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符里面那个跟乡字差不多的怎么画,带图,带解说稿乡生态纪实,谢谢。

第三集 引蛇出洞 全集 第一章亚帝国封爵 境皇带着亚梨娜离开柳春水的房子,本想直奔柳林幸娥的住处,却想到带着亚梨娜这个拖油瓶太累赘,因此决定先返回李逸的古董店。 亚梨娜不敢有异议,虽然她极度想当境皇的免费跟班。失望的努着嘴巴,她贪婪的把头偎在境皇胸前。 时间咻一下就过去了,境皇已回到古董店屋顶,如果要下去就得浪费时间,所以他直接停在屋顶上,便让亚梨娜由他身上下车。 亚梨娜闪着圆亮的黑瞳,撒娇道:“带我去嘛,我可以帮你进去拿东西。” 她潜在地底那段时间,虽然没看见境皇虐待柳春水的景象,可双方的对话却是一字不漏传进耳里。她不太了解玉佩的用途,不过能感受到玉佩对境皇而言十分重要。 境皇打量一眼亚梨娜,不置可否道:“白寻玉佩和银斧一样,都俱有伏妖的功效,你要不要试试看摸摸银斧?”话边说,他边把打劫回来的银斧递向亚梨娜。 亚梨娜迅速退开五步,拉远与银斧的距离。一般能伏妖的法器,对妖怪类的生物都会产生威胁感,这东西她光是看就头皮发麻了,何况是去摸? 她猛摇头、拼命挥手谢绝,“不要了,我不要摸。” 境皇手腕微动,银斧的锋刃随之一闪,一抹光芒顺着斧刃划去。“要是让你去偷玉佩,难保你不会变成烤地瓜。白寻玉佩,可没银斧这么好说话。” 亚梨娜心头又是一阵狂跳,银斧散出的压力已经够可怕,白寻玉佩的威力若比它更盛,那岂不她连碰也碰不得?加上境皇那句烤地瓜,是否在暗示白寻玉佩会把她烤熟? “我不去了。”亚梨娜做出明智决定。 境皇重新把银斧插回背部的腰带上,一面抱怨:“唉,真是烂设计,这么好的东西怎不做成伸缩自如,像金箍棒有多好,要大就大、要小就小。” 一串碎碎念后,他才向亚梨娜道别:“你进去呗,我晚点就回来。”脚跟一转再往天上飞去。 亚梨娜怨妇似的对境皇摆手,直到看不见境皇远去的身影后才回到屋内。 她由屋顶往下潜,一直来到二楼李楚的房间。 李楚正打算要睡觉,瞥见忽然出现的亚梨娜不由得心惊,还是不太习惯和地精共用房间。他没打招呼,快速跳上床后卷了被子就睡,要是晚一步可能又得睡地板了。 亚梨娜呲牙裂嘴的对李楚扮鬼脸,一面骂道:“没礼貌,自己霸占床位。” 说罢,她双脚一蹬,跃上李楚的弹簧床猛跳!拼命震着李楚的床垫。 李楚随着咚咚咚……的弹簧噪音,身子也一上一下的飞上摔下。他咬着牙隐忍,知道亚梨娜摆明是不让他睡觉,他试图说服自己别上当和亚梨娜一般幼稚。 亚梨娜越跳越兴奋,她偏不信李楚可以睡的下去,“嘿,睡呀。” 李楚被挑衅的话语激怒,挺直起身瞪视亚梨娜,“你怎么那么讨厌呀?一个女孩子没有女孩子的样子,比蟑螂还惹人厌。” 亚梨娜一听,未多细想便反骂:“你比蚯蚓还丑!你怎么长的那么丑呀?人不像人的样子,居然长的像猴子。” 才骂完,又忙碌的震起床垫,她就是要和李楚作对。 李楚可不会这样就退缩,直定定的坐在床上,双手抱在胸前与亚梨娜耗下去。“继续呀,跳不累呀?厉害的话就跳到天亮。” “哼,笨蛋,以为我会傻傻的这样跳跳跳到天亮?”亚梨娜身子一翻,把自己重重甩在床上,以迅雷之速夺过李楚的棉被,蒙头就睡。 三更夜里,外头的薄雾冥冥,4雾气使窗上的玻璃盖上一层朦胧。李楚坐在床缘,暗自问自己,为什么床总被亚梨娜给占据? 一丝孤寂的感觉笼罩他心头,李楚忽然奋力捶打床垫,“你不要太过分。” 不过他骂归骂,抓了枕头还是认命的去睡地上,免得半夜被睡姿不良的亚梨娜又踢又打的。 亚梨娜张开眼睛,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回道:“我就是这么过分,啦啦啦……揍我呀,哈哈哈哈。”她抚着肚皮大笑,心情畅快! “我揍你!”李楚忍无可忍,身子一扑就往亚梨娜袭来,抡着结实的拳头往亚梨娜打去! 亚梨娜不慌不忙,只是将身子没入床垫中,讥笑:“揍呀,怎么不揍,哈哈哈,我在等你欸.” 李楚这怎么揍得到?他愤愤的打床垫出气。 可两人的嬉闹没维持太久,一声熟悉的地精呼啸刺的李楚神经紧绷。 这回李逸、朱永昼没急急奔出房门,而是自顾自的睡大头觉,李逸还喃喃道:“找阿楚的,不关我们的事。” “啊。”亚梨娜神情惶恐的跑向玻璃窗,把脸贴在玻璃上往外瞧。 “怎么了?”李楚看见亚梨娜的异常反应,紧张的情绪再上一层楼。 亚梨娜改跑到房门边,对着李楚招手道:“阿楚,快,是亚帝国的地精来了。”说罢,自己先行冲到一楼去等候。 李楚本想回床再睡,可随之忆起自己是假冒的“未来的王”,匆匆整理衣服后跟下楼去。 他一越过楼梯转角就看见来访的地精使者,虽说地精长的大同小异,不过他认出这次来的不是沙尔提。 即使有共同特征,一颗圆肚子和不成比例的大头,搭上骨瘦如柴的四肢,可沙尔提的身材壮实一些,而这次来的这一只比较瘦小,和亚梨娜的身型差不多。 来访的地精使者与亚梨娜的表情都笼上厚厚的忧愁,两人对视不语,挑起李楚的好奇心。 李楚开口问道:“亚梨娜,他是谁?” 亚梨娜为两人介绍:“阿楚,他是路丹,亚帝国王的亲信。”接着她转向路丹,指着李楚表示:“路丹,这是李楚。” 路丹恭敬的向李楚行礼,“李楚你好。”然后挤出一丝苦笑道:“公主,沙尔提有向我们提起,李楚可能成为未来的王。” 李楚暗自叹息,现在解释似乎已过了时机,抓抓头发傻兮兮的笑着,犹豫不决是否要坦承一切。 路丹还以为他在害羞,对他和善的一笑。这一笑,更让李楚说不出口了。 亚梨娜的心思不在上面,所以没想到要不要解释,而是不避讳的挨向路丹问道:“路丹,为什么王会让你前来?” 她打小就认识路丹,两人熟的像兄妹,才会有这种不分尊卑的举动;即使地精是爱捣蛋的族类,可帝国的建立使彼此间还是很在意主从关系。 亚梨娜知道王对路丹的依赖,路丹几乎可以说是王的左右手,如果不是特殊因素,是不会让路丹离开他的。 路丹愧疚的揪起五官,泪水哗啦啦的哭起来,他难过的说不出话来,“都是路丹不好……呜呜。” 亚梨娜还不了解发生什么事,可看路丹伤心的模样,不自觉被气氛感染,拥着路丹嚎啕大哭:“路丹……呜呜。” 李楚顿时怔住,是王驾崩了吗?“请问……到底怎么了?”他不确定自己这时插话合不合适。 亚梨娜被点醒,摇摇路丹的肩膀问:“路丹,发生什么事了?” 李楚更茫然了,为什么不知道发生啥事也能哭的这么高兴?他再次确定,自己与地精是不同世界的生物。 路丹用手抹抹鼻涕,这个举动吓到李楚,因为路丹整只手都沾满了透明粘稠的鼻水,恶心的画面使李楚移不开眼。 路丹呜咽道:“亚帝国受袭了,昨天沙尔提离开不久,东朝忽然入侵亚帝国的地域,将士一时慌乱无主,亚帝国受创严重。” 亚梨娜整个人变呆痴,良久才问:“王呢?” “王很平安,我是来接公主回亚帝国的,避免你在外受袭。都是路丹不好,如果我昨天代替沙尔提来找公主,亚帝国的伤害就不会这么大了。”路丹说到伤心处,鼻涕眼泪齐下。 “路丹!我们快回去。”亚梨娜突然振作起精神,拉着路丹就要走。 路丹却粘着脚步,指着李楚问亚梨娜,“公主,我们不带李楚一起走吗?这是亚帝国的危机,路丹认为该让李楚参与,毕竟他可能是未来的王,要与亚帝国同生死才对。” 亚梨娜想了一会儿,路丹说的有道理,若是李楚不一同前往亚帝国,之后她要再来找境皇就困难了,王一定会阻止她,认为李楚不是个托负终生的好对象。“也是,阿楚,我们走。” “我?”李楚才想说关我屁事,但碍于路丹也在场。 他对沙尔提的感觉是压迫,带有一点点的恐惧,对路丹则是……不忍欺负好人的感觉,会觉得自己是坏蛋。 李楚握着楼梯扶手看看楼上,又望向路丹,这一行吉凶难卜,一定不会好玩。可路丹闪亮亮的视线,更叫人难以拒绝。 “我去拿镇山杵。”李楚说着,两步并一步奔上楼去。 他换了一套衣服,又带了另一套换洗用的,以备不时之需,拿着包包和镇山杵返回一楼。 李楚留了一张字条给李逸,可惜亚帝国没***、地址。拿着简单的行囊,李楚对路丹道:“带路吧,我好了。” “好的。”路丹倏地冲出屋外。 亚梨娜的速度也不遑多让,跟着穿透墙壁去到外头。 李楚的脸一下子拉下,他又不会穿墙术,这两家伙也太不体贴了。他奔向玄关穿鞋,开了门后又得锁门,前后花了三分钟才到屋子外面。 路丹正站在大门外打量李楚,表情有点困扰。暗忖,带着李楚前往会不会反倒给亚帝国带来累赘? “嗯?”李楚不明白路丹怎不走,催道:“带路呀。” “喔,请跟我来。”路丹说罢,迈开脚步与亚梨娜走在前方,为了配合李楚,速度减至平常的一半。 可李楚仍是感到乏力,吃紧的小跑,不时喘气:“呼呼……”这也太难赚了吧?假装是亚梨娜的对象,还要翻山越岭的去救她的国家。 亚梨娜心焦亚帝国战事,偏偏李楚在那拖累速度,她气的骂道:“快一点啦,就说你不是男人还不承认。” 话才出口,就想到路丹在一旁听着,她快速对路丹解释:“打是情、骂是爱。” 不懂情事的路丹怔怔反问:“就是所谓的打情骂俏吗?”不过这种骂法也太可怕了,他暗自冒冷汗。 亚梨娜与李楚同时道:“对对,就是打情骂俏。” 三人跑了个把钟头,总算来到一处山林的山脚下。 李楚望着未开发的林地问:“到了?” 眼前的树林枝叶扶疏,左右没有路灯或电线杆,偏僻的景象使人心生畏惧。 无月的天空阴沉沉,李楚自然联想到奇幻中常写的黑暗大陆,藏着鬼族、精灵族、魔物的原始森林。 一阵冷风吹来,李楚双手抱胸的问:“要进去了吗?” 路丹问亚梨娜道:“公主,李楚会潜地吗?再进去一些,地型复杂、又有蛇、蝎等物,路丹怕李楚有危险。” 听闻至此,李楚的后悔更深了,蛇欸,被咬到会死人的。 亚梨娜顾虑的是另一层,如果潜地大概十分钟可到亚帝国宫殿,但是陪着李楚跋山涉水的前进,可能要到天亮方能到达目的地。 她为难的回答:“他不会。” 李楚真想辩解,又不是他自己想来,是亚梨娜和路丹叫他来的欸,“不然我回去好了。”并不想当蛇的点心。 “不行,路丹陪你走。”路丹飞快否决,拉着李楚就往山路上走。他一心认定李楚是未来的王,当然得和亚帝国共存亡。 亚梨娜一把扣住路丹的手腕,对路丹道:“等一下。” 李楚与路丹同时看向亚梨娜。 路丹是满脸的疑惑,李楚则是满心期待亚梨娜会放他回家,爬山不是件轻松的差事。 “也只有这样了,我把金丹暂时分给李楚一半。”亚梨娜作下决定,为免李楚反抗,毅然的扑上李楚,迅速吻上他的嘴! 李楚一阵头皮发麻,不知该抱怨总被人强吻,还是要感慨这回吻他的是亚梨娜?地精欸,这么丑! 李楚还在恶心之际,口中便觉得有股圆型的气体在徘徊,不热不冷,和境皇吻他的感觉不同。 亚梨娜忽地一吐气,“呼!”将李楚口中的气体吹进他体内。 “恶。”李楚直觉反胃,为的是那粗粗的唇瓣触感,也是因为被人突然强灌一口气。 亚梨娜附在李楚耳上威胁道:“哼,被你占了便宜。”她说着,顺势就给了李楚一拳,这才跳下他的身子。 李楚心里直呼冤枉,是他被占了便宜吧?揉揉受袭的胸口,有苦难言呀。 “这太好了,我们快走吧。”路丹边说,已穿透斜立的山坡没入林中。 李楚举足踏上山路,可地上仍是扎实的土壤,透不进去呀,“咦?不行?” “笨蛋。”亚梨娜环胸责备,“先感受一下自己身体的气,找出我给你的金丹力量,然后让力量传遍全身再试试。” 李楚早掌握住气的窍门,一个深呼吸后,自头顶罩下一圈绿绿的光晕,他顿时感觉全身都轻盈了。 他重新踏上山坡,脚却沉进土中,如入无物之境,不由得惊呼:“行了!” “还没,以为这么简单呀?要记得用念动力控制身体,才不会潜的太深或太浅,明白?” “明白。”李楚兴奋点头,顾不得亚梨娜便冲进山坡里。悠游的感觉如同徜徉大海中,他驾轻就熟的在土中游走,一点也不像生手。而让他再度讶异的是,居然能在土中呼吸,难怪土精可以潜在地底这么久。 至于亚梨娜,她一反方才的急迫,脸色难看的慢步行走。 片刻时间过去,李楚的兴奋就被不方便给浇熄了,潜在土中并没想像中的有趣,眼前黑漆漆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得不时探头出地面才能了解情况。 路丹不明白李楚在磨蹭什么,就见他一下子潜下、一下子探头的浪费时间,总算开口问道:“李楚,你在看什么?亚帝国在这边。” 李楚尴尬的搔搔脑袋,坦承道:“呃,我看不见。” 亚梨娜忽地插口,“张大你的眼睛,用念动力去感应四周的气。树的气和草的气不同,石头散出的气和蚯蚓的气也不一样,不认识路的话,就跟着路丹的气走。” 李楚被训的委屈,刚刚没人和他说明呀,这会儿却讲的好像他很笨。嘟起嘴巴潜入土中,怕再被亚梨娜碎碎念,李楚特别用心去感应四周的气场。 一下子他的周围亮了起来,周遭浮现一团团不同颜色的光晕。李楚依照环境判断,不会动的深绿色光晕是树、浅绿色是草,就盖在他头上。他身边褐色乱跑的东西,大概就是蚯蚓吧。 他找了一下路丹的气,然后移步靠向路丹。 路丹见李楚摸清楚状况了,这才开始挪动身子。 三人游了十分钟左右,李楚一跨步惊觉自己出了土壤,眼前的地方变成一处地底通道,左右点着微微的灯火,足以照路,但闪烁乱跳的昏暗光线却伤眼睛。 “咦?”李楚大惊小怪的乱叫,引发一连串回音,“咦咦咦咦咦……” 路丹已经站在通路前方,招招手道:“这边。” 亚梨娜随后跟上,回到亚帝国的宫殿让她燃起一份温馨。 李楚跟在亚梨娜身后,眼睛忙碌的张望着。通道做的很粗糙,上下左右的山壁凹凸不平,一看就知道没有磨过。 灯火是用一盏盏小碟子,摆上灯蕊做出的,塞在小小的石缝中,高度也没对齐,有点杂乱不一。 可最让李楚受不了的是高度,他手不用伸直就能摸到顶端,左右的宽度也仅是他张开双臂的长度罢了。他不喜欢这么狭窄的空间,不过对于地精而言绰绰有余了,毕竟地精才丁点大。 三人回复实体踩在地上,拖出碎石的沙沙声。李楚不想说话,回声会让人耳朵嗡嗡叫。 李楚还在暗忖,直长的通道不知有多远,三人一个转角闪过,眼前景象霎时一片明朗。原来已经出了通道,凉凉的晚风拂在李楚脸上,他精神为之一振。 他深吸一口清凉的气息,转头看看左右,这是一处由陡峭山壁围住的圆形花园。脚下开满锦簇的花朵,再下一层是密密的草皮,踩起来软软的有点可怕,好似随时会跌倒。 面积极大的花园另一头,是另一个通道口,不过那处透出的光线,亮了许多。圆形的山壁屏障仅有两处出入口,一是他们来的这处,二是看过去的那处。 亚梨娜轻道:“走吧。”旋之着急的奔向前方。 路丹牵着李楚的手往前走,指着前方的通道说:“到了,这里就是亚帝国的宫殿,我们的位置是在前花庭。” 李楚不解的问:“为什么我们不潜进去就好,要走那条长长的通道?”他仍是介意,走完后感觉全身不舒服,幻想自己勾了满身的蜘蛛网,这里也痒、那里也痒。 “因为水晶。地精的能力属于五力系统中的质动力型,而又专攻於潜地,所以几乎每一只地精一出生就有潜地能力。不过,虽然我们可以潜地,可是仅有一环等级,遂无法穿透水晶与钻石的地质。 “你现在看见的山壁、地的下面三公尺左右,还有刚刚通道的两边都是水晶,为亚帝国的宫殿带来保护,才不会被东朝的地精入侵。”路丹一口气解释完。 李楚赫然发现,难怪山壁上只有一些苔藓和小草,而露天的前花庭也没大棵的树木。要是路丹没解释,他一定会以为树都被贪吃的亚梨娜啃光了。 他再望了一眼附近环境,猛然心跳漏了一拍,脚步也不由得停下。 路丹见李楚不动,好奇询问:“怎么了?” “那是什么?”李楚看着刚刚走出来的通道口,两边浮着绿色的光晕,就粘在通道口两侧的山壁上,好不诡异。李楚越看越觉得冷,血液像被冰冻了。 “呵呵,是藏在山壁中的守卫士兵,你刚刚可能没仔细瞧吧,通道里头更多,满满的一排喔。”路丹眯着眼睛笑,感觉李楚糊涂的过分,居然现在才发现有守卫士兵。 笑罢,路丹又道:“因为你身上有公主的金丹气息,又是由路丹和公主领你进来的,所以没被挡下。” 况且大家都猜的出,李楚就是未来的王,两人的***早就传的如火如荼,只是这句话路丹没有明讲。 “喔,呵,没注意嘛。”李楚一阵困窘,仅能用傻笑应付。 出了通道后他就松懈的收起地精力量,所以完全没察觉。现在则是深深的有感触,气要经常凝在眼上,因为到处都是危机四伏,太可怕了。 李楚回头看向将至的宫殿入口,这次学聪明了,保持念动力在眼上。 宫殿入口处站了两只地精,即使不用凝气也能看见,是实体的。 李楚生涩的打招呼:“你们好。” “李楚你好。”两只地精异口同声道。 李楚刹那间露出惊奇,为什么素昧平生的地精知道他的名字? 路丹也朝两只地精点头招呼,领着李楚步入宫殿。 李楚才走进宫殿,顿觉视线花白,好亮呀!宫殿中的亮度如同白昼,让他一时无法适应。待眼睛能睁开后,更是感到惊艳,宫殿谈不上豪华富丽,可全是用水晶砌成的一砖一瓦,美的令人舍不得阖眼。 又大又高的宫殿中,能见到几名地精不搭轧的走来走去,李楚真觉得他们破坏了整体美感,是严重的败笔。 李楚平复心中的激荡后,好奇的找寻光源,却见不到一灯一烛,白光是从水晶柱里自然发出的。使他不禁心想,难不成是水晶造型的日光灯管? “这边,跟路丹来。”路丹已经暗示性的拉了几次李楚,可李楚完全呈现呆滞,路丹只好开口唤道。 “好。”李楚让路丹牵着走,心思依旧在五彩的水晶柱上。要是能搬一支回去,可以卖不少钱吧? 一晃眼,路丹拍拍李楚说:“这是王的房间,路丹带你去见王。” “嗄?见王?”李楚什么也没准备,一下子就要去见亚帝国的王?他来不及阻止,路丹已和水晶制房门的侍卫通报。 “路丹带李楚来了,我们要进去见王。” 路丹的话出口,李楚总不能这时说不吧?骑虎难下了!李楚欲哭无泪只好强颜欢笑。 士兵对路丹十分熟悉,他是王的亲信,怎会质疑他说的话,直接放行道:“请进。”说着,他代劳的伸手把水晶房门往里推开。 路丹小声安抚李楚,“不用怕,王很和善的。” 李楚又是一阵苦笑,谁能明白他的无奈?他真想揍境皇一顿,捡回亚梨娜这个麻烦。 待房门全开启后,他愕然的站在门口,一开始以为是个宽敞的大房间,但一看竟和他的房间大小差不多,中间放着一张草堆成的软床,其他则空无一物。是仓库吗?李楚下意识怀疑。 一只看来很老的地精窝在床上,头上的草帽多了花朵装饰。 李楚难以相信,这就是亚帝国的王?确实和路丹说的一样,很亲切和蔼的样子,眯眯的眼睛只露出一条缝,像在笑的表情。 “王,路丹带李楚来了。”路丹有礼的向王躬身。 李楚扯起假惺惺的笑容,跟着躬身,“王,你好,我是李楚。” 随后,他演戏演***的对亚梨娜道:“亚梨娜,我来啰。” 王呵呵一笑,满意的看着李楚,“好好,是个好青年呀,我能放心把亚梨娜交给你了。来,到我这边来。” 王伸长枯细的绿手,对李楚殷殷呼唤。 亚梨娜偷偷瞄了一眼王,不禁觉得王老了,居然会把李楚看成好青年。“阿楚,过来让王看看。”她笑道。 “喔。”李楚有些不情愿的来到床边。 王立即像在逗小狗般,对李楚拍拍头、摸摸手。“嗯,挺高的,呵呵,比我高呢,也比我壮,很好很好。” 李楚陪着笑,他又不是地精,要是比地精瘦小还得了。 “那……就派你去打东朝吧。”王出乎意料的把手往李楚肩上一搭。 李楚整个人差点跳起来!打东朝?“我、我?”有没有搞错?他这么一个文弱书生,叫他去打仗?等于叫他去送死。 李楚正想推拒,路丹却补了一句:“李楚一定可以胜任的,路丹相信李楚。” “等一下,我不行啦。”李楚慌乱的摇手,面子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谁料,亚梨娜居然也赞同表示:“呵,阿楚在害羞。王,请让阿楚去试试。”如果李楚这一行没表现,王恐怕会阻止两人交往,她届时怎么回古董店找境皇。 亚梨娜趁着与李楚眼神交会之际,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暗示李楚少啰嗦,不然有的他好看。 李楚一吞口水,丧气的接受任务:“我去,请王让我试试。”心中感慨,女人的淫威也是很可怕的。 王满心欢喜的笑着,“呵呵,亚梨娜真是好眼光,不要逞强,尽力就好。要加油喔,呵呵呵。” 这消息一传出,再翻起亚帝国一阵波澜。子民纷纷在四下议论李楚的勇气,与臆测他的实力。 而他的实力,只有路丹、亚梨娜、沙尔提心中有数。 与王见面后,路丹带着李楚在宫殿里面逛一圈。 李楚粗略的了解地形,宫殿像个大社区,所有地精全住在一起,彼此间有所照应,热热闹闹挺是欢乐。 李楚喜欢这种气氛,但瞧所有地精全塞在一起,要是东朝来犯,不就一次全被歼灭了吗?不过也有好处啦,可以一起御敌。 依他的观察,亚帝国大约有千名地精,每一只既是子民也是士兵,采轮班制。可他不了解东朝的地精数,因此无法断言谁比较强。 路丹领着李楚逛完一圈,也为他和众人做介绍,不过他还是记不得谁是谁,只对王、亚梨娜、路丹、沙尔提有印象。 两人来到李楚的暂时房间,这间约为三坪左右,同样以草为做床垫。 路丹道:“请早点休息,有事可以叫路丹,路丹很乐意帮忙。” 李楚终于有机会可以提问,趁着四下无人之际道:“请问,东朝很强盛吗?军队大约有多少地精?” 路丹侧头一想,“路丹也不清楚,东朝与亚帝国很久没接触了,所以我们无法得知他的情报。但这回他们的攻势凶残,掠夺我们大片土地,虽说亚帝国的子民损伤不大,可是土地被夺走,会造成我们粮食上的困境。” “地精不是什么都吃吗?”见得到的都能吃,怎么还会有粮食上的问题?李楚不挺了解。 路丹莞尔一笑,道:“不是这样的,地精不是蝗虫,虽然我们吃昆虫、植物、小动物,可是山林有四季循环,我们要是乱吃,就会破坏山林的平衡。 “地精的存在同样在保护山林,我们吃的东西有固定的,像是前阵子松鼠啃坏树皮,我们就吃松鼠。有点复杂吧?总之,我们的粮食仍是有限,虽然山林的藏物看似富足。” 李楚不懂装懂的点头,反正就是食物有限,他听明白这句话了。“既然东朝这么久没与亚帝国有接触,怎会这回忽然来犯?” “不知道,八成是为了粮食问题。”路丹猜道:“前阵子东朝的地域发生大火,又遇上天不下雨,实际状况我们也不知。” “东朝的地域?”李楚疑问,说是国与国的战争,他认为比较像庄头与庄头的争斗。 “山脉以东是东朝的地域,自然就是这么奇妙,翻个一个山头气候就会有极大变化。也是因为他们在山的那边,所以我们很难有接触。”路丹简单解释。 “嗯。”李楚点点头,心中却有卡住的感觉,怎么听着听着倒觉得东朝有苦衷?为何同是地精却不能帮助同类? 他索性不想,这问题超乎他脑袋能负荷的范围。与路丹道晚安后迅速就寝,不过这一夜并不好眠,一面得担心明天的战役,一面被身下的草刺得不舒服,草床没想像中好睡。 宫殿中没有窗子,看不见外头的天色如何。 李楚只知道自己还想再睡一会儿,可不识趣的路丹已经在呼唤:“李楚,上阵了!快快快,跟路丹来。” 李楚眼皮沉的睁不开,他疲困的低喃:“什么?几点了?”怎觉得才刚躺下不久? “几点?没时钟欸,大约是卯时吧。军队已经快整好了,你醒醒呀。”路丹跳上草床,双手推着李楚的肩膀。若是让大家等就不好了,可李楚没要起床的迹象。 李楚假装没听见,头一扭,把身子撇到另边去,背对着路丹。昨天就寝时宫殿中的地精也都还没睡,怎么今天大家醒的这么早?李楚心中暗想,可能只有亚梨娜是猪吧。 路丹眼看军队就要集合好了,不过李楚还在赖床,他只好使出杀手@了!伸出赤色长舌一舔嘴唇,润好嘴巴后,舌头毫无保留的舔上李楚的面颊。咻噜……凡舔过必留下口水。 李楚只觉脸上一湿,温温粘粘湿湿的触感,以余光一瞄,不禁失声尖叫:“哇啊——”立马翻了三圈滚下草床,什么瞌睡虫都被赶跑了。 路丹收回舌头,开心一拍手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快和路丹走,军队应该已经好了。” “什么军队?”李楚还在状况外,拧着眉头忙拔身上的草屑。赫然一震,他想起来了,昨天那个眯眼王派他去打东朝! “呵,与东朝对抗的军队呀。”路丹绕到李楚身后,推着李楚往门外去。 “等一等。”李楚飞快掏出背包中的镇山杵,没有这东西的话,恐怕是回不了家了。 “行了吗?”路丹虽是催着,可脸色仍是和悦。 “好、好了。”李楚不敢再拖,不情不愿的步出房门。路丹对他越有礼,他越觉得自己不对。 绕着宫殿而走,李楚总觉得别扭,好像每只地精望见他时都在掩嘴窃笑?是他太敏感还是没睡饱、爱乱想? 他才刚安慰自己不要多疑,却惊见一只地精笑的夸张,嘴巴噗哧、噗哧的岔气。李楚忍不住问道:“路丹,他们……” “呵呵,没事的,大家只是觉得有趣,公主喜欢上人类。”路丹道。不过真正原因还没说,如果不是这么丑的人类,大家也不会笑成这般。 路丹又一次认为李楚迟钝,大伙的反应从昨天就有了,他居然今天才察觉。顺手抠抠草帽,但愿李楚不要造成军队的困扰。 两人走出宫殿入口,阳光正耀眼,洒在前花庭的花草上头,闪亮亮的好不漂亮;印在山壁上头,则似金山在眼前般,跳着金光。 李楚不由绷紧神经,沙尔提明显的身形出现在前花庭中央,带领整齐排好的三十只地精,六行五排的形成一个长形纵队。 路丹惊讶道:“啊,他们集合好了。李楚,你快跟上。”随手拍拍李楚的大腿催赶。 李楚点点头,快步前往军队的位置,回头望一眼路丹,好奇他为何总能不愠不火,是个会让李楚喜欢的朋友类型。 他再看向沙尔提带领的军队,这也叫军队吗?比较像小学生排路队准备放学。但也不能这样说,地精的数量不少,难道要倾巢而出? 李楚在胡思乱想之际,已经来到沙尔提身边。沙尔提对李楚躬身,谦卑表示:“军队已经准备好,请李楚带领。” 李楚不习惯他这种态度,慌张的摇手,“你是统领,应该由你来带,我我我跟在你们后面就好。” 沙尔提点点头,不再勉强,“听探子回报,东朝的士兵驻地在我们的地域,贪婪的把属于亚帝国的物资运返东朝。我们这一仗,目的是要赶走他们。” “喔。”李楚有听没有懂,对于军事一窍不通,若不是被赶鸭子硬上,唉,愁绪再上眉头。 沙尔提忽道:“那我们走吧。”转身就领着“大”军走往离开前花庭的通道口。 这么快?李楚又是愕然,快步追上去。 亚梨娜在后头装甜蜜的呼喊:“要加油喔,阿楚。” 李楚真想回骂她恶心,什么鬼呀,还加油勒,不要客死他乡就不错了。一切的祸害就是她!她却称不上是祸水,因为她太丑了。 军队走在通路里,整齐画一,李楚不协调的跟在后面,更显唐突。 忽地,沙尔提突然转身,往一片山壁撞去!李楚来不及叫住他,就见沙尔提没入墙中。军队的士兵跟着钻进墙里,一只只有次序的走。 李楚的记忆再被唤起,昨天就是从这山壁掉出来的吧?终于轮到他了,他催动体内的地精力量,试探性的摸摸墙壁,能过去……这才小心的贴上山壁,不然被撞断牙齿可不是小事。 他这次游在土里头,不由得感慨地精能力的好用,这样去抢银行肯定如探囊取物。只是他仍旧看不到四周,只能追随军队的气而走。 沙尔提的速度不快,可能是好心配合李楚,否则李楚铁定落单,迷失在深山野林里。 一段颇长的路程后,地精纷纷把头露出地面,速度放的更慢了。李楚仿照他们的动作做,一行人像准备偷袭的游击队似的移动。 这处的山林树多且高大,草倒是没几棵,一片黄泥地,几十颗头在地上滑动,看来特别明显。 李楚真想笑,可是这时的气氛严肃,又让他无法轻松。 李楚的眼睛左右瞄着,却忽然感到一股压力,如芒刺在背的扎着他,扭头一看,远方十几只地精正窝在树下,有的拿着草袋装小虫,有的忙摘取树叶。 是他们了吧?东朝的地精。李楚心中臆测着。 这些地精头上没戴帽子,露出一颗颗光秃的头顶,远远看去好像大西瓜。真正吸住李楚眼睛的,则是他们的倦态与没有生命力的动作,像将要老去的枯树。 他霎时浮起不忍,眼前的亚帝国地精生龙活虎的,可东朝的地精却显得营养不良。他怀疑,再不给东朝的地精吃东西,可能下一刻他们就会晕倒了。 沙尔提没出声,地精是敏感的生物,他手掌轻举,亚帝****队刹那间亮起眼眸,像只要扑兽的猛虎蓄势待发。静了片刻,他将手掌一按。 倏地!士兵突起狠劲往前冲去,啪的张开翅膀,一面发出怪叫:“嗄、嗄——嗄!” 一瞬间双方便激起血战,李楚看不见眼前,几道旋风卷起沙尘,遮挡住他的视线,只见血雾洒开朵朵慑人的红花,地精的怪叫振在耳里嗡嗡作响。 他忽觉晕眩,可怕的战役现在眼前,并叫他陌生惶恐。他无法反应,该加入还是旁观,抑或帮助东朝的地精? 短短几分钟,亚帝国的士兵夺得上风,指爪一把一把的扯下东朝士兵的皮肉。黑色肉翅在山林间穿梭,嚣张的像群入侵人间的恶魔。 东朝士兵突然受击,虽然努力应战,可仍敌不过眼前的劲敌,开始纷纷倒下。 李楚越看越茫然,他发现东朝士兵无心恋战,也没反抗的余力,在战斗时仍是顾着他们收集好的粮食。 这一幕叫李楚鼻酸,都是为了生活。可是面对杀红眼的亚帝国士兵,他孬种的当路人,不敢阻止和劝说。 战俘的东朝士兵被踩在脚下,亚帝国的士兵则散发出骄傲的笑容,两相形成强烈对比。地上腥红一片,有的地精连牙都被打掉了,嘴巴噗噗冒着血水。 李楚移身靠向战场中央,隐隐听见东朝士兵的呻吟:“唔……” 他不忍看往声音来源,于心有愧,即使不是他打的,他也没有出手,可做为一个冷漠的旁观者,良心仍是受到自我谴责。 李楚手一撑,爬出地面,镇山杵也没用到就结束了,不知该庆幸还是汗颜。他道:“沙尔提,可以放了他们吗?” 话才出口,亚帝国的士兵们马上吓傻,他们血战抓来的战俘说放就放?那他们拼死拼活为了什么? 李楚知道自己立场薄弱,努力说服:“你不是说我们只是来赶走他们,既然现在已经达到威吓的目的,那我们就别计较了好吗?” 他边说着,余光不经意发现一只东朝地精正瞅着他,使他有种无地自容的歉疚。 沙尔提的表情有些怪,李楚看不出是不解还是不悦。 片刻,沙尔提开口:“嗯,你是王派出的主将,你拿主意。” “呃,不行啦。”李楚连忙摆手:“我没有打战的经验,应该是你拿主意。我我我只是提个意见而已。” “放了他们,但粮物不许他们拿走。”沙尔提下达两全的命令,又善良又觉残忍。 李楚一松心,微笑代东朝士兵向沙尔提致谢:“谢谢。” 沙尔提依然一副正经八百的模样,只是点头回礼,“嗯。” 亚帝国的士兵没敢疑议,纷纷将踩在东朝士兵身上的脚爪拿开,可吓人的黑翅仍然大开的张扬着,气势不减。 李楚明白他们虽然照办,但心里多少有不满,由他们牢骚的表情能看出,一点也不掩饰不情愿,似在做无言的抗议。 结果他搞的两面不是人,东朝士兵不会感谢他吧,他是亚帝国这边的;亚帝国士兵也会讨厌他吧,因为他把士兵努力战胜的敌人无条件释放了。 他该怎么说呢?又是庆幸东朝士兵能离开,又心闷被人排挤的感受。受不了这种气氛,他试图让亚帝国士兵理解他的心情,“你们都是地精,看到同类受苦也会觉得难过吧?我觉得,大家都是为了要吃东西,所以……” 李楚说的乱七八糟,讲到最后也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 沙尔提安慰的拍拍李楚,鼓励道:“我们明白,这次的目的也没要杀他们,只是亚帝国的粮食有限,要是多供给他们,我们自己会陷入窘境的。” 东朝地精已逃光了,徒留满地装粮物的小草袋。 李楚听的脸红,他确实没考虑太多,呐呐道:“对不起。” 亚帝国的士兵忽然发出一阵轻笑,陆续表示:“不要在意。”、“没关系的。”着实令李楚减轻不少惭愧与歉意,他抓抓头发跟着傻笑。 旋之沙尔提便让士兵带上粮物,大伙一起潜回地底,往亚国帝宫殿前进。 回到亚帝国宫殿,一行人刚出通道口便受到热情迎接。战胜的消息居然这么快就传回了,李楚有些吓到。 地精子民们聚在前花庭上,互相拥抱,并对李楚又亲又搂的,现场气氛炒到高潮。李楚真感到害羞,他什么都没帮上忙,还能享受英雄的款待。 不一会儿,王便由亚梨娜搀扶着走出来,他脸上还是阳光和煦的笑容,谁看了都会变开朗。 由于王太矮,因此骚动还是维持了一阵子才停下。不过王没生气,反倒与大家同样沉浸在欢乐中。 沙尔提迅速整队,接着走向王面前屈膝单跪,“王,我们把东朝侵掠者赶走了,属于亚帝国的粮物也拿回来了。” 两侧士兵自动上前,将东朝士兵捡拾的粮物摆在王面前,堆成一小丘。 李楚抿抿唇,不置可否,东朝的地精不过是抓了几只虫子,拔了一点草、叶,这也能冠上侵掠者的罪名?太严厉了吧,有点夸张得过分。 王笑着点头,手按上沙尔提的草帽道:“做的很好,你守护了我们的地域,使我们的子民得以生存。沙尔提,你们是亚帝国的荣耀。” 沙尔提压制心中的激动,颤着身子点头,“谢谢王的嘉许。” 王含笑扶起沙尔提,接着拿起一包装着粮物的草袋递给路丹,吩咐:“这是亚帝国的粮物,也是子民们的财产,拿去分给子民吧,大家一起享用这美丽的胜果。” 话一说完,四面八方扬起一阵欢呼,“万岁、万岁。”地精再次起舞庆祝。 亚梨娜帮忙把粮物分发出去,王则走到李楚身边,牵起李楚的手放在双掌中搓揉着。 李楚不排斥这种感觉,他觉得王和李逸很像,都是好好的老人家。王这种亲匿的动作,让他感到被宠爱。 “阿楚,你做的很好,亚梨娜没有挑错人。”王既欣慰又得意。 李楚撇撇嘴角,一会儿才涩讷:“其实是沙尔提的功劳,我没做到什么。” 王闻言更高兴了,直拍着李楚的手背表示:“很好,谦虚的年轻人。我能把亚梨娜交给你了,很好、很好。” 要嫁女儿了,王忽然感慨,一颗晶莹的泪珠溢出眼角,另一手招着亚梨娜,“亚梨娜,我可爱的女儿,来一下。” 李楚差点吐出来,亚梨娜哪里可爱?也只有她爸爸认为吧。 亚梨娜看了一眼王与李楚,把草袋递给旁人后,踩着大步奔来,“王,有什么事吗?” 王一手牵着李楚,一手拉着亚梨娜,给予两人祝福:“你们一定会甜甜蜜蜜、幸福快乐的。记得患难要彼此扶持,喜乐要一同分享。” 亚梨娜露出羞答答的表情,口气娇滴滴道:“是的,我们一定会很恩爱的。” 李楚瞠大眼睛望着亚梨娜,又没在倒楣,还是上辈子没烧香,竟要他和亚梨娜患难与共?他这一生岂不等于完蛋了! 他还没开口,路丹反而抢话道:“王,他们一定会快乐的,李楚是个好对象。是不是,李楚?你会好好照顾公主吧?” “我?”李楚愕然反问。 王与众人不约而同盯着他瞧。 李楚脸部抽筋,口不对心的点头承诺:“嗯,我们一定——会很恩爱的。” “喜事就不要拖了,择日不如撞日。”路丹一击掌,询问众人意见。 亚帝国的子民又是一阵欢腾,吱吱喳喳的讨论、恭贺,李楚的耳朵都忙不过来了,左一句:“白头偕老”、右一句:“天作之合”,轰的他脑袋快炸了。 李楚心里不断呐喊:“我不要和亚梨娜结婚啦!”脸色越来越差,他觉得头有点晕,脚有点轻,是快死了吗? 一时福至心灵,李楚豁然开朗道:“王,我还在念书,我想喜事先等我念完书再谈,好吗?” 李楚环了一圈亚帝国子民的反应,众人的脸都扁了下来,挺不满这个提议。他只好昧着良心又言:“两个相爱的人,喜事只是一种仪式,或早或晚举行都不是问题,王说是吗?” “呵呵呵……”王一阵轻笑,“嗯,只是一种仪式,既然你们两人相爱,那就再等一阵子无妨。” 李楚松了一口气,舒心笑道:“嗯嗯,就是这样。” 路丹努着嘴可惜叹道:“太可惜了,路丹还以为可以看见公主结婚呢。你们要早点办喜事喔,路丹会送你们大礼的。” 李楚皮笑肉不笑的答谢:“呃,谢谢你。”他第一次觉得路丹多嘴,真想揍路丹一顿。 王拉拉李楚的手,示意他蹲下,嘴上挂着慈祥的弯月。 李楚顺从蹲在王面前,不懂王的用意。 四周传来惊讶的呼声,一下子全花庭安静的连蚂蚁在说话都能听见。 王踮起脚尖,将手贴在李楚的头顶,大声向众人宣布:“亚帝国的子民们,我现在以王的身分、名誉,封赐李楚爵位,为‘楚伯爵’。李楚,亚帝国将庇祐你,愿你成为亚帝国的荣耀。” 李楚难以置信,他成为亚帝国的楚伯爵了? 路丹拍拍李楚的肩膀道:“恭喜,楚伯爵,你是亚帝国第一个有爵位的喔。”因为亚帝国不大,皇室更少,自然从没有伯爵。 地精的生命很长,要是常常有子民被封为爵,可能百年之后,每个都是贵族成员了。 “我是楚伯爵?呵呵。”李楚一面自言自语,随后傻怔怔的发笑。 第二章紫斗炼天录 既然亚帝国的危机已经解除,李楚自然与亚梨娜又重回古董店,他们走的挺快,让人有些措手不及,连道别也是匆匆忙忙的。 因为李楚在亚帝国只能吃果子,其他昆虫、叶子之类的让他吞不下,为了健康着想所以没有逗留。 路丹依依不舍的送他们出通道,然后看着他们慢慢游走。 “呵呵呵……”李楚一直在傻笑,像神经病似的。 亚梨娜看不下去,啐骂一声:“正常一点好不好?” “呵呵。”李楚还是一个劲的笑。伯爵欸,开什么玩笑,现在他已经是贵族了。 他一路上就保持着这个傻样,回到家方休。 李楚的留字离开,让家中的李逸与朱永昼担心不已,看见李楚一回来,两人立刻围上前去。 李逸绕着李楚看了一圈,感动的紧紧把李楚抱在怀中,“你回来了,担心死爷爷了。” 李楚被勒的不能喘气,挣扎一阵后表示:“咳,我没事啦,不是有留字条吗?” “呜呜,你写的字鬼画符似的,谁看的懂呀。”李逸暗贬的拍拍李楚的脸。 亚梨娜则消遣道:“不用担心,李楚那么丑,不会有人要诱拐他的。带回去还要给他吃便当,赔钱货。” “不知感恩图报,哼。”李楚回以一个鬼脸,帮她救了亚帝国还要被消遣,真闷。 朱永昼平心静气的拉着李楚往沙发走,“回来就好,平安就好,吃东西了吗?” 话罢,他将李楚按在沙发上,迳自去找食物给李楚吃。 对于家人的关心,李楚只觉心头暖烘烘,笑的更加傻里傻气,忽然想到这两天的奇遇,他拉着李逸滔滔不绝的诉说:“爷,跟你说喔,我现在是亚帝国的伯爵欸,所以算是贵族了!你则是伯爵的爷爷。” “伯爵?哎呀,地精穷的要命,当他们的伯爵有什么好。”李逸一点也不羡慕,当头浇下冷水。 这话点醒梦中人,李楚大梦初醒的叫道:“对吼,我怎么都没想到。”好像真有这回事,除了头衔外就没别的好处了。 李楚的热情一下子被浇灭。 亚梨娜抗议的大叫:“不是人人都可以当伯爵的,亚帝国的伯爵身分崇高,不是金钱可以衡量。肤浅、肤浅、肤浅。” 她不止骂了李逸、李楚,连从厨房走出的朱永昼也无辜挨轰。 朱永昼一脸无辜,刚刚是有听见他们的对话,可他连一句话也没发表过欸,这也有罪了? 朱永昼热了一碗面摆在李楚面前,“吃吧。”还体贴的帮他加了一颗蛋。 李楚早饿了,唏哩呼噜就口狂吃。 亚梨娜东张西望一阵,好奇问道:“境皇呢?怎么没看见他?”她边说还边看桌下,找不到? 亚梨娜索性把头埋进地面,探探地底。 “他不在,好像昨天也没回来,我们一早就没看到他了。哎,年轻人呀,就是爱乱跑,瞎鬼混,精力真旺盛。”李逸一面说一面摇头。 境皇也忙碌了整天,自从昨天与亚梨娜分开后,他就独自前往柳春水发妻——柳林幸娥的居住处。 因为不熟路况,找了好久才找到她家。他不禁后悔,该带李楚一起来的,毕竟他对找路比较在行。 他进入柳林幸娥的家里,由于柳春水已经有说过,白寻玉佩就藏在她的床头柜中,境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取得了。 但让他讶异的是,柳林幸娥竟然不会半点术法?这么贵重的东西,只是简单摆在床头柜里,一点陷阱都未施下,屋里屋外也是连丝毫防护型的回动力都没有,委实让人傻眼。 他光明正大取物时,她还睡的死死的,完全没发觉有人侵入她的房间。 境皇对柳林幸娥不熟,只知道当初她与柳春水要结婚,却受到家人的反对。似乎就是因为她不是修真世家的后代,也没半点修真根基,让家人认为彼此不匹配。只是,她后来仍是嫁了,这么久时间,柳春水都没教她术法吗? 至于为何柳春水没和她住在一块,境皇不了解,也没兴趣打听。在取得东西后,他迅速离开柳林幸娥的居所,飞往无人的山中。 转往的位置是柳春水在归童山的屋子,那处屋子藏匿于山壁后头,不会有乱七八糟的路人打扰,恰好适合他用来劈开空间。 他终于能见伽夜了!带着雀悦的心情,境皇于旭日东升时到达空屋。 境皇站在屋子前的空地,朝阳正闪着美丽的光芒。他满心期待的把白寻玉佩嵌入银斧的凹槽,一定得成功,他要见伽夜。 白寻玉佩大小约莫一个手心,颜色与白萝卜的内部一样,厚度仅有零点二、三公分,上头刻有栩栩如生的九龙图。 他手一压,喀一声,玉佩与银斧紧密的契合,不容一丝空隙。两物卡的死紧,想拔下也得费番功夫,他难想像柳春水是怎么把两物分离,却不伤到白寻玉佩。 但境皇现在没心思去探讨这个问题,他握住银斧开心的笑着,忽地把银斧举高对向朝阳,意气风发的自言:“裂空!昆仑之境。” 耳边、眼前一阵安静,一分钟过去……两分钟过去……境皇手酸了空间还是没变化。怎么会这样?再念一次:“裂空!昆仑之境。” 他有些庆幸没人看见,太窘了,居然没效! 他反覆检查一遍银斧和白寻玉佩,没装反呀,也是真物。来第三次,加大音量并努力字正腔圆的嘶吼:“裂——空——!昆仑之境!” 冷风掠过空地,境皇被冷到了。 搞什么东西呀!居然没反应?过期吗?还是故障?制造商是谁?维修站在哪? 他被气的想砸了银斧,东张西望一阵,手一张,空屋突然迸裂成残屋破瓦,几缕烟尘扬开。 可境皇心中的怒火未平,俊美的五官有点拧。“呼。”一吐气,看着白寻玉佩想到柳春水。 都忘了,柳春水还没解决呢。昨天向柳春水保证,拿到白寻玉佩后会赏他一个痛快,现在拿到玉佩了,也该实现承诺。 反正柳春水留着也没用,要是留下碍事反倒麻烦。境皇浮起冷笑,阖上冰蓝的眸子,发丝无风自飘起来,像是孤傲绝美的山中女神。 他在心中开始观想柳春水的形貌,并用柔软的十指结出手印,念动力一下子聚上指间,他边幻想着自己正用手指掐住柳春水的心脏。 幻象与触觉结合,境皇的手掌好似真的握住活人一蹦一蹦跳动的心脏。 远方的柳春水顿时心头一阵紧缩,一时喘不过气,连呼救也来不及便断了气。他的眼睛睁的大大,有些凸暴出来,唾液自嘴角垂流下来,死不瞑目。 山中的境皇一松手,心情跟着恢复平静,并多了一许快意。解决一个了,复仇计画的第一步实现,再来该是柳冬岩或柳夏荷的死期了,要挑谁好呢? 一抹笑掠过他的唇瓣,他反手盯着银斧,还是先搞定银斧再说。只是他对银斧的维修没经验,是个炙手问题。 境皇鼓起两颊,怎么见伽夜的路途这么遥远呀?两人无缘吗? 他叹口气,旋之脑中灵光乍现。怎忘了古典!找军师不就得了。 境皇自信的笑容回到脸上,收起银斧转回古董店。只是这次他太迫不及待了,右手捻起剑诀立于胸前,左手则轻轻握住右手腕。 架式摆好,他催起体内的念动力与质动力。倏地!境皇化为两颗蓝、红光芒,一瞬间闪逝不见。 用念动力进行瞬移是极方便的事,但境皇却尽量避免使用,这消耗的功力太多了,不符合经济效益。 境皇的身影忽然出现于古董店外,他点足立于门口,抖了抖衣服后步入古董店。 李楚与亚梨娜刚回来,面条还挂在李楚的嘴边。 境皇好笑道:“你在演大戏吗?胡子这么长要吓唬谁呀。” 李楚嘴巴一嘟,用力吸气!咻噜噜噜……将面条吸于嘴中,一面咬一面含糊道:“你回来了呀,我昨天超忙的,跑去拯救亚帝国喔。” “喔,这么有趣。”境皇显得兴致缺缺,“那亚帝国应该灭亡了呗。” 李楚脸一红,气愤反驳:“才没,还好好的勒,王还封我为楚伯爵,为了感谢我救了他们。” 境皇但笑不语,使用心识传音对李楚道:“问你爷爷,上回查食魂虎的古典在哪?叫他拿出来让你瞧瞧。” 李楚一口面还没吞下,差点被境皇吓的噎死,他急捶胸口狂咳:“咳咳咳……”喷了满桌的面渣渣。 境皇直觉恶心,瞥过眼睛不去看,为什么李逸可以容忍李楚,不和他断绝关系?好爷爷奖应该颁给李逸才对。 李楚同样以心识传音回话:“怎么问呀?没头没脑的。”他一面擦着嘴巴,搞得袖上全是汤汁。 “聪明如你。”境皇只用心识传音丢了这句。 亚梨娜又粘过来了,可号称为装有雷达感应的牛皮糖,“境皇,你回来的好慢喔。” “乖。”境皇像在摸小狗,搓搓亚梨娜的头。 李楚用眼角瞟着李逸,忽然要他问古典的下落,这要从何开口?思索片刻后期期艾艾道:“爷,那个……呃,这个……” 李逸会错意,迳自滔滔不绝的说:“一碗不够?真会吃欸,长的这么瘦,居然要吃那么多。吃了全拉出来,半点也没吸收,很浪费知不知道。等一下和大家一起吃午餐啦,我也还没吃,你现在吃太撑等一下就吃不下了,还得麻烦永昼煮两次……” 朱永昼顿时无言,为什么是他煮两次?敢情李逸已经决定中午不下厨了? 李逸继续叨叨念着,李楚听不下去,双手往胸前交叉一摆,阻止道:“爷,等一下。” “嗯?”李逸挑着眉看李楚,居然打断他的谆谆教诲。 李楚道:“我不饿了,我只是想知道上次家里被食魂虎入侵,你是查什么古典得知的那叫食魂虎?” “嘿,你有兴趣?”李逸故意卖关子,贼贼的笑着。 李楚才没兴趣,是境皇要的,但他仍是用力点头,表现出一副十分好奇的模样,“嗯嗯,这么厉害的书,我当然想看看呀。” 李逸一脸欠揍的撇过脸,睨着李楚回答:“不给看,平常又没多孝顺我,我干嘛借你看。” “呃。”李楚倒是无所谓,但往境皇的方向瞄去,境皇似乎快冒火了。 果不其然,境皇的心识传音立即送达李楚的脑海,“办事不力的家伙,留着也是碍眼,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境皇不针对李逸,与李楚有仇般不断施压,咧嘴一笑露出白森森的虎牙。 李楚冷汗渗出,又不是他不给,是李逸太搞怪了。他轻咳一声,继续向李逸哀求:“爷——好心的爷——求求你嘛,借我看一下。你平常不是骂我笨吗?所以我要多看看,增广见闻呀。” 他手指拧着李逸的衣服,一声、一声甜腻腻的喊着:“爷爷。” 李逸被叫的打冷颤,“恶心死了,我拿给你就是了。”随之用力扳开李楚的手指,麻利起身走向柜台后方。 境皇的眼睛在发光,有了古典自然能知道银斧出了啥问题,但前提是这本古典,得是他千年前见过的那本。 李楚放下心中大石,没有办事不力,所以他还有留着的价值,小命得以暂时保存。 李逸从地下室走回来,手中抱着一本厚重的书籍,大的得用两手来抱。书的表面是褐色牛皮的精装版面,边是镶金线的。 李楚乍看下还以为是大英百科全书,不然怎会大的这么离谱。看得出保养的不错,没有灰尘与损坏,而皱皱的书缘则透露历史悠久。 境皇越发兴奋,血脉正在沸腾,是他了!就是他。 但他并没表现出欣喜若狂的情绪,佯装镇定的站在一旁。至于亚梨娜,不知何时成为无尾熊,环抱住境皇这棵尤加利树。 “噜。”李逸好生小心的将书摆在桌面,顺手擦拭上头的“紫斗炼天录”。 书名是直书的,漆色已经斑驳,仅能隐约看见原先是红色的。 李楚伸手就粗鲁的翻开封面,吓的李逸脸色发青的大叫:“啊!你在做什么?混小子。” 李逸话毕,举手就赏了李楚一拳,随之心疼的碎碎念道:“这很珍贵欸,你居然这样乱翻,要是掉页怎么办?请轻轻的、温柔的、呵护的翻开,不然我不借你了。” 李逸神经质的用手去压书页,避免纸张被李楚搞的出现折痕。 “呃,有必要这样吗?”李楚望着李逸,爱护成这样也太过度了,书本来就是拿来看的,不然还要供着喔? “这是古董欸,又不是你的廉价。”李逸加强语气道:“当然得这样。” 境皇眼睛不放的瞅着紫斗炼天录,轻舔唇瓣,心识传音给李楚:“拿紫斗炼天录上楼。” 李楚刚被李逸训一顿,马上要他拿紫斗炼天录上楼,无疑是个难题,他为难的偷看境皇,但境皇的视线一直停在紫斗炼天录上,无法与他有交流。 他用心识传音呐呐道:“不行啦,再等一下,爷爷气消了我就拿上去。”他努力争取时间。 境皇没那个耐性,直接否决:“办事不力的家伙,留着……” “知道了啦,我拿、我拿。”李楚打断境皇的话,又是同一套说词,反正不拿就是死路一条咩,他暗自抱怨在心,并学着境皇说:“留着也是碍眼。” “聪明如你。”境皇笑的灿烂。 李楚不置可否的撇撇嘴,改向李逸道:“爷,对不起啦,我会好好爱惜它、保护它、温柔的翻它。可以借我看看吗?保证不弄坏。” 他信誓旦旦的举起右手掌,心想着:“要是弄坏它,就让我掉一根毛当惩罚。” 李逸审视的打量李楚,片刻才答应:“好啦,我又不是小气爷爷,千万别弄坏喔,不然你以后就没资格和我谈条件了。” “好。”李楚话毕,抱起紫斗炼天录就往楼上跑,他万分惶恐李逸会后悔。 李逸见他莽撞的模样,只怕他会摔到紫斗炼天录,急急喊道:“小心点,给我慢慢走。” “是——遵命。”李楚敷衍的虚应一声。 境皇跟着消失在一楼,转身已在二楼李楚的房中等他,见着李楚走来,不满的讽道:“真慢,你属龟的喔?” 李楚懒得回答,将书往前一送:“拿去。” “哟,大少爷发脾气了?呵呵,真了不起呀,已经懂得生气反抗了?”境皇一手接过书,另手在李楚的脖子上滑动。书到手了,心情一舒畅就想逗逗李楚。 可惜李楚不耐玩,立马就扁下嘴巴道:“我刚刚开玩笑嘛,你怎么当真了,我最乖了,不敢发脾气。” “嗯,乖。”境皇拍拍李楚的头。 亚梨娜也想跟来,但境皇却冷酷的瞥了一眼道:“亚梨娜,顾着楼梯,别让闲杂人等进来。” “喔。”亚梨娜难掩失望的往门外走。 李楚刚想下楼,却被境皇一把勾进房间,“阿楚,要去哪儿呢?我们要一起研究紫斗炼天录呀。” “咦?我也要?”李楚怪叫着,他能不能守门就好? 境皇不容反抗的将李楚带进房,关上门后外加反锁,兴高采烈的把书搁在地上,动作也不怎么温柔。马上就能知道银斧怎么了,代表快要见到伽夜了,他感觉又与伽夜近了一步。 李楚盯著书皮,小声的请求:“轻一点,不然我又要挨骂了。” “不怕,他自己会保护自己,否则千年的东西不早烂了。”境皇笑道,一面在心中赞叹,封印紫斗炼天录的高人确实是高,竟能把妖气封的一滴不漏,这种回动力的环级得有五环。 可紫斗炼天录的实力也不低,利用质动力把书页的性质变韧,让书页更加耐操、耐磨。把自己的主体保护得这么好,等的就是被释出的那刻呗! 境皇知道李楚听不懂,他的脑筋一向不开窍,除此之外,唯一的优点仅剩听话。 境皇也不解释,这是浪费时间的作法。他化成实体,不由分说咬破手指,血珠立冒于指腹。 李楚不敢打扰,静静的看。 境皇将血抹在封面斗大的“紫斗炼天录”五字的凹槽中,鲜红霎时化为青紫,不到三秒全被书皮吸了进去。 李楚心头一振,这是怎么回事?他的疑问还未出口,已经感受到一股回动力泄出书皮!刚刚并没感受到这股力量,现在竟如此明显。 境皇的手指微屈,一用力,手背爆出青筋!原先粉嫩诱人的唇色则泛现残毒的深紫,一股邪气跟着漾出全身毛孔,使他全身上下透着邪魅。 李楚吓的连退两步,境皇身上的邪恶气息强的让他喘不过气,就像站在猛虎毒蛇身边,会不自觉的颤抖。 “哈哈哈……”境皇喘着气,片刻,将体内逼出的青浊鬼魅污息,往紫斗炼天录吹去:“呼。” 用质动力转换精气为邪气,由于邪气与境皇的体质相冲,所以他只要稍不留神就会被邪念控制,因此得专心一意才行。 “境、境皇?”李楚不识相的出声打扰,却换来境皇狠狠的瞪视。 李楚被境皇的利眸刺的不敢动弹,惶恐的连逃跑都没力。 境皇用指头点着唇瓣,对李楚邪笑:“嘘,不要吵。” 此时眼神向上吊的境皇,让李楚陌生的像初次见面,他能感觉,现在的境皇已不是原先的境皇。李逸与朱永昼坐在楼下,同样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两人原地怔住,潜意识中冒出的害怕使声音无法发出。 李楚不知该不该回应境皇的话,不回又怕境皇生气,他勉强吞了一口口水,点点头道:“喔。” 可他才一出声,境皇发疯似的突然向他冲来,单手紧掐着他的脖子,歇斯底里吼道:“叫你不要吵还发声!存心和我过不去吗?啊?” 境皇手指一缩,李楚的舌头不自主往嘴外吐出,唾液四流整个下巴。他的脚抖了两下,双臂跟着无力的向下垂摆。 “哈哈哈……”境皇又是一阵诡谲莫测的笑着,手一甩,将李楚摔向墙上,“要乖乖的呀,才会惹人疼。” 李楚从墙上滑下,整个人像死猫瑟缩在角落,一抽一抽的吸取空气。背部的疼痛比不上眼前的境皇骇人。 境皇眼睑低垂,瞟了一圈左右,拾起地上的紫斗炼天录但笑不语。继而把手掌贴在封面上,并释出浓烈邪魔气息。这回的邪气较上次再浓厚,如沼泽深处冒出的恶臭,不是挥手就能驱散。 李楚还站不起身,他躺着看境皇由手心喷出青色的雾气,烟雾缭绕着紫斗炼天录,而紫斗炼天录则是贪婪的吸取邪气,将气息收纳其中。整个景象有说不出的可怕。 境皇逐渐收敛起心神,邪气由他身上一点一滴褪去,五分钟后他总算回归正常,房间里的压力也才得以解开。 他看着垂死的李楚,没半点歉意的表示:“呵呵,这告诉我们,没事别多说话,祸从口出。” 境皇笑的轻松,但他刚刚也被吓着了,没想到这么久未催动的力量,会对他造成如此大的威胁,若不是他及时压抑住,恐怕世界就要大乱了。 他随手将紫斗炼天录翻开,往地上一扔。啪!书毫无减速的砸在地上。 “啊。”李楚惊叫一声,又要被李逸骂了。 境皇对着紫斗炼天录道:“出来吧。” 他深知紫斗炼天录的回动力封印已经被破,而破解的人就是他。高人使用的封印法,是将圣灵之气变成一层隔膜覆在书上,这种封印的破解方式不难,只要用极邪的魔灵之气互相抵销圣灵之气,便能使封印融解。 天地间的乾坤之气是没有正、邪之分的,所以境皇可以利用质动力来转换气质,平常他是将气保持在中庸,因为正气会伤到无辜的灵魅,而邪气又太残暴,很难控制,会把他的性子也转成易怒、噬血,而无法冷静思考。 让他觉得有趣的是,紫斗炼天录修炼成的妖怪,居然能把自己的妖气藏的一丝不漏,就算封印已除,也察觉不出半点妖气。军师果然是军师。 紫斗炼天录没有反应,仍旧静静的躺在地上。 境皇眉头一拧,加重语气道:“出来。我破了你的封印,你还要装蒜吗?还是……你想被抓去资源回收?卖给收报纸的阿伯,应该可以换些卫生纸回来呗,毕竟你这么重。” 沙沙沙沙!书页突然疾转翻动,直翻到中间某页才停,这页的内容是幅大大的圆形图腾,横跨两张纸面。黑色的,旁边没书写文字,看似卡通中的召唤阵法。 李楚更往墙缩去了,他紧张兮兮的望着紫斗炼天录,一面安慰自己,刚刚一定是风吹的。不过接下来的异象,却证明真的有鬼! 一缕黑烟由图腾中冒出,位置正好是书页中的分线。黑烟冉冉往上窜升,并越窜越浓,越冒越多。 李楚吓的不知所措,因为他隐隐看出黑烟聚***形了!又是妖怪? 片刻,黑烟转为实体,是个俊秀的青年。他穿着灰色的外衣,衣上滚着黑边,水袖与衣领是极为浅淡的粉红色。双瞳黄黄亮亮,为他年轻的脸孔增添稚气。 服式类似三国时代的士大夫,整个人一看就觉得有气质。黑色轻逸的发丝飘呀飘的,眉间还点了一颗***的点点。 来历不明的青年笑了,对境皇有礼谦卑的笑着:“呵呵,又见面了,境皇。”稚气的像是小朋友的声音,与他年约十八的外貌不搭。不过倒是和五官挺合的,一张含笑的娃娃脸。 “紫炼,你也太难请了,叫了两次才愿现身,真是好大的架子。”境皇挺不客气的回答。 李楚见两人的互动,猜测他俩早先就认识了。 “说笑,我怎么会难请呢?只是习惯当本书了,忽然把我叫出来……还真不适应。”紫炼说着,动了动僵硬的脖子。 “好了,不说废话,替我解决一项麻烦。”境皇省去闲哈啦的时间,直接拿出怀中的银斧。 真大一把银斧,李楚怀疑他是怎么塞进衣服的。 境皇把银斧递给紫炼,道:“替我看看,是不是生锈了?我去不了昆仑。” “不要。”紫炼直接了当的拒绝。 “也行,一本书如果没用了,就该拿去资源回收,免得挡路。”境皇邪气笑道:“你要当本有用的书,还是没用的书?” 紫炼不吃恐吓这套,神情自若的整整衣服,“不都是一本书?无所谓啰。” 境皇闻言,脸色霎时变成夜叉,虽然还是美,却像名恶婆娘。 紫炼飞快再道:“哎,你脾气别这么糟嘛,要是这么无条件帮你,岂不伤了我的身价?书也有书的价值。” “啰嗦。”境皇听不下去的掏着耳朵,他真不想和紫炼打交道,偏偏紫炼是智囊,不好好利用等于是暴殄天物。不过紫炼要是再吵下去,他会考虑把他撕成碎纸花。 “好,不啰嗦,你能赢我的话,我就帮你看看。”紫炼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 境皇这才觉得满意。“要打一架吗?”他随时奉陪,即使紫炼比柳春水强太多,他仍是有胜利的把握。 紫炼退了一步,把踩在书页上的脚尖移开。随后手指一勾,整本书便飞跃上他的掌心。他以回动力在掌心上形成一个空间漩涡,只见他手掌一凹,书本便倏地被吸入漩涡中,溶入他的体内。 他望着境皇,忽道:“来征服我吧。” 暧昧的语词使境皇一怔,倾刻,他的怒意已捎上眉间,境皇不爱被调戏的感觉,虽然他总喜欢调戏别人。他揩揩嘴角,语气玩笑的向紫炼警告:“你要再这么说话,恐怕你的舌头等等会与嘴巴分家。” 紫炼可爱的用双手掩住嘴巴,自以为聪明的回嘴:“嘿,知道你要割我舌头,就叫你别火气大嘛,小心长皱纹。” “要怎么比?”境皇拉回原先话题。 记得上回托紫炼查事情,两人是以猜拳定胜负;再上上回,是掷骰子比点数。单纯以比赛的创意来说,他还满喜欢紫炼这有趣的家伙。 “打一架,简单点。”紫炼提议。 李楚急着想离开,但他还没说到话,四周瞬间陷入虚无空间,无边无际的昏暗世界,来不及了……他真想哭。这次是又被念动力扯进什么梦境了? 境皇调侃:“难得你会想用这么正常的方式解决。”他拉了拉快掉下的披肩,已然准备好战斗。 紫炼再露出一口白牙,笑说:“打赢我才有资格命令我喔。”话才说完,举掌扫出一道波动力!冷冽风刀不似游戏的劈向境皇。 境皇本能反手一拍!表情愕然,眼神呆滞了半秒,因为事出突然,他尚未做好防御就抵挡,导致风刀虽然被击开,可手掌仍是立马红肿,并没讨到便宜。 境皇疼的拼命甩手,幸好他底子够硬,仅伤到皮肉。居然没数一、二、三就偷袭,太绝了点。“卑鄙。” 没想到紫炼进步这么多,出乎意料,了解到紫炼的实力,境皇遂重新提振起精神。 紫炼没给境皇喘气的余地,往前一冲,带着戾气的拳脚直往境皇方向落下,表情是享受与好玩,可招招全是阴狠毒辣。既然有人解开他的封印,当然要好好玩一玩,才不会对不起放他出来的境皇。 紫炼不留情面的凌厉攻势如骤雨狂下,冰剑似的欲杀境皇为快,好像两人有血海深仇。 境皇无法闪躲,被迫左右接下攻击,双方的接触迸出闪亮的火光。 旁观的李楚汗越流越多,爆开的流星碎末拼命乱飞,随时会波及到他。他看不见两人闪电般迅速的动作,只知道眼前一直发生电光石火的可怕爆炸。 对于紫炼不规则的出招方式,境皇一时摸不着破绽,两方的速度旗鼓相当,致使境皇占不了上风。他不由得心闷,已经和席后合体了,何以无法在三招内取胜? 境皇连连移动身形,一面思索战术,持久战不是个好主意。 紫炼则越靠越近,打算采取近身战,他并不是波动力系的妖怪,而是偏向回动力型的,想要造成境皇的伤害,就得拉近距离!一想到这,他忽地手腕一转!抓住境皇的披肩,一条金色灵蛇突然由手臂沿着披肩窜向境皇。 境皇一惊,被这条电蛇窜入体内还得了?顾不得其他,他甩了披肩急跃开紫炼。 一拉开距离,他终于得以伸展手脚,趁隙捻起手指,片刻不耽误的集上猛烈的气劲弹去,“中。”喝一声,气丸咻的五连发,颗颗对准紫炼心头。 紫炼明白,要是徒手去接只怕会变残废,境皇的波动力不容小觑。他抓着披肩甩出一个大弧,如天上霓虹般华丽的袖舞顺势化去气丸。美丽的大圆舞收起,不期然,他乘胜追击的一抽!啪的打向境皇面门。 面对鞭击,境皇不闪不躲,迎手抓住披肩另一端,以牙还牙的回以电蛇!就看谁快了! 啪滋!紫炼握住披肩的手掌猛然发出一阵白炽如昼的闪烁,他啊了一声松手往下跌去。 境皇听着这声哀号,有说不出的痛快,骄傲的笑意现于嘴角,和他斗?还早着勒。 虚无的空间像镜子一样碎成片,耳边响起匡啦匡啦的细声,房间回到现实中,明亮、安全。 境皇把披肩抖一抖,重新置回两肘上,对着卧倒地面的紫炼问:“现在够格了吗?” 紫炼可怜兮兮的扁着嘴,手掌往境皇的方向摊开,焦黑了一块,是刚刚的电击导致。“给我钱,一切好说。” 缩在角落的李楚总算轻松,幸好没被打到,命大呀,天公疼好人。他以肘子撑起上半身,努力爬着要逃出房间,如果两人等一下再度开战,才不会伤到他这个路人甲。 “吃大便。”境皇直接拍掉紫炼的手。“还是这么爱钱。” “爱钱好哇,谁不爱钱。”紫炼一面站起身,一面往受伤的掌心吹凉气,“收费五百万,我才要帮你看银斧。” 境皇沉默不语,怎忘了这死家伙出名的爱钱。可回想起来,他一次也没付过,因为从没打输过紫炼。 境皇贼贼的笑道:“要钱行呀,我烧给你如何?” “你不也还是这么抠。”紫炼努努嘴巴,没办法,谁叫自己弱呢?“小气鬼,难得看见有人用高姿态求人的。” “我不是求你,是命令,懂吗?命——令。”境皇一面把银斧递给紫炼。 紫炼的眼睛都亮了,拿着银斧反覆看着,差口水没滴下来,“哇,这东西值钱呢,嘿嘿嘿。” “没要给你,为什么我去不了昆仑?”境皇提出最心系的问题。他有些想把银斧拿回,真担心紫炼会把银斧吞吃入腹,看那贪心的眼神,恶,让人起鸡皮疙瘩。 “唉,小气鬼。”紫炼瞅了境皇一眼,不屑的把银斧递回,“它没坏,只是太脏了,上面布满的污浊之气将它的灵气掩盖,导致力量无法发挥出来。”也不知是谁保存的,把好好的银斧搞的乌烟瘴气,他可惜的看着银斧。 “污浊之气……有道理,摆在柳春水家,很难不被搞脏呗。”境皇恍然大悟。可污浊之气不是丢入洗衣机搅一搅就能洗净的,他又问:“处理方法呢?” 紫炼垮着脸看向境皇,一副赔钱的表情道:“欸?这和我们当初说的不一样,打一架只是告诉你为何不能用,现在处理方法又是另一个层次的问题了,所以……” “没有所以。”境皇抢道:“抑或要再打一架?”他将银斧架上紫炼的颈子,只要稍不留神后果不堪设想,境皇微笑问:“如何?” 银斧对妖怪有极大杀伤力,纵然目前的威力被污浊掩盖,还是有一定的力量。就算以紫炼的实力可以把玩银斧,也没保证他被砍一刀会没事。 “不打架,玩别的。”紫炼没有露出惧色,倒是难掩期待的看着境皇,黄亮的眼中闪闪发光。 境皇无趣的看着紫炼,若是李楚被威胁,应该会软着嘴皮子不断讨好呗?这点紫炼就与他大不相同,让境皇有些索然无味,欺负人不就是为了看那张可怜兮兮的脸吗? 境皇撤下银斧,以斧背挠痒痒,“有时真怀疑你的脑袋装了什么?一肚子鬼怪。” 紫炼侧头一想,他是妖怪,没有实体的脑袋自然装不了脑浆,半是正经的回答:“至少不是豆腐。” 境皇闻言,本能的瞄了一下李楚。 李楚身子一怔,干嘛看他?他脑袋里也不是豆腐呀。瞬间,他爬的更快了,三两下便来到门边,扭了门锁往外逃去。 他才出房间就看见亚梨娜站在楼梯口。 亚梨娜满脸错愕的呆站着,双脚还打着哆嗦。李楚不禁心想,她是看见鬼了?居然吓成这样。 “亚梨娜?”李楚唤了一声,来到她面前把手一晃。 亚梨娜还是没反应,呈现无意识状态。 房内的紫炼则是与境皇继续对话,他指着境皇的腰间道:“我们玩掷铜钱,如果扔了正面,我就告诉你;要是反面的话,嘿,收费一千万。” 他想到一叠叠的钞票,心情变的飘飘然,眯着眼睛窃笑不已。 境皇眉毛微抬,想不到紫炼还记得他的习惯,有种淡淡的喜悦,像遇上老朋友似的。 他掏出藏在腰间的一枚铜钱,顺势往上一扔。铜钱迅速翻转,不下百圈后往下跌落。 紫炼与境皇的视觉感应和常人不同,光速移动的物体也逃不过他们眼睛,因此铜钱的翻转只是小儿科。 紫炼算准时机一抓!下定决心要赚境皇一笔。咻的拨指挟去,迅雷不及掩耳。 啪!境皇反手打掉紫炼的手,另手更快一接,铜钱手到擒来。他笑的如沐春风,一脸快意,将握住铜钱的拳头递向紫炼眼前,“来看看呗,是正还是反。” 紫炼一脸无趣,相信境皇一定是接到正面,“免了,又是一笔赔钱生意,唉。去找月泉水洗一洗,银斧上的污浊之气自然会消失。” 境皇眼神忽地露出狡黠,只道:“谢谢。”心想紫炼也太好骗了,这点和李楚有点像。 紫炼一见不对劲,抓住境皇不让走,“我要看看。”该不会真是反面?那就真的赔大了。 “呐。”境皇摊手,还真是反面。 紫炼气的咬牙,“一千万拿来,别想赖帐。” “没的事,我也不想听呀,是你逼我听的。”境皇掏着耳朵,笑的更是欣欣自得。 如果是接到正面得到的消息,那就没什么好稀奇,他的嗜好就是爱骗人,这才让他觉得好玩。 “不管啦,一千万,你欠我的。”紫炼还在叫着,忽然想到什么,表情变的猥琐,“嘿,现在来交换月泉水的情报。” 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可不做善心事业呀。 “月牙泉水咩。”境皇以无聊的表情滔滔道:“在敦煌市西南五公里,鸣沙山下。” 这点常识他还有,月牙泉古称为药泉、沙井。并有四奇之说,其一月牙之形千古如旧、其二恶境之地清流成泉、其三沙山之中不淹于沙、其四古潭老鱼食之不老。 古潭老鱼食之不老,这话就玄了,足以感受其中妙处。 “呃。”紫炼愕然,还以为自己赢了,他失望的噘起嘴巴。这么久未与境皇打交道,都忘了这家伙的讨厌。想一想,他好像还没在境皇身上拿过好处。 “乖,你去旁边玩沙子。”境皇一抹斧面,顺手将银斧再藏进怀中,旋足便要离开。 好事不能拖,否则就要多磨了,他决定直接前往敦煌,那处他去过的,不必由李楚带路。 “去哪?”紫炼顿时慌了。当了这么久的书,都忘了要怎么在世间生活,目前唯一信得过的只有境皇,虽然这家伙常常会占他便宜,不过总算是同类,感觉亲近一些。 “敦煌。”境皇直接了当的回答,没想太多。 “你把我放出来,就这样走了?不负责任。”紫炼哭丧着脸。他没办法把自己封回去,目前处境尴尬。 “不然还要包你吃、包你住、包你玩乐?”境皇讶异的看着紫炼,找紫炼是为了解决银斧的问题,并不是要给自己添麻烦。 紫炼努努嘴,不置可否道:“其实只要给我住就行了,吃的不用担心,我喝西北风也能饱。” 他是紫斗炼天录化成的妖怪,与狐狸精、蜘蛛精不同,可以免去吃饭的烦恼,借由吸收天地间的精华就能生存了。 “那你就住下呗。”境皇说的顺口,这明明不是他的家。 “好。”紫炼满意的点头,就等境皇这句话。算算可以省下的房租,也等于是捞了一点本回来。 境皇瞄了眼紫炼赚到的表情,直接离开房间往敦煌去。他回想刚刚浪费的时间,应该有五分钟之久呗,真不值。 第三章月泉水 境皇一走,同时带走残存的压力,室内像换了一遍新鲜空气,使众人不由得吁出一口闷气,让快要窒息的胸口得以舒解。 李逸与朱永昼两人对视而看,皆感到如释重负。 李逸的裤管湿了大半,不是因为尿裤子,而是手中的杯子洒落大片茶水导致。 朱永昼则是前襟被汗意浸透,本是胖的人就容易出汗,再这一吓,汗水更是漓淋冒出。他伸手抖抖前襟,让风能吹一点进衣服,减轻粘腻的感觉。 李逸赫然大叫:“阿楚!”都忘了李楚还在楼上,他顾不得杯子还握在手上,急急往二楼奔去。 朱永昼同样跟上,两人直到看见李楚才安心。不过李楚不知在干嘛,与亚梨娜堵在楼梯口。 李楚发现李逸上来,搬救兵的指着亚梨娜:“爷,她不动了。” 他刚试过捏、拧、打、踢,十八般武艺全祭上,可亚梨娜仍是不给半点反应,石化在楼梯口。 李逸好奇的戳戳亚梨娜,还真的不动呢。依亚梨娜的表情看来,准是被那股压力吓傻了,地精本来就胆小,何况那股气连他和朱永昼都觉得可怕。 他庆幸亚梨娜只是吓傻,如果吓死了,该怎么向亚帝国交代?毕竟她是一国公主。 正当大伙在为亚梨娜烦恼时,紫炼忽然探出头,不预期道:“给我五万,我就教你们怎么唤醒她。” 众人一个回头,莫不感到愕然。李楚一句“你怎么还在”差点脱口而出,幸好吞下去了。 朱永昼与李逸皆感不解,又一只妖怪?看紫炼的打扮和气息,皆不是人类所有,只是紫炼是打哪儿来的? “你们好呀,我叫紫炼。”紫炼跨出房间,大方的自我介绍,旋之指着李逸道:“我就是你收藏的紫斗炼天录。以后我还要在这里打扰,请多指教了。” 他开心的看着众人,将来要同住一个屋檐下,当然得现在打好交情。 李楚睨着李逸,又一只妖怪要住下?他真想揍他爷爷,没事在家里藏一堆妖怪干嘛,先是太极图、后有紫师壶,现在再添紫斗炼天录。 “欢迎。”李逸怔怔道。 他实在不知道紫斗炼天录也是妖怪,若早知道就烧了了事,正确而言是当初就不会买入了。 但是他瞧紫炼挺好相处的模样,排斥自然减弱。 “他是境皇的朋友。”李楚帮忙补充。 李逸闻言更放心了,既然是境皇的朋友那就不会是坏人。其实李楚本来的用意是想让李逸了解,紫炼是境皇的朋友,代表紫炼也难对付,只是他没想到李逸与他有代沟。 亚梨娜顿时眨动眼皮,不一会儿便清醒过来,恍惚的抓抓草帽问:“境皇呢?” 她的意识自动删除可怕的回忆,显然是忘了刚刚境皇那股气势。 “给我五万元,我就告诉你。”紫炼趁机做生意,任何可入帐的机会都不放过。 本来是想赚李逸的钱,可惜亚梨娜醒的太快,害他失了一次良机,所以他得从亚梨娜身上补回才成。 李逸与朱永昼霎时看透紫炼,原来紫炼是这种嗜财的妖怪,难怪刚刚也要钱才愿唤醒亚梨娜。 境皇仍在移动中,运气好遇上顺风向,他让自己与云一起飘流,往敦煌的方向行进。 阳光照的他全身舒服,懒洋洋的半伏在云端,感觉云雾冰凉的气息笼在身上,又是另种使人放松身心的舒适。 虽然采用随风飘流的方式,会让他慢些到达月牙泉,可是转换邪气、压抑奔腾的力量、与紫炼的战斗过程,都使他过度支出体力,他已有些不堪负荷。 境皇决定休息一阵子,谁知道月牙泉一行能否顺利,要是遇上坏人怎么办?没有保持好体力,就仅能让狗咬去啃了。 他使用念动力的追踪方式,定位好月牙泉的位置,然后悠然的浅眠。这能避免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风吹太远,即使不会这么快就到达,可总要谨慎一点,如此能省去绕远路浪费的力气和时间。 他安心的闭目养神,一面吸收阳光中的能量为自己充电。 风在空气中流转,太阳逐渐西落,夕阳掩没地平线的同时,月亮也由东方升起。 境皇的身体自行感应到自然界中能量的变化,他转为吸食月亮精气。眼睛从闭上开始,还没睁开过。 他身下的景象一直在更换,都市、空谷、平原、大洋、森林…… 猛然,他双眼一张,精神的笑容爬上嘴角。睡一觉过后,果然整个人都畅然了。 他看着眼皮下的沙漠地,心湖一阵激荡,高兴的心神难以收敛。一种得以品尝收成果实的满足、期待、欣喜、感动全交织在心中,整个人连发丝都在微笑。 呈现波浪状的沙堆,一弯一弯的叠递在无边的荒漠,单调规律的景色中,突兀的出现一挂新月,衬着夜色,美的有些孤独、凄凉。 细瞧之下,新月原来是一湾月形的清泉,水波涟漪萦回,色碧如翡翠。被沙丘环抱其中,更显得生命力旺盛。 境皇挺爱这个景,美不胜收。他醉心的观赏了一阵,才徐徐降下身子于月泉旁。 天边月、沙中月、水上月,三月相依,境皇浅浅笑着,真是诗情画意的一幅景观。不过他不是来旅游的,低身掬起一泓清泉浅尝,一洗体内尘嚣,躁动的心灵刹那间清净了。 境皇享受完闲情,他开始办正事。月泉水虽指的是月牙泉的水,可采得方法并不像字面解释的简单。 他需要的是最底层的泉水,没有受到任何污染,却在千年以来不断吸收日月精华的泉水。 境皇身子一跃,遁入泉中,意外的没激起半点水花,泉面依旧平静。他潜的越深、视线越见模糊,月光透不进深层,瞬间他已伸手不见五指。 他靠着手的触觉行进,一摸到底层的边际立刻停止游动。到了,境皇把腰间的银斧拿出,准备好好洗一洗银斧。 霎时,左右的水压突然往他身上挤来,一股欲致他于死的压力紧缩,境皇顿感大惊,来者不善,他却不清楚是谁。 莫名成了夹心饼中的馅儿,加上敌在暗、他在明,可不能继续逗留泉底,境皇一想到这儿,立刻脱身往上窜! 他拔身直逃上天际,泉水却扬起一道水龙将他吞噬其中。 涮啦的水声,高拔的水柱包裹住境皇。 他的速度已够快,没想到水龙的纠缠更是难摆脱,控制水龙的人定当不简单,而这水龙……是用灵动力召唤水精灵,藉由水精灵构成的。 境皇也玩过这种把戏,当时他也是借助水精灵才抓住水妖。要比灵动力的话,境皇有自信不会输。 他一边飞逃试着摆脱水龙,一边在心中喃喃水精灵召唤咒!几分钟过去,他的召唤术竟失效? 境皇皱起眉头暗想:“不对,不是失效,是对方的灵动力强过我。会是灵动力系的妖怪吗?” 他探着四周的气息,想抓出敌人位置,可水质竟然形成隔界,让他感受不到水以外的气息。他有些慌了,对于未知的敌人没半点概念,仅知对方擅长灵动力中的召唤。 一阵纳闷聚往境皇心头,到底是谁想找碴?又是谁有这种功力?该不会……是那七个名字之一!思及至此,他既兴奋又害怕,转头左右观察,就怕一个不注意遭人暗算。 水龙突兀的立于夜空中,由月光的照映下,乍看还以为是根冰柱,可近瞧会发现,水龙的外壁落着潺潺水流,是活水。 境皇可以感受到,水龙中的压力逐渐在变大,似乎要把他的灵体挤碎,挤的不***样。若不是他的修为够悍,念动力够强,可以维持住灵体的形貌,现在恐怕已成泥状了。 但……水质居然能影响灵体?境皇再感愕然,灵体是不存在的,是没有实体的,要能影响必需是道法一类。这家伙果然是强手!他当初能用水来困住水妖,也是费了不少气力呢,并且当时的水妖是有实体的。 境皇越是心急,脑袋运转的越加快速,得脱出水龙的势力范围,快点找到敌人所在。 他心动一念,以音速往前飞去!水龙一离月牙泉的水域,身子赫然截成两段,下段哗啦失了支撑点跌回泉面,激起一阵巨涛骇浪,而上段则化为真空水球紧附在境皇身上。 境皇眉头一拧,遇上一个难对付的讨厌鬼了,他看着上下左右的水壁,自己被困住了。 虽然他还是可以移动,却逃不过水球的钳制,他觉得自己像颗大型玻璃珠,目前的他和当初被关住的水妖没两样,仅差在他还有活动的自由。 是报应吗?一股怒意越炽越烈。境皇气的气凝双掌,水球有些抵不住这股气力,光滑平顺的外壁抖起小瘩疙。 他就不信突不破这水球,大喝一声:“哈!”掌心击出两道气劲! 啵啰,波动力穿过水壁飞向天涯两端,但水球外层却只是爆出几滴小水花,随之破洞又凝聚在一起。 境皇不爽的咬牙瞪视月牙泉。月牙泉在他斜前方,由于距离遥远的关系,看似和一个***手掌一般大小。 他身子一闪,转眼立于月牙泉岸边,横眉怒目的模样,使他的绝美化为另个层次的艳丽。 他使用质动力的质变,由体内逼出一股炙热,以自己为中心散发热能,像个大锅炉似的沸腾水球。 不到三秒,水球已在冒气泡,噜噜噜的滚着,白烟冒的夸张,可蒸气仍是不放过境皇,绕在水球外头形成一层烟幕。 袅袅的蒸气遮住境皇视线,他收起炙热,并不感到意外。和臆测的结果一样,水气像牛皮糖跟定他了,纵使想把水气蒸发掉,水气仍旧会团团绕着他。 境皇温度一转,啪!水球裂出几道细缝,竟在毫秒间变成冰石?境皇仍是没有表情,倏地双手一振,冰石瞬间迸裂成万颗细小的晶沙,涮的由他身上碎了一地。 他在不知觉中化出实体,拍拍肩上的冰沙,顺便甩掉夹在头发内的碎屑。冰沙迅速化成流水,又归流回月牙泉里。 境皇的脸色一沉,已经摆脱水气的纠缠怎还是没感应到敌人?他浅浅的呼吸极为不自然,像是要掩藏心慌似的矫作。 月色依旧、水色依旧,一切就像境皇初到月牙泉时一般。 “谁?”境皇轻柔的询问中暗藏浑厚的内力,并有不容反抗的魄力。他盯着泉面瞧,深信敌人就在里面。 这里没有其他地方可躲,照他的推测,水既然能封住他对外的感应,自然能封住敌人的气,所以他才会找不到对方。 泉水无声的像风雨前的宁静,忽然中间冒出几颗气泡,啵啵的发出声响,打破美景的幽静。 境皇不敢大意,凝神以待。 不一会儿一只庆角浮出水面,让境皇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它!难怪如此厉害。 可他也不由得失望,竟不是七个名字之一,失望的同时认为运气不佳,遇上这厉害角色。 庆角的特征明显,因此境皇对这种水的守护兽还有印象。它们眼睛上层的鳞片外翻,又硬又大的鳞片堆成锥角状,乍看下像是两只好斗的牛角,竖眉怒目的模样让人恐惧。 而更慑人的是,它们大若蛮牛的身形,粗壮的像是刀***不入。透明鳞片覆在褐色的身躯上,像闪亮的盔甲。 随着庆角的出现,四周的气息跟着产生变化,好强一股灵息,境皇下意识皱眉,庆角与龙、蛟的实力相当,他得费一番气力了。 境皇眼睛一瞪,气势赫然增强,脚下的黄沙一下子被震开,凹陷出一个浅浅的洞窟。 无形中两股压力在互相较劲,使眼见之处鼓荡起一阵黄沙。气劲造成的狂风扫着境皇的发丝,他的脸色凌厉。 境皇眼一眨,纤细的指尖竟出现不搭轧的青锐指甲,几条青气像蛇一样延绕在雪白的手背上,不常使用的邪气再次鼓动。 他知道对付庆角,只要稍一不小心元神将会受创严重,庆角可不会对他客气。 另一方的庆角,两只牛角往前顶,捍卫月牙泉的决心坚强。拳头大的鼻孔一哼气,吹得水波化出涟漪。 境皇先是以不动治不动,猛然指尖捻起,趁其不备的凝气成万千颗金丸射出!金丸闪在夜幕中,有如万枝夺命金针,以雷霆万钧之势袭向庆角。 说时迟、那时快,庆角身子奋然一旋,扇状巨尾扫出强风惊澜,境皇的金丸无缝可钻,一下子就被月牙泉水化解成无物。 境皇先是傻眼,随之身子往前倾去,蹬足抽起披肩跃向庆角,庆角的视线被波浪遮挡,露出死门,恰好称了他的心意。 好机会,他以披肩为长鞭,使劲一甩! 岂料庆角早抓准境皇的位置,赫然回身张嘴一咬!如刃利齿露出凶光。 境皇吓的快速闪身,披肩跟着失了准头,打在泉面上,泉面激起两道极高的水墙。 他气的大骂:“可恶!”双掌往前一推,饱含杀气的掌风如巨刃击出,利风发出一声长啸。 庆角往下一遁,潜入泉水当中,轻松躲过致命危机。 境皇再感惶恐,迅速离开泉面。庆角一躲到水中,他就找不到庆角了,要是再于泉面上待着,恐怕会遭偷袭。 时间正在缓慢流逝,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境皇不能等,不能陪庆角耗着,他需要月泉水。 但他也知道,庆角多的就是时间,可以慢慢陪他玩。 他衡量完彼此的情况,索性将手掌一摊,由掌部伸出无限条细柔的雾丝,境皇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既然用感应的无法得知水中情况,倒不如把自己的气变成实体伸入水中,像触须来捕抓庆角的位置。 雾丝遁入水中,霎时往四面八方探去,如张大的蜘蛛网,正准备捕抓猎物饱食一顿。 境皇的嘴角忽然一笑,找到了! 庆角也察觉到不妙,泉面波澜再掀,它在水中冲撞着想摆脱境皇的雾丝。 境皇奋然俯冲向下,披肩准确一击,命中!拦腰捆住庆角的鱼身。 庆角的身子奋然往天弹上,牵起一条水带,他头一扭!两只牛角刺向境皇,像勇士的利矛一般。 千钧一发之际,境皇转手扣住庆角的牛角,一股波动力趁机灌入,闪雷于接触点迸开!几道银光滑落水面,春雪般融入月牙泉。 境皇露出胜利的微笑,可庆角的尾部突然一拍,击在方才带起的水带上,水气迎面往境皇打来。 境皇见状愕然一怔,完了!举袖已不及遮挡,他被水气扑个正着,真元力为之一震,集于体内的气劲往外散去。 他一时支撑不住,身子被迫往后仰,扣住庆角牛角的手也跟着松开,他咬牙迅速打出一记气掌!不能给庆角有思考的时间。 炫丽的蓝光自境皇掌中奔驰而去,腾于半空的庆角难逃生天,硬生生接下攻击,痛的长啸一声:“吼——” 境皇与披肩各跌一方,双双落入水中……他似沉石般往下直坠,气力恢复的量暂时补不回失去的真元力,他连往上游的力气也没了。 庆角的身躯也由天上往下砸,喷起高大的水花,身子一扭一扭的挣扎,它于水面上随着水波载浮载沉,口中不断吐着气泡,两角则是丧气的往下垂。 庆角腹部受创的伤口实在太大,让它短时间没有余力对付境皇。 彼此的战况是两败俱伤,没人讨到便宜。 境皇还在沉着,身子不断的坠下,但他发现情况不算糟,庆角受伤后,水精灵也跟着消失,使水中的禁制得以解除,月牙泉水本身拥有的强大灵力终于流露出来。 上天还算待他不薄。他浸沐在强大的灵力中,借由肌肤接触吸收灵力以补充体内不足。 不久时间,境皇的手指已经可以弯动,视线也越来越清晰。他回复的状况比庆角好,庆角还在一扭一扭的飘荡。 境皇此时只有一个希望,但愿庆角不要太早清醒。 莫约五分钟过去,境皇总算可以自在的活动,虽然真元力仍旧低的可怜,但至少不是木头一根了。 他逞强的拿出银斧,以袖子充当抹布清洗银斧,每一擦拭他都能感觉到银斧的变化,那是一种隐性的威力,诉说着自己不是凡物。 威力越见外露,像极欲脱出尘封的锋芒,却又内敛的低调,不想绽放出超凡的头角引人注目。 境皇擦到第三巡,确定银斧已恢复以前光采才罢手。 他摆动双脚往上游去,头部浮出水面,看着远处拖着残命的庆角,邪恶的冷笑。 他慢慢举起手中的银斧,赫然一落!劈向水面,一道疾光闪逝眼前,水面突然分成两半。 毫秒间一切归于平静,可庆角却不再动弹,转眼它的身子竟分成两截各向东西飘去。 碧水成了红潭,美的那么残忍冷酷。 境皇游向岸边,撑手爬出水面,身子上的水滴洒了一地。他回眸看向水面,快意袭向全身。 惹他者死,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负他的人,如同他渴望来临的那秒,亲手宰了七个名字。 第四章寻找伽夜 境皇眼皮一沉,过度透支的体力让他承受不住困意,加上伤势不是吸收一下灵力就会愈合的。 他眨眨眼睛,还不能睡,他要去找伽夜。伸手揉着眼皮,可困意却是越来越重,拉着他的眼皮不让他睁开。他挣扎一会儿,不支的瘫倒在岸上,果然太逞强了,催动银斧所需的真元力还不是他目前能支付的。 境皇的意识逐渐模糊,不久便坠入梦乡中。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境皇才重新打开眼睛,头痛欲裂的感受使他想吐。 他无意识的看着天上的云月,思绪好一会儿才凝聚起来。对了,他来洗银斧的,想到银斧,境皇握了握右手,感觉到银斧的存在后遂放下心中焦躁。 后来呢?庆角、打架、晕倒,嗯……他晕倒了。了解到发生什么事后,境皇爬坐起身,甩甩混乱的脑袋瓜,再深吸一口冷冽的气息清凉一下。 他长吁一口气:“呼——”旋之试着运转体内的真元力,得试试够不够力催动银斧劈开长空。“呃。”境皇揩揩嘴角,体内的真元力微弱,只怕去到了昆仑连自保的余力也没,被灵兽叼去吃的机率是七成。 伽夜、被叼去吃?伽夜、被叼去吃?境皇心中一阵天人交战。 “好!”他忽然大喝一声,决定拼了。 境皇摇晃的站起身,拿起银斧对准月亮,舔一舔嘴角,大喊道:“裂空!”同时鼓催起仅剩的真元力。真元力在体内振动着,银斧则似真空吸引器,用力的抽走境皇的真元力,剥夺他微弱的气力。 境皇再一喝:“昆仑之境。”体内的真元力霎时冲灌入银斧,使银斧发出银蓝色泽。银斧把吸入的真元力转成回动力,硬生生把完整的空间刺穿一个小洞。 境皇的真元力被吃掉,导致双脚酸软,险些跪下。他咬牙硬撑着,再一下下就行了。接着手臂往下一垂,斧刃跟着划开眼前的空间。 眼前的景象像是一幅画纸被割破,露出画纸后头的底色。 空间的裂缝透出银光,美的像月亮。境皇伸手一撕,让破洞再大些,到足以让他通过为止。银光亮的刺眼,看不到光芒后头有什么,可境皇却不畏不惧,反倒有些猴急的跨出,一脚即刻没入光芒之中。 他的身子一闪,整个人随即被光芒吞噬。而空间裂缝则是在他消失后,自动缝合的滴水不漏。 月牙泉又回复宁静,除了血红的湖面透露不寻常之外。 境皇带着银斧来到昆仑界,这个他梦寐以求的地方。 他眼前的景象,熟闷中带有些陌生的气味,空气中弥漫浓浓的灵息与魔气,不愧是灵兽与魔兽的故乡。 景物大致上和人间界无异,有花、有草、有树、山谷、河流、海域……只是生物、植物、矿物的类别不同罢了,在人类眼中可能有些稀奇古怪。 再则,最大的差别可能是没有都市与人类,不过偶尔也能见到人类,可他们多为人形的精兽或仙者,严格说来也不是人类。 要再硬说些昆仑和人间界的不同,境皇想,大概是地形的起伏比较大吧,变化也多元,像他站的这个地方就是一处高丘,越过了不远的溪豁,不到一公里处则是大山,再往另一边望去可见平广的森林,再走过去一点就能到达湖泊。 看看天空,他忘了还有个特别之处,这儿没有月、阳,天

参考资料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