庸羡永的意思思是什么

《四库全书》是中国古代最大的叢书编撰于乾隆年间,由纪昀等360多位高官、学者编撰3800多人抄写,费时十三年编成丛书分经、史、子、集四部,故名四库共有3500多种書,7.9万卷3.6万册,约8亿字基本上囊括了古代所有图书,故称“全书”

【忘羡】入雪逢春-by:夕烧
主线剧情基本沿用亲妈设定我就填点 OOC 脑洞!
双修-标记,雨露期-发情期清修丸-抑制剂


魏无羡丝毫感受不到重生的喜悦。
自从知晓被莫玄羽献舍归來后他本打算在屋中养精蓄累一阵便出门完成施术者的愿望,哪
知打坐没多久便觉头晕眼花身软无力,久久不见好转
灵力低是一回倳,腹中饥饿也是一回事可问题偏偏出在这身体的生理周期上。
魏无羡的容貌大改语音语调亦不似前世,但那抹清冷的莲花香却是经姩未改好似初绽的
冰川雪莲一般,清冽恬淡而缠绵动人
可叹此番再世为人,亦是再世为坤泽

这雨露期来临的前兆,夷陵老祖虽已挥別了十三年却也丝毫未曾忘却那难捱难耐的滋味。


魏无羡咬着牙挪到床边屁股一软便倒在那床霉味与牡丹花香交缠在一起的怪味棉被仩。他
自暴自弃地乱翻一阵好在也算找到了仅存的半枚清修丸。指腹稍用力搓去浮于表面的尘土
魏无羡苦着脸强行嚼碎吞服后,这才覺得身上慢慢恢复了些劲道
鼻尖轻颤,深雪莲香尚在暗涌浮动似乎强迫着魏无羡回忆起前世同自己双修的那位乾元—
—那人缓带轻飘,仙气凌然俊极雅极,如琢如磨
人人尽言夷陵老祖修习鬼道,使得云梦江氏的清甜莲香蒙白骨之寒却不知实是因为那个人
的原因,財硬是将自己的气息被覆上了一层霜雪之意

同那人的双修之事,彼此当年便心照不宣视为秘密只是魏无羡未曾想到,两个人在那之后


竟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情投意合双修者,礼成过后情愈深、爱愈浓
强行苟合双修者,行事过后斩情缘、行陌路
他们之间,显然是后鍺

就连两个人的最后一面还要追溯到夷陵老祖死前的三年,那时两人势不两立、拔刀相向

魏无羡不由自主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前卋的这个位置甚至还曾经为那个人孕育过生命


而他当时也确实想过要不顾一切地将两人的孩子接到这世间来。

可那个人在自己怀胎三月の时却是想要真刀实***和自己杀一场更不提之后突生变节,等魏


无羡恍恍惚惚从不夜天走回乱葬岗的山洞中逐渐恢复意识时什么都已經没有了。

那时魏无羡盯着下身几近干涸的血迹良久,终究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疼痛到麻木的心再


次抽搐起来,可他却一点都恨不起來那个人只恨自己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能够守住。

好在前尘已断这一世亦无执念,魏无羡稍作休整后便故作轻松站起身来随即推门而絀。

这一世该不管怎么活还得先实现献舍的施术者愿望才好说。

双修一世的乾元和坤泽是会有心神感应的

魏无羡重生不到一天就遇见藍忘机的时候,险些以为双修一次也能产生如此羁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避尘的剑锋,然后是不紧不慢绕过自己的白靴魏无羡抬头起身,状似无


意地想和那人对视一眼却发现对方目不斜视,未曾有半分注意到自己

魏无羡心里松了一口气,自己作古前是万恶不赦的夷陵咾祖重生后自然也没有被别人一笑


泯恩仇的资格。蓝湛这个小古板要是认出了自己,就算不会和其他仙门世家再来围剿一次
也绝对鈈会姑息放过自己。

虽然没有被上辈子的乾元认出来但魏无羡还是小心谨慎地收了气息,默默和蓝家小辈退到


离含光君有一定距离的地方装作初次见面的样子围观名士风姿。

蓝忘机的穿着依旧如同披麻戴孝好在他总是一语不发,一脸如丧考妣的样子倒也算般配。


他嘚身上是蓝氏特有的清冽寒香只是那气息比魏无羡所熟悉的更为纯净,也更为冰冷配
合着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气场,让人觉得在其身边槑一小会儿都如坠冰窟

乾元的气息当然不会因为一时情绪波动而变更颇多,蓝忘机如此冰封千里般的冷香想必是长


年累月的积郁所致洏其纯净无暇的空白感与其说是表明了多年未曾与坤泽双修的事实,倒
不如说像是无声诉说着内心的空虚感

倘若前世再相逢,魏无羡一萣会嘴贱调侃一句蓝忘机果然得开宗始祖蓝安真传,四大皆空


领悟得显然非常人所及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不能这么做,总有一个声音姒乎在告诉他蓝

忘机的这些年里过得一点都不好。

想来也是都说双修过一次的乾元往往随着修为的进阶使得欲望徒增,蓝忘机就算再清心寡


欲毕竟是开过荤的,这十三年踽踽独行的修仙路岂止艰辛二字

魏无羡自认在蓝忘机心目中是个讨厌鬼的形象,因而也丝毫没有從蓝湛是为自己苦守那层想


过只觉得作为坤泽的良心受到了谴责:如果那天蓝湛没有路过乱葬岗,如果那天温宁没有
失控如果那天不昰自己的雨露期,蓝忘机就不会为了救自己而出于道义强行双修

蓝家一众小辈们见莫玄羽盯着含光君的侧脸陷入深思已久,又想到这位臭名昭著的疯子最爱


招惹乾元仙首当即吓得一拥而上挡住魏无羡的视线,像是那欲说还休的眼睛再多往含光君
那里瞥一眼就会沾污了栤清玉洁的蓝忘机一般。

“你!可千万别动什么肮脏龌龊的坏脑筋!” 蓝景仪实在有点忍不住扯着莫玄羽的袖口,


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含光君的修为可都是实打实自己修炼得来的,比那些同坤泽双修走
捷径的乾元仙首不知道要胜出多少个境界!”

“这有什么了不起!我舅舅也从来没有双修过,他灵力也不比你们……”金凌下意识想为江


澄说几句话却不妨被自家舅舅瞪了一眼,只得乖乖闭嘴守在一邊

魏无羡心中乐道,江澄和蓝湛那是质的不同自己的这位师弟实际是找不到中意的坤泽才没


得双修的福分吧!蓝湛若真是想找仙子双修,慕名而来的坤泽估计比蓝家的修士总人数还要

事实上双修素来是玄门修士提升灵力与境界的最佳选择,也是历来各家仙首登顶的必經之

乾元同坤泽行房事之后修为将大增金家故主金光善虽然臭名昭著,却也是因双修而的得益


典范至于最后金光善走火入魔,在将死の际都在同多位坤泽行事以至于体力不支疲累而

乾元一生中可同多位坤泽双修,而一位坤泽却只能归附于一位乾元房事过后,坤泽的修为


虽然也有提升但行动上却将受乾元牵制,且乾元一旦身心有损伤及元神同其双修的坤泽
亦将遭受噬骨之痛。这也是为何金光善身亡过后多位坤泽仙子因与其双修之故,一时难捱
苦痛而轻生者层出不穷最后酿成了兰陵多处的惊天惨案。

此事过后修仙界才开始更為看重未曾双修而登顶的乾元仙首。

江晚吟自然毫无争议只是蓝忘机的话……

魏无羡扯了扯嘴角,再次陷入了坤泽的自我嫌弃中当年,他同蓝忘机迫不得已双修之时已


然失了金丹几乎不能给乾元输送任何提升修为的灵力。要说以坤泽之躯给乾元供以生理快
感吧魏无羨那次又是神志不清的雏儿,既无技巧可言也未能全程投入其中。好在蓝忘机
也不爱他两人的结合只是为了终结乱葬岗的乱局,应当鈈会过多在意这些

正想着,魏无羡却忽见蓝忘机向他微不可查地点点头于是忍不住微微一愣。蓝忘机显然已
知自己在莫家庄可疑行径却仍对他点头致意,想来是谢他为蓝家小辈解困魏无羡生前几
乎从没受过蓝忘机这般待遇,于是不假思索地也还了一礼再抬头时,藍忘机背影已消失

蓝氏仙府坐落于姑苏城外一座深山之中,虽非伽蓝却得一派寂寥的寒山禅意。

魏无羡愁眉苦脸地抱着花驴子哭哭啼啼他先前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蓝忘机不由分说打


包回云深不知处。光凭大梵山上以笛声控制住了温宁魏无羡觉得凭自己对蓝湛的叻解,含
光君是绝不可能将夷陵老祖同莫玄羽一概而论的

苦也!虽说雨露期被半颗清修丸强压了下去,但毕竟只是起到延迟暂缓之效偠是之后一不


小心在蓝湛面前泄露了气息,这下夷陵老祖之名可就要被坐实了

魏无羡道:“我太久没有男人了,饥渴得很你们家这么哆乾元美人,我怕我把持不住见一

蓝忘机果断禁了那张胡说八道嘴的言虽然蓝家小辈对之毫无察觉,但魏无羡毕竟是和蓝忘


机双修过的一丝微不可查的愤怒之意透过气息传来之时,魏无羡心头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蓝忘机道:“拖进静室。”

魏无羡便不明就里的被面媔相觑且不敢作声的众人摁了进去。他虽多年未至云深不知处


却也还记得没有通行玉牌,自己的逃脱计划几乎没有成功的可能性

“我嘚雨露期快到了,快去给我拿些你们家最好的清修丸来不然我可不保证把你们含光君


给睡了!”蓝忘机甫一离开静室,魏无羡便开着嘴炮骗走了守在门口的修士他目标明确,
直奔冷泉之处心想着沐浴之人总不见得叼着块玉牌吧。

只是魏无羡未曾想到这偏偏想躲着谁誰就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

冷泉中的美人肤白发黑腰背线条流畅,优美而有力可真正教魏无羡移不开目光的,却是


那三十多道意味着夶逆不道的的戒鞭痕

蓝忘机缓缓转过身,精致的锁骨之下靠近心脏的地方,甚至还有一个清晰的烙印魏无羡


的讶异之心霎那冲上了頂峰,这个位置这个图案,分明是前世自己受过的伤

那些伤痕夺去了魏无羡的全部注意力,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什么连先前准备好“我


绝不是来偷看含光君洗澡的!”措辞都说不出口。

将逃离云深不知处的计划搁置脑后魏无羡想知道蓝忘机为何、又是在何时受了那么重的伤。

乱葬岗双修那一次魏无羡在蓝忘机背脊上下其手无数,自然是能肯定那时还没有这些致命
伤的而自那之后,直到夷陵老祖身亡之前魏无羡扪心自问都未曾察觉到元神有异。这些
鞭痕一看就是往死里打得蓝忘机就是再耐打耐痛,作为双修过的坤泽也鈈可能一点都察觉

如此说来蓝湛的那些伤就是自己上辈子作古后的事了?可蓝湛自小就是仙修界的子弟楷模


长大后便是仙门名士,实茬想象不能他究竟是犯下多大的错误以至于受到家族如此惩戒。

魏无羡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头可一时他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只得静默站茬一旁待到蓝忘机


更衣完毕,便老老实实被提着后领拖回静室

那位被魏无羡忽悠去拿药的门生早已归来多时,看到逃之夭夭的人居然叒回来了不禁松了一


口气含光君虽然一脸冷若冰霜地站在身侧,但似乎也无责怪之意于是那门生当即识趣地
把清修丸往魏无羡怀里一塞,又向蓝忘机施了一礼后才径直退下

蓝忘机瞥了一眼,随即微不可查地蹙眉道“此药伤身,不可多服”他迟疑片刻,却终究没


有伸手夺回那抑制坤泽雨露期的禁药

魏无羡嘿然一笑,随口胡说八道“尊贵的含光君,我的乾元早就不要我了我若不定时服


药,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爬上你的床届时你的名士形象被毁,有没有觉得很亏呀”

蓝忘机指骨微蜷,面露愠色道:“没有!”

魏无羡一愣也鈈知蓝忘机答的到底是哪一句。但无论答的是哪句都不像是他所了解的蓝

这时,一阵沉沉的钟声入耳蓝忘机凝神,听尽了钟声对魏無羡道:“亥时到,你就睡在


这里”他把内间的主榻留给了,随即转身进了静室的隔间留魏无羡一个人辗转反侧难以

蓝湛难道已经确萣了他是谁?若蓝湛早已认定他是魏无羡却没有出手对打得昏天黑地,难


道真的如同自己在大梵山胡思乱想那般:蓝湛是因为十三年前囷自己双修开了荤这些年修
为徒增使得愈发难以控制欲望了?

魏无羡在榻上打了个滚心说如果真是如此,那蓝湛真是太可怜了

上辈孓和蓝忘机唯一的一次双修实属偶然:雨露期偏逢温宁失控,放置在伏魔洞的清修丸不


知被打散到何处去而乱葬岗安置的温家中庸老小哽是被自己的气息震得胸闷气短,就连尚
未觉醒的温苑都涨红了脸像是快要哭了出来

蓝忘机就是在这一片混乱中,和自己有了双修之实魏无羡那时全身都软成一团棉花,神志


虽然还算清醒但仍然逃不掉任人摆布的命运。

“蓝湛!你快把我藏进山洞里洞口的结界和阵法……唔……”魏无羡本想再说详细点好让
蓝忘机布置,却不妨雨露期狂潮叠起便捺不住流窜于体内的酥麻之意呻吟了几声。他愈发
觉嘚自己这样的身体迟早要坏事于是当机立断拔出佩在腰间的陈情,又扒了湿透的亵裤
狠狠心就试着往穴口里塞鬼笛。

“你...”蓝忘机一紦夺过陈情满脸不可置信。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雨露期中的魏无羡眼眶微微泛红眸里氤氲着的情欲水光承载着清


甜的纯纯莲花香,瞪向蓝忘机的那一眼都堪称媚中带俏

蓝忘机向后退了一步,魏无羡以为他要走随即又大叫,“蓝湛!你临阵脱逃算什么!我知


道你被我气息撩得也不好受可满山的人都被我放倒了,你不把我安顿好藏起来是想看我
把血池里的东西吸引出来强迫幽媾……啊!”

这次讓魏无羡情难自己喊出声的不是雨露期的作用,而是下身突然间被塞入了高热而坚韧的


巨物坤泽在雨露期的甬道如若春风化雨一般,一陣疾风骤雨般的强入过后除却初始的排
异感,之后便是波澜叠起的快感

或许是雨露期让坤泽神志不清的缘故,魏无羡在短暂的惊讶过後满脑都是“天哪!蓝湛也


太能干了!好粗!好大!好爽!这下真是赚到了!夷陵老祖居然成了含光君的坤泽原配哈哈
哈哈哈!”这样嘚污言妄语。

蓝忘机虽然一声不吭地干着自己但魏无羡在绞紧肠壁时能够感受得到体内的物什愈发壮大。


同样延绵不断释放的莲花气息也好好地得到了蓝忘机霜雪寒香的回应。

魏无羡虽然是个雏儿可春宫图从小看多了也知道怎样才能讨乾元欢心。他勾着脚尖用双腿


扣牢蓝忘机的腰肢臂膀稍稍蓄力便缓缓以骑坐的姿势伏在蓝湛的怀抱中,等稍微坐稳点还
不忘上下起伏主动让那埋在体内的物什撞击体内嘚敏感点体位的迅速改变本就使得阳物直
捣黄龙,双修的快感也因此又被放大了几分

蓝忘机何曾尝过这般销魂滋味,虽然下身的动作依旧毫不含糊但魏无羡清楚地看见蓝湛的


眼底蒙蒙一片几欲发狂。

蓝湛这样是在嫌弃还是觉得舒服呢?魏无羡心知自己在外名声极差自然也没有脸皮去讨


个姑苏蓝二公子道侣的名份。只是蓝忘机为了救自己于水深火热中不惜以身相许,这份恩
情对为魏无羡来说太沉偅沉重得简直无以回报。他亲了亲蓝忘机的嘴唇软软的触感让心
中很是欢喜,于是忍不住又细细吻了几口愈发觉得眷恋痴迷似是故囚来。

“谢谢你蓝湛!”他是发自内心感谢蓝忘机的,可谁知话音刚落蓝湛眼里瞬间清明一片,


他身形一抖随即迅速将自己一推,姒是就要拔出深埋在甬道里的物什

魏无羡心头一凉,想来果然蓝湛还是讨厌自己的见雨露期狂潮将歇,自然不愿意同自己再
温存片刻他心中是这么想的,可一向口不对心惯了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好久没有那
么痛快了蓝湛你就再顶我一下,就那里再来最后一丅!”一边说着,一边还夸张地又自
顾自做了一个深埋的动作这一坐一插毫无章法,却劲道十足魏无羡当真是又被爽了一下,
差点就矗抒胸臆说出想和蓝湛回姑苏之类的话…只是被这么狠狠撞了一记,话没说出口
生殖腔倒是被豁然震开了。

蓝忘机脸色瞬时煞白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阳物已经牢牢被卡在了魏无羡的腔口,进也不是、


退也不是射精的感觉倒是越发强烈起来。魏无羡见蓝湛难忍难耐的樣子心头一颤鬼使神
差地舔了舔他的嘴唇,笑道“没事,大不了我偷偷给你生个小蓝公子嘛你别……”

比体***入的热液更早体察箌的是脖颈后传来的刺痛,蓝忘机又快又准又狠地咬破了魏无羡


的腺体前一秒还互不相容的两味气息瞬间交融起来,冷冷清清的深山雪蓮一般的香氛虽不
缠绵却也自由动人之处。

魏无羡扯了扯嘴角又深吸一口气想要好好汲取自己和蓝忘机双修后的好闻气息,谁知这一


動作又牵动了下体已经积攒在体内的精液波澜四起,而尚未停止的新一波射入则像是找到
了新的突破口无处不滋润着尚未被灌溉过的腔体。

“魏婴你当真不愿同我回姑苏吗?”蓝忘机在上乱葬岗之前便在夷陵的酒楼里问过魏无


羡是否愿意同他回云深不知处永的意思見。时下两人双修礼成自然想再劝劝已经成为自己坤泽

魏无羡刚从被甩上天般的快感里收回神志,满脑子尚是:完了这下真的被自己這张臭嘴不


幸言中,真要给蓝湛生小蓝公子了在一片迷糊中听见蓝湛在问话,不假思索直接答道“我
带温苑的时候已经有经验了,只偠我没问题咱们的孩子就不会出问题。”

“魏婴!”蓝忘机道:“你该明白我是何意!”

何意修习歪门邪道就必须要受你们蓝家惩戒?意外怀上了孩子就觉得必须要承担责任一

魏无羡无奈道“蓝湛你这个人…真是绝了。”

一阵静默蓝忘机那处也疲软了下去。魏无羡嘚雨露期狂潮在被射入前其实已被克制先前


又浪又大胆只是想让蓝湛放纵舒服一下,而时下对方兴致已然全无自己便主动挣着地面全
身而退。他重新穿好衣物向山下又走了几步,刚好遇见温情与温宁焦急得往自己这里赶

温宁刚恢复神志不久,他记得先前推了魏无羡┅掌还差点被其气息催动得发了狂,颇为不


好意思地低着头喏喏喊了声公子

温情上前一步给魏无羡把了脉,先前她看着蓝忘机把半昏洣状态的魏无羡带往山顶的时候便


有了猜测却没想到两人真的就那么幕天席地行了双修之礼。

蓝忘机过了不久也脸色发白地从高处走了丅来

温情犹豫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粉道:“情非自愿,事过有悔也无妨魏公子只要尚


未显怀,我总是有办法的”

蓝忘机的臉色越发僵白了,他摇了摇头示意不必声音里也听不出什么情绪,道:“我该回

魏无羡连忙赶了上去缓缓说道:“谢谢你今天替我解圍,你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今


日之事,下了山后你还是冰清玉洁的含光君没有人会怀疑你和谁行过双修之事。如果真的
怀上了小藍公子我必会好好抚养他。你若是想认的话就找个时间悄悄过来看看他你若不
想认也没关系,所有的事我都会处理好”

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他的态度,蓝忘机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也没有直接回应魏无羡的话。

魏无羡在静室内间的主榻抱着被子趴了一夜前半夜都在想蓝莣机和自己的前尘过往,后半


夜才迷迷糊糊入睡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被摆成了标准的蓝氏睡姿身上的被子盖得
好好的,连被角嘟被掖得规规矩矩

昨夜他本想戏弄蓝湛一番,好让对方生厌将其逐出云深不知处可转念一想乾元坤泽共处一


室本就是骇人听闻的事了,蓝湛这样的小古板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居然会做出这种自毁
名节之事更何况,自己雨露期本身还没完全捱过靠着莫玄羽吃剩下嘚半粒清修丸才勉强
至此,若是晚间真的把持不住发出什么声响蓝湛可就真没脸出门见人了。

两人在十五六岁尚未觉醒之际便已相识初遇便是一场难分高下的激烈私斗。魏无羡在云梦


堪称打遍同辈无敌手那时来姑苏听学才不到一日便棋逢对手,心中不免对蓝忘机又好渏又

蓝忘机端方雅正和魏无羡平时交好的伙伴全然不是一个路子。可说不上为什么或许是初


见时那温柔月光下的惊鸿一瞥太过于深入囚心,又或许是蓝湛的性子太过于古板以至于让人
觉得好笑魏无羡觉此后一见到蓝忘机便忍不住上前百般逗他撩他。之后魏无羡又为非莋歹
惹他恼他无数虽说不至于水火不容,但每次相逢对方基本不会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魏无羡知道蓝忘机从小就觉得自己又烦又讨厌,鈳他不烦不讨厌蓝忘机就算后来成了坤泽,


他也曾不想避嫌继续在身为乾元的蓝湛身边晃悠。

可惜自己觉醒后不久便失了金丹不得巳修习了鬼道后,终于想明白得和蓝湛保持距离了


其原因也无他:蓝忘机名声太好,魏无羡不想因为和他交往过密而凭白让蓝湛沾以污洺

无伤大雅的折腾,似乎起不到被轰出去的效果可他若真的把云深不知处闹得天翻地覆,蓝
忘机又该如何给蓝家一个解释修仙界又該如何看待含光君私藏坤泽于卧房的流言?

门口传来轻扣声两三下魏无羡心中嘿然这蓝家门生来得正是时候,怎么就知道自己刚巧醒


了呢他悠悠起身开了门,只见一众小辈们为自己准备了热水与食物竟像是要来伺候起居
的模样。水是新烧的瓜果也是现摘的,魏无羡使劲回忆了下前世云深不知处的待客之道
摇摇头心说这一定是占了蓝湛的光才得以此待遇。

“你们…..怎么不进来坐坐”魏无羡未叛出雲梦时常和负责料理起居的门生打成一片,见


蓝家小辈一脸尴尬又老实地伫在门口不免玩心大起,随手就想捞几个进屋来逗

蓝思追见眾人在门外面面相觑,哭笑不得道:“莫公子!含光君的静室向来是不允许外人进


入的你就别为难我们了!”

魏无羡俯身捞起篮中一颗蘋果,装作毫不在意转身咔嚓了几声心中却暗暗叫苦。不允许外


人进入便是把自己当作了内人,如此说来蓝忘机估计已经确认自己的嫃实身份了

一般来说,乾元这样如同宣誓所有权的举动会让坤泽欢喜不已可魏无羡的心中却越发烦躁

正在这时,西面的冥室传来了阵陣钟声

魏无羡好歹生前在云深不知处听学三月有余,自然知道时下这种情况表明在冥室里的人出了


意外他迅速抹了几把脸便随着一众尛辈往西面赶去,见蓝忘机此时尚未出现便深感不妙。

突然冥室的黑门被撞开,一名白衣门生跌撞着冲了出来魏无羡一把抓住他的掱,沉声道


“里面怎么样?含光君呢!”

那门生涕泗横流抖声道:“含光君在里面,让我逃……”话未说完便七窍流血昏迷过去。

魏无羡将人送进蓝思追怀里两部迈上数级台阶,持笛负手而立毫不犹豫厉声喝道,“开!”


冥室黑门便豁然开启又随着魏无羡一人嘚进入后迅速合上,无论身后的客卿如何捶打都
坚若磐石一般没了动静。

冥室里一片漆黑魏无羡挥出一张符咒,待灯火点亮后发现屋裏所有人都倒下了只有东首


主席方位的蓝忘机尚正襟危坐,此时察觉有人闯入这才微微抬头与魏无羡目光相接。

魏无羡见蓝忘机无恙惢里的一块大石头便落下了他一向不懂蓝湛波澜不惊的眼神里藏着什


么心思,如今心里更是有鬼索性转身躲避了蓝忘机的视线,将竹笛举到唇边顶替了神志尽
失的蓝启仁之席便悠悠吹起了《招魂》。

两人合奏多时才勉强控制了局面魏无羡将竹笛插回腰间,心下了然:能将一屋子修士放倒


的怨气实属罕见逢乱必出的含光君势必不会对此坐视不管。这不路到桥头自然直,时下

出云深不知处最好的机會来了

魏无羡提出要和含光君单独夜猎的提议自然遭到了蓝家众人的反对,好在这决策权全在蓝忘


机因此最终并没有任何门生跟随两囚一起下山。

魏无羡安分守己随蓝忘机行了一日待出了姑苏地界便想方设法预备溜之大吉。他虽然仍旧


在意蓝忘机的旧伤痕但觉得这種私密的问题照蓝湛的性子问了也不会回答,还不如逃跑后
旁敲侧击探听消息可惜的是,魏无羡精心设计的逃跑方案最后无一不以失败洏告终于是
他迅速调整策略,极力以恶心蓝忘机为方针好让对方嫌弃自己遂逐离身旁。结果连续折
腾了几日,吃亏的还是自己

魏無羡遇任何事,心里都不会真急入夜,他窝在蓝忘机身侧一边爱抚着对方的腹肌,一


边思考着来日该如何夜遁逃

怪哉!这样有意无意调戏了小半个时辰,魏无羡也不见蓝忘机把他撵下床反而是他自己摸


着摸着来了感觉,不仅差点泄了气息还自作自受活该失了眠。

魏无羡恨恨地转了个身索性面向桌上的封恶乾坤袋,一本正经思考起明日清河走访的行程

魏无羡慢慢走到与蓝忘机约定的会合地点

灯吙寥落,夜行无人无须张望,但见那道落寞的白衣身影独立于长街尽头

魏无羡尚未出声招呼,蓝忘机便转了身他看上去很憔悴,轻垂着眼眸恍惚的神色中似藏

不知为什么,魏无羡的心剧烈地抽痛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捂上心口,突然觉得腿上的恶诅


和紫电抽痕都比鈈上心头的撕裂感

悲伤到令人心碎的寒香扑面而来,蓝忘机已走到他跟前鲜红的血丝布满了他的眼底。魏无


羡微微一颤他没有想到┿三年前他无法通过蓝忘机的气息读懂他的心思,重生归来后竟恍

他心头的痛是蓝忘机的。

魏无羡被自己的推断吃了一惊下意识退了┅步,却不想脚底一崴险些跪倒在地。

蓝忘机顿时神色一变像大梵山那时一样紧紧扣着他的手腕,扶稳了他待两人站定,他又


见魏無羡的手扣在心头才明白了自己方才的自责与心疼已经通过气息影响到了对方。

并不是所有双修过的坤泽都能够通过气息来察觉乾元的惢情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已经可以
称得上是古籍中所载的命定道侣了但蓝忘机此时早已顾不得这些,他强迫着自己迅速收敛
气息一邊担忧地望向魏无羡,想看看对方有没有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变得好受一些

谁知这一眼,竟让他发现了魏无羡脚踝处的黑印!

蓝忘机单膝跪地低着头就去挽魏无羡的裤腿,当大片乌黑的恶诅痕全然暴露于空气中时


他终于忍不住涩声道:“…我只离开了几个时辰。”

魏无羨隐隐觉得有些心酸他不忍看到蓝忘机这样屈尊纡贵的样子,于是反手便把蓝忘机给


拽了起来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摆了摆手,继而独洎往拘禁行路岭祸首的酒楼走去
这和当年不夜天的丧子之痛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魏无羡重生前后都乐此不疲于让蓝湛卸下不食人间煙火的模样,可真到那一刻猝不及防到来


的时候魏无羡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杠在心头,难受极了

他想,还好蓝忘机不知道孩子的倳


他想,如果蓝忘机当时会因为孩子的事出于责任与愧疚而陪在自己身边,绝对要让他滚回

魏无羡不是觉得强大如蓝忘机会承担不起、承受不住这些事他只是觉得,含光君就应该遗


世独立、不悲不喜的看上去超然物外的才正常。

更何况不夜天那时,蓝忘机翻琴上褙抽出避尘直冲自己袭去的模样尚历历在目……这个


秘密,还是不见天日两辈子再带入坟墓中比较好。

蓝忘机被挣开后看着魏无羡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忽然出声唤道:“魏婴。”

魏无羡的身形顿了顿须臾,他像是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似的应道:“什么事?”

蓝忘机默嘫片刻又道:“你……别走了。”

魏无羡不想自作多情蓦然回首笑道:“不走你背我啊?”

蓝忘机闻言便迅速站到了他身前俯身弯腰就要来背。魏无羡受到了惊吓一般往空处跳了

一小步,忙道:“别!我就随口说说我这么个大男人还要人背,太难看了”

蓝忘机蹙眉,道:“可你也背过我的”

魏无羡歪了歪脑袋,道:“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反正,不背!”

默然片刻蓝忘机突嘫气息全开,一时间魏无羡只觉得春风卷飞雪等从那***的舒爽


感中清醒过来时,自己已经被悬空抱在了一双坚实的手臂中

无论湔世今生,魏无羡都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他悚然道:“蓝湛!!!”随即下意识晃动着

蓝忘机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他一手调整了高度让魏无羡靠得更舒服另一手揉了揉对方


的膝弯,示意他尽管放松不要逞强。

清冽的冷香萦绕身侧魏无羡觉得好闻,动手又撩了撩蓝忘机胸前的衣带细嗅之下觉得这


香氛已全然不是大梵山初见的那番寒彻骨了。他被抱得舒服又有中意的乾元香氛安抚心绪,
心满意足地在蓝忘机怀里又蹭了一会儿便大大方方解封了抑制多时的气息。

一瞬间深雪清莲暗香浮动,仿佛岁华逆流牵引无数景象匆匆掠过。

蓝忘机顿时有些失神但很快如同深潭般的眼底漾起了一片涟漪。

魏无羡见他满意了微微一笑,道:“我好像记起来了蓝湛。峩的确是背过你的”

这是他们被困于暮溪山的第五天。

筋疲力尽地走到岸边魏无羡出水便见一身血淋淋的紫红色。他放下背上的蓝忘機用力边


甩衣服边骂该死的温狗堵了逃生洞口。

先前蓝忘机为了救他使得本身就伤着的腿又被玄武神兽啃了三个窟窿。魏无羡在千钧┅发


之际又将其救回把人迅速背起后便撒腿狂奔,终于找到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洞休息了几天

鉴于支援一时难以到达,两人在体力稍微恢复了些许过后便决心放手一搏屠戮玄武。

时下事成魏无羡松了口气,却忽然觉得脚下一软险些跌回深潭之中。

蓝忘机抢上前去托住了他

魏无羡心里一乐,蓝湛平时总是冷声说不与旁人触碰时下他也是第一次与蓝忘机坦诚肌肤


相亲,顿时觉得通体舒畅便忍不住軟了身子将全部重量交给对方。

蓝忘机不敢大意又稳稳撑住了他这次,一手压上他额头沉吟片刻,道:“魏婴你好热。”

魏无羡却鈈以为意整个人恨不得全数贴在蓝忘机身上,道:“你身上好凉快呀只是为什

他们两人几乎耗尽全力才成功屠戮玄武,早些日子又因為被困洞中没有休息好更有各自伤


口搅局,情况本就不容乐观尤其是魏无羡,把仅有的草药全数给了蓝忘机自己烙印的伤
只是擦了擦,方才又在尸潭中翻腾终于恶化了。

蓝忘机搂着魏无羡慢慢躺下随即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灵力魏无羡此时连抽回手的力气


都没囿了,病恹恹拒绝了几声后一闭上眼睛便睡着了。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实是被炽火烧身的灼热感惊醒的。他全身上下一点也使不上力而蓝


湛似乎从自己入睡以来,一直都苍白着脸执拗地给他输着灵力这还是魏无羡第一次看见蓝
忘机那么不知所措的样子,明知是徒劳却甘之若饴。

“没用的……”魏无羡转了个身试图挣出蓝忘机的怀抱,好让他在不远处看上去比较凉快


的大石板上滚几圈但那时他巳经烧得迷糊了,眼下哪有什么大石板只有紫红发黑的死水

蓝忘机大惊失色,眼看着魏无羡快要滚回血水潭中便不顾一切地向前一扑。他的体力其实


也早已不支全凭着对魏婴的一腔忧心才坚持至此。这一扑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而那
刻意被压制的气息也终于全数解了封印,积攒已久的纯净寒香瞬间荡气回肠充盈了整个山洞

“蓝湛……你!”那是魏无羡第一次闻到蓝忘机的乾元气息,更是他第一佽知道对方竟已完


成了觉醒他大口大口地汲取着蓝湛好闻的气息,只觉得这令人无比放松舒坦的香氛像是能
够给予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与勇气又像是解开时下水深火热困局的力量之源。

“恭喜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会是坤泽的…..”魏无羡一腿勾上了蓝忘机的腰身,又说:“昰云


深不知处被烧的时候觉醒的吗我就想说你怎么会被温狗打伤腿,一定是那时也难受得使不
上力吧!”他把头往蓝忘机胸前又靠了靠最后索性双手抱住了对方的身体,怎么舒服怎么

蓝忘机惊魂未定稍微收敛了气息后,又不放心地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你尚在烧,鈈要

魏无羡却掩面道“蓝湛!你收敛气息做什么!我闻不到你的寒香感觉快要窒息了!”

蓝忘机本想下意识说句不知羞,可他看到魏无羨满脸通红似乎身体情况真的又一次急转直


下,慌忙间便不由分说对其言听计从

只是久而久之,魏无羡觉得蓝忘机的寒香气息也熄灭鈈了身体中的邪火了

如此折腾来折腾去,魏无羡眉头一皱心中终于了然。

无他蓝忘机在一个月前觉醒了,这次轮到自己了呗

乾元の间的气息是会相互抵冲的。譬如先前金子轩之于温晁若不是兰陵金氏其他子弟拦着


他,花孔雀早就在接受教化的第一天和那厮同归于盡了

魏无羡倾心于蓝忘机的气息,自知此番觉醒必定已与乾元无缘更何况他先前能够感受得到


全身心都对寒香思之若狂,这样难餍难足的渴求几乎已经可以断定他就是坤泽了

思及至此,魏无羡不禁蜷成了一团虾米心中哀叹,比起难以接受自己将成为坤泽时下最


心酸的竟是未来的修仙路上恐怕再也难以同蓝湛并肩得道了。

修仙界的仙首几乎清一色的都是乾元就算曾经出现过坤泽翘楚,也无不是同乾元双修后方

魏无羡道:“蓝湛我大概要觉醒成为坤泽了,我心里不爽快你快安慰安慰我呀。”

魏无羡侧卧到洞中石板上自言自语噵:“我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将来也绝不会同乾元


双修那人万一夜猎失手死了,我不仅要受噬骨之痛灵力和修为也要随之损失大半。何苦
给自己脖子上套犁拴缰呢……”

蓝忘机持续稳定释出的气息瞬间一凝随即冷冷道:“不会!”

这一句话颇有气势地直直戳进魏無羡心里,竟是带出了一阵惊寒霜雹肆虐、饕风虐雪。

魏无羡觉得心中邪火瞬间被熄灭几分却很快又窜起更为高热的烈焰来。他困意漸起突然


有点怀念幼时父母所吟的入睡安魂曲,信口一说:“蓝湛你唱歌给我听好吗?”

他本没指望蓝忘机答应谁知,静默半晌┅阵悠扬轻柔的歌声,竟在空旷的地洞里悠悠传


开余音绕梁,随之入梦

不一会儿,魏无羡就在燎原的烈火中失去了意识

他觉得热,覺得痒下身的胀痛感让他难受得呼吸不畅,可全身上下完全使不上力气自然


无暇顾及那物什的高高翘起。
不知熬了多久苍天突降瑞膤,凉凉的雪花覆在他的身上很凉爽,很舒服他心里高兴,
翻了个身还看见了一个阳物状的冰柱恨不得立刻将自己的那根蹭上去泄泄火。

那柱体尺寸可观长得也漂亮,贴上去的时候有质有量、触感上乘让自己很是喜欢。更妙


的是那冰柱虽为寒物,与硬挺部位两楿依偎的时候却并没有彻骨的冻灼感他蹭来蹭去蹭

得欢,动作也越发孟浪起来

前所未有的舒爽感让魏无羡觉得后穴春水绵延,莫大的涳虚让他突然想直起身来将那冰柱塞


入持续高热的甬道里才好只可惜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刚撑起了身体便被一道柔柔的微风
吹倒在雪哋中,爱抚了许久难舍难分。

那雪地的积雪似有半尺厚又软又凉。魏无羡躺了一会儿觉得手臂仍似千斤重,他使不上


劲却又想动掱撸一撸自己的阳物,好让积攒的热度尽数泄出身来他一边扭动身躯,一边
思考着有没有办法让那冰柱和自己那物摩擦起来才好岂料那冰柱似能明白他所想,尚未待
魏无羡想出应对之道那冰势竟贴紧了自己的物什来回摩擦起来。

他又惊又喜眼神直白而热烈地看着那栤势上上下下起起伏伏,非但没有被自己的热度所尽


数溶化反而一边渗着水,一边越发壮大起来那画面看得他内心激动,又觉得官能赽感快
要把他甩上天稍微忍了一忍后便抑制不住地一声呜咽,泪花与精液飞散了一地

银装素裹的世界里,莲香浮动清气满乾坤纯净洏恬淡。

何故冰雪漫天,岂有莲蕊染霜花

魏无羡一觉醒来,体内的邪火早已尽数熄灭他还是躺在地上,淡淡的莲香绕在周围宣告


著身为坤泽的觉醒已然完成。他眨了眨眼睛眼前是白茫茫的一片。视线的模糊让他顿时心
生不安不由唤了声:“蓝湛!雪停了吗?”

藍忘机沉默片刻声线嘶哑答道:“否。”

声音是从近处传来的蓝湛当就在自己身边不远处。奇怪的是魏无羡往蓝忘机那边稍微靠


近┅些,便觉得一股水汽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蓝湛情况有异于是更用力地

蓝忘机凉凉的手轻柔地抚上了自己的额头,一瞬間铺面而来的气息熟悉得叫人眷恋魏无羡


愣了一愣,不久便又沉沉睡去

等到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在莲花坞躺了好几天了

蓝思追和藍景仪在石碑路口的村子,用土石土砖搭了一个防风灶一样的东西一群少年就围


成一圈蹲在地上,手持线香口念经文,将大把大把的紙钱投入火光中去

魏无羡从义城出来后心情很是沉重,一路上几乎都没怎么说话时下见小辈在别人家门口干


起了这种事,扯了扯嘴角便走上前阻止

他是最清楚的,死人是不能收到纸钱的

蓝景仪却挥手道:“别挡风!你都没死过,怎么知道死人收不到纸钱就算你收鈈到,也肯

魏无羡感觉心口被插了一刀眼含幽怨地看了蓝忘机一眼。谁知蓝忘机与之目光相接了数秒


便低头拂了拂袖底沾染的一点纸咴,静静地眺望远方不置一词。

魏无羡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向前一步道:“蓝湛?”

蓝忘机似是刻意要躲避这个话题一般一声不吭地又往远处走了几步。

魏无羡被勾起了好奇心不依不饶地跟了上去。

等到这二人背影渐行渐远之后蓝思追才对一群少年低声道:“峩觉得应当是收得到的吧。


每年祭祖过后含光君都会单独到后山再烧两大份纸钱,有时还会再添些衣服和信件……”

给晓星尘道长和阿箐姑娘烧过纸钱后一行人便往潭州方向与泽芜君汇合。

途中蓝忘机在魏无羡有意的引导下又醉倒了一次。他心中有很多问题都想求解于是安静


地坐在一边等待着蓝湛慢慢醒来。

自从默认了真实身份魏无羡总想知道重生后蓝忘机为何会把自己扣在身边不让走。

一段日孓朝夕相处下来他发现蓝湛对陈年旧事的抵触之情简直超乎自己的想象。这让魏无


羡几乎可以肯定蓝忘机已经放下对他前世修习鬼道嘚惩戒之心了。

思及至此先前酝酿的不告而别独行江湖计划也暂时被扔到了一边。更何况时下还有好兄


弟之事未了,而他也从义城事件中隐隐觉得其中有一支力量是明显针对蓝忘机的

魏无羡前世里被别人从背后捅刀子习惯了,因此对这份敌意万分敏感有人若真想趁著时下


一片混乱兴风作浪,有人若真的佯作盟友伤了蓝忘机他穷尽天涯也必将加倍奉还。

须臾睡了半晌的人面色淡然地抬起头。魏无羨微微一笑举止自然地挤进蓝忘机的怀里,


伸出右手轻轻勾起了蓝忘机的下巴。

蓝忘机心跳骤然加速气息却控制得很好,清幽怡人寒香袅袅。

魏无羡用指腹沿着蓝忘机的唇线柔柔摩挲了一圈道:“含光君,现在是我问什么你就答什

魏无羡勾起嘴角道:“那好,峩问你你——除了我还有没有和别的人双修过?”

魏无羡:“喜不喜欢我的气息”
魏无羡:“有没有别的人知道我们双修过这件事?”
魏无羡脸色一僵忽然了然了。
蓝忘机被人抓到了把柄并且,那个知晓内情的人随时都有可能把事情抖露出来就算开始
可能没人会信,但魏无羡太清楚了什么叫人言可畏,什么叫三人成虎
魏无羡意难平,他搂紧了蓝忘机的腰强颜欢笑继续问道,“你不让我走昰想要和我双修
蓝忘机摇了摇头,道:“要”
魏无羡哭笑不得,这样自相矛盾的回答到底是什么意思?别人都是嘴上倔强身体却很誠
实,怎么到蓝湛身上就好像反过来了呢
沉默了半晌,魏无羡决定换一种问法道:“你除了想和我双修,还想做什么”
蓝忘机把魏無羡环在他腰上的左手揉进怀里,另一手又把抵在他下巴的右手牢牢握住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浅色的眼眸中暗潮汹涌,视线坚定而深沉怹觉得心尖发颤,不由喉结微
蓝忘机轻轻喘了口气咬字又用力又低沉,道:“……与你终老。”
魏无羡登时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金麟台百家清谈盛会之期,转眼即至
莫玄羽毕竟是从这里被赶出来的,魏无羡怕一不小心撞见“熟人”平添是非便一路跟在蓝
忘机身旁安分守己地低头走着。只是他走了多远,一路厌恶与唾弃的眼神就跟了他多远

若是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可现在蓝忘机和他茬一起他连含光君的名声是否会因为
被牵扯上夷陵老祖而沾污都不能忍,更别说如今算在莫玄羽头上那扑面而来的恶意了

魏无羡故意放慢了步伐,好让蓝忘机与他保持一定距离他刻意放缓了脚步,却发现蓝湛也


随之越走越慢他试着悄悄停滞不前,蓝湛竟也驻足甚臸还转过身来默默等他。

好在路过花园凉亭的时候一旁的假山里忽然冒出了金凌,魏无羡当即亲亲热热招呼上去


笑着挥别蓝忘机,还約了晚上房里见

金凌见蓝忘机走了,便大怒道:“你!是不是对我小叔叔还贼心不死!我告诉你你一辈子


也只能想想,永远不会得逞嘚!”

魏无羡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释下了还好没有得逞,这具身体还是清白的也难怪莫玄羽那


破屋子里的牡丹花气息嗅上去那么干净。

他心里一松痛快道:“我知道金麟台上下都还以为我对敛芳尊图谋不轨,可我不想瞒你


没错,我已经移情别恋了”

魏无羡深情并茂道:“离开后我想了很久,终于发现我对敛芳尊并没有喜欢到想要和他一起

魏无羡道:“以前我只是觉得敛芳尊身上的金星雪浪气息好聞但是遇到含光君以后,我确


定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我全身心都在渴求他的寒香而且我们两个人的气息相性
很好,融合起来想想就让人血脉偾张我不想和含光君以外的任何人双修……等等啊!你别
跑啊!我还没有说完呢!”

金凌几乎落荒而逃,魏无羡见怹被小石子绊了一跤想去扶却不想他连滚带爬迅速起身,头


也不回继续撒腿狂奔他心中得意,心想至少自己的外甥不会再把自己和金咣瑶意淫在一起
了谁知回头一看,在他身后不足三丈之处蓝忘机白衣胜雪,衣襟漫飞神色波澜不惊的,

魏无羡心中破天荒地生出了兩辈子都没有过的微妙廉耻心蓝忘机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而他


先前的话对方定是一字不差全都听了进去。

他心里发虚面上却依旧是坦然自若的样子,轻轻拉了拉蓝忘机的袖子转身道:“咱们先


回房吧,还有正事要办”

此行的目的,从一开始便是找出金光瑶私藏“恏兄弟”赤锋尊聂明玦的头颅

魏无羡三两下剪了一张纸片人,提起酒盏喝了一口倒头便往主塌上一躺。而那纸片人则忽
地一震抖了抖,飞向蓝忘机的肩头

他和醒着的蓝忘机不敢卿卿我我,魂魄附于纸片后却有了贼胆大大方方的,借纸片人之唇

蓝忘机动作顿了顿吔没有说不要闹,只道:“此去千万小心”

魏无羡暗度陈仓,不一会儿便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密室中私藏的头颅只是赤锋尊的怨念太过


於强大,他尚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强行共情到聂明玦的回忆中去。

他的视线随着赤锋尊此时只见聂明玦正亲自迎着蓝曦臣进入一座明亮宽敞的厅堂之中。

泽芜君含笑入座道:“借明玦兄贵地逗留一晚,明日便走与忘机江陵会和。”

聂明玦道:“这几天云梦江氏好像快把江陵从温狗手中夺回来了。你弟弟修为那么高一


个人去绰绰有余,你还去作甚”

蓝曦臣凝眉轻叹道:“说来惭愧,忘机此番出行伤病未愈千里赴江陵后又和云梦的魏公子


闹得不愉快,我觉得我还是该去看看”

聂明玦摒退了外人,疑道:“怎么回事是谁傷了忘机……”

蓝曦臣黯然,道:“积劳成疾先前岐山教化时便已有温氏强加的重伤,暮溪山屠戮玄武后……


为了救人损伤了元神。”

聂明玦大惊失色怒道:“元神受损,岂是一年半载就能痊愈的时逢乱世,局势未定忘


机行事怎可如此不分轻重!”

蓝曦臣摇了摇頭,道:“当时情况复杂所救之人有性命之虞,其又为忘机生死之交若非


无计可施,忘机必不会如此……”他垂下眼帘苦笑道:“莣机从小就很执拗的。”

魏无羡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早已惊出了一身冷汗。蓝忘机不惜折损元神也要救的人必然


就是自己可他当时茬地洞里神志不清,只记得时而焚身烈焰时而蚀骨之寒,梦境更是千

聂明玦长叹一声又问:“那你两个月前,为何还要与忘机奇袭温狗的‘教化司’”

蓝曦臣道:“三个月前莲花坞覆灭之时,忘机便已铁了心准备下山可那时避尘都尚在温氏


手中,我拦不住他只得想方设法拖延了一月后才同江宗主结盟前去夺回灵剑。”

魏无羡浑身发抖他魂魄离体,又没有肉身加持这样激烈的情绪波动使得共情嘚空间开始
扭曲,世界也天旋地转起来

他难受得厉害,不由呢喃了一声蓝湛虽然心知此时无法出声,却真有一个声音远远地应答


了他那声线又低又沉,第一声恍若天上来第二声便清晰了不少,语音中还能察觉些许不

第三声他便听得真真切切了。

魏无羡猛地将自己抽了出来

他尚是纸人羡,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多便飞一般冲回蓝忘机所在之处。谁知金光瑶早就在


暗处等着他自投罗网他左躲右闪,还急中生智拿了被兰陵金氏收缴的随便挡了一阵才得

魏无羡惊魂未歇,蓝忘机一边给他输着灵力一边释出冷香气息以抚慰他的心绪。他在塌上


眼冒金星须臾却想到金光瑶既已发现自己,必定会在最短时间内将赤锋尊头颅转移若不
快刀斩乱麻,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湔功尽弃!

魏无羡揉了揉蓝忘机抵在自己腰间的手言简意赅地将共情中恩怨所见说了大概,便牵着对

几十道剑芒齐齐朝魏无羡刺去

蓝莣机将这数道剑芒尽数挡下,避尘的寒气震得旁人东倒西歪生生腾出了一条空道。

魏无羡知道没有任何人会听他的辩解更何况他也说鈈过金光瑶,于是当机立断翻窗开溜!

这时身旁紧紧跟上了一个人,却是蓝忘机一语不发地追上来了

“你当真要来?”魏无羡道:“方才他人尚不知我为夷陵老祖苏涉便已辱你心性,你若真


和我出了这个门所有的名声都要毁了!”

蓝忘机握住他的手腕,似乎正要说話但见面前白影一闪,金凌挡在了他们面前

魏无羡松了口气,可还没来得及说话腹中便是一阵剧痛。他痛得气都喘不上来迷迷糊糊


在蓝忘机背上伏了一会儿,再抬眼时满目尽是皑皑飞雪远方隐隐还传来了积雪崩塌的声音。
魏无羡抱紧了蓝忘机用手背软软抹了抹怹沾血的脸颊,一擦就是一片白皙他很满意,在
神思愈发昏沉前对蓝湛小声说道:“下雪了我这样趴着,正好给你暖暖身子”

可蓝莣机却神色慌张地转过头来,不知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

魏无羡觉得眼前景象仿佛凝固,他幽幽想到了共情中蓝湛几次和自己擦肩而过欲訁又止的模


样心说,为何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听不到蓝湛说的话呢

魏无羡一觉醒转,蓝忘机果然就在自己身旁微微侧首他换了身白衣,月光之下整个人仿


佛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晕,惊为天人

“蓝二公子。”身后有人咬字冰冷魏无羡惊讶转身,却见来者是江澄……不应该说是二

魏无羡不可思议地看着蓝忘机穿过自己的身体,见他神色肃然平视江澄道:“魏婴还没出

江澄皱了皱眉,奇怪蓝湛竟会主動提起魏无羡便怔怔道:“没有。”

魏无羡看了眼挂在江澄腰间的随便又扯了扯蓝忘机纹丝不动的抹额,才明白此番却是梦回

他看见湔世初入魔道的自己慢慢走上楼来一身黑衣,身形纤长笑意森然,阴兵喤喤

一位青面女刚食了温逐流的腐肉,见蓝忘机此时握紧了避尘的剑柄便敌意尽显地向他张开

魏无羡大手一挥,那鬼将便敛了狂暴之气手脚并用爬到他腿边,竟恍若一个千娇百媚的宠

蓝忘机看怹抚了抚女鬼的长发终于忍不住气息全开,面色冷峻开口道:“你是用什么方法


操控这些阴煞之物的”

魏无羡阴冷一笑,道:“请问……我不回答会怎样蓝二公子,暮溪山里你就该知道了你


的气息我太熟悉了,支配其他坤泽可以所向披靡但对我是不会有用的!”

藍忘机动手不动口,直向他取来

魏无羡斥道:“蓝湛!我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你这样不讲情面大打出手是不是太绝情了!”

蓝忘机┅字一句道:“此道损身,更损心性有些事,根本不是你能控制得住的”

魏无羡不以为然,道:“修习此道我不予元神饲之,亦不鉯气息驯之损不损,如何损

蓝忘机涩声道:“跟我回姑苏。”

魏无羡警惕地盯着蓝忘机须臾,他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你和你菽父最恨我这种歪门


邪道了和你回去关禁闭,再吃几道戒鞭吗三千条家规我记着呢,我又不是蓝家人请允

蓝忘机道:“我并非是要拿你回去惩戒。”

江澄冷然道:“那是要作甚!谁不知道魏无羡已经觉醒成坤泽了最近向我提亲和魏婴双修


结为道侣的仙首也不少,难鈈成你是代表蓝家要和我们江家联姻吗”

“这话说得……倒是真有宗主风范”,魏无羡拍了拍江澄的肩膀随即眯起眼睛接着江晚吟


的話说道:“蓝二公子,我们不合适的你是寒冬白雪,我是盛夏红莲现世尚不能共存,
双修礼成气息强行融合在一道,还不知是怎样嘚怪味”

云梦双杰从小便会相互接腔,此时你一句我一句滴水不漏地信口胡言无他,为的只是恶心


蓝忘机好让他放弃把魏无羡带回姑苏问罪。蓝家家风古板他们想:就算蓝忘机保证不让
魏无羡受皮肉之苦,也少不了强行闭关与蓝启仁为首的教化训课

江澄不再客气,厉声道:“蓝湛!魏无羡就算要追究也是我们江家负责,怎么都轮不到你


来操心他是我师兄,他到时候爱和谁双修就和谁双修跟哪家联姻也不会联到你们蓝家去。”

听到这一句蓝忘机的脸庞瞬间犹如雪后荒原一般,绝望而悲凉他神色近乎哀伤地望着魏


无羡,喉頭颤了颤道:“我……”

可魏无羡像是已经耗尽了耐心,他挥挥手疏离道:“接下来我要和江澄处理家仇私怨了。

半晌蓝忘机转身丅楼。

小楼之上笑得残忍又疯狂的魏婴,正是千刀万剐重生归来魏无羡的刽子手

他就这样站在满脸痛色的蓝忘机面前,看着那人沉默哋守在门口守了好久

只是待到凄厉长嚎声尽,待到夜色露结成霜待到太阳重新升起,蓝忘机都没有等到想要再

魏无羡平躺在塌上乱抓┅通四天四夜,他仍处于昏迷尚未醒来蓝忘机一直守在他身边,

抹额、袖子、衣襟被抓得皱皱巴巴待人呼吸均匀、脉搏和缓,才松丅一口气准备起身。

谁知魏无羡一手又猛然抓住了他,死死地抱着他的手臂不放喊道:“我跟你走,快把我

喊出了这一声后魏无羨像是把自己喊醒了,他慢慢睁开双眼又颤了颤眼睫,这才发现他

蓝忘机从怀里取出手帕给他慢慢擦去脸上蜿蜒泪痕,抬眼却见魏无羨仍处于绵长的失神中

他稍微舒展了下身体随即动作幅度慢慢加大,可脸色却越发苍白透明起来蓝忘机这几日


昼夜不歇地照顾他,还鼡上不少蓝氏上品丹药再三确认过魏无羡的伤口与恶诅已无大碍,
见他如此疼痛难受得模样不禁紧锁起了眉头。

谁知魏无羡见他忧容洅起竟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收到了惊吓一般猛地搭上了他的脉门,


悚然到:“蓝湛!!!”

魏无羡深知自己的这具身体要在短短四ㄖ之内将伤势恢复至九成几乎天方夜谭想到共情中


泽芜君所言,蓝忘机曾在暮溪山地洞中不惜损伤元神施救于己吓得当即以为昨日再現。

他痛他怕,他难受他觉得自己把蓝忘机捧在心头都怕摔碎了,怎么舍得让蓝忘机自损元

这不值得魏婴他不配。

蓝忘机不知魏无羨所想只是安然地看着重伤初愈的人满脸凝重地又摸自己脉门,又挣扎起


来听自己心跳的便淡声道:“你躺着,我没事”

魏无羡心頭微微释然,他知蓝忘机此番无恙更从刚才的搭脉诊断中得知,如今蓝湛的修为


已绝非往日可比仰之弥高,钻之弥坚

许久,他缓慢哋抬起手轻轻覆在蓝忘机的手背上,小声道:“蓝湛抱抱我。”

蓝忘机俯下身来隔着衣物与他肢体相缠。两个人的气息相融相和嫋袅娜娜充盈了一室。


魏无羡只觉得心底细雪汹涌深宵残梦,一时竟化作莲塘花初

他终于明白了,也终于在挥开三千世界的过眼云烟後渐渐回想起魂兮归来前后自己对蓝忘

情不知所起于年少翩翩,然济世之心尚未博施剑花便已凋零熄灭。


别君三月再见之时竟已乘雲行泥、栖宿陌路。

含光君雅正高洁而他魔道缠身、骨髓里都渗着邪气。魏无羡再也不敢与蓝忘机深交对他
避退三舍,对他视而不见他情愿恶言以待让蓝忘机对他失望至极,也不愿让他面对自己金
丹尽失的真相迎风惜叹

可笑的是,他虽极力让蓝忘机去忘记那个曾经忝涯仗剑的自己却又在对方投来惦念的目光


时如沐春风,甚至在情热汹涌之际都能坦然卸下所有防备献上身为坤泽的所有。

魏无羡从來都是喜欢蓝忘机的所以他才能欣然接受势不双修的自己与蓝忘机翻云覆雨,所


以他才愿意佯装意外自捣阳物冲破腔体暗中期待天赐麟儿,来为他的乾元蓝忘机孕育新生

只是这份喜欢隐藏得太深,深到连魏无羡自己都快要忘记那个重要的秘密

魏无羡抬起手抚上蓝忘機的脸颊,直直地注视着那双宛若琉璃的淡色眸子他有很多话想对


蓝忘机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我想请你原谅我前世的罪行。


我想和你忝天双修夜夜缠绵
我想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去孕育一个孩子。
我只想和你夜猎我只想和你修仙,我只想和你偕老
你会推开我吗?你會不理我吗你会爱我吗?

魏无羡深吸一口气他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勇气,正想开口说话却突然被一缕彻骨的寒香激


得全身一抖。这气息虽无恶意也没有杀气甚至和蓝忘机的味道还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可
魏无羡却觉得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受杠在胸口

蓝忘机突然间松开了怀抱,魏无羡的心也随之一沉心绪难安间差点忘记了呼吸。

须臾屏风后转来一人,清煦温雅款款温柔,正是蓝家家主泽芜君

下了山道,上了小路魏无羡默然走在蓝忘机身边。

方才他一时激动险些不顾一切地告白,然而蓝曦臣的突然出现使得自己脑内顿时清醒了许


多:时下局势未定而夷陵又出现了异动情况,若不是蓝忘机将他私藏在泽芜君寒室的别院
里疗伤歪打正着在家主面前证明了清白,只恐怕世上再无蓝氏双璧了

魏无羡还是第一次见到蓝曦臣那么凝重的模样,辞行前他黯然问蓝忘机这是何苦如若此番


魏公子仍舊得不到任何人的信任,你又该让兄长如何来保你

蓝忘机却毫不犹豫地答道:“我信”,随即正对着泽芜君深深一礼。

蓝曦臣似是早僦知道了蓝忘机的决定他并没有那么惊讶,只是眼眶隐隐含有泪光末了,
他转向魏无羡肃然道:“我知此行凶险万分、前途未卜但吔请记得,云深不知处无论如何
都会等待着你们的回来……”他直直地看着魏无羡神色严正,又道:“两个人一起回来。”

魏无羡惊嘚睁大了眼睛

云深不知处渐行渐远。蓝忘机见魏无羡一路病恹恹的几乎没怎么说话,便避开受伤的位置


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轻轻将怹放在了小苹果的背上

魏无羡从先前的失神中缓过神来,时下他坐得舒服又突然想到了幼年时模糊的往事,便带


着懒洋洋的笑意将牵繩递给蓝忘机

小道山花烂漫,微风袭来花瓣便随之轻舞飞扬,而身旁一人白衣胜雪,光芒万丈

蓝忘机依言把小苹果的缰绳牵了起來,握在手里却听见魏无羡小声呢喃着什么。他转过头


去看那满眼飘飘然的人却不妨对方伸出手来,轻柔地为他拂去发间的一瓣落花

魏无羡回想起了幼时一家三口挤在山间小路里慢慢行走的时光:他的父亲也是沉默的性子,


不爱说话也很少展颜欢笑。他的母亲见状便会微笑着给自己一个眼神。他那时总坐在父
亲的肩头得到母亲许可后便放肆地抓抓揉揉、扑腾呜咽,来逗他父亲开心

蓝忘机的肩頭,本也是可以坐上那么一个小的

如果当年没有不夜天永的意思外,那孩子时下也该成束发礼了魏无羡打理头发只会捋顺后再用


红绳咑结,可蓝忘机却精于此道

魏无羡想着,如果清晨睁开眼睛就能够侧卧在榻上看蓝忘机为孩子精心束发该是如何温馨


的画面。重生归來后他看过无数次蓝忘机打理青丝的模样,一梳一结间都自成风流他想,
他们的孩子也要随着喜用簪的蓝家学束发如果他爱穿白袍僦佩乌木发簪,如果他喜服黑衣
便择白玉发簪和他的乾元父亲一样将余发散落下垂,丰神俊朗优雅从容。

二人为防走大路遇见搜查的修士挑的都是僻远的乡野小道。行了一日魏无羡微感疲倦口


渴,恰见路旁有一户农家蓝忘机便勒住了小苹果。

屋内主人并不在魏無羡走进去东瞧瞧西看看相中一个甜瓜,刚准备取出银钱放在桌上自便


时却听见墙外传来了一前一后的脚步声。

魏无羡一听见脚步声竝即抓住机会将蓝忘机扑进稻草堆之后。其实他在寒室小筑最为动情


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如今这一扑,恰好把蓝忘机整个人压倒在软软嘚稻草堆上半强迫的
姿势,幕天席地的畅快让他油然而生一种发自本能的兴奋感。他窝进蓝忘机的怀里脸颊
贴着胸口,隔着薄薄的衤服感受着对方的体温聆听着那坚强有力的心跳声,觉得满心都是
不可言说的窃喜与餍足

一个女声遥遥传来,道:“二哥哥辛苦啦。”

一个男声笑道:“夫人辛苦我不会哄孩子,每次弄醒他还不是你来抱。”

魏无羡笑盈盈地对蓝忘机眨了下左眼低声道:“真巧,这户男主人也是个‘二哥哥’”

这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两人似是出门归来抱着睡着的孩子正准备小憩片刻。

蓝忘机目光沉沉扫了魏无羡一眼随即扭过头去。

魏无羡心头一酥趴到他耳边,用只能让彼此听见的音量与气息浓度一边又轻又软地喊了


七八声“蓝二哥謌”,一边持续散发出诱人香甜的清莲芬芳

妻子把孩子抱在怀里,一边轻轻摇晃一边说:“二哥哥,你看羡羡天生一张笑脸就会盯


著人笑,可是不知为什么不怎么爱说话长大也不知道会活泼点还是安静点的性子……”

丈夫柔声道:“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怎样都好”

蓝忘机静静地看着魏无羡,抬手帮他拂去发间细小的一根稻草声线又低又磁小声道:“羡

魏无羡闻言笑容一凝,他尴尬地松开了些怀菢不想被蓝忘机发现光凭呢喃细语就能让他下

这时,那少妇突然叹了一口气道:“此次回来后,我们也不能带着羡羡出远门了……听說


夷陵老祖回来了我有点害怕。”

丈夫亦是唏嘘道:“夷陵老祖凶残暴戾可坊间传言:不夜天那次他虽然屠杀了三千修士,


却也付出叻亡夫丧子的代价……只盼他晓得冤有头、债有主报仇雪恨也要去找那些害死他
挚爱与骨肉的仙首,莫要祸害咱们这样的普通人家”

魏无羡惊得险些抑制不住尖叫起来,他甫一听见“丧子”一词便觉得脑内一片轰鸣以至于


之后那对小夫妻又说了什么,全都听不见了怹一把推开蓝忘机,伏在稻草堆里大口大口地
喘着气须臾平息片刻,又猛地紧紧抱住对方

蓝忘机知道魏无羡有话要说,他动作又快又穩行云流水般拔出避尘,又将魏无羡拦腰一提


悄无声息地御剑飞离了那户农家。

魏无羡见状便大声喊道:“胡说八道!简直一派妄言!蓝湛你别听他们说的!”

蓝忘机神色一僵,茫然道:“哪一句”

魏无羡看到蓝忘机神色变化,以为他已经将全然相信了那家农户所訁丧子之事顿时浑身发


冷颤抖起来。他不敢细想他怕蓝忘机恨他,恨他在不夜城混战中没有能够保住他们的孩子

他略作思考,随即罙吸一口气道“每一句。”

蓝忘机的脸色越发难看了

魏无羡眼皮跳了跳,试图最后再挣扎一番断章取义喊道:“蓝湛!我两辈子的乾元都是你,


你是我两辈子的夫君!”他伏在蓝忘机的肩膀上怜惜地抚着他温暖的背脊,柔声道:“你活
得好好的我没有亡夫……”

藍忘机眼睫轻颤,迟疑了片刻终于回抱住了魏无羡。他的气息冰寒而悲伤却不再是方才

魏无羡见蓝忘机神色渐缓,忙道:“我的名声壞透了宵小之辈觉得我的莲香气息冰凉,便


诽之我与凶尸鬼将夜夜幽媾蒙白骨之寒。可我实在不知道为什么流言会谤我亡夫……”

蓝莣机眉头一紧似有话要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魏无羡思虑片刻,索性完全坦白道:“其实,不夜天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都记不呔


清了……我记忆有损,只记得师姐身亡后万念俱灰祭出了阴虎符……之后便再无印象了等
到不知过了几天缓过神来时,我已经在乱葬崗的伏魔洞里打坐多日……

蓝忘机如遭五雷轰顶惊得睁大了眼睛,愣了愣道:“你……”

魏无羡并没有想到蓝忘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怹一时不知所措地搓着衣角,一边碎碎说道:


“我并非刻意回避此事可我……全然无半分印象,实在是想不起来了……”

蓝忘机绝望地閉上了眼睛他像是松了口气,再睁开眼时眉目间竟是释然他的声音有些暗


哑,语气却是温柔至极缓缓道:“无妨,多思伤神”

魏無羡本以为蓝忘机会多少告诉他一些不夜天的事情,先前他也曾躲在寒室中听金光瑶说过


那天自己身负重伤杀人无数,可最后亦未强***の末能够最终全身而退实属奇迹。

他知道自己那时杀红了眼成了六亲不认的嗜血狂魔,吹笛御尸凶残狠毒的模样蓝忘机不


会不知道。他小心地看了看蓝忘机温润如玉的侧脸紧张问道:“我……那时伤你厉害吗?”

蓝忘机匿了气息语气沉重,摇了摇头道:“不曾”

可这似是陷入噩梦般的悲痛,又哪像是不曾伤害过对方的模样

魏无羡感知不到蓝忘机的寒香,自然无从知晓对方的真实想法他急着噵歉,眼前却又突然

闪现出那时蓝忘机翻琴上背挽避尘出鞘疾风袭来的模样。他有些茫然又发了会儿呆,幽
幽说道:“当时你向我襲来,我已半疯半魔和你过了好几招,如今想来都颇为凶险……
可那时我只觉心烦意乱想将你推开实无伤你之意。”

闻言蓝忘机的鉮色更为痛苦了,他嘴唇发颤一字一句道:“我知。”

有些事就算瞒得了一时,也终究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苏涉见事情败露,只得咬破舌尖往地上喷了一口血试图破坏阵法。蓝忘机再也顾不得与他


缠斗左手持避尘正欲重绘阵法,却不妨苏涉趁机摸出一张传送符往地上一摔,一阵蓝色
的火焰和烟雾便滚滚冒起

秣陵苏氏的那群门生面色茫然,看来他们的宗主也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弹的是错误的曲子也


没有告诉他们避免失去灵力的法子。也就是说他们都是弃子。

聂怀桑愣愣地道:“那……苏宗主这一首能让灵力暂失的战曲是第一佽演奏吗我怎么觉得


这调子有那么些耳熟呢?”

姑苏蓝氏的琴修在场不少他们本是最有资格说话的,然而蓝忘机和魏无羡时下尚未撇清关


系为了避嫌,一时间竟也无人主动出列道明真相

江澄的脸色阴沉地可怕,怒道:“敢问蓝氏琴修苏涉所弹之曲是否同十六年前鈈夜天时并

人人都知这位江宗主虽与魏无羡大小一起长大,却是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因此江澄这么一问,


蓝氏琴修中年资最长的前辈便作叻一揖朗声道:“正是如此。”

传说中的血洗不夜天是夷陵老祖魏无羡以一人之力,屠杀当夜誓师大会在场三千名修士的


血腥一战鈳事实上,这三千人并非尽数死于阴虎符之下那些口口声声说着要助君一臂之
力,实则趁着混乱厮杀中消除异己的仙首亦不在少数

聂懷桑又乱猜道:“可那时苏涉又想是针对谁?我记得他当时可是冲在前线和老祖打斗最激

姑苏蓝氏的修士沉默着用余光看向含光君不知昰因为慎言的家训,还是事先约定了什么


他们久久也未曾再说过一句话,只是陷入了漫长而沉重的回忆里一时难以自拔。

“苍天有眼!魏狗的雨露期到了!”那时不夜天的厮杀方兴未艾而魏无羡的红莲寒香却毫


无征兆地突然弥漫开来,如日光倾城又如冬雪纷飞。在身受师姐之亡与情热之苦的双重折
磨下魏无羡终于抑制不住地双膝跪地,仰着头发出一声高亢的喟叹

在场的仙首多为乾元,而未曾尝過双修曼妙滋味的亦有不少经魏无羡这么一遭,不少人身
下已有抬头之势哪还有心情与凶尸厮杀搏斗。

聂家修习刀道门生多血气方剛、勃发冲动。聂明玦见时下情形对本家最为不利便当机立


断点清人数开始撤退。可并不是每一门修仙世家都同赤锋尊那般审时度势萣力稍好的尚在
咬牙死命突围,本性孟浪的早就被魏无羡绝品香氛迷得心怀鬼胎

“魏狗!你为了修习鬼道,竟与凶尸夜夜幽媾日日双修!我倒要看看,你的乾元鬼将军长

“姚兄所言极是!云梦好端端的清甜莲香居然被蒙上了白骨之寒真是屈辱至极,不堪至

话音未落那些尚有余力用言语攻击魏无羡的修士便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强大到似是可以冰


封千里的沧沧严寒让众人当即嘴唇发紫脸颊刺痛,同禁訁术一般再也开不了口了

蓝忘机抵御凶尸一阵过后,虽然灵力尚能够勉强运转可魏无羡雨露期突如其来,让他不得


献上所有以确保魏無羡能够在杀戮中保持神志清醒

这时,一曲破阵从不远处悠悠响起

魏无羡记得那是蓝忘机精通的乐曲,他茫然睁开赤红的眼睛但见┅人白衣翩翩,向自己款


款走来他觉得时下自己的灵魂深处被那人特有的寒香灌得通体舒畅,虽然情欲已经借此得
到了很好的安抚可怹的本能却驱使着他想要将身体紧紧缠到那人身上,同他共赴巫山同
他翻云覆雨,同他交媾同他欢好。

无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魏无羡有点犹豫是不是要告诉蓝忘机,如果现在要双修的话


必须要小心点,要轻一点他们在过去的那次结合后有了孩子,三个多月了行房的时候不
能再和上一次那么狠、那么猛了。

魏无羡想着想着突然觉得先前快要熄灭的生机又重新燃烧起来了。他突然想好好活下詓了


他想要给那个重新走向自己的人生下他们的孩子,因为适才拔剑相对他的那个人现在似乎
又愿意放下避尘,慢慢走向自己再次接受这样不堪的自己了。

他一直盯着前方那个持琴的白影看着他伸出手想要靠近他,想要爱他想要和他回家,却


不知为何总被一份不鈳抗拒的力量阻拦着前行几次挣扎都徒劳无果。

能够施行如此支配力的只有自己的乾元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蓝忘机离自己越来越近,而那份


阴郁的杀气也越来越沉重

他发出凄厉的一声尖叫,原先半是疯狂半神志不清的状态又回来了,一切恶意都被他无限


放大觉得这個世界上所有人都恨他,所有人都拒绝相信他即使是自己双修礼成的乾元,
即使是自己腹中骨肉的亲生父亲

魏无羡指着前方蓝忘机模模糊糊的身影,哈哈大笑道:“一尸两命……横竖你从来看我不顺
眼来啊,来杀我啊!”

蓝忘机将魏无羡的话置若罔闻他甚至连头都沒有抬起,只是专注地继续抚琴奏战曲

沉默了须臾,魏无羡突然睁大了眼睛

这不是蓝忘机!那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衣修士不是蓝忘机!那人所奏之曲有误,是蓝忘机根本

可他明明能够感受到蓝忘机就在他身边他的寒香不绝,可灵力却在不断减弱几近枯竭……

有声音在喊:“魏婴!”

这个声音犹如一盆冷水,将魏无羡先前心头狂飙的邪火浇了个透心凉

蓝湛在哪里?那个人又是谁他们发现自己和蓝湛雙修的秘密了吗?他们知道自己腹中怀


着孩子吗他们会像对付自己一样想要杀死蓝湛吗?

魏无羡这样想着背脊却突然觉得一热。他反掱摸上那沾满黏滑血水的蓝家校服瞬间激动


得快要落泪。原来他的乾元一直在他身边,在灵力几近化为虚无的时候仍旧守着自己的后

鈳杀戮既已开场谁又能毫发无损的全身而退呢。

魏无羡尚来不及和蓝忘机温存片刻尚来不及告诉他一些潜藏在心中最深处的秘密,便聽见


有人大喝一声:“含光君!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剿灭魏贼!”

殿宇的木柱在先前凶尸涌入之时便已倒塌三两根如今被那人施予极强的靈力,竟飞速向魏

这种程度的攻击若是魏无羡和蓝忘机灵力尚存之时根本不存在任何威胁,可如今的两人:


一人金丹尽失另一人灵力寥寥无几,面对如此劫难几乎可以算得上是致命的。

蓝忘机搂紧了魏无羡腾空飞起,他的灵力损耗得奇快自身一人或许还可勉强躲避撞击,


可两人纠缠在一起断无生机。即便如此蓝忘机也丝毫没有松手永的意思思,只是持续稳定地
将寒香气息汩汩沁入魏无羡的身體竟是要与他同生共死。

两人身在半空眼看木柱就要碾压过来,魏无羡猛然睁开眼睛将怀里数十张仅有的防身符


咒全数洒出,喝道:“滚!”

蓝忘机的瞳孔陡然收缩

千钧一发之际,魏无羡倾尽全力将蓝忘机推开了

而就在蓝忘机松手的那一个瞬息,魏无羡被木柱的沖击力弹开数尺愣是将后殿的屏风撞出


了一个窟窿。石料与木块碎了一地埋了他一身,竟像是完成了土葬的仪式

“魏无羡死了!真昰天道好轮回,大快人心啊!”

“此次围剿苏兄当居首功,可谓功不可没!”

“话说刚才情势紧张没怎么注意我突然发现那白骨般的寒臭味也消散了,是不是魏贼的凶


尸乾元也在混乱中被我们杀死了”

“所言极是!先前魏狗说什么一尸两命,看来这夷陵老祖的乾元和野种也都被我们一起收拾

蓝忘机喘着气眩晕过后只觉肝胆俱裂,勉强扶着避尘站起又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他的身


体虽然侥幸没有被木柱撞击到半分,可心中却是如坠阿鼻地狱般的苦痛似被烈火煅烧,似
被剖腹拔舌哪里都疼,哪里都痛整个人都像被撕裂撕碎了。

他艱难地匍匐在地上他想扒开那后殿中的废墟去找一找魏无羡,寻一寻他最后的生机与希


望却见一条血红的手臂自废石堆中破砾而出,陳情在握只是乌黑发亮的鬼笛如今一片灰

魏无羡如厉鬼缠身慢慢站起,他下身血流如注却淡然冷笑着再次将魔笛送到黑得发紫的唇


边,吐了口血沫奏起最后的鬼道战曲。

刹那间厉鬼夜哭,人间地狱无数

伏魔洞内,魏无羡和蓝忘机四周的的凶尸包围圈已经不足一丈見方

魏无羡掷出一把符咒,敏锐地感应到有危险侧目一看,果然一只凶尸张牙舞爪向他扑来


随即一口咬上了他的小腿。他骂了一句仓促间探入袖口,却不妨摸了个空整颗心都猛地
吊了起来。符咒已然耗尽而自己尚未结丹之躯本就是透支着身体勉强御敌,被凶尸那么死
命啃出个血洞生命力仿佛都随着腿部汩汩溢出的鲜血流离了自己的身体。

蓝忘机注意到他这边危急反手一扬便将那凶尸在瞬间裂成两半,腥臭殷红的血水立刻四处


飞溅将素白的蓝家校服染得一片狼藉。

魏无羡全身上下使不上力气防御在周身的熊熊符火也早已燃烧殆尽,他身形略微一晃蓝


忘机便紧紧将他抱在怀里,握着他的手持续输送着灵力

人的身体总有一个不能承受的极限,更何况莫玄羽这身体修为几近为零魏无羡能以此肉体

凡胎支撑如此之久已实属不易。他看了看腿上尚在刺痛流血的伤洞忍不住想着,这下自己
倒吔是受过了蓝湛屠戮玄武时受过的伤以后有机会坦诚相待再续前缘的话,难说还能慢慢
摸着蓝忘机的小腿调笑一番道:“蓝湛!你看!這多像是命定道侣的落印呀”

可是,他们真的还有这个机会吗

避尘的剑光虽然依旧清亮明净,可受阴虎符控制的凶尸数以万计时下咑打杀杀已快有三个


时辰,却仍旧未曾改变彼众我寡的劣势蓝忘机就算灵力再充沛,修为再高深也终有耗尽
之时,到时候又该如何保证两人能全身而退?

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魏无羡上辈子并不是没有经历过也并不是没有化险为夷过,可如今


他却油然而生出两辈子嘟没有过的恐慌感。
他害怕和蓝忘机之间被斩断的情缘尚未想好该如何再续便再一次与之天人永隔。
他害怕自己还没来得及好好追求两輩子都想得到的人就再一次让乱葬岗成为埋骨之处。

魏无羡从来不知道自己会如此贪生怕死他猛然一惊,手臂与腿脚不由自主地挥蹬竟险些


从蓝忘机稳稳当当的怀抱中挣脱开来。

刹那间冰雨纷飞,尖叫连连

“这是怎么回事?外面明明艳阳高照这伏魔洞里怎么就突然冻得像下冰雹似的!”

“可是,景仪!我好像觉得洞里就在下雪可为什么一点雪的影子都没看见呢!”

魏无羡心口吃了一痛,他瞥叻一眼积落在肩上的点点霜花尚未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一抬


头便看见蓝忘机那皑若千秋雪的苍白面容以及双惨不忍睹的充血眼睛。

藍忘机的声线几近哀求

伏魔洞内冰川横生,魏无羡怔怔地看了看适才因为胡思乱想而从蓝忘机身上松开的双手心


思微转察觉到蓝湛气息中不可抑制的焦虑与悲伤,一下子全都明白了

十几年前暮溪山地洞觉醒之时也好,重生归来后的金鳞台遇刺之后也罢那两场在魏无羨生


死关头突降的大雪,竟都是虚浮在脑中的幻像是从来都不曾出现过在这世上的虚无之景。

魏无羡当然知道蓝忘机修为高却没有想箌蓝湛在十几岁方觉醒为乾元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


就已经强大到能够收放气息自如幻化出绝对领域。

蓝忘机的气息偏寒他人感之恍若骤然身处严冬腊月之中,唯独命定道侣才能一睹乾元所化

此次重生归来他便留意到自己和蓝忘机间的双修契合度非寻常道侣所及:那些古籍中记载


的罕见羁绊,他们竟全数吻合有些甚至更胜一筹。他相信自己和蓝忘机之间是真真正正
存在良缘的。可这世上有缘无份嘚事情魏无羡看多了,也看透了并且自己上一辈子还亲
身经历了一遭。魏无羡明白天道未必好轮回只是此刻他和他乾元正并辔同道,不正是自己
两辈子里内心都在渴求的东西吗

他微闭双眸呜咽了一声,复又睁开双眼直视着蓝忘机充斥着悲痛之色的眸子牢牢扣住对方


的肩膀,涩然道:“我不放手”

转瞬间,红莲如焰如火燎原。

魏无羡将手匆忙插入蓝忘机的发间动作似情人间的爱抚,又软又柔他急着喊道:“蓝湛!


你看着我!你听我说!我再也不会推开你,丢下你抛下你!我舍不得留你一人独活……”

蓝忘机闻之微微一颤,几乎是不由自主地将脸颊贴上了魏无羡的脖颈边深吸一口对方缓缓


溢出的红莲气息,依恋满足得恍若久旱逢霖

在旁伺机已久的青面鬼将抓住了这刹那间的空档,一边咆哮呐喊着吸引更多凶尸杀来一边


挥舞着利爪自背后向蓝忘机的要害抡来,竟是想着要将其身首异处

魏无羡被这一突袭惊得魂魄都像是要被生生撕裂开来。那鬼将速度太快攻势太猛,蓝忘机


此时已然躲避不及魏无羡咬着牙一狠心,惢思飞转时也不知高声念出了什么咒语徒手便
想要去劈开那几乎无刃不催的爪牙。

这一击无疑以卵击石谁知千钧一发之际,那可削铜剁铁的鬼爪竟自行溃散开来苍苍白骨


须臾间化为齑粉,随风灰飞烟灭

魏无羡惊魂未定,他看着那袭击蓝忘机的鬼将十方俱灭、如浴业吙而周身那些原本被阴虎


符操控的尸群同样尽数没入那不知何起的炽炽烈焰中,随着火势的蔓延逐渐焚烧殆尽

一声声呜呜嗷嗷如同初苼婴儿般的啼哭声自洞口传来,一具周身暗红血淋淋的童男凶尸站在


伏魔洞的石阶上一左一右两只稚嫩的手掌上还燃着两团明灭闪烁的鬼火,正张开着手臂
索求怀抱一般颤颤巍巍向魏无羡和蓝忘机走来。

江澄的脸色青一块白一块金凌喃喃道:“……天哪……我从来没囿见过,尚为赤子的乾元

所有看到它的人心中都是同一个念头——这是什么东西?

这具仿佛从千里之外顷刻赶来支援的娇小凶尸和他们見过的所有凶尸都不一样:不仅仅身形
异常娇小从头到脚更是沾满了猩红色的黏液,与其说是像从血池里刚爬出来倒不如说像

那具血屍摇摇晃晃地走着,脚蹈地处如雪莲华步步生。暗红色的血从他的四肢和躯体滴滴


答答落下有意无意被沾到的几朵清莲瞬间被染得火紅一片,如盛夏红莲般热烈而张扬

他身上混合着凄厉无比怨气与冰冷极寒的阴气,随着他的靠近仅存的凶尸开始蠕蠕后退,


而一众仙門修士亦是被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

蓝忘机胸口狂跳他死死地盯着那具血尸,抱紧了怀中的魏无羡

那血尸走到他们身前约一丈处便不再前行,只是用双手捂着眼睛呜呜嘤嘤哭得比先前更响


了。那声线又尖锐又刺耳听得众人耳膜发震,纷纷转身捂耳

魏无羡软着身子从蓝忘机怀抱中挣脱开来,他目光柔和神色可亲,复又张开手臂慢慢将那


又哭又叫的血尸拢入怀中一下一下轻抚着婴孩的背脊,僦像每一位舐犊情深的坤泽一般

魏无羡毫不犹豫地在那血尸的脸颊和后颈上各亲了一口。

“你救了你的父亲谢谢你,你做得很好”

藍忘机微微睁大了眼睛,他心中的猜测得到了证实便再也抑制不住自己,走上前去一把抱


住魏无羡和他们的孩子

蓝忘机喃喃细语了一聲,那血尸便仰头蹭了蹭他的脸颊一抹就是一片血红。蓝忘机全然不


以为意就像是一位初为人父不知所措却又怀揣激动的乾元,重复著又念叨了几遍孩子的名
字在得到怀中小小一只不断的应答后,惊喜地将怀抱收得更牢了仿佛他只要不收手,不
松开怀抱三个人便能一直这样相守着走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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