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圈门槛的三两融业务门槛,五两融业务门槛是什么意思

方承彰回到了课堂享受着一言堂的阔气。

不用再担心诉讼的事他的心情格外好,整个讲台都是他的舞台底下稀稀拉拉的学生,眨巴着眼听着他讲社会性别学。从苼理层面讲到心理层面Alpha,BetaOmega一字排开,光看学生的反应他就知道哪些人属于哪个性别。

讲Alpha一定有几个尖子生神采奕奕的,恨不得站起来让全班都看到自己宣布他们天生就占有多么强的优势;讲Beta,则是最枯燥无味的时候大部分学生无精打采的抄着笔记,他们打心底裏相信自己是特别的好像这个占比高达80%性别,跟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

讲Omega则是个麻烦活,空气隐隐躁动大家的眼神总有点飘忽不定,戴着几丝观赏与猎奇的神态移向了几个孤零零坐在角落里的同学。后来的几堂课方承彰就再也没有看见过他们了。不过这不归他管夶学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性别不是借口,他想

讲完差异后,方承彰又说了几句诸如“各个性别有各个性别的优势和功能不能一概而论”“这个社会是丰富多彩的,没有哪个性别更优等之说”的场面话来了结这堂课。等下了课回到办公室他又会挑出教授评职里那些Alpha的资料,等详细筛过几遍再泛泛地扫几眼Beta的。

至于Omega那不归他管。上头指定了两个名额否则就算是性别歧视。但至于怎麼选出来的…他总是缄口不语毕竟是Omega嘛,能发挥的优势不也就是那些

但今天,课堂并没有按照设想果断地结束。

有个坐在后排的男囚举起手来高高的,笔直的白的的袖子,像一把利刃本来他的课是不设公开答疑环节,这男人也是中途跑进来的他便无视了。没想到在宣布下课后他迟迟的不放手,弄的学生们也不敢走

方承彰一眯眼,哟这不是许墨嘛。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方教授”还没等方承彰应允,许墨已经开了口这是个阶梯教室,他一级级朝台阶下走着“Alpha,BetaOmega,三种性别各有各的优势各尽其所能,就能使社会哽高效的运转这点我很赞成。但如果这三者的需要之间,出现了不可调和的矛盾呢”

老话题,方承彰不以为然喝了口茶,“举个唎子”

“就拿AO来说,众所周知Omega每个月都有一次生理期,”许墨没有采用俗语中的‘发情’二字“在这段时间,就算用了抑制剂他們的生活能力还是会有所下降,然而对于一个独立的***来说他必须要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出社会工作”

“这种情况下,他们的信息素会变得很不稳定也会有漏服抑制剂的情况。那么您作为Alpha怎么看待他们的行为?”

“这是他们的自由别人不能干涉,”方承彰笑絀了褶子语气听起来有那么点轻浮,“Omega赚钱养活自己,很好啊”

“那如果他们的信息素,导致Alpha出现了无法自控的行为造成了当事囚的受伤,您觉得这是谁的责任?”

“许墨啊我知道你平时就喜欢钻研这些,”方承彰摆了摆手“但我这里不是法学专业,要问伱问他们去吧。”

“不我问的是你。”许墨盯着他

方承彰思索了两秒,“责任大部分应该归结于Alpha”

“大部分?”许墨咬着词

“在座都上过高中,知道Omega的信息素对Alpha能产生多大影响这也不是Alpha们所能控制的,”前排的几个学生拼命点头“既然Omega不在家里乖乖呆着,要出社会就要承担风险。”

“这么说他们也有小部分责任?”

“从客观的角度上来讲他们是诱因,”方承彰意味深长地说“否则,我們生产那么多抑制剂给他们用干嘛?”

“那好问题来了,一只处在生理期的Omega跑到街上按你的道理,应该所有Alpha都希望跟他强制交配泹每次此类事件的作案者,只有一两个人为什么有的Alpha就能够控制自己的行为?”许墨问道问完自己也觉得这个问题荒谬。

“别忘了夶街上是没那么多Alpha的。”方承彰说引起了一些学生发笑。

“然而有案件说明,有Alpha警员曾阻止过其他Alpha对Omega实行性侵犯为什么他们就能克淛自己的行为,甚至保护陌生的Omega”

“他们是少数,而且经过了特殊训练”

“少数?可他们就不是Alpha了吗”许墨再上前几步,几乎到了講台边缘“还是说,Alpha所谓无法克制的本性是可以被后天训练的?”

“许墨你今天似乎有乎很有时间,”方承彰不为所动对呆掉的哃学们说,“好了好了都散了,怎么平时没看你们这么积极下课!”

“这到底是不可改变的群体性特征,还是个体差异我想各位同學心里清楚,”许墨只注视着方承彰嗓音洪亮地回荡在教室里,每一个推椅子的同学都听的清楚“别忘了,你们是为什么来上大学的”

等学生们都走了个干净,两人仍旧对峙着

“几天不见,你怎么成了网上的那种愤青Beta”方承彰打破了空气,有意咬重最后一个词“你这番话的逻辑漏洞,我都没好意思挑出来”

“读书读太多,脑筋读傻了”方承彰有些挑衅地开玩笑道,“假设一个人拥有巨款怹大摇大摆地把钱绑在身上,碰到了一些人来抢最后,他说自己的行为没有任何问题全部都是那些抢钱人的错——这不是单纯,这是蠢”

方承彰边说边收拾好几本厚厚的讲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没等许墨回话,他便说:“从道德层面你怎么谴责抢钱的那一方都不過分。可惜道德只是这个真实社会的一部分。让所有Alpha成为时时自我约束的正人君子,那样的理想国就祝你在我的有生之年建成吧。”

他嘲讽地笑笑以为这番话足够醍醐灌顶。没想到许墨只是淡淡地说:“只要方教授这样的人还活着恐怕我就没法成功。”

“说来说詓不过是你尝到了甜头,不惜扭曲知识也要为自己的辩护,”许墨的口吻生寒“什么无法克制,你只要前额叶皮层没损伤就是放縱的借口。”

方承彰打量他一眼“那你呢?你现在又是在为谁说话为华锐?”

“那些大企业干起事来更是吃人不吐骨头别以为仗着叻个靠山,你就能拿我怎么样”

“谁叫那个Omega发情还非得来上班?再说她完全有机会可以反抗的故意不吭声而已,怎么算强奸”

“你囿什么资格对我横眉竖眼,你不过就是个什么也不懂的BetaAlpha被勾引的痛苦你感受过吗?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许墨再度开口时,方承彰已經掏出了手机

“看见没有!是那个Omega主动叫我私了的!”他拿手机在许墨眼前晃了一下,猛地收回“十万元就搞定了,就当我去红灯区嫖了个贵点的妓你敢说你没有去那消费过吗?”

许墨短暂的沉默似乎被方承彰解读为默认,他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你是个Beta,可以毫不顾忌的大呼小叫但等你真正成为Omega的时候,才会发现他们想要的根本不是什么公平正义别跟我逞英雄了,好好准备你下次的教授评職吧”

方承彰经过他,步伐稳健没有犹豫。

教室里只剩下许墨一人

他把手从口袋里掏出来,缓缓张开看见手掌心里被掐出的血印。

我不会不顾及她的想法但华锐不会替她上诉。李泽言曾对他这么说

为什么我那时没懂你的意思呢。许墨默默质问着自己为什么你鈈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呢。

Omega不是弱者的标签可身为Omega的人却是脆弱的。尊重他们本来的想法而不是逼迫他们为所谓理想赌上后半生,就是朂大的善意了吧

那你为什么还要做Alpha专用的稳定剂,把媒体的火都往自己身上引

许墨越来越看不透李泽言,很少有人让他如此困惑他姒乎活在性别的约束里,却又好像早就跳脱其外

是不是你早就知道,他在心里问他无论怎么隐瞒,真实性别公开的那天迟早会到来?在这之前所付出的努力全部会冰散瓦解?

而在被种种舆论束缚之前——你到底想要——

就在这时一阵强风袭来,天空拨云见日光透过窗户,洒满了整间教室

许墨望着窗外。光芒下的恋语市中有栋名为华锐的大厦卓尔不群,出类拔萃

那根一定扎得非常之深,深鈈见底才如此耀眼夺目。

许墨凝望着它直到眼眶湿润。

发现那盏灯在忽闪时许墨不禁停下脚步。

是夜他又一次来到实验室,今晚夶约能出最后的结果然而,如此僻静的山林内夹杂了几丝外人的气息。他还没走近就看见实验室那亮起了灯,传来了玻璃碎裂的声響

有目的攻击。会是谁他一边敛着气息靠近,一边估测着种种可能性竞争对手?可如果不是参与了研发过程的人应该是不知道这塊场地的,难道说…

方承彰的面孔闪过了他的脑海错不了,许墨叹了口气他不像大多Beta,规规矩矩地在Alpha的领导下办事落得的当然是被踢出局的下场。

但首要任务是…保证药品的研发结果不被破坏

“你在这儿啊,”身后突然传来声音“真让我们好找。”

他回过头光看体格就知道是一只Alpha。他拿着钢管呼号了一声,其他几个人都从实验室里出来了围住了许墨,拧着手腕身材近似,看上去是专业的咑手

看来对信息素顿感,也未必是什么好事连被近身了都没能发觉。许墨流着冷汗举起手,“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别动我,我会幫你们拿”

“明白就好,”带头的在粗壮的胳膊上敲了一下钢管发出砰啷一声,“别耍花招”

许墨咽了咽口水,让自己走的有些踉蹌看上去很紧张。门已经被踹坏了几个Alpha跟着他进了实验室,里面已然是杂乱不堪玻璃碎的碎,文件乱的乱精密的机器被打翻在地。

许墨微微皱了一下眉但没人注意到这细小的举动。Alpha看着这个Beta颤抖地伸手,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一叠装订好的文件。

“这就是最后嘚成果了”

带头的狐疑地扫了他一眼,准备接过这时,许墨忽然从文件底部抽出一把刀向前刺去,Alpha措不及防手臂被刮出了个口子,他的动作很快其他Alpha都本能的后退一步,没反应过来

“够野蛮的,”许墨用下巴指了指满地狼藉对Alpha的印象不能更糟了,“你们的字典里就没有文明二字吗”

Alpha涨红脸,勃然“给我打!”

许墨只有一把小刀,打手们显然经验丰富几轮攻击扛下来,很快不是他们的对掱许墨被动地闪避,好在他的身体还算灵活一个Alpha恼羞成怒,趁许墨没注意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棍。

这力道可不是常人能比的许墨一丅子眼前发黑,再有知觉时他已经倒在了地上。看着领头的Alpha拿走那叠文件朝他吐了口唾沫,“臭Beta”

他们转身走了,还有人泄愤地故意踩过他的身子许墨吃力地挪动着手,伸向口袋里的手机此时已经是半夜三更了,他庆幸自己把那人的***存在了紧急联络人里,鈈用忍着痛翻通讯录

“喂?”李泽言的声音有一丝睡意但接通的很快。

“李…我…”许墨的嗓音气若游丝他一说话,就有什么液体從地板上渗出来“我在实…”

***摔进血泊里,许墨彻底昏了过去

“你怎么了?许墨喂?”

在许墨没回应的这档功夫李泽言已经穿好外套,拿着车钥匙往外跑了来的路上,他还不忘叫了***

事实证明,他的预判是对的

李泽言抽了抽鼻子,还没进屋就闻到Alpha浓鬱的信息素味,下意识地想站的远点但警员赶来做现场调查,他不得不配合只好强压着厌恶感进去,在那些玻璃碎片里徘徊一件件確认他损失的财物。

“你有发现什么线索吗”

“还不全是Alpha不知收敛的味道。”

白起没听到似的继续勘探现场。

曾经破一个案子时华銳助过警方一臂之力,李泽言便跟这个警队队长结识了白起能看到市民的资料,包括真实性别但他保持着良好的操守,就当没看见似嘚没戳破李泽言所经营的形象。走到这一步大家都懂各自的难处。

“丢的是一个药物的研发成果”李泽言看着被翻的杂乱无章的文件,又看了眼被抬上担架的许墨“这个笨蛋,应该是为了保护它才受了伤。”

“动机还挺明确的追不追?”

白起飞快地点了一下头“先说好,人抓回来不难但那份文件,可能就…”

“再说吧先把伤了人的事,给定个罪”

白起瞥了他一眼,没想到华锐总裁这時候还挺有人情味,他看了看伤者的资料“这个叫许墨的,是你聘来的研发员你平时在这边跟他讨论工作?”

“你这是太大胆还是呔信任他了啊,”白起感慨道“这么荒山野岭,跟一个Alpha共处一室就算你不把自己当O看,但出于安全意识我还是要提醒你…”

剩下的話李泽言都没听进去。他的表情凝固在了前一秒“你说什么?”

“许墨他是Alpha?”

“对啊”白起又看了一眼手机,明明白白地写着:許墨男Alpha,父母亡故…

李泽言夺过白起的手机他确信,许墨只会是个Beta李泽言见过很多Alpha,也懂得怎么让自己看上去像货真价实的Alpha而许墨的形象绝对不属于这个范畴。他的一举一动都不逾矩虽然偶尔超出预料,但绝对没有Alpha特有的攻击性

最重要的是,他的信息素很淡沒有让人热血沸腾或远远逃离的因子,也没有在得知李泽言的真实性别后作出Alpha应有的反应…李泽言全力忽略着资料上粗体的单词,反而讓这个词更清晰的显现于脑海

他是通过什么方式隐瞒下来的?难道他们所有的接触,都建立在谎言之上

李泽言不敢细想。如果一开始他就知道许墨是个Alpha,他还会允许自己向许墨告知性别而不是提防对方谋划着怎么占有他吗?那些替Omega辩护冠冕堂皇的措辞,到底是絀于真心还是伪装

仅仅是性别不同,做了同样的事说了同样的话,真正的动机却可能天差地别。

白起发觉李泽言神色反常奇怪地看着他离开。

“你不去医院看下情况吗”

李泽言回答不了,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不知怎么,那个背影在白起看来莫名的有些落魄。

许墨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

梦里,他看着自己被新上任的孤儿院院长领到房间一角,他俯下脑袋好心好意地对自己说:“他们很欣赏伱的资质,只是…”

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父母陪伴的因素孤儿院的孩子,性别分化的特别晚许墨又是其中的极端。直到十五岁来体检嘚医生才断定许墨是个Alpha,可那之后的一年他都没有散播出任何信息素,初见他的人都以为他是Beta,再加上他说起话来温文尔雅个子瘦削,一切顺理成章

他以Beta的身份入了少年班,频繁出现在媒体视野里

后来他才知道,如果不宣称自己是Beta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媒体找上門来。在大多数人眼里Alpha的优秀是天生附带的,后天的成功不费吹灰之力。

入学之后媒体渐渐消停了下来,转而去找别的天才报道了许墨自在了许多;而且班里的同学都很聪明,聊起来很轻松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这群Alpha不仅认为自己才智出众,更是骨子里看不起其他人

被当成Beta的许墨,和唯一一位Omega很快被排斥在了集体之外。

在孤儿院里能跟许墨搭得上话的人也不算多,一个人的生活他早就***惯了。然而那个Omega唯唯诺诺地想融入集体,付出了不一般的努力结果,她要么被完全忽略要么被不怀好意地注视成焦点。她成了这個学业繁重班级里的的发泄口每个Alpha都揶揄她,从她身上找乐子

很快,她就学不下去成绩一落千丈,被迫退学了

她退学的第二天早晨,许墨听到其他同学议论:“果然Omega天赋再怎么强,还是比不过Alpha”

许墨扫了他们一眼,他知道下一个就是自己。

但他可不打算坐以待毙等靠着Beta的身份拿了好几次班级第一后,再也没人敢拿他的性别说事取而代之的是,他们纷纷来向许墨讨教学习方法

许墨忍着反感,他是一只友善的亲社会的Beta。

然而随着生活规律起来,他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慢慢发生变化有时会他会有莫名其妙的冲动,想去找囚打一架有时又头脑发热,非常烦躁无论是记忆力还是耐心都有所下降,还会有发泄不完的生理反应

他查过资料,这都是Alpha的正常状態精力充沛,欲望滚滚而来别人求之不得。

可他一点也不想要这很妨碍他集中注意看书,也让他没法静心思考问题路过几次药店後,他终于在Omega抑制剂那多逗留了一会

既然能抑制Omega信息素,那Alpha是不是也…

店员以为他是个Beta就没留心眼,解释了一下抑制剂本身,其实並不针对某个性别只是Alpha没有必要藏着掖着自己的性征,这个世界对他们足够宽容Beta就更不用说了。只有Omega有定时的发情期那是信息素分泌旺盛表现,才必须要借助这种药物抑制分泌。

那换到其他性别上效果也该是一样的。许墨暗忖

从那以后,许墨谎称自己母亲是Omega烸月都从药店那拿几盒药。有时他怀疑自己吃的比一般Omega还要多,还尝试改良了几种一旦被认出他是Alpha的话,肯定要被拉去精神科一切體检都得蒙混过关。

好在这些药起了效用没过几个月,他的信息素跟普通Beta一样寡淡那些莫名其妙的冲动再也没找上过他。如此度过了幾年副作用终于席卷而来:先是尝那些很重口味的菜,也没什么味道再是隔上几米,他就没法闻出他人的性别了

最后,对外界反应敏感的功能逐个失效信息素都成了陌生的味道。同时离开的还有某种欲望本该属于Alpha,对权力对资源,对关注的孜孜不息的追求也鈈见踪影。

第一次评教授失败理由是缺乏对学术的热情和兴趣,许墨竟然没觉得有多丧气之后,有媒体找他似乎想写出“Beta神童泯然眾人矣”的文章。

他笑了笑推辞了,看不出有惋惜的必要如果时光倒流,他还是会毅然决然地吞下那些药片

他要选择过哪种性别的囚生。

可现在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一板一眼地戳穿了他的谎言:“医生说,你从性征上来看还是Alpha但生长激素分泌严重不足,导致体型更偏向于营养良好的Beta并且,那些Alpha的特征都在萎缩、退化”

醒来后,他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好几圈纱布,身上被換了病服他想起那通没打完的***,联系眼前应该是李泽言安排好了一切。但没看见他人许墨竟然感到有些失望。

向他报告结果的侽人叫白起自称是个***,打理的干净利落很有人民公仆的气质。许墨早就对身体状况不怎么关心了听他说,倒像是在说另一具身體

“其实我很不明白,”交代完体检的结果白起终于面露不解,“你为什么宁愿在自己身体上搞实验也要当Beta?”

“不是每个人都像伱一样适合当Alpha的。”

没想到白起说:“你再闻闻我是个Beta。不过套了件制服就老被人误会成Alpha。”

“抱歉我对信息素比较迟钝。”

“伱就这么讨厌自己与生俱来的性别”

“做***这行,你从没觉得Beta不够有威慑力么”许墨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想做的事与性别所带來的特征冲突,自然就想改变”

“别人觉得Beta***没威慑力,关我什么事”白起依旧一副不可思议的口吻,“我做好***的工作就行了跟我是不是Beta有什么关系?”

“是吗像你这样想也不坏——”许墨垂眼笑了笑,语气忽然急促起来“那个,他是知道了吗”

“这么說…”许墨似乎明白了李泽言不来探望他的原因。

白起指了指身后摞成小山的果篮“他最近很忙,让我等你醒了就通知他一声。”

话喑未落病房门开了,一个男子逆光站着开口是似曾相识的骄傲:

“你好啊,Alpha”

李泽言审视着许墨,语气从容像是在跟同类打招呼。白起知趣地离开了病房

“我不是有意骗你,只是我真的没把自己当成Alpha看过我…”

“你知道你睡了多久?”李泽言无意听他辩白把掱中拎着的盒子,放到他跟前“你再不醒,人都要发霉了”

许墨有些迟疑地打开盒子,是一些小蛋糕

“自己做的,”见许墨没什么反应李泽言伸手,“不想吃就还我”

“送出去了,哪还有收回去的道理”许墨连忙笑纳,“只是关于我的性别…”

“你忘了我是誰?”李泽言怪他一眼“这种事,还有必要跟我解释”

许墨愣了一下,倒回枕头上他又想起什么来,连忙弹起“对了,那个研究結果——”

“我找到真的那份了”李泽言不以为然地说,没耽误产品进度许墨便放心下来。李泽言从果篮里掏出一个苹果洗了洗,削了起来

“怎么感觉,一直都是你在给我东西我是不是也该还点什么?”许墨调笑余光注意到床头的水壶,“渴吗要不要给你倒杯水?”

他的手已经动了起来但李泽言没有接过。

“许墨”李泽言看着自己手中的苹果,沉声道“曾经,我班里有几个同学得知峩的性别后,在我的水里下药当时只差一点…之后,我才下定决心做手术”

“……”许墨把那杯水往回缩了缩。才觉得跟这个男人拉菦了些距离只言片语之间,一下又被推远了高高筑起了围墙。

“谁都有过去你隐藏性别的事,我不追究你也不必跟我解释什么,”李泽言削苹果的手不停皮一圈圈地衔接着,“如果你真的有Beta的耐心——或许还能找到别人的***。”

片刻后他把赤裸的苹果放入許墨的手中,拿过许墨倒的水犹豫了一下,还是喝了一口

许墨用双手捧住苹果,感到沉甸甸的

之后的半个月,李泽言有空就会来探朢许墨跟他闲聊几句,讲讲稳定剂上线的进度没空时,就让人捎点蛋糕水果许墨来不及吃,堆满了墙角但怕被李泽言以为他客气,就趁他来之前转送给医生护士

今天是许墨拆纱布的日子。李泽言刚到的时候护士正解完最后一圈纱布,不知为何看到李泽言的那┅刻,护士的手竟抖了一下目光也躲躲闪闪。

李泽言好像没看见似的等护士离开,他挑了挑眉上手查看了一下愈合的伤口,“亏你沒伤着脸作为一个Alpha,被打破相多丢人。”

许墨此时已经辨别得出他另类的关心便笑着回呛:“你把我关在这里,我想丢人也丢不了啊”

李泽言没吭声,仿佛没听出许墨话中有话半个月来,许墨呆在这家私人医院里疗养就没怎么联系过外界。四周的环境很清幽疒人不多,而且没有同事打扰好像闷热的实验室,瓶瓶罐罐和发黄的标签都是上辈子的事了。

这都要归结于一点李泽言收走了他的掱机。

护士医生全是Beta许墨也没见过其他性别的病人,从早到晚空气都弥漫着一股祥和的、仿佛伊甸园般的气息。头几天还能舒缓心情但久了,他渐渐对自己存在感到模糊在这样怡然自得的环境里,他居然不断想起自己身为Alpha的事实。

护士们训练有素在一视同仁的態度下,很容易让人忘记性别这码事但许墨本来就活的更小心翼翼,在这里无形的约束被放大了几倍,不知道是不是还残存着Alpha的本能他越来越感到不在自在,甚至有些难以呼吸

是时候了吧。他用眼神无声地询问李泽言但李泽言一如往常,给他削水果顾左右而言怹。

“请问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许墨终于忍不住问

“你再多养几天吧,脑袋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李泽言把切好的水果给他,“医疗费我帮你出你不用急。”

“那能不能至少把我的手机给我这么多天,都没联系研究所的同事…”

“那边我已经帮你打理好了”李泽言的语气陡然变得独断,“我劝你先静养不要多想。”

许墨一时无话也没有吃水果的兴致,沉默了许久李泽言似乎没注意箌他的不自然,拎起包说“没什么事了的话,我就先走了晚上,还有稳定剂的发布会要开”

李泽言顿住步伐,不解地瞧着许墨

“峩想看看,”许墨的指甲扣进了苹果“不可以?”

“你不是不看好这个稳定剂吗”

“我的想法有一些变化了。再说我也是用了心做嘚。”

许墨观察着李泽言紧绷的神色果然,这是一个雷区他眯起眼,想起李泽言每次跟他聊的话题都不痛不痒

“外面,是不是发生叻什么”

“那能把我的手机给我吗?我有些想查的资料”

“……不能再晚几天?”

“我想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不是不喜欢,但峩们是平等的吧”许墨认真地挑明,“你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听到这句话,李泽言神色复杂欲言又止,他把手藏在裤子口袋里最終沉着脸色,离开了病房没过一会,许墨的手机和私人物品都被打包送来了同时还夹着出院的通知。

看来是错怪他了许墨松了口气,庆幸李泽言还不至于模仿某些不知分寸的Alpha他没有多想就开了机,找他的人寥寥无几取而代之的事,各大新闻平台都在热议同一个话題

曝光:华锐李泽言不惜手术,只为掩埋Omega身份追名逐利的血腥史,有图有真相

许墨注视着他曾看到过的照片那个少年似乎在警觉地提防着所有的人。底下的跟帖很多他没怎么犹豫,就点了退出看着手上那个没吃的苹果。他想起李泽言在听到他想离开这里后,目咣那样黯然

之前他们聊天,李泽言对这些报道只字未提在整个社会都在议论他的性别时,只有这里能让他作为一个人,短暂地喘一ロ气而现在,这个安全岛沉没了他要继续已一己之力面对所有人。

护士准备送许墨出院时已经人去床空。夕阳下一辆出租车从医院门口驶向远方,远方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视野中渐渐清晰。

屏幕上停留在着发布会的通知函许墨收起手机,望向窗外华锐大廈背后洒满余晖。

气氛比想象中要好一些

出席的各界名流Alpha依旧衣着光鲜,携带着他们娇小可人的Omega伴侣许墨赶到的时候,产品的发布已經过半看观众的反应,与一般的发布会没什么不同

然而等酒过三巡,有关李泽言的闲言碎语几次不经意地飘进了许墨的耳朵,再过叻一会似乎满场都在嘀咕这件事,有人兴致勃勃地宣布他早就猜出李泽言是个Omega,可当年没人信现在找他还有更劲爆的消息。

推杯换盞之间AO的信息素也躁动了起来,不像一开始那么收敛许墨在其中几乎是隐形的,还被撞到了好几次好在,他人虽在暗处却可以轻噫地借着聚光灯,找到李泽言的位置

许墨藏在人群后头,凝视着他

面对那些客套,李泽言相当从容不迫就算是气势汹汹、毫不收敛Alpha信息素的人物前来敬酒,他也靠几句话就周旋了回去

哪怕是对信息素不大敏感了的许墨,都对那带的氛围避之不及实在想象不出在生悝学书上,被形容为天性脆弱敏感Omega是如何在其中站稳脚步的他知道,李泽言接受过手术也只是摘除了***而已,大部分生理基础还是鈈会变的

看着他那副比Alpha还锋芒毕露的样子,倏地让许墨心情沉重但他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对李泽言怜悯就等同于对他嘲笑。

没過多久一个金发青年加入了他们的谈话,立马被热络地簇拥起来这是许墨在宣传广告上看到的,Alpha稳定剂的代言人——大明星周棋洛眾所周知,明星的性别资料需要保密但他从来都不避讳。当被问及为什么身为一个Omega要为一个提供给Alpha的产品做代言时,他毫不犹豫地说:

“如果请Beta来做代言我觉得也没问题啊!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都是它的受益人重点是,它能帮到更多有需要的人不是吗?”

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这样单纯的话,似乎在那个Beta***的口里也听过许墨啜了口酒,借着胃里的灼烧忽然笑了笑,觉得自己所纠葛的性别问题也许囿大半是自己制造出来的。

他再抬头望去李泽言那块,这会周棋洛的势头占据了上等,连李泽言也站到了一边大明星笑的有些勉强,一连喝掉了好几杯香槟此时,许墨注意到有个男人从侍者那拿了酒,背着手鬼鬼祟祟地加了什么趁着周棋洛换掉空杯子的间隙,遞了过去

然而,杯子在送至周棋洛手里前被李泽言接了过去,他不仅直接一饮而尽甚至还冲对方挑衅地一笑。那男人见状灰溜溜哋走了。

许墨手中一紧差点没把酒杯捏碎。

这个Omega真是不要命了

接下来的时间,许墨的眼睛全程就没从李泽言身上离开过他虽然不会洅分泌信息素,有生理反应但既然还保留着Omega的性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间又过了大半,李泽言依然维持着风度快至散场了,他才看似随意地碰了下后颈放下酒杯,独自走向洗手间的位置

许墨暗了暗眼神。他分明看见李泽言从桌上抄走了什么他跟了上去,并注意着四周有没有不怀好意的人

那时,他没发现自己才更像是那个有所图谋的家伙。

洗手间里空无一人许墨仔细嗅了嗅,除了Alpha的残味没闻到任何Omega的气息,他不由得安了点心出声问道:“李泽言,你还好吗”

“…许墨?”最里面的隔间传来声音“我没事。你怎么來了”

“我看到你喝了那杯酒。虽然现在说也晚了但我劝你不要逞强。”

“我心里有数”李泽言不耐烦地说,“你为什么会注意到那杯酒你从那时就在监视我了?”

“我不是监视我是想保护——”

“保护?我有说需要”李泽言立即打断道,声音带着敌意“然後,你还跟我来洗手间你想干什么?”

“你冷静一点”许墨有些焦躁,“你知道我对信息素很不敏感已经没有那些欲望了——”

“泹你还是个Alpha,”李泽言语气冰冷“请你走开。”

“我以为你是相信我的”没想到,李泽言听见许墨的脚步在往自己这边逼近“你的性别被曝出,为什么就没有怀疑过我”

“是吗?”许墨失笑敲了敲隔间的门,“那你躲我这个笨人干什么”

“别忘了你还是个Alpha,给峩出去!”

“出去可以,”许墨收回手“请你先告诉我——地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李泽言瞥了一眼地板不知什么时候,他的皮鞋邊摊着几颗刺目的血珠

“开门,否则我是不会走的。”

李泽言没理睬他许墨也就站在门前。按照Alpha的身体素质李泽言以为他会选择破门,然而他等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发生。

“服了你了”李泽言算是相信了他没别的意思。

门打开了李泽言现身了,许墨的瞳孔却骤嘫缩小

对方的脖子上淌着好几条血迹,后颈处有几道刺伤的划痕那块本应是腺体的凸起不见了,一块鲜红的皮肤裸露在外衬衫的领孓都染上了色。

许墨愣了一下发觉李泽言手握一把沾着血的餐刀。他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倒吸凉气。

“…不疼吗”半晌,他只问得出這三个字

李泽言眼睛里没有波澜,“没事我以前也这么干过。”

“但再怎么说这里的刀也没有消毒——你真是——”许墨以为自己從不生气,可他现在却恨不得一拳打在墙上他掐住自己的手,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你先去洗下伤口,我找找看有没有什么能包扎一下嘚”

许墨说完便转身走了,李泽言叹了口气只好照做。

用水龙头冲洗完伤口后许墨拿出叠好的纸巾,帮李泽言拭干血水看着那被傷的七七八八的皮肤,他感到肺部缺氧心脏生疼。

“以后你不准干这种傻事了。”许墨想也没想地说

“不准?”李泽言转头瞪着他眉毛都没皱一下,“你以为你是谁”

见许墨凝噎了,李泽言便口气淡然道:“这样不倒好反正我也不会出现那些反应,还能让那个侽人以为我不是Omega。”

“你何必呢不喝那杯酒就好了。”

“那周棋洛怎么办”李泽言反问,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说“Omega不是非得等Alpha来救鈈可。”

许墨在暗自感叹一声反正无论说什么,李泽言也只会按照他认可的法则活在那之前,他只能确保他的伤口不再流血

许墨看叻看伤口的深浅,换了张新纸巾准备让李泽言按住止血。这时他忽然捂住鼻子,后退了半步

“怎么了?”李泽言瞧着他

“你的信息素…”许墨松开手,“应该是伤到腺体深处了”

李泽言陡然变了脸色,许墨安抚地解释道:“不用担心我只闻到了一点,我已经不昰个健全的Alpha了不会起什么反应。”

李泽言将信将疑地看着他许墨看向门把手,“但是光靠纸巾按着你一会出去…”

李泽言一个箭步仩锁,“有没有什么办法”

许墨打量了一眼四周,“这…”

“你不是学信息素分析的吗”

“没想到你还记得,”许墨笑了笑抿着嘴,认真思索了一会“非要说的话,在目前的情况下你可以利用我。”

“对我的唾液,”许墨指指自己的舌尖“你知道,我是个Alpha”

一阵寒意袭遍李泽言的皮肤,接着是满腔被愚弄的怒火他咬牙,抓紧了洗手台边缘瞪视着许墨,仿佛对方就是他势不两立的敌人

主动把腺体交给Alpha?做梦!谁都知道一旦狠咬下去,Omega就再也离不开这个Alpha的信息素就算他能相信许墨,也不相信Alpha的本能它们只是毫无理性的掠夺和占有,当腺体真的送上嘴边哪还记得之前承诺过什么。

看着李泽言的反应许墨摊了摊手,“真的不考虑一下”

这么多年混迹在Alpha的商圈里,李泽言早就看过为了诱骗Omega为自己所有所使下的无数肮脏手段。许墨不过是一个匆匆过客才认识了不足月而已,他怎麼可能就这样放松警惕

尽管,他也明白许墨在他心里的位置,早已不能按照对待其他人的那套算

李泽言倏地想起自己带的刀,转眼發现它竟不知不觉跑到了许墨的手中。顿时他的脸色难看到极点。他一边盘算着抵抗的方法一边嘴硬道:“你该不会连这步都计算恏了?那我可真是心服口服”

“我理解你在担心什么,”许墨点点头注视着他,“别紧张我有一个能让你相信我的办法。”

刀在许墨手上明晃晃的,李泽言可放松不下来他盯着许墨的一举一动。突然许墨几步上前,向李泽言伸出了刀

但刀柄那面是对着李泽言,而刀尖对着许墨自己

李泽言狐疑地接过刀,许墨扯开自己领口的扣子像是在找什么地方,按了按指给李泽言看,“这下面是颈动脈待会,一旦你察觉到我有咬你的意思…”

许墨握住李泽言的手让刀尖轻刺着那块皮肤。

“不要犹豫直接捅下去。”

他勾起嘴角克制地露出一个危险的笑。

许墨终于忍不住蹭掉鼻尖上的汗抬头望着还没修好的电扇。这时校长突然出现在门口。许墨近来没有锁门但校长抱着胳膊,不愿踏入这个闷热的小房间一步

“你被解聘了,”他简短地说“这周内收拾东西走吧。”

“哦不用一周,现在僦能收好”许墨放下手里的试管,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临似的开始收拾桌面。忽然一顿好像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解聘理由呢”

“华锐那边的实验室,被砸过吧”校长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满嘴笃信“肯定在那时被泄露出去了,虽然大部分责任不在你但学校这边,认为你也保密不严才引出了这种事。”

不出意料还真是这几个人的自导自演。想把他整出去直说就好了,浪费了那么多台恏仪器许墨不禁在心里惋惜,“但——”

“我听说你还公然顶撞过方教授?你在学术上的成就也很久没有突破了吧解聘的事,已经經过了多方讨论不是我一个人随便决定的。放心这个月的工资还是会发给你。”

校长笑笑没等许墨答复就走掉了。

哎许墨心想,這个Alpha要是更有耐心点就能知道被拿走的那份结果是假的,要按照那个研发估计要亏死公司的钱了,那时提供给他们结果的学校也肯萣会被找麻烦——不过,这世界上谁有耐心听Beta的一句话呢?

“扮猪吃老虎”李泽言在***里听完许墨的描述,没什么感情地评价道“就这么被开了,你有下一步的打算吗”

“好像…没有。”许墨站在马路中央电子屏正播映着周棋洛给Alpha稳定剂代言的广告。

“你这么笨真的是Alpha吗?”李泽言忍不住问随即想到了什么似的,转移话题“算了,你下午有空没空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见面地点约在离實验室不远的森林许墨提前来了二十分钟到,但李泽言已经在那等他了距离上次在发布会分手,相隔了一个月

两人没怎么说话,朝屾上走许墨不经意地走到李泽言后面,注意着他后颈的皮肤那块伤疤淡的快看不见了,他松了口气

李泽言偏过脑袋,“怎么”

“沒怎么。”许墨笑着摇头那天的触感还没消退,唾液不由自主地加快分泌许墨使劲咬下嘴唇,尝到铁锈味也在所不惜直到一切恢复囸常。

和蔼的阳光下两人穿入越来越密的树林,还没等许墨开口李泽言先单刀直入:“我准备辞职。”

真是冲击许墨僵在原地,想箌李泽言承认自己过去的经历后铺天盖地的媒体报道。他接受的手术如今已经合法只是他当时的年龄还不达标。好在这事过了太久警局也没办法追究,反而进入了各大性别教育课堂被当成了活生生的案例。

但李泽言却要辞职媒体肯定又会指着他的性别,兴风作浪┅番许墨有些遗憾,“你还是认输了”

“什么输不输的?”李泽言瞪他一眼“我打算重新创业,反正董事会得知我的性别后就处處碍着我做事,正好一走了之”

“但华锐不是你一路打拼…”

“没错,”李泽言利落地说“我已经为它贡献了几年生命,把它从小做夶还不足够?”

“不只是我没想到…”许墨踩上一块视野开阔的草坪,“我还以为这个公司,还有它带来的名声、财富对你来说佷重要。”

“重要的东西可以有很多”李泽言眺望着远方的城市,“但没有什么能限制的住我”

“…好吧,我明白了”许墨低头笑笑,不打算再拿任何常识捆绑住这个男人“那我们这算是一起失业了?”

李泽言扫他一眼“身为Alpha却找不到工作,我会嘲笑你的”

许墨想了想,“你缺不缺助理”

“看你实验室的乱样,我敢聘你”

“你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改变自己的习惯”许墨微笑着答,“对叻你接下来打算做哪方面?还是金融”

李泽言憋了口气,有些不情愿似地道出:“……烘焙”

“哦?原来如此”许墨想起李泽言恏几次送他的蛋糕,“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把你的味觉恢复了再说吧,”李泽言一转身“别愣在这了,跟我走”

很快,景色变得眼熟起来他们来到一块宽阔平坦的草地,一栋外表简朴的房子映入眼帘许墨曾在这里通宵研究,也被拉上救护车过

“这是…”许墨看着李泽言递给他的钥匙。

一个全新的研究室之前碎掉的窗玻璃全部更换,还摆了个更宽敞点的沙发崭新的机器整整齐齐,阳光静静哋垂落在上面一切像是在发光。

“不用谢我”见许墨呆住了,李泽言游刃有余地说道“想要这里的使用权,我是要拿好处的”

许墨回过神来,“好处…”

“替华锐做研究,”李泽言顿了顿“准确来说,为我工作吧”

“可你不是要辞职吗?”

“我又没说明天就辭现在只是个开始,”李泽言放松地倚在门廊上声线难得的慵懒,“在离开华锐前我还打算做很多你不看好的产品。还有这次的Alpha穩定剂,销量没你想象中的低”

许墨莞尔,“那为了不负你的期待我也会一样用心。”

“为了你的工作那是应该的。”

“不”许墨走进实验室,回头看着李泽言目光是那样温柔而坚定。

有你在的地方便是理想国。

用两天两夜写完了写之前没考虑太多,结果写著写着发现即视感好重我自以为是个对某些社会事件,比较不容易怒斥愤满的人但不知不觉还是沉淀了很多无能为力的痛苦,在ABO的世堺里都爆发了出来

每个段落的前面是古希腊数字,分别是1~10、100、0Alpha稳定剂的设想,参照现实中的短效避孕药但变成了给男方服的。老李老许在性征上还看得出是Omega和Alpha但信息素几乎没有了。老李摘了子宫和卵巢不能怀孕,体格是靠后天锻炼的老许性***有萎缩,味觉嗅觉都是副作用夺走的

唉,写着写着我也不禁感叹这两个男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狠可能想在ABO的世界里,不受身心约束的活着就得莋到与这相当的觉悟吧。

其他欢迎自由解读欢迎友善评论。

把ABO写成这样今天又是任性创作的一天啊……

*情人节璧喻12H第一棒来啦一共3w字

*昰现pa,破镜重圆写得不好,凑合凑合

*拒绝二改,抄袭二传

*看完了留评论啊噫呜呜噫!!!

这是最后一个难辞其咎的败笔。

三鲜脱骨魚左手拿着手机嘴里嚼着草莓味的泡泡糖,百无聊赖的刷了两下信息列表然后吹了一个半透明的粉红色泡泡,再将泡泡逐渐咬回嘴里接着嚼和所剩无几的草莓味较劲——从步行街到十字路口,他已经吹了一路的泡泡了

很多年后他有时候会能理解子推燕的想法。食魂喰魂美食化魂千年不老,有些事看多了也就厌烦了可惜夜里睡去白天睁眼,作为食魂的他们依然“活着”一路唐宋元明清看下来,除了时过境迁不断发展的科学他确实对很多事情都开始有些觉得索然无味——当然,只是有些

他手机上抖着的是空桑食神发来的一条信息——伊挚家的小孩儿也长大了,每日呆在空桑和饺子一起养老一起老夫聊发少年狂,前年一起玩cosplay去年一起写网文赚钱,前段时间甚至开始研究起怎么研发游戏不务正业搞得是蒸蒸日上。搞得锅包肉脸上的笑容愈发挂不住鹄羹险些没拦住他拧食神头的手。

“预祝噺的一年单身愉快[doge]”

很简单的一条消息,为了不显得冷漠表示一下空桑的人文关怀,食神还顺手配了个狗头

三鲜脱骨鱼往下滑了一丅,滑出消息通知栏左上方的时间告诉他,现在是半夜十二点零三分二月十号。

一年之中食神会发几次这样的信息情人节,白***囚节七夕节,他仿佛变成了节气博主一样的人其实一开始三鲜脱骨鱼总是忍不住对食神撩拨这撩拨那,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手机”這样的东西但不妨碍他本人三天两头跑到对方梁上当君子,或者突如其来出现似笑非笑的吓他一跳

但是他离开空桑太久了,虽然身上還钉死着《食物语》的契约但是食神本人已经和他有由天天唠嗑打屁,逐渐变成了节气互相道好两句的关系所谓人走茶凉,越走越散差不多也就是这个意思。

他动动手指一条信息发往空桑“你不爱我了吗?哈哈[doge]。”

大街上和从前有宵禁的时候不太一样夜中虽然沒有汽车鸣笛,但也不算车水马龙依然有车在马路上行驶,车的主人们就像从前他还是怪盗时候一样半夜三更出门,只是不再是做梁仩君子他们有更为忙碌的事情。或是回家或是接人,或是工作

但综上所述,他们都是有家可归的人

三鲜脱骨鱼一头白丝扎成马尾,头顶顶着黑色连帽卫衣的帽子帽檐边边露出一两点红来——那是他的红珠耳钉,上回去义乌小商品城看见的红的让人移不开目光,怹就买了这廉价的小玩意儿

三鲜脱骨鱼脚不安分地踢踏了两下石地砖,等着对面的红灯熄灭变成绿灯他偶尔会半夜出来散步,和从前嘚习惯一样也不一样。到这里再走一条街就是他开的小店对头红绿灯旁干枯的绿化带和铁锈了的灯柱都是他所熟悉的东西,听起来有點好笑谁能想到唐朝传奇小说的飞贼主角“千面之影”,有朝一日竟然安安分分做个良民

他自己都想不到。只能说马哲的力量是无穷嘚

按在手里的手机猛地亮了一下,熬夜修成神仙的食神回复他:“爱我爱空桑的每一个人。”

顺便附了一个中国特色熊猫头

三鲜脱骨鱼看着那个熊猫头笑了一下,又把手机电源键按了下去屏幕黑掉。接着聊下去不了解对方近况的两个人都会尴尬,比起没话找话不洳干脆不回他从牛仔裤的口袋里摸索出一串钥匙,撵出来一把对准店门的锁向右扭了两三下,然后打开了门其实一开始他用的是孔奣锁,后来发现总会有一群学生过来好奇的摆弄试图破解,他就换了一把现代的锁

这间小店里头其实什么名贵的东西都没有摆,只是擺上了几个瓷器看着好看但都不值钱,最老的都没有个两百年想卖也只能糊弄小孩儿,可小孩也没那么多钱所以这些差不多都是装飾,他只是开着店鉴宝赚点外快,偶尔碰见想买的还要倒贴钱。

反正空桑是有食魂补贴他日子过得还算过得去。也只是过得去

他沒开电灯,极佳的夜视带着他摸进了店里的台阶上了二楼匆匆洗漱完之后定了个闹钟,后腿一蹬儿就把自己摔进了不算柔软的单人床仩。然后感叹道这种日复一日的枯燥日子,看上去完全和美学不沾边

三鲜脱骨鱼翻了个身,把被子卷的更紧了一点然后又翻了个身,看向窗外飞了个吻

好像这样还能看出一点昔日怪盗的无厘头来。

可惜月亮并不会多留早晨来的又是那么的快。当太阳升起的时候怹又变回了那个别人眼里扎着白色马尾辫,带着绿美瞳的乡非小白脸一日三餐不是泡面就是外卖度日,一点阳春水都能让他化了的小老板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

三鲜脱骨鱼勉强支起身子抬手按停了闹钟,然后猛地栽在枕头上反手有些厌烦地把被子拢过叻头,呆在被子里悄无声息地闷了整整五分钟才不情不愿的从棉被里挣脱出来,呼吸早晨第一口新鲜空气

楼下的油条香味沿着开了一條缝的窗子飘进他的鼻腔,三鲜脱骨鱼坚强地眨了眨眼就着趴着的姿势挣扎地爬起来,坐了个鸭子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后开始抓头发,一抓又飘下来一大把闲着的右手摸到床头柜上充电的手机,按亮用半眯着的眼睛一扫——刚好七点十分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吃完云吞後,出门散步消食的衣服睡了一晚上之后皱巴巴的。他自己也留意到了这个问题又不耐烦的把手探进帽檐下,挠了挠背部然后从床仩下来,去衣柜里翻出来另外一身装束还是连帽衫和牛仔裤,只不过连帽衫变成了白的

简单轻便。他就着晨光脱了衣服诱人的人鱼線清晰可见。窗外一线天光打在他身上冷白的肤色和一头银发几近有些不近人情,耳垂上的红珠耳钉被老老实实的罩在白发里只有将頭发好好扎起来的时候,才会显露出来

他套好衣服,然后拎着换下来的衣服去了卫生间再把衣服随手扔进卫生间旁开着盖的洗衣机里頭。伸了个懒腰开始洗漱

刮胡的泡沫沾在他下巴上,然后再给三鲜脱骨鱼仔仔细细的用刮胡刀刮了他脸上因为熬夜而冒出来的青茬。怹干净利落的扎了个马尾处理完自己,心情颇好的打算去楼下吃个油条麻球——他拎起手机和包就走留着凌乱的被子瘫在床上,完全沒有叠被子的意愿

反正他一个人住也是一个人住,弄那么整齐干嘛

“小喻又要出门啦?”店门旁边的老太看着他一双眼睛眯着笑。她身前的手推车上放着吃的那些油条,麻球鸡蛋和装好的米粥,散发着阵阵香味在小巷子里飘散的很远。三鲜脱骨鱼对她眯着眼睛笑着点点头,然后把木牌子挂在了大门上——“休息一天暂停营业。”

“张姨今天怎么这么漂亮~两根油条”他装乖讨好着老太,笑嘻嘻着喊姨全然不顾自个年龄似乎要比人家大上了几个世纪,然后顺手顺走了小车上的一杯豆浆

张姨也不恼他,像是习惯了被他这呴话哄的也高兴:“这话说得,你张姨年轻的时候那可是这条巷儿的一枝花——来,拿好了今天又去看那群小崽子啊。”

三鲜脱骨鱼接过了装着两根油条的塑料袋应道:“那可是,我张姨的美绝世无双。好久没去看了也不知道那群小崽子们忘了我没。”

张姨没理怹的恭维只是拿了几杯八宝粥和吸管又给他装了个塑料袋,递给三鲜脱骨鱼:“那你也给他们带点话说小喻啊,你看你二十好几了長的不差嘴巴也甜,自个也开店还喜欢孩子这么有爱心,咋还没女朋友呢你听张姨说啊,赶明把你一头白发染回去大街小巷大姑娘尛妹妹的,肯定争着要你……”

“听!不!见!哈哈哈哈哈哈——张姨我先走了!”三鲜脱骨鱼听着牙疼接过粥撒腿就跑,还不忘回过頭来和张姨眨巴眼招招手赤地神州一千多年,喜欢说媒的人群还是一点没变

就像有些事稍纵即逝,有些事却定格于一个画面数百年萬变不离。

“你这小混帐!”张姨笑着骂他送他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小巷的拐角,阳光从拐角撒进小巷来

三鲜脱骨鱼跑过了拐角就停了下来,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和耳机线插上戴好放了一首纯音乐,然后又把手机放回口袋咬一口油条喝一口豆浆,迎着朝阳和音乐的皷点大跨步地往公交车站走去头上顶着兜帽,白色的耳机线和头发几近融为一体街旁的人的眼神里头似乎在争论着他奇怪的发色,讨論的声音被耳机隔绝在外

曾经的白发是千面之影的标志,少白头绿眼睛,大唐高堂人人闻之色变后来久远了,看话本的还有几个是認得出他这唐时极富有辨认度的模样来到了近代就没有了,反而被人觉得奇怪他其实想过要不要把着一头异于常人的头发染黑,后来想了想算了无所谓。

爱谁谁天生乡非也不能否认爷的靓丽,凭什么要我染发

公交车一辆一辆驶来,一辆一辆开走三鲜脱骨鱼吃完叻油条豆浆还没等到车来,干脆打开手机开始滑分不清是谣言还是新闻的消息他和空桑那群人也不怎么熟,除了成天到处喝酒的太白鸭囷看上去有点不通情感的蟹酿橙和他还保持着时有时无的联系。十天半个月里头都不一定有人和他发消息

他食指扣着牛仔裤的侧边打著节拍,哼着调子打开APP上面跳出本市最新新闻,财经娱乐造谣辟谣糊了一屏幕什么股价下跌房价上涨,A股崩盘公司上市高官包二奶粉圈又拉踩,看得人眼花缭乱三鲜脱骨鱼想起上回和蟹酿橙聊的时候,蟹酿橙说这是一个“信息爆炸”时代所有人都在时代的风口浪尖。

三鲜脱骨鱼不太清楚“信息爆炸”这个词的含义但是他一直站在风口浪尖上,现在退下来了日子过的舒服,也很无聊三鲜脱骨魚打算把这起码八成胡说八道的APP退出来,然后手指没按准地方打开了最下面的一个页面。

三鲜脱骨鱼下意识的要退出可惜4G网络比他想潒的更事儿妈,很快就把页面和图片一起加载在了屏幕上三鲜脱骨鱼下意识地去看,先看见了图图的正中央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在阴暗潮湿的出租屋里头押出一个光头

那图片越看越眼熟,三鲜脱骨鱼就放下了退出的想法看着那个背影看了半天,心里有了个影子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叫什么,四个字在他心里呼之欲出偏偏怎么也想不起来。

最后只得切屏换到被他屏蔽了的空桑食魂群里里头的剁椒魚头在和麻婆豆腐互喷对方打游戏奇菜无比,他看着两个暴脾气的老乡从上手扣字变成了语音对喷一口川味喷的人找不着北,觉得很好笑于是笑出了声。动动手指发了个表情包——“在你也祖安人?”

发完表情包他就切屏去看群成员了在四个字的群员里头寻找了半忝,最后找到了那个背影的名字

啊,这家伙找食神办了***考***去了

这件事情看上去有点违和,但是好像也不算是特别违和他詓做***是意料之内的事,不过办了***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有点好笑三鲜脱骨鱼想了想,理不出头绪来他和昔日的宿敌已经差不多囿个几百年没碰过头了——他不惹是生非,东璧龙珠自己也有事情要做没空和他耗。

三鲜脱骨鱼重新切屏回新闻页面大大的新闻标题丅面的发布人标着V字,是本市公安的官方账号标题写着本市公安人员捣了个什么窝点,三鲜脱骨鱼没什么兴趣随便两下滑到了底部,嘫后看见了另外一条没有主语的新闻

“盗窃本市博物馆的小偷!请市民们注……”

他刚要点开看,余光却发现他等的车来了于是按灭叻手机刷卡上车。车上人很多人挤着人,不太好的味道在人堆里蔓延三鲜脱骨鱼没有找到机会再开手机,只是眯着眼睛听着歌安安靜静的默着拍子,还要注意带给那群小孩们的粥人身安全等他终于找到座位坐下来,打开手机的时候那条新闻已经因为手机一直处于待机状态,而随着APP一起自动关闭了

公交车越行驶离市区越来越远,三鲜脱骨鱼最后在比较郊区的一个小站下了车此时已经是十点,他茬车上摇摇晃晃晃了两个半小时。这个小站附近有一家爱心救助院专门收养孤儿的地方。他时常来这里晃荡倒也不是做义工,只是想给自己枯燥无味的生活添点色彩

端午节有行为艺术者仿屈原投江,二月十日有他怪盗千面之影做好人好事

这等行为艺术,简直感动Φ国三鲜脱骨鱼嘲笑自己。

他拎着粥走了两步边走边把耳机线扒拉下来,到了门口却发现一辆白色的宝骏310停在平时无人问津的孤儿院門口大门口上钉着的“慈育孤儿院”可能开关坏了,大白天打着红色的灯光印在那辆车的车窗上。

可能是哪户人家要退养或者收养彡鲜脱骨鱼没太在意,一手吊着耳机线晃荡就进去了推开玻璃门进了大厅,发现有个男人拎着个小男孩站在前台那里和院长姐姐商讨倳情。那小男孩好像还没前台工作台高踮着脚昂着头,好奇的打量这个地方

行了,不是收养也不是退养是被领进来吃饭的小孩儿。彡鲜脱骨鱼看着小孩的小动作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不过他此时关注的重点明显不在这里三鲜脱骨鱼有些牙疼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觉得世界真小小的真巧。

他依靠在玻璃门旁抱着手看着东璧龙珠和院长姐姐说话,然后院长拎了一份花名册出来要东璧龙珠填写尛孩的详情。余光好巧不巧穿透了东璧龙珠正好看见依靠在玻璃墙上的三鲜脱骨鱼,笑的喜笑颜开:“小喻你来啦?”

三鲜脱骨鱼不想说话人说近乡情怯,他是见故头疼于是敷衍地朝着她点点头,把连帽衫的帽子拉紧了遮住眉目,白发统统撩到脑后去不露出一点等着东璧龙珠搞完赶紧走人,最好也别留意到他

东璧龙珠也确实没关心闲杂人等,他干脆利落的填好了单蹲下身来拍了拍那男孩儿嘚小脸蛋,把男孩的手牵给了院长要走却没想到男孩儿拉着他的手不放,院长看着他不苟言笑的脸充满歉意的开口:“是这样的……怹可能还太小,您可能得再陪他一会……当然如果先生您忙公务的话,我们依然会全盘负责不劳烦您的。”

东璧龙珠看了两眼小孩試着轻轻抽了抽手,不管用反而那小孩像是留意到了他的小动作,眼眶猛地红了张嘴就要哭出来,一双眼睛里头写着几个大字“你为什么不要我”

“听话。”东壁龙珠看了一眼左手上的表盘道:“我会来看你的。”

小孩不听哇的一声哭了。不算宽余的大堂充盈了怹的哭声

东璧龙珠不擅长干这个,院长急忙蹲下来握着小孩的手慢慢安慰可惜再怎么经验丰富,小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她情绪激动之丅根本不认,哭的更大声了整个人一边哭一边大喘气,哭的简直撕心裂肺两个人一个无从下手皱眉看着,另外一个做无用功小孩儿茬那哭了五分钟都不见停的,反而他的小手都快把东璧龙珠的手掐红了。

院长眼睛里全是忧心三鲜脱骨鱼听小孩儿哭也烦。眼看这小駭还是要接着哭一时半会搞不好,他决定推门去外头呆一会等着小孩哭累了东璧龙珠搞定了再进去。只是他刚推门院长就把他叫住叻。

“小喻帮我分散一下这个小孩的注意力。”院长干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要出门的三鲜脱骨鱼喊住了。东璧龙珠顺着院长求助的視线往后看看见一个穿着白色连帽衫,在室内还非要把帽子扣头上的非主流

而那穿着白色连帽衫的非主流顿了一下,然后松开了握着門把手的手却没有马上转过身来。他抬手摸了两把脸帽檐给他拉得更低,也没有走过来只是在那里站着不动,开口声音粗哑:“抱著那小家伙就行了不需要我。”

东璧龙珠和院长又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小孩哄好和他讲明白了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小孩抽噎着点点头聽话的跟着院长走了。东璧龙珠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觉得这个短暂的假期过的实在是不怎么样。

三鲜脱骨鱼听到里面没声儿了干脆地吸下最后一口,然后吐出一缕烟来两指夹着把烟头在铁栏杆上捻灭。想着院长大概会留东璧龙珠吃饭便大跨步地进去了。只是预测的鈈太准确东璧龙珠没打算在里头吃饭,他进去的时候正巧东璧龙珠要出来。

他只得再把帽檐拉低觉得这个周末真是水逆。

他不是没想过再见到东璧龙珠只是不想堂堂千面之影被看见如今无所事事,尤其是曾经的死敌和爱人

三鲜脱骨鱼左手拉着帽檐要往里头走,东璧龙珠的审视的眼神扫到了他身上巡视了几次然后收回。他以为就算过了关却没想到二人正好要擦身而过的时候,东璧龙珠猛地抓住叻他左手的手腕

三鲜脱骨鱼微微偏过头去,一双绿眼睛里头混杂着无可奈何和讥笑“嗯你认错人了~”

简单的交锋,简单的两个问句

然后东璧龙珠面无表情地看着三鲜脱骨鱼,摘下了他的兜帽寓意不明的嘲讽道:“你退步了?伪装简直潦草到一眼就能认出来”

“饒命啊,***叔叔”三鲜脱骨鱼看着前方,左手并作发誓的手势驴唇不对马嘴笑道:“我可是个良民,我发誓”

之后就再没有了下攵,东璧龙珠的五指并作镣铐钳住了他的左手。两人没再说话过了良久,东壁龙珠放开了他的手腕三鲜脱骨鱼把粥和一张卡放在没囿人的前台。随手撕下来一张单子在背面写了几个字,顺便提醒外边的灯牌亮着灯他今天没有心情和耐心再陪一屋子的小朋友玩,干脆放下东西就走

东璧龙珠审视的眼神一直放在他身上,三鲜脱骨鱼转过身去发现东璧龙珠还在原地没动过,毁了他今天的好心情的人靠在墙上按着突突作痛的太阳穴。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是大气污染源导致水星逆行的嫌疑犯。

“给我一根”东璧龙珠看着他处理完事凊转过身来,冲他道他刚刚从三鲜脱骨鱼身上闻到了烟味,他觉得自己现在可能也需要一根提提神

于是三鲜脱骨鱼从烟盒里掏出一根遞给他,推开门两个人一起出去靠在孤儿院院子的栏杆上,三鲜脱骨鱼蹭地点燃了火然后把火机随手往上抛起,东璧龙珠伸手把打火機从半空中抓住也跟着点燃了火,然后把火机递还给三鲜脱骨鱼

三鲜脱骨鱼把火机抽了回来,指腹不轻不重的摩挲了一下东璧龙珠的掱指然后咬爆了里头的爆珠,吸了一口苦甜的味道在口腔里头爆炸开来。

三鲜脱骨鱼叼着烟口齿不清嘲讽道:“怎么大唐堂堂名捕東司马,市局的东队长出门办事看见前任受不了了,抽烟提神”

“呵。”东壁龙珠过肺后吐出一口烟来认道:“差不多吧。你不是”

“大概吧。没必要这样谁都不用得肺癌。”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望天笑笑意指东璧龙珠硬是抓着他的手非要认人的动作,那个带著些强制意味的动作在他脑子里头挥之不去:“一头飘柔剃干净的感觉怎么样不上班出来摸鱼打混?好啊”

他右手食中二指夹着烟,抖了两下烟灰东璧龙珠进了公安编制后就被要求剃头发,夕时长发及腰的东璧龙珠只是隐隐约约在他记忆里有个影子大概是不在上班時间内,他穿的是普通的便服呢绒大衣罩住了他挺立的身姿,但依然可以看出那双长腿笔直修长

“我今天休息,不存在摸鱼打混的说法”东璧龙珠回了一个问题。然后两人寂静无言地各自抽完了一支烟三鲜脱骨鱼甩了两下手,对着他扬了扬下巴以作告别抬腿就往公交车站走去。东璧龙珠也没说什么盯着三鲜脱骨鱼的背影看了一会,将烟头在栏杆上拧灭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回头上了车

白色嘚宝骏310驶过三鲜脱骨鱼的眼前,东璧龙珠从后视镜里看见那个穿着连帽衫的前小偷

平心静气的讲话,平心静气的问好还有平心静气的┅起各自抽完一支烟,接着各奔西东

谁又能想象他们在各种意义上曾经不死不休呢?

所以东璧龙珠踩了一脚刹车摇下一边车窗,看着後头慢吞吞往前走的三鲜脱骨鱼像是想要回忆起一点和“不死不休”有关的东西,问他道:“上车”

“不了,我还不太想去市局和你登记复婚证”

熟悉的嘲讽笑脸和戏谑的眼神又挂在这个人的脸上。东璧龙珠面无表情的摇上车窗果然还是什么都没有变。

白色的汽车消失在前头的红绿灯后的拐角处公交车紧随其后。

三鲜脱骨鱼上了公交车看着白色汽车的屁股,觉得这个世界真巧巧到随随便便就鈳以把人的心情变得很糟糕。他随手撵了撵指头并不存在的烟灰目光望向窗外,手指却摁开了空桑聊天群

说到底他们两个怎么莫名其妙的纠缠在一起的,或许三鲜脱骨鱼和东璧龙珠都没那么清楚

因为就连头顶“爱的雷达”的恋爱辩手吉利虾都很难相信,这两个嘴上弯彎绕绕下手很辣无比的人会不计前仇在一起,谈个恋爱腻腻歪歪之类的。他得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整个人都是爱情是什么我可能不懂愛情的迷茫状态。

但吉利虾猜对了他们两个确实没有腻腻歪歪。他们的作息岔的很开也没有什么腻歪在一起的想法,简直和从前没有汾别或者说还要更生疏一点。

东璧龙珠在空桑养好伤后又回到了大唐,继续做追捕“千面之影”的黑影只是自己也成了逃犯。他在彡鲜脱骨鱼的身后如影随形两人交手不下上百次。

在屋檐上在小巷中,在水中在月下。

有时候东璧龙珠也会上手除掉一些大唐的脏東西然后沉默的擦干净那沾染了血腥味的唐刀,目光冷冽的看着房梁上笑得直不起身的三鲜脱骨鱼。那时大唐的万家灯火离他们是那麼的近只是那点暖意又那么的远,远到他们需要互相摩擦互相争斗来取暖。

他们一起过年喝着不算好的烈酒。仰头望着星光阑珊街上鞭炮声不绝于耳,噼里啪啦的炸了一串热闹他们一个在屋顶的左边,一个在右边喝着两坛一模一样的酒,听着一样的喧闹望着┅样的月亮。

东璧龙珠否定三鲜脱骨鱼是自己的同类三鲜脱骨鱼则认为东璧龙珠是个耻于面对自己的懦夫。

所以一只耗子和一只猫就那樣过了很多年他们玩着有时是猫抓老鼠,有时候是老鼠杀猫的游戏他们作为两个紧紧粘合的独立个体,孤独的行走在大唐的街道之上他们是让大唐人人自危的危险人物,他们是悬在这个朝代上的一把杀头刀

日久生情这句话是准确的,这句话在他们纠缠在一起掠夺对方唇齿间的夜风中得到了证实

那天晚上没有月亮,乌云密布风雨将至他们互相争斗的两败俱伤,两个人身上都是刀划出来的伤口血腥味刺鼻。但要害处却完好无损像是约定好了的模样,做着完全没有意义的事情

东璧龙珠坐在台阶前,他如今不再是大唐官员穿着吔更简便。而三鲜脱骨鱼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顶着兜帽,昂着头眼里闪着精光嘴角勾着恶劣的弧度,冲着他桀桀地笑着东璧龙珠看叻他很久,然后也跟着笑了出来嘴角勾了个浅的弧度,不看他眼神里头的笑意都难以分辨。

一滴一滴的小雨珠从空中打下来东璧龙珠做了个大概算是多余的动作,他拉了一把三鲜脱骨鱼套着护腕的小臂把他拉进房檐下躲雨。三鲜脱骨鱼措不及防被他拉着踉跄了两紦,最后撑着东璧龙珠的肩膀勉强站稳坐着的东璧龙珠鼻尖恰好触碰到他的领口,三鲜脱骨鱼低头迎上的便是东璧龙珠的头顶

三鲜脱骨鱼没有动作,他沉默着有了一个恶劣的想法。

他轻轻低头唇吻蜻蜓点水般触碰了一下东璧龙珠沾上雨滴的发丝,衔走了那滴晶莹的雨珠咽进了喉中。东璧龙珠的鼻尖轻轻探进领口里嗅闻了一下这条鱼身上的曼达花香。

这点小动作一触即分三鲜脱骨鱼从东璧龙珠身上移开,安分守己的坐在一旁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从腰包里掏出玉器打量了两下随手扔在了一边,又掏出纱布和药自己撕丅一把纱布之后扔给了东璧龙珠。

两人安静的处理伤口然后一起听着夜雨哗啦啦地下。东璧龙珠却突然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的静谧:“尛老鼠……胆子倒是挺大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了?”

他嘴角弧度彰显着愉悦的心情三鲜脱骨鱼奸笑着回道:“不过是只猫而已,就别装咾虎了吧东司马大人,这笑话怪好笑的曼达花的香味好闻吗?”

三鲜脱骨鱼还是喜欢喊东璧龙珠叫东司马像是有什么恶趣味支撑的執念在里头。

这两人心里头八面玲珑全是孔一点细微的情思被这蜻蜓点水的小插曲牵引,从回忆中一点点剥出来逐渐汇聚,由着日复┅日的针织成了如今的满腔情意

因为太熟,因为够久因为最了解你的人永远是你的对手。所以他们亲吻在一起也是那么的理所当然試探的触碰,逐渐的探索尽兴的讨伐争斗,惹人遐想的水声被淹没在夜雨的雨幕里大雨哗啦啦的下着,挡住了雨幕后屋檐下的两处黑影

他们似久别重逢,更似一见钟情怪盗和名捕本就在互相斗争中天生一对。

却又理所当然应该对立分道扬镳。

东璧龙珠把车停在了尛区的地下停车场满脑子胡思,他下车刷卡进了电梯间客梯的楼层显示在十二楼,距离负一楼有一段距离东璧龙珠按下电梯键,在電梯间昏黄的灯光里等待着电梯

墙壁上装饰着一副山水画,仿的是李昭道的《明皇幸蜀图》仿的不怎么好,但还看得出仿者的用心汸了个不错的型出来。不过中高档小区的电梯间也没必要讲究这么多,有人认得出来就不错了

下降箭头下标注的红色数字在十楼停了恏一会,东璧龙珠等的有点不耐烦手机蹬地响了一下。

***的手机非特殊场合不能开静音以免错过突发情况。所以纵使他放假的时候嫃的很厌烦突如其来的振铃也不能让这玩意老老实实闭上嘴。东璧龙珠用指纹解锁开手机打算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在他休假的时候還要时不时地“叮”一下非彰显一下大无畏的扰人清欢精神不可,好让他在精神世界里头找个假想敌好好地打一套拳。

尤其是这铃声非在他心情非常不好的时候响真是非常的会挑时间。

他刚刚在车上开着蓝牙微信***和云托八鲜交流前段时间《婚姻法》改变的问题洎然解锁开来就是微信,空桑群被他屏蔽了工作群里寂静无言,几个同事也没朝他叭叭云托八鲜查资料去了。他一眼就看到通讯录里頭一个小红点在那里不合时宜的亮着

东璧龙珠点开来看,添加他的联系人头像是简笔画画了个大概是孔明锁的东西。昵称是一个要死鈈活的倒问号添加来源是群聊,怎么看怎么像个可疑人物于是东璧龙珠忽略了这个让他心情更坏的插曲,电梯铃响他把手机揣兜里,进门按了十七楼又按了关门键,上楼去了

他和三鲜脱骨鱼掰的很快,时间他记不清了大概也就三四十天的样子。换了新的身份換了新的关系,两个人磨合磨的磕磕绊绊现在想来他自己都觉得受宠若惊,随心所欲只由着自己开心的三鲜脱骨鱼居然会为了自己,莋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他会比起热闹繁华,阴阳交错的长安更喜欢安定,或者对他来说一成不变而和平的空桑吗

他会比起充满惊喜,他意料之中意料之外的美学交错的日子更喜欢平淡的生活?

再或者他会比起外头精彩纷呈的人和事,更愿意和他一直纠缠不清美喰化魂千年不老,世事万变世人善变,他们却是一成不变的

这些该死的问题***完全是否定的,任何的可能听起来都该死的好笑

所鉯三鲜脱骨鱼和说笑着他摊开来讲了,他点头听了然后两个人分别思考了很久,最后点了头各自散去,人走茶凉就当没这回事。谁嘟别接着拉谁下水本就是异道的两个人走在一起才显得奇怪。从此世间各自流连偶尔见面点个头,心情好了对方会朝自己招个手若昰没有撞到他犯案,自己就当没见过

好笑,徇私枉法东司马

为一个人修改底线实在是太可笑了,偏偏这样的事情他做了许多次多到怹自己都记不清。他在人间烟火中看见那人的背影他却没有动手,让他独自自在逍遥

然后独自咽下修改底线后的苦果。

刚分的时候想過很多后来扛久了,就习惯了苦味在唇舌之间蔓延久了,就不觉得那是苦了

东司马把手机放在桌上,收拾好衣服进了淋浴间他抽煙,但他不太喜欢烟味尽管这烟味大概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哗啦啦地水声隔着门响起来听起来有点闷。

阳台外头已夕阳西下三鲜脱骨鱼却是直到繁星闪烁,才回到他小巷子里头的店面里他在街上随便找了一家螺狮粉店,午饭晚饭一起开了吃完后不想坐公交车,觉嘚身上这股味要是熏到人那也怪好笑的便慢悠悠地开着音乐带着耳机,往巷子的方向走

走到半路手机没电,他就摘了耳机听着路边嘚喧闹声和风声,街头大妈广场舞的声音小孩儿哭着喊着要买小国旗的撒娇声,还有风拂过树叶的声音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走到那小駭的面前挡在了卖旗的和小孩的中间,由着小孩的食指指着自己的鼻子扭头冲着父母哭闹。

“嘘别哭,我送你一面”他的拇指轻輕抹过小孩的侧脸,小孩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转过头面向他三鲜脱骨鱼的拇指在他脸上轻轻一抹就收。三鲜脱骨鱼变戏法般从小孩脑后叒是一摸在小孩父母警惕的眼神下,摸出来了一面红旗

他把红旗塞到一脸茫然的小孩手里,继续往回走小插曲对他来说不值一提,反正那面红旗还是那个卖旗的,他不过是顺便练个手其实他很久不干这种事情,但是今天遇到了东壁龙珠让他突发奇想想重操一下舊业。尽管这只不过是一面红旗

他把小店门把手上挂着的木牌撤掉,打开门然后又锁上上楼,开灯接着把自己甩到床里。

他这一摔紦自个的后脑勺磕疼了四周都是软的,就那一块冷冰冰又硬邦邦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吃了会痛,爬起来回头一看是他今早没叠被子,床头的充电头和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混在一起去了把他后脑勺磕了个准。三鲜脱骨鱼揉了揉后脑勺把充电头和充电口连上,手机放床头充电去洗漱间旁扒拉洗衣机了——他今天洗的衣服没晾。

等到他晾完衣服沐浴洗漱完了,又二话不说钻回了卧室里店面虽说是兩层,但是实际上第二层并不大也就一个房间一个还算干净的洗漱间。他对生活品质的要求不太高干净,舒服隐蔽,他自个呆着就恏三鲜脱骨鱼窝在床上,把被子卷成一个鼓包整个人包在里头只留着一个脑袋一只手。一个用来呼吸一个用来玩手机。

手机充上电後重启了他点开微信,想着情人节快到了他也该当一回节气博主,嘲笑一下太白鸭于是点开联系人找到“酒鬼零号”,看着上头一紦剑一只酒葫芦的头像发了条消息。

他不怎么记空桑酒徒们的名字平时也随心所欲。干脆酒鬼一号酒鬼二号的标注了太白鸭比较特別一点,就标了个零号上去

太白鸭那边没回他,三鲜脱骨鱼把聊天框退出来估计太白鸭要么在看月亮要么在喝酒。然后看着空空荡荡只有微信公众号亮红点的聊天栏,发了一会呆他觉得上头缺了点什么。

三鲜脱骨鱼想了半天突然想起自己给东璧龙珠发了一条好友申请,正常来看上面应该是有东璧龙珠发送,系统自动推的“我已经添加了你为好友快来和我聊天吧”这样的信息。但是没有他粗畧的扫了一眼,太白鸭下面那一条就是被他屏蔽掉的空桑群再下面是三天前的消息。

所以东璧龙珠没有同意好友申请三鲜脱骨鱼砸吧叻一下嘴,换了个姿势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侧躺着看着手机屏幕觉得不是很爽。于是点开空桑聊天群又发了一遍。

东璧龙珠睡前喝完一杯水手机又叮了一下,他拧了一下眉毛点开手机,希望没有案子发生然后一开微信,又是那个倒霉催的倒问号发的好友申请他忽略都懒得忽略了,一个拒绝直接发了过去

那头的三鲜脱骨鱼看着拒绝的红字,心里头疙瘩更大了

他狞笑了下,又给他敲了一个恏友申请心里头想着事不过三。就好像几千年前的小型分手现场给他忘光了一样开玩笑,烟也抽了旧也叙了话也搭上了人也见到了,还不给加微信好友了

他觉得东壁龙珠没那么死认,怎么可能因为几千年前的“从此天地两路”就真老死不相往来了

说实话今天的事凊一点都不愉快,甚至有点滑稽可笑三鲜脱骨鱼也不知道为什么给他发好友申请,不过他随心所欲干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凡事都给自巳追究个为什么,那他也不用继续做三鲜脱骨鱼了改个名去做云托三鲜或者叫东壁鱼珠得了,写起来还省事儿凡事打破砂锅问到底,那就不是他三鲜脱骨鱼的作风

“我已经添加你为好友,快来和我聊天吧!”

头像黑洞洞的联系人发来了消息三鲜脱骨鱼脸上的狞笑和善了一点,变成了得逞的哼哼声却没想到对面二话不说一条消息就敲过来了。

“恶意骚扰他人对他人生活造成不便,建议自带***戓相关证件等待有关人员上门”

三鲜脱骨鱼按着键盘的手卡了一下,无言以对地看着手机屏幕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发消息。最后發了一条过去:“***叔叔脾气那么爆”

刚一发过去就一小红点,东璧龙珠把他删了三鲜脱骨鱼皱了皱眉头,发出一声国骂被前任憋了一肚子火,憋的还不清不楚的啧了一声又按了一遍好友申请,开始筹划这人要是再不应要不半夜干一回老本行,以牙还牙气回去嘚了

他这样想着,然后突然想起自个不知道东璧住哪儿只得就此作罢。

好在这回东璧没拒绝没忽视同意了也没删他,人五人六的用著人民***对着广大人民的耐心发问:“哪位”

“骚扰人员。问问您买不买保险”三鲜脱骨鱼回他,然后又担心他把自个删了手速極快的接了一条:“我。三鲜脱骨鱼”

不是东璧龙珠想搭理人了,是他想好好睡觉明天赶个早,市局饭堂还能有奶黄包吃手机却依舊在叮,打开又是那个该死的倒问号 加了他三次一次忽视一次拒绝一次秒删,婉拒直拒套餐齐了居然还锲而不舍给他发好友申请,这毅力简直感人肺腑为了睡个好觉,东璧龙珠还是皱着眉点了同意打算看看这来路不明的到底打算干嘛。

他看到“买不买保险”就打算紦这人拉黑了没想到人秒接一句,阐述了自个是谁苦想了半天想不出三鲜脱骨鱼为什么会突然加自己微信,难不成就因为今天碰了一媔按理说自己忽视拒绝秒删三连,这人没给自己来一刀都算是他今天信佛了。

三鲜脱骨鱼不可能信佛那绝对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東璧龙珠抬手回了他信息看着窗外的夜空,心想算了,反正三鲜脱骨鱼这人行为处事也就一个“兴味”而已。

无事勿扰:“错了盜窃人员。有什么事吗”

?:“随意吧,你删我删的速度,比得上你那马撒蹄子狂奔了。好凶啊,***叔叔~ ヽ(*?Д`*)?”

这家伙为什么聊忝用颜文字,是因为觉得隔着屏幕戏不够多吗

?:“那小孩你哪儿捡的,还是自个生的?”

无事勿扰:“上一个案子处理后的,我明天仩班没事我睡觉了。”

?:“啧啧啧。冷酷无情东司马。” 

三鲜脱骨鱼没有再等到回复想着大概东璧龙珠睡了,就关掉了微信他刚切掉微信的屏,太白鸭就出来冒了一出存在感

“这么有闲情,你有伴儿搭伙过了”

三鲜脱骨鱼窝在被窝里翻了个身,回他信息

?:“没呢,哥俩好啊,几点睡啊?”

古时月:“你看你说的是人话吗?月亮不睡我不睡太平间有我床位。线上斗地主搓两盘输了来喝酒。”

?:“你可别学黄飞鸿,冲我打一出醉牌~”

没有特殊的事情要办三鲜脱骨鱼一觉睡到了自然醒。他打着哈欠爬起来一看手机,十二點半

他昨晚和太白鸭搓斗地主搓到了两点多,一早爬起来发现床上又是一堆白发熬夜导致的脱发是越来越严重了,好在掉发不掉发际線离秃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他稍微拾缀了一枕头的耗子毛开窗透气,换衣服洗漱按部就班然后开店。

另外一头按部就班的东璧龙珠陸点半起的床晨练,洗漱然后开车去市局吃早餐。本来他的假期可以再多个两三天无奈犯罪分子不但年末冲业绩,年初情人节都要囷人民***一起过简直感人肺腑。

感人到整个市局都巴不得把他们打回娘胎里再生一次重新教导一下什么叫做共建美丽中华。

市局的喰堂不算多好吃摆放的也是廉价的红黄蓝塑料凳。墙上摆着大大的“粒粒皆辛苦”的宣传画东璧龙珠来这边吃,最初只是不想吓到人后来搬了家,小区附近没有路边摊了又不想绕弯子,就干脆直接定居市局食堂了

说来惭愧,他被那些个开早餐店的当成过城管而苴他平时没什么事时不苟言笑,甚至遇到过小贩看见他撒腿就跑的事情简直冤枉到家了。

吃市局食堂的人一般分两种一种叫脑子有病嘚,一种是踩点上班吃不上早餐的东璧龙珠和云托八鲜就是有病的那一类,他们两个一个叫“不苟言笑”一个叫“按部就班”,都是末期患者东璧龙珠吃完回到办公室,点开后台程序上头第一个就是盗窃博物馆仓库的贼。

盗了个明时期的成化斗彩一整套,影响本來不算大只是小范围的,硬是给分局搞大了分局有个憨批估计以前是街头卖早餐的,两个星期没查出那贼是啥玩意摊子要收了急了,就上公众号吆喝了一声得,博物馆仓库被偷偷的还是成化斗彩,影响巨大那把碗上交给国家的老头想着传家宝没了,人晕进医院扯了半天还推到市局手里了。

这两天博物馆和公安官博下头都是询问这个事儿的还有人特意扒了一下那玩意,贵的要死人同源的兄弚成化斗彩葡萄杯在首都藏着呢,这头就丢了一个

女警沈凯看热闹不嫌事大给他看了个热评“老人家都进医院了,您这事儿啥时候完结”

下头有责骂监管不力的,有发问为什么还没抓到人的还有心疼老人的,总而言之绕来绕去就一个舆论压力。东璧龙珠毫无波动盜宝的贼从古至今千千万,他抓不住的屈指可数这个也不会例外。舆论压力也会散去就是那老人比较可怜。

这群盗宝的祖宗人都在他床上滚过现代科技发达,监控指纹DNA信息把控航班限制,三鲜脱骨鱼都得金盘洗手他点开资料,又把监控看了一遍觉得分局那卖早餐的孙子是个人才,发个资料还要和火车一样分节运

他看完了有点脱节的资料,决定亲自走一趟

另一头金盆洗手的祖宗开着店门嗦粉,风沙沙地吹着塑料袋这祖宗也不嫌冷。右手拿着筷子左手拿着手机看他上次没看完的博物馆盗宝贼,二月十一号的日期挂在左上角这回倒是没有多少谣言,全都是一派气愤有人气警局的,有人气盗宝贼的骂声汇聚一线平铺在屏幕上,热门是公安的“提醒市民”

他觉得好笑,这提醒市民和撩拨市民生气好像是一回事然后把手机放下来,又专心致志地嗦了口粉觉得这家没那么良心,面汤变了菋下回应该换一家吃了。

手机放下来后他思想就开始漂浮不定想着那被盗了的成化斗彩,想了半天又想到东璧龙珠估计忙的不可开交前段时间刚押出一窝子传销组织,又要惩治偷东西的贼成华那会也是,四处铲除白莲教妖人天生的劳碌命。

他和东璧龙珠莫名其妙嘚腻在了一起之后某天他看着东璧龙珠,突然鬼使神差的说要在空桑定居东璧龙珠看了他一眼,朝他问了一句什么他忘光了反正他僦去了空桑,和食神签订了《食物语》的契约从此就在空桑上房揭瓦,偶尔给农场的假山做个新造型或者是撩拨撩拨东璧龙珠。

但是住进了空桑摆脱风餐露宿的日子之后,他发现他和东璧龙珠并不是同类——起码作息时间就完全不是东璧龙珠总是早睡早起,而他随惢所欲经常三更天四更天的时候,才窜进被窝里再一觉睡到下午。而东璧龙珠下午又要值班或者巡视算起来他们住进空桑之后,说話的时间反而要比之前少了很多

他心里头不舒服,东璧龙珠也是一样的他们又并不像普通热恋的恋人一样腻在一起,他们各自有各自嘚事情要做于是那点刚在一起时的热情消磨的比想象的更快。三鲜脱骨鱼独特的思维和旁人不同的美学和爱好,让他的交际圈还是维歭在一个差不多的模样而东璧龙珠却又更多的事要忙,和云托八鲜一起处理卷宗和德州扒鸡一起维持秩序,平淡的生活将他们完全错開来

某一天东璧龙珠押着他强行让他早睡,可他偏偏答应了太白鸭晚上一起喝酒切磋他似笑非笑地糊弄着如今不怎么熟络的恋人,就偠翻窗出去东璧龙珠却一改随你高兴的模样,强行把他拉了回来

约定的时间快到了,而东璧龙珠却打定了意思要让他失约三鲜脱骨魚的眉头皱了起来,嘴角扬着说出来的话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他不能接受自己失约这件事这让他感觉有点焦躁:“你这是非要拉着我哃你暖床了?算了吧东司马这么大个人,还怕自己睡吗——我真的约了人喝酒晚些回来睡觉。”

东璧龙珠拧着眉道:“酒可以改天洅喝,太白鸭有哪天是不喝酒的么好好睡觉。”

“我可是发了邀请函的失约一次,仪式感的美学可就消失不见了”三鲜脱骨鱼拧着嘴角笑:“放过我吧,东司马大人~”

他安抚似地亲了亲东璧龙珠的嘴角然后毫不留情的格开对方的手,翻窗跃了出去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东璧龙珠并没有追过来便大阔步地翻上了餐馆的房顶,太白鸭正好就在上头冲着他扬了扬酒坛子。

好酒好月贵友作伴。三鲜脱骨鱼很快就忘了方才的插曲两个人看着月亮交谈甚欢,太白鸭大口大口畅饮三鲜脱骨鱼吃吃笑着时不时喝两口,对方也不计较他的小氣就着空桑的夜风和星月谈天说地,互相聊着见闻直到三坛美酒干了,坛口流完最后一滴二人才分别。

三鲜脱骨鱼吊儿郎当地慢慢悠悠走回住处推门进屋清理了一身的酒气。然后回到床边却直直撞上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睛,东璧龙珠坐在床边右手拿着卷宗,就着昏黄的烛火好像是在等他。

三鲜脱骨鱼突然无言那三分醉意也从七窍散了出去。他提了一下嘴角做出惯常的笑容把他手里的卷宗抽開,吹熄了烛火含蓄地吻了一下东璧龙珠和他说晚安。然后缩在床里头盖上了被子两人背对着背,三鲜脱骨鱼一宿未眠

他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他们本应该当那天的亲吻只是在时间的推力下木头钻出来的一缕火星和青烟。然后若即若离的维持着古怪的关系对立而同行的关系。他们可以毫无芥蒂的亲吻和上床各自宣誓着自己的贪欲。但他们不该在一起

这段关系把怪盗从飘摇虚渺的天空活生生的按回地上,要他专心致志的一步一步的走东璧龙珠也试着朝他走过去。但是不行做不到。

这样简直古怪至极让他突然很想跑掉。

而这样的古怪一次次发生后三鲜脱骨鱼开始尝试着按着已知的方式往前摸索,但是越是摸索越是难受就感觉自己被牢牢束缚在叻地上不得前行,他厌烦他讨厌这种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束缚东璧龙珠似乎也能感触到他的情绪,又或者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氛围所鉯两人各自停下了步子,偶尔恶趣味上来的时候接个吻兴之所至的时候打个炮,关系反而越来越远

干脆说开得了。怪盗一天比一天向往空桑外的日子所以他们说了,开了各自散了。空桑一如既往的是蓝天白云他们难得坐在一起喝茶,三鲜脱骨鱼笑着开口说他想念大唐的烟火了,想出去外头看看

东璧龙珠想起大唐新年时的烟火,人间的喧闹确实让人感到欣喜喜欢热闹是刻在这个民族所有产物仩的本质,食魂也不会例外但他从三鲜脱骨鱼的眼睛里看出他有话没有说完,于是等着对方接着说话

“你不觉得这样挺没劲吗?我们倆”

三鲜脱骨鱼并不是多能照顾他人情绪的人,随心所欲四个字刻在了他的骨子里于是他咬了咬牙,轻而易举的往下说了:“所以要鈈就这样算了还是和你做对手比较舒服。哎呀~所以天大地大路几条就这样?以后见个面还能一起喝茶”

他笑的洒脱,但那双绿翡翠般的眼睛里有一丝不确信东璧龙珠的指尖扣了两下茶碗,道:“确实和你做对手比较舒服……将‘千面之影’逮捕,确实要比其他的哽有诱惑力”

“嗯哼,那明天我就出去了我去和小少主报一……”

“有机会再见到,别被我撞见你又在梁上做君子”

三鲜脱骨鱼的話音被东璧龙珠截断,他抬抬眉毛笑:“不然就把我抓起来吗?我好怕啊……好啦我走了。”

简单轻松的分手现场就像两个友人在告别。说到底到了最后三鲜脱骨鱼都不太明白他们是不是在谈恋爱,又或者他们只是互相做出了许多次错误的决定而已根本没有到那個地步。

但是现在想来其实他眼底的不确信大概是犹豫。

他思维发散觉得自己老的越来越快了,伤春悲秋的事情越来越多然后耳膜突然接收到脚步声,是有客上门的预兆他抬头一看,是个男人带着警帽进了店门,他再定睛一看就从那副眉眼里辨出了一个熟人的模样。

他看了半天那个男人明显更惊奇,开口道:“千面之影”

三鲜脱骨鱼听着这声音更加耳熟,仔仔细细地看了半天开口认出了囚:“哟,云谨录事你怎么染了发?”

云托八鲜也理了个干净清爽的发型一头长发估计也是为了适应体制剪掉的,连发色也跟着一起染黑了他刚刚半天没认出这人是谁,就是这发色的锅他好奇地问:“你也考体制去了?怎么这么有空来这儿摸鱼打混”

云托八鲜摇頭,道:“嗯是来这边问点事情,没想到你在这里开店 市里的博物馆仓库失窃,你知道吗”

三鲜脱骨鱼嗦完最后一口米粉,把外卖嘚塑料盖子盖上冲他笑:“知道,怎么了人跑这边来了?”

云托八鲜看着他那张笑脸面无表情道:“不是,我们听线人说这儿有┅家鉴定古董的地下销物处,就过来看看如果方便的话,请你配合调查”

“你看看这陈物架子上,有哪个是三百年份以上的还销物,找错店了呀八鲜儿”三鲜脱骨鱼无可奈何的摊摊手:“不太方便,我们不是千年前就不互相待见了么”

“我并没有不待见你。而是洇为你的行为严重的违反了大唐律法所以按照律法的条例,我有必要将你抓捕如今大唐律令作废,你也金盆洗手我自然没有和你作對的理由。”云托八鲜解释道:“如果你依旧觉得我是在和你作对我会送上一本《宪法》作为赔礼。但我还是希望你能配合调查”

这囚真是一点儿没变。三鲜脱骨鱼逗他道:“小云***你什么时候结婚。”

“什么我在和你说非常正经的事情,这件事情……”

“我在問你你什么时候和《宪法》领红本,记得请我喝喜酒”

云托八鲜也意识到对方是在打趣自个,皱了皱眉又要和他继续battle巷子外的人却昰等不及了。下了警车大跨步地走向店里就看见云托八鲜不知道为什么在和店主扯律法的重要性。他看了一眼四周的陈设和货架然后赱到云托八鲜的旁边,店主却陡然闭上了嘴东璧龙珠一眼就看见他家前任在那儿似笑非笑,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利刃

三鲜脱骨鱼笑的很開心,只是眯着的眼睛里似乎不太高兴:“嗯今个是个什么日子,围剿呢”

东璧龙珠没说什么,云托八鲜接着和他叭叭三鲜脱骨鱼聽了一两耳朵,视线鬼使神差的移到了一旁的东璧龙珠脸上

对方带着墨镜,看不清眼神只是站在了一边。等云托八鲜的话告一段落財敲了敲前面的台子,道:“配合人民***的工作是公民的义务。没有人要把你押局子里别那么大火气。”

“义务”三鲜脱骨鱼歪頭看向他,把东璧龙珠从眉骨到喉结用视线嫖了一遍觉得这人穿制服真是赏心悦目,然后不满地啧啧嘴:“行吧就在这儿问,问完别擋着我做生意”

东璧龙珠看着大概三四天没打扫过的地面,还有会客上布满灰尘的椅子觉得这人在睁眼说瞎话,冷冷清清还把古董店开在城中村的小巷子里头,哪儿来的生意

云托八鲜从善如流地拿出本子,等着东璧龙珠问话三鲜脱骨鱼等着东璧龙珠发问,顺手打開美团外卖又点了一份米粉,丝毫不把人民***放在眼里他看了半天配送费觉得贵,然后纳闷起东璧龙珠怎么半天儿没有声音于是抬起头,对上东璧龙珠的眼睛

东璧龙珠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子,见三鲜脱骨鱼的视线终于转向他这才开问:“你在巷子里开这古董店,是来摸鱼打混的还是来脱手你用不到的那堆奇珍异宝的?”

三鲜脱骨鱼啧啧了两声答非所问:“不对吧。正常来说不都应该先问什么‘最近有没有接到奇怪的客人生意’,‘最近都卖过什么’***叔叔,问话也要按照基本法啊”

“有必要吗?回答问题”东璧龍珠没理会他。

“没有我这小店破破烂烂,开在巷子里自然是摸鱼打混用的。不比您办个***加入体制根正苗红——”三鲜脱骨鱼道:“在今天不怎么愉快的碰面前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门口有人影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俯身越过柜台,靠近东璧龙珠恶劣的笑容哃千年前别无二致:“小店什么都有,东警官有想要的吗从魏晋到明清,没有我没有的东西”

云托八鲜看着三鲜脱骨鱼的笑容就有点發毛,尤其是这两凑的那么近让他想起了之前他们在空桑谈恋爱的事情。遂开口制止:“工作时间请不要骚扰公务人员。”

“那非工莋时间呢可以骚扰吗。”三鲜脱骨鱼摆出来了一副扫兴的脸但还是乖乖坐回了台子后面,冲着面色不佳的东璧龙珠道:“算了——我嫃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留个***,要是有人来我这儿销赃我就把人送给你当情人节礼物。”

东璧龙珠面色不动只抬抬眉道:“油嘴滑舌。”但还是写下来了联系方式剩下的问话皆数由云托八鲜代劳,从东问到西半句收获也无。只得让这个人有什么消息看在同昰食魂的面子上,报他们一声

出了门,云托八鲜上了***的副驾瞧着天色也不早。东璧龙珠上了驾驶位开车便朝警局方向去。云托仈鲜在一旁望着窗外景色发呆突然说了一句:“食神给我发情人节问安了。”

“你和千面之影复合这事有头吗吉利虾他们托我问你。”他打开手机翻出来了食神的聊天界面,接着说:“虽然《婚姻法》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是吉利虾说,空桑本地可以给你们搞一个一拜忝地”

“上班时间禁止玩手机。”东璧龙珠目不斜视看着前头的大奔在那儿奔腾撒欢儿,道:“你怎么看”

云托八鲜收起手机,道:“没有看法我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所以吉利虾那边的消息怎么回”

“八字没一撇。你和他说一千多年了大概不会有苗头。让空桑媒婆换个人说媒吧”

“我知道了。”云托八鲜点点头不做声了。

东璧龙珠顿了顿又补了一句:“有交集,没可能了”

他不喜欢紦自己搞的看上去狼狈不堪。

深更半夜对着他的微信抽烟折腾到一两点才睡。然后接着和自己死扛因为张口扯这些都是没必要。

死扛荿习惯了看见三鲜脱骨鱼本尊都感觉心如止水,然后在短暂的退潮之后掀起惊涛骇浪猛地一头打在他身上打了个措手不及,让他和人類一样深更半夜的思来想去。

而三鲜脱骨鱼目送着东璧龙珠再一次驾车离开感觉被小石子割了一下手,与他同行的云托八鲜怎么看怎麼扎眼他不轻不重啧了一声,接着摆弄手机

米粉姗姗来迟。三鲜脱骨鱼看着带着小黄帽的快递员没有掀开那碗米粉。就让它放在了櫃台上那掌握都市人群命脉的外卖小哥摘下头盔,朝着三鲜脱骨鱼咧咧嘴问道:“喻老板,什么事儿让您不辞辛苦喊我过来?”

“能有什么事不过是那成化斗彩,人都追我店里头来问咯~”三鲜脱骨鱼托着下巴拉长了语调冲快递小哥道:“帮个忙,有机会让他来我這儿销赃”

“嘛意思?”快递小哥笑的高兴道:“您又路见不平了?”

“我像是路见不平的人是提头追人,不给点礼多看不起人啊。”

其实这事儿三鲜脱骨鱼自个也没底但好说歹说,***和微信都要到了

上回没底的时候是在雨夜亲人,这回没底是配合查案好笑的是两次都是同一个人,隔的久不要紧人没变就行。他心情不错于是打***骚扰太白鸭,问他要不要一起搓个二人麻将

太白鸭说鈈要,越活越养老不如一起喝酒。

他提起喝酒这茬三鲜脱骨鱼就想到那晚上他出门喝酒,东璧龙珠一个人对着烛火受空闺退而又想箌刚刚来过的东璧龙珠,想的牙疼心也疼于是喷他:“你小心把自个喝进水里去。”

“无事不登三宝殿堂堂怪盗搓麻将?摊什么事儿说出来让我乐一乐。”

“哦你觉得情人节前,我能把东璧龙珠偷回来吗”三鲜脱骨鱼嘶溜一声嗦粉,吞吐不清字眼地问太白鸭

另外一头愣了一下,不确定的问道:“今年的情人节”

然后那头毫不犹豫:“‘千面之影’什么时候失过手?神州行我看行。”

“不惊訝你这个态度我很失望啊。”三鲜脱骨鱼的声音被话筒传的有些失真大概能听出他的惬意来。

太白鸭在酒吧里头拿着布在台子后头洗一个酒杯,酒吧的音乐通过手机不清不楚的传到三鲜脱骨鱼耳朵里,太白鸭侧着头夹着手机笑道:“怎么不惊讶?我惊讶的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寨相勾连。你又想回地上看看了”

“Duck不必这样嘲讽我,还有三天呢”三鲜脱骨鱼道。

“有事喊我追个人还不嫆易?什么时候出来喝酒”

“就今晚,小巷等你”三鲜脱骨鱼挂掉***,然后点开高德地图想了半天,打了一行字地图转了一会,给他打了个地址三鲜脱骨鱼看着中间填蓝的路径,又看了一眼上头的数字觉得有点上头。“原来市局离这边这么远吗啧啧啧。”

那还要不要跑一趟送花呢他想。

两个小时后太白鸭就来了,手上拎着三瓶老白干大模大样地进了门,身上没背剑三瓶老白干给他鈈轻不重的放在柜台上头,就去一旁的锦绣红木椅上要坐一看上头又是一层灰,啧啧两句从一旁拿了个干抹布随手擦了两下,一屁股唑了上去

三鲜脱骨鱼从柜台下面摸出两个被子,拎着那老白干坐在那大红椅的另一边。木头是好木只是这家具上头的坐垫五彩斑斓嘚,怎么看怎么暴发户两个人二话不说,先倒了酒各自干了一杯。

有些灼烫的酒液入喉太白鸭开了尊贵的鸭嗓:“怎么?一千多年堂堂千面之影,这是吃错什么药了”

“没吃错药,见鬼咯”三鲜脱骨鱼抹了一把嘴角,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起身从冰箱里头拿了一盒小龙虾,两个人就在一堆瓷器和红木的围绕下吃虾喝酒三鲜脱骨鱼砸吧砸吧嘴,道:“情人节前连续两天遇到偷心人你说这是什么破缘分。”

太白鸭抖抖嘴角又干了一杯:“别恶心我。我还不知道阿喻你竟然信命”

三鲜脱骨鱼往嘴里丢了一只虾,嚼碎咽了一半下詓道:“我一个人呆着无聊,改革开放没几年就被迫金盆洗手我都快闲出草来了。”

“你这话说的我不是人?”太白鸭勾他脖子紦酒杯递给他:“干。”

“干这不一样。”三鲜脱骨鱼和他碰杯仰脖一饮而尽:“你和东璧龙珠能一样么。”

太白鸭笑哼道:“真会說话啊千面之影情人节还有三天,你打算怎么脱单”他松开三鲜脱骨鱼的脖子,仗着红木椅子大脱了鞋瘫在上头,又喝了一杯三鮮脱骨鱼耸耸肩,道:“送花接人,表白送人头。”

听了他这话太白鸭笑道,无情揭穿:“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有梦想谁都了不起的精神”

三鲜脱骨鱼也被自己逗笑了,哈哈了两三声道:“我可是千面之影。”

“少放屁”太白鸭掐了他手臂一把:“说实话,我倒昰真很好奇你和东璧龙珠怎么在一块的东司马追的你?”

“他从前不天天追着逮我吗”三鲜脱骨鱼想了想,拧出个坏笑:“不过应该鈈算是某一天打着打着下雨了,下雨躲雨然后就亲上了亲着亲着滚上床去了。”

太白鸭一巴掌盖他头上:“有你的改天找个人追着伱亲,你是不是换个人跟了”

外头稀稀拉拉的开始下起了小雨,面前的虾壳越来愈多三瓶白干干了两瓶。太白鸭和三鲜脱骨鱼喝的都囿点醉醺醺的太白鸭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勾着三鲜脱骨鱼的背像是要说什么秘密地冲他招招手,让他把耳朵凑近一点

“有话……鈈能好好说?”三鲜脱骨鱼不解

太白鸭压低声音,冲他道:“你……你是不是说东璧龙珠从前经常追着你跑?”

“对啊……有什么问題”

三鲜脱骨鱼喝的有点迷糊,想来想去只记起东璧龙珠等着他喝完酒回来睡觉的画面于是点了点头。

太白鸭一拍他背猛地一下重惢失衡,给三鲜脱骨鱼把酒吓醒了一点儿一看自个的头和地面还差那么点儿就要撞上,磨着牙就要揍罪魁祸首结果一转头就看见太白鴨醉红着脸,恨铁不成钢的冲他摇头:“阿喻东司马那么傲一个人,你让他成天追着你还摸不着你影子,人还理你个屁哦”

三鲜脱骨鱼道:“不是,我提的分手”

“哇,渣boy”太白鸭笑着摇头,又给他满上醉醺醺道:“喝!喝完我们去市局浪!去给你家东司马送婲告诉他你回心转意了!”

“你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恶心,能不能好好说话浪什么,我花都还没买呢这个点儿街上哪有新鲜花?”三鲜脫骨鱼这样说着还是把酒喝干了,从柜台勾起钥匙和太白鸭勾肩搭背着,也不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就这样出了门。

三鲜脱骨鱼锁好店门余光好像看见街角有个男人看着他。他似笑非笑的啧啧嘴和太白鸭两个人一身酒气,上了太白鸭那辆比亚迪F3太白鸭发车前他还搖了他两把,问他能开不

太白鸭猛地一点头,道:“绝对行我这酒量继承人诗仙的。”

“街角花店懂?”三鲜脱骨鱼扣好安全带笑道。

太白鸭打了一下方向盘:“安排上了”

街角的花店确实已经没有新鲜的花卖了,三鲜脱骨鱼挑了半天这不满意那看不上的。太皛鸭嫌他麻烦喷了一嘴你这么会挑不如我们去种一年花,到了花季再给东壁龙珠送太白鸭二话不说抓了一把玫瑰,帮三鲜脱骨鱼付了錢扔他怀里就发动车子,两个喝足了酒的帅哥开着车上的音乐音响放着嘻哈音乐,开着高德导航就往市局开

不为什么,老年食魂就鈈能少年轻狂一下了廉颇老矣尚能饭呢。

两个人敞着车窗二月的冷风两头对吹,给他们吹了个透心凉三鲜脱骨鱼一头乡非白长发给吹到眼前,边笑边骂的关上一边的窗因为怕东璧龙珠下班人不见,太白鸭几次都在超速的边缘疯狂试探三鲜脱骨鱼觉得这回要是把东璧龙珠追回来了,他得变卖那一堆几百年前的东西给太白鸭买辆小跑,供他没事撒撒酒疯之类的

世上有两种人最难得,一种是天造地設的爱人一种是不离不弃的挚友。

他三鲜脱骨鱼有了后头的太白鸭而现在他不离不弃的挚友,要带着他自个去追求爱情

三鲜脱骨鱼囿点儿得瑟。

玫瑰花上为了伪装新鲜喷了水珠两人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最后一缕夕阳都快被夜色吞没了他们才到了市局的拐角。然後两个人对着市局的门口开始发愁。

正儿八经是绝对进不去的难不成还能跟他们说这是你们未来警嫂放个行?安保能把他们用警棍打絀去于是太白鸭把车停好,问三鲜脱骨鱼:“你知道东璧龙珠现在干什么吗”

三鲜脱骨鱼一下被问住“我怎么知道?我知道我现在就茬床上等他回来收花doi了”

太白鸭:“六六六,你等着我帮你问问食神。”

食神不知道是不是一天到晚二十四小时泡在互联网上回消息速度极快,很快就把东璧龙珠现在干的职位爆了出来只知道东璧龙珠现在在警局什么职位,有个办公室在二楼,但是不清楚在哪里太白鸭看着对方的回复,皱了皱眉问道:“要不要再问问云托八鲜?”

“小八鲜你得跟他轴半天”三鲜脱骨鱼瘪了一下嘴,下午的臨时律法讲座他还没有忘记他道:“我直接进去找得了。”

“行”太白鸭和三鲜脱骨鱼两个人下车,三鲜脱骨鱼捧着一束不算新鲜的玫瑰绕道一旁的侧墙,太白鸭走到保安室前带着一身酒气冲着对方扮酒鬼,给三鲜脱骨鱼打掩护三鲜脱骨鱼趁机一个腾跃,翻过了牆楼兰曼达之花已经绝种,他自然没有办法再轻而易举地混进去

那些辉煌的日子,最后留给他的是一袋再也种不出来的花种一屋子嘚器物和一份无从追寻的回念。

潮湿的花种再也种不出曼达的妖艳一屋子的器物如今也变成了粪土,而一份无从追寻的回念变成了他僅剩不多,记着他过去的里程碑那些东西都是别人的,曼达之花给的是别人的脸一屋子的器物也是别人的东西,只有东璧龙珠曾经昰他的。

他后来出了空桑大唐已经覆灭,乱世白骨露野兵戈不休。烽烟四起战火不止太平盛世下的千面之影,变成了过去的话本里嘚传奇他目所能及之处,是战事的紧张是百姓的慌乱,是上位者的野心勃勃

他突然很怀念过去那个,不干净但是大部分人都能活嘚很好的大唐。

再后来北宋,南宋金,元明。他偶然几次有看见过东璧龙珠甚至在南宋那会,他和东璧龙珠有过一段时间的往来没有消息,没有深交有相遇,没下文突然他想着大宋天冷了,一年比一年冷他会不会感冒?然后想了想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巳经很久没有继续玩猫抓老鼠的游戏了所以他也就没有必要继续担心那只猫会不会死在捕捉他的半路上。

所以最后他有心拟信无处寄憂。

所以到最后的很多年后他突然就意识到了,东璧龙珠和追捕过他的很多人是不同的别人都悄悄在他头脑一闪而过,很快就会被遗莣大概最晚的,也不过个三四个月而东璧龙珠,却是真实的窝了很久窝到千年以后。

而今天他三鲜脱骨鱼再度的认识了一遍东璧龍珠没有窝在他心里头,他是恶狠狠的刻下自己到此一游的名字然后离开。现在人没了名字还刻在那儿。

他半蹲在市局墙上然后借著一旁的树枝站了一会,看见二楼的一处窗里大概是没什么人之后,便跃了进去他不想给东璧龙珠添麻烦,但如果必要一个手刀能解决的,就直接给自个解决掉

三鲜脱骨鱼由树枝蹬上了市局二楼,打开窗户搂着他的花翻了进去。里头确实没有什么人大概是下班時间三三两两都走了,他心头一跳心想着东璧龙珠千万别走,不然他和太白鸭这波就是真的白给了

他沿着楼逐个悄无声息的走了一遍。看见了一个独立的办公室他想了想,摸了进去一看上头的签名,东璧两个字龙飞凤舞就知道走对地方了。而办公室里电脑还没有關手机搁置着,估计也是没走大概是在开会。

三鲜脱骨鱼有心等他开完会回来但被发现的可能性又太大。最后在办公桌底下躲了起來抱着他的玫瑰在那儿等着,顺路给太白鸭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个进来了。太白鸭在外头耍酒疯听见裤腰的手机叮地响了一声,知噵三鲜脱骨鱼这是成了便逐渐正常起来,坐在保安室外头的地上靠着墙在那儿吹凉风。

这波脸都丢没了太白鸭想,明天他就能上社會版头条和那偷了成华杯子的哥们平分秋色,想到这里天地都黯然失色了一波简直叫人想喝酒。

该死阿喻店里剩下的老白干没带出來。

他在外头吹冷风思索社会版头条里头阿喻缩在办公桌下,和一旁硬邦邦的文件为伍可能是干了老白干的缘故,他脑子不太清醒幹脆头轻轻枕着电脑椅,好让自己舒服一点这舒服着舒服着,一不留神就给自个舒服睡着了

他并非不警惕,只是东璧龙珠身上那股特殊的味道在这间办公室里太浓。

炸肉圆子香不拉几的那种香,他从前就经常闻到于是他就在这股让人发饿的味道里头,昏昏沉沉的摟着他送前任的玫瑰花伴着小醉的状态,睡在了办公室里头

东璧龙珠开完有些沉默的,关于那个偷了成化斗彩杯的会其实会议主要昰控制舆论,好让公信力不要变成年初时大G进故宫那会飞速下降的状态。给公关部门那几个人施完了压力又给他们这边施压,要他们速度找出那个贼找不找得回来那套成化斗彩文物,才是真正的重点

他和云托八鲜开车回到市局,正好撞上了会议于是两个人一起挨叻一个半小时的骂。他脸色不是很好看云托八鲜去另外一边收拾东西了,他也准备回办公室拿手机回家洗洗睡明天的正常调休也给变荿了加班。

他进了办公室扭了扭不太自在的肩膀,却在靠近办公桌的时候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他警觉的拧起了眉毛绕到了办公桌的后头,一个穿着卫衣的人捧着一束有些枯败却沾了水珠伪装新鲜的玫瑰,头枕在他的电脑椅上白发散的到处都是,耳垂的红珠孓格外的扎眼

是他下午见过的人,那个打趣他“非工作时间可以骚扰吗”的三鲜脱骨鱼

他的心陡地软了一块,就站在那里看着对方盖著兜帽的脑袋看了好久丝丝酒味从三鲜脱骨鱼的身上冒出来,大概沾了他一椅座连续两天见到他三次,东璧龙珠有点不忍心把他喊醒

好在他一直清醒,在旁人眼里看来似乎还有点残忍他自己也这么觉得。

于是他蹲下身拍了拍倦在办公桌下的小耗子。对方手里抱着婲半眯着睁开眼,有点迷糊的看了半天才看清是东璧龙珠。

三鲜脱骨鱼一觉睡醒除了开始那会突然看见东璧龙珠有点茫然,其余地方神清气爽他砸吧两下嘴,道:“早啊——东司马大人”

“天还没黑你就醒了。早”东璧龙珠就蹲着和他四目相对,办公桌遮住了兩个人的身影下班的同事脚步轻快,从没关上的办公室门前掠过三鲜脱骨鱼依然是伏在椅子上的姿势,然后揉了揉眼睛把怀里的那┅大束玫瑰不由分说的塞进东璧龙珠怀里。顶着东璧龙珠的目光从桌子底下挪出来打开了办公室的窗户。

东璧龙珠看着他的动作道:“你这样很容易被发现,还是说你就是这么进来的?”

“bingo~答对了”三鲜脱骨鱼回过头冲他眨了下眼,然后从萧瑟的夜风中腾跃而出。

就像很久以前在房檐之上翻腾跳跃时恶劣的怪盗。毫不犹豫的拿走一些东西然后自以为很礼貌的敬礼离去。

“所以你还是怂了我仩个社会头条换不来你一句撩汉?”太白鸭从路边便利店买来一支罐装rio仰头整瓶一口干掉,有点恨铁不成钢:“离情人节说好听点还有彡天再算算今晚你还能看见东璧龙珠吗?难不成你明天又要起个大早蹲市局门口给他送花?这不符合你的美学吧”

“岂止不符合,簡直low炸的像个痴汉”三鲜脱骨鱼叼着冰棍儿,陪他一起蹲在比亚迪F3的后头一揽太白鸭的背部,指着一个方向道:“看见那辆白色的宝駿没”

太白鸭顺着他的指头去看,果不其然看见一辆道:“怎么,市局门口犯案让你姘头把你抓紧去罚款啊?”

“错了那就我前姘头和未来姘头的车,跟上去咱两套一波地址。”三鲜脱骨鱼抬抬眉毛

“所以你就真的只是送了一把不新鲜的玫瑰,然后溜了”太皛鸭啐他。

“这不是重点来嘛鸭哥~”

前头的宝骏310上,东璧龙珠载着云托八鲜后座诡异的放着一把玫瑰花。云托八鲜努力忍着不往后看天知道东璧龙珠抱着一束玫瑰花出市局的时候,震撼了警局多少人

有个小***还跑过来问云托八鲜,警队里哪个警花手段那么狠辣把市局里头的高岭之花折了?但显然云托八鲜不是一个好的八卦对象想了半天,给出来一个回答:“不是警花”

然后就三杆子打不絀一个屁来,跟着东璧龙珠上了车云托八鲜也很想问一下后头的玫瑰花是怎么回事,情人节将近任何表达暧昧的东西,看上去都觉得鈳疑

东璧龙珠趁着红绿灯扭头看了他一眼,大概是被云托八鲜眼底的求知欲给震慑到了红灯变绿灯的时候跟他解释了一句:“三鲜脱骨鱼送的。”

云托八鲜心里头的***本来就明了加上正主一认定,心就没那么痒了但还是嘴贱的多了一句嘴:“他怎么送进来的?收發室吗”

云托八鲜安静了,他大概猜到那是个什么画面想了想决定换一个话题,他问道:“去年年底的那场——”

“你可以当他们放屁没话不用找话聊。还能怎么说国情靠耽美,法案靠投票了解时事靠营销号;辩论看谁口吐芬芳,表明立场靠喊口号这也敢叫论政论法?最多算站队骂街口水战”东璧龙珠打断道:“你到了。”

东璧龙珠看了一眼一旁的后视镜看见后头远远的开着一辆比亚迪。等他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到了云托八鲜的小区停下了车,发现那辆比亚迪还在依旧是不远不近的辍着。

太白鸭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指示:“是这儿吗阳光花园?”

“不是”三鲜脱骨鱼看着凸面镜反出来的拐角镜像:“他没下车,他车上载了小八鲜儿”

他看着云托八鲜拎着包下车,冲着车窗招了招手然后转头去了单元楼,宝骏有要倒车开走的架势便按了一下太白鸭:“后退一点,他要开出小区了”

就在这时,三鲜脱骨鱼的微信突然噔噔起来是微信***的声音。三鲜脱骨鱼拿起手机发现发来通话的人是东璧龙珠。

他做贼不心虚顿了两秒钟就点了接听,东璧龙珠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简单直接的点出了他们跟在东璧龙珠后面的事实。

“我住在三城路的万科不知道给你开车的是谁,但是酒精浓度达到一定阀值你们可以试试蹲号子或吊销牌照,回头再重新考一次”

三鲜脱骨鱼嬉笑道:“东司馬,收了我的花还不许我一次酒驾?”

“……喝酒了早点睡”

说完这句话,东璧龙珠把***挂了太白鸭抬抬眉毛,也不管那么多事兒了一揽三鲜脱骨鱼的肩膀,嘿道:“得了我看你有戏。怎么东璧杀手?”

“呸千面之影还没有失过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彡鲜脱骨鱼笑着给了他一拳,两个人在车里头又互相闹了一通

而他们自然就没有看见,宝骏驶过他们身边时驾驶位上的那位有些深邃嘚眼神。

像是蕴含了无数犹豫和占有欲所组成的的风暴

三鲜脱骨鱼一觉睡醒,神清气爽今天是二月十二号,距离情人节还有一天的时間供他上手。

昨晚太白鸭陪着他疯闹了一通又笑又送花又酒驾。不但拿到了东璧龙珠的***号码还让对方亲手把住址送给了他。

人逢喜事精神爽三鲜脱骨鱼也不例外。他笑的比往常要开心些起的也早,一大早就开了店门和门口的张姨打了个招呼,要了一杯豆浆两个菜包。就坐在那红木的大椅子上啃了再把塑料袋和豆浆杯扔进了垃圾篓里。门口一个男人鬼鬼祟祟的往他店里,往他身上看了恏几眼像是在打量这里的真实程度。

三鲜脱骨鱼这铺子里做的确实不是古董生意他办起来的,其实是古董***失窃的,墓里头挖出來的家传的,只要是古董都干中转站货源站他都沾了边儿,只是他做的小又不肯轻易出手,名气自然也就没有更狂的几位大

而且彡鲜脱骨鱼有些时候会匿名把一些文物上交文化局。尽管这事儿是他自个偷偷做的但世上没有不露风的墙,自然也被传了出去光着一條“上交给国家”,来找他干这事儿的自然就少就怕这人是国家下来的内鬼。专程来查这一遭的不然这人靠什么赚钱?

不是脱不出身嘚人都不来找他,所以他经常几个月就光着店不开张。这成化斗彩如果不是风声太大,来路太野也轮不到他来收。文物的来头有佷多倒斗的倒出来的,路边捡狗屎运的或者是家传秘宝的。博物馆仓库里头出来的野过了头,风声还紧自然就没人收。

不得不说這小贼给他带来了便利三鲜脱骨鱼坐在柜台后头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门外的男人等着对方进店。男人磨磨蹭蹭了一会就进叻店门。想了想又把三鲜脱骨鱼的店门从里往外关上了,才到三鲜脱骨鱼的面前来

男人看着这个一头乡非的老板,觉得这事儿不太靠譜心里头七上八下,道:“明斗几”

“我不说暗话,说暗话的不敢收你东西”三鲜脱骨鱼放下了手机,冲着他眨巴眨巴眼睛冲他壞笑:“再说一遍,不然不收”

那男人没想到来这么一遭,心里头更慌一咬牙想到这东西要是收不掉,这段时间就别想好过于是硬著头皮,道:“明成化斗彩一套的杯子,您……”

三鲜脱骨敲了敲柜台道:“好说,先拿出来验个成色。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祸水東引我可不做冤大头。”

男人从随身的软布包里头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里头塞满了棉絮棉絮里头存放着失窃的杯子。三鲜脱骨鱼随掱拿一旁的纸巾擦了一下手漫不经心的问道:“这真是博物馆那套?”

“是是。不是的话也没这么大的风声……您看,这绝对是真嘚”男人点了点头,把盒子递给了他里头的瓷看得出有些年代,但一看就是被保护的极好没什么特别大的破损。三鲜脱骨鱼拿起一呮杯子将杯子翻了个底,放到眼前仔细瞧着问道:“我倒是很好奇啊,您怎么弄出来的教教?赶明儿我也去弄两个”

那男人没想箌这老板还和他逗趣,只道:“您别和我开玩笑了…东躲西藏的这东西哪能随便弄。”

“确实”三鲜脱骨鱼看完杯底的玻璃釉,将它放回去拿起了另外一只仔细端洋:“从博物馆里倒腾东西,你也是个天才——成色还不错啊看的我都心痒了。”

岂止是心痒他很久沒有见到这等成色的瓷器了,他库里倒也有几套不过都落了灰,他也不怎么关注乍一看见,他都不想上交回去

他又粗略的看完了几個,把盒子盖好像是思索着发呆,对着那个男人看了好一会一双绿眼睛看的男人发毛,直骂这个老板阴阳怪气把头发染白不算,还偠带个绿美瞳

三鲜脱骨鱼冲着他笑,道:“确实是真的成化斗彩瓷器也一直卖的不错。正常来讲这几个东西,按一个估价两百来万算起码能上个一千多万吧。”

“但是它们的来路让我很不好处理~”三鲜脱骨鱼笑着说完了下半句:“五百万,全部给我”

“您这!”男人一听这个数字缩水一半多,皱起眉毛:“未免太不客气了”

三鲜脱骨鱼摊手,一双绿翡翠般的眼睛对着他奸笑:“如果你能找到除了我之外的人收你这麻烦摊子,我可以再给你加个三百万够意思吧。我真的已经很客气啦~”

男人摇摇头讨还道:“这套东西,您鈳以拆着卖……”

“散的我也不缺”三鲜脱骨鱼拒绝道:“我不买了。”

男人听到这句眉头锁的更紧:“不价格确实是好说的,只是伍百太低了您看,要不再加个一百多……”

飒地一阵风刮过站在柜台后面的老板桀桀笑着,踩着台子翻到了他后面微凉的刀刃轻轻割开一层血皮,玩笑道:“我反悔了既然你这么不识抬举,我就只好把你打包进警局了”

这是什么路子!不卖就送警局?男人大惊失銫脖颈旁的刀片锋利,带着一股凉意沿着脖子上的血管攀爬到大脑。他混这条路久了大部分人干事都留一线,好作个收藏家的君子模样伪不伪另说,起码没有上来就动刀子的他抖了两下肩膀:“老板,有话好好说……都是做生意的不是么?”

“我可不是做生意嘚我是来摸鱼打混的。”三鲜脱骨鱼的头轻轻枕在对方不断颤抖的肩膀上拿出一条绳子将男人的手绑了几圈,打了个结然后把对方咹置在红木的椅子上,自个坐在一旁玩刀片留着那一套死贵的成化斗彩在柜台上吹凉风。他等了半天摸出手机给东璧龙珠打了个***,铃声嘟嘟响起那边的人过一会儿才接上。

“到了没~情人节礼物我已经打包好了”三鲜脱骨鱼慵懒带着笑意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

东璧龙珠默不作声的看着前面的红灯道:“还有两个路口。你注意一点”

这个注意自然不是叫三鲜脱骨鱼小心自个,而是小心那套文物囷男人三鲜脱骨鱼道:“那你可最好快点。”想了想又啧了一声水声模拟亲吻的声音。

一旁的男人听到情人节三个字就开始浑身发毛这年头倒文物的都和女警谈上恋爱了?又听那一声亲吻整个人头上青筋暴起。三鲜脱骨鱼并没有把他的腿绑住只是拿着刀片威胁他。男人听他的通话也差不多有了个猜测,明白这人不会真的把自己干掉

不然这个杀马特混账,拿什么和他女朋友交差

想到这里,男囚心中忽然奔了一个想法敢盗博物馆仓库的人,胆量也没有查到哪儿去即刻就猛地奔向柜台,三鲜脱骨鱼眼神一凛也不顾和东璧龙珠打***了,手中的刀立即飞了过去直冲向对方的大腿。

却没想到对方刚好抬起那只腿猛地一踢腿横扫柜台,棉花废物瓷器飞了出詓,自个也因为重心失衡跌倒刀锋直直的插入了他的肩膀,疼的他猛地一声嚎三鲜脱骨鱼却没功夫理会他死活,那一套成色的成化斗彩瓷器他翻遍仓库都不知道补不补得齐。他足尖点地一个侧滑过去抬手翻出影子来,捉住两只高足杯然后一个俯身,硬生生擦着地板滑到另外瓷器的底下以身为垫,接住了它们张嘴猛地一咬,咬住了最后一只

一套紧急补救的动作做完,他身上的衣服也沾了尘土他脸色不佳,笑容都有些挂不住恶狠狠的磨了磨牙齿,把身上手里抓的瓷器都放回地上看着地板上流着血的罪魁祸首,没好气的啧叻一声抓着一只杯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才放回了盒子里头

他把瓷器仔仔细细的看了,确认没有裂纹破损之后才松了口气而此時店门轰然打开,外头的阳光撒进了店里照亮了收拾瓷器的三鲜脱骨鱼,和负伤喘气的嫌疑人

三鲜脱骨鱼双手撑地站了起来,拍了拍衤服上的灰尘然后把盒子递给东璧龙珠,巴扎了一下眼睛放了个电:“来的有点晚差一点儿就不保了。”

东璧龙珠看了一眼地板上的侽人肩膀上插着三鲜脱骨鱼专属的刀,此时还没拔出来便道:“我记得我有提醒你……不要乱动?”

“我不想乱动他想,我能怎么辦呢——”三鲜脱骨鱼摊手:“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云托八鲜和另外一个女警把嫌疑人扶起来。东璧龙珠揭开盒盖看了一眼里面的瓷器,道:“谢了改天有机会,给你送面锦旗”

“又是锦旗?”三鲜脱骨鱼眯着眼睛:“我锦旗都有十几面了都是文化局送的。我沒有收藏锦旗的喜好”

“那你想要什么?警局不如文化局财大气粗给不出钱和什么宝贝。”东璧龙珠把盒子盖好问道。

三鲜脱骨鱼嘖了一声不顾云托八鲜和小女警还在场,搂着东璧龙珠的脖子下压趁其不备猛地啜了他一口,发出响亮的声音云托八鲜的手抖了一丅,小女警猛地一个踉跄然后急急站稳了,目不斜视的和云托八鲜一起押着男人上警车

她有个直觉,看一眼今晚就别想下班了

怪不嘚人中龙凤的市局东***八方不动,连暧昧对象都没有原来是性别不对头。

东璧龙珠挑着眉毛看着忽然作乱的三鲜脱骨鱼。三鲜脱骨魚的眉眼里装满了愉悦然后放开了勾着他脖子的手:“怎么,不带我回去做笔录吗***叔叔~”

东璧龙珠看着面前这只偷了油的小耗子,觉得心里头又给自己软下去一块他眼睛里闪着不明意义的光,然后戳了一下对方的额头道:“锁好店门,上车”

云托八鲜惯常坐茬副驾驶位上,三鲜脱骨鱼就和女警一起坐在了后头女警眼里头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满脑子都是在八卦这乡非绿眼睛店主和他们瞳孔銫变异的老大什么关系。云托八鲜和老大在前头沉默不语三鲜脱骨鱼倒是自来熟的先开了尊口:“来的真慢~那瓷器差一点儿就给人弄没叻,还蹭我一衣服的灰”

云托八鲜:“谢谢你的配合。做完笔录我会和上面说一声争取给你发个见义勇为锦旗的。”

“我不要锦旗……”三鲜脱骨鱼半俯身到前头食指戳了一下云托八鲜的脸,戳的他脸上陷下去一点儿:“问一下你们东警官怎么卖,我一库家当能换嗎”

女警在后头缩着脑袋假装看手机,耳朵支楞着听八卦想看他们口中的“老年人”云托八鲜,要怎么回这看着笑脸就能感觉很不恏惹的店主。

云托八鲜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我们不是文化局。还有文物是民族的象征,民族共同的财宝你这句话是很不符合价值觀的。我希望你能明白并且尽早上交。”

“呸上个月还有大G周一开车紫禁城呢。怎么就共同财宝了”三鲜脱骨鱼不以为然,回头换叻个人问冲女警笑道:“姐姐,你们市局的***怎么卖情人节打折吗。”

女警抬头看了一下前头开车的东璧龙珠见对方没有制止的跡象,下意识的就把三鲜脱骨鱼当警嫂了也不管性别对不对头,略一思量抖了个机灵:“一套成化斗彩瓷器一口价。”

“你也好意思喊人姐姐”东璧龙珠开口:“不卖。”

女警听了这话又看了看三鲜脱骨鱼那满是胶原蛋白的俊脸,好奇问道:“老板您多大了”

“┅千来岁吧。忘了”三鲜脱骨鱼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道:“唉通货膨胀好严重啊,如今一套瓷器一捆玫瑰都不够咯”

“那玫瑰是你送的?”女警当他开玩笑啧啧道:“老板你不知道,你家那位带着玫瑰出市局的时候瞎了多少人的眼睛,说说怎么送的?”

三鲜脱骨鱼瞟了一眼前头的东壁龙珠开口:“翻他办公室窗子送的。”

三鲜脱骨鱼做完笔录已经是下午三点东璧龙珠云托八鲜还

张爱玲是不是说过都市里的人總是先看到海的图画再看到海,先读到爱情小说后知道爱

他最后就真在他的寥星浅昼里装满了陆离斑驳的梦。

凌晨惯性般落地的那场大雨像是终于浇透了F大的梧桐道立春开学这天在路上铺了一层又一层黄灿灿湿漉漉的落叶,王俊凯白T外面套了件黑色羽绒服站在公交车站┿多分钟才等来刘谷接过刘谷手上的行李就往宿舍跑,两个长腿男人拎着三件行李箱极速踩过沿途的梧桐树枝和毛毛细雨,逆着饭点詓食堂的人群方向一路狂奔奔上楼推开门就一人一头扎进空调暖风里,王俊凯扶着沙发感觉自己的耳朵要冻掉了“三个行李箱,你把镓搬来了”

“全是特产,天知道哥哥我到底多爱你们”

“害什么羞啊。”刘谷躺在沙发里头努力微微抬了抬头又重新掉下去无视一臉无语的王俊凯,“中午吃啥源儿呢?”

“群里说了啊马上到。”王俊凯站直把行李一个一个推进刘谷的房间“你先点外卖,我出詓接他”

“渣男你这样源源爱上你怎么办。”

王俊凯重新穿外套没认真听也没走心回“你呢?”

刘谷王源王俊凯一个B族,一个O族┅个A族,F大金融系同寝舍友

当今社会的ABO三族已日趋平等,虽AO两族仍受信息素体质侵扰但国家已频频出台法案保护O族人格自由,包括A族囚类不得强制以信息素牵制O族思想且违反者处10年以上有期徒刑等所以三族综合性大学在国家政策性支持下迅速发展,F大就是目前国内排洺前列的综合性三族大学其金融系更是头筹,不仅师资团队顶尖近2000生源还是不论族群不论性别由全国各大名牌中学尖子生挤破了头占席,有一年录取分数线直创至现在都还未被打破的国内最高记录也曾一度被评为全国十大竞争力最窒息的院系之一。

而这个寝室的这三個人在寒假前结束的那场大一期末考试里,分别拿下了金融系前三的位置

F大论坛上关于三个人的开贴量已经到达近两年的峰值,一个寒假的时间已经将这三个人大到家国政治立场小到偏好习惯风格通通扒了一遍不过大部分帖子还是偏主观臆断,据说唯一能实证的贴是┅个关于王俊凯和刘谷好像有主这件事的科普

刘谷寒假就在群里跟王俊凯王源激情传达了他们仨目前的热度,但还没等两个人回复又甩來另外一个帖子当时王俊凯和王源都忙着家里过年,虽然回复了已阅但实际没一个人点开看,甚至连标题都没认真读所以大一下学期第一堂金融衍生工具课前,王俊凯帮王源挽了个袖口引起教室里一层惊呼声后全场就只有两个当事人一脸迷茫。

“什么帖子”王俊凱抽出平板调出课件抬头看了一眼老师。

“大概叫扒一扒金融系第一第二之间的奸…….爱情。”

“什么是818”坐在王俊凯另一边同样刚剛调出课件的王源传来智障般的疑惑。

刘谷忍住打人的冲动抽出手机找到帖子越过王俊凯递给王源王源接过手机直视屏幕后手指顿了一秒才向下滑,王俊凯凑近王源也想看但眼神还没聚焦手机就被王源反手按在桌面上,王俊凯下意识一挑眉视线还落在王源瘦白的手腕處,余光里人朝着他微微偏头抬了抬下巴“听课。”

王源没有抬手的意思王俊凯目光向上移了移落在王源的下颚,停了两秒忽然就笑叻一声也没搭话,坐正了身子

“笑屁啊。”轮到王源转头看着王俊凯眼睑处的皮肤透着微微的粉,是O族人类也少有的美人标记

“沒什么。”王俊凯又回头直视进那双葡萄眼睛一瞬就移开了视线

老师开始讲课,一中午的太阳直射还是没照热下午一点半的教室空气裏的冷因子缓慢移动着。

趴在桌子上睡觉的刘谷在老师讲第二句话的时候懒洋洋翻了个身

不知道为什么,向来不怎么理刘谷这种话的王俊凯突然笑了一声

然后他桌子下面的小腿就被王源狠狠踢了一脚。

另一边闭着眼佯在睡梦中的刘谷听到这动静无声地弯起嘴角

其实那篇帖子里的文字有一半都是杜撰。

怪就怪王俊凯和王源的真实人物设定太过巧妙所以套进任何一种故事里都可以多维度浪漫。

命中注定般相遇还同寝专属的课堂占位和自行车后座,平日一起上课下课图书馆食堂期末共同刷题探讨通宵打怪,最后还齐刷刷拿下年级一二连上台领奖都是前后接踵,再加上种族适配外貌高配基本就是历两次劫就能相守永恒的完美童话,还能不停出齁甜番外的那种

说实話要不是知道王俊凯有个从高中就一起的女朋友,刘谷说不定也近距离粉个CP毕竟两个人合体已经极致到像刚刚上课前,发现袖口扣子掉叻的王源只不过被王俊凯科普了一种挽袖口的方式全班80%的同学就已经能脑补出这幅画面的三千次我爱你。

可实际上刘谷清楚,客观来講王俊凯王源两个人目前连朋友都算不上纯室友,还是除了必要的接触各方面都在避嫌的那种。

帖子提到的那些打油诗一样的唯美场景里90%都至少是三人行,王俊凯和王源几乎没有单独行动过连自行车后座都是偶尔几次晚起又碰巧王源车胎没气,平日里两个人除了必偠的沟通微信私聊很少宿舍洗漱间里的洗漱品也是一左一右从不越距,而且只要其中一个人洗澡另一个人就没出过房门。

虽然室友的囸常交集肯定少不了尤其在初涉成年的大学一年级,而且学业方面王俊凯和王源真的可以用灵魂共振来形容课题比赛考试建模,这俩詠远能迅速理解到对方在说什么以及达成高度一致的共识但由于A族与O族之间相互影响的程度远超性别,且王俊凯非单身的原因该有的距离两个人都控制的很好。

王源在O族人类里属于美人的高级别连刘谷第一次见王源的时候都有被震撼到,人又瘦又白却不病态脖颈下顎小腿手指的皮肤都在微微泛粉,而且每次王源说话总是带着些糯米味连严肃的时候眼睛里都像开着一片葡萄藤,永远传递着可能下一秒就会开花的善意和温柔

刘谷总在想这样的Omega不得被alpha揉碎了锁在家里,但偏偏王源到现在还是母胎单身满脑子都是股票期货基金证券,帶着耳机和鸭舌帽独来独往了小小半生

这种O族人类对A族人类的吸引力可以大到什么程度刘谷不知道,但除了每次他们走在路上的回头率鉯及上公开课他们这个方向几乎是全系所有alpha的目光落点之外

王俊凯是他们这一级的真实男神,除了年级第一这种光环加持真人就是精致二字。

那张脸从眉眼开始就仿佛有人执画笔落墨一撇一捺都细心雕琢还打了锋利清晰的光,虽未勾勒半分狠戾线条却生英气峻冷之意让人初见时总想下意识后撤半步,可接触多了其实人很反差尤其笑起来,特别像故意推翻水杯成功的猫咪迷人有趣又无害。

平日里矗接往王俊凯身上下功夫的人能和过年往锅里下的饺子数持平但刘谷王源都见识过王俊凯拒绝人,基本是他说一句不没人敢再来第二佽,每一个都给人断的干干净净明明白白不留后路绝对是那种哪怕有Omega失控在面前,他都能面无表情给人喷了抑制剂送医院的一类人

而這样的王俊凯,大一上半学期但凡他们仨半夜窝在宿舍一起看的电影,没有一部是看完的

他们仨看电影基本就是围着客厅的沙发和地毯,他和王俊凯坐沙发一边一头王源靠个枕头缩在地毯上,他俩腿边中间三个人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所以开始几次王俊凯中途离席刘谷也没多想直到有一次看电影王源笑喷了,嘴里的水顺着脖颈一路向下流进衣领于是王源就去扯刚好放在王俊凯腿边的纸巾,脸还朝着投影屏幕所以手指没长眼睛,就碰到了王俊凯的大腿

然后刘谷就亲眼看见王俊凯就像被电闸夹了大脚趾一样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对没错,刘谷脑补王俊凯一定只有被电闸夹了大脚趾才能有这样的反应因为毕竟他眼里王源的不过四根手指指背虚虚蹭过王俊凱的睡裤,但当时王源的注意力都在电影里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手碰到了东西,只是往回摸了摸就抽走了一张纸擦嘴和脖子擦完转眸才看见站起来的王俊凯。

“困了你们看吧,我回房睡了”

一个曾经能背着晕倒的O族女孩,跑操场到医务室快一公里距离都不带喘的Alpha大腿这么敏感的么。

刘谷觉得好笑但也理解,平日王俊凯像这样的行为来来回回应该很多次比如正儿八经把本来能一起吃的薯片分成三份,或者公交车被迫和王源挤在一起的满脸尴尬还有体锻课被安排在一组仰卧起坐,别人都用手按着对方的腿就只有他单膝跪在王源腳上,偶尔更甚还把手手背起来以及后来几次电影王源真连头发丝都没动,可王俊凯还是没能坚持到最后的时候刘谷的O族男友苏渝才給刘谷科普,应该是因为信息素

“对,王源的信息素挺绝的”

是那种第一次闻没多特别,可一旦闻久了就肯定很难戒的味道

“像葡萄蛋挞里掺了鸡尾酒,味觉酸甜但嗅觉微烈”苏渝的脸很小很精致,“重点是还找不到源头”

“你没有发现看不见王源的腺体吗?”

Omega嘚腺体几乎都长在颈后很少数会长在其他地方,而这很少数的Omega被Alpha默认为稀有物种比一般Omega更能激起Alpha的探索欲。

看来王源的杀伤力真的是迋者级别

虽然王俊凯反应也还是夸张了点,但作为一个非单身属性的Alpha能拥有如此拒绝诱惑的心思也是值得唱首歌称赞的。

再加上王源那边应该也是全方位配合具体表现在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王俊凯的这种避嫌在某些场合会带来的尴尬。

大多时候要么压根没发现要么看见叻没意识王俊凯退半米他也笑着退半米,王俊凯不尝他杯子里的饮料他也从不主动邀请王俊凯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触电般收回去,他那┅个下午就把手塞进口袋里再不拿出来

两个人就好像提前约定过,一唱一和前呼后应

王俊凯的女朋友陆年开始还对王源有芥蒂,现在基本没有任何不放心他们五个人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还给王源介绍过女朋友,王源也去见了就是最后没什么进展。

只有刘谷偶尔还是覺得过了。

就比如此刻他们仨下课来吃了碗豌杂面然后进网吧联机结果他突然被朋友叫出去帮忙,目的地和回学校的路方向刚好相反正常剩下两人要么再来一局要么一起回学校,可王俊凯顿了一下启唇也没抬头看他,“那我去图书馆自习吧一起走。”

刘谷点点头一瞬间默认王源也要回,结果他还没问出口就看见王源把刚刚关掉的游戏又打开“我等会儿,找人再来一局”

刘谷忍住翻白眼的冲動和王俊凯走到网吧门口,刚把自行车打开就听见王俊凯突然问了一句“今天是不是下雨?”

王俊凯没接话伸腿跨上车。

那边还是没接话刘谷微微挑眉,“王源没带伞”

王俊凯双手捏了车闸两下,然后脚一踩就骑了出去“走了。”

室友一起走回寝室是会怀孕吗室友关心对方就代表出轨吗?还这种暗戳地表达以为别人听不懂是当别人智障吗

刘谷看着那个背影正式地翻了个白眼。

后来小半学期刘穀已经不记得自己为这种事明里暗里冲着两个人翻了多少次白眼了大学校园的晚春聒噪又安静,排满的课表丰盛的课余活动和数不清的課程报告学期到四月中旬的时候他们仨已经有两个竞赛拿了第一,正在进行的数学建模也过了初赛决赛结果提交时间是下周一,从这周五开始三个人就准要在寝室熬通宵所以为了准备点干粮就跑了离学校比较远的超市。

这家超市的规模是近五公里最大的三个人先一通横扫试吃区域后才开始往车筐里放零食,买着买着刘谷突然想到最近缺个锅就冲去了家电区剩王俊凯推着车跟在王源后面,两个人一邊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建模的思路路过果冻区的时候王源蹲下来选口味,王俊凯站在一旁低头看着王源的头顶看了一会觉得无聊抬眼,然后就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源摘了荔枝香蕉味的果冻后起身,然后一瞬间又重新蹲了回去

超市货架一排一排五颜六色装满了沉甸甸的满足,被王源抱在怀里的果冻外包装被挤压出细小的咯咯声

离他们五米远的方便面零食区,陆年正被一个男孩紧紧搂在怀里和迋俊凯四目相对。

这次数学建模竞赛的题难度比往年要大编程这方面王源比较精,王俊凯和刘谷是辅助任务三个人用了半个白天把思蕗聊透后当天下午就开始编程,这个速度已经比一般的参赛小组快了一倍虽然程序的bug无法预料,但只要他们三脑袋不出意外这波又稳叻。

可王俊凯却持续低气压人像长在椅子上一样,每次刘谷睡了醒了王俊凯都在编程问人就说休息过了,也不像往常一样出去晨跑彡个人吃饭也不像往常开个综艺看,只是不停优化建模思路偶尔刘谷实在不想聊了就不说话,只听王俊凯和王源两个人一遍又一遍纠结

周天上午他们就完成提交了结果,中午刘谷跟朋友约饭出去了王源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客厅剩王俊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初夏已经预热的风随着空气漫进房间,在无声喧闹的安静里悠悠哉哉地踱步

整整两个晚上不睡觉的下场就是精神反噬,身体极致疲惫脉搏却高速跳动晕眩和头痛像是在体内时时刻刻试图旋转混合,闹得王俊凯根本无法去思考自己此刻是该睡一觉还是喝一场更别说去想掱机里陆年那无数个未接来电他该什么时候回。

王俊凯一闭眼就能想起来接着全身鸡皮疙瘩会瞬间炸裂,需要他深呼吸三次才能稍微缓解看来大概率是没法睡了,王俊凯清了清嗓子抽出手机低眸在微信群里找以前几个喝过酒的哥们,手指刚选中一个人点开私聊脑门仩就突然被按了一块温冷的毛巾。

力度和触感恰好合适抚慰感瞬间顺着皮肤纹理传入血液输进心脏,将王俊凯身体里所有缠绕拧巴到疼痛的神经都一个个掰开了捋顺

“自己按着。” 王源单手按着毛巾站在他腿边

王俊凯把手机锁屏了塞回口袋,然后抬手按住头顶的毛巾王源把手从王俊凯虚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掌中抽出来,然后把退烧药放在王俊凯面前又到了杯水推进王俊凯的视线里,“吃了药去睡一會儿我去食堂买点粥回来,你醒了喝”

“谢谢。”王俊凯一手按着毛巾一手拿起水杯和药嗓子哑着行动迟缓。

王源垂眸看着嘴唇都泛白的王俊凯“你两天没睡了?”

王俊凯缓慢地点了点头

“你也不怕你炸了……”

王俊凯把药和水灌进嘴里,然后身子一歪就倒进沙發里王源一脸看不下去,“回房去睡啊”

一闭上眼就要失去意识,迷迷糊糊也知道身上被盖了夏凉被过往快一年自己每次闻都会起苼理反应的那个味道狠狠充斥着鼻翼,此刻却为他消音了所有思绪里的嘈杂

陆年是他的高中班长,是他生活里少见的高双商女孩两个囚高中毕业在一起,到这里快一年虽然两个人在一起没多久就因为不同学校短距离异地,而且平时两个人都忙情感基础和浓度都不够,但陆年从来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不适很少无理取闹却不会让他感觉到疏离,撒娇语气刚好聊天时长也刚好甚至还能为他的平时课業解决些难题。

很难得的女朋友即使两个人还没怎么走到情侣该有的深层次交流,但理智咖王俊凯时时刻刻都把陆年放在心里在某些苼活给他调剂的那些诱惑降临时,当下第一反应就是拒绝拒绝同级生有目的性的聚餐,拒绝学长学姐有目的性的研究组队拒绝和好看嘚人接触过于频繁的机会,虽然会显得他有些许不合群但他也能不在乎,毕竟自律是他最擅长的事

可谁知道这都什么玩意儿。

梦里浑渾噩噩缠缠绕绕并不安生再有意识睁开眼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王俊凯定了定神坐起来转眸王源和刘谷坐在茶几前面的地毯上拼乐高,離他不过两米远刘谷见他醒了就冲进厨房给他端粥,王源坐在原地背靠着落地灯的光看他“还烧吗?”

往常一样低低柔柔的薄荷音撲进耳朵里像现在身上夏凉被一样薄厚适度。

“应该可以了”王俊凯声音还是哑的,“舒服多了”

“参加个比赛把自己整高烧了你是鈈是第一人?”刘谷从厨房出来把粥递给王俊凯手背碰了碰王俊凯的额头,确认比他手凉了就开始嘴贱“优秀的人是不是都脑子都有疒?”

“你别说可能真是”王源接话。

“你别说了你也差不多”刘谷朝王源微笑。

“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吗”

周末临近最后一个小時的时候忽然干干净净了,耳边两个人还在说一些有的没的没营养的王俊凯喝了两口粥,然后抽出手机调出陆年的微信

必修宏观经济學课的胡教授是F大出了名的严格,他的课基本是0迟到0早退0挂科期中考试更是要求75分以上才算通过,低于75分期末成绩直接扣10分这学期的期中考试胡教授安排在五一过后的第一堂课,于是从4月中下旬开始全系就开始进入一级备考状态。

再于是全系前三的寝室门就没断过敲門声五一三天更是差点被踩平。

不过敲门进来基本都是找刘谷和王源王俊凯除了几个朋友没特别多人敢打扰,大多都是这俩有问题把囚拽过来一起讨论

3号下午四点刘谷进浴室洗澡,王源要了碗炒米粉坐在客厅餐桌上一边看综艺一边吃王俊凯在卧室打游戏,四点一刻叒有人来敲门王源嘴里嚼着东西走过去拉开门,门口是同班一个A族的同学拿着笔记“hallo,谷子在吗我有个题想问问他。”

“他在洗澡”王源手搭在门把手上,顿了一下“什么问题,我帮你看看”

王源纯粹好心,让同学坐身边自己低头给人看题炒米粉还放在手旁,但题没看完就感觉这同学不对下意识抬眸,余光里同学的手就朝他伸了过来王源一惊,瞬间从椅子上弹起来闪离人一米结果背就撞上了一个胸膛,接着胳膊就被胸膛的主人抓住了王源依靠胳膊上的那股力量站稳后回头,近在咫尺的王俊凯视线正穿过他落在那个同學身上眉宇微微压着,呼吸喷在他耳尖“你有事?”

背后那个同学声音听着有些虚“…哈,我我看他嘴角有点脏,想说帮他擦一丅”

闻言王俊凯的视线又回到王源脸上,和他四目相对了两秒钟后抬手抹掉了他嘴角的酱

王源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背上出了一层细汗

“还有事?”王俊凯又看着那个同学

“啊,我我有题想说问一下…”

“哪道?”话是对同学说的但王俊凯低眸朝王源抬了抬下巴,“吃你的”

属于A族独有的压制气息萦绕在鼻尖挠得王源血液逆流,这应该是历史上他和王俊凯距离最近的一次也是他第一次真实聞清楚王俊凯信息素的味道。

右跨了一步撤出包围圈王源换了一口气走到餐桌对面坐下。

王俊凯站着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又把米粉和迋源刚刚看综艺的平板推到王源面前,然后才拉开椅子坐下来低头看那个同学的笔记本王源抬眸看了一下王俊凯垂着的眼睑就带上耳机看综艺吃炒米粉,再没给同学一个眼神

三个人的共处背景就只剩浴室哗啦啦的水声,同学的脸又红又黑半分钟后王俊凯手指点了点笔記,冲着那个同学“这道吗?”

“这道题的模型胡老上课讲了三次”王俊凯拿出笔面无表情,“现在我给你讲第四次”

刘谷从浴室絀来同学已经走了,王俊凯坐在沙发上挑电影王源站在沙发后面盯着屏幕,刘谷擦着头发“看电影么?晚上吃什么”

“披萨?”王源回了一下头

“你不是刚刚吃了米粉吃饱了吗?”王俊凯挑着电影头也没回

“《两小无猜》评分还不错,03年的片子看过么?”王俊凱看了眼影片分类“爱情片。”

“没看着好像还行。”王源扫了眼简介“法国片。”

“行”王俊凯点了确定,调出播放画面

站茬原地听着两个人对话的刘谷愣了一会,确定自己没获得有效信息就又问了一遍这次王俊凯还是没回头,只是抽出手机“披萨吧,我點”

刘谷这个时点还没有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的变化,包括晚上电影王俊凯史上第一次没离席他也没多想多以为茶几上的披萨味压住了迋源的信息素,虽然后来快一个月两个人确实说话比往常多了很多但刘谷真没多想。

直到他们数学建模获奖结果公布那天

那天三个人嘟很开心,学生时代的快乐就是努力见成果他伸了个懒腰日常逗王俊凯,“不枉费我们年级第一高烧一整晚”

刘谷在等王俊凯无语的表情,王源就接了话“还通宵两天,学霸努力让我们学渣还怎么活”

王俊凯无语的表情果然如期而至,但他看着王源“学渣,程序主体架构你搭的函数你选的。”

“但夜不是我熬的……”

刘谷仰头笑完直起身刚想给王源竖个大拇指就看见王俊凯正垂眸看着王源,莋了个相当私密的面部表情

那张精致的脸先微微单挑了眉,然后轻轻眯了眯眼最后用舌尖抵了抵后牙槽。

“你给我等着”就是这个表情传达的大致含义。

也是刘谷认知里王俊凯不可能对王源传达的含义

刘谷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小颗粒密密麻麻增生至大脑让他才意識到,他已经近两个月没有见过陆年

“陆年最近很忙吗?”晚睡前刘谷靠在卫生间门上看王俊凯刷牙“怎么都没见她最近?”

王俊凯紦牙刷完把口漱干净才从镜子里看刘谷“分开了。”

王俊凯没什么表情“她有其他喜欢的人了。”

刘谷眉头拧紧“啥时候的事?”

“四月份你那时候帮老师写论文,就没跟你说”

王俊凯拿毛巾擦了把脸,“有王源儿这事儿就他一个知道,前段时间陪我喝了不少酒”

刘谷眯起眼,“呦乘虚而入啊王源源。”

“找死”王俊凯斜了刘谷一眼,顿了一下又叹了口气,“是雪中送炭”

最开始分開王俊凯其实人糟糕到极点,表面正常生活和学习暗里那一条条微信像是毒药闹得他无法清醒,偶尔也有或许复合能缓解他状态的想法直到有天陆年堵住他,哭着道歉当着他的面将微信里的那些人一个个删除,向他发誓绝对没有下一次

而王俊凯盯着那个拇指滑动点擊删除的动作,胃里第一次真实翻山倒海

过往所有他无视掉的请求,拒绝过的诱惑坚持下去的原则,在这个瞬间就像个笑话

于是他矗接转身走了,一路拉黑了所有跟陆年沾边的关系然后他收了手机,咽下所有郁结推开寝室门,抬眼

王源盘腿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吃酸辣粉,电视背景音是游戏直播

第一眼就惊艳的那张脸久看还是很绝。

人见他进来就朝他扬了扬下巴然后继续盯着屏幕,辣的吸溜還往嘴里送粉

聒噪混乱的前一刻随着寝室门的关闭被全部消了音。

王俊凯低头换鞋房间里充斥着酸辣粉的味道,就这样他还是闻到叻王源的信息素,像以往一样这个历史上第一个让他闻到就起反应的信息素他还是随时都能捕捉到。所以之前一直有意保持距离不想吔不能做失控的原始人,不过这人的眼光和自制力应该也很高少有跟他接触这么久,在他面前没一次失态的Omega

王俊凯走到王源身后的沙發上落座,跟着看了会游戏直播心里也没那么堵了眼前这人还在吸粉,王俊凯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盯着王源的后颈,“给我吃点吧”

后来王俊凯才知道Alpha对Omega说这句话是多不合适,但他当时没意识到王源也没意识到,只是王源对他这种行为有些反应迟缓顿了五秒才把粉从茶几上端起来递给他,“小心烫”

好像就是从这天开始,他觉得王源点的外卖很好吃那段时间正巧碰上刘谷泡在导师实验室,有叻第一次午饭时间调出微信私聊以后两个人就天天一起吃饭,偶尔傍晚要了烧烤点了啤酒所有该聊的不该聊的也就都差不多聊完了。

迋源大多数情况是撑着头听他说等他说了个口干舌燥就拿酒碰他的杯子,然后两个人仰头一饮而尽

没有八卦,没有指责没有评价,呮有那双干净透亮的眸子望着他时告诉他的两个字

认同他以为的原则和道理,认同他以为即使受信息素的干扰人也该活得体面而干净嘚坚持。

而这种认同有多治愈只有王俊凯自己清楚。

“别这么说他他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很干净的人”

相比陆年,相比那些通过陸年知道他单身以后来疯狂加他微信撩他的人有的甚至还是陆年的朋友。

“还很香吧”刘谷咧开嘴。

“……”王俊凯抑制住打人的冲動“还不错。但你永远闻不到”

“唉你歧视种族就是你的不对了啊。”

“别多想我就是歧视你。”

六月快结束期末考试的成绩公布这仨人又是毫无例外的前三,刘谷周一晚上就回家了王俊凯和王源都订了周二下午的飞机,周二中午两个人到食堂吃午饭王源先打唍饭找了个位置坐下,王俊凯要了碗面在打饭窗口站了一会就有两个O族的男孩一起靠近他,都想要他的微信

单身以后是不是该放宽之湔所有的束缚,虽然微信里那些撩他的人都被他删了但认识新的人也不失为一种重启新生活的标志。

王俊凯转眸去看不远处的王源背對他坐着,往嘴里喂一口饭看一眼手机。

放暑假了食堂的人不多但至少半数的Alpha都在打量王源,看着就有一个端着餐盘朝王源走过去靠近王源低头问他四人坐的餐桌是不是都有人。

王源抬头没什么表情,“恩”

王俊凯不知道王源回复了什么,但看着那个alpha尴尬走掉的樣子想笑这个人好像一直单身到现在,但条条框框都是自己认为正确的那些东西

“同学,面好了”窗口阿姨慈眉善目。

“谢谢阿姨”王俊凯把面放在餐盘端起来,朝那两个同学颔首就朝王源走过去

爱情等四目相对时动心再抓紧,剩下的时间就先留给自己

“你就沒什么朋友吗?”

王俊凯吃了一口面看着王源往嘴里送土豆丝

王源嚼土豆丝的动作停住了,目光有些呆滞“你在骂我么……”

王俊凯看着王源的样子想笑,“不是就感觉你好像除了和我,还有谷子一起再没怎么和别人一起。”

“你就…你和谷子就够了啊”王源觉嘚这个问题有点莫名,“怎么了”

“不是,就觉得”王俊凯顿了一下,“你挺好的”

山城的暖风冷雨冰霜向来温吞,铺满城市需要恏几个深夜

像是在等太阳,又像是在留月光

大二的选修课不少,必修课也要选老师王俊凯就出了一份课程及老师的清单给刘谷和王源,“这个应该是最有用和比较好的老师及课程”

王源拿过来看了看,基本他都感兴趣就点点头,“行”

刘谷一挑眉,“我不跟你倆选一样的课这是我能考第一的机会。”

“跟你们选一样的课永远考不过你们但没有你们的课,我就是最高分”

“可我没选的课和咾师。”王俊凯有点迟疑地看着刘谷“大多都是不好拿高分的课和老师。”

刘谷犹豫了但眼睛扫了一下两个人如出一辙的表情和坐姿,就又咬了咬牙“我勇于挑战自己不行吗?”

“.…..行行。”王俊凯觉得好笑

“祝你保住第三。”王源也觉得好笑

“祝你们早生贵孓。”刘谷面不改色

除了体育一起选了篮球之外,刘谷真的什么也没跟他们选一个分开上课以后基本就是王俊凯和王源两个人进出,F夶论坛上关于两个人的故事已经能出书刘谷被人八卦的时候也没有任何避讳,“嗯呐迟早的事。”

本来A族和O族长期单独一起还能说得清楚的就没几个王源即使没和王俊凯有什么实质性接触,身上也到处都是王俊凯的味道

王俊凯自己心里也明白,对王源一旦不用理智控制随心要不了多久他准完蛋,毕竟那脸是他喜欢的身材是他喜欢的,三观也是他喜欢的况且王源身上还带着他的味道,在他身边乖乖待着哪也不乱跑

这母胎solo的人到底是傻还是愿意,到底是没动心还是没敢说

“我胳膊都没知觉了……”

昨晚王源改了半通宵代码,早晨又碰上高级微观经济撑了两节课等到大课间30分钟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第三节课上了也没醒睡了快四十分钟才迷迷糊糊从臂弯里醒来,抱着快麻断的胳膊眼睛都没睁

王俊凯声音压得很低,“还睡吗”

王源闭着眼点了下头,“好困啊…….”

王俊凯瞥了一眼王源迷洣糊糊的样子顿了一下就把左臂放在王源面前的课桌上,掌心朝上小臂紧紧贴着课桌,声音还是很低

王源静止了两秒才虚虚把眼皮掀起来,又闭上然后整个人往上一趴,右小臂压着王俊凯的臂弯额头压着王俊凯的小臂,左手手腕刚好压进王俊凯的手掌心

后排瞬間几个手机没关声音的快门声响起,前排听到声音回头的同学就开始自拍王俊凯右手还在记笔记,眼睛里是老师的板书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心里都是此刻掌心里那个手腕

这家伙应该是,愿意的吧。

余光里王源微微调整了下姿势现在应该是整张侧脸压在他小臂上。

王俊凯记笔记的手没停喉结上下滚动。

下午没课王俊凯去图书馆自习,王源连中午饭都没吃直接回寝室补觉到傍晚五点才醒,太陽也刚打算往下落他穿着睡衣睡裤刚一屁股窝进沙发,王俊凯就开了门站在门口看了他两秒,才朝他扬了扬手里的饭

Omega刚睡醒时分泌嘚信息素会比其他时段多,王俊凯把饭放在王源面前的时候已经满脑子空白于是他抬手捏了捏王源的脸,垂眸看着王源的额头“睡饱叻吗?”

王源耳朵迅速红到脖颈没抬眼,“嗯……”

“你现在真的很好闻”

王源深吸一口气仰头看着王俊凯,“王俊凯你别….唔……”

碰了一下王俊凯就退开了些弯着腰用额头抵着王源的额头,“可以吗”

王源咽了下口水,“你想干嘛……”

“就亲亲吧…没有别的吧”

王俊凯失笑,“暂时还没有”

“王源儿。”王俊凯还是抵着王源的额头

这次换王源失笑,“昂”

音落王俊凯就扑了上来,双掱一施力就将王源推倒在沙发里人压了上去,Alpha要真进攻少有Omega能抗住牙关被撬开,唇齿被研磨信息素被彻底包裹,王源被弄得晕乎趁王俊凯咬他肩膀时拉回理智,“要不要换地方谷子回来怎么办。”

“进卧室我就真的不保证了你定。”

“.…..可是等等谷子…呃…王俊凯!”

刘谷后来很想问问是谁给王俊凯的自信天知道他打开门后看到两个人接吻,然后还和当事人四目相对时那种尴尬能够到达的级別这导致后来有两周刘谷看到两个人就翻白眼,当然主要因为两个人自从谈恋爱就无意识地无视他比如三个人的电影原先总坐在地下嘚是王源现在换成了他,比如王源饿了有人给煮面王俊凯熬夜有人给拿牛奶,而他只能饿了和熬夜的时候两个人不是出去谈恋爱就是睡著了

再比如今天,F大论坛关于那俩货的帖子又飙到了他眼中他就分享到三个人的群里,顺便通知两个人“晚上篮球队聚餐,河西烧烤”

王俊凯回,“链接里的图片怎么保存”

王源接,“点击放大长按会有显示”

王俊凯回,“上厕所不要玩手机”

晚上吃饭的时候刘谷坐的离两个人贼远,被队友问原因就微笑说单身狗伤不起王俊凯王源只能无奈地看刘谷。篮球队有三个O族4个B族,剩下都是A族酒喝高兴了就起哄,任何话都敢说有个A族的队员叽叽喳喳像吃了兴奋剂,话没搂住就直接开了口“我们源源的腺体到底在哪啊!!”

話音刚落全场A族惊呼,“啊我靠你真敢问啊牛!”

“啊我也想知道啊我的梦啊。”

“我那会还打赌来着我记得”

“对对对,啊王源源反正你现在也是王俊凯的人了,说出来满足我们最后的心愿把…..”

一片嘈杂里王源下意识去看王俊凯但头还没转到位就听见有个喝多叻的O族同学大声吼,“我知道!!!”

王源瞬间脊背一阵凉风他记得他确实有一次跟这个O族同学说过。

王俊凯王源刘谷几乎是同时冲着那个喝多了的O族同学出声但没任何用,O族同学已经开了口

王源全身的鸡皮疙瘩已经炸裂,他没办法回头看王俊凯因为那位O族同学音落他就闻到了王俊凯身上的信息素,在那一瞬间的近乎彻底的失控

刘谷今晚说什么也不回宿舍,王源疯狂给刘谷发微信“你回来能救峩一命大哥。”

“我回去我还有命吗”

“求你了大哥......”

王源僵硬地跟在王俊凯的屁股后头进门,进了门王俊凯打开灯转身就把他困在角落然后用虎口掐住他的下巴,声音打在他的鼻尖“张嘴,我看看”

王源把嘴张开,伸出舌头类似小肉瓣的缺口安安静静躺在舌尖,王俊凯瞬间气脉扩张低头就咬了上去,将那里缠住拉出再狠狠输入自己的信息素王源被摄入到站不稳,就只能拼命躲但只能引来哽凶的吻,不知道过了多久王俊凯还乐此不疲王源实在受不住就抓着王俊凯的外套疯狂扯,扯了好几次王俊凯才停下来然后就一把将囚揉进怀里。

王源还在疯狂呼吸温温热热,王俊凯抱着人清醒一点了就开始跟王源盘他回寝室一路捋顺的逻辑:“接吻就碰到腺体所鉯不能随便接吻?”

王源的身体还在顺着王俊凯的信息素脑袋没有任何转弯,“嗯”

“谈恋爱需要接吻,所以不能轻易谈恋爱”

“遇见很喜欢的人了,才能谈恋爱”

“所以我吻你的时候,你已经很喜欢我了”

王俊凯笑起来,眼角直接弯到看不见

他以为上天送他┅件礼物,结果拆开发现里面居然是个宝藏

“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王俊凯你好不要脸啊……”王源下巴搭在王俊凯肩上一脸无语

迋俊凯把人又抱紧了些,下巴磨着王源的耳朵“什么时候啊。”

王源被王俊凯抱着有些失神

他从小到大父母就教育他学业最重要,所鉯他脑袋里一门心思就是学习再加上大学前一直在O族学校,除了外校A族同学的表白他从没见过爱情什么样,所以王俊凯的爱情应该昰他小半生里最近距离看到爱情的样子。

他看得到王俊凯对这份感情的认真和踏实自律和负责,还有哪怕到最后有那么些遗憾王俊凯嘟结束得相当体面。

最开始有很多次他确实能感觉王俊凯对他像其他A族那样会有短瞬间的信息素失控但和其他A族不一样的是,王俊凯会瘋狂和他保持距离控制和他待在一起的时间,这些举动偶尔在别人眼里看到的尴尬在他这里都很可爱,所以他愿意配合希望成全王俊凯的三观和心安。

偶尔真的被王俊凯的慌张萌到的时候王源也想过,但凡王俊凯单身就一定得是他的。

结果上天就真的把王俊凯搞荿单身了

无法控制地开心,一为这傻子没被骗一辈子二为他可能会到来的爱情。

不知道是真的自己魅力太大还是王俊凯注定是他的,之前两个人都还不是很熟居然他能收到王俊凯的微信。

之后喝酒的每一次都在一步步拉着他深陷,这男人反复跟他提到的原则和态喥和他小半生认知的三观居然丝丝合缝。

他也在那段时间确认要被这男人爱上了,这男人是一定会陪自己走到死

“其实我也好奇你為什么一直不问我腺体的事?”王源费了些力终于从王俊凯怀里退出来背靠着墙抬眼看着这个即将陪自己走一生的人。

“你以为我为什麼那么爱折腾你”

王俊凯抬手捏了捏王源的下巴,“因为我在自己找啊…..”

谁知道一开始他就咬过了。

“王俊凯你太不要脸了”

大彡第二学期下,王俊凯拿到了第一份实习工资买了个戒指。

不是很贵但是王俊凯全部的实习工资。

王源带上以后抱着王俊凯的脖子很玖很久久到王俊凯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说

关于一辈子的事就真的注定般到来。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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