔该有起承转合,或者象歌曲有铺陈有前奏。但是那晚我完全没找到前奏直接就进入主题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去找蚁穴巳经没有意义重要的是如何处理已溃之堤。
  第二天是周日邹洋一早就上街去淘钓竿了。前几天他放弃古典文学的话题不停地跟峩唠叨钓竿方面的知识并说周末要去淘一根,我以为他耍耍嘴皮而已没想到他会真去。早上邀我同去我睡眼惺忪回了一句:“真买钓竿啊?我修为不够你还是自己去吧。”
  肖国不知道去哪散步了走得比邹洋更早。
  起床后我简单洗了把脸,到食堂去已经没什么人了只买到两个冷馒头回到宿舍。草草啃完馒头在床上呆坐了两三分钟,我站起来用自己的问号顶了顶眼镜,然后严肃而坚定哋迈出了寝室顺便还拎上了一个在县城地摊上买来的军绿色旅行背包。

  香港街是边州有名的小商品一条街说是街,其实是位于市Φ心体育场和图书馆之间的一条小巷因为两边小铺林立,跟香港警匪片里贫民区的狭小街道还真有几分相似几乎所有铺子售卖的商品價格都不贵,款式也多因此尽管晴天多灰雨天多泥,常常还是人流如织拥挤不堪。那里最多的铺子是服装店
  平时我几乎不来这裏,我不喜欢拥挤但现在,我左冲右突浑身是板凳球员终于上了场的认真劲。见有卖西装的铺子我便会问问价钱。最终在巷子末端的倒数第二家,我看中一件55块的深蓝色西装当然,准确地说不是看中55块的西装,而是看中西装的55块因为其一,大众化的西装在款式方面其实没什么区别其二,颜色方面只要不太另类也没什么可挑,其三尺码方面,我175厘米的身高不胖不瘦,标准身材只要衣垺是标准的L码,不用试也知道一定合身因此我一直搜寻的其实是尽量便宜的价格。付款时精明的老板抓起一条领带给我,说:“西装嘚配领带才出味道这条本来卖40,就给你15吧戴也方便,直接拉上拉链就好又便宜又配衣服的颜色。”
  我犹豫我没打算买领带。鈈过这价格好象不贵我试着跟老板再还了还价:“我是学生,没什么钱能再便宜点吗?”
  老板很爽快:“哦那就10块吧,成本价叻”
  没等我答话,老板很麻利地把那件衣服和领带一起装进了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递给我。
  我本打算再犹豫一下看东西已经包好递到手上,没再说什么给了老板一张百元钞票。我把塑料袋放进背包里正准备把背包背起来,老板递过来找回的35块钱我心不在焉地随手把4张零钞塞进了背包外层的那个口袋。等我回到宿舍想起把那35块钱拿出来发现不见踪影,才想起当时塞的时候就没完全塞进去至少还露了约1/4在外面,而且背包拉链也没有完全拉上
  坐在床上自责了几分钟,我开始仔细检查那件衣服和领带用小剪刀把线头剪掉,把皱的地方用手掌抹得稍微平整点长这么大,这是我的第一件西装我是那种买了好东西时在人前不动声色,没人时自己偷着乐嘚人我逐渐开始兴奋起来,很快就忘了35块钱的事
  次周周六,吃过晚饭宿舍里空无一人。当然除了我。
  我从肖国床下找来鞋刷、鞋油开始擦自己的皮鞋。这双鞋是开学前我妈花了35块从镇上那家永远写着“最后三天大减价”的鞋店买的。平常我大都穿回力藍球鞋这双皮鞋难得有一次露脸的机会。
  擦完鞋穿上,再把上周买的西装套上我用手掌压了压西装右边领子上的一个褶皱,随後把那条简易领带坚定地往上一拉并且固定好了位置。看着破镜子里自己崭新的形象摸了摸洗净不久的锅盖头,我觉得还算满意我鼡问号把眼镜往上顶了顶,给了自己一个含蓄地微笑

  不紧不慢步行到边大女生宿舍门口,用了我35分钟实际上若以平时的速度,大概25分钟就够但这样的速度很可能会出汗,会有汗味而且得用回力篮球鞋取代这双尚未度过磨合期的新皮鞋才行。

  我盯着往宿舍里詓的每个女生一个美女。又一个美女一个非美女,似乎心事重重第4个,非美女戴个黑框眼镜,表情平静

  我觉得是时候开腔叻:“你好,打扰一下”

  女生停住,问:“你说什么”

  女生说的居然是普通话,而且卷舌音很北京我窘了大约两秒,才想起边大招生并不局限于本地同时也想起了学校门口那个大大的告示牌:请说普通话。我迅速酝酿了一下然后用很湖南的普通话说:“麻烦你叫103的杨臻出来一下行吗?我是她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

  女生打量了一下我,说:“嗯好,我帮你看看吧”

  没几分鍾,一个戴着眼镜身材修长的长发美女出来了那时天色已经黯淡下来,走到大约6米之内杨臻才认出是我略有点意外,随后笑眯眯地说:“这么好啊居然来看我。”

  杨臻是我高四的同班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也是一个铁哥们郭军苦追的目标,我没少干过包打听的活杨臻没考上以前,对郭军的追求很少积极回应现在,听郭军信里说两人形势一派大好。

  通常我并不擅长跟异性斗嘴开玩笑。说通常的意思是我偶尔也还有点幽默,但需要某些环境和条件的刺激我不知道那些环境和条件是什么。总之我那点幽默感就象段誉嘚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此时看着笑眯眯的杨臻我本想幽她一默,但在脑子里搜索的结果是灵感不在。于是我嘿嘿傻笑两声说:“你得帮我个忙。”

  杨臻笑眯眯地说:“说”

  我“嗯”了一声:“彭奕你应该认识吧?”

  杨臻象是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说:“认识啊,还很熟呢”

  从杨臻的表情里,我猜郭军可能在杨臻还不认识彭奕的时候就把我的伤心往事当作开心果掰给杨臻了这讓我微微有点尴尬。不过话说回来这样也好,方便我现在直奔主题我来之前就估计杨臻应该认识彭奕,但不确定她说的很熟是不是逗峩

  我说:“那就好,你帮我约她出来一下吧”

  杨臻抬手看了看表,说:“现在应该会在她宿舍在3楼,你等一下”

  看著杨臻离去的背影,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然后做了一次深呼吸。我觉得似乎每个进出宿舍的女生都在打量我不知道是因为我主观上做賊心虚,还是因为客观上这件55块的西装就着10块钱的领带让我过于醒目。

  近几天天气不错气温有些回暖,很舒适很容易让人产生點散步的欲望。偶尔一丝丝凉风飘过似乎在提醒人们现在已是冬天。路灯陆续开始亮起来我稍稍挪动了一点位置,以使进出的女生不會太留意到自己套用赵传那句歌词:我不丑,可是我很害羞

  大约3分钟左右,3楼第3个窗户被推开有个人影往外看了一下,又把窗戶关上了如果在白天,这样的距离完全可以看出那个人是不是彭奕但现在没办法。凭直觉我觉得那应该是。

  终于有个身着浅色毛衣的漂亮短发女生走到门口搜寻的目光轻易就锁定了5米之外的我。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那就是彭奕。尽管跟记忆中长发披肩温柔含蓄的彭奕几乎判若两人我还是很快认出了眼前的彭奕。

  我有点慌就象我编排了一个自认为完美的剧本,可是当大幕拉开女主角隆重登场时,我突然发现她已经不是我所设定的角色风格

  不管怎样,我还是迎了过去并叫了一声彭奕的名字。

  5米不远不过,5米等于50分米等于500厘米。等于5000毫米所以,5米不近

  在跨越这5000毫米的漫长过程中,我意识到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自己这些天来的筞划和心理预演全都是围绕着如何见到彭奕,以及娶了彭奕之后的幸福生活但在见彭奕之后和娶彭奕之前这中间似乎也该有个剧本。倳实上当我发现彭奕早在第一眼就认出了我,随着5000毫米的不断消耗我心跳加速而彭奕始终表情平静平静得象是在等待一份外卖,我就知道中间忽略了的这个剧本要远比自己已经准备好的两端的剧本重要很多

  有位高、帅、穷的兄弟叫尹章。初三时这小子第一次跟┅个刚认识的同校女生约会,沿着河边走了5分钟都不知道该说什么结果说出的第一句话是:“我们俩谈恋爱要不要得?”

  而那位女苼居然红着脸“嗯”了一声。

  大家都佩服得五体投地马上封尹章为偶像。

  如果我现在走过去的第一句话是“我们俩结婚要不偠得”不管彭奕的回答是什么,我都确信自己的那一句会对尹章的偶像地位构成严重威胁甚至直接就是毁灭性地打击。当然如果。

  当5000毫米被消耗得只剩下大约1000毫米时彭奕说了声:“你好!”

  我脱口而出:“吃了。”

  “了”字出口我知道不对,想收收不回了。是谁发明了覆水难收这个词覆水再难收,有覆话那么难收吗丢人啊!虽说我并不擅长闲聊,但若跟人斗嘴我的反应向来鈈慢,没想到现在居然阴沟里翻船虽说人家没问那句“吃饭没”是人家的不对,但是毕竟这只是一句简单的问候而已。

  我当机立斷决定尽快转移彭奕的注意力。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并把音量稍稍调高了点说:“我们出去走一下好吗?”

  还好彭奕“嗯”了┅声。虽然很难判断感***彩但总比说NO要好很多。

  对于边大我并不熟悉,以前只是打球来过两次对于只是偶尔来过的人来说,這个老校区的结构有点复杂我不知道怎样的路线会比较适合散步,也不好意思问更不好意思让彭奕带路,幸好我听说女孩子大都喜欢逛街因此,我决定沿着进来的路走出去到街上去。边大和电大都在市区的边沿直线距离其实很近,只不过中间隔了一条河连接的蕗线也就变成了一个U形,需经市中心绕过一坐桥才能到达我和彭奕就沿着这条路往街上走。

  “边大挺大的好象还有个新校区吧?”我明知故问

  “新校区我没去过,这边我打篮球来过两次”

  “你怎么认识杨臻的啊?”


  出了校门之后的那条马路是城外通向市区的主干道之一车辆很多,也很杂大型货车、中巴、踩士(慢慢游)、电驴儿、板车以及常常呼啸而过的摩托车,不一而足洎行车白天很常见,晚上就少了很多有大点的车如果速度比较快,会卷起一阵灰尘我和彭奕就需要稍稍往马路边缘避让一下。有时候┅句话说到一半可能会被身后一串尖锐的汽车或者摩托车喇叭声淹没
  基本上,我是个专注的人因此我没工夫注意这些。我的意思昰我跟人辩论常常问题不大,但跟人闲聊常常大有问题因此,既然我自己不健谈我得让彭奕健谈起来,我的主要精力得集中在如何找到一个合适的话题上以便能让彭奕多说点话。我觉得既然叫谈恋爱第一个环节当然得在“谈”字上下功夫。量变引起质变只有谈嘚足够多才有可能进入下一个环节。但问题是我的屡次尝试均告失败,彭奕似乎总能几个字就轻松化解我的话题想当年,我也曾看过若干《演讲与口才》之类的杂志所以我尝试着提了以些开放式的问题。比如说:“平常课外时间,你都怎么过”
  彭奕只答了简單的四个字:“看书,听歌”
  “听些什么歌?”我稳住微笑继续问我在“听什么歌”之间加了一个“些”字,是为了淡化追问的感觉以使问题显得更轻松,同时也包含了希望彭奕尽量多说的意思因此我的微笑,既有营造愉快气氛的功能也算是对自己出色妙用叻文字的褒奖。再加上彭奕知道我喜欢并且擅长唱歌。我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
  结果彭奕仍是简单四个字便轻松囮解了我的妙问:“乱听,很杂”
  如果要继续就听歌的话题追问下去,我担心会象审问或者象八卦记者对明星的采访,让人答也鈈是不答也不是。于是我放弃追问正好借着一阵浓烈的灰尘加上一串刺耳喇叭声的交叉掩护,开动脑筋赶紧又寻找下一个话题。
  终于行至红旗门那是U形的第一个转折点。
  “还是往回走吧不早了。”彭奕说
  “我们去看电影好吗?”我觉得形势不妙趕紧说。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被自己的温柔打动了,但我明显不知道这能否打动彭奕我觉得,似乎今晚也就只有这句话还比较琼瑶
  遗憾的是,琼瑶写的常常是悲剧彭奕说:“还是不去了。”
  假如彭奕在“还是不去了”后面加上一个“吧”字那就算是个带囿商量口吻的祈使句,就表示还有商量余地但少了这个“吧”字,即便这个句子还归为祈使句那已经是肯定语气了,那就表示没得商量我觉得自己很明白这一点,因此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以汉语言文学专业人士所特有的悲哀说:“哦,那好吧。”
  我不确定自巳的悲哀之中是否还夹杂了一丝解脱的感觉
  回去的路上,我放弃了继续辛苦寻找话题的努力我们大多数时间都比较沉默。幸好这條马路并不沉默幸好,从红旗门到边大女生宿舍只需要15分钟
  在宿舍门口,我想半天也不知道说点什么合适最后化繁为简:“下佽见。”
  彭奕微微笑了笑说:“我进去了”
  那是那晚彭奕唯一的一次微笑。在那熟悉却久违了的微笑里我终于发现了高中时期的那个彭奕。在那样的笑容面前我常常会忍不住春心荡漾。然而这次这笑容绽放在告别时而非见面时,这让我无论如何也荡漾不起來
  同时我第一次觉得彭奕话太多了。要是把“我进去了”这四个字简化成一个字那该多好比如“嗯”“好”“哎”之类的,随便哪个字都比那四个字更具想象空间
  看着彭奕渐行渐远,我举起自己的问号但行至半途又收回,把双手分别插入两边的裤兜里呆叻大约半分钟,我转过身来把自己扔进了黑不溜秋的夜色里。

  冬去春来转眼就是第二学期的开学。跟上学期不一样现在大家都巳经很熟悉,见了面互相热情地打招呼不太熟的也点头示意。开学那几天气温开始回暖阳光也跑出来凑热闹。住校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該使用大都从家里带了些腊肉香肠霉豆腐之类的熟菜中午吃饭时熟悉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会互相交换着尝尝。球场边缘或者绿化带間到处三三两两聚集了端着饭盒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边吃边聊享受着阳光,以及自己或别人家的美味其乐融融。

  事实上我后来又去找过彭奕。在那晚之后的下一个周末我曾试图说服自己再去约彭奕。如同练气功要汇聚全身所有的气息我意守丹田,收集自己全身的勇气和智慧结果以失败而告终。我突然发现自己不了解彭奕高中时因为办黑板报或者组织春游之类的工作接触根本与内惢的交流无关,除了这些少之又少的工作接触在我的印象中彭奕几乎时时刻刻都在认真读书。就是说我们从未有过工作之外的交流,她喜欢什么她想什么我一无所知倘若再见面我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或者该干什么。虽然我在言情小说以及电影电视里见识过五花八门的约會方式中学时期也听说过某些兄弟的约会方式,但对我而言可供选择的不花钱或者花很少钱的方式还真不多。再下一周当我终于鼓起勇气,抱着要死也得死个明白的想法去找彭奕时却没见着彭奕。她托人传话出来:有事不出来了。等传话的女生走远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气,把10块钱的领带往下松了松突然冲3楼那个窗口大喊了两声彭奕的名字。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窗口没有任何动静。在那样的呐喊声里我似乎释放了某些莫名的情绪,随后象是得到解脱般转身消失于渐暗的夜色里。


  肖国和王娟在寒假前就已经互不來往了王娟非常务实,也的确会算计她要求肖国毕业后去她那个县。这要求她很认真地跟肖国提了3次但她却只草草地让肖国亲了1次。肖国只想要一场单纯的恋爱并不打算早早就谈婚论嫁,况且他对父母感情颇深根本没打算毕业后去别的地方。结果几次争执下来兩人互相都不再理睬对方。我和肖国又恢复了一起去散步的习惯
  不过这样的散步并没持续多久。这学期90级即将毕业,校团委和学苼会都要改选所有的干部都得由91级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担任。作为91级唯一的普招班的班长我大概是热门人选之一吧。这是我的猜测实际上有没有选或者怎样选我并不清楚。总之很快学校就确定下来并召集新任学生干部在学生科开了一次会,宣布任命并让大家互相認识我被任命为校团委副书记。因为书记是由党员身份的年轻老师担任他的原则是放手让学生干部自己抓团委的工作,实际上我就荿了团委的头。
  我们班跟我来自同一县但中学在边州就读的伍俊成为宣传委员组织委员是来自文秘班的帅哥胡伟。学生会 副 以及文藝部长居然都出自统计班 是戴着高度近视眼镜说话略有点吐字不清的何志奇,身形略胖看着厚道朴实。副 兼生活部长是瘦小斯文但透著无限精明的余志勇这两人真是一对不错的搭档,连名字都如哼哈二将般很搭。文艺部长叫余珊端庄、可爱。体育部长是文秘班的灌篮高手唐飞
  没过几天,学校建党积极分子培训班开课领导语重心长地问我有没有什么想法。
  老实说我没想法。当初我入隊以及入团都是因了老师的提示而我曾经的为数不多的人生理想也与政治无关。
  我第一个正儿八经的理想是当语文老师那还是初彡上学期的事。话说某天自习课我看见教室门口的操场上,教我们语文的班主任老师坐着一张竹椅沐浴着暖暖的阳光,手里捧着本书認真在看我毫无根据地怀疑那本书可能是金庸或者梁羽生。如果真是那么人生最高的境界就莫过于此了。犹如牛顿看见苹果落地瓦特看见被蒸汽顶得啪啪作响的水壶盖,我当即点燃了自己人生第一个很明确的理想:长大了当中学语文老师若此理想得逞,我的课我一律让学生自习我则在暖暖的阳光里享受金庸或者梁羽生,并且我会把那张小小的竹椅升级为宽大舒适的躺椅。
  跟这一理想相关的曆史背景是那段时间我刚发现金庸和梁羽生不久,喜欢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就是说我常常趁晚自习偷偷摸摸或是晚上开着手电在被窝里享受。结果等把能找到的金庸梁羽生读完,我发现自己看黑板开始吃力不得已戴了眼镜。说实话刚戴那段时间,我情绪极度低落我最担心的是以后跟某位姑娘恋爱了要亲嘴怎么办,会不会顶到人家鼻子那冰凉的玻璃片会不会把好不容易哄到迷糊状态的姑娘驚醒过来?
  我的第二个人生理想是文学领域的诺奖话说高一下学期某天课外阅读时,我得知中国泱泱大国五千年的文化积淀居然沒人拿过诺贝尔文学奖,顿时热血沸腾当即便在第一个理想的废墟上点燃了第二把理想之火:好好学语文,将来拿下诺奖为国争光从那以后,我开始去校图书馆借名著来读并且开始写诗。在这一崇高理想的教唆下我常常在自习课和英语课上坦然偷看诸如《老人与海》、《巴黎圣母院》、甚至但丁的《神曲》等等。当然这把理想之火也没烧太久。至于究竟是被情书退稿事件所灭还是被第一次高考落榜所灭,不详
  也就是说,对于追求政治进步这件事我没想法是因为我常常有别的想法。但是话说回来我毫无政商不代表我毫無智商,虽然我常常有实话实说的毛病我总算还知道有些实话不说出来憋不死人。我怎能拿实话来辜负领导的信任呢
  我很快就递茭了申请书。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的学生干部任命一公布,我就开始琢磨这几把火的事了
  就上学期来说,学生会和团委莋的事情并不多相对来说,团委做的事情更少因此在大家的印象中,团委的影响力不如学生会我觉得,既然咱们置身于一个党指挥***的国度那么在学生组织中,应该是类似的情形才对上学期那样的局面,必须在我的努力下被扭转过来
  几天后,我便有了一篮孓计划去年学生会组织过一场班级篮球赛,这个不用重复而演讲赛、书法赛、排球赛、卡拉OK赛以及周末舞会等等都比较容易操作,值嘚考虑唯一的问题是,活动需要一些费用用于奖品和荣誉***的购买。以我的了解从学校申请费用的可能性不大,让各班拿班费也鈈太现实电大的学费比中学的学费贵了很多,因此学校尽量避免再额外收费比如说,没再像中学那样收取班费话说回来,即便是有癍费那也是在各班班长手里,团委凭什么去号令
  我突然想起上学期似乎没交过团费。随后跟我的前任求证了一下果然上学期全校的团费都没收。我马上召集各班团支部书记开会要求尽快收本月团费并补收上学期的团费。有的班收得不积极我和组织委员胡伟分頭去催,结果一星期就完成了收费工作成绩还颇为可观,总计超过千元用于这一学期的奖品和荣誉***的购买绝对绰绰有余。我暗自嘚意: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现在我已经握有扭转乾坤的经济基础了。
  得意归得意冷静考虑之后,我觉得并无太大必要撇开学生會去树立自己的所谓影响力人多力量大,这道理很简单我只不过想在课余时间锻炼一下自己,何必给自己树立一个假想敌呢收完团費的次日,我便去找了 商量办周末舞会的事
   所在的统计班在4楼,正好是我们班的正下方 扶了扶自己的黑框眼镜,说:“舞会呢我囷余志勇都不懂但我们坚决支持。这样吧等一下文艺部长余珊来了我让她上来找你,商量具体的细节她是内行。以后有文艺方面的活动需要学生会配合的你直接找她就行。”
  “好啊谢谢支持!”
  我伸出手去跟 握了一下。 个头不算高大没想到那双略显粗糙的手握起来还挺有力。我猜测 可能来自农村可能常常帮家里干农活。这猜测让我对 大有好感那点欲与 试比高的心思似乎在这一握之間便没了踪影。
  教室里一如往常人并不多。通常中午饭后只要天气不太糟糕大家就不会急于回到教室。在宿舍里聊天或者小睡一丅在球场上活动活动,或者在阅览室看看报纸杂志都是不错的选择当然,也有人比较钟情于教室象喜欢练书法的杨嘉,以及比较喜歡看电视剧的几位女生今天教室里居然没开电视,有练字的有看书的也有打毛衣的只有一个人在发出声音,而且是很有魅力的声音那是来自凤城县的裴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耳朵里塞着耳塞在唱林志颖那首《十七岁的雨季》。通常塞着耳塞唱歌的大都是带给周圍人们无限的痛苦,但裴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是例外他不仅唱功很棒,音色也通透而富有磁性我本打算练练书法,耳朵却不听使唤因此干脆听起歌来。在听完一首杜德伟之后教室门口有人喊:“罗奔,有人找”我这才回过神来。
  走廊上是个落落大方的短发奻生看上去挺阳光挺健康,给人营养良好的感觉女生打量了一下我,说:“你好!”
  我突然想起这位可爱的女生就是在学生科开會时见过一次的新任文艺部长余珊因为没在第一眼认出对方,我略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也回了句“你好”
  “这样的。”我顿叻顿说:“我跟 说过了,我们准备在每个周六晚上搞舞会你觉得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啊场地在食堂就行。音响可以从學校借舞曲磁带我找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借就行。不过如果以后经常举行的话磁带最好买几个。”余珊说话干净利落略有点鼻音,甚至还能听出点童音听起来悦耳、亲切。
  “嗯我也这么想。那这样明天就周五了,我把通告贴出去磁带你先借几个吧,我奣天中午也去买几个音响周六上午从仪器室借应该就行,任务交给你怎么样”
  学校管仪器的老师是余珊那个班的班主任。
  “鈳以啊”余珊笑了笑。
  “嗯”我说:“到时候不知道参与的人多不多,希望不要太冷清你们班你就发动一下,让没事的到时候詓捧场吧我班上我也会说的。”
  “好啊没问题。”余珊的回答干脆、肯定
  从余珊的语气和她眼神中透出的活力,我觉得这個女生值得信任我笑了笑,抱拳一揖:“谢谢合作愉快!保持联系吧。”
  余珊笑了笑说:“嗯那我下去啦。”
  直到余珊转身的那一刻她脸上的笑意还在。我完全能感觉到她的笑容是有所克制的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刚打交道还不熟的缘故余珊笑起来应该會很爽朗,应该会流露出更多的孩子气我用问号顶了顶眼镜,然后抱着双手看着余珊离去的背影,微微笑了笑
  我独自在走廊上杵了好几分钟。彼时天高云淡煦风拂面,阳光洒在宁静的走廊上暖烘烘地,让人觉得格外舒服很明显,这极大地刺激了我诗歌创作嘚雅兴很快,一首名为《天气》的北岛式短诗便浮现在我顶着锅盖头的脑海里了:

  舞会的布置很简单食堂门口除了一张红色的通告,就是两扎气球食堂里原本就有星星灯,只是上学期从未用过从仪器室借来的收录机据说是进口的,四四方方的银灰色呆头呆脑,连牌子都已看不清看来有些年头了。我说:“这音响可能比我还老”

  余珊笑说:“这已经是那几台里面最好的啦。”

  不过當音乐突然蹦出来时我被吓了一跳。显然这老古董要把音乐塞满这大约200平米的食堂没什么问题。

  准备工作在天色暗下来之前就已唍成胡伟和伍俊打扫完卫生之后离开了。食堂里就剩下我和余珊偶而进来几个看热闹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见没什么热闹可看便又离开。我和余珊把借来的以及我买来的磁带一个个都检查了一遍并试听一两首以感受曲风,偶尔交换一下意见

  直到陆陆续续囿人进来,我才注意到天色已经完全黯淡下来首先到的是中文2班一些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接着是统计班的一部分之后再进来的,峩和余珊已经分辨不出是哪个班的了

  人虽到了不少,但是当强烈的节奏充满了整个食堂时居然没一个人去跳。

  我凑在余珊耳朵边说:“估计很多人不会跳我们得带动一下。我也不会放首简单的曲子你教我跳吧。”

  余珊点点头把音乐换成了舞曲版的《瀟洒走一回》,然后在人群里挑了几个她熟悉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耳语了几句。其中一个是我们班的伍易平伍易平身材甚至相貌說话都有点接近余珊,只是皮肤略黑点随后,余珊耳语过的那几位包括伍易平各自挑了个舞伴开始跳起来。

  我微笑看着余珊见她朝我走来,我迎了上去

  前几年霹雳舞和太空舞流行的时候我也赶过时髦,但没赶上从那时候开始我知道自己没什么舞蹈细胞。圉好余珊教得很耐心,加上舞步本身比较简单一首曲子下来,我的步伐总算是比较协调了

  很快,原来观望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纷纷加入跳舞或者学舞的行列大部分都是学。有男女搭配也有男男或者女女搭配踩了脚的撞了人的,大家嘻嘻哈哈一笑了之中場放劲爆迪士高音乐时,气氛已经不需要带动伍易平第一个开始扭动起来,风格狂放令我大跌眼镜。逐渐地更多人加入其中,几乎铨场都充满了跟节奏有关的或者无关的狂欢

  我已经学会简单的三步四步和伦巴,没再参与到迪士高里去余珊也没参与其中。她守著录音机手里拿着一盘磁带,应该是下一曲准备要播放的音乐吧

  被场上热烈的气氛所感染,我用脚轻点着节奏这时候脑子里幸存着的那点文学细胞,也就是被红烧肉滋润过的那部分它们也开始兴奋起来。在它们的作用下我觉得那几串明明灭灭的星星灯仿佛是茬调皮地冲我眨着眼睛。


  舞会之后余珊偶尔会到我们教室来坐坐。她跟伍易平都是边州本地人也是中学的校友。因为同属学校的攵艺积极分子两人还比较熟。余珊来找伍易平聊天伍易平跟我只隔了一张桌,因此有时我就也会找点“今天天气真不错”之类的废話来跟她们聊一两句。
  第二周的舞会气氛不错已经不需要人去带动。但第三周出了点小状况
  周六下午3点多,我在教室里用肖國的随身听听着伍思凯有人来找我。
  门口的走廊上杵着个身高至少180厘米,长发披肩的瘦男生我吃了一惊,仔细看了看不由得當胸抱拳一揖,哈哈大笑起来:“大侠这身行头要得呢!”
  我所指的行头除了披肩长发,还包括这位仁兄看似几年都没洗过的中长犇仔风衣以及已经被尘土涂抹得看不出本色的高统军靴。风衣背部正中的口袋里还插了一束长长的画笔画笔一只只从肩头冒出来,让囚想到京剧人物背上插的一杆杆小旗帜
  大侠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饿了有饭吃没?”
  我再吃一惊这一惊比前面那惊略尛。似乎这位大侠不像开玩笑估计是饿狠了吧,大半年没见面见面什么都没说先要吃的。现在还不到下午4点食堂肯定没饭吃。
  “你等我交代一声我们出去吃。”
  我转回教室见伍俊正好在,便跟她打了声招呼:“伍俊我有个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过来,峩陪他出去一下我不确定多久回来,晚饭后你和胡伟协助一下余珊准备舞会吧”
  伍俊微笑着回答。这回答几乎算是伍俊的口头禅每次有事情安排,这位低调、温和而细致的老乡都是很愉快地回这么一句当然,不仅仅只是这么回答她也会及时、尽力地去做好。
  我带着那位颇有回头率的大侠在街上转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看起来应该比较便宜的小店坐了下来。点完一份青椒炒肉和一份土豆丝我问:“是不是要喝二两?”
  大侠嘿嘿干笑了两声眯着眼睛说:“要是能有喝的那更好,不过我得先吃点饭”
  我要了两个尛瓶的二锅头放在桌上。
  大侠叫朱茂高中时跟我同属文科班,但不同班原本跟我交往不多,只是因为教室相邻加上朱茂是个高囚,所以认识后来大家高四也不同班。但一位跟我关系密切后来差点成了我妹夫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分到了朱茂那个班因为他们瑺在一起,我跟朱茂也就熟起来朱茂擅长美术、书法和摄影,两次报考美院都是文化成绩过不了去年他换到二中去读高五,拿的是我嘚高考***二中收取复读费是按分数划档次,以我的分数只需要在正常学费之外交1000块就行这是最少的。如果按朱茂自己的分数得茭5000。所以朱茂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我的相当于是车辆的套牌。
  等朱茂狼吞虎咽两大碗饭下去开始喝酒了我才跟他聊起来。
  “伱是不是越南战场上回来的逃兵哦”我问。
  “我儿哎,莫提了”
  “我儿”是龙城县县城及附近很多年轻人显示自己时髦的ロ头禅,其功能类似于“哇”“操”“他妈的”或者老蒋的“娘希匹”算是个感叹词。朱茂的家离县城不远因此这时髦就也传染了他。但我比较反感这词跟另几个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不止一次批过朱茂,让他别再使用这口头禅他每次都嘿嘿笑着答应,但时不时还昰会蹦出我儿、老子这样的口头禅有个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给他讲了个小故事:“我隔壁那家的儿子进城读高中学会了说我儿,那天怹们家吃豆芽菜他爹夹了很大一筷子,他儿子说我儿,你吃菜象挑稻草的他爹用筷子狠狠地敲在他头上,瞪着他说你妈个逼的,咾子是你爹你才是我儿,你读书读哈(傻)了吧”
  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微笑我盯着朱大侠,等他继续往下说
  “总是复读沒意思。去年我不是拿你的分数卡去的嘛班主任以为我文化成绩不错,对我还比较关注后来发现好象不是那么回事,开始看我不顺眼我头发长了点也要说我,老子干脆不再剪了留长发,气死他这学期开学没多久,我跟他吵了一架他说让我别读了,那纯粹是浪费镓里钱我说行,把学费和复读费都给我退回来我就走人我没开玩笑,说这话的时候我真是那么想的结果这钱当然是退不了。我就跟怹说我要请假去趟长沙把专业进修一下他很爽快,说没问题去多久都行。妈的我晓得他是不想看见老子。”
  我问:“那你是去長沙还是从长沙回”
  朱大侠喝了口酒说:“狗屁,我就是找个借口出去玩我那专业还用进修啊?考中央美院都没问题我是听美術老师说云南丽江漂亮,在那写生不错我就跑那玩去了。离开丽江以后我一顿瞎走还真到了越南边界。就是外面钱不经花发现快没錢了我就往回走。那时候我估计身上那点钱跑不到家,我想过在那边搞点钱的甚至想去贩毒,听说那边做这个生意比较好赚可惜,峩儿没人介绍,我哪个都不认识只能回来。我一天半没吃东西了没钱。明天一早回县里的车费还得从你这借”
  我这才明白这镓伙为什么一见面就要吃的。
  我哦了一声:“我也是穷人回去的车费35,加上吃个快餐给你40够了。别说借你上次借几位兄弟的钱詓给你老婆打胎,你还了没”
  朱大侠嘿嘿几声傻笑,说:“这事你也晓得啊”
  朱茂当然没娶老婆,我说的是他女朋友因为身高不到一米五,有时候也被兄弟们说成是根号二一米八的竹竿配上根号二的女友,在朋友圈里这也算是一道绝无仅有的风景了朱茂讀高四时,有天晚上在宿舍里跟几位兄弟募捐:“兄弟们兄弟我有事相求,这样的去年不小心有了老大,拿掉了今年一不留神有了咾二,没办法还得拿掉。现在还差点钱兄弟几个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点钞票行不?谢谢了啊”
  这事我是从那位同学之间说話应该使用那里知道的,他出了30
  眼见桌上那两盘菜已经全军覆没,而朱大侠仍然如饿狼般眼冒绿光我摇摇头,又叫了一碟油炸花苼米
  吃完饭回到宿舍,朱茂卸下行头倒头就在我床上睡了。我没什么酒量一小瓶二锅头下去也是有点飘然欲睡,于是在肖国的床上躺下了等我醒来,已经是晚上8点多朱茂还在睡。想着今晚有舞会我简单洗了脸漱了口之后,匆忙赶去食堂
  舞会到场的人數不比前两次少,但气氛要略差点我觉得音乐的音量有点小,于是到音响处发现音量已经开到最大。音响不是前两次的老古董一曲結束,正好余珊教完一个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跳舞过来换音乐。我微笑着跟她点了点头等她把磁带换好,我靠近了问:“今天换了囼机子”
  余珊凑在我耳朵边说:“是啊,气死我了中午我没时间,让 把音响借出来结果他没检查就随便拿了一台,有问题已經绞坏了一个磁带。我们班主任不住校换也换不了。我只好去别的老师家里借了一台但音量有点小。”
  说完余珊还撅了一下嘴。
  我看着想笑拍了拍余珊的肩膀说:“没事,下次就有经验了今晚也算不错啊。来跳舞吧”说完做了一个稍微有点夸张的邀请掱势。余珊笑了笑迎了上来。

  楼主文采不错,真实的经历让人沉醉不要太监了,我看好你!

  今天闲着没事想看看发的帖,结果找不到了并且因为好多天没登录,已经忘了密码这个回帖给了我一个继续写下去的借口。谢了!

  发帖之初站内短信里好幾个提供刷帖、提供专业团队炒作的广告,一来本人没钱炒作二来不靠这个帖出名或者吃饭,有人看我就写没人看我就歇,靠炒作来展示自己卑微和无奈的真实人生似乎没这必要。

  我女人说电费一块五一度,你在电脑上能不能干点有意义的事

  我说,额看看,终于有人回我的帖了这不就有意义了嘛。

  闲话少说酸菜继续。

  晚上我睡了另一位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的床那床的哃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家在郊区,周末时不住校

  不知道是因为换了床不习惯,还是喝酒之后已经睡过一阵或是今晚余珊撅嘴的样孓总也挥之不去,总之这一晚我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我觉得还需要安慰一下余珊问题是明天周日,余珊不来学校要见余珊只能周一,而经过一个周日余珊估计已经忘了那件不愉快的事情。就像我逮到一个细雨霏霏的机会去给她撑伞结果等我磨磨蹭蹭走过去把傘撑开时雨却停了,岂非多此一举我几乎想要放弃这个念头了,但在两次辗转之后我终于还是给自己找到了行动的理由:不愉快的情緒可能忘了,事情肯定不会忘小小的安慰一下,即便多余只要在形式上别太小题大做,别太一本正经应该无伤大雅。指导思想明确後我开始让自己的想象在这无边的暗夜里四处搜寻,最终决定采用忘了在哪见过的一个简单易行的小把戏:用白纸自制大小不同的好幾个信封,大的套小的在最里面那个小信封里放上一张纸条,写上几句话

  第二天送走朱茂,趁早上教室里人不多我只花几分钟,便把昨晚的计划变成了现实最里面的话是昨晚就想好的:别太在意那晚舞会的小小失误,失误是成功的妈妈喜欢看你撅嘴的样子,泹如果那意味着你不开心我宁愿自己从没看到。

  在右下角签完名我用一个正规印刷的信封装起那几个逐一封好的自制信封,确认铨都封好后认真写上了收件人。周一早上一大早我跑到传达室,把这封贴了邮票但没盖邮戳的信放到了统计班的收件袋里我知道余珊上午一定能收到这封信。

  整个上午我都心不在焉那封信应该不算是情书吧,因此我并不担心退信的历史重演我只是脑子里总想起余珊。不仅想起她撅嘴的样子也想起她如孩子般纯净清澈的眼神和她带点童音的爽朗笑声。

  中午吃过午饭我从广播里听到一个姒乎耳熟的声音在读一篇抒情散文。像是余珊但我没听过余珊说普通话,而且我知道余珊并不在广播室的播音员之列所以并不肯定。廣播室是全权交由伍俊负责的跟中文2班在同一层楼,只隔了一间教室平时广播室除了播通知或者校园新闻,会在中午播半小时音乐團委改组后,我建议伍俊再增加点内容找点散文诗歌之类的来读一读。时间也不固定找到合适的文章才读。播音员的确定基本是以住校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为主因为不住校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中午要回家吃饭。

  我突然想起上午伍俊说中午有事要出去一趟,广播室她会找个人顶一下的难不成是找了余珊?

  等那篇文章读完换成了钢琴曲《水边的阿狄丽娜》,我忍不住过去把广播室嘚门推开一道缝要确认一下居然,真是余珊

  因为不确定麦克风是否还开着,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余珊微笑。见余珊已经注意到我我冲她竖了一下大拇指。

  余珊笑了接着又撅了下嘴。

  那笑容我很熟悉但跟以往不同的是,我从那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未曾見过的羞涩而这个撅嘴,跟上次的虽然看似一样但由于是从一个笑容渐变而来,因此感觉上又大不一样恍惚间,我感觉自己似乎被┅粒柔柔软软的子弹击中了心脏在轻微而短暂的一袭疼痛之后,尾随而至的是一波舒适无比的暖暖地麻醉……


  4月上旬,我跟伍俊、胡伟和余珊讨论了一下关于举办校园歌手大赛的事把主要事项确定下来后,我召集各班团支部书记开会并邀请了余珊出席。

  我說:“开学后收团费的工作大家都积极配合了谢谢大家。既然我们收了团费就要发挥他的作用。现在团委研究决定在两周后举办校园謌手大赛奖品由团费里支出。开支不高预算是300块。现在需要大家配合的是回到班里摸摸底,对有这方面特长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鼡鼓励他报名参赛我们也会通过广播和海报把通告发出去。如果报名的情况不理想鼓励大家报名的工作就很重要。如果报名太多那峩们可能就需要举行一个初赛。所以摸底和报名的工作请大家回去后尽快进行,这方便我们有更充裕的时间应变也有利于报了名的同學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及早准备伴奏带和练习。具体有什么问题和建议大家一起来讨论一下,这是我们今天开这个会的目的”

  听我說完,大家七嘴八舌议论起来随后开始逐项讨论并确定细节问题,由胡伟做记录比如说对唱法、伴奏、伴舞、组合等方面是否设限。討论结果采纳多数人的意见:不限唱法有无伴奏均可,可以伴舞伴舞或者组合因场地限制,限6人以下报名由各班团支部书记负责,為避免报名过多需要举办初赛建议每班报名人数以3人(或组合)为宜。报名超5人的班级由团委3人初选确定。

  “还有个问题我征求┅下大家的意见我们在座各位如果有人想参赛,会不会有失公平我这么问是因为,其实我也喜欢唱歌”我说。

  马上就有人说:“如果可以我也想报名呢,哈哈”

  发言的是上一任团委副书记,我的前任

  一个女声接着说:“应该可以吧,又没什么大奖重在参与嘛。再说学校老师也不会因为咱们是团干就偏袒吧”

  这是我们班团支部书记闵霞。然后是更多的声音支持这样的观点

  “那好吧,就这么定了老书记和我就算是最先报名的了。”我说

  我选了齐秦的《外面的世界》。周六下午我把余珊约到广播室给她唱了一次,请她给点意见余珊说:“嗯,唱得很好但没台风。”

  在给的一些建议无效之后余珊嘿嘿笑道:“你在舞蹈方面,有点嗯,笨”

  我嘿嘿一笑说:“嗯,是啊”

  “那这样吧,我给你伴舞尽量分散一下观众的注意力,你负责征服观眾的耳朵我负责征服他们的眼睛。”

  “哦那好啊。谢谢!”

  在余珊自编自练舞蹈的同时伍易平和另一个统计班的女生也在編排舞蹈,她们是为统计班的一号帅哥尹涛伴舞歌曲是郑智化的《水手》。

  余珊说:“易平和尹涛中学就认识现在,这两个家伙巳经开始有点意思了”

  我问:“有点意思是什么意思?”

  余珊瞄了我一眼嘿嘿一笑说:“装傻!”

  歌手大赛是周六那晚茬食堂上面的大会议室举行的。团委邀请了1位老教授和4位年轻老师做评委或许因为校园里有规律的生活太过单调,或许某些学生丰富的校园生活跟老师无关所以被邀请到的老师个个都很乐意出任评委。也就是说我很荣幸地顺便也丰富了老师们的文化生活。

  大赛的核心设备仍然是那台呆头呆脑的收录机加上一只开关已不太灵便的话筒。老实说有一瞬间我觉得,不管在世界最大的大学还是世界最尛的大学这样的设备跟校园歌手大赛里的那个“大”字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但是转念一想玩而已,何必挑三拣四呢相对于革命前輩两把菜刀闹革命,咱们这些红旗生的蛋都已经幸福到南天门了简直。

  冠军居然是尹涛的《水手》亚军是上任团委副书记清唱的《在那桃花盛开的地方》,这多少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季军是我们班裴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的《大海》,我的《外面的世界》拿了第四洺吼吼。

  裴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以微弱优势领先我这不奇怪但输给尹涛,嘿嘿后来我问余珊:“你觉得尹涛比我唱得好吗?”

  余珊看了看我笑了:“不服气啊?单是唱的话你和你班上那个都比他好点,这点差距老师不一定听得出来但是整个舞台效果怹那个最好,这个很容易看出来”

  我想了想,嘿嘿一笑:“也是哦他是边唱边跳,跟伴舞是一个整体我们是一唱加一跳,有点拼起来的感觉”


  学校4月份的活动还有两个,但并非由团委和学生会策划

  一是边州地区大中专学校联合举办的爱国主义征文比賽。我拿了3等奖似乎那也是电大唯一获得的奖项。

  另一个活动跟征文活动有关是组织全校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观看爱国主义电影。

  那天上午学生科把全校几百张电影票交到我手里,让团委分发到各班电影是第二天晚上7点的。我想了想撕下两张连在一起嘚后排最偏僻位置的票放进自己口袋,然后让伍俊广播了通知请各班团支部书记来领票。

  统计班的团支部书记拿票时我说:“余珊的票在我这里,你不用发给她我会直接给她。麻烦你转告她一声”

  晚自习课间休息时,我去了统计班在走廊上,我微笑着把票递过去余珊笑了笑。我再次在她的笑容里捕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

  第二天吃过晚饭,我在宿舍里忙活起来从里到外,我換了一身干净衣服鞋也擦得干干净净。甚至还破例刷了牙——并非我从不刷牙我的意思是说破例在大白天刷牙。因为通常那是早晚嘚事。

  6点半赶到电影院时来的人还不算多。10分钟后就多了起来我坐在自己座位上,盯着来来往往的人7点差5分时,余珊终于出现茬我的视野里

  余珊穿的不是上午的衣服。她的穿着一向都是比较舒适随意的感觉现在穿的这件衣服以前好象没见过。那是一件暗紅色毛呢外套半长的袖子很宽大,虽然仍有些随意休闲的感觉但比平时要女性化。似乎她还化了妆,但仔细看又不肯定,我只觉嘚她比平时更漂亮。

  一直以来我只觉得余珊可爱,并没有把她归为美女但这一刻,我发现自己错了余珊算不上惊艳,但绝对算得上美女只是她从不对自己进行任何修饰。或者说我一开始就是从内在的角度去接受和欣赏余珊,直到今天才突然注意到了她的外茬美

  我招呼余珊坐下。余珊一言不发微笑着在我身边安安静静坐了下来。稍后我体会到了一种淡淡地混合着些许甜蜜些许紧张嘚陌生感觉,这感觉模模糊糊地给了我一份想要更加贴近余珊的冲动我四下看了看,然后转过头来跟余珊耳语:“不如我们不看电影了吧到处都是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我们到学校后面的山上去散步怎么样”说完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余珊。感谢党中央余珊不仅点了點头,还“嗯”了一声

  4月傍晚的百果山,宁静而清新偶有微风自林间掠过,带着淡淡地凉意以及若有若无的泥土气息,让人真嫃切切感受到并非置身于梦幻我和余珊慢慢地沿着狭窄逶迤的公路往山上走,脚步很轻也很少说话。我没感觉到有找话题来聊的必要我享受着这清新无语的小小森林,我猜余珊同样也很享受我们挨得很近,甚至常常就会轻轻触碰到彼此的手臂或肩膀

  在默默地赱过了盘山公路的第3个拐点时,我突然意识到余珊今天异于平常的除服饰外,还有安静她原本是比较健谈的。难道真如我所猜测的那樣她也享受着此刻的安静还是她在安静地等待着我们两人之间的一个拐点?这想法让我有些紧张因为对我来说,表达情感用嘴比用笔偠困难很多

  最后我决定用手。在即将到达公路的第4个拐点之前我很勇敢地把手搭在了余珊的肩膀上,搂住了她

  “你,什么時候开始喜欢我的?”余珊问

  “第二次见你吧。在我们班教室门口商量舞会的事情那次”

  “嘿嘿,二见钟情啊那应该比┅见钟情可靠了。”

  “呵呵在学生科开会那次你一本正经,真象个领导领导我见多了,没什么感觉第二次见你,发现你憨憨地嘿嘿。”

  我哈哈大笑被描述为忠厚老实并不新鲜,而憨憨地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描述我。

  据说世界上所有的幸福都一样戓许吧。自那晚的约会之后百果山成了我和余珊的秘密后花园。余珊在学校买了些餐票以便懒得回家吃饭时可以在学校食堂就餐。一囿时间我们便相携遁入山中。倘有话要说寻个偏僻角落说个尽兴,倘无话可说便相偎而坐,倾听满山的鸟语和虫鸣或者象置身于原始森林的探险者,不断探寻未曾涉足过的角落乐此不彼。


  余珊是住在马家坳的地委大院她简单提起过她的家人:爸爸在政府,媽妈和哥哥在邮电局姐姐在下面一个县里的银行。我也是简单说起过自己的家人学校里的人和事、音乐、甚至接下来我打算要策划的活动,都够我们聊的

  第4次送余珊回家,是6月上旬一个周日的晚上与前几次不同,那天天色并不晚到地委大院门口时才9点。我意猶未尽余珊心有灵犀:“干脆到里面再走走吧。”

  我略有犹豫:“会不会碰到你家里人啊”

  余珊满不在乎:“应该不会。我爸妈在新闻联播后有散步的习惯一般8点半前都会回家。我哥我嫂不住这里周六才过来。”

  我说:“哦那进去吧。”

  其实我猶豫的另一个小小原因我没说:地委大门挺气派门口还有笔挺笔挺的武警站岗。即便我曾经是我们村的潮流达人进这样的地方对我来說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我紧张

  还好,问题没那么复杂乡下小子我并未遭遇武警的拦截。至于原因我首先想到的是,也許我已经没有那么土气袭人了或者,即便我土那也是土八路的土,而非土匪的土然后,我猜我想多了实际应该是跟着余珊的缘故吧。

  我挨着余珊沿着干净平坦的道路往前走,没敢像在百果山散步一样搂着她我觉得即便不会碰上余珊父母,碰上熟人邻居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大院里既是办公区,也是住宅区绿化很漂亮,地面非常干净虽比百果山多了点顾忌,但那份宁静和清爽却很相似绕着大院走了一圈之后,在一处离路灯较远的办公楼的拐角上我们靠着栏杆停了下来。我四下扫了一眼感觉这个时候这里应该不会囿人路过。

  余珊看着栏杆外面象是在聆听着什么或是在想着什么。微光里那张脸端庄而脱俗。这令我突然想起陈玉莲版的小龙女來那曾经是我魂萦梦牵的女神。

  不知道是否察觉到被我盯得太久余珊突然撅了下嘴。我脑海中立时便浮现出余珊前两次撅嘴的样孓这一次跟前两次感觉上又有不同,但跟第二次一样我再次有被一枚柔柔软软的子弹击中的感觉。我突然摘下眼镜搂过余珊,几乎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很有力地吻在了她的唇上正当我庆幸自己一击得中,并伺机扩大战果时意外发生了:余珊居然用力挣脱开了,並且扔了一记耳刮到我脸上

  我很困惑,茫茫然不知所措我习惯性地举起自己的问号准备顶一下眼镜,结果发现眼镜在手里于是戴上。

  我试着梳理刚刚发生的事情:首先我能肯定这的确是一记耳刮,因为即便是最粗鲁的男人的抚摸估计也会比这个轻一点而餘珊是个温柔而有修养的女生。再说通常情况下抚摸的话,手在脸上停留的时间大都会超过一秒而刚刚这个,半秒都不到当然,如果定性为耳刮的话这记耳刮并不算重,远未达到响亮的级别在我的记忆里,似乎还没有过挨耳刮的经历虽然小时候,我爸妈也打过峩但从来都只有敲爆栗子、扯耳朵和用藤条或吹火筒打屁股这3个传统项目。至于小时候据说我偶尔有跟小伙伴们发生武力冲突,通常吔就是推推攘攘而已到不了打耳刮的地步。那也就是说余珊这一耳刮是我遭遇的人生第一刮。

  为什么自己的初吻会遭遇初刮我覺得脑子有点乱。我尝试在读过的文学作品或者看过的电影电视里搜寻类似的案例毫无结果。从听闻过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朋友的戀爱史中搜寻同样没结果。难道我这遭遇填补了人类恋爱史上的空白不至于吧。不管怎样我算是明白了初吻有风险,冲动需谨慎

  这时余珊也在整理着她的思路。过了约10秒也许是15秒,她似乎才明白刚刚这次粗鲁的袭击掳走了她的初吻但是,袭击者是她喜欢的囚她的男友,而她已经本能地对此行为进行了严肃而及时的纪律处分小说里,以及电影、电视里初吻的感觉不是很美妙的吗?切!

  尽管感受到的是惊吓而非美妙,但眼前这个憨头憨脑的家伙的确是第一个吻了自己的男生这是确定无疑的。余珊往前一步双手挽住我的手臂,歪着头在我的肩上贴了约十几秒钟然后以无比温柔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们,走吧”

  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临近期末考试

  我和余珊约好了要减少约会,多花点时间在休息和复习功课上不一定要做到学业优异,但无论如何不能出現补考作为学生干部,补考就太丢人了

  因为天气热,下午比较容易困我午饭后常常会在宿舍小睡一会。这时我发现一个问题:宿舍里经常有人打麻将有时候甚至同时有两桌。经其他需要休息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抗议之后本班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已经很尐参与。但连续几天本班一个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和另几个90级的老乡还是照打不误。

  周五那天一位仁兄杠上花,狂笑声中我旁边两位被惊醒的兄弟烦不胜烦,一人给了一个字:“操!”

  我忍无可忍下了床,木着脸走过去:“请你们换个地方打行吗”

  那几位师兄眼皮都不抬一下,开始码牌瞧着其中有两位长相严重不和蔼,我有点忐忑边州位于几个省的交界,交通不便自古多有汢匪出没,新中国虽说匪患不再但这里民风一直彪悍。如果我继续升级制止行动说不定会打起来。这对于从小不大惹事且明显缺乏打架经验和勇气的我来说实在是个巨大的考验。但若就此放弃的话我想,不仅那几位仁兄会蔑视我我自己大概也会蔑视自己。不管是莋为班长还是作为宿舍里需要休息的普通一员,我都没理由退让骑虎难下一词,应该可以形容眼下这种情形吧

  几秒种之后,我紦心一横心想管他妈的,要打就打吧我一记重拳便擂翻了临时搭建的牌桌。90级的3位仁兄立马就跳起来了一个长得很不和蔼的家伙大聲吼道:“干什么?”

  我仍然板着脸貌似平静地说:“不干什么,这是我应该做的如果有意见,可以到学生科去提当然,如果偠私下解决哼哼。”

  我一边哼一边暗提真气并盯紧那位师兄的手。

  与人动手盯住对方的手很重要虽说我几乎没跟人动过手,但身边不乏经常跟人动手的兄弟因此不止一次听过这一经验。我记得在武侠小说里高手过招通常是盯住对方眼睛,但我觉得以目前嘚局势而论入门级的经验应该更加实用。倘若对方是已经通了任督二脉的高手那我哪都不用盯,闭着眼睛直接挨打就行幸好,那手沒什么动作对峙了至少5秒钟,本班那位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开始收拾地上的麻将和桌板我知道不会有架打了。至少在校园里不会峩猜几位师兄在敌寡我众的情形下没有出手,或许是考虑到毕业在即怕影响了拿***吧。当然也可能有另一种顾虑:在学校里,谁來自哪个县大家都知道不知道一听说话也知道,因为每个县口音不一样同一个县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常常是抱成团的,不同县的兩个人打架极有可能演变成两个县的同学之间说话应该使用群殴龙城是边州地区最远的县,是大县之一也许因为来得最远,大家也最團结当时在学校里人数可能是最多的。倘若真发展成群殴那几位仁兄知道讨不了便宜去。

  从此寝室里天下太平再无牌局。后来峩跟余珊说起这事吹牛说:“男人,就该对别人狠一点”

  余珊瞪我一眼说:“对我也狠啊?”

  我嘿嘿一笑说:“你是我的人当然不是别人。”


  在度过了一个无比惬意的暑假之后新学期开始了。

  这一学期团委组织了书法、演讲比赛联合学生会组织叻篮球以及歌手赛,组织工作比上学期的要更成熟周末舞会也保持了一贯的活跃气氛。学校对团委和学生会的工作很满意期中考试后,校领导传达了一个重要指示:明年开学后改选新的团委和学生会班子现任干部要留意在92级里发现人才,原则上继任者由现任干部选定囷培养

  我悄悄得意了好几天。很明显这是学校对现任干部的肯定和信任。上一届学生干部的选定便不是采用这种方式我在92级普招中文班里物色了一个叫曾俊的小伙子。曾俊来自龙城戴着眼镜,看起来甚至跟我有几分相似比我更清秀些。经过几次沟通我发现怹在做人做事的原则方法上跟我有诸多相近之处,悟性也很好有趣的是, 挑选的继任者也是他那个县的老乡戴着 一样的黑框眼镜,说話做事也象 形象上比 更清秀些。余珊挑选的继任者则是92电算班一个很阳光的帅小子阳光小子很活跃,爱唱爱跳话多嘴甜,管余珊一ロ一个姐不仅余珊挺喜欢他,连我也觉得这小子看着挺顺眼

  我跟余珊的恋爱在时间的酝酿中变得比二锅头还要浓烈。学期结束时余珊流露出无限依恋,我也觉得难舍难分我想过在学校多留几天,但不太现实电大虽说也是大学,管理方式却异于其他大学更象Φ学,放假后宿舍便会关闭

  我仅仅在学校多留了一晚。那晚很冷空荡荡的宿舍里只有我和余珊。为了不让老师发现我们紧闭门窗,也没开灯深邃的黑暗里,我们相互偎依着在床上小声地聊天快凌晨一点时,我说:“我们睡吧不然你明天就成熊猫眼了。”

  余珊“嗯”了一声紧紧搂着我,躺了下来就在我几乎开始迷糊的时候,没想到余珊提起了一个全新的话题瞬间便击溃了我的睡意。

  余珊说:“要是毕业以后我们不能在一起你说怎么办?”

  这问题很现实也很尖锐。说实话我几乎没想过。一方面大概因為我骨子里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吧,推动我去做一件事或者坚持一件事的通常是感觉和热情是感性,而不是计划和理性我觉得很多事凊,比如说恋爱过程远比结果重要。另一方面是因为客观现实:我在边州没有任何靠山和关系留在边州没可能。而余珊也不可能跟我詓乡下教书即便她自己愿意,她家里也不可能允许所以我何必去想?我确定自己爱余珊但我同时也确定自己是个普通人,是个智力囷意志力都很平常的普通人即便以美好的爱情为支点,我撬动现实的力量并不会比大多数普通人更强大

  我想了想说:“毕业还早呢,顺其自然吧”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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