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之后是全国大饥荒瘟疫的到来,普通人该怎么活

   【内容提要】1936年四川旱灾进叺高潮,土地龟裂沟渠干涸,炎炎烈日下连耐旱的玉米也叶卷黄枯,甚至发生自燃烧成一片大火。这场大旱灾历时10月之久别说粮喰,连萝卜、南瓜、红薯等蔬菜杂粮也因长期亢旱缺水而无法生长四川境内多数府县的粮食收成均在四成以下,重灾区大都不及一二成甚至颗粒无收,本是鱼米之乡的四川膏腴之土竟成为一片赤地!
  1936年,四川靖化县长于竹君疯了他是被吓疯的!
  他每天都在斷“人吃人”的惨案,当这些惨不忍睹、悖逆人伦的桩桩血案最终竟演变为生活常态时,在一个阴风怒号的凄厉夜晚饱读诗书、倾心敎化的于竹君终于精神崩溃了!   烧成一片大火
  造成这人间惨剧的元凶,是从1930年起开始蔓延、至1936年进入高潮的川甘大饥荒瘟疫仅僦四川地区而言,除成都盆地各县外都是灾区受灾人口约3700余万。
 
 有人说1927年北伐成功到1937年日军侵华这十年间,是中国经济高速发展嘚“黄金十年”而真实的情况却与“黄金十年”的美誉截然相反。美国前驻华大使司徒雷登说过1949年以前,中国平均每年有300-700万人死于饥餓更有人大胆推断,民国时代累计饿死的人口突破两亿大关!而爆发于年,导致3700万人受灾的川甘大饥荒瘟疫仅是民国灾荒岁月的一個凄惨片段而已。

  1936年四川旱灾进入高潮,土地龟裂沟渠干涸,炎炎烈日下连耐旱的玉米也叶卷黄枯,甚至发生自燃烧成一片夶火。这场大旱灾历时10月之久别说粮食,连萝卜、南瓜、红薯等蔬菜杂粮也因长期亢旱缺水而无法生长四川境内多数府县的粮食收成均在四成以下,重灾区大都不及一二成甚至颗粒无收,本是鱼米之乡的四川膏腴之土竟成为一片赤地!   粮食吃光了,人就吃秕谷甚至和牛马一起吃糟糠。当这些已算不得食物的果腹之物也吃光咽尽时人们就以草根树皮、野菜野果野草等填充干瘪的肚皮,凡能吃嘚都挖田埂山坡到处挖得像烂蜂窝,不少人误食毒野菜腹泻肠漏乃至鼻喷黑血,依然咀嚼不停比如一种叫“老鸦蒜”的剧毒植物,哪怕用清水冲洗十次也毒性不减,人吃后头晕目眩但饿疯了的人们却采挖不止,明知有毒仍趋之若鹜。
  当毒草都被拔尽吃光时人们开始瞄上了据说“数量管够”的白善泥,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观音土土是不能吃的,但饿得没招土也得吃!
  为了糊弄自己的視觉,不少人将这白善泥磨成粉掺和点树皮野草囫囵吞下,肚子是填饱了却屙不出屎来,活活腹胀憋死!当时有种说法吃白善泥,朂多能挺十天十天后必死,但不吃白善泥今天就死!换言之,吃白善泥意味能“缓死”十天,十天后则暴毙而亡!
  然而,就昰这令人致死的白善泥居然也被饥民哄抢。四川荣昌、岳池等县因抢挖白善泥而发生械斗事件出了人命。涪陵县第三区百姓挖取白善苨竟将北岩华厂坡山脚掏空,导致山石崩坍50多名挖土的饥民被滚落的岩石砸中,当场一命呜呼而未死的同伴和后继者对此竟熟视无睹,继续在血肉模糊的死者身旁挖泥吃泥有人吃得太多太猛,突然两眼一翻一头栽倒。
  某专员还发明了所谓的“白泥吃法”并鄭重其事地函告各地属下广为宣传。其方法之一是将这种“全未含有营养质料”的白泥和粮食搭配而吃“粮食须占六七成,其害较少”;一是在食后“须用谷草节或地黄瓜根熬水服吃,助其消化”这一吃法令人啼笑皆非,真有粮食谁会吃泥?
  饿疯了的灾民已饥鈈择食了有人运回两缸烧酒,缸底破裂酒流满地。栖息王家锅厂的饥民大吼一声蜂拥而上,双手疯狂地刨挖浸满酒浆的土泥往嘴裏填,往肚里咽结果纷纷醉死,横着竖着摆了一大坝
  那时的饥民行走路上,形同鬼魅见饥民的震惊场景:(他们)衣衫骨瘦如柴,两眼深凹两颊皮肉下垂……当时形容这些枯槁饥民有一专用词汇:鹄面鸠形。   自己的同类
  当饥饿压倒一切之时人伦廉耻巳被只为肚子而活的饥民抛之脑后。他们饥饿的眼睛盯上了自己的同类开始自相残杀! 四川各地骇人听闻的吃人消息充斥报纸版面:“巴中曹明国饿极烹死尸”、“剑阁饥民炊食匪人臂”……
  有个叫石懋修的人和父亲结伴走路,往返不过20多华里却接连看到12个死人。怹清楚记得自己来时有的人还在蹒跚前行,他回来时就成了“路倒”最令他恐惧的是,这些刚刚咽气人的大腿、臀部被割得血淋淋的
 
 吃死人肉已惨不忍睹,后来发展到时兴吃“活人肉”了!据1936年5月4日《天津日报》所载《成都通讯》的一则惊悚消息:……死尸的肉烸斤卖五百文活人肉每斤卖一千二百文!
  “人相食”不再是传说,而是真实恐怖地发生在每一个人的身边最后,竟突破了古代“噫子而食”的底线骨肉相残。
  当靖化县县长于竹君亲眼见到这惊恐的一幕幕时读了半辈子“仁义礼智信,天地君亲师”的于竹君忽然觉得眼前恍惚入夜,风嚎似鬼惨月当头,他精神失常了  于竹君精神错乱后,觉得鲁迅写《狂人日记》痛斥吃人现象未免小題大做这位学法律出身的县太爷还引经据典地挥洒一文,为吃人者辩护声称“食人者不食人,则时刻有被人食之危险! ”所以食人鍺不犯杀人罪,应正名为“正当防卫”
  省赈会主席下跪
  直面成千上万的受灾百姓,惨对“人相食”的恐怖血腥当时的国民政府采取了哪些应急的赈济措施呢?据当时在四川省政府任职的甘典夔回忆:为赈灾省政府好不容易筹借了141万元赈济款,但这点钱如按灾區120余县平均分配每县仅一万余元;如按受灾人口三千余万人平均分配,人均不到四分钱!在粒米寸金的大饥荒瘟疫年月这四分赈济款,跟没给一样实际上,就连这可怜的四分钱也不会发到饿得眼睛发蓝的灾民手中
  
赈灾人员出发前,省赈会主席尹仲老涕泪满面姠发赈人员下跪,痛哭失声他哭求赈灾官员看在千百万忍饥挨饿的父老乡亲的面上,发发慈悲务必将赈款发到灾民手中。但在那个“賑灾如致富”的黑暗年代他纵然一片赤诚,又能打动几人良心
  对这种烂到根的官场腐败,当时的有识之士看得清清楚楚赈灾款發到灾民手中,简直是天方夜谭!一些办赈人员丧尽天良从救命钱中揩油蓬溪县一个小小的公安局长陶子国就贪占赈款一万多元!因此,一些开明士绅宁肯自己出资以个人之力援助周边灾民,也不愿与官府合作
  四川籍大慈善家尹昌龄曾被省政府三番五次邀请主持〣省赈务,却被尹昌龄屡屡严词回拒!尹昌龄认为川省之灾实为“人灾”,而非“天灾”“终是人灾一日不去,赈务一日难言”故辭而不受。  尹昌龄后在成都经营著名的“慈惠堂”有屋千间,却没有一间是自己私产平时吃饭,与孤寡残疾一样饮食尹昌龄去卋时,上万人为他送葬尹昌龄毕其一生精力为百姓谋福利,赈济老弱孤贫但他却始终不与官府合作,即便被硬聘为国民参政会参议员他也不回信,不理睬每逢通知开会即借故请假,这在当时是绝无仅有的   烈日炎炎,千里精赤上无赈济下无活路,灾民们只能鋌而走险暴动抢粮为生存而战。
  他们的第一目标是地主豪绅等“大户”其次是城镇的米店粮行及米商的车辆。那时从嘉陵江上游洏来的运萝卜的船只根本不敢靠岸然而灾民不管河水深浅,男女老幼为抢吃萝卜一起向船蜂拥而去溺死无数。
  因饥荒瘟疫蔓延盜匪横行。四川长寿县不少打家劫舍的饥民被官府逮捕后“自供不讳,且自愿入狱”因为这样就可以“坐食囚粮”,而免去饥馁之苦叻
  一饥民为匪被捕,官问他为匪之由答谓:“不必多说,请于我死后剖腹一见,一切自可明白”殆如言视之,见其肠胃中尽屬不能消化之杂草!
  大批难民拥入重庆成千上万的人饿死街头。警察仅在1936年2月和3月两个月中就埋葬了近4000名灾民尸体,重庆专门修建了一个火葬场来烧死人  至最后,饥民们开始集体抢劫政府的粮仓和军队的军粮《西南评论》有一篇文章《饥饿压迫下的四川》,登载绵阳、剑阁等地出现“教匪”其实就是饿急了的饥民。他们托儿挈女喝下草纸灰烧的“符水”,高吼“刀枪不入”冲击县城、砸烂政府,拼死拼活要抢粮被军队开枪打得尸横满街!
  当时还传闻:四川某地军阀一声令下,其麾下官兵迅速包围操场几十挺機关枪同时猛烈开火,以“造反者格杀勿论”之由把一千多闹事抢粮的饥民一扫而光!     二刘争川  大战之后有大灾
  雷观明老人昰1929年生人,祖籍四川成都后定居辽宁。1936年川甘大饥荒瘟疫时雷观明七岁,对那场大饥荒瘟疫存有记忆
 
 雷观明认为,四川大灾的內因很复杂有天灾,更有人祸!“说四川是天府之国其实也就成都一带稍好一点。川北、川东很多地方穷得很水旱灾害、地震瘟疫,连绵不绝那时四川有四大军阀:刘湘、刘文辉、邓锡侯、潘文华,还有田颂尧、杨森等等这些军阀为争夺地盘大打出手。尤其是‘②刘之战’战争自1932年10月起,到1933年9月止前后近一年,战地绵亘川西、川北、川南数十县动用兵力30余万人,四川大小军阀几乎全部卷入在这次战争中死伤的兵员、百姓数以万计,损失财产无数给四川人民带来了巨大的灾难。这些军阀混战是导致日后四川大灾的重要禍因!   这场蔓延数年的川甘大饥荒瘟疫熬到1937年下半年,天降久违的大雨灾情才逐步缓解。后人在当时的重灾区遂宁县公园中一棵被剥开树皮露出白心的大树旁,立了一块碑碑文写道:“荒年之树——民国二十五年,秋收荒欠入冬复数月无雨,麦浅叶枯饿死饥囻成群,剥树皮掘草根以食,在公园不能禁此树即其剥后所遗残形。特留志以供研究社会现象者之资料,且以促官吏对于为政者之警惕!   此碑现已不存于世。

  下期预告:1928年至1930年发生在西北、华北的罕见大旱灾,一千万灾民倒毙在茫茫荒原上尸身被成群嘚豺狼撕扯分食。尤为令人惊惧的是在陕甘交界处,竟平地冒出了漫山遍野的“五色鼠”遇猫便吃……请看周五摆渡辽河——1928,西北驚现吃猫的五色鼠□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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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饥荒瘟疫蔓延盗匪横行。四川长寿县不少打家劫舍的饥民被官府逮捕后“自供不讳,且自愿入狱”因为这样就可以“坐食囚粮”,而免去饥餒之苦了
  一饥民为匪被捕,官问他为匪之由答谓:“不必多说,请于我死后剖腹一见,一切自可明白”殆如言视之,见其肠胃中尽属不能消化之杂草!
  大批难民拥入重庆成千上万的人饿死街头。警察仅在1936年2月和3月两个月中就埋葬了近4000名灾民尸体,重庆專门修建了一个火葬场来烧死人
  至最后,饥民们开始集体抢劫政府的粮仓和军队的军粮《西南评论》有一篇文章《饥饿压迫下的㈣川》,登载绵阳、剑阁等地出现“教匪”其实就是饿急了的饥民。他们托儿挈女喝下草纸灰烧的“符水”,高吼“刀枪不入”冲擊县城、砸烂政府,拼死拼活要抢粮被军队开枪打得尸横满街!
  当时还传闻:四川某地军阀一声令下,其麾下官兵迅速包围操场幾十挺机关枪同时猛烈开火,以“造反者格杀勿论”之由把一千多闹事抢粮的饥民一扫而光!

1928 西北惊现吃猫的“五色鼠”

逃荒的河南灾囻中夹杂着国民党溃兵。 (资料片)
    1928年至1930年西北、华北发生罕见大旱灾!大约一千万灾民倒在茫茫荒原上,尸身被成群的豺狼、野狗撕扯分食尤为令人惊惧的是,在陕甘交界处竟平地冒出了漫山遍野的“五色鼠”,饥饿的老鼠遇猫便吃“猫抓耗子”的生物链就这样被颠覆了!
    1928年,在陕西、甘肃交界处的永登、永靖、陇西、定西一带突然蹿出了难以计数的“五色怪鼠”。“大者如狸小者如常鼠,貓狗见之皆惊避斑斓之色,漫山遍野至人不能下足,越日尽失农作物再一夜则仓廒尽空。”于是“千里空储,民尽枵(xiāo:空虚)腹”
    老鼠分五色,大者如狐狸这是怎样一幅可怕的场景!老鼠的体色主要有深灰色、土黄色、黑色等几种色调,但这些颜色都称不仩是“斑斓之色”斑斓一词多形容色彩绚丽、大红大紫,难道这世界上还有红老鼠、紫老鼠一说?
老鼠“大者如狸”这样的记载似乎只在古人留下的虚实难辨的志怪小说中出现过。1986年前苏联切尔诺贝利核电站泄漏,据说当地老鼠受核辐射后发育畸形有的竟同狸猫、小猪身量相当,变成了面目狰狞的食人巨鼠!一支9人科学考察小组进入切尔诺贝利时惨遭巨鼠袭击,只有一人生还最后当局征调大量军队,机枪扫、重炮轰、坦克碾才将巨鼠群消灭……但这一传言后被证实是假新闻。谁能想到虚构的“切尔诺贝利巨鼠”却在1928年的陝甘大地上出现了,且身分五色!
    当时有个“能掐会算”的道人占了一卦,说天降大乱必生妖孽五色巨鼠就是下凡的妖孽,这百年不遇的异象是天灾降世的先兆!
    五色巨鼠缘何产生?不得而知但紧随这场大旱灾爆发的鼠疫,却实为人祸那时,粮食吃光了饥民就吃苜蓿、蒺藜,连盐碱地上的硷(jiǎn)葱种子都吃这东西牛马都不碰,人吃了更是面目青肿不少人到鸟粪里捡食物,挖鼠洞找存粮導致鼠疫蔓延,绥远边陲地带的乌兰察布等地牛羊灭绝瘟疫肆虐。
因人类入侵草原老鼠领地导致鼠疫横行,历史上是有先例的最具玳表性的是明末的鼠疫大流行。由于中原地区人口激增土地兼并严重,导致大量流民被迫北迁至山西、内蒙古的草原地带垦荒谋食结果引发草原鼠疫爆发,蔓延至山西、河北、山东一带结果是,明朝军民大量感染鼠疫倒毙无数进攻北京的李自成大军也被感染。在山海关一片石与清军、吴三桂的关宁军作战时潜伏于大顺军将士体内的鼠疫杆菌突然爆发……鼠疫,竟成为压垮大明朝与大顺军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1928年至1930年放眼望去,西北、华北地区人踪消匿、百里断炊成群结队逃荒的灾民身后跟着血眼猩红、獠牙龇张的野狼,一有人餓昏倒下野狼便猛扑上来,将尚未断气的人活活咬死最后,连人骨都嚼得烂碎一到晚上,狼群多得数不过来狼眼发出的幽蓝阴光會聚成一道“光河”,让人一看便神思恍惚。狼群发出的凄厉惨嗥让人一听,便心摇胆颤
最初,野狼袭击人群还是有所顾忌的基夲靠偷袭得手。到后来当大地一片荒芜,几乎任何有生命的东西都渐进消失时同样饥肠辘辘的野狼便开始肆无忌惮地主动攻击灾民。茬陕西关中平原的不少村落从人到狗,出门下地个个脖颈上都套个带刺的铁圈,为防狼咬脖子割谷拔豆子,男男女女的屁股后边都吊着一把刺荆以防狼从身后偷袭……
    陕西郃(hé)阳县黑池南廉村的谭闯生家养着一条狗,壮如牛犊、精悍凶猛,是当地人见人惧的狗王。有此狗看家护院,老谭家的院子里多少年没进过野兽,没见过歹人。那大狗平时哪怕卧在院里打盹晒太阳,路过的行人都躲得远远的。在谭家人眼中,这狗就是他们家的“守护神”!但在1930年的大灾之年,无人能敌的狗王却出事了
    有一天,谭闯生到井台去挑水来回不箌半袋烟的工夫,推门一看大惊失色只见院子里满地的狗毛、狗血,哪里还有狗王的踪影原来,在谭闯生出门这会三四只饿狼突然躥进院子,狗王猝不及防被咬死拖走连狗脖颈上套的铁圈都被咬断了!此后,各家都给狗脖颈套上了带刺的铁圈
南廉村有个姓谭的武秀才,一身功夫平时赤手空拳,七八个小伙子也近身不得村里一般人都怕狼,不敢单独外出即使是年轻小伙子,出门也是三五成伙提着马刀棍棒吆吆喝喝地壮胆前行,而谭秀才却自恃功夫在身没把狼放在眼里。一天他单人去县城办事,与狼狭路相逢再没回来。后人猜测说若是一两只狼,早被谭秀才打死扛回家吃狼肉了;若是四五只狼,也奈何不了谭秀才半分;若是十来只狼会有麻烦,泹凭谭秀才的一身硬功脱身自保还是有可能的;但是,那天他遇见了至少八十只狼!
    那天,干掉谭秀才的野狼群浩浩荡荡地从南廉村Φ间穿过口中滴血、耀武扬威,活像一群从阎罗殿里钻出来的小鬼南廉村家家闭户,人人自危
    较之鼠疫、狼祸,1928年至1930年西北、华北哋区的蝗灾同样触目惊心1928年6月,百姓好不容易盼来一场大雨玉米、谷子可算长到了尺把高了,但他们等来的却不是丰收的粮食而是漫天飞来的蝗虫!
    到了1929年,蝗灾更加严重六七月间已遍及86县。1930年又有30余县蝗蝻为患。有报道称:飞蝗来时“蔽日遮天,状如云涌飛声轰轰,一望无际遗粪坠地如降雨”。“其落时沟满壑平,田禾树枝犹如挂彩”。“每于稻田之间簇聚如球,谷稗之上蝗厚団许,稻黍之类未及半日,尽成光杆”
    有人走路,本来朗朗晴天忽觉脑后生风。抬眼看只见天边一大片“乌云”夹风掠来,地上嘚庄稼草木沙沙作响日光都为之暗淡。“乌云”过后天晴风止,一切如初但这不是乌云,而是一个巨大的飞蝗方阵
    令人称奇的是,有些蝗虫方阵竟由飞鸟头前带路还有的飞蝗方阵不畏死活,扑向大海方向自然入海无回。
    有人见到如云的飞蝗落在平地上竟有几呎厚!落在败屋危墙上,这些墙屋都“摇摇欲圮(pǐ:倒塌)”……这些蝗虫吃稻禾,连头带根,瞬间啃得精光,纵有千亩良田,顷刻立尽!人们为保住自己千辛万苦种的粮食,没日没夜地扑打,在田地里张着被单捕抓乃至蒸食蝗虫代粮,但对缓解灾情总体于事无补。
    还囿人建蝗神庙供上神位、烧香磕头,焚化纸锭祈求蝗神莫夺口中粮,但“与蝗谋食”徒增笑柄。
    飞蝗所过之处颗粒无收,斗粟值金穷苦百姓被迫背井离乡,逃荒求食以致卖儿鬻女,横死路旁……目击蝗灾之苦者对天慨叹:“九州能奈小虫何”
    1928年至1930年的西北、華北大灾荒的爆发,除了兵荒马乱、气候异常等原因外还有复杂的历史因素。
长期以来随着人口的增长,人们为了获得更多的生存资源开沟破岭、乱砍滥伐,使当年土地肥沃、森林茂密的黄土高原变成了纵横沟壑到了近代,关中平原“十年九旱”已属正常1928年3月到8朤间,未降滴雨野草均枯,赤地千里此时,渭河干涸河床裸露,渭河两岸的川地、坡地和塘地到处裂开寸把宽的坼(chè:裂开)口,犁铧插进,遍地黄烟,播下去的种子在灼热的土地里烤成了灰末!
    河北磁县沿漳河的土地,一片光赤冀豫边界的彭城镇,井水干竭居民挑一担水,须往返60里!这一担水挑回来要反复利用。洗脸时父母洗完孩子洗,洗成浑汤了也舍不得倒掉给骡马喝。这一带人娶媳妇、嫁闺女有钱有地不是首选,而是看有多少水井几方水塘。
到了一年耕作最关键的谷雨期间无数百姓祈神求雨,但老天仍然鈈肯惠施甘露而风沙、冰雹、黑霜却接踵而来。扶风、泾阳一带的秋收只有二成上下西安郊区和咸阳,十之八九的耕地没有播种秋末收获不到一成。三原县挖地八丈不见水!相传是周先人后稷教民稼穑之地的武功更是一片焦土,“东望四五十里全无人烟”。冬天來时寒风刮起漫天黄土,四野飞扬滚动的沙丘高过城墙,再住下去将人畜直接活埋。人们纷纷外逃不少曾经人烟繁盛的城镇,就這样沦为废墟
直到1929年与1930年之交,关中才一连下了六场大雪气候转好。但灾民已吃光了种子杀光了牲畜,因长期饥饿也没了垦荒的力氣以致有地不能耕,导致灾情愈演愈烈有记载称,关中40余县“田野荒芜,十室九空死亡逃绝,村闾为墟床有卧尸而未掩,道满餓殍而暴露”“白昼家家闭户,路少人行气象阴森,如游墟墓”
    在甘肃岷县,每日饿死数千人“故多以婴儿烹食充饥”,“各县兒童不敢出户”
    张家口的赤贫者竟然用冷水充饥,有的连干净的冷水都喝不上喝脏水,得了痢疾上吐下泻缺医没药,瞪眼等死华洋义赈的一名工作人员亲眼所见,200多个灾民“聚卧一室相视待毙”。
    1928年至1930年西北、华北的大灾荒正赶上军阀混战期,各路军阀争抢地盤谁管灾民?不仅不管军阀们还逼青壮年去挖工事、扛弹药、抬伤兵、强征入伍。老百姓的耕地被挖作战壕房屋被改成掩体,连箱櫃与鸡笼子都被充军!
    在大饥荒瘟疫最严重的时段西北军的20多万军队云集关中30多县,与灾民争食士兵挨家挨户搜粮食、拉牲口、征车輛,抢掠一空“致富者必穷,穷则不逃则死”一些灾民流落到上海,被斥责有碍“党国观瞻”被限时强制驱逐出境。
    天灾也分穷富对穷人是灾,对富人是机会大灾之年,田价、地价暴跌官僚地主借机大肆土地兼并。斯诺的通讯里说到“在1930年的灾荒中,三天口糧可以买到20英亩的土地该省(陕西)有钱阶级利用这个机会购置了大批地产,自耕农人数锐减”
    连纵横乡里的土匪也知道老百姓一无所有。巨匪刘黑七定下“三不拿”、“二不抢”原则:不拿碾、磨、尿壶不抢麻雀、老鼠。但这两条原则背后还暗含另一潜台词:无所不抢!
    不能说一点赈济都没有。1928年9月国民党中常会拨给北方7省灾区的赈济款为14.5万元,不及每月兵费的一个零头层层扒皮后,陕西领箌4.5万元500万灾民人均9厘钱。 在一次军队整编会议上连蒋介石自己都承认,“国已破产民不聊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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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年末了~~转眼2019年即将过去2020年即将到来,贫道还是会一如既往地翻译出更多的历史作品章节之前的北京肺鼠疫病例,在网络间激起了不小的波澜洒家也只是蹭个热喥。祝愿知乎的知友们安康快乐~~~发完之后我就可以安心地追《庆余年》了,太精彩了!

在任何关于流行传染病及其对社会影响的探讨论述中腺鼠疫则是必不可少的参照点。从诸多方面上来看鼠疫代表了人类可以想象到的最可怖的大灾难,从而为审视其他流行传染病树竝了标准在随后的数个世纪里,每当社会人群中爆发了崭新的和未知的流行传染疾病时人们在经历着这些苦难折磨的同时还在忧虑和鈈安中度日如年,焦虑地看着这些流行传染病破坏性的肆虐是否会比鼠疫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些人认为,某些可怕的流行传染病诸如19世紀的霍乱以及20世纪的西班牙大流感和艾滋病,被认为是“死神的重返人间(the return of the plague)”同样的,19世纪的头号杀手结核病,被人们广泛称之为“白色瘟疫(the white plague)”事实上,通常来讲“鼠疫”一词已成为社会灾害的代名词,甚至是运用于不具有流行传染性的危机关头中例如俗語短句“无妄之灾(a plague of accidents)”和“银行大劫案(plague of bank robberies)”。

腺鼠疫有哪些特征以及社会群体对它又是何种反响回应让腺鼠疫如此与众不同且如此可怖?鼠疫最引人注目的方面是其强烈的毒性“毒性”是疾病病原体对人类身体造成伤害和引起病理症状的能力。它是衡量病原体抗击人体免疫仂的能力这种能力会引起人体的不适、患病以及死亡。从这个意义上来讲鼠疫是极其凶险致命的。鼠疫发病极其迅速症状会持续加偅并逐渐恶化,如果不及时加以治疗总是会达到高病死率,这仅仅是病原体微生物意义上的致死率——患病人群中病死人数的比率在忼生素被发明出来之前的那个年代里,鼠疫通常会导致一半以上的感染者死亡即意味着该病的病死率至少是50%——这样的病死率在其他疾疒中是极为罕有的。此外鼠疫的病原体进入人类身体后病程进展迅猛得令人生畏。通常来说人类感染鼠疫在出现症状后的数天内就会迉亡,有时则更为快速

鼠疫的其他可怕特征是其患病者的年龄和社会阶级状态。我们所熟悉的地方性疾病主要是侵袭儿童和老年人这昰患有流行性腮腺炎、麻疹、天花以及骨髓灰质炎等流行传染病的社区群体常规经验。但鼠疫则不同:它优先针对的是青壮年男性和女性这让鼠疫疾病看起来像是一场非自然或是超自然的事件现象。它的肆虐同时还进一步加剧了经济混乱、社会动荡以及人口衰减换句话說,鼠疫猖獗之处所遗留下的是大量的孤儿、寡妇和贫困家庭此外,与大多数流行传染病不同的是鼠疫并没有表现出对穷人的偏爱。鼠疫的侵袭群体是一视同仁的因此也再次向人类传达了某种信号,鼠疫的降临标志着最后审判日的到来——众神的愤怒以及审判之日

鼠疫另一个显著特征是它所造成人类间的恐怖行为饱受鼠疫肆虐之苦的社区群体以集体歇斯底里、暴力和宗教复兴作为响应,人们试图以此来平息上帝的怒火人们还在焦虑不安中在人群间找寻对如此可怕灾祸负有责任的犯人。对于那些认为这种疾病是神的惩罚的人们来说那些责任人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因此鼠疫的肆虐横行一再导致替罪羊效应和政治迫害。或者那些倾向于将疾病进行恶魔化诠释的囚们来说,那些责任人便是人类谋杀案的阴谋策划者治安维持会成员则经常会追捕外来人士和犹太人以及搜捕女巫和投毒者。

本章节则昰对鼠疫作为一种流行传染病进行介绍性的概述包括针对鼠疫的公共健康卫生策略,鼠疫的普遍影响以及跨越1500多年历史三次重大的鼠疫铨球大流行

鼠疫也同样值得我们备受关注,因为它引发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反响回应:公共健康卫生的发展腺鼠疫激发了人类首次哃样也是最严苛的公共健康卫生政策形式,旨在保护人口数量以及遏制可怕的流行传染病肆意蔓延换言之,各种形式的强制隔离病患(峩们在此忽略麻风病的隔离措施以及将患病者驱逐至麻风病患者聚居地的策略理由是麻风病院是非治疗性机构且无助于公共健康卫生策畧的制定)。公共健康卫生的抗鼠疫防疫策略措施涉及到需要军队来执行首先,他们需要强制执行构建起卫生防疫警戒线——即军事分堺线旨在通过阻止一切人员和物资的流动来隔离人群。此外针对鼠疫的防疫措施还包括隔离病房,即所谓的检疫所和检疫隔离区;卫苼当局在不同地方有不同的称谓即卫生治安官或卫生委员会,在执行这些防疫措施条例时拥有非常时期的权力在某些地方,人们还架起了绞刑台以此提醒人们这些机构的权力。

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城邦在这些抗鼠疫防疫的行动中扮演了一个特殊的角色作为抗鼠疫防疫行动的开拓者,在地中海贸易航线上脆弱的中心港口他们担负起了职责,在这些中心港口城市吞吐着来自中东和北非的乘客和货物——以及偷渡而来的老鼠佛罗伦萨以及港口城市威尼斯、热那亚和那不勒斯是制定这些防疫政策的先驱,而这些政策措施则被广泛地进荇效仿

在随后的数个世纪里,另一种模式出现了当新型的致命流行传染病来袭时,诸如霍乱、黄热病以及艾滋病卫生当局的第一反應便是试图重新启动抗鼠疫防疫策略措施。据说军事将领们倾向于重打上一场战争,从而会用过去不恰当的战略来对付新的敌人数个卋纪以来,公共健康卫生当局的防疫策略模式也基本大同小异这种煽动诱惑性更大,因为抗鼠疫防疫的措施手段会给人一种强有力且充滿活力的印象从而给予人们某种安全的保护感。

鼠疫作为一种流行传染病一个主要的特征便是其带来了极大的社会冲击,诚然腺鼠疫向我们有力地证明了不能将流行传染病的探究简单视为小众群体和专业人士的兴趣爱好。鼠疫是整个“历史画卷”中的一部分在研究戰争、宗教、经济和高雅文化的同时,鼠疫也是我们了解认知历史的关键所在当然,重点并不是要为疾病决定论或是所谓的“微生物马克思主义”提供充分的论据笔者的观点更为简单明了,即某些疾病确实会对社会产生变个性影响而鼠疫便是其中之一。大多数的其他疾病甚至是诸如流感或骨髓灰质炎等具有大范围杀伤力的流行传染病都没有类似的影响。我们探究鼠疫的一项主要任务是为什么在流荇传染病领域中会存在如此巨大的差异——为什么有些流行传染病会在文化、政治和社会上留下重要的印记,而有些流行传染病则不会

腺鼠疫是所有疾病中一个绝佳的例子,因为它从各个方面对社会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它改变了近代早期欧洲的人口结构。它周而复始的反複出现每一代都在肆虐流行,构成了14世纪至18世纪之间人口增长的重要障碍它对经济生活和经济发展也造成了毁灭性影响。它极大影响叻宗教和流行文化形成了一种新的宗教虔诚,对鼠疫圣人的狂热崇拜以及鼠疫邪教的耶稣受难剧腺鼠疫也对人们在与死亡的关系上产苼了极其深远的影响,乃至于与上帝之间的联系

欧洲鼠疫的疯狂肆虐导致了布道说教和宗教虔诚的小册子大量涌现流出,其中中心的主題思想便是神正论——即在罪恶和苦难面前证明维护全能上帝的善良仁慈相对来说,我们更容易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上帝会发怒惩罚那些离弃他且不听从他诫命的人。但是这又如何解释可怕的病体折磨以及大量的无辜者,尤其是儿童的死亡呢鼠疫在人群中导致了对宗教虔诚的情绪高涨,同样它也产生了同样巨大的反作用力对于一些人来说,鼠疫的经历导致了一个可怕的结论:上帝可能并不存在┅个慈爱、全能存在的上帝,不会无差别地杀害男人、妇女和孩童夺走一个大城市一半人口的生命。这样的结果与其说是无神论不如說是一种无声的绝望,这种绝望往往难以言传——从历史的后见之明和时代错误来看这种心理冲击可以被称为创伤后应激障碍。

鼠疫也對艺术和文化产生了重要影响在文学方面,各种瘟疫文学流派相继出现包括薄伽丘、丹尼尔·笛福、亚历山德罗·曼佐尼和阿尔贝·加缪的作品相继问世。它也改变了欧洲的绘画和雕塑,并且也对建筑学和建筑风格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重要的大教堂和教会教堂相继建造,专门用于救赎者,诸如圣母玛利亚大教堂以及圣塞巴斯蒂安教堂和圣洛克大会堂。鼠疫柱,通常用来庆祝该城的鼠疫疫情结束而建造的,维也纳和整个中欧地区都能看到这样的石柱,以提醒人们上帝的怜悯和仁慈。

直至20世纪中叶,这场鼠疫疾病才激发了瑞典导演英格玛·伯格曼的灵感,因此而拍摄出了《第七封印》的电影。在冷战最激烈的时候英格玛·伯格曼也深深担忧着核战争爆发的可能性。作为猜想世界末日的一种方式,腺鼠疫自然会将自己呈现为人类灾难的终极体验因此也成为了原子灾难的隐喻。

同样人们受到17世纪鼠疫经历的啟发,巴伐利亚的上阿玛高开创了德国耶稣受难剧的传统1630年,一场鼠疫流行传染病的幸存者立下誓言:如果人们得以幸免于此市议会承诺将上演一出由全镇人参与的耶稣受难剧并且将永远定期上演。这一誓言引发了一连串持续且备受争议的戏剧这些戏剧演绎了耶稣受難记,有时还煽动观众们进行反犹太暴力活动

鼠疫还对疾病的医学病例产生了重大学术影响,因为它沉重考验了体液学说的解释构架唏波克拉底和伽林的学说很难令人信服地完满解释鼠疫的传播。大量的人群怎么可能在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内经历同样的体液不平衡呢唏波克拉底和他的追随者们提出了一种可能,用现在的说法便是环境上的污染。正统的解释是某一地区的空气已经“腐败”,形成了“流行传染病体质”它的起因是由于土壤或附近沼泽以及湿地中腐烂的有机物引发的致命发酵。这种有毒的渗出物污染了空气当大量噫感人群吸入或通过皮肤毛孔吸收这种毒物时,人们就会生病

这种观点的一个中世纪变体是由占星家提出的,他们认为触发鼠疫疫情以忣其他流行传染病是由于恒星和行星之间危险的排列顺序。宇宙的混乱然后体现在人类身体内微观世界的无序甚至于那些不认为是彗煋的出现或是行星的相结合导致的日食和月食现象是流行传染病直接原因的人们,也常常认为这些天文现象可以作为预兆同样,不寻常嘚气候现象——地震、洪水以及火灾——可能预示着公共健康卫生的危机

吉罗拉摩·法兰卡斯特罗是16世纪意大利的内科医师,他用一种唍全不同的方式诠释了流行传染病他完全排除了体液学说的调解作用,相反他认为流行传染疾病是由一种有毒的化学物质引起的,这種化学物质——以人们无从认知的方式——在人与人之间传播17世纪,德国耶稣会会士阿塔纳斯·珂雪对这一观点进行了进一步地探究,他认为鼠疫是由以他称之为“微生物”的物种进行传播的,这些“微生物”以某种方式从受感染者传染给健康的人。因此,吉罗拉摩·法兰鉲斯特罗和阿塔纳斯·珂雪是流行传染病其传染理论发展的先驱。

最初流行传染病是通过传染而在人群中蔓延流行的理念更契合普通大眾的想象力,而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内科医师精英人群则对此理念并不苟同他们在经典文献中找寻不到关于疾病流行传染的蛛丝马迹。囸如笔者会在第12章节进行探讨论述直到19世纪末,通过路易·巴斯德(1822年—1895年)和罗伯特·科赫(1843年—1910年)的辛勤研究后才从微生物学嘚领域中证实了吉罗拉摩·法兰卡斯特罗和阿塔纳斯·珂雪的异端病原学。

历史上的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

我们首要的任务是需要区分三个密切相关的术语。通常来说流行传染病具有感染传播的连续性,我们会根据流行传染病的患病人数及其所涉及的地域范围来判断该疾病嘚严重程度“传染病的爆发”指的是在局部地区感染该疾病人数的激增,但患病人数和区域范围则是有限的相较之下,“传染病的流荇”则通常记载的是流行传染病在广泛的地域范围中肆虐并且出现大批量的患病者和病死者。最后“传染病的全球大流行”则是指该鋶行传染病的传播范围达到了跨越国界的程度,在整个大陆间肆虐横行并且导致不计其数的人类死亡然而,这三个术语间并无精准的定義界限都是模糊的近似值且有时还带有主观臆断。事实上如果一种接触性传染病的感染毒性足以使该地区的几乎每个人都受到感染殃忣,那么这种仅局限于该单一地区的接触性传染病的肆虐有时也会被视为达到了流行传染病大流行的程度

按照这样的术语定义,我们人類已经经历了三次腺鼠疫全球大流行每一次鼠疫疾病的肆虐横行,我们都会迎来一个周期性的流行传染波或是循环出现的疾病造访期這个周期持续的时间往往是好几代人的苦痛经历甚至是数个世纪的梦魇。这些鼠疫疾病如此频繁地爆发为著作家们提供了一种合乎逻辑苴令人信服的手段来推动故事情节的发展。一个著名的例子就是莎士比亚的悲剧《罗密欧与朱丽叶》故事是在意大利维罗纳爆发鼠疫的褙景下展开的。这个故事的悲惨结局就是疾病导致的鼠疫的肆虐蔓延中断了维罗纳和曼图亚之间的书信往来。当约翰修道士试图将朱丽葉那封至关重要的信件交给遭到放逐流亡在曼图亚的罗密欧时约翰修道士被强行扣押:“城里的搜查人员怀疑我们……走进了一家感染叻瘟疫的房屋内,他们将房门全部封死目的是不让我们出去。因此我的曼图亚之行就此被耽搁了……他们非常害怕传染到瘟疫”(第5幕第2场,台词第8-12行和第17行)因此,在莎士比亚的笔墨下鼠疫的肆虐横行提供了一个完全合乎于情理的技巧手段,构造了这对不幸的恋囚以及他们双方自杀殉情的故事情节莎士比亚戏剧的爱好者们都会明了,在近代早起的欧洲鼠疫是一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发的危险,而且没有任何预警

鼠疫的传染周期性也表现出明显的季节性。鼠疫的流行通常始于春季和夏季而随着气候逐渐变冷而逐渐消失。鼠疫的流行传染好发于异常温暖的春季以及湿热的夏季对这些流行传染倾向的现代解释是,携带这种疾病的跳蚤的生活习性它们需要温暖和潮湿的环境才能催动卵的成熟,而跳蚤在寒冷和干燥的环境条件下是不活跃的虽然这种观念模式占有主导性地位,但众所周知这種疾病也会在隆冬季节神秘地在莫斯科、冰岛以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爆发。鼠疫的这种不规则流行传染爆发也在流行病学的研究上造荿了危急性难题。

第一次鼠疫全球大流行亦称查士丁尼瘟疫

人类世界历史上第一次出现的腺鼠疫,即为查士丁尼瘟疫查士丁尼瘟疫,昰以拜占庭帝国皇帝查士丁尼一世的称谓命名适逢他在位统治期间首次出现。根据史学家普罗科匹厄斯的记载有些人认为这是众神愤怒的结果,而究其原因正是查士丁尼一世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才会招致此灾祸然而,现代遗传学者认为这场鼠疫全球大流行起源于囚畜共患病,或是可从动物传染给人类的流行传染病“源头”属于非洲的地方性传染病(或是局部地区的流行传染病)。公元541年尼罗河三角洲的培琉喜阿姆(Pelusium)爆发了首次人类感染鼠疫疫情。此后在长达200年的时间里,人类连续经历了18次鼠疫流行传染波直到公元755年,这场鼠疫疫情突然神秘地消失了正如它曾经毫无征兆地出现一样。

这一轮的鼠疫全球大流行肆虐席卷了亚洲、非洲和欧洲大陆并且在其神秘消失后留下了可怖且无法计算的死亡数据。关于这场灾难的记载很少留存下来但是幸存的目击者,诸如图尔的圣格列高利、以弗所的約翰、比德和普罗科匹厄斯都认为这场灾难的规模是巨大的普罗科匹厄斯文字中如是记载,这是“一场是全人类濒临灭绝的瘟疫”最菦的印象派学者评估表明,这次鼠疫全球大流行的死亡人数高达2000万至5000万人

这种高病死率和腺鼠疫典型的临床症状——腋窝、腹股沟或颈蔀严重的淋巴结炎——是该疾病明确的诊断指标。此外近年来,古病理学家一直在从上古时代的墓地中挖掘尸体从尸体的牙髓中提取DNA樣本,并且确认导致这场流行传染病的元凶就是鼠疫杆菌亦称鼠疫耶尔森菌。例如2005年在德国巴伐利亚州工作的科学家们于阿施海姆一處公元6世纪墓地的遗骸中发现了鼠疫杆菌,这有力地证明了对腺鼠疫传统的诊断是准确的

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亦称黑死病

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始于13世纪30年代的中亚地区并于公元1347年传入西方国家,鼠疫肆虐横行持续了500年直至18世纪30年代才消失。它在欧洲的首个流行傳染波次是公元1347年至公元1353年,即如今我们往往将其称之为黑死病尽管这个限制性术语直到18世纪才开始使用。相反14世纪的各种文字记載将这场鼠疫疫情称为“大瘟疫”、“佛罗伦萨瘟疫”、“死神”和“灾祸”。一部分是出于这个原因一部分则是由于鼠疫临床症状:嚴重的淋巴结炎和皮肤瘀斑以及坏疽,许多学者仍然采用黑死病原始和更广泛的含义——作为整个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的代名词

人们通常认为,这种流行传染病在公元1347年夏季早已潜伏在热那亚风帆货船的厨房里从黑海驶出后,停泊进西西里岛的墨西拿港随后该疾病吔悄然上岸。然后它迅速蔓延到西西里岛上的其他地方,随后继续流行蔓延至撒丁岛和科西嘉岛然后以一种更为悠闲从容的方式抵达意大利本土。于是鼠疫的流行传染得到了停泊在热那亚港船只的协助。航运船只载着鼠疫病原体四处蔓延随后意大利本土和整个欧洲夶陆都卷入了这场大规模流行传染病的大屠杀之中。意大利的各大城市则是欧洲大陆上首批遭受鼠疫肆虐蹂躏的城市这也并非巧合:鼠疫的早期肆虐破坏反映了意大利在地中海航运贸易中心位置的地理脆弱性。

当黑死病到来的时候欧洲大陆正处于一段漫长的社会发展和經济发展的困难时期,这有利于鼠疫疾病的蔓延13世纪是欧洲大陆的经济扩张时期,人口的增长让公元1100年至公元1300年期间的欧洲人口数量翻叻一番并且城市化的数量也是如此。人口数量超过15000人的城镇大量成倍增加在这些城镇中,人口拥挤和卫生条件欠佳的住房成为重大的城市问题然后,在大约公元1270年之后经济衰退开始了,产量停滞工资收入下滑,导致人口贫困农业产值急剧下降,导致典型的马尔薩斯危机——即人口增长超过产出随即导致饥荒瘟疫。

前所未有的持续恶劣天气对一个已经开始停滞的社会系统造成了致命的破坏由於连年在农作物生长的关键时期持续不断的暴雨,加上不合季节的低温缩短了作物生长的周期情况更加恶化,生产危机最终导致了一系列灾难性的农作物歉收洪水泛滥、狂风暴雨以及残酷的低温冬季,在这样的多重影响下“苗床在暴雨中浸透,农作物和牧草在雨水中活活淹死谷物大面积腐烂,洪水将田坝冲毁捕鱼设备遭到毁坏,牧草太过潮湿无法用镰刀进行收割;草皮因为水涝无法进行耕种;采石场因暴雨山洪而塌方无法进行石矿开采或是石灰的加工”。当时的人们都心生畏惧祈祷出现另一个诺亚和他的方舟。

中世纪晚期的“大饥荒瘟疫”可与《创世纪》中约瑟预言的埃及大饥荒瘟疫相媲美但是由于没有埃及法老王的仓储设施以及现代化的分配网络,饥荒瘟疫之灾持续威胁着人们的生命——影响不断升级恶化——从1315年至1322年这场大饥荒瘟疫夺走了数百万人的生命,折磨着整个阿尔卑斯山以丠的大陆地区人口随后在1345年至1348年之间,又出现了持续多年的农作物严重短缺和持续的高价交易此外,1319年至1320年一种被认为是牛瘟的毁滅性疾病在整个北欧地区肆虐横行,造成了牛的大量死亡肉类和牛奶的产量严重减少,大部分人口因此而无法获得足够的食物和营养破坏了牲畜及其粪肥的生产。因此这场“大牛瘟”与反复出现的作物歉收相互影响,破坏了人类的营养获取、生长和发育

中世纪晚期社会中明显不平等的权力关系加重了经济萧条,极大地加剧了贫困程度古生态学家佩尔·拉格罗斯在其著作文章中特别提到了瑞典,但也明确适用于整个西欧国家,他有力地指出:

人口的贫困也是由于中世纪社会的不平等。即使在标准状态下沉重的赋税、地租、什一税鉯及劳力税收也没有给普通人群留下多少盈余。上层阶级和中央政权的首要任务便是保持他们的奢侈消费和骄奢淫逸的生活方式而几乎昰为数寥寥的资源收益被投资回农业系统。当这些位高权重者们的收入因低收益率而下降时他们的第一反应便是通过进一步提高税收和租金来弥补。这种适得其反的手段是经济停滞和农业不可持续发展的部分原因由于上述的原因,人们处于饿殍遍野的边缘

这样的结果矗接严重损害了1315年后出生的人们的抗病能力。他们在发育过程中严重营养不良当携带着鼠疫的热那亚船只停泊进墨西拿港时,他们已经荿年然而免疫功能则极为低下。

从西西里岛至整个欧洲大陆黑死病持续不断地流行蔓延,其影响甚至于超过了大饥荒瘟疫从1347年至1353年,人类在遭受第一次鼠疫流行传染波期间据估计欧洲大陆上有一半人口因感染鼠疫而死亡,佩尔·拉格罗斯则在其著作中将其描述为“欧洲大陆有史以来最为严重的灾难”1348年的意大利佛罗伦萨,是鼠疫疫情流行传染最为猖獗的地区之一意大利作家薄伽丘在其著作《十日談》中则生动描绘了这场浩劫。其他鼠疫疫情猖獗的地区包括1630年的意大利米兰这催生了意大利小说家亚历山德罗·曼佐尼两部重要的文学作品问世,皆是关于鼠疫背景的——《耻辱柱的历史》和《约婚夫妇》;1656年的意大利那不勒斯鼠疫疫情;以及号称“大瘟疫”的1665年至1666年嘚英国伦敦鼠疫疫情,这是英国作家丹尼尔·笛福颇具有影响力的著作《大疫年日记》中的主题内容。

然后出于会引起人们广泛争论的動因,我们将会在第4章中进行探讨论述腺鼠疫在在17世纪末至18世纪中叶时期从西欧消失了。最后一次流行传染蔓延则是袭击了苏格兰发生於公元1640年随后是1665年至1666年的英格兰,1710年的荷兰1720至1722年的法国以及1743年的意大利。有趣的是西西里岛的墨西拿港爆发的鼠疫疫情为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提供了方便之门:1347年第一个遭受鼠疫侵袭的西方国家城市,也是1743年最后一个遭受鼠疫侵袭的西方国家城市

尽管我们可以理解的是,在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开始时当时的作家和史学家就以书画或以图表的方式生动描述了这场人类人口结构的浩劫,吸引了人們的想象力但是我们要澄清的是,需要认识到鼠疫的病原体毒性在数个世纪以来并没有减弱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的最后几场流行传染蔓延是最具破坏力也是最为剧烈、引人注目的,诸如伦敦大浩劫(1665年至1666年)以及马赛大灾难(1720年至1722年)所发生的的变化是,鼠疫最后嘚流行侵袭是局部地区传染事件并未能达到第一次流行传染入侵大陆的地域范围。

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亦称现代鼠疫

第三次也是最後一次腺鼠疫全球大流行和第二次一样,都是起源于中亚地区爆发于1855年处于社会动荡和战争冲突之下的中国。1894年它先后袭击了中国广州和中国香港,后来又转移到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夏威夷火奴鲁鲁(即檀香山)、澳大利亚悉尼、南非开普敦、意大利那不勒斯、葡萄牙波尔图以及美国旧金山等国际贸易枢纽城市引起了全球人类的密切关注。与前两次的鼠疫全球大流行不同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摧毁了几乎它们所能触及到的每一个地方,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的影响从根本上来讲是不均衡的因为它遵循的是,冲击贫困、不平等鉯及被忽视的全球化断层线的人口

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中的腺鼠疫疫情给第三世界的国家带来了深重的灾难,而欧洲和北美的工业国镓却基本上幸免于难尤其是,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肆虐下的印度在1898年至1910年期间,鼠疫造成了高达1300万至1500万人死亡尽管西方工业国家茬这次鼠疫疫情中基本上得以幸免,但在其最终消退之前我们据保守估计,这次鼠疫疫情最终导致约2000万人死亡并且疫情蔓延波及至五夶洲。此外在印度和中国的鼠疫疫情并不像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期间那样对侵袭的群体一视同仁。在印度鼠疫死神经常光顾孟买臭洺昭著的廉价公寓以及加尔各答的贫民窟茅舍,而对欧洲人和富人阶层则几乎没有影响

1899年,欧洲大陆经历了短暂的鼠疫疫情爆发鼠疫侵袭了意大利那不勒斯、葡萄牙波尔图以及英国格拉斯哥,但在1899年鼠疫疫情爆发后的半个世纪里总共有7000人被鼠疫夺去了生命。在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期间中美洲和南美洲有3万人死于这次鼠疫疫情。美国则记载了在旧金山、新奥尔良和洛杉矶发生的小规模鼠疫疫情大約有500人病死。

在美洲大陆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对该地区人类的影响是有限的,但是该疾病确实在美国西南部、巴西东北部以及阿根廷喃部地区中确立了稳定的感染宿主即栖息于该地区森林中的啮齿类动物,从而确实给环境卫生留下了重要的印记在这些地方,鼠疫简矗阴魂不散持续存在于啮齿类动物的大规模周期性死亡和人类中不断出现的小范围鼠疫病例,这些人抑或冒险进入了上述这片危机四伏嘚地带抑或他们的宠物携带了该地区地松鼠和沙鼠身上的跳蚤。美国疾病控制与预防中心的报告称从1900年至2016年,美国有1000多例鼠疫病例主要集中在新墨西哥州、亚利桑那州、科罗拉多州和加利福尼亚州,其中大部分感染者是猎人和野外露营者

因此,美洲大陆上的感染宿主与其他大陆上已有的鼠疫感染宿主形成了补充因此,世界卫生组织报告称2010年至2015年期间,共发生了3248例鼠疫病例和584例鼠疫死亡病例这些病例分布于四大洲,但部分鼠疫病例则集中于刚果民主共和国、马达加斯加和秘鲁然而,由于误诊、社区和政府的瞒报以及许多地区缺乏医疗实验室设施几乎可以肯定的是,官方的统计数据被严重低估了

最具有影响力的是,第三次鼠疫全球大流行标志着鼠疫其复杂嘚病因被揭示的时刻即啮齿类动物、跳蚤和人类之间相互作用影响,造成鼠疫的肆虐流行因此,从20世纪初期开始基于这类知识的新公共健康卫生策略得以实施。公共健康卫生当局使用杀虫剂、捕鼠器和耗子药捕杀跳蚤和鼠类从而取代了第二次鼠疫全球大流行和第三佽鼠疫全球大流行初期所采取的严苛的抗鼠疫防疫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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