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奇英雄合击传奇证明干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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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心英雄传奇之:高原》
作者:蛮蛮 大小:236K 类型:历史 时间:2010-10-10 8:52:30
《真心英雄传奇之:高原》 作者:蛮蛮
综合新华网、中新网等消息:2009年7月5日晚,在我国新疆乌鲁木齐市发生了一起极为严重的打砸抢烧暴力犯罪事件,事件造成大量人员伤亡和经济损失,其中死亡192人,伤1721人,烧毁砸毁各种车辆260多辆,烧毁砸毁店铺、民房等各种建筑物6万多平方米,自治区公安厅紧急出动公安、特警和武警战士计两万人投入战斗,至7月6日早晨,事件得到基本平息。自治区党委、政府于7月6日上午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指出这是一起典型的境外指挥、境内行动,有组织、有预谋的恐怖暴力事件。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雪山遇险
这是一片令无数人向往的神秘土地。高远湛蓝的天空像是透明的一样,可以看得很远很远,任人无边无际地遐想,而白云悠悠已然在头顶一般,似乎触手可及。两只红褐色的高原兀鹰伸长着钢筋般的利爪在雪山上空盘旋,目光如炬地找寻合适的食物。一条银白色的长河匍匐在雪山脚下,围绕高耸入云的南迦巴瓦峰,翻转过一道大弯,汹涌奔腾地向南方咆哮而去,在土肥地美、林深草厚的地方流出中国国境,注入印度洋。
  这条长河就是被誉为天河的雅鲁藏布江,她缔造了青藏高原乃至中国最富饶的地区。
  这里就是祖国西南边陲的高原明珠——林芝。
  上午,初春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雪地上,在雪山和丛林之间折出一道斜斜的阴影,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四野静寂无声,只有一些莫名的飞鸟在林间地头来回折腾。然而,随着一阵狂热的欢呼声,先后从林中蹿出几个人影,打破了雪山密林的寂静。
  柳双春背着行囊,神情疲惫地走出了密林,看着天边红红的朝霞,终于松了口气,她拄着木拐,向身后的***招招手,示意她赶快跟上。
  柳双燕到了她的身边,已是累得够呛,不住地喘气,看看前面的肖倩和王力刚兴奋得忘乎所以的样子,不由得也受到了感染,一扫昨天的沮丧灰心,高兴地说:“姐,你看他们,像两只野兔,活蹦欢跳的。”
  柳双春自然也很高兴,要不是有了他们两个老驴友,昨天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四年前她毕业于国内一所著名的传媒大学,凭着出色的文笔、扎实的新闻功底和姣好的容貌(当然还少不了她妈妈的一点点社会关系),她顺利地在家乡的电视台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两年后成了电视台记者部的后起之秀,备受众人瞩目,后来和市委宣传部负责新闻出版工作的一位正科级干部谈起了恋爱。
  柳双春本来在电视台呆的好好的,尽情享受着别人羡慕的眼光,可是有一天,她和交往已久男朋友在美丽的长寿湖边有了一场如下的对话:
  “小春,传媒大学美女如云,帅哥也如过江之鲫,出过不少的名人呀。”“是呀,比如白岩松、翟永元、李湘,数都数不过来,不过我们新闻专业的在社会上很有名气的倒是不多。”“做新闻工作的虽然有无冕之王的称呼,其实都是做的幕后工作,很少有扬脸的机会,当然比不了这些台前的精英,不过,你们都是幕后的推手,没有你们,也凸现不了他们。”“真正的幕后推手其实是你们这些管理者,全中国不知道多少有潜质的新闻人材被你们所谓的体制扼杀在门外。”“说得这么可怕,哎,我可没杀过你。”(柳双春嫣然动人的一笑)“你这么漂亮,以前一定有过很多男朋友吧。”“有啊,我高中的时候就有几个同学对我很好,后来上了大学,追我的男生就更多了。”“我是说,特别好的,手拉手谈恋爱的那种。”“你自己想吧。”“------那,你们有没有------”“你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我是说------你们有没有同居啊?”“你很在乎吗?”“------噢,我就是问问,随便问问。”
  柳双春从他那躲闪而捉摸不定的眼神中看到了他内心潜藏的龌龊的想法,她隐隐地愤怒了,就交了N多个男朋友,跟N个男人都上了床,全身都被他们摸遍了、啃遍了,里里外外没一块白璧无瑕的地方,你想怎么着,你他妈就敢抠*儿保证还是枚处男,悲哀呀,虚伪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表面上那么冠冕堂皇,看似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内心龌龊得很,肮脏得很,自己浑身是泥,还想睡新床,老娘是新床,但偏不给你睡,切,你他妈死街上去吧------她没说话,冷眼盯了他一会儿,转身而去,头也没回,就这样慢慢的失去了热情,将一段看似美好的爱情冰封埋藏。她很讨厌这种虚伪做作的男人。
  但她的心情是郁闷的,亲手将自己尚可挽救的爱情扼杀在摇蓝里毕竟太过无奈伤感,于是很想外出散散心,正好***成天在市直机关里混得无聊,姐妹俩一拍即合,上天涯社区找了两个驴友,请了长假就跟着出来了。到这里来全是他们和***的主意,她是无所谓的,哪儿都一样,他们想找找神秘的探险感觉。可是她一来到这里,就立即被迷住了,从海拔一千多米温暖而湿润的亚热带丛林景观,到海拔四千多米的冰天雪地的雪域高原,大自然毫无保留地向他们展开了一幅幅旖旎壮美的画卷,她惊奇于这里独有的风景和民俗风情,缠在心头的郁闷一扫而光。昨天上午他们随着一条小路踏进了森林,想看看峡谷深处的新奇(听当地的老乡说穿过这片森林,就可以看见美丽壮观的南迦巴瓦峰),不知不觉越走越远,却在这深山老林里迷了路,白天被蚊子蚂蝗咬,夜晚蜷缩在防寒睡袋里数数睡觉,总是担心是不是会有森林野兽将自己踩在脚下。还好,两个老驴友毕竟经验丰富,在随身带着的罗盘的指引下,历尽坚辛,终于走出了这片林海。
  柳双春看看肖倩和王力刚在前面向她们招手,于是拉上***:“走吧,我们快跟上。”
  王力刚已从背包里找出林芝地形图,很快明确了前进方向,几人兴致很高,向着雪山深处挺进。才下过春天最后几场大雪的雪地很松软,没及膝盖,一踩一个深深的脚印。几个人都穿着黄蓝相间的登山服,背着半人高的黑色登山包,在白色的雪地里很是扎眼。
  翻过一个山口,远远的天边突然显出一座白色的尖锥形巅峰,挺如长矛,直刺云宵,它的头上飘展着两朵洁白的旗云,那就是林芝地区最高的山峰,也是中国最神秘美丽的山峰——著名的南迦巴瓦峰。他的雄奇险峻丝毫不逊于珠穆琅玛峰,而他的对面耸立着同样著名的加拉白垒峰,圆圆的峰顶白雪皑皑,比南迦巴瓦少了一个头,形成鲜明的对比。两座雪峰在世界著名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马蹄形大拐弯地区隔江对峙,日夜守护着这条天河,构成全球特有的高山峡谷、江水奔涌的神奇景观。
  其实,关于南迦巴瓦峰和加拉白垒峰还有一个广为人知的传说。相传在很久以前,他们是一对天神,也是一对弟兄,哥哥是南迦巴瓦,弟弟是加拉白垒,两人武功高强,上天派他们下凡镇守雅鲁藏布江,弟弟加拉白垒勤奋好学,武功越来越强,个子也长的越来越高,南迦巴瓦十分嫉妒,于是在一个风高月黑之时将弟弟杀害了,把他的头颅丢在附近,化成了德拉山。后来上天知道了,为惩罚南迦巴瓦的罪过,罚他蒙着面纱,永远陪着弟弟加拉白垒。所以加拉白垒是座圆圆的无头山,而南迦巴瓦自知罪孽深重,羞愧余生,终年云遮雾罩,难得一见真容。
  柳双燕遥指远处的山峰,兴奋地说:“姐,你看,南迦巴瓦!那边是加拉白垒峰!好壮观啊!”
  柳双春连连点头道:“对,是他们,南迦巴瓦峰,我们终于看见他的真面目了!”
  柳双燕喘息着说:“藏民不是说南迦巴瓦峰终年云雾飘缈,难得一见吗?”
  “对,南迦巴瓦峰处于雅鲁藏布江水汽通道的上沿,随着山体的抬升,温度逐渐下降,从印度洋长驱直入的水汽慢慢凝结成云雾,缭绕在群山之间。我们的运气真好,今天只有很少的雾,能清楚地看见南迦巴瓦峰,听藏族的老百姓说看见南迦巴瓦峰能给我们带来幸福和好运,一生受用不尽!”
  柳双春和***手牵着手站在一起,任冷冽的高海拔寒风裹着雪粒子打在她们的脸上,像清冷的细雨扑面而来,晨曦中火红的朝阳慷慨地给这片神奇的土地镀上一片金光。她们遥望着那蓝天白云下的雄峻山峦,一片波澜壮阔的磅礴气势,不由得感慨万千,很难想像远古前,这里竟是一片汪洋大海,大自然的神力居然将他们从海底托出,变成最年轻的地球之巅,等待地球未来的命运又会是什么呢,人类究竟何去何从,恐怕谁也无法预知,和大自然相比,人类的力量毕竟太渺小了。
  “姐,我们不虚此行了,就是遭点罪也值!赶紧拍几张照片吧!”
  “好!”
  姐妹俩放下包裹,在里面翻找着数码相机。
  “南迦巴瓦,我们来了!啊——”王力刚和肖倩早已激动得泪水直滚,不顾身体的疲劳,驴性大发,丢了手里的木拐,伸展双手做拥抱状,高声喊叫着向前跑去。空旷的山谷里回荡着他们满怀热情的呐喊声。
  柳双春取出相机,站起身来,正欲拍照,忽然间,她感觉从地下传来一阵沉闷的轰轰声,透过她的双脚传遍全身,震得心房怦怦直跳。她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立即丢了相机,姐妹俩吓得赶紧抱在一起,听天由命。
  然后,她们看见大自然在她们面前打开了一道门——雪地里突然出现一道裂缝,不断向两边延伸,愈来愈宽,愈来愈大,几乎在王力刚和肖倩还没来得及作出任何反应的时候,迅速将他们吞没,然后雪地开始沉陷,巨大的裂缝一步步向她们逼进。雪崩了!姐妹俩醒悟过来,惊叫一声,拔腿便逃,无奈没逃出几步,脚下一软,已陷入白色魔鬼阴险狡猾的毒掌中------
第2章 高原飞鹰
广袤的雪地里出现十几个串成一线的蹒跚的人影。这是一支西藏军区边防部队的巡逻小分队,他们全副武装,背着沉甸甸的行军包和***支弹药,巡防在中印两国变幻莫测的边境线上。
  高原肩上扛着一架轻机***,腰间缠满了手榴弹,大步走在队列的最前边。由于他的体力好,精神旺,更兼于中国西南方特殊的边境和地理形势,他所带的武器弹药和行军包裹比其他战士要重得多。他回头看看离自己最近的齐连长也拉下了十几步之遥,便招手大声喊道:“嗨,齐连长。大伙儿加把劲,明天我们就可以回到哨所了。”喊罢望着四周巍峨的群山,又嗓音悦耳地唱起歌来,“是谁带来远古的呼唤,是谁留下千年的祈盼,难道说还有无言的歌,还是那久久不能忘怀的眷念,哦,我看见一座座山,一座座山川,一座座山川相连------”
  齐连长双手紧了紧背后沉沉的包囊,喘着气笑了笑,同身边的战士说:“这小子,每次巡逻都是他跑得最快,倒像他是我们的头儿一样。你瞧瞧,咱们连气儿都喘不上来,他倒是唱上了《青藏高原》”那战士喘着粗气说:“连长,高原是属牛的,他就跟西藏的牦牛一样,耐高耐寒,还有一股子牛劲儿。”齐连长点点头。
  战士们刚刚才爬过了一段陡峭狭窄的山路,人人累得精疲力竭。
  高原停住脚大声说:“连长,在咱们这地儿唱《青臧高原》那感觉就是不一样,好像自己真的很大,大过这天,大过这地,大过这片高原。难道你们没有这种感觉吗?”
  齐连长指点着他说:“我知道你小子为什么叫高原,因为你小子本来就很‘高原’”
  高原眉清目秀的脸庞上洋溢着笑容,轻快地说:“我愿意化成高原上的一座雪山,每天看着你们在我面前经过。”
  齐连长紧走几步,靠近了高原,解下腰间的军用水壶朝嘴里灌了几口水,眼望前方,回头看看战士们都走近了,扬手招呼道:“大家就在这里小小的休息一下。”
  战士们都一屁股坐在地上,解开了背上的行军包,靠在上面喘着气,纷纷拿着军用水壶往肚子里灌水。
  高原也坐下来,喝了水,对齐连长说道:“连长,又给大伙儿讲个故事吧。”齐连长摇摇头,“现在没精神,而且我哪有那么多的故事,肚子里的故事都被你们搜完了,哎,你还给大伙儿唱首歌吧。”“唱什么好呢?”“来一首提神的,就像《青藏高原》那样的。”“我又不是什么明星,老是唱歌也没意思,不如就给大伙儿吹个口琴吧。”“也行,反正得弄点声音出来,你看看,这帮家伙都焉头焉脑的,得给他们的神经多充点电。”高原拿出了口琴,送到嘴边,雪地里立即流淌出一串串响亮清脆的音符------
  战士们认真地听着,有人跟着小声地哼唱。
  完了,齐连长左右看看,大声说:“大伙儿打足精神吼几声,行不?我打头。”说毕,深深地吸了口气,张大了嘴吼叫道:“吼——”
  高原和其他的战士都张大嘴,鼓足了劲,一起吼道:“吼——吼——吼——”
  震天动地的吼叫声响彻云霄。
  齐连长满意地笑了,他背上行军包,站起来,“前面就是雪崩区了,大家少说话,动作要轻一点,注意安全。好了,出发。”
  战士们纷纷爬起来,精神明显好了许多。
  高原还是走在最前面。前面的积雪越来越厚。
  半个小时后,巡逻小分队进入到雪崩区,积雪已没过膝盖,四周一片白雪皑皑,看起来很平静的样子,其实到处都是悬崖峭壁,稍不留神,就会随积雪滑下山谷。战士们都小心翼翼的,高原和齐连长在前面探着路,警惕地看着四周,查看地形。
  忽然,高原警觉地睁大了眼睛,“连长,前面有情况。”说着已把胸前的轻机***紧紧地端在了手中。
  齐连长手一挥,身后的战士立即全副戒备,以他为首快速向高原靠拢。“什么情况?”“连长,你们看,前面雪山有一串脚印,一直蜿蜒而来,转过山的那边。这脚印还很清晰,一定刚留下不久。”齐连长当机立断,下命令道:“大家作好战斗准备。”
  越来越靠近山口,齐连长示意大家将背囊轻轻放下,聚拢到一堆,然后手握武器,轻装蛇行。转过山口,脚印显得十分零乱,眼前赫然竟是一处悬崖峭壁,白茫茫的积雪一望无垠地铺在谷底。
  大家看着深深的谷底,不仅面面相觑。齐连长皱起了眉,很显然这里曾经有人来过,边境线情况复杂,中印两国自上世纪60年代爆发战争之后,边境线至今尚未正式界定,常常有印军武装巡逻人员深入我方领土,蚕食国境,恐怖份子也常常挑起事端,*集团的爪牙从来没放弃过他们的活动和梦想,还有武装盗猎的、偷渡的------无论如何也应该循着脚印去探过究竟。
  他正想下命令,高原突然说:“连长,你听,下面有人。”齐连长凝神听了听,摇摇头。其他人也摇摇头。他狐疑地看着高原。高原急了,说:“真的,有人在喊救命,是女人。”齐连长点点头,他深谙自己每个战士的禀质特性,特别是高原在许多方面都有着过人的能力。“这么高,怎么办?”高原没说话,跑去包囊里取来了一捆攀岩绳,齐连长心神领会,让几个战士担任警戒,余下的紧紧攥住绳索的一头。
  高原手臂缠着绳索,一手持***,像只雄鹰一样飞身跃下悬崖。
  绳索不够长,高原在离谷底十多米远的高处停下了,看看脚下两个人影半身埋在雪中,发出嘶哑的呼喊。四处没有其他人影,他放开绳索,双脚在雪壁上一蹬,像只飞鹰一样,飘然落在那两人的身旁。“喂,你们是什么人?”他端起钢***喝问。
  两个年轻女人猛然吃了一惊,继而双眼放出喜悦的光来。“姐姐,我们不会死了,解放军来了!------”一个女人大叫,另一个女人连连点头,“解放军同志,快救救我们!”高原的眼神柔和下来,很显然,这是*女人,“你们怎么啦?”“我们是来旅行的,然后迷了路,然后又遇上雪崩……”
  高原放下***,将她们从雪地里拎了出来,“好了,你们现在把边防证和***给我。”两个女孩子都穿着厚厚的登山服,头发湿漉漉的,十分蓬乱,脸上脏污,有着被雪砾子划伤的小口子,像两只掉进泥水里的刺猥,其中一个女孩子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了证件,“柳双春,柳双燕。”她们连连点头,幸好事先把证件放在了贴身的衣服里,不然还真有些麻烦。柳双春急切地说:“那个,同志,我们还有两个伴,一男一女,他们都不见了,你快帮我们找找!”高原说:“就在这附近吗?”柳双春说:“他们比我们先掉下来,应该离我们不远。”“好,我们一起找找。”于是,三个人分开来,各自在雪中乱扒一气,高原放下武器,两只手掌像两把大铲,上下翻飞,只见雪花狂舞,地面很快显出几个大坑。
  不一会儿,两个女孩子就累得喘不过气来,十指血迹斑斑,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没有了半点力气。“王和刚,肖倩,你们在哪里呀,快出来吧!------你们不要死啊!说好了我们一起出来,还要一起回去的------”柳双春泪流满面,不停地呼唤。
  高原住了手,看着她们说:“你们埋在雪地里有多久了?”柳双燕噙着泪,哽咽地说:“几个小时了。我们昨天在一片森林里迷了路,然后今天早晨好不容易出了林子,来到雪地里,大伙儿很高兴,又跳又叫的,隐隐约约的,脚下传来一阵轰轰的沉闷的响声,然后前面雪地里突然间裂开一条大口子,王和刚和肖倩他们还没来得及和我们说话,就掉进了那条口子里面,然后我和姐的脚下也开始沉陷,我们吓得紧紧地抱在一起,很快就……”她浑身颤抖着,又冷又怕,两只眼睛一会儿看着高原,一会儿盯着地面,像只可怜的小兔一样。
  高原心头一紧,走到她们面前,蹲下身去,柔声道:“你们听我说,根据你们所说的情况,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很小,通常一个人被埋在雪底下一个小时内还没获救,就意味着死亡。我们经常在这里巡逻,这一带是雪崩区,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引发雪崩,这是一次比较大的雪崩,你们姐妹俩能幸存下来毫发无损,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迹。我知道你们很难过,我们边防团也有七个战友长眠在这雪山下面,其中我们连队就有两个,他们都是我的好战友,好兄弟!”姐妹俩抬眼望着他,眼里噙满泪水。“我们回去吧,上面有我的战友,呆久了他们会着急的。”两人只能点点头,忍着悲伤站起来。
  三人来到悬索下边,俩女孩抬头一看悬崖峭壁,不禁心里凉了半截,不知道该怎样上去。高原蹲下身,“我一个一个地背你们上去,记住,闭上双眼,紧紧抱着我。”姐妹俩对望一眼,柳双燕先趴在了高原的背上。高原起身,用武装带将轻机***和柳双燕捆在一起,从腰间抽出一把六七寸长的匕首,迈步走近雪壁,唰唰便掏出几个大洞,然后伸进手脚去,贴壁向上攀登,如法炮制,很快接近了绳索,扯了扯,上面也有反应,于是顺势而上,身轻如燕。
  柳双春张着嘴,在下边看得目瞪口呆,恍若梦境一般。
  柳双燕紧紧搂着高原,半点劲都不敢松,只觉得飘飘摇摇地随风就到了雪山顶上。她睁开眼,看着四周热情的脸孔和熟悉的绿军装,不禁热泪盈眶。当她和姐紧抱着不能自主地随着崩塌的冰雪在山谷中翻滚埋压,求生的本能和旅行前对高原知识的大致了解,使她们不停地奋力向上爬行,然而在全身精枯力尽终于见到一线阳光的时候,面对严酷的现实,她几乎就要丧失了求生的意志,冻死也罢,饿死也罢,只求老天不要折磨她太久,哪能想生命之神从天而降,将她们姐妹俩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高原向齐连长他们讲了一下大致情形,又飞身跃下悬崖。
  柳双春还仰望着悬崖出神时,高原又抓着绳索跳挪着飞到她的面前,身上还是绑着那挺轻机***。她指指他身上的***,小心的不解地说:“这么重,你为什么不在上面解了它?”高原笑笑说:“我是个战士,离不开***。来吧,我再背你上去。”她犹豫着说:“你不休息一下吗?”高原摇头说:“没事的。你是害怕吗?”“不是,怕的时候已经过去了,我是------为你担心。”“你放心,这点困难还难不倒我,当兵几年,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那好吧。”她轻轻地趴上高原的背部,生怕把他压着了一般。
  很快,高原把柳双春也背了上来。面对百米雪崖,他来回两趟救人,居然面不改色心不慌,叫人不得不服。
第3章 森林巨蟒
齐连长见已到晌午,吩咐就地安营,叫战士们拿来了军用防寒服、矿泉水、饼干、罐头和高原野战炊具。
  太阳虽然高高地挂在头顶,可雪域高原之上的气温还带着凉意,柳双春和柳双燕的登山服虽然防风防水,可是由于在雪浪里翻滚,积雪从领口和宽大的下摆灌入融化,把内层的绒毛和内衣都浸湿了,高原的风在身旁呼啸掠过,这时觉得又冷又饿,浑身都不舒服,可又不好意思说明,两人抱着手臂,缩着头,互相看看,想哭又想笑,傻乎乎地站在一起。
  这里离森林还不远,高远看看两个女孩子,并腿向齐连长行了个军礼,“报告连长,我去山下找点柴禾过来。”齐连长也看看两个女孩子,没有她们,战士们将就着矿泉水和饼干也就过去了,短时间内在雪地里取回一捆柴禾并非易事,不过现在恐怕不行,人民的军队不能丢掉了爱人民的传统,于是答应了他,“快去快回,注意安全。”“是。”高原一挺胸,背着轻机***就快步跑向森林。
  柳双春和柳双燕看着高原离去的方向,隐约明白他是为了她们,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
  齐连长随即命令道:“全体战士,听我口令。”战士们不知为何,赶紧齐唰唰地站作两排。“立正。稍息。高小松,鲁勇你们两个有没有带着内衣?”两个身材中等略显单薄的战士大声回答:“报告连长,有。”“包括你们的军裤,赶快取出来。”“是。”两人赶紧放下背上的行军包,迅速从里面翻出了各自的内衣和军裤,捧在手里,重新立正。
  齐连长示意高小松和鲁勇将衣服及军用防寒服向两个女孩子送过去,然后归队。柳双春和柳双燕捧着衣服,明白是要她们换的,但看着十几个男人站在面前,当然不敢动手,于是一起看着齐连长。齐连长笑着说:“你们换换吧。放心,谁敢看你们一眼,我把他送上军事法庭。”然后忽然换了副严厉的脸孔,对着他的战士们,“听我口令,向后——转,半个小时不准回头!”
  柳双春和柳双燕看着背对着她们的军人,稍有犹豫,还是赶快脱下了自己身上的湿衣服,换上干爽的内衣和防寒服,再穿上军裤,娇小的身躯顿显肥大,不过比原来舒服多了。只不过头发很乱,脸也没洗,不伦不类的,本来两只白天鹅变得像两只丑小鸭。
  这时高远也抱着一捆枯干的柴枝回来了。
  齐连长问:“你们好了吗?”
  柳双春忙说:“好了。”
  齐连长说:“禁令解除。”
  战士们回过头来,看着她们的小丑模样,止不住笑了。
  两个女孩子顿时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高原将柴禾放下,很快生好了一堆火,由于高原上含氧量低,连火也不是很旺,再用树枝做成三角架,架上高压锅,给她们热了点水。齐连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个小盆和毛巾,让她们洗净了脸。柳双燕拉着高小松,“喂,我看你们的包里像个小仓库,里面有没有梳头用的?”高小松摇摇头,“这个,还真没有。”说罢还取了军帽,指着脑袋上寸长的头发,“你看,用不着吧。”柳双燕只好嘟着嘴,用纤纤手指梳理了秀发。
  两个女孩子稍一收拾,就显得很迷人了,引得不少兵眼睛老往她们身上瞅。
  齐连长吩咐高原先给俩女孩煮了两大碗热汽腾腾的泡面,既然是在人民的军队里,俩女孩一点也不客气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端起碗就扒,一会儿就风卷残云似的消灭个精光,然后互相看看,笑了。
  战士们看着她们幸福而满足的样子,也开心的笑了。
  柳双燕见战士们围着她笑,顺手拉着身旁一个战士的手说:“你们笑什么啊,我们是不是很丑呀?”那战士忙说:“不丑不丑,比刚才好看多了。”“那你们老是围着我们笑?”“你问我们连长吧,他也在笑呢。喏,那个很高很帅的。”柳双燕顺他的手指看去,一个军官威严地站在她对面,抿着嘴角微笑。她跳过去,站在他的身旁,揽着他的手,“哇,连长大哥,你真的好高啊,比我高出了一个头不止,你就是那南迦巴瓦峰呀,威严雄壮。”
  齐连长看着远方,此时大大小小的山峰已被云雾笼罩,只粗略现出轮廓,“你们就是为了看南迦巴瓦峰而来的?”“对。”“可是吃了不少苦头吧。”“对呀,要不是遇上你们,我和姐的小命都丢了。”“这主要还是高原的功劳,要不是他听到你们的呼叫,我们也不会发觉。”柳双燕又跳到高原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原来你叫高原啊,好厉害哦,救命之恩,不知道怎么样报答才好。”有个调皮的战士见她挺活泼的,遂接过话说:“你就以身相许,嫁给他喽,高原还没结婚呢。”战士们都善意地哄笑起来,高原急忙摆手大叫:“喂喂喂,你们都别糊说,那边有天神呢,烂你们的舌头。”柳双燕大方地挽起他的手,“好啊,嫁给这么一个英雄,我乐意。”说罢,还伸出舌头向大家做了个鬼脸,更是引得一片哄笑,反倒把高原羞得脸红,低头不语。
  齐连长笑了笑,摆手制止了大家,“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开玩笑了。”现场安静了下来,他看着柳双春和柳双燕,“人们都知道西藏有个旅游胜地叫林芝,林芝有美丽的赛江南的田园风光,林芝有南迦巴瓦峰和加拉白垒峰,还有举世闻名的雅鲁藏布江大峡谷,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就在雅鲁藏布江的下游地区——”他面向南方,指着那一片片苍翠的山岭,“那里有藏南最富庶丰饶的土地和矿产,她的面积相当于一个浙江省,相当于十几个成都平原,这些原属于中国的领土,如今因为历史的原因,却一直被印度占领着,他们往那里迁移了几百万人口,修建城市,设邦设省,屯扎军队,而且还在继续往我方领土渗透,不但如此,他们还豢养了*集团和一批阴谋分裂祖国的恐怖份子,去年拉萨发生的事件以及后来甘肃甘南地区、四川康巴地区发生的恐怖暴力事件,就是他们豢养的这些狗直接操纵的结果,死伤无数,损失惨重啊!中国的边境形式并不是一片太平呐!”
  战士们听了齐连长的话,不觉心情都有点沉重,看着他手指着的方向,默然无语。
  柳双燕虽然在电视里看见了拉萨的和后来的一系列恐怖暴力事件,和大多数善良的人一样,只是觉得那些人可憎可恶,并没有深入去了解事件的背景和本质,此时听齐连长一说,才知道竟有这么一个大国在做他们的帮凶,她捏着一只小拳头,气愤地说:“真是可恶,我们怎么不打过去,把属于我们的土地抢回来!砍了那些恐怖份子的头!”
  高原看了她一眼,说:“我们和他们打过仗的,1962年的中印战争,他们首先侵占了我们的领土,然后我们迅速反击,夺回了被他们侵占的所有领土,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我们又主动退回原点,他们却抓住时机,步步跟防,就这样,我们失去了那片土地,直到现在。”
  柳双春沉思着说:“中印战争和后来的中越战争我倒是知道一些情况,就是不明白当初中国为什么要放弃那么好的条件,主动退防,造成了现在的这种尴尬局面,打是不可能的,要也不是,不要也不是,只希望寄予谈判解决,明显被人家抓住了软肋,落在下风。”
  高原侧脸看着她,眼里充满惊讶和羡慕,看上去她的年纪不大,脸庞圆润,虽然没精心梳洗打扮,仍然显得很漂亮。
  齐连长点点头,赞赏地看着她,“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竟然有这样的见识,说起这些事情,不是一言两句可以说清楚的,有时间我们一起探讨探讨。——哦,对了,你是做什么职业的。”
  柳双春淡然笑道:“我是电视台的记者,做文字工作的。”
  齐连长哦了声,“难怪了,记者嘛,自然见多识广。你们做记者的,都有很好的文笔,我们这里的战士每个人都是一本书,你可以好好写写他们,特别是高原,他身上的稀奇事可多着呢。”他面向自己的战士吆喝,“嗨,大伙儿都积极点,多给柳记者提供些素材,让她好好写写咱们。”
  战士们异口同声地答应着。
  柳双春也很高兴,虽然一场雪崩让她们丢了一切,可是却得到了旅行中意外的收获,而且,看来这收获还不少。
  队伍休息了一会儿,吃过饭,带上两个女孩子继续往前走,有了她们,一路上欢歌笑语不断。两个女孩子想帮着战士们背包袱,竟然提都提不动,只好悻悻作罢,在这海拔近5千米的高原上唱歌又嫌肺活量太小,感觉很压抑,比高原嘹亮流畅的歌声差远了,柳双燕就极尽了逗乐的本事,柳双春则真的听进了齐连长的话,缠着战士们聊天,战士们也很乐意配合。
  很快的,队伍翻过雪山,再次进入一片密林,林中树木遮天蔽日,杂草丛生,到处遍布枯枝朽木,真正是人迹罕至,鸟兽横行。大家打好绑腿绑腰,高原和两个战士手持砍刀在前面开路,几个战士随后警戒,两个女孩子走在中间,最后也有几个战士警戒。队伍缓慢地有条不乱地向前移动。
  突然,前面的一棵两人合围才能抱住的大树下,一条5、6米长碗口粗的黑色蟒蛇受惊懒洋洋地在厚厚的落叶里爬动,当它看见面前来了一群不明的怪物,立即盘曲身子,高高地昂起头来,微微晃动着,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颗深长尖利的牙齿,腥红的叉形舌头在嘴里扑闪,圆而扁的脑袋上闪烁着一对幽亮的眼睛,随时做好了猛扑的准备,可又似乎忌惮着什么,并不主动出击或是在等待时机。
  高原和两个战士停止了开路,两个战士不觉放下砍刀,端起了***。
  森林里弥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战士们紧握手中的***,对着它,扣着***,一动不动,都看着齐连长,只要他一个眼神,一句话,就会有无数子弹疯狂地射向它。
  两个女孩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紧紧抓住身旁战士的手,躲在他们身后,又按不住心里的惊奇,悄悄探出头来观看。给她们印像最深最震惊的就是那张大口,像一把张开的伞,尖牙利齿,赤红的肌肉,绝对称得上血盆。
  齐连长当然明白这种蟒蛇的可怕,那张开的血盆大口绝对可以毫不费力地将一个人活吞下去,就像美国大片《狂蟒之灾》里那样,粗长的尾部也具有很强的缠绕性和攻击性,力道万钧,被它一瞬间缠住或扫中也是有死无生,幸好他们手里有***,再凶猛的野兽也挡不住子弹的攻击。只是,这么巨大的蟒蛇他还从未见过,藏南和横断山区属热带、亚热带湿润季风气候,河谷纵横,原始森林密布,野兽众多,有蟒蛇生存的条件;而且,蟒为蛇中之王,其凶猛毫不亚于雄狮烈虎,一张野生蟒皮更是价值不菲,现为国家一级保护动物,十分珍贵罕见,难道就这样让它死在战士们的乱***之下?可是不打死它,战士们又面临着伤害甚至死亡的威胁,该怎么办?
  齐连长目不转睛的盯着巨蟒,还在犹豫不决,高原轻声说:“连长,蟒是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不能杀死它!”
  齐连长点了下头,也轻声说:“你有办法赶走它吗?”
  高原肯定地说:“我试试。连长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它伤害咱们!”
  齐连长沉默着,终于说:“好吧,你千万要小心!”
  高原握着砍刀,垂下手,轻轻向前走出了一步,巨蟒昂着头,盯着他,一动不动。
  高原再缓慢地走出几步,巨蟒的头颅越昂越高,甚至高出了他的头顶,不停地摆动,嘴里嘶嘶有声,显得情绪很不稳定。
  大家屏住呼吸,紧张得浑身冒汗。
  柳双春看高原越走越近,不由得轻声呼唤:“高原!------”似乎想提醒他不要再往前走了。
  高原在离巨蟒十步左右的距离处停下了,见巨蟒似乎没有攻击的意向,便镇定地放下手中的砍刀,安静地站在它面前,嘴里发出嘘嘘的哨声,似咏如歌,安抚这个地球上原始生存的异类。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一会儿,巨蟒停止了情绪的波动,闭了嘴,低下头,乖乖地躺下,然后挪动身躯,渐渐远去,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结果虚惊一场,大家都松了口气,柳双燕捂着胸口叫道:“哎唷妈呀,真是吓死我了!”
  高原弯腰捡起砍刀,回到人群中,齐连长拍着他的肩说:“高原,好险啊,我手心里都是汗。”高原笑着说:“如果它真要咬我,我也只能跟它拼了。”“你有把握吗?”“有。”柳双燕说:“高原,我看你一点都不怕,是不是装出来的呀?”“不是,我见过比这还要大的。”柳双春瞪着***说:“你不懂就别问,丢人现眼。”柳双燕反而嘻嘻笑了,“姐,干脆你嫁给高原得了,我看你们挺配的。”柳双春恼怒地往她脑袋上敲了两个栗子,“臭丫头,净瞎说,我打死你。”柳双燕躲在高原身后,“高原哥哥快帮我,姐打人了。”大伙儿又哄笑起来,弄的高原手足无措,再次红了脸。
  齐连长挥手说:“大家继续赶路,天黑前出了这片林子,注意警戒。”
  于是各人端起***,各就各位。高原和两个战士依然持刀开路。
丛林***战
傍晚时分,队伍出了密林,转过一片山坡,坡下有条小河淙淙地流淌,小河边一片片青青的野竹林,巨大的岩石突兀地在其中耸立。然而,在这渺无人烟的地方居然搭起了两顶帐篷,齐连长立刻命令队伍就地卧倒警戒,他抓起望远镜向远方观望,还没看清楚,砰砰,两声***响,一梭子弹向他们射来,激起身旁的泥土飞溅。齐连长埋下头,迅速滚到一块岩石后,远远的,只见一群人影从帐篷里纷纷钻出,躲到附近的岩石里,凶猛地向他们射击,一时间,小河边***声大作。
  战士们也用身旁的岩石作掩护。两个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都不约而同地跟在了高原的身后趴下,潜意识里认为他的身边最安全,只听见子弹嗖嗖地在耳边飞,敌人的***口不停的吐着红色的火苗。
  高原架着轻机***,一边回头说:“趴好,不要乱动!”两人紧张地连连点头。敌方训练有素,火力很猛,显然也装备了先进的AK-47突击步***。
  齐连长命令战士们用56式冲锋***和和高原的轻机***向敌方扫射,由于战据了有利地形,我方火力很快压倒了敌方。
  忽然,敌人一个***手端起了狙击步***,两个点射,高原身旁两个战士头部和肩膀受伤,鲜血飞溅,哎哟一声翻倒在地。柳双春赶紧本能地爬过去,撕破衣服,帮助他们包扎。柳双燕见状,也连忙爬过去帮忙。齐连长见两个女孩子不顾危险,一边叫她们小心,一边大骂:“他娘的!高原,用手榴弹!”他知道以这么远的距离,其他战士是不能扔到目标的,但是高原能,他曾在全军大比武中获得过投弹冠军。高原答应一声,迅速从腰间取出几颗手柳弹,看准了扔出去,轰轰,几声巨响,对方的***声哑了。
  齐连长一挥手,喊道:“冲出去,消灭他们!”
  战士们端起***,呐喊着冲了出去。
  高原抱着轻机***,一马当先冲在前面。敌人的帐篷被炸得七零八落,岩石旁尸体横陈,数了数,竟有十几具之多,还有三个活的,两个在地上呻吟叫唤,一个剽悍的长发男人靠着岩石,用手捂住鲜血淋漓的肩部,目光阴狠地盯着他,脚下放着两支***,一支就是狙击步***。高原一眼就认出了他就是那个用狙击步***的人,他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孔,尘土糊面,乱发遮脸,皮肤呈古铜色。
  齐连长和战士们赶到,敌人居然有着统一的黑色制式服装,从脸型和皮肤看,有藏人也有汉人,只是不知道是什么来路,问也不说话,只能押送团部审讯。战士们将他们五花大綁,押到前边。
  齐连长捡起地上的一支***,好家伙,竟然是最新的俄制AN94突击步***,乌亮的***管还在发烫。这种***射程远、火力猛,后坐力小,射击精度高,***管下还配有刺刀和榴弹发射器,如果不是高原的手榴弹,这场战斗还真是难以预料。
  柳双春和柳双燕最后赶到,看着现场满地的尸首和血迹,止不住呕吐起来,和刚才救护伤员时判若两人,引得长发汉子瞩目。
  齐连长对两个女孩子很有好感,见她们呕吐,遂过去关心地问:“你们两个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啊?”柳双春抬头说:“没有,只是见了觉得恶心。”柳双燕也说:“连长大哥,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死人,这是张艺谋在拍电影吧。”“要是拍电影就好了,可惜这是事实。”柳双春说:“你们在巡逻时,这样的情况会经常遇见吗?”齐连长摇头说:“不会,像这样成规模的武装冲突还是第一次。”“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好像不是印度军人。”“不是,有藏人,也有汉人,我感觉他们像一伙恐怖份子,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我们要押送团部审讯。”
  一个战士过来说:“连长,这些尸体怎么办?干脆*了吧。”“不,这样很不人道。我们四处看看,最好找一个地方深埋了。”齐连长说着带战士们查看地形。远处的山岩上站立着一群黑压压的兀鹰。
  高原和几个战士押着俘虏经过柳双春身边时,长发汉子突然腾空将押解他的战士踢倒,并猛力挣断绳索,一个闪步跳到她的面前,一手扼住她的脖子,一手抽出匕首架在她的颈边,“不要动!动我就杀死她!”
  这就是刹那间的事,大家措手不及,拿***指着他。柳双燕惊叫:“姐!------”齐连长也返过身来。
  几乎同时,高原唰地一下从绑腿里抽出了锋亮的匕首,厉声道:“你放开她!”
  长发汉子冷冷地说:“我知道你行,你或许能在一秒钟要了我的命,可是我能在半秒钟之内杀死她,你信不信?!”
  齐连长知道,以这个家伙的身手,他的话并非妄言,也许只需一秒钟的时间,高原就可以刺破敌人的喉咙,但他不敢冒这个险,用一个美丽女孩的生命去换取一坨狗屎,那显然是愚蠢之极的,他严厉地阻止了高原,“高原,你让他走!”
  高原紧盯着长发汉子说:“如果你敢伤害她,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长发汉子咬牙切齿地说:“好,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战士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长发汉子挟持着柳双春淌过小河,一步步向远方走去,然后他丢下柳双春,迅速消失在茂密的竹林里。高原和柳双燕快步跑到她的面前,“姐,你没事吧!”“你还好吧!”柳双春惊魂未定地摇摇头,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
  高原刚要挺***追进去,齐连长赶紧叫住了他:“别追了高原,看来这家伙身手不错,天色已晚,这时进去没用了,反而很危险!”
  夜幕降临,齐连长果断命令队伍清理战场,安顿俘虏,加强警备,原地宿营。至于尸体,就在丛林里捞了许多枯枝落叶,将他们拖到河边,堆在一起,烧了个精光,雄雄大火映红了半边天。
  战士们很快在竹林边撑起了三个军用帐篷,两个女孩子单用一间,给她们也配备了强光手电筒和蜡烛。
  晚饭后,两个女孩子点上蜡烛,换上自己的保暖内衣,躺在柔软结实的牛毛毡上,下面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上面盖上了几张棉被,真是说不出的享受。
  柳双燕说:“姐,*啊,我真想不回家了,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们,爬山涉水,行军打仗,捉鬼子,抓强盗,保家卫国,这样才不枉到人间来走了一躺。”柳双春噗哧一笑说:“野丫头,尽会胡思乱想,就你那一百斤的身板,一个包就把你压垮了,你没见他们背上的包裹吗,那么大,那么沉,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塞,我使尽了力气都提不动。”“唉,说的也是,我为什么就不能变成个男人呢,那怕累点苦点,至少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男人也不是好当的,你看看这些解放军战士们,多辛苦啊,我们只不过走了两天,就全身虚脱,他们可是走了几年了。”“这两天我一点也不后悔,紧张、刺激、恐怖、惊险、惊奇、惊喜,给十个香港歌星的演唱会也不换。”柳双春戏谑道:“还说呢,都是你们选的这条路线,,这下好了,臧獒、牦牛、高原神鸟、还有大蟒蛇和旱蚂蝗,这些都见过了,人也没了,命也差点丢了,是不是该满意了。”柳双燕叹口气:“唉,没想到王力刚和肖倩就这样死了,像做梦一样,不知道他们家里人该怎么办。”柳双春黯然道:“我也不知道,网上找的,只能还在网上去发个贴子,但愿他们的家里人能看见。”“姐,说真的,我觉得今天才算真正做了回人,大开了眼界,以前的二十一年都白活了。”柳双春取笑道:“我倒是觉得你今天特别不像个人,又脏又丑,老是要别人保护照顾,特狼狈。”“姐,你敢笑我,我收拾你。”柳双燕翻身用小手去揪姐的嘴角,两姐妹嘻嘻哈哈地闹作一团。书包网 www.bookbao.com
美丽夜晚
帐篷外传来优扬悦耳的乐曲声,随后有低沉清亮的声音在歌唱,是那个草根流浪歌手刀狼的“怀念战友”,“当我永别了战友的时候,就像那雪崩飞奔万丈,啊,亲爱的战友,我再也不能看到你雄伟的身影可爱的脸庞!啊,亲爱的战友,你再也不能听我弹琴,听我歌唱!------”
  两个女孩子立刻被这充满深情和思念的歌声吸引住,凝神倾听。“是高原。”柳双春喃喃地说。“对,是他在唱歌。”柳双燕也喃喃地说。“真好听啊。”柳双春情不自禁地坐起身来,轻声和唱着。外面的声音却哑了,好像为打扰了她们而自责。柳双春说:“是高原吗?”“是啊。”“你进来吧。”“不了,你们要休息,我在外面看着。”柳双春捅捅***说:“现在还早,我们出去玩玩。”
  姐妹俩穿了衣服出来,高原坐在一块石头上,不远的地方,战士们燃了一堆篝火,围坐在一起,红红的火光映着他们安详恬静的面容。齐连长在给战士们谈心、讲故事。“中国北方的游牧民族出了个大英雄成吉思汗,他统一北方民族的各个部落,带领他的铁骑军队西征东进,向西打到了黑海沿岸的土耳其,向东打到了日本,建立了庞大的蒙古帝国,成为当时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他的子孙后代继承大业,灭金灭夏灭宋,统一中国,建立元朝,统治了大半个亚洲,奠定现代中国疆域的基础。其实,早在成吉思汗之前,中国南方也有一个传奇式的大英雄,那就是格萨尔王。传说中他是莲花生大师的化身。莲花生大师是印度高僧,也是藏传佛教的祖师爷,他慈眉善目,有仙风道骨,会通神念咒,驱鬼除魔,而且就在这条雅鲁藏布江边修建了一座寺庙,也招了中国历史上的第一批藏传佛教的吐蕃僧人——吐蕃人也就是藏人。格萨尔王一生戎马,南征北战,不畏权势,降妖除魔,扬善惩恶,统一了青藏高原一百多个部落,他宏扬佛法,传播文化,爱护普通百姓,造福当地人民,成为藏族人民心目中的旷世英豪,直到现在,各地藏民聚居的地方还流传着他的很多故事。”
  高原看见两个女孩子出来,不好意思地说:“我打扰你们休息了吧?”柳双春说:“没有。高原,齐连长讲的故事挺动人的,你怎么不去听一听。”“噢,不是跑了一个敌人吗,我不放心,齐连长也让我重点保护你们的安全。”柳双燕说:“不会吧,看他逃走的时候屁滚尿流的,不会再来找死了吧。”高原说:“那不一定,这里地形复杂,又是夜晚。”柳双春说:“至少现在不会有事的,走,我们一起去那边看看。”
  战士们本来都在认真地听齐连长讲故事,看见两个女孩子来了,立时活跃起来,交头接耳地说着她们,评价她们的性格特点、高矮胖瘦,有人撺掇齐连长让她们表演节目,这里的海拔只有三千多米,可以唱歌跳舞。等她们走近了,又纷纷住了口。
  柳双春笑着说:“怎么啦,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一下子都不说话了?”齐连长说:“这帮混小子,平时生龙活虎的,天不怕地不怕,像一群野狼,现在看见你们了,都在假装正经呢。”柳双燕拍手叫道:“呵呵,连长大哥,你的意思就是说现在我们就是‘美女与野兽’了。”齐连长大笑,“哈哈哈,你说的也对,只是我们这群野兽都是很善良、很可爱的,要不,你也挑一只带回家去养着?”柳双春俏皮地说:“可惜,我不喜欢养宠物吔。”大家一阵哄笑。柳双春说:“你们的巡逻很艰辛,多笑一笑,旅途的劳累很快就没有了。”齐连长感慨地说:“是啊,我们每巡逻一次就要十天时间,一路翻山越岭,风餐露宿,还要面对各种突发的自然或人为的考验,一路辛苦不说,思想还很压抑,这里——包括我们的连队,没有手机信号,没有运动场,更见不到女孩子,只有一些过期的书报杂志,所以战士们看见你们都很兴奋,刚才还强烈要求我让你们表演节目呢,要不,你们来一个?”齐连长说着也有私心,其实他和战士们的想法一样,这城里来的女孩子应该是多才多艺的,也满足一下他们心里的饥渴,所以重重地加了“强烈”两个字。
  柳双春大大方方地说:“好啊,我们跳舞吧,也算是为国防建设做了贡献。”
  战士们鼓掌欢呼起来。
  由于有着篝火的温暖,加上这里海拔也低了很多,两个女孩子索性脱去了防寒服,穿着纯羊绒的保暖内衣,尽显苗条丰满的身材,就在战士们的齐声合唱下,围绕着篝火翩翩起舞。
  热烈欢快的气氛竟感染了两个俘虏,他们也坐在旁边摇头晃脑。
  很晚了,大家才休息。柳双燕兴许是累极了,躺下就呼呼大睡起来,柳双春却是久久地睡不着,想起了从家里出发以来,长长旅途中的一切一切。烛光在微微跳动,照着她明亮的双眼,有如暗夜里闪亮的星星。
  翌日,当柳双春和柳双燕从睡梦中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万丈光芒照耀大地。她们起身走出帐篷外,伸伸手,踢踢脚,深深地呼吸,觉得身心舒畅,精神从没有这么好过。
  齐连长和高原笑着迎面向她们走来,齐连长说:“两位***昨晚还睡得好吗?”柳双春笑着说:“连长还是叫我们小春小燕好了,昨晚我们睡得很好,谢谢你们,真的。”“好,我还是叫你们小春小燕吧。不用谢,我们是人民的子弟兵嘛,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做得不够的地方,还需要你们多提意见呢。”柳双燕说:“连长大哥,我太有意见了。为什么不让我们站岗放哨,为什么不早点把我们叫起来,你看,太阳都老高的了。”齐连长开玩笑说:“那你们要怪高原了,他昨晚为你们站了一夜的岗,眼皮都没眨一下。”柳双春内心一震,竟止不住拉着了高原的手,却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失神地看着他。
  高原腼腆地说:“没什么的,我们很多战士都是这样的,我们已经习惯了。而且,昨晚你们为我们唱歌跳舞,战友们都恨不得把心掏出来报答你们呢。”柳双燕说:“高原,你口琴吹得好,歌也唱得好听。”齐连长见她们都围着高原,心里不禁有点失落,不过转脸一想,人家可是救过她们的命,唉,是自己太小气了。
  高原抽出手,从怀里摸出口琴来,爱抚地说:“这是战友教的,我当兵六年了,学了很多东西。”
  齐连长接过话:“是啊,别看我们小小的连队,能人可不少,吹拉弹唱,文略武攻,样样都不少。”柳双春笑着说:“我知道,要不人们都说部队是一座大熔炉呢,自然是很能煅炼人的。”“小春,怎么样,现在有没有兴趣给我们写一部小说?”柳双春点头道:“嗯,昨晚上,这丫头都睡着了我还在想,现在已经有了个轮廓。”“嗬,那里面有没有我呀。”“你是头儿呀,当然有了,还有高原。”“太好了,希望能早日拜读你的大作。”“现在还说不上,原来我也写过,被编辑***毙了不少,活着的也是灰头土脸的,一点没有生命力,恐怕早就给人忘了。”高原赧然说:“我知道写小说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其实------我早就想写,就是不知道从哪里下笔,写了又撕掉,撕掉了又写,脑袋里想的和写在纸上的差别很大,后来------干脆就不写了,就一门心思地练武。”
  柳双春心一动,看来搞文学的四海之内皆有知音,更坚定了写好小说的信心。齐连长说:“难怪你小子武功进步这么快,看来在文学上你跟我一样只能是个爱好者,不过你还好,在武功方面是个天才,我可什么都不会。”柳双燕纠正道:“连长大哥你错了,你在口才方面也是天才。”齐连长爽朗地笑道:“这算什么呀,只不过就是哑巴开了口而已,话憋久了自然多,我跟那些混小子一样的,见了你们这两个美女就原形毕露了。”柳双燕笑道:“连长大哥好幽默呀。”“幽静之中还能保持沉默,那就不是我了。小燕,跟你提个意见,你把连长两个字去掉好吗,长啊长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是个好大的官呢。”“那------我就叫你齐大哥了。”“这就对了。”
  队伍吃过了饭又走,最艰险的路段已经过了,大家的心情都很轻松,四周绿意盎然,青藏高原很有特色的垂直地被随处可见。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玫瑰清香
下午,队伍顺利到达冈巴山垭口的边防哨所。其实这只是一个依山而建的连队哨点,几间木板小屋,由石块和杂木堆砌成的半拉围墙,不大的操场上竖着根高高的楠竹旗杆,猎猎飘扬着鲜艳的五星红旗。山脚下是一片沼泽和草地,几匹战马在自由地走动。
  高原打了个忽哨,几匹战马立刻撒蹄向他们奔来,他疼爱地抚摸着它们。哨所战士的对外联络全靠这几匹战马。
  哨所的条件很差,连最起码的通迅条件也没有,齐连长先派人去山脚下的连队以程控***向团里做了汇报,然后和几个战士要押送俘虏去团部,顺便也送走两个女孩子。
  战士们都知道两个女孩子要离开他们了,依依不舍地聚在一起,远远地用眼光注视着她们。虽然仅仅只有两天的时间,但相互之间坦诚愉快的相处,两个女孩子又何尝没对他们怀有感情,只是归期已到,不容再作过多的停留。
  四匹战马在山谷里飞奔。齐连长带着柳双燕,高原带着柳双春,其他两个战士一人带个俘虏。
  柳双春骑在高原的身后,紧紧地抱着他,将头靠在他宽厚的后背上。不知不觉的,她的眼里漫出了泪花儿,顺着脸颊流下来,冷冽潮湿的风向后使劲扯着她的秀发,却无法阻止骏马奔驰的脚步;她也无心再留念美丽的高原景色,只想在马上多呆一会儿,多闻闻那熟悉的气息。
  团部座落在一个美丽的河谷里,四周环绕着高耸云天的黛青色山峰,山顶上白雪皑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出夺目的光芒,宛如大片玉石一般;河水缓缓地从山谷中走来,默默地滋润着两岸绿油油的青稞地,静静地去向远方。
  团部接到齐连长的***后,立即组织人员包括藏语翻译进行了审讯安排,俘虏一押送到,立即开始审讯,两个俘虏一藏一汉,抵死不说话,后来干脆把他们分开审讯,经过一番政策攻心和利害分析,终于撬开了汉人的嘴巴,其结果令人大为震惊。
  齐连长和高原随着史团长走出团部审讯室。史团长面色凝重地说:“看来这完全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有预谋的行动。‘青龙会’是**组织集团势力最强也最大的一个反动帮会,他们在海内外各种反华势力和西藏流亡政府的支持下,纠集了一大批臧独份子和极端仇视社会、仇视我们党和国家的犯罪份子,伺机在全国各地进行恐怖和暴力活动,特别是在藏区,他们曾经在拉萨制造了多起爆炸事件,以引起世人的关注,推动‘西藏问题’国际化,达到*集团分裂祖国、重新在青藏高原建立封建农奴的暴力统治的目的。”
  齐连长说:“这次‘青龙会’妄图通过武装偷渡越境,在我西藏的原始林区、雪山草地建立游击队,并逐步扩大武装力量,实行破坏我军民的生产建设、扰乱边防秩序、破坏中印两国友谊的活动,这简直是在做梦!”
  史团长点点头:“不过,我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去年的拉萨事件及其后青海、甘肃、四川几省藏区的*,死伤多少的无辜百姓和军警战士,教训深刻呐!那个逃掉的长发汉子是‘青龙会’的军事教官和中央执委会的骨干,叫巴布多杰,从小就习练韩国跆拳道和泰拳,曾在美国进行过专业的军事培训,为人凶残狡猾,难保他们不会再卷土重来。”
  齐连长啪的一个立正,铿钪有力的说:“团长你放心,我保证三连的防区固若金汤,不丢一寸土,不放过一个可疑的人员非法入境。”“嗯,这次的行动你们做得很好,我会向军区具体汇报并请示嘉奖你们。你们回去以后要加强训练,加强巡防,力求边防政策的有理、有利、有节。”齐连长和高原同时立正,有力地回答:“是。”
  柳双春和柳双燕心神不宁地站在团部大院里,身旁停着两辆军用卡车。她们将搭乘这两辆卡车离开这片神奇的土地,回到喧闹的城市。临走前,她们一定要再见见自己的亲人。
  齐连长和高原走出团部大门,刚下台阶,柳双燕就飞扑上去,抱住齐连长,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齐大哥,我不想离开你们!”齐连长笑着擦拭她的眼泪,“真是个傻姑娘,这雪域高原有什么好玩的,大都市里多好啊,车水马龙,灯红酒绿,载歌载舞的,不像我们这些当兵的,在山上一呆就是十几年,进了城,恐怕也跟傻子差不多了,是吧高原。”高原憨笑着点点头。柳双燕又扑入到高原的怀里,“高原,我以后还会来看你们,听你唱歌,吹口琴,看你练功,我一定会的,一定一定!”
  齐连长心里酸酸的,但刚强的军营男儿不轻易流泪,他转向柳双春说:“小春,你的小说写好后,记着给我们寄过来。”柳双春笑了下说:“如果说不能发表呢?”“如果你不是为了钱的话,到了我们手里就等于是发表了,战士们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好,我一定努力。”
  高原从身上掏出了两百块钱,递给柳双燕,不好意思地说:“我的钱寄回家给爷爷奶奶了,身上没有多少,你们拿着路上用。”柳双燕看了眼姐姐,两人愣住了,其实她们正好缺钱用,刚刚还在想打***叫表哥到成都接她们,没想到高原为她们解了难。高原见她们不接,嗫嚅着说:“是------有点少,我------”齐连长说:“高原比我想得周到,你们的东西都被雪崩卷走了,我这里还有一点。”说着也从身上摸出两百块钱来。柳双春忙接过了高原手里的钱,“够了齐连长,有两百块就足够了。”齐连长不依,硬塞给了她,“高原的就收,我的不收,那我不是很没面子。”柳双春就只好说了谢谢,眼里却是一片模糊。
  柳双春忍着眼中的泪水,看着院落里盛开着几丛鲜艳的野玫瑰花,便走过去,轻轻地摘下了两枝,回到他们面前,说:“高原,齐连长,我们也没有什么可送你们的,这花很漂亮,送给你们。”齐连长笑着接过,“玫瑰花,是很漂亮。”高原也拿过一枝,嗅了嗅,说谢谢,想了想,又从身上拿出那支口琴,递给她说:“这支口琴从来没离开过我,你留做纪念吧。”柳双春的眼泪顿时唰地流了出来,她紧握着口琴,泣不成声的说:“高原,我会想你的!”高原的眼眶也被两个女孩子弄得湿润了,他说:“我也会想你们的。”
  齐连长也想送点东西什么的,但身上终没有可用的,只好作罢。
  喇叭声在响起,四个人挥手依依告别,两个女孩子上了车,齐连长和高原也跃上战马。再见,再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相见。
  开车的解放军战士一边发动着车,一边说:“他们是你们的男朋友吧?”
  两个女孩子还沉浸在离别的悲伤中,没说话。
  他又自言自语地说:“这地方是天高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你们来一躺多不容易啊,是够伤心的。”
  柳双燕说:“大哥,他们不是我们的男朋友。
  “那是什么?噢,是亲人?”
  柳双燕摇摇头,“是恩人。”
  “恩人呀------”他不知所以地说,没再追问下去,这一路上时间还长呢,估计也憋不住。
  柳双春在驾驶室里,透过车窗玻璃,看见高原骑在战马上的英俊的身影渐渐远去。书包网 www.bookbao.com
第7章 恐怖份子
数月后。
  入夜,渝江市,中国长江沿岸特大型中心城市,市区灯火通明,霓虹闪烁,高楼鳞次栉比,车流如织。在繁华的市区三江广场一侧矗立着一幢气势恢宏的大厦,楼顶闪烁着“新天地大厦”几个红蓝色相间的大字。
  大厦的31、32层是一个颇有规模的豪华赌场。这时已是午夜时分,赌场里依然喧闹不已,烟雾弥漫,无数赌徒睁着发红的眼睛,紧张地盯着桌面,暗暗祈祷自己的好运。
  大厦的33层,一间宽大的房间里,几个表情冷漠的年轻人紧盯着面前的监视器;一身黑衣的巴布多杰翘腿端坐在椅子上,面对落地玻璃外的城市灯火陷入了沉思,一头长发已整整齐齐地梳在脑后,并用橡筋打了个结。
  他的身旁站立着一只雄壮的獒犬,它全身赤黄,身长一米,高80厘米,目光炯炯,长鬃掩脸,壮似雄狮,巴布多杰极是喜爱,称它为飞飞,因为它飞跑的速度不亚于一只猎豹。市区本来是禁养这种凶猛犬只的,但他仍然想方设法地弄了来。
  他喜欢住在大厦的顶层,可以高高地俯视眼下的一切。那次丛林中与解放军边防巡逻小分队激战以后,他侥幸逃回了设在印度达兰萨拉的“青龙会”大本营,遭到会长洛桑格列的一顿臭骂,停了他的一切组织活动,以观后效。
  达兰萨拉位于喜马拉雅山麓的印度北部,四周冰峰林立,原始森林密布,是个风景秀美、旅游业发达的高原小镇。这个小镇名扬四海的原因不是她独特的地理位置,而是因为她是西藏流亡政府的“行政中心”所在地,1959年*叛逃后,翻过喜马拉雅山,携带数万藏人租住在这个偏隅之地,目前,因容量有限,这里还居住着流亡藏人和他们的后裔达两万人,是十多万流亡藏人心中的政治和文化中心,是他们心中的“小拉萨”,然而,他们心目中真正的圣地还是拉萨。
  巴布多杰的父母就是随十四*喇嘛逃到达兰萨拉的,他们的父亲是尼楚河谷的土司,有着大片富庶的庄园和许多听话的农奴,过着神仙一样的日子,可是***、解放军一来生活就全部变了样,肥沃的土地充了公,农奴得了解放,他们随*一起攻击了拉萨政府,遭到了彻底失败,逃走时带走了大量的财物,虽然生活富足,但在别人的土地上,过的仍然是寄人篱下的日子。所以,巴布多杰出生后,从小就从父辈、祖辈那里得到了仇恨的种子,他以这颗种子的不断生长为动力,从小拜师学艺,打***射箭,后来加入青龙会之后,更是如鱼得水,技艺突飞猛进,很快成为其中骨干,参加过多次活动,嗜血如魔,杀人如麻,前次的***战可谓是首次失手,怨怒之气一直压在心头,数月以来仍然愤愤难平。
  两个月前,洛桑会长又在自己的私墅召见了他。“巴布啊,最近的形势对我们很不利呀,这两年来,我们在新疆、拉萨、甘南以及康巴地区的行动都未取得很好的成效,英、美、法、日等几家外国基金会已在逐步缩减对我们的援助,他们认为我们做的都是小儿游戏,成不了气侯,印度政府也对我们采取了压缩和控制的态度,达旺主席指示我们要采取进一步的行动,积极配合乌鲁木齐的事件,挽回我们在国际社会里的声誉,获得更多朋友的帮助,为我们的事业早日成功创造良好条件。我们面临的压力不小啊,希望你能明白我们的处境。”“会长,我明白。这次需要我做什么?”
  洛桑格列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渝江市新天地集团公司的总经理唐绍强,他是我在中缅边境认识的朋友,当时他贩了一批***,因为起了内讧差点被人打死,是我带人救了他,后来他靠那批货发了财,转行做起了生意,最近我和他联系上了,你去帮他的忙,利用那里的有利条件,积极开展活动------”
  这时,一个监视器旁的年轻人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老大,有个穿白衣服的人常在各个区走动,暗地里用手机拍照,神色可疑。”巴布多杰没说话,用手指头轻轻挥了下。那年轻人颔首,转身走了出去。
  赌场大厅里,两个打手不由分说,上前架着白衣年轻人离开。众赌客充耳不闻,恍若未见。
  白衣年轻人被押到巴布多杰面前,他尽管心里发虚,嘴里却假装若无其事地大声说:“怎么啦老大,我是来住店的。他娘的,今晚的手气忒臭,几个档口都玩了,赔了不少钱。”
巴布多杰看了他一眼,他便觉得心里发毛,那眼神慑人心魄,阴得像要把他打入十八层地狱。
  巴布多杰伸出了一只手,立刻有人从白衣年轻人的身上搜出手机来递给他。他打开相册,里面果然有清晰的赌场照片。他漠然说:“放开他。”
  白衣年轻人如释重负般刚回身起步,突然觉得后心一凉,低头一看,胸前竟无端冒出半截两指宽的利刃,刀尖上鲜血开始滴落,他转身回头,看见巴布多杰冰冷的眼睛,然后痛苦地歪着嘴角,无力地倒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立时有两个打手将尸体拖了出去。
  一个打手快步从外面走进来,“老大,唐总有请。”
  大厦娱乐中心套房,大腹便便的唐绍强穿着睡衣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坦胸*金发碧眼的外国女人在后面揉揉捏捏的给他做***。电视里中央台的新闻频道在播放着最新消息,说是西藏军区某边防检查站突然发生一起爆炸事故,当场死伤多名边防战士。警方怀疑有不法份子携带大批毒品入境。他妈妈的,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也是靠贩卖毒品发的家,近年云南的路越来越难走了,他便改道滇藏边界,还是差点送了小命。不过干了几票就适时收了手,投资实体,现在已俨然是个正当的生意人。
  敲门声响起,他睁眼叫了声:“进来吧。”巴布多杰推门进来说:“唐总,您叫我?”唐绍强欠起身,示意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巴布啊,这两个月来呆在新天地还习惯吧。”“谢谢唐总的关心和照顾,这里很好,我很喜欢。”“嗯,这我就放心了。你是我老朋友介绍来的,又有一身好功夫,我很需要你的帮助啊。”“唐总,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事请尽管吩咐。”你刚来不久,对渝江的情况还不甚了解,为了巩固和更好地发展我们的新天地,我准备成立一个安全部,实行军事化的管理和训练,全面负责集团公司的安全管理,我希望你能当这个经理。”
  巴布多杰暗暗喜上心头,他正愁不知怎样开展工作呢,这下好了,平白捡了一支队伍,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可以在渝江市大显身手了。但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毫无显露,他起身说:“谢谢唐总的厚爱,我愿意为新天地效力。”
  唐绍强满意地点点头,“好了,你去忙吧。我还有事情要办。”
蛇鼠一窝
巴布多杰退出了房间,在电梯口等候电梯。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西服革履的中年男人,目不斜视地大步向前走去。他盯着他的后背,这一定又是个所谓的成功人士。自从进入新天地一来,这样的人他看得多了,简直跟他在印度的“青龙会”不可同日而语,愈是这样,他心里愈是忌恨,本来这一切,他们都是应该而且本来已经拥有的,可是好端端的被中央政府强行武力剥夺了,想像着上几辈人描述的那种天堂一般的生活,他一定要把它抢回来,不然,也不能让这些人有好日子过。
  谢开远敲了敲703的房门,一张漂亮的外国女人的脸出现在眼前,披着头金***波浪形的秀发,肌肤雪白,迷人地微笑着,真是个标准的白人美女。“先生,请进。”她用并不熟练的中文说道。
  唐绍强早已换上了一身合体的灰色西服,他一见来人,赶紧从沙发里站起来,胖脸上堆满了笑容,“呵呵,谢副市长,请坐请坐。” 两人笑着握手,一齐坐在沙发上,外国女人给他们泡上了茶水。唐绍强说:“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渝江市的谢副市长,兼市公安局局长,这位是美国***艾丽丝。”艾丽丝弯腰向谢开远伸出了手,“谢市长,你好。”“艾丽丝***,你好。”谢开远捏着她的手,感觉她那低胸连衣裙领口里的两团肥肉强烈地向他召唤着。他端起茶,轻轻呡了一口,掩饰他内心色虫爬动的冲动,“唐总,这么晚把我找来,不会是就请我喝茶吧。”唐绍强笑着说:“谢市长,你我是老朋友了,平时大家都很忙,难得有时间聚在一起,喝喝茶,聊聊天,这老朋友之间呢,不经常见面,感情是要慢慢变淡的,你说是不是啊。”“呵呵,有点道理。不过,你我之间,平时还是少见一些为好。”“是呀是呀,你为官,我为商,常见面难免给人以官商勾结之嫌,这中国人哪,改革开放搞了三十年了,脑袋里面还是这种小思想,常此下去,会误家误国呀。”
  唐绍强向艾丽丝示了个意,艾丽丝去书柜里取了个黑色口袋出来,走到谢开远身边,“谢市长,这是我的见面礼,一点小礼物,敬请笑纳。”
  谢开远打开口袋一看,里面是一扎扎崭新整齐的人民币,看样子足有一百万之多。他下意识地看了眼唐绍强,对艾丽丝说:“我们初次见面,艾丽丝***就送我这么重的礼,实在是不敢当啊。”
  艾丽丝耸耸肩,看着唐绍强。唐绍强哈哈笑道:“谢市长还是收下吧,艾丽丝***慕名中国悠久的历史文化和自然风光,远道而来,你以后就多给她讲讲中国的历史喽,我在这方面是个外行,帮不上她的忙。”
  谢开远笑道:“那------我就受之有愧了,艾丽丝***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我们研究研究。”
  艾丽丝做了个可以的资势。
  唐绍强喝了口茶,又说道:“谢市长,石马八村的那块地,还得请你多照顾照顾我这个老朋友啊。”
  谢开远想你这个混蛋,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吧,但一百万人民币提在手里还是挺沉的。他看着唐绍强,慢慢地说:“那块地呀,上次经过村民们一闹,市政府重新修订了一些方案,再次做了点退步,不过还有些村民很顽固呀,唐总想要的话,我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嘛。”
  老人头的威力无坚不摧,唐绍强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哈哈笑着连连点头。不过满意的效果不等于良好的结果,下一步再慢慢的计划好了,还是先让这条色狼享受一下。
  手机响起,唐绍强接着***,假意地点着头说:“好好好,我马上过来。谢市长,实在对不起,几个朋友约我玩玩牌九,我今晚就失赔了,改天我再请你喝茶,就当是陪罪。哎呀,这生意场上人不由己啊,说不定人家一翻脸,几千万就丢了。”
  他妈的,你尽管装B,发家的历史老子又不是不知道,把老子惹烦了,有你好受的!谢开远心里想着,嘴上却说:“好好,你去吧。”
  “艾丽丝,你好好地替我陪陪谢市长。”
  艾丽丝点着头,扭着细腰替他开了门。
  两人起身握手,唐绍强走出门去,并反手把门带上。
  谢开远重新坐在沙发上,狎笑地看着艾丽丝,虽然明知这个女人已被唐绍强染过指,还是止不住想撵他的脚跟。他娘的,看这外国女人性感*的小样,好像一头正在发情的母牛,坊间都说中国男人不是洋妞的对手,床上功夫一败涂地,他偏不信邪,今晚就拿她开刀问斩了。她不是蹩脚地叫他“谢狮长”吗,对,老子就是一头雄狮,还不能对付你这头发情小母牛?
  艾丽丝说:“谢市长,我们喝点什么吧。我不喜欢喝茶,我喜欢喝红酒。”说着,她倒了一杯红酒走到他面前,喝了一口,趴开双腿,骑在他的腿上,红唇堵上他的嘴,将满口红酒送进他的嘴里。一对*在他眼前招摇,勾引着他食色性的欲望。
  谢开远咕噜吞了下去,刚缓过气来,舌头又被艾丽丝的舌头缠住。她妈的,这洋妞欺负人哩,老子还怕了你不成。一百年前,美国鬼子和他们的联军用洋***洋炮轰开中国的大门,烧杀抢掠、奸淫妻女,骑在中国人民的头上作威作福,老子今天也要用正宗的中国造,骑在美国妞的身上,轰开她的大门。他迅速扯落艾丽丝的裙带,双手抓住那两堆雪白的肉团,使劲一揪。艾丽丝叫出声来,她剥开这个中国人的衣裤,将他隐藏的***炮牢牢地掌控在嘴里。谢开远抱着她的头,挺起炮筒,雄纠纠气昂昂地开始了第一轮进攻------
  早上,“新天地”大门前,一辆豪华型奥迪A6缓缓驶来,停下。司机蒲晓东打开了音响,下了车,然后抽出一支烟来,悠然自在地靠着车吞云吐雾。
  床上,谢开远*裸地爬起来。与洋妞激战一夜,中国***炮虽然厉害,在洋妞北部和南部地区恣意纵横、狂轰滥炸,可是自己也元气大伤,看来中美之间真的不能交火,只能合作,才能互利双赢。他掀开被单,在艾丽丝浑圆的乳房上表示友好地捏了捏,然后穿上衣服。
  艾丽丝还不忘向他竖起大指拇,“谢-----市长,你好厉害,佩服。”
  厉害个屁,老子再待下去,恐怕就被你这头发情小母牛抽了筋了。谢开远笑了笑,大步走出门去。
  蒲晓东看见戴着黑色墨镜的谢开远提着一个黑色口袋走出新天地大门,忙掐灭烟,殷勤地为他拉开车门。“谢市长,去哪里,市政府还是公安局?”“先去市政府,今天有个会议要开。”
  半道的时候,谢开远让蒲晓东停了车,提着口袋去了工商银行。这么多的现金,他当然不能带去办公室。
  蒲晓东在车上悄悄用手机拍下了他的一举一动。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第9章 心雨心恋
渝江电视台采编室。柳双春在厢式办公间里整理着自己的采访稿,双眼盯着显视器,一双纤纤玉手快速地在键盘上敲击着。
  采编室的大门推开,一个衣冠楚楚的青年男人手捧鲜花走进,熟练地和办公室里的人打着招呼。柳双春身后的秦小玉用支笔戳了戳她,“喂,美女,你的谢公子又来了。”柳双春抬头看了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叹口气,靠在椅背上,顿时没有了精神。
  谢秋风径直走到她们身边,先和秦小玉打过招呼,将鲜花捧到柳双春面前,“小春,送给你。”花其实很漂亮,一大束满天星簇拥着11枝玫瑰,红白分明。柳双春无奈地接过,“对不起,谢公子,谢少爷,我很忙,我没有时间和你玩游戏,明天你可不可以把剩下的779枝玫瑰一块儿给我送来,然后在我面前消失,这样也许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谢秋风委屈极了,“小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证明我对你的诚意和耐心,这么久了,难到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你现在这样对我很不公平。我不敢奢望你现在就答应我,可是你不能讨厌我,甚至于赶我走,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你是一个文化人,你不能随意伤害一个男人的尊严,特别是一个真心诚意追求你的男人。你放心,等到凑够了999枝玫瑰,或者是你真的有了喜欢的人,我自然不会再来打扰你。”
  柳双春一时语塞,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于是婉转地说:“也许我应该给你说声对不起,不过,我觉得你真的不应该把太多的心思花在我的身上,我会让你失望的。”
  谢秋风诚恳地说:“小春,男人成功的标志是什么,是事业,可是,你是我事业中的一部分,我怎么能够稍微有点困难,就失去创业的决心和信心,做一个裹足不前的懦夫,这样你岂是更加看不起我。”  
  柳双春无奈地说:“看来,我真是没有办法说服你,也没办法说服我自己,这样好吧,你以后尽量在下班的时候来,这样也不会打扰大家的工作。”谢秋风黯然点头道:“那------好吧。”“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谢谢你的鲜花。”
  秦小玉看着谢秋风踽踽离去的背影,故作伤感地摇头叹道:“唉,又是一个落寞而执着的追求者,柳双春呀柳双春,你这个残酷的刽子手,不知道扼杀了多少男人的梦想。”柳双春笑着说:“你就是那万能的上帝,你去拯救他们吧。只是不要再往他们伤口上撒盐,再痛打落水狗。”说罢将鲜花递给她。秦小玉接过鲜花嗅了嗅,“说真的,我觉得这个谢秋风真的不错,你看人家刚才说的那些话,我感动得都想哭,就你还铁石心肠的。再说人家不但是海归,还是堂堂的渝江市副市长的公子,有多少人在梦寐以求啊。”柳双春靠着椅背,眼望头顶的天花板,呓语般的喃喃道:“唉,说实话,我也不是不知道我面前摆着一个香馍馍,可是心里边特不踏实,像他们这种*男人,不知道毁了多少个女孩子的美梦。我还是喜欢那种自然的、纯粹的、干净的,就像高原雪山的人参,像沙漠里的珍珠……”秦小玉笑着说:“我的柳大***,这种男人谁不喜欢,可惜这种动物早就绝种了。”“有的,只是你没有见过而已。”“嗯,我见过你写的那篇小说,《高原之恋》,里面那个当兵的倒是挺像。”“他不是一个普通的当兵的,他的身上有一种神奇的东西。”“可那毕竟是小说,是你一手炮制出来的一个传说而已,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秦小玉做着一副滑稽脸。柳双春打趣地说:“你呀,充其亮就是一井底的白天鹅,不知道天外有天。”“正好,我就是想做一只傻乎乎的白天鹅,静静地等着我的白马王子。”柳双春取笑道:“那可要当心了,说不定等来的是一只癞蛤蟆。”秦小玉作势要打她,“呸呸呸,柳双春,再说看我不揪烂你的樱桃小嘴。”
  两人大笑,引得其他的人都看着她们。
  采编室主任是个干练的中年妇女,她推开门,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大步走向柳双春,将资料交给她说:“小春,过几天咱们渝江的年度风云人物就要揭晓,接后市里又有个经济论坛要召开,你来带个头,策划个专题,两天后交给我。”柳双春笑着点头道:“行,主任。”
  渝江市中区明园小区,这是一个半封闭式的高层住宅小区。
  柳双燕躺在床上,胡乱地翻着电视频道。柳双春开门进屋。柳双燕听见响动,大声地说:“姐,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快闷死了。”柳双春说:“你先睡吧,我洗洗澡。”
  不一会儿,柳双春洗过澡,穿着睡衣上床,姐妹俩并肩躺着。自从几年前父亲车祸身亡之后,母亲一个人将她们带到大学毕业并参加了工作,然后将这套120多平米的高级住房送给两个女儿,远嫁了瑞士一老外,两年来没回过家。虽然家里有多余的房间,但她们姐妹俩还是喜欢躺一个床上,这样才不会觉得寂寞。
  柳双燕撒娇地靠着姐的肩说:“姐,我好无聊喔,干脆你带个男朋友回来让我玩玩吧。”
  柳双春笑道:“让你玩玩?你希望你未来的姐夫是一只狗还是一只猫?”“是什么都好了,只要好玩。”“那你怎么不找一个回来自己玩,别跟我说你们单位没人追你。”
  柳双燕撇撇嘴说:“甭提那些两脚动物了,一个个整天只知道吃喝玩乐,拿着***的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其实就是一废物,离开那小池塘就立马得渴死。”。“小丫头,话不能这么说,你不就是其中的一员吗?人人都有追求舒适生活的权力,他们也是曾经努力过、拼搏过才得来的今天,跟我们都差不多,只不过他们更在乎、更善于享受,在现在这个社会、这个时代,这是很自然的现象,也是大势所趋。只不过,有的人付出了很多,却并未得到应有的回报。”“姐,你们作记者的,总有这么多的感慨。”“因为我们是游走在社会之中的一群人,我们浑身的细胞里有着社会各阶层的空气。”“哎呀我的好姐姐,我不喜欢听这些玄奥的东西,你能不能给我脑袋里面来一下新鲜的、刺激的?”“新鲜的、刺激的?大蟒蛇,你要不要?”
  柳双燕勾下头去看她姐的眼睛,看透了她的心思,笑了,“姐,你又想高原了吧?”柳双春拿过床头柜上的口琴,轻轻敲了下***的脑袋,幽幽一叹:“明知花开无结果,偏偏造物捉弄人。”“姐,我觉得齐连长也不错,你为什么就对高原情有独钟呢,还专门写他的小说,名为《高原之恋》,实际上就恋的是高原上的那个人。”
  柳双春认真地说:“先纠正一下,是一群人,不是一个人,否则我的小说也就没有思想深度了,也不会招来那么多那么大的反响。——齐连长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觉得高原身上有一种很干净的味道?”
  柳双燕偏头想想,“他有时候像个天真的小男孩儿,聪明调皮,活泼可爱,思想简单。有时又英勇无惧,百结柔肠,侠肝义胆,是够让人着迷的。”“所以,我还是喜欢高原多一点。”“姐,我也想他们,干脆我们又去找他们。”“算了吧,相思*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还是永远把他们放在心底吧,变成抹不去的回忆,有时候相思比见面更能让人回味。只是不知道我写的小说他们收到没有,真后悔走得匆忙,没把他们的连队***记下来。”“姐,你这样就不好了,听着都让人酸酸的,换了我的话,就不顾一切地飞过去看他,古人说得好啊,易求无价宝,难修有情郎,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缘分我还是相信自然,老天爷没要了我们的小命,按照佛家的因果轮回,就肯定对我们的命运有所安排,努力追求得到的东西往往是最不让人放心的东西,比如感情,你就会时时提防着他,小心翼翼地守护,担心他的变质,你说这样累不累人。”“哎呀,我不会想这么多的,我的信条就是,做人要直要快,转弯抹角的东西才累人呢。不过呢,我相信以我姐这样魔鬼般的身材和天使般的面容,老天爷肯定已经给你选好了如意郎君,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就在前面的路口等着,乖乖地为你遮风挡雨、保驾护航。”柳双春笑道:“你不要老是想着把老姐嫁出去,到时你一个人在家里,这么大的房子,没人陪你玩,多寂寞啊。”“我姐还不老,才25岁,一朵花开得正艳呢,如果哪个男人好福气摘到了,我把房子让给你们,我到外边给人合租去,找一帅哥,折磨他得一癫痫,让他想吃又吃不着,不吃又在嘴边吊着。”
  两人大笑,柳双春说:“你这个小妖精------”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高原退伍
冈巴山垭口哨所。边防战士们在例行的每天清晨操练之后,聚拢在一起观看高原的新式军体拳。军体拳是一套广泛应用于我军各兵种、部队的拳法,由总参军训部组织创建,而这又是一套高原独创的拳法,他在第一、二、三套军体拳的基础上,随心所欲地揉进了许多自己独特的招式,使其更具有猛烈的攻击性和有效的防卫性。他的身体轻盈柔和,然而出拳刚猛有力,拳打脚踢、掌劈肘顶、腾挪闪跳,一气呵成,势如排山倒海,立则稳如磐石。围观的战士们惊叹着,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齐连长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高原。四年前的那场大雪崩,高原和几个战士被埋在几十米深的雪地里,大家都以为他们已毫无生还的可能,可是几天后,高原一个人竟奇迹般地出现在他们面前。自那以后,他隐隐约约地觉得高原身上有着许多的改变,他的眼睛更加清澈明亮,说话自然纯真,毫无抱怨,而全身似乎蕴藏着无穷能量,任何高原上艰难困苦的环境似乎都难不倒他,为了练胆,他将战士们巡逻时用的攀岩绳一头拴在悬崖绝壁,一头拴在腰上往下跳,然后再想方设法地爬上来,年复一年的,不仅练出了一副过人的胆识,还练出了一副好身手;为了练手劲和***法,他在手腕上吊了几十斤重的石头,然后在墙壁上写毛笔字,不管多复杂的字,硬是让他写得工工整整的。一整套军体拳更是让他发挥到了极至。这样的战士,他从军十几年来从未见过,也许一个人只有经历过千难万险的劫难,才能改造他的思想,激发人类本身无尽的潜能。现在,尽管舍不得让他走,可是他却不得不离开这里,离开军队这个大熔炉。
  他想了想,终于还是走到高原面前,“高原,你跟我来一下。”
  高原随齐连长走进简陋的值班室,两人坐下。齐连长略一沉默,说:“高原,根据国家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和军区以及团部的要求,你们这批超期服役的战士将会退伍、复员返乡,希望你提前作好心里准备。”高原说:“连长,我服从国家的需要和部队的安排。”
  齐连长的眼睛便有些湿了,“说实在的,和你在一起6年了,很舍不得,可我又帮不上你什么忙,而且,你家里的爷爷奶奶年纪大了,很需要你的照顾。”“连长,我知道。我文化差,没有知识,也不适应军队现代化建设的需要。”“可我知道你绝对是个人才,我相信,无论你到了什么地方,都会大有作为的,是金子什么地方都会发光的。”“谢谢连长。”
  齐连长拿起桌上的一本书,“你还记得柳双春吧。”高原点点头。“她的小说已经写出来了,是部长篇,全文刊载在在这本杂志上,本来已经出刊一个多月了,可前两天才到了我们这里,我已经看过了,你拿去吧。”
  高原接过书喜道:“她真写出来了,这么快!”
  齐连长笑道:“惊喜还在后头呢,我看了她的简历,她居然就在渝江,是你的老乡。”高原说:“那我回去一定得去看看她。”齐连长点头说:“嗯,也带我向她问个好。”“是。”“你小子乐坏了吧,其实我看得出,她对你很有好感,连小说的标题都叫《高原之恋》,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吧。”“连长你想哪儿去了。”“别不好意思了,又不是小孩子,是男人都会往那方面想的。咱们这里的条件差,我也是有心放你下山的,不要像我一样,耽误了美好的青春年华呀,我过两年也要转业,那时已经是老头子了。”语气里不无伤感。高原说:“连长,到那时我去看你。”“好啊,希望你能带着柳双春她们姐妹俩一起来。”“我会争取的。”
  金色的太阳站立在遥远的山脊上,落日的红霞将那一片雪山渲染得色彩斑斓,雄浑壮丽。没有哪个地方能和高原的日出日落相比,在这片地球上最高的地方,你一定会心潮起伏,对大自然由然而生敬畏之心。
  高原扬鞭催马在山坡上奔驰,在一处谷口,他跳下马背,和心爱的战马并肩而立,亲吻她的脸颊和含情的双眼,然后仰望蓝天白云,碧空如洗,红霞落日,雪峰飞瀑,仿佛自己就像一只雄鹰,即将展翅高飞。就要离开这里了,他舍不得这里的一切。 那远远的山谷里,有亲爱的战友们的尸骨,和他无数次巡防留下的一步步的足迹,还有他们摸爬滚打的身影,还有气势如虹的阵阵军歌------
  婉蜒绵长的青藏铁路静静地躺在大地的怀抱里,T222次列车夹着一阵狂风呼啸而过。
浓浓乡情
塘坝村,渝江市一个寂静偏僻的山间小村,距渝江市区八十多公里,山坡上、小河边遍地生长着青葱翠绿的茶树林。改革开放的春风照样吹到了这里,小村的林间地头矗立着一栋栋白墙青瓦的农家小楼,预示这里的人们都有着幸福美好的生活。
  一条四米宽的水泥公路从乡镇街道分出来,曲曲折折地通向村子,到了尽头,便是一处大街道和大院子,街道整洁宽畅,绿树葱茏,两旁房屋错落有致,这里就是塘坝村的中心村居民点,大院子就是村两委的办公所在地。塘坝村由于地处远郊,空气质量上佳,世产茶叶,经济基础较好,所以被区里定点为新农村建设的首批示范村之一,经过整体规划,从市、区、镇里调拨了不少资金,进行基础设施建设和农房改造,如今已初具产业规模和现代化气息。
  高原在渝江下了火车,又转了两躺汽车回到了家乡,下车已是下午,落日已经西斜,他还穿着部队里的迷彩服和作训鞋,背着大包走在村里的马路上,手里提着给爷爷奶奶买的水果点心,对村里的一切都感到很新奇。六年的时间,他没有回过一次家,家乡的变化实在太大了,道路、房子和人们的穿用以及精神面貌都跟他的想像完全不一样,都变美了,扑鼻而来的田园气息和凉爽的风更使他的心情十分舒畅。
  身旁不时有一辆辆摩托车快速驶过,然后有一辆停在了他的面前,高原顿了顿,惊喜地叫道:“三哥,是你呀!”摩托车上的人叫张三,比高原大了好几岁,是他的邻居,现在也是他们生产社的社长兼村里的计生专干,一直以来很照顾家里的爷爷奶奶。
  张三说:“高原,比当兵走的时侯高多了,也晒黑了,要不是你还穿着迷彩服,我还不敢认你了。这次回来是探亲还是退伍?”“三哥,我已经退伍了,我爷爷奶奶呢,他们还好吧?”张三叹口气,“唉,马马虎虎吧,人都老了,身边又经常没人照顾,还能好到哪里去?你回来了也好,两个老人总有个照应,不至于每天出去捡垃圾了。”高原惊问:“捡垃圾?三哥,我爷爷奶奶还在捡拉圾吗?”“是啊,你每年寄回来的钱怎么够用啊,现在的消费和物价这么高,人亲礼情又重,他们没有劳力,没有其它的收入,人老眼花,手脚也不麻利,半天才摘二两茶叶,再加上常有点小病小灾的,不捡点垃圾怎么过日子呀。”
  高原顿时润红了眼,难过地低下了头。张三关心地说:“你回来还是要早做打算,现在的社会不同以前,没有经济能力是过不好日子的,别人也会看不起你,连讨老婆都成问题。”高原抬头说:“三哥,我想出去打工,就是想好好挣点钱养我爷爷奶奶。”“也行,我在渝江有个亲戚,叫王亚洲,他们两口子在城里做了好几年了,我给他联系一下,你去找他帮个忙。”“好的,谢谢三哥。”“谢什么呀,你当兵几年,家里我也帮不了什么忙,还让你爷爷奶奶一把年纪了出去捡垃圾,我也挺脸红的。”
  这时,后面一辆长安面包车开过来,慢慢地停下,村主任邹大柱从车窗口探出头来,叫着张三,“三娃,今晚上早点过来吃饭。——这是谁呀?”在农村基层,由于工作的关系,村长和下属村委成员之间还是比较密切的。张三答应着,说:“村长你忘了,这是高大爷家里的高原,他当兵回来了。”邹大柱歪着脸,想了下说:“高老头?-------你就是他孙子高原?”高原礼貌地说:“村长你好。”“你当兵几年了?”“六年。”“就这样退伍了?”高原点点头。邹大柱再没说什么,又和张三打了招呼,开车一溜烟走了。
  张三鄙夷地说:“看见了吧,要是你提了干回来,扛了肩章,说不定他会下车跟你握手。我帮你爷爷奶奶申请农村低保,他到现在也没答应。我要不是社长和计生专干,估计他也不会理我。明天就是他的50岁生日,今天晚上,他在城里做生意的儿子给他请了戏班唱戏,就在村大院里,很闹热,待会儿去看看?”
  高原说:“我想早点见到爷爷奶奶。”
  “上车吧,我送你去。”
  于是高原上了张三的摩托车,张三边开边说:“你呀,这么远的路,也不知道叫个摩的,也不怕让别人笑话。”“我就是想走走路嘛,边走边看,心里也挺高兴的。”
  没一会儿,摩托车上了个坡,就到了新村的居民点。大马路的垃圾场里,两个老头老太弯腰在垃圾堆里扒拉着,旁边放了两个大背篓,一个装塑料袋、废纸,一个装玻璃瓶、废金属什么的,老头使了根小铁钩,老太太就用干巴巴的双手去刨。
  张三将摩托车停下了,大声地叫着高大爷。高老头和高老太停住手,直起腰来,应着张三的同时,便看见一个浑身着绿的高大的小伙子下车向他们走来,听着他的叫唤,才知道是自己的孙子回来了,顿时喜得连手里的垃圾也丢了,慌忙走出了垃圾堆。
  高原泪花儿闪闪,大身地叫着爷爷奶奶,拥抱着他们瘦小的身子。从很小的时候起,他就知道自己没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和周围的人都告诉他,他的爸爸妈妈在外面打工被洪水冲走了,他是由爷爷奶奶一手带大的。爷爷奶奶年老了,一辈子含辛茹苦,他暗里发誓,一定要让爷爷奶奶过上好日子,所以他高中毕业了就去当兵,他的理想是考取军校,上那种自个儿不花钱,完全由国家供养的大学。可是他却当了一名高原上的边防兵,严酷的现实环境使他无法静心学习,而一场大雪崩更是差点要了他的命,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的心如同被千年融化的雪水洗过一样,变得清纯无比,全没有了那些世俗功利的复杂想法,一门心思地扎在军营里,立根在祖国西南的边防前线上。
  张三见人家一家人相逢亲热,就道别先走了。
  见日思夜盼的孙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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