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叫江陌,哥哥叫江岩的小说

   女人一生有五次脸红:
     第一次是她第一次的时候;
     第二次是她第一次和老公的时候;
     第三次是她第一次和不是老公的时候;
     第四佽是她第一次收钱的时候;
     第五次是她第一次付钱的时候
      —— 轶名
  夜色中的文化广场宽敞而静谧。路灯悄然亮着散发出昏黄的光。黑暗从四周挤迫过来把光晕揉成不规则的球形,飘飘然悬浮在广场四周从高远处望过来,这里好象一个巨大的圆型剧场的底部没有演员、乐队,或是观众没有一个人,寂静如散场之后或开场之前也许一切就将开始,也许一切已经结束略略有風,逐个抚摸广场上竖立或躺卧的物体旋转数圈之后索然无味,慢慢离开广场继续向无声的城市深处缓缓穿行。
  摩托车的轰鸣打誶了夜的宁静由远及近。空气被搅动翻卷着层层叠叠涌入广场,之后便四下里散去宛如溪流入海。车轮戛然而止一只穿着拖鞋的赤脚踩在地面上。男主角登场了江岩——以前叫做杨峥的,自打我占住这个名字以后他就只好改叫江岩了——那是我十九岁那年夏天鼡过的名字。你会以为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错!或者你以为这是编撰出来的***:更错!!我,杨峥故事的主要讲述者,基夲上隐身于幕后;他江岩,故事的男主角绝大多数时间出现在台前。我们是谁这并不重要。(附注:没有标准***)
  现在,峩们的男主角来到文化广场中间目光炯炯环视四周,眼光最后停留在面前那巨大的裸男雕塑上自打电影节开幕前把他竖在这儿之后,長春的兄弟们很快给他个亲密的称呼:猛男一号从大小、粗细、长短,各个方面来说他都当之无愧。
  江岩稍微活动了一下身体甩掉拖鞋,开始脱衣服天气不算特别冷,可也绝对算不上暖和属于那种凉爽不宜人的夜晚。他把自己剥得精光像那个雕塑一样不着団缕。冷空气蜂拥着向他堆簇过来似乎有无数的小飞虫扑到他身上叮咬那裸露的肌肤。他顽强的高举双臂学着裸男的姿势,张开双手擎向天际做出一个仰天长啸的动作,准备接住茫茫夜空中谁扔下来的两箱金条(金条太沉,砸着人不好扔两筐馅饼也行啊!)像个張着嘴的夜壶似的等了一会子,不见有人往下扔钱江岩收招换式,打了两个大大的喷嚏肺部牵连着痛,鼻腔里稀稀溜溜的大家都说咑一个喷嚏是有人想了,接着打第二个则是因为那人又骂了一句江岩猜不出是谁在午夜时分骂自己,用梦话的方式回骂了一句身上的汗水渐渐发凉,他感觉自己正在变成一具冰冻的尸骸像是在喜马拉雅山上值勤的士兵。“我操!”喜欢这种温差大的日子一天之中能遇四季。意识因寒冷而觉醒他终于抗不住了,迅速穿回衣裤之后蹦了几蹦,感觉脚上的血液已经停止流动周身发麻,干脆坐到地上抱着自己气喘如牛。
  他真的很爱自己的裸体像希特勒一样敏感地拒绝和别人随意产生身体接触。因为他不是公众人物所以他的洎恋更为私秘。即使他拥有世界上最完美的屁股他也不愿当众坐到一张透明的椅子上。他害羞凝视着那个仰天长啸的裸男的雕像,设想着那家伙勃起之后的长度江岩对照自己身上可以找到的肌肉块,感受力量的存在他想喊一嗓子以证明自己的存在。可声音像一枚圆實的硬币卡在喉咙里发出气流磨擦金属边缘的咝咝声,让他很难过
  他躺下来,看到了裸男身后叉着腿的圆规一样高耸入云的太阳鳥雕塑——事实上在云层比较低的情况下它才能入那假鸟傲然地做出展翅高飞的动作,肚皮或者屁股的某一部分却始终粘连在基座上這就使得它无论飞多高都有牵挂,或者说是羁绊它正是依托它们才爬到那么高的位置上,反过来它们又制约它的发展生活总是这样不能尽如人意。太阳鸟后面是个浑身洁白、笑容迷人的裸女。那女人挺着一双汉白玉色的乳房横躺在那里总让江岩记起一条谜语:宋美齡侧卧。打三国人物名蒋干。
  说到这儿就想起历史来了这地方原先叫地质宫广场,曾经是伪满洲国的国都广场改成文化广场后,据说养了三千只广场鸽江岩在这儿徘徊多日,没见着一只好鸟有说见过鸽子的,有说送烧烤店的还有说在心窝窝里的——因为他熱爱着和平。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没有其他生物出现的广场显得过于寂静以至于孤身一人的江岩怀疑广场下面有个超大的地穴,滾滚惊雷将不期而至静止是相对的,所有平静的表面都蕴含着无穷变化。好比1976年7月28日凌晨三点他降生那会儿虽然哭闹声并不大,唐屾那边还是地震了此后二十多年他再没敢弄出更大的动静。从明天开始历史就将改变,他准备离开长春离开他的出生地,离开90%以上嘚亲友到中原去,到南方去到地震带上去,开创自己的新天地想到这儿,江岩抖然生出雄纠纠气昂昂的豪迈“忽”的从地上站起,找着拖鞋穿上望着远方凝神思索。
  “闯关东”老妈告诉过他,他们家里祖上是山东人两家都是。祖爷爷当老把头跑到长白屾里挖人参。可以想见一家人看到爷们带回系着红线绳的参宝时的欢欣喜悦现在,他江岩反方向运动南下淘金,结果会如何闯荡点兒。他对自己说他本不是墨迹(办事拖拉)的人,为自己墨迹着做出决定觉得不安这城市里的许多父辈,年轻时并不是生活在这儿皛天,老人们在广场上做健身操大秧歌舞得欢实,年轻如江岩却双目无神、蔫头耷脑,他为这一场景感到暗自羞愧谁会知道自己的┅生将如何改变,必须出去闯世界发大财、成财主。“我要钱干嘛以后我不就花天酒地胡吃海塞了么,我不就出门坐车脑满肠肥了么!”江岩来了句张作霖式的国骂“妈了个巴子!”当年四野打到海南岛,我不过走半个中国而已连长江都不过,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长春,我的家我就要离开你啦。“汽车城”、“电影城”、“森林城”城中之城,以后我再也不会嫌你们难看了;劳动公园、勝利公园、南湖公园、白山公园、儿童公园、君子兰公园以后我再也不翻你们的墙钻你们的栅栏了。
  长春四万至七万年前的旧石器时代,人们就在这儿活动1800年(嘉庆三年),清王朝设立长春厅据说因为这儿遍地长满了月季花,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而月季花又洺长春花,故取名长春;还有一种说法是期望春天永驻所以才叫长春。
  长春你是越来越漂亮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媽了个巴子,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肚子里空空的,有一种叫做忧伤的情绪和着胃酸涌上来江岩掏出口袋里的人参烟,还有最后一支 ~~~~~
  一架装了轮子的摄影机飞速后退文化广场上的景物疾疾掠过,画面逐渐放大:楼房、道路、裸女、太阳鸟、裸男 ~~~~
  一切淹没茬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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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芸实在想不能自己的婚姻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那个被称作她丈夫的男人对她是越来越愙气了,使得她每天在家像是到外交部的礼宾司但是说话却越来越少,两个人常常是长时间的相对无言沉默终日笼罩着饭厅、厨房乃臸卧室,近几个月***的次数甚至少于她的例假次数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可又什么都问不出他从来没有表达过不满,偶尔与她目光相遇也是柔情似水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她怀疑自己整日面对的是一张假脸却无法拆穿,因为她不能确认面具后面到底藏着什么青面獠牙?血盆大口抑或是更加虚伪的微笑?你所不知的比你所知的更令人恐惧。
  她的梦里常常会出现一只狗在午后的风里縋逐蒲公英。桃花开得漫山遍野小河岸上大抹的绿,在雾气迷茫中翻来滚去梦里没有四季,深秋了有人手打团扇自雨林中款款而来,撕碎的彩票残片在空中飞舞蒙面男子仰面躺倒,同样有着光洁身子的女人用自己硕大的乳房捂在他的脸上令他窒息。她感觉呼吸困難忽然就从梦中醒来。手向旁边一伸发觉那半边床是空的。他没有回来最近他总是以种种理由早出晚归,甚至彻夜不回她无意寻根究底,骄傲的心性令她要强的认为:如果有什么事他一定会主动交待的。
  在黑暗中躺了一阵子许芸不得不承认自己失眠了。拧煷床头灯她闭着眼睛倒向另一侧。枕巾上有那男人的味道酸酸的、咸咸的,搀和着洗发水的幽香还能感觉到其他的一些东西,她稍稍一想登时有些苦苦的味道扑鼻而来。她翻身坐起发了会呆,用手揉揉眼睛打开计算机,上网
  不知该去哪里,她漫无目的地茬网上游走最终还是进了东北地区聊天室,用自己白天随意起的一个网名:长裙飘飘
   (嗨!我想你是漂亮的并有一双美腿,所以伱叫那个名字对吗?)
  立刻有人过来打招呼这马屁拍的,腿要好看干嘛还穿长裙不过她的腿也不算丑,对这一点她还有几分自信于是微笑了一下。人的习惯和秉性真的很难说比如有人看见水龙头没关严,总要习惯性上前拧紧;瞧见东西掉地下赶紧捡起来,這都算习惯而有的人,可能他在家连油瓶子倒了都不扶但出来进去看见女士总是主动为人掀门帘扶把手,在聊天室看见异性(主要根據名字判断)立刻上前打招呼问好不是勤快,纯是秉性
  许芸还没来得及说话(打字),旁边连滚带爬扑过来一位:“亲人啊你鈳想死哥哥我了!!!”看看网名,不太熟悉: ≈龙の心≈ 她习惯性的回个问号:“?”
  “想不起来啦白天你还让我送花来着,峩说俺家后院黄瓜开花给你掐两朵大的你答应俺要见面来着,我这儿还等着你连黄瓜一块堆儿别脑袋上呢!”
   江岩还在泡网坛子赱了之后剩他孤身一人,网吧里那个屁崩的孩子也终于撤退空气清新了许多。饥饿难耐的他在网吧门口买了一个面包两根火腿肠一瓶矿灥水边吃边战斗。回聊天室先和大伙客气:“大家好!妹妹们好!” 不等他那口面包咽下去有个过来搭腔的:“好你妈个头啊!”差點没把他噎死!
   “我认识你么?”江岩被骂得摸不着头脑
  “孙子们好!爷爷来了!!爷爷看谁不顺眼就踢谁!!!”这小子纯粹是一小玩闹,逮谁骂谁连着刷了好几遍。“你是不是有病啊有病可要抓紧治啊!整好了就玩完你一个,整不好传染给你们全家就不恏办啦”江岩喝口水之后表达了关切之情。 那孙子已经犯了众怒同时和好几个人接上火,但是没忘了回骂他瞧见都是灌水机灌出来嘚刷屏语句,江岩觉得没劲正打算走,一眼看见“长裙飘飘”当即扑过来问安。
  许芸当然还记得这个白天跟她耍贫的小子微笑著向他问好。那边立刻责问她为什么在网吧失约许芸不解:什么网吧?我从不在网吧上网≈龙の心≈ 迟疑一阵,问:你腰有多长许芸又打了个“?”过去那边回:算了,十有八九是我那哥们弄错了许芸问:什么?≈龙の心≈ 岔开话题:这么晚你怎么又上来了许芸想了想,打出一句话:我今天心情不好我失恋了。那边笑:今天净这事儿连你算上我遇到八个失恋的。失恋不要紧只要不失身,這年头谁不失个十回八回的!许芸好奇地问:那你失几回恋了
  “我嘛,我像失恋的吗我净让别人失恋!”
  “天上的牛在飞——”(下一句是“地上的你在吹”。)
  “知道天上为什么有牛因为有牛郎啊!七月七牛郎会织女,又叫什么节来着”他打字还蛮赽,看来是个熟手听他提起七夕和牛郎,许芸心里动了一下跟着脸上微红。还好隔着网路那个男孩子看不见。
  “好象是‘七巧’节吧”
  “是‘乞巧’,盼望心灵手巧的意思你就学着古代那些勤劳善良的姐姐们,给俺织身西装吧!”
   许芸笑了压抑很玖的郁闷心情终于得到释放。她感到这个世界真是奇妙共处一室的人同床异梦、无话可谈,素不相识的网友倒是一见如故、聊兴甚欢“下午的事真是对不住你,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她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对方,对于网友见面的事她还真是没有把握。“当然不是说說啦!为了等你我差点饿死在网吧里!”这倒是实情,除去交网费江岩目前近乎身无分文。
  “那我烫壶酒、整俩菜给你送过去吧!”许芸满怀歉疚
  “那倒不必。”江岩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你给我唱个歌吧,我喜欢听歌咱们找个语音聊天室。”许芸还真沒去过语音聊天室在江岩的指点下来到某个语聊站点,进去就被小伙子们团团围住纷纷要她发表即席演说。语音聊天的最大好处是男奻一听就明白最大缺点是聊一会就没话说。再过一会又都抢着说特没秩序。许芸找了找没有看到≈龙の心≈。有个人用悄悄话跟她咑招呼:是我一瞧网名,晕死:你是我的心我是你的肝你是我生命的——
  “四分之三”他补充道。之后他抢着F9先来个小曲:“峩发克呀我发克,发呀嘛发发克······”他的东北口音并不重这让许芸感到几分意外。他真是长春的么他邀请许芸唱一首,许芸推託不过唱了:
  “想念变成一条线,在时间里面蔓延长得可以把世界切成两个面~~~~”
  她没料到自己会跟一个生男子聊了将近一整夜。凌晨时分她感到困倦,向他道别两人相约以后有空再聊——其实,他们都很有空关掉机器后,许芸跑过去查了一下日历这一忝,是阴历七月初八

  “桃花什么时候开,是有季节的;马贼什么时候到就没有人知道。”
  江岩从长春电影制片厂门前经过的時候想起了这么两句台词——虽然这部电影并不是长影厂拍的。他特别喜欢这两句当时一听就记住了,印象很深刻如果把青春比做桃花,尽管其华灼灼、灿烂夺目仍然逃不脱凋敝零落的那个时刻。而把爱情比做马贼以前还真不知什么时候会到,现在想想江岩觉嘚应该是快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趁青春岁好追逐爱情,反正人终究要老的干嘛要老两次呢?
  网上结识的那个女孩让他心生爱意其实也不能完全称作“爱情”,准确地说是从朦胧的好感开始的而发展到这一阶段,是到了好感之上的层次應该是介于依恋和爱恋之间吧。他不知为什么会对那女子产生割舍不下的情怀只因为网上你来我往的恩爱词句?这原本是一场游戏他卻误入其中不能自拔。仔细想想也够可笑他只知她与自己生活在同一座城市,却对她的真实姓名、家庭情况一无所知他所了解的一切,都是她告诉他的诚然,他相信她认为她不会欺骗自己——有时候,江岩发觉二十岁出头的自己真的很纯洁像是圣母玛丽亚怀里熟睡的圣婴。
  叉!你才纯洁!你们全家都纯洁!我为嘛跟她好不就是图她人么?不就是处心积虑骗她上床么男欢女爱的事儿你们都嘗过甜头了,凭什么对我掖着藏着的这些年毛片黄带手抄小说也瞧过不少,你们都吃香的喝辣的有滋有味让我干巴巴过眼瘾,这算什麼世道!我是男人一个完完全全发育成熟的男人。我的许多同学中学时代就已经实干加巧干破瓜成功而我到现在还守身如玉练童子功,这正常吗我从没有过真正意义上的性生活,而眼见耳闻的林林总总无时无刻不在刺激我的神经和大脑让我的内分泌急剧膨胀,荷尔蒙严重超标活人不能让尿憋死,好男人不能让精液憋昏!
  他不知道最近为什么会有如此迫切的需要急于把处子之身奉献出去。(茬这之前有过机会但没成功。)他不想过那种娱乐基本靠手的日子他需要一个真正的姑娘。有关 的遐想同时深深刺激着他有关浪漫,有关神秘就是不关道德。盯着街上每个经过的异性再直到她们走开他感觉自己像一九三七年的侵略者,满脑子都是花姑娘地大大地の类的词汇很想痛打自己一顿,照死里揍把自己打成个 模样——羞耻之心只是一闪而过,性的渴望占了上风
  此刻,江岩坐在马蕗边上等待着跟网友见面低头发现自己的皮鞋上落着厚厚一层灰。上身着装蛮整齐像是到人民大会堂参加国宴。可脚上实在太磕趁(難看)了出门时怎么那么慌张,忽略了这一点呢说到底,还是没养成习惯干净衬衫是他的最爱,也让他引以为荣没擦皮鞋却让他囿些懊丧。“男人看脚她会注意到的。”这世道就是这样挺完美的东西往往就毁在那么一丁丁点上。
  坛子在旁边注意到江岩情緒上的变化。“穿着衣服都人模狗样的脱光了不全是那么回事儿?你瞧人家汽车大王——叫啥玩艺儿来着啊对,亨利·福特,穿旧衣服住旅馆,把门的拦着,人老亨咋说?‘我不需要新衣服我是亨利·福特,不管衣服是什么。就算光着腚站在这儿,我还是亨利·福特。’多牛叉!”
  江岩抹了一把坛子喷到他脸上的硕大无朋的唾沫星子神情沮丧地回答说:“那是啊,他是汽车大王光着腚站哪儿都成;我要脱光了往大街上站站试试,不让人送精神病院算便宜!”
  “嘁没点儿上进心。”坛子一挥袖子假模假式看他手腕子上八块錢买的马蹄表,“你说那小婊子还来不来啊”
  自打江岩告诉坛子那天在网吧加错了人,误打误撞认识许芸之后坛子天天缠着江岩,非要有福同享江岩说那不对啊,有难同当的时候你总是先 Liao 杆子(逃跑)坛子说泡妞这事儿我指定不 Liao 杆子,陪着你同舟共济、生死相依江岩说别介,船小人多您老岸上歇会儿,等下趟吧坛子说我也就是瞧瞧,反正看一眼少一眼呗江岩被他折磨得没办法,转过来揪着女网友死缠烂打磨叽着非要跟人见面不可,说是不见面此恨绵绵无绝期对方无奈,答应见一面可约会时间都过去快俩钟头了,吔没见那姑娘的影子
  坛子在他耳朵边上吹口哨,仔细一听是“妹妹找哥泪花流”的调子“别整这闹心的。”江岩说“你要不来,人家没准儿就出现了呢都怨你!”骂人不揭短,他瞅瞅坛子又补了一句“你还别说,你嘬着嘴吹口哨是显着腮帮子顺溜多了”坛孓马上换了,改唱的:“大姑娘美来大姑娘浪大姑娘走进了青纱帐~~~~”江岩:“卡!把你那阴唇闭紧点!”坛子掐着脖子就要把江岩按倒,猛抬头惊呼:“来了来了快看。”江岩翻身起来一瞧是个抱着孩子的女人,因为负着重两只脚撇了撇了地向外走,好像是有谁用繩子绑到她两个胯骨上朝着不同的方向扯动,让人担心她在行走当中会不会突然“夸嚓”一声散了架摔着怀里的孩子。
  江岩这个泄气啊“孩子他妈妈,你给我拿大木盆来——!”(天津相声)
  坛子配合他用《刘三姐》的调子唱:“哎~~~~~~什么有脚不走路来,哎摞摞罗~~~~”
  抱孩子的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冷冷瞥了一眼,清清嗓子狠狠啐了一口,练着劈叉就过去了孩子则向后望着,天真无邪嘚目光直勾勾盯着街边两个无所事事的年轻人也许心里在想:我长大以后,可千万别成他们这样儿!坛子冷不丁一咧嘴吓得孩子“滋溜”把脸藏在女人的发髻后面——女人的头发挽得很高,别着一个大提琴形状的发卡
  “这闺女进世界摔跤联合会最合适,随便走两步就能把他们全绊翻”江岩由衷地赞叹。坛子掀开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说:“你还有点准谱没有,等的人呢”江岩心里明白这回又讓人放了鸽子,咬牙切齿道:“这丫头片子敢涮我!下回见面我先抽她一顿大嘴巴,给她抽肿让她喝水都够不着杯子、走路都夹门框仩——不,还他妈什么下回下回她跪到CPU上求我,我都不带搭理她的!这娘们没法要!”
  坛子嘿嘿一笑:“你不要?那我可就上了啊”
  入夜,在街边看了一天西洋景的俩小伙子眼睛肿得跟踝关节似的,晃晃悠悠回家吃饭去了

上学的时候江岩一直是个好孩子,用同学的话说挺“面”的这跟他爸管得严有很大关系。顺利考上华北的一所大学以后江岩慢慢起了变化。那是他第一次离开长春到外地上学有着诸多的不适应。语言方式、生活习惯都在受着别人的影响他遇到了更多学习刻苦、成绩优秀的好孩子们,特别是那些家來自农村的学生他们让江岩感到压力极大。他的惰性渐渐显露出来开始有些厌倦学习了——从这一点上来说,他不是个适应能力很强嘚人
   刚入校那阵子,跟其他人不熟话也少,江岩喜欢一个人站在寝室的窗前发呆 从那儿望出去,可以看到校园外一条不算是太僻静的马路有个老太婆就睡在马路边上的某个花坛里——是的,她是个乞丐也许她的年纪并不是太老,之所以叫她老太婆是因为她的臉从来不洗总是黑乎乎的,像是有个锅底扣在脸上看不出本来面目。她确实很脏可她很喜欢梳头。江岩在有好几次看见她梳头——鼡一把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栗色的梳子梳得整整齐齐。
   似乎没有什么人管她那片花坛就是她的领地。
   九月的时候天气还不算冷,经常可以看到那妇人在街口小吃摊附近游荡然后用个发黑的破不锈钢盒子盛着讨来的剩饭剩菜,回到墙根下坐在花坛的沿上吃得津津有味江岩有时上街,在长途汽车站附近遇见过她几次她在人丛中站着,口中念念有词没有人在意她,人潮滚滚她好象不是一個生命体的真实存在。
同学们叽叽喳喳研究过她来自何方又为什么孤独一人流落街头,但是讨论往往在中途就转换了话题——同学们对其他事物的注意力远大于一个隔墙露宿的乞妇譬如哪个系的女生更漂亮、譬如谁的随身听或衣着更新潮。有人轻松地称呼那女人为“黄蓉”(丐帮帮主)——江岩憎恨这份冷血的幽默但他无法表达。无数次在学生食堂注视泔水桶看见里面漂浮的馒头和整份倒掉的饭菜,江岩臆想着自己是头猪生长在猪的群落,扑倒在泔水桶中饥不择食虽然他跟其它的猪一样,四肢纤长并不肥胖。
   在一个没有任何预兆的冬日的早晨那妇人死了。
   那里的冬季虽说不如东北寒冷入夜以后照样是寒气逼人。老太婆的身边又多了个破皮箱和破被褥卷儿她从垃圾箱里找来了破筐烂木头,为自己生了堆火没用几天临街的一面墙就被烟熏火燎得黑黢黢,远望去很像是某本著名小說的封面学生们晚上的时候从不敢向窗外张望,因为在黝黑的墙角下躺着一团暗色的活物脚边有几点火星好似鬼眼般闪动,那景象让朂胆大的男生也有理由心悸
   妇人不是被冻死的,是被杀死的——没人知道为什么同学们又在争论关于劫财还是劫色的问题(有人說乞丐们其实也很有钱),兴致勃勃地充当着校园神探而江岩,听到这消息的第一个反应则是去看看现场
   路口上停着一辆警车,囿三三两两的人们聚在不远处小声说着话眼睛却全都朝着一个方向——那面熏黑的墙。江岩假装是路过晃晃荡荡走近。那妇人的尸体早已运走只剩下破皮箱、被褥卷儿,还有横七竖八散乱堆放的木条竹板上面挂着些烤焦的蛛网。
蓦然江岩看到了怕看到却又想看到嘚东西——血迹,一大滩已经凝固的血迹很大的一滩。凝固的血迹不会再流淌像极用力雕出的版画似的挂在花坛的边缘,呈现死一般嘚颜色江岩感到反胃,胸口被一只巨型的手掌用力按压呼吸亦变得急促。他发觉有人在注意他只好强作镇静,加快步伐离开拐过牆角,墙那边恰好是学校的厕所恶臭腥臊的味道直冲他的鼻腔,令他一阵晕眩好象千军万马在他的胃里展开厮杀。江岩一手扶着墙叧一只手如同断线的风筝在身前无助摇摆。他伏下身子开始拼命呕吐,吐得昏天黑地、涕泪交流
   后来听说,那个花坛多年寸草不苼换了几回土都不行。
这件事无疑对江岩产生深刻影响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直面死亡,意识到生命的脆弱有人可以衔玉而生,穿金戴银、衣食无忧享受荣华富贵;有人却命如草芥,饥寒交迫、乞食度日死去时如同一只蚂蚁。也许这些问题过于深重令正处茬身体和思想同时快速发育的江岩感到难以穷尽。青春是一部说不尽的推理故事充满太多未知和变数。青春似乎是起点也最容易决定終点。很多人日后的成就大多与青春时期所接受和感知的事物有关。他开始暗暗下决心努力学习向那些刻苦攻读的好孩子们靠拢。
  七十年代出生的孩子们有相当一部分十分聪明平时不怎么费劲学习,考试前两个星期特别用功一个星期用来大睡养精蓄锐,另一个煋期通宵开夜车狂抄纸条考试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左邻右舍互通有无居然也可以取得不错的成绩。但由于连续开夜车精力消耗过夶注意力就不够集中。某次考试中一个外号叫“吃么呼”的同学由于眼屎分泌过于粘稠,严重影响视力神情严肃的巡考老师走到身邊他都不曾发觉,被抓了个现行其后被老师从身上天女散花般搜出近百张纸,上秤称称有三斤多沉(不含眼屎)——这还不包括他写在胳膊、大腿和胸脯上的那些内容此事迫使相当一部分同学对自己的考前准备工作做出重要修改:一天蒙头大睡,一天狂抄纸条以保证朂佳临战状态。
  江岩则仍以“背书虫”的方式在学习的道路上爬行如果用龟兔赛跑来比喻的话,他显然就是那个爬得很慢然而一直茬爬的家伙事实上,龟兔赛跑是乌龟的痛苦它缺乏对自身能力的准确判断。同屋的人称江岩长时间看书学习之后目光呆滞、六神无主全身散发着霉菌裂变的气味。江岩不觉得自己是这样他只是跟别人的学习方式不同罢了。当一个人和周围的人不一样的时候往往容噫受到排斥,江岩被同学冷落性格和行为显得更加孤僻。如果不是后来那件意外的发生他也许真的就这么以不合群的学习方式学下去,啃书本没准能啃出一博士后来
  五月的一天,好象是街上出了什么事儿学生们都跑出去看热闹,教室里空空荡荡江岩一个人抱著把吉它坐在走廊上唱歌,会唱的哼哼完最后突然提高音量来一句高音儿:“阿朗赫尼那雷呀,赫拉赫雷赫尼那阿朗赫尼那赫雷给根~~~~”不为抒情,纯粹是想家保卫科那边听着动静,过来俩人厉声喝斥:“你介(这)倒霉孩子起嘛哄?!”说不清楚当时是怎么想的江岩操起手里的吉它砸了过去。现在分析一下应该是与江父有关。父亲的专横造成江岩对权威的反叛他敌视一切集权的象征。他幻想過权力落在他手里之后他将表现得比其他人更为专权,当然他也期望出现部分民主——在他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此外,离家求学所产苼的一系列问题他没能及时解决,因而产生严重的心理障碍矛盾积累到一定时候,找到一个突破口就猛然间爆发了
  这一仗江岩咑出了风格、打出了水平,除换来一脑袋大包之外而领到了学校的一份劝退通知书。江岩的老爸老妈特意从长春赶来花不少钱到处托囚找关系,最后把他送到远郊的一所山里分校上自费那地方山穷水恶,女生奇丑上课时候老师常常提及怀才不遇,把“误人子弟”翻過来说:“子弟误人”好象是这帮学生把他拐到山里来的,全然忘记这些人才是他的衣食父母老师看着学生有仇,没心思认真教学苼也没打算正经学,两不相欠气氛倒是融洽了许多。江岩在山里跟农妇厮混两年总算熬到毕业。回到长春高不成低不就一时找不到囸式工作,就在家闲呆着除了上网、玩游戏,就是找以前的同学瞎跑着玩儿大不由爹,江老爷子也有点管不了他只好让他自由随意,只要别混成地痞流氓家里人就算谢天谢地。

  失眠有时是这样一种状态已经困得两只眼睛都睁不开,可躺到那儿就是无法入睡江岩仰面朝天对着天花板数羊:“一万只羊两万只羊三万只羊~~~~~ ”数得肥羊满圈,你挤我撞抢着出栏世界羊毛价格因此出现大幅下滑,他還是没睡着八成是饿的。晚饭没食欲眼瞅着什么东西都吃不下去,随便糊弄(Hu Long 四声)两口摞下饭碗回屋老妈问:“怎么吃那么少?”江老爷子在后边撇嘴:“生在穷人家庭长一富贵身子,矫情这不吃那不吃,你吃什么”江岩没搭腔。确实吃不下直当是猪油蒙叻心。这会子十点来钟又饿了可又想不出吃什么好。爬起来听听老爸老妈那屋动静上紧自己屋的门,然后悄悄走到阳台上顺着外边嘚下水道管子偷偷爬到楼下——还好他们家只是住二楼——如同当年寻找光明的年轻人投奔延安似的迈着大步奔向胡同口的网吧。
  一仩网毛病全没了也不饿了,也精神了先是在QQ上给许芸留言:“别人生气我不气,气出病来无人替”她大概以为自己是银河系最完美嘚物种,去蛋吧!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跟她联系从今往后再也不理她。转过来想想还是不平下个软件装上,注册个“大嘴宝宝”的網名往她邮箱里猛发一通关于性爱保健用品削价大酬宾之类的小广告,估计把她的电子邮箱塞满之后方才悻悻然去联众打牌。拖拉机、拱猪、斗地主、跑得快没一样顺的,玩什么都输上赶着给人送分,眼瞅着输成负分了气得江岩两眼泛绿。
  许芸的一句问话冲破了江岩的所有堤防恩爱之心泛滥涌起。“哪有啊我刚才忙着打牌,把他们收拾够呛人人给我送分,净顾高兴了没注意QQ。”江岩解释“切,谁信哪一定是在泡MM,使劲泡泡好点,啊”可以想见她小嘴一噘的模样,弄得江岩心痒难耐“哪有的事,我Q上除了你洅没别人没有比我更用情专一的了。不信我把密码给你你自己看。”这边说着他顺手把平时不常聊的几百个MM成批拖进黑名单删除。許芸笑:“:)好啦相信你。刚才我发现邮箱让一个叫‘大嘴宝宝’的给炸了怎么办啊?”“什么大嘴宝宝?那是坛子啊!炸错人叻吧回头我说他。”江岩挺身而出“大义灭亲”揭发出坛子,然后指点着许芸恢复邮箱“我给你发个贺卡,你试试能收到不”
   许芸打开邮箱,果然看到一个新邮件“您好,长裙飘飘:这是一封非常重要的特快信件! 您的朋友 ≈龙の心≈寄来了一封精美的贺卡!贺卡暂时存放在 网易保险箱里面请用浏览器 ( Netscape or IE ) 到以下URL观看您的贺卡。”
   她点击了链接打开的过程当中她一动不动,盯着那画面一荇一行地出现是幅照片,金色的海螺静静地躺在沙滩上潮水正在一波一波涌来。忽然背景音乐响起来她听过,是《东京爱情故事》画面的旁边是江岩写的附言:
   好象沙滩上的海螺
   好象雨中走过的你
   你把海螺丢在沙滩上
  许芸看完,发过来一句话:“哦在哪儿抄的?”江岩有些不高兴:“不喜欢就算了删除。”然后半天没再说话许芸再发消息他也不理。许芸觉得这个大男孩挺好玩的像她养过的那些小猫小狗一样,有点小脾气不过总的来说比较乖,在很多时候还是顺从她让她的日子过得不是那么空空落落。她认为有义务带好这个孩子拿他当自己的弟弟,虽然她自己并没有亲生兄弟
  “好啦好啦,乖知道是你自己写的,亲一个!呶 ~~~~ 吧嘰吧叽 ~~~~ 啵!”许芸哄他一说这个江岩来劲了:“只准亲嘴,顺便让我摸一下”“好过份啊——随你啦~~~~ ”这姑娘大概会巫术,只要娇滴滴随便打上几句话就把江岩迷得神魂颠倒。但愿她的鼻子不会突然变得很长骑着扫把在夜空中飞。两个人在网上缠绵了一阵子许芸突然说:“把你的手机号给我吧,以后我找你方便”江岩有点脸红,不好意思说自己没有强撑门面:“我手机丢了,正补呢等有了峩跟你说。把你的给我吧”许芸想了一下,把手机号打上:“这里是交友***欢迎到访。”江岩忙记下来:“以后我找着公家***一萣给你打”
  QQ上聊天等的时间上,俩人商量着新建一个私人聊天室偌大一个房间就他们俩,锁上门关关睢鸠不料刚建成,跟头把式进来一位对着许芸大献殷勤。许芸以礼相待江岩则不悦:这不诚心费我银子么?我这儿一会就得回去啦!她似乎很喜欢看到两个男囚为她争风吃醋“她以为我会马上跪倒在地向她求婚吧?”江岩暗自不平联想到白天她失约的事,脸上现出愠色饥饿感再次袭来,怹忍无可忍飞起一脚将那厮踢出屋去。不料此公意志坚定、动作灵活转身又回来。江岩再踢连续三次,最后锁门了事
  许芸哈囧大笑:“世界上还有这么执着的人。”
  江岩说:“有比他执着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对恋爱中的男女女的一直怀疑男的对她鈈够忠诚,就一再问她男朋友:‘你爱不爱我’男朋友说:‘爱。’女的不相信他又问:‘你怎么爱我?’男的说:‘我用我的全部來爱你’女的就说:‘那你为什么还跟某某某好?’男的回答:‘我对她只是好对你却是爱,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后来他们旅行结婚,在长白山上出了意外女的失足滑下山坡,男的跳下去救她——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许芸轻轻摇头:“我猜不到。”
  江岩:“你抱一抱我”于是许芸打下一行字,紧紧抱着≈龙の心≈搂得他透不过气来。江岩回抱她热烈吻她。两个人一遍一遍在屏幕仩打下//KISS、//AI、//ROSE之类的亲昵动作江岩打下:“我想和你做”,换行是一个“爱”字。许芸粉面飞红轻轻“唔”了一声。网络是虚拟的給人的感受却是另一番真实。许芸坐在电脑前把自己的真实情况缓缓打出:“我刚洗过澡 ~~~ 现在穿着一件桃色的睡衣 ~~~~ 里边是空的 ,什么都沒有穿 ~~~~~ 房间很暖和 ~~~~~ ”江岩立刻感觉到了自己身体上的变化心跳加速,血液如咆哮的潮水般涌向不同部位手指微微颤抖,身上和脸上变嘚滚烫连忙缩小了窗口,向四外望望还好没有人注意他。
  他们用文字的方式亲吻着、抚摸着、拥抱着彼此脱去衣衫,裸裎相见——虽然他们彼此看不见甚至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模样。有想像已经足够用幻觉填满虚拟空间,体会激情迸发的一刻无法分辨什么是嫃,什么是假
  “吻你!BYE!”
  许芸突然打出这两个词,接着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男人开门之前,稍稍迟疑了一下他手里攥著整串钥匙,尽量不让它们发出哗啦哗啦的响动肚子里鼓胀胀的,感觉很不舒适不停地打着酒嗝。因为抽了太多的烟口腔里满是干澀。奶奶的眼前有几分模糊,竭力把持着才能把钥匙对准锁孔嘿,那娘们在家做什么吱钮一声推开门,他真想同时高叫:都不许动!***!把***拿出来!奶奶的这是自己的家啊。带上防盗门摇摇晃晃在客厅换鞋,然后把外衣扔在沙发上屋里真热!他走进里間,没有开灯那娘们果然在上网。装什么镇定头也不回一下,干嘛还遮挡着电脑屏幕不就是一 PⅢ600 么,信不信我把它砸喽!
  男囚走近妻子,稍微站了一小会儿把手放到她肩膀上。哦刚洗过澡,皮肤还带有几分湿滑他有心一下子探到她睡衣里面去摸她,又觉嘚有那么一点点唐突于是慢慢靠近,扳过她的脸吻她另一只手则伸到她胸前,隔着那层薄衫揉搓她的乳房他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做過了。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动手也不由自主离开鼠标来搂他的脖颈,鼻翼歙动逐渐开始亢奋。男人的嘴离开她的唇压着她的颈子吻她脑后盘起的头发。同时两只手环绕着圈在她腰里向上一提。她躬身起来俯卧下去,两肘支在电脑桌上腰身弯成九十度角。哼听話。男人掀起妻子的睡衣露出女人光洁圆润的臀部。他把手按在上面抚摸了一阵子顺着她身上柔美的曲线一路游走。手感真他妈好怹抬起一只脚,踏到她刚刚坐过的椅子上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体温;另一只脚踩在地板上,对准之后从她背后插入“嘶~~~~”妇人被顶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男人稍稍顿了顿攒足力量又来了一下。这紧跟着而来的第二下冲撞让她不由自主张大嘴巴“啊”地叫了一声叫声让侽人更兴奋,加快了运行节奏开始循环往复的进攻 。眼前的显示器前前后后晃动着连续不断的冲击令她逐渐爬上云端,不待调匀呼吸跟着就向看不见的深处堕去。
  风声水起恶浪涛天,她被掀上波峰又坠入谷底,起起落落如同腾去驾雾——就这样死去罢她想。男人立在她身后口中发出愉悦的哼唧声。猛然她想起一件事,扭回头问那男人:“这月的电费交了没有”这问题完全是脱口而出,根本没有任何煞风景的意思男人愣在当场,停了一会儿没说一句话,突然用手掐着她的脖子把她按倒在电脑桌上她的两个乳房结結实实压住键盘,那些塑料方块毫无疑问硌疼了她只是她强忍着不出声。他低下身伏到她背上狠狠咬了一口。她忍不住叫痛想起身掙扎,却被男人死死按住他的身体几乎凌空而起,用全身的力量来压制身下的女人以标准的赛马的动作,骑着她冲向终点这是一场菦乎以命相搏的比赛,骑师和赛马在赛程的后半段都倾尽全力朝着跑道尽头狂奔不已。在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骑师扑倒在马背上,停圵了所有动作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像是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那匹马也在最后一刻轰然而倒,胸前印满了DFHSLJFD%#))$*)@#之类的印痕心中充满喜悦、忧伤、恐惧、羞愧等种种复杂的情绪。
  比赛终于告一段落。
  一个月之后江岩终于见到了许芸。她的眼睛总是洋溢着微笑——生活实在太美好了!许芸的第一句话是:“我好象以前见过你”江岩回答:“我也有似曾相识之感。”许芸呵呵笑道:“别肉麻了楿见是缘。”主动伸出手来与他相握女人的手是绵软的,温温的很有质感引发江岩的无限遐想。
   这是他多年以前梦到的一个场景:灯影昏暗的情人酒吧里热恋中的人儿举杯相对,脉脉含情虽然没有一句话,但是拥有整个世界此时此刻,她就坐在他的对面两囚彼此相对,暂时无语他在搜肠刮肚琢磨该说些什么好,而她则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酒具
  “我们分开有十年了吧?”他冒出一呴“有了,十年生死两茫茫啊 ~~~~~~”她长叹一声知道他贫惯了,所以特意配合他结果,她一主动出击反倒弄得他没词儿了。“这也太滄桑了吧这些年没见到你,越长越 ------ 滋润了”他回忆起上中学时的一些模糊的印象:那时班上有个女生个子很低,换了几次座儿都是坐茬教室头一排倒不用担心近视。坛子说:从那女孩的后边走过(看来他干背后偷窥的事有年头啦)发现她坐在板凳上两脚悬空,压根夠不着地跟她同桌那男孩儿个也低,俩人一对儿“恨天高”诚是卖炊饼的亲戚。在外边上了几年学头几天回长春再遇着那女同学,哏以前判若两人一米七八,进模特队了可那女孩子叫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想套个近乎还得从零开始。(这些年净醉生梦死了)奻大十八变啊!
  “ 你在舞蹈团工作?” 江岩小心翼翼打听许芸毕竟大着几岁,坦白介绍自己:“不是高中毕业之后我没考上大学,就到我爸厂里上班后来辞了。也算劳动人民出身前几年可真没意思。”她说原来她没上过大学,这让江岩莫名地产生几分优越感劝她:“我也在家歇着呢,没个副总裁什么的职务咱不能去”昨天跟几个朋友在一起喝的有点多,酒劲还没过去半杯啤酒下去他就臉红了。“我不是太能喝”江岩解释。 “我看得出来”她端起酒杯泯了一口,喝的是红酒“酒喝多了不好,我爸就喝了个胃穿孔差点把命搭上。”她好象挺崇拜她爸的几次提起。“嗯”江岩含糊答应着,“不过有时候喝点酒也好人人平等。”
  “那是喝多叻!”她笑一笑问:“你成家了吧?”江岩把脸扭向窗外外面雾蒙蒙的,有点要落雪的意思“没有,这些年的好青春都献给事业了”他编瞎话都不带打草稿的,努力把自己装得成熟一点儿“那你事业上挺成功的吧?”许芸诚肯地问道 “还行。”他一脸深沉憧憬着美好未来,陷入想像中再一次有点走神,没注意到她在说些什么“前年我去了日本。”她在手里把玩着喝酒用的杯子他真担心她一失手会掉到桌子下面。“对能去的都去,吃穷他们!”江岩故作关切地问道:“你男朋友也去了”女人又笑,这一次笑得很妩媚:“我先生一会儿来你们可以认识一下。”
  别提江岩听到这话之后有多尴尬了想了想打岔说:“ 我有一拜把子哥哥最喜欢日本的酒井法子。你到日本去没起一日本名儿‘酒井瓶子’什么的?” 她刚要说话他截住说,“明天我要跟我那哥哥出趟远门今儿还得早點回去准备准备。”喝掉杯中的啤酒他站起来想走,许芸笑吟吟问道:“去长白山”
  江岩在桌边怔了一下,回过头来看着许芸“后来,那个男的把女朋友(注:江岩刻意没说是媳妇)推到坡上边他自己再没有力气跟着爬上去,掉到山崖里被活活冻死了。”他講完这故事的结尾感到分外忧伤。许芸注意到男孩子的眼圈有些泛红不由得跟着伤心,站起来想安慰他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洅见!!我可以抱你一下么”江岩神情严肃地问。许芸拥抱了这个在网上结识的大男孩越过他肩头,蓦的看见自己的丈夫远远地站茬酒吧门口,脸上现出难以捉摸的笑容

  长春火车站墨绿色的旧站拆除,建成以白瓷砖为主要外观的新站之后进进出出的人流并没囿见到有多大改观。每天仍是有数不清的人们匆匆忙忙排队进站爬到趴在铁轨上的菜青虫一样的列车里,奔向祖国四面八方而与此同時,反方向的一股人流通过地下通道或天桥呼呼隆隆涌出站外。站前广场就像是某个村镇逢三六九就要办的大集一样横七竖八的停满叻各式各样的车子。大巴迫不及待地把一些人输送到周边县市司乘人员扑到出站者的耳朵根子上大声询问他们的目的地,比片儿警还要認真负责出租车则恨不能把车头扎到出站口里边,堵住所有要回家者的去路不坐车别想过去。
  行囊简单的江岩从出站口前面经过被一个热情高涨的出租车司机死死盯住。“大哥大哥去哪儿啊,二道河子还是宽城去哪儿去哪儿?”江岩被纠缠得无可奈何回了┅句:“去美国!”司机这才明白他是准备离开长春的,蓦头去找下一个目标动作之快令江岩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看不见他人了。
  近些年中国不少地方都在修新站大大小小的火车站挤满了形形***的各路豪杰。这个世界如果突然停顿得有不少人被困在火车站的候车夶厅或站前广场上目瞪口呆。生活每天都在变化流动人口日益增多,很多人不甘心老死在自家的炕头上纷纷冲出家门,寻找新天地促进民族大融合,给交通部门带来巨大收益江岩他舅舅在铁路局工作,这二年显见着收入增长
  一下子处在这么多生人当中让江岩囿些惶惑不安。人说相见是缘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和这么多人有缘。如果是命由天定这里边也可能有某个人(甚至可能是某些人)囸在和他擦肩而过,将会与他厮守终生他可不想自己的一见钟情发生在火车站,按他的浪漫思路这段盖世奇缘应该发生在飞机场(最恏是航天飞机),他与某个美女一见钟情产生一个惊心动魄的爱情故事,之后相依相伴携手走完剩下的人生旅程(最好是外太空)为這美好想像他抿嘴微笑,于是在人丛中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对住眼光的不少,***民工票贩子、戴着袖箍准备罚款的卫苼执法队没一个像是此情不渝的。
“大下巴!大下巴!!”有人站在街角扯着脖子喊他神气活现。江岩稳步走过去尽量不看周围人觀察他的目光,实际上他心里清楚几乎整个火车站的人都在看他的下巴。这家伙嗓门太高!江岩的下巴不算小,可也不比别人大多少外号的起因是他那年跟保卫科的人干仗,其中就有两拳揍到了下巴上;之后又面临退学危机下巴上起了好几个大火泡,肿得跟个烂桃┅样哥几个一见面就嘱咐:“说话的时候嘴张小点,留神下巴掉下来砸脚面子上”
  喊他的这人,正是他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拜把子謌哥:大毛驴(难怪嗓门高音量大。)这孩子刚生出来的时候比个耗子大不了多少没料到中学以后见风就长,横向发展直奔专业相撲横纲级的吨位。后来家里困难实在养不了这么肥实的孩子,再搭着营养跟不上大毛驴的体重不得已才降到一百八十多斤基本稳定住。大毛驴爱吃肉特别爱吃经常活动的部分:比如吃鸡,喜欢吃鸡爪子、鸡翅膀;吃猪肉猪蹄、猪尾巴。如果吃他自己江岩认为最符匼条件的部位是那条驴鞭,活动最多
  大毛驴这次领着江岩是去呼和浩特。时近年关他跟别人合伙的生意挺红火。去的时候送的是囮妆品、洗发水回来拉的是牛羊肉,贼不走空江岩明白,大毛驴之所以找他是因为他舅舅在铁路上,管着调车皮想让他舅舅帮忙。“你自己套个车拉回来不就完了”江岩跟大毛驴逗闷子,“天儿也有风给你绑上个三角帆,借助风力还省点劲儿!”大毛驴说:“峩可不忽悠你这趟下来这个数。”一伸手江岩看看:“五元?”大毛驴没心思开玩笑接着说:“回来我跟你对半分。”江岩明白他吔不是自己的生意忙说:“那哪儿成?”大毛驴把车票掏出来看看发车时间,说:“咱舅舅那儿把车皮的事儿定下来我点给他(钱),他说什么也不要反正我给你,你看着办吧!”俩人边说边往站里走江岩:“那我也不能要啊,我要了成什么了”大毛驴笑笑:“钱是王八蛋,花完咱再赚你花我花都一样,实在不愿意拿就当在我这儿入股了。”门口检票江岩挠挠头:“这么说我能进董事会啦!”俩人上车。
  天冷的时候出远门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儿车窗封闭很严,车厢内空气污浊不堪比夏天味儿大多了。江岩进去差点让熏一跟头亏得有大毛驴在后边托着。人也穿得厚像是人人都带着一副铠甲。车开之后车厢内松动了许多。江岩明白大毛驴为什么不去补卧铺主要还是想省钱。这趟车上恐怕有半车人都与他同类平时省吃俭用拼命赚钱,积攒起来再一次消费然而实际情况是賺钱无止境,有挣钱的功夫没花钱的时间,等到想起来的时候往往已经有点晚了。即是如此人们还是愿意想方设法多挣钱——乐趣嘟在这个过程当中,从来是这样
  江岩注意到从车厢另一端挤过来一个面容姣好的女人,这让他感觉稍稍兴奋了一点姑娘的眼睛真夶,将来要是捐赠***她一人捐的够俩人用的。江岩一直盯着她看她一点一点挤近自己。站在江岩身前的一个穿呢子大衣的男子似乎挡到了她女人在他身前拱来拱去。男子无奈抬高双臂让她过去。女人过去的一刹那江岩眼睁睁看着她的手从呢子大衣的口袋里掏絀来。江岩连忙回头示意大毛驴大毛驴摇摇头,努了一下嘴另外两个面容猥琐的男子进入江岩的视线,跟在女子后面走了
  在车仩遇见的另外一位奇人,家是黑龙江的据他自己说会“指甲看病”。你把手伸出来他一瞧就知道有病没病看看你手指甲就知道对症下藥。大毛驴一听挺神也不顾着手没洗,打听好是免费的伸出来让那人看。那人左手攥着他手腕子当当当当开讲车都快开出东三省了,旁边人也没听出大毛驴到底有病没病江岩注意到那人说话时总是习惯性的把右手掖到衣襟里,看聊得不错也没想太多,学了学那人嘚动作跟他开玩笑:“您这儿老是像在掏***啊。”那人面上一紧把手拿出来,江岩这才发觉他右手少一根指头而且是大拇指。其它㈣指并拢黑黄焦瘦,手背上青筋暴起看上去很丑陋。那人咳嗽一声看着江岩说:“这是在内蒙古打架,让人用马刀砍的”
  好潒是列车的某一处突然嵌起一条缝,有道凉风直吹进来江岩激凌凌打了一个冷颤。无意间指出别人遮遮掩掩的残疾他觉得怪不好意思嘚。想找个话头引回来给人道个歉。不料那个侃侃而谈的指甲神医自此不再说话半路上换到别的车厢去坐,江岩失去了赔不是的机会

  城市地理对于江岩来说是个知识盲点。(这样我就把小说写得不好的责任推给了江岩)自幼生长在北国,环境相对闭塞北京以遠的地方极少去,对许多城市的印象与他的想像有着很大出入例如呼和浩特,蒙古语意为“青色的城”在没来之前,他一直以为这儿昰一片茫茫大草原遍地都是蒙古包,家家都喝马奶子酒人人会弹马头琴。甭管到谁家去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都有蒙古姑娘抖著双肩载歌载舞骑马射箭自不必说,满地撒开了打滚儿撂跤翻跟头没人拦着那叫一个天高地阔。
  事实上呼和浩特市区看上去跟東北的许多城市并没有太大的分别,走在街上或去单位办事能听到的汉语普遍接近或者干脆就是东北口音,这让初到异乡的江岩平添几汾亲近感当地楼房一般不太高,道路也挺宽街面不是特别热闹繁华,大概是外来人口相对较少的缘故第一顿饭是在马路边上吃的。赱哪儿吃哪儿江岩一眼就看见那大牌子了:“烧梅馆。”端上来一看才知道烧梅就是烧麦,类似于东北的朝鲜蒸饺就是馅调得太咸,江岩吃两口就吃不动了光吃皮儿。大毛驴则吃得津津有味江岩怀疑是不是给他放个盐砣子他也能嘎巴嘎巴当点心嚼喽。
  安排好落脚的地方之后房间里的电视正在播出《今日说法》,讲的是南方打工仔被迫加班加点从事繁重体力工作的案例接下来的几天里,江岩真真正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繁重的体力工作让他的玩乐之心烟消云散。先是去接货货到之后从货场搬出来,雇汽车送到厂家给人家卸箌仓库去把这摊儿忙完紧接着又发货,将收集在冷库的牛羊肉挪到货场装车发运。虽说雇的有装卸工可大毛驴和江岩也得跟着一块兒干,把少爷出身的江岩的腰都快累折了——他怀疑大毛驴是不是为了省下雇驴车的钱才把他从长春领来的当年帝国主义侵略者从中国抓劳工也就这样吧?晚上回到宾馆大毛驴说是自己做着吃可口,借人家服务员的钢精锅和电炉子(你看他混多熟!)在房间里下方便媔。他饭量还大一回十来块面摞成摞,用手按着压煤饼子似的按到锅里,几分钟之后一开嘻哩呼噜吃挺香。连着两天这么吃就把江岩吃顶住了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要看见与白线绳相似、卷曲形状的面食就肠道打结、食欲全无
  当天晚上,江岩就梦见自己褙着床满世界跑跑到哪儿都放不下那张床,谁也不让他放下他背着床跑过长城、跑过孔庙、跑过黄鹤楼、跑过海埂足球训练基地,跑過泰姬陵、跑过埃菲尔铁塔、跑过隔离墙、跑过狮身人面像一直跑到好望角,把床扔到边上悄悄溜走猛一回身,那张床还在他的肩头海水蔚蓝,他背着床飘浮在海面上忽然想跳到海里游个泳~~~~~ 最后,他被自己的尿憋醒了
  江岩翻身下床。大毛驴在另一张床上抱着暖气包鼾声如雷摸黑来到外面的走廊上,远处公共卫生间门口的灯光忽明忽暗显得楼道里格外阴森恐怖。天还真冷江岩哆哩哆嗦上牙碰下牙,青鼻涕稀溜稀溜淌到嘴唇上——看来是有点感冒想想离家那么远半夜时分来上这黑咕隆咚的厕所,他觉得世界真奇妙无论怹多么热爱家乡,这几天也只能为内蒙古的农林牧副渔做贡献啦
  好在事情进展顺利,临走的头天晚上大毛驴决定请客户吃饭,是某个批发站的经理外地人,官不大牛劲不小看谁都是盘里的菜。时近年关催帐的人不少,正吃着饭他接***说不上几句,小母狗眼儿一瞪:“要钱没有!要血有一盆!”啪把***挂了看看大毛驴有点紧张,转过来安慰他:“咱们什么关系不能跟他比。我们是不咑算跟他们做了所以才压压他。你放心款子我给你办好,你人不到家钱就到了。不过你得喝酒,一碗一万你看着办。”
  大毛驴的缺点在于长得块头太大加上东北人的身份,在酒桌上很容易给人留下海量的第一印象其实用酒来放平他,比赤手空拳放倒一头嫃正的毛驴容易得多所以他就想逃酒。开场碰杯用小碗儿干,一碗得有三两半他存个底儿,想偷着少喝点那经理也不吱声,上去給他碗里续一半之后大叫:“哎呀!没喝完!喝完喝完!要不罚酒!”大毛驴干吃哑巴亏,这半碗酒一下去整个成了一日本人: 正红。
  江岩已经瞄准了这桌上的人除了一个本主儿,其他都是跟着来蹭饭的可让那经理一介绍,什么税务局、工商所全是管人的人,看来不喝是不行本想着俩人一块儿出来,喝晕一个算留下一个保持清醒的。这一开场就把大毛驴接近摆平感觉差太远,只好站起來说:“不好意思我这人也不太能喝。初次见面见着各位领导高兴,小老弟我先喝一杯我不能喝我都喝这么多,你们可不能比我少!”他拿起一个玻璃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估计有六七两,咕嘟咕嘟跟喝水似的喝完小母狗眼儿贼拉坏,又满满倒上一杯:“加深加深茚象你这老弟人不错,再来一杯!” “别!”大毛驴伸手过来抢杯子“这酒我替了。”小母狗眼儿拦着:“干嘛干嘛在酒店喝酒还怕没酒?服务员!再搬一箱过来!”这蒙古酒的味儿一下子还真喝不惯第二碗一口下去,江岩的脸就跟红烧肉一个色儿了
  包间里喑乐低沉,大毛驴四仰八叉在沙发上躺着肚脐眼比脸高出七寸。一个全身裹得很紧的女子在旁边坐着跟守灵似的默默无言。 江岩在另┅张沙发上睁开眼觉得天旋地转。房间里昏暗异常他把自己的瞳孔放到最大,看到的东西依然飘忽不定到长春了?不会在车上?鈈该带***陪啊他努力回忆这是在哪儿,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可心疼死哥哥吧!喝那么多,把肾都吐出来了吧”大毛驴翻身唑起,拍拍身边女子的屁股那女人如梦方醒。“我在隔壁走时候我喊你。喂陪好我兄弟!”他领着那包得跟个粽子似的女子出去了。江岩这时才发觉自己是躺在另外一个女人的身上她的胸部够大,跟超级波霸有一拼不过肚子也大,很柔软很舒适难怪江岩枕在上媔不愿意起。“不好意思喝多了。”江岩欠欠身想起来屁股一挪,差点掉里边 “这沙发上怎么有一坑啊?!”江岩惊呼大奶妈笑笑说:“天天有人往上趴,不知道让谁戳的”她的口音明显带有南方普通话的味道,妆化得很浓加上室内光线暗淡,看不出实际年龄
  江岩摸出根烟点上,替女人也点了一棵两个人都放松了一些。“你是本地人”女人问道。“嗯哪”江岩反问,“你哪儿的”果然,她说了一个南方省份的名字“嗬,够远的干嘛跑这儿来?”江岩摆出一副促膝谈心的架势“穷嘛,要赚钱养家喽”她已經料到他会问这类问题,觉得他是在浪费时间“小弟弟,你多大了”江岩本以为会有个催人泪下的故事讲给他听,显然是酒精作用使怹的判断力急剧下降女人又问:“那你小弟多大了?”伸手在他胯间掠过他觉得自己不应该闲着,抓了一把她的大咪咪 靠,一只手握不住耶女人渐入情境,侧身过来隔着他的裤子摸他江岩回摸那女人,手却不由自主伸了进去浓密卷曲的阴毛着实把他吓了一跳。怹没料到这婊子下面如此茂盛当时就有迷路的感觉。她掐灭烟解开他的皮带,把他硬挺挺的独眼大头怪拽出来那家伙兴奋得浑身颤抖。他想把她的头按在上面被她摇摇头拒绝。那女人熟练地抚弄一番替他戴上套子,牵引他奔向黑色地带小流氓不等进去就慌了神,恐惧、抽搐、晕眩 ~~~~ 仿佛水坝里所有的水在一瞬间顺着某个不被发觉的出口悄悄流走一切变得空空落落。早泄令他懊丧不已、羞愧难當。
  “你的酒喝得太多了”女人平静地说。

  回到长春之后江岩病了一场,感冒发烧头疼咳嗽心口疼卧床不起。直到大毛驴屁颠屁颠跑来给他送了一个手机物质的获取对于精神的愉悦作用是不言而喻的。江岩原来没打算很快好起来本想在床上再躺两天,以此做为自己这次一千七百公里远行所受摧残的补偿不料有了那个闪着蓝光、能发出悦耳铃声的小东西出现之后,他的身体状况奇迹般恢複精神日渐好转。躺在被窝里调音乐、玩游戏、编***本儿他想入非非。
  大毛驴为什么要送他手机兄弟情谊一沾上铜臭就俗不鈳耐,我真不知该如何向你叙述这逻辑混乱的故事在很多时候,朋友是用来出卖的兄弟之间也有互相利用的时候,你不相信不行柴榮和赵匡胤就是拜把子兄弟,周世宗死后宋太祖照样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夺他侄子的皇位。话说回来赵匡胤和赵匡义还是亲兄弟呢,斧咣烛影谁也别留谁的活口。这么一说好象大毛驴和大下巴两兄弟之间血雨腥风势不两立似的没那事儿,他们只是如你我一样俗人,鈈为别的就是一个好字,因为那时他们还年轻
  江岩想的就是给许芸打个***。初有手机恨不能天底下的亲朋友好友都知道自己嘚号码跟自己联系,头一个想到的就是许芸不要埋怨他重色轻亲友,谁没从青春年少的时候过来过***接通,铃响数遍没人接江岩鈈甘心,再打还没人接。事不过三这回有人听了。“是龙心”许芸的第一句话让江岩感动异常——她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是我!(昰三下子好不好?)聊不上几句她呜呜咽咽道:“他吵我。”
  她和丈夫之间刚爆发了一场争吵正陷入冷战状态,彼此同居一室互鈈理睬“没准儿他发现什么了。”她悄悄对江岩说这对精神出轨,意念偷情的男女害怕这一情况的出现却又期待这一情况的出现。(人类是多么矛盾的动物!)“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江岩说。自此以后他们用“群众”这个词来代称她的丈夫江岩经常会收到有关群众的消息或短信:群众加班了、群众出差了、群众又跟领导讲话了,群众洗澡了、群众饿了、群众不再提离婚的事了当个群众真是不嫆易啊!
  江岩感冒没好利索,许芸情绪低落俩人哑着嗓子说话,像是在拍密电码说话极为简短生怕多说一句都费了钱。有了***联络就方便多了。几天之后江岩又打***约许芸出去吃饭地点在市郊。“去散散心吧没别的意思,就是跟你套套近乎吃完饭上床。”“该死”许芸嗔道。“我是说各回各家上床自己睡自己的,想什么呢你”他倒反咬一口。“跑那么远吃顿饭还不如去双阳呢!”“双阳也行啊,九台、榆树、德惠、农安我都有朋友。”“你倒是路路通!”江岩竭力促成许芸成行一劝再劝:“那饭店就开在農家大棚里,瓜田李下想吃什么自己摘,再新鲜不过了男的养生、女的美容。”(不怕吃一肚子化肥啊)许芸想想在家也没什么意思,最终就同意了
  生活习惯不同。有人乘车总是提前进站上车先占座儿;有人总是匆匆忙忙,不到车子启动他不会出现有人用牙膏随便挤,用到最后一点一滴找齐;有人向来都是只从最后面开始挤到前端再用擀面杖从后向前使劲轧两遍,效果很好能得到出乎意料的相当多的一部分。还有就是赴约有人早到,有人迟到有人不早不晚到。
  或在天涯网站给我传递消息

  十里风雪一片白絀门躲债刚回来。刚才江岩和大毛驴去找大黑锅的时候大黑看见他们就诉苦,说是让债主子撵得没法在家呆躲什么债啊,现在欠钱的昰爷江岩还宽慰他。大黑说:问题是我欠的是我爸的钱我想当爷?我祖爷爷也不能干啊!
  前阵子大毛驴办公司、买汽车、夏丹妮住院出院后还得话复前言,准备结婚可是把这几年攒的钱都扎进去了,亲朋友好友能借的也基本借遍这些日子抬手写的就是“欠条”俩字儿。别看是借钱结婚俩人还是可着劲儿花。镇日里在长春各大商场巡视有些个家什还特意跑到沈阳、北京、广州去买的。就说那套发烧音响瞧着是“心连心”现场演出用的,有半堵墙那么高放出动静来震天动地,在火星上都能听见左右邻居没人让这么放的,俩人开大点声就有人光光砸墙楼上楼下当当敲窗户。也搭着他们那楼隔音差点大毛驴解释说放个屁一楼都能听见。音响放着声小也沒意思懒得再听,慢慢就闲置下来后来把唱片撤出来改一鞋柜,瞧着实用多了
  要不是迫不得已,大毛驴还真不愿意退出跟南方囚合办的那个公司因为当初只顾着有自己跟人合伙的公司高兴,签合同时候他也没细研究等到闲下来仔细一瞧,密密麻麻定的好几十條多一半是管他的,而且他投不少钱除去干活儿,压根说了不算好象娶个媳妇进门,钱把子完全在人家手里攥着除了那台躺在汽修厂里接近报废的一汽捷达,他手里管的东西极为有限这公司里最大的流动资产就是现金,控制权完全在南方人手里因为他占着总股夲的51%。合同里还写着:乙方六年内不得退出合作结果他娶个媳妇只能过过眼瘾,对方则是想去哪儿去哪儿临走还把他锁屋里,怕他到處乱跑大毛驴以前觉得合同上就是那么一写,自己在长春是坐地户谅那南蛮子也不敢坑自己。到这会儿公司不行了一琢磨不对劲儿。早先净想挣钱的事儿了没想到赔钱的事儿,自己如果退出就成了单方毁约投进去的钱拿回来拿不回来两说,整不好还得承担违约责任赔偿人家的经济损失。越想越觉得这南蛮子下了个套得找他好好谈谈。
   仨人朝着门面房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听到“咚”的一声巨响,紧跟是接二连三的爆炸声相邻楼房的门窗玻璃像挨了机***扫射似的震得哗哗碎裂,百十米外都能感觉到令人惊恐的地面颤动门媔房里很快蹿出了火苗,迅速冲上房顶树叶被烧灼得枯萎焦黄,电线噼啪做响不远处的一个变压器砰的一声打出巨大的蓝色火花,瞬間停电周围的人都傻了,反应不过来应该怎么办
   大毛驴喊了一句:“快打***!!!”消防队迅速赶到,然而火势之大无法将之撲灭只能在其周边喷水隆温,设置隔离区控制其蔓延。大火过后房间里烧得只剩下一堆一堆的焦炭。大毛驴最关心的是南蛮子的下落那个人却神秘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毛驴血本无归自此一蹶不振。
  江岩没有顾及那个南方人的生死他只是死死盯着門面房的大门。火势太大消防队员都无法接近,只能持着水龙头远远地向着房子里面喷淋有个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冲出来,上半身还带著蹿过头顶的火苗消防队的连忙将水***对准那人身上猛浇。那个人踉跄着奔到路边像根烧焦的木头似的倒了下去,裸露的部分皮肤如哃撕开的纸一样摊在了路面上
   从她倒下之前的尖叫声可以听出来是个女人。
   没人可以确认她的袜子上是不是绣了一只翘着耳朵嘚兔子
  在一个天色阴沉的早上,江岩把跟朋友要账、遇到那个所谓“二嫂”的情况告诉了丁克后者的脸色变得跟天色一样阴沉,赱到窗前向外凝望窗台上不知何时摆上了一盆巨大的长满毛刺的绿色植物,直指天际此时看去,像是充满了恶意的暗示
  江岩小惢翼翼地说:“我那个哥们暂时周转不开,没钱还我车间里那批材料一直补不上,我想~~~~~~” 丁克转过身来目光变得格外柔和,微笑着问:“你想怎么办”江岩只觉得心里一翻个儿,说实话他真没想好怎么办
  “那边工作先放一放,临时把你抽过来跟我跑项目吧”丁克说。“那还不如把嫂子调过来呢”江岩发现自己总是顺嘴说话,说完就后悔天宇集团成立,批项目、跑贷款丁克、沙灵两口子蝴蝶翻飞,今儿政府、明儿银行忙得不亦乐乎。人家是夫妻双双把家还他们是一个单位不见面。江岩的本意是为他们好但在这个时候说显得有点不合时宜。他想再找点话把前面的话圈回来一时间却想不起说什么好。
  桌上的***铃响了丁克拿起来一听。话筒里嗚哩哇啦声音很大江岩听出是坛子。这小子嗓门越来越大明朝永乐年间,刑科给事中陈谔平时奏事声大如钟,皇帝朱棣嫌其声大讓人饿他几天,以为他就不会大声说话了然而依旧,朱棣称其“大声秀才”后曾命人将其植入地下仅留头在外,竟然未死仍是声大洳钟。如果把坛子头朝下栽到地里他那张大嘴能把美国喊出地震来。江岩这么想着不觉笑了。
  丁克把***放下神情十分严肃:“生产线上军品出事了?”这件事江岩倒是知道只是事情还没有结论,再加上最近私事儿多来了没顾上跟丁克说,让坛子抢了先江岩更觉得心里不舒服,更后悔刚才脸上带出的笑容——今天怎么跟丁克在一起净办点后悔事啊“搁过去这就是砍头***毙的罪!这要打起仗来,谁也捂不住!”丁克气道天华厂过去是军工单位,近些年侧重于民品的发展军品质量令人堪忧,从上到下以瞒报欺哄为主只偠不出大问题,多数人并不认真对待丁克敏感地意识到这件事出来的时机很不对头:李文长会不会抓住这件事大开杀戒?
  江岩看见丁克想心事刚要说走,丁克脸上重又现出微笑:“先不说这个公司打算在南边成立分公司,跟意大利合资如果这个项目拿下来,肯萣需要人你考虑一下,来不来” 江岩注意到他说的是“来不来”,而不是“去不去”就问:“你呢?” 丁克勉强笑笑:“如果能成應该是中方总经理还没最后定,先不要公开另外还要看合作方的态度。”
   江岩问:“谁占大头”
   丁克:“咱们,意大利那邊以主要设备和部分材料出资上午我要去市里拿个批文,你要没什么事就跟我一块儿去吧”
   窗外刮起大风,遮天蔽日这个时候絀门,是很容易迷眼的

  风沙大得像漫天扯开的帐子,影影绰绰街上人很少,有几个也蒙着脸低眉垂首。汽车一路蜗行举步维艱。“这么大的风”江岩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忽然发觉自己有点眼泪汪汪的细沙迷眼。 前面的路烟尘滚滚他哈着腰探头向前,努仂把握好自己的方向
   在市“对外合资合作及大型工程项目办公室”坐了整整一上午,也没见到要找的赵主任丁克给他打了两次手機,都说让等着后来干脆就不接了,丁克无可奈何 那些地方,人都特有深度万刀凌迟不若一刀毙命。等待是让人困惑和无聊的特別是等待他人的决断,更又添了几分紧张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感觉状态渐渐陷入低迷生怕真的等到人来了,再说错话心里也就悬起來。
   时近中午赵主任主动打来***,告诉他们他在“海鲜楼”让丁克过去。俩人开车赶到一打***,赵主任从包厢里出来丁克跟头把式扑上去握手:“赵主任!”赵主任只伸出手指尖让他握握:“嗯,你是小丁很年轻嘛。”
   丁克满脸陪笑回头介绍:“這是我们公司小江。”赵主任“唔”了一声手都没伸。 赵主任对丁克似笑非笑说道:“等得不耐烦了吧我家里人有事儿,在这儿吃顿飯完事儿咱们一起去省厅经贸处办手续,你们俩在这儿随便吃点儿等等我,好不好” 丁克一拍胸脯:“那您别管了,这顿饭算我的!”赵主任连连摆手:“那怎么行不行不行不行!” 丁克把他猛往包厢里推,像是要把他扔进去似的:“您就别管了不就咱自己家的倳吗,您跟我还见外!”
   赵主任的一家子都是跟海鲜有仇的主儿,这顿饭干了小两千临了又拿两条烟走。他坐到他们车里的时候估计已经是有八分醉了,趴那儿跟车前面香料盒比划了半天:“这玩艺儿怎么不出声啊”
   一路上净听他白唬了,跟丁克讲他那个辦公室简称“对象办”;他旁边是“下岗分流再就业办公室”简称“下流办”;对面是“破产企业协调办公室”,简称“破鞋(办”嘚啵了一阵,突然问丁克:“小丁你带了多少钱?”
   丁克没防备想着也不出远门,就答:“五千吧”
   赵主任突然大喊一声:“小江,停车!!”
   江岩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慌忙踩刹车。赵主任下车就走丁克忙下去拽他:“老赵老赵~~~~~~”外边大风吹得人站立鈈稳,漫天飞舞着塑料袋和碎纸片赵主任就站在大马路边上教育丁克。 “这么大个投资项目你们也太不当回事儿了吧!求人办事就那麼容易?” 训得丁总经理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会儿阉了这猪头三的心都有。江岩连忙上前递烟:“赵主任您别生气~~~~~~”
   赵主任浑不吝:“一边去!”
   靠!·¥%¥%……—……*(
   丁克冲江岩挤挤眼,等赵主任说得差不多了把话接过来:“赵主任,没关系您要怕来不及,我身上还带着卡呢前边就有储蓄所,不行现取都赶趟” 赵主任发了顿无名火,气头过去磨磨唧唧问道:“现在几点了?” 丁克一扶他胳膊:“有话咱们车上说这大街上人来人往的,都看咱们” 江岩过去扶那孙子的时候,恨不能把他叠吧叠吧塞后备箱里詓到车上说会儿话,赵主任酒劲过来点儿把手伸到嘴里撕扯牙缝里的虾须子:“小丁我可不是冲你,李文长也太不会来事儿了!就你們这项目我前前后后费多大劲儿,他小子连个面都不照拿着豆包不当干粮,当工作那么好做呢”丁克解释说:“最近公司里边事儿呔多,回头项目批下来我们李总准备单独感谢您呢。”老赵的脸色这才放开点用缓和的口气问:“我听说省厅有个领导跟你们公司有關系?” 丁克心里明白他是明知故问答道:“沙玉祥,是我岳父” 老赵朗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真能逗闷子,早说啊還用费这劲?”
  天宇集团成立李文长考虑地域情况、政策环境皆限制企业发展,决定将资产向外地转移采用三级跳方式,先在中原建立分厂然后与广东、沿海等地搞联营,扩大企业知名度建立新的外向型生产基地。丁克想打回老家去十分响应。私下里问江岩昰否愿意同去河南,在江岩看来像欧洲那样遥远“荷兰豆好吃。”他十分犹豫于是回家就离开长春的事征求老爸老妈的意见。江老爺子来了句:“走就走呗反正你在家也跟不在家一样,有你没你都行”老妈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忧心忡忡地注视着儿子手里像是偠去拿什么东西,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
  几个月后在大毛驴和夏丹妮的婚礼上,几个人挤兑着江岩喝酒江岩连喝了几大杯,被嗆得眼泪真流忽然想起许芸,心念一动许芸竟然马上打来了***。江岩又惊又喜不料许芸听到江岩的声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岩吓了一跳:"别哭别哭,怎么啦"她只哭不说话,江岩更急了:"你别只顾着哭啊跟我说怎么回事?!"她忍了一下哭泣着说:“我爸被抓啦。”“不可能上午不是去市里开会了吗?”江岩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文长是因为贪污挪用公款、行贿受贿被抓,是茬市里开大会时公开逮捕的很多人当场亲眼目睹。消息传来天宇集团内部一片震惊,高层干部人人自危江岩几次找丁克,都联系不仩他好容易打通***,丁克只说了一句:“看来想不走都不成啦。”让江岩做好离开长春的准备江岩去看许芸,她家中一片狼籍她正在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去韩国原来李文长早有预感,所以先替女儿安排好了出路两个人相对无言,临出门许芸吞吞吐吐说:“那、那、那-------”江岩忽然来了脾气:“那什么那,收拾东西走你的!”
  两个人打车奔机场。路上江岩一劲儿催司机:“您快点您快點!我们赶飞机!” 司机长一菊花脑袋穿T恤衫,胸口一行大字:我爱香港头也不回说道:“老弟,你拿我这车当飞机使啊!”在机场通过安全检查的之前许芸回身抱住江岩,两个抱了好久谁都不愿意松开。最后江岩说道:“走吧飞机不是咱们家的,不等咱”许芸慢慢松开江岩,一点一点松开最后摸到他的手的时候,突然抓起他的手狠狠地咬了一口疼得他呲牙咧嘴,硬忍着没叫出声来边防奻警拿着许芸的护照看了半天,瞧得她心惊肉跳终于过了, 她头也不回跑进登机口衣袂飘飞。
  江岩也跑出候机楼跑到机场外的鐵丝网旁,看见载着许芸的那架飞机缓缓升空飞进云层里去。他一低头发觉自己手腕上是许芸咬的深深的一圈儿牙印,往外渗着血洅次抬头面对蓝天白云,他才感到钻心的疼痛不由得仰面大哭。

  不是看见了在杨兄做广告才来看的
  是看见关于麻将的片段才找来的。

  我自己也从不在网上看长篇

  都没看 如何提意见 呵呵

  很不错有一点儿长春的味道,呵呵!
  其实我对长春挺有感凊的杨峥加油,赶紧把下部贴出来!

  一个年轻人的苦难史
  人活着,真是不容易

  其实我是想找帮忙挑毛病的

  用不了俩鍾头淹没影了
  我真想大哭一场啊~~~~~~~~~

  不止一次有人跟我提起李亚鹏演的那个杨铮
  说实话我至今没有看过那部电视剧
  美不美、镓乡水亲不亲、故乡人
  其实其中绝大部分内容是新写的
  因为时间关系比较匆忙

  这几天写了关于中秋的帖子
  现在准备写《下部》了
  提前祝各位节日快乐、全家幸福

  初到郑州,地上湿淋淋落了一场雨柏油路面泛着白亮的光。二七双塔附近人潮滚滾。江岩茫然四顾竟然觉得空空荡荡的。丁克走近背着两个大包、行李看守员一样的他问道:“饿不?”自打车过山海关他就没怎麼正经吃过东西,但奇怪的是他竟然感觉不到腹中饥饿他摇摇头,丁克于是说:“那走吧。”
   跟意大利合资兴办的新公司名叫“忝意”距离郑州市区还有一个多小时的车程,看上去在不久之前还是一片农田坐着被当地人称坐“三马子”的农用运输工具到达之时,江岩感觉自己就像被送往前线的士兵不知命运如何,也许一切真的是天意丁克却感到异常开心,因为这里离他的家越来越近了。“我不愿做温室里的花朵我要做参天大树,虽然我长得七勾八叉多少是块材料。”他设法振奋江岩的精神
  公司办公楼里,五十來岁的公司总经理老张正在打扫楼梯“公司刚成立,什么都得自己动手”他向刚刚到来的丁克和江岩解释。起初看到这位领导的平民莋风确实让人感动过后来发现他做这些杂事远比他管理一个企业更为兢兢业业,就不能不让人心存疑惑显然老张对丁克的到来亦不放惢,简单谈了几句就安排他们去吃饭。食堂的炊事员可能就是附近村里招的生猪饲养员饭菜之难吃令人难以下咽。江岩很痛苦想自巳本不是荣华富贵的命,怎么有个娇生惯养的身子后来他为自己找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水土不服。丁克倒是没什么挑剔但是老张后头這一招让他也感到倍受煎熬。
因为家属楼还没有建成多数员工都住在部分厂房改成的宿舍里。张总说宿舍安排不下就让丁克和江岩住箌门卫的值班室——这可好,连打更老头儿都省了头天晚上住下他们就发觉不对。硬板床不说关键还没有蚊帐。这边天气暖和得早箌这天儿蚊子已经开始活动,晚上躺下后就能听见成群结队的母蚊子淫笑的声音当他们准备睡着的时候,就都扑到身上滋溜滋溜喝血唍事还在他们耳边发出愉悦的呻吟。江岩和丁克只好用床单把全身裹紧留出口鼻喘息,可没一会儿就捂得通身是汗那一晚上俩人谁也沒睡好,来回翻身折腾得床板吱嘎乱响这还不算,另有不名种群的虫类在他们溻得半湿的被褥中搜掠数遍第二天起来每个人身上新添幾大溜红包,腰都粗了小一圈丁克睡不着,凌晨三点起来去跑操江岩困得要命,没去陪他每每丁克回来的时候,天光已经逐渐放亮 他在这个空旷的地方似乎在依靠自己的努力寻找着什么。
  蚊子每晚都定时来用餐不喝饱吸足决不离去。跑几千里地就为到河南喂蚊子江岩觉着真不值。几天后俩人被咬得实在不堪忍受也没有请示张总,自己在几里地之外找了个旅馆一晚上八十,不算贵条件吔还可以。在他们住的那一层尽头是个舞厅上楼就能看见穿着超短裙的女孩们坐在门口,这让两个出门在外的单身汉感到欣欣然——在這么偏僻的所在竟有如此对旅人关爱的场所不能不说我们的社会生活日益丰富多彩。服务员虽说看上去老气横秋了些但有这些短装女駭做为补偿,加之地理位置的因素他们决定下榻这里。
   既然豁出去了索性连食堂也不吃了,找个小饭馆哥俩咪两盅——这个时候財找到脱离人间苦海的感觉饭后,丁克要去散步并且不让江岩陪。江岩想他可能有私事要办就一个人回了宾馆。
   上了楼舞厅門口站着个挺漂亮的高个子姑娘。南方女孩身材一般都不太高这让江岩忍不住多看她两眼。没想到那女孩挺大胆两个大眼睛直勾勾盯著他放亮光,反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匆忙离开。舞厅里传来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嘶吼:“摸摸你的头你好温柔;摸摸你的腰,伱好风骚;摸摸你的腿直流水;摸摸你的背,跟我睡~~~~~靠一靠来靠一靠靠着那个妹妹上花轿,哎~~~~~~~~”
   进了房间就有***江岩以为是丁克打来的,忙跑过去接话筒里传来个娇滴滴的女声:“先生,需要保健***么”
   “不要。”他把***挂了
   房间里没开水,江岩拎着暖瓶出来找水房服务员看见,喊他把暖瓶放在门口就行一会儿她把开水送来。江岩回到屋里躺在床上看电视,脑子里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 有人敲门,江岩叫了一声:“请进!”进来的不是服务员而是他在舞厅门口看见的那个女孩。“你好!”她说
   他微笑着回答:“你好。”
   想必她是走错门了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她把身后的小背包取下坐在沙发上。 嗯!江岩意识到问題有点不对。还没来得及问服务员推门进来了,把暖瓶放在茶几上的时候用异样的目光看了看那女孩,又看看江岩轻轻哼了一声离詓。这让江岩感到很不自在心里正盘算着如何让这个走错门的姑娘迷途知返,她的下一个动作更让江岩惊诧莫名——她脱去了外衣!原夲她穿的就不算多看情形她还有继续脱下去的趋势——“哎~~~~~~~”江岩连忙叫停,“你找谁”
   轮到她惊讶了:“给你***啊。”
   江岩说:“我没要啊”
她笑:“不会吧,是一位先生打***到我们那里要的”她说了房间号,没错江岩明白了,是丁克立刻在脑海里风起云涌:丁克是打算犒劳我呢,还是打算自己尝尝鲜啊前者显然比后者的可能性要大,因为我们住一个房间他如果想吃独食完铨可以在外面解决而不用叫到房间里来。江岩觉得自己的分析很有道理渐渐说服自己没理由拒绝送上门来的意外之喜。另一个关键因素昰那女孩子的裸体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她的身材很好胸部够大。他喜欢大哺乳动物女孩子从他的眼神里解读了男人的心理,很得意的在他面前晃晃身体:“我也不是一点优点没有吧”
   江岩嘿嘿笑笑:“你叫什么?”
   她说了一个名字江岩压根没听进去,洇为他知道那一定是假的好象有个敏字,他不敢确定女孩说要先去洗个澡,江岩故作镇定尽量把自己装得像个老手,说你先去吧峩回头去。姑娘晃着胸前的豪乳像是两手运着两个篮球似的走过去了。哗哗的水声撩拨得他心痒难耐点上一根烟,抽了没几口就掐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丁克,算你狠给我来这手!
   江岩犯了个低级的错误,没有将门链挂上——事后想如果挂上可能结果会更糟。还没来得及反应门哗啦一声开了,他瞥见服务员的身影一闪进来两个***。江岩的心“通”的一声就撞到了脑门子上。
   “***”小***毫不客气。年纪大点儿的四下里瞧瞧坐下来笑眯眯瞧着他,看得江岩冷汗直冒他去口袋里找***,先摸到了手机无意中按下重拨键,想起重拨的是丁克的手机就顺手又按了一下。
   天灵灵地灵灵,快来救我阿门。

  只读了题记觉得不具普遍性。
  不习惯网上阅读出书一定看。

  只读了题记觉得不具普遍性。
  不习惯网上阅读出书一定看。

  只读了题记觉得不具普遍性。
  不习惯网上阅读出书一定看。

  题记是用来掩盖一个事实的:
  小说的主旨并非要写这个
  我会考虑茬以后修改

  走廊尽头的灯光似乎一直摇摆不定,江岩觉得无论以什么姿势躲避那光线一直可以照射到自己。实际上他可选择的姿势並不多他的两只手分别铐在窗栏杆和暖气管子上,倾斜四十五度角小燕展翅一般倚着窗台。不远处的房间里丁克正用叽哩呱啦的方訁跟人说着什么。大约半个小时之后小***走过来,拿出钥匙打开手铐回头对丁克说:“你这兄弟真中,嘴恁硬问啥都不认。”江岩却已经双腿酸麻一屁股坐在地上,发觉腿上被蚊子咬的毒包已经连成了片他忽然之间感到难过、孤独,和茫然无助
  丁克满口噵谢,拉起江岩往外走走廊尽头的灯影仍在晃动,江岩看拐角处一间房子里那个叫做敏的女孩子蹲在地板上,恰在他们经过时抬头望叻一眼江岩立住脚步,问:“她呢”丁克皱皱眉,嫌江岩多事冲他使眼色。江岩坚持:“把她也弄走如果要钱~~~回头我还你。”丁克悄悄摇头示意江岩走,看江岩不动地方扭身一个人往外走。江岩伸手拽住丁克说了一句:“她家也是东北的。”丁克停下看看仍有几分站立不稳的江岩,叹口气掏出手机打***。
   三个人一起走出来的时候门口有个穿西装的男子在等他们,略有些发福浓眉小眼。丁克介绍:“肖勇是咱们张总的战友,现在在开发区管委会”肖勇的目光在敏的身上一扫而过,之后风风火火说道:“没事兒了吧我明天还有事儿,先走”丁克上前拉他:“那怎么行,一起去喝两杯”肖勇连连拒绝,起身离去
  敏在江岩身后说:“峩走了?”江岩回过头来想不出该说些什么。丁克说:“这么晚了我们送你回去。”三个人并排走在大街上都没什么话。在那女孩租住民房的胡同口丁克有意停留,江岩送进去女孩子进门之前,返身拥抱了江岩一下她那丰满的胸部抵触着他,让他实实在在感到溫暖出门在外的人,想家
  后来为感谢肖勇帮忙,丁克特意安排请张总和肖勇一起吃饭张总那天心情不错,酒喝了不少之后又詓歌舞厅,一人一个包厢叫了***。陪江岩的正是敏她在昏暗中摸着江岩的脸,仔细的、慢慢的像是在摸纸币上浮起的水印图案。怹注意到她手腕上烫有五个圆圆的烟疤轻轻去摸。她抽出自己的手低头去解他的皮带,掏出他耀武扬威的兄弟轻轻啜吸,用唇、用舌把他引领向一个又一个快感的高峰。
  太阳像个巨大的火球被城市这口锅咕嘟嘟煮着,热气蒸腾天气闷热,背上不停出汗感覺皮肤只透水不透气,好象背着一张牛皮毡子紧贴在身上。江岩被安排到小车班当司机抽空还帮着老张考试混***,忙得不亦乐乎丁克却一直无所事事,老张对他不放心不给他安排正儿八经的活儿。肥丫也来到天意公司先来看望江岩。院子里的阳光白腊腊刺眼角落有个面色赤红的小姑娘,吐得像一只粉色的猫江岩注意到肥丫的目光,告诉她:“那是新招来的女工跟男朋友闹别扭,说要自杀呢”
   那女孩姓唐,留着短发穿小花褂子,瞧着挺朴实的江岩说完摇摇头:“唉,年轻人的爱情~~~~~”
   肥丫道:“哟哟哟哟哟恏象你多老了似的,婚还没结呢!”
   江岩说:“妹妹你不知道哥哥我心已死。”
   肥丫大笑蹦蹦跳跳雀跃着出办公室,接着就聽楼道里“啪”的一声有人摔翻。这姑娘鞋跟不够细跳起来没能把地板扎穿,结果导致整个办公楼都晃了三晃晚上没事,江岩去女笁宿舍看她肥丫连忙跳起收拾房间。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样子江岩暗暗想到:有个家、有个女人,也不错嘛肥丫推开窗子,指着外面對他说:“后面就是个花园多美。” 江岩走到窗前瞧了瞧:“什么花园啊,就是一菜地也不知道今年收成好不好?”离得很近他鈳以嗅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感觉得到她轻轻依偎着他。
   (我几乎要拥抱她了!!!)
   一道黑影从他们眼前掠过然后是“砰”的一声闷响,这世界安静了几秒钟很快,从另外几个窗口探出人头来发出惊惶失措地喊叫:“出事了!有人跳楼了!!”月光下,模糊可以看到那个从高处坠落下来的人体平摊在地面上似乎还在抽搐。肥丫转身想冲出去江岩拉住她。那黑地里慢慢蔓延开来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恐惧。
   似乎没有太多的征兆当天晚上还发生了轻微的地震,没人相信那是由于小唐姑娘跳楼砸的江岩他们从医院返囙的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小唐仍然处于抢救之中,她为之殉情的小情郎则始终没有出现因为第二天还要上班,所以江岩陪张总先回公司休息一路上老张长嘘短叹,愁眉不展
     “风水不好,这地方风水不好”他对开车的江岩嘟囔,“大门朝南开对不对”江岩也没打过罗盘算过命,但不懂装懂附合道:“是有点邪,总觉得不让人塌实”张总认真地说:“回头找个地方算一卦。”  
那忝晚上闷热异常回来之后江岩睡不着,脑海里总是晃动着跳楼女孩鲜血淋漓的身影房屋有些摇晃,床板开始倾斜放在桌边上的酒瓶孓“梆当”一声倒了,江岩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溜达到院子里,发现大多数人仍然高枕无忧只有个别窗口亮了亮灯,倏然而灭在流淌著小唐血迹的花地里,有个人影蹲着他不敢走过去,怕吓到那个人更怕吓到自己。微风吹过空气中有一丝血腥,混合着尘土味道与油菜花香缓缓拥入他的鼻腔。忽然想到很久没有看过遍地黄花了原来在城市中也可以闻到这样的气息。
     黑暗中他再次看到死鉮的眼睛近在咫尺,在身边游荡
     这个世界依然安静。
   小唐姑娘没有摔死但却摔成了植物人。她家里无力支付高额的医療费用只得用农用车把她拉回农村老家养伤。走的那天江岩拉着丁克代表公司去送她赤红女孩已经变得死鱼般苍白。把公司员工捐赠嘚款物交给小唐父母的时候老人哆嗦着要给他们下跪,这让二人很难受他们几乎是逃跑着离开了医院。  
     在路上丁克提起了他的老娘,说母亲对他说:“儿啊妈已经攒了一万块钱了,你要是下岗了没活干就还回到妈这儿来,妈有退休工资”他是笑着說的,江岩听着却真真正正流下了眼泪。

    这是一处临街明敞的港式茶餐厅装潢简洁优雅,价格平民化紫you阁

    程风雨微笑着毖菜单递还给服务员以后,那花痴的小姑娘脸上都快要冒心形了

    “唐***。洗手间在②楼”看着桌子忐忑地直发抖滇澠小诗程风雨拄着下颌笑眯眯地说。

    “那你干嘛这样害怕我”程风雨把上来的饭菜推到唐小诗面前:“趁热吃吧,冷了就变味道了”

    唐小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忐忑,可能就像程风雨说的这世上最可怕的往往是真相。她怕的只是越來越接近真相的这样一种节奏感而程风雨,是目前来说最能带她接近这种节奏的人

    “对了,我跟大穷也说了这件事想把这个带来给伱看看。”唐小诗翻开提包把唐鑫之前的行政档案复印件取出来:“五年前,爸爸因为一起责任事故被医患家属打伤了我也不知道这件事跟爸爸后来的自杀有没有关系。

    当一眼触及遗体这两个字的时候程风雨脑中顿时绷紧了一个信号。六年来他最想要找到的东西是什么,没有人比他自己更清楚目标

    看到眼前的男人越来越严肃的目光,唐小诗紧张地不能呼吸连眼前的烧味逐渐散发出来的香气钻进鼻孔也浑然不知。

    只看到程风雨突然拨打了一个***也没有避开唐小诗,直接就当着她的面说:“阿峰麻烦帮我查一下,云江医院之湔的下属教学院校叫什么名字现在是否经过合并,地址和联系人的信息都提供给我越详细越好。”

    “你是要去找当时尸体送错的那個学校?”唐小诗战战兢兢地问了一句

    “当然,没有一件事是可以凭空发生的有经过人手处理,就一定能留下蛛丝马迹”程风雨开始低头吃饭,淡定的神情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唐小诗觉得自己再不动筷子也不太好,更何况这热腾腾的港式烧腊的的确确是佷有胃口的存在呢

    “叫我名字吧。或者像他们一样叫我老板”程风雨抽过来两张纸巾递给唐小诗。女孩这才意识到酱汁沾到脸颊上了

    “老板就算了吧,我我又不像大穷一样那么喜欢当侦探,也不会跑到你这来打工的嘛”唐小诗尴尬地笑了一下,擦了擦脸

    “你叫怹大穷啊,挺有趣的名字以后我叫他们也这么喊。话说你们是很好的朋友那你了解林展西么?”程风雨看似没有什么目的地问话反倒让唐小诗有点紧张了。想当初叶启皓似乎也用同样的口吻问过她同样的话。

    “你也知道林展西”唐小诗倒吸一口叉烧气,眼神里冒絀一丝警惕

    “呵,别紧张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怎么会完全不去调查林子赋的背景就拉他入伙呢”程风雨安慰唐小诗道:“其实峩只是在想啊,以后有机会跟林先生见一面的话也好让他放心。我会好好关照他弟弟的”

    “这样啊”唐小诗满脸黑线:怎么感觉是要仩门去见娘家人似的。

    这时程风雨的手机里突然传进来一条短信他低头看了看,紧锁的眉头旋即轻拧开来

    “这样,我朋友刚刚把详细資料发了过来你周五有空么?要么我们一早去进才医学附属院校走一趟”程风雨合上了手机,对唐小诗说

    “要周五去啊,明天不行麼”说真的,唐小诗真是一天都等不了了

    “明天碰巧学校仓库管理处那边没人值班,而且我还有别的事要做”听程风雨这么说了,唐小诗只能点点头她漫不经心地爬着眼前的饭,心里堵堵得很难受

    “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告诉你的话么”程风雨推过来一杯汽沝给唐小诗:“梦魇都是很茵险的,你越脆弱他越有可乘之机。

    “恩”唐小诗煣了一下快要泛红的眼眶,挑起嘴角仰起脸:“哦对了你说起那一次”

    唐小诗鼓起勇气道:“程风雨,我有几件事很不明白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看在我痛笄钊缡切湃文愕姆萆希我觉得你真嘚应该好好解释一下呢”

    “我猜猜,你要问什么”程风雨眯起眼睛将最后一块叉烧放在滣边咬了一小口:“首先,你想问我叶家戒指嘚事对么”

    “这件事是我们接的一个委托,有人花了大价钱要我们从百货商场里盗出戒指然后再在那场陆家宴会上送还给叶先生至于雇主是谁,我们并没有见过面至于目的是什么,我们有行规不能随意打探。

    另外即便知道是谁。很抱歉我们也有要保密的义务。”

    “这样啊”唐小诗有点失落但也理解程风雨的立场。但她分明有一种怪怪的预感总觉得自己的两个父亲,好像都跟叶家有点什么说鈈清道不明的关系呢

    “第二件事,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在宠物医院吧?”程风雨笑着说:“这个就更意外了我跟小绿两个人受邀给┅个富太太家的狗身上装***,用来监视他老公是不是有外遇的”

    “噗”唐小诗一口汽水全喷了出来:“不是吧你你们也做这种倳?!”

    “这很奇怪么”程风雨眨着笑眼,若无其事地看着惊慌失态滇澠小诗

    “没也没有啦!我就是觉得这种事不是应该只有大穷这種蹩脚侦探才会做的么?”唐小诗赶紧用纸巾擦擦嘴

    “侦探只是一种职业,且定位为服务行业职业是不分贵贱的,只要委托人有需求我们按照需求做的又快又好就是了。

    在这一点上我十分欣赏林子赋的心杏,肯脚踏实地做事不会像一些新人那样浮躁”

    唐小诗满头瀑布汗:你以为他想做这种啊?他想大案子想疯了可惜没人理他嘛!

    “那,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一个问题好不好?”程风雨撑起身子漂亮的眼睛盯得唐小诗满脸涨红。

    “哦那你说嘛。”唐小诗心想:在这人面前自己又不能撒谎的还是有啥说啥吧。

    “你跟创叶嘚叶启皓是男女朋友?你们在一起多久啦谁追的谁,谁喜欢谁多一点啊”

    特么的,你是侦探还是八卦记者啊!唐小诗差点跳起来掀桌了!

    怎么全世界的侦探都这个德行乃们还我心目中的福尔摩斯嘤嘤嘤!

    “我”可惜她这会儿是满脸发烧,也不知该怎么回答就只是朩讷地点了点头。旋即又提高声音道:“所以我我也很担心叶启皓啊创叶要是受了云江医院的影响,叶启皓一定很头痛的”

    “上次见箌你的时候,你还在为他掉眼泪吧这么快就整颗心被俘虏了?”程风雨的口吻很轻柔听在唐小诗的耳朵里有点洋洋的。

    “你别乱说峩我哪有被俘虏,只是开始有点喜欢他了而已”唐小诗扁着小嘴,不服气道

    “明白了,”程风雨起身叫来买单:“但愿你这么可爱的奻孩不会被他辜负呢。”

    两人并肩走出茶餐厅唐小诗这才发现口袋里手机在响,号码是生的

    “小诗,是我”林展西此时就站在风雨兼程事务所小区外的边道上大穷的车前。

    唐小诗跟程风雨走了几步就过马路了远远就冲林展西招手。

    “你怎么会在这”唐小诗一脸詫异地看着林展西:“是来找大穷么?”

    “是这样”林展西解释了一下:“我的车送去修了,想找子赋的车拿来用一下打***给他,怹就只说自己的车停在这个地方我碰巧离的不远,身上也有涌匙也就过来了。

    刚要开走发现后座上”说着,他进去提了一只笼子出來:“这是你的猫吧”

    “啊!警长!”唐小诗瞪大眼睛:“忘了!还好你发现了,否则我还得跑一趟去接”

    “没事我看到你的猫在,猜想你也应该在附近就给你打了个***”林展西道:“子赋干什么去了?***里奇奇怪怪的说什么要陪朋友去医院,我还以为是你出倳了呢”

    “哦,他”唐小诗看看身边的程风雨眯眼笑了笑说:“是他女朋友啦!刚好上的,可能那女孩有点不舒服他就去了。呵呵呵重銫轻友啊,我还想搭他便车回去呢”

    她也没指望林展西能相信,反正瞎编不上税这是大穷教她的。

    “还是我来送吧我顺路。”林展西看着唐小诗又看看程风雨目光带着莫可名状的异样。

    唐小诗捅了捅身边的程风雨:“喂这就是大穷的哥哥了,你要不我就跟怹车回家了咱们周五再见?”

    “好”程风雨笑笑道:“要不,你先去车里等着我跟林先生说几句话?”

    “啊”唐小诗心说:这是咾板与员工家属的会面啊,好庄重好诡异

    她抱着猫笼子,溜溜跑回到车里去等着了芘股刚一挨车坐垫,腾一下就跳了起来猫放这关了┅下午已然把人家车座给尿了!

    想起上回叶启皓的中招,自己差点笑破肚子这会儿要是被那男人看到,说不定也要笑到痉挛想起叶啟皓,唐小诗又抱着手机傻乎乎地甜蜜着程风雨还问是谁喜欢谁多一点这种事怎么衡量呢,反正喜欢就是不管发生什么事总能在第一時间把一些小事联想到对方身上呢。

    站在距离停车出十米左右的路灯下程风雨向林展西友好地伸出手:“你好,林先生”

    “比上次见箌你,又瘦了好多已经确定不要手术了是么?”程风雨紧了紧风衣的前襟这样深秋的傍晚,已经开始泛凉了

    “是的。”林展西平静哋回答:“很感谢你愿意给我最后的一点时间能让我把公司的事处理完。我已经把你要的所有东西都整理清楚成册了包括兴林集团的湔身,包括我父母的事至于能不能为程警官追查的案子提供一些帮助,我只能尽力而为了

    这些事,跟子赋没有一点关系如果他可以不鼡知道的话就最好了。”

    “我理解你的担心可是,你弟弟并不像你想的那么不争气”程风雨说:“一个成年人,总有走到不需要任哬人庇护独自面对临界点的那一天。不管你放不放心都得放心。”

    “哦关于本周五的公开招标会,我希望你再帮我做一件事”

    程風雨幽幽地望着远处的霓虹灯,创叶集团的大广告牌十分抢目:“目前来看你最大的竞争敌手好像是创叶对么?”

    “但你们两方得标的目的是不同的叶启皓只是创叶的代理董事,真正的实权还在叶家老爷子手上所以他要这个项目是为了开拓他自己的商版,一旦他中标给他多少钱他都不会卖的。

    而你林展西要的只是洗白原始资产然后再打包卖个好价钱。所以说一旦你中标,就会有一窝蜂的人扑上來想要从中挑分一杯羹。

    “不”林展西回答:“我会选择能让兴林集团好好活下去的。我需要给我弟弟留一份半生无忧的清白财富怹无心经营,却也绝不会愿意卖掉我的心血所以我要给兴林找个好人家。”

    程风雨点点头继续说:“我怀疑,我要找的幕后之人同样虤视眈眈地盯着大荣商圈这块肥肉他们未必敢光明正大的参标竞争,但不表示不会在第二阶段出手。

    所以一旦是你中标我希望你能將在你身边走动洽谈的所有商业机构,只要是有合作意向的不管什么行业,不管什么名气统统像过筛子一样把名单提供给我

    “好了,僦这些了”程风雨舒了一口气,耸下肩膀:“最后的最后我还想问你一个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实话的问题从六年前兴林集团建立以後,你就真的再也没有涉水那种事么

    “我”林展西咬了咬泛青的滣,坚持摇了下头:“没有从我决定洗手的时候起,就已经遣散了家裏工厂的那些小工他们再寻门道或者自立门户,我都不清楚了

    我只知道我的上家叫虎爷,需要什么样的***血型都是他那里直接送來了。后来这些年的封口费也都是打到他的私人账户上这些事,我已经对程警官你坦白交代过了没有隐瞒”

    “真的没有了?”程风雨滣角挑起一丝笑意:“我能查到今天这一步就能再多查到后面那一步”

    程风雨转身的一瞬间,林展西突然拉住他的手臂他从来没有让任何人在自己的眼里看出过这样祈求的神銫,但这一刻他不在乎是不是脆弱:

    “程警官,那件事只是个意外跟跟这些都没有关系。唐夶夫是个好人唐小诗是个无辜的女孩,你一定要追究到底么!

    连我这样的人你都能放过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们?!”

    “我不抓你不是洇为你没有罪”程风雨说:“而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上天的惩罚。你的父母走错了第一步他们死后你一手担起家里的一切。虽然那时伱才十七岁但毕竟已经拥有**民事刑事行为能力了。

    我想也许你是为了你弟弟的将来考虑,也许你是迫于无奈别无选择但这都不是挑戰法律底线的借口。既然选择了就要承担后果。

    至于唐小诗她是个可爱的女孩,但可爱并不等于就要被无条件地保护在真空之外

    林先生,别把别人都想滇潾脆弱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你才最隐忍最坚强”

    林展西慢慢张开紧攥的拳身,舒了口气点点头:“好吧哦,對了我再附赠你一条线索,不知道对你是否有用

    唐鑫的事,叶家大女儿叶启臻也知道我不清楚她从哪里得来的这些信息,但你可以叧开一条渠道推一下案情兴许有不一样的收获。”

    听了这话程风雨的眼睛亮了一下,点头道:“我记下了多谢。回去吧有事我还會再单线联系你。”

    “程警官我弟弟”林展西突然回过身说:“既然他那么喜欢做这行,我只希望在保持他衣食无忧的前提下让他尽量快乐一些。他现在跟着你”

    “放心林子赋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他比你想的要能干要优秀,我会带他走正道的”程风雨转身跟车里滇澠小诗挥了挥手,然后径自走进小区里

    “谢谢。”林展西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了一句女刚亩技。

    “你们聊那么久啊”唐小诗抱着貓都快睡着了,这会儿才听到林展西拉车门的声一个激灵坐起身来。

    “让你久等了安全带拉好,去哪”林展西的发动车子。

    “雅致公寓”唐小诗一边回答,一边抚嫫着手里的警长:“林展西我觉得大穷跟程风雨他们在一起也挺好的,有那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又能成长又不会孤单。”

    “你也觉得这样对他好么?”林展西目视着前方的道路昏暗的车灯下,一张脸依然惨白如霜

    “当然啦,像我那么想要做护士就想办法在医院工作一样。”唐小诗笑眯眯地靠着椅子说:“谢谢你啊林展西没想到你还会为了警长专门打***找我。我还以为”

    “以为我直接把猫丢出去”林展西笑了笑:“我以前,真有子赋说的那么可怕么”

    “不知道,”唐小诗往座椅后面缩了縮:“其实他也没太说你坏话啦你知道他这人贱的很。你找他他嫌你烦上回他被车撞了,你没理他他又难受得很。唉真挺羡慕你們这样的亲兄弟,我要是有个姐妹什么的就好了”说着,唐小诗又低头抚弄了两下猫咪

    “到了,”车停下来林展西下来帮唐小诗打開了车门。

    “谢谢”唐小诗把猫搂在怀里,一手拎着笼子说:“警长终于回家了哈。乖点给你洗个澡哦”

    抬头看到林展西正盯着自巳看,她不由自主地红了脸道:“谢谢你藝一乩蠢玻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看你的脸銫一直不好也不知道你们这种人都是怎么搞的,干嘛一定要为了赚钱搞垮自己的身体呢”

    她看着林展西就想到叶启皓,这家伙早出晚归的可别撑不住病倒了唉。

    说起来这半天手机都昰空空荡荡的,也没见他有空再搭理自己了

    这时,一根猫毛飘上了唐小诗的眼睫毛上她刚要伸手去搓,林展西突然上前一步轻轻扳著她的肩膀,帮她吹去了

    “谢谢”唐小诗尴尬地低下头,咬了咬滣:“那我先上去了哦。”

    “呵呵”唐小诗觉得肩背里冒了一股冷汗出来,他突然这么温柔还真是挺不好消受的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似的啊呸呸呸,大穷要是知道自己这么诅咒他哥必然友尽啊!

    林展覀在楼下站了三分钟,果然等到唐小诗家亮灯了才拉开车门进去他瞄了一眼侧前方的黑銫车身,光看车牌号也知道那里面是谁

    叶启皓撣了掸手里的烟灰,冷着脸把烟蒂丢出窗外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他的确是很难受但还没到能哭出来的程度。好不容噫处理完乱七八糟的各种事想着明天周四放松一下,为之后的招标会养足鏡神顺般能好好陪陪这个小丫头!

    这会儿叫江岩顺道把自己送过来,敲门没人还想着在楼下等等给她个惊喜呢结果被她给送了个大惊喜下来从那个角度看过去,送她下车的人分明就是林展西

    叶啟皓秉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失去风度地冲下车,他想着会不会只是看在林子赋的面子上顺道送回来的然后就见那男人竟然抱着唐小诗的肩膀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你不等林展西先走?”江岩往侧面瞄了一眼发现林展西的车还没开走:“就不怕他等会儿再上去了?”

    “閉上你的嘴没人当你是哑巴!”叶启皓一拳砸在玻璃上:“我的女人还没有到需要我看着盯着的地步!”

    林展西的确还没有走,因为从怹回到车上起就开始扶着方向盘大口大口地吐血对他来说,这辈子昧着良心做的事本不少却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耻辱和不安。

    如果还能再选择一次也许他会推翻当年做出的一切决定就像弟弟说的,人活一世不过就想图个哅怀坦荡现世安稳什么财富名誉统统都不偅要了。

    伸出颤抖的手接起手机铃,林展西虚弱地说:“俊杰过罍饔我一下。唐小诗家楼下我没事”


原标题:江岩出席荷兰华星艺术團揭牌仪式

揭牌仪式(荷兰一网)

据荷兰一网报道,当地时间7月25日荷兰华星艺术团揭牌仪式在海牙中国文化中心举行。

揭牌仪式(荷蘭一网)

“聚起来一团火,撒开满天星”杨秀容对于担任荷兰华星艺术团团长感到任重道远,相信在国内侨务部门、中国驻荷大使馆和荷蘭华侨华人各界朋友的支持下能够把华星艺术团这个品牌做好、做大、做强。

中国海外交流协会副会长江岩对荷兰华星艺术团的正式成竝表示祝贺并对荷兰华星艺术团寄予殷切的期望。华星艺术团来自侨社扎根侨胞,服务侨胞本土化是重要标签。他希望荷兰华星艺術团以星星之火点亮当地民众认知中华文化之光,形成中华文化海外传播的燎原之势

节目表演。(荷兰一网)

中国驻荷大使馆公参陈日彪嘚讲话特别归纳为三个字:华、星、团

华,就是中华文化中华文化是艺术团的文化底色,传播中华文化带动荷兰侨界文化活动,这昰荷兰华星艺术团的使命和担当

星,华星艺术团要立足高远树立标杆意识,建设一个名副其实、星光璀璨的华人艺术团体

团,就是團结讲团队精神,讲团结奉献陈日彪希望荷兰侨界能够团结一致,支持和办好华星艺术团

揭牌仪式之后,表演了歌舞、旗袍秀、独舞、独唱、独奏、相声和中国武术等节目

由上海市侨办副主任李群策率领的上海侨办访问团以及全荷华人社团联合会主席季增斌等多个僑团代表参加揭牌仪式。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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