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有一个不要的qq号,美男全都扔给我吧吧9位的

我与一位美女***之间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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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08-8-29 12:3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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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思想比较复杂的人,也可以说是神经质。我时常在思考问题的时候,还没有想通透,便随着节拍不由自主地跳跃到下一个问题。
   这是非常不好的习惯。以至于我读高中的时候,明明是上语文课,但是只要听到一个人名,我便会跳跃到历史课本里去。如此再三,班上那些成绩非常之差的人便舍不得我辍学。他们说,刘诺辍学了,我们不是得再重新争谁是倒数第一名了吗?
   最终我没有辍学,而是进了一家医院检查,自然是神经科。
   那是秋季,一地的黄叶,医院里寂静如秋水。我紧张地坐在一位和蔼的医生面前,他问什么,我答什么。开始我是谨慎的,一个问题要思考许久。我害怕当我答错的时候,这位外表慈祥的医生会像川剧里演换脸的演员一样拉下脸,将笔一摔:“把这个神经病拉到重症病房,关起来!”
   但是逐渐地,我对他失去了戒备,我像羚羊一般跳跃的思维开始主导着我的口舌。我喋喋不休地和他交谈起来,从早餐的豆沙包说到美国的导弹,再从刘德华的演唱会讲到南极的企鹅。我紧绷着的神经在松懈后,更是活跃起来,以至于我想停下都难。
   当我喘着粗气强迫自己刹车后,医生满脸同情地注视着我,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郑重地在纸上写了些什么。
   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竟然没有被关进医院里。我仍然是自由的,这就表明,我依旧可以每天见到陈老师。
   陈老师教政治,是我们班的班主任,30岁,美丽且大方。陈老师浑身都散发着成熟与智慧的气息,听她讲课,绝对是种享受。虽然我不喜欢政治课,但只有政治课上我的精力才能集中。情窦初开的小小少年意识到,他已经喜欢上这个成熟的老师了。
   陈老师最终还是被调到三中去了,我听某位老师那有点弱智的儿子透露,原本陈老师可以留在一中的,不过谁叫她在校长办公室打了校长的耳光呢?那位弱智青年笑嘻嘻地强调:“门是关着的......”他砸了砸厚厚的嘴唇,满脸的暧昧。
   陈老师走的那晚,我蹲在校外的土包上哭了很久。2个小时后,我抹去泪水揩掉鼻涕,提了一根木棍闯进了校长家。校长正在吃晚餐,他楞楞地看着我,可能还是在想这是谁呀。没等他开腔质问,我一棍子砸在他头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他像条被阉割的公狗一样蜷缩在地上挣扎着。
   我本该去少教所的,可我的伯父一操作,我却在考完高考后直接进了公安专科。一个神经病竟然能穿上威武的警服,像模像样地起誓:“忠诚于党、忠诚于祖国、忠诚于人民!”
   字正腔圆,气势恢弘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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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一位美女***之间的往事 的精彩评论
不可能出版的,因为太真实了!
至于有人说反映了超越现实以至永恒的东西,我想大概是西方圣经里早就有的人类与生俱来的七宗罪吧?!呵呵
最后让主人公去世,是没办法写了.因为作者年青,就这些经历,再写就没这么贴切了!
写的不错 有些情节十分感人 尤其是结尾 帮你顶!
如一楼说的 改个名 去小说网发表吧 很不错 真的!
真写得好!我几乎是一口气看完!作者才华横溢,有绝身体会,望继续下去!
另外,标题得改改,与文章实际不符!
赵婕带着我们来到了她和赵家强住的地方,在衣柜那排衬衫中找到了那件蓝色的金利来衬衣,一位民警小心地提起衬衣,翻看许久才在右手衣袖的纽扣处寻到了一点肉眼几乎看不见的血迹。带队的队长笑呵呵地对赵婕说,“幸亏你没洗干净,要不然还真不好办了。”
  我在心里一声长叹,不经意间看到书桌上赵家强和我的合影,勾肩搭背,连眉眼里都溢着欢笑。
  DNA比对结果在当天下午就出来了,那点小小的血迹宣布了赵家强从此万劫不复。
  赵家强的审判我一直没有去旁听,路清是在判决下来那天找到我的,那天上午坐在办公室的电脑前玩“华容道”,一个原本我非常拿手的游戏,却时时陷入僵局,走不出困境。
  路清站在办公室门口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故意视而不见,许久她才说,“家强一审判了死刑。”我说哦,她说他不准备上诉了。我放下鼠标,正视着她,“清清,你说真的有天堂和地狱吗?”
  当路清乘坐的波音747腾空而起时,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在人潮拥挤的侯机大楼,我显得那么的孤单。
  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柯兰在线。她说家强下个星期五执行死刑,你知道吗?我说知道,“昨天我去看了他。”
  死囚按规定是不允许探视的,我在陈局长面前求了大半天才例外了一回。赵家强明显的瘦了,带着手铐和脚镣步履徘跚。他见到我时,苦笑了一下,然后费力地坐到我对面,“有烟吗?”我递给了他一根,想了想,把一整包烟都塞进他的手中,赵家强转头望了望看守,看守把头扭过去。他笑了笑,“没想到在里面抽根烟都困难,呵呵,以前还有傻逼说要把牢底坐穿,老子坐一个月就受不住了。”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眼眶却湿润了。赵家强说,“哭什么?大男人也不害羞。”
  赵家强吐了个烟圈,“刘诺,柯兰那件事我对不起你,你把光碟交上去咱们也扯平了,再说反正我是难逃一死,那张光碟对我几乎也没什么影响了,算起来我还欠你的。”面对着这个昔日的兄弟如今的死刑犯,我竟然无地自容。
  在探视时间快结束时,赵家强突然对我说,“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好兄弟!”
  那夜我喝得酩酊大醉,往事一幕幕如放电影一样从脑海里闪过,我似乎一直在喃喃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柯兰问我赵家强没有提到她,我想了想,骗她说有,“他说大学时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话,他或许会爱上你。”柯兰那边沉默,几秒钟后QQ里的头像开始黯淡下去。
  呆坐了一会,我穿好外衣出了门,走在春意渐浓的街头,迎面的暖风携着丝丝花香围绕着我,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欢乐,冬天总算过去了,春天来了。
  我忽然想回家一趟,看看父母,算起来也有20多天没有见到他们了。
  拦了辆出租来到父母家楼下,楼道里的感应灯却坏了,我从裤袋里摸出打火机,靠着微弱的火光一步一步慢慢向楼上走。到了2楼时我感觉到后面有人跟着,没等我转身,忽然觉得腰部一凉,接着一阵剧痛从腰间袭来,让我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个袭击我的人喘着粗气压低声说狗日的,“你不是有***吗?恩?老子要你的命!”
   我无力地坐倒在楼梯上,费力地摸到了腰带上的64手***,却没有力气拨出来。那个混蛋那一刀捅得可真是又狠又准,这是我在停止呼吸前最后的思维。
   我的灵魂离开了肉体,在灯火辉煌的夜空中扭动着,我想,究竟有没有天堂或地狱呢?
柯兰某次在网上和我说,她回学校去了一趟。言辞中漫溢着淡淡的忧伤,她说为什么我们曾经能那么的纯洁,深信这世上一切美好的东西,如今却要相互伤害呢?
   我冷笑,“我们从来就不曾纯洁过!从你和他背着我做那种事开始。”柯兰骂了我,说我小心眼,“我和他在一起时,你向我表白都没表白过,凭什么他不能追我?”我无言以对,心里却仍然忿忿不平。
   临下线时,柯兰问我还恨不恨她,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发现在赵家强被抓后,我对谁都恨不起来了,我所恨的竟然是自己。
   在她传来的那些关于学校的照片里,我从那些学员的脸上,寻到了我们所曾拥有却失去的东西,比如说青春、纯洁、坚定!对着显示器我哭了,像个失去了最宝贵玩具的孩子一般,闭上眼睛是所有曾发生过的美好瞬间。
   哪首歌里告诉我们,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可它忘了提醒我们,在长大的过程中别迷失了自己。
   再一次见到柯兰,是我第一天到市局上班,走进大门时看到她正费力地搬着一个纸箱,我想去帮她,可是迈出的步子又被自己生生收回。柯兰回眸看了我一眼,眼角满是不屑。
   赵婕最终还是提供了让陈局他们感兴趣的线索,据她交代,赵家强从和她在一起后就请了长假一直陪着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直到李丽被害的那天上午,赵家强接到一个***后匆匆出了门,赵婕没有了束约,便从他的书桌里找出了几百块钱想去买点***,没想到却被东城派出所的民警抓获。她被我送回家后不到十分钟,赵家强也回来了,他一进屋就走进洗手间洗澡,神色很是反常。
   下午赵婕在给他洗衣服时,发现赵家强最喜欢的淡蓝色金利来衬衣的袖口有些血迹,不过她当时也没多想。我可以想象得到,那些审讯的民警听到这个消息时是多么的兴奋,而我却莫名地感到一阵的恐慌。
   当我和陈局长闻讯赶到审讯室时,赵婕刚好被带了出来,她的脸色已经好多了,我恼怒地问那位队长:“你是不是给她吸了飘飘?”队长呵呵地摇头笑,“小刘,可不能乱说哦!”我在心里问候了他家女性亲属后,鄙夷地看了赵婕一样,她的眼神同样充满着轻视。
   她或许在说,你也和我一样,出卖了赵家强!
   我感慨,想起了王东同学的名言:“信传销人士也比相信女人啊!”
  王东同学的那位上海女网友上次不远千里来看望王同学,不仅受到了王某的热情款待,还给她买了几身名牌服装,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女网友在不辞而别时顺便取走了他银行卡上仅有的5000块钱。据说王某气得跟狼似的扬言要杀了那位不知名姓的女网友,某位同学笑着说,“狗日的连人家奶都没摸到,亏死了!”女网友自然是找不到了,王东和他的那句名言却在同学圈里名声大嘈。
  现在想起来,王东其实还算幸运的,赵家强就不那么幸运了,他被那位他深爱着并试图感化的女人出卖了自己的一条命!
我心想,不会来得这么容易吧?
   回到局里,我向陈局长做了汇报,他当即拍板让我和几位同志立即前往新化,“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下午,我们一行四人驱车赶往百公里之外的新化,在赵婕那位从事幼师工作的同学家里找到了她。多日没见,赵婕的脸色更是难看,我从她的虚弱程度判断,她仍然在吸食***。
   随后在她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我们搜出了几张存折,还有一整包的现金,当然少不了注射器、***之类药鬼常用装备。赵婕出乎我的意料,她没有慌张、惊恐,而是冷冷地注视着我,似乎要把我整个人看穿似的。
   在回程的路上,她观看着窗外的风景,嘴里哼着变调的曲子,我听了许久才想起,那是罗大佑的《光阴的故事》。
   审讯她时很是耐人寻味,主审的民警是支队一大队的大队长,也就是我的顶头上司,他很有耐心地抽着烟,和旁边的民警开些诸如“今晚上下班是回家交农业税还是交提留”之类的玩笑,反而将赵婕晾在一边不管。直到赵婕毒瘾发作,像条离开水的鱼一般扭曲着身体时才咳嗽一声,微笑着注视着她。
   赵婕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脸色变青,身体痛苦地扭曲着,如果不是手铐限制了赵婕的肢体动作,保不准她会向我们展露一位艺校高才生独特的舞蹈动作。
   我起身离开审讯室,直奔陈局长的办公室。
   陈局长正在和两位省厅的同志讨论案情,见我连门都不敲便闯入十分不满,他无比威严地注视着我,“小刘,有什么事?”我顾得省厅的人在场,说您看他们是怎么审赵婕的,“对一个女人用那种手段,至于吗?”他微笑着听我发完牢骚,斯条慢理地说,“小刘,他们说没有刑讯逼供?没有就可以了嘛。”我无语,心想这和刑讯逼供有什么两样?
   那两位省厅的同志对视了一眼,打着哈哈说你们聊,我们去办点事。送走他们后,陈局满脸严肃地问我还记不记得李丽被害那个案子,我说当然记得,可我们现在在讨论赵婕的问题。
   陈局冷冷地看了我一眼,把手中的笔往桌上一仍:“经过调查,我们怀疑是赵家强干的!”一股寒气从我的脚底直冲脑门,我一屁股跌坐到沙发上,惊愕地看着陈局。
   他透露,其实在李丽被害的当天他们就从事发地点对面的一家水果店的老板娘那里了解到了一个重要情况,在李丽死亡前后大概半个小时左右,水果店的老板娘亲眼看到一个年轻人神色慌张地从停车场的出口走出来,上了一辆停在不远处的黑色奥迪车,通过车牌比对,那人就是赵家强。
   听完后我表示疑问,“为什么当时你们不传讯他?”陈局长反问我,“我们凭什么传讯他?就因为他出现在案发现场?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是他做的,贸然行事难免不会打草惊蛇。”我觉得头痛得很,似乎要撕裂开一样。陈局长继续说,“经过我们推断,赵家强有充分的作案动机,因为李丽的牺牲和赵伟一案有因果联系,而赵家强为父亲做事,正常得很。”
   我点了根烟,颤抖着抽了一口,“难道赵婕手里有证据?”
回到所里张所长对我大发脾气,从政治觉悟谈到个人修养的问题,“你和领导就这么说话的?”我低头不语,张所长发泄完了,递了根烟给我,“小刘,这是关键时刻啊,你要坚持原则,我知道你和赵家强是朋友,但是法律是严肃的……”
   没等他说完我脱口而出,“但法律也明确指出:公民的合法财产不可侵犯!”张所长呵呵地笑,“问题是谁能证明那些钱是合法还是非法的?”
   我说,我能证明!
   张所长重重地将自己扔在沙发上,“你拿什么证明?你又算他什么人?”他顿了顿,又很是和蔼地说,“小刘,现在组织上对你很有信心,你可是重点培养对象,你看,陈局长开会商讨问题都要你到场,现在正是考验你的时候,你自己斟酌斟酌。”
   权利啊,没有人不喜欢,最终我答应了张所长,想办法尽快找到赵婕。
   我妈说我越来越不爱说话,整天都阴沉着脸,“好象旧社会收租子的人似的,以前你见谁都是一脸的笑。”这些只是外在的,我自己都感觉到,我已经变得势力、工余心计、冷酷无情。
   没过几天我就被调进了市局刑警支队,工作名义上是暂时协助省厅总队的扫尾工作,实际上我可以天天不用上班,和几位局长的得力干将寻找那位神秘失踪的赵婕。
   我很是怀疑陈局座的用意,虽然赵婕拿走了嫌疑人赵家强的40万,但也没必要费这么大力气急匆匆的去找她。前天我向陈局长汇报工作时顺便提出了疑问,陈局长沉默了许久才不痛不痒地说,“我们***的职责是打击犯罪,无论罪大罪小,都不能放过,你说是吧?”
   如此冠冕堂皇,开会做报告用还行,何况人家拿她男朋友的钱,严格地来讲和犯罪扯不上多少联系。
   可领导指示了,赵婕必须要尽快找到!而且是“争取在元宵之前”。
   我脑里一阵发麻,还有3天就元宵佳节了,可人海茫茫,去哪里找?
   中午在人民东路吃福建水饺时见到了路清,她明显的瘦了,穿着灰色的风衣站在路边和人讲***,微风吹拂着她的发丝,带来春天的气息。
   我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当她回头看见我时,眸子里充斥哀伤。她挂掉***,说你也在这里?
   坐在她的车里,听着理查德的钢琴曲,路清喃喃地说你知道家强为什么会被抓吗?“他父亲被抓其实我们都有心理准备,但是这些关家强什么事?”她神情恍惚,惹人怜惜。我忽然间觉得无地自容,这是赵家强被隔离审讯的这些天来,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内疚感。
   路清絮絮叨叨地说着赵家父子被抓后,赵家的一系列变化,大有点世态炎凉的感觉在其中。当她问我赵家强会不会放出来时,我安慰她说或许吧,“这些只是正常的调查,等结果出来了,他肯定会被无罪释放的。”路清笑了笑,说但愿如此,“你跟你女朋友怎么样?”我说我哪有女朋友,“那个人,你也知道,只是同学而已。”她讽刺地笑,“原来同学之间可以随便上床的。”我尴尬不已,发现额头冒出丝丝冷汗。
   陷入沉默后,窄小的空间内气氛压抑了起来,我故做轻松地问她什么时候出国。路清说不一定,“至少要等到家强出来。”原本想再问问她男朋友的事,后来一想,还是不问了,木已成舟,再提又如何?
   下车时,我随口问她知不知道家强那个女朋友赵婕去了哪里,路清知道啊,在,了?我马上兴奋了起来,路清说,“家强出事后的第二天,那个女孩和她联系了一次,说是要到新化县一个同学家里去呆段时间。”
赵伟是第二天被省厅的人带走的,与他同时被控制的还有他弟弟、以及那些阳顶集团的骨干们,自然,也少不了赵家强。由于主办这起案子的是省厅刑警总队,因此不仅我,就连陈局长他们也搞不清案件的进展,只是我们看到,苟市长和几位大员甚至公安方面都有人接连着被纪委的人双规。按张所长的话来讲,蕴酵已久的暴雨终于下了起来。
   这些都与我无关,当身边的同事为这些突如其来的动作而惊叹、惶恐时,我却觉得很累,只想逃离。
   父亲当然有所耳闻,但是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猜到,他的儿子,一个派出所的小***竟然也参与到这起风波中,甚至是事件关键时刻的推动者。
  前几天回家吃饭,父亲满面红光地感慨,“小诺,蛇有蛇路、行有行规,这些违反规定的人就是这样的下场!”我说您怎么有点幸灾乐祸呢?父亲说我为什么不幸灾乐祸呢?“这些人在位时贪污受贿、败坏党风国纪,有这样的下场是迟早的,三尺之上有神灵啊!”
   我苦笑,心想搞下这一批,难保下一批不是如此,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张所长最近很是神气,如今走路都像只螃蟹似的,有消息说他有希望升任分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原来的副局长已经被双规了,纪委的同志在他家里搜出了几十万现金和大量的金器,以至于陈局长在某次会议上对公安系统内的腐败问题痛心疾首地训斥:“……有些同志!拿人民赋予他的权利巴结权贵,谋取私利,这种做法对得起人民***这个神圣的称号吗?!”他是如此的义愤填膺,手舞足蹈目光如剑,而随着他拳头的挥舞,坐在后排的我分明看到他的手腕上那块闪烁着耀眼光芒的金表。
   会议完了后,陈局和张所长将我叫进了办公室,问我知不知道赵家强有个同居的女友,我点头说晓得。张所长咳了一声,“专案组在对赵家父子的经济审查中发现,赵家强还有几张存折不知下落,而就在昨天,我们得到消息,其中一张金额48万的存折在赵家强被捕后的第二天被提走40万元,根据银行的监视录象,我们发现是赵家强的女友做的。”
   我说那又怎么样?张所长说我们要依法对他们的财产进行冻结!
  我忽然觉得眼前这两位领导有些可憎,“赵伟犯罪,并不表明他所有的钱都是来路不正的,早在多少年前,他已经是本市有名的富翁,再说他家的亲戚也比较有钱,赵家强的存折里的钱指不定是谁给他的。”
   陈局长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我们是依法办案,案件的有关程序你无权过问,也无须知道,现在我们要的是找到那个女的,把她非法占有的钱追回来!
   好一个合法和非法,我转身就走,“那个女的我也不太认识,至于她的下落我更不知道!”张所长勃然大怒,“你这是什么态度?!”
那天夜里,在纸醉金迷的某个包房内,我们喝着酒回忆着读书时的生活。赵家强问我知道吗,他那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毕业后能当刑警,肩上有杠有星、手里大权在握,我吃吃地笑,说你爹爱钱,你爱权利,果真是父子兵啊。
   赵某人也笑,笑得连口里的酒都喷了出来,他说老子哪里是爱权利,老子只是想把他给抓起来!我放下酒杯,看到了他眼里稍瞬即逝的光芒。赵家强轻轻地摆弄着手中的杯子,“刘诺,以前我真的想做个好人、一个顶天立地的好人;我想,至少有那么一天,我的子孙们在回忆我的时候,不会感到羞辱。”
   我何尝不想呢?只是在现实面前,刘诺和赵家强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柯兰告诉了我许多事情,包括那张光碟的事,当然还有你已经知道我和她之间曾发生事情。”
   我把手慢慢伸向腰间,摸到了那个冰冷的东西,赵某人呵呵笑,“至于吗?我只是想解释一下。”
   他说他和柯兰是在我认识柯兰之前就交往的,当他知道我也喜欢上柯兰后,他便想和柯兰一刀两断,毕竟我和他是兄弟。我说,“是吗?如果你们真的一刀两断的话,赵婕永远都不知道!”赵家强很是痛苦地垂下了头,“每个男人都难以抗拒一个漂亮女人想和你发生些什么。”
   我呵呵地笑,当听到这一切从赵家强嘴里说出来后,我觉得身体里有些什么在流失掉,赵家强说对不起。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听到所谓的道歉,彼此沉默了几分钟,赵家强说那张光碟你放在哪?
   鄙夷地哼了一声,我说,“柯兰果然还是对你旧情难忘,她帮你去我家翻箱倒柜了?”
   昨天晚上我回到阻住的房子后,发现有些被我偷偷做了标记的东西都动了,当时的感觉可真够难受了,有种想杀掉柯兰的冲动。
   赵家强对我和柯兰还有他之间的事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他担心的还是那张记载着他命运的光碟。他那双充斥着乞求的眼睛让我无比的恶心、还有怜悯。
   音箱里传来那首老歌:“……朋友别哭,我一直在你心灵最深处,朋友别哭,要相信自己的路……”我喃喃地说:“如果你要的话,就直接和我说多好,为什么要让她做?这样让我情何以堪?”
   赵家强苦笑,他问我如果他直接问我要,我会给他吗?
   我思考了一会,认真地说,"我或许会给你,但是你鼓动她背着我去找,我绝对不会给!"赵家强眼神暗淡下来,用沙哑的声音告诉我,如果没有柯兰或者你没有卷入这件事里,我们的友情依然固若金汤!“当然,我并不在乎柯兰,而是你在乎!其实为一个这样的女人反目,我真的无法理解你。”他还是不懂,我最恨的就是欺骗,当朋友、恋人之间充斥着欺骗与背叛时,这样的友谊和爱情,不要也罢!
   喝完了杯中的酒,我摇晃着站了起来,说我要走了。赵家强将手伸向我,“刘诺,你把它给我好吗?”我摇头笑了笑,“不可能!”在出门时,我一直用手摸着腰间的***,每一步走得都是小心翼翼、心惊胆颤,毫无疑问,我知道的事太多了,就算赵家强有意放过我,他的父亲和那些官员们会不会放过我呢?
   坐在车里,我打通了陈局长的手机,那边一片淅沥哗啦的洗牌声,陈局长似乎在筑长城,他不耐烦地问有什么事?我深呼吸,然后说,“陈局,我找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那头安静了下来,他问是什么,我说您有时间吗?“我想您该亲自看看。”
回到家拿光碟时,发现柯兰坐在沙发上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坐到她身边,“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说刚刚,“你看看,我不在家你也不会收拾一下,弄得家里脏兮兮的。”我说对不起,马上就收拾。
   柯兰说不必了,还是我来吧。我心想当然得你来,本来就是你搞乱的。我跟着她进了卧室,然后一言不发地把电脑主机拆开,伸手从里面拿出了那张光盘。柯兰目光呆滞地望着我,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嘻嘻地笑,“不怪你,要是别人把东西藏里面,我也找不到。”柯兰脸红了,说你什么意思呀?我收起笑脸,一字一句地对她说:“现在你把钥匙交出来,然后滚我家!”
   开车给陈局长送光盘时,赵家强的***打了过来,我挂掉、他再拨,我干脆关机。现在柯兰和赵某人一定在一起,他们可能会像热锅里的蚂蚁一样惊慌失措,想起来我就觉得好笑。
   当我进了陈局长的小洋房里才发现,客厅里坐着6、7位面部表情严峻的陌生人,陈局长给我做了介绍,说这些是省厅工作组的,这段时间一直在本市指导工作,连过年都在他家过的。那些人向我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陈局长问我:“你说的重要的东西呢?”
  我把光碟从怀里拿出来,然后放入他家的DVD里,当屏幕上出现那些画面时,满屋子的人都面露喜色。
   陈局长拍了拍我的肩膀,“好小子!在哪找到的?”
   我当然不能照实说,只是说今天晚上去了一趟被击毙的老三家里,经过仔细勘察,在他家的壁桂的一件旧衣服里发现的。陈局长把我拉到楼上,要我从实招来,我说陈局,“鸡蛋好吃就行了,何必管那只下蛋的鸡是什么颜色的?”他沉默了一会,说你连我都要保密?我说是的!他点了点头,“我也不勉强你了,不管如何,这都是大功一件!”
   没有喜悦,我只是坐在沙发的一角,听那些高级警官们商讨行动的示意。
   从他们欣喜若狂的表情和言谈中来看,我意识到侦破赵伟案件只是个幌子,主要目标还是市里几位要员。
   第二天大清早我穿戴整齐去了革命烈士公墓,站在王书荣长眠的地方,看着墓碑上他那张微笑的面孔,忽然有种恍若隔世的错觉。我缓缓地举起右手,向他行了个礼。这是我第三次满怀敬意地举起右手,第一次是在入学时,那时候的我是因为虔诚的信仰,第二次是在区队指导员的追悼会上;而这次,却是为了一位牺牲的人民***,虽然我至今仍无法判断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存在所谓的好人和坏人,等你相信这点的时候,你已经成熟了。这是王书荣曾和我说过的,也是张所长说过的,我从此深信不疑。
  在离开公墓时,我想,老王如果泉下有知,应该会感谢我昨晚没有将实话告诉陈局长,他在所有人心目中,仍然是一位伟大的革命烈士。
赵家强在除夕夜12点时发了短信给我,祝我新年愉快云云,末了还提醒我给路清发条短信拜个年:“没有爱情,友情总还是有的吧?”
   我像具死尸一样躺在床上,眼角似乎有泪水划落。女人和男人在发生过肉体关系后,还能有友情吗?再说,我不需要那样的友情,只是希望能拥着路清,再每个夜里,告诉她我是多么的爱她而已。
   在若干天前,这些是我不屑去做的,而在2005年农历年过的的那刻,却是我梦寐以求的。
   睡觉前柯兰打***问我初一要不要去拜年,我说那是当然要的,不仅要给亲戚们拜年,领导们家里也要走一走,否则显得不成熟。柯兰嗤之以鼻,“我就不去,对了,我明天要来给你爸妈拜年,你们什么时候在家?”柯兰这种“想来就来”的作风很是让我伤脑筋,路清都没跟我父母见过面,你算什么东西?要是在几天前不知道她以前和赵某人那点龌龊事,我或许会考虑考虑,现在,基本不用费脑筋。我说你别来了,“明天真的没时间!”柯兰说你们总不会一整天都忙着拜年吧?
   我停顿了一下,忽然问她,“你会不会去给赵家强父母拜年?”那头沉默了一会,问我是什么意思。我笑了笑,干涩无比,“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起大学那会你跟他挺好的!”
  柯兰说刘诺,你指的是哪方面?
   心想这个女人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实在是忍无可忍,我对着手机大吼:“床上那方面!不然能有什么?”
  第二天起了个大早,随着父母一家一家的给亲戚们拜完年后,我便和父母分手,开着所里那台装着脑白金之类的礼品直奔领导家而去。第一次送礼我显得很是尴尬,幸亏领导们也出去拜年了,留守在家的不外乎是些保姆和奶奶级的人物,我基本上是礼物往人家家里一放,堆着笑脸自我介绍完就闪人,速度倒是不慢,2个多钟头就全部跑完了。
  中午时分赵家强联系我让本人去他家吃饭,我说不了。赵某人说:“柯兰打了***给我,问了一些你我之间的事,我觉得我们该当面谈谈。”
  最终我还是没去,有什么好谈的?都是些放在桌面上的事了,再谈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反而更让我觉得委屈,甚至是,恶心!
  赵某人在晚上又发了条短信给我,问我和他之间的友情是不是就这么完了。那时我正跟所里几个兄弟打麻将,手气好得很,连胡几把碰碰和、清一色,看了赵某人的短信后心里一酸,眼泪都快掉了下来,旁边一观战的闲人说小刘啊,怎么了?“见过事红眼的,没见过赢红眼的哈。”我强笑不语,转手又摸了把小七对。
  那些人把麻将一推,都说不玩了不玩了,赢的请客去腐败。
  我开着车把他们送到一家仍在“正常营业”的KTV,然后打通赵家强的手机,问他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你。”
除夕夜,我陪父母坐在电视前看毫无营养的春节联欢晚会,电视里那些喉舌们欢歌笑语、妙语连篇,个个面带着喜庆的笑容,而我却郁闷无比。
   昨晚巡逻的时候,柯兰打***说想我了,我没有做声,只是呵呵地敷衍她。
   挂了***后我竟然呕吐起来,路人纷纷侧目,我擦干嘴角,坐在广场的雕塑下发呆,一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小女孩走过来对我说,“***叔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呀?”她的眼里流露的关切纯真无比,我勉强地笑了笑,捏捏她的小脸,“没有,叔叔只是有点恶心而已,你看,叔叔现在好了。”小女孩的母亲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抱起她急忙走开,神情里有些惊恐,我忽然觉得很是悲哀,原以为自己代表的是正义和法律,可为什么普通老百姓都怕我呢?
   换下警服下班时已经凌晨1点多了,而王小虎仍然跟着我,我出大门时看见他在一家小卖部前买香烟,而眼睛却紧紧盯着我。我忍无可忍,向他飞快地跑过去,他还没反应过来,我一拳砸在他太阳穴上。王某像头猪一样倒在地上,我一脚接有脚地踢着他,然后掏出手***顶在他头上,“操!跟呀?怎么不跟了?再跟着老子,老子一***崩了你!”王小虎抹去嘴角的血迹,冷笑着说,“狗日的倒是开***看看。”
   我咬牙切齿地拉动套筒把子弹顶上去,红着眼睛说你以为老子不敢?
   王小虎抖了抖,认为我是玩真的了,我把***口用力戳入他嘴里:“你以为我不敢吗?”或许是当时我的神色太让人恐惧,他浑身一颤,用力地摇头,嘴里呜呜有声。
   我把***收起来,发现他米色西裤的裆部已经被某种液体印湿。王小虎爬将起来,飞快地跑远,直到认为我追不到了才回大骂了句狗日的来追老子!
   那晚我没有回家,直接杀到了纸醉金迷。
   领班都认识我,笑着问我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我说快过年了,你们赵公子在家陪家里人呢。领班就笑,“那你不陪家人啊?”我看了看她深蓝色西装下隆起的部位,***地搂住了她,“我陪你行不?”领班很有技巧地将我推开,笑着说我可担待不起,然后问我今天要哪位陪?
  我说108号!
  领班说108号只赔唱不出台哦。我说我知道!
  陪我的108号***是赵家强最喜欢的那个学生妹,很清纯的样子,她知道我是赵公子的朋友,红着脸问:“他知道了会不会生气?”我无比邪恶地说反正我不干你别人出钱也能干你,他生气做什么?
   学生妹说不,“赵公子说了,以后只准我陪酒,不准我跟人那个。”
   我一把将她按倒在沙发上,“□□!你还立什么牌坊?!”
   她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一个劲地说别这样别这样,我哈哈大笑,“本少爷跟赵公子可是铁哥们,他能吃的肉,我就不能尝一口?”终于她不再挣扎,只是睁着双大眼睛看着我,泪眼婆娑的样子很是惹人怜爱。
   当一切都平静后,我点了根烟,从钱包里掏出1000块钱扔给了她,她不接,只是怨恨地看着我。我笑了,“你跟赵家强说,就说他最好的朋友日了他包的***,看看你的赵公子会不会替你主持公道。”
我坐在电脑前,从抽屉的夹层里翻出那张光碟,看了一遍又一遍,和另一个自己做着殊死的搏斗,交还是不交?
  2003年那个夏天,烈日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惶恐,板兰根的价格翻了几十甚至上百番,我和一帮同样不安的人穿行在各个药房中,寻找着那在不久前还随处口见的“稀罕药品”。未遂,只好打***给赵家强,问他能不能买到板兰根冲剂,那刻赵某人的声音如上帝般悦耳:“我以为你的‘鸟儿’没了,原来是这点事,一会我送些到你家。”
  半个小时后,赵某人敲开了我家的门,他的怀里抱着一小箱板兰根,“我妈见风头不对就在家囤积了两大件,这些给你们先喝着,不够再问我。”看着他汗流浃背的样子,我的眼眶湿润了。
  一个星期后,我还是感冒了,对死亡的恐惧让我在这个炎热的夏天感觉到阵阵的冰冷,父亲打120的***,那头说马上来,这个马上却等了半个钟头还没落实,还是赵家强开着车把我和父母送进了医院,一到医院他自己也被隔离了起来。
  我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赵家强在医生们诧异的目光下握住我的手,“兄弟,不就一个非典吗?没什么大不了的,算要死咱也陪着你。”万幸的是我只是一般的感冒,事后一位医生感叹,这年头也有不怕死的?
  事过境迁,当我在农历2005年即将要结束时再回忆这些,我还是忍不住流泪。
  但我也不能不想起,赵家强一面和我称兄道弟,一面却把我喜欢的女人压在身下,我的脑海里甚至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赵家强在柯兰身上做完生理运动后,柯兰问他如果我知道了怎么办?赵某人得意地说,“玩一玩而已,只要咱们不说,谁知道?”然后两人放荡地笑着。
  我的头开始一阵阵地疼,就像一个钻头在里面钻,我一拳接一拳地击打着自己的太阳穴,还是疼得哭了起来。
  王小虎这几天一直跟着我,我想他大概是想报复我,刚刚我上楼时,就发现他一直躲在花坛边的榕树后,当时我希望他能冲过来用刀捅我,那么我就有借口一***打碎他的头,或许血腥能让我冷静下来。
   可是王小虎很冷静,他如一只猎豹一样不紧不慢地跟随着我,只要我走出派出所或是家里,不久后就能发现他。他可能也知道我已经发觉了,可他仍然不放弃。
   如果他想激怒我的话,他已经做到了,有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回过头把他揪出来,用拳头把狗日的揍成脑震荡,但我还是忍住了,毕竟相比较,我欠他的更多。
   柯兰得之后嘻嘻地笑,“看来他想找个机会跟你决斗。”
   我说他不配,柯兰哼了一声,“你的意思是暗指我以前找他,是因为眼光差是吧?”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当时你确实眼光比较差。柯兰说才不呢,“其实他人还是不错的。”
  我没心没肺地脱口而出:“是啊,他老子是官儿,他也有前途,你跟着他锦衣玉食多好,再说你毕业后能顺利进市局,王大胖子两父子功不可没吧?”
   柯兰眼圈一红,对我又踢又咬,“你个没良心的东西!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那样堕落吗?”当时我还有慌乱,心想说的太过分了点。要是早知道她原来和赵家强有一腿,我真想喊她几声□□。
赵家强打***给我正坐在酒吧喝闷酒,那晚酒吧里真安静,***那头赵婕哭爹喊娘的声音格外刺耳。赵家强说你都知道了吧?
  我说,“是不是她复吸的事?我知道。”赵某人批评我隐瞒“军情”,甚至怀疑我别有用心!等他发泄完了,我说,“严重吗?要不要我过来看看?”
   他说不用!死不了!
   我苦笑,“就算我事先告诉你了,又怎么样?”赵某人说至少老子可以预防,我说呸!“预防个毛!”
   到他家时已经10点多了,赵家强给我开了门后就倒在沙发上抽闷烟,而赵婕披头散发地坐地板上。我笑了笑,“狗日的两伊战争啊?两败俱伤!”赵家强哼了一声,“少说风凉话了,老子对她真是失望到绝望了!没救了!”赵某人痛心疾首地坐将起来,“日日防盗,哪想到还是被她偷了钱拿起买***,刚刚她自己也招了,说是你们单位也抓了她一次。”
  我走到赵婕面前蹲下,见她手上和脸上都有伤痕,于是说那你也不能刑讯逼供是吧?
  赵婕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哇地一声哭开了,鼻涕眼泪一起下,毫无当年艺术学院第一美女的气质。赵家强火起,看架势又想动手,我一把拉住,把他的外套仍给他,“你出门转转消消火,我劝劝她。”赵某人穿好外套,骂骂咧咧地出了门。看来他今天确实是火冒三丈。
   等赵家强走后,赵婕问我能不能搞到4号。我哭笑不得,苦口婆心地劝她别沾那玩意了,等过完年直接上戒毒所把毒戒了,好好过日子。赵婕吸了几下鼻子,“可我就是受不了,他还打我。”说完继续流泪。
   我后悔不已,心想早知道就不来了,只好劝她,你赵哥哥那是疼你才打你的,没听说过打是亲骂是爱吗?“再说你设身处地的想一想,他对你满怀信心,你倒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换谁受得了?其实家强他是个好人…….”没等我说完,情绪激动的赵婕冷笑着打断我的话,“他是个好人?哈哈,他是好人的话就不会上了自己朋友喜欢的人!”
   对她突然蹦出的这句话我完全没有反应,过了几秒钟才问她是什么意思。
   赵婕说:“当年在学校时,你不是喜欢姓柯的那个女孩吗?呵呵……哪想到你还没动手,你的好兄弟就把她睡了,两个人瞒了你快3年了,听说你跟那女孩终于水到渠成了?恭喜啊!”
   我的头里一片轰鸣,腿开始发凉,赵婕继续说,“原先我也不知道,直到有一天他和那个女孩在宾馆开房被我撞上了,呵呵,当时他求我别和你说,当时的他正下贱,就差给我下跪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赵家强家的,只知道自己愤怒无比,胸口似乎燃烧着一团火,我将一个个片段结合起来,觉得自己真是天下第一大笨蛋。赵家强,我最好的兄弟,竟然瞒着我日我喜欢的女人,干了就干了,他不该欺骗我,把我当傻瓜一样玩弄。
李丽的尸体是在她的波罗车里被发现的,第一目击者是某大厦地下停车场的保安,据他说,死者大约在早晨6点半左右把车开进停车场,“当时我让她出示停车证,她向我亮了一下一个小本本,自称是***,并说只停半个小时。下午2点左右,我换班时看到了那辆车,见车还在,我就过去查看了一下,没想到发现她死在了里面。”
   李丽死于失血性休克,脖子大动脉血管被人用利器割开。
   我发现在案发现场搜查的并非刑警那边的人,而是市局政治科的民警,很是耐人寻味。陈局长阴沉着脸在车旁转来转去,嘴里骂骂咧咧的,从他愤怒和失望的表情来看,我认为这不是一起单纯的谋杀。
   回所的时候,张所长说你觉得李丽人怎么样?我笑了笑,“没打过多少交道,不太熟!”张所长叹了口气,“她私生活上确实比较不检点,但是不可否认,她是名优秀的***。”我心想你做悼词吧。
   李丽这个女人我对她原本没多少好印象,因此她死了,我并没有什么感伤,只是觉得才几天工夫我们一不足五十人的派出所就死了2名民警,张所长着实有点不好跟上面交代。
   张所长忽然问我,“你认为李丽为什么会被杀?”
   我说李丽在单位上干内勤,不至于在工作上得罪什么人,但是在感情上,您大概也听说过,她和赵伟的弟弟有点瓜葛。张所长说放屁,“李丽是因公殉职你晓得不?李丽确实是先和赵伟的弟弟赵光有那种关系,后来陈局长便将计就计,让她在赵光身边搜集一些阳顶集团的犯罪证据,估计是事情败露了,因此才被谋害。”
   我张着嘴像听故事一样,张所长看了我一眼,“年轻人,别把一切都看得那么阴暗,***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关键时刻敢于挺身而出的就是好***。”
   我做感动状,心里却在冷笑,狗日的说得真叫一个慷慨激昂啊,如果不是你们出于想搞倒一批官员的目的,早一点动手把赵伟端了,李丽能死吗?
  我有预感,陈局长怕是顶不下去了,或许再过几天,他就会动手抓人。
  再次遇到路清,是小年夜里,我在父母家吃过饭,开着所里的车路过邵水湖时,那里正在搞大型烟火展览,我把车停在一边,目光呆滞地望着在夜空里飞舞的火花。
  不经意间,我忽然看到路清和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孩拥在一起,他们的神情很专注,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我下了车,慢慢地走了过去,站在他们身后2米不到的地方,路清的背影让我的心如刺在里面翻腾。
  当那个男孩搂住她亲吻她的唇时,我情不自禁地轻轻喊出了她的名字。
  路清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看着我,那一眸,仿若隔世。
  男孩友好地和我笑了笑,我面无表情地对他点了点头,“路清,我想和你谈谈。”男孩轻轻地对她说那我在车里等你好吗?
  路清一把拉住他,“我们走!”
  男孩歉意地对我笑了笑,搂着她的腰挤出人群。
陈局长找我和张所长讨论案情时,谈到了那张“消失”的光碟,他认为老王已经死了,基本上我们没机会得到光碟的动向,因此准备动手抓人。“再拖下去不好跟上面交代。”张所长说可是锄恶务尽,“我们还没有掌握市里一些人与赵伟勾结的事实,是不是再等几天,外围再侦察侦察?”
  陈局长沉思了一会说,“我也这么跟上面建议的,可人家等不了了。”张所长叹了一口气,“那不是白干了?”
  从他们失望的样子,我感觉到陈局长他们对能不能搞倒陈伟的兴趣不大,他们的目的是市里那几个大员,陈伟只是一场政治角力的牺牲品而已。
   当时我甚至动过把光盘交出的念头,那样的话,只要得到陈局长的庇护,前途可真是一路平坦,最终我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
  赵家强终于联系了我,说是小年夜一起去吃饭,我推脱说小年夜得回家陪爸妈。赵某人说扫兴,“这些天怎么不跟老子沟通了?”
  我苦笑,心里想沟通个毛?
  自从看过那张光碟的内容后,以往无比熟悉的赵家强忽然变的陌生,我甚至怀疑我与他之间的友情是否有无真正的存在过。那些少年时代的欢歌笑语似乎是对如今现实的一种讽刺。
  中午休息时,一位同事来办公室找到了我,“小刘,刚刚兄弟们抓了个女药鬼,她说认识你。”我疑惑地看着那位同事,他脸上带着暧昧的微笑。
  女药鬼是赵婕,我进去时,她正被铐在长椅上,脸色发青,嘴角露出斑斑的血迹,一点人样都没有了。她见我进来,委屈地喊了声刘诺。我皱了皱眉头问这是怎么回事?
  一位在写材料的同事说,“你说她呀?正在烂尾街买药时被几个巡逻的兄弟逮到的,你认识?”我点了点头说一个朋友,同事笑了笑,“你的朋友倒是凶悍得很,他们抓的时候,她把小李的手都咬出血了,等会还得带她去做一下检查,看有没有爱滋什么的。”我说她没有,前段时间我陪她检查过。
  同事说你确定?我点了点头,他说那就好,小李现在吓得跟什么似的,一会我得去跟他说说,让他把心放回肚子里去。
  我开车把赵婕送到他和赵家强住所楼下,赵婕说刘诺,“你别和家强说好吗?今天他有事出门了,这是我第一次去买货,真的是第一次,如果他知道我背着他复吸,他一定会很伤心。”我再也憋不住火了,一耳光打在她脸上,“你怕他伤心?我看你是想把他气死!”
  赵婕捂着脸无声地哭泣着,我点了根烟,“你想骗她多久?”她一边流泪一边说我真的想做个正常的人,可我做不到,我离不开“***”。我冷冷地说,“那你就离开家强!”
  赵婕惊恐地摇头说不,我不耐烦地说不是让你永远离开她,“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说,但是过完年,我要送你去戒毒所。”
   赵婕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微微上仰,对我说了声谢谢。
   她下车后,我坐在车里久久不能平静,心想赵家强摊上这么一个女人,迟早会被她害死。正感慨着,***响了,张所长在那头大吼:“狗日的跑哪去了!李丽被人搞死了!”我楞了楞,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随口问哪个李丽?
第二天一上班,李丽告诉我说张所长有请。我随口问是什么事,李丽笑着把手放在我肩膀上,“我哪里知道哦。”我心想这个女人可不是一般的骚啊。
  张所长询问了这几天有无异常情况,我问指哪方面的。他说,“赵伟那张光碟的事。”我做镇静状,“我可不是王书荣,狗日的赵伟可能向我透露吗?以后估计我连见都难见到他了。”张所长说要不你从赵家强那边了解了解。我推辞,“那更不可能,赵家强绝对不会参与他父亲的事!”
  张所长问我怎么这么肯定。
  我说因为我了解他!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很是心虚,因为我发现我对赵家强的了解只存在于表面,他的内心世界是我所没有走入的。就拿他对赵婕的痴情来讲,那是我从未想到的。
  张所长闭目沉思了一会说你去李丽那领把***揣身上,我说用得找吗?“怎么用不着?”他说,“王书荣这条线断了,说不准哪天上面就开始动手抓人了,你也算这件案子的办案人员,有把***防身总归不是多此一举。”
  向李丽要***的时候,这骚妇人趁机在我手上摸了一把,“小刘,你几个月前说要请我吃饭,怎么还不落实哦。”我一边在单子上签字一边说,“我倒想,可我女朋友是有名的醋坛子,管得严啊!”她嘻嘻地笑,“你朋友是不是阳顶集团赵总的外甥女,昨天我还看见她了呢,正跟一个男孩子在吃饭,表情亲密得很,小伙子头上冒绿光喽。”
  我心想要说绿光,你老公都成绿毛龟了。
  某次上网,我遇到了赵家强,随口问了问他家赵婕最近的情况,赵某人说她这段时间已经度过了最难熬的生理戒毒期,接下来就是持久的心理适应期。眉飞色舞的,很有点革命形势一片大好的欣喜。
  我猥琐地问他这段时间有没有和赵婕做那事。赵某人装傻,我说狗日的□□装处女是吧?“老子问你有没有干她。”赵某人嘿嘿一笑,“第一次听你把***这事说得这么隐讳,老子还真TMD没反应过来。”他说没干,自从上次在长沙回来后一直没碰她,怕影响她体力的恢复。
   接着他问我是不是和柯兰住一起了。我说是啊,“空着也是空着,肥水不流外人田。”赵某人骂了句脏话,“你们真准备就这样?”
   我说哪样?
  他告诉我,路清最近和一个男孩子走得很近,据说那厮也是公子类型的,不仅有钱,长得也比较帅,脾气也好,总之无论哪方面都比我好,“在你和路清好的时候他就追过她,现在路清很受伤,正需要一个温暖的怀抱,因此他们之间感情升温很快……”
  当时我挺难受的,但还是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赵家强问,那你现在还爱她吗?
  我回答说天气真TMD冷!
  柯兰站在我身后弯腰楼住我,“怎么不回答他?爱还是不爱?”我关掉电脑,说我出去走走!她霸道地抱住我,“不行!”我叹了口气,心想如果一切可以重头再来该多好。
没想到自动播放程序却打开了一个视频播放器,里面的画面根本与音乐无关,画面的主角正是本市苟市长,背景估计是某个宾馆的包房里里,他和一个看不清相貌的人似乎在交谈着什么,十几秒后,旁边有人将一个包放在苟市长面前,苟市长拉开看看,很是愉悦地笑了,我在他拉开包的瞬间,分明看到里面是满满的一包钞票。在他们要离开时,随着镜头前人影一闪,我看到其中有一张熟悉的脸,那是赵家强。
  随后还有几段视频,无外乎是一些父母官们收受贿赂和***的镜头。
  我似乎猜到了些什么,王书荣在我杀了老三后,他已经找到了光盘,但是他没有还给赵伟,而是用它来敲诈赵伟,他那段时间貌似用心去找,其实只是放个烟雾弹而已。
  我开始为难了,这件东西究竟是交还是不交,其中有几段视频里都有赵家强的身影,也就是说他也参与了这些事。我交出去,就是将他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中。
  正在我烦恼时,却发现柯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身后,她同样是表情复杂。
  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大片的金黄的水稻,夏日的微风吹拂着饱满的稻穗,带来一阵阵的清香,稻田的中央有一个小小的池塘,蓝天白云投射在其中,晃动着浅浅的波纹,我闭上眼睛张开双臂,感受着温暖的阳光。但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却看见池塘里的水变成了红色,赵家强痛苦地在如血般的水里翻腾着,他向我伸出手,似乎要我拉他一把,而我除了痛哭流泪,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天早晨睁开眼睛,柯兰抚摩着我的脸说你昨晚哭了一夜。我想抬起头,却发现自己头疼欲裂,我示意柯兰拿***过来,打给了张所长说我今天感冒了,想请一天假。
  张所长说没事没事,你好好休息一下。
  柯兰担忧地问我怎么了,我说只是小感冒,她说,“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你昨天晚上怎么了?”我把梦向她讲了一遍,然后叮嘱她,“无论如何也别把你知道的事告诉第三个人,否则的话…..你知道的!”柯兰躺在我怀里,轻轻地说,“我知道。”
  那天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柯兰也请假照顾了我一整天,她是那么的细心。我从小不爱吃药,因此她让我吃药我无论如何都不吃,柯兰像吓小孩一样吓我,“乖,吃了它就好了,不吃我就叫医生来给你打针。”
  我忍俊不禁,似乎回到了童年时代,心情好了一些,人也有精神了。
  给我喂稀饭时,柯兰说要不我们把那张光碟弄坏丢了吧,这种东西放在家里我怕。我想了想,隐约地觉得那样做不妥,但却理不个所以然来,只好摇头说:“你别管了,只要记住别和任何人提起就是了。”
  柯兰乖乖地说哦,我长叹一声:“王书荣死前为什么要把它交给我呢?他或许以为我不会看内容、或许是猜到我会看内容了,但是他信任我……”柯兰说别想了,揣测一个将死的人的心思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我说,也许吧。
  某次王书荣和我应道上某人物之邀去参加一个饭局,王警官在一片恭维声中喝高了,事后我开车送他回家,车停在他鸽子笼般的住所下面后,王警官久久不想下车。他说小刘啊,“得趁着年轻把事业搞上去,别像我,前半辈子光想着忠诚荣誉理想,到了现在才醒悟过来,可惜迟了。你看看我,如今只能在小混混身上捞口酒喝,而和我同年入警的,谁不是拥权一身?”
  联想到昨天去他家后,见到陈旧的摆设和斑斑的墙壁,还有他那饱受尿毒症折磨的妻子,我理解了王书荣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是个有骨气的人,”这是刚跟着王书荣时,赵家强的一次评价,“他以前在战场上救过‘那个人’,‘那个人’发迹后,给他50万报答当年的救命之恩,可是他坚持不要,他说,多少年前的事就别再提了,以后我帮你什么,你再看着答谢!”
  就是这个拒绝50万的有“骨气”的人,却一脸媚态地接受了赵副总的一万块“答谢”,然后转脸敲诈赵伟500万。我想,或许王书荣看重的是赵伟当年与他浴血沙场的那份真挚感情,当时光如梭,巨大的身份反差和现实的残酷使得如今的王书荣与赵伟之间的感情开始走向平淡,王书荣不要50万,因为当年他们是真正的兄弟,救兄弟的命,在他心目中是理所当然的;敲诈赵伟500万,却是因为他们已经不存在纯洁的友谊,只有利用和被利用的关系而已。
  我缓缓的闭上眼睛,心想,我与赵家强会不会走入这个轮回中。
2002年的刘诺们躺在寝室的单人床上,整也整宿的讨论着理想,有时候会幻想自己某一天是如何牺牲的,场景五花八门、夺去我们生命的犯罪分子也各有不同,唯一共同的是,当我们的灵魂离开尘世尖时,不止是亲人和朋友为我们哭泣,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都会包含热泪。
   我回到所里,在卫生间将手上的血迹洗干净后回到办公室连抽了几根烟头脑清醒了一些,按照王书荣的要求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那盘包装精美的CD,顺手放在了包里。
   十几分钟后,市局政治科的人在张所长的带领下为王书荣“清理”遗物,弄得一些闻讯赶到所里的同志们很是难堪又不明就理。
   清理完后,张所长把我叫到一边,问你有没有动他的东西?
   我原本想说,但是又挺烦他的,随口说我动他的东西做什么?张所长叹了口气,“你也知道,王书荣的情况特殊,所以市局的同志要检查一下他的遗物。”我呵呵地笑,“如他真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也不会傻到放在单位,再说人刚刚死,他们就这样做,影响也太坏了吧?”
   张所长尴尬地笑,说这也是例行公式而已,“对了,小刘,等下你跟我去见一下陈局,沟通一下一些方面的细节。”
   王书荣死了,死的并不伟大,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他的死甚至让一些人烦恼,该怎么把他做为烈士往上报呢?难道是按实说,王书荣同志在打击诈骗分子时手段残酷,以至于遭到诈骗分子的报复?
   不过这些难不倒市局那些御用文人,经过他们的妙笔,王书荣烈士成了一名伟大的人民***,我大致地看了那份报告,怀疑里面说的是不是王警官。
   至于那几个浙江人,在王烈士牺牲后的第三天就陆续被捉拿归案了,主办此案的是分局刑警大队,我有理由相信那几个杀人凶手被抓后只求一死。
   王书荣的葬礼还是办得挺风光的,陈局指示:“以下三点要牢记:一、烈士的葬礼要风光;二、烈士的遗孀要安顿好;三、烈士的子女的工作要落实!”
   王书荣的独生女儿中专毕业,目前在一家小公司当职员,葬礼那天她在摄象机面前穿上了警服,也算是女承父业,我在王***的脸上没有发现多少真实的伤痛,倒觉得那天她有点兴奋。
   事后我和柯兰聊起,柯兰说你这人真有病,人家非要拍棺大哭、痛不欲生才能合你的心意?
   斯人已去、尘埃落定,但我们的生活还是要继续。葬礼后我回到家打开电脑看本地信息港,前十条新闻都不是王烈士的消息,而是诸如某长官视察某单位、某局某所今年征收工作达到历史最高点等等,我叹了口气,心里觉得堵得慌,刚想关掉电脑,又想起了包里那张已经几天的CD,这几天一直在领导们的指挥下忙王书荣烈士的追悼会、葬礼以及一些善后事宜,竟然忘了他的临终所托。
   我拿出那张CD,放入光驱中,想在王烈士最喜欢的《二泉映月》的乐曲声中回忆一下和他度过的几个月来的往事。
我和柯兰在床上躺了一夜,虽然期间她诱惑我多次,可我却又心无力,直到我沉沉睡去。
   第二天醒来,柯兰已经准备好了早餐,在吃早餐时,她说我想搬过来和你一起住。我说不好吧?她沉默了一会说你是不是现在还恨我?“可你想想,难道你和我发生了关系,我连和她竞争的权利都没有?”
   我心想你那也叫竞争?简直是耍诡计玩心机。
   这天我晚上要和王书荣值班,因此白天轮休,柯兰说让我陪她去买些东西,我不耐烦地说你自己去就行了,我还得养足精神。
   柯兰气呼呼地把手伸给我,“那你得把钥匙给我吧?”我哭笑不得,“你这个人什么时候也这么赖皮了?”
   那天我和柯兰就像一对夫妻一样生活在了一起,没有不习惯没有尴尬,似乎是情理之中的事,虽然我还是有点恨她。她问我会不会想路清,我笑了笑,“那你会想你的小虎哥吗?”
   现实中有些事情,过了也就过了,我的痛苦寿命比爱情更短,只有7天。
   晚上值班时,王书荣接到110指挥中心的指示,南花市场那边有两个人发生摩擦正在打架。我懒洋洋地跟着他上了车,他说要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或许到那里人早就走了。”我说这也不合规矩,王书荣拍了拍我的肩膀,“没关系,下次再轮到你出警,队里总得要个人接***是吧?”
   我耸了耸肩,乐得自在。
   我回到办公室打开QQ,和几位女网友继续讨论男性***的长度是否决定女性能否高潮的问题,聊到兴起,我问其中一位是否会给男友“口吃”,那位说偶尔吧。我羡慕不已,以前路清从不给我玩那招,说怕脏。
   赵某人曾说过,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一个男人,绝对不会抗拒为他“口吃”,本人听了很是不爽,回家后就强烈要求路清给深爱本人一回,路清杏眼一瞪,“你把我当***是吧?”
   一点情趣都没有。
   我想如果我坚持的话,柯兰应该不会抗拒我吧?
   正充分地意淫着,对讲机里传来王书荣低沉的声音,“刘诺…..刘诺……我中刀了……”我楞了一秒后迅速呼叫他报告位置,然后用手机向队长做了汇报。
   当我乘出租赶到事发地点时,那里已经围了一大堆人,王书荣孤零零地倒在地上,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和他保持着一定距离。
   我用手压着他的伤口,一边用手机打了120,王书荣说日他妈的,捅到老子肝脏了。我感觉到手心一阵阵发热,心里怕得不得了。王书荣抓着我的手喘着粗气说,“小刘,要是我不行了,我的抽屉里有张拉二胡的CD,你能把它烧给我吗?我喜欢里面那首《二泉映月》.....”我让他别说话,安慰他一定会没事的。
   王书荣摇了摇头,继续说捅我的是那几个浙江人,“狗日的……早知道老子以前就该把他们打残废!”这是他留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句话。
   当救护车赶到时,王书荣已经停止了呼吸,我木然地看着那些急救员在他已经逐渐冰冷的尸体上做着徒劳的动作,忽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在王书荣的尸体下,我发现了他的配***,54式,里面竟然没有一发子弹。张所长向我伸手,“把***交给我吧。”我冷冷地看着他,张所长在我的注视下显得很不安,他说,“谁也不想这样,是不是?”前段时间开会时,张所长在会议提出派出所民警所配的***支要交还给内勤,值班用***在过年之前不许配子弹,除非是用于抓捕逃犯或是处理重大刑事案件才能向内勤申请子弹,按他的说法是构建和谐春节。
   当时许多民警就觉得行不通,万一需要***支自卫怎么办?张所长手一挥,“只要拨***就行了,一般的犯罪分子看见***还不乖乖投降?”
   我把***递给了张所长,他一把拉住我,“这件事,在写报告时你知道该怎么写。”我说张所,“整个公安局的人都会问我们所里的民警,王书荣明明有***为什么不开?您要我怎么回答?”
   我看着他着急的样子,寒心不已,虽然王书荣和赵伟之间有勾结,但是他毕竟是自己人,现在人死了,他连表示一下难过都没有,而只是担心会不会因此丢了官或是受上面的训责。
   人啊,谁跟谁是真的?
我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光着身子站在路清面前,她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只是久久地望着墙上那张我和她在邵水湖畔的合影,照片里刘诺和路清,笑容里盛开着幸福。
   终于,她长长舒了一口气,“刘诺,我们分手吧。”
   轻轻的一句话却有着千钧之力,我的耳里轰鸣做响,思维在那刻停顿,而心却一下接一下地疼,就如有人用刀在上面刻。
   她说我可以原谅你以前所做的任何事,可你为什么不给我们的爱一条生路?说这些话的时候,路清的眼神还是一如从前的温柔,好象不是在谈分手,而是和以前情到浓时她说如何爱我一样。
   “上次你和她在一起,我已经给了你一次机会,”她吸了口气,“这次我难道还能欺骗自己说你们还没射?”
   她清理自己的物品时,我还是呆呆站在原地,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路清开门准备走时,我才反应过来,快步冲到门口一把抱住她,“求求你,别走好吗?我发誓……”我想说的誓言在路清冷如这个冬夜的目光中卡壳,她忽而笑了,“刘诺”,她轻轻抚摩着我的脸,泪水在那张精致的脸上流淌着,“你真像个孩子。”
   说完后她毅然推开我,头也不回地冲下了楼梯。
   谁说的来着?只有在失去以后再懂得珍惜。
   失去路清的日子里我格外的消沉,看谁都觉得不顺眼,某夜赵家强陪我喝酒散心,正在将醉未醉之时,邻桌几个貌似混混的小年轻嘻嘻哈哈地大声喧哗着,吵得我头晕不已,一再克制未遂,我从腰间摸出一副手铐,转身就砸在那桌一个正评论某女的奶子大、腰杆细的红毛身上。那几个人见红毛倒地,全都嗷嗷地站了起来,一个个抡凳子准备反击,但是看到我手里那副染着斑斑血迹的钢铐和血红的眼睛,又不敢造次。
   事后从派出所出来,赵家强严厉地批评了我,“狗日的这么冲动,幸亏那帮傻逼胆儿不足,要是换真正的烂人,你早被砍成残废了!”
   我说残废就残废吧,反正你表姐都不要我了。
   赵某人冷笑,“我表姐不要你那叫明智,再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她前脚出门你后脚就把柯兰搞到家里来干,狗日的还做纯洁状骗老子说没跟柯兰再联系了,想起来就气人!”
   懒得听他唠叨不休,没等他说完我就拦了辆车就走,赵某人身手敏捷得很,没等车起步就拉开车门坐到了我身边,“你干嘛去?”
   我说去你家开窑子的干***!“你屁股上也不干净,凭什么指责老子?”赵家强又好气又好笑,“我跟你不同,早跟你说我现在改邪归正了,不去打鸡好多天你晓得不?”我说日,“师傅,麻烦去纸醉金迷!”
   赵某人说不去不去,赵婕还在家呢,我现在寸步都不敢离开她。我眼一横:“你去不去?!”那厮嘿嘿地一笑,“我陪你去是可以,但说好我不上,你上。”
   那晚赵君子还是在我的诱惑下挑选了一个纯情学生妹陪唱,未唱到一半,他已经和学生妹双双倒在了沙发上。我鄙夷地笑了笑,“是个□□还立牌坊!”
   赵家强正和学生妹弄得火热时,我的***响了,看号码是柯兰,迅速挂断,过了一会她又打了过来,我还是挂掉,赵某人似笑非笑地抬头看着我:“是柯兰吧?接啊,怎么不敢接?”我火起,老子有什么不敢接的?
   我出了包厢接通柯兰的***,她问我在哪,我说正在某地搞***,对方说下流!我嘿嘿地笑,摇摇晃晃地说同样是干,和你干那就叫上流,和***干就叫下流?柯兰没有理会我的讽刺,“我在你家门外,你回来好吗?冷死人家了。”
   自从那晚事发后,我就开始恨起柯兰了,心想要不是她发的那张我的裸体照片,路清会怀疑我?因此这段时间我都没有联系她,对她的***也不接、短信也不回,她倒也持之以恒,一日三打,外加三条短信,大有点将行动无限期持续下去的意思。
   原本我就不是一个信仰坚定的人,她这样坚持我倒有点感动了起来。
   挂了***我进包厢对赵家强说我得回去了,赵某人内容丰富地一笑,“狗日的真扫兴!”
赵家强前几天还关心我有没有再和柯兰展开残酷的肉搏战,我说从宾馆那夜起我再没跟她联系了。他表示不相信,我暴怒,狗日的以为本人和你一样永远把性字放在第一位。赵某人尴尬不已,“没干就没干,扯上老子做什么?”
   我倒是脸不红心不跳的。
   最近柯兰可能正处于感情的空挡起,有事没事都发短信跟我闲聊,话题总围绕着我和她那段穿插数年若有若无的情感,我问她在学校是否知道本人喜欢她,她很老实地回答说知道,我说那你当时怎么不跟我在一起?
   她回信息:“你又不跟我表白!”我晃了晃脑袋,想不起当初有没有跟她说过一些暧昧的话或者是暗示过。
   那晚寂寞难耐的我还是约柯兰去了酒吧,喝酒聊天,双方眸子里写满了暧昧。
   12点过后,我问她去宾馆还是去我家。柯兰红着脸嘻嘻地笑,“我想去你家,试试在她的床上***是什么感觉。”我很是***地想,那肯定很刺激。
   一进门她就抱住我,疯狂地吻着我,差点让我窒息。当我猴急着要去关灯,柯兰拉住了我,“我不要关了灯做,就想看着你冲动和满足的样子。”我说妖精啊妖精,语罢翻身而上。
   当我的动作越来越激烈时,柯兰却不动了,我疑惑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路清。
  路清有时问我,如果下辈子我们失散了,在某个时间地点重遇时,你会记起前世曾经的恩爱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我的记忆开始明显的衰退。
  读书的时候和赵公子还有几位同学在长沙的金色年华唱歌时,一位陪唱***忽然说你是不是黄连中学52班的刘诺?我楞了楞,问她是谁。***说忘了吧?我是初三51班的张悦,那时候你还写过情书给我呢,没想到这里还能遇到你。
  我绞尽脑汁也记不起在某年某月的某日,一个懵懂的少年是否在一位白衣飘飘的女生书包里放过情书,***说真是贵人多忘事!“罚你喝酒!”
  有时候路清让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可我转了一圈后又忘了到底该买什么,只好打***问她。路清耐心地重复一遍,当我提着大包小包回家后,路清一检查,“猪!又有些忘了买了,你到底每天在想些什么呀?”
   我想我的记忆在某一天一定会突然消失,就像从来没有过。
   但我永远无法忘记那晚路清的眼神,带着绝望和痛苦,她哇地一声哭了,像只受伤的小兽一样扑到我身上,又抓又咬,仿佛要把我撕成碎片。而柯兰冷静地穿好衣裤,默默走出了出去,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几分钟我的头脑里一片空白,直到路清安静下来。我说对不起,其实这是我第一次背叛你。路清呵呵地笑,“第一次?你知道为什么我要骗你说我出差吗?”我茫然地摇了摇头,她继续说,“好吧,我就都告诉你,免得你再狡辩。前几天晚上你的手机收到了一条彩信,估计你不知道,但是我看见了!在那张照片里,你赤身裸体的躺在床上,给你拍照的是不是刚刚那个贱货?”
   我头一晕!想起了柯兰那个130万像素的手机,迷迷糊糊地我似乎又听到那晚似梦似醒中听到的哭泣声,那么无助而凄凉。
中午张所长到我们办公室,让老王组织几个人去新元街某个旅社去一趟,最近那几个浙江籍骗子又不安分了,有消息说他们搞来一大批小百货,想大干一场。“你们去给他们一个警告,要是想在我们地头上犯事,没好果子给他们吃!”
   我们一行五人乘了一辆面包车拉着警笛呼啸而去,路人纷纷侧目,这也是张所长的指示,快过年了,治安形势严峻起来,以后出警时,除非特殊情况不开警笛,能开的一率要开,他说这是“震撼论”,显得我们人民公安是无处不在的,让犯罪分子走在大街上都心惊胆颤。
   对所谓“震撼论”的成效我保留意见,但据说分局已经接到好几起有关我们大半夜开警笛满街乱窜的投诉了。
   车一到那家旅社,王书荣提根橡胶警棍一马当先,在服务员的指引下踢开了浙江人住的房间门,那帮浙江人正聚在一起打牌,一见我们不由惊慌失措,一个个在屋里没头苍蝇般地窜来窜去。王书荣笑笑,“狗日的聚众赌博啊,都蹲下,一个都别先跑!”
   我们对他们进行了搜查,搜出现金2万多元,王书荣说这些赌资我们要没收!一个看起来是头儿的浙江人分辨说:“你明明看见我们桌子上只有几百块钱,我们是在打小牌!构不上赌博。”王书荣说:“我说你们赌了就赌了,我亲眼看到你们在甩金花,这些都是桌上的赌资。”
   浙江人嘟囔了一句,大意是问候王某人母亲的生殖***。王某人暴怒,大踏步上去一警棍将对方放到,然后不停地对着那名浙江人的腿部伺候,在浙江人的哀嚎求饶声中,他越发的用力,好象与别人有血海深仇似的。
   要不是老金将他拉开,估计那小子腿已经残废了。
   那些浙江人眼里满是恐惧,又带着仇恨瞪着我们,老金挥了挥手:“暂时先带回所里调查。”
   下午"调查"结果出来,这些浙江人聚众赌博,赌资没收、每个人罚款3000元。其中一个说他没参与赌博,决不接受我们的处罚。张所长呵呵地笑,“不接受也行,那就处以行政拘留15日,小刘,联系看守所,让他们准备几个床位。”
   那个浙江人马上服软,“能不能少罚点?”
   我时常为我所做的工作感到迷惑,我究竟是在执法还是犯法,但是我又能怎么样?正如王书荣们所说的,在目前的法律环境下,干公安如果一切按照法规办事,休想办成案,总之,犯罪分子是条狗,你就得是条狼,比他们凶残百倍才能压住他们!
   接下来几天我忙得很,不是写年终科室总结材料就是出外勤,路清在***里告诉我,她又得出差去北京,估计几天内都回不了湖南,让我一个人在家乖点,“我可是派了人跟踪你了,如果你胆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嘿嘿……”对于这套恐吓手段,我已经充分地具备了免疫能力,但是嘴里还是说本人忠诚于道德忠诚于路***,绝对不干、也没胆干那些红杏出墙的事。
   路***闻言,嘻嘻一笑,在***里亲了我一下,响亮得很。
   晚上我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遂打***问赵家强是否在某人身上,赵某人说庸俗!“本人现在跟赵婕在看电影呢。”我说浪漫啊,你小子现在真是改邪归正了。
   那边很是受用地笑,“那当然,以为本人像你呀?”
   赵家强昨天跟我说赵婕这几天已经度过了戒毒最痛苦的胜利反映阶段,不准备送她去戒毒所了。我感慨不已,心想爱情这玩意力量可真大,生生就把一个边缘人给拉回了正常生活中。
   我说家强,路清今晚出差了,我没地方玩,要不我来陪你好不?赵家强说不方便吧?“你还是自己解决问题,别打搅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说日,有异性没人性啊!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柯兰轻轻推了我一下,“其实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的关系有点那个。”我说是哪个?该不会是耐人寻味吧?柯兰笑了,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一如校园时代的纯洁,可她的手就不纯洁了,那只手重重的在我的大腿根部掐了一把,很痛,但却让魂不守舍。
   这是个妖精般的女子,在她身上可以感受到纯真,还有妖冶。
   那晚我又一次背叛了路清,不久前我还信誓旦旦地发誓永远不伤害她、永远不背叛她,正如赵家强所说:“哪个男人能管住自己的根儿?那这个男人不是□□就是圣人。”
   遗憾的是刘诺不仅不是□□,更不是圣人。
   完事后我躺在床上吸烟,路清把头靠在我的胸膛上看着冉冉上升的淡蓝色烟雾说,你们男人在完事后为什么都要吸烟?是不是冷静后在思考该怎么把眼前这个麻烦甩掉?
   我对“你们男人”这几个字从她嘴里蹦出来很是不满,心想莫非你还经历过不少的“他们”?想起来很不是滋味,柯兰柔声说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有说错了?
   她是那么的温柔,水似的,让我的小小不满马上飞到九宵云外去了。我在她脸上捏了一下,“你是不是属狐狸的?”柯兰嘻嘻地笑,翻身从包里拿出手机对着我一顿猛拍,“130万像素呢,我要好好保存起来,要不到时候你陪你女朋友冷落了我,我连个念想都没有。”
   要不是路清打***让我回家,我真想搂着柯兰说一晚上的话,大概是和路清相处的久了,审美疲劳了,以至于现在我和她过完性福生活直接就倒头大睡,再没有当初整夜整夜聊天的激情。
   喜新厌旧,大概是人的本性吧。
   回家前照例在街上转了一圈,直到身上的香水味闻不着了才往家赶,到了家后路清继续审问我究竟去干了什么,我随便找了个理由蒙混过关后心想女人怎么这么弱智,要想知道男人干了什么,直接跟踪不就行了?以现在男人的心理素质,你问得出情况那叫见鬼。
   那夜我梦见似乎有个女人在我身边哭泣,声音不大却扰人心神,搞得第二天早晨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成了熊猫眼。上班时所里那帮闲人都说小刘啊,狗日的昨天晚上辛苦了哦。然后个个一脸的淫笑,内容丰富得很。
   上午路清来了所里一趟,我问她来干嘛,她扬了扬手里的警官证说:“给你送东西啊,看你以后还丢三拉四的。”我呵呵地笑,“你可真是多此一举,这东西基本上用不着我才放家里的,免得掉了。”路清顽皮地伸了伸舌头,可爱得很。
   她走后,内勤那边的实习女警问我,刘哥,刚刚那是谁啊?我头也不抬地说你嫂子,怎么,吃上醋了?女警说才不呢,“昨天我在八一路见你和另一个挺漂亮的女孩子手拉着手亲密得不行,我还以为那是你的女朋友。”
   办公室里帮闲人哈哈大笑,说难怪难怪,“小刘白天干革命,晚上还得伺候两个美女,要不熊猫眼是哪来的?”我羞愧不已,心里说狗日的,果真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啊。
   以后和柯兰如果再有下一次,一定得和上个世纪30年代的地下党一样,怎么保密怎么干,否则说不定哪天就被路清或者她身边的人发现了
王书荣摇了摇头,“钱在你手里,你想给他就给,给了钱后可能有两种情况,第一种是他收了钱后把你想要的东西给你,从此再不打扰你;第二种可能是你把钱痛快的给他了,但是他会像贪吃的猫一样不断从你的手里要鱼,直到把你手里的鱼都吃光。”
   赵伟呵呵地笑,说我就怕他撑死!眼里凶光必现啊。
   据说赵总在十几年前只是个卖黄鱼的小贩子,和今天在菜市场讨生活的人毫无二致,某次西装革履的赵总在本市的电视里手握双拳讲述完自己的发家史后,满是深情地说他怀念自己天不亮就拉着三轮车顶着寒风去收购小黄鱼的日子、怀念那帮和他一起抽着三毛钱一包的烟,嚼着冰冷的馒头在地摊上打牌的朋友们,把电视里那位美丽的女主持感动得鼻涕眼泪哗哗流。
   那时的我已经从不少的渠道多少了解到黄鱼贩子赵总发家的那些不光彩的手段,对他眼眶里那些鳄鱼眼泪很是鄙视,连赵家强在一次喝醉酒后都说他爹是个虚伪而阴险的资本家,“我他妈的都不想回家,就是怕看到他,那个人,可怕!”
   连他的儿子都觉得他可怕,那么这个人绝对不是个能把一大堆钱慷慨地丢给敢于威胁他的人。
   张所长听完我的分析和汇报后久久地陷入沉思中,直到烟屁股快烧手了他才说,“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收网了。”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从陈局长们气定神闲的言谈中,似乎已经收集到了赵总违法犯罪的一些重要证据,但他们究竟还在等什么呢?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发现路清并不在家,打她手机,她说正和几个女朋友一起吃饭呢,“要不你也过来?”我说免了吧,她身边那些女朋友不是白领就是千金***,与她们根本没有共同语言,上回路清好说歹说让我陪着她参加一个所谓的聚会,一位外貌很是后现代的女孩子当着我的面指出我的衣着搭配很土,“名牌倒是名牌,怎么穿到你身上觉得像民工呢?”
   把本警官羞得简直要找地缝钻。
   我出门时联系了赵家强问他在哪,“本人向你讨口饭吃怎么样?”赵某人说他正陪赵婕吃烛光晚餐呢,“要是你不介意,还剩了些牛排,拿去对付对付?”我说狗日的重色轻友。
   步行路过八一路时,我竟然看到王小虎和柯兰面对面坐在一家韩国烧烤店里,两人都板着张脸,貌似要把对方当烧烤吃了的意思。
   我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然后在王小虎惊诧的目光下一屁股坐在柯兰身边,“柯兰啊,有好吃的都不叫老同学来,太不厚道了。”柯兰很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哪敢哦,你女朋友那么凶悍。
   我心想你有什么不敢的?然后没心没肺地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做亲密状。王小虎眼珠子都瞪圆了,我想他大概从来到人世起眼睛就没当时那么大过。
   柯兰嗔怪地说干嘛你?我很色狼似地说,“没干嘛,只不过几天没见你,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啊。”王小虎哼了一声,起身就走,我呵呵地笑,“这厮一点风度都没有。”柯兰狠狠在我腿上扭了一把:“你敢当着他的面对我动手动脚嘴里还不干不净,敢不敢当着你女朋友面前对我这样?”我说这是两码事,“你跟他不是分手了吗?”
   柯兰说是分手了,但是你最起码也得给他点面子吧?
   “面子这个东西很复杂,”我说,“而且面子不是人家给的,是要自己去争取的,再说了,分手都分手了,你还跟他一起吃饭?”柯兰很是不满,说我干嘛不能和他一起吃饭?本姑娘想跟谁吃就跟谁吃,我又不是你什么人!
   这句话说得真叫一个掷地有声啊,似乎憋在她心里有段时间了,我心里隐约地有一丝难受,觉得挺对不起柯兰的
下午赵家强来分局办案时顺便到我们所来看我,一进我办公室见没外人他就把脸拉下了。“一条狗都过的比老子舒服!”,赵某人把包包往我桌上一扔,“傻逼上烟!”我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芙蓉王扔给他,问他怎么了。
   赵家强叹了一口气,“这个世界上除了赵婕还有谁能让老子这么惨?”我说昨晚上网聊天时老子问你两人世界过得如何,你不是说挺幸福的吗?赵家强说幸福倒确实是幸福,“但只是赵婕没发那个瘾的时候,你也见过她发瘾时的样子,怎么一个惨烈了得哦?再说当时她在旁,我总不能说不幸福吧?”
   自从赵婕和赵家强住在一起后,他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不仅要照顾时而有气无力、时而气吞河山的赵婕,还得日日防盗、夜夜防偷,生怕赵婕那钱去买***。赵家强苦笑,“老子是防不胜防,才来了几天,就出门买了一次粉,这样下去不得了。”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办?
   赵家强一扔烟头:“老子准备修个长假,天天陪着她,只要敖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我说那也不是办法,当然你们那个部门请假好请,可上回我就说了,问题是你不专业!“万一没搞好,戒毒容易戒出事的,听我的,你先让她到戒毒所接受一下正规的治疗,等治疗期过了,你再接回来慢慢辅导她,这才是王道!”
   一声叹息啊,赵家强起身说容老子想想,可我真不想让她去受那份罪。我呵呵一笑,“戒毒所不也是公安系统的?找找熟人送点小礼,把门路搞通了就不存在受罪了。”
   晚上回家跟路清一说,路清竟然没有再嚷着要报告给赵家强的父母,只是呆呆地说了一句,“家强对那个女孩真的是死心塌地了。”我说可不是,咱们也别担心了,那女孩吸毒的历史比较短,下决心配合的话,不要多久就能重新做人。
  路请说希望如此。
   张所长上次听我汇报说赵伟约了王书荣一起吃饭后,强烈要求我注意他们的言行,“这些人终于按捺不住!”他兴奋地拍着我的肩膀,“小刘,这个案子要是能搞好,你的前途可真是不可限量!”我沉默了一会说但我有个条件,张所长豪爽的说提吧!只要是我们能解决的,一定给你解决!
   我说:“能不能在结案时不把我写进去,甚至除了您和陈局长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也参与这件案子了。”张所长问为什么?“这样可不好报功。”我说没关系,不报功也可以,只要能抵消我的过就行了,“您可能不知道,我不仅和赵伟的儿子关系非常好,而且我和赵伟的外甥女在谈恋爱,因此……”
   张所长挥了挥手,“这个问题不大,我和陈局长会小心操作的。”
   我舒了口气,心想但原一切都能在你们的控制之内。
   那天赵总和王书荣除了钓鱼喝酒就是谈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听得我是昏昏欲睡,直到快散场时王书荣总算提了一句,问赵总那个自称手里有东西的人跟他联系了没有,赵总说:“联系了,今天我叫你们来其实就是想谈谈这个问题,他几天前又发了封邮件给我,开口要500万。”
   王书荣笑了笑,“他开的价倒不高,你怎么看?”赵伟说不好说,就是怕他敲完了又敲,“你们可以用侦察手段查出那个使用电子邮箱的人是谁吗?”
   我说几乎不可能,除非是公安厅的信息安全部门才能查出来,我们这边技术跟不上,“再说他绝对不会用自己的电脑发邮件给你,有可能是在网吧发的,查出发件地址也没用。”
   王书荣打着哈哈说现在的办案的方法就是多,以前我们连这个听都没听说过。
   赵总抬起头望着我和王书荣:“那么,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自从那晚赵家强得知我和柯兰亲密接触后很是不满,在QQ里痛心疾首的指责本人“不仅在肉体世界里出轨,连精神也沉沦了”,最后的结论是我对不起他表姐,搞得本人很是被动。
   当时幸亏路清在卫生间洗澡,所以我以最快的速度警告他不要再提这个问题,并且承诺我对他表姐绝对是真心的,“哪个说假话哪个终生被刘虹干,并且还烂小弟弟!”这可是我们之间最残忍的毒咒,赵家强说他勉强相信我一次,“你娃也真是的,要是实在想找刺激打一野炮,也不能玩柯兰啊,要是她粘住你,你怎么办?”
   我对着电脑屏幕苦笑了一笑,我对路清是真心不假,但也并不能否认我和柯兰在肉体纠缠时没有动过感情。虽然她和王小虎在一起的甜蜜情景刺激了我,可毕竟我曾深爱过她,那种爱或许已经淡薄了,但仍有一丝丝牵绕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老实说,如果柯兰愿意和我在一起的话,在我在她们之间做个选择,我还真会有点犯愁。
   柯兰这几天对我很是暧昧,偶尔发些诸如“……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类的短信挑逗挑逗本人,弄得老子感慨不已,谁TMD把女人研究透,谁一定会比孔子还圣人。
   路清洗完澡,我已经把QQ聊天记录都删了,然后一脸讨好的笑容:“清清,你出浴的样子真迷人。”路清说讨厌,一屁股做在我大腿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我有点想开始比赛的欲望了。路清在关键时刻制止了我,“人家来好事了,讨厌!”
   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要是女人不来月经多好,一年365天,天天搞运动。
   路清摸着我的脸说宝贝,我爸爸说星期天让你陪他去打猎。我楞了楞,“恐怕不行,星期天我已经约了人有公干。”路清说那星期六吧,你上回都答应了我爸爸这个星期去,我说宝贝儿心肝儿,“星期六我还得加班,最近任务挺大的,就前两天请假陪家强去长沙,我们头儿都在会上批评了我。”
   路清说那你准备什么时候陪我爸去嘛?
   我充分利用在派出所历练出来的嘴皮讲事实摆道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总算说服她让去和她爸爸说把时间推后到下个星期六或者星期天,路清撅着嘴巴说下个星期天,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哦!
   我郁闷无比,心想高中时我们的语文老师教育得果然没错:“任何时候都要确信一句话——千万别随便答应任何人的要求,除非你确信你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能做到。”
   第二天上班例行巡逻完了回单位时我竟然遇到了王小虎,傻逼正站在公交站台上等车,想当初他可是开着豪华越野车、穿着高档西装,春风得意前途光明的派头,连打个***都得扯着嗓门高喊,现如今虽然衣着仍是光鲜,可那副穷困潦倒的样子却跃然脸上。
   我把车往他身边一靠:“虎哥,你车呢?”虎哥狠狠瞪了我一眼,眸子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我没心没肺地笑了笑,“虎哥最近也在玩环保?是啊,人人都像虎哥这样放着几十万的越野车不开,而是贴近生活跟老百姓挤公交,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精神?”
   王小虎终于开了尊口,“你狗日的有完没完?”副驾驶旁一名跟车学习的学警看出我和小虎之间不象开玩笑,顿时一拍车门,“骂谁呢?嘴巴放干净点!”王小虎张了张嘴想回辩,可见形势对他不利,又低下了头把脸撇向一边。
   在回所里的路上想起王小虎板着张肥脸的样子我就很开心,心想就那狗日的那副德行,柯兰当初怎么会看得上呢?
我觉得自己一个步入了一个进退两难的局面,如果配合陈局长他们,势必会将我做的那些事也曝光;但是就算不配合的话,谁能担保狗日的王书荣和赵伟在事发后不将我收受那一万块钱的事捅出来,当然***杀老三严格上来讲我的责任并不大,再者功也评了,奖也发了,陈局长他们未必会因为这个而为难我。
   最让我觉得为难的是赵家强,如果某一天他知道搞垮他父亲的人中竟然有我的话,他会怎么想?
  他绝对不会拍着我的肩膀说:“兄弟!人民***的职责是与犯罪行为做斗争,你做的对!”我想他会鄙视我、会唾弃我,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张所长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小刘,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组织上交代?”我抖了一下,心里乱成了一团麻,张所长呵呵一笑:“干公安的,谁心里没有一点事?我和你伯父也算是旧交了,你就拿我当你的一个叔叔或者是朋友,讲一讲,有些事讲开了或许会好点。”
  我心里一热,开口说张所,我确实有事情要交代。
  就在这辆行驶的车里,我把所有我知道的、我做过的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张所长,他听完后沉默了半晌,“我就知道你小子今天有点不对劲,你能说出来证明你还信任我,这样吧,第一、那一万块钱交上去,那种钱万万收不得;第二、开***的事确实也由不得你,这事咱们不追究了,现在还有什么顾虑吗?”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谢谢张所。张所长笑了笑,“走,咱们把这些情况向陈局长汇报汇报。”我说是,“可陈局长不会怪我当时没跟他讲吧?”他说你狗日的心眼还真多,这有什么关系?
   那晚我第一次梦到了学校,梦是灰色的,我和赵家强、柯兰面带着青春的欢颜从学校里跑出来,我们的步伐是如此的轻快啊,校门口的玉兰树散发的清香随着微风在身边弥漫开来,不知道跑了多远,我停了下来,回头望去,身后的赵家强定定地看着我,他的眸子里闪烁着深深的哀愁,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笑容在逐渐凝结,当他手里的***响后,我随着沉闷的声音缓缓地倒下,眼前突然有了色彩,那是宝石般湛蓝的天空。
   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满头大汗,我喃喃地说对不起,我也身不由己。
   王书荣最近倒休闲得很,大多数时候蹲在电脑前玩华容道,偶尔出警也是坐在车里发呆,我问他是不是有什么事。老王微微一笑:“能有什么事?”我问他最近赵总那边有没有光碟的消息,他说不清楚,这几天没跟那边联系。
   陈局长在听完我的汇报后兴奋得很,指示我一定要注意这条线索,有可能的话弄清楚光碟究竟在谁手里,我当时答应了,但是觉得这事我根本没办法办到。
   原本想从老王嘴里套出点什么,但看起来他知道的并不比我多。
   王书荣呵呵地笑了,“你怎么又关心起这个了?”我说能不关心吗?毕竟我也被你们拉进来了。他说没这么严重,现在不是不关我们的事了吗?“你也别心烦了,对了,星期天有空吗?赵总请我去邵水湖吃鲜鱼,要是你有兴趣尝尝的话,跟我一起去吧。”
   我说行,到时候你打***给我。
第二天上班张所长叫住了我,说带我去局里,“小王八蛋牛逼啊,连局长召你都敢推时间!”我说我昨天真有天大的急事,张所长说天大?有没有前途大?
   陈局长是四川人,在本市的官场上算得上一性情中人了,据说两年前市里举行一次招商引资洽谈会,花了不少钱从全国各地请了几个大腕来助兴,苟市长让陈局长放下一切专心搞好保卫工作,陈局长说现在厅里正督促我们破积案,从市局到基层派出所任务都重,实在抽不出太多人手来,不如请保安公司吧。苟市长批评陈局政治不扎实,“市委市政府明确指示过,一切工作都要为经济发展服务护航!”陈局长火起,“狗日的护航!老子只为中国***和法律护航,龟儿子们玩政绩跟老子们有个屁关系!”苟市长气得脸色发乌,但又奈何不了陈局长,谁不知道陈局长一位表亲在部里任实权大员?
   因此我对陈局长的为人还是很敬佩的,至少他有原则,而原则正是我们这类人所缺乏的。
   陈局长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听张所长的工作报告才听了一半就摆了摆手,“这些东西你跟你们分局的聂局长谈就行了,今天叫你们过来,主要是通报一个情况。”
   他敲了敲书桌:“最近厅里对阳鼎

参考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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