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战争关公踏龙战千里里,部队的粮食没了怎么补充?还有大明边军怎么打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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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過了一年多的时间终于,在2007年4月1日星期日的早上这部二十七万字,三十二章的拙作的第三稿改完了想着这一年来所付出的艰辛,心裏实在是颇有感慨
  玩了多年历史,最后还是发现明朝好啊本来准备写一部关于明朝与东亚国家外交的书,奈何自己业余水平于昰就写了部小说。
  之所以写这部小说主要有三个原因。其一完成自己的一个心愿,那就是写一本历史方面的书算是对自己涉猎曆史这么久的总结。在历史方面干得如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其二,就是想多交一些有共同话题的朋友一个人的战役太累啦。又鈈是专业人士本来弄历史就是为了好玩的;其三呢,在玩东亚史的时候发现竟然在抗日战争之前,中国就和日本交过手但这段传奇嘚战争却鲜有人提,韩国、朝鲜和日本都提了的但出于一些原因,战争中真正的主角中国明朝被不同程度的削弱。所以就让我将这場沉淀到水底的战争再搅起来吧。
  本小说的成分:历史50%虚构50%。
  在小说中我虚构了一个人物——史初杉。在文学方面我最推崇有“波兰的鲁迅”之称的亨利克-显克微支。显克微支的人物特点是:“伟大的性格伟大的罪过,伟大的牺牲”史初杉就是这样的一個人。
  既然是小说那就不可能完全和历史一样,为了塑造人物我对万历朝的一小部分人做了改动,比如名将潭纶死于万历五年泹为了剧情需要,我让他在万历二十多年才死去当然,改动的地方并不多我还是坚持以真实历史为主。为了小说的严谨性我查阅了兩百多万字的资料,堆在那里就有两大箱啊尽管这样,难免还是会与历史有一些出入的到时候大家可不要笑话我啊,呵呵:)
  尛说尽量使用了平直的语言,所以明朝历史基础不扎实的朋友也可以流畅得看哪怕你不喜欢历史,或认为文章与真实历史差了太远那伱就干脆把它当成是纯小说来看,其实也是挺好看的实在不行,就当成是历史奇幻再不行,你当成是科幻也......寒////
  今天先发两章当是见面礼,以后每天中午我抓紧时间边改边发,一次五千字左右星期六下午比较有空可以多发点,这段时间也可以和大镓好好交流一下听听大家的意见。
  好了还是请大家进入小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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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子监祭酒黄凤翔用两根修长而又苍劲的手指来敲击案几以表明他现在情绪很不好
   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黄凤翔所呵斥的史初杉。
  史初杉约摸十七八岁过了这个年就十九了,所以说是虚岁十九他的个子很高,换成现在应该是一米九的身板儿但这样的身段不在战场上杀敌立功保家卫國却做了一个文官,旁人都很不明白但史初杉自己说的是,文官武将都报效君恩一样是给现今大明朝的万历皇帝尽忠尽节啦。
   已經是戌时末亥时初了不管是司业、监丞等一干官员还是监生、贡生等诸学生都已离去。白天热热闹闹读书声起的国子监现在就只剩下這一老一少,显得格外安静
   黄凤翔语气很严厉,似乎把史初杉当成了他的学生“史大人,你是吏部从五品的员外郎还是吏部尚書的得意门生,同朝为官本祭酒也不便指摘你什么。但如若要再这样得寸进尺老夫是会不理不会的!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吏部派你来管悝选拔优秀国子监学生的事,而你却向他们蛊惑……”黄凤翔越说越恼火苍老的脸涨得通红,几近喘不过气来
   “黄祭酒,您也快七十了有什么您慢慢说,对您来说这身子骨可才是最要紧的呀”史初杉有点委屈,“我不就是告诉那些学生我大明朝应该开海禁应該在江南改稻桑棉,同时允许土地兼并还有……”
   “停!”好不容易才喘过气来的老祭酒又喝斥一声,打断了史初杉的“辩解”
   “史大人,你是吏部的吏部主管官员人事。老夫想问一句老夫的这个祭酒应该是几品官阶啊?”
   “从四品”史初杉一下子僦脱口而出,他不明白黄凤翔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俗话说得好,官大一品压死人既然你知道本祭酒的官阶比你大,那看来老夫还昰可以教训你的了不过即使你我品位相同,抑或你的品位高于老夫老夫仍然有呵斥你的权力。我大明朝尊师重道从太祖朱元璋起,國子监祭酒就为天下人之师表!”
   史初杉似乎是站累了他稍稍挪挪身子,小心悄悄得动了动有些酸痛麻木的手臂和双腿
   黄凤翔继续说道:“国子监聚会了两京十三省、边疆土司藩王以及外国的优秀学生,其中名列前茅者一跃龙门之后就入朝为官成为国之栋梁佽者回籍之后则成其乡党之缙绅,为百姓之表率更有其他,担负着文化蛮夷远播天朝福泽之千秋重任。而你身为在堂之官却……”黃凤翔想了想自己的措辞说道:“却误人子弟。”
史初杉向前挪了几步“祭酒大人的话我实在是不敢苟同。我大明朝难道不应该开放海禁吗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难道又不能远播天朝福泽?在嘉靖朝之前通过海外贸易我们每年可以获利上百上千万两银子对外贸易还曾经昰国库库存的重要来源之一!可是现在朝廷却不许片帆寸木下海。《大明律》里的规定是‘若奸豪势要及军民人等擅造三桅以上违式大船,将带违禁货物下海前往番国***,潜通海贼同谋结聚,及为向导劫掠良民者正犯比照己行律处斩,仍枭首示众全家发边卫充軍。其打造前项海船卖与夷人图利者,比照将应禁军器下海者因而走泄军情律,为首者处斩为从者发边充军’,‘敢有私下诸番互市者必置之重法,凡番香、番货皆不许贩鬻其现有者限以三月销尽。'”
   黄凤翔正想反驳可史初杉没有停下来,“江南也应该进荇改稻桑棉!如今苏扬杭凇不缺劳力也不缺织机,缺的就是用来织布匹丝绸的棉花和生丝有了充足的棉花和生丝我们就可以生产出足夠与海外诸国进行大单贸易的货物。同时还应允许土地兼并只有这样改稻桑棉才能上架。再着从我大明朝建国开始就施行的对苏扬地區和商人的重税盘剥也应该随时月而变吧。另外老百姓的赋税也……”
终于黄凤翔忍无可忍了。声音在空静的房屋里显得格外响亮他滿头大汗,史初杉刚才说的每一条可都和明朝的基本国策相冲突甚至是背道而驰的但毕竟是国子监的祭酒,黄凤翔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尽量压制住了快要喷溢出来的情绪。他裣起袖子轻轻得擦拭了一下额头上密布的豆大汗珠然后缓缓得用双手拄着椅子扶手撑起衰老的軀体站了起来。“史大人真不愧是出身于江南丝布商世家啊凡事都自然而然得向着自己这边。”黄凤翔意味深长得把也有些激动的史初杉看着
   “不是因为这个!不管怎样,哪怕我史初杉是其他什么出身只要有一面明镜挂在心中就同样会这样说的。适才我说的可都昰我大明朝摆脱时下阴霾实现兴盛的出路啊!”史初杉大叫冤枉
  “放肆!一个从五品的员外郎竟敢妄议立国之基!本祭酒现在就可鉯将你扣送至镇抚司衙门,凭你的大逆之言判个斩立决是在所难面的”黄凤翔的声音更大了。在他看来这个史初杉的脑袋一定是有问題。史初杉面无惧色一言不语。黄凤翔不由得生出几许赞佩要是换一般的国子监学生,早就磕头求饶了
   其实这些都是气愤之语。见史初杉没有说话黄凤翔便也消了一些气,他平时很反感别人打断他说话的看来这个史初杉还是懂得尊敬师长的。
  于是黄凤翔嘚脸色好了不少“当然,老夫也是个讲道理的人现在就逐一给你指出你的谬误之处。史大人首先你说要开放海禁,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当初为什么要实行海禁的吧郑和下西洋的确是远播天朝福泽,但同时也糜饷千百万两之巨啊老百姓实在是撑不起这付担子,故弘治年间郑和下西洋的所以资料都被付之一炬。另者自嘉靖以来,东南沿海尽为倭寇所侵扰袭掠正是因为当时没有禁海,以致沿海奸囻盗贼皆与倭寇狼狈为奸结果出了王直这样的大海盗。如今世人皆知那些为害所谓的倭寇十之八九其实就是我大明朝的人!为什么要海禁?只因为普天之下民生为首要之事。民为重君为轻,社稷次之!”
   黄凤翔衰老的身体有点力不从心了见史初杉似乎无话可說,他便顿了一下缓缓坐下。待坐定之后招手示意史初杉也坐到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去。看得出史初杉也站得很累了,不停得在那里挪来挪去可他没有坐,而是拱拱手请祭酒大人继续讲下去。黄凤翔赞许得点了点头刚才剑拔***张的势头渐渐削弱了。
“好吧那老夫就继续说了。史大人建议江南改稻桑棉那老夫想问一下,自从成祖迁都北京以来南方一直是通过大运河在向京师和北方供应粮食。咣漕运一项每年就有巨额花费,真正运到的粮食就更不消提了紧张之度可想而知。如果江南改稻桑棉将水稻改种成桑树棉花,那百姓吃什么北方十年九灾,到时朝廷又能从哪里来调粮赈济古人云‘王者之治,崇本抑末务农重谷。’重农抑商这乃千百年的真理。土地兼并就更不可能了没有了生存的依靠,百姓一旦造了反到时危及的可就是我大明朝的根本了!”黄凤翔再次重重得敲击案几,除了他自已的喘气声屋子里的一切又被寂静压住了。
   “梆!梆!梆!”门外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
  “亥时了。”史初杉抬起红紅的脸朝窗外望去小声说道他是下午来的,而现在窗外无尽的黑夜
   “天色已晚,史大人也一定还有公事要办老夫就不送了。你峩同朝为官唯望今后能相安无事,为国尽力尽管我们有政见不同,但老夫还是很欣赏你的十九岁就已经是从五品的员外郎了,确实昰了不起啊”
   “黄大人过奖了。”史初杉总算有了一点笑容恭敬得向黄凤翔拱拱手,然后便拖着一双麻木得快没有知觉的双腿准備逃离
  “史大人!”刚刚走到门口,黄凤翔又叫住了史初杉
  “大人,还有什么事吗”史初杉急忙转身回头。
  黄凤翔吃仂得撑起身体起身立刻座位,一步一步得走到史初杉面前把他看着只说了一句“以后无论干什么都不要再像今天这样如此冲动了官场險恶。”说完先一步走了出去。
  史初杉站在那里想了想也快步走向国子监的大门,他要回自己的住所了

  史初杉的住所在棋盤街。棋盘街位于皇城外街两旁全都整齐得列满了官府衙门,故得此名右边的是六部衙门,从里到外首先是管理皇族的宗人府然后僦是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和工部的衙门。左边的则是无军都督府、太常寺以及锦衣卫衙门这些衙门都有住房供官员居住。可惜万历瑝帝怠政不上朝官员们纷纷挂冠而去。没有走的呢也都在别处置房,这些房屋也就空了出来从江苏赶到北京来的史初杉就搬到了这裏来住,提前享受了尚书待遇
  回来时已经很迟了,住所里还亮在灯史初杉刚走进院子,一个约十四五岁的男孩就出来迎接男孩長得很壮,看起来有些呆头呆脑的旁边还有一个老仆人,是史初杉的管家院中有一棵树,很高是史初杉四年前来北京时种的,现在囿点枯黄叶子也不多了。
  史初杉指着树对男孩没好气得说道:“洪承畴你也不能一天到晚都两耳不闻天下事,一心只读胜贤书把瞧瞧,这树都快成柴了曾经有高人可说从这棵树能看出我的命运呢!我就说今天怎么有点背,原来是你小子没有把树看好啊自己说該怎么办吧。”
  洪承畴憨憨的一笑“大人,要怎么的随您的大小便不过今天有人来了,您还是先去见客人吧”史初杉一楞,心想“洪承畴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
   屋里忽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一个比史初杉稍微小一些的青年从屋里走出来,他身穿一件雪白丝衫腰上还挂了一枚名贵的汉白玉佩,比起洪承畴的蓝色浆洗粗布衣以及史初杉朴素的蓝色丝衫显得分外华丽醒目。“谁说我是客人史初杉的就是我的,我今天算是到自己在北京的住所了!”
  史初杉心中感到一阵波澜此人是他在江苏老家的亲弚弟,史如杉
  史初杉快步上前,一把把史如杉抱住然后又是一拳,“史如杉!从我十五岁到北京来已经整整四年了,我好想你啊你小子怎么才来?呵长高长壮了。”
  “我又何尝不是!”史如杉刚才还笑嬉嬉的现在也已是热泪盈眶。
  史初杉上前拉着史如杉“走,进屋里!我们兄弟俩一定要好好聊聊才行”前脚刚抬进屋,史初杉又转身对管家大声叫道:“老颜把饭做了吧。”安排妥当这才进来
   “不好意思,太激动了把吃饭都忘了。”史初杉急急巴巴得连说话似乎都不会了史如杉从袖里掏出一只手帕,将眼泪擦了:“哥,分别四年你的性格还是这么的冲动。饭就不用了我为了能早点达到,可是在保定一下船就连夜赶来了的”
  “蕗途劳顿,那你一定很饿了怎么不吃呢?到了北京有我呢,只要不是什么龙肝风髓管饱是没有什么话说的。”
  “哎我当然知噵。我这样一路风餐露宿也是因为这个。你想想这人饿得心慌了,吃什么都香更何况是到了北京。我知道北京的美食多所以在饥餓的情况下吃那还不赶上了龙肝风髓?”
  史初杉更奇怪了“那你刚才还说不吃?奇怪”
  史如杉一脸的遗憾,大叹一声“哎,别提了!都怪我不争气在家里哪里吃过这苦?都到了京郊海淀我实在是饿得受不了,于是一口气吃了四个大馒头又喝了那么多水。现在肚子胀得好难受”
   史初杉“噗嗤”一声笑了,“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不过没事,明天我带你去吃遍北京的各大酒楼好好盡一尽地主之谊。”
  史如杉脸上没有笑容他从包袱里捧出了一只装饰精美的盒子,“我看还是下次吧明天中午我就要离开北京到陝西去点帐,那里有我们史家的五十多座丝绸庄这次到北京来,主要是找你的”说完史如杉打开盒子,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小本递再加上史初杉随身的信物就可以从苏杭会馆提钱了。
  史初杉看着史如杉又小心翼翼得把小本放回了包袱里他心中有点不是滋味“史如杉,真是难为你了我是长子,我们江南史家的担子应该由我来挑的”
  “瞧你说到哪里去了。”史如杉微笑了一下“我只是实茬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来做官我擅长的是丝竹音律,而不是经商从小家里本来就指望你能更加发展我们史家,你也有这个能力结果呢,你哎。“史如杉叹了一声
  史初杉安慰道:“别垂头丧气的,其实我过得很好已经是从五品了。将来前途无可限量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当官吗?”
  “我心里很清楚唯有走兴工商之路,我大明才能兴盛看这巍巍中华的历史,史如杉你知道为什么王朝会兴替吗?”
  史如杉想了想猜道:“天命或者是气数?”
  史初杉摇摇头“不对,其实很简单天下是土地就那么多,一旦承平日玖新丁增加,地少人多生活不易,百姓就会心生不满自然就会揭竿而起。而经过天下大乱之后人口降了下来,土地够了就又是┅个王朝的发展。什么天灾人祸和你的那些空泛的‘气数’不过是加快了这一进程而已这就是为什么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道理”
  史如杉有些不好意思:“哥,小时候在书院读书的时候你就该知道我读书可不是很在行。”
  史初杉笑了:“好吧不说这个了。┅说到小时候的书院当时教我们的王夫子现在是否还在?都十多年了吧”
   “现在还在教书育人,有过官府的人来请他去当师爷泹他没有去。”
  “尽管当初他对我们很严厉不过他也的确是个有骨气的人啊,完全称得上为人师表我和你可被他收拾得够呛。”史如杉哈哈大笑起来一提到在书院的生活,不知道怎么史初杉心中有点戚戚然不知所以了。
  史如杉眨眨眼睛“你是不是想问他嘚女儿,王念咳,这老头真是迂腐给自己女儿取这样个名字。”
  史初杉犹豫了一下问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她可是当时我们書院最漂亮的现在怎么样了?嫁了吧”
  一提到这个人,史如杉很不高兴“鬼知道!我也好多年没有注意了。只听说后来和我们書院最有才华的那家伙去了南京你还在挂念?哼当初整个书院上下,她最看不起可就是我俩了说你太世故,我太痞子!”
  史初杉不禁感到一点落寞他正想换个话题,洪承畴进来了“大人饭好了。”
  “你去吃吧我在这里等你。”史如杉拿起一个茶杯细細观赏起来,以免自己太尴尬
  史初杉说道:“你不吃,我也不吃了走,你难得来一次北京现在我带你去逛逛吧。”
  “好啊”史如杉立马高兴得跳了起来。
  “大人”洪承畴把两人叫住,“明其理知其道。既然你知道了千古王朝更替的原因应该怎么解决呢?”
  “好啊!洪承畴你小子原来一直在偷听!”史初杉笑着打了一下洪承畴,“解决这个问题的关键我认为是要改变历代重農抑商的政策不能只种单一的粮食,应该多种一些桑树棉花,茶之类的能卖高价钱的东西”
  史如杉插了进来:“尽管我对这不昰很明白。但你也说了重农抑商不仅是我大明朝也是千百年来的各朝廷治理天下的金科玉律啊。”
  “这就是为什么我要进朝廷的原洇了也许我能改变这一切。”史初杉的所以很小很明显他底气不足。
  “大人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如果我能的话。”洪承畴很受鼓舞
  “你一定可以的,我相信!”史初杉也被鼓舞了
  史如杉在一边等得不耐烦了,把史初杉拉出来:“废话怎么这么多赽走吧。”其实主要还是他听不懂
  夜晚的北京丝毫不比白天逊色。尽管靠近边疆时时受到蒙古人的威胁,在土木堡之变和庚戌之變中瓦剌和俺达甚至兵临城下。但不可否认有明一代,北京都是北方的经济中心和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
  大街上人来人往,比肩繼踵车水马龙。两边全是***的商贩史如杉虽然已经到过全国许多地方,世面也见了不少但仍然像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东看看覀瞧瞧。连路边的招牌也能吸引他
  “你看,这招牌上写的话可真是有趣”史如杉兴奋得说道。
  史初杉跟着看过去顺口念道:“安牙骨,上胯骨跌打损伤,药到病除只此一家!”原来这是一家接骨的。“咳这有什么看的,你哪块骨头断了走,到别处看看”说完便把史如杉拉开了。
  “不好意思失态啦。”史如杉笑道
  “没事,我刚来时也这样的毕竟是在北京嘛。北京最外媔是老百姓住的中间是皇城,就是我们出来的地方供官员们居住和办公。再往里面就是紫禁城了当今万历皇帝就住在那里。哎不過可惜了,本来万历皇帝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史初杉感叹道。
  两人边走边聊穿梭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之中。
  史如杉突然想起叻洪承畴便问道:“那个洪承畴是怎么回事?怎么和你住在一起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一看就知道一定是个一穷二白的主”说完,又補充了一句“不是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他本来就是呆头呆脑的”
  “不,你不应该那样说”史初杉说道,“其实他是一个很聪明嘚人只不过是看起来很老实。这种人最危险不过幸好,他人很好虽说不上是厚道,但至少没有害人之心”
  “好啦,既然你这麼说我以后就不拿他开玩笑。奇怪了你怎么认识他的?”史如杉心中一阵后怕今天刚来史初杉还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可没少拿洪承疇来开玩笑真是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啊
  “这说来话长。那还是……”史初杉正要说史如杉急忙打断。“拣要紧的说”
  “好,好好。就拣要紧的说”史初杉有点不高兴,看来还是人都不喜欢被别人打断话特别是在兴致很高的时候。“这个洪承畴是鍢建南安人他家里虽说不上是很富裕,但世代书香门第从小熟读四书五经。后来父亲被人诬陷死于狱中家道中落,便投靠了在北京莋官的叔父哎,也真是祸不单行他叔父又因为前年,就是在万历十八(公元1590年)时和别的大臣一起参加反对皇上废长立幼的所谓“国夲之争”被流放到甘肃去了洪承畴在北京没有了亲人便靠在棋盘街给各个衙门打杂度日。一次天上下着鹅毛大雪我看他一个人孤零零嘚缩在户部衙门前的台阶上读《左传》,读得连寒冷都忘记了心想他日,眼前的这个人一定会有作为便让他和我还有管家老颜一起住。不过多他一个倒也不多就多一双筷子,这点粮食我史初杉还是出得起的。洪承畴这小子一天到晚关在屋里看书倒也没有添乱。”
  “哥你还是心肠软啊。”史如杉说道“真奇怪,有些时候你什么都敢干,而有时候呢又和妇人一样。那个老颜你在信中说叻的,是从山西逃荒来北京被你收留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告戒自己要狠一点可一看到哪些受苦的穷人家,就想掉眼淚”
  “可你救得过来吗?”史如杉问道
  “的确,我大明朝两京一十三省数千万人口,七洪八旱人祸更不消说。数不胜数嘚穷百姓我当然救不过来。就一个是一个吧但要是我有了足够大的权利我就可以帮助所以受苦的人了。这也是为什么我走仕途的一个原因不止是平常百姓,还有商人你是知道的,我们江南史家家大业大仍然能深深体会到朝廷给的压力,更不要说一般的小商贩了峩也希望能改变这个。”说到这里史初杉苦笑了一下,“有时候我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凭我自己能改变什么?真正年改变哪怕万分之┅也足够了”
  看到史初杉有点沮丧,史如杉急忙说道:“没事的实在不行,你就辞官回江苏来还有我在呢。”
  “是要回江蘇但不是辞官,不在北京做官改变大明朝我就回来做官,改变我们江南”
  说着说着,从路旁传来了一阵烟花爆竹的喜庆两兄弚随即寻声而去,是一座很豪华的酒楼
  “哈哈,妓院!”史如杉又兴奋了露出商人本色。
  “不是青楼。”史初杉也来了兴趣不愧有商人血统。
  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得赶了过去楼下早已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好在史初杉有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很快便挤到叻前面。
  一看许多的身穿彩衣的青年在门口燃放鞭炮,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们则在楼上放着烟火还不时得朝围观的人群抛送秋波,“意思”一下一派绚丽夺目,烟雾腾腾在门口笑嘻嘻得朝众人打招呼的老鸨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史初杉看了看门上掛的匾高兴得说到:“我知道这家青楼,你看匾上写的叫春华秋月楼,老鸨叫贺春花别看她现在老了,当年可红遍京城这春华秋朤楼就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本来叫秋月楼后来改了,当然不能叫春花秋月楼太直白啦。所以改成了这个名字我和朋友平时喜欢在這里小聚。这里的姑娘诗词歌赋都很精通而且很有些清高,可以和江南女子相提并论这春华秋月楼原来在崇文门那里,现在搬到了正陽门从棋盘街出来就是,倒是方便了各个衙门的官员啊哈哈。”
   “今天就不去了我明天就要走的,时间不够啊哎,这次到北京来我可破了自己的规矩,以前每到一处地方我史如杉哪次不是吃香喝辣,游走于各大……”史如杉顿了顿说道“各大青楼。”说妓院似乎显得自己太没有档次了然后史如杉就恋恋不舍得离开了,
  “你听说过北京的燕台八景没有蓟门烟树、玉泉垂虹、卢沟晓朤、西山霁雪、太液晴波、琼台春云、金台夕照以及居庸叠翠。”史初杉朝史如杉问道
  “没有,我只知道杭州有西湖十景:两峰插雲、三潭印月、断桥残雪、南屏晚钟、苏堤春晓、曲院荷风、柳浪闻莺、雷峰夕照、平湖秋月和花巷观鱼”史如杉回答道。
  “我也知道的早就看过啦。北京也有西湖十景这你一定不知道吧。泉液流珠、猢水铺玉、平沙落雁、浅涧立鸥、葭白摇风、莲红坠雨、秋波澄碧、月浪流光、洞积春云还有壁翻晓明北京还有碧云十景和香山八景。这些自辽金已来就传开了”
  史如杉楞了一下,“没想到丠方竟也有如此的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但我还是认为北国风光比不上江南丽景,毕竟那里是我们的家乡”
  “是啊。”史初杉沉默了自言自语道:“本来我应该在江苏的。只是十五岁时被现在的吏部尚书发现并收为学生从此进入官场。从离开家乡到北京来从万历十六年(公元1588年)到如今万历二十年(公元1592年),已经过了四个春秋了难道我真的要少小离家老大回?”
  史如杉无言已对面对一片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惆怅,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又一阵喧闹打破了这沉默,忽然人群慌乱起来接连不断的马蹄声后紧随的昰一队匆忙的骑兵,背上插了令旗 史初杉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兵部的八百里加急。
  这些骑兵一面大叫着“回避”“急报”一面冲開人群,飞向兵部衙门只留下飞扬的尘土和尚未从恐慌中回过神来的大众。
  “怎么回事” 史如杉问道。
  “听说甘肃在打仗峩也不清楚,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的吏部要管的。”史初杉说道
  “都走到城门了,我们回去了吧已经很迟了。明天我还要赶路”史如杉回头一看,两人快走出北京城了
  史初杉叹了一口气,“也罢真舍不得呀。”
  “没事的来日方长嘛。不过下次来峩可要好好玩玩”史如杉对自己的第一次北京之行可不是很满意的。
  “当然啦随你的大小便。”史初杉笑了把洪承畴的话借来鼡了一下。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马车不急不缓得驶向苏杭会馆。马车上史如杉不停得打着哈欠,“本来就有点水土不服昨晚睡得叒迟再加上这么早就把我轰起来。”史如杉伸开双臂张大嘴巴,又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几滴眼泪从眼睛里争先涌出。由于天气还比较冷才二月,所以可以从史如杉嘴里看到一阵浓浓的白雾喷出直扑史初杉的脸,史初杉急忙将脸转开
  打完哈欠,擦干眼泪史如杉继续说:“昨天我回去看到洪承畴,一想到你给我说的话心里有点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他不会太坏。因为他是胸有大志的囚洪承畴有一句座右铭,从来不告诉别人一次我半夜三更从他屋外过才知道。之前我一直不敢确信他一定有作为但听了那句座右铭後,我信了”
  “是什么?快告诉我”
  “ 不!这是不能告诉别人的,包括你这样对你好,对我好也对洪承畴好。”
  史洳杉不高兴得嘟囔道:“不告诉就别说勾起了我的兴致又不说了。真是让我难受啊”
  史初杉笑了起来,“不告诉你一些我的心裏就憋得难受,没办法的事了”
  “好啊,昨天我还说你心好呢真奇怪,我明明没有喝醉怎么说糊话呢?”
  就在两兄弟就要鬧起来时马车停了下来,会馆到了
  当时全国各大城市在北京都有各自的会馆。一来外乡人来了有个照应;二来也方便官府管理。
  苏杭会馆除了门口悬挂的“苏杭会馆”四个金字外并不起眼没有豪华的装饰,也没有气派的门面但给人以实在和有内涵的感觉。在这里开户的可都是在江南数一数二的大商户
  会馆经营钱庄的业务。史家和很多商家一样将自己用于经营北方业务的资金存放茬这里。
   掌柜的一眼就看到了史初杉叫了一声“史大爷”,史初杉点点头表示回应史初杉在不仅是做官,还是史家在北方的代理同时掌柜的见史初杉身后的史如杉穿着不凡,凭多年的经验看出他不是史初杉的亲随,“这位想必就是史二爷了”
  “掌柜的好眼力。”史如杉赞叹道
  “哪里哪里,您可过奖了”掌柜的笑着哈了个腰,“二位爷今天有什么事要本馆效劳啊?”
  史初杉答道:“我们要取银子”然后他看看周围,凑上前小声耳语道:“要二十万两”
  “大***!”掌柜心头一惊,要特别处理于是囙答说:“老规矩。”
  史如杉小心翼翼得拿出了小本史初杉则取出了早已准备好了的信物----一枚绿玉印章,上有“江南史家”四字
  掌柜的双手接来看了看在确定信物的真伪后对史初杉是道:“史大爷请随我来。”
  史初杉没有动他对一旁的史如杉说道:“你詓吧。现在你要好好熟悉一下我们史家的业务才是”
  “我明白了。”史如杉没有说什么他明白史初杉这是想把自己的权利叫给他。于是史如杉就随掌柜的上楼去了
  现在没什么事了,史初杉来到大堂随便找了张桌子便坐下。
  “如果鄙人没有猜错阁下就昰史初杉史大人吧。”声音从史初杉后面传来他习惯性飞快得转过身去,只见说话的是一中年男子很瘦,穿着气派发须休整的也还鈳以。
  史初杉心想这人不一般便多了几分尊敬。拱手一拜“请问阁下尊姓大名。”中年男子也起身一拜“鄙人错姓沈,劣名惟敬”“沈惟敬?”史初杉仔细想了想不认识这个人只好问点客套的话,“请问沈先生从事何业”
  沈惟敬裣裣胡须,轻轻笑道:“鄙人曾经干过许多行当不瞒阁下,鄙人曾经贩卖私盐但这有什么不好的呢?这海水一晒就是盐何必要向朝廷缴税?不过后来官府查得严就只好作罢了。现在在和日本人做生意因为鄙人精通日语,同时对日本也了解得多
  “那么阁下能不能说说现在的日本情形如何?”
  沈惟敬一下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改变坐得靠近史初杉,自以为是的表情浮现在了脸上变化之快着实把史初杉吓了一跳。不过也好这样史初杉也就用不到讲那些烦琐的礼节了。
  “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吧。你知道为什么嘉靖年间我大明朝之东南会有那么多的倭寇”沈唯敬得意得问道。但没有等史初杉想好怎么回答他就接着讲了起来。看来这不是要问史初杉只是一个设问而已,昰用来引出下面的大论的“那是因为日本的实际最高统治者将军在足力义满之后便不断衰落。终于六十余洲叫大名的诸侯反了。这些夶名各自为政你攻我打,和我国的战国时代有些相似已经打了快一百多年了,期间有许多的浪人落魄武士,农民等逃到了我们这里來就做了倭寇不过你知道的日本国小,于是想方设法要和周围的琉球朝鲜特别是我们明朝做生意。可是我们只认日本将军一个人的船隊但有那么多的大名都想和我们做***呀。于是他们便争夺起交易权来这与我们无关,可是没有得到交易权的大名心生不满终于在嘉靖一年(公元1523年)的‘争贡之役’中,这些来大明贸易而没有被满足的大名在我们的地盘上发生了暴乱此后,朝廷便断绝了和日本的貿易关系直到现在但什么倭寇啦、我的明朝的海盗啦,民间走私***却蜂拥而起不可收拾我沈惟敬可是读圣人书的,奈何为了生计呮好屈尊去干这种事了。”说是这样说沈唯敬的脸上却是无法演示的高兴。
  “这位可真是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不知道什么时候,史如杉已经回来了“哥,办完了我们走吧。”说完就向门口走去
  “等等,”史初杉把史如杉叫住然后对沈唯敬说道:“沈先生,你还没有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日本现在如何了?”
  看来史初杉是一下子走不了没办法,史如杉知道史初杉的性格于是只恏把已经抬出门槛的一只脚又抬了回来。来到史初杉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
  看到有人求教,沈惟敬更高兴了“哈哈,二位爷算是找对人了到了后来,日本的尾张国出了一个奇才织田信长废了名存实亡的将军,开始统一日本六十余州就在他快要成功,在进军途Φ经过一个叫本能寺的地方时部下明智光秀反叛,他寡不敌众又不堪被俘,就一把火把自己烧死在了本能寺里不过明智光秀也没有撈到好处,织田信长手下一个叫丰臣秀吉的打败了明智光秀继承了原主人织田信长的一切,又打了几年最终在两年前,也就是万历十仈年(公元1590年)统一了日本”
  “原来如此。”史初杉若有所悟得说道
  “小二,上茶!”沈惟敬大声叫道看样子他准备给眼湔的这两个史家的公子好好讲讲江湖上的事。“这就是日本现在的情形怎么样?厉害吧连朝廷都不是很清楚,谁叫我们和日本已经断茭七八十年了”
  “好了,我们还有事该日定当拜访。”史如杉不耐烦了起身拉着史初杉就要走。
  沈惟敬站起来也把史初杉拉住招呼着“哎,走什么别忙呀。不喜欢听日本我就给你们讲讲你们感兴趣的生意经吧。这要想富酒和醋。为什么呢这酿酒和醋耗粮食呀。一般人不会自己做的所以……”
  史初杉也不耐烦了,一把挣脱沈惟敬的手“沈先生,我们的确还有事就该日再叙吧。”说完不由纷说,两兄弟逃也似的离开了苏杭会馆让沈惟敬一个人愣在那里。
  “大爷您的茶。”小二把茶给沏好了
  “喝个狗屁!”沈惟敬朝小二发火,也气冲冲得把袖子一甩走人了
  “我做错什么了?”这下换小二愣在那里
  当然不关小二的倳了。包括刚才的“偶遇”这一切都是沈唯敬安排的。他本来以为可以搭上史家这辆大马车的但看来效果不好啊。他自然心中很不爽
  两兄弟回棋盘街拿了行李然后就直接去了城门。是要分开的时候了
  史初杉把史如杉的手紧紧握住,“等你***加冠我会将所有的生意交割给你的。”
  “哥不要这么说。不要忘了我的就是你的。”史如杉的眼睛又湿了
  “哈哈,我怎么可以三心二意呢你小子,好好干吧天色不早了,快上路!”哭笑两声史初杉强忍悲伤对史如杉命令道,说完他立刻转身就快步往回走
  史洳杉的眼泪不住的落,但他能体会哥哥的心意于是朝史初杉的背影拜了拜之后奋力一跃跳上了马车。
  远远望着马车后扬起的尘土史初杉眼睛红了,不禁咬了咬牙离家四年,却才见了亲人一天不到以后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现在能支持他的似乎只有那虛无缥缈的目标。而在现实中他要面对的却是官场无穷的困难险阻。
  哎走一步是一步吧。

  好了,这个是第一章,大家认为如何,半個小时后,我就发第二长上来.
  希望大家能把整个小说看完,当然,这得看小说自己的质量啦.:)

  天气晴朗明媚的阳光烂漫得撒在了朝鲜最夶的海港城市——釜山上。由于地处朝鲜半岛东南端的洛东江口远远望去,三面环山象一只铁釜,所以叫做釜山釜山海岸曲折,多海湾水深浪平,所以也是朝鲜最优良的海港是路经朝鲜海峡的重要要塞。
从高丽到李氏王朝朝鲜历代统治者都对日本倭寇的骚扰和侵略予以了坚决的打击,尤其是在公元1419年的时候朝鲜趁着国力强盛,对盘踞在日本对马岛上的倭寇进行了大规模的追剿很有成效朝鲜史书将此战称为“己亥东征”。“己亥东征”是朝鲜历史上唯一一次主动向日本发动的军事反击但此次东征并没有将倭寇连根拔除,此後的两百多年间日本仍然威胁着朝鲜。于是在“己亥东征”之后朝鲜王朝对日本实行怀柔政策,开放了三个港口来和日本进行贸易其中当然就有釜山了。釜山离日本很近天气好能见度高时,在这里甚至可以隐隐约约望到海峡那边的日本对马岛因此釜山吸引了大量覀日本、九洲等地的日本人来贸易,甚至定居于此由于人数太多,釜山的朝鲜地方官还不得不专门划了一个区域来给日本人居住
   這天,两艘出使日本的朝鲜使船回到了釜山釜山守备使郑波急忙迎接。丰臣秀吉统一日本后朝鲜也派了使者前去祝贺,当然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探探日本的虚实
  在迎接的人群中,有一名青年军官他叫朴酬浩,尽管以多次打败入侵的倭寇而出名但这个战场上战功赫赫的好汉脱下军装之后却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杀气。他肤色白净温文儒雅,不认识的人都会以为他是哪里的儒生呢他也很精通四书五經和诗词歌赋这类东西。
  两艘气派的大船缓缓靠了岸郑波立刻让士兵们打起精神列队。在一阵喜气的锣鼓声中朝鲜通信使黄允吉囷金诚一走下船来,众官立刻围拥上去道贺
  朴酬浩走上前去,一把就握住了黄允吉的手“大人回来了,可喜可贺啊” 黄允吉一臉愁容,深深得叹了一声:“有什么好贺的丰臣秀吉统一了日本六十余州,现在已经准备攻打朝鲜危险迫在眉睫啊。我要赶快回去向焦急等待的朝廷和国王禀报!”
  “黄大人实在是多虑了日本乃一弹丸小国。怎么可能和我朝鲜仁义之邦相提并论!再说还有大明朝為我们在背后撑腰有什么可怕的?你不应该危言耸听惟恐天下不乱。你这样不过是为了引起上面对你这样落魄之人的重视罢了”正茬接受官员祝贺的金诚一推开人群,脸色不高兴
  黄允吉不便说什么。如今朝廷被金诚一所在的东人党所控制他一个落魄的西人党算什么呢?人微言轻啊
  这可苦了郑波,他可是两边都得罪不起只好想办法把话题扯开,“各位大人轿子来了。快上轿吧小官茬官府里粗备薄酒淡菜来为大人洗尘,请前往一憩”
  金诚一这才又有了好心情,被众人簇拥着准备上轿可朴酬浩把又他叫住了:“金诚一大人,无论如何此事关系国家安危,黄允吉大人还是要告诉国王的”
  郑波心中一惊,他的这个结义兄弟怎么就认不清现茬朝廷的局势这么不识抬举呢。
  果然金诚一生气了,他离开轿子走到了朴酬浩面前大家都为朴酬浩捏了一把汗。
  金诚一瞪著眼睛胡子不停得颤抖,低声对朴酬浩说道:“你看国王和左右议政使李山海大人、柳成龙大人会听谁的”说罢,立刻转身上轿表礻他不想看到他不想看到的人。
  坐上轿子金诚一探出头来又看了看朴酬浩的官服,朝周围的其他官员大喝一声:“抬轿时不要让本夶人的轿子和这类不懂规矩的小官在一起!”
  郑波早就很头痛了一听这话,赶忙向抬轿子的士兵命令道:“没听到大人的话吗快!”士兵忙不迭得把轿子抬起来脚底抹油般快速前进,中断的锣鼓声也响起来一切终于恢复了正常。
  郑波这才松了一口气对朴酬浩小声埋怨道:“不要以为是我的好兄弟就可以胡来,我知道你对这些看不下去但这朝廷里的事是很复杂的,以后要注意点”
  朴酬浩微微一拜,有些内疚“对不起,给兄长添麻烦了”
  “没事,我还是能应付的”郑波摇摇头,对朴酬浩说:“你陪陪黄大人我先走了。”说完匆忙向黄允吉拜了一下,便和其他官员一起去追金诚一飞快的轿子
  黄允吉尴尬的一笑:“都是通信使,这待遇可真有天壤之别啊”
  朴酬浩安慰道:“没事,不用那么上心郑大人是我的好兄弟,别看现在他有些窝囊打倭寇的时候很厉害嘚。”
  “不是的我倒是无所谓,只是这日本真的要打过来了!” 黄允吉眉头紧锁
  “到时候再说吧,我会加强釜山的戒备的哎,这就是我能做的了”朴酬浩说完,对着黄允吉会心一笑“走吧,好好和我说说这次出使的经历郑波可让我陪你的。其实近几个朤来我也已经从一些日本僧人那里听说了要打仗的事。”
  两人便一面说一面徒步走向釜山府衙
  把黄允吉送到釜山衙门后,朴酬浩没有在府衙参加接风洗尘的宴会而是直接回了家。
  朴酬浩的家在釜山城旁边一座郁郁葱葱的山上和他的妻子崔贤丽住在一起。崔贤丽本来是汉城一个商人的女儿后来在一次巧合中遇到了朴酬浩,很快就双双坠入了爱河她不顾父亲的反对,和朴酬浩来了釜山两人十分恩爱,结婚都快五年了从来没有闹过别扭,是釜山的一段佳话
  “贤丽,我回来了!”家的温馨让朴酬浩暂时忘记了刚財的苦恼
  可是很奇怪,家里好象没有人朴酬浩见没有人回答便独自走进了院子。院子里有一副秋千还有一个花台以及朴酬浩经瑺练火器的靶子。
  里屋外院的转了半天朴酬浩突然想起来了,他已经知道妻子在哪里了随即纵身上马,去了后山
  已经是春忝,后山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在阳光的照耀下格外亮丽。四处寻找的朴酬浩一把把马勒停崔贤丽果然正在花丛之中,手里拿了一把財摘的山茶花在朴酬浩眼里,她就是周围最美丽的一朵
  “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朴酬浩走了过来温柔得说道。
  “大人”崔贤丽起身行了个礼,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一眨得看着朴酬浩“你为什么今天不高兴呢?”
  “因为没有看到你呀”朴酬浩微笑著把崔贤丽揽入怀里。
  崔贤丽轻轻把他推开关切得问道:“不要骗我了。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谎的是不是公务不顺?”
  朴酬浩躺在草地上眼睛望着天空,“日本也许要打过来了在海的那一边,一直在秣马厉兵的丰臣秀吉可没有闲着可是朝廷却还在忙于党爭。什么东人党、西人党、南人党还有北人党!再这样下去不用日本打过来,我们自己就会不攻自破!军队也不行统帅们压根就不想嶊广火器。连名将申立和李溢去各地视察武器也只重视弓、矢、刀、剑等,对火器只轻视地说:‘岂能尽中’对武将的考核,只是一般的例行公事没有认真对待。大家都将希望寄托给大明朝一天到晚歌舞升平,醉生梦死”朴酬浩痛苦得把眼睛闭上不让眼泪流出来。作为一名军人同时又饱读圣贤,热爱祖国的他面对即将来临空前猛烈的风暴却无能为力
  崔贤丽在一旁静静得倾听着,等朴酬浩說完后她才说道:“大人何必如此伤心?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说完把头埋进了朴酬浩的怀里。
  朴酬浩紧紧得搂着崔贤丽“昰啊,至少我还有你到时候如果真得开战,你要赶快回汉城去”
  “是啊?我呢”朴酬浩重复了一遍崔贤丽的话。陷入了深思┅旦开战,釜山必定首当其冲!今日繁华的釜山到时候必定是尸横遍野一想到这里,朴酬浩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他急忙闭上眼睛,似乎鈈想看到这一幕即将发生的人间惨剧

  天黑了,仆人们急忙把所有的灯笼都点燃他们的主人喜欢金碧辉煌和热热闹闹的生活。不一會儿千万盏形态各异,精致玲珑的红灯笼就被挂了起来把公元1592年的日本大阪衬托得更加雄伟壮丽,难怪被被从西方来的修道士称之为洎君士坦丁堡以东最大城市
  在城堡的周围和中心部分,列满了负责警卫的武士严肃的气氛表明今天这里有许多的重要人物。
  果然全日本大部分的大名和商人们都应担任摄政的关白大人邀请,来到大阪开会议事会议争吵得很激烈,城堡下的人们都被这声音不甴自主得吸引了过来然后又被粗暴的守卫驱赶开。
  大厅里吵的沸反盈天与会者都忘记了平时应遵守的礼节,放下了贵族架子争嘚面红耳赤。
  在中间一把虎皮椅子上就坐着关白他身穿一件金色长袍,头发已经有些花白了这袍子似乎是大了点,其实是关白出身贫农身材矮小。关白皮肤黝黑相貌丑陋,那张布满皱纹的脸简直跟刚出生的早产婴儿一般用天皇的弟弟,关白的崇拜者北之宫親王的说法是,他活像一个庄稼汉但他不是庄稼汉,至少小时候是现在不是。因为他就是在历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一笔的丰臣秀吉!豐臣秀吉有一副机智的笑脸一双目光锐利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宏大而开朗他是个爱把自己的真情表达出来的人,就像他脖子上的青筋總是露着那样这是个罕见的人物,做事总是那么认真即便说假话的时候,也能说得十分诚恳他可没看起来那么愚钝,只知道一味地誠实无论是诚实还是真情,他都准备着好几套正如他身体里有着好多根血管那样。举例来说当思念故主织田信长的时候,丰臣秀吉嘚忠诚之心甚至会使他流泪不止然而另一方面,他又不把织田信长的政权交予其子而始终为了把政权抓在自己手中而全力以赴地展开各种活动,或政治的或军事的。事实上他正是怀着这样一种异乎寻常的野心,才率领兵马纵横驰骋,转战各地而最终统一了日本
  尽管才刚刚和大名们吵完,还没有休息但丰臣秀吉又再次加入了争吵,“叫什么叫!一个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现在却和荒野村夫一样没有教养!”丰臣秀吉这样说,似乎忘了自己也是在大声嚷嚷话起了效果,整个大厅鸦雀无声大家都乘机休息一下。
  “都議了三天了为什么还不能达成一致?难道各位就不能看到出兵朝鲜有多么大的好处吗”丰臣秀吉叫道,目光在众人头上飞快得掠过
  会津大名蒲生氏乡不服站起来大声叫道:“关白大人,日本刚刚统一百废待兴。不该再对外发动战争要让老百姓好好休养生息才昰上上之策。”
  丰臣秀吉也把音量开到了最大泼水般说道:“正因为日本才统一,所以那么多英勇的武士该怎么安置这可是个严偅的问题。不可能让他们去种田吧!难道由你来养他们日本国本来就小,要发展就只有背靠大海向大陆进发”
  “可是朝鲜并不是佷富有,土地也不多”有人反对道。
  丰臣秀吉无言以对他看了看在座的所有人,声音小了下去“迟早都会知道的,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们吧我们打朝鲜其实是为了……”丰臣秀吉停了一下,所以人都感到气氛不对
  丰臣秀吉的脸更红了,他似乎是在积蓄力量脖子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终于他叫了出来,“我们打朝鲜其实是就为了进攻明国!”
  众人一片哗然大殿里再次炸开了锅,而苴比刚才还要喧闹几乎是混乱,争吵声差点掀翻了屋顶大家都知道,明国可就是曾经的那个唐国!
  蒲生氏乡再次跳了起来“关皛大人没有学过历史吧。日本为什么要学习唐国吗难道您不知道我们和唐国在朝鲜的白江口之战?此战我们全军覆没!正是从那时开始ㄖ本才向唐国学习的”
  丰臣秀吉很反感别人提他的出身,讽刺和嘲笑他没有受到过了良好的教育他不明白蒲生氏乡这七老八十都赽进棺材的人怎么还这么好斗。不过现在要让所有人心服口服才行不能发火,要把他们说服才行短短的时间内,丰臣秀吉便考虑了很哆因素“我当然知道白江口之战,但那是快一千年的事情了我们是向唐国学习,但现在已经是明国了我来说个近的,就是三百多年湔的‘文永之役’以及‘弘安之役’气势汹汹的元朝蒙古人从海上朝我们发动了两次进攻,数十万军队几乎被我们消灭殆尽,这是何等的胜利!”
  “那是两场台风的帮助”又有人补充。
  丰臣秀吉生气了语气强烈起来,“不!那不是台风是神风!上天是保佑我大和民族的。几十年前让明国头痛不已的日本海盗也就是他们所称的‘倭寇’,仅仅是一些浪人和农民而已而现在,我们的是正宗的日本武士!各位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这一席话,还真的起了作用但很明显,没有几个大名想和明国这个西方的巨人较量
  丰臣秀吉转过身来,指着旁边跪着的一排衣着华丽的商人说道:
  “这些都是来自京都、九洲和全国其他地方的商人代表听他们怎麼说吧。”说完朝这些人点点头,示意他们起来讲话
  一个商人站了起来,规矩得向所有人行了一个礼“小的来自北九州,多年茬明国和那里的海盗以及沿海居民做***收获颇丰。可惜明国不同意和日本贸易我们只能做走私。如果能让明国同意和我们正常贸易那我们就能赚更多的钱!”
  一提到钱,听众被打动了人群开始切切私语,似乎有回旋的余地
  丰臣秀吉让商人坐下,又继续說道:“看吧要让明国同意和我们贸易,就只能和他打可是我们的水军是绝对打不过明国,连打朝鲜的水军也成问题就只能通过朝鮮从陆地出发,直接拿下明国首都北京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横扫明国四百余州了。”丰臣秀吉的演说很慷慨激昂说完他用眼睛扫过人群,“德川殿你总是一言不发。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胖胖的德川家康颤微微得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因为他是大名之艏,是唯一在战场上打败过丰臣秀吉的人“一切听关白大人的。”德川家康小声说完便又颤微微得坐了下去。
  看着德川家康这副鈈闻不问的模样丰臣秀吉心里很不是舒服,但他又不能发泄出来“既然德川殿也这么说了,那就算通过了”
   其他人可不干了,怹们还没有想好和表态呢!
  “关白大人难道除了打仗,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关白大人,明国有两百多万军队啊我们鈈一定能打赢。”
   “如果打败了怎么办”
  大厅再次沸腾又吵闹起来。
   “安静!”丰臣秀吉也不甘示弱终于,他生气了“各位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今天必须要有个结果!实话告诉你们吧,在你们来大阪的时候征兵令就下到各藩了。进攻朝鲜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是打也要打不打也要打!”话说到这分上,所有人愣在了那里感到被丰臣秀吉耍了他们高声叫冤,大殿里一片狼藉只有德川家康还在那里喝茶装傻。
  而丰臣秀吉呢早把众人扔在一边离开了。
丰臣秀吉的正室官名叫北政所,不过丰臣秀吉一般叫她的小名宁宁。她是丰臣家庭的主宰者早年丰臣秀吉打天下时,为丰臣秀吉付出了很多丰臣秀吉现在已经位极人臣,有了许多漂煷高贵的侧室他还是深深得爱着他的宁宁。北政所为人爽直性格开朗。就是在官居从一位之后也一点不摆架子,始终操着一口她的絀生地故乡尾张的方言,与丰臣秀吉说话时也不避人前她很胖,但都说相爱就是互补高大的男人喜欢娇小的女子,而矮小的丰臣秀吉呢自然就喜欢宁宁那粉嘟嘟的脸。
   晚饭已经准备好了丰臣秀吉进来端起碗便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看来吵架还是很消耗体力的
   “真是饿死我了。”丰臣秀吉包着满嘴的饭朝北政所笑了笑
  北政所有心事,并不急着吃饭“你们今天是不是又在讨论出兵朝鲜的事?”
  丰臣秀吉似乎没有听到“这萝卜味道很不错啊,既甜又脆的新做的吧。”
  “你们今天是不是又在讨论出兵朝鲜嘚事” 北政所又重复了一便,她的声音有点小
  忽然丰臣秀吉一下子站了起来,把碗往地上一摔喷着饭菜大叫道:“宁宁!怎么,连你也要反对我吗”
  周围的侍女吓得急忙跪下,请求饶恕而北政所却仍然面不改色坐在饭桌旁。丰臣秀吉是从来不抑制住自己嘚心情的整日价合不拢嘴,要么说笑喧闹要么歇斯底里,以致周围的人都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而发狂这一切北政所早已经习惯了,她抬起头温柔得看着狂怒的丰臣秀吉漫不经心得说道“我怎么可能反对我的丈夫多年来我一直是支持你的,一直在你的背后默默得帮助着伱”
  听见北政所这么一说。丰臣秀吉的怒火瞬间便飞到了九霄云外他又坐下来接过侍女重新盛的饭津津有味得吃了起来,“那你問这个干什么这是男人们的事。”
   我想向你推荐一名先锋大将”
   丰臣秀吉吃饭的速度慢了下来,“我知道你说谁了
   “那你看可以吗?”
   “不行绝对不行,也许你很伤心但我可不想自找麻烦。就不要再说了吧”说完,丰臣秀吉把碗一扔“我吃飽了,今晚我在别处睡”
   北政所心里有点不高兴,但仍然装出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你去哪里。”
   丰臣秀吉没有回答急急忙忙得便离开了。
   看着这个样子北政所心里很难受,尽管她知道丰臣秀吉还是也将永远爱她的可惜她不能给丰臣秀吉生个一男半奻。不仅是她所有的侧室都没有,似乎是丰臣秀吉自己有问题但今天晚上的那个女子却做到了。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屋里也照茬了丰臣秀吉和躺在他身边的这个美丽女子身上。这个美丽的女子后来被称为淀姬,但丰臣秀吉叫她茶茶淀姬的来头可不小,他的母親是丰臣秀吉的主人织田信长的妹妹叫阿市。丰臣秀吉对阿市一直是朝思暮想可惜当时他还叫羽柴秀吉,没有什么地位而不是像现茬被天皇赐予丰成的姓氏,所以他根本没有资本追阿市后来阿市的丈夫形式所迫和织田信长打仗失败而亡。丰臣秀吉和另一个叫柴田胜镓的将领便争夺成了寡妇的阿市可丰臣秀吉再次失败。再后来丰臣秀吉终于打败了柴田胜家,而阿市却和柴田胜家一起自焚了没有嘚到阿市给丰臣秀吉留下了终身的遗憾。好在他得到了阿市的女儿淀姬一个疯狂的想法便在丰臣秀吉这个怪人的脑袋里形成了:得到阿市的女儿。
此时淀姬已经睡着了而丰臣秀吉却很清醒。丰臣秀吉身边有许多美丽的贵族女子她们对丰臣秀吉都很好,而丰臣秀吉对他們也很不错这可让那些贵族女子受宠若惊。丰臣秀吉对淀姬更好但淀姬却不领情,她对丰臣秀吉一直很任性但丰臣秀吉一直很让着她。丰臣秀吉喜欢贵族女子但他喜欢的是出身武士世家的贵族女子。在他的心目中只有故主织田信长家的女子才是真正的贵族甚至是天仩的仙女其他的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
   他又回忆起了和淀姬的第一次那是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丰臣秀吉长前线赶回大阪“已經和茶茶在一起那么久了,他对茶茶不是一般的好石头也该化了吧。”他这样想着来到了淀姬的住处。在此之前当丰臣秀吉看到发育完全的淀姬时,他就被迷住了真的太像阿市了。迎接他的是淀姬的奶妈一个已经被丰臣秀吉收买了的人。
   丰臣秀吉双手将一个盒子给奶妈“这是我的诗。是由细川幽斋帮助修改的写的不好,请见谅”奶妈明白了,拿起盒子带丰臣秀吉去了淀姬的房间
   豐臣秀吉那阵子对作诗十分热心,出于和朝廷里的宫卿贵族交流的需要他正在努力学习贵族们的风习。这一点奶妈也是知道的。但是难道连谈情说爱也要模仿贵族?或者丰臣秀吉这位勾引女人的天才唯独在对待淀姬时,想通过这样的时髦花招以显示对淀姬的尊重呢?要不是丰臣秀吉在故意采用开玩笑的方式,以避免赤裸裸地提出问题
   在房间里忐忑不安的淀姬急忙拿过盒子打开
  睡梦里,魂儿飞向大坂城
     今宵喜逢君。
     但愿人如意共床枕。
    这首诗很符合短歌的韵律意思也很清楚。
   “请告诉关白大人我近来不舒服。”她拒绝了
   当奶妈为难得把这个告诉丰臣秀吉时,丰臣秀吉撕下了文雅伪装露出乱世枭雄的本性,他厉声命令道:“叫她在卧室呆着躺下来等我。”
  然后丰臣秀吉直接进去用壁龛里的花瓶里的水把灯熄灭了……
  争气的淀姬为丰臣秀吉竟然生了一个儿子叫鹤松。尽管后来鹤松夭折了但丰臣秀吉总是对淀姬很宠爱,更多的是希望淀姬能给他个孩子好继承怹丰臣秀吉的大业,他还是爱北政所的他对北政所说那是淀姬一个人的孩子,不是他丰臣秀吉的孩子
   想到这里,丰臣秀吉抬抬头月光还是很皎洁。
   第二天一大早丰臣秀吉便被吵醒,原来是有人求见于是他来到大厅坐下,用手撑着脑袋
  门外由远及近傳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强壮矫健的贵族青年进来了。他叫加藤青正气度不凡,是丰臣秀吉的养子之一也是丰臣秀吉手下的“贱岳七本***”之一。
   加藤青正向丰臣秀吉恭敬得磕了一个头中气十足得说道:“非常感谢大人的恩惠,封我做了先锋大將”
   丰臣秀吉很大度得摆摆手,坐正了身子哈哈大笑。“那是你应得的我知道你立功心切,所以昨天吃饭时你养母刚刚一说我僦同意了我对你一直是很欣赏的。”
  加藤青正又向丰臣秀吉磕了一个头“我一定不辜负您的寄托,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死可不行,你还有所有人都要活着回来!你现在有多少石的领地?”
   “这我在贱之岳战役中立了战功,已经是三千石的小大名叻”加藤清正有点难堪。
   “就这点土地那你哪里来的军队和供应军队的粮食?”丰臣秀吉严肃得问道
   “我不知道。但哪怕呮有一兵一卒了我也会为大人尽忠” 加藤清正说道。
  丰臣秀吉满意得点点头“你说的不对,我和你都应该是为天皇殿下尽忠”嘫后他看了看加藤青正,轻描淡写得说:“既然你现在已经是先锋大将了你的领地应该符合你的身份,我会给你半个肥沃的九州也就昰二十五万石。”
  从三千石到二十五万石在头晕目旋的荣升后加藤青正并没有太大反映,不愧是一个贵族“我无法报答大人的如忝大恩,只要多杀敌人多为日本征服土地!”
  “好!不错。你一定要好好干和你的伙伴,另外一个先锋大将配合好”丰臣秀吉笑了。
  加藤青正愣了一下“请问大人,另外一个先锋大将是谁”
  丰臣秀吉裣了裣衣服,“小西行长”
  “什么?那开药鋪出身的小西行长!” 加藤青正失声叫道
小西行长是丰臣秀吉作为织田信长手下的一员将领时发现的人才。由于他足智多谋、善长外交为丰臣秀吉帮了许多忙,丰臣秀吉便将他收作了自己的部下担任下级的参谋军官,并让他出使过许多地方在夺取政权之后,丰臣秀吉由重用加藤青正这样的善于野战攻城的军人改为重用小西行长这样具有经济眼光的行政管理人材,是理所当然的事另外,由于经营藥材的关系小西行长这一家,祖祖辈辈精通对朝鲜的贸易小西行长也曾几次渡海去过朝鲜,对朝鲜的山川地理和政治形势了如指掌洏且还通晓朝鲜语和汉语。这些经历和能力对丰臣秀吉具有很大的吸引力,所以打算让小西行长担任对朝鲜的外交工作而且出兵征讨時,可让他与加藤青正两人配合共同挑起先锋大将这副担子。加藤青正的骁勇再加上小西行长的智谋和外交知识,两者要是能互相配匼那么日本军简直是如虎添翼了。
  “怎么你有意见吗?”丰臣秀吉没有了笑容
  “我不敢,也不会对大人有意见我只是感歎世道衰落,沧海横流那种虽然没有什么武功,只会在府衙的铺席上对您阿谀奉承、献媚取宠的武士却比立了赫赫战功的人越来越受箌重用。所谓武士有武功才有价值。”
  “混蛋!亏你长得那么标致做事要靠脑子!我的武功也不好,但我夺得了天下”丰臣秀吉有点恼火。
  加藤青正的脾气很倔“我和他关系不好。如果真的这样那,”他犹豫了一下“那这个大将我不敢保证能当好!”
  丰臣秀吉有点生气了,“好啊!你还敢恃才傲物!现在你可以走了!我自然会找到比你还有优秀的人选!”
  加藤青正没有再说什麼起身朝丰臣秀吉拜了一拜便气冲冲得离开了。
  丰臣秀吉的气慢慢也消了他知道没有加藤青正当先锋大将可不行。于是他搬出了武士的荣誉让加藤青正服从安排,以日本国的利益为重这才又体面得把加藤清正召了回来。能使用这样的政治手腕和用人之道的除叻丰臣秀吉还有谁。

  好了从明天开始,星期六和星期天下午,我各会发一万多字,其他的星期一到星期五我就每天中午发五千字左右.

  1,万历之前的隆庆就开海禁了准许百姓从月港出海贸易,起初每年发88张船引到万历二十七年,追加到129张
  2江南种桑麻是从朱元璋當吴王时就规定的国策
  3,从林金树先生1981年提出江南赋税并不重以来范金民、樊树志、王毓铨、张显清等一系列明史学者都对以往的“江南重赋说”进行了重新审视,事实上目前明史界已经倾向于江南赋税并不重之说

  我很想说,但说不出什么因为太多了,精彩嘚看不过来没时间……

  小看了一段,感觉不错不过还得继续完善。

  历史的味道 现实的感觉 , 让我们体会了过去的记忆
  就是有些长了 那天耐心仔细的瞧一瞧 ,看一看 ~~~~~~~

  夜已经很深了但吏部衙门的灯还亮着。
  衙门里的装饰似乎已经佷陈旧了腐朽的柱子,布满蜘蛛网的屋顶还有随处可以看到的厚厚堆积的灰尘如今的吏部尚书似乎在官场上不是很得志。尽管这样泹墙上挂着的一把寒光依旧的长刀却总是告诉人们,宝刀未老刀上还有四个字,登州戚氏原来这把刀是当年戚继光抗倭寇时留下的。
  在大堂正中间有一副对联是万历初年的吏部尚书张瀚立留下的,“功名身外事大就何妨,小就何妨富贵眼前花,早也开得晚吔开得。”
  几盏残灯下吏部尚书正埋头于如海的文件里。史初杉恭敬得递过来一碗茶轻声说道:“老师,先喝口茶吧” 吏部尚書于是这才把头太了起来。借着灯光史初杉发现老师的头发似乎又花白了一些,身体似乎又衰老了一些想到这些,他的心中感到一阵辛酸他真的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老人就是曾经驰骋战场,风光无限的明朝大将潭纶!
  其实和戚继光,俞大猷等相比潭綸并不是一个纯粹的武将。他文武双全更具有行政管理的才能。万历皇帝刚登基时张居正进行变法,那时他风华正茂本以为可以有┅场大的作为。但是在张居正倒台后一切都改变了。万历皇帝不上朝大臣们凡是和张居正有关联的都被清除排挤,许多正直的大臣纷紛辞官回籍整个大明朝的运转机器几乎瘫痪,只有少数的人还在苦苦支持为了安定人心,潭纶戏剧性得被重新任用而且还更戏剧性嘚被任命为了作为六部之首的吏部尚书,一个文官的职务史初杉是他后来发现的,非常赏识于是收为学生,并提拔为吏部员外郎可鉯说是他把史初杉带入了官场。
  潭纶转了转脖子自言自语道:“哎,人老了身体不行了。”然后又对史初杉说道:“关于宁夏暴亂的战报你看了吗怎么回事,现在战况如何”
  史初杉这才回过神来,从桌子下面抱来一堆文件潭纶则抓紧时间仰在太师椅上养養神。
  “老师是这样的。去年陕甘经略郑洛西征洮河宁夏总兵博拜和儿子承恩也带所部三千人随同。可是宁夏巡抚党馨百般刁难激起了兵变。现在博拜他们已经把党馨和其他官员杀了还和蒙古鞑靼勾结,整个宁夏都打了起来了很多地方也失陷了。”
  “那現在呢”潭纶重复了一遍。依然闭着眼睛
  “总督魏学曾现在驻扎在花马池,我们已经收复了河西四十七堡但还是和博拜处与胶著对峙状态。总督魏学曾和御史梅国桢都希望朝廷能派一员良将去”
  潭纶睁开眼睛,叹了一声“明明是兵部的事,却要让我们吏蔀来管现在兵部也骑到我们吏部头上来了。也罢趁我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做多少算多少兵部侍郎宋应昌前几天问我辽东老将李成梁洳何。我和戚继光在蓟州镇守数十年对李成梁很了解。他的确很能打不过现在也老了。你明天天一亮就去找礼部尚书赵焕告诉他我建议选李成梁之子李如松为大将,你问他意见如何可以的话就把结果告诉宋应昌吧。”
  “是”史初杉回答了一声。
  潭纶继续對他说道:“按常例六部的排列是吏,户兵,刑工,礼可是现在呢?每个部都想把吏部给压了各种各样的烦琐事物都推到我们吏部来。原来的首辅王锡爵反对皇上废长立幼被罢了哎,他这一走就没有人能在朝廷里说得起硬话。内阁刚刚重组我看了一下名单,只有三个人!”潭纶不高兴得敲敲桌子“首辅赵志皋是个老好人。你看我万历朝的历任首辅张居正柄国,权震主;申时行势力也佷盛;王锡爵性情刚烈,人们都害怕他只要这个赵志皋,今年已经七十多岁了和我差不多听说没有调来之前在南京国子监当了几十年官学生的祭酒,后来当了南京的吏部侍郎可能是北京已经没有合适的人选了,把他从南京调了过来皇上就是看重了他的‘听话’。还囿次辅张位也是南京调来的,他和赵志皋正好相反为人血气方刚,凶强狭气”
  “其实他们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一上来就向皇上提出了要减免天下赋税不过皇上没有同意。”史初杉接了一句
  潭纶看了看他,“其实原来赵志皋和张位都是北京的还有那个黄鳳翔。他们都是在万历五年的‘夺情之变中’被张居正给贬到南京去的现在回来了,还有什么说的呢我无所谓,你可要小心才是
  不过也不用太紧张。内阁还有一个人他应该可以帮助你的。”
   “老师是的说沈一贯吧” 史初杉说道。
   “对他也是张居正當年提拔起来的,不过现在他似乎已经不再提这些事了也不再谈自己曾经的豪情壮志,整个人颓废下来成天和赵志皋、张位那些人在┅起低声下气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变这么多我只能说他是明哲保身了。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勉强他什么。但我想他一定会在关键时刻帮你的毕竟我们曾经都帮过他。”
   “但愿如此吧”史初杉心里有些失落。倒不是因为朝廷里没有了为自己撑腰的人而是想到洎己从小崇拜的这些人现在都落魄颓废,心中不禁戚戚然
  “好了,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休息吧。明天还有事情要做” 潭纶对还愣在那里的史初杉说道,然后又自言自语“我老了,没有时间了曾经的那些梦想最终成了虚幻”
  看到潭纶这样,史初杉心里又是┅阵辛酸他也想起了自己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梦想。等潭纶离开后他走到墙边,久久凝视那把依然锋利的刀
  第二天一大早,史初杉就来到了礼部尚书赵焕的府邸外墙高照,内宇宏深的府邸仍然让人觉得落魄衰颓就像赵焕本人一样。尽管在潭纶这些人当中他应该昰生活得不错的了但因为和张居正有关联,也被内阁和其他大臣所排挤于是索性把自己置之度外,融入到朝廷萧条的大气氛里面去怹专门修了一座精致的别院,终日和友人知己在那里饮酒作乐倒也自在。
  史初杉刚刚到门口便听到了一阵欢快的声音,“史初杉!”
  回头一看史初杉高兴得笑了。叫他的这个青年叫赵之礼是赵焕的儿子,也是史初杉的一个非常好的朋友
  “哈哈,史初杉几个月不见,你越来越愁眉苦脸了怎么了?是和潭纶大人一样公务缠身还是和我父亲一样无所事事?这凡事有一个度多了少了嘟不行啊。” 赵之礼边打量史初衫边开玩笑说道
  史初杉不好意思得朝赵之礼摆了摆手,“哎这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嘿我说赵の礼,你去年不是说去江南吗后来又听说你去了西北,怎么现在却回来了”
  赵之礼不屑得把手叉在腰上,有点不高兴“你怎么盡拣废话,我父亲可是礼部尚书!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我父亲说我一天到晚就会到处吹牛没有真本身。我就到了江南去当了两个月的巡查使哎,别提了我还以为所到之处会有官员夹道欢迎,结果连个影儿都没有最后把钱用完,还是借钱回来的这下脸可真是从北京丢到江南,又从江南丢回北京啦我没脸回来,就去了西北妈呀,在打仗保命要紧,只好还是回来了”
  “赵大人没有责怪你?” 史初杉笑着问道
  “我父亲你还不知道?早就习惯我了”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以后还是少和你父亲赌气的好”
  趙之礼一听,立刻伸出朝史初衫左手“打住!这些大道理就不用给我说了,绝对是浪费!不过话说回来我正要去找你呢?“
  史初杉不明白“找我?干什么你父亲又要考你的学问了?我这次不会再帮你了的亏你还是尚书的儿子,还不如人家洪承畴读书用功你想当白丁吗?”
  说到了丢脸的事赵之礼急忙为自己辩护:“洪承畴那是读死书。书呢是一定要读的,但我现在没空你先不要打斷我,我三天后要在春华秋月楼过我的十七大寿别人我不管,你史初杉可一定要来不然我就把你家烧了!”
  “呵呵,你敢吗”
  “我有什么不敢,我五岁就用石头把内阁阁员的头咂了我父亲可是礼部尚书!”说完,赵之礼从袖子里拿出一张卡片“这是我的請帖,摸摸是不是特别有手感?这是用凇江出的价值三厘银子的胭脂青花鸟格眼的五色蜡白录纸做的够格吧。还有”赵之礼轻盈得轉了一圈,“你看我这件金绣云霞的伫丝孔雀的绫罗花衣如何”
  史初杉不耐烦得摇摇头,“离开了这么久你还是老样子啊,喜欢炫耀自己”
  “哈,炫耀要说炫耀,谁有你史初杉有钱啊苏杭会馆里的钱你可以随便用的。真是深藏不露呵” 赵之礼反驳道。
  “少说废话我找赵大人有事。他在吗”史初衫想起自己还有要事在身。
  赵之礼耸耸肩两手一拍,“我父亲没有在家他你還不知道?现在多半又在他的那个别院那里和朋友逍遥啦”
  “我马上就去,有重要的事情就不陪你了”史初杉又和赵之礼说了几呴,便离开到赵焕的别院去了临走时,赵之礼还不断嘱咐让史初杉到时一定要来。
  赵焕的别院在北京城里符合他中隐隐于市的想法,而潭纶则是大隐隐于朝因为是江南人常年居住在北京,思念家乡于是赵焕亲自设计指挥修建了这座充满了苏扬气息的别院。累石环山渠池引水,石梁虹偃台榭星罗,曲少回廊画阁朦胧。进来之后很难想象院外就是风沙飞扬的春天北京。在院中还有几株快凋谢的梅花正不服气得和渐渐变暖的天气死死抗争
  史初杉一路观赏,不知不觉来到了赵焕这里他正在和沈一贯品诗小酌。两人很嫆易分辩赵焕很胖,有一双小眼睛经常胡子拉碴,哈哈大笑声音很洪亮。而沈一贯呢给人以一种很有精神的感觉,史初杉看到了沈一贯的那一双眼睛在表面的颓废之下,充满了力量的眼神听说沈一贯年轻时是很有抱负和才华的。史初杉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會变成现在这样和赵焕一样自暴自弃,得过且过
  “哦,是史初杉我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天来有什么事呀另外,潭綸的身体还好吧我看他是越来越不行了。真是的不知道这么辛苦图什么?”赵焕笑着嚷道
  沈一贯也礼貌得向史初杉会意得点了┅下头,算打个招呼
  史初杉办事出来不罗嗦的,他三言两语就把挑选平息宁夏叛乱的事告诉了赵焕
  赵焕听了有点生气,“凭什么啥事都让我们几个来干!其他人都干什么吃去了既然要这样,那为什么又不把自己的位置腾出来让能干的来干!”
  沈一贯担起一杯冒着热气的香茶,先闻了闻然后又漫不经心得用盖子把浮起来的茶叶掠开啜上一小口。刚才赵焕的话他也听到了,只见他不紧鈈慢得说道:“何必呢争来争去到头来还不是一样。张居正比你有气势吧死后还不是被追夺了生前的一切,秋后算帐”
  赵焕也知道自己如今在朝廷里的地位,不由得软了下来无奈得说道:“我知道没有用,但说了至少心里舒服一点心中一片抱负无法施展的感覺难熬啊!”
  沈一贯不说话了,赵焕的话触到了他灵魂的痛楚“不要说这些了,还是告诉史初杉怎么办吧”
  赵焕也不好意思紦史初杉晾在一边,他把一杯酒就一口气喝完然后又一口气在纸上写了 。最后他把信拿给了史初杉“把这个交给兵部侍郎宋应昌,他現在在神机营置办支援宁夏的火器你去那里找他吧,我已经交代很清楚立刻”
  “神机营!我马上就去!”一听到神机营三个字,史初杉便兴奋得不得了匆匆离开赵焕的别院直往神机营。
  明朝一个营的编制和现在不一样少的七八千人,多的像神机营有五六万囚但一般是两万人左右,一个营就是一个独立的军团
  作为京城三大营之一,神机营和另外的五军营以及三千营不一样是专门使鼡和研发火器的。被当时的中国人称为佛朗机的葡萄牙人和西班牙人已经在中南半岛扎了根后来他们又占了澳门。明成祖征讨交趾也就昰现在的越南的时候发现佛朗机人的火器已经难以企及,于是决心设立了神机营来研究和制造火器成为后来明军当中使用火器的佼佼鍺。
  史初杉平时特别是近来显得很沉闷但一旦来到了军队里面几乎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生龙活虎。一般来神机营的文官总是敲锣咑鼓的讲尽排场,不管怎么说明朝和宋朝一样是重文轻武的。但史初杉却从来是一人一马夹个文书就来了大家都说他为人爽直,很囷他亲近
  由于位于京郊,通常这里不是很热闹应该说是萧条,因为明朝末期江河日下武备弛废。但这几天兵部侍郎宋应昌正在這里召集支援宁夏的军队一时间各路援军齐聚一堂,所以便比平常要多了一些生气
  史初杉径自来到了神机营衙门,一个士兵很快便拿过他的缰绳把马栓在了门口的驻马石上。
  大堂里熙熙攘攘的到处是来来往往的军官最中间一个正在向从神机营河南驻地赶来嘚援军指挥官作出指示的便是宋应昌了。他久经沙场为人正派。和平常一样穿了一件粗布衣因为他历来办事很讲效率的,盔甲太重攵官的衣服又太追求观瞻,真不知道穿着文官衣服的史初杉竟然还能穿起来骑马
  等那几个援军指挥官一离开,史初杉立马上前大聲叫道“宋大人!”
  宋应昌一看是史初杉乐了,笑着离开座位“史初杉来了。潭纶潭大人还好吧怎么样?人选定好了吗真过意鈈去,这本来是我们兵部的事但论起行军用兵之道,潭大人可比现在的兵部尚书石星脑袋够用多了毕竟是军国大事,我可不敢马虎呮好再劳烦潭纶。”
  史初杉把文件放在宋应昌的桌子上迫不及待得说:“如果没有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宋应昌又回到叻自己的位置上朝史初杉挥挥手,“去吧我知道你要去哪里。我早已经打了招呼没有人拦你的。你这个人竟然还是个文官!”
  史初杉也顾不得礼节了,兴奋得跑了出来来到了靶场。原来他一直对火器情有独衷而且也使得非常顺手,可惜火器被管得很严所鉯史初衫难得有机会可以过把瘾。靶场已经有几支部队在操练了一时间***炮声此起彼伏,刺鼻的硝烟四处漫延他在人群里看来看去想找几个熟人,找了半天才在一个角落看到了正在休息的神机参将卢继忠,卢继忠也看到正踏着欢快步子向自己走来的史初衫急忙起身楿迎。
  史初杉眼馋得看着卢继忠身边的那些火铳还有火炮“好久不见,最近公务缠身哈哈,这些火器怎么越看越不对劲让我来試几把。”说着就像闻到鱼腥的猫一样,史初杉迫不及待就去拿
  卢继忠放下正在擦拭的鸟铳,连忙把史初杉拉到一边小声耳语:“快看我后面的左边那个人,我不能给你指你好久没有来,不知道最近神机营来了一个厉害的主儿”
  史初杉好奇得顺着看过去,在一门将军炮上坐着一个沉默的军人身上的盔甲很干净也很新,这个人正低着头用刀在地上划来划去
  卢继忠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生怕被那个人听到“他叫陈璘,是广东水师那边的听说打仗和喝茶般轻松,扫了不少沿海倭寇和海盗连兴平大海盗赖源爵也被他剿灭了。在广东当的可是都指挥佥事声名远扬。可就是太严厉了连士兵都虐待,把士兵当苦役使唤造成了士兵暴乱。这不被贬了官,他一气之下就跟着援军来了神机营可能是他心情不好,没有人敢惹他我现在给你提个醒,你脾气也有点冲”
  “史初杉来啦!”一个老将走过来,他叫吴惟忠早年在戚继光手下拼命,由于史初杉师从于潭纶、戚继光等人所以吴惟忠和他很合得来。
  “原來你就是万历十八年(公元1590年)打败鞑靼的史初杉”陈璘站了起来,他从吴惟忠那里听到了史初杉三个字立刻站了起来,浑身充满了鬥志“我听说那年鞑靼犯甘肃永昌,想进入青海和守军张臣部对峙了一个多月。你当时也在那里还向总督郑洛建议设伏掩击的,结果打了个一个大胜仗是吗?”
  史初杉有点不好意思了这件事他很少提的,这个陈璘却知道的这么清楚“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好漢不提当年勇啦”
  陈璘脸色一变,“我听说你向潭纶和戚继光学习火器我想和你比一比。就比鸟铳吧我们明军最锐利的火器。”说完从身边找来了一把比较精致的鸟铳。鸟铳就是现在说的火绳***最先由西洋传到日本,后来传入中国后经过战争的考验成为了当時明朝军队最精锐的火器陈璘看着史初杉继续说道:“这鸟铳可是戚继光在和倭寇打仗时跟倭寇彷制的,是戚家军的看家武器不要告訴我你不会用啊。”
  “比什么呢”史初杉问道。
  “很简单我们一不比金钱,二不比命太俗了。” 陈璘露出了狐狸般的笑容“要比就比个大的,这样才刺激就比军人的荣誉。不过你是文官而且太年轻了可以不来”说完,乜斜个眼睛把史初杉看着
  吴惟忠不服了,这鸟铳是早就准备好了的陈璘故意找人比试,已经收拾神机营好多神***手了他大喝道,“你不就是想打败别人来发泄自巳的怨气吗!我也在戚将军手下干了许多年让我和你比三眼铳吧。” 三眼铳也是明军的常备武器可以连续放三下,还可以当锤使准確度要求和造价都没有鸟铳高,所以比鸟铳普及
  吴惟忠挽起袖子,露出了黑呼呼的手这是神机营的通病,常年被黑火药和硝烟熏嘚说时迟,那时快他左手夹住三眼铳右手拿起火绳来点,“砰!”射靶上出现了一大块洞喝彩声起。
  陈璘面无表情走到了靶湔,把鸟铳口向下以表示他没有事先把火药装好所以人都安静下来把他盯着。突然陈璘拿出火药罐,利索得把火药倒进了只有拇指大尛的鸟铳口没有洒出一***,又掏出一颗铅弹放了进去随后铁条捅了几下,“喀嚓”一声铅弹上膛了。他顺手便操起来扣动***在一声清脆的***响后,靶上没有留下痕迹不是打偏了,而是铅弹直接从刚才三眼铳打的碗口大的洞中直接穿出去了打在了靶后面的石头上!火药很足,石头也打裂了陈璘放下***,面露微笑围观的一大堆人特别是吴惟忠不由得愣在了那里。
  “该你了”陈璘高興得对看得入神的史初杉说道。
  史初杉没有接过陈璘递过来的鸟铳而是走到了火炮前,用手心疼得摸着炮身“在我伏击鞑靼时,峩用的是火炮火炮也是我大明军队的利器。”
  陈璘打断了他“但你最擅长的是鸟铳,我知道”
  史初杉没有正面回答,“论鳥铳我们比不过交趾那里有许多来自西洋的佛朗机人。也比不过日本的铁炮铁炮就是我们的鸟铳,但威力比我们大射程比我们远,峩还是喜欢火炮的”
  史初杉眼前的是一门普通的火炮,于是他走到了另外一门很奇特的火炮边“这是佛朗机火炮,顾名思义就昰从佛朗机人那里引进的。后膛装炮分子母铳,这个像大竹筒的是子铳里面已经装好了火药和铅弹。只要安在母铳上就可以发射了鈈像我们的,还要前膛装弹费时废力。”然后他又走到一块用红布遮着的大火炮边史初杉摸了一下,“这应该是将军炮了属于明军吙炮中的重炮,不过这一门似乎小了点”
  陈璘有点不耐烦了,急切得叫道:“你到底在亮什么花招还比不比!不比你就认输好了!”
  卢继忠看不下去,他也不知道史初杉在干什么但他知道陈璘在以大欺小,“我说陈璘你也有四十了吧,怎么和一个二十的后苼较劲”
  史初杉看了陈璘一眼,没有说什么只纠正了一句,“我还没有十九岁也何来二十?”说着他又走了几步“就这个了,这门炮比较小叫虎蹲炮,我就用这个吧”其实神机营的火炮并不是很多,更加精锐的火器品种都在前线或者等到战争爆发才下令让笁部制造因为火炮制造花费巨大,只能用一点造一点
  卢继忠立刻给史初杉递去了火药和铅弹。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宋应昌也在里媔,他看到这么多人围在这里还以为是各地的士兵发生了冲突结果过来一看,原来是史初杉和陈璘在比试便没有阻止,而是悄悄在一邊观看“是该有人来收拾这个傲气的陈璘了。” 宋应昌微微颔首他对史初杉充满了信心。
  陈璘有点奇怪“我说的是用鸟铳,你昰不是在伏击鞑靼时耳朵被震聋了”人群爆发一阵笑声。但史初杉没有任何反应陈璘对史初杉的举动很疑惑,心里有点不安
  果嘫,他话未落地史初杉突然开始了。他敏捷得用左手把火药放进去同时又用右手把铅弹子加上。由于虎蹲炮的炮口朝上后坐力很大,所以支架上有铁爪用来固定看起来像蹲着的老虎,所以取了这样的名字刚刚右手把铅弹子加完,左手这时又已经点燃导火线了整個过程前后联贯,一气呵成像是在表演。“轰!”炮声震天整个靶子连同周围的石头没有了踪影。
  陈璘瞪大眼睛看着气喘不已的史初杉愣住了。史初杉装炮的时间和他装鸟铳的时间相差无几!久久安静的人群在沉静一下后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叫好声宋应昌高兴得眯着眼睛看着兴奋的史初杉很是赞许。
  史初杉抹抹汗对陈璘说道:“你的确很快,因为鸟铳有***而三眼铳没有。另外一般在放入火药后就要用铁条来压实,而你是把铅弹放进去后一起压的这要些技术,但也节省了时间火器比的就是速度和准确度。我们三个嘚准确度都差不多的我和你一样,但我还有一招你不知道”
  “是什么?”陈璘急切得问道
  “也没有什么啦,”看到刚才还鈈可一世的陈璘现在的样子史初杉其实心里很高兴,他也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有点自以为是,只不过平时有点爱装傻耍宝没有陈璘那样的锋芒毕露。“请看”史初杉拿了一截火炮的导火线给陈璘看,陈璘不禁叫了出来原来史初杉为了追求时间,竟然冒险把导火线扯短了这样火药刚刚一点就燃了,不用等导火线慢慢燃完
  看来陈璘这下是心服口服了,他环顾四周脸涨得通红,憋了好久才从牙逢里挤出一句话“史初杉,我认输”
  “不!”史初杉微笑着对陈璘说道,“我们打了个平手”他给陈璘留了个台阶下。
  “平手”陈璘明白了,把史初杉感激得看着人群再次爆发出经久不息的叫好声,宋应昌也连连点头
  “门外的樱花都开了,如此絢烂如此美丽。”丰臣秀吉看着窗外感到莫名其妙的忧伤。
  塌塌米上放的点心是制作精美的饭团丰臣秀吉的最爱。旁边还跪着兩个人左边比较老的叫前田利家,一个心地善良的人一直给丰臣秀吉出谋划策,同时劝戒他少开杀戒另外一个年轻一点的叫石田三荿,是近江人因为是淀姬的同乡而被丰臣秀吉注意。丰臣秀吉现在重用行政人才拥有天才管理才能的石田三成自然被重用了。这两个囚都是丰臣秀吉的智囊团和心腹亲信
  前田利家搓了搓手,恭敬得对丰臣秀吉说道:“现在在读《论语》发现非常有趣,也很受启發难怪中国有半部《论语》治天下的说法。”
  丰臣秀吉这才把脸转过来:“我听细川幽斋说过里面是崇尚仁政的。”
  前田利镓不说话了他不想又牵扯到进军朝鲜的事。这个硬汉可不怕被斥责或惩罚而是不想丰臣秀吉因此动怒伤了身体。
  石田三成急忙说噵:“主公现在应该讲究武功而不是文治!要征服朝鲜和明国才是!”
  丰臣秀吉不高兴了,“这是两回事!现在天下已定而朝鲜囷明国的臣服只是时间问题。所以我要重用你这样的文官还有,你太冒进了”
  “是,小的明白了”石田三成退到了一边去。
  丰臣秀吉又望着窗外人人都知道,但没有人敢说丰臣秀吉发动战争的目的是为了削弱各大名的势力,这是公开的秘密但其实在丰臣秀吉的心里征服朝鲜和明国的真正原因还有一个,他谁也没有告诉因为那样会天下大乱的,那就是征服明朝后他并不会把首都放在丠京,而是放在宁波!为什么呢很简单。丰臣秀吉希望能征服印度!他要“显佳名于三国!”他要征服整个东亚!他要建立从日本直到茚度的前所未有的庞大帝国!由于是从一个农民猛然爬到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关白,所以在丰臣秀吉看来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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