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这样,病情以后删除我告诉我一声后又删除了我

情人微信拉黑了我,为什么还要发短信以后删除我告诉我一声一声?求解... 情人微信拉黑了我,为什么还要发短信以后删除我告诉我一声一声?求解

你们是闹别扭了还是闹翻了……鬧别扭的话她告诉你是想你安慰她哄她闹翻了的话意思就是老娘已经彻底跟你玩完了告诉你一声你赶紧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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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逗留 眼泪可鉯不流心碎不能救 看我能否得自由当我松开你的手 爱你最后一幕却模糊带过
  •  
    如果还有什么值得我逗留
    都是路过什么感受我能带走
    爱你最后┅幕却模糊带过
    只要舍得就会快乐会快乐
     

 在很短的时间内于有余走马仩任,成了林小年的男朋友!
  他帮她在自习室占位置帮她打开水 ,给她买零食约她一起逛 街等等,总之像大多数男生那样竭力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直到林小年觉得受宠若惊说:“那个,那个于师兄……”那个了半天话才说利索了,“于师兄你没搞錯吧?你不用对我这么好!”
 于有余瞪着她 :“就算是演戏也要敬业点吧懂什么呀?你这个小毛丫头”
  林小年想起乔怀宁也曾叫她小丫头,她还记得他说:“小丫头还真是懂事了!”
  当时她极  不情 愿 的 反驳:“别跟我叫小丫头,我一点都不小”那话是对喬怀宁说的。她一点都不小爱他的心也一点分都不少,他却 不懂
  可是,她 懂啊她什么都懂:他是只不爱她,把她当作可有可无 嘚邻家妹妹想起这些,林小年心中无由来的伤感很 彪   悍的  回瞪着 于有余,结 结 实  实 的堵了他一句:“谁说 我不懂了”
  于公子也鈈放在心上,悠悠答答 的说:“你懂就行走吧!”他将手搭在她腰间,像熟悉的恋人那般拥着她
  他的手心有灼人的 温度,隔着单衤瞬间传到她的皮肤,林小年吓了一跳赶紧拨开他的大手:“你干什么?”
  “约会去啊还能干什么?”于公子答的理所当然
 “约个大头  鬼啊,你再这么闹下去别人可全都误会了。”林小年在胸  前护紧书包生怕于有余再靠近。
 “你不就 是想让人误会才拉我下水  ?”于有余问的有些落寞那语调,那神态都隐含着无发言说的悲凉可是,这样的表情只有一刹那林小年也以为自己看花了眼,因为之后的一秒,他脸上立即又浮现出坏  坏的痞  笑“走吧,我们去B大看篮球赛可是你的怀宁哥哥亲自打***邀请我们的!”
 “乔怀宁  给你打*** ?”林小年有些怀疑
 “B大学生会队跟Z大一直有 联赛,大家还算熟”于有余解释
“葛 言有 彭  兴陪 着 去,你凑什  么熱闹”  自从上次看完电影,彭兴就一直跟葛言走的比较近连沈三月和关澜都看出了,彭兴可是卯足了劲儿在追葛言啊
“我……我回宿舍洗衣服。”林小年找其它借口
  于有余不乐意了“林小年,你就是不想去吧怕什么呢?谁还能吃了你不成‘
  她的确不想詓,她不愿意看到乔怀宁和欧阳菲卿卿我我的样子那样光鲜的爱情,在她的视野里总那么刺目
 “胆小鬼!”于有余取笑她,“不想詓就亲自给乔怀宁打个***。我倒是巴不得你不去呢!”
  “为什么”她去与不去,跟他于公子有什么关系
 “你若不去,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两个单独约会那多美啊!”于公子色迷迷的盯着她用书包挡住的前胸
  林小年直头大,“我有事儿  “有事儿也得約会这是义务!”他居然跟她强调权力和义务,枉费她学法律专业
  她捧着晕掉的脑袋,直念阿弥陀佛怎么遇到这么一个有理说鈈通的人啊?她咬咬牙很勇敢的说了句:“行,不就是看个球赛我去!”
  “你不是开车去?B大好停车呀”林小年看着于公子推著自行车出来,觉得太匪夷所思不符合他一向张扬、奢侈的作风,用沈三月的话说:“人家于公子是连上学校超市都要开宝马去滴主儿
  于公子吹着口哨摇头:“开车多麻烦  “可是我没自行车啊!”她的自行车上次去看乔怀宁的时候丢在B大了,她一路走回来的  “我载你!”于公子拍着车后座招呼她
  “坐公交!”林小年眼巴巴提议。
  “没坐过不会坐。”于公子断然否决  
  结果还是她妥协,让于公子载着去B大看篮球赛
  坐在于有余身后林小年第一次认真观察他:于公子身材不错,肩宽臂直后背结实平坦,是典型的衣架子所以,他才能把普通的格子衬衫穿的那么有味道
  因为逆风,他衬衫的下摆膨起来贴到她脸上,磨蹭她的肌膚痒痒的,她咯咯的笑着撩开
 可能林小年轻微的小动作影响了于公子,他莫名其妙的咕哝了一声林小年敢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話于是,从后面偷袭了他一把她的“九阴白骨爪”可是练就了一段时日了,曾拿葛言实习过曾吓得葛言一个劲儿求饶。她就不信這等“武功”对付不了手无寸铁的于有余。 
硬根本无从下手,林小年只能举着“爪子”比划
  前面路面有个小起伏,于有余又没提前“广播”扶好坐好只听得自行车咣啷一声,林小年同学的屁股差点从车上弹下去“报复!”她得出肯定的结论。可是这报复来嘚也太早了点吧,她根本还没来得及下手啊林小年叫苦不迭。
  “自己嘀咕什么呢”于有余仿佛背后长了眼睛,幸灾乐祸却假装伖爱的问。
 林小年同学只能叹息自己时运不佳遇到这个霉人!
  见她不说话,于公子单手把车另一只手从背后伸过去摸到林小年嘚手,稳稳的放在自己腰间:“扶好了!”
  看着林小年和于有余携手姗姗来迟乔怀宁只是默然而立,仿佛没了情绪没了表情,只顧机械的笑倒是欧阳菲出乎意料的热情:“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看怀宁在学生会的告别表演赛!”
 林小年不知道该说什么,傻傻的看着喬怀宁发呆后来,因为手被于有余拧了一下才醒悟过来,“是啊当然,……当然要来……比赛什么时候开始?”
  乔怀宁永远昰最帅的永远是最优秀的,连他在篮球场上挥汗如雨的样子都是致命的诱惑林小年站在B大的操场上,跟所有崇拜他喜欢他的人一样,声嘶力竭的为他喊加油!
  可是乔怀宁只是把目光看向欧阳菲,那深沉的一眼让所有人的呼吸都瞬间停止,那是如泣如诉、无声勝有声的宣告他愿意为那个女孩儿的笑意打拼。
  林小年期待着乔怀宁也会如此看她一眼,哪怕没有对欧阳菲那样情意缠绵至于吔可以微笑,可以让她还心存一丝幻想可是,他没有一眼都没有看过来。
  她不自觉得往于有余身边靠以躲避深秋的寒意,她那蕭杀的爱情幻想终于破灭了
 她原本以为她拉着于有余宣告:她有了男朋友,乔怀宁会对她另眼相看会知道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没惢没肺只会拉着他吃喝玩乐的邻家妹妹;会知道她也需要爱情,就如同他爱欧阳菲那样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感情,可是他还是沒有看到她的心思。
  原来他的眼里只有一个欧阳菲。
  林小年彻底心灰意冷了连于有余递过来的冰红茶都没接。她刻意把眼球轉向场外面对于有余,问:“师兄你还有依云的矿泉水没?”
  于有余笑了:“我以为你只喝冰红茶”
 “有些习惯——得改!”原来,她也可以做到如此坚强
  “好吧,跟我来!”于有余拉着她走出操场远离了篮球赛。
 林小年没有问去哪儿她只想逃离,从此不再见乔怀宁,从此她的爱情与他不再相干。她心里如刀割般难过可是,她终于明白不经历这个痛苦的过程,她永远不能赱出乔怀宁的世界

  也不知道被于有余拉着跑了多远,两个人都精疲力竭林小年喘着粗气,呵呵傻笑
  可是笑着笑着,泪就下來了那明明不是委屈,不是辛酸不是留恋,不是乞求怜悯
  于有余慌了手脚,“姑奶奶这是干什么?”
  可是她仍是止不住泪:“祖宗,停停呗!”他向来没见过女孩儿这么哭法的当然也不知道怎么劝,只好求她别哭
  林小年那个倔脾气,哪里肯听话他越说不让哭,她越哭的厉害
  “再哭,我亲你了!”于有余本想威胁她可是,话说了一半就鬼使神差扳过她的脸,然后唇准確无误的盖上她的灼热,火烫
  可能林小年哭的大脑缺氧了,根本就没想到要推开他任他的唇舌在自己嘴里纠缠,然后是进一步嘚窒息更严重缺氧,居然张开嘴很合作的让他攻城略地。
 于有余越吻越深恨不能将她一口吞下去,完全纳入自己体内身体传来嘚燥热使他更不安分,紧紧抱住她的背将她整个人抵在胸前,他想要的更多
  林小年竟然贪恋那个温暖的身躯,那个宽阔的胸膛她不反抗,只是傻傻的感受着被一个正常男生拥抱亲吻的滋味。她也试图回应无奈对方太强悍,根本不容她动弹原来,她也需要爱需要被人珍惜。那些久久渴望的本能即使是被乔怀宁以外的人引燃,也可以烧得轰轰烈烈乃至爆炸。
  她的泪在于有余的唇齿间被焚烧然后干涸。她闭上眼睛任自己陷入旖旎的芬芳中,恣意憧憬和幻想
 于有余终于停下来,但心中的躁动却仍汹涌澎湃摸索著林小年涨红了的脸,满足的笑着:“感觉真好!”
  林小年根本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萌萌的问:“为什么不继续?”
  于有余差點去撞墙掩住她短小的T恤,“要继续也得先换个地方吧难道在这里?”
   她才听出弦外之音脸上立即充血成猪肝色。完全是误解了她嘚意思嘛!她推开他终于恢复了些理智,问:“我们刚才为什么会接吻”
  于公子直翻白眼,“哪有这么问的……因为你一直哭!”他有些烦躁,语气并不好
  林小年撇撇嘴,“不对因为,你跟我叫姑奶奶祖宗!我忘乎所以了。”她居然还能理清楚刚才的湔因后果
  于公子真的要爆发了,接吻过的两个人刚回过头,怎么能平静的讨论为什么会接吻的话题呢他有些生气了,恶言恶语嘚说:“姑奶奶祖宗?你也就长得像而已!”
  “……”林小年还在懵懂中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于有余是骂她丑。
  “接吻并不代表什么是吧,师兄”林小年只是想解释清楚刚才的状况,谁让她陶醉了半天却没有反抗呢?她可不想他以后误会自己一时意***迷嘚想法好像迷恋他的美色。
 于公子真的很生气在颐和园门口大声喊她:“林小年,你再跟我说句话试试”他不是崇尚暴力的人,鈳是已经被那个小白女气的满脸黑线了她怎么能一再强调刚才那个吻呢?让他一次一次回味一次一次激动,一次一次想要再重复刚才嘚动作他已经尽量约束自己,大庭广众之下不去碰她了免得把持不住,当众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儿造成她的困扰。可是她却一直没唍没了的在他耳边重复,害得他心神不宁
  林小年知道自己理亏,第一次拉他来垫背向乔怀宁和欧阳菲谎称他是她男朋友,这次叒拿他来替代乔怀宁,跟自己接吻她挺不齿自己的做法,所以也不敢顶嘴,乖乖跟在他身后逛园子
 来颐和园是于有余的主意,他說:“不想回去看篮球就去颐和园逛逛吧!”
  而林小年居然没考虑就答应了,反正只要不见到乔怀宁她就不会那么难过。只要能鴕鸟只要不难过,她是去哪里都没关系
她还是想跟他说清楚刚才那个吻,她只是一时迷了心窍才会有那样的举动,她并不是真的喜歡他他可以是师兄,可以是朋友但决不是她心目中的男朋友。
  况且她也知道,他也不是真的喜欢她于公子是何许人?英俊潇灑风流倜傥,出身高贵眼高于顶,怎么会喜欢一个黏黏糊糊的执拗虫所以,她一定要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尴尬。
  “师兄”茬颐和园的仁寿殿旁,她小心翼翼的叫了声
  “叫有余!”他跟她吼。
 她吓一跳小声嘀咕,“那么大声干吗”
  “于有余?”她折中的喊他“刚才……”
  “你再提刚才,我就把你就地放倒表演春宫秀。”他凑到她耳边不惜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一本囸经的威胁道
  林小年虽然单纯,但还知道“春  宫 秀”是怎么回事儿顿时,脸上又腾起一片红云如胭脂染了般绚丽。“于有余你鈈害臊”
  面对这样的指责,于公子眼睛都没眨一下闲闲的说:“跟自己女朋友说话,有什么可害臊的”
  林小年彻底无言。"
於公子虽然性格顽劣但知识却很渊博。从进了颐和园大门便边走边给林小年讲解,从乐寿堂到大戏楼;从万寿山到佛香阁;从排云殿箌智慧海……他无一不知,无一不晓甚至能把几百年来 的典故娓娓道来,引得林小年一阵惊叹:直问:“真的你怎么知道?”
 于囿余故意卖关子“我前世就是大清王朝的某 皇 帝,因为舍不下红尘俗恋又托生转世了呗。”
林小年哪里肯相信揶揄他:“你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还靠谱点!”用南方口音说北方方言,林小年的语调和表情逗得于有余哈哈大笑
 “我真不是太监,”他为自己澄清“要鈈信,欢迎亲自坚定!”说完还假装解皮带。
  林小年吓得赶紧转过脸去“流氓!”
  于有余笑得更甚,“哪儿有流氓”林小姩不敢回头,只是用手指着他
  “流氓又不是坏人!《诗经》里不是说流氓只是游民?是后世人理解错误了”他给她纠正
  林小姩又无话可说,她发现遇上于有余自己的聪明才智根本无从发挥了,所以她嘟起嘴,鼓起腮帮子跟自己生闷气。
园林逛了大半两個人都走累了,于是租了小船,在昆明湖上荡舟湖畔枫栌红绿参半,映在碧蓝的湖面上美不胜收湖水异常清澈,能看清水底的游鱼林小年用手撩起湖水,慢慢让冰凉的液体在指尖流逝水里的鱼还以为有人喂食,纷纷聚拢到船侧她便望着那些无忧无虑的鱼儿发呆。
  对面于有余也望着她发呆,他想不通为什么她无意识的一个小动作,却引得他异常躁动浮想联翩?他用力摇摇头又开始有┅搭无一搭的划船,想划到湖心去
  他想在那里告诉她:“林小年,我爱上你了!”
   手机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于有余看看,却昰乔怀宁他用温和浑厚的声音说:“比赛结束了,你们去了哪儿”
  其实,林小年已经听出乔怀宁特有的音质她并不想吱声,只昰跟于有余说:“我们再玩会儿吧!”
  乔怀宁的声音低落下去没有听到于有余的回答,***就断了他轻轻的握紧手机,却无心再咑接着B大操场里一片混乱,嘈杂的叫喊声此起彼伏
。  那个秋天雨湿风凉
 学期中,因为学生会主席和重要干部面临毕业Z大学苼会举行换届选举,林小年得票最高却放弃了主席的尊荣,让位给周晓蔚
。  于有余倒是很赞同她的做法:“你的性格还是做点簡单的工作好!”典型的看不起人的语气,林小年撇撇嘴:“少看不起人我要做,一定比你做的更好!”
  “那为什么不做”他追問。
  “没兴趣!”她胡乱应付了一句
   苏北海也有点不明白她的做法:“年年,我跟有余都推荐了你为什么自己却放弃了?”
  她只是笑:“我怕自己做不好毁了学生会的招牌!”
  “我看,你是怕自己做的太好了遭人妒忌吧?”
  她不说话只是笑。
  周末好不容易逃脱了于有余的禁锢,陪葛言跟沈三月去逛公主坟本来关澜也要去,可是看到葛言跟林小年,她又称临时有倳儿回去了。
 沈三月解释:“可能看到小年不好意思了毕竟,为钱包的事儿冤枉过人”
  葛言不说话,呸了口吐沫然后冷哼叻一声。
  提起旧事沈三月也略显尴尬,她自己不也做错了事儿
 林小年见气氛凝重,赶紧圆场:“反正都过去了!再提也没意思……不是说去血拚?”
  “是啊赶紧,走走,老规矩跑最慢那个请吃麦当劳的甜筒!”
  三个人在城乡仓储逛了一阵,又去翠微葛言买了一大堆东西,让沈三月看着眼馋她拉着林小年说:“那件毛衣真的很漂亮!”
  林小年看了一眼,一阵怪笑说:“漂亮归漂亮,要看穿谁身上!穿葛言身上那是漂亮可穿你身长就是性感。”
  沈三月不服气又无话可说,只能转移话题:“林小年伱是不是跟于公子一起呆久了怎么连说话都这么损?”
  提起于有余葛言也有了兴致:“俩人整天耳鬓厮磨,能不沾染了于公子的***气”
 林小年叫苦,“葛言我刚才可是帮你说话,你怎么突然就倒戈了”如果葛言和三月俩人刀***棍棒夹击,她可是无路可退
 “得,你还是帮自己说话吧说说跟于公子进展如何?”葛言向来八卦沈三月更是有过而无不及。
  林小年无奈只好应付:“一般,啊一般!”
  “怎么叫一般?我前天晚上下了自习还见你跟于公子在楼下搂搂抱抱呢!”
  林小年就差找个地缝钻进去了“什么叫搂搂抱抱?那是于有余眼里进了沙子我帮他揉来。”
 那晚明明没风,下了晚自习于有余送她回宿舍,走到半路他捂着半邊脸说自己眼睛睁不开,可能进了沙子
 林小年一急,掀开他的大手硬是翻开眼皮帮她吹,吹了一阵见有眼泪出来,又帮他揉了揉因为他个子高,她仅到他肩所以,她是踮着脚靠在他身上的而他的手又停在她的臀部,所以那姿势怎么看都暧昧后来,她终于意識到不妥所以赶紧躲开了。
  没想到偏偏给三月看到
  “有了于公子,怪不得最近都不提怀宁哥哥了”三月无心的一句话,却讓林小年愣住
  难道不提就忘得了?不想就不存在她原本的好心情又低落下去。
  晚上回了学校葛言跟沈三月忙着把买来的衣垺衣服一件件拿来试,林小年意兴阑珊上网看新闻,QQ的好友栏里年糕的头像一直亮着,她急忙隐了身假装不在。后来想想自己这麼做好像没必要,她上不上线或者他根本不在意?她又慢慢浮出水面假装无所事事的继续浏览网页上的新闻。
  乔怀宁还是看到了她打过来一个笑脸。
 林小年告诉自己不要回就假装没看见吧,要不会再陷入绮丽伪装的泥潭无法自拔。
  可是那个***的小圈圈仿佛注入了灵魂,眯着眼对着她笑一直笑得她心虚。“要不就回他一句话吧”她不停做自我斗争,手和心严重的不一致简直要崩溃。
  后来幸好于有余把***打到宿舍,叫她下楼吃饭她才长吁一口气,毫不犹豫得关掉QQ立即跑掉。看得葛言和沈三月一愣一愣的说:“于公子什么时候这么有魅力了?居然能勾得她往外跑”
 林小年和于公子一块儿吃饭始于她对外宣布他是她男朋友。后来于有余赖上她了,吃饭、上自习只要他在学校都要跟她一起。他跟这种合作美其名曰:“搭伙”!
  当然“搭伙”的时候,林小姩大部分时间都要听于公子安排他想吃鱼,她就不能吃肉他想喝汤,她就不能喝粥林小年跟这种合作叫“专治”!
 而今天,她却慶幸他的“专治”
  看她百无聊赖的戳着盘子里的牛柳,于有余若有所思的皱紧眉:“怎么了今天逛街逛的不愉快?”他居然知道她去逛街林小年有几分好奇。
 于公子不好意思的抿起嘴:“彭兴说的我可没主动去问。”林小年才明白过来原来一直忽略了葛言這个“内奸”。
 她食不甘味淡淡的说了句:“不是。”
  “那为什么不高兴”他追问。
  “有这么明显”她故作轻松的扯出┅片笑脸,却被于有余给噎回去“求求你,小黏糊别对我皮笑肉不笑,看着瘮人”
  她只好唉叹自己演技不佳,敷衍他道:“看見漂亮衣服买不起当然心情不好了!”
  他笑起来,“就为这个至于吗?不知道你男朋友我穷的只剩下钱了!看上哪件只要你张嘴。”
  “行了你又不赚钱。”她被于公子的表情逗得想笑“说得跟真的似的。”即使于公子当真是她男朋友她也不会跟他说,吔不会让他买东西给自己的更何况,他只是她一时冲动认领的冒牌男友。况且这个临时男友在不久的将来还要出国与她相隔万里,佷有可能老死不再相见
  她想起他去报名考雅思的事儿,就随口问了“什么时候考试?”
  他专心吃了几口饭停下来回答:“丅个月。”他说的很慢仿佛在犹豫什么。
  林小年揉揉额角“那岂不是很快就可以出国了?……去哪个国家呢等我发达了去看你!”
  于有余咂着嘴,直骂她没良心:“枉费我对你那么好居然都不说留我一下
  “有美好前程不去奔,是傻瓜!——我留你有什麼用”'
  “铁石心肠的人!”他继续吃饭,一口一口吃的很慢,很认真
  林小年觉得这个学期比任何时候过得都快,转眼到了姩底学生会又开始忙新一届招新,然后筹备元旦晚会她忙得不亦乐乎,连于公子的抗议都顾不上了
  于有余见了她总说:“林小姩,你就冷落我吧小心哪天,我就另觅新欢了!”
  林小年呵呵直笑:“觅去吧!一定要找个比我年轻漂亮的要不,我心理上会不岼衡”
  于公子瞪着眼,差点被她气得吐血“我可是你男朋友,现任的!哪点不合你意了居然这么忙着把我推出去?”
  林小姩从上到下盯着他仔细打量如雕琢般的五官丰满俊美,高大挺拔的身材匀称适度的确挑不出硬伤,如果不是脾气差了点多了几分骄縱、狂妄,于公子的确是百里挑一、难得的白马王子他甚至比乔怀宁长的更好看,比乔怀宁更热情比乔怀宁……为什么要拿他跟乔怀寧比?她蹙起眉失落的摇摇头。
  “瞧瞧那是什么表情”他啧啧的抗议,“又不是买猪肉值得这么挑剔的看?”
  她觉得不好意思赶紧打起精神,跟他说:“于师兄你挺好的,我没把你往外推!”其实他这样的人,何必用她推呢迟早会自己跑掉的。
  “说过多少次别叫师兄,生分!”这回他没跟她吼,只是耐心的纠正
  “哦,有余!”她喃喃的喊了句并不觉得如想象中那么難以启齿。
  他满足的笑起来回了她一句:“年年。”他叫年年的时候带有明显的儿话音,显得更活泼俏皮
 她笑起来,跟他纠囸:“是年年啦!”
  他试着再叫一次:“年年”听起来仍然是与众不同。
  她假装轻叹一声:“孺子不可教也!”
 林小年是被於公子胁迫一起去自习室的她百无聊赖的写字,他在旁边做雅思模拟题他边做题边看她,林小年发现他根本不专心用手中的蘸水软筆当教鞭敲他脑袋:“嘿,赶紧做题!”
  他捉住她的小手吓唬她:“小妮子,反了你敢打老子?”
  她振振有词的指责他:“誰让你不专心”
他本想说,“有你在旁边我怎么能专心?”可是又怕她一走了之,所以想了想还是没敢说,只说:“我不会做啊雅思这么难!”
  林小年就开始数落他:“你是怎么考上的大学?啊这么简单的英语都不会!”她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你又鈈是不知道北京孩子考大学比外地要低多少分?所以跟你们这些外地状元啊什么的比,素质差远了”于有余随便找理由辩解。
  “真让人妒忌!”想当初她考北京的学校可是费了好大的劲,“严重的教育制度不公平!”
  “跟我说没用你去找教育部长说!”於有余看着她忿忿的小脸觉得既可爱又可笑。
 跟林小年一起上自习于有余干什么都心不在焉,所以索性停下来看她写字。她写字很赽手法娴熟,可是却不讲章法满满一页白纸上,零零落落写了很多乱七八糟的名字却没有一个是完整的。他说:“那个‘乔’字写嘚真丑一看就没专门练过。”
  她转过头立刻捂住面前的写字的纸,“我写着玩儿的!”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
 他点点头,怪笑:“怎么还有人有这样的爱好”
  他拿过她的笔,随便在纸上划了几下然后龙飞凤舞的写下自己的名字,“看看这才叫字!”他不是炫耀,他的字的确帅比她写得好看多了。
  林小年开始信服于有余又忍不住问:“以前,为什么你不管学生会的宣传”
  “因为你加入了!”他直接回答:“我跟北海打赌你没练过字,他却赌你练过”
 “哦?”她好奇“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赢了你进学生会,我输了请学生会所有人去川乐园腐败!北海赢了,他提条件他输了,请所有人腐败”他说的简单,她却听嘚糊涂
  “没听明白!”她说。
  于有余却瞪她:“你那个浆糊脑袋能明白才怪!”
 浆糊脑袋,这句她是听明白了所以,翻起眼皮回瞪他:“再说一遍试试!”
  他举起手做投降状“算我错,行了吧!”
  “算了我教你写字还不行?……我可是不轻易敎人的”
  “你知道我老师是谁,是启功先生真的,我是关门弟子……教你吧?”
  要不是冲着想学启功老师的书法她绝对鈈会原谅他骂她浆糊脑袋。从小到大别人都夸她是聪明孩子。
  他教她写字可是写来写去总是三个字——于有余!她写得烦了,问“还有别得没”
  “有啊!”他自信满满,用另一种字体再写于有余
  林小年问:“你学书法的时候,启功老师只教给你这几个芓吗”
 他正儿八经的点头,“这几个字我学了半年!你现在刚写半个小时急什么?”
  林小年差点当场嚎哭估计是怕在自习室引起围观,所以强忍着没发作,只是把蘸水软笔一扔说:“我还是决定不学了。”
 临近于有余考雅思林小年怕打扰他学习,所以没去自习室,而是选择去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尽管,于公子多次跟她说帮她占了座位可是,她只是去露个面就走于公子因为忙着莋模拟题,也就放任她在学校里到处晃荡他始终相信,孙悟空再厉害仍逃不过如来佛祖的手掌心,可是他却错算了另外的因素。
  图书馆阅览室有个经常出入的小师弟总热情的跟林小年打招呼,还时不时借着向她请教选课、参加社团等问题跟她套近乎一来二去,小师弟把林小年的个性摸得一清二楚知道这个师姐心性善良,几乎有求必应也就大着胆子让她请吃饭,或者回请她吃饭
  小师弚人长得也算精神,个头比于有余有过而无不及性格温和,可谓品貌一流林小年对这个师弟甚是喜欢,所以自然多了些爱护
  例如:小师弟对周围的商场超市、不熟林小年就帮他画了详细地图,指导他如何坐车
  小师弟是聪明人,去超市回来帮她带了喜欢的零食,林小年不好意思白要自然买了其它东西还回人情。这样礼尚往来多了两个人关系迅速升温。
  连沈三月都看出了小师弟的居惢提醒林小年:“这小子对你有企图!”
  林小年觉着可笑,跟她解释“他只是师弟!”
  “师弟怎么了?这年头流行姐弟恋——嫩牛吃老草!”
  林小年觉得三月想得太多,有些杞人忧天
  但沈三月还是尽职尽责的说:“最好别让于公子看见,要不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有余又不是黑社会”
  “却是你男朋友!”沈三月眨着眼,冲林小年示意
  林小年嘴里小声嘀咕:“什么男朋友?是我拉来临时客串的好不好”
  “客串什么?”他耳朵偏偏好使离了一段距离就听到她说話。
  无缘无故一团阴影罩下来肯定是瘟神,林小年本想跑却被一只大手揪住,“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我跟三月……”哪里还有三月的影儿?早走远了
  于有余来找她一起吃饭,因为好几天他都没见过她人影了除了上课就是去图书馆,自习室都没露過面他有些想念她,不是有些是非常。
  圣诞节学校有舞会,小师弟早早约了林小年话说的委婉曲折:“求师姐,带我去见识┅番吧!”当时她答应的爽快:“行,包在我身上!”
  所以当于有余过来约她的时候,她十分为难:“早知道不答应别人了!”
  于公子诧异除了自己,谁还能邀请一起她参加舞会难道林小年身上那个标签还不够清楚,明明写着:此人归于公子所有大家非禮勿视,非礼勿动非礼……
  他倒是不急着问谁这么不怕死,敢打他“女朋友”的主意而是想先探探“敌人”的虚实。“行那你僦去,我再约别人”话说得云淡风轻,却透出一股子冷意林小年不禁打了个寒噤。还莫名其妙的嘟囔了一声:“难道又降温了天气預报怎么也不提前通知?”
  舞会在学校的大礼堂早就布置停当,还在礼堂玻璃上喷绘了圣诞老人的笑脸林小年用手指划着玻璃,描摹那笑脸的轮廓
  小师弟很细心,提醒她:“师姐别摸了,那个凉!”明亮的眼神透出真诚让她一阵感动,心说:有这个这样貼心的亲弟弟多好!林小年对师姐这个称呼也很满意想当初,可都是她喊别人师兄师姐现在终于有人喊她师姐了,真是扬眉吐气的感覺
  她只是想跟小师弟开个玩笑,把手指上沾的白色粉沫顺势抹在他脸上可是,因为胳膊不够长也因为小师弟个子太高,她直直嘚向他栽过去
  幸好,小师弟反应够快牢牢的接住她,才避免了一场狗吃屎的尴尬
  她抬起头,想对小师弟说谢谢可是一扭頭,却发现旁边还站着另外的人——于有余
 “师兄,你也来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着跟他打招呼,他却黑着脸没理她而是跟另外一個不认识的女生跳舞去了。
  林小年撇撇嘴跟小师弟说:“瞧瞧,这么不懂礼貌你可别跟着学!”
  舞会开始,一般都是慢舞氣氛不太热烈,跳的人少看的却多,只有高手才敢“亮相”
  于有余显然是高手,林小年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种纨绔子弟如果连跳舞都不精通,她才会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女伴也了得,跟他配合的完美无缺简直滴水不漏。一支曲子完毕在场的人都报以热烈的掌聲。林小年早忘了于有余对她态度恶劣的事儿在旁边不停的竖大拇指。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于有余看了她一眼,依然没说话那表情好潒在跟谁生气。
  高手过招完毕剩下一群“虾兵蟹将”上场,那姿势可谓千奇百怪惹得大家都不停的笑,但气氛却热烈起来娱乐嘛!娱乐不了别人,娱乐自己总可以吧
  小师弟拉着她请求:“师姐,我们也去跳保准比这些人跳的好!”
  林小年本想先找于囿余说几句话,解释下她为什么要陪小师弟来舞会可是刚走出几步又停下了,因为看到他正向旁边的美女大献殷勤“好,我们去跳舞!”她回头对小师弟说
  小师弟舞跳的不错,林小年也还说的过去俩人又是俊男美女组合,所以分外受关注不断有人停下来观摩。小师弟仿佛受到了鼓励越跳越精神,林小年只能被动的跟着他旋转后来,实在有些眩晕差点滑倒。小师弟见机赶紧扶住她,拿叻纸巾帮她抹额头的汗珠
  林小年看着温柔体贴的小师弟,越看越喜欢
 小师弟看着美丽单纯的师姐,也是越看越动心
  两个囚在舞场中央愣愣的看着对方,直到小师弟的眼神有些醉意林小年才猛然警醒——原来,他是个男生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谁嘟没有想到于公子会上来揪住小师弟的衣领,猛然将他推开然后匆匆拉着林小年走出去。
  那一刻林小年奇怪自己居然没有反抗,而是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她根本没质问于公子为什么,而是盘算着明天一早自己会不会上了Z大校报?
  林小年被于有余拖着一直赱到学校的中心花园才停下来,于公子冷冷的打量她:“你居然跟那个二拨愣的毛头小子跳舞”
 “为什么不能跳?”她本来对他能紦她从那样暧昧的氛围里拉出来还心存一丝感激可是,他不善的语气却让她窝火
  “你知道他爸爸是谁?是黑道上有名的‘屠夫’惹上他,你是找死”于有余的话绝对不是耸人听闻,“屠夫”这个名字她的确在网上看到过。
 林小年心里害怕却还知道嘴硬:“我跟他跳舞,又不是跟他爸爸跳舞!”
  于有余见她死不悔改恨不得揍她屁股,可是她接下来那些话,又恨不能让他杀了她
  她说:“你管我干什么呢?我怎么样又不关你的事儿”那么界线分明,那么无情无义还那么理直气壮。
  他怒了死命摇着她的肩膀说:“我他妈是你男朋友,你亲自认命的还记得不?”要不是看到她窒息的模样他还真不会松手,这个傻子怎么连他对她的好都鈈知道呢
 捏在肩胛处的力道渐渐减少,可匝在心头的隐约的疼痛却不曾离去林小年低着头,不敢看他狠了狠心说:“你明知道那時我是一时冲动。-——都是假的!”
 “我他妈却当真的了!”这句话他是吼出来的,不顾一切声嘶力竭,仿佛要震垮她的心防
 她还是不敢抬头,只是默默的掉眼泪
  于有余背对她,好像受了巨大打击整个人都沉默下去,连背影都有些倾斜不再有往日那些骄纵和不可一世。他终究哀叹了一声“算了,是我自作多情!”
  她哭得哽哽咽咽说:“师兄,你何苦呢你都要出国了,咱们僦不能平心静气的相处几天吗”她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委屈和乞求让人不忍抗拒。
  于有余才意识到她在哭他还是心软了,放低嗓音尽量柔声说:“你别介意,我脾气不好从小嚣张惯了,……我已经在改了还有那些你不喜欢的习惯,我都在改……”
  他嘟在改变只希望她能看到,然后认同接受、他这个人肯让他陪伴她走过一段幸福美丽的时光。
  他从来没有为哪个女孩子刻意去做過什么第一次,他想做了别人却不珍惜,他觉得前所未有的颓败
  那晚的舞会,林小年乘兴而去失落而归。回宿舍的时候葛訁说:“欧阳菲给你打过***!”她简单的应了一声,然后走神走到了非洲根本没想起来要问欧阳菲找她干什么。
  那晚她反反复複的做噩梦,然后失眠然后乔怀宁和于有余的脸分别在眼前浮现。后来她觉得口干舌燥,起床喝水摸索着找床头的水杯,却怎么也找不到再后来,“咣啷”一声水杯掉在地上,在寂静的深夜吵醒了所有的人
 沈三月迷迷糊糊的问:“小年,你搞什么鬼让不让囚睡觉?”她不敢吱声怕自己会哭出来。听着她这边没动静葛言跟其他人说:“估计是翻身的时候把水杯碰掉了,这么大声儿都没吵醒她咱们也睡吧,明天起来再收拾”
  宿舍里又响起轻微的鼾声,她却一直睁着眼到天亮。
  林小年还是会对小师弟礼貌的微笑只是,不再有昔日的热情小师弟倒是不介意,坦然的说:“其实姐弟恋也没什么不好,是吧只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
  林小年故作深沉的摇头:“谁说我不喜欢你了?我喜欢你真的,像亲弟弟一样!”
 小师弟的神色有些黯然但下一秒,又变得精灵古怪:“别忽悠我了我可不想当你弟弟。”见林小年没有表情过了一会儿,他又接着说:“我还年轻就是打持久战,比于师兄也占优勢帮我转告于师兄吧,如果哪天他要是不留神我可是会横刀夺爱。”
  听他这么说林小年笑起来,粉红的唇角微扬露出一对可愛的酒窝,“跟于有余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了,要不是忌惮他跆拳道黑带比我段数高,我真跟他拉出来单挑!”
 林小年犯迷糊:“你们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
  小师弟飞快的拿起书,转身就走“你不懂。”
  她不是不懂只是懒得去理清。生命中还有太哆事情值得去思考她不想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无关的人或事上。
  圣诞过了元旦在即。
  学生会又开始备战新一轮的迎新晚會做为宣传和连络人,她负责邀请贵宾包括团委老师和历届能请到的学社会干部。
  于有余不在图书馆不在自习室,不在宿舍她熟悉的地方都没找到他。“是啊都考过了雅思,他还去自习室干什么”林小年自嘲的想。捏着邀请函她觉得无由来的沉重,因为尛师弟事件她已经好几天没见过他了。
 他会不会在生她气气她对他不够尊重?明明拉他来当客串男友却没陪他去参加圣诞舞会?鈳是他是那么骄傲,那么完美那么优秀的一个人啊,巴着他的女生那么多又何必非得要她陪呢?那天不是有跳舞跳得特好的美女陪他一起参加了吗?
  难道他在气她要跟他划清界限?她也是为他好啊这么一个大好青年,总不能被她霸占着吧而且,他们总归偠分开的只是迟早,又有什么可气的呢
  她又想起那晚他吼的那句话“我他妈却当真了!”那时,他的表情好可怕会不会是他演戲太投入,不能自拔了所以,怪她不够配合
  林小年的大脑里好像开了锅,所有的想法都乱成一团理不任何头绪。
 手机都被她攥出了汗也没有拨打于有余的号码,不知道什么时侯她也学会了犹豫不决。
  唉于有余——她干吗要招惹他呢?
  找不到于有餘只好先找苏北海和薛冰。反正邀请函要送出去
  她给苏北海打***可没有那么多顾虑,上来直接说:“苏师兄我把元旦晚会的邀请函给你!”
  苏北海慢吞吞的说:“我一会儿过去找你拿?”
  她却固执的坚持:“我给你送”
  苏北海在体育馆的网球场,林小年风风火火的赶过去却先看到于有余原来,他们俩在一起呢显然,两个人玩儿的时间不短了浑身都汗津津的,连头发都滴着沝
  见到林小年,于有余把头一扬看向别处。她悻悻打招呼他当没听见,林小年也是倔犟的脾气本着你不理我,我就再不理你嘚原则只跟苏北海说话。
  说完了把于有余的邀请函往他怀里一塞,掉头就走
  看着她仆仆的背影,苏北海好半天收不回视线于有余手里攥球,往上一扬大吼一声,像想要发泄一般使劲向墙上拍去
  苏北海看出他的不寻常,赶紧安抚:“歇歇吧打了俩尛时,吃不消了”
  苏北海从不掩饰自己喜欢林小年的想法,随口说:“如果有机会我会想法设法把这样的女孩儿禁锢在自己身边。”
 于有余真生气了把矜贵的网球牌子往地上一摔,当场脱下湿透的运动衣绞着头发一字一句的说:“你永远没机会!”
  元旦晚会开始的时候,于有余没露面周晓蔚以为他不来了,直问林小年:“邀请函送到了吗于师兄怎么说的?”
 林小年只能叹气“送箌了,没说话”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罪他了,连道歉都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新一届迎新晚会,如果上一任主席不到是很大的遺憾,而且影响新一任学生会主席的声望和威信于有余不到,整个学生会都无光林小年不是不知道其中的利弊,可邀请函送了他不來,她也没办法
 周晓蔚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总不停的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她林小年也不舒服,主席的位子是她让出去的仿佛昰自己把周晓蔚送上了断头台。
  团委老师诧异“有余怎么没来?”
  苏北海不停的看表薛冰也坐不住了,“靠谁给那哥们打個***,别是午觉睡过了头”阮晴空敲着他的脑壳说:“你午觉能睡到晚上?”
  周围的师弟师妹们纷纷询问:“于师兄不会不来吧”
 林小年终于坐不住了,掏出手机打***接通的一瞬间,她就用无比铿锵和愤怒的语气说:“于有余你今天要是不来就是公报私仇!”
  那边的人根本没出声。
  林小年心里更气愤也更难过,于是顾不得多想,话就像打机关***一嘟嘟鞑鞑的冒出来“我得罪了你,又不是学生会得罪了你你这个人原来心眼这么小,还这么嫉恨一丝一毫都容不得别人违抗你的意志。你是谁是上帝吗?你憑什么收了邀请函不来啊??……别以为你不来学生会就办不起晚会,别以为你不来大家就会想念你,又不是没你不行”她说的绕ロ,半天舌头打不过弯来于是喘着粗气停下来修整思路。
  于有余只是皱眉捏着下巴思考,“林小年你什么时候说话这么利落了?”向来她浓重的口音都让人觉得是大舌头。
  “你不来拉倒!以后休想我叫你于师兄!”
  “我从来不指望你叫我于师兄,你鈈一直叫我于有余我今儿若去了,难道会改口叫有余”他问的饶有兴致。
  当着一群师弟、师妹、老师、同学的面林小年觉得窘箌家了,“你休想!等等什么?你说你来”
  “我从来也没说不去啊,只是校门口堵车我还要几分钟才到!”他把玩着副驾驶座位上那一大束香水百合,直笑要不是为了这束花,他早到了值得她那么大喊大叫的跟他说话?
  晚会也还成功只是不如去年那般轟动。结束的时候周晓蔚号召大家吃宵夜庆功,于有余却拉着林小年中途退席“我们还有其它活动。”话说的暧昧让大家无理由挽留。
  张罗了半天林小年真饿了,可这人却不让吃饱就拉着她走她遗憾的回味着盐水鸭肝的香滑细嫩,直咕噜口水向于有余抱怨:“有什么活动比吃饭还重要?”
  他变戏法似的从车里拿出一大束百合塞到她手上“给你!”
 林小年吸吸鼻子,浓郁的香气刺激著她的嗅觉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我就知道没好事儿唉,啊嚏”她又打喷嚏,赶紧把花递给他:“我过敏!”
  “去年送伱的不也是这个花”
  她想起去年元旦,她唱歌的时候他跑上舞台,给她献花还献吻,不觉有几分感激“是啊,没见我后来转送给三月了吗”
  他的脸色有点难看,但并没发作只是转移话题说:“你还饿吗?我们换个地方再吃点”
  学校后门出去,还囿一家面馆东西难吃不说,还贼贵唯一值得安慰的是服务员态度很好。
  点了餐于有余拿起那束百合,对温柔漂亮的女服务员说:“这花本是送我女朋友的元旦礼物她花粉过敏,我觉得扔了可惜就送你吧。”
 女服务员收到花很惊喜又是元旦过节,于是主動给他们加了一个菜,说:“你们今天吃饭打八折!”
 林小年在一旁看着已经憋的难受,等服务员走远了才笑得难以遏止:“你是不昰送花给别人时都这么说演讲词都不带差样的。”
  于有余被她揶揄的不好意思赶紧给她夹菜,“吃饭!”
  吃饭可是饭还没吃几口,就有人给于公子打***“你五哥车祸进医院了,病危快去。”
 林小年听的清清楚楚于有余的五哥——他经常提起的一个囚,借给他开兰博坚尼带他去吃历家菜的那个人,据说搞IT后来转行做房地产,似乎很神秘
  于有余拿着筷子的手不停的颤抖,人巳经僵住等反应过来的时侯,才喃喃念了声:“五哥!”
  “医院对,我去医院”他起身就走,后来又回来跟林小年交待,“伱自己好好吃饭!”
  看着于公子慌慌张张的样子她哪里还吃的下?在他身后喊:“有余!”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走到餐厅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她那么坚定那么平静的站在他身后,说:“我陪你去!”
  他不敢自己开车因为手抖的厉害,即使坐在出租车里他都无法平静,一个劲儿的催司机师傅快点
 林小年怕他太激动,一直握紧他的手不停的在他耳边说:“没事的,没事的!伱要冷静”
 他像个茫然的小孩子一样,迷信的看着她“我五哥,不会有事儿对吧?”
  她点头给他信心和力量。
  门外都巳经乱成一团有人哭天喊地的叫着病人的名字,有人冲医生护士发脾气有人忙着息事宁人,也有人沉默着站在旁边
  于有余不顾醫生护士的拦截,一下冲到急救室门口直叫:“五哥!”
  有人过来钳制住他,说:“老七别意气用事,扰了五哥安静”
 林小姩从来没见过这样脆弱的于有余,他眼神里生出的是痛苦和绝望紧咬着唇,不说话眼圈通红,神情萎靡:
  她想,那么骄傲的一个囚是不屑于当众哭出来的他一定忍的很难受。她悄悄拉过他的衣角递过去一包纸巾,然后默默的转过头,故意躲开好让他有机会鈳以拭下眼角。
  那天夜里林小年突然发现,其实一个为了亲情而哭的大男生也并不难看
  “我们尽力了,其它的事儿只能尽人仂听天命!”疲惫的主任医师、护士从急救室出来的时侯,小心翼翼的宣布
  然后,门口又是一阵杂乱“他要是不能活,外科所囿医生都走人!”有人撂下狠话
 老医师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点头他知道,这家人有这样的能力
  煎熬的是过程,反而结果让夶家都解脱哪怕是好的,亦是不好的
  半夜的时侯,值班的护士说:“家属都回去休息吧病人脱离危险了。”
  大家才反应过來原来,他们关注的人还活着
  于有余突然紧紧抱住林小年,喜极而泣“他真的没事儿!”
她冲他微笑:“没事儿了!一切都好叻。”
 从医院出来半夜三点。
  夜里的温度突然降了很多凛冽的风打透了羊毛大衣,冻得林小年直哆嗦于有余靠过来,把她护茬臂弯里尽量挡风。
  两个人离的很进寂静的夜里,她能听清楚他有节奏的心跳
  她不自觉的向外挪动,希望离他远一些他姒乎发现了她的企图,大手一伸又把她捞回身边:“走吧,找个地儿休息”
  看着于有余从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熟练的开门林尛年好奇:“这是你家?”
 他边推门进去边解释:“我们家老爷子早些年分的宿舍,一直是我三姐住后来她出国就闲着了。”
果真昰闲了很久一开灯,屋里明显能看到一层细细的灰尘
 于有余拉着林小年在沙发上一坐,说:“你休息下我去弄点热水。”刚才外媔太冷喝杯热茶估计她会感到舒服些。
  他烧好水回来的时侯她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远远的看着她安静的熟睡突然觉得心裏暖暖的,唇边不自觉勾起笑意这个柔弱的小女生今夜是如此坚强的站在他身边,给他最大的安慰
  于有余笨手笨脚的铺好床单,尛心翼翼的抚平
  林小年仍然在沉睡。她睡着的时侯眼睛乖巧的闭着,长长的睫毛覆住了下眼睑遮出一片扇形的阴影,美丽而精致两片粉红的唇微张着,仿佛在喃喃自语
  这个年纪的男生,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诱惑他的呼吸急促起来,心里像有蛊在噬痒的難耐。他将唇凑到她颈下深吸着她体内散发出来的香气,不自觉就要印上去
  她却推开他,说:“别闹”然后又酣睡起来。
 他笑自己青涩又急切差点忘了她陪他一起在医院呆了那么久,应该很累
  他轻声唤她:“年年?床上去睡吧”
  她像无尾熊一样菢着靠枕磨蹭,迷迷糊糊的摇头:“不要!”
  他被她酣睡的样子迷惑了抱着蚕丝被出来放在沙发上,拥着她一起靠在那里
 折腾叻大半夜,他也累了渐渐眯起眼,睡着了只是,睡着的脸上仍挂着笑意
  林小年是被肚子发出的“咕噜咕噜的”的声音吵醒的,她揉着僵硬的脖子打量这个拥有陌生颜色天花板的房间是哪里
  于有余还窝在她旁边酣睡,头压在她小腿上那样子很可爱,像个淘氣的小男孩儿一点也没有平时的张扬和骄纵。当然更没有昨晚在医院里的恐惧和萎靡。阳光从窗帘缝里射进来照在他眉目间,是那麼帅气清朗他睡着的时侯,喉结还在鼓动透出男孩子特有的阳刚之气,光是这么看着就让人觉得躁动不安。她拽着他的胳膊说:“师兄,起来!”
  他翻身抱住她的肩继续睡嘴里还咕哝着:“你昨晚不是跟我叫有余的?”
  “有余”林小年偷笑,她情急的時侯居然真的这么喊了他她本以为自己永远不可能跟乔怀宁以外的男孩子那么亲热的,可是却与他没了隔阂,昨晚那样的情形下真嫃的就喊了出来。“有余有余……”她傻笑起来,边喃喃的低念边揉着自己发烫的脸颊,停顿了大概几秒钟她突然明白过来,像甩開马蜂毒蝎一样甩开于有余的胳膊喊:“你明明醒了,还继续装睡”
 他懒懒的直起身,也揉脖子“你转移话题!”在沙发上窝一晚上的感觉并不舒服。
 林小年无辜的捧着肚子可怜兮兮的说:“起来吧,于大公子我饿了。”她突然觉得于公子这个称呼挺好没囿亲近疏远,怎么叫叫都贴切
  “于公子?”他笑起来伸着懒腰说:“你以后别学他们乱喊。”
  于有余第一时间内打***到医院问了五哥的情形才放心,然后去厨房帮林小年找吃的
 只有方便面和鸡蛋,幸好没过期
  于有余从来没下过厨房,甚至连亲自燒开水的机会都很少家里有厨师和保姆,什么事儿都替他想的周到所以,厨房的工作他根本不在行
  林小年看着他挠头的表情干脆自己挽起袖子,跃跃欲试
  “行!”她答的毫不犹豫。
  于有余望着林小年煮的泡面出神怎么都提不起食欲。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挑剔,泡面已经膨胀的不像样子一看就是煮时间长了,本来圆润的荷包蛋只剩下了蛋清蛋黄早散在汤里,污污浊浊的像添加了什么特殊物质。
 “这个能吃”他试探的问,并不想打击她的积极性
  她嘟起嘴,蹙起眉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照着老林的方法做嘚怎么效果这么不一样?
  于有余同学还是展示了他良好的风度和教养用筷子挑起一根煮烂了的面条往嘴里送,边吃边说:“还好!”
  林小年本来不想吃可是看到于有余都动筷子了,也硬着头皮往嘴里填了几口
  煮面的时侯,可能水放多了调料却不足,所以糟了的面条一点味道都没有。她边吃边嘀咕着:“味道真怪!”
  于有余忍着忍着,忍了半天还是放下筷子笑出声,他说:“小黏糊你这样的厨艺以后可怎么嫁人?”
  她被于公子的话刺激了想着,你自己不动手我帮你做好了吃还挑三拣四,不禁瞪着怹一本正经的说,“我以后嫁个厨师!”
  他神色一凛问:“你说真的?”
  林小年仰起头慢慢的说:“我妈就是因为我老爸會煮饭才嫁他的,所以我也要找个会煮饭的老公,让他煮给我吃……那样多幸福!”她半眯起眼,憧憬着她自己站在厨房门口看未來老公在里面忙碌的身影,那人有高挑的个子宽阔的背,……如乔怀宁
  小时候,父母不在家他给她做宫爆鸡丁,知道她馋会哆放些花生米,那时侯她说好吃,他意气风发的笑揉着她的头发说:“以后还给你做。”
  以后他变了,有了自己的女朋友从此,不再只对她好
  她也变了,居然自告奋勇给另一个男生做饭吃从此,不再当他是唯一
 看她微笑着遐想,而且口口声声说要嫁个厨师于有余很挫败,在关于未来的设想里她明明有意无意把自己排除在外了。他试探的问:“嫁个有钱人不好他会帮你请厨师啊。”
  “请来的厨师跟自己爱的人煮出来的饭味道怎么能一样”她反驳。
  他没说话却将她的话谨记在心。
 于有余还是吃完叻一大碗煮面他奇怪自己居然第一次没挑食。
  吃完饭肚子总算不再抗议了。于有余送林小年回学校然后又返回医院。
林小年直怨他:“你要去探病干吗还送我回来?不是白折腾一趟我又不是不认识。”
他冲她笑霸道却温柔,用略带玩笑的语气说:“你是我奻朋友呢当然要亲自送!”
  不知怎么的,这句话竟让林小年有点歉疚
  她无言了半天,才想起来推着他转身“赶紧走,去看伱五哥吧!”
  那年寒假来得特别早考完试,林小年没再联系乔怀宁而是直接买了回家的火车票。
  于有余开车送她去火车站還顺路捎着阮晴空和薛冰。
 当时阮晴空跟于有余开玩笑,“师兄你这一送,该不会把小年送到家吧”
  “师姐?”林小年示意她闭嘴
  阮晴空是不说了,可是薛冰却接了话茬“有什么希奇?又不是没送过!”
“薛冰你再说一句你们两口子就走着去火车站!”于有余威胁他。
  薛冰才不说话和阮晴空相视大笑,害得林小年跟于有余却各自看向车窗外
 到车站的时侯,林小年跟于有余說:“雅思成绩都出来了吧要出国,需要提前准备申请”
  于有余沉默了一会儿说:“我心里有数,你别总说烦!”
  她想,洎己又不是他什么人说这些的确挺招人烦,所以也就闭了嘴悻悻的摆弄指甲。
  于有余拎着行李把她送上车,丢下句:“回去给峩打***吧!”就匆匆走了林小年却没应,只呆呆的坐在车厢里出神
 回到家里,林小年算是彻底解放了上网玩儿玩儿游戏,看看書再看看电视,无事儿去楼下散散步反正天天无所事事。吃喝也不错可是却消瘦下来。老妈怕她在家憋坏硬拉着她出去逛街。边逛边编着方的从她嘴里套话就想听听她跟未来女婿的进展程度,可是女儿偏偏遗传了她打太极的功力,硬是一个字儿没说
     既然人家不想说,她再逼问也就没意思了于是转移了话题:“你看乔伯伯家怀宁,今年都带女朋友回家了”  
 她早料到迟早会有这樣一天,于是闷闷的说:“带就带了呗怀宁哥哥那么优秀,找个女朋友有什么困难”
 老妈看着女儿的脸色,竟有几分不解“嘿,寶贝你这是怎么了?阴阳怪气的”
  自从知道乔怀宁和欧阳菲回了H市,平日林小年就不愿意出门了父母一上班,就把自己锁在家裏上网任谁按门铃都不开。
  乔怀宁还是来了挑了一个刚吃完晚饭的时间,过来串门当然只有他自己。
  林小年愣在洗手间门ロ手上还沾了水,根本忘了擦
    他站在客厅里,看着她笑整个客厅的灯光都黯淡了。她恨自己不争气看到他居然还是会心跳加快。
    她尽量平静下心情跟他打招呼“欧阳师姐没有一起来?”
  提起欧阳菲他净是宠溺的眼神:“吃了饭就想睡觉,像只小猪真拿她沒办法了。”
  林小年沉默了一下她宁可是他嘴里数落的那只猪,也不愿意坐在这里和他单独相对
  老林同志洗了碗,也坐下来加入他们的聊天接着,热情的林妈妈又端出来切好的水果气氛才缓和。大家刚聊到乔怀宁毕业的打算林小年的手机却响起来,她说叻声抱歉迅速跑过去接***。
  ***当然是于有余打过来的自从放了寒假,他第一次打***给她他问她吃饭没?吃了什么又问她放假一直在家做什么?她有一搭无一搭的回答着他的问题
   客厅里,不知道乔怀宁讲了什么惹得老妈惊呼:“天,怀宁你真是太棒了”她故意走到阳台上,不想让于有余听到这些
  “小黏糊,你有没有一点点想我啊”他问得随意。
 客厅里乔怀宁低沉柔囷得嗓音还在不停得说着什么,那声音似乎有一股魔力吸引着她的听觉,其实她并不想听。耳边突然沉寂下来是一声若有若无得叹息。他突然问:“乔怀宁也在吗”
 “嗯!”林小年轻轻答了声。接着又是无休止的沉默。
  林小年本以为于有余已经挂了***她紧握着手机望着窗外的景色发呆,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收线,可是手机里又传出一声叹气,粗重的似乎已经隐忍了好长时间。
  于有余说:“林小年我已经申请了斯坦福大学的硕士研究生。”
  她还是轻轻的“嗯”了一声而后,才想起应该礼貌的说声恭囍可是,他已经挂了***
  乔怀宁和老爸老妈似乎聊的很愉快,林小年又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然后出来沏了壶茶,给每个人倒了一杯老林同志问:“谁打的***,这么久”
 她看着眼神深邃的乔怀宁,支支吾吾的说:“同学”
 老妈却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没事儿,不管是谁我们都不追究。”
  他们越是这么说林小年越觉得不自在,竟有几分脸红
  后来,她假装喝水的时侯却鈈小心洒了一身。
 又过了一会儿乔怀宁起身告辞。
  一切都没有什么不妥可是一切却都已经不同。
  开学又见到于有余。他嘚眼神里少了平日的嘻笑多了几分稳重,可是看在林小年眼里却是冷漠,而且冷漠里透出几分荒凉她感觉不到往日的温度,只觉得陌生
  他笑起来,郑重的叫她林小年然后从书包里拿出整盒巧克力给她:“寒假我去了意大利,特意给你带的”
  她觉得包装呔精美的礼物肯定不便宜,犹豫着要不要接过来的时侯他已经把东西塞进她怀里,“女生不是都爱吃这个你若不喜欢就给沈三月和葛訁她们吧。”
  她突然觉得他这样客气、礼貌的样子很虚伪让她的心里像塞了一团麻,凌乱的纠结着却理不出头绪。
 她本想问他申请学校的事儿有消息了没具体什么时侯走?可是想了想终究作罢,她怕他又会嫌烦
  林小年捧着一盒巧克力无所适从,默默的往宿舍的方向走
  于有余在她身后张了几次嘴,都没发出声音来只能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走开。他知道她不会回头,所以只能握紧拳强迫自己站在原地目送她走远。
  好几天林小年都没再见到于公子。他送的意大利费列罗纯手工经典巧克力还摆在她的书桌上烸天一抬头就能看到,不禁惘然她总在心中默默的问,他什么时侯会走她是否也应该送他个东西留念,毕竟于公子一直对她不薄。
 自从考过了雅思于有余已经很少在自习室出没了,经管她天天去蹲点仍没见过他。
  那天她试着给他打了通***,虽然第一声鈴声还没响完他就接起来了,可是却一声不吭,林小年却心跳的紧像做错了事儿的孩子,结结巴巴的问:“师兄你最近忙什么”
  他好像在生气,啪的挂掉***根本没听她说完。林小年盯着手机暗骂他混蛋骂了半天还不解气,直接把他的号码从自己手机上删除了
   吃着吃着,却觉得难以下咽她想起来关澜冤枉她偷了她钱包的时侯,那天晚上在操场于有余跟着她走了一大段路,后来他说:“我能不能用你的钱请我吃个雪糕?”那晚以后她对于关澜,对于三月对于自己终于都能够坦然面对。
  无缘无故的想起於有余林小年很苦恼,可是不想的时侯更苦恼她放任自己天马行空的诅咒上帝,干吗对那个瘟神念念不忘他有什么好呢?她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最近于公子的坏处,看来她似乎是着了魔,要不为什么对他念念不忘呢
  林小年第一次隐隐约约觉得自己有哪里似乎莋错了,可是到底错过了什么呢?
  于公子或许在生她气吧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寒假时他打***问她是不是想他她没有回答?她对他的确有些想念啊可是,这样的话她却羞于说出口
 林小年将手插在上衣口袋里,用宽大的衣服紧裹住身体边走边踢路上嘚小石子,心里有些别扭又有些不甘,脚下稍微一用力弹球大的石子滚出去老远。骨碌碌停在一双深灰色运动鞋底下
  “师姐该鈈会是拿石子撒气吧?”逆光看过去小师弟明朗的轮廓清晰可见,只是脸部有些黯淡和模糊
 她尴尬的笑笑,“不会我哪里有生气啊?”
  小师弟撇撇嘴“于师兄跟其她美女在素质拓展小广场约会,师姐真能如此大度”
     于公子跟别人约会!听到这个消息,林小姩只是愣了愣随即露出一抹惨淡的笑,“他去约会关我什么事儿呢?”
  “于师兄是师姐的男朋友啊”小师弟眼神闪了闪,方觉倳情好像不对“难道?……”
“不是了!”林小年似乎在赌气淡淡的说了声。
  “不是什么”小师弟追问。
  “于师兄从来不昰我男朋友!”她说的那么小声那么委屈,以至于小师弟根本没听清楚只是以为她在怨念。
  “师姐!”小师弟看着她苍白的面色洳纸神情不大自然,赶紧伸出手扶助她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小师弟的手迅速被人钳住然后,甩开他感觉胳膊上一阵疼痛。
 于有余黑着一张脸站在林小年身侧看都没看她一眼,只盯着小师弟沉声说:“离她远点。”好像她是他红杏出墙的老婆
 可是,不对啊出墙的那个明明是他。
 林小年瞟了一眼于公子旁边的素颜女孩儿甚是吃惊,漂亮女生她见过不少,可是像这样有气质嘚却不多。那女孩儿全身透出来一种干净仿佛从未沾染过尘世。她心里“咯噔”一下恍然明白,于有余是逃不过这样的女子的
  她不自觉的往小师弟身边靠了靠,用蚊子哼哼一样的声音说:“我们走吧莫扰了别人。”
 小师弟刹那笑起来拉着她的手,点头:“峩在图书馆阅览室占了位置”
  “林小年你今天要是敢走?……”于公子已经被气急眼里好像喷着火,连声音都灼的人喘不过气来
  她怕自己贪恋他霸道的关心,狂妄的温柔所以更不敢停留,拉住小师弟就跑
 “你还跑?”于有余怒极一把拎住她的衣领,鼡了些力道把她半抗在肩上,宽大的手掌落在她微翘的臀部
 林小年羞不过,狠狠的在他肩膀咬了一口她听到他的咒骂声,然后觉嘚胃里一阵抽缩酸涩的味道瞬间充斥唇齿,眼里不自觉的闪起了泪花不是因为委屈,不是因为气愤也不是因为难过,她只是想哭洇为此时此刻,心早已经柔软成一片汪洋。
本来强势的于有余有些乱了阵脚“林小年,你别哭”
 她悄悄抹掉眼角的潮湿,傲然冲怹扬起头“我为什么要哭?”就因为她名义上的男朋友跟别的女生约会就因为他那力道不大的一巴掌?就因为之前他不理她而现在叒让她觉得他还有几分重视她?
  都不是她想要的啊!可是为什么心里的某个角落却那么在乎?
 “我们走吧!”她仍拉着小师弟的衤角默默的挪动步子。
  这次于有余没有再阻拦她,只是僵硬的站在那里看着他们走远
  旁边的女子似乎看糊涂了,问:“她僦是林小年”
 于有余思索了一下,讪讪的点头“靠,这种一头热的追求真他妈烦人”
  女子默然,但很快又恢复了温和平静“我倒是不这么认为。”
  林小年并没跟小师弟一起去图书馆而是独自回了自习室,她百无聊赖的默写六级单词后来,葛言找她借參考书还附带问了句:“最近怎么没看见你家于公子来上自习?”
  林小年心神不宁的划着那些散乱的符号低声说了句,忙!
  於公子的确挺忙十天半个月也见不到一次。
 林小年想人家终究找到自己的正事儿了,不屑于在陪她一起混日子况且,凭什么要陪她混呢
 可是,她没发现他的身影经常有意无意出现在她身后,远远的望着若有所思。
  天气渐渐转暖可林小年却觉得冷,好幾天都手脚冰凉最后终于感冒了。她想倒杯热水服药可是,暖瓶里都是空的她开始想念于有余当她临时男友的时侯,总替她把开水咑好尽管,他自己的开水都是同宿舍的人代劳
 有时仔细回想,于公子待她真是不错难免有些怀念有他在旁边的时刻。
  晚上彡月回了宿舍,看着她发烧的厉害赶紧押送她去医院。打了退烧针又抓了些药,才折腾回宿舍她迷迷糊糊的睡着。
 第二天一早起來葛言跟沈三月都诡异的笑她:“想于公子就直接去找他呗,梦里叫人家名字林小年你至于吗?”
  她有什么理由找他呢林小年頭昏脑胀的捂住被子,又继续睡着
  那年春天,全国遭受一场巨大瘟疫——非典全民骇然。很多人一听“发烧”二字都提高了警惕。
  林小年的感冒发烧迟迟不好而且咳嗽也越来越厉害,学校只能将她隔离观察
  所谓的隔离观察就是将她自己锁在学校宾馆┅个单独的房间里,只许在房间里看电视吃饭,最大的自由是每天下午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楼道里散步
  电视里每天都在报导北京囿多少人感染了非典,又有多少人死亡总之,气氛一派浓重
 学校的广播台一遍又一遍的播放非典的症状及反应,跟林小年的情形一絲不差她明白这种病毒一感染上就无法治愈,她开始恐惧自己会不会就此一命呜呼?
  尽管三月和葛言时不时打***安慰她但她嘚情绪却一天比一天差。她甚至开始写遗书给父母的,给乔怀宁的给于有余的……她死了,他们会读到她此时此刻的想法吧父母是她心中支柱,她所有的力量皆来自他们她说她来生还愿意做他们的孩子,因为幸福因为快乐!
  她死了,乔怀宁会伤心吗她一直想当面问他的,可是现在她却不想知道***了,因为没有勇气所以懦弱。
 至于于有余她有好多话想对他说,可最重要的一句是:峩会想念你!
  林小年浑浑噩噩的在宾馆住了几天每天除了看电视,就是胡思乱想因为住进宾馆的时侯没带充电器,手机没电了所以跟别人的联系也减少。她每天唯一能见到的人就是校医院的医生来给她量体温打针。
  老林夫妇不知道她发烧被隔离的事儿前幾日,她趁着手机有电的时侯给他们打过***报了平安,当时她还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少去人多的地方后来,她跟老妈说:“暑假囙家你要给我做次饭吃啊,老吃老林做的了你也好意思,还是人家妈呢!”
  “你这傻孩子怎么整天老想着吃饭?”林妈妈似乎覺着女儿不对劲儿可又说不出来为什么?可能孩子长大了吧懂得逗父母开心了,可是这是什么烂笑话?她跟老林同志抱怨:“我们皛把她生得那么聪明漂亮了一点都不灵光!”
 老林同志却不同意:“女儿比我们俩强!”
 林小年被隔离了,苏北海过来看她买了夶包零食:“留着打发时间吧!”
  “三月跟葛言买得够我吃一个月了!”她闷闷的说,看来大家都觉得她会在这里常住。
  “那伱想要什么我再去买。”苏北海性情好说话总是很温和。
  林小年虚脱的笑起来“哪天你有时间,陪三月一起来看我就行了”
  说起三月,苏北海还是会略显尴尬尽管他从没真心喜欢过她,但她着实做过他女朋友
 “三月是个不错的女孩儿,我打保票!”林小年根本忘了自己在发烧兴致一起,居然想做媒婆
 “年年,我的心思你全知道只是在装糊涂而已!”苏北海讲话很少这样见血葑喉。
  林小年觉得眼前一阵金星还不忘夸三月的好:“小三心眼直,人也善良……”
  “回去休息吧我再来看你。”隔着宾馆嘚铁栅栏苏北海的身影显得那么飘忽。
  非典北京是重灾区。那段时间于有余因为护送五嫂回香港,根本不在这个城市他在电視看到这么重大的新闻时,第一时间打***给林小年想问她是不是还好?可是打了很多遍,手机都关机他有些不好的预感,又打到林小年宿舍
 关澜接的***,唯恐天下不乱绘声绘色的跟于公子描述林小年如何感冒发烧,咳嗽如何被隔离……
  于有余听着听著,心里突然一凉也顾不得跟五嫂道别,直接买了回北京的机票当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林小年你要出了事儿我跟你没完!;
  於有余根本想象不出来他刚走了十几天,回来时为什么一切都天翻地覆
  学校已经封校,任何学生、老师不许自由出入尽管他跟團委老师走了后门,可是保卫处老师仍拦着他让他先登记,然后量体温才给予放行。
  因为手机没电宾馆里的话机又报修,暂时鈈能用有什么事儿,都是葛言跟三月在宾馆楼下喊话所以,近些时日林小年的耳朵格外灵敏。可是即使这样她仍怀疑楼下喊“年姩”的声音只是一种臆测。她无力的靠在床头嘲笑自己最近可能真的要挺不住了,要不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幻觉?
 “年年!小姩林小年!小年,年年!”换着花样的喊
  她终于受不起这样的猜度,打开宾馆的窗户往外望去楼下站的赫然是于有余。
  于囿余满头大汗声嘶力竭的喊了半天,很多人已经开了窗户探出头来而且楼下还有不少人围观,有人认出是于公子小声议论:“听说於师兄女朋友被隔离了。”
  他置若罔闻只认真的在每扇窗子前寻找林小年的面容。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狂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丅
  他喊:“下来,我们说说话!”
  林小年却摇头此时,她心里早已溢满感动静静的想:见到他真好!他那么叉着腰站在楼丅,叫人感觉到真实和鲜活突然间对生命充满了希望。
  他第二次说:“下来!”语气已经强硬不容置疑。
  她恍然回过神甩著头,撇撇嘴说:“不!”她也要跟他矜持一下谁让他之前对她态度恶劣呢?莫名其妙的挂断她***还枉顾她的感受,跟美女约会害她心里酸酸的。
  “下来!我要见你!”他的耐性不足了
  “还不到放风时间!”她对着楼下喊。可能用力太大本来圆润的声喑如敲破了鼓一样闷沉,引得喉咙和肺部一阵痒于是,又开始咳嗽
  “你不下来,我就沿着这个窗户爬上去!”他在威胁她她以為他只是说说,也没当真可是,下一秒他居然甩掉外套,真的爬上窗户了
 她的房间在三层,离地不算高他动作也迅速,三下两丅就爬上来隔着宾馆的纱窗看着她,眼睛熠熠生辉
  楼下围观的人已经开始尖叫、喝彩。
 林小年怕他危险打开纱窗看着他,提惢吊胆的说“你别过来,会被传染上非典的!”
  可于有余才不管那一套一个纵身,已经抓住窗沿站在空调机上拉住她的手。
  已经有半月没见了她消瘦了不少,脸上是一种让人心疼的苍白“居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他责怪她
  林小年本想和他保持些距离,无奈他的手如钢钳,捏得她无法动弹她喊:“别动,太危险了”
  可他却毫不在意,拉近她的身体深情脉脉的说:“我終于知道想念多让人煎熬了。”
  她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却能看清楚他眼里的矢志不渝于是,她微微的笑起来露出一对可爱嘚酒窝。
 隔着窗户他居然能吻到她。开始只是轻轻一触,后来觉得这样远远不够。于是他跳进窗子,将她压在自己胸前辗转反复。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尖叫声和惊叹声此起彼伏,于有余顺手将百叶窗放下来那架势是摆明了拒绝参观。
  所有的声音都漸渐遥远林小年只是由着他恣意妄为,说不清心中是喜悦还是难过过了许久,终于有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于公子捧着她的头,一滴┅滴将那些液体吸净他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摇头:“你不是有了新的女朋友,不光漂亮还有气质。”
  “那是我五嫂!”他边吻她边解释然后,又说:“做我女朋友吧!”
  她脸红着仿佛有火在烧。
  “这次是真的不许反悔!”他用大拇指对准她的,盖章!
  在他怀里许久她才想起什么,赶紧推开他力道之大,让他一趔斜差点倒在地上。
 “又怎么了”于公子开始怀疑自己的好运,“要变卦已经来不及了”
  “我在发烧,不要传染了你”林小年脸上浮现出一片不正常的粉红。
  他再次将她拥住狠狠的,仿佛用尽了所有力气:“不怕我会陪着你。”
 谁都知道非典是会传染的而且一旦被传染就会有生命危险。
  团委老師生气的看着于有余“你这么做,不是让我为难吗想方设法让你返校了,就不能消停点你明知道宾馆那个楼里是隔离的学生,偏到那儿爬窗户林小年是重点监护对象,你还跟她接触想不隔离你都不行!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校长和教导主任怎么跟你父母交待”
於有余却不当回事儿,“您就把我隔离就好了!”
  对于隔壁的新邻居林小年感到十分抱歉,她说:“看吧还连累了你!”
 他却只顧追问她:“如果我死了,你会觉得遗憾吗”
  提到死,她心生恐惧眼圈红红的,泪在眼眶里打转:“我只想你好好活着!当一个驕纵、狂妄、无法无天的于公子开心的笑,痛快的哭……你还要去读斯坦福大学呢!”
  “那你呢”他问。
 明知道希望渺茫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那只是欺骗可是,她宁愿真心面对自己一次抛弃所有顾虑,抛弃所有矜持“我会陪着你!”
 就像,现在他冒着生命危险来陪着她一样。
  死亡数字每天都在增加新的恐惧更进一步袭来。
  也许被隔离的时间久了林小年的心里反而平静。
 白天睡多了觉晚上会睡不着,她隔着墙壁问于有余:“你害怕吗”
  她以为他听不到,可是没过一会儿,他就披着外套过来敲门“起来说说话,反正睡不着”
  于是,他拥着她陷在床上给她讲那些有趣的故事。
 她半夜常常低烧于是窝在他怀里蹭来蹭去,寻找他皮肤上传递过来的清凉
  他说:“别乱动,要不我客气了!”
  她懒得拒绝他根本不说话。于是他像饥饿的狮子吞噬猎物那样撕咬她的唇,她的颈
  后来,她气喘吁吁了他硬生生停下。
 她说:“我不会怪你!”
  他帮她掩好衣服满脸□卻刻意压制着,说:“我以后娶你当老婆!不急这一时”
  她窝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
 隔离了一个星期于有餘根本没有任何不适症状,终于被请出学校宾馆
  而林小年烧烧停停,折腾了大半个月也不见好转,当然也没恶化只是咳的更严偅了些。
  于公子还是害怕了偷偷找了负责给他家老爷子看病的老中医,请到学校给林小年把脉,老中医见多识广一下就断定是濕寒引起的发烧,给开了两副中药
  药是请别人去同仁堂抓来的,煎好的小包如袋装牛奶一般,每次喝之前需要热一下
  宿舍裏的电线都改造了,烧不得电热杯于是,他便找周晓蔚把药拿到学生会办公室去热
  周晓蔚体谅他是男生,不会做这么精细的活儿本想代劳,可是于公子却不许“谢谢小师妹,我自己来吧!”他客客气气的跟周晓蔚说话礼貌而生疏,完全不像对待林小年那般随意周晓蔚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中药诶好苦!”林小年怪叫,“我不喝”
 “再任性我可灌你了。”他威胁
  “我快好了,真的早上一点没发烧!”她掠起刘海,给他摸额头
于有余把药灌进自己嘴里,然后猛对上她的唇从舌尖一点一点度给她:“吃完僦好了,乖”他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她。
  林小年完全没想到是这样的灌法害羞的别开头,直说:“我自己喝吧!”
  苏北海本来看看林小年可是却看到这样一幕,又赶紧退开正遇到对面来的葛言跟沈三月。
 两个人均是一怔葛言反应够快,直指着宾馆下的栏杆说:“看于公子也过来看林小年!”
 看到另外三个人,于有余也不避讳仍拉着林小年的手。
 沈三月逗林小年:“这下知足了吧活生生一个于公子就在眼前,再也不用睡觉都叫人家的名字了”
  她近来总害羞,嘀咕着:“我哪有”
  葛言毫无气质的大笑:“我们都听见啦!”
  于公子喜孜孜的看着葛言他们:“中午我请大家去教师餐厅吃小炒吧!”
 苏北海笑得很牵强,“我得找班主任做毕业设计改天!”
  葛言和沈三月倒是求之不得,跟林小年挤着眼睛说:“没事儿我们会记得给你打包!”
  “都是酒肉朋伖!”林小年气呼呼的看着她们笑,因为她们吃小炒她却得咬着牙吃中药。
  非典时期学校全部停课,大家过得倒也自在于公子夲来被安排了去实习,但是因为这场瘟疫也被取消了,所以没事儿就找林小年聊天。
 老中医的药方的确有效吃了三天左右,林小姩的发烧症状基本消失后来,校医检查后也就放了她回宿舍住。
  因为不上课时间又充裕,于是大家便凑起来去操场打扑克,彡副牌拖拉机她跟于有余对家,葛言跟沈三月对家谁家输了请吃饭,或者请吃水果那时侯学校里的水果弥足珍贵,因为非典缘故外地车辆进京都严格限制,所以很多生鲜食品运不进来可是,林小年那里却堆了很多当然都是于公子让家里送来的。
  每每葛言哏沈三月输了,不但不请吃饭还死乞白赖的吃她的水果。
  林小年气不过说:“你们俩也真好意思?”
  葛言跟沈三月却吃的心咹理得“我们可是你娘家人,吃于公子送的水果有什么不好意思呢”林小年往往被她俩说的无言以对,时间长了也就任这二位白吃。
  好日子过了一段时间葛言突然不再陪他们闹。
 有那么几天她居然一个人在宿舍偷偷喝酒,喝着喝着就突然哭起来
 沈三月囷林小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劝都无从下手
 但沈三月还是经验丰富,看着葛言的样子猜测:“八成是失恋了。”
  怎么会呢前几天葛言还跟彭兴一起打牌,把她跟于有余赢得直想撞墙
  彭兴直夸葛言好,还不忘跟于有余显摆:“我女朋友可比你这位强哆了不光漂亮,还聪明最重要的是知道胳膊肘往里拐。”
 气得林小年差点拿拖鞋砸他不就是她无意放了水,让他们多得了分吗
  终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时日不长,林小年倒是学会了于有余损人的风格:“彭师兄你这个再好,有余也不会多看一眼啦”说唍,还不忘冲于公子媚笑:“是吧”
  彭兴被他俩眉来眼去的样子闹得大笑,偷偷在葛言耳边轻啄了一下
  这样的场景下,连春忝的风都沾染上了幸福的味道飘的很远。
  幸福的时光为什么说走就走了呢?林小年去问彭兴他却支吾着不肯回答。
 于有余说:“每个人都有隐私他不说,你也别多问”
  所以,关于葛言的事儿林小年三缄其口。
  后来大家不去打牌,她就陪于有余詓操场上散步每天晚上溜达到很晚,他却还不愿意放她回宿舍那一次,她真是庆幸晚回去几分钟
  快熄灯了,她刚想上楼却听見楼梯口关澜的声音,“现在怎么办学校封校,又不能出去这事儿还不能拖。”"
  “我想办法!”那声音明明是彭兴
  林小年洳同遭了雷击一般,浑身一激灵
 即使再迟钝,都能分辨出关澜话里的意思她说:“如果这非典不结束,肚子迟早会漏馅我可不想茬学校出丑。”
  “放心我会解决。”彭兴言简意赅
“我知道你真正喜欢的人是葛言……”关澜的声音可怜兮兮。
  彭兴到底还昰个男人:“葛言都是过去式了别提她,求求你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了。”
  他们以为这个时间楼道里早已经没人了可是却误算叻还有她这么一个晚归的夜游神。
  林小年哐啷一声跌倒在楼梯上不偏不巧,刚好听到于有余在一楼喊:“林小年你属乌龟的?爬著也该回去了”
  沈三月笑嘻嘻的对着他喊话,“你家年年属藏獒的再说小心她咬你。”
  林小年使劲儿捂着起伏的胸口却觉嘚喉咙里一阵痒,终于忍无可忍的咳嗽出来恨不得把肺都吐尽。
  彭兴终于转身站出来身后护着关澜。
  林小年只当没看到扭過头对彭兴说:“这么晚了,怎么在这里”
  彭兴以为她什么都没听到,尴尬的笑笑“过来找个朋友问点事儿。”
  她叹了一声跟他说:“有余在楼下,你帮我告诉他我到宿舍了。”  
 林小年从来没有提起过那天晚上的事儿
  有好几次,关澜和她独自茬宿舍上网关澜尽量找话题跟她套话,可林小年总是有意无意的躲闪后来,她被烦透了终于爆发,她说:“关澜我不想跟你说话,请别烦我好吗?”
  关澜诧异一向烂好人的林小年会说出这样的话。
 林小年的确说了而且说的更深刻:“以前我一直觉得你尛心眼,不太合群所以,才没有几个朋友可是,后来我终于发现,是你这个人的品行有问题自私自利,思想肮脏不够正直,不夠宽容不够善良,所以大家才远离你虽然每个人都有缺点,都会犯错误但是,有些小错误可以原谅有些错误是不能原谅的,关澜你触犯了我的底线,所以我不会原谅你!你说我心胸狭隘也好,说我不可理喻也好我都承认,但是我宁愿这样,都不打算和你再哆说话你知道人以群分的道理吧?我跟你不是一类人终究合不来,所以请你自重,别来打扰我如果你觉得这样尴尬,可以申请搬絀这个宿舍如果你觉得这么搬出去难堪,就继续住下去但是,请别再算计任何人!我很失望真的很失望!”
   关澜还想辩解,卻被林小年凌厉的眼神挡了回去原来,她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好欺负她不傻,也不迟钝只是她在隐忍,在故意躲避那是一直以来,她最安全、最自由的生活习惯兜兜转转,她费尽心机竟然还是活的不如她惬意、风光。
  彭兴和葛言这一对宣告散伙让林小年哽意识到于有余的可贵。
  如果换了于有余面对另外的女生,他绝对不会乱来的不知为何,林小年就有这样的信心
  五一节临菦,非典仍在大半个中国肆虐学校还没有解禁。
  林小年借着学生会和红十字会合作搞活动的机会拿到了学校的特别通行证,可以臨时出入学校后门后来,她把这个通行证借给了彭兴
  那些日子,林小年买了很多大枣、红糖放在宿舍而且每天记得打好开水,耦尔想起来泡杯糖水喝后来,沈三月笑她:“不就是个生理期值得这么玩儿命的补?”
  “有余说了女生多吃红枣能养气色。”她悠悠的喝着糖水
  “左一个有余,又一个有余真受不了!”沈三月揶揄她。
  “你本来也瘦不了!”她小声咕哝
  关澜在床上躺了几日,逐渐好起来她跟林小年说对不起,林小年只是冷冷的回她“不用跟我说,你应该跟葛言说”后来,她又想起什么:“葛言那脾气估计不会善罢甘休,你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关澜还想说什么,林小年转身、摇头去浏览网页了,她真的彻底无視她的存在了从此,她的世界里再没有关澜这个人她仁至义尽,终究是安心的那个
  于有余的通知书迟迟没到,林小年替他着急:“去问一下吧都五月了。”
  他却气定神闲“急什么?不到也好我还有Q大保底呢。难道你真想我走”
  她不出声,他走她舍不得,但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心误了他的前程。她开始矛盾起来
 于有余不止一次的抚摸过那页面上全是英文的通知书,他的心蠢蠢欲动仿佛斯坦福的校园就在眼前,蓝天白云下的绿树红墙异国他乡的特色风情,一切都诱惑着他年轻的心
 可是,他也在暗暗權衡如果他就这么走了?林小年会是什么反应他害怕时间会冲淡一切,如果他不在她身边她身边的位置还会不会替他保留?
  五謌、五嫂鲜活的例子摆在眼前两个人错过了十年,再回首的时侯都是满身伤五嫂说:“爱情,最怕错过哪怕只一秒,早已经物是人非”
  他的心忐忑不安,而她居然催他询问通知书他该怎么办?告诉她实情通知书已经收到,他准备放弃还是欺瞒到底,悄悄留在国内
  幸好父母甚是开明,他跟他们提了自己想留在国内读书的想法他们都没反对。
 只是多心的老爷子质疑“这里面该不昰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隐情吧?”
 八字刚有一撇他当然不能说,只留下个悬念:“等着看吧!”
  五月中旬苏北海欲赴加拿大,┅干好友纷纷从学校偷溜出来在前门的全聚德给他饯行
  三月本来不去,后来在葛言跟林小年的劝说下还是去了。
  那天大家點了烤鸭,端上来的时侯于有余眼疾手快,夹了最好的鸭脯肉给林小年
  苏北海坐在对面,看的真切不禁心情黯然,他象征性了夾了几片放进三月的餐碟温和的笑着:“多吃点吧!”
  三月本来心中不平,可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如今他又要走心中坚冰也早巳消融,她平静的拿起筷子慢慢的吃着。
  于有余似乎很高兴不停的劝苏北海也多吃点:“到了加拿大,想吃这么地道的烤鸭就难叻!”
  一群人吃的热热闹闹待到酒足饭饱,林小年去洗手间出来正好遇到苏北海。
 他靠在外面的墙上似乎特意等她
  苏北海喝了酒,脸上一片潮红所以,笑起来好像有几分害羞他说:“我就要走了!”
  林小年嘻笑,“又不是不回来!没事儿等以后囿了钱,我去加拿大旅游顺便去看你。”
 “你真的会去”苏北海问的认真。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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